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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杨莲亭全文阅读

作者:君莫问03     穿越杨莲亭txt下载     穿越杨莲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一十一章 姐妹相认

    百年来,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的仇恨越结越深,可以说是水火不容。每一任日月神教教主皆是被五岳剑派视为心腹大敌。

    东方不败,单单这个名字,便足以令五岳剑派中人闻之色变。

    定逸师太只知东方不败之名,却不知其相貌,但她从来就没想过东方不败既然是一个女人。

    而现在,东方不败就站在她面前,定逸师太如何能不惊骇?如何能不激动?

    这时,陆青青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嘟囔道:“东方不败?很了不起吗?”

    闻言,众人当即为之侧目。

    日月神教教主,天下第一高手。拥有这两个身份的东方不败可是足以令整个武林江湖震一震的大人物。就连少林方丈,武当掌门都不敢轻视的人物。正道门派虽表面上对日月神教满是谴责,但却没几个敢出言谩骂过东方不败,那简直就是找死。

    杨子衿眉头一皱,道:“娘她是日月神教教主,当然了不起!”

    陆青青微微一笑,道:“子衿,姑姑灭过的教派多了,波斯明教都被姑姑灭了,日月神教嘛……呵呵……”

    “咳咳!!”

    杨莲亭当即咳嗽一声打断了陆青青的话,又看向东方不败,无奈一笑。

    东方不败耸了耸肩,淡然一笑道:“日月神教是没什么了不起。”

    明廷有实力出兵灭了日月神教,而大秦则有实力灭了明廷,双方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东方不败自不不会拿日月神教来与之攀比。更何况,东方不败一直以来也没觉得轻易就被她玩弄于鼓掌的日月神教有多了不起。

    当然,换了其他人当她面说这些话。恐怕早就是死人了,不过陆青青却让东方不败不得不让她一些。

    定逸师太三人惊疑的看着陆青青,心想这又是哪路大神,连东方不败都不放在眼里。

    杨莲亭为三人介绍道:“这是在下表妹,陆青青。”

    闻言,定逸三人稍稍一想。顿时想起了与杨莲亭是表亲的洛阳陆家。

    杨莲亭又向介绍灵雎,道:“这是我师娘的大弟子灵雎。”

    陆青青与灵雎皆是上前向三人行了一礼。

    随后,杨莲亭等人皆是坐了下来,正欲向定逸师太三人述说他与东方不败一事之时,一中年女尼走进来禀报道:“掌门,依琳师妹回来了。”

    这个最心爱的弟子不见了一整天,定逸还是极为关心她的,脱口道:“快让她进来。”一看东方不败,顿时改口道:“先让她在外面等一等。”

    杨莲亭自然知道定逸顾忌什么。淡然道:“无妨,让仪琳小师妹进来吧!”

    闻言,定逸、莫大等人皆是一愣。在场众人都与杨莲亭有深厚的关系,他与东方不败的关系被他们知道还不算什么,但杨莲亭却好似不怕其他人知道。

    莫大心道:“他到底想干嘛?”

    杨莲亭与东方不败的关系一旦传出去,莫说江湖,就是在整个天下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这事若是搁在七年前,杨莲亭恐怕会身败名裂。哪怕他是逍遥侯也是一样,朝廷对日月神教一样是虎视眈眈。

    哪怕是如今杨莲亭已经不怕被整个江湖追杀。这事传了出去,对杨莲亭和东方不败一样没有半点好处。

    在莫大看来,以后让东方不败换回东方白之名,将东方不败的一切掩盖,不让任何人知道才是最明智的做法。毕竟杨莲亭虽已经不惧任何威胁,但他如今既然有一统天下之意。那他与东方不败的关系更是不能暴露,毕竟一暴露,便是将江湖正道推向他的对立面。这对杨莲亭没有半点好处。

    可杨莲亭如此坦白相告,是想干嘛?难道他不怕正道门派都与他为敌吗?

    “如果正道门派与他为敌……”

    连大明朝廷都不是杨莲亭的对手,正道门派又岂是杨莲亭之敌?

    到时。恐怕正道门派都会被杨莲亭给一一扫平。

    想到那尸横片野,血流成河的场面,莫大都不由打了个冷战。

    陆青青插口道:“姐夫,仪琳是不是七年前那个仪琳妹妹啊?”

    杨莲亭点了点头,道:“是她,不过,你该叫姐姐才是。”

    定逸师太没有莫大想的那么多,见杨莲亭不介意,便让依琳进来。

    有杨莲亭的吩咐,底下的人都尽力搜索的木高峰的下落,有这些耳目传递消息,岳不群等人也顺利找到了土地庙。但当他们到时,木高峰已逃走,林震南夫妇也去世了,林平之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而令狐冲一见到自己的师傅和师弟们就把仪琳给晒在一边了,看到令狐冲与岳灵珊那亲密的模样,仪琳心中一酸,就向岳不群与令狐冲拜别,默默离开了。

    仪琳有些心不在焉的走了进来,见到杨莲亭时不由一愣,随即对定逸唤道:“师傅,我回来了。”

    定逸对着她上下一打量,见她完好无缺,顿时松了一口气。

    定逸道:“回来就好。没出什么事吧?”说着又一瞥杨莲亭。

    杨莲亭微微一笑,不由有些心虚,毕竟是东方不败将仪琳掳走,还带到了青楼,他还真怕定逸忽然发飙。插口道:“仪琳小师妹,令狐冲呢?”

    闻言,仪琳道:“令狐大哥现在正和岳师伯他们一起。”说着一顿,又述说了她与令狐冲吓走木高峰已经林震南夫妇去世一事。

    说完,定逸便念道:“阿弥陀佛!”

    杨莲亭也只是皱了皱眉,对林震南夫妇的死,倒是没多少感触。在知道林家被青城派灭掉之时,杨莲亭便预料到了林震南的下场,要不是青城派志在图谋《辟邪剑派》,林家早被赶尽杀绝了。若非看在林平之对他又跪又磕的份上。杨莲亭也不会让手下搜寻木高峰的下落。

    十二年前在洛阳,林震南夫妇和王家一百多人围攻他,双方就结下梁子,虽然最后和解了,但谁都知道,那是王家不敢得罪五岳剑派。若当时不是岳不群等人正好在洛阳。以一敌百的杨莲亭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还不知道呢!

    之后二人同朝为官,杨莲亭却也没和林震南有什么亲密来往,他对官场中人一向是敬而远之。

    诚然,十年前,林震南没在朱祐樘面前诋毁杨莲亭,而是实话实说,解释了杨莲亭杀锦衣卫的原由。但这并不是因为林震南与杨莲亭有交情,而是他不敢欺君,也不敢得罪华山派。

    也是因为这个算不上人情的人情。七年前,杨莲亭才放了林震南一马,如今他强势杀回中原,也没因为林震南七年前参与了洛阳一战而想去灭了林家。但也不代表他会好心到一知晓林家遇难就出手相助。

    这时,陆青青对仪琳招了招手,笑道:“仪琳妹妹。”

    仪琳一愣,问道:“你是?”

    陆青青笑道:“我是你青青大姐头啊!”

    仪琳“啊”的一声,道:“大姐头?”

    陆青青嘿嘿一笑。道:“过来过来,我们好好聊聊。”

    闻言。杨莲亭不由微微一笑。

    七年来,陆青青身边都没有同龄的朋友相处,为了救他,她七年来不停的练功,又不停的学会着他留下的各类典籍,吸取各种知识。要知道。陆青青可不是像他一样是穿越人士,七年前她也只是个孩子,这份孤独和枯燥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忍耐的。

    如今,他醒了,一切压力都有他来承担。自然希望陆青青能像常人一样结交朋友。难得遇上一个童年旧识,杨莲亭知道陆青青一定会很开心,这也是他会让仪琳进来的原因之一。

    杨莲亭又不由看了看冷若冰霜的灵雎,暗叹一声。她也是一个没有朋友的人。

    从小被当成杀人工具训练的灵雎,至今难以摆脱童年阴影,性情冷漠而孤僻。而且训练她的人还是她的杀父杀母仇人,这些经历都让她对身边的人充满了不信任。除了打开她心房的杨莲亭和她一手带大的穆顺,以及待她极好的宁中则,常人甚至想与她交流都难。

    想到因为受他连累才成为孤儿的穆顺,杨莲亭不由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暗叹道:“我欠下的债太多了。”

    稍后,杨莲亭便对着定逸等人说道:“十三年前盗匪袭击代州之事,师太想必还记得吧?”

    闻言,定逸师太点了点头,这件事她当然记忆犹新,也就是在十三年前,她第一次见到了杨莲亭,知道了他的身世,从此结下了深厚的交情。

    这时,仪琳忽然一愣。

    杨莲亭道:“小白之所以会加入日月神教,起因就是十三年前盗匪袭击代州一事。”说着又看了看何三七和闻先生,道:“老何和闻先生不知其中内情,那我便从头一一道来。”说着一顿,便继续道:“十八年前,我杀死了王儒逃了出来之后认识了小白,当时她还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

    东方不败一翻白眼,心道:“那年莲弟你也才七岁。”

    杨莲亭继续道:“还有其它五个朋友,莫大先生的女儿小七也是其中之一。”

    闻言,定逸三人不由齐齐看了莫大一眼。

    定逸问道:“莫大先生,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莫大点了点头,又一瞥雪千寻,道:“鲁连荣的死不关的我事。”

    定逸一愣,她见莫大点头,心底想起正是这件事,没成想莫大先行否认了。

    雪千寻插口道:“那只乌鸦是我杀的,谁让他嘴太臭了。”

    杨莲亭不由有些茫然,问道:“鲁连荣是谁?”

    东方不败道:“是莫大先生的师弟,七年前,莫大先生退位之时便是由他继位。只不过这人满口胡言,一直泼你和雪千寻的脏水。”

    定逸顿时哑口。

    鲁连荣是出了名的嘴贱,七年前他在杨莲亭‘死’后一直泼脏水,定逸也是一直看不过去的。雪千寻杀他师出有名,谁让他泼杨莲亭的脏水的同时还使劲黑了雪千寻一把,坏了她的名节。

    杨莲亭恍然道:“这样啊!”

    对于鲁连荣的死,对他也没什么好感的定逸也不想再谈下去,说道:“杨贤侄,你继续。”

    杨莲亭点了点头,道:“当年,我和小白她们相识之后就一直教导她们读书习字。直到在我十岁之时,小白的妹妹生病,一时凑不出银子治病,我便进山猎了一头老虎,却在代州闯出了名声。当时,我为了躲避家人,选择了离开代州,本是决定前往少林寺习武,但机缘之下拜了我师傅为师。我本托人送信将这个消息送回代州,但不知何因,小白她们都不知道我拜入了华山派……十三年前,我和师傅师娘回代州之时,却没想到盗匪袭击了村镇。也是在那一天,园子被杀,而小七和杞子被曲洋救了一命。”

    闻言,定逸不由再次看了看莫大,心知莫大维护刘正风结交曲洋一事,恐怕曲洋救过他女儿一事也是原因之一。

    杨莲亭继续道:“而小白则是在那一天,与她的妹妹失散,机缘之下被日月神教的独孤求败前辈所救。”

    忽然,仪琳惊呼一声,讶异的看着杨莲亭和东方不败。方才听得杨莲亭十岁猎虎一事,她便觉得有些熟悉。此时,听得杨莲亭说盗匪袭击村镇,东方不败与妹妹失散,不由唤醒了她童年的一些记忆。

    众人不由疑惑的看向仪琳。

    定逸眉头一皱,问道:”仪琳,大呼小叫什么?”

    仪琳有些激动道:“师傅,我……我……十三年前……”

    闻言,定逸顿时恍然,叹息道:“阿弥陀佛!师傅差点忘了,仪琳你就是在十三年前那一天被师傅从代州带回恒山的。”

    杨莲亭一怔,惊疑道:“仪琳小师妹是十三年前师太在代州带回恒山的?”

    定逸道:“正是!”

    杨莲亭不由仔细一打量仪琳,问道:“仪琳小师妹,你今年几岁?”

    仪琳道:“十……十九。”

    杨莲亭与东方不败对视一眼,东方不败当即问道:“你的手臂上面是不是有一颗黑痣?”

    仪琳点了点头。

    东方不败一震,站了起来走向仪琳,激动道:“你的头顶上是不是有俩个发旋?你的腰上是不是还有一个像指甲般大小的朱砂痣?”

    仪琳再此点了点头,一顿,又从腰间掏出一个小香包。

    东方不败定睛一看,顿时浑身一颤,急忙接过一看,激动道:“是它……这个荷包就是小时候我给你的护身符。小妹!你真的是小妹。”

    见此,众人不由愕然,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姐妹相认的情节。

    莫大也不由感叹一声,毕竟他与女儿当初也是失散了。

    定逸更是神情复杂,她最疼爱的小徒弟竟然是东方不败的妹妹,这事太匪夷所思了。(未完待续。。)

    ps:  纠结于原剧情,有点卡文。

    觉得有些狗血,又不得不狗血。

    都憋出了内伤,右胸上位置疼了两天,彻夜难眠,稍稍一用力呼吸都会痛。

    我会尽快补上欠更的。

第两百一十二章 事了离去

    虽然东方不败的身份令定逸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但无论如何,人家两姐妹失散了十三年,如今得以重逢总是喜事一件。

    要说最郁闷的要数陆青青了,她好不容易又像小时候一样当回了大姐头,结果没一会自己这个‘小妹’摇身一变成了东方不败的亲生妹妹。

    东方不败又拉过女儿,道:“子衿,叫小姨。”

    杨子衿乖巧道:“小姨。”

    仪琳既惊喜又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想到自己能找到姐姐,募然间还多了一个侄女。又转过头看了看杨莲亭。

    当年,小小年纪的她在盗贼袭村时受到了惊吓,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自己一直选择性的逃避,以致于恒山派的人当时都没能问清楚她的身世。但如今她想起来了,想起了一些关于小时候与杨莲亭的记忆。

    杨莲亭长叹道:“我们找了你十三年,却没想到你早已经来到我们身边,真是造化弄人。”

    倘若不是杨莲亭将他和东方不败的关系如实相告,恐怕东方不败和仪琳两姐妹就会这样一直擦肩而过,一辈子都不得相认。

    仪琳道:“我也没想到杨大哥就是莲哥哥。”

    杨莲亭笑了笑,这个称呼他已经十五年没听过了,道:“你还记得我啊?”

    仪琳点了点头,道:“我记得兔兔就是莲哥哥送给我的,还记得姐姐说过,没有莲哥哥的话就没有我了。”

    杨莲亭莞尔一笑,感情他在仪琳的记忆中还没那只小兔子印象深刻。一瞥陆青青,见她身前落寞,心想应该是东方不败与仪琳相认勾起了她对姐姐的思念,当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又对仪琳说道:“青青是我的妹妹,你们七年前也已经认识的了,希望以后你们两个好好相处。嗯……你弟弟还在华山派,还有你爹娘。”

    仪琳一怔,喃喃道:“弟弟……爹……娘……”失散了十三年,这些她极为渴望的家人。没想到一时之间竟然通通都找到了。

    这时,东方不败道:“妹妹,姐姐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不会再让你受半点伤害。”

    闻言,仪琳心中一暖,当但她眼中余光瞥到定逸之时又是一怔,神情变得犹豫,随后摇了摇头,说道:“姐姐。师傅对我有恩,我不想离开恒山派。”

    定逸心中又是一喜,这个最心爱的小徒弟若是真离开她,她也是极为不舍。

    东方不败当即一愣,她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妹妹一辈子当尼姑呢?

    杨莲亭看着仪琳,问道:“仪琳,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决定一辈子留在恒山,从此青灯古佛过一生吗?”

    仪琳双眼清澈明亮。坚定道:“是的!我愿意一辈子留在恒山。”

    杨莲亭暗叹一声,他看得出仪琳是一个天真无邪。心地纯洁的孩子,这样的人一旦认定了一件事是不会再有丝毫动摇的。

    良久之后,杨莲亭又继续向定逸等人述说着当年的一切往事。

    ………………………………

    东方白女扮男装成为东方不败,为了报仇算计任我行,篡夺教主之位。

    杨莲亭为寻找失散的朋友奔走天下,为了报仇刺杀朱宸濠。失败之后不得已又跻身朝堂。

    这一切的一切只因盗匪袭击代州,而主谋是朱宸濠,任我行则是帮凶。

    听完之后,何三七和闻先生才真正知道了杨莲亭与无为老祖的恩怨竟是这般结下的。同样也深深佩服东方不败一个女子竟然在短短三年便扳倒了威名赫赫的任我行。

    定逸沉吟半响,抬头看着杨莲亭。肃容道:“杨贤侄,你们真的是七年前才相认的?”

    杨莲亭知道定逸为何有此一问,一点头,回道:“是的!”

    东方不败道:“我十二年前便知道莲弟拜入了华山派,但那时我并未贸然与他相认,只是派出了雪千寻和落尘暗中保护着莲弟。直到七年前,我们才相认的。”

    闻言,定逸又是沉默半响。

    莫大暗叹一声,他也知道定逸为何有此一问。

    一切都是因为十年前,杨莲亭在围攻黑木崖那一役前后表现极为出众,可谓是料事如神。而东方不败更是算计了五岳剑派和任我行。

    当莫大处处知道东方不败的身份之时,连他也怀疑过杨莲亭当时与东方不败二人是里应外合,相互勾结。

    只能说,杨莲亭与东方不败两人太过聪明,而一切又太过巧合。但若被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谁都会怀疑他们二人早勾结在一起。

    东方不败在正道人士眼中本就是魔头,名声受不受影响没什么。但杨莲亭不同,此事一旦曝光,他的名声会一落千丈,而他一统天下的步伐将会受到一些江湖人士的反抗。到那时,杨莲亭即便不愿,也不得不大开杀戒。这就是莫大所担忧的。

    这时,定逸道:“贫尼相信杨贤侄。”一顿,又道:“可这事若传了出去,武林之中又有多少人会相信杨贤侄你?”

    显然,定逸师太此刻也想到了此节。

    这事,杨莲亭又怎么会想不到,但他淡然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即便他人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闻言,定逸眉头一皱,道:“你就不怕被江湖正道口诛笔伐,群起而攻之?”

    杨莲亭道:“不怕!”

    定逸一怔,随即才想起杨莲亭如今是大秦天帝,实力恐怖无比,他连朝廷都不怕,又怎会怕江湖正道门派。

    定逸正色道:“你是只为了报仇,还是想一统天下?”

    杨莲亭道:“都有!”

    定逸又问道:“生灵涂炭也在所不辞?”

    杨莲亭一顿,回道:“我的能力,师太应该略知一二,我能让整个天下都变得更和平,但有战争就有伤亡!古往今来,每逢改朝换代之时都在所难免。但我会尽量减少杀戮。”

    定逸沉默半响,叹息一声,道:“罢了罢了!”又看了看杨莲亭和东方不败,道:“你们的关系,还是暂时不要宣布出去,等待时机成熟再说。”

    未等杨莲亭回道,东方不败便抢先说道:“多谢师太关心,我们明白了。”

    东方不败明白,定逸这么说不但是为了杨莲亭好,也是为了避免江湖正道门派因此与杨莲亭为敌,出现不必要的伤亡。杨莲亭不惜一切想为她正名,她很开心。但这事目前对杨莲亭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东方不败自然知道孰轻孰重。

    定逸又问道:“对了!这事岳先生知不知道?”

    杨莲亭笑了笑,道:“师傅还没不知道。我怕吓到他。再说,师傅恐怕没有师太这样通情达理。”

    闻言,定逸不由莞尔一笑。

    杨莲亭道:“我会找个时间回华山向师傅师娘禀明的。”

    定逸点了点头,道:“若有需求,尽可来恒山找我。”

    杨莲亭道:“多谢师太关爱。”

    待得夜深之时,杨莲亭等人才回到府邸之中。

    回府之后,陆青青问道:“姐夫,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回琼州?”

    杨莲亭点头道:“嗯……快开战了!而且你哥哥他们的忌日也快到了。”说着又转头看向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道:“莲弟,我还得回黑木崖一趟。”

    如今,为了不拖杨莲亭的后退,她不得不让日月神教开始改邪归正,但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而且必须她以身作则。

    闻言,杨莲亭顿时看向女儿。

    东方不败道:“子衿就不跟我回去了。”

    杨莲亭道:“那你明天就顺道和仪琳她们一块上路好了,你们两姐妹刚刚相认,多多相处一些时日也好。”

    东方不败道:“我正是这么想的。”

    杨莲亭又看了看灵雎,问道:“灵雎,你是要跟师傅他们一道回华山吗?”

    灵雎反问道:“我能跟在你身边吗?”

    杨莲亭一笑,道:“当然可以。不过穆顺没你照顾的话没事吗?”

    灵雎道:“还有师傅。”

    杨莲亭点了点头,有宁中则照顾,他倒也放心。

    翌日一早,东方不败、雪千寻便与恒山派一行人一块北上。

    而杨莲亭没有带上其他人,毕竟华山派的人都认识灵雎,也知道她与他的关系,若她与他一起,很容易联想到他的身份,于是便一人前去与岳不群道别,之后便启程回琼州。(未完待续。。)

    ps:  昨晚又痛了一夜。心想若是下雨那就是以前打架留下的暗伤了。没想到今天一早还真的下了一场雨………………

第两百一十三章 大战在即

    一路上,杨莲亭等人走得并不急,一路上带着女儿走走停停,四处游玩。

    没有东方不败在,陆青青与杨子衿相处的倒是不错。当然,落尘和灵雎二人都是冷若万年寒冰的闷葫芦,杨子衿与她们二人实在是没有任何相同语言可以交流,只有生性活泼好动的陆青青才能与杨子衿玩到一块去。

    “爹,那些人是苗人吗?”

    杨子衿指着一群身着青蓝色麻布衣裳的女子问道。

    这些女子的服饰斑斓绚丽,丰富多彩,衣领、袖口和右襟镶着花边。头上用红色绒线与头发缠在一起,编成一条长辫子,盘在头上。

    杨子衿是个好奇宝宝,对一切陌生事物都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好在杨莲亭是一个会移动的人形百科全书,几乎无所不知,也只有他能应付得了自己这个女儿。

    杨莲亭摇了摇头,道:“不是苗人,是畲人。”

    杨子衿不解道:“畲人?”

    杨莲亭道:“上山为畲,下海为疍。畲族是古代闽越族遗民的后代。包括畲族先民在内的少数民族被泛称为‘蛮’、‘蛮僚’、‘峒蛮’或‘峒僚’。南宋末年,史书上开始出现‘畲民’和‘拳民’的族称。畲族的民族来源说法不一,但追寻到上古时期的话,可以说与苗族、瑶族等民族同出一源。”

    杨子衿“哦”的一声,又问道:“下海为疍是什么意思?”

    杨莲亭道:“疍人也是古越人的一支,秦以后,随着中原汉人的大批南迁,疍人逐渐失去了他们的陆上营地,长年漂泊海上。分人被汉人同化,上岸开垦沙田种地,成为农民。仍有部分民不愿放弃传统的生产、生活方式,坚守‘以舟楫为家,捕鱼为生’的古老传统,直到如今还依旧被南下中原汉人视为低贱的‘疍民’。疍民备受欺凌。他们没有部落,没有田地,以海为生。岸上的原住居民规定‘疍民’不准上岸居住,不准读书识字,不准与岸上人家通婚。”

    杨子衿道:“好可怜哦!我们汉人不是常常自称礼仪之邦吗?应当教化民众才是,为什么欺负他们?”

    闻言,杨莲亭微微一笑,随即教导道:“存在即是道理!不论是个人还是族群,生存总是第一目标。这一点,人和禽兽一样没有分别,遵循着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丛林法则。除了秦始皇主动的南征百越之外,汉朝以后汉人每次大规模南下几乎都是因为北方游牧民族入侵,为了生存不得不南迁……”

    杨子衿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汉人被异族欺负才不得不南迁,南迁之后更应该和平共处,而不是欺负这些人啊!”

    杨莲亭道:“除去为了生存争夺资源这个原因之外。大概也因为人性的丑恶。强者欺负弱者,弱者欺负更弱小的存在来满足自己的成就感。华夏是礼仪之邦。但不是每个汉人都是圣人。连汉人之中都分士农工商,三六九等,在一些权贵眼中,同胞百姓不一样被视为贱民。汉人中的普通百姓欺负这些少数民族,更多的是出于本能的排外。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太弱了。连平等对话的资格都没有。”

    杨子衿沉默半响,又问道:“等爹一统天下之后就能帮助这些人是不是?”

    杨莲亭点了点头,道:“是的!爹虽是汉人,但爹不会仇视其他异族人,爹会让这片天空下不同族群的人和平共处。‘世界大同。人人平等’,这就是爹的梦想,虽然这个梦想几乎无法达成,但爹会为了这个梦想而去努力,哪怕只是做到‘强者惧法,弱者有依’也好。”

    杨子衿喃喃念道:“强者畏法,弱者有依……”

    杨莲亭道:“人都有‘好利恶害’的本性,基本的道德准则无法真正约束人,要治理好天下,‘法’是必可不少。而要达到‘强者惧法,弱者有依’,‘法’就必须公正严明。但若要‘人人平等’这个几乎无法做到,因为执法的就是人。就好像爹现在是大秦天帝,秦法几乎都是出自爹之手,爹实际上就是凌驾于‘法’之上的存在。而你爹我,做人做事都避免不了有好恶倾向。所以,除非有全知全能的神明来制订‘法’并成为执法者,否则‘世界大同,人人平等’这个梦想只能永远是个梦想。”

    闻言,杨子衿当即紧皱眉头,思考着这个问题。

    杨莲亭拍了拍女儿的头,笑道:“别想那么多,这不是你该想的问题,你只要快快乐乐的活着就好,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除此之外,一切问题由爹解决。”

    杨子衿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爹,畲人有什么特色美食吗?”

    杨莲亭不由笑了笑,道:“贪吃。”又想了想,道:“畲家独具特色的典型食品有:卤姜;咸菜,畲族风味菜,常用辣椒、姜、萝卜等腌制而成,称为糟辣椒、糟姜等;端午粽子,民间称牯角;乌饭,三月三的节令食品,是乌饭树的嫩叶捣细,用汁浸糯米,煮熟后即成乌黑发亮的乌饭。”

    杨子衿双眼放光道:“好吃吗?”

    杨莲亭耸耸肩,道:“爹也没吃过。”一顿,又道:“不过相比美食,畲人更善于酿酒,畲人的‘绿曲酒’爹就喝过。”

    杨子衿笑嘻嘻道:“又是酒啊?难怪雪姨说爹你是酒鬼。”

    杨莲亭一瞪眼,问道:“你雪姨还说了爹什么坏话?”

    杨子衿吐了吐舌头,道:“那个……没有了。”

    杨莲亭一看便知道女儿在撒谎了,雪千寻会少说他的坏话才怪。

    停歇了半日之后,一行人又再次启程上路,乘船南下。

    而随着一日复一日,秦国与明廷之间也快开战了。自杨莲亭下了战书之后,只夺了琼州和鸡笼,便没有再进犯沿海地区,甚至反而清扫了沿海的海盗寇贼。

    对于秦国的实力,明廷一无所知,但对于杨莲亭,朝廷却是知之甚深,当今皇帝朱厚照也算是杨莲亭的学生,对他的能力自然是存有畏惧。七年前仅仅靠两百人就抵挡住二十多万大军,还杀了几万人,而自身一人未损,这样的实力令朝廷深深忌惮,同样也让朝廷开始重视了火器还有战船这些大杀器,但却因为付出了大量的金钱,却没有得到多少实际的利益。

    如今,杨莲亭一回来就强势夺下两个大岛,不但直接对朝廷下了宣战,更是满天下宣传吹捧秦国。这令大明朝廷措手不及,不敢轻易开战。

    当年,大明百姓就对杨莲亭敬若神明,直到如今还依旧对他念念不忘。更要命的是自杨莲亭‘死’后,朝廷再无人能预测天灾,这令百姓对杨莲亭之‘死’更是愤怒,可以说这天下每多出现一次地震,杨莲亭便多了一些信徒在家中供奉他的神位。

    杨莲亭一回来,便放出了‘八月丁巳,莱州府鰲山卫地震’‘九月庚午,云南府安州、新兴州三日连震’的消息,如今第一个预言已应验,民间百姓已然相信了杨莲亭‘复活归来’一事,就算是朝廷许多官员对此也是惊疑不已。而云南一些土著甚至已经公然拉起旗帜响应杨莲亭了。天下已经是未战而先乱了。

    对此,杨莲亭也没有办法。他盼着早点结束纷争,但现在还不是他发兵逐鹿中原的最佳时机。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秦国有船队运输不成问题,夺下琼州和鸡笼两个岛后,秦国没抢走当地百姓一粒米,而是将船队带来的高产农作物谷种种下,只要支撑到收成之时,粮草便无须再调运。

    杨莲亭与陆青青都不在,没他二人的命令,秦国将领也没人敢擅自主张先行进攻,而明廷则是在全力征集兵力和船只炮弹。是以双方才迟迟未曾开战。

    只要等到明廷应战,到时秦国一举击溃明廷的全部海军,沿海地区就是秦国的了。时间对秦国一样很需要,若是拖上一年半载,等秦国腾出手,直接从陆地进军,明廷更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而杨莲亭一回琼州,众人便知道:大战在即!(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四章 思过面壁

    华山派一行人乘了一艘杨莲亭为他们准备的大船,向北进发,到得豫西,改行陆道。令狐冲躺在大车之中养伤,伤势日渐痊愈。不一日到了华山玉女峰下。

    林震南夫妇的棺木暂厝在峰侧的小庙之中,再行择日安葬。

    高明根和陆大有先行上峰报讯,华山派其余二十多名弟子都迎下峰来,拜见师父。

    林平之见这些弟子年纪大的已过三旬,年幼的不过十五六岁,其中有六名女弟子,一见到岳灵珊,便都咭咭咯咯的说个不休。林平之一一看了看到来的六名女弟子,其中却没一人身着白衣,脸带面纱的,心下不由微微失望。

    劳德诺替林平之一一引见。

    华山派规矩以入门先后为序,因此就算是年纪最幼的舒奇,林平之也得称他一声师兄。只有岳灵珊是例外,她是岳不群的女儿,无法列入门徒之序,只好按年纪称呼,比她大的叫她师妹。她本来比林平之小,但一定争着要做师姊,岳不群既不阻止,林平之便以“师姊”相称。

    一个中年美妇缓步走近,岳灵珊飞奔着过去,扑入她的怀中,叫道:“娘,我又多了个师弟。”一面笑,一面伸手指着林平之。

    林平之早听师兄们说过,师娘岳夫人宁中则和师父本是同门师兄妹,剑术之精,不在师父之下,忙上前叩头,说道:“弟子林平之叩见师娘。”

    宁中则笑吟吟的道:“很好!起来,起来。”随即又仔细一打量林平之,向着岳不群笑道:“师兄,你这个徒弟可收得真好,眉清目秀的,可不像个习武之人。倒似个读书之人。”

    闻言,岳不群笑了笑,但他可不会真让林平之去读书,状元郎华山派早就出了一个,当年若不是杨莲亭去参加科举,也不会在后来闹出那么多风波了。

    林平之脸上一红。心想:“师娘见我生得文弱,便有轻视之意。我非努力用功不可,决不能赶不上众位师兄,教人瞧不起。”

    随后,劳德诺便安排香烛,让林平之参拜华山派派列代祖师的灵位。

    安排已毕之后,岳不群引着众人来到后堂。

    林平之见梁间一块匾上写着“以气御剑”四个大字,掌上布置肃穆,两壁悬着一柄柄长剑。剑鞘黝黑,剑穗陈旧,料想是华山派前代各宗师的佩剑,寻思:“华山派今日在武林中这么大的声誉,不知道曾有多少奸邪恶贼,丧生在这些前代宗师的长剑之下。”

    岳不群在香案前跪下磕了四个头,祷祝道:“弟子岳不群,今日收录福州林平之为徒。愿列代祖宗在天之灵庇?,教林平之用功向学。洁身自爱,恪守本派门规,不让堕了华山派的声誉。”

    林平之听师父这么说,忙恭恭敬敬跟着跪下。

    岳不群站起身来,森然道:“林平之,你今日入我华山派门下。须得恪守门规,若有违反,按情节轻重处罚,罪大恶极者立斩不赦。本派立足武林数百年,武功上虽然也能和别派互争雄长。但一时的强弱胜败,殊不足道。真正要紧的是,本派弟子人人爱惜师门令誉,这一节你须好好记住了。”

    林平之道:“是,弟子谨记师父教训。”

    岳不群道:“冲儿,背诵本派门规,好教林平之得知。”

    令狐冲道:“是,林师弟,你听好了。本派首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二戒恃强欺弱,擅伤无辜。三戒奸淫好色,调戏妇女。四戒同门嫉妒,自相残杀。五戒见利忘义,偷窃财物。六戒骄傲自大,得罪同道。七戒**匪类,勾结妖邪。这是华山七戒,本门弟子,一体遵行。”

    林平之道:“是,小弟谨记大师哥所揭示的华山七戒,努力遵行,不敢违犯。”

    岳不群微笑道:“好了,就是这许多。本派不像别派那样,有许许多多清规戒律。你只须好好遵行这七戒,时时记得仁义为先,做个正人君子,师父师娘就欢喜得很了。”

    林平之道:“是!”又向师父师娘叩头,向众师兄师姊作揖行礼。

    岳不群道:“平儿,咱们先给你父母安葬了,让你尽了人子的心事,这才传授本门的基本功夫。”

    林平之热泪盈眶,拜倒在地,道:“多谢师父、师娘。”

    岳不群伸手扶起,温言道:“本门之中,大家亲如家人,不论哪一个有事,人人都是休戚相关,此后不须多礼。”他转过头来,向令狐冲上上下下的打量,过了好一会才道:“冲儿,你这次下山,犯了华山七戒的多少戒条?”

    令狐冲心中一惊,知道师父平时对众弟子十分亲和慈爱,但若哪一个犯了门规,却是严责不贷,当即在香案前跪下,道:“弟子知罪了,弟子不听师父、师娘的教诲,犯了第六戒骄傲自大,得罪同道的戒条,在衡山回雁楼上,杀了青城派的罗人杰。”

    岳不群哼了一声,脸色甚是严峻。

    岳灵珊道:“爹,那是罗人杰来欺侮大师哥的。当时大师哥和田伯光恶斗之后,身受重伤,罗人杰乘人之危,大师哥岂能束手待毙?”

    岳不群道:“不要你多管闲事,这件事还是由当日冲儿足踢两名青城弟子而起。若无以前的嫌隙,那罗人杰好端端地,又怎会来乘冲儿之危?”

    岳灵珊道:“大师哥足踢青城弟子,你已责罚过了,前帐已清,不能再算。大师哥身受重伤,不能再挨棍子了。”

    岳不群向女儿蹬了一眼,厉声道:“此刻是论究本门戒律,你是华山弟子,休得胡乱插嘴。”

    岳灵珊极少见父亲对自己如此疾言厉色,心中大受委曲,眼眶一红,便要哭了出来。

    若在平时,岳不群纵然不理。宁中则也要温言慰抚,但此时岳不群是以掌门人身分,究理门户戒律,宁中则也不便理睬女儿,只有当作没瞧见。

    岳不群向令狐冲道:“罗人杰乘你之危,大加折辱。你宁死不屈,原是男子汉大丈夫义所当为,那也罢了。可是你怎地出言对恒山派无礼,说甚么‘一见尼姑,逢赌必输’?又说连我也怕见尼姑?”

    岳灵珊噗哧一声笑,叫道:“爹!”

    岳不群向她摇了摇手,却也不再峻色相对了。

    令狐冲说道:“弟子当时只想要恒山派的那个师妹及早离去。弟子自知不是田伯光的对手,无法相救恒山派的那师妹,可是她顾念同道义气。不肯先退,弟子只得胡说八道一番,这种言语听在恒山派的师伯、师叔们耳中,确是极为无礼。”

    岳不群道:“你要仪琳师侄离去,用意虽然不错,可是甚么话不好说,偏偏要口出伤人之言?总是平素太过轻浮。这一件事,五岳剑派中已然人人皆知。旁人背后定然说你不是正人君子,责我管教无方。”

    令狐冲道:“是。弟子知罪。”

    岳不群道:“胡说八道也就算了,那你在群玉院中疗伤,又被魔教曲洋所救,这又怎么说?”

    令狐冲哑口道:“我……”

    岳不群道:“这分明是魔教中人沽恩市义、挑拨我五岳剑派的手段,你又不是傻子,怎会不知?人家救你性命。其实内里伏有一个极大阴谋。刘正风是何等精明能干之人,却也不免着了人家的道儿,差点闹得身败名裂,家破人亡。魔教这等阴险毒辣的手段,是你亲眼所见。可是咱们从湖南来到华山。一路之上,我没听到你说过一句谴责魔教的言语。冲儿,我瞧人家救了你一命之后,你于正邪忠奸之分这一点上,已然十分胡涂了。此事关涉到你以后安身立命的大关节,这中间可半分含糊不得。”

    虽然刘正风是被杨莲亭所救,但岳不群对日月神教和曲洋可都没有半点好感。

    因为杨莲亭的归来,岳不群与东方不败一样,都是认为曲洋救令狐冲有可能是因为令狐冲那张与杨莲亭一模一样的脸,其中是否藏着阴谋,岳不群不敢确定,但也不敢大意。

    尤其如今嵩山派图谋合并五岳剑派,而杨莲亭又强势归来,这两件事上出一点小意外都将可能影响到华山派的生死存亡。事关华山存亡,在这个节骨眼上,岳不群更是不敢放松一点警惕。

    而令狐冲这个大弟子经常闯祸,又与杨莲亭有着极为相似的容貌。有道是:多做多错,少做少错。岳不群此番喝问,实际上是要找个借口将令狐冲关紧闭,不准他下山,省的他惹麻烦。

    令狐冲回想那日荒山之夜,倾听曲洋和刘正风琴箫合奏,若说曲洋是包藏祸心,故意陷害刘正风,那是万万不像。

    岳不群见他脸色犹豫,显然对自己的话并未深信,又问:“冲儿,此事关系到我华山一派的兴衰荣辱,也关系到你一生的安危成败,你不可对我有丝毫隐瞒。我只问你,今后见到魔教中人,是否嫉恶如仇,格杀无赦?”

    令狐冲怔怔的瞧着师父,心中一个念头不住盘旋:“日后我若见到魔教中人,是不是不问是非,拔剑便杀?”他自己实在不知道,师父这个问题当真无法回答。

    岳不群注视他良久,见他始终不答,长叹一声,说道:“这时就算勉强要你回答,也是无用。你此番下山,大损我派声誉,罚你面壁一年,将这件事从头至尾好好的想一想。”

    令狐冲躬身道:“是,弟子恭领责罚。”

    岳灵珊道:“面壁一年?那么这一年之中,每天面壁几个时辰?”

    岳不群道:“甚么几个时辰?每日自朝至晚,除了吃饭睡觉之外,便得面壁思过。”

    岳灵珊急道:“那怎么成?岂不是将人闷也闷死了?难道连大小便也不许?”

    宁中则喝道:“女孩儿家,说话没半点斯文!”

    岳不群道:“面壁一年,有甚么希罕?当年你师祖犯过,便曾在这玉女峰上面壁三年零六个月,不曾下峰一步。乐儿……”说着岳不群当即一止。

    宁中则,岳灵珊、令狐冲等人听得‘乐儿’二字。皆是一怔,脸色一变。

    岳不群叹息一声道:“如今天下将乱,江湖也平静不了多久了,这段时间,你们都给我好好呆在华山,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私自下山。”

    “是!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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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朝水师,曾经是世界第一的海军。

    海军力量超过了历史上任何时期的亚洲国家。甚至可能超过同时代的任何欧洲国家,乃至超过所有欧洲国家海军的总和。

    在明成祖鼎盛时期,明王朝拥有三千八百艘船,其中一千三百五十艘巡船,一千三百五十艘战船,以及驻扎在南京新江口基地的四百艘大船和四百艘运粮漕船,其中两百五十艘是远洋宝船,此外还拥有大量护洋巡江的警戒执法船和传令船。威名远扬的郑和船队实际上只是强大的明帝国海军的一支海上机动舰队而已。

    而且配备的武器:火铳、火炮,也是当世最先进的。

    明朝水师强盛原因的有许多:耕地面积世界第一,矿产量世界第一,白银占有量世界第一,军队数量世界最庞大,军工产值世界第一,间谍机构世界最庞大,船只总吨位世界最大。第三产业世界最大,国土面积世界最大。防御工事世界最多。

    可惜后来明朝实行海禁,撤裁舰队,使倭寇横行,海防空虚。

    明朝水师衰弱的原因也很多,其中之一是朝贡贸易无利可图。二是明朝的最大威胁来自蒙古高原的游牧骑兵,防范来自北方的威胁成为帝国的战略中心。因此它必然在海洋方向撤退。再次,明朝政权的腐化和地缘政治思想的落后,是明朝水师衰落的重要原因。

    不过,当年有杨莲亭的西岳商会带头组织,海上贸易再次井喷。明朝水师也随之兴盛起来,但依旧比不上永乐年间的水师规模。直到七年前,杨莲亭靠着铁甲战舰与朝廷水师正面交战,朝廷才极高的重视了水师力量。

    但这也为朝廷带来了极大的负担,打造水师船队的开销太大了,而这些庞大的军费却被层层克扣,其中一部分甚至流了秦国手中。

    七年前,有徐真人的相助,顾长风奉旨打造战船,重建一支无敌水师,但当顾长风了解了其中的猫腻之后,他便心生退意。

    忠义两难全。

    顾长风帮助杨莲亭,是为了个义字。

    但他心中还是一样忠于朝廷,忠于天下的。

    所以上任两年之后,顾长风便请求徐真人等人相助,自导自演了一出遇刺,假死脱身,隐姓埋名。

    一来,看着那些民脂民膏被贪墨,而顾长风却无力去揭发,因为那其中就有着徐真人等人。

    二来,自杨莲亭‘死’后,不时有一些义士为了替他报仇而前来刺杀顾长风,好几次顾长风都有惊无险的活了下来,但那些义士却死了。

    三来,杨莲亭假死一事,顾长风是清清楚楚的,一旦此事大白,或是杨莲亭回归,顾长风必将背上欺君之罪。

    身心煎熬之下,顾长风才选择了与杨莲亭一样假死脱身,在徐真人等人的帮助下隐姓埋名。

    顾长风一走,徐真人便推荐另一人接替顾长风的位置,又继续了掏空国库的谋划。

    到如今七年前虽然过去了,明朝水师表面上看似乎多了战船,多了火器,实力增强,但实际上内部已经腐朽了,还被吃了大量的空饷。

    是以,对于这一战,杨莲亭没有半点担忧。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秦国舰队都具有绝对优势,先进的火枪弹炮已经战舰已经改变了旧有的战争形态。

    而明朝水师之中都是一群蛀虫,被称为‘俞龙戚虎’的两大名将中俞大猷现在还在玩泥巴,他的师傅李良钦也才十八岁。

    而戚继光二十年后有没有机会出生都说不准了。

    至于被后世称为五百年一出的圣人王阳明,因为得罪了刘瑾被打了四十杖,谪贬至贵州龙场当龙场驿驿丞,一下子从一个六品官贬为小小的驿丞。而贵州的苗人已经扯起大旗,声援杨莲亭,公然反抗朝廷了。估计自身都忙得焦头烂额了。

    再说,王阳明会打海战吗?

    面对七年来打败四海的秦国舰队,就算是永乐大帝复生,曾经的世界第一水师再现也无力回天,更何况是如今衰落了的明朝水师。

    除非是突然来一场超级台风摧毁秦国舰队,否则明朝水师无一丝胜算,而不巧,若是有超级台风,史书必有记载,所以对于精通历史的杨莲亭来说,无异于掌控了天时地利人和。

    这样的情况之下若还输掉这一战,杨莲亭这个大秦天帝直接抹脖子算了。

    在陆清的忌日过后不到三天,明朝水师便应战了!

    这一战,没有任何悬念,也没有天下百姓想象中的那样打得石破天惊,秦国舰队势如破竹,几乎打得明朝水师毫无还手之力,而明朝水师中则是出现一些将领临阵反戈,投向秦国一方里应外合。

    明朝水师一败涂地,海上军事荡然无存。(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五章 出兵攻占

    这一战明朝水师一败涂地,但却输得一点都不冤,因为秦国已经谋划了七年,七年来收买、安插不了不少人。明朝水师的情报对秦国而言没有半点秘密,而明廷对秦国却一无所知。

    当然,明廷虽损失惨重,却还没到一蹶不振的地步,但各处涌现的起义暴乱对明廷来说不异于是落井下石。而北方的鞑靼也在虎视眈眈,随时可能进犯中原。安南、暹罗、琉球等国家更是已经宣布不再朝贡明廷,从此依附大秦。

    不过朝廷对起义事件也是早已习惯,自明朝立国以来,农民起义不断,有几次声势还相当大。而自杨莲亭远走海外之后,明朝各地一旦出现天灾,几乎都会爆发起义。朝廷最惧怕的还是声势浩大的大秦。

    对杨莲亭来说,各地爆发的起义也是让他颇为头疼的事情,虽然这些人直接拖了明廷的后腿,但他并不希望整个天下乱成一团,那些声援秦国的人真心实意的只有一些曾经受过他恩惠的人,其他的更多是扯虎皮在趁火打劫。最后受苦的还是那些无辜的百姓。

    这也是他明明有实力杀到京城,却徐徐图之的原因,因为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实力能掌控住整个明朝,贸然一口吞下只会把自己给撑死。所以杨莲亭才决定把明朝水师先灭了,占沿海城市,消耗明廷的实力,等到秦国腾出人手,强势横推进军中原。

    但杨莲亭没想到在这短短时间之内,各地竟然涌现那么多起义,而且不少人还打着响应秦国的旗号。

    如此一来,杨莲亭便不得不改变原先的计划,当先发布诏令传告天下。勒令各地起义军不得杀戮无辜百姓,同时亲自率兵攻打广东。

    因为云贵两广地区的少数民族众多,对杨莲亭也一直敬若神明,如今这几个地方起义,朝廷要么放弃这些疆土,要么派兵镇压。

    无论如何这些人明面上都声援着杨莲亭。杨莲亭自然不能视若无睹,而且他更不能看着这些起义军变成暴徒,将屠刀砍向无辜的汉人百姓,烧杀掳掠。一旦结下血仇,他日何谈共处?

    因只与琼州相隔一个海峡,面对虎视眈眈的秦国,明廷早有准备,沿海的百姓都被迁进城镇之中,兼有重兵镇守。

    陆上作战意味着秦国将失去战船的优势。尤其打得还是攻城战,相比海战而言要艰难得多。

    而这个时候,那些各国组成的杂牌军就开始发挥了炮灰本色。

    秦国的职业军人是最幸福的,因为秦国百战百胜,只要活下来,每人都会在军功簿上添上一笔,其中尤以神枪兵最突出。而且秦国的职业军人的死亡率是最低的,因为他们拥有着最先进的火器。职业军人虽为数不多,但他们才是秦国的王牌军队。而只有经过精挑细选出来,对秦国有足够忠诚的职业军人才有资格拥有火枪。

    也是因此。秦**队不知不觉之中养成了好战的习性。

    秦国不缺兵,攻城略地对秦国来说没有什么难度,难得是战后的治理,秦国疆土广阔,相比之下能成为官吏的人才显得极为稀少,毕竟秦国才建立七年。

    只须有粮。要再多的兵都有,但管理方面的人才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养出来的。

    好在这里不是天竺,而是华夏神州, 而广东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据诸史不完全统计,明代广东被朝廷察举六百一十八人。有举人六千四百三十七人,进士八百七十四人,总共七千九百二十九人。

    当然,成绩好不代表就能将地方治理的好,这些人才都是明廷的官员,如今的既得利益者,对于杨莲亭的这个‘侵略者’,怕是没多少人会效力于他,而即便投效,杨莲亭也不见得会用。

    杨莲亭可以从西岳商会之中挑人出来担任官吏,也可以从当地读书人中挑一批,不需要有经天纬地的才能,只需要遵循秦国颁布法令行事即可。

    掌控住广东之后,秦国后续的船队也到达了,带来了大批物资。

    杨莲亭当即宣布废除人头税,轻徭薄赋,实行摊丁入亩。且将船队带来的地瓜、土豆、玉米等高产农作物谷种发放给百姓。甚至一部分发给了广西、云南、贵州等邻近的地区来安定人心。

    要知道,这些地区现在还都是明朝的疆土,而如今秦国与明朝正在开战,战争时期,杨莲亭不但没有趁机进攻,反而将粮食送给明朝百姓,令天下人为之惊愕。

    然而,这是因为杨莲亭知道战乱一起,农事生产便会最先受到打击。古往今来,战死的人远没有饿死的多。

    战事一起,百姓便流离失所,耕地就会荒废。秦国进攻广东就吓跑了不少百姓。反正等到秦国再次进攻之后,这些地区也将成为秦国之地,耕地上的植物又跑不了。

    对杨莲亭此举,明廷自然是口诛笔伐,谴责秦国沽恩市义,不安好心。但实际上却漠视了这种做法,朝廷为避免再次激起民愤,甚至不敢抢夺这些谷种,反而是暗中收购,带回北方种植。

    因为没有耕地没有家园的百姓会成为流民,给各地方和朝廷带来负担。若是大量南方流民北上,一旦爆发动乱,对明廷来说便是火上浇油。

    而后,还有一件大事便是杨莲亭下令坑杀了三千人。

    这三千人是各国联军组成的杂牌军中的西班牙军,因为有一支百人小队在战后趁火打劫,女干淫掳掠,杨莲亭一怒之下,将西班牙同行而来的三千人都给抓下,召集了当地百姓,让他们亲手挖了大坑,将三千人活埋。

    最后,杨莲亭传告天下,无比自信的宣布秦国将一统宇内,天下之地皆是秦国之土,天下万民皆是秦国子民。虽然还未推翻明廷,却已经直接将明朝疆土视为秦国疆土。汉族百姓更是他的同胞,勒令各起义军不得趁火打劫,杀戮百姓,若有违者绝不轻饶。

    恩威并施之下,广东之地登时便安稳了下来。而因为杨莲亭预测的‘云南府安州、新兴州三日连震’一事再次应验,云贵地区百姓对杨莲亭更是奉若神明,没等明廷出兵镇压,西南地区的起义军却已经拿了谷种回家耕田了。

    “爹!喝茶。”

    为了收拾烂摊子,杨莲亭近些日子以后都忙得不可开交,好在有陆羽、真小七、陆青青等人相伴,杨子衿才没那么闷。跟着杨莲亭来到广东之后,就只有陆青青陪着她了。

    杨莲亭接过女儿端上的茶被,微微笑道:“子衿,想不想你娘?”

    杨子衿点了点头,道:“想!”一顿,问道:“爹是不是要去黑木崖?”

    杨莲亭摇头笑道:“爹现在哪有空啊?是你娘说要来。”

    杨子衿喜道:“真的啊!太好了。”

    杨莲亭站了起来,俯下身子抱起女儿,道:“广东很多美食,爹带你去一一尝尝。”

    杨子衿摸了摸鼓起的小肚子,吐了吐舌头,道:“我刚吃撑了,暂时吃不下了。”

    闻言,杨莲亭当即莞尔一笑,道:“能吃是福!不过幸好你是我和小白的女儿,要是投胎到别人家,吃都能把别人吃穷了。”

    杨子衿娇声道:“能吃是因为我像爹你啊!”说完嘟起嘴,啵的一声亲了亲杨莲亭的脸颊。

    杨莲亭笑道:“爹能吃,也能挨。爹能三天不吃饭,你能不能啊?”

    杨子衿道:“三顿不吃我就要饿死了。”

    这时,落尘走了进来,对杨莲亭禀报道:“十位医学院士都已经到齐了。”

    杨莲亭道:“让他们都到大厅。”随即又对女儿说道:“爹带你去见一见几个大夫。”

    杨子衿问道:“都是来给我看病的吗?”

    杨莲亭道:“是的,爹很快就会治好你的病。”(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六章 无题

    “参加帝君,参加公主。”

    此次回归中土,秦国随行的船医有许多人,李言闻三位名医也随杨莲亭一同回来。自从真小七将杨子衿的消失告诉了杨莲亭之后,他便派人越过云南边境传信回秦国,将余下七位名医召来,还带来了一切医疗器具,为的就是要治疗杨子衿的病。

    当年,为了治疗陆子衿,杨莲亭断断续续耗费了十二年的精力去钻研。七年前,陆子衿去世,杨莲亭也沉睡不醒,但杨莲亭钻研的的资料和制造的器材都被李言闻等人拿去继续研究。

    如今,十位大夫齐聚于此,也将这些年来照着杨莲亭留下的资料做出的器材带了回来。

    十位大夫轮流为杨子衿号脉诊断,随即便坐回桌上将心中所想记录了下来。

    “子衿别怕,不会很痛的,忍着点。”

    随后,杨莲亭又拿着注射器抽了杨子衿一管血。

    杨莲亭抚摸着女儿的脑袋,柔声道:“子衿先去找姑姑,爹等下就带你出去玩。”

    杨子衿乖巧的点了点头,她明白杨莲亭跟十位大夫有话要说,每次东方不败和雪千寻带她去见平一指之时也都是号完脉后便让她离开一会。

    杨莲亭抬起头与落尘对视一眼,落尘立时点了下头,带着杨子衿走出大厅。

    待得杨子衿离开,杨莲亭脸色一正,对众人问道:“如何?”

    李言闻的父亲回道:“回帝君,公主的病比想象中要乐观的多,除了心脉有缺。公主的身体比一般人都要健康的多。而且七年来有高人为公主医治,调理得当,或许不需动手术也有痊愈的可能。”

    余下九人也是纷纷附和,将自己的看法说出。

    杨莲亭点了点头,又道:“这些我都知道,但我要彻底根治好子衿的病。你们有没有什么万全之策?”

    闻言。众人顿时有些迟疑。

    七年来,他们十人于医道一途大有精进,没有了禁忌的他们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都开膛破肚过。也正因为越是懂得多,他们才越是知道任何手术都有风险。对于这种先天心脏病,换了华佗重生,也不敢说有万全之策。尤其杨子衿还是杨莲亭的女儿,大秦的公主,他们更是不敢妄言。

    杨莲亭也明白女儿的身份令众人有很大的压力,再次问道:“子衿的身体虽强健。但还是要提防出现最坏的情况,不可掉以轻心。不惜一切代价做好所有的准备。”

    “是!”

    众人当即齐齐应道。众人明白,他们不但要准备好一切所需的器材,还要准备好适合杨子衿的心脏或是心瓣膜。抽杨子衿的血便是要拿去配对的。甚至他们十人在为杨子衿换心之前还必需找一些其他相似的心脏病人先行实验。

    ※※※※※※※※※※※※※※※※※※※※※※※※※※※※※※

    华山,思过崖。

    杨莲亭花费数年建造的小天地依在,自从七年前杨莲亭假死之后,除了起初岳不群、宁中则和岳灵珊等人再次祭拜杨莲亭之外,便再无人踏足这里。

    一直到知道杨莲亭还尚在人间。岳不群才没有再次来此,倒是宁中则和岳灵珊、灵雎偶尔来此打扫。

    自那日被岳不群责令令狐冲面壁一年。令狐冲拜别了师父、师娘,与众师弟、师妹作别,携了一柄长剑,便自行来到思过崖。待得傍晚之时,却见岳灵珊提着一只饭篮上得崖来。

    “小师妹。”

    一见到岳灵珊,令狐冲顿时一喜。迎上前,道:“小师妹,你怎么来啦?”

    岳灵珊道:“来给你送饭啊!”一顿,又道:“大师哥,爹本来派六猴儿每天给你送饭。我对六猴儿说:‘六师哥,每天在思过崖间爬上爬下,虽然你是猴儿,毕竟也很辛苦,不如让我来代劳罢,可是你谢我甚么?’六猴儿说:‘师娘派给我做的功夫,我可不敢偷懒。再说,大师哥待我最好,给他送一年饭,每天见上他一次,我心中才喜欢呢,有甚么辛苦?’大师哥,你说六猴儿坏不坏?”

    令狐冲笑道:“他说的倒也是实话。”

    岳灵珊道:“六猴儿还说:‘平时我想向大师哥多讨教几手功夫,你一来到,便过来将我赶开,不许我跟大师哥多说话。’大师哥,几时有这样的事啊?六猴儿当真胡说八道。他又说:‘今后这一年之中,可只有我能上思过崖去见大师哥,你却见不到他了。’我发起脾气来,他却不理我,后来……后来……”

    令狐冲道:“后来你拔剑吓他?”岳灵珊摇头道:“不是,后来我气得哭了,六猴儿才过来央求我,让我送饭来给你。”

    令狐冲瞧着她的小脸,只见她双目微微肿起,果然是哭过来的,不禁甚是感动,暗想:“她待我如此,我便为她死上百次千次,也所甘愿。”

    岳灵珊打开饭篮,取出两碟菜肴,又将两副碗筷取出,放在大石之上。

    令狐冲道:“两副碗筷?”岳灵珊笑道:“我陪你一块吃,你瞧,这是甚么?”从饭篮底下取出一个小小的酒葫芦来。令狐冲嗜酒如命,一见有酒,站起来向岳灵珊深深一揖,道:“多谢你了!我正在发愁,只怕这一年之中没酒喝呢。”

    岳灵珊拔开葫芦塞子,将葫芦送到令狐冲手中,笑道:“便是不能多喝,我每日只能偷这么一小葫芦给你,再多只怕给娘知觉了。”

    令狐冲慢慢将一小葫芦酒喝干了,这才吃饭。华山派规矩,门人在思过崖上面壁之时戒荤茹素。因此厨房中给令狐冲所煮的只是一大碗青菜、一大碗豆腐。岳灵珊想到自己是和大师哥共经患难,却也吃得津津有味。

    两人吃过饭后,岳灵珊又和令狐冲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看着思过崖里杨莲亭留下的这些东西,岳灵珊叹道:“以前二师哥在的时候,我们常到这里来玩的。“不知道二师哥什么时候会回华山。”一顿又笑了笑。道:“嘻嘻……大师哥,你说到时候二师哥给带什么礼物给我呢?”

    令狐冲道:“我哪知道。”

    岳灵珊道:“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二师哥回来了,而且他还成了大秦天帝,天帝啊!还跟朝廷宣战了!二师哥真的好厉害!大师哥,要是二师哥他日一统天下,二师哥会不会封我一个郡主公主什么的?”

    令狐冲撇撇嘴,道:“你想得美。”

    岳灵珊一瞪眼,道:“二师哥从小就很疼我,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的。”

    闻言。令狐冲当即眉头一挑,道:“难道大师哥就不疼你?”

    岳灵珊嘻嘻一笑,道:“大师哥当然也很疼我。”

    令狐冲笑了笑,一顿,又道:“我在衡阳见过他。”

    岳灵珊一愣,问道:“他?谁啊?”接着又“啊”的一声,惊呼道:“二师哥?”随即摇着令狐冲的手臂,追问道:“大师哥。你什么时候见到二师哥的?”

    令狐冲道:“其实那个杨逍遥就是他。”

    岳灵珊惊呼道:“啊!杨逍遥是二师哥。”说着一拍脑门,道:“我真笨!杨莲亭、逍遥侯。合起来就是杨逍遥了,我怎么忘了二师哥会易容术。哼……二师哥真是的,竟然不告诉我。” 接着等瞪了瞪令狐冲,问道:“大师哥你早知道了,为什么也不早点说?”

    令狐冲道:“他的身份不能暴露。”

    岳灵珊嘟嘟嘴道:“哼……臭师哥。”

    令狐冲道:“你骂我,还是骂他?”

    岳灵珊道:“都骂!你们都瞒着我。都该骂!”

    令狐冲笑了笑,道:“这件事估计师父也是知道的,那你是不是连师父也想骂?”

    闻言,岳灵珊顿时努了努嘴,道:“哼……原来连爹也知道。”随机又喃喃自语道:“真没想到。二师哥的武功变得那么厉害了,嵩山派和青城派那么多人都被他打得落花流水。”

    令狐冲道:“你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你猜,除了他,我还见到了什么人?”

    岳灵珊连忙问道:“还有谁啊?”

    令狐冲道:“他的妻子和女儿。”

    岳灵珊登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道:“什么?二师哥的女儿?”接着又低声道:“是了,是那天那个小女孩,她就是叫二师哥为‘爹’。也难怪,二师哥七年前就已经有未婚妻了。有孩子了也不奇怪。”不知为何,她的神情却是有些失落。

    令狐冲道:“原来你见过了啊?”

    岳灵珊点了点头。眼见天色已黑,便收拾了碗筷下山去了。

    令狐冲虽在此独居,倒也不感寂寞,一早起来,便打坐练功,温习师授的气功剑法。而且每日黄昏,岳灵珊都会送饭上崖,与令狐冲一起共膳。

    这么一来,他虽被罚面壁思过,其实壁既未面,过亦不思,除了傍晚和岳灵珊聊天说话以外,每日心无旁骛,只是练功。

    而林平之自上得华山之后,岳不群也吩咐了劳德诺教导他华山派的入门武功,一开始岳不群也偶尔亲自教导林平之,但岳不群暗中谋划着应对嵩山派图谋合并五岳剑派一事,以及担忧杨莲亭与朝廷开战会让朝廷恼羞成怒出兵对付华山派,心烦意乱之下,也没多少精力去指点林平之了。

    即便如此,林平之亦是日日加倍勤练武功,期盼早已习武有成能为死去的父母报仇。但习武之道,往往欲速则不达,华山派武学中正平和,林平之却是心有执念,一时间武功却是进境缓慢。

    而后岳灵珊求得宁中则教她玉女剑法,但令狐冲被罚面壁,会玉女剑法的灵雎又正好不在华山,一时间找不到适合的对练人选,便想到了林平之。

    于是。岳灵珊便一边教林平之华山剑法,一边让林平之用家传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与她对练玉女剑法。

    如此过了两个多月,华山顶上一日冷似一日。又过了些日子,岳夫人替令狐冲新缝一套棉衣,命陆大有送上峰来给他,这天一早北风怒号。到得午间,便下起雪来。

    令狐冲见天上积云如铅,这场雪势必不小,心想:“山道险峻,这雪下到傍晚,地下便十分滑溜,小师妹不该再送饭来了。”可是无法向下边传讯,甚是焦虑,只盼师父、师娘得知情由。出言阻止,寻思:“小师妹每日代六师弟给我送饭,师父、师娘岂有不知,只是不加理会而已。今日若再上崖,一个失足,便有性命之忧,料想师娘定然不许她上崖。”

    黄昏之时,林平之正练完剑。见岳灵珊提着饭篮,当即走上前。唤道:“师姐,师姐。”

    岳灵珊转过头,问道:“咦,你在这练剑啊?”

    林平之点头道:“是的,师姐!”一顿,又问道:“师姐。有件事情我想请教你。”

    岳灵珊道:“什么事?你说。”

    林平之略显迟疑,问道:“噢,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这些日子。我怎么没见到过大师姐?”

    岳灵珊疑惑道:“你认识大师姐?”

    林平之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道:“也不知道算不算认识。”

    闻言,岳灵珊顿时好奇了,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林平之道:“大师姐救过我一次。”说着便将当日在林中灵雎救他一事简述一遍。

    岳灵珊恍然道:“哦,原来如此!”

    林平之道:“所以我想谢一谢大师姐,但上山这么久了,却从没见到大师姐。”

    岳灵珊道:“大师姐这几年来都是这样,经常不在华山。”

    林平之道:“噢?大师姐经常不在华山?”

    岳灵珊道:“是啊!大师姐这几年经常下山行走江湖,偶尔才会回来华山看看小穆顺,而且她天性冷漠,整个华山派,除了娘和小穆顺,就是算我和爹,跟大师姐也说不上几句话。有时候就算她回来,我们也可能不知道。”

    闻言,林平之心道:“原来她是天性如此。”

    岳灵珊一顿,又叹道:“说来,大师姐的身世比你还惨。”

    林平之心中一震,道:“大师姐的身世?”

    岳灵珊点头道:“是的,大师姐跟你一样,全家被人杀害,只剩下她一人,大师姐那时候还很小,被那些坏人骗去,训练成刺客。是二师哥救了她,把她带回华山的。”说着又解释道:“不是现在的二师哥。”

    林平之却没见岳灵珊最后一句,在听到灵雎的身世之后,林平之便不由觉得她与灵雎是同病相怜,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大师姐的身世这么可怜。”一顿,又惊疑道:“可大师姐当日说要去琼州找她的亲人,她还有亲人?”

    岳灵珊一怔,惊呼道:“啊!大师姐原来是去琼州了?”

    林平之道:“是啊!大师姐亲口说的。”

    岳灵珊自语道:“大师姐一定是去找二师哥了。”

    林平之不解道:“二师哥?他不是在华山吗?”

    岳灵珊道:“不是劳师哥。”

    林平之道:“不是劳师哥?”忽然,林平之想到了一个人,惊疑道:“难道是杨……杨……”杨莲亭的事迹,林平之又这么会没听过,甚至小时候他还见过他,将他当成偶像,自然知道杨莲亭曾经是华山派二弟子,而且杨莲亭复活归来,与朝廷开战一事他也是听说了的。

    岳灵珊当即四处张望,见周围无人,顿时压低了声音,道:“这件事事关重大,绝对不能说。”

    林平之点了点头,他对江湖之事陌生,但却也并非无知之辈,知晓杨莲亭之事有多么重大。毕竟那个人跟朝廷宣战,在大明朝内,那个人就是‘乱臣贼子’。一旦跟他扯上关系,都会被株连。

    岳灵珊道:“好了!我要去给大师哥送饭了。记住,不许多嘴多舌,否则明儿我揍你。”

    林平之应道:“师姐放心。我半个字都不会说的。”

    岳灵珊笑道:“这还差不多。”说着便提着饭篮子转身往思过崖走去。

    令狐冲眼巴巴等到黄昏,每过片刻便向崖下张望,眼见天色渐黑,岳灵珊果然不来了。令狐冲心下宽慰:“到得天明,六师弟定会送饭来,只求小师妹不要冒险。”

    正要入洞安睡。忽听得上崖的山路上簌簌声响,岳灵珊在呼叫:“大师哥,大师哥……”

    令狐冲又惊又喜,抢到崖边,鹅毛般大雪飘扬之下,只见岳灵珊一步一滑的走上崖来。令狐冲以师命所限,不敢下崖一步,只伸长了手去接她,直到岳灵珊的左手碰到他右手。令狐冲抓住她手,将她凌空提上崖来。

    暮色朦胧中只见她全身是雪,连头发也都白了,左额上却撞破了老大一块,像个小鸡蛋般高高肿起,鲜血兀自在流。

    令狐冲道:“你……你……”

    岳灵珊小嘴一扁,似欲哭泣,道:“摔了一交。将你的饭篮掉到山谷里去啦,你……你今晚可要挨饿了。”

    令狐冲又是感激。又是怜惜,提起衣袖在她伤口上轻轻按了数下,柔声道:“小师妹,山道这样滑溜,你实在不该上来。”

    岳灵珊道:“我挂念你没饭吃,再说……再说。我要见你。”

    令狐冲道:“倘若你因此掉下了山谷,教我怎对得起师父、师娘?”

    岳灵珊微笑道:“瞧你急成这副样子!我可不是好端端的么?就可惜我不中用,快到崖边时,却把饭篮和葫芦都摔掉了。”

    令狐冲道:“只求你平安,我便十天不吃饭也不打紧。”

    岳灵珊道:“上到一半时。地下滑得不得了,我提气纵跃了几下,居然跃上了五株松旁的那个陡坡,那时我真怕掉到了下面谷中。”

    令狐冲道:“小师妹,你答允我,以后你千万不可为我冒险,倘若你真掉下去,我是非陪着你跳下不可。”

    岳灵珊双目中流露出喜悦无限的光芒,道:“大师哥,其实你不用着急,我为你送饭而失足,是自己不小心,你又何必心中不安?”

    令狐冲缓缓摇头,说道:“不是为了心中不安。倘若送饭的是六师弟,他因此而掉入谷中送了性命,我会不会也跳下谷去陪他?”说着仍是缓缓摇头,说道:“我当尽力奉养他父母,照料他家人,却不会因此而跳崖殉友。”

    岳灵珊低声道:“但如是我死了,你便不想活了?”

    令狐冲道:“正是。小师妹,那不是为了你替我送饭,如果你是替旁人送饭,因而遇到凶险,我也是决计不能活了。”

    闻言,岳灵珊当即心中一暖,紧紧握住他的双手,低低叫了声“大师哥”。

    令狐冲想张臂将她搂入怀中,却是不敢。两人四目交投,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动也不动,大雪继续飘下,逐渐,逐渐,似乎将两人堆成了两个雪人。

    过了良久,令狐冲才道:“今晚你自己一个人可不能下去。师父、师娘知道你上来么?最好能派人来接你下去。”

    岳灵珊道:“爹爹今早突然收到嵩山派左盟主来信,说有要紧事商议,已和妈妈赶下山去啦。”

    令狐冲道:“那么有人知道你上崖来没有?”

    岳灵珊笑道:“没有,没有。二师哥、三师哥、四师哥和陆猴儿四个人跟了爹爹妈妈去嵩山,没人知道我上崖来会你。否则的话,六猴儿定要跟我争着送饭,那可麻烦啦。啊!是了,林平之这小子见我上来的,但我吩咐了他,不许多嘴多舌,否则明儿我就揍他。”

    令狐冲笑道:“唉呀,师姊的威风好大。”

    岳灵珊笑道:“这个自然,好容易有一个人叫我师姊,不摆摆架子,岂不枉了?不像是你,个个都叫你大师哥,那就没甚么希罕。”两人笑了一阵。

    岳灵珊想起灵雎一事。说道:“大师哥,你知不知道,原来大师姐去琼州找二师哥了。”

    闻言,令狐冲眉头一皱,道:“她怎么这么胡来?”

    七年来,因为杨莲亭脱离华山派那件事。令狐冲和灵雎的关系一直很差,两人甚至是没有半点交流。

    岳灵珊道:“大师哥,你不知道,我听下山采购回来的师兄们说了,二师哥他已经打败了朝廷水师,攻下广东,我想他很快就会推翻朝廷,到时候二师哥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来华山了。”

    令狐冲摇了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

    随后。令狐冲又道:“你今晚是不能回去的了,只好在石洞里躲一晚,明天一早下去。”当下携了她手,走入洞中。

    石洞窄小,两人仅可容身,已无多大转动余地。两人相对而坐,东拉西扯的谈到深夜,岳灵珊说话越来越含糊。终于合眼睡去。

    令狐冲怕她着凉,解下身上棉衣。盖在她身上。洞外雪光映射进来,朦朦胧胧的看到她的小脸,令狐冲心中默念:“小师妹待我如此情重,我便为她粉身碎骨,也是心甘情愿。”

    支颐沉思,自忖从小没了父母。全蒙师父师母抚养长大,对待自己犹如亲生爱子一般,自己是华山派的掌门大弟子,他日势必要承受师父衣钵,执掌华山一派。而小师妹更待我如此,师门厚恩,实所难报,只是自己天性跳荡不羁,时时惹得师父师母生气,有负他二位的期望,此后须得痛改前非才是,否则不但对不起师父师母,连小师妹也对不起了。

    他望着岳灵珊微微飞动的秀发,正自出神,忽听得她轻轻叫了一声:“姓林的小子,你不听话!过来,我揍你!”

    令狐冲一怔,见她双目兀自紧闭了,侧个身,又即呼吸匀净,知道她刚才是说梦话,不禁好笑,心想:“她一做师姊,神气得了不得,这些日子中,林师弟定是给她呼来喝去,受饱了气。她在梦中也不忘骂人。”

    令狐冲守护在她身旁,直到天明,始终不曾入睡。

    岳灵珊前一晚劳累得很了,睡到辰牌时分,这才醒来,见令狐冲正微笑着注视自己,当下打了个呵欠,报以一笑,道:“你一早便醒了。”

    令狐冲没说一晚没睡,笑道:“你做了个甚么梦?林师弟挨了你打么?”

    岳灵珊侧头想了片刻,笑道:“你听到我说梦话了,是不是?林平之这小子倔得紧,便是不听我的话,嘻嘻,我白天骂他,睡着了也骂他。”

    令狐冲笑道:“他怎么得罪你了?”

    岳灵珊笑道:“我梦见叫他陪我去瀑布中练剑,他推三阻四的不肯去,我骗他走到瀑布旁,一把将他推了下去。”

    令狐冲笑道:“唉唷,那可使不得,这不是闹出人命来吗?”

    岳灵珊笑道:“这是做梦,又不是真的,你担心甚么?还怕我真的杀了这小子么?”

    令狐冲笑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白天里定然真的想杀了林师弟,想啊想的,晚上便做起梦来。”

    岳灵珊小嘴一扁,道:“这小子不中用得很,一套入门剑法练了三个月,还是没半点样子,偏生用功得紧,日练夜练,教人瞧得生气,我要杀他,用得着想吗?提起剑来,一下子就杀了。”说着右手横着一掠,作势使出一招华山剑法。

    令狐冲笑道:“‘白云出岫’,姓林的人头落地!”

    岳灵珊格格娇笑,说道:“我要是真的使这招‘白云出岫’,可真非教他人头落地不可。”

    令狐冲笑道:“你做师姊的,师弟剑法不行,你该点拨点拨他才是,怎么动不动挥剑便杀?以后师父再收弟子,都是你的师弟。师父收一百个弟子,给你几天之中杀了九十九个,那怎么办?”

    岳灵珊扶住石壁,笑得花枝招展,说道:“你说得真对,我可只杀九十九个,非留下一个不可。要是都杀光了,谁来叫我师姊啊?”

    令狐冲笑道:“你要是杀了九十九个师弟,第一百个也逃之夭夭了,你还是做不成师姊。”岳灵珊笑道:“那时我就逼你叫我师姊。”

    令狐冲笑道:“叫师姊不打紧,不过你杀我不杀?”

    岳灵珊笑道:“听话就不杀,不听话就杀。”

    令狐冲笑道:“小师姊,求你剑下留情。”

    令狐冲见大雪已止,生怕师弟师妹们发觉不见了岳灵珊,若有风言蜚语,那可大大对不起小师妹了,说笑了一阵,便催她下崖。

    岳灵珊兀自恋恋不舍,道:“我要在这里多玩一会儿,爹爹妈妈都不在家,闷也闷死了。”

    令狐冲道:“乖师妹,这几日我又想出了几招冲灵剑法,等我下崖之后,陪你到瀑布中去练剑。”说了好一会,才哄得她下崖。(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七章 撮合婚事

    当日黄昏,高根明送饭上来,说道岳灵珊受了风寒,发烧不退,卧病在床,却挂记着大师哥,命他送饭之时,最要紧别忘了带酒。

    令狐冲吃了一惊,极是担心,知她昨晚摔了那一交,受了惊吓,恨不得奔下崖去探望她病势。他虽然饿了两天一晚,但拿起碗来,竟是喉咙哽住了,难以下咽。

    岳灵珊这场病却生了十几天,直到岳不群夫妇回山,以内功替她驱除风寒,这才渐渐痊愈,到得她又再上崖,却是二十余日之后了。

    两人隔了这么久见面,均是悲喜交集。

    岳灵珊凝望他的脸,惊道:“大师哥,你也生了病吗?怎地瘦得这般厉害?”

    令狐冲摇摇头,道:“我没生病,我……我……”

    岳灵珊陡地醒悟,道:“你……大师哥你是担心我,以致瘦成这个样子。大师哥,别担心,我现下全好啦。”

    令狐冲握着她手,低声道:“这些日来,我日日夜夜望着这条路,就只盼着这一刻的时光,谢天谢地,你终于来了。”

    岳灵珊道:“我却时时见到你的。”

    令狐冲奇道:“你时时见到我?”

    岳灵珊道:“是啊,我生病之时,一合眼,便见到你了。那一日发烧发得最厉害,娘说我老说梦语,尽是跟你说话。大师哥,娘知道了那天晚上我来陪你的事。”

    令狐冲脸一红,心下有些惊惶,问道:“师娘有没生气?”

    岳灵珊摇了摇头,道:“娘最近心情好得很,所以没有生气。”

    令狐冲好奇道:“哦?师娘最近心情很好?”

    岳灵珊笑着点头道:“恩!自从娘知道二师哥的消失之后心情就一直很好,你知道。娘最疼的就是二师哥了,七年没见他,自然是希望二师哥能带着他女儿回华山一趟。这次去爹娘从嵩山回来的途中收到了二师哥的信,二师哥说过阵子会带他的女儿回来一趟。”

    令狐冲恍然道:“原来如此。难怪师娘高兴了。”

    岳灵珊道:“二师哥还让人带了礼物给我们呢!”说着打开饭篮拿出一壶酒,道:“你看,这是二师哥给你的。”

    令狐冲当即眼前一亮。深深一吸,嗅了嗅,赞叹:“这真是好酒。”

    岳灵珊笑道:“这么多年了,二师哥还是老样子,以前他每次回山都会给你带一壶酒的。”

    令狐冲问道:“那他又送给你的什么礼物?”

    岳灵珊当即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喜道:“吶……就是这个,这个叫八音盒。”

    令狐冲疑惑道:“八音盒?”

    岳灵珊道:“看好了,别眨眼。”说着便打开了盒子,其上一个块椭圆镜面。四方点缀着闪闪发亮的钻石。

    只见岳灵珊拧了拧一旁的发条,随即便听得八音盒子演奏出一首曲子,曲子哀婉动听,有朦胧的梦幻般感觉,又含着淡淡的哀伤。

    一时间,令狐冲不由听得愣住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惊叹道:“这太神奇了。”

    岳灵珊嘻嘻一笑,道:“那当然了!这盒子连娘都眼馋呢!不过。二师哥送给爹的礼物,那就更厉害了。”

    令狐冲问道:“是什么?”

    岳灵珊道:“剑!”

    令狐冲疑道:“剑?难道是什么绝世宝剑?”

    岳灵珊道:“是越王勾践剑。”

    令狐冲道:“越王勾践剑?很出名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岳灵珊道:“爹让你多读点书,你偏不听。越王勾践那是春秋时期的诸侯王,灭了吴国,饮马黄河的霸主。这把剑是越王勾践请铸剑名师欧冶子经历数年精心铸造出来的。爹他很喜欢这把剑,将它藏得实实的。看都不让我看。”

    令狐冲道:“既然是宝剑师傅怎么不拿来用,反而藏了起来。”

    岳灵珊一翻白眼,道:“这是两千多年的古剑,两千年啊!这样的宝剑价值连城,怎么能拿来使?要是磕着碰着都是罪过。爹当然得藏起来当传家宝啊!”

    令狐冲不置可否道:“剑铸造出来就是用来使的,岂可蒙尘?”

    岳灵珊努努嘴,道:“算了,跟你说也不懂。”

    令狐冲笑嘻嘻道:“师傅就小师妹你一个女儿,他老人家的传家宝以后还不都是你的。”

    岳灵珊道:“我求爹给我看一看宝剑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不过……不过……” 说到这里,突然双颊飞红,不说下去了。

    令狐冲道:“不过怎样?”

    岳灵珊神态忸怩,低下头,细若蚊声道:“爹说以后留给他未来外孙的。”

    岳不群的未来外孙,说的自然是岳灵珊以后的孩子。

    令狐冲不由心中一荡,忙镇定心神,暗道:“小师妹这么说是在暗示我什么吗?难道师傅想把小师妹许配给我吗?”

    这时,岳灵珊眉头一皱,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令狐冲,神色有些犹豫,半响,说道:“大师哥,爹他还说……还说……”

    令狐冲忙问道:“师傅还说什么?”

    岳灵珊道:“爹还说等二师哥回华山就撮合我们俩的亲事。”

    闻言,令狐冲顿时大喜,欢呼道:“真的?太好啦!”随即喜不胜收的张开双臂将岳灵珊搂过怀中。

    突然,岳灵珊却是脸色一变,惊呼一声,一把推开令狐冲,道:“大师哥,你别这样。”

    令狐冲忙道:“小师妹,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开心了。”

    岳灵珊一怔,道:“大师哥,你误会了。”

    令狐冲愣了愣,道:“什么我误会了?”

    岳灵珊看了看令狐冲,略一迟疑,又低下头。道:“爹让我嫁的是二师哥。”

    轰隆!!

    令狐冲如遭电击一般,脸色唰的一声变得惨白,脱口道:“为什么?他都已经有妻儿了!师傅为什么还要让你嫁给他?”

    令狐冲只比杨莲亭先入门几月,二人都是自小看着岳灵珊长大的。

    他二人虽相貌几乎一模一样,但除了相貌,无论任何一方面。杨莲亭都比他优秀万分。

    以前,他就知道岳灵珊喜欢杨莲亭比喜欢他多一些。但那时他们两个都将岳灵珊当初自己的妹妹一般。令狐冲也没觉得有什么,就算是他名为大师兄,但实际上杨莲亭更像是他的兄长,他自己对杨莲亭也是十分敬重和崇拜。

    但自从七年前,杨莲亭脱离师门之后,不知其中原因的令狐冲对他便产生了误会。

    如今七年过去了,岳灵珊也从小女孩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令狐冲在近几年对她亦是不知不觉中心生爱慕。兄妹之情转变成男女之爱,他也自认为岳灵珊与他也算是两情相悦。

    七年来,岳灵珊也没少在他面前提起杨莲亭,拿来与他做比较,当时不知杨莲亭是假死的她,每次想起他都会哭。

    他虽‘死’了,但他却因此在她心中扎下了根。

    后来知道杨莲亭没死之时,见岳灵珊那么高兴。令狐冲甚至在那一刻害怕过。直到知道杨莲亭已经有了妻儿了,令狐冲才定下了心。

    但令狐冲没想到。如今他的师傅竟然会想要让岳灵珊嫁给已经有妻有女的杨莲亭。

    令狐冲吼道:“为什么?为什么?”

    岳灵珊脸色一白,道:“大师哥,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好害怕。”

    令狐冲粗粗的喘了喘气,失魂落魄道:“他明明已经有妻子还有女儿了,师傅为什么还要把你嫁给他?”说着一顿。又倏然抬头,追问道:“难道师傅还不知道?是不是他向师傅提亲的?是不是他欺骗了师傅?”

    岳灵珊摇头道:“不是的!爹知道的!二师哥也不是那样的人!”

    令狐冲道:“那师傅为什么还要让你嫁给他?难道让你嫁给他做妾?”

    岳灵珊一怔,弱声道:“二师哥是天帝,自然不会只有一个妻子。”

    闻言,令狐冲一窒。

    是的。他是天帝,岳灵珊嫁给他,最差也是个皇妃。

    令狐冲又问道:“师娘呢?师娘怎么说?难道她也同意这事?”

    岳灵珊道:“娘也是同意这件婚事的。娘说二师哥至情至性,值得任何女子托付终生。”

    令狐冲惨然一笑,道:“是啊!师娘从小就最疼他爱他的。”接着又颤声问道:“那……那……那你呢?”此刻,他心下一横,想着若是岳灵珊说出一句‘我不同意’,即便是对不起师傅师娘,他也要带着她私奔。

    岳灵珊迟疑半响,道:“我原本也觉得二师哥已经有了妻儿,不该有此念想的。但爹说…………我也…………”

    此刻,单单看岳灵珊的表情,令狐冲便知道了答案,她后面所说的话,他是再也没能听进去了。

    论武功,余沧海一脚就将自己踢得趴下,而他,只用一只手就收拾了余沧海。

    论文采,自己连字都认不太全,而他十六岁之时便是名满天下的状元郎。

    论地位,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华山派弟子,而他却是坐拥天下的帝王。

    他又拿什么跟他争?

    而且婚姻之事,媒妁之言,师傅师娘都同意,这事基本都定下了,更何况,连岳灵珊本人都不抗拒此事。

    他连争的机会都没有!

    令狐冲却不明白岳不群为什么要让岳灵珊嫁给杨莲亭,因为他从来就没真正的了解过自己的师傅。

    岳不群做任何事,从来都是以华山派的利益为优先。但今时不同往日,岳不群的眼界也不再局限区区华山派。待得杨莲亭一统天下之后,光大华山一事自然是铁板钉钉,无一丝难度。到那时,杨莲亭就是天下之主,华山与整个江湖武林一比只是弹丸之地,而与整个天下相比更是沧海一粟。

    这个时代一个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更别说一个帝王了,就算是岳不群只娶了宁中则一人,但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当然,杨莲亭如果不是帝王的话,或许岳不群就不会有这个想法了。最起码,他堂堂华山派掌门的女儿是不会给任何人做妾室的。

    当年杨莲亭连中三元,前来求亲的人都多得差点将华山给踏平了。当时岳不群就已经打算着将岳灵珊许配给杨莲亭了,可惜最后被人捷足先登,岳不群当年就后悔得要死。

    如今,岳不群知道杨莲亭有了一个妻子,但现在也仅仅只有一个而已,虽然有了一个女儿,但他还没有儿子。岳不群很了解杨莲亭,凭他们的亲如一家的关系,杨莲亭不会亏待岳灵珊,岳灵珊他日即便当不成皇后,若能先给他生下一男半子,便可争到太子之位,即便最差的情况,也是一个或几个王爷公主。

    而他岳不群,不但会是帝师,还将会是国丈,是将载入史册的大人物。

    岳不群不是一个商人,但这笔买卖,换了任何人来掰掰手指头都知道划不划算了。而别人想做这笔买卖还没机会做。

    更何况这样的情况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女儿都是一件莫大的好事。在知道杨莲亭一统天下已经没有悬念的情况之下,岳不群不可能不考虑的。无论如何,岳灵珊都是他唯一的女儿,杨莲亭也是他最疼爱的弟子,而且品行皆是上上之选,岳不群有所图谋的同时,也算是为了岳灵珊的终生幸福。

    而岳不群与宁中则说起此事之时,宁中则原先也并非是一开始就同意的。宁中则与岳不群不同,她不会计较那么多利益得失,她只要女儿幸福就好。

    杨莲亭是她最疼爱的弟子,对于他的为人,宁中则是放心的。若非杨莲亭有了妻儿,这事即便岳不群不说,她也可能会有此念想。

    但岳不群问她说:“师妹认为天下之中还有哪个男子比乐儿更优秀吗?”

    宁中则想不出,也不必想,在她心目中,杨莲亭就像是她的孩子,也是最出色的一个孩子。即便真想比较,杨莲亭除了没有潘安宋玉那样的惊世美貌,其他的一切都胜过当世任何男子。

    最后,宁中则被岳不群说服了,深思熟虑之后,宁中则也就不抗拒此事,无论如何,她也是岳不群的妻子,女儿的终身大事也必须尊重丈夫的想法。而杨莲亭确实是她心目最佳的女婿人选。

    但宁中则最在意的还是岳灵珊的想法,若女儿不同意,她会尊重女儿的意思,说服丈夫。

    至于令狐冲,也是她的孩子,宁中则一样疼他爱他,但却她不认为他会是好的女婿人选。

    胡闹任性、轻浮好酒,这些宁中则都可以以一个母亲的角度去包容他。但若是作为女婿人选,宁中则却是觉得令狐冲不适合岳灵珊。

    然而,无论是岳不群、宁中则、岳灵珊还是令狐冲,偏偏都忽略了杨莲亭的想法。(未完待续。。)

    ps:  终于虐到渣冲一次了。

第两百一十八章 调教师弟

    令狐冲站在崖边,怔怔的瞧着岳灵珊离去的背影,心头痛楚。想到方才他竟然会错意,表错情,更是羞愤难当。待得岳灵珊的身影走出了他的眼线,令狐冲抓着酒壶往嘴边一送,仰头大饮一口。

    忽然,令狐冲又是一怔,“噗”的一声吐出了口中美酒,怔怔的看着手中的酒壶,神情复杂。

    这酒,是杨莲亭特地送来给他的。

    从小到大,每次杨莲亭外出归来,都会携带一份礼物给岳灵珊,带一壶美酒给他,每次最多也只带一壶,因为他总告诫他:“过犹不及,适可而止。”

    “啊!!”

    令狐冲忽然仰天长啸一声,将手中酒壶扔下了山谷。

    思过崖居高临下,令狐冲这一声长啸传得极远,刚刚走下崖的岳灵珊却是正好听见,当即身心一颤,止下步子,转过身子向崖上看去,喃喃念道:“大师哥……”眼中却是饱含歉意。

    下崖后,岳灵珊却是正好瞧见了林平之一人在练着华山剑法,顿时暗道:“他还真是勤奋啊!日也练,夜也练。就是跟爹一样,有些严肃,一点都不好玩。”一想到林平之身负血海深仇,岳灵珊便又释然了,不由有些同情他。

    岳灵珊走上前,唤道:“林平之。”

    闻言,林平之停了下来,转过身,看了岳灵珊一眼,便行礼道:“师姐,有什么事?”

    岳灵珊见林平之满头大汗,不由问道:“你在这练了多久了?”

    林平之道:“两个时辰。”

    岳灵珊秀眉一蹙,道:“你这样练剑是不对。习武之道,欲速则不达。你一味蛮练,很容易练岔的。”

    林平之木然道:“哦!”

    岳灵珊不由生气道:“我好心提醒你,你这是什么反应?”

    林平之皱了皱眉。随后又坚定道:“余沧海和木高峰这两个狗贼武功高强,我若要报仇,唯有加倍苦练。”

    岳灵珊道:“余沧海这么说都是堂堂一派宗师,虽然我华山派武学博大精深,但我大师哥入门十五年了都还不是余沧海的对手。你谁,你若要为父母报仇。单凭你这样练,得练多少年才能打得过余沧海?”

    林平之顿时一怔,脱口道:“可是杨……”说着忽然一顿,转了转头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方才放低声音道:“可是杨莲亭当年十五岁之时就能与余沧海打得旗鼓相当,那时他也不过入门才五年吧?”

    听得林平之提及杨莲亭十五岁与余沧海交手一事,岳灵珊不由惊疑道:“咦!你竟然知道此事?”

    林平之点了点头,道:“当年我爹与他同朝为官。有些许交情,我不但听说过他的事迹,甚至还曾见过他,我爹曾经也想让我拜他为师的。”

    岳灵珊顿时喃喃念道:“难怪了。”她却是以为杨莲亭在刘府教训余沧海是因为与林家有交情而帮林平之出头。接着又噗呲一笑,道:“哈哈……你竟然差点成了我二师哥的徒弟……”

    林平之皱眉道:“有什么好笑的?我爹当年又不是让我跟他学武功,是想让他教我诗书。当年他连中三元,名满天下,不知道多少人想拜他为师。可别人连求的机会都没有。”

    岳灵珊捧腹道:“不……不是……我是在想你若拜了我二师哥为师,你不就要叫我师叔了……哈哈……”

    林平之撇了撇嘴。道:“他不是被逐出华山派了吗?为什么你还一直叫他做二师哥?”

    闻言,岳灵珊顿时脸色一变。

    见此,林平之不由心思一动,问道:“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岳灵珊颤声道:“你……你胡说什么,什么隐情。”

    见她表情有异,林平之心中更是怀疑。道:“因为我爹曾经说过,那个人退出华山派很有可能只是苦肉计。”

    岳灵珊瞳孔一缩,骇然道:“什么?你爹……你爹……”

    林平之道:“看你表情,就知道被我说中了。”

    岳灵珊面色一白,唰的一声一张望。随即上前一步,厉声喝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林平之一怔,接着神情有些怀念,道:“那是七年前,有一晚我爹娘两人偷偷在后院焚香烧纸,正好被我偷偷瞧见,我听见我爹跟我娘说:‘逍遥侯天纵奇才,当世人杰,本是国之栋梁,奈何被逼得走投无路。虽然当初曾与咱结下过节,但那事早已揭了过去。此次若不是逍遥候看在往日那点交情之上,这一次我就回不来了。’我娘叹道:‘是啊!逍遥侯的确是了不起。可惜,就是太冲动了。当年为了一个小丫头,他就敢打伤仲强。如今又因为一个女人开罪了皇后一家。’我爹又道:‘夫人此言差矣!逍遥侯之所以有如此下场,不是因为得罪了皇后,而是……而是功高震主。’我娘一惊,道:‘功高震主?老爷你是说?’我爹叹息一声,道:‘哎……这事朝中不只是为夫知道。逍遥侯聪明绝顶,连地震天灾都能预知,又怎会预料不到此事?他怕是早已知晓,所以才会预先留下种种后手,以为夫看来,他退出华山派也可能是为了不连累师门。可惜,逍遥侯此人重情重义,到头来却是信错了人,否则又怎么被顾长风所杀?’”

    岳灵珊听得怔怔半响,没想到在她眼里那个武功平平的林震南有如此智慧,竟然将事情猜得八玖不离十。岳灵珊却是不知,林震南武功虽不济,但他林家三代为官,混迹官场多年,又是直属天子掌管的锦衣卫,多年打滚下来,早成了人精。

    林平之一顿,便继续道:“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看师姐反应,我就知道,我爹当年说的话应该都不错吧?”

    岳灵珊又再次打量四周,生怕林平之说的话被别人听去。确定无人偷听之后。岳灵珊当即厉色道:“我警告你,刚才的话不准再对任何人提起。别忘了,你现在也是华山派的人,要是传了出去,你也得遭殃。再说,我二师哥对你林家也算有恩。你不能恩将仇报啊!”

    林平之冷哼一声,道:“我林平之岂会做这种小人行径?”

    闻言,岳灵珊不由松了口气,随即又狐疑道:“你真的不会说?要是你敢说出去,我就……我就一剑杀了你。”说着便见岳灵珊一按剑鞘,呛啷一声,把剑出鞘 。

    林平之冷冷道:“要是师姐不相信我,那就现在一剑杀了我好了。”

    岳灵珊一愣,深深的看了林平之一眼。唰的一声收剑回鞘,道:“好!我相信你!但若是你食言,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死你。”

    半响,林平之又道:“师姐,我到底要怎么样练,才能像……那个人一样能打败余沧海?”

    岳灵珊不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想跟我二师哥比?连你爹都说了,我二师哥那是天纵奇才。”

    林平之不甘道:“如果师傅垂怜。将武学尽数传授,我即便比不上那个人。也总比现在要好吧?”

    岳灵珊道:“好什么好?难道你现在很差吗?我告诉你,我二师哥当年入门也是跟你一样按部就班,从最基本的练起。只不过二师哥聪明,学什么都快,几乎都是一遍就学会,但我爹说了。二师哥之所以成功,不仅是他聪明,还因为他比谁都勤奋。难道你怀疑我爹会偏私?你也不想想,我大师哥都打不过余沧海,难道我爹对大师哥也会偏私?”

    林平之道:“可他修练的是华山派最厉害的《紫霞神功》。大师哥没练。”

    岳灵珊一翻白眼,道:“我二师哥跟余沧海第一次交手的时候是十五岁,二师哥十六岁之时我爹才传授他《紫霞神功》的。而且,想练《紫霞神功》也得打好基础,我爹之所以没传授给大师哥,自然是因为觉得大师哥的基础还不够好。”

    林平之顿时皱眉深思,喃喃念道:“怎么可能?大师哥入门十五年了还不够资格修炼《紫霞神功》?”说着又咬牙道:“那我要到何时才能够打败余沧海和木高峰这两个狗贼为爹娘报仇!!”

    见此,岳灵珊顿时心有不忍,道:“你也别太灰心。二师哥之所以那么厉害,除了有大智慧、大毅力之外,便还有大机缘。眼下,你就有一个机缘。”

    林平之当即道:“什么机缘?”

    岳灵珊道:“是这样的,我……我爹专门为你创了一门克制青城派武学的剑法。”

    林平之顿时一喜,道:“专门克制青城派武学的剑法?”

    岳灵珊傲然道:“不错!你呀!资质还算不错,平日也很刻苦。但是若要早日报仇的话,除非你福缘深厚,得到大机缘,武功大进,才有可能。但机缘可遇而不可求。不过你拜入我华山派就是已经得到机缘了。为了能让你早日手刃仇人,我爹特意闭关,呕心沥血,创出了一门专门克制青城派武学的剑法。”

    因为华山派与青城派曾有深厚交情,岳不群对青城派武学也知之甚深,多数武学他也能找得出破绽,想得出破解招数。但要将种种破招融合成一套克制青城派武学的完整剑法,却不是岳不群眼下力所能及的。

    岳灵珊所说的剑法,却是杨莲亭研究了许久之后创出的。

    一来,是杨莲亭觉得自己受了林平之一拜却没能救出林震南夫妇,过意不去,算是对林平之的补偿。

    二来,是华山派与青城派如今反目成仇,势成水火,杨莲亭将此剑法送到岳不群手上,也是想让华山派弟子学习,若是出现与青城派开战的情况便可派上用场。

    岳灵珊继续道:“至于木高峰,那个老驼子也没什么了不起,我爹说了,那老驼子只不过是年纪大了点,多练了几年武功,内力比你深厚些,武功招式倒不算多出彩。只是这人阴狠狡诈,心狠手辣罢了!而你的优势就是年轻力壮,内力没他深厚,那速度上就要比他快,不然呢,就在招式上下点功夫。我二师哥十五岁的时候内力也不如余沧海,还不一样跟他打了个平手?木高峰奸诈,你就要比他更奸,不跟他硬拼,而是跟他游斗,消耗他的体力,拖得他筋疲力尽。”

    闻言,林平之顿时眼前一亮,一拍手,喜道:“说的有理!”

    岳灵珊不由嘻嘻一笑,其实这些话那是岳不群说的,那是因为木高峰的武功,杨莲亭不了解,也不看在眼里,才有此一交代,木高峰的武功在杨莲亭看来,除了阴狠毒辣、对战经验丰富之外,不值一提。

    岳灵珊又咳咳两声,想了想岳不群责骂她时的语气和表情,脸色一正,道:“不过现在,你师姐我得重新考虑考虑应不应该让爹将这门剑法教给你了。”

    林平之一怔,随即深深作了一辑,道:“师弟方才言语间若有得罪师姐之处,还望师姐海量,求师姐不要将方才之事告诉师傅。”林平之现在很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多嘴说出杨莲亭一事,心想若是被岳不群知道之后恐怕会不待见他。

    岳灵珊悠悠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说着又仰起下巴,嘴角一勾,笑道:“你懂的!”此刻,岳灵珊心里已经想着以后该如何好好调教调教这个小师弟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九章 外御其侮

    餐桌上,坐着杨莲亭、东方不败、杨子衿、雪千寻、陆青青、灵雎、真小七母子等人共进晚餐。

    杨子衿问道:“爹,你上次不是说请爷爷奶奶回中原跟我们团聚吗?怎么现在还没到?”

    闻言,杨莲亭不由尴尬道:“奶奶……有了身孕,所以暂时不能回来。”

    杨子衿妙目一睁,惊喜道:“啊!那我不就快有个小叔叔或小姑姑了?”

    杨莲亭无奈苦笑,道:“是的。”

    杨璞和王氏只有杨莲亭和杨继承两个儿子。

    七年前,杨继组失踪,到如今都生死不明。而杨莲亭当时又伤重难愈,陷入沉睡,生死未知。杨璞差点就后继无人了。但就是这样的情况之下,杨璞与王氏自觉一切祸事都是因为生为父母的他们当年抛弃了杨莲亭而起,心生愧疚之下,不想再要孩子。

    然而,就连杨莲亭也没想到,年逾不惑的杨璞和王氏竟然又搞出了人命。如今他康复苏醒了,杨璞和王氏也就没有再纠结要不要孩子这个问题了。

    杨子衿又笑嘻嘻道:“爹,娘,你们什么时候给我多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啊?”

    闻言,众人登时脸色有些古怪,东方不败更是伸出手捏了捏女儿的脸蛋,然后看了看杨莲亭。

    杨莲亭微微一笑,道:“爹只要你一个女儿就足够了。若是多添一个弟弟或是妹妹,难道你就不怕爹娘不疼你了?”

    杨子衿道:“不怕!我的弟弟和妹妹,我自己也会好好疼爱的。”

    杨莲亭摸着女儿的头,柔声道:“可爹只想全心全意的疼你一个。”

    杨子衿登时扑进杨莲亭怀中,波的一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喜道:“爹对我真好。”说着又作沉思状。道:“可我还是想要有弟弟妹妹。”

    忽然,众人听得“呯”的一声微响。

    杨莲亭一抬头,便看见陆羽捡起勺子,其神情有些异样,立时心知是勾起了他对陆清的怀念。

    杨莲亭顿时说道:“子衿,羽儿他就是你的弟弟。比亲弟弟还亲的弟弟,知道吗?”

    真小七一怔,看了看儿子,眼中充满有些爱惜和愧疚。

    杨子衿若有所思道:“恩!子衿知道了。”

    这时,陆羽转过头,对真小七问道:“娘,爹什么时候回来?”

    闻言,除杨子衿、灵雎之外,众人皆是脸色一变。霎时间便变得寂静,落针可闻。

    真小七眼眶泛泪,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口。半响,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羽儿,你爹他……他……”

    忽然,杨莲亭插口道:“你爹很快就会回来了。”

    众人又是一震。

    而陆羽顿时又惊又喜。连忙道:“真的吗?”

    杨莲亭看着真小七,点了点头。道:“是的,你爹很快就会回来了。”

    陆羽当即喜不胜收的抓着真小七的手,道:“娘,爹真的快回来了?”

    闻言,真小七又是一怔,转头看向杨莲亭。

    杨莲亭顿时重重的点了下头。

    入夜后。杨莲亭让众人各自回房休息,就连杨子衿也是让雪千寻带着她回房去了。

    “青青,听话,回房去。”

    陆青青看了看东方不败,努了努嘴。方才不情不愿的回房去。

    待得陆青青离去,东方不败与杨莲亭二人亦是沉默许久。

    “小白。”

    “莲弟。”

    良久,两人却是齐齐开口。

    杨莲亭与东方不败俱是一愣。

    “小白你先说。”

    “莲弟你先说。”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道,登时相视而笑。

    杨莲亭道:“有什么事你先说吧!”

    东方不败却是沉吟半响,方才说道:“莲弟,你娶了小七吧!”

    闻言,杨莲亭却是没有任何意外,在他面前,东方不败没有任何伪装和掩饰,她开口之前,单凭从她眼神和表情之中,杨莲亭便猜到了她的心思。

    杨莲亭叹道:“小七也有小七的骄傲。”

    东方不败一怔,问道:“那莲弟你……”忽然又是一顿,止住话音。

    因为,厅外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走进来的是真小七。

    真小七走到杨莲亭身前,坐了下来,半响,才开口问道:“头儿,今夜你为什么要骗羽儿?”

    杨莲亭道:“头儿不想让羽儿失去多年来的盼头,更不想你亲口对羽儿说出那个残酷的真相。就算你决定要告诉羽儿,也应该由我来说。”

    真小七眼中的泪水不由夺眶而出,泣声道:“可我……不知道这么面对羽儿。”

    杨莲亭道:“这事错不在你,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我需要付全部责任。我会尽力去弥补羽儿的。”一顿,便继续道:“若是小七你答应,以后我会易容成表哥的模样,还羽儿一个父亲,尽心尽力教导他成材,以后让他继承我的帝位。”

    真小七一颤,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东方不败亦是一怔。

    杨莲亭又叹道:“一旦说了第一个谎言,就必须用千百个谎言去圆它。虽然这么做对羽儿来说也是一种伤害,因为或许要欺骗他一辈子。但头儿还是希望小七你考虑考虑。但无论你想这么做,头儿都会无条件支持你的。”

    真小七神色复杂,心中极为挣扎。

    是绝了儿子的希望,告诉他,父亲在他出生之时就已经去世了。

    还是继续欺骗他一辈子,营建一个健全的环境让他快快乐乐的成长。

    然而,无论哪一个选择,真小七和杨莲亭这一辈子都将对因此背负着一生的罪恶感和愧疚。

    良久,真小七抬起头,道:“头儿,谢谢你。我知道该这么做了。”短短一句话说完,宛若耗费了她浑身的气力。

    闻言,杨莲亭便知道她选择了什么。因为他了解真小七是一个随遇而安,不断对现实妥协再妥协的女人。

    如今的陆羽,还无法理解真小七她们为什么要隐瞒父亲的死,告诉他真相只会给他打来打击。

    作为女人的真小七出于天性。最终还是做出了对自己孩子最有利的选择。

    但也因此,真小七和杨莲亭身上都多加了一道沉重的枷锁。

    然而,他们都无怨无悔。

    杨莲亭道:“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也不希望你对羽儿说出真相,因为我怕先崩溃的会是你。”

    真小七站起身,对着杨莲亭行了一礼,而后默默的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杨莲亭又叹息道:“我能还羽儿一个父亲,却无法还你一个丈夫。”说着又转过头。对东方不败歉然道:“小白,对不起。以后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和子衿。”

    东方不败摇头道:“莲弟,我支持你,子衿也会理解你的。”半响,又问道:“莲弟,你是不是早知道小七会做出这个选择?”

    杨莲亭道:“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当然都了解。小七,她没勇气说。她想看着羽儿快快乐乐长大,哪怕是生活在谎言之中。你也是当娘的人。你应该很明白,这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为自己的孩子做出的选择。一个真正的母亲,为了孩子,是愿意做出任何牺牲的。”

    东方不败重重的点了点头,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在日月神教之中。她一人分饰两角欺骗自己的女儿,不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才不得做出的选择。

    杨莲亭又喃喃道:“希望,永远不要有说出真相的那一天。”

    闻言,东方不败不由既担忧又同情的看向真小七离去的方向。

    良久,杨莲亭又道:“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启程。”一顿。又问道:“你真的不想跟我一起顺道去华山一趟吗?毕竟,他们始终是你的父母。”

    东方不败沉默半响,摇了摇头,道:“你带子衿去吧!我去恒山看一看妹妹。”

    ※※※※※※※※※※※※※※※※※※※※※※※※※※※※※※

    变坏容易,变好难。

    想要让一个好人想变成坏人,只需让他做一件坏事。但若要想让一个坏人想变成好人,即便让他做上许多件好事,也不见的会有人认同。

    东方不败如今便是遇到了这样一个难题。

    日月神教不是不能变好,而是它百年来树敌太多,单单跟五岳剑派就结下太多血债。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是圣人,能轻易放下深仇大恨,血债唯有血偿。

    当然,东方不败不会傻到以教主的身份宣布从今以后与武林各派和平共处,若是她无头无脑的这样一说,估计教众都会以为她跟任我行一样得了失心疯。

    能在日月神教混得风生水起的,都不是一群善茬,即便是曲洋那样的音乐家,手上同样是沾满血腥。

    在武林正道眼中,日月神教名声狼藉,想要洗白简直是痴心妄想。若是东方不败真宣布跟武林各派和平共处,正道人士首先兴起的念头必然是:“事有蹊跷,必有阴谋”。

    万事开头难,好在东方不败在教中威望极高,说一不二,手低下也有一大批心腹,日月神教尽在她掌控之中。她没有着急着想一蹴而就,而是以“欲图大事”为由将分布在天下各地的教众召回黑木崖,命令各堂主长老暂时不得与各派起冲突。

    其实想这样命令,东方不败早在她当上教主之后就已经吩咐,但却不是为了帮日月神教洗白,而是为了杨莲亭。

    毕竟当时杨莲亭就是华山派弟子,后来她的弟弟又拜入了华山派,而真小七又是衡山派掌门莫大的女儿,而定逸师徒又与杨莲亭有极为深厚的交情,如今又是她妹妹的师父。这些与她和杨莲亭有关系的人,她自然要好好保护。

    而对于东方不败的命令,只要不是危害到他们自身,教中的长老和堂主们都不敢违抗。因为违抗者最后都死无全尸了。

    七年来,对于五岳剑派,日月神教可以说只是针对着嵩山派和泰山派下手。

    现如今,杨莲亭志在一统天下,以秦国雄厚的实力,自然完全可以用武力灭掉朝廷。但若得不到民心。便会有许多人会奋起反抗,到时只会出现无谓的杀戮。杨莲亭七年前的名声很好,但之后他背上了一个‘叛逆’的罪名。

    虽然有人相信他,但也有不明真相的人。这样的人不论是民间普通百姓还是武林人士都有之。而东方不败日月神教教主的身份只会给杨莲亭带来负面影响,令武林正道和一部分百姓排斥杨莲亭。

    东方不败是个要强的人,她不会让自己拖累杨莲亭的后腿。

    只不过,东方不败集合日月神教教众的动作却是吓坏了许多人,不单单是武林各大门派,就连朝廷也惊动了。毕竟如今天下四处都有人揭竿而起。谁也不敢保证日月神教会不会也趁机起事。

    但最后,从日月神教传出的消息却让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日月神教精锐尽出,全力抗击蒙古鞑子!”

    这个消息震惊了武林各大门派。

    不错,如今朝廷外有强敌,内有叛乱,可谓内忧外患重重。鞑靼小王子没有放过如此一个大好机会,在明朝水师与秦国舰队开战之时趁机南下犯境,进攻延绥。

    这一点。朝廷也是早已提防着的了,也是提前做好了开战的准备。是以九边重镇严阵以待,不敢有一丝懈怠。

    当年蒙古人灭宋朝,建立元朝前后在中原造下了无边杀孽,杀戮千万无辜百姓。即便是朱元璋将蒙古人赶出中原之后,也是一直对北元余孽穷追猛打,如今虽已过去百年。但蒙古人一直是明朝的心腹大患,百年来双方战争不端。六十年前土木之败甚至差点让京城被蒙古人攻破。

    相比于杨莲亭,无论是朝廷还是民间,更为仇视和畏惧北边草原上蒙古人建立的瓦剌和鞑靼。

    只不过,名声狼藉的日月神教说要抗击蒙古人。别说武林人士,就是日月神教的教众也都纷纷傻了眼。

    不过,众人一想想日月神教的前身:明教。便又恍然大悟了。

    毕竟明教当年就是反元的急先锋。朱元璋能建立明朝,开始靠明教起家的。而百年前朝廷之所选择让日月神教的总部建立在黑木崖,其中一个目的也是想在必要时那日月神教充当炮灰的。只不过朱元璋、朱棣等人在位之时,明朝很强势,没落得下风。而在哪之后,朝廷慢慢的失去了对日月神教的控制,无法再指挥它。

    朝廷一得到这个消息,朱厚照顿时大喜,狠狠的表扬了日月神教的忠君爱国之义举。就差没搬个爱国奖状给东方不败了。但暗地里,朝廷对日月神教还是犹有提防的,毕竟此事确实令人觉得蹊跷。

    而武林正道除了个别几个,各大门派这回却是集体失声了。

    无它,百年来大小战争不断,汉人与蒙古人的仇太深了,尤其是北方汉人。

    即便是武林中人快意恩仇,正道门派对日月神教充满敌视,但在这种大是大非之上,各大门派却是不敢贸然横加非议。一些人甚至猜测着日月神教是否被朝廷招安了,毕竟当年日月神教便是朝廷扶持起来制衡武林势力的。在没搞清情况之前,少林武当等大门派却是不会贸然有所行动的,反而是越发低调。而这两个武林的泰山北斗都没开口,其他门派但凡有点头脑的亦是不愿做出头鸟。

    华夏神州,从来不缺热血男儿。

    日月神教此举传开之后,也激发了北方男儿的血气,不少人自带武器干粮去参军。而一些商人权贵也纷纷捐钱捐粮。之后更是有一些武林世家和江湖门派与日月神教一样纷纷发言要击退鞑子,其中就有恒山派。

    恒山派地处山西,多受鞑子袭扰,若是蒙古人大举南下,自然也会受波及,所以恒山派此举,江湖众人倒没觉得有异。除此原因,定逸师徒也知道日月神教此举是出自东方不败和杨莲亭的手笔,所以才配合着杨莲亭。

    随后,得到杨莲亭提示的岳不群也发言宣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会与恒山派一同共击鞑子。”华山派地处陕西,而鞑靼进攻的延绥正是在陕西榆林。岳不群此言一出,也把五岳剑派其余三派都拉下了水,嵩山、衡山、泰山三派也唯有纷纷发言。

    而这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霎时间便在天下传颂开来,更是令不少有学之士大加赞赏。岳不群登时就出名了。

    鞑靼小王子其人如今已不是王子,而是蒙古可汗,本名巴图蒙克,孛尔只斤氏,成吉思汗十五世孙。七岁继汗位,同时娶了他曾祖父的妻子满都海哈屯,明人因其年幼而称为小王子。

    在其妻满都海哈屯的辅佐下,数与瓦剌争战,击败瓦剌。至正德初年,又先后翦除以亦思马因、火筛、亦卜剌等为首的割据势力,统一了漠南蒙古各部。他将蒙古分为左右两翼,每翼各设三个万户,分封诸子为领主。从而结束了有明以来北方地区扰攘动乱的局面。

    巴图蒙克,是一个被誉为蒙古中兴之主的可汗。同样,他曾经的对手朱佑樘也是一位中兴之主。但朱见深留下的是一个烂摊子,朱佑樘在世时,明朝一直处于被动防御的情况。

    杨莲亭‘死’后,每逢天灾,明朝各地经常出现叛乱,朱佑樘在世时还震得住朝野,但朱厚照继位以来宠信宦官,却令朝政变得昏暗。巴图蒙克这几年来也每每都在明廷出现叛乱之时趁机发兵南下劫掠。

    此次,杨莲亭与明廷一战,开战前便已是闹得沸沸扬扬,巴图蒙克自然不会放过如此良机。趁着明朝水师与秦国舰队正式开战之时,蓄势待发已久的巴图蒙克趁势发兵。甚至他还派出使者接洽秦国,欲与杨莲亭联合,给明廷来个南北夹击。

    待得杨莲亭收到这个消息之时,秦国已经攻下了广东,被巴图蒙克拿去宣传造势,欲给明廷造成极大压力,令明军首位难顾,杨莲亭因此背了一个不小的黑锅,惹来无端骂名。

    就在明军与鞑靼打得火热之时,最令天下震惊的还是杨莲亭发出的诏令:“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明言秦国与明廷战时停战,绝不趁机进犯,让明军专心御敌,要粮要兵秦国都出。

    君无戏言,这个诏令可是传得全天下人都知道的,杨莲亭若是食言必会背上骂名。但明廷却是不会因为就相信杨莲亭,没有放松一点警惕,也没有调兵北上。

    南北皆有战事,各地亦生叛乱,又先是被秦国打得大败,失去一省之地,如此情形之下,明军士气低落。蓄势而发,早有预谋的鞑靼,一开始却是占得了上风。江湖人士虽是众志成城,但在战场上与正规军队相比,却是杯水车薪。(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章 回华山派

    “子衿,你就先跟你爹上华山,娘去找小姨。”

    杨莲亭一行人到得华山脚下之后,东方不败便与杨莲亭与女儿道别。

    因为华山之上有两个她不想见到,或者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的人。

    当年她的父母抛弃了她们姐妹两个,这个事,时至今日她都一直放不下。她不是杨莲亭,有那么伟大的胸襟去原谅一个曾经遗弃他的母亲。

    毕竟杨莲亭是重生的,当年对王氏没有半点感情,反而因此对他的伤害没有那么大。而东方不败却是实实在在被自己的亲生父母给抛弃,抛弃在盗匪横行的废墟之中。若不是她的师父救了她,东方不败都不敢想象自己的命运会是多么悲惨。

    如今,她找到了自己的妹妹,而仪琳这些年来在恒山派也没受什么苦,这点不由令东方不败大为庆幸。相反,仪琳若是遭遇凄惨的话,东方不败杀了自己父母的心都有。

    但现在妹妹平安无事也不代表她就原谅了那两个人。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对于自己的弟弟,虽然不像对妹妹那样感情深厚,但东方不败这些年来都关注着他,连带着那两个人的近况也略有了解。

    她的父亲对于当年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但她的母亲眼中依旧只有自己的儿子,对于抛弃她们两姐妹之事始终还是没多少忏悔之心。

    东方不败倒不是怕见到他们,只不过她如今已身为人母,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控制不住情绪,在自己的女儿面前闹出出格的事情而影响到她。

    再说,她现在事务繁忙,南下与杨莲亭和女儿团聚已是百忙之中抽空了。日月神教如今精锐尽出抗击鞑子一事也需要她亲自主持大局,否则难免出乱子。

    杨莲亭点了点头,道:“边境战事别逞强,日月神教做做样子就行了。我早已部署好一切了。”

    东方不败笑了笑,道:“难道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忠君爱国的人吗?我才不会像朱厚照那个小皇帝那样闹着要御驾亲征。”说完摸了摸女儿的脸蛋,道:“好了。娘走了。”而后便施展身法离开了。

    看着东方不败离去的身影,杨子衿疑惑道:“爹,你不是说舅舅和外公外婆都在华山吗?都到这里了,娘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上山啊?反正又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杨莲亭苦笑道:“大人的事……”

    杨子衿嘟囔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问。每次都是这句,能不能换句新鲜的。”

    闻言,就连冷若冰霜的灵雎也与众人一起莞尔一笑。

    杨莲亭拍着女儿的脑袋,道:“你真是鬼精灵。”

    杨莲亭曾在华山生活了多年,对于华山的一切都极为了解。而且以如今他的武功,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开守山弟子的耳目上得玉女峰。

    杨莲亭与雪千寻带着女儿和陆青青以绝顶轻功到的华山派弟子鲜有踏足的思过崖处去,而灵雎则是直接光明正大的进得山门,前去相请岳不群和宁中则。

    “重气不重力……”

    “重意不重形……”

    此刻,劳德诺正在教导华山派众师弟练剑。

    见到灵雎走了过来,劳德诺一愣,随即上前,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师妹。回来啦!”

    “大师姐。”

    “大师姐。”

    华山派众弟子亦是停了下来,齐齐对灵雎行礼道,但除个别几个,众人神情都是有些不以为然。

    华山派众弟子与灵雎的关系几乎都是有些疏远,或者说是灵雎本人太过冷傲孤僻,从来就没想过与别人做朋友。

    对于众人的行礼。灵雎却只是木然的轻轻一顿,而后便目不斜视的径直走了过去。似乎这些人从来就不曾出现一般。

    见此,劳德诺淡然一笑,其余众人只是耸了耸肩,努了努嘴。灵雎的冷漠众人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早已经有抵抗力了。。

    而一旁的原本专心练着剑法的林平之听得众人一口一句“大师姐”时便是一怔,顿时转过身看向灵雎。

    灵雎依旧穿着那一袭薄薄的白色布衣,却没有带着面纱,其清丽脱俗、秀美绝伦的容貌一览无余。

    林平之瞳孔一缩,心道:“是她!!”

    林平之一看,便确定了灵雎就是当夜在树林之中打跑罗人杰和洪人雄,救了他一命的那个人。

    因为她澄如秋水、寒似玄冰的眼光和冰冷淡漠的气质,林平之一直铭刻在脑海之中。

    待得林平之回过神时,灵雎已是越过众人,向前走去。

    林平之登时追上前去,大喊道:“大师姐,大师姐。”

    灵雎走得并不快,林平之三步并作两步,不多时便跑到她前头。

    见到林平之挡下了自己,灵雎不由蛾眉微蹙,面色冷冽。

    林平之深吸一口气,紧张道:“大师姐,是我,你还记得我吗?”

    灵雎皱眉问道:“你是谁?”

    “呃……”闻言,林平之不由一尬尴。随即想到当日她救他之时,是在漆黑的林中,而且当时他十分落魄狼狈,似足一个乞儿,认不出他来也是正常。

    林平之深深作了一辑,道:“大师姐,我是林平之。当日在林中,你仗义出手从青城派的罗人杰和洪人雄救下了我。此恩此德,林平之没齿难忘,永世铭记。”说着便又再次行了一礼。

    闻言,灵雎方仔细看了林平之一眼,随即又淡然应道:“是你啊!”

    林平之忙点头,道:“小弟不久前也拜入了华山派。”

    灵雎应了一声:“哦”便越过林平之先前走去。

    林平之不由一愣,心中顿时有些失落。

    忽然,灵雎一顿,转过头,对林平之问道:“你救出你爹娘了没?”

    林平之先是一喜,随即又是黯然神伤,握紧拳头,咬着牙,低下头道:“家父家母已遭奸人所害。”

    灵雎微微一怔,眼神有些复杂,却是想到自己那被人杀害的家人,半响,道:“节哀。”一顿,又道:“努力。”

    林平之愣了愣,而后才反应过来,知晓灵雎是鼓励他努力练功,早日为父母报仇。心想她不愧是跟自己同病相怜的人。抬起头,道:“多谢……”

    然而,灵雎说我便已经转身离去,留给他只是一个犹似身在烟中雾里,渐行渐远的白色身影。

    林平之微微一苦笑,现下亲自见识了,他才明白了这些日子以来他从岳灵珊口中套出的那些关于灵雎的一切都是无一虚言。这个大师姐确实是极为冷漠。

    林平之摇了摇头,转过身,却是众师兄弟皆是看着他,表情有些惊讶。

    劳德诺拍了拍手,道:“大家继续练剑。”说完又走到林平之面前,问道:“林师弟,原来你与灵雎师妹认识啊?”

    林平之道:“大师姐救过我一次。”

    劳德诺道:“哦!灵雎师妹素来沉默寡言,像今日这般能听见她说这么多话,倒是罕见。”

    林平之顿时哑然,心想灵雎从头到尾说的话加起来甚至不到二十个字,这样也算多?

    林平之却不知道,灵雎跟入门也有些年头的劳德诺说过的话甚至能用手指头掰算。

    就在灵雎去相请岳不群和宁中则之时,杨莲亭等人先行到了思过崖之上。

    杨子衿左顾右盼,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指着洞口,问道:“爹,那里就是你以前经常住的地方吗?”

    杨莲亭道:“是的!爹以前在华山的时候,就在一个人住在这里。”

    杨子衿道:“那我要好好看看了。”说完便当先往洞内跑去。(未完待续。。)

    ps:  四点了,有些困。先这些。

第两百二十一章 女儿心事

    因为杨莲亭的身份极为特殊,岳不群有意撮合杨莲亭与岳灵珊一事,除岳不群、宁中则和岳灵珊之外,便只有令狐冲一人得知,其余人皆是不知情。

    自那日过后,岳灵珊却是没再上思过崖看望令狐冲,令狐冲对岳灵珊情意,华山派弟子们是清楚的。陆大有还以为二人是闹了别扭,但令狐冲不说,他也不敢多问。

    后来,陆大有却是知道了,知道岳灵珊‘移情别恋’。但陆大有却猜错了对象。因为林平之和岳灵珊二人私下里经常一起练剑。陆大有便由此煽动众师兄弟敌视林平之。

    而令狐冲心情郁结之下,茶饭不思,身子日渐消瘦,最后大病了一场。

    陆大见他病势不轻,甚是忧急,立时便告知了岳不群。令狐冲这场病来势着实凶猛,岳不群以深厚内功替他驱除风寒,方有所好转。而岳灵珊知道之后也有上去探病。

    但令狐冲这病却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

    陆大有知道,令狐冲这病定是因为岳灵珊而起,是以苦苦哀求她在令狐冲痊愈之前,经常上崖来探视他。

    四天过去了,令狐冲的病已经还未痊愈,整日昏昏沉沉。

    此刻,岳灵珊正好在洞中照顾着令狐冲,却是不久前上崖来为令狐冲送药。

    “咦!!”

    杨子衿跑进洞中之后,便见岳灵珊背对着她坐在床边,而令狐冲则是昏睡在床上。

    杨莲亭消息灵通,令狐冲被罚面壁一事他却是已经知道了,杨莲亭也猜出了岳不群的用意。如今是多事之秋,暗潮汹涌。强制令狐冲呆在华山也是无奈之举,毕竟谁让令狐冲的相貌与他一般无二。若非是怕弄巧成拙,杨莲亭甚至想建议岳不群暂时封闭山门,不参与任何争斗。

    岳灵珊在此却是出乎杨莲亭的意料,他挑这个时间上崖,便是知道此时是华山派弟子练剑的时辰。但对于岳灵珊。他却是没有避而不见的必要。

    这时,岳灵珊也听见了声响,顿时转过头来,一看到杨莲亭几人登时便是一怔,随即惊喜道:“啊!二师哥。”说着顿时便站起身,快步冲上前来。

    杨莲亭微微一笑,道:“珊儿。”

    岳灵珊上前抓着杨莲亭的手,欢呼道:“二师哥,真的是你。”

    杨莲亭点头笑道:“是我。七年不见,你长大了,也变漂亮了。”

    闻言,岳灵珊心中一喜,脸一红,有些羞涩,微微低下了头。

    杨莲亭又看向女儿,道:“这是师哥我的女儿。子衿。叫姑姑。”

    杨子衿点点头,娇声对岳灵珊叫道:“姑姑。”

    岳灵珊连忙应了一声。

    不等杨莲亭介绍。陆青青便自动上前一步,笑盈盈道:“爱哭鬼,还记不记得你大姐头我?”

    岳灵珊一愣,道:“你是青青?”随即又撇了撇嘴,道:“哼……我才不认识你这惹事精。”说着看到雪千寻,顿时又惊喜道:“啊!千寻姐。”

    闻言。雪千寻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杨莲亭问道:“珊儿,你怎么会在这?”说着又看了看令狐冲,杨莲亭已经感知出令狐冲的呼吸微弱,气息紊乱。当即问道:“你大师哥又怎么了?是受了什么伤吗?”

    岳灵珊“啊”的一声,略为紧张道:“二师哥,我……大师哥……大师哥他病了……我是来送药的。”

    杨莲亭眉头一皱,问道:“怎么病了?出了什么事情吗?”习武之人体魄强健,一令狐冲的身体,除非是受了什么伤,否则极少会生病的。

    岳灵珊道:“没……没有,就是得了风寒,发高烧。”

    风寒?

    岳灵珊是不懂说谎的人,看着她的表情,杨莲亭便知道她有所隐瞒。更何况,如今虽天寒地冻,但以令狐冲的内功,却不至于连这点严寒都抵御不了,否则他这十五年的武功算是白练了。

    杨莲亭越过岳灵珊,走到床边,伸出手搭在令狐冲的手腕之上一号脉。

    人的病都与情绪调理不当有关,喜怒哀乐、悲伤惊恐都会影响人的气血运行,使人内脏受群损伤而得病。

    令狐冲气机郁结,血行不利,气滞血瘀。有道是:悲虑积中成郁结,五芤交攻为痞灾。

    杨莲亭立时便知道令狐冲这病乃是情志不舒,心有郁结所导致的。不由抬起头,疑惑的看向岳灵珊,心想她应该是知道令狐冲这病是因何而起。但岳灵珊不愿说,杨莲亭也不便追问。

    见杨莲亭看向了自己一眼,岳灵珊瞬间便觉得自己被他看穿了一般,脸色一白,有些不安和惶恐的低下了头。

    岳灵珊虽是江湖儿女,个性天真活泼,有些贪玩,但她骨子里终究是一个传统女性。毕竟她是岳不群的宁中则的女儿,他们二人教出来的女儿虽不能与豪门千金相比,但也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

    令狐冲对她的感情,岳灵珊也并非不清楚的,正所谓日久生情,十多年的相处,岳灵珊对令狐冲也有一些淡淡的情感,但更多时候令狐冲对岳灵珊而言是兄长、玩伴,而非是伴侣。

    对于杨莲亭,小时候岳灵珊也将他当做兄长,成熟稳重的他待她,也远比令狐冲更像一个兄长。

    令狐冲凡事都对岳灵珊言听计从,而杨莲亭却不然,反而是岳灵珊敬重崇拜他。听他的话。

    虽说日久生情,但却并非是定律。

    相反,相对于日日夜夜呆在华山陪伴她的令狐冲,经常在外闯荡的杨莲亭更让岳灵珊心有挂念。但那并非是男女之情。岳灵珊对杨莲亭的感情,起初更像是一个等到哥哥带着糖果玩具回来给她,陪她唱歌、讲故事的小妹妹。

    少女怀春。都有大同小异的‘王子梦’、‘英雄梦’。

    而杨莲亭便是拥有着能让任何女子憧憬仰慕的种种优点。

    在岳灵珊看来,杨莲亭便是盖世英雄,当世无人可比。

    若非岳不群说服了岳灵珊,在杨莲亭已经有了妻儿的情况之下,岳灵珊或许不会将对杨莲亭的崇拜和仰慕转变为男女之情。

    但经过岳不群的循循善诱,岳灵珊也是觉得自己认识的男孩之中,杨莲亭的确是她最令她心动的一个,也是最优秀的一个。

    如同宁中则所说,杨莲亭虽然没有妖孽一般俊美的容颜。但他才华人品、身份地位都令无数少女趋之若鹜。

    若是可以,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当别人的妾室。尤其是在这时代。

    所谓的“三妻四妾”实际上却只是“一妻多妾”。

    《谷梁传》:“毋为妾为妻。”

    就是说,妾没有资格扶正为妻,有妾无妻的男人,仍是未婚的‘钻石王老五’。而嫡妻死了,丈夫哪怕姬妾满室,也是无妻的鳏夫,要另寻良家聘娶嫡妻。

    妾的身份。到唐宋,更是成了铁律。

    《唐律疏议》明确规定:‘妾乃贱流’、‘妾通买卖’、‘以妾及客女为妻。徒一年半。’。

    《礼记》:‘妾合买者,以其贱同公物也。’同样是与丈夫共枕、为丈夫生育儿女,妾的身份却只不过是买来的物品。

    妾,不能抬为正妻,因为律法不允许。

    甚至说得难听点,妾就好像是属于一个男人所有的妓女。丈夫随时能将之卖给他人。

    因此,妻为“娶”,而妾为“纳”,娶妻时送到岳家的财物被称为“聘礼”,而纳妾时给予的财物。则被称为“买妾之资”。

    但杨莲亭帝王的身份,以及他的为人,却让岳不群、宁中则和岳灵珊都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更何况,在这时代,婚姻大事全凭父母之命。

    《礼记》:“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贱之”、“良贱不婚”。

    那就是说,假如小儿女们自由恋爱受阻,相约私奔的话,则女方没有资格为妻,双方家族都只认为她不过是一个妾而已。

    私奔情节,在这封建时代,更多只是出现在戏剧和小说之中。

    一个女子若是为了爱情而和男子私奔,便从此失去了为人妻的资格,意味着她将过着没名没分的生活。

    若是遇上一个薄情的陈世美,翻脸不认人之后将女子当成货物给卖了,就算是包公再世也爱莫能助。相反,宋朝开始,法律就有规定,妻告夫,要判处三年徒刑。

    可以说,岳灵珊的婚事,必须得由岳不群同意,如果他不同意,即便是宁中则也无法强力干涉。

    若是岳不群强行让岳灵珊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或许岳灵珊还会想要反抗。但对于杨莲亭,她却是没有多少抵触情绪。是以,一翻考虑之后,岳灵珊才会选择遵循父命。

    如今,岳灵珊也摆正了心态,将杨莲亭当成自己的未婚夫婿。

    那日,见到令狐冲的失态之举之后,岳灵珊为了避嫌,便没再上崖来为他送饭。

    但十多年的情谊终究不是假的。

    岳灵珊也是聪慧女子,心知令狐冲重病恐怕是因她之故,自然也不忍心对他置之不理。

    但名节对一个女子而言往往比生命还珍贵。

    如今正好被杨莲亭撞见,岳灵珊却是心中羞愧不已。怕杨莲亭知道实情之后会轻看她。

    然而,杨莲亭却是不知道此刻岳灵珊心中的那些想法。

    杨莲亭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子,送至令狐冲口中,而后便将令狐冲扶坐起身,双手贴在他背心,霎时间便隐隐可见杨莲亭周身浮现出紫气,却是他运转内功为他驱逐风寒,导气通血。

    过得良久,杨莲亭方才收回双掌,将令狐冲放趟下。而后转过身,看着神情有些不安的岳灵珊,微微笑道:“别担心,别忘了二师哥我也会一些医术,师傅之前也用内力帮他驱寒了,你大师哥的病现已经无大碍了。修养些时日就又活泼乱跳了。”(未完待续。。)

    ps:  天寒地冻,接连熬夜,感冒了。

第两百二十二章 令狐梦呓

    这时,雪千寻、陆青青和杨子衿三人都是在四处打量着洞内的一切。

    三人都知道杨莲亭曾在这里住过好几年,但就连雪千寻也从未上过思过崖这里来。

    杨莲亭当年留下的各种东西几乎都已经不在了,毕竟当年他背着一个‘叛逆’的罪名,岳不群和宁中则又以为他死了,所以他留下的东西都被岳不群和宁中则收藏到别处了。只留下一排排空荡荡的书架和柜子。

    见女儿翻箱倒柜,杨莲亭顿时笑问道:“子衿,你在找什么?”

    杨子衿道:“找宝贝啊!”

    杨莲亭问道:“你想要找什么宝贝?”

    杨子衿道:“当然是好吃的。”

    杨莲亭不由莞尔一笑,道:“都七年了,再好吃的东西都腐烂了。”一顿,又道:“酒倒是有几坛,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人偷喝光了。”说完撇了一眼昏睡的令狐冲。

    杨子衿嘟嘟嘴,道:“又是酒。”

    杨莲亭上前摸了摸女儿的脸蛋,问道:“子衿是饿了吗?”

    杨子衿摇了摇头,又问道:“除了酒,爹就没藏什么宝贝在这吗?”

    杨莲亭还真的没藏什么宝贝,金银财宝他看不上眼,即便是收藏,也是收藏古玩字画,这不是因为他附庸风雅,而是出于责任感,单纯的想要保护好每一件充满文化沉淀和厚重历史的物事。

    除此之外,他最热衷的就是藏书,尤其是他没看过的书。

    但现在这里的书籍都被搬空了,杨莲亭知道那些书籍应该是都被岳不群收走了。

    杨莲亭想了想,随即应道:“其它的东西倒是有。”

    闻言,杨子衿顿时双眼放光。道:“爹快拿给我看看。”

    杨莲亭笑了笑,转头走向一个大衣柜前,一打开,里边却已经是空空如也,但杨莲亭却又拉出了一个暗格,拿出了一口铁皮箱子。

    众人皆是极为好奇的看着那口普通的铁箱子。猜想着里边会藏什么惊人的宝贝,毕竟以杨莲亭的身份和性格,一般的东西他是看不上的。

    待得杨莲亭将箱子打开,却只见箱子之中只有一套破旧衣裳,一个木制玩偶,还有一个小盒子。

    雪千寻顿时嗤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就一件破衣服和一块烂木头。”说着的同时却是好奇的看着那个小盒子,猜想着里边到底是什么。

    杨子衿眨眨眼,不解道:“爹,你说的宝贝就是这些?”

    杨莲亭笑道:“这件衣服是十五年前你娘给爹做的。”

    杨子衿嘻嘻一笑。道:“原来如此,那它就是宝贝。”

    闻言,雪千寻撇撇嘴,不置可否。但若是东方不败亲手给她做一件衣服,恐怕她也会当初宝贝一般。

    杨莲亭解释道:“当年爹离开代州的时候,你娘给爹做了两套衣服,一套我离开代州不久在太原遇上盗匪,爹打输了。衣服也弄坏了,那套衣服就被爹扔了。这一套爹穿了两年。一直到实在穿不下了,爹也舍不得扔,就一直藏在这。”

    杨莲亭之所以不扔,是因为那是在盗贼袭击代州之后,东方白失踪了,杨莲亭才留下作纪念。

    岳灵珊顿时一愣。心想:原来杨莲亭对妻子的感情竟然是这般情深义重。

    杨子衿又指着木制玩偶,问道:“那这个呢?也是娘送给爹的吗?”

    杨莲亭笑道:“那是你爷爷二十多年前亲手刻给爹的礼物。”

    杨子衿道:“是爷爷亲手刻的啊!那也算是了不起的宝贝。”接着又捧起小盒子,问道:“那这个呢?又是谁送给爹的?”说着便打开了小盒子,见到里边放着一只手镯,杨子衿仔细一看。不由“咦”的一声,觉得这手镯似乎以前见过。

    杨莲亭自己也有些忘了盒子中是什么物事,一看盒子中的手镯,这才想了起来,一顿,说道:“这手镯是十年多前一个女人送给爹的。”

    “啊!!”

    闻言,杨子衿惊呼一声,雪千寻、陆青青与岳灵珊三人也不由惊异的看了看杨莲亭。

    雪千寻冷哼一声,道:“原来是旧情人送的。”

    杨子衿顿时追问道:“爹,那个女人是谁啊?”

    杨莲亭耸耸肩,淡然道:“她死了。”一顿,又道:“还是你娘杀的。”

    杨子衿又是一声惊呼:“啊!!”

    雪千寻厉声呵斥道:“胡说八道,她什么时候杀过你的女人?”

    杨莲亭一翻白眼,道:“谁说是我的女人了?这镯子是雪……雪心,就是任我行的妻子送的。十年多前在黑木崖下,是我偷偷放了她,她就送了这个镯子给我做信物,说要报答我。后来她死了,这镯子既不便送人,又不适合我戴,就放了在这。要不是今天拿了出来,我都忘了这事了。”

    “呃!!”

    雪千寻不由哑口,一时间无言以对。

    雪心还真是东方不败杀的,而且雪心还是雪千寻的堂姐,但两人没有什么感情。

    杨莲亭恍然大悟道:“啊!我想起来了,这镯子跟盈盈姐带的手镯一模一样。”

    杨莲亭一愣,问道:“谁是盈盈?”

    雪千寻道:“任盈盈,任我行和雪心的女儿。”

    见杨莲亭眉头一皱,雪千寻又道:“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子衿的。”

    岳灵珊却是听得云里雾里,有些糊涂,问道:“二师哥,哪个雪心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你偷偷放了她?你的妻子又杀了她?”

    杨莲亭笑道:“这件事说来有些复杂。还记得十年多前,五岳剑派围攻黑木崖一事吗?”

    岳灵珊点了点头,道:“记得!二师哥就是在那之后在武林名声大震的。”

    杨莲亭道:“雪心就是日月神教前教主任我行的妻子,当年她被左冷禅所擒。当时我错以为她知道子衿她娘亲的下落,便偷偷放了她。”一顿,继续道:“其实这件事师傅也是知道了。为了帮我圆谎,他还割伤了自己大腿。”

    岳灵珊惊疑道:“啊!原来是这样啊!那……”

    “乐儿!”

    这时,岳不群与宁中则到了,一进洞中,宁中则便大喜唤道。

    杨莲亭连忙牵着女儿的手,迎上前。对着岳不群和宁中则跪地行了一礼,恭敬道:“不小徒儿拜见师傅、师娘。”

    宁中则当即扶起杨莲亭,激动道:“乐儿,快……快起来。让师娘好好看看。”说着伸出双手捧着杨莲亭的双颊,道:“七年了,乐儿你终于回来了,这七年来师娘一直担心着着你,日日夜夜为你祈福。”

    杨莲亭心中一暖,道:“是徒儿不肖。害得师娘你担心了。”

    岳不群笑道:“师妹,你别只惦记着乐儿。我们的徒孙也在这呢。”说着便看向杨子衿。

    杨子衿恭敬道:“子衿拜见太师傅,太师娘。”

    闻言,宁中则一喜,慈爱道:“乖!”说着伸出手摸了摸杨子衿的头。

    岳不群看了看岳灵珊,又看了看昏睡的令狐冲,眉头一皱。岳不群不知道岳灵珊是得知了杨莲亭回来的消息之后才上来的,还是在之前上来的。但他却没有出言相问。

    岳灵珊上前叫道:“爹,娘。大师姐。”

    杨莲亭又拉着陆青青,道:“师傅,师娘,这是青青。”

    陆青青行礼道:“青青见过岳先生,岳夫人。”

    杨莲亭又道:“师傅,师娘。七年前徒儿危在旦夕,事出无奈,为了保命,不得已之下私自将《紫霞神功》传授给青青……”

    岳不群一摆手,道:“诶!乐儿。此事师傅已经说了,错不在你,你的命比任何神功都要珍贵。”

    宁中则道:“是啊乐儿,这件事师娘也已经知道了,你师傅也不会怪你的。”

    杨莲亭道:“多谢师傅师娘。待得来日,便让青青拜师娘为师,入我华山门下。”

    陆青青拜入华山派,这事对华山派有益无害,岳不群自然是同意的。

    宁中则看了看陆青青,心想这七年来也苦了她这个一个孩子苦练武功才救回了杨莲亭,对她印象极佳,心里也是着实喜欢。

    接着,宁中则抱着杨子衿,与岳不群、杨莲亭几人坐了下来,聊了一会儿。

    忽然,床上昏睡的令狐冲迷迷糊糊之中断断续续的说出梦呓话来:“小师妹!你为什么要答应嫁给他?小师妹……”

    众人皆是听到了。

    岳不群、宁中则、岳灵珊三人俱是脸色一变。

    杨莲亭眉头一皱,看了看令狐冲,又看了看岳灵珊,问道:“珊儿,你已经定亲了吗?”

    岳灵珊脸色一白,一时间答不出话来。

    而岳不群则是脸色阴沉,他费了极大的心思和口水才说服了夫人和女儿,但他还没来得及找机会说服杨莲亭,却比令狐冲一句梦话给搅了局。

    令狐冲对岳灵珊的心思,岳不群是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的,若不是因为有杨莲亭的出现,岳灵珊嫁给令狐冲便是岳不群的打算,毕竟令狐冲是目前唯一适合继承他衣钵的人选,下一任的华山派掌门,对他、对岳灵珊都有好处。

    但与杨莲亭一比,令狐冲便被岳不群给无视了,而他罚他面壁一年,其中也是存了想要‘棒打鸳鸯’的一点心思。

    如今,他还没有机会撮合杨莲亭和自己的女儿,若是被杨莲亭知道令狐冲对岳灵珊的情意,岳不群知道,以杨莲亭的性子,本就有妻儿的他,是绝不会夺令狐冲所爱的。(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三章 我不嫁了

    此刻,岳灵珊不知该如何解释,心中羞愧之余,急得泪水在眼中打转,只欲找洞缝钻起来。

    而岳不群脸色一僵,立时便又恢复过神色,面色无悲无喜,令人猜不出心思。

    岳不群瞥了岳灵珊一眼,心知此事是自己的女儿告诉了令狐冲的,不由暗道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随即又看了看迷迷糊糊说着梦话的令狐冲一眼,面色一冷,神情微怒。

    与此同时,岳不群却是已是心思电转,思虑着对策。

    先行欺瞒过去,再找私下里找机会说服杨莲亭?

    这念头一起,岳不群自己便先否决了。不说杨莲亭聪明绝顶,就说只等令狐冲醒来,此事就会被揭破。

    但当着杨莲亭女儿、陆青青、雪千寻等人的面,询问他愿不愿意接纳岳灵珊?

    饶是岳不群脸厚心黑,也拉不下这个脸。

    一时间,岳不群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论是岳灵珊、岳不群还是宁中则,三人的神情都早已经被杨莲亭收入眼底。

    岳灵珊是藏不住心事的人,单单看她表情,杨莲亭便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但华山派若是出什么大事的话,今日杨不离就应该禀报于他了,除非是今日才发生的事,或者说是连杨不离也还不知晓。只不过之前岳不群三人毫无忧虑之色,倒是看不出华山出了什么祸事。

    从令狐冲迷迷糊糊说出那句话想来,华山派不但没有祸事,反而应该是快有喜事了。

    是岳灵珊要嫁人。

    而且应当是近日决定,还未正式定亲的,否则他不可能不知情。

    岳灵珊要嫁的是谁?杨莲亭却想不出。

    不过,令狐冲也喜欢岳灵珊。

    思及此处。杨莲亭不由诧异的转过头看了看昏睡的令狐冲一眼。这倒是有些出乎杨莲亭的意料。

    令狐冲只比他早入门几个月,从小看着岳灵珊长大。

    他们二人都比岳灵珊大上七岁,从小就将她当成妹妹一般。

    而若较真算来,杨莲亭两世为人,实际年龄更是大上岳灵珊三十多岁。以这个时代普遍早婚早育的情况来比较的话,杨莲亭甚至都可以当岳灵珊的爷爷了。

    以己度人。杨莲亭从来就没想过令狐冲竟然会对岳灵珊产生男女之情。

    但转而一想,令狐冲和岳灵珊青梅竹马,对她日久生情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毕竟他是他,令狐冲是令狐冲,虽然长得一样,但终究是两个人,各有各的想法和看法。

    一代宗师黄飞鸿六十四岁还娶了个十九岁的妻子,令狐冲只大岳灵珊七岁,倒不也算是什么大问题

    “他喜欢珊儿。而珊儿要嫁人了。所以他黯然神伤,大病了一场?”

    “珊儿不喜欢他,另有意中人?还是师傅或师娘不同意他和珊儿,给珊儿定了一门亲事?”

    刹那间,杨莲亭便将此事猜出了十之九八。

    理清思绪之后,杨莲亭便想着要是令狐冲和岳灵珊两情相悦,那他便帮忙说服岳不群和宁中则。但若是岳灵珊不喜欢令狐冲,另有意中人。那他唯有安慰安慰令狐冲了。

    看着岳灵珊楚楚可怜,急得快哭出来的样子。杨莲亭心下怜惜,没再追问她。而是转头看向最好说话的师娘宁中则,问道:“师娘,你们要不是要给珊儿说一门亲事?”

    令狐冲说的梦话,宁中则也是听到的了,神情也不由有些尬尴。看了岳灵珊一眼,暗叹一声,点了点头。

    杨莲亭微微一笑,问道:“是师傅师娘给决定的,还是珊儿自己选的意中人?”

    这时。岳不群插口道:“既是珊儿自己的选的,也是我和你师娘定下的。”

    闻言,杨莲亭当即看了看岳灵珊一眼,道:“哦!珊儿,是你自己愿意的?”

    岳灵珊愣了愣,半响,点了下头。

    杨莲亭道:“既是两情相悦那自然就再好不过了,毕竟勉强是没有幸福。能找到一个与自己相爱的人相伴一生,二师哥也为你高兴。”说完转过头瞥了令狐冲一眼,暗叹一声。

    杨莲亭又问道:“师娘,是哪家公子这么有福气,能得珊儿和师傅师娘青睐?”

    宁中则一怔,看了看丈夫和女儿,不知该如何回答。要知道,杨莲亭的女儿此刻还依偎在她怀中。

    这时,岳不群语重心长道:“乐儿,为师最大的心意就是光大华山派,若能振兴我华山,为师即便是死也是含笑九泉。除此之外,最令为师操心的还是珊儿,珊儿是我和你师娘唯一的女儿,而你是为师最得意的弟子,师傅和你师娘也一直将你当成是亲生儿子般看待……”

    闻言,杨莲亭当即瞳孔一缩,暗道:“不会吧?”

    却见岳不群继续道:“你和珊儿也是青梅竹马,若不是当年珊儿还小,为师早就将她许配给你了。只可惜,七年前你就已经有了未婚妻。不过,七年来,珊儿都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天下之中师傅看得上眼的少年才俊不多,论武功论才学更是无人及得上你半分。倘若有乐儿你来照顾珊儿一辈子,师傅和你师娘才放心。”

    杨莲亭心想:“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岳灵珊的意中人竟然是他?

    要知道,当年他逃亡海外之时,岳灵珊还是一个贪玩好吃,爱粘着他的小丫头,七年来岳灵珊也都以为他死了,而回来之后这一次也才算是岳灵珊真正与他重逢。这种情况之下,岳不群的爱慕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陆青青和杨子衿脸色一僵,灵雎和雪千寻则是眉头一皱。

    随即,便见陆青青不假思索道:“不行!”

    闻言,岳不群、宁中则及岳灵珊一怔,脸色一变。

    杨莲亭道:“青青。在师傅师娘面前,不得无礼。”

    陆青青道:“姐夫……”

    杨莲亭柔声道:“乖,听话点,姐夫自有分寸。”

    岳不群、宁中则和岳灵珊顿时一怔,不明白陆青青为什么会叫杨莲亭为‘姐夫’。心想难道陆青青的姐姐也是杨莲亭的妻子。

    陆青青看了看岳灵珊,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安静了下来。

    杨莲亭转过头,恭敬道:“师傅,师娘,弟子已经有妻子了……”

    岳不群打断道:“这个为师知道,但有本事的男人三妻四妾又不是什么怪事,更何况如今乐儿你贵为一国之君……”

    宁中则却是暗叹一声,她已经知道了杨莲亭的心思,也知道改变不了他心思。此事,她本就一开始就不同意的。只是丈夫和女儿都钟意杨莲亭,而她对杨莲亭也极为信任,觉得他值得任何女人托付终生,但若杨莲亭自身不同意,再多说亦是无益。

    杨莲亭眉头一皱,道:“师傅,无论是一无所有还是坐拥天下,我都是我。有些想法由始至终都未曾改变过。弟子已经亏欠我两个妻子太多,是不会再做出任何伤害她们的事情。”说着又对岳灵珊。歉然道:“珊儿对不起,师哥一直只把你当成妹妹,从来就没有其它的非分之想。我也希望珊儿你也能一直想小时候一样把我当哥哥。”又转头对岳不群和宁中则道:“师傅、师娘,对不起。”

    岳不群脸色一沉,问道:“既然你都有两个妻子了,为何不能再接纳珊儿的一片深情厚意?”

    宁中则叹息道:“师兄。既然乐儿不愿意,也无谓再逼他。”说着的同时却是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岳灵珊。

    此时,岳灵珊的泪水已经是夺眶而出,心中既是委屈,又是羞愤。

    杨莲亭看了看陆青青。柔声道:“青青的姐姐子衿,师傅师娘和珊儿你们应该还记得吧?”

    闻言,岳不群皱了皱眉头,想了想,便言道:“是那个先天心脉有缺的那位陆家大小姐。”

    杨莲亭眼中满是痛苦之色,道:“七年前,子衿为了救我,舍命为我挡下了一掌。”

    宁中则与岳灵珊顿时一怔,抬头看向杨莲亭。

    杨莲亭继续道:“她最大心愿便是做我的妻子,可惜,我只能在她去世之后才给了她一个妻子的名分。”一顿,又看向女儿,愧疚道:“也是那一天,我害得子衿的娘亲差点流产,子衿一生下来就心脉有缺,就是我害的,而且她们母女两个还苦苦带了我七年。几个月前,我才跟子衿和她娘一家团聚。”

    杨子衿一愣,泪水不知不觉间就流了下来。

    雪千寻脸色一变,对着杨莲亭怒斥道:“你个混蛋,你怎么能在子衿面前说这些?”

    这时,杨子衿又呜呜一声哽咽抽搐。

    宁中则当即怜惜的抚摸着杨子衿,柔声道:“孩子不哭。”

    杨莲亭看着女儿,问道:“子衿,你恨爹吗?”

    杨子衿顿时“哇”的一声啼哭,扑进了杨莲亭的怀中。

    杨莲亭拍了拍女儿的背心,抬头看向宁中则,道:“师娘,您也是女人,也是有孩子的母亲。您说,弟子又怎么能再娶其他女子?”说着又决然道:“所以,弟子不能再做出任何伤害我妻子和女儿的事情。我不但不会再娶任何女子,也决定不会再要其他的孩子,这一辈子我只待子衿一个女儿好。”

    宁中则一怔,眼神复杂的看着杨莲亭,叹息道:“苦命的孩子。”

    岳不群脸色一变,喝道:“糊涂!你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能没有继承人?”

    杨莲亭道:“小七的儿子羽儿以后会继承我的一切。”

    岳不群惊骇道:“什么?小七的儿子?”

    杨莲亭道:“是的!是我连累了小七,害死了他的丈夫。但那孩子一直不知道他爹已经去世的事情,我和小七也决定以后由我易容成陆清的样子,照顾好羽儿。这件事,以后还要师傅师娘帮忙配合。”一顿,看向岳灵珊,道:“珊儿,因为师哥而受到伤害的人太多了,我亏欠的,一辈子都还不清。师哥不想伤害你的,希望你能理解。”

    岳灵珊愣了愣,低下了头,良久,抬起头对着杨莲亭问道:“二师哥,你能不能说一说,你跟子衿的娘亲是怎样才在一起的?”

    杨莲亭一怔,便道:“小白从小就与我相识了,她就是小柏的姐姐,当年跟我失散了多年,七年前我们才重逢,就是七年前我失踪被困在崖下的那一次……”

    岳灵珊认认真真的听着杨莲亭述说他和东方不败当年在崖下相濡以沫,相互喂血的事情。

    听完后,岳灵珊眉头紧锁,沉默良久,随后叹息一声,喃喃道:“如果是我掉下悬崖,我只会哭。如果我看到二师哥有危险,恐怕我自己就先吓得晕了过去。”说着便笑了笑,对杨莲亭道:“二师哥,我懂了。”又转头对岳不群和宁中则,道:“爹,娘,我不嫁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四章 北上边疆

    岳灵珊喜欢杨莲亭,却并非是假的。但是否算作是男女之情,岳灵珊自己也说不清楚。

    杨莲亭人长得好看,武功高强,文采出众,从小疼她,会给她讲好听的故事,会唱许许多多动听的歌曲。

    这些都是岳灵珊喜欢杨莲亭的原因。

    但听到杨莲亭与陆子衿、东方白的故事之后,岳灵珊便被震撼到了。

    无论是陆子衿还是东方白,都愿意为了杨莲亭毅然而然的付出自己的生命,至死不渝。

    而她自己呢?

    岳灵珊不知道她自己遇到想陆子衿和东方白同样的情况是否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但她知道,陆子衿和东方白对杨莲亭的爱要远胜她百倍。

    听完她们的故事,岳灵珊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那样喜欢杨莲亭,最起码她还没有到因此而死去活来的地步。看着泪流满面的杨子衿,她甚至有些羞愧,心想自己不该去破坏杨莲亭的家庭。

    岳灵珊是一个开心就笑,伤心就哭,把心事都写在脸上的人。

    看着她此刻的神情,杨莲亭顿时松了一口气。

    当面拒绝亲事,杨莲亭不怕得罪岳不群和宁中则,即便他们二人生气,也总会有气消的一天,唯独怕打击到岳灵珊。

    杨莲亭说了那么多也是因为想让岳灵珊知难而退,好在岳灵珊比他想象中要善解人意的多。

    宁中则怔怔的看着岳灵珊,半响微微一苦笑,看向杨莲亭,道:“乐儿,此事就当你师傅从没提过。”

    岳不群脸色一沉。沉默半响,叹息一声,心知事已不可为。而且杨莲亭是不会再要孩子,连皇位以后都让陆羽继承,即便将岳灵珊嫁给杨莲亭也没有意义了。

    岳灵珊走到杨莲亭面前,俯下身子。伸出手抚摸着杨子衿,柔声道:“子衿,对不起,都是姑姑不好。”

    雪千寻冲上前,搂过杨子衿,道:“子衿别怕,雪姨在这,别理他们。”

    杨莲亭抓着女儿的手心,柔声道:“子衿。你现在都知道这些事了,你恨不恨我?”

    雪千寻呵斥道:“你这个混蛋给我滚开,离子衿远点。”

    杨子衿从雪千寻怀中挣脱,张开双臂抱着杨莲亭,泣声道:“不恨,子衿不恨爹。”说着又哽咽抽搐几声。

    杨莲亭将女儿抱起,放在腿上,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水。而后将她搂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只见杨莲亭脸上紫气隐隐散发而出。却是运转起紫霞神功。而杨子衿既未受伤,又未发病,他消耗内力,为的只不过是在这严寒的天气之下为女儿驱寒取暖。这举动,一路来,杨莲亭也做过许多次了。

    感觉到周身暖洋洋的杨子衿情绪也逐渐缓和了下来。搂着杨莲亭的脖子,像小猫一样磨蹭着他的脸颊。

    此时,岳不群、宁中则和岳灵珊三人心中都有些尴尬,都多年不见,杨莲亭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宁中则和岳灵珊一时间却又不舍离开。

    “嗯……”

    这时,昏睡的令狐冲却是醒了过来。

    看到如此多人在此,令狐冲顿时一愣,随即连忙下床,走到岳不群和宁中则面前拜倒,跪道:“弟子参见师傅、师娘。”

    当看清杨莲亭也在此时,令狐冲又是一怔,抬头看了看岳灵珊,神情顿时变得复杂,随即连忙低下了头。

    宁中则伸手将令狐冲扶起,见他容色憔悴,大非往时神采飞扬的情状,不禁心生怜惜,柔声道:“冲儿,好些了吗?”

    而岳不群已推测到此病是因岳灵珊而起,而且因为方才之事,心中还有怒气,冷哼一声,道:“为师罚你在此面壁一年,本意是想你在此静思己过之余,能不受外事所扰,专心练功。现下倒好,你的内功非但没长进,反而后退了。”此前他便为令狐冲号过脉,知晓他的内功修为,比之以前是大大退步了。

    令狐冲俯首道:“是,师父师娘恕罪。”

    宁中则劝道:“师兄,冲儿有病在身,现下还没全好,你要骂要罚也得等他痊愈之后再说。”

    杨莲亭也出言劝道:“是啊师傅,大师兄在衡阳之时受了重伤,内力倒退也是情有可原。”一顿,又道:“此次我还带来了一坛用普斯曲蛇配合数十位珍稀药材酿制的药酒,有固本培元,增强气力之奇效。”又看向令狐冲,道:“不过眼下你有病在身,暂时喝不得。”

    岳不群冷道:“哼……整天就知道喝酒,如此珍贵药酒给他喝了简直就是浪费。”顿了一顿,又对着令狐冲道:“你是本门大弟子,我和你师娘对你期望甚殷,盼你他日能为我们分任艰巨,光大华山一派。但你牵缠于儿女私情,不求上进,荒废武功,简直是令我们太失望了。”

    令狐冲见岳不群满脸怒容,更是愧惧交集,当即拜伏于地,说道:“弟子……弟子该死,辜负了师父、师娘的期望。”

    训斥几句之后,岳不群也稍稍安定下情绪,道:“冲儿,你可知道为师本已决定要传你《紫霞神功》?”

    闻言,令狐冲当即一怔。

    岳不群继续道:“紫霞神功是本门最高的气功心法,我所以不加轻传,倒不是有所吝惜,只因一练此功之后,必须心无杂念,勇猛精进,中途不可有丝毫耽搁,否则于练武功者实有大害,往往会走火入魔。”一顿,又皱眉道:“可眼下这事可得搁一搁了。以你如今的状态,若传你《紫霞神功》只怕是有害无益。接下来的日子中,你好好修习我以前传你的练气功夫,待我再行考核。瞧你是否真有进益。”

    令狐冲跪道:“弟子遵命,弟子一定会专心练功。”

    待得令狐冲站起身后,杨子衿上前叫道:“大师伯。”

    令狐冲愣了愣,随即对着杨子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杨莲亭提起接过一酒坛,道:“师傅师娘来品尝下这蛇酒。”

    宁中则微笑道:“乐儿刚才说这酒有固本培元。增强气力之效?”

    杨莲亭点头道:“是啊!普斯曲蛇是曾记载在佛教中的异兽,它的蛇胆有增强气力,滋润筋脉之效。弟子能化险为夷,死而复生,除了青青七年来不间断的为我续气,这普斯曲蛇蛇胆也功不可没。也是因此弟子才因祸得福,投胎换骨,得到了一身深厚无比的内力。否则,师傅师娘今日就看不到我了。”又惋惜道:“不过七年来大量的捕杀。这普斯曲蛇也几乎因此而灭绝,真是罪过。”

    岳灵珊惊讶道:“原来二师哥武功变得如此厉害是因为吃了七年的蛇胆啊?”

    杨莲亭摇头苦笑道:“单单吃蛇胆又怎么可能得到一身绝世武功,师哥我的一身内力是种种机缘巧合之下才有的,可谓是凶险莫测,若是运气稍差,早已身死功灭。”

    岳灵珊道:“啊!这么可怕啊?”

    杨莲亭笑道:“师傅师娘,请!我们边喝边说。”杨莲亭却是想岔开话题,免去众人的尴尬。

    接着。陆青青便拿起酒坛斟酒给众人。

    杨莲亭看了看令狐冲,道:“这次你只能看不能喝了。”

    岳不群端起杯子。小抿一口,酒入腹中之中,便觉一股热气向周身经络散开,舒坦无比。内功运转之下,内力滋生,只觉这一会儿的功夫便胜过多日苦修。

    稍后。杨莲亭便将七年前自己的伤势,和他如何陷入假死,身死神活,以及陆青青修炼《紫霞神功》、《乾坤大挪移》,到他破茧重生。脱胎换骨之事娓娓道来。听得宁中则、岳灵珊和令狐冲等人惊骇不已。

    “这就是‘龙衣’啊?难怪二师哥当日在刘府会带上这手套,原来它不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连内力也能隔绝。嵩山派的费斌输得可真冤枉。要是穿上这一整套,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岳不群、宁中则和岳灵珊仔细的打量着陆青青拿出来的‘龙衣手套’。

    杨莲亭笑道:“虽说能刀枪不入,也能隔绝内力,但也并非就是无敌的。比如以重器敲击,衣物虽无损,但人却不可能无恙,这就是所谓的以力破巧。还有,珊儿难道忘了,二师哥当日使出的‘狮子吼’吗?”

    岳灵珊恍然道:“原来如此。不过,这‘龙衣’也是一件宝贝。”说着又怪异的看着杨莲亭,笑道:“二师哥,难道你真的是天神转世,真龙天子?要不然普通人怎么可能长出鳞片啊?”

    杨莲亭摇头苦笑道:“这件事都是机缘巧合而已。”

    稍后,宁中则便道:“乐儿,你好不容易回来,就多留几天。”

    杨莲亭一顿,摇了摇头,道:“北方战事吃紧,弟子得早些赶去。”

    岳灵珊问道:“二师哥,你不会是要去打战吧?”

    岳不群和宁中则也是糊涂了,现在秦国在南方,北方战事又关杨莲亭什么事?

    岳不群问道:“乐儿,你要去边境作甚?”

    杨莲亭道:“鞑子趁火打劫一事,早在我回来之时,我便已经有所提防了。这一次,我要给鞑子一个迎头痛击,让鞑子在短时间内不敢再南下寇边。”

    岳不群皱眉道:“这么做不是便宜了朝廷?”

    杨莲亭道:“但那些遭到鞑子烧杀掳掠的百姓是无辜的。我想做的是改变世道,让这天下变得太平。我与朱家虽有仇,但我若只想要报仇,一个命令就能让皇宫中那几人暴毙。我非常赞同墨家主张的是‘兼爱’、‘非攻’,而我发动战争是为了让以后天下不再有战争。只是眼下时候未到。”

    闻言,宁中则、岳灵珊和令狐冲几人不由肃然起敬。

    岳不群点头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没被仇恨蒙蔽,反而心系天下百姓,为师便放心了。”

    杨莲亭道:“原本此事我早有安排,不必我亲去的。但朱厚照那小子要御驾亲征,我也不得不亲自走上一趟。”

    岳不群眉头一挑,道:“御驾亲征?真是昏庸,难道他就不怕重蹈他曾祖的覆辙?”

    六十年前,土木堡之战,明军全军覆没,英宗被俘,若不是有个于谦力挽狂澜,力排南迁之议,坚请固守,京城甚至都被瓦剌鞑子踏破了。

    若是朱厚照御驾亲征战败被俘虏,那明朝就岌岌可危了,现在朝廷之中可没有于谦,恐怕也没人敢做于谦第二,毕竟于谦就是被复辟之后的英宗杀了的。

    而朱厚照这个奇葩皇帝尽做奇葩之事,若是他御驾亲征之时被俘虏,那京城估计也会被鞑子攻破了,到时恐怕连瓦剌和吐鲁番都会趁机进犯,中原又将经历一场浩劫了。

    目前,杨莲亭不希望天下大乱,想将一切控制在可控范围之中,自然更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稍后,在岳不群的安排之下,杨莲亭带着女儿去见了东方龙夫妇和东方柏,而后便让他们下山,安排他们夫妇南下去广东,却让东方柏与他们同行。在灵雎的要求之下,杨莲亭也带着穆顺于第二天一起离开。

    杨莲亭等人前脚刚走,岳不群夫妇也带着几名弟子北上,与武林同道参与抗击鞑子一事。(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五章 转告遗言

    杨莲亭等人走了,岳不群和宁中则也带着一些弟子去陕北了,思过崖上又剩下了令狐冲一人。

    然而,令狐冲不但不觉得孤单落寞,反正心中是欢喜不已。因为杨莲亭临走前将他拒绝与岳灵珊的亲事透露了给他知道。

    心病还须心药医,杨莲亭既然知道令狐冲这病是因岳灵珊而起,自然明白如何根治。

    毕竟这事,岳不群和宁中则都不会对其相告,而岳灵珊也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就算她再天真,求婚被拒也是一件令人难以启齿的尴尬之事。

    所以杨莲亭临走前私下将此事告诉了令狐冲,至于令狐冲最后是否能与岳灵珊共谐连理,这就不是杨莲亭所能左右的了,感情之事,他是不会去干涉的。

    许是得知此事之后太过兴奋,这一晚,令狐冲心思如潮,迟迟无法入眠,脑海中尽是岳灵珊的一颦一笑。

    令狐冲坐起身子,“啪”的一声扇了自己一巴掌,自言自语道:“令狐冲啊令狐冲,师傅师娘对你期望甚殷,让你好好专心练功。但你却牵缠于儿女私情,这样怎么对得起师傅师娘的栽培和厚望?若是你不求上进,就算小师妹钟情于你,师傅师娘也绝不会答应的。”

    随后,令狐冲也不勉强自己入睡,而是盘膝坐在大石上练了一会气功,但这一时间心神难以宁定,便不敢勉强练功。

    月光斜照进洞,射在石壁之上。

    令狐冲见到壁上“风清扬”三个大字,伸出手指,顺着石壁上凹入的字迹,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

    突然之间。眼前微暗,一个影子遮住了石壁,令狐冲一惊之下,顺手抢起身畔长剑,不及拔剑出鞘,反手便即向身后刺出。剑到中途,斗地喜叫:“小师妹!”

    硬生生凝力不发,转过身来,却见洞口丈许之外站着一个男子,身形瘦长,穿一袭白袍。这人须发皆白,鹤发童颜,瞧这身形显是从来没见过的。

    令狐冲喝道:“阁下是谁?”随即纵出石洞,拔出了长剑。

    那人不答。伸出右手,向右前方连劈两下,所使的竟然便是“玉女十九剑”

    令狐冲大奇,敌意登时消了大半,问道:“阁下是本派前辈吗?”

    突然之间,一股疾风直扑而至,径袭脸面,令狐冲不及思索。挥剑削出,便在此时。左肩头微微一痛,已被那人手掌击中,只是那人似乎未运内劲。

    令狐冲骇异之极,急忙向左滑开几步。

    那人却不追击,以掌作剑,顷刻之间。将“玉女十九剑”中那六式的数十招一气呵成的使了出来,这数十招便如一招,手法之快,直是匪夷所思。

    每一招都是令狐冲都识得,这时在月光下瞧得清清楚楚。可是怎么能将数十招剑法使得犹如一招相似?一时开了大口,全身犹如僵了一般。

    那人长袖一拂,转身走入崖后。

    令狐冲隔了半晌,大叫:“前辈!前辈!” 追向崖后,但见遍地清光,哪里有人?

    令狐冲倒抽了一口凉气,寻思:“他是谁?原来‘玉女十九剑竟有偌大威力。”转眼又想道:“那显然不是在于剑招的威力,而是他使剑的法子。这人是谁?怎么会在华山之上?”

    思索良久,不得丝毫端倪,但想师傅、师娘必会知道这人来历,令狐冲便想着等明日岳灵珊上崖来,让她等师傅师娘回来之后转问。

    可是第二日岳灵珊并没上崖,第三日、第四日仍没上来。都是陆大有上崖来为他送饭。

    令狐冲终究忍不住问道:“陆猴儿,小师妹怎么没来?”

    陆大有一怔,迟疑一会,笑道道:“小师妹最近在练习师傅新教给她的剑法,一时间练得着了迷。”

    闻言,令狐冲不由恍然,心知岳灵珊最近除了练习玉女剑法,应该还练习了杨莲亭针对青城派武功创出的那套剑法。

    随即又想到岳灵珊练习玉女剑法是让林平之陪她对练的,而杨莲亭之所以针对青城派武功创了那套剑法,也是因为林平之之故。

    想到林平之父母双亡,身负血海深仇,令狐冲不由有些同情他,当即想起林震南临终遗言他还没转告给林平之,当即对陆大有说道:“陆猴儿,林平之林师弟最近可好?”

    陆猴儿却是脸色一变,惊疑看了看令狐冲。

    令狐冲疑惑道:“怎么了?难道林师弟出了什么事吗?”

    见令狐冲似乎一无所知,陆猴儿回道:“没……没有……”一顿,又有些愤愤道:“那姓林的最近可好得很。”

    令狐冲一愕,问道:“陆猴儿,林师弟是不是得罪你了?”

    陆大有道:“得罪倒是没有得罪我,?只是……只是师兄弟们大伙儿瞧不惯他那副德性。他还以为他自己还是小公爷啊?”

    令狐冲道:“陆猴儿,林师弟父母惨死也怪可怜的,都是同门师兄弟,应该互相包容。”一顿,又吩咐道:“你告诉林师弟,让他有空的时候上崖来一趟,我好将他父亲临终的遗言转告他。”

    陆大有怔怔的看着令狐冲,欲言又止。

    他是多多少少知道了令狐冲与岳灵珊之间的事情的,但他全然不知此事其中还关乎杨莲亭。错以为岳灵珊移情别恋的对象是林平之。

    陆大有与令狐冲感情甚好,见他‘蒙在鼓里’却是心中同情他之余,也对林平之‘横刀夺爱’极为愤愤不平。但现如今令狐冲大病初愈,陆大有却又不敢将实情相告。

    陆大有下崖后,便正好撞见了正在练剑的岳灵珊和林平之两人。

    想到思过崖上的令狐冲,陆大有顿时就来气,对着林平之冷嘲热讽了几句方才将令狐冲的话转告给林平之。

    待得陆大有离去后,岳灵珊对着林平之道:“小林子,你不是担心自己就算练成剑法。但怕内力浅薄非余沧海的对手吗?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闻言,林平之顿时惊喜问道:“师姐,是什么办法?”

    岳灵珊道:“大师哥有一坛普斯曲蛇加上数十味珍稀药材酿制的药酒,有固本培元、增强气力的奇效,若是让大师哥讨得一些,也足以令小林子你平添几年功力了。”

    林平之一怔。惊讶道:“大师哥竟然有如此珍稀的药酒?”又皱了皱眉,叹道:“可是这酒如此珍贵,怎么好意思向大师哥讨要?”

    岳灵珊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去向大师哥要,大师哥不会不给的。”说着一顿,又嘟囔道:“就是不知道被他喝光了没有,若是他喝光了,大不了我下次问一下二师哥还有没有。”

    闻言,林平之惊疑道:“难道这酒是……”

    岳灵珊顿时低声说道:“嘘……秘密秘密!”

    林平之微微一笑,他与岳灵珊自从有了这个共同保守的秘密。两人的关系倒是越来越亲近。尤其是华山派众弟子对林平之都有些疏远,唯独岳灵珊时常来找他。林平之除了不愿浪费时间陪她玩耍之外,对于练功之事却是求之不得。

    这时,林平之问道:“师姐,怎么这几天都没见到大师姐?而且连穆顺好像也不在。”

    岳灵珊道:“大师姐和小穆顺三天前就下山了啊!”

    林平之一愣,道:“三天前,不就是大师姐回来的第二天?她怎么走得那么匆忙?”

    想到灵雎和穆顺是和杨莲亭一起离开的,岳灵珊连忙撒谎道:“那个……我也不清楚。”

    林平之早就摸清了岳灵珊的脾性。见此神情,便知道她有所隐瞒。顿时追问道:“师姐,你就别骗我了。”想到灵雎上次是去琼州,又是惊疑道:“难道这次大师姐回来是带穆顺去琼州找那个人的?”

    岳灵珊一怔,没想到林平之心思如此敏捷,稍稍一想就想到杨莲亭了。

    岳灵珊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顿时拉着林平之低声说道:“反正小林子你也知道一些关于二师哥秘密,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索性我就告诉你好了。其实上次大师姐是跟二师哥一起回来的。”

    林平之一惊呼一声:“啊!!”

    杨莲亭如今什么身份?是大秦天帝,也是朝廷欲除之而后快的叛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而杨莲亭堂堂万金之尊,竟然冒险来到华山。

    林平之都不知道该说杨莲亭是胆大还是疯狂。

    岳灵珊继续道:“二师哥这次回来只是带他女儿回来看一看我爹娘、小穆顺还有小柏的。”

    林平之问道:“那大师姐跟穆顺是跟他一起走的吗?”

    岳灵珊道:“是啊!大师姐当年之所以拜我娘为师都是因为我二师哥让她拜的,现在我娘的武功大师姐能练的都练了,二师哥又回来了,所以大师姐就带着穆顺跟着二师哥一起走了。”

    林平之道:“难道她以后都不回华山了?”

    岳灵珊摇头道:“那倒不至于。”一顿,又喃喃道:“不过以大师姐的性情也难说。”

    林平之皱眉道:“大师姐在华山那么多年,多少都有些感情吧?”

    岳灵珊努了努嘴,道:“大师姐除了对二师哥、穆顺还有我娘之外,对谁都谈不上有感情,我从小与她一块长大,她从来就没陪我玩过了,甚至都没对我笑过。整个人阴森森的,小时候我就被她吓哭过好几次。”

    林平之一撇嘴,对此不置可否。心想岳灵珊是华山派掌门千金,又怎么会理解像他和灵雎这样身负血海深仇的人的心情。

    岳灵珊又道:“我娘说过,大师姐这一生就只认定三件事情。”

    林平之顿时好奇道:“哪三件事?”

    岳灵珊道:“一是为亲人报仇。”

    林平之点了点头,对此心中却是大为理解。

    岳灵珊继续道:“大师姐之所以总是一身素白衣裙,这是因为她用来时时刻刻告诫自己血海深仇蒙冤待报。”

    林平之一怔,却是没想到有如此原由。

    岳灵珊道:“第二就是跟着二师哥,因为二师哥是大师姐的救命恩人。第三就是照顾小穆顺。小穆顺的身世我也说过给你听了的,当年就是二师哥将穆顺交给大师姐照顾的。为的就是让大师姐有个寄托,潜移默化改变她冷酷的心性。”

    说着,岳灵珊又鬼鬼祟祟,低声说道:“诶……小林子,我告诉你一件秘密。其实包括劳师哥在内,好几位师兄以前都喜欢过大师姐。”

    林平之愕然道:“啊?”

    岳灵珊嘻嘻一笑,道:“不过统统都吃了闭门羹,还是冰镇的。”接着又没心没肺笑道:“大师姐对我都不理不睬,对别人就不用说了,好几位师兄入门这么多年,连一句话都没能和大师姐说上。”

    闻言,想到灵雎那冷若冰霜的神情,林平之不由也笑了笑。

    翌日,岳灵珊便陪着林平之一道上思过崖看望令狐冲。(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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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杨莲亭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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