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情之一字
那教众见东方不败如此激动失态,不由心中一怔,战战兢兢的将自己所打听到的消息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缓缓道出,生怕说的太快或是说错只言半语,会惹得东方不败发怒。
“莲弟回来了!他终于活着回来了!”
东方不败一边听着,脑海中一边想着那个人,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沉默半响后,东方不败便一挥手,道:“继续打探杨莲亭的一切消息,退下吧!”
那教众回道:“是!属下遵命!属下告退!”说完便退了出去。
这时,子衿走到东方不败身旁,道:“东方叔叔,我们回院子吧!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娘亲和雪姨。娘知道了一定很高兴的。”
东方不败愣了楞,随即慈爱的看着女儿,笑了笑,道:“子衿真乖!”又蹲下身,抚着女儿的秀发,柔声吩咐道:“子衿,记住了,这件事除了你娘和你雪姨之外,对任何人都不能说。”
子衿问道:“连盈盈姐都不能么?”
东方不败一怔,皱了皱眉,便肃容道:“不能!叔叔和你娘不是教过你吗?在黑木崖,除了东方叔叔和你娘,还有雪姨之外,你谁都不能相信。尤其是盈盈,她们是姓任的,跟叔叔和你娘,还有你爹都有仇,所以你凡事都要提防着她一些。”
子衿秀眉一皱,道:“可是盈盈姐对子衿很好啊!”
东方不败正色道:“子衿,不要仅凭外表和臆测去判断一个人!这句话你爹说的,你要牢牢记住。看人不能光看表面,也不能单凭直觉,否则会吃大亏的。”
子衿点头道:“子衿记住了。我不会告诉盈盈姐的。”
闻言。东方不败点了点头,又长叹了一声。
当年,她何尝不是对任盈盈极好,便如待亲妹妹一样,就算是现在也一样没对她有什么恶意。
但是任我行曾与朱宸濠有过勾结,当年盗贼袭村一事。任我行也脱不了关系。而她杀了雪心,是任盈盈的杀母仇人,也囚禁了她的父亲任我行。
防人之心不可无。
所以东方不败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和任盈盈走得过近,被她所利用。
东方不败俯下身,抱起女儿,道:“我们回去,把你爹回来的消息告诉雪姨,还有你娘。”
“嗯!”
子衿一脸欣喜的点了点头。
当东方不败抱着女儿来到院子之后,子衿便急忙落地。兴冲冲地跑到雪千寻面前,喜道:“雪姨,我爹他回来了!”
闻言,雪千寻顿时一怔,转头看向东方不败。
子衿随即又四处望了望,向对着雪千寻问道:“雪姨,娘亲回来了没有?”
雪千寻深吸一口气,定下心神。道:“等下就回来了,你先去房里玩一会吧!雪姨有话要单独和你东方叔叔说。”
子衿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走进了里屋。
待得确认子衿进房去了,雪千寻方才看向东方不败,问道:“那个混蛋真的回来了?”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道:“是的!消息已经传遍天下了!”
雪千寻冷哼一声,道:“那个混蛋现在在哪?”
东方不败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莲弟…他带着船队攻下了琼州和台州。向朝廷宣战了。”
雪千寻喃喃念叨一声,道:“琼州?”随即又道:“七年来音讯全无,一回来就攻下琼州,怕是因为陆子衿她们的墓地在那吧!”又抬起头看着东方不败,问道:“你不会想要去找那个混蛋吧?”
东方不败默然未答。但雪千寻已经是知道了她的答案,顿时脸色微怒道:“那个混蛋当年那样对你,你还要去找他?”
东方不败顿时皱眉道:“我说过,不准再提当年的事,要是让子衿她听到了怎么办?”
雪千寻往里屋看了看,随即压低了声音,冷冷道:“要不是那个混蛋,子衿怎么会一出生就心脉有缺?如果子衿知道真相,或许她根本就不会想跟这个混蛋相认!”
东方不败面色一冷,道:“所以你最好就马上闭嘴!”
闻言,雪千寻登时脸色一变,眼神满是不甘和不愤,稍后深吸一口气,道:“若是你只是想让子衿与那混蛋父女相认,便由我带子衿下崖一趟好了。那混蛋当年为了陆子衿专门研究了换心之术,就算陆子衿已经去世了,但我想那混蛋手下的几个痴迷医术的大夫也定会继续研究。若让他们跟平一指联手,治好子衿的病便更有把握了。”
东方不败顿了顿,道:“还是我带子衿走上一趟。”
雪千寻愤然道:“为什么?为什么一旦遇上那个混蛋的事,你就变得不像是东方不败?当年东方不败不是这样的!那个混蛋已经抛弃了你,抛弃了你们母女,娶了陆子衿为妻!你又何必作践自己还去找那个混蛋?”
东方不败闭上双眼,缓缓道:“为什么?你又何必问我,你本就知道的!”
雪千寻顿时一愣。
是的!雪千寻知道,因为她跟她是一样的!
她遇上了他之后,便变得越来越不像东方不败,如同飞蛾扑火一般,不自觉的想去靠近他。为了他,她可以牺牲一切,抛弃一切、
而她自从遇上了她。也同样变得不像是自己,即便她不是‘他’,她也一样勉强自己接受这一切,哪怕明知道没有结果,她还是九死而无悔。
她抛弃了自己原有的名字,一直用着她为她取得的‘千寻’之名。作为一个女人。她抛弃了自我,去喜欢同样是女人的她。七年前,为了能拥有力量去保护身怀六甲的她,她甚至去练那门邪功。
为了她,她抛弃了自己可以抛弃的一切,包括作为一个女人的生育能力。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一个‘情’字。
情之一字,让世间多少痴儿女为此尝尽苦痛?但却依然义无反顾。
然而,她能成为她在黑木崖上唯一的朋友,唯一的知己。却永远无法让她心中的他成为她。可她依旧不后悔。
雪千寻神色黯然,长叹一声,道:“既然你心意已决,谁也拦不了你。要见就去见吧!你这六年来,既当爹又当娘的,也为难你了。总不能一辈子都欺骗子衿。子衿聪明的很,或许她早就怀疑了,只是不点破罢了!”
闻言。东方不败一怔,皱眉想了想自己可曾有什么地方露出破绽会被女儿瞧出。
她以男装打扮哄骗女儿。只不过是掩人耳目,不让人知晓其中虚实真假,为的也是保护女儿。同时,也是以‘东方叔叔’这个身份弥补女儿没有父亲疼爱的遗憾。
东方不败一边想,一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换回了衣裙。走出房门之时。却发现雪千寻也换了一身行装,正抱着子衿。
一见女装打扮的东方不败,子衿喊道一声:“娘!”
雪千寻抬起头,道:“你要去,我也拦不了你。但是我也要去。”说着冷笑一声,继续道:“当初每次跟那混蛋动手我都奈何不了他,屡次三番在那混蛋手底下吃亏。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我修炼了《葵花宝典》快七年了,那混蛋当年伤得那么重,就像侥幸恢复如常,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这次,我要好好为自己,也为你和子衿出一口恶气。”顿了一顿,肃然道:“这一次,你除非杀了我,否则别想拦我。”
子衿疑惑道:“雪姨,你说的混蛋是谁啊?”
雪千寻冷哼一声,道:“就是你那混蛋至极的爹。”
子衿顿时皱眉道:“雪姨你怎么骂我爹啊?”
雪千寻捏了捏子衿的琼鼻,道:“你呀!枉费我平时那么疼你,现在有了爹,就不要雪姨了是不是?”
子衿忙道:“不是的,子衿不会不要雪姨的,就算爹回来了也一样。子衿是最最喜欢雪姨的。”
闻言,雪千寻顿时在子衿脸上亲了一口,欢喜道:“还是子衿最乖最好,雪姨没白疼你。”
见此,东方不败不由眼中闪过一丝内疚。她平时要处理教务,有时候都不能陪着女儿,又要一人分饰二角。而雪千寻这些年来都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帮她带着女儿。
甚至雪千寻因为无法生育的关系,其实早就将子衿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东方不败走上前,抚摸着女儿的脸庞,柔声道:“子衿,娘有件事要告诉你。”
子衿问道:“娘,是什么事啊?”
东方不败道:“其实东方叔叔是娘假扮的。娘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子衿笑道:“哈,我早就猜到了。”
东方不败一愣,惊疑道:“你早就知道了?”
子衿点了点头,道:“我怎么可能会认不出自己的娘?而且…”说着,她伸出小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笑道:“就算娘再怎么假扮,娘身上的味道我一闻就能闻出。嘿嘿…娘,子衿是不是很聪明?”
雪千寻不由喃喃道:“你这丫头还真像那混蛋,鼻子都是像狗一样灵。”
东方不败顿时问道:“娘骗了你,你不怪娘么?”
子衿摇头道:“子衿知道,娘一定有娘的理由。而且,我觉得挺好玩的。”
闻言,东方不败当即搂住女儿,蹭着她的脸,道:“子衿真是娘的乖女儿。”
这时,子衿又嘟嘟嘴,埋怨道:“雪姨,你怎么又骂我爹了?这次还骂爹是…是…,还把我给骂进去了。”
雪千寻道:“雪姨是夸你鼻子好使呢!不过,你爹就是个大混蛋,等我见了那混蛋,一定要抽他一顿鞭子。”
子衿道:“娘说爹的武功很厉害的。”说完,便看向东方不败,问道:“娘,是不是?”
雪千寻不屑道:“那是以前,七年前那个混蛋的武功是比我厉害,但是现在,嘿嘿…”
子衿皱了皱眉,道:“我相信,爹的武功也一定不会差的。”
雪千寻道:“那就走着瞧。我一定要狠狠揍那个混蛋一顿。”
子衿吐了吐舌头,弱弱道:“雪姨,到时候下手能不能轻点?”(未完待续。。)
ps: 雪千寻这个角色是应一个书友要求加的,原本我自己没有打算的,但既然写了,就用心写好她,正所谓,性格决定命运,一开始想写死她的,但那会儿再看了一次电影版的笑傲江湖,又觉得如果写死了,我又何必再添加进来呢?一开始又想过与男主角搞点暧昧,改变改变她,但又觉得那样就不是雪千寻了。
只爱东方不败一个人的雪千寻才是雪千寻!
现在雪千寻为了东方不败,练了葵花宝典。
她的这个结局虽然有点残忍,但只有这样义无反顾,只要是为了东方不败,连尊严,连性命都可以不顾的雪千寻才算是雪千寻。
而且就算不练这门武功,雪千寻也不会嫁给其他男人。
所以为了保护当时怀孕的东方不败,瞒着她去修炼葵花宝典,我觉得这是十分合理的。
第一百八十一章 前往衡阳
如今与女儿坦白真相之后,见女儿如此乖巧懂事,体谅于她,东方不败心中一宽,为图便利,便又换回了一身男装。
随后,雪千寻便问道:“我们是要去琼州找那混蛋么?”
对于大明朝廷来说,杨莲亭至今还是背负着反贼罪名的叛逆。且秦国已经与朝廷宣战了,双方处于敌对状态,谁也想不到杨莲亭堂堂一个天帝会去以身犯险,潜伏进中原。
然而别人想不到,不代表东方不败也想不到,她与杨莲亭识于微时,对他极为了解,而他对她更是没有半点隐瞒,连他最大的秘密都不曾瞒她。
东方不败知道,以杨莲亭的性子,既然回来了,就不会躲在军队之中哪儿都不去。
最危险的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天下人都认为他堂堂一国之君不会以身犯险,然而东方不败却相信,只有杨莲亭不想做的,没有他不敢做的。
东方不败道:“他应该不在琼州了。”
雪千寻眉头一皱,问道:“不在琼州?那我们去哪找那个混蛋?”
东方不败反问道:“你认为莲弟回中原之后,最有可能先去哪儿?”
雪千寻皱眉深思,随机又道:“那个混蛋重情重义,从他一回来就攻下琼州,就知道他为得不过是想在第一时间拜祭陆子衿和陆清他们……”
子衿啊的一声,疑惑道:“雪姨,这陆子衿是谁啊?怎么名字跟我一样啊?”
东方不败摸了摸子衿的脑袋,道:“这些事以后娘再慢慢告诉你。”
子衿应了一声:“哦!”便没再追问。
雪千寻继续道:“所以那个混蛋若是回来,必定会去拜祭杨园子,或者会回华山派一趟。”说着又看了看东方不败和子衿。道:“如果那个混蛋还有点良心的话,也会来见你们母女。”
东方不败一怔,随机又道:“以莲弟的性子确实会去祭拜园子,然而我想在此之前莲弟一定会先去见小七和她的孩子。”
雪千寻点头道:“不错,还是你了解那个混蛋。虽然已经快七年了,但那个混蛋对陆家四人的死必定还是耿耿于怀。否则他也不会一回来就先攻下琼州了。若是他进入中原,最先去见的必是小七母子。”说着又愤然道:“那个混蛋,真是该死,他怎么不先来见你们母女?”
闻言,子衿脸色一变,神情有些黯然。
东方不败顿时安慰道:“子衿,别胡思乱想,你爹这么做是有苦衷的。”
雪千寻这才知道自己气氛难耐之下口不择言了。当即心疼的搂着子衿,柔声道:“子衿。都是雪姨不好,你别往心里去。虽然你那混蛋爹是混蛋了一些,但他先去见别人也是有原因的,以后雪姨和你娘再慢慢告诉你。”
子衿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过了一会儿,雪千寻便又对东方不败问道:“你知道小七母子现在在哪么?”
东方不败道:“我不知道,当年见过她一次之后,莫大又带着她搬到了别处。之后就再没见到了。”
雪千寻道:“这倒难办了。莫大为了保护小七和他的外孙倒是谨慎的很,见了你一次之后就搬走了。一点线索也没留。”
东方不败道:“我们可以去找莫大。”
雪千寻道:“莫大这人本就行踪飘忽,自从辞了衡山派掌门之后,为了保护小七母子,他更是深居简出。当年要不是莫大去琼州祭拜陆清他们的时候在碰上了我们。我们又怎么会知道小七没随那混蛋一起去海外。”
东方不败道:“莫大已经被刘正风等人邀请回去重掌掌门之位了。”
雪千寻道:“噢?当年衡山派一些贪生怕死之辈害怕受到朝廷的征剿,吵着要罢黜莫大这个掌门,莫大当年跟那个混蛋一起去把皇后的两个弟弟给废了。又绑架了她俩个侄子,这事朝廷虽不知道莫大有份,但莫大自己心中有数。最后是莫大主动请辞,衡山派才没有窝里反。但不料衡山派中人为了争夺掌门之位又闹了一出。原本刘正风是呼声最高的,也是最让衡山派弟子最信服的。但是嵩山派横插一脚,刘正风又主动退出,才让那鲁…鲁……”
东方不败接着雪千寻的话,继续道:“鲁连荣!可惜,这人嘴太臭了!”
闻言,雪千寻冷冷道:“不错!这‘金眼乌鸦’武艺差劲偏偏又多嘴多舌,泼那混蛋脏水也就算了,居然敢编排本姑奶奶!被我在永州郊外堵了个正着,连个全尸都没留给他。”
七年前,莫大为了避免连累师门,也为了保护身怀六甲的女儿,主动退位。衡山派才免了一场内乱。莫大为了撇清一切关系,自然也没指派继位人选。
原本刘正风乃继承掌门呼声最高的一人,但因嵩山派插手,支持衡山派的鲁连荣,而刘正风为避免同门内斗主动退出,才让鲁连荣成了衡山派掌门人。
然而,这鲁连荣害怕衡山派会受莫大牵连而被朝廷征剿,便使劲泼杨莲亭的脏水来表明心迹。为了讨好张皇后,更是将当时张延龄对雪千寻下药之后被杨莲亭暴打一事颠倒黑白,把雪千寻给编排得十分难听。
杨莲亭‘死’后,往他身上泼脏水、套罪名的人不少,其中不乏武林人士。但最后这些人都被东方不败给惦记上,逐一遭到了清算。鲁连荣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他却是死得最惨的一个,因为出手杀的他的人就是被他编排过的雪千寻。
雪千寻继续道:“那多嘴乌鸦被我杀了之后,不是刘正风成了衡山派掌门人么?莫大什么时候重新当回掌门的?难道那刘正风被我们神教的人杀了?”
东方不败道:“鲁连荣死后,衡山派就由刘正风暂代了掌门,但刘正风痴迷音律,不是当一派掌门的料。许是见朝廷没有要清算华山派和衡山派的意思,在那狗皇帝死后不久,刘正风又将莫大请了回去主持大局。你这几年一心修炼《葵花宝典》,平时又都陪着子衿,所以不知道这事。”
雪千寻恍然道:“原来如此!莫大竟然又重新回去当掌门?难道他把小七母子带回衡山派了?”
东方不败摇头道:“小七母子应该并不在衡山派中。我想莫大之所以敢回衡山派,是因为莲弟留下的心腹都逐一壮大,有了足够保护小七母子的力量,莫大才会放心回去。”
雪千寻道:“不错!那混蛋留下的心腹有些我都见过,顾长风也说过皇宫和朝廷之中都有那混蛋安插的棋子,我想,就连那狗皇帝暴毙都与那些人脱不了干系。”
东方不败道:“莫大虽然行踪飘忽,但下月十五就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大日子,经过掌门争斗一事,他们师兄弟两感情好了不少,莫大不会不到场的。所以,我们去衡阳。顺便去看一出大戏。”
雪千寻疑惑道:“什么大戏?”
东方不败道:“曲洋跟刘正风结交,而他已经在衡阳盘桓数月了。一个是神教右使,一个是正派卫道士,竟然成了朋友,你是说这事是不是匪夷所思?”
雪千寻一翻白眼,道:“那个混蛋不也是华山派的,你堂堂日月神教教主都可以看上那个混蛋,还有比这更匪夷所思的么?”
东方不败嗔道:“曲洋和刘正风二人又怎配跟我和莲弟相提并论!”
雪千寻道:“怎么不能?曲洋当年长得也挺帅的,但他一直没娶妻。或许就是因为他跟刘正风有断袖之癖,是情比金坚的好基友呢?”
闻言,东方不败不由捧腹大笑道:“哈哈…雪千寻,你别以己度人。”
这时,子衿插口道:“雪姨,你用错词了,应该是好朋友才对啊!”
雪千寻顿时两脸颊微微泛红,随即又语重心长道:“子衿,不是雪姨用错词,是你还小,不能会意。再说,这词是雪姨从你那混蛋爹那儿学来的,就算有错也是那个混蛋的错。”(未完待续。。)
ps: 今年事真他妈的多,今天又出祸事!
大伯一家因为新买一台电视机,大吵一架,堂嫂一时想不开就换了一身大红衣裳打扮的漂漂亮亮,吞了老鼠药!
要不是我老妈觉得她吵完架后就穿金戴银的打扮得隆隆重重上街,觉得事有蹊跷,留了个心眼,让我妹妹去大伯家看了看她,估计就嗝屁了。
现在还在留院查看。
至于我那精分的堂哥已经彻底渣化了。
听说,在家里的时候被喂了粪水!
囧!!
第一百八十二章 林家公子
近年来,眼见朝廷乌烟瘴气,jiān佞乱政,林震南心知自己能当上这锦衣卫都统之职实乃是托先祖福荫。但是如今时过境迁,皇帝早已换了一位又一位,现下新君继位不过两年便已是沉溺于骄奢yín逸之中,宦官横行朝野,刘瑾更是权擅天下,威福任情。
朝堂上的凶险,绝不输于江湖争斗,甚至犹有过之,稍有不慎便身死族灭。
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林震南是jīng明之人,知道这皇家的恩宠林家算是享够了,若是贪恋权位,恐将是祸非福。是以林震南便向皇帝乞归,告老还乡。
离开京城之后,林震南便带着夫人和儿子以及下人乘船南下回福州。
林家大船上。
一约莫十岁年纪的锦衣少年偷偷摸摸溜进了林家大船之上严加看管的禁地之中。
这锦衣少年长身玉立,玉树临风,丰神如玉,眉清目秀,甚是俊美。
而他便是林震南的独子林平之。
林平之悄悄的关上了屋门,走到一口石棺前。
林平之心道:“这里边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爹总是不让我知道呢?求人不如求己!今天,我一定要好好瞧个明白!”
随后,林子平便双手托在石棺之上一推。
石棺极重,林平之使了好大的劲才缓缓推开。
这时,林平之瞳孔一缩,一具包裹在布条之中的干尸映入他的眼帘。
“咻咻……”
忽然,石棺之中shè出十数根暗器飞针,林平之顿时翻身一躲,避开了暗器,不料却一脚踩中了机关。身后打开了一个大洞。
林平之一个失衡,掉了下去。但他反应极快,横过身来伸直双臂,整个人撑在半空之中,才不至于掉落下方的滚刀之上。
但林平之却为脱离危险,机关一经触发,其上方下方的刺轮咯咯的向他绞滚了过来。这刺轮上的刀片尖锐锋利,若被绞杀,必是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啊!!”
眼见滚刀越来越近。林平之惊恐不已。
“咯咯!!”
就在刺轮就要将林平之绞杀成碎片之时,忽然间又停了下来。
“平之…平之…”
这时,林平之听到了其母亲的声音,抬头一瞧,见方才封闭的出口也已经打开了。
却是林平之的母亲王氏及时赶到取出钥匙关闭了机关陷阱。林平之才捡回一条命。
王氏喊道:“平之,快…快上来。”
待得将林平之拉上来后,王氏便训道:“平之,娘跟你说了多少次,这是禁地,任何人都不能进来,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林平之愤然道:“娘。我是林家唯一的子嗣,你们的这些秘密就算现在不告诉我,最后也得告诉我,为什么现在就不能说呢?”
王氏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爹娘不告诉你,那是为你好。将来有一天……”
林平之打断道:“你总有将来有一天,我已经长大了,我不想一辈子当糊涂鬼。”
王氏道:“平之…”
林子平道:“我不管你告不告诉我。但是我要告诉你,我是不会放弃的。如果哪一天。你看到你的儿子被绞死在这个刺轮里,我希望你不要后悔。”说完便也不管其母亲的叫唤,立时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
林平之来到了甲板之上,两名下人顿时围了上来。
一人问道:“小公爷,怎么样?看到了吗?”
另一人道:“这还用问吗?你看小公爷的表情就知道了。你呀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对林平之道:“小公爷,早晚林大人会把这一切告诉你的。”
林平之气愤道:“我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每次都是那个破玩意。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专门找了一间大房子把它放起来,又不让我进去。现在好了,告老还乡,又把它带上大船,还设置了那么多机关,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难道是个邪门外道么?”
一下人劝道:“小公爷你也消消气,来rì方长,终有一天小公爷你会知道。”
林子平道:“不错!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揭开这个困扰了我十几年的秘密的。”
那下人又四处望了望,道:“小公爷,要不我们陪你上岸去走一走,散散心,等开船了再回来。”
林平之道:“也好!走!”
林平之与两名下人上岸之后,走了一会儿,便见前面路旁挑出一个酒招子,其中一名下人道:“小公爷,咱们进去喝一杯怎么样?”
林子平笑道:“你就馋鬼酒瘾又犯了?既然你想喝,公子就请你喝个够。”
三人一走近酒肆,便有一长须老者迎上前来,说道:“客官请坐,喝酒么?”说的是北方口音。
林平之坐了下来,随意一打量,这酒肆之中却是静悄悄地,没半个客人。只见到酒炉旁有个青衣少女,头束双鬟,插着两支荆钗,正在料理酒水,脸儿向里,也不转过身来。
一下人对老者笑道:“不喝酒,难道还喝茶?先打三斤竹叶青上来。”
那老人道:“是,是,宛儿,打三斤竹叶青。”
随后那青衣少女低头托着一只木盘,在林平之等人面前放了杯筷,将三壶酒放在桌上,又低着头走了开去,始终不敢向客人瞧上一眼。林平之见这少女身形婀娜,肤sè却黑黝黝地甚是粗糙,脸上似有不少痘瘢,容貌甚丑,想是她初做这卖酒勾当,举止甚是生硬,当下也不在意。
之后,两名下人便又点了几样下酒菜。
林平之斟了一杯酒,正待再喝,忽听得马蹄声响,嘭的一声,酒肆一瞥的茶棚被撞倒了。随即便见两名身着青袍的年轻人。一前一后的骑着骏马冲到酒肆面前。
前头那人使劲的勒着缰绳,口中骂道:“这马是不是疯了,怎么拉也拉不住啊!”
后头那人笑道:“没事,多骑几回就好了,我们先回去吧!走!”说完便yù掉头离开。
这时,那酒肆老板冲到前头那一人面前,拉着他的马,道:“两位客官,您瞧。您二位把我的茶棚都给撞塌了,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
“砰!”
忽然,骑马之人一脚将老者踢倒在地,冷冷道:“去!不识好歹的龟孙子!谁让你把茶棚开在这儿了?老子还没跟你计较呢!”
闻言,另一骑马之人亦是不屑的笑了笑。
“爹!爹你怎么样了?”
那名为宛儿的青衣少女见老者被倒在地上。顿时惊呼一声,冲到老者身旁,扶起了他。随即便又怒气匆匆的指着骑马之人,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恶劣!撞坏别人的茶棚不算,还要动手打人?”声音却十分清脆动听。
那骑马之人翻身下马,双目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青衣少女浑身上下,突然又伸出右手。托向宛儿的下颏,笑道:“可惜,可惜!” 宛儿吃了一惊,急忙退后。
另一名骑马的汉子也来到这人身后。笑道:“余兄弟,这花姑娘的身材硬是要得,一张脸蛋嘛,却是钉鞋踏烂泥。翻转石榴皮,格老子好一张大麻皮。”
闻言。那姓余的顿时哈哈大笑。
宛儿却是面现怒sè。
那姓余的年轻人,笑道:“虽然你这脸蛋让老子我倒胃口,不过女人嘛,熄了灯上了床,长啥样倒是不打紧了。小妞,要不就跟老子回去得了。”
宛儿顿时怒道:“你无耻!”
那姓余的笑道:“无耻?这有什么无耻的?小妹妹,你看,我牙齿挺白了,要不要亲一口试试?”
林平之顿时看不下去了,一怕桌子,站起身,走向那姓余的二人,道:“大胆,光天化rì之下就想强抢民女?这里还坐着几个喘气的呢!”
那姓余的看向林平之,冷笑道:“哪来的一个小白脸啊?那么爱管闲事啊?你就不怕,我连你一块宰了?”
林平之道:“有种你试试!”
闻言,那姓余的便立时用右手抓向林平之肩头。林平之右肩微沉,左手挥拳击出。那姓余的侧头避开,不料林平之左拳突然张开,拳开变掌,直击化成横扫,一招‘雾里看花’,拍的一声,打了他一个耳光。姓余的大怒,飞脚向林平之踢来。林平之冲向右侧,还脚踢出。
林平之身后两名下人yù要冲上前帮忙,却被那姓余的同伴给拦下,一脚踢飞了一人,又一爪擒着另一个下人的右手一甩,将他给砸到一个桌子之上,砸得桌子四分五裂。
见此,宛儿低声对老者问道:“现在怎么办?”
老者看了宛儿一眼,却是默然未答,便看向正在打斗的林平之二人。
只见两人斗得十余招,林平之便已落败,被那姓余之人一脚踢翻在地,随即又在林平之胸口之上狠狠的踩了几脚,边踩便骂道:“英雄救美?我让你英雄救美……”
那宛儿眉头一皱,正yù冲上前去。
这时,老者伸出手抓着了宛儿的手臂,对其摇了摇头。
那姓余之人继续踩着林平之,骂道:“好你个小白脸,要你多管闲事。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说完又朝着林平之胸口狠狠踩了几脚。
林家那下人顿时惊呼道:“小公爷!”随即抓边身边一根桌子腿,冲上前,朝着那姓余的背后砸了下去。
那姓余的眼中余光一瞥,顿时回身一脚踢在那下人的小腹之中。
林平之被那姓余一通好打且被其出言肆意的侮辱,早已被打眼冒金星,怒气冲天。此刻见自家下人被那姓余的暴打,顿觉恨yù狂。突然碰到自己腿肚上一件硬物,情急之下,更不思索,随手一拔,拔出一把匕首,猛然作起身子,使劲向前一刺。
“噗呲!!”
这时,那姓余汉子的刚好转过身来,匕首正好便刺进了他的小腹。那姓余的大叫一声,脸上现出恐怖之极的神sè,张开了口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伸手想去拔那匕首,却又不敢。
“噗呲!”
林平之也回过了神来,吓得一颗心似要从口腔中跳了出来,急退数步。一时紧张之余,手里死死抓着的匕首也随之被他给拔了出来。
林平之惊愕异常的瞧着那姓余之人。
而此刻,那姓余汉子的身形向后,直直倒了下去,
那姓余的同伴惊呼一声,喊道:“师弟!”冲到了那姓余的身旁。
那姓余的口吐鲜血,抓着他师兄的手,断断续续道:“告诉…告诉我爹…替我…报仇!”说完身子抽搐了几下,便就此不动,断了气了。
“师弟!!”
余下的那人当即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冲着林平之吼道:“你竟敢杀了我师弟?”
林平之从来没杀过人,见那姓余的断了气,这时已吓得脸上全无血sè,但仍然颤着声,强自镇定道:“是他咎由自取,是他死有余辜。”
那人厉声一喝,便扑向林平之。
林平之晃身一避开,接连后退几步,而他林家的两名下人一人拿着一根木棍来到林平之身边,一左一右护住了他。
见林平之三人,又皆有家伙在手,那人立时不甘的嘶吼一声,随即道:“你等着!我一定要找你报仇的!你等着!”说完顿时转身跑向坐骑,翻身上马,策马狂奔而去。
见那人逐渐远去之后,一名下人看向林平之,问道:“公子,现在怎么办?”
林子平深吸一口气,道:“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说着便又指着那姓余的尸身,道:“赶快,赶快把尸体埋了。”
两名下人连忙应道:“是!是!”
林平之又看了看酒馆老板和宛儿,走上前,掏出身上的银两,塞到老者手中,道:“大爷,这个你先拿着,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你们快走吧!”
老者躬着身,惶惶恐恐的应道:“好好…”
随后,林平之便与两名下人拖着那姓余的尸体走到不远处去。
这时,宛儿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这个人还挺有担当的。”
老者道:“糟的是,死的是余沧海的儿子,林家这次,怕是要大祸临头了。”此时,老者已不复方才那惶恐不安的表情,显得极为镇定,语言也是一变。
‘宛儿’道:“劳师兄,那我们怎么办?爹让我们一路打探,但没说让我们插手。可这林平之说到底也是因为我们才杀了这青城派的余人彦,要是就这么袖手旁观,是不是太不讲道义了。”
原来这‘宛儿’其实乃岳灵珊所假扮,而酒馆老板便是劳德诺所扮,至于被林平之所杀的则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的儿子余人彦。
第一百八十三章 小七母子
杨莲亭一行人有两百多人,还携带着众多火器,走水路有商船为之掩护还算便利,但走陆路人这一多,即使有着西厂厂卫的身份掩护也不免惹人注目,所以杨莲亭便令部下化整为零,以镖师、商队、厂卫等等不同的身份分批进入了衡阳,一路上倒是顺顺利利,畅通无阻。
杨莲亭等人身着内行厂厂卫官府进入衡州知府的府邸之中。
而真小七便藏身在这衡州知府府邸的一座院子之中。因为这衡州知府便是通过如今的大明国师徐真人暗中提报起来的。
杨莲亭祛掉了易容伪装,与陆青青等人走向了真小七母子所在的院子之中。此刻,这短短的一段距离,忽然又似乎变得十分漫长一般。
陆青青一想到就要见到真小七和自己的侄儿便是神情激动。而杨莲亭则是脸色凝重,陆清、陆子衿、陆仲源及李氏等人的模样一个又一个的浮现在他脑海之中。
忽然,这个一个不明物体朝着杨莲亭迎面砸来,神情恍惚的杨莲亭心中顿起警觉,下意识着运转内功,猛然拍出一掌,立时便听得嘭的一声。袭来的不明物体被杨莲亭击出的掌力一扫,顿时炸裂开来。
唰唰唰!!
听得这声爆炸声响,院子中的护卫顿时齐齐冲了出来。
看着那个把自己一掌打爆的无题,杨莲亭愣了楞,随即抬头一看,便看到身前不远处有一个约莫六七岁,白白胖胖,虎头虎脑。唇红齿白的小男孩张大的嘴巴,呆呆的看着自己。
忽然,小男孩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蹬蹬蹬!!
“小公子!!”
“列阵!!”
“喝!!”
院子中的护卫登时结开阵势,将小男孩保护在身后。
一头领模样的护卫当先跨出一步,厉声喝道“来者何…”然而当他看清杨莲亭的相貌之时当即瞳孔一缩,惊呼一声:“公子?”说着立时冲到杨莲亭面前。怔怔的看着他,随即惊喜道:“公子!真的是你?”
杨莲亭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七夜,是我。”
闻言,那名为七夜的护卫头领顿时单膝跪地,喜极而泣道:“七夜参见公子!”随之又对他的下属吼道:“你们还愣住干什么?他是公子!!公子回来了!”
“参见公子!!”
众人俱是一怔,随后齐刷刷对着杨莲亭单膝跪地。
“羽儿…羽儿…”
这时,一声显得极为惊慌失措的清脆之音传入杨莲亭耳边。令他如遭雷击,浑身一颤,因为他认出了这声音的主人。
只见一身着白色襦裙,头梳灵蛇髻的美少妇一脸急切,快步的跑了出来,搂着了小男孩,急道:“羽儿别怕,娘在这。”
那小男孩抽搐几声。道:“娘,外公送羽儿的蹴球没了。”说着伸出小手。指着杨莲亭,怒道:“就是那个坏人弄坏的。”
美少妇顿时顺着儿子所指的方向看去,一见到杨莲亭,便立时一怔。
杨莲亭亦是怔怔的看着美少妇,半响,才唤道:“小七!头儿回来了。”
而陆青青则是冲上前。惊喜道:“小七姐。”
闻言,真小七又惊又喜,双肩不住的颤动,激动的留下泪来。
杨莲亭走到真小七面前,再次说道:“小七。头儿回来了。”
真小七捂着嘴,泣声道:“太好了…太好了…头儿你活着回来了。”
杨莲亭不由抬起手去擦拭掉真小七脸上的泪水。
这时,真小七的儿子踢了杨莲亭一脚,喝道:“坏人,不准欺负我娘亲。”
杨莲亭莞尔一笑,向真小七问道:“小七,他就是你的孩子么?”
真小七点了点头,伸出手拉着儿子,柔声道:“羽儿不可无礼,快叫……”
叫什么呢?
叔叔?舅舅?还是姑父?
真小七却是犯难了,说了她与杨莲亭情同兄妹,但以年龄论,又是姐弟,然而他又是陆清的妹夫。
杨莲亭接口道:“叫干爹。”说着便摸着小男孩的脑袋。
闻言,真小七顿时一怔。
小男孩哼的一声,拍开了杨莲亭的手,道:“才不要,我有爹爹,爹爹去海外游学了。你是坏人,弄坏了外公送我的蹴球,还欺负娘亲。等我外公来了一定会教训你的。”
杨莲亭脸色一僵,看向真小七。
真小七眼神顿显哀色,看了看儿子,又面色愧疚,泪水不住的夺眶而出。
这时,陆青青俯下身强行抱起了小男孩,啵啵啵在他粉嘟嘟的小脸蛋上亲了好几口,喜道:“乖侄儿,我是你姑姑。你喜欢蹴球?姑姑送你一车,乖,别生气了。姑姑带了好多礼物给你呢!”说着看对那些捧着盒子的护卫招了招手,道:“快拿过来,都打开给我的乖侄儿看一看。”
陆青青又对小男孩问道:“乖侄儿,你叫羽儿是不是?”
小男孩点了点头,道:“嗯!陆羽,羽毛的羽。”
随后,当看到琳琅满目,各种新奇好玩的礼物之时,陆羽顿时深长了脖子,睁大了双眼,但他却没有贸然接受陆青青的好意,而是看向了真小七。唤道:“娘亲。”
真小七擦拭掉泪水,微微一笑,道:“青青姑姑是你爹爹的妹妹,长者赐,不可辞。还不好谢谢姑姑。”
陆羽顿时一喜,向陆青青叫道:“谢谢姑姑。”
陆青青乐呵呵道:“乖。”又拉着他的手。道:“来,姑姑拿好吃的给你。”
趁此,杨莲亭站在真小七身旁,肩并着肩,轻声问道:“这孩子一直都不知道么?”
闻言,真小七鼻头一酸,哽咽道:“头儿,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羽儿。”抽搐几声,又泣声道:“如今他越来越懂事了。单单今年已经问过我很多次:‘爹爹什么时候回来?’。但我一直不敢告诉他真相。头儿,羽儿知道真相以后,他会不会恨我骗了他这么多年?”
杨莲亭伸出手搂着真小七的肩头,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要恨,就让他恨我好了。”
不一会儿,陆青青牵着一脸欢喜,手里拿着许多礼物的陆羽走了过来。
陆青青道:“姐夫,羽儿已经不怪你弄坏他的蹴球了。不过,你怎么也得送羽儿一个见面礼啊!”
杨莲亭微微一笑。掏出一个巴掌大小,上圆下方,十分精美的金镶玉物品。蹲在陆羽面前,扭了一扭,旋即奏响其清脆悦耳的旋律。
杨莲亭道:“这是八音盒,喜欢么?”
陆羽嘟嘟嘴。道:“姑姑已经送了我一个了,比你这个好看。”
然而,陆青青与落尘等人却是一怔。
陆青青问道:“姐夫,这是你的印玺,怎么能给他一个孩子拿去玩?”
这个八音盒实质上是杨莲亭的一个印玺。但凡秦国中人见印玺如见天帝,不仅具有尊贵无比的身份象征,更是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杨莲亭正色道:“我的一切,他想要的都可以拿去。”
“嘶……”
闻言,随同杨莲亭一道而来的众人暗吸了一口冷气。因为杨莲亭此举无异于点明了只要眼前的这个小男孩愿意,那他将会是秦国的下一任天帝。
落尘看了看杨莲亭,心道:“就算他要你的命,你也会毫不犹豫给他吧?可是你的命已经不只是你一人的了。”
无论如何,能将一个帝国当玩具一样拱手让人的,古往今来,只有杨莲亭一人尔,单单这份淡然,便令众人由衷的打心里佩服。
但在场众人只有真小七、陆青青以及落尘三人才真正了解,杨莲亭并非淡然,而是他根本就没在乎过。
倘若他对名利有那么一点野心和**,七年前,他也不会被朝廷逼得远走海外了,或许,他也早就早几年当上了皇帝。
在询问了陆青青之后,真小七也大概明白了杨莲亭想送给她儿子的礼物有多么的贵重,那代表的是整个大秦帝国,甚至是天下,小小一方印玺随意一盖,都将产生莫大的影响,决定无数人的命运。
真小七说什么都不肯让自己的儿子接受。
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懂,她也知道有着杨莲亭的庇佑,她的孩子不会受到半点伤害。但即便她再疼爱自己的孩子,也不会让杨莲亭如此草率的将这么一个如此至关重要的印玺当做玩具一般送给孩子玩。
稍后,杨莲亭等人走进了院子之中。
进入大厅之后,真小七似是想起了什么,便道:“头儿,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是关于小……”
忽然,陆青青大喊一声:“小七姐!”
而落尘则是脸色一变。
真小七一愣,疑惑道:“怎么了?青青。”
陆青青急忙拉着真小七的手,低声道:“小七姐,你先跟我来一下,有件事我想先单独跟你说一说。”说着又转过头对杨莲亭道:“姐夫,你先跟羽儿玩一玩,我和小七姐很快就回来。”说完便使劲拽着真小七的手。
陆青青习武七年,修炼的都是一些上乘武学,且又是吃着菩斯曲蛇蛇胆长大的,气力自然是远非普通女子可比。真小七被她拽的生疼。惊呼一声,道:“青青,你干嘛啊!抓疼我了。”
杨莲亭有些茫然的看着陆青青拖走了真小七,皱了皱眉。
陆青青拖着真小七走了很远,因为她知道,杨莲亭是顺风耳。离得近了,都会被他听去。
真小七问道:“青青,你想到哪去啊?你又不认识路,到底有什么事想跟小七姐说?”
见距离差不多了,陆青青便停了下来,而后对真小七低声说道:“小七姐,我想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闻言,真小七一愣,随机柔声道:“青青。你说吧!只要是小七姐做得到的,小七姐都答应你。”
陆青青一喜,道:“真的?那我说了。”
真小七笑着点了点头,便又伸出手抚摸着陆青青的秀发,喃喃道:“跟子衿真像,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
陆青青道:“小七姐,请你不要在姐夫面前提前那个女人。”
真小七一愣,问道:“那个女…”说着瞳孔一缩。惊疑道:“你是说小白?”
陆青青重重的点了下头。
真小七顿时问道:“为什么?”
陆青青道:“我不想让姐夫想起那个女人。”
真小七怔了怔,疑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青青解释道:“当年姐夫受了伤。只剩三个月的命,靠着假死之法才得以续命,但他一觉睡了六年多,醒来之后忘记了很多人很多事。”
真小七惊呼道:“什么?头儿他忘了?他忘了小白?”
陆青青皱眉道:“我也不知道姐夫想起了那个女人没有,但是小七姐,你能不能别在姐夫面前提起那个女人。”
真小七深吸一口气。问道:“青青,你为什么要怎么做?”
陆青青道:“我就是不想姐夫再想起那个女人。”
真小七叹息一声,道:“青青,我知道,你因为子衿和公公婆婆他们的死。对小白有些成见,但这事我不能答应你。”
陆青青急道:“小七姐,你是我嫂子,你怎么能不帮我,却帮外人呢?”
真小七抚摸着陆青青的脸庞,柔声道:“是的,小七姐是你嫂子,如此是其他事,嫂子什么都能答应你。但这事,我不能帮你。”
陆青青问道:“为什么?”
真小七道:“小白生了个女儿,是她和头儿的骨肉。”
闻言,陆青青顿时一怔,惊疑道:“什么?她…她生了个女儿?”
真小七道:“不错!”
陆青青又不忿道:“凭什么?凭什么我姐姐她什么没都得到。而她却能为姐夫生儿育女。凭什么?贼老天真是瞎了眼……”
闻言,真小七沉默半响,而后叹息一声,道:“这一切都是命。”
陆青青冷冷道:“命?难道我姐姐就活该命苦?”
真小七叹道:“哎…小白的命也很苦……”
陆青青吼道:“她哪里苦了?有我姐姐苦么?有我叔叔婶婶苦么?有我苦么?”
真小七道:“青青,你知道小白给她女儿取了个什么名字么?”
陆青青不屑道:“不知道,我也没兴趣知道!”
真小七道:“小白的女儿名字叫:子衿。”
陆青青道:“那又怎么…”说着顿时一怔,皱眉问道:“子衿?”
真小七点了点头,道:“不错!跟你姐姐一模一样,叫子衿。”
陆青青皱眉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给她女儿取我姐姐的名字?”
真小七叹息道:“因为小白的女儿跟你姐姐一样,先天心脉有缺。小白认为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所以给她取名为子衿。”
陆青青喃喃道:“跟姐姐一样?天意?”
真小七道:“青青,我想你跟我一样都应该明白,从小就没有父亲,是怎样残忍的一件事。”
闻言,陆青青顿时一怔,脸色一变。
她自己便是从小便没了爹娘,又怎会不明白。
真小七道:“我从小就与爹失散,虽然七年前重逢了,但那二十多年的空白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的。而羽儿他…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哥哥他…他已经永远回不来了。”说着深深的看了陆青青一眼。道:“所以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答应你。”随即又长叹一声,道:“青青,头儿那么疼你,相信你,你怎么能趁他失忆的时候欺骗他?你要知道。你这么做,伤害的不只是头儿和小白,还有无辜的小子衿。难道你能这么残忍的阻止他们父女相认么?”
陆青青亦是泪光盈盈,哽咽道:“小七姐,我真的不知道她生了一个女儿。我不是故意要欺骗姐夫的,我只是不想让姐夫离开我。”
真小七道:“傻丫头!走,我们一起跟头儿解释这事。”
陆青青脸色一变,道:“不!小七姐,求求你不要告诉姐夫。如果姐夫他知道我骗了他,姐夫一定会生我气,一定会讨厌我,不理我的…”
真小七道:“青青,你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头儿那么疼你,无论你做错什么,他都会原谅你的。如果头儿自己想起来的话。到时你又怎么向他解释?走吧!无论如何,小七姐都陪你承担。我相信。只要你认错,头儿不会怪你的。”
陆青青道:“真的么?姐夫真的不会怪我?不会丢下我么?”
真小七果决道:“决计不会!我保证!”
※※※※※※※※※※※※※※※※※※※※※※※※※※※※※※※※※※※※
听着真小七将他与东方不败的一切和盘托出,杨莲亭身心不由一颤,时而迷茫,时而震惊,其后又十分的痛苦。
无论他怎么去想。都无法回忆起那些真小七此时述说的那些她和他在一起过的记忆。他所能想起得的唯有十五年前的那个东方白。
杨莲亭越使劲去回忆,头越疼,犹如被重锤一记接着一记的猛烈敲击一般。
尤其听得东方不败生下了他的女儿之时,霎时间,便如一堆炸药在脑海重炸开一般。轰隆一声,杨莲亭便再也听不见众人的话音,脑海顿时一片空白,喃喃自语道:“我有个女儿…我有个女儿……”
落尘此刻亦是变得脸色煞白,倘若他知道东方不败和杨莲亭有个女儿的话,他决计不会帮着陆青青隐瞒这事。落尘越想心中越是愧疚不已。
“呛啷!!”
只见,落尘按剑出鞘,顿时手腕一转,横在了自己脖子之上。
唰!!
就在落尘欲要以死谢罪之时,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剑刃。
杨莲亭怒喝道:“落尘!你疯了!你想干什么?”
“笃!笃!笃!”
殷红的鲜血一滴接着一滴的从杨莲亭手心中流淌而出,顺着剑身滴落到了地上。
落尘神色愧疚道:“这事我也有份欺骗你,我该死,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呛啷!呛啷!呛啷!!”
“吾等该死!!”
陡然间,其余七名略知此事却也帮助陆青青隐瞒的护卫亦是跟落尘一样,齐刷刷的抽出身上佩刀,欲要以死谢罪。
“当当当当……”
突然,就在七人横刀自刎之时,只见杨莲亭站于原地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刷刷刷的连续寄出七指,竟是将内劲由指尖透出,以临空点穴之法在电光石火之间制服了七人。
杨莲亭怒道:“你们的命就那么不值钱么?我没让你们死,你们谁敢死?”
众人齐齐一怔,其余不知情的护卫皆是战战兢兢的对着杨莲亭跪了下来。
陆青青此刻亦是泪流满面,走到杨莲亭面前,哭声道:“姐夫,都是我的错,你要骂就骂我好了,不管他们的事,是我逼他们这么做的。”
杨莲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平静道:“那些事我早就已经想起了。你们说与不说,都对我没有影响。”
闻言,陆青青一怔,道:“姐夫…你早就想起了?”
杨莲亭点了点头,道:“恩!”同时又伸出左手,擦拭掉陆青青眼角的泪痕,叹道:“你呀!都哭成小花猫了。”
“呜呜呜……”
陆青青却是一头扑进杨莲亭胸膛,哭的更凶了,哭喊道:“姐夫。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不管你怎么打我骂我都好,不要离开我。”
杨莲亭拍了怕陆青青的后背,叹道:“好了,这事以后别再提了!真是越长大越回去。小时候你都不爱哭的。”
陆羽一撇嘴,喃喃道:“哼!!这个坏人,欺负了娘亲又欺负姑姑,等外公来了,让他揍你一顿。”
许是莫大听到了外孙的召唤,众人耳边顿时传来了一阵悲咽凄凉的琴音,正是莫大的一曲‘潇湘夜雨’。
不一会儿,莫大便出现在了大厅之外,见得厅内情形。顿时一愣,随机立时身形一晃,来到了真小七身边,问道:“小七,发生了什么事?”
真小七叹道:“爹,此事说来话长,稍后再向您解释。”
这时,陆羽走过来拉了拉莫大的衣角。手指着杨莲亭,悄声说道:“外公。这个坏人欺负娘亲,又欺负了我姑姑,外公你送给羽儿的蹴球也被这个坏人打烂了。外公,你快教训教训这个坏人。”
闻言,莫大愣了愣,顿时看向真小七。
真小七不由摇头苦笑。捏了捏陆羽的小脸蛋。
莫大叹息一声,对着陆羽苦笑道:“乖羽儿,外公我,打不过这个坏人。”
过不多时,杨莲亭便走过来向莫大一行礼。
随后二人坐了下来。杨莲亭便将自己离开中原之后发生的事粗略的说了一遍。
听得杨莲亭神奇的蜕变重生,莫大不由怪异的由头到尾打量了杨莲亭一遍,看着他那张与七年前一模一样,不但没有被时间侵蚀,反而肌肤竟是比女人还好的脸,再对比一下自己有些的斑白两鬓,莫大顿时暗道一声:“怪胎!”
“莫大先生,我想把小七母子先接到琼州去。”
接着,杨莲亭便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莫大一愣,沉吟半响,便说道:“嗯…你这回来一闹,这天下怕是要乱上一乱了,去琼州也好。”
见得莫大答应,真小七也不由心下稍安,这些年来,她都没能去琼州拜祭过陆清等人,都是莫大所代劳的,如今去琼州,倒是合了她的心愿。
莫大一皱眉,继续道:“不过…”
杨莲亭道:“不过什么?莫大先生不凡直言。”
莫大道:“下月十五,是我师弟刘正风的金盆洗手之日。”
杨莲亭道:“莫大先生现在可是要留下参加?”
莫大顿了顿,叹道:“这次,刘师弟的金盆洗手大典恐怕会闹出一场大风波。”
杨莲亭不解道:“噢?却是何事令莫大先生担忧?”
莫大问道:“杨贤侄,魔教的光明右使曲洋你可认识?”
杨莲亭道:“曲洋?他曾救过小七一命,但我却不曾与他认识。此事与曲洋有关?”
莫大点了点头,道:“曲洋救过小七一事,我也听小七对我说过了。但这事与小七无关,却与我那刘师弟有关。我那刘师弟与曲洋因音律而结交,相互引为知己已是多年,此事他二人自以为无人知晓,其实早已为人所知,就连我都略知一二。我曾隐于一旁,听过二人的琴箫合奏,音律是不会骗人的,我知晓曲洋确实是真心与刘师弟结交而非另有图谋。”
“因为小七一事,对这曲洋倒也有些好感,单以琴音管中窥豹,此人性情也确实高洁。但终究是正邪不两立,我想刘师弟将我请了回去重掌掌门之职,以及如今突然金盆洗手恐怕也是害怕因此事而牵连师门家小。”
杨莲亭问道:“莫大先生是担心有人会在刘正风师叔的金盆洗手大典之时借题发挥?”
莫大道:“不错!魔…日月神教有那个人在,看在小七的面子上,她应该不会插手此事。我怕的就是嵩山派会横插一脚!左冷禅近几年来野心逐渐膨胀,手伸得越来越长,刘师弟与曲洋一事恐怕早已被他所知晓。本来若只莫大一人,即便想相助刘师弟也难免心有余而力不足。但现在,莫大想请杨贤侄你相助一臂之力。”
杨莲亭沉吟半响,道:“莫大先生既然开口了,小侄自当愿尽绵薄之力。曲洋当年救了小七和杞子,这份人情也一直没还,此次便了断了这桩因果,还了这份恩情。不过,万事都没小七母子两的安全重要,我要先亲自护送小七母子去琼州,再赶回来衡阳。下月十五,时间却是赶得急。”
莫大点头道:“这是自然,天大的事都没我女儿和外孙的安全重要。”(未完待续。。)
ps: 7000+大章!一次发!本来是1w多,后面的要对修一下,剧情时间上怕弄错乱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深夜对话
夜半更深,杨莲亭却是独自一人坐在院子的屋顶之上,一边喝着烈酒,一边抽着香烟。
酒精能令人麻醉,香烟却能令人提神。
而这两样,杨莲亭却是都需要。
这时,真小七来到下方,双足一点,施展轻功跃上了屋顶。
真小七虽无甚武学天赋,但终究是岳不群的义女,且又有杨莲亭亲自指点,倒也会一些防身武功,其中尤以轻功练习得最勤奋。
“啊!!”
不过她这七年来一心一意照顾着儿子,武功早以荒废,身手极为生疏,此时又值深夜,光线暗淡,一不小心,真小七便踩了个空,顿时惊呼一声。
唰!!
忽然,真小七只觉腰间一紧,却是被一手所搂过。
只见,在这眨眼间,本坐立于屋顶的杨莲亭消失在原地,动若脱兔一般闪身到真小七身边搂住了她,随即呼的一声,又不可思议的似雨燕翻空一样于半空之中携带着真小七闪身回到了屋顶。
真小七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喘了喘气。
杨莲亭松开手,问道:“小七,怎么了?找头儿有事吗?”
真小七道:“是有事,不过不是我有事,而是头儿你有事。”
杨莲亭淡淡一笑,坐了下来,道:“我有什么事?”
真小七一整长裙,并肩坐在了杨莲亭身旁,道:“如果头儿没有心事,又怎会独自一人坐在屋顶借酒消愁呢?头儿的这个习惯,我可是还记得清清楚楚。”说着又拎起酒壶,斟了一杯,随后端着酒杯递给杨莲亭。
杨莲亭接过酒杯,仰头一饮。便笑道:“从小到大你都是那么细心,体贴入微,也是最让我省心的一个。”
真小七微微一笑,道:“可头儿最疼的却是小白。”
闻言,杨莲亭不由身心一颤,半响。叹息一声,道:“那只不过是因为小白是你们几个之中最聪明的,最活泼的,也是个性最犟的,但头儿待你们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真小七道:“我知道,头儿对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样好的。只不过那时候你是我们的头儿,庇护着我们,我们心里对你崇拜之外,还有一丝敬畏。但小白却没有。所以她放得开,跟头儿你也就显得亲近了一些。”
杨莲亭长叹一声,道:“如果当年我不离开代州,那该多好?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宁愿安安分分的在山里当个猎人,最起码那样的话,在盗匪袭村的时候,头儿就可以保护你们每一个人了。”
真小七道:“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思及往事,两人不由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真小七便看着杨莲亭,问道:“头儿,你真的想起那些事了吗?”
闻言,杨莲亭顿时一怔。
真小七又道:“其实你只是想减少青青她们的负罪感,才故意那么说的吧?你独自一个人坐在这里,就是想要回忆起关于小白的一切。对吧?”
杨莲亭苦笑道:“小七啊小七,你既然知道了,又明知故问?一点面子也不留给头儿。”
真小七笑道:“因为头儿从来都是只顾里子,而不在乎面子的人。”
杨莲亭道:“不愧是懂我知我的小七,这话说的还真是一针见血。”说着又叹息一声。道:“落尘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而青青,我更是发过誓要好好照顾她。否则他日,我又有何颜面去见子衿和伯父伯母他们。这七年来,为了救我,青青每天不是练功,便是学习我留给她的那些书籍,根本没能像个普通孩子一样过上正常的生活,就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所以,不管青青做错什么,连责怪她一句话头儿都不舍得。”
真小七道:“头儿从来都是这样,有难自己扛,有苦自己吃,从不让身边的人与你一起承受,甚至都不愿他人帮你。”
杨莲亭道:“我不是不愿他人帮我,我只是不愿连累他人。”
真小七将手搭在杨莲亭的手背之上,道:“可是我们不是他人,而是亲人,比亲人还要亲的亲人。”
杨莲亭道:“正因为如此,头儿才更想好好的保护你们,不让你们吃半点苦。但是头儿却没能做到。反而,连累了你们……”
真小七打断道:“头儿,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有些事错不在你,你不必太自责。七年前,听到你的死讯,我就恨自己为什么会舍下头儿独自跑回中原,没能陪你一起面对一切。”
杨莲亭道:“小七,你没做错什么,你与你爹失散多年,那时又有了身孕,确实不该与我一起亡命天涯。”
真小七道:“不,我骗得了任何人,但却骗不了我自己。头儿,对不起,我没能一直站在你这一边。”说着声音已是有些哽咽。
杨莲亭疼惜的抚着她的后背,道:“小七,这事不怨你,是头儿害得……”
真小七摇头道:“不!我已经想通了。相公的死,怨不得头儿你。没有头儿,或许我早就饿死了。是我懦弱,没有信任头儿,我连青青一个孩子都比不上。”话音一落,真小七眼中的泪水也随之夺眶而出。
杨莲亭抬起手,一边用衣角擦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一边柔声道:“好了,小七,别再说了。”
真小七又道:“我真是的,我是来安慰头儿的,却反过来让头儿来安慰我了。”
这时,迎面吹来了一阵微风,此刻秋意正凉又更深露重,真小七不由缩了缩身子。
杨莲亭顿时将外套脱下,披在了真小七身上,笑道:“放心吧!头儿还没脆弱到要你这丫头来安慰我。”
真小七笑道:“那头儿你想让谁来安慰你?”
杨莲亭笑了笑,却是转过头,喊道:“青青,躲在那儿偷听了那么久,该出来了吧?”
闻言,真小七顿时一愣。
过不多时,便见一道人影从下方一跃而起,来到了杨莲亭二人面前,而她正是陆青青。
陆青青眼眶泛红,显然不久前又哭过,此刻她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杨莲亭二人。
杨莲亭对着陆青青伸出手,道:“过来。”
陆青青登时缓缓走上前,将手搭在杨莲亭的掌心之上。
杨莲亭将陆青青拉过,坐在自己身旁,伸出手一拂她的散发,随即便捏了捏她的脸颊,佯怒道:“教会了徒弟没师傅,竟然用姐夫教你的敛息术偷听我,以为你穿着‘龙衣’我就发现不了啊?”
陆青青弱声问道:“姐夫早就发现我了吗?”
杨莲亭道:“你站的那地方本有两只蟋蟀,你一躲在那,就把它们惊走了,要不我还发现不了你呢!”
陆青青低头道,歉然道:“姐夫,对不起。”
杨莲亭摸着她的脑袋,柔声道:“青青,七年前,姐夫就答应过你,永远不会骗你,也不会丢下你。在姐夫眼里,你永远都是一个小孩子,无论你做错什么事,姐夫都不会怪你的。但是你已经长大了。长大了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做什么事都不考虑后果。”说着又叹道:“说来都是姐夫的错,你从小就没了爹娘,你姐姐婶婶她们又走得早,七年来姐夫又没机会教导你。你处事虽精明能干,但为人方面却还像一个小孩子。现在好了,有你小七姐配着你,我也放心了。”
陆青青一惊,抓着杨莲亭的手,哭声道:“姐夫,你不要离开我!我知道错了…”
杨莲亭拍了拍她的手,疼惜道:“傻孩子,姐夫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你了?”
陆青青扑到杨莲亭怀中,死死抱着他,道:“只要姐夫不要离开我,就算你跟那个女人相认也没关系。”
闻言,杨莲亭顿时一怔,脑中募然回荡起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不!我不要!莲弟,你不要这样!不要离开我,也不要赶我走……”
半响,杨莲亭才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念道:“原来是我推倒了小白,才害得我们的女儿……”(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林家遭难
林平之与两名下人将余人彦的尸身拖到不远处掩埋起来,待得料理妥当,天已全黑。林平之心下略宽,忐忑不安的与两名下人回到了船上。
林平之虽是生于官宦之家,长于豪宅大院之中,但他也并非喜欢争勇斗狠的纨绔子弟。虽是一时冲动,且又是见义勇为,但怎么说都是生平第一此杀人,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但林平之却也没吓到把魂也给丢了,怎么说都是他祖上三代都当锦衣卫都统出身,普通人若是杀了人,不论是出于好意歹意,都免不了会害怕官府缉拿。林平之也自认问心无愧,心想,凡事打不过一个‘理’字。他虽是一时冲动杀了人,但那人确实是死有余辜,若他不杀了他,很有可能他会被那人活活打死。倘若真被官府所追究,以他林家官场中的人脉,自是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而,无论如此,杀了人这事多多少少令林平之有些心神难安,他一人站在船头,看着水面发呆,脑海中却反反复复闪现着余人彦那口吐鲜血的样子。
“咯咯…”
忽然,林平之听得一声响声,登时心下一阵警觉,霍然转过身去。立时便见一道人影袭来,一掌拍向于他。林平之一惊,当即下意思的双手护住胸前格挡,随即一掌又拍出。
却见来人手中握着一根烟杆,一敲林平之的手臂,随后又烟袋疾出,在林平之右乳下上一点,林平之登时招架不及,后退了两步。
而这时,林平之也反应过来了。来人却是他的父亲林震南。林子平常常出其不意的考校儿子功夫。如在平日,林平之到不也会如此不济,接不了林震南几招,但此刻他因为今日杀人之事而心神不定,一时间才会全无招架之力。
林震南训斥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练功要专心。临敌应变岂可如此吃顿?刚才。如果不是爹,而是你的敌人,此刻你的右臂还在吗?”
林平之低着头,道:“对不起,爹。”
林震南见林平之脸色苍白,顿时走上前,关心问道:“平之,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
林平之回道:“我没事。”
这时,林震南的夫人亦是走了出来。来到林平之身边,问道:“怎么了?还在为下船舱的事生气啊?”说着笑道:“好了,别生气了!你爹决定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闻言,林子平顿时一怔,随即又一喜,抬起头看着自己父亲。
林震南道:“你娘把酒菜都准备好了,咱们爷俩边吃边说。来!”
林子平随着其父母进了屋中,一家三口坐了下来。桌上放着好几样酒菜。
林震南拿出一本册子递给了林平之,林平之接过一看。便见册子上写着:“辟邪剑谱”四个字。
林震南道:“你刚才在船舱里找的就是这个吧?”
林平之不解道:“爹,这个不是我们林家的家传武功吗?为什么要藏得这么隐蔽?”
林震南道:“你的曾祖远图公当年就用这门剑法打败过很多武林中人。后来,我们一家为朝廷办事,不再理江湖的纷纷扰扰,可是仇家却始终在。这些年,我之所以没有把剑谱传你。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怕仇家来寻仇,导致不必要的伤亡。尤其是青城派的余沧海。他的师父长青子就败在你曾祖父的手里。此人心胸狭窄,本是一大祸患。不过,现在好了…”
林平之疑惑道:“现在好了?”
林夫人道:“你爹如今告老还乡,所以特地给青城派的余观主送去了礼物。希望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前几天,接到了余观主的回信,说一切皆可商量。几十年的恩怨,总算有着落了。你爹也希望,你能够继承家中的辟邪剑法,将林家的武功发扬光大。”
林震南接口道:“只可惜,这《辟邪剑谱》并非全谱,在七十二路剑招之外,你曾祖远图公据说还有一套秘诀,却不在此剑谱之中。”
闻言,林平之当即问道:“爹,那套秘诀现在在哪?你会不会啊?”
林震南道:“爹爹却是不会的。昔年你曾祖将这剑谱传于你祖父之时,这秘诀已然失传了。到了爹爹这一辈,则更是一无所知。”
林平之道:“爹你放心,孩儿他日勤加苦练,一定会悟出其中的奥秘的。”
林震难却是连忙说道:“不!绝对不可以!”
林平之登时不解道:“为什么?”
林震南一愣,道:“这…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忽然,这时屋外有人呼喊道:“林大人!不好了!阿郑在澡堂里被人杀死了。”
阿郑,便是今日陪着林平之上岸的两个下人中的一人。
“什么?”
闻言,林震南三人顿时一惊,连忙站起身走了出去。
待得来到澡堂,林震南便见那阿郑光着上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外表却是没有半点伤痕。
林震南蹲下身,对着阿郑的尸体一检查,稍后,便神色凝重道:“心肝俱裂,而外表却无伤。只怕这是青城派的摧心掌力。”
林夫人惊道:“这不可能吧!余观主明明收了我们的礼物,还回了信呢!”
林平之喃喃道:“难道是跟白天那两个人有关。”
林震南顿时问道:“什么?白天发生了什么事?”
林平之道:“今天白天我遇到一个登徒浪子在欺负一个女孩,我看不过去,本想教训他们一下,没想到下手太重,把他给杀了。”
林震南急问道:“他们使的是什么招数?”
闻言,林平之顿时回忆了一下今日那人所使的招式,随后便在林震南面前演示了一下。
一看,林震南顿时脸色一变,道:“这…这是青城派的招式!糟糕,看来旧恨未去又添新仇。”
林夫人亦是神色骇然。
林震南又问道:“你们杀了人之后尸首是怎么处置的?”
林平之回道:“我跟阿史阿郑把他给埋了。”
而后。林震南便让带着船上的家丁上岸,让林平之带路,到今日他掩埋余人彦的地方去。
“快点哇!”
林震南命令着下人拿着锄头挖开了泥土。
林震南又对林平之问道:“你确定就在这吗?”
林平之点头道:“确定!”
而后当挖到尸体之时,林震南等人却是吓了一跳。
因为埋在地下的不是被林平之所杀的余人彦,而林家的家丁阿史。
林平之道:“看来这事真的跟白天的事情有关。不行,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找青城派的人理论。他们不是正义之士吗?我不相信他们不讲道理。”说完便转身欲走。
林震南顿时伸出手拉着了儿子,道:“无论正派邪派,他们都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是要拿手上的功夫说话的。你要去跟他们解释清楚,可你知道他们肯不肯听你解释呢?”
林平之乃初生牛犊,不知江湖险恶,但林震南人老成精,可比他要明白的多,青城派若肯讲道理。就不会先暗杀了两个下人了。
林平之问道:“哪怎么办?”
林震南道:“既然已经被盯上了,想要摆脱恐怕就很难。倒不如现在就开船,只要到了你外公金刀王家,就可以请江湖中有名望的人将这件事说清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按兵不动,不要有任何节外生枝。”
林平之点头道:“我知道了,爹。”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林家众人连忙回到了大船上,杨帆起锚。离开此是非之地。
林震南却是想改道去夫人的娘家,洛阳金刀门王家。但一想到青城派中人无声无息的就上船杀了两个下人,而他们无一人察觉,林震南这心里十分不安。
林震南好不容易熬到了告老还乡,三代人积攒的财富也足够他林家挥霍几辈子了,然而却没想如今却是发生了这事。
林震南叹息道:“夫人,你说。是不是老天爷觉得我们前半生过得太安逸了?”
林夫人为林震南倒了杯茶,道:“老爷,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在一起,能跟着你。我这一辈子都够了。”顿了顿吗,又道:“只是我们的孩子,你千万要保他周全呀!”
林震南重重的点了下头,道:“我会的!放心吧!”说完,便抿了一口茶水,忽然,林震南又是一怔,惊道:“不对!”
林夫人忙问道:“怎么了?”
林震南惊疑道:“怎么这么静啊?”
是的,四周太过安静了,一点人声都没。
林夫人强自镇定道:“不会吧?船上有那么多机关,又在水面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然而,当林震南夫妇走出屋外,来到甲板之时,便见船上的下人水手都是一动不动的横躺在地,皆是没了气息。
见此,林震南夫妇心中惊骇欲绝,。
林震南高声喊道:“谁?到底是谁?是青城派的朋友吗?有种的出来!跟我林震南一较高下。出来啊…出来啊……”
但无论林震南怎么喊,都没见到半个人影。
林夫人惊恐道:“平之…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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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林中。
此刻,浑身湿透的劳德偌跑进了林中。
岳灵珊顿时从一旁走出,问道:“劳师兄,怎么样了”
劳德诺道:“船上好多人都莫名其妙的死了,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了。”
岳灵珊道:“没想到青城派的人这么歹毒!我已经飞鸽传书给爹了,爹到现在还没赶来。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劳德诺道:“小师妹,你想什么我知道,你可千万别轻举妄动。师傅说得话,你没忘吧?”
岳灵珊道:“可是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再说那个小子也是为了救我嘛!”
劳德诺道:“不管怎么说。这是青城派和林家的私人恩怨。如今师傅未到,我们一定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能和青城派先撕破脸皮。”说着又叹道:“况且,这次是余沧海亲自下手,你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向师傅交代?”
岳灵珊道:“我不管。反正他,我是救定了。”
说完,岳灵珊便自顾自的快步离开了。
却说那林震南一家三口眼见船上下人都被人无声无息的暗杀,顿时决定弃船,潜入水中逃跑。
然而,青城派却是早早有此预料,派出弟子一批批的下水,轮流交替看守,且仗着‘龟息法’之利。得以在水中缠绵许久。
林家三口差点便在水下被青城派弟子活捉了去,最后唯有返回了大船之上。
林平之道:“爹,都是我犯下的错误,我不要你们去帮我承担,我现在就去跟他们拼了。”
林夫人急忙拉着林平之,道:“平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耍小孩子脾气!你要出了什么事。你叫爹娘怎么活?”
林平之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够坐以待毙吧?”
林震南道:“船上还有一些火药,咱们要想离开他们的视线。只有一个办法。”
林夫人问道:“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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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只听得一声惊天巨响,林家大船连连爆炸,炸得四分五裂,在这漆黑的夜中,火光不由照亮了四周,大船的残骸漂浮在湖面之上。
林家大船一毁。青城派弟子也失去了目标,有着夜色及断木残骸的掩护,林震南一家三口则是借此机会各自偷偷向着岸边游去。
林平之游上岸后,急忙跑进了树林之中,寻找着自己的爹娘。不多时便已是天色渐明。
“平之…”
“爹!”
这时,林平之听得了其父亲的呼喊,顿时转过身,冲上前去。
林震南问道:“你没事吧?”
林平之道:“我没事,娘呢?”
林震南道:“应该在附近吧!快,快去找!”说完便拉着林平之欲走,忽然又是一怔,问道:“怎么会有一种特殊的味道?”
林平之嗅了嗅,道:“好像是从我们身上发出来的。”
林震南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青城派的人怕我们逃走,在我们船上涂抹了什么东西,所以有这种味道。糟糕,他们马上机会追来的。”
林子平急道:“那怎么办?”
林震南边脱下外衣,边道:“先把外衣脱了,再抹点泥在身上。”
“快点…快点啊!”
这时,林震南听得了脚步声及呵斥声,立时心知乃是青城派中人追来了,当即拉着林平之的手,道:“平之,来不及了,快躲起来。”
二人躲进了草丛之中,不一会儿,便见青城派的罗人杰和洪人雄驱赶着一位被五花大绑着的妇女,那妇女虽被蒙着头套,但那一身衣裳却是与林夫人一模一样。
只见,罗人杰道:“师弟啊!这个林子不大,咱们搜一搜。”
洪人雄道:“别搜了,有这个女人在,还怕这对父子跑掉吗?”随即洪人雄又高声喊道:“林震南,你给我听好了,你的夫人在我手里,你最好乖乖给我出来,不然的话,我要她好看。”
闻言,林平之顿时便欲冲上前去。但林震南却是一把摁住了他。
罗人杰道:“这对父子也够无情的。”
洪人雄道:“师兄,等着瞧吧!走!”话音一落便抓住林夫人,拖着她到树下,而后洪人雄与罗人杰将林夫人给吊到了树上,用鞭子狠狠的抽打在她身上。
见此,林平之急忙站起身,但林震南却是死死的摁着他。
林平之颤声道:“爹,我要去救娘…我要去救娘。”
林震南道:“不能去,不能去。”但林震南却是死死的着向被吊在树上的林夫人。
过得一会儿,洪人雄道:“看来打入是没用了,那么玩点什么呢?”说着嘴角一勾。冷笑一声,拔出了自己的佩剑,直直竖立在林夫人下方。随后将拿出火折子,将吊着林夫人的绳子点燃。
洪人雄道:“这绳子能烧上一会儿,你们父子两给我想清楚了,到底要不要出来。等到这根绳子烧断了。地上这把剑刺死这个女人,可不要怪我们!”
罗人杰冷笑道:“有本事别出来啊!”
眼见绳子就快烧断,自己的母亲时刻都可能惨死在剑下,林平之顿时不顾一切,张口一咬在其父亲摁在他肩头的手腕。
林震南骤然一痛,顿时一松手。
“娘…娘……”
林平之从草丛疾跑而出,一边呼喊,一边冲上前去,
然而。还未等林平之接近,绳子便已被烧断,只听得噗呲一声,林夫人从树上掉下,被长剑贯穿了身躯。
“娘!!”
林平之睁眼欲裂,惊呼一声,随即冲上前,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掀开了林夫人头上蒙着的黑色罩子。
忽然,林平之心中咯噔一声。这女人竟然不是他的母亲。
唰!!
这时,洪人雄一把掐住了林平之的咽喉,冷笑道:“我早就说过,要抓这小子还不容易吗。”话音一落,便一拳砸在林平之脸上。
而罗人杰已是随之一脚踢在林平之小腹之上,又一拳击中其下巴。
眼见儿子被罗、洪二人拳脚相加。林震南再也按捺不住,从草丛之中冲了出来。而这时,林平之的母亲王氏也从树林左边冲了出来,夫妇二人正好一左一右冲向罗、洪二人。
见此,洪人雄顿时一爪扣在了林平之咽喉上。喝道:“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他。”
闻言,林震南夫妇顿时一怔,止下身形。
“呛啷!!呛啷!!呛啷!!”
忽然,只听得几声按剑出鞘的呛啷声响,两旁又冲出了六名青城派弟子,将林震南夫妇给围住。
洪人雄道:“一家三口都到齐了!师兄,你说我这注意还不错吧?”
罗人杰道:“不错,不错!看来你啊,比我们都更适合继承师傅的衣钵。”
洪人雄道:“这可不敢当。”随即又看向林震南,冷笑道:“林震南,你不在船上乖乖等死,跑出来给我们找麻烦,那可别怪我一路不好好对你了。”
林震南道:“我们一向对余观主很敬重,这次为什么如此对待我们一家人?”
洪人雄冷冷道:“敬重?你们杀了我师傅的爱子,还敢说敬重?你现在最好祈求菩萨保佑我师傅一刀杀了你们全家,否则剥皮切肉之痛可是比死更要痛苦!!”
林震南一听之下,一阵寒意从背脊上直透下来,本想儿子误杀之人若是青城派的寻常弟子,那么挽出武林中大有面子之人出来调解说项,向对方道歉赔罪,或许尚有转圜余地,原来此人竟是松风观观主余沧海的亲生爱子,如此一来,却是不死不休之仇了。
青城派众人一路压着林震南一家三口,待到天黑之时,将林震南一家三口提入饭店,抛在地下。
林平之只想挣扎起身,扑上去和青城派众人一拚,但此刻他后心被点了几处穴道,下半身全然不能动弹。
过得一会儿,后面灶间里突然传来“啊啊”两下长声惨呼。
洪人雄与罗人杰同时跳起,手挺长剑,冲向后进。大门口人影一闪,一人悄没声的窜了进来,一把抓住林平之的后领,提了起来。林平之“啊”的一声低呼,见这人满脸凹凹凸凸的尽是痘瘢,正是因她而起祸的那卖酒丑女。
却是岳灵珊引开了罗、洪二人前来相救林平之。
岳灵珊抓着林平之向门外拖去,到得大树下系马之处,左手又抓住他后腰,双手提着他放上一匹马的马背。随即白光闪动,便见岳灵珊挥剑割断马缰,又在马臀上轻轻一剑。那马吃痛,一声悲嘶,放开四蹄,驮着林平之狂奔入林。
林平之大叫:“娘,爹!”心中记挂着父母,不肯就此独自逃生,双手在马背上拚命一撑,滚下马来,几个打滚,摔入了长草之中。那马却毫不停留,远远奔驰而去。林平之拉住灌木上的树枝,想要站起,双足却没半分力气,只撑起尺许,便即摔倒,跟着又觉腰间臀上同时剧痛,却是摔下马背时撞到了林中的树根、石块。
只听得几声呼叱,脚步声响,有人追了过来,林平之忙伏入草丛之中。
岳灵珊解救了林平之之后,便连忙躲进了树林之中藏了起来。
一来她自认以自己的武功必然不敌青城派众人,二来她更是怕罗人杰等人认出了她的身份为华山派招惹祸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采花大盗
在衡阳逗留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一早,杨莲亭一行人并再次易容改装,有着各种官面上的身份掩护,一路上顺顺利利,畅通无阻的乘船南下。
直到出海后,与大秦的海军舰队回合之后,杨莲亭方才如释重负,到了琼州,便再无人能威胁到真小七母子的安全。
待得踏上琼州岛上后,杨莲亭陪着真小七去拜祭了陆清等人。随后又安排了真小七母子搬进了离此地不远的一座新修建的府邸之中。
杨莲亭道:“小七你们先安心在琼州住上一段时日。头儿保证,不出两三年,我会带着你们一起回洛阳,让子衿他们一家魂归故土。”
真小七哽咽道:“谢谢头儿。”
杨莲亭道:“都是一家人,谢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想到莫大托付自己的事,杨莲亭便也不想多耽搁时日,道:“我这就赶回衡阳去。”
陆青青道:“姐夫,我跟你一起去。”
杨莲亭摇头道:“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留下来陪你小七姐和羽儿。”
陆青青道:“姐夫一个人?哪怎么可以?”
杨莲亭道:“人多不方便,我一个人赶路快一些。”
这时,落尘插口道:“我陪公子你一起去吧!”
闻言,杨莲亭看了看陆青青及真小七等人,心想在琼州她们却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且陆青青自身武功也不凡,又有众人护卫守护,落尘留下与否倒也不打紧。便点了点头,道:“好,落尘你跟我一起去。”
见落尘能跟杨莲亭一起,陆青青也开口唤道:“姐夫…”
这七年来。哪怕杨莲亭处于假死休眠之中,她也都不离不弃的守在他身边,一时间要离开他身边顿时有些不愿。
杨莲亭摸着陆青青的脑袋,柔声道:“乖,听话!留下来陪你嫂子跟羽儿,我们的大军也需要有人在此坐镇。姐夫很快就会回来的。”
陆青青不舍的看着杨莲亭。又看了看真小七,便点头道:“好吧!你姐夫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
杨莲亭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即看了看真小七一眼。
真小七点了点头,日前杨莲亭曾托付她在这段时间里陪着陆青青并教导一下她。
陆青青又道:“姐夫,你等我一下。”说完便跑进了房中。
过不多时,陆青青便又跑了出来,手中捧着一套隐隐透着紫光,似鳞片制作而成的衣衫。
陆青青捧着衣衫来到杨莲亭面前。道:“姐夫,你把‘龙衣’穿上。”
所谓的龙衣,却是用杨莲亭苏醒当日蜕下的那一奇特的物质所制成。杨莲亭等人曾研究过,却发现这奇特的鳞片看似柔软,却又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就连内力也无法穿透,而且可以隔绝一切气息。令人无从察觉。而由内而外却是可以不怎么费劲就能破开。否则杨莲亭当日怕是无法蜕去这层鳞片苏醒过来。
之后,除了留下一些做给李言闻十几位大夫研究之外。杨莲亭将制作成了一整套的衣物,送给了陆青青防身。
因为蛇蜕下的蛇皮,又称呼为龙衣,而杨莲亭又是皇帝,众人便将这套衣物取名为龙衣。
杨莲亭摇头道:“以我如今的武功,不需要这些外物。你好好穿在身上。”
陆青青道:“姐夫不穿上,我就不让你走。”
无奈,杨莲亭唯有当场穿上这件‘龙衣’。
陆青青又拿着裤袜、手套以及头套等到衣物,递到杨莲亭面前,道:“还有这些。姐夫也都穿上。”
杨莲亭只拿了一只手套以备不时之需,便说道:“行了,一件衣服就足够了,姐夫要是都穿上了,我的内力也使不出来了。”
隔着‘龙衣’,他人的内力无法穿透进自己体内,而自身的内力也会被‘龙衣’所隔绝,无法穿透而出。
随后,杨莲亭与落尘便登船离开了琼州,赶往衡阳。
※※※※※※※※※※※※※※※※※※※※※※※※※※※※※※※※※※※※※※
令狐冲自得下得华山之后,便谨遵师命前往衡阳,然而身边无人约束于他,令狐冲那跳脱散漫的性子倒是频频发作,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时喝喝酒、赌赌钱,一路上倒也逍遥自在。
待得临近衡阳,却又突然下了场雨来,令狐冲寻了一处山洞躲雨,眯了一个时辰。
下岭之时,令狐冲看到不远处的山溪边蹲着一个身着恒山派服饰,清秀绝俗,容色照人,带发修行的小尼姑。突然之间,令狐冲又眉头一挑,却见一道人影以极快的轻功闪身出现在那恒山派尼姑身后,点住了她背心的穴道。
只见,那男子从后边抱住那小尼姑,小尼姑顿时“啊”的一声惊呼,想反抗却觉得浑身使不出力,动弹不得,不由惊道:“你…你是什么人?”
那男子嘿嘿笑道:“小师傅不要害怕,我见你有天姿国色,不忍心见你如此一个绝色美人白白出家当了尼姑。这样吧!你就嫁给我好了。”
小尼姑惊呼道:“你…你胡说什么?”
男子哈哈大笑道:“我万里独行田伯光向来说一不二,我说要你嫁给我,你就必须嫁给我。”
小尼姑道:“你…你无耻。”
田伯光用脸磨蹭着小尼姑的脸蛋,一脸陶醉道:“好香啊!这么香的女人不留给我,留给谁呢?走!我们入洞房。”说完便抱起小尼姑欲走。
见此,令狐冲便想冲上前去解救这位衡山派的师妹,又一顿,心想:“这个淫贼,功夫看起来挺高的,不能跟他硬拼,得想想办法。”
“嘿嘿…你可真漂亮!”
眼见田伯光抱着小尼姑就要离开。令狐冲顿时眼前一亮,藏在身子,压低了嗓子,大声呵斥道:“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抢民女。”
田伯光顿时一惊。放下了小尼姑,喝问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给我出来。”
令狐冲冷笑一声,道:“哼…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我是青城派的余沧海。”
田伯光疑道:“真的假的?”
令狐冲道:“我要骗你的话,余沧海就不是人,就是王八蛋。你就是那个臭名远扬的采花大盗田伯光吗?”
田伯光笑道:“那臭名远扬呢是不敢当,采花倒是在下的爱好。”
这时,小尼姑喊道:“余前辈,晚辈乃五岳恒山派弟子。请前辈搭救。”
令狐冲道:“我余沧海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是我也看不惯这种卑劣行为,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田伯光也非是三言两语便能被唬住之辈,顿时冷笑道:“那你要救,你出来啊!你又不出来,光在那里叫。是不敢吗?”
令狐冲皱了皱眉,道:“老夫呢,相貌丑陋。不想见人。”
田伯光冷冷道:“不想见,我看你是不敢出来。既然这样。我也不必为了你这种缩头缩尾的人耽误我的好事。既然不见,那就再见!”说完便立时扛起小尼姑,撒腿一溜,快步离开了。
令狐冲顿时走了出来,暗道:“糟了,骗不了他。”一顿。又心道:“再想想别的办法。”随即立时施展轻功追上前去。
待得天黑之时,田伯光竟是扛着小尼姑跑到了一处小村子之中,随后他邀请了附近的村民,欲要在此地与小尼姑成亲,举行一场婚礼。
小尼姑被点住穴道。浑身上下皆不能动,如今更是连张口说话也说不出,唯有仍由村庄的媒婆和一个村妇脱去她原本的衣衫,给她换上了一身大红色的喜服。
“小娘子…小娘子…”
一身新郎官打扮,显得颇为高大俊朗的田伯光欣喜若狂的边叫唤,边走了进来。
媒婆顿时拦下了田伯光,道:“我说新郎官,你还是赶紧先出去吧!”
田伯光问道:“为什么?”
媒婆道:“这新郎新娘没拜堂之前先见面是不吉利的。”
田伯光不屑道:“我呸!我入过多少次洞房了,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个规矩。”
媒婆笑了笑,道:“那我问你啊!你每次成亲都能天长地久吗?”
闻言,田伯光不由尴尬道:“没有。”
媒婆道:“那不就得了嘛!就是因为你每次成亲之前先见面,所以呀不能天长地久,我说新郎官,你想不想天长地久呢?”
田伯光道:“想!当然想啊!”
媒婆道:“想?那你就赶紧出去吧!去去去!”说着便推着田伯光出去。
忽然,那正为小尼姑化妆的村妇“诶”的一声。
田伯光忙问道:“怎么了?”
村妇道:“你这新娘子会不会是个傻子啊?怎么到现在一直一动不动的?”
田伯光道:“你才是傻子呢!她…她的穴道被我点住了,我要是不点她啊!她比你们还疯狂呢!”
媒婆啐道:“去去去!”
田伯光催道:“快快快!我好早点入洞房啊!”
媒婆道:“好好好!等一会时辰一到,就等着拜堂成亲吧!”
媒婆与那村妇一左一右将小尼姑扶坐到床上,盖上了头巾。随即便乐呵呵的推着田伯光,道:“我们出去喝喜酒。”
待得三人离去后,新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一想到自己就快要被那采花大盗强行娶为妻子,小尼姑不由伤心的留下泪来。
“砰!!”
忽然,一块瓦片从上方掉落了下来,砸在小尼姑身前。
“恒山派小师妹,我是华山派令狐冲,我来救你了。”
只见令狐冲出现在屋顶之上,却是将那一片片瓦片给掀开了。
闻言,小尼姑顿时心中又惊又喜。
令狐冲从上方跳了下来,掀开了小尼姑头上的红盖头,随后便解开了她的穴道。
穴道一解开,小尼姑登时站起身。对着令狐冲躬身谢道:“多谢令狐师兄救命之恩,请受依琳一拜。”说着便欲跪下向令狐冲行大礼。
令狐冲顿时阻止道:“使不得,使不得!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师妹有难,焉能不救?使不得如此大礼。”一顿,又道:“依琳小师妹。你先快走吧!我怕那淫贼很快就回来。”
此刻,依琳方仔细的大量了下令狐冲,不由觉得似曾相识。闻言,便道:“那令狐师兄你不走么?”
令狐冲道:“田伯光这个采花大盗臭名昭著,既然遇上了,自然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不过他武功高强,若是你在一旁,我不免分心,所以你先快走。”
依琳睁大了双眼。道:“哪怎么行?要不,咱们两个打他一个?”
令狐冲连连摆手道:“免了免了!你要是再被这个淫贼制住,我又缚手缚脚了。快走,快走!”说着一瞥到床上的那方红盖头,顿时眼前一亮,道:“有了!依琳小师妹,你快把这喜服换下,然后快点离开。我已经想好了办法对付这个淫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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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喝!”
村庄内。田伯光与二十几户村民高高兴兴了喝了一巡酒。
媒婆举杯,敬道:“来,我们再喝。”
田伯光一推,道:“不喝啦!我说大姐,可以入洞房了吧?”
媒婆道:“当然可以啊!不过你得给银子。”说着便摊开手掌伸到田伯光面前。
那村妇亦是伸出手,讨要道:“对呀!我们的银子呢?”
田伯光问道:“什么银子啊?我不是给你们了吗?”
媒婆道:“之前那是做媒的银子。现在是进洞房的银子。”
田伯光伸出手在身上摸了摸,随即一顿,笑道:“银子是没有,不过…”说着抓着二人的手,嘿嘿笑道:“人倒是有一个。如果呀!你们两个要是觉得寂寞难耐可以找我啊!”
村妇顿时啐道:“去!”随即站起身走开了。
这时,一位身着锦衣长袍俊俏公子来到这村庄外,见这张灯结彩,人人欢歌笑语,不由好奇的一打量,便走了进去。
而这人正是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与雪千寻及女儿三人下得黑木崖之后,便一路赶来衡阳,因为东方不败上了衡山一趟找莫大,而雪千寻又曾杀过衡山派的鲁连荣,为避免节外生枝,便让雪千寻带着自己女儿先行赶往衡阳城中。而她到了衡山之后,才得知莫大不在门派之中。
这时,一位老者迎上来,对东方不败笑着说道:“远方来的客人,你来得可真巧啊!我们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婚礼,要不要来喝一杯啊?”
“婚礼?”东方不败喃喃一念,随即微微笑道:“好啊!沾沾喜气也好。”
老者道:“好好好!”说着一边领着东方不败,一边说道:“不过这个酒不能白喝啊!你得给新郎出个难题。他要是过了呢,就可以进洞房。他要是不过呢,诶!就得继续在这喝酒。”待得老者说完之时,便已是将东方不败领到田伯光面前。
老者指着东方不败,为田伯光介绍道:“这是远方来的客人。”又对东方不败介绍道:“这是新郎官。”
东方不败不认识田伯光,只对着他点了下头,便坐了下去。
东方不败道:“那行,我问他一句话。答得出来,就让他进洞房吧。”
田伯光道:“好啊!你问。”
东方不败看了看田伯光,心想这人长得还算过得去,但一个村里的小伙,怕是也智商有限,也不必为难他了,给他出点最简单的,让他进房去滚床单,便随意开口道:“春眠不觉晓,下一句是什么?”
然而,田伯光顿时了懵了,支支吾吾道:“我…我没念过书,我没文化,不会对诗。”田伯光霍然站起身,道:“好啦!不管啦!不管啦!我要进洞房了。”
媒婆当即拉住田伯光,道:“不行!不行!”
老者道:“对出来了才能进洞房嘛!”
媒婆道:“就这样入洞房那是不可以的,大家说是不是啊?”
“对!”
“就是嘛!”
闻言。村民顿时起哄道。
田伯光喊道:“别闹了!别闹了!不就对个诗嘛!我想想!”说着便双手叉腰,喃喃念道:“春眠不觉晓…”随即眼放精光,笑道:“洞房无限好!”说着又欣喜道:“这个好,这个好。对不对?对不对?”
老者与媒婆顿时看向东方不败,问道:“对不对?”
这时,东方不败已经被田伯光给逗笑了。嘴角一勾,心想:“这人的智商比子衿三岁时还不如。”嘴上却是说道:“**一刻值千金!说什么都是对的。”
田伯光顿时喜道:“对了!对了!我可以入洞房了吧?你们喝着啊!”说着便急不可耐的跑向新房。
走进新房之后,看到坐在床头之上盖着头巾的新娘,田伯光当即笑眯眯道:“小美人,我来了!”随即嘿嘿一笑,走上前去,道:“小美人,让你等急了吧!一会儿,我让你爽个够!”说完便伸出手去揭开红盖头。
然而。田伯光没见到绝色的依琳,而是见到一个男人。
‘新娘’令狐冲道:“我漂亮吗?”
田伯光顿时被吓了一跳,道:“哪来的丑八怪啊?臭小子,我的小尼姑呢?你把我小尼姑换哪去啦?”
令狐冲道:“你爷爷我就是小尼姑。”
话音一落,令狐冲便抽出放下枕头之下的长剑,攻向田伯光。
田伯光立时晃身一避,右手伸到身后,抽出了他的刀。
两人你来我往。相互攻伐,交手了十数招。但田伯光的刀法极快,令狐冲渐渐招架不住,噗呲一声,被田伯光一刀砍中左臂,随即两人又从新房里屋打到了门口,嘭的一身。令狐冲便被田伯光一脚踢得倒飞出去,撞到的木门。
“快跑!!”
见此,屋外正玩得高兴的村民齐齐被吓了一条,顿如鸟作群散。
东方不败皱了皱眉,朝着躺在地上之人一看。顿时身心一颤,差点惊呼出声。接着便又立时反应过来,认出此人是令狐冲,而非杨莲亭。因为杨莲亭不可能孤身一人出现在这,还滑稽的穿着一身大红的新娘衣裳。更不会如此轻易败在他人之手。
田伯光却未对着躺在地上令狐冲再下杀手,而是骂道:“臭小子,敢坏我好事?你怎么那么讨厌哪你?你以为她跑得了吗?你不想想我是谁,万里独行田伯光!我要是喜欢一个女人,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能把她给追回来。”
闻言,东方不败顿时心道:“想不到这个蠢货竟然是个采花贼?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没碰到雪千寻算他走运,要不然,不被她打死也会被她弄残。”
而令狐冲则是站起身来,道:“哟!那我真是找到知音了啦!你知道吗?你的个性跟我好像啊!我令狐冲想要救一个人,就算那个人到天涯海角,我都得把她给救回来。”
田伯光冷笑道:“那就试试看咯!”说完也不管令狐冲,径直向着村外走去。
令狐冲也不从背后偷袭于他,而是身形一闪,翻过桌子拦住了田伯光去路,使出一招‘白云出岫’。
田伯光反手提刀一挡,随即顺势一向上一劈,令狐冲横剑一格,便见田伯光陡然间又身形一闪,一刀划中令狐冲右手手臂,旋即又绕到了令狐冲背后,一刀砍在令狐冲右肩胛上,又立时一身形一闪,出现在令狐冲身前,一刀划在令狐冲右边大腿之上。接着旋身一脚将令狐冲踢翻在地。
见令狐冲竟然如此轻易的败在田伯光手里,东方不败不由皱了皱眉。以她的见识,自然知道田伯光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每一刀既未砍深,也都没砍中要害,否则方才第二刀砍的就不是右肩胛,而是脖子了。也正是因为看出田伯光没有杀意,东方不败才没有出手相救。
这时,田伯光转身即走,走了两步忽而又一顿,止下步子,转过了身去。
却见令狐冲竟未晕倒,一手抓着桌角撑起了自身,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田伯光惊奇道:“哎呀!这样也能起来?”
令狐冲看了看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道:“你看你,把我身上弄得都是血。”说着又用颤抖着的右手拿起桌上的一壶酒,仰头一灌。
忽然,令狐冲将酒壶陡然掷于地上,双手一抓桌子砸向田伯光。(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衡阳相遇
忽然,令狐冲将酒壶陡然掷于地上,双手一抓桌子砸向田伯光。
田伯光举刀一劈,立时将桌子劈成两半。
令狐冲登时纵身一扑,扑倒田伯光身上,死死报着他腰不放。
见田伯光举起刀作势欲砍,东方不败顿时运起真气,准备掷出酒杯,却见田伯光一顿,神情犹豫,这一刀竟是不曾砍下,只以手肘捶打令狐冲的后背。见此,东方不败知道田伯光没想要杀令狐冲,倒也没出手了。
却见令狐冲死死缠住田伯光,无论田伯光如何殴打他,令狐冲都是抓着他不放,不让他去追依琳。
“嘭!!”
田伯光一个过肩摔,将令狐冲砸在了一张桌子之上,砸得四分五裂。
田伯光唾了一声,将刀插回腰间,骂道:“讨厌!”
忽然见又听得“呯”的一声,田伯光顿时又是“哎呦”一惊呼,抬起手捂住了脸,却是一个酒杯陡然疾射而来,砸中了他的脸。
却是东方不败看不过去出手掷出酒杯了。
本来见田伯光心中未起杀意,东方不败也不想多管闲事的,但田伯光好死不死朝着令狐冲脸上砸了几拳,让东方不败心中一阵不舒服,怎么说那张脸都跟杨莲亭极为相似。
东方不败冷冷道:“滚!!”
闻言,田伯光只看了东方不败一眼,便灰溜溜的跑了。
田伯光没文化不假,但他决计不蠢,相反他很识时务。
他绰号:万里独行。轻功身法便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武功,也是他的保命本钱。
天下能拿酒杯砸他的很多,但砸得到他的却没几个。
而这人虽是偷袭,但他被打中却是事实。如果刚才那一下不是酒杯而是飞刀暗器,他已经死了。
况且这人从头到尾都坐在那儿旁若无人的看了他和令狐冲的打斗,知晓了他的身份和武功,若非是身怀绝技,有恃无恐,不曾将他放在眼里。决计不会轻易说出这个“滚”字。
这时,令狐冲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冲着田伯光的背影喊道:“别…别走啊!”
田伯光头也不回道:“我不跟你打啦!”身影渐行渐远,很快便消失在令狐冲眼中。
令狐冲想要冲上前去追,迈出一步后却是一头栽倒在地上。
东方不败站起身,缓缓走到令狐冲身前,问道;“喂…你救得那个人是你的亲戚朋友啊?”东方不败心想要是田伯光追的那个人跟杨莲亭也有交情,那她就随便给救回来。
令狐冲道:“什么亲戚朋友啊?”
东方不败又问道:“那是你的爱人咯?”
令狐冲道:“她是恒山派的小师妹,我不想被她糟蹋而已。”
东方不败道:“只是萍水相逢。你竟然可以付出性命?我说你这个人真是傻得可以啊!”
令狐冲道:“这位兄台,我刚见你一句话就把那淫贼吓跑了,你武功一定很厉害,能不能帮个忙去救下恒山派的小师妹,别让她落入田伯光手里。”
东方不败道:“我又不是观音菩萨,好像没义务救苦救难。”
令狐冲一愣,随即苦笑道:“也是!那我自己去救。”说着便双手撑地,支起身子。艰难的站了起来。
东方不败见他双腿打颤,脚步虚浮。整个人摇摇晃晃,一副随时可能会倒下的样子,叹息一声,伸出手扶住了令狐冲,道:“你还是先救你自己吧!不先把伤口处理好,你这个样子。不但谁也救不了,反而自己先流血过多而亡了。我先带你去治疗吧!”说完也不容令狐冲拒绝,强行拖着他向村外走出。
待得到了一个小镇上后,东方不败便拉着令狐冲踢开了一间医馆的大门,逼着那大夫给令狐冲缝伤包扎。东方不败不想耽搁太多时间。放了令狐冲,留下了银子给大夫,随后转身便走。
令狐冲喊道:“兄台!等一等。”
东方不败回过身,问道:“还有什么事?”
令狐冲道:“请问兄台尊姓贵名?他日令狐冲好谢过今日之恩。”
东方不败道:“举手之劳,何必言谢?若是有缘,他日再相见,或许你便会知道我的名字了。告辞!”说完便施展轻功离开了。
当东方不败赶到衡阳城中来到日月神教的一处秘密据点之时,已是黎明之际。
进得院子之后,询问了雪千寻与女儿所住房间,东方不败便直奔而去。
东方不败不想惊扰到女儿,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这时,雪千寻霍然睁开眼,而子衿正蜷缩在她怀中熟睡着。雪千寻缓缓地侧过身子,转过头来,盯着屏风后面,手中捏着一根绣花针。
东方不败低声道:“是我。”
闻言,雪千寻才放松了警惕,悄然下床,穿上了衣裳。
东方不败则是上前轻轻一抚女儿的脸庞,而后为她盖好了被子。
随后,俩人走到外屋坐下。
东方不败道:“莫大没在衡山。”
雪千寻道:“我知道,因为莫大已经在衡阳了。”
东方不败一怔,急忙问道:“你见过莫大了?”
雪千寻道:“没有!是神教的人在衡阳城中见到了他。”
东方不败道:“既然他在衡阳就好办了,吩咐下去,让神教的人在衡阳城中搜索。”
雪千寻道:“我早已吩咐下去了。不过我猜,莫大应该在刘正风家中。但我身份不便,又带着子衿,不方便去,所以就没去看一看。”
雪千寻身份确实不便,一来衡山派的鲁连荣被雪千寻所杀。二来当年张延龄之所以被杨莲亭打成废人也是因她而起,杨莲亭‘死’后,朝廷便通缉了雪千寻,即便朱祐樘虽死去两年,但张皇后还没死。这份通缉令自然还没撤销。
最重要的还是雪千寻自从修炼的《葵花宝典》之后,性情大变,基本上除了东方不败和子衿之外,她不愿见任何人。
东方不败道:“没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礼,他总会去参加的。”一顿。又道:“我收到了消息,曲洋就躲在衡阳城中的群玉苑。但应该如何处置于他,我还拿不下主意。曲洋虽于小七她们有救命之恩,但他一直心向任我行,并未真正对我臣服。”
雪千寻道:“废了他武功,饶他一命便是。再要不就留他一命,囚禁起来。”
东方不败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着,雪千寻又笑了笑,恶意揣测道:“曲洋藏身在青楼。该不会是想掩饰他有龙阳之好的癖好吧?”
东方不败一翻白眼,啐道:“你尽说这些胡话干嘛?要是让子衿听见了怎么办?再胡言乱语,我可不让子衿跟着你了,省的你教坏她。”
雪千寻道:“子衿虽是你生的,但我一样将她看成是自己的女儿,我怎么会教坏她?”
东方不败叹道:“你要不是偷偷瞒住我修炼《葵花宝典》,或许你也能有个亲生女儿。”
雪千寻道:“就算没有修炼《葵花宝典》,我也决不会嫁人生子的。”
闻言。东方不败暗叹一声,久久未言。
这时。二人听得一阵声响,却是子衿悠悠醒来了。
子衿起身之后一见到东方不败,便唤道:“娘,你来啦!”一顿,又问道:“打听到爹的下落了么?”
雪千寻走上前一边为子衿穿上衣裳,一边佯怒道:“你这丫头。现在你只想着找你那混蛋爹,不要你娘和雪姨了是不?”
子衿嘿嘿一笑,道:“当然不是啦!雪姨和娘这么疼我,我不要谁也不会不要你们啊!”
雪千寻微微一笑,随即又道:“是么?那我们回去好了。不用费劲找你爹了。”
闻言,子衿顿时脸色一僵。
东方不败道:“好了,你别逗子衿玩了。”又看了看窗外,见天色已亮,便牵过女儿的手,道:“走,娘带你出去吃早饭,随便打听一下你爹的下落。不会在外面你得叫我……”
子衿接口道:“叔叔嘛!子衿记得的。”又看向雪千寻,问道:“雪姨不一起去嘛?”
雪千寻道:“去!雪姨当然一起去,要是我不在,碰到你那混蛋爹,你娘才舍不得打他。”
子衿妙目一睁,道:“啊!那雪姨你还是别去了。”
雪千寻冷哼一声,道:“你怕雪姨把你那混蛋爹打死了?”说着瞥了东方不败一眼,道:“就算我想这么做,你娘也绝不会答应的。”
稍后,雪千寻为避免被人认出节外生枝,便戴上了一顶帷帽,垂下黑纱。雪千寻不懂易容术,七年前杨莲亭离开时,也没留下那些可以易容的药水,否则她也不必如此麻烦。
三人走出了院子,往着城中酒楼的方向走出。
走了好一会儿,东方不败看见前方一个老人挑着一副馄饨担从面前走过,在一处茶馆屋檐下歇下,不由停下了脚步。
雪千寻顿时疑惑道:“怎么了?”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向女儿问道:“子衿,要不要吃混沌?”
子衿道:“好啊!”
东方不败与雪千寻牵着女儿走到卖馄饨的老人面前,东方不败微微一点头,道:“三碗馄饨。”
子衿举起手,道:“五碗!我一个人要吃三碗,另加鸡蛋。”
东方不败道:“你病还没好,鸡蛋不能多吃。”
雪千寻却是笑骂道:“跟你那混蛋爹一样能吃。”
子衿惊疑道:“咦!雪姨,我爹也很能吃么?”
雪千寻撇撇嘴,道:“那混蛋简直就是饿死鬼投胎,他能三天不吃饭,也能一吃吃三天。当年在云南,就连五毒教的那些蛇虫鼠蚁他都能烤着吃,差点没恶心死我。”
然而,子衿却是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口水。
而那卖馄饨的老人听得二人的对话不由一怔。老人头发有些花白,相貌平平,穿着普通,而他便是浙南雁荡山高手何三七。
雪千寻所说的话却是让何三七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人非常能吃的朋友。
这时,东方不败若有深意的看了何三七一眼。便对子衿说道:“这馄饨你能吃三碗,你爹一次却是能吃上十几碗。”说着便对何三七道:“五碗馄饨,劳烦何老先生了。”
闻言,何三七顿时一愣,没想到眼前这人竟是认识他,随即又猜测着那女孩所说的爹会不会就是他认识的那个吃货。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便与雪千寻牵着女儿的手走进茶馆坐下。
雪千寻问道:“你认识这人?”
东方不败道:“雁荡山何三七。”
雪千寻恍然道:“哦,原来是他。”说完便又看了看何三七一眼。
只见何三七揭开锅盖,将馄饨抛入热汤中。过不多时,便煮好了五碗,热烘烘的端了上来,放在东方不败三人的桌上。
放下碗后,何三七却是未走出去,而是对着子衿问道:“小妹妹,长得真是漂亮,你叫什么名字?”
闻言。子衿顿时看向东方不败,见她点了点头。便对何三七道:“我叫子衿。”
何三七又道:“子衿,这名字好听!那你姓什么?”
子衿一顿,随即道:“我姓杨,杨子衿。”
何三七登时心中一震,心想:“杨?难道真是他的女儿?” 何三七没有再追问,走了出去。靠着混沌担坐下,却不时看了看东方不败三人。
这时,一位身着锦衣长袍,相貌却十分普通,约莫二十出头的男子走到混沌担子前。脸上挂着微笑,看着何三七,道:“先来十碗馄饨。”
闻言,正瞧着东方不败三人,想得出神的何三七随口应道:“好的。”稍后又是一怔,猛然抬起头,看着这男子。
而东方不败亦是募然回首,因为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她死也不会忘记。
何三七深深的看着男子,问道:“公子刚说要几碗?”
男子笑道:“先来十碗!嗯…八碗煮的,两碗炸的。”
何三七瞳孔一缩,惊道:“炸的?你…你是?”他卖了一辈子馄饨,一直都是煮的,只有一个人曾让他用油炸过。
男子笑道:“老何,一场老朋友,七年没见,不会不舍得那点油吧?”
何三七又惊又喜道:“真的是你!”
男子眨眨眼,又笑道:“要是有蒸的也不错啊!可老何你这没蒸笼啊!”
而此刻,东方不败已经是激动不已,不但因为这人的声音,更是因为他所说的:‘老何’‘七年没见’,这些都暗暗指着他就是那个人。
男子对何三七道:“我去里面找个位子,等会进来聊一聊。”
何三七应道:“好!好!”
随后,男子转过身走进了茶馆。
东方不败神情激动,怔怔的看着那男子,见他走了进来,顿时霍然站起身来。
见此,男子却是皱了皱眉,眼神疑惑的看了东方不败一眼,随后便越过东方不败,从她身前走了过去,坐到前方一张桌子之上。
东方不败顿时脸色一僵,难以置信转过身,看着那男子。
雪千寻已是注意到东方不败的异样,顿时问道:“你怎么了?”说着又顺着东方不败的目光,看向那男子,不由眉头一皱。
东方不败深吸一口气,坐了下来,道:“没事!认错人了!”说完又眉头紧皱,看了看那男子。
闻言,雪千寻眉头皱得更深了,心想,什么人能让东方不败认错?
这时,东方不败又低声问道:“你说,这人像不像他?”
雪千寻一怔,道:“你说什么呢?一点都不像好不好!你是想那个混蛋想疯了吧?”
而就在这时,那男子忽然抬起头死死的盯着雪千寻。
雪千寻顿时冷下脸来,厉声喝道:“臭小子,看什么看?”
然而,那男子却是喜道:“雪千寻。”
雪千寻登时一愣,随后呼的一声,身形一闪,诡异的出现在男子身后,点住了他后心的几个穴道。
得手之后,雪千寻坐在了男子桌上,问道:“你是什么人?”
却见那男子笑了笑,抬起手一把掀开雪千寻的面纱,随即笑道:“雪千寻,果然是你。”
雪千寻不由心中骇然道:“不可能的!他的穴道明明被我封住了,就算要解穴也不可能这么快的?”等手上动作却也不慢,一爪男子的手腕,然而就在她快要抓着男子手腕上的命门之时,却忽然眼前一花,她的手腕竟在这一瞬间被男子给扣住了,雪千寻惊得欲站起身,抽身而退。砰的一声,那男子竟然已经是一脚将她的脚给踩住了。
两人的这片刻间的交手自然被东方不败收入眼底,眼见雪千寻吃了亏,她顿时便欲要出手。
然而这时,却是男子低声说道:“雪千寻,是我,杨莲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含怒一掌
杨莲亭与落尘二人早在昨日便赶回衡阳了,而这些年来为了保护真小七母子的安全,在这衡阳城中可是安插了不少人手,眼线遍布全城。有什么人进入衡阳,基本上杨莲亭都听属下报告过了。
是以他今日一早才出来逛一逛,见一见一些熟人,比如华山派的师兄弟、何三七这些人。
恰好,杨莲亭还未吃早饭,便寻找馄饨的味道找上了何三七。
跟何三七透露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杨莲亭便转身走入茶馆,却陡然看见一个俊俏公子神情激动的看着自己,杨莲亭便不由皱了皱眉,想了想自己却又没半点印象。
就这样他坐在那俊俏公子前方的一张桌子,杨莲亭还未来得及观察着这俊俏公子已经他的同桌的女人和小孩。忽然便听到了有些熟悉的声音,还有那一句熟悉的:“混蛋”。
这辈子,当着杨莲亭的面骂过他的有四个女人:母亲王氏、东方白的母亲、陆清的母亲李氏还有雪千寻。而‘混蛋’这个词专属于雪千寻。
而雪千寻头上戴着的帷帽或许能阻挡普通人的目光,却无法隔绝杨莲亭的火眼金睛。所以杨莲亭才如此会认出雪千寻来。
不过杨莲亭没想到自己一道出雪千寻的名字,她竟然就直接对自己出手,点了自己背心的穴道。杨莲亭不由惊讶雪千寻的武功与七年前相比,进境竟是如此之大。身法奇快,如鬼似魅,。
然而,换了常人或许会轻易被雪千寻所制服,但杨莲亭却非常人。雪千寻虽快,但杨莲亭若要躲,雪千寻根本碰不到他。不过他身上穿着‘龙衣’,刀枪不入,隔绝内力,杨莲亭不想惊动茶馆中人。便也不去躲。
杨莲亭坐在原位未曾挪动,便于举手投足之间,扣住了雪千寻的命脉,踩住了她的脚。这令雪千寻和东方不败都是心中骇然,要知道雪千寻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修炼了《葵花宝典》,如今将近七年。雪千寻已是自负除了东方不败之外,再也找不到敌手。却没想到一个罩面就被擒住了。
但这也非雪千寻不济,而是她太大意。或者说杨莲亭太妖孽了,雪千寻根本就不知道他身穿‘龙衣’宝甲,没被她点住穴道。杨莲亭用锋利无比的紫薇软剑都刺之不入,砍之不坏,重机枪一轮扫射也完好无损,更别说是用手指头点了。
这时,杨莲亭低声说道:“雪千寻,是我。杨莲亭。”
声音虽微不可闻,但雪千寻听见了。而一直聚精会神注意着他二人的东方不败也听见了。
闻言,雪千寻一怔,此时正运起真气欲要攻向杨莲亭的东方不败更是差点走岔了气。
然而,雪千寻却是不怎么相信眼前这人是杨莲亭,如果他是杨莲亭,在东方不败面前不应该是宛若陌路人一般的表情。
此刻。东方不败亦是如此想道:“如果真是莲弟,为何他刚才见了我却不认得我?”但她却是强行忍住出手解救雪千寻的念头,将女儿拉着到她身后,静观其变。
因为她想知道这人到底是不是杨莲亭,而且连雪千寻都在举手投足之间被擒。如此骇人的武功她没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她的女儿还在此,若真打斗起来,女儿但有损伤,就算是她杀了全衡阳城的人也无济于事。
雪千寻冷冷道:“你如何证明?”
杨莲亭笑道:“要不要我把宁采臣和聂小倩的故事再讲一遍啊?”
闻言,雪千寻瞳孔一缩,道:“你…你?”
杨莲亭又一瞥东方不败,嘻笑道:“我刚刚想起来,这位是董伯方董兄弟,是你心目中天下最完美、最出众的男子。”又看了看东方不败身后的子衿,道:“这是你们的孩子么?”
轰隆!!
杨莲亭这句话如同一道天雷,顿时令雪千寻与东方不败二人身心一颤。
霎时间,雪千寻与东方不败对视一眼,二人俱是当世聪明绝顶之人,仅仅从杨莲亭这句话便得出了一个相同的结论:他失忆了!否则他不会说他刚刚想起。
想到此节,东方不败的脸色顿时唰的一声变得苍白。
她苦苦等了七年!一心一意等他回来!
等的却是这个结果么?
他忘了,忘了他和她之间曾生死与共,许下过永世的诺言。
而雪千寻则是心中怒火骤然升起,这七年来,她陪在东方不败身边,与她同甘共苦,自然知道她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就算女儿的病是他一手造成的,她也没怪过他,只盼着他能平安归来。却没想到杨莲亭倒好,忘得干干净净。
忽然,杨莲亭脸色一变,松开了扣住雪千寻手握的右手,指着东方不败道:“不!你不是男的,你…”此时,因为大量记忆的涌现,杨莲亭不由有些头疼眩晕。
与此同时,雪千寻脸色狰狞,含怒一掌扇向杨莲亭,吼道:“你这个混蛋!!”
“啪!!”
这一巴掌犹如爆竹声响,极其响亮,结结实实的打在杨莲亭脸上,将他扇得飞扑出茶馆。
雪千寻内力本就不俗,加之七年来修炼《葵花宝典》,这含怒而发,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换了普通人即便不被打死,也说不得会血肉模糊,塌陷半边脸。
所幸杨莲亭内力深厚异常,遭遇攻击之时本能的运气防御,而他体质又十分强悍,一身铜皮铁骨,只是被打晕了过去。
唰!!
何三七早已注意到杨莲亭与雪千寻几人的动作,见杨莲亭被扇飞,又恰好朝着他扑来,当即出手接住了杨莲亭,才未令他扑到街面上。
而雪千寻这一巴掌不但打晕了杨莲亭,还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扇飞了,露出了他的如山真容。打消了东方不败、雪千寻及何三七等人心中最后一点疑心。
东方不败惊呼道:“莲弟!!”
子衿一看也懵了,惊讶道:“啊!是爹!”
何三七亦是有些摸不清状况,他看得出杨莲亭与东方不败三人必是相识,但又不知道雪千寻为何袭击杨莲亭,而东方不败三人,一个骂他“混蛋”。一个唤他“莲弟”,剩下的小女孩竟是叫他做“爹”。何三七一听之下更是凌乱了。
唰的一声,东方不败身形一晃,便闪现在何三七身前,目光却是忧心的看向杨莲亭,对着他伸出手。
何三七顿时一怔,急忙抱着杨莲亭脚步一溜,向后一退。
无论如何,雪千寻袭击了杨莲亭是他亲眼所见的事实。何三七自然不会再给她们对杨莲亭下手的机会。甚至何三七已经暗下决定,便是拼着一死也要护住杨莲亭。
东方不败急忙解释道:“何先生,你别误会,我只想看看莲弟的伤势。”
何三七警惕的看着东方不败和雪千寻,将手中的那块脏得不能再脏的抹布盖住了杨莲亭的脸。
如今,天下都传着杨莲亭的大名,他的这张脸,七年前便早已被天下人所熟知。若是此时被人认出来,绝对会闹出天大的乱子。所幸此时天色尚早。茶馆附近也没有太多人。
见此,东方不败又道:“何先生,我是东方白,七年前我和莲弟在洛阳见过你和闻梓先生一次。”
闻言,何三七顿时一愣,能一语道出闻先生名字的本就不多。而知道他和闻先生认识的更是少之又少,因为他二人便是因为杨莲亭才得以认识的。而七年前,杨莲亭的确带着他的未婚妻东方白见过他们一次,但她的模样并非如此。
何三七迟疑一声,问道:“你是东方姑娘?但你的相貌?”
东方不败道:“七年前何先生见到的我是易容之后的我。”
就在何三七正犹豫着该不该相信东方不败的时候。落尘赶来了。
杨莲亭前脚刚出门,落尘便也已经醒来了,得知杨莲亭上街后,落尘便也走出府邸。
落尘知道以杨莲亭的武功,天下尽可去得,是以心中并不担心他出什么危险,但他依旧忠心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因为落尘深深的明白,如今的杨莲亭到底有多重要,他的安危已经与天下大势紧密的结合起来了,他若出什么差错,陆青青疯狂起来,大秦必乱!
而大秦一乱,天下也将大乱!到时生灵涂炭,死的人,将数以百万计!
稍一询问衡阳城中的眼线,落尘便得知了杨莲亭所在的方位。
然而,落尘来到此地之后,最先看到的却是东方不败。
落尘行事低调,自也不像杨莲亭那样,画像传遍天下,当初就连西岳商会里认识落尘的都不多,所以落尘没有易容。
见到东方不败之后,落尘便是一愣,随即一瞥何三七手里的杨莲亭,虽然他的脸被抹布盖住了,但他的衣服落尘却是认得的。见此,落尘立时心中一骇,以为杨莲亭被何三七所擒,呛啷一声,拔剑出鞘,杀意凛然的对着何三七,森然道:“放下公子!”
落尘不认识何三七,此刻,落尘还以为何三七是恐怖至极的绝世高手,要知道如今杨莲亭的武功如何深不可测,落尘是知道的,而东方不败这个如今有着天下第一名头的高手也在此,但何三七竟然还能制服杨莲亭,武功之强,必是骇然听闻。
但落尘却万万想不到,杨莲亭是在失神之际,毫无防备的被雪千寻一巴掌给扇晕的。何三七的武功也没他想象的那般的骇人,甚至单打独斗,何三七都不是他的对手。
七年来,因为断了赖以为生的右臂,落尘的武功几乎可以说是废了,但杨莲亭给他的一门左手剑法修炼。然而落尘并非天生左撇子,用惯了右手的他修炼左手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好在有菩斯曲蛇蛇胆这增加气力的灵药,落尘不但功力大进,也练成了左手剑法。
若是此刻落尘攻击何三七,抱着杨莲亭的何三七绝不是落尘的对手。
好在,东方不败心思敏捷,喝道:“落尘,住手!这是误会。”
落尘一怔,随后敌意顿消,因为他知道,东方不败比他更在乎杨莲亭的生死,绝不会拿杨莲亭的性命开玩笑。
忽然,这时众人竟是听到杨莲亭开口说道:“雪千寻到底知不知道你是女的?”
闻言,众人不由一愣。
“我就怕她喜欢女人。”
………………
“那倒不是,关心下朋友而已。你为什么要骗她?”
“长痛不如短痛,你还是早点告诉她实情,不要误了她终生。”
………………
杨莲亭未曾醒过来,却又连连开口喃喃自语。
东方不败不由一怔,因为只有她知道,这些话曾经是杨莲亭对她说的。
而雪千寻更是呆若木鸡,她本是聪明之人,怎会听不出杨莲亭这些话是跟东方不败的对话。而且还是杨莲亭关心她才说的。
东方不败脸色一喜,因为她已经知道杨莲亭很有可能是回忆起他们相遇之后的事情了,只要杨莲亭再想下去,就会想起她来。
但一看吩咐已经出现许多人在围观他们,随时可能会暴露杨莲亭的身份,东方不败顿时身形一闪,迅捷无比的一指点中了何三七,随即立时从他手里抢过了杨莲亭。
东方不败抱着杨莲亭,对着何三七一躬身,歉然道:“何先生,得罪了。一切都是误会,我们并无恶意,现在我们先离开此地。”说着便对雪千寻道:“雪千寻,解开何先生的穴道。”
闻言,雪千寻立时上前为何三七解开了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前因后果
东方不败本想将杨莲亭带回衡阳城中的日月神教据点,但落尘却坚持将杨莲亭带回知府府邸,因为秦国护卫都在那里,东方不败武功虽强,但知府府邸中的护卫更多,且藏着一堆枪炮,更留有密道退路。
东方不败没有过多考虑,选择了对杨莲亭最有利的地点,抱着杨莲亭跟落尘等人从后门进去了衡阳知府府邸之中。
而莫大此刻正好也在府邸之中,一见此情形顿时就懵了,杨莲亭的武功如何他已经大概知晓了,他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是谁又这么大的能耐伤到杨莲亭。
一进府邸,东方不败便抱着杨莲亭直奔地下室。
方才一想到杨莲亭忘记了她,对东方不败的打击可是不小,但如今杨莲亭一直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东方不败自然猜得出他正在想起往事,这意味着他在想起她。
所以东方不败绝对不准任何打扰到杨莲亭,要是有谁打扰了他,害得他想不起她来,东方不败绝对会宰了那个人。
甚至东方不败不准任何人听到杨莲亭无意识自言自语那些话,包括自己的女儿。
她当初曾以自己的下落骗得杨莲亭陪她喝酒唱歌,又替自己告白被拒绝,还有她们困在崖下那些天的谈话,这些事东方不败才不会让人知道,不但事关她面子,更有杨莲亭来自未来的惊天秘密。东方不败可不敢保证杨莲亭会不会通通都给自曝出来。
随后,落尘便将杨莲亭如何假死,又是如何苏醒,苏醒之后失忆一事简略的说了一遍。
“公子他……一切就是这样。公子认出雪千寻,却没认出…你,我想就是因为他虽然知道了你的存在。但他自己却还没想起你的样子。”
落尘所说虽简洁,但杨莲亭从命不久矣到身死神活,再经历六年多之后神奇的复活经历,在东方不败、子衿、雪千寻以及何三七等人听来却是猜出了其中包含着的莫大凶险,稍有不慎便身死神灭,杨莲亭竟然能活过来。这简直是一个奇迹。
一人‘死’了六年多又复活,失常失忆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听完之后,对于杨莲亭忘记她一事,东方不败也有些释然了,毕竟杨莲亭不是忘记了她,忘记只不过是她们重逢之后的那几个月的事情。相对于杨莲亭两世为人,携带的海量记忆,那几个月却是如同沧海一粟。
因为有何三七在场,对于东方不败的日月神教教主的身份。落尘与莫大都隐瞒了。
而落尘也没说他出和陆青青等人没在杨莲亭面前提起关于她的事,落尘不是害怕东方不败一怒之下杀了他,落尘也明白东方不败知道之后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杀他及杨莲亭身边任何一个人,因为落尘知道她会顾忌到杨莲亭的感受。之所以没说,是因为不想因为此事令东方不败与陆青青的关系恶化,这样一来不论对谁都没有好处。
事实上,杨莲亭早已下了封口令,任何人都不准再提及此事。杨莲亭如此做的原因。落尘自然明白。
小孩犯错,大人受过。
无论如何。陆青青在杨莲亭和落尘等人眼里都是一个孩子,她虽有错,但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帮她补救。
所幸陆青青所犯的错也并未酿出大祸,否则最后受罪的还是杨莲亭。
落尘甚至早已决定,如果东方不败察觉到此事,他便全部揽下。免得让东方不败和陆青青以及杨莲亭三人都不好受。
而一向聪明绝顶的东方不败一旦遇到事关杨莲亭之事,便总是关心则乱,一时间倒也没去怀疑杨莲亭虽然没想起来,但他既然知道了他和她的事,难道就没看过她的画像么。
但众人都不知道。杨莲亭其实已经想起一些了,不过因为记忆破碎,有些混乱,他想起的‘小白’是被他易容过后的那个人畜无害的东方姑娘。也因为没想起易容一事,杨莲亭才没有问真小七等人要东方不败的画像。
接着,落尘便说了他们来衡阳接走了真小七母子,又因为莫大的邀助才重返衡阳一事。
“不过,公子之所以重返中原,不仅是为了曲洋与刘正风一事来相助莫大先生,公子他更是想见你们母女一面。”
一向寡言少语,直来直往的落尘倒是难得的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句令东方不败和子衿欣喜不已的话来。
当然,这话落尘也并非瞎说来欺骗东方不败的。
落尘跟在杨莲亭身边多年,对他自然知之甚深。
曲洋与刘正风一事虽有些麻烦,但怎么说杨莲亭都是堂堂大秦帝国的天帝,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而杨莲亭如今更是万金之躯,身系天下安危兴衰,根本没有必要亲身犯险。若只为帮助莫大,只需派出麾下的高手从旁相助即可。
杨莲亭之所有将真小七送回琼州又折返回中原,还真是为了见东方不败和他的女儿。
这点,落尘自然想得到,因为华山那边,杨莲亭已经做出了安排,随时可以将华山派众人接到琼州。除此之外,能让杨莲亭挂念,又能让他不顾暴露身份所带来的危险也要潜入中原的人,除了东方不败和她的女儿之外,还能有谁?
知晓了前因后果之后,东方不败便亲自镇守在密室之外,不如任何人接近。
落尘、莫大等人也生怕出了纰漏,也跟着东方不败一起镇守在此。
一直过得大半天后,杨莲亭也依旧还未醒来。
这时,一护卫匆匆走上前来,躬身行礼之后,便道:“华山派的令狐冲少侠被曲洋劫走,生死不明。”
闻言,众人俱是一愣。
杨莲亭的人都帮着注意衡阳城中的一切动静,而对曲洋更是有多人监视着。
但众人都想不通,到底曲洋劫走令狐冲是为了什么。当即便令护卫将情况说清楚。
原来却是田伯光追上依琳。将她带到了回雁楼,而正好令狐冲也进了回雁楼,为了从田伯光手中救出依琳,令狐冲硬是拼着受伤,智斗田伯光,用计救回了依琳。但令狐冲也受伤颇重。而青城派的罗人杰和洪人英刚好又到了回雁楼中,见令狐冲受伤,自然也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令狐冲被罗人杰一剑刺中胸口,而罗人杰却是被令狐冲杀死。之后,恒山派的依琳便抱着生死不明的令狐冲走出了城门。
而曲洋亦是身处回雁楼中,看过了一切经过,在依琳抱着生死不明的令狐冲走出了城门之时,曲洋则是尾随其后。最后依琳突然昏倒。而生死不明的令狐冲则被曲洋带走了。
而这一切,负责监视曲洋的人自然也都一清二楚。
听完后,东方不败立时问道:“你们为什么不出手救令狐冲?”
护卫回道:“探子只负责监视曲洋,在回雁楼中,我们的人不方便插手,也来不及插手。之后曲洋带走令狐少侠之时,更是投鼠忌器,就算是出手相救。那探子也打不过曲洋,反而可能会打草惊蛇。”
这时。莫大道:“我倒是认为曲洋应该不会下手杀害令狐冲。”
闻言,东方不败眉头一皱,随即点头道:“不错!就算是毫发无损的令狐冲也不是曲洋的对手,更别说他不省人事之下,若要杀他,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曲洋既然带走了令狐冲。也可以说明令狐冲应该还没死,否则曲洋没道理劫走令狐冲的尸体。但曲洋到底带走令狐冲想要做什么?”
不但是东方不败疑惑不解,莫大也是。
曲洋、令狐冲完全是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就算有也是一个日月神教右使,一个华山派大弟子。是敌非友。
曲洋与刘正风一事已经令东方不败和莫大有些心烦了,现在扯上一个令狐冲,更是觉得剪不断,理还乱。
但无论如何,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视而不见,见死不救。
毕竟,令狐冲是杨莲亭的大师兄。
东方不败沉吟半响,便对莫大道:“我去找曲洋。”
东方不败知道曲洋藏身在群玉苑,若不是因为遇到了杨莲亭,此刻恐怕她早在群玉苑料理曲洋一事了。
莫大等人监视了曲洋这么久,自然也知道他藏身在群玉苑,不但如此,他们更是知道,监视曲洋的,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其他人。
其中自然有日月神教的,也有嵩山派的,还有一些不明身份者。
莫大等人都不方便去找曲洋,此事唯有东方不败去最为合适。
本来她可以让雪千寻去的。
若是要杀曲洋,让雪千寻还没问题,但现在却是不适合让她去。
但现在雪千寻忙着哄子衿,因为从雪千寻一巴掌将杨莲亭打晕之后,小子衿便心有埋怨。那一巴掌威力太惊人了,简直是杀人而不是打入,要不是杨莲亭武功大进,皮糙肉厚,早一命呜呼了。对此事,东方不败也极为不瞒。
如今,子衿可以说是雪千寻的心肝宝贝,她一不开心,雪千寻连忙得哄着她。
而且因为雪千寻那已经变得扭曲的心性,暴戾的性情,东方不败也不放心将此事交托于她。天知道,雪千寻这疯婆子会不会拿曲洋和令狐冲来撒气。
现在,东方不败知道杨莲亭也想还曲洋当初救真小七和杨杞子二人的人情,且莫大也相求了她,东方不败便决定放曲洋一条生路。
有落尘、莫大、雪千寻及满院子的护卫在此,她刚也小心翼翼的号了几次脉,杨莲亭自身也没有任何损伤隐患。所以,对于杨莲亭的安全,东方不败现在倒放下了心了。
交代雪千寻好好保护女儿和杨莲亭之后,东方不败便往回雁楼走上了一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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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依然爱吗
东方不败来到群玉苑之后,没过多时,便见曲洋拖着一个木板,其上盖着草席,而里面躺着一个人。见此,东方不败顿时心知是昏迷不醒的令狐冲。
曲洋一见东方不败顿时便是一愣,心中惊骇。随后立时放下木板,对着东方不败跪地行礼道:“属下曲洋,参见教主。”
东方不败没有直接询问曲洋为什么要带令狐冲来这,而且淡然一笑道:“我说曲右使你真是好雅兴啊!这么风流快活,居然包了这群玉苑一个月。”
曲洋道:“教主取笑了。”然而曲洋心中却是忐忑,因为东方不败这一句话明明白白的提醒了他,他近来的所作所为都可能已被她知晓,其中包括他与刘正风的事情。
东方不败呵呵笑道:“风流快活是男人的本性,我又没怪你,你紧张什么?”又冷冷道:“除非…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本教的事情。”
东方不败虽决定看着曲洋救过真小七和杨杞子的份上放他一马,但有些事,她必须得问清楚才能安心。
曲洋道:“属下不敢!”
东方不败问道:“那你倒是告诉我,你跟刘正风之间是什么关系?”说着,东方不败走到曲洋身前,又拿出一个木盒子递到曲洋面前,又道:“本座在你的房间里找到了你准备送给刘正风的礼物。我猜这会不会是你背叛我日月神教的文书?”
曲洋道:“请教主放心,我曲洋永远不会背叛日月神教。”
东方不败冷笑一声,道:“不会背叛我日月神教?都和衡山派勾搭上了,那要怎么样才算背叛?”说完将木盒扔到曲洋手中。
闻言,曲洋顿时打开木盒,拿出一本册子。其上写着:“笑傲江湖”四个大字。
曲洋道:“教主,这只不过是一本曲谱而已。”
东方不败当然知道这是一本曲谱,因为她方才就已经翻看过了。但是不是真的一本曲谱而没有夹杂其它的秘密,她倒是不敢妄下定论。
东方不败道:“我知道曲右使你一向好琴如痴,难不成你和刘正风以琴会友?”说着的同时,东方不败脑海中不由想起雪千寻恶意吐槽的那句:“好基友。”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曲洋道:“回教主。我跟刘正风认识,那是在十年之前。那一年,我奉本教任教主之命,去其它各派打探消息。可是我却不小心误入了衡山派的密室……”
随即,曲洋便将他十年前误入了衡山派密室,被刘正风发现,但刘正风却因为曲洋身上掉下的一支上古时代的小孔笛,认为曲洋这样一个能用音乐陶冶性情的人绝不是坏人而放过了他。当日二人便合奏了一曲,琴箫唱和。心意相通,从琴箫之音听出了各自的心声,二人便相互引为知音。
东方不败见曲洋神情真诚,不似作伪,听完后便道:“琴箫合鸣,心意相通啊?”心中却是暗道:“两个大男人心意相通?”说着又瞥了裹在草席之下,昏迷不醒的令狐冲一眼,感知到他还有气息。暂时死不了。
曲洋道:“我跟刘贤弟一见如故,倾盖相交。这十数日内。从不畅谈江湖纷争之事,就算是偶尔有谈起,刘贤弟也是深自叹息,这江湖教派之间的争斗根本就毫无意义。我二人在一起只是弹琴吹箫,共谱乐曲,江湖纷争的事。都与我们没有瓜葛了,更如何谈得上背叛我教?还望教主明察!”
东方不败道:“人生难得得一知己,你们的情谊本座很欣赏。但若是本座完全不追究,那我这千万教众岂不是要怪罪本座纵容下属了吗?”
曲洋问道:“教主您的意思是?”
东方不败道:“像曲右使这等身份,去结交五岳剑派中人。实属不该。”东方不败貌似全然忘了,她是日月神教教主,而杨莲亭则是华山派弟子。当然,他们两个早在幼时便已经认识,那时他们无门无派。
东方不败一顿,便继续道:“这样吧!你即刻回黑木崖,从此以后不再下崖,本座可以绕你不死。”
曲洋急忙道:“教主!实不相瞒,这次刘贤弟要金盆洗手,就是想断绝跟江湖上的纷争,从此不再过问武林之事,跟我一起弹琴吹箫,共赴山林。教主,还望你准予我辞去神教右使之职,就权当我曲洋已经死了吧!”
东方不败道:“若是本座不肯呢?”
这些年来,经过她的掌控,曲洋这光明右使已经是如同光杆司令了,辞不辞去右使之职,都无关紧要。紧要的是曲洋知道太多日月神教的秘密,且本身武功高强,若是食言背叛了她,危害不可谓不小。
曲洋决然道:“那属下就自废武功,以示忠心,从此以后断绝和教派的纷争。我一个废人就再不劳教主担心了。”说着,曲洋便跪了下去,一运真气,抬起右手,欲要自废武功。
倘若曲洋真自废武功,别说隐居山林,恐怕连衡阳城都走不出了。正道中人不会因为他没了武功而放过他的,当时随便一个五岳剑派弟子都能杀了他。
“噗呲!!”
东方不败既然决定放曲洋一马了,自然也不会赶尽杀绝让他自废武功,当即从手中射出一根绣花针,击中了曲洋的右臂,阻止了他。
东方不败冷冷道:“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为难之际临阵脱逃,那我日月神教还有什么可用之人?你以为废了武功就可以解脱?所谓一日江湖,终生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有纷争的地方就有江湖,你以为你能断绝得了么?更何况你知道日月神教那么多秘密,你想本教主会放你回江湖吗?”
曲洋道:“教主,这个您请放心,我已经服用了教主的三尸脑神丹,终身都不会背叛日月神教。”
东方不败道:“世事无绝对!你还是待在黑木崖上,我比较放心。”一旦曲洋脱离日月神教。失去了庇佑,五岳剑派又怎么会放过他?若是曲洋被杀了倒省了她的心,但若被活捉生擒拷问出日月神教的秘密或是直接叛变,都会对她这个教主产生威胁。
从小,杨莲亭便教导她要有忧患意识,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心。这一点在东方不败扳倒了任我行之后,更是深有体会。
当然,东方不败忘了,有杨莲亭这个大秦天帝在,日月神教就算是被灭了,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杨莲亭若要攻打日月神教,只需从进兵西域,数万人就足以踏平黑木崖。而因为宗教关系,大秦若一统天下。日月神教自然会被天地教所排挤打压,直至消灭。
不过这也是东方不败好强,事业是她自己打下的,不会想去依赖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男人。而且,日月神教若相助杨莲亭,也可以在灭掉明廷的过程之中帮上许多忙。他的事业东方不败自然要帮上一帮。
见此,曲洋心中不由凄然。无奈道:“既然教主有令,属下不敢不从。但恳请教主容我一日。我要去办一些私事。办完之后,再随教主回到黑木崖。”
闻言,东方不败沉吟半响,便点了点头,道:“本教主准了。”
曲洋跪道:“多谢教主!”
东方不败叹道:“你也不必绝望,你可曾记得。十三年前在代州,你在盗匪手中救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十三年前在代州盗匪手中救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曲洋一愣,稍稍一想,便想起来了。十三年前,他奉任我行之命。率领教众去袭击恒山派门人,而那时正好又有鞑靼寇边,代州守军被调离,之后平时甚少有盗匪的代州却忽然出现了大批的盗匪袭击了各个村镇,烧杀掳掠。而他确实在那时救下过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但此时又与东方不败有什么关系?
曲洋没问,因为他知道东方不败既然提了,自然还会有下文。
接着,东方不败继续道:“本教主也是代州人,当年我没了一个妹妹。你救下的两个孩子跟我也有一些关系。所以,看在这个份上,本教主可以放你一马。但不是现在,如今乃非常时期,朝廷昏乱,天下动荡,却正是我辈一展宏图的大好时期。本教主不允许出现什么纰漏。到时如果你还决意要隐退,本教主绝不拦你。”
闻言,曲洋登时明白了许多事。猜到了东方不败夺走任我行教主之位的原因恐怕是为而来报仇居多。因为当年参与此事的曲洋自然也从各个反常的地方猜出了盗匪、鞑靼与任我行之间有所牵连,否则一切不可能如此巧合。
曲洋叩谢道:“曲洋明白了,多谢教主。”
东方不败说出这些事,也是为了安抚一下曲洋,不至于逼他上绝路。与公与私她都不想杀他,曲洋在日月神教中地位高,名声也好,杀了他对她没有什么好处。
这时,见曲洋拖着木板欲要往自己房间走去,东方不败顿时说道:“等等!”
曲洋问道:“教主还有何吩咐?”
东方不败明知故问道:“你席子里面是什么?”
自从知道曲洋带走了昏迷不醒的令狐冲之后,东方不败便怀疑是否会牵扯到杨莲亭,因为杨莲亭归来的消息已经传遍天下,而令狐冲与他长得极为相似一事江湖之中也是知之甚多。若是有心人捉令狐冲去冒充杨莲亭从中牟利,也并非不可能。
曲洋一惊,心想刘正风一事已经让东方不败怀疑自己会叛教,若是被她知道这人是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恐怕就不会再相信他了。但东方不败也并非容易糊弄的,曲洋心中纠结不已。
曲洋道:“没有什么?只是一个死去的朋友。”
闻言,东方不败冷笑道:“是么?曲右使还真是交游广阔啊!没想到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也是曲右使的朋友?”
见东方不败一口道出令狐冲的名字,曲洋心中顿时突的一声,惊得头冒冷汗。立时跪了下来,道:“教主!此事……”
东方不败一摆手,走上前掀开草席,伸出手搭在令狐冲的手腕一号脉。
稍后。东方不败道:“伤得很重嘛!不过还没死!”
曲洋一怔,急道:“教主,请饶他一命。”
东方不败道:“五岳剑派与我日月神教是死敌,你倒是说说,本教主为何要饶这小子一命?还是说,曲右使将这小子捉来是另有图谋。”
此刻。东方不败已是决定,若曲洋带令狐冲回来是为了对付杨莲亭,那她立马当场击杀曲洋。
曲洋深吸一口气,决定实话实说,如果东方不败真要杀令狐冲,他也没办法了。随后曲洋便将今日在回雁楼的所见所闻说出,为令狐冲说了不少好话,祈求东方不败饶他一命。
东方不败顿时觉得曲洋这样的人当初就不应该加入日月神教,魔教右使竟然比正道中人还要正直仗义。明明是日月神教中人。偏偏就喜欢去结交五岳剑派的人。
当然,就算曲洋不求她,她也不会杀令狐冲的,反正还得救他,谁让他是杨莲亭的大师兄。
东方不败呵呵一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你把这小子带回来,是想为他治伤?那可得耗费不少内力。”
曲洋道:“是的!”
东方不败道:“本座也非嗜杀之人,既然如此。区区一个华山弟子,饶他一命倒无不可。”
曲洋顿时感激涕零道:“多谢教主。”
东方不败道:“先别忙着谢本座。这小子本座留着还有大用处。”
闻言,曲洋一怔,问道:“教主,你想……”
东方不败道:“不该知道的,你就不该多问。有些事,知道的越多。越没有好处。”说着一顿,又道:“对了!刘正风这次金盆洗手,五岳剑派的重要人物怕都来齐了。也好,本教主倒要去会一会他们。”
一提‘刘正风’三个字,曲洋便顿时一紧张。
东方不败嘴角一勾。道:“恒山派的‘天香断续胶’、‘白云熊胆丸’倒是治伤的圣药,也许还能带一些回来。记住了,可别让这小子死了。”
曲洋应道:“是!”
随后,东方不败便离开了,她现在当然最想做的当然不是去会一会五岳剑派的高手,而是回去看一看杨莲亭。
而杨莲亭现在如何了呢?
他已经醒了!
在东方不败离开府邸不久,他便醒了。
那些关于东方不败的记忆,在见到她真人之后,终于勾起了他的回忆,从‘董伯方’开始,一点一点的想起。虽然并非点点滴滴,事无巨细都通通想起来了,但她与他之间的事,他都大概的清楚了解了。
每一次记忆的复苏,都让杨莲亭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所以醒来后,杨莲亭独自在地下室发了发呆,又是叹息,又是悔恨。
最后,他擦干了眼角的泪水,走出了地下室。
因为外边,有一个他爱的且深爱他的两个女人在等他。
东方不败和他的女儿。
“公子!”
“帝君!”
一见杨莲亭出来,护卫们顿时齐齐向他跪地行礼。
好在,东方不败为他敷褪了脸上那被雪千寻扇出来的五个红果果的手指印,否则大秦天帝的威严只怕荡然无存。
没有跪下的只有四个人:莫大、落尘、雪千寻还有子衿。
没见到东方不败,杨莲亭顿时身心一颤,心道:“她走了?是的,她应该恨我的。”
但当目光关注到子衿之时,杨莲亭又是一怔,心情极为复杂。
“我有孩子了……我当爸爸了……”
“是我害得她落下先天心脏病的。”
不但杨莲亭心情复杂,子衿同样亦是。
从小到大,她从未见过他一面,只听着娘亲述说他的事迹,只看过他的画像。
东方不败告诉女儿,她的爹是大英雄,仿佛除了生孩子之外他什么都会。
她也梦想着有一天她的父亲能回来,她们一家三口可以团聚。
但当现在,这个人缓缓走向自己之时,子衿却觉得有些不真实,又有些不知所措。喊不出那一句“爹”。
杨莲亭走到女儿面前,蹲下身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便张开双手,将她搂入了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
杨莲亭知道,说对不起没有一丝作用。弥补不了对孩子的伤害,但他唯一能说的只有这句话,他也必须说。
“呜呜……爹!!呜呜……你终于回来了!”
子衿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紧紧的抱着杨莲亭。而后喊出了那一声她最想喊的,说出了她最想说的那句话。
就这样,杨莲亭抱着女儿,一边抚摸这她的后背安抚她,一边又自己流下泪来。
接着,杨莲亭想起女儿的病。便立时将手指搭在她的手腕号脉。良久,杨莲亭才松了一口气,他女儿继承他和东方不败的体质,强悍于常人,她的病也要比陆子衿要乐观得多。或许不需要用到太过危险的手术就能通过激发自愈力而令她痊愈。在从真小七口中得知女儿的病后,杨莲亭便立时命人传信回秦国,召集名医,且命令全面研制心脏手术所需的各个用具和药物。
而后。杨莲亭旁若无人的抱着女儿,父女两聊个不停。
雪千寻这些年来都埋怨杨莲亭抢走了东方不败。但她的气其实也早消得差不多了,她所气愤的是杨莲亭害得东方不败差点流产,最后害得子衿落下病根。一气之下才怒而一掌差点杀死了杨莲亭。
打完之后雪千寻就后悔了,她只想揍他,没想杀他。
但现在见子衿粘着杨莲亭,父女两其乐融融。而对自己这个雪姨视而不见,置之不理,雪千寻顿时羡慕妒忌恨俱起。
“混蛋!抢了教主不够,现在还要抢走我的子衿。”
但雪千寻再恨得牙痒痒,也不敢在此刻爆发。她怕再吓到自己最疼爱的子衿。
过不多时,东方不败回来了。
但见到女儿被杨莲亭抱着怀中,两人有说有笑,东方不败顿时心中一喜,随即心情又是一阵复杂。
感知到她的气息,杨莲亭顿时霍然抬起头。
在四目相对之际,两人眼中除了对方,便再别无其他了。
直到子衿喊出一声:“娘!”两人才回过神来。
子衿看了看娘亲,又看了看父亲,随即嘴角一勾。子衿从杨莲亭怀中挣脱而出,随后牵着他的手,拉着他走向东方不败。
“娘!”
子衿叫唤一声,又拉过东方不败的手,搭在了杨莲亭的手上。
两人俱是一颤。
半响,东方不败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锦囊。杨莲亭七年前离开之时,托付真小七见到东方不败便将此物交给她。
东方不败从白色锦囊之中,拿出了一块巴掌大的人皮,那是杨莲亭从自己右臂上割下的,其上还有四个娟秀的字:“莲爱东方”。那是七年前,东方不败玩心一起,亲手刺上去了。
东方不败问道:“为什么交给我这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年,东方不败便是从真小七交给她的白色锦囊之中见到了这个,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东方不败一直不确定,杨莲亭是想告诉她,他还爱着她。抑或还是告诉她,她们从此一刀两断。
如果不能知道这个答案,东方不败死也不甘心。
杨莲亭愣了愣,道:“七年前,我也认为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才会留下这个给你。”
是的,七年前,就连杨莲亭自己都认为自己命不久矣,既然他都要死了,无论是说爱或不爱,都只会令他成为她一生的阴影。与其如此,还不如什么都不说,什么诺言都不许。那张人皮,只是留给她一个念想。一切随她的心愿,她认为是什么便是什么。
东方不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杨莲亭道:“答案在你心中,你想要什么,它便是什么。”
东方不败一怔,深深的看了杨莲亭一眼,问道:“现在呢?”
杨莲亭道:“还是一样!你想要什么,它便是什么。”
“啪!!”
因为东方不败给了杨莲亭一巴掌。
四周顿时变得无比的安静!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就连杨莲亭也被东方不败这一巴掌大懵了。
接着,东方不败又骂道:“混蛋!说一句‘爱我’你会死啊?”
闻言,众人无不惊愕。稍后,莫大差点就笑了出来,但他不敢笑,因为东方不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令他硬生生憋住了。
但杨莲亭却敢笑了。
“我一直都没有说过我爱你吗?”
“没有!”
“我爱你!”
“依然爱吗?”
“永远!”
东方不败笑了,也哭了。
她抱住杨莲亭,随即狠狠的在他肩头咬了一口,自从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她才松口。
接着,东方不败又拿出那块人皮在杨莲亭面前晃了晃,道:“我要在你身上刺满这四个字。看你以后还怎么割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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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上一觉先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潜入刘府
见久别重逢的杨莲亭与东方不败重归于好,一家三口团圆,众人皆是为她们高兴。
然而,雪千寻却是有些生气,她认为东方不败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苦苦等待他七年,如今见到他怎么也得给他一些教训,但她竟然被杨莲亭三两句话就给攻陷了。
雪千寻也很不爽,因为如今东方不败和子衿眼里只有杨莲亭,全然把她当空气了。
这时,杨莲亭终于后知后觉的感知到雪千寻那针对他而散发出的怨念。当即转过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因为杨莲亭想起来了,今日他竟然被雪千寻一巴掌给扇晕了过去,这种事换了其他时间、其他地点,杨莲亭倒是不会在乎这种丢面子的事。
但一想到在自己的女儿眼皮底下被雪千寻一巴掌给打晕过去,杨莲亭不由觉得自己这个父亲有些丢人。
见此,雪千寻反而是嘴角一勾。
她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修炼了《葵花宝典》七年,但却被一觉睡了六年多的杨莲亭在举手投足之间制服了,雪千寻心里如何能平衡?
想到此处,雪千寻对于打了杨莲亭那么重一巴掌的事全然没有愧疚了,反而是有些得意。这是她与杨莲亭识相到如今,第一次占上风。
“走!现在就刺。”
东方不败说做便做,拉着杨莲亭进屋,想在他身上刺字纹身。
今日,她抱着杨莲亭进地下室之时,为了以防万一,已经帮他检查过身体。不但没发现有外伤,更发现了他身上的一切伤疤都变没了,犹如一个新生儿。
东方不败想做的事没几人能阻止,杨莲亭由着她折腾,莫说刺几个字,就算是此刻她要将他千刀万剐。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进屋后,东方不败也不避讳,直接就扒下了杨莲亭身上还穿着的里衣,一见到杨莲亭**的上身,雪千寻先是一愣,当年杨莲亭在瀑布之下练功的时候,她没少看过他的身体。但如今这具身体原本斑驳密麻的伤疤竟然都消失了。雪千寻顿时又是羡慕嫉妒恨!
江湖儿女谁身上没受过伤,就连东方不败身上都有不少疤痕。
女人都是爱美的!也是爱比较的!
一看原本一身爬满‘蜈蚣’的杨莲亭上身变得完美无缺,而自己身上还有不少难看的伤疤。雪千寻顿时就不平衡了。
雪千寻当即问道:“你的伤疤怎么弄没的?”
杨莲亭笑道:“睡了六年多的美容觉,醒来之后就没了。不要羡慕哥,哥只是传说!”
闻言,雪千寻顿时很想再给杨莲亭来上一巴掌拍死他。
这时,东方不败道:“好了!”
她是玩针线玩到出神入化的大行家,区区四个字,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的刺好了。杨莲亭右臂上便又多了‘莲爱东方’四个娟秀的字,与七年前一般无二。
见此。雪千寻嘴角一勾,手腕一转。手里便多了一根绣花针。
雪千寻道:“我也来刺几个字。”
杨莲亭一翻白眼,道:“我又不是丝绸,要刺刺自己去。”
这时,子衿手里也拿着一根绣花针,一双美丽眸子看着杨莲亭,娇声道:“爹。子衿也想刺。”
秉着一个好父亲就得要满足女儿一切要求的原则,杨莲亭顿时柔声道:“行!你刺吧!”
东方不败对女儿问道:“子衿,你想刺什么字?娘先帮你画好。”
子衿想了想,便说道:“我要在爹背上刺上我们一家三口的画像。”
闻言,东方不败不由眼前一亮。赞叹道:“好主意!还是我的女儿聪明。”
雪千寻很想报复一下杨莲亭,便摸着子衿的脑袋说道:“什么一家三口,是四口,还有雪姨我呢!”
子衿道:“那把雪姨的画像也给画上。”
这是一件技术活,很费时间的技术活,但莫大觉得眼下可不是让两大一小三个凶残的女人在杨莲亭身上刺绣的好时机。
莫大向东方不败问道:“东方姑娘,曲洋和令狐冲现在如何了?”
闻言,杨莲亭一愣,问道:“令狐冲?他怎么了?”
“莲弟,是这样的……”
随后,东方不败便将令狐冲为救依琳两次与田伯光交手,坐斗回雁楼,被罗人杰刺伤,又被曲洋救去之事娓娓道来。
杨莲亭皱了皱眉,叹道:“我留给他那么多武学秘籍和心得,这小子武功怎么还如此差劲?他伤得怎么样?”
然而,杨莲亭却不知道,因为当年他与岳不群演的那场戏,让令狐冲对他产生了不少误会,也让令狐冲知道了华山派气剑两宗内斗的历史,于是便将杨莲亭曾教他的和留给他的那些当做是‘剑宗’武学,都给扔得一干二净。
当然,当年的杨莲亭留给令狐冲的没多少上乘的武学,毕竟他所学甚杂,没有一整套系统完整的武学,连他自身都难以融会贯通,教不了令狐冲太过精深的武学。杨莲亭传授得最多的还是一些武学道理,但道理不是听到了就悟得到的。
一理通,百理明。
但也得看机缘、悟性和本身的积累。
令狐冲的悟性很高,但杨莲亭教导他之时,他本身的积累还不到家。
一个只会加减乘除的孩子就算提前知道一些微积分公式,也无法一蹴而就。
岳不群却是从中受益匪浅。
而自从杨莲亭与朝廷反目成仇之后,与杨莲亭有关的一切在华山就成了禁忌,谁也不敢提起。为避免节外生枝,杨莲亭留下的众多武学秘籍和心得除了岳不群和宁中则之外,他人却是无缘一阅。
东方不败道:“伤势不轻,都有曲洋在。暂时没有危险。”
杨莲亭又喃喃念道:“依琳?噢!是那个孩子,定逸师太的小徒弟。”
东方不败问道:“莲弟认识那个恒山派的女弟子么?”
杨莲亭点了点头,道:“嗯!七年前小七大婚之日见过那孩子一次。”
这时,一护卫又前来汇报。
将定逸师太怒气冲冲的领着恒山派弟子在衡阳城中搜寻令狐冲的下落,以及有多少宾客到了刘正风府中,又有不速之客进入了衡阳城中一一汇报。
闻言。杨莲亭沉吟半响,又抬起头,问道:“老何人呢?”
莫大道:“他已经去刘师弟府上了。”
杨莲亭问道:“莫大先生不去吗?”
莫大摇了摇头,道:“老夫不喜欢应酬,本想待刘师弟金盆洗手之时再去,没想到今日却出现了这么多事。”
杨莲亭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我走上一遭,正好去见一见一些故人。青城派?余沧海?哼…我那愚蠢弟弟的至今还生死不明呢!”
莫大一惊,道:“杨贤侄。我知道你跟青城派有些恩怨,但还请你莫要在衡阳城中对付青城派……”
杨莲亭道:“莫大先生放心,我自有分寸。”说着便看向女儿,道:“要不要跟爹一起去?”
子衿顿时连连点头。
※※※※※※※※※※※※※※※※※※※※※※※※※※※※※※※※
那日,林平之在饭店之中被岳灵珊救出之后,心中记挂着父母,不肯就此独自逃生,双手在马背上拚命一撑。滚下马来,几个打滚。摔入了长草之中。
林平之穴道被点,只能在草丛中躺着静静不动,蚊蚋来叮,也无法理会。却是听到了青城派弟子的谈话,知道他们要押着自己的父母去和余沧海回合。直到过了好几个时辰,他背上被封的穴道解开之后。这才挣扎着爬起。然而那时,林震南夫妇已经被青城派弟子给押走了。
为救父母,林平之追寻着青城派等人的踪迹,身无分文的他宁做乞丐,也不愿偷盗之事。林平之忍辱负重,一路乞食。近两年来,朝政**,天下动荡,滋生许多流民,好在林平之生得俊俏,言语文雅,得人好感,求食倒也不难。
后来,林平之接连不眠不休的追了三天,终于在一间庙宇中看到了寄宿的罗人杰与洪人英,却没有看到自己的爹娘。
虽然林震南已经告老还乡,但他的身份败在那,就算青城派再横,也不敢绑着林震南夫妇招摇过市。
林平之为了探听父母的生死及下落,乔装之后冒险进入了庙宇之中,偷偷听到了罗、洪二人的谈话,才知道自己的爹娘被其他人押去了衡阳。之后罗、洪两人熟睡之时,林平之本有机会偷偷杀死二人,但以君子自居的他却不愿乘人之危,偷偷摸摸的杀此二人。
林平之只将二人从他林家大船之中搜刮而来的财物拿回,却在离开之时不小心惊醒了罗、洪二人。林平之当即夺路而偷,好在时值深夜,又身处郊外,林平之才得以逃入林中,但林平之的脚力、轻功皆无法与罗、洪二人相比,虽逃得一时,却依旧被罗、洪二人给追上了。
见逃跑无望,林平之索性也豁出去与罗、洪二人做殊死一搏。
然而,即便是单打独斗,无论是罗人杰还是洪人英,林平之都不是对手,两人对付他一个,他更是无半点胜算。若非罗、洪二人想生擒林平之,恐怕林平之一个罩面就有可能被击杀。
被罗、洪二人抓住之后,林平之顿时便绝望了。
连他也被抓了,他的父母便无人相救了。而他落入青城派手里之后将九死一生,甚至是生不如死,而他的爹娘
林平之恨!
恨青城派仅为了一本剑派就如此丧心病狂,杀害了他林家满门。
恨自己强出头杀死了余人彦,给家里招来了祸患。
恨自己迂腐,没狠下心偷偷杀掉此二人。
更恨自己鲁莽行事。丧失了营救爹娘的机会。
“我好恨啊!!”
“你们青城派一定不得好死!!”
“谁来救我?谁救救我爹娘?”
……………………
林平之一边挨着罗、洪二人的毒打,一边破口大骂青城派。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想到自己一家三口逃生无望,林平之又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那一刻,他不再是衣食无忧的林家大少爷,而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他乞求有人能救他。救他的爹娘,哪怕付出他的性命,出卖他的灵魂也在所不稀。
但他身处荒郊野外之中,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
老天爷没有打救他,佛祖也没有可怜他。
回应他的只有罗杰人和洪人英的拳脚,接二连三的击打在他身上。
然而,就在林平之心中绝望,心神几欲崩溃之时。奇迹出现了。
林平之永远忘不了那个白衣胜雪,如仙子凌尘的身影。
是她打跑了罗人杰和洪人英救了他。
林平之没看到她的相貌,因为她带着面纱,但林平之相信,她一定很美。
但林平之知道她是华山派的,也知道了她的名字。
因为那夜败在她手上的罗人杰和洪人英,曾惊呼:“华山剑法!你…你可是华山派宁中则的大弟子‘玉女剑’灵雎?”
然而,白夜女子只冷冷回了一个字:“滚!”声音却是娇柔婉转。在林平之听来有如天籁一般动听。
罗人杰和洪人英自然不愿就此放过林平之,二人再次一拥而上。
那白夜女子以一敌二。划伤了罗、洪二人的手腕,打落了他们的佩剑,随后再次冷冷道出了一个“滚”字。
罗、洪两人撂下了一句狠话便狼狈而逃。
之后,白夜女子只回过头看了林平之一眼,林平之便被那双美丽的眸子所吸引住了。
白夜女子没有跟他说话,只扔给了他一瓶疗伤药。
救命之恩。林平之自然对白衣女子是千恩万谢。
但白衣女子却是回道:“我只是讨厌青城派的人而已。”说完便转身就走。
那一刻,林平之忘记了爹娘正被青城派的人押往衡阳的路上。他眼中只有她的背影,不由自主的跟在了她的身后。而白夜女子所走的方向却是与去衡阳的方向是相反的。
一直到走出了林中,那时天也快亮了。白夜女子才回过头,向林平之问道:“为什么要跟着我?”
白夜女子语气冰冷淡漠。而这一问,也令林平之回过魂来了。
他为什么要跟着她?爹娘明明还等着他去教呢!
但以自己的武功,又怎么救得了爹娘?
林平之自问以自己的武功,贸然去营救爹娘,必会将自己也给搭进去。
他想到自己应该派人给洛阳的外公家报信,之前他因为身无分文,没办法雇人送信,但现在他拿回了一些财物便可以雇人去洛阳报信了。但他也不能就此苟且偷生,无论希望多么渺茫,他都必须去救自己的爹娘。
他的武功不济,但白衣女子的武功却远胜自己,若她肯帮他,他必能救出爹娘。
于是,林平之便简短的向白衣女子道出的自己一家受青城派迫害一事,请求她相助,救出自己的爹娘。
在那一刻,不知为何,林平之只觉相求白衣女子比沿街乞讨更令他觉得丢人。
“我打不过余沧海,也帮不了你。因为我要去琼州,找我的…亲人。”
白衣女子没有帮林平之,只留下了这样一句话。甚至就连留给林平之确认她的名字是不是‘灵雎’的时间也没有就施展轻功飘然离去了。
林平之没有怪白衣女子不帮他。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她已经救了他一次,没有理由,也没有义务再帮他对付青城派。
林平之到药店中买了三张膏药,贴在脸上,把双眉拉得垂了下来。又将左边嘴角拉得翻了上去,露出半副牙齿,又将那装满金银珠宝的大包裹贴肉缚好,再在外面罩上布衫,微微弯腰,登时变成了一个背脊高高隆起的驼子。之后孤身一人,来到了衡阳城中。
今日,林平之来到了衡阳城中的一间茶馆之中,从来往江湖人士的交谈中得知了衡山派刘正风金盆洗手一事。
林平之本欲离开去打探父母的消息。这时,他却见到了一个熟人走了进来。
正是那个救了他性命的那卖酒丑女。也是因为她,他才会强出头,才导致他杀了青城派的余人彦。仔细一看,也认出了另一个男人,正是那个被余人彦一脚踢倒在地的酒馆老板。
却是岳灵珊与劳德诺等人赶来了衡阳城中来与岳不群回合,要去参见刘正风的金盘洗手大礼。
岳灵珊等下之后便立时问道:“陆猴儿,你不是说有酒的地方就有大师哥吗?可是我们找了这么多地方。大师哥连个人影都没有。”
陆猴儿道:“那…那我怎么知道大师哥变了呢!”
劳德偌道:“行了,别拌嘴了。咱们先吃点东西吧!吃完以后再接着找。”
不一会儿,只听得街上脚步声响,有一群人奔来,落足轻捷,显是武林中人。
林平之转头看去,便见一群身着粉色衣服女子跟着一名黄色长袍的女人身后走到茶馆门前。
这些天来林平之对江湖之事都刻意了解了一番。一见这些人的服饰,稍稍一想便知道这些人是恒山派的。
而这时,岳灵珊等人登时也齐齐起身,走上前,对恒山派众人躬身行礼。
劳德诺道:“晚辈华山派劳德诺。见过定逸师太。”
林平之心中一怔,心道:“华山派?他们也是华山派的?她们一直跟踪我林家和青城派?到底有何图谋?难道!她救我也不是一件巧合?而是另有图谋?不!不会的!她不会的!”林平之所想的她,却是那个白衣女子。
闻言,定逸师太却是冷冷道:“还真是冤家路窄呀!赶紧把令狐冲这个畜生给我交出来。”
华山派众人俱是一愣,心想:“大师哥又闯祸了?还得罪了定逸师太?”
劳德诺道:“敢问师太,我大师兄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
定逸师太目光在茶馆中一扫,目光射到岳灵珊脸上时,说道:“你是灵珊么?怎地装扮成这副怪相吓人?”
岳灵珊道:“有恶人要和我为难,只好装扮了避他一避。”
定逸哼了一声,说道:“你华山派的门规越来越松了,你爹爹老是纵容弟子,在外面胡闹,此间事情一了,我亲自上华山来评这个理。”
岳灵珊急道:“师叔,我大师哥是不是不小心闯了什么祸冒犯了您?”
定逸道:“这个畜生,勾结淫贼田伯光,把我的徒弟依琳给掳了去。”
岳灵珊忙道:“师叔,不会的!大师哥再胆大妄为,也决计不敢冒犯贵派的师姊。定是有人造谣,在师叔面前挑拨。”
定逸大声道:“你还要赖?仪光,泰山派的人跟你说甚么来?”
一个中年尼姑走上一步,说道:“泰山派的师兄们说,天松道长在衡阳城中,亲眼见到令狐冲师兄,和仪琳师妹一起在一家酒楼上饮酒。那酒楼叫做么回雁楼。仪琳师妹显然是受了令狐冲师兄的挟持,不敢不饮,神情……神情甚是苦恼。跟他二人在一起饮酒的,还有那个……那个……无恶不作的田……田伯光。”
华山群弟子个个神色十分尴尬。岳灵珊只急得泪水在眼眶中滚来滚去。颤声道:“不可能的,他们定是撒谎,又不然……又不然,是天松师叔看错了人。”
定逸大声道:“泰山派天松道人是甚么人,怎会看错了人?不会令狐冲,难道是杨……”说着定逸顿时一顿。又喝道:“令狐冲这畜生,居然去和田伯光这等恶徒为伍,堕落得还成甚么样子?你们师父就算护犊不理,我可不能轻饶。这万里独行田伯光贻害江湖,贫尼非为天下除此大害不可。只是我得到讯息赶去时,田伯光和令狐冲却已挟制了仪琳去啦!我……我……到处找他们不到……”她说到后来,声音已甚为嘶哑,连连顿足,叹道:“唉。仪琳这孩子,仪琳这孩子!”
华山派众弟子心头怦怦乱跳,均想:“大师哥拉了恒山派门下的尼姑到酒楼饮酒,败坏出家人的清誉,已然大违门规,再和田伯光这等人交结,那更是糟之透顶了。”
隔了良久,劳德诺才道:“师叔。只怕令狐师兄和田伯光也只是邂逅相遇,并无交结。令狐师兄这几日喝得醺醺大醉。神智迷糊,醉人干事,作不得准……”
定逸怒道:“酒醉三分醒,这么大一个人,连是非好歹也不分么?”劳德诺道:“是,是!只不知令狐师兄到了何处。师侄等急盼找到他,责以大义,先来向师叔磕头谢罪,再行禀告我师父,重重责罚。”
劳德诺道:“是。是!只不知令狐师兄到了何处,师侄等急盼找到他,责以大义,先来向师叔磕头谢罪,再行禀告我师父,重重责罚。”
定逸喝道:“你们华山派掳了我仪琳去。我也掳你们华山派一个女弟子作抵。你们把我仪琳放出来还我,我便也放了灵珊!”一转身,拉了她便走。
劳德诺和梁发同时抢上,拦在定逸师太面前。劳德诺躬身道:“师叔,我大师兄得罪了师叔,难怪师叔生气。只是这件事的确跟小师妹无关,还请师叔高抬贵手。”
定逸喝道:“好,我就高抬贵手!”右臂抬起,横掠了出去。
劳德诺和梁发只觉一股极强的劲风逼将过来,气为之闭,身不由主的向后直飞了出去。劳德诺背脊撞在茶馆对面一家店铺的门板之上,喀喇一声,将门板撞断了两块。而梁发则是直接摔到在了地上。
随后,定逸无视了华山派众弟子,拉着岳灵珊走了出去。
便在此时,街头有三个人快步奔来,领头之人问道:“请问这位是不是恒山派的定逸师太?”
定逸问道:“你是?”
那人回道:“晚辈奉敝业师之命,邀请定逸师伯和众位师姊,同到敝处奉斋。晚辈未得众位来到衡山的讯息,不曾出城远迎,恕罪恕罪。”说着便躬身行礼。
定逸道:“不须多礼。两位是刘三爷的弟子吗?”
那人道:“是。晚辈向大年,这是我师弟米为义,向师伯请安。”说着和米为义二人又恭恭敬敬的行礼。
定逸见向米二人执礼甚恭,说道:“好,我们正要到府上拜访刘三爷。”
向大年向着梁发等道:“这几位是?”
梁发道:“在下华山派梁发。”
向大年欢然道:“原来是华山派梁三哥,久慕英名,请各位同到敝舍。我师父嘱咐我们到处迎接各路英雄好汉,实因来的人多,简慢之极,得罪了朋友,各位请罢。”
劳德诺走将过来,说道:“我们本想会齐大师哥后,同来向刘三师叔请安道贺。”
向大年道:“这位想必是劳二哥了。我师父常日称道华山派岳师伯座下众位师兄英雄了得,令狐师兄更是杰出的英才。令狐师兄既然未到,众位先去也是一样。”
劳德诺心想:“小师妹给定逸师叔拉了去,看样子是不肯放的了,我们只有陪她一起去。”便道:“打扰了。”
向大年道:“众位劳步来到衡山,那是给我们脸上贴金,怎么还说这些客气话?请!请!”
向大年当先领路。定逸则是拉着岳灵珊不放。恒山派和华山派群弟子也都跟在了后面。
见此,林平之心想:“我就远远的跟着,且看是否能混进刘正风的家里。”眼见众人转过了街角,便即起身走到街角,林平之不敢跟得太近,离了一段距离,跟在众人身后向北行去,过了三条长街,只见左首一座大宅。
刘府门口有十余人正忙着迎客,定逸与恒山派、华山派等一行人进去后,又有好多宾客从长街两头过来。
林平之大着胆子,走到门口。这时正有两批江湖豪客由刘门弟子迎着进门,林平之一言不发的跟了进去。迎宾的只道他也是贺客,笑脸迎人,道:“请进,奉茶。”
踏进大厅,只听得人声喧哗,二百余人分坐各处,分别谈笑。林平之心中一定,寻思:“这里这么多人,谁也不会来留心我,只须找到青城派的那些恶徒,便能查知我爹爹妈妈的所在了。”当下在厅角暗处一张小桌旁坐下,不久便有家丁送上清茶、面点、热毛巾。
他放眼打量,见恒山群等人围坐在左侧一桌,华山群弟子围坐在其旁另一桌,岳灵珊也坐在那里,看来定逸已放开了她。
但定逸却不在其内。
林平之一桌一桌瞧过去,突然间心中一震,胸口热血上涌,只见身着青城派服饰的青城派弟子围坐在两张桌旁。但他父亲和母亲却不在其间,不知给他们囚禁在何处。
林平之又悲又怒,又是担心,深恐父母已遭了毒手,只想坐到附近的座位去,偷听他们说话,但转念又想,好容易混到了这里,倘若稍有轻举妄动,给青城派的人瞧出了破绽,不但全功尽弃,且有杀身之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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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掳走依琳
厅上众人正在纷纷议论,兀自在猜测一名泰山派弟子,一名青城派弟子死于非命,是谁下的毒手,突然见到余沧海进来,有的认得他是青城派掌门,不认得他的,见这人自有一股武学宗匠的气度,形貌举止,不怒自威,登时都静了下来。
余沧海的眼光逐一向众人脸上扫去。
厅上众人都是武林中第二辈的人物,他虽然所识者不多,但一看各人的服色打扮,十之**便已知属于何门何派,料想任何门派的第二代弟子之中,决无内力如此深厚的好手,此人若在厅上,必然与众不同。他一个一个的看去,突然之间,两道锋锐如刀的目光停在一个人身上。
这人形容丑陋之极,脸上肌肉扭曲,又贴了几块膏药,背脊高高隆起,是个驼子。
余沧海陡然忆起一人,不由得一惊:“莫非是他?听说这‘塞北明驼’木高峰素在塞外出没,极少涉足中原,又跟五岳剑派没甚么交情,怎会来参与刘正风的金盆洗手之会?但若不是他,武林中又哪有第二个相貌如此丑陋的驼子?”
大厅上众人的目光也随着余沧海而射向那驼子,好几个熟知武林情事的年长之人都惊噫出声。
刘正风抢上前去,深深一揖,说道:“不知尊驾光临,有失礼数,当真得罪了。”
其实那个驼子,却哪里是甚么武林异人了?便是林家公子林平之。他深恐被人认出,一直低头兜身,缩在厅角落里,若不是余沧海逐一认人,谁也不会注意到他。
这时众人目光突然齐集,林平之登时大为窘迫。忙站起向刘正风还礼,说道:“不敢,不敢!”
刘正风知道木高峰是塞北人士,但眼前此人说的却是南方口音,年岁相差甚远,不由得起疑。但素知木高峰行事神出鬼没,不可以常理测度,仍恭恭敬敬的道:“在下刘正风,不敢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林平之从未想到有人会来询问自己姓名,嗫嚅了几句,一时不答。
刘正风道:“阁下跟木大侠……”
林平之灵机一动:“我姓‘林’,拆了开来,不妨只用一半,便冒充姓‘木’好了。”随口道:“在下姓木。”
刘正风道:“木先生光临衡山。刘某当真是脸上贴金。不知阁下跟‘塞北明驼’木大侠如何称呼?”他看林平之年岁甚轻,同时脸上那些膏药,显是在故意掩饰本来面貌,决不是那成名已数十年的“塞北明驼”木高峰。
林平之从未听到过“塞北明驼木大侠”的名字,但听得刘正风语气之中对那姓木之人甚是尊敬,而余沧海在旁侧目而视,神情不善,自己但须稍露行迹。只怕立时便会毙于他的掌下,此刻情势紧迫。只好随口敷衍搪塞,说道:“塞北明驼木大侠吗?那是……那是在下的长辈。”他想那人既有“大侠”之称,当然可以说是“长辈”。
余沧海见不到其他可疑之人,料想弟子申人俊和吉人通二人受辱,定是此人下的手,倘若塞北明驼木高峰亲来。虽然颇有忌惮,却也不惧,这人不过是木高峰的子侄,更加不放在心上,是他先来向青城派生事。岂能白白的咽下这口气去?当即冷冷的道:“青城派和塞北木先生素无瓜葛,不知甚么地方开罪了阁下?”
林平之和余沧海面对面的站着,想起这些日子来家破人散,父母被擒,迄今不知生死,全是因余沧海而起,虽知他武功高过自己百倍,但胸口热血上涌,忍不住便要拔出兵刃向他刺去。
然而,这些日来多历忧患,已非复当日那个斗鸡走马的纨裤少年,当下强抑怒火,说道:“青城派好事多为,木大侠路见不平,自要伸手。他老人家古道热肠,最爱锄强扶弱,又何必管你开罪不开罪于他?”
刘正风一听,不由得暗暗好笑,塞北明驼木高峰武功虽高,人品却颇为低下,这“木大侠”三字,只是自己随口叫上一声,其实以木高峰为人而论,别说“大侠”两字够不上,连跟一个“侠”字也是毫不相干。此人趋炎附势,不顾信义,只是他武功高强,为人机警,倘若跟他结下了仇,那是防不胜防,武林中人对他忌惮畏惧则有之,却无人真的对他有甚么尊敬之意。
刘正风听林平之这么说,更信他是木高峰的子侄,生怕余沧海出手伤了他,当即笑道:“余观主,木兄,两位既来到舍下,都是在下的贵客,便请瞧着刘某的薄面,大家喝杯和气酒,来人哪,酒来!”
家丁们轰声答应,斟上酒来。
余沧海对面前这年轻驼子虽不放在眼里,然而想到江湖上传说木高峰的种种阴毒无赖事迹,倒也不敢贸然破脸,见刘府家丁斟上酒家,却不出手去接,要看对方如何行动。
林平之又恨又怕,但毕竟愤慨之情占了上风,寻思:“说不定此刻我爹妈已遭这矮道人的毒手,我宁可被你一掌毙于当场,也决不能跟你共饮。”目光中尽是怒火,瞪视余沧海,也不伸手去取酒杯,他本来还想辱骂几句,毕竟慑于对方之威,不敢骂出声来。
余沧海见他对自己满是敌意,怒气上冲,一伸手,便施展擒拿法抓住了他手腕,说道:“好!好!好!冲着刘三爷的金面,谁都不能在刘府上无礼。木兄弟,咱们亲近亲近。”
林平之用力一挣,没能挣脱,听得他最后一个“近”字一出口,只觉手腕上一阵剧痛,腕骨格格作响,似乎立即便会给他捏得粉碎。
余沧海凝力不发,要逼迫林平之讨饶。
哪知林平之对他心怀深仇大恨,腕上虽痛入骨髓,却哼也没哼一声。
刘正风站在一旁,眼见他额头黄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渗将出来,但脸上神色傲然,丝毫不屈。对这青年人的硬气倒也有些佩服,说道:“余观主!”
刘正风正想打圆场和解,忽听得一个尖锐的声音说道:“余观主,怎地兴致这么好,欺侮起木高峰的孙子来着?”
众人一齐转头,只见厅口站着一个肥肥胖胖的驼子。这人脸上生满了白瘢,却又东一块西一块的都是黑记,再加上一个高高隆起的驼背,实是古怪丑陋之极。
厅上众人大都没见过木高峰的庐山真面,这时听他自报姓名,又见到这副怪相,无不耸然动容。这驼子身材臃肿,行动却敏捷无伦,众人只眼睛一花。见这驼子已欺到了林平之身边,在他肩头拍了拍,说道:“好孙子,乖孙儿,你给爷爷大吹大擂,说甚么行侠仗义,锄强扶弱,爷爷听在耳里。可受用得很哪!”说着又在他肩头拍了一下。
他第一次拍肩,林平之只感全身剧震。余沧海手臂上也是一热,险些便放开了手,但随即又运功力,牢牢抓住。
木高峰一拍没将余沧海的五指震脱,一面跟林平之说话,一面潜运内力。第二下拍在他肩头之时,已使上了十成功力。
林平之眼前一黑,喉头发甜,一口鲜血涌到了嘴里。他强自忍住,骨嘟一声。将鲜血吞入了腹中。
余沧海虎口欲裂,再也捏不住,只得放开了手,退了一步,心道:“这驼子心狠手辣,果然名不虚传,他为了震脱我手指,居然宁可让他孙子身受内伤。”
林平之勉力哈哈一笑,向余沧海道:“余观主,你青城派的武功太也稀松平常,比之这位塞北明驼木大侠,那可差得远了,我瞧你不如改投木大侠门下,请他点拨几招,也可……也可……有点儿进……进益……”他身受内伤,说这番话时心情激荡,只觉五脏便如倒了转来,终于支撑着说完,身子已摇摇欲坠。
余沧海道:“好,你叫我改投木先生的门下,学一些本事,余沧海正是求之不得。你自己是木先生门下,本事一定挺高的了,在下倒要领教领教。”指明向林平之挑战,却要木高峰袖手旁观,不得参预。
木高峰向后退了两步,笑道:“小孙子,只怕你修为尚浅,不是青城派掌门的对手,一上去就给他毙了。爷爷难得生了你这样一个又驼又俊的好孙子,可舍不得你给人杀了。你不如跪下向爷爷磕头,请爷爷代你出手如何?”
林平之向余沧海瞧了一眼,心想:“我若贸然上前和这姓余的动手,他怒火大炽之下,只怕当真一招之间就将我杀了。命既不存,又谈甚么报父母之仇?可是我林平之堂堂男子,岂能平白无端的去叫这驼子作爷爷?我自己受他羞辱不要紧,连累爹爹也受此奇耻大辱,终身抬不起头来,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我倘若向他一跪,那明摆是托庇于‘塞北明驼’的宇下,再也不能自立了。”一时心神不定,全身微微发抖,伸左手扶在桌上。
余沧海道:“我瞧你就是没种!要叫人代你出手,磕几个头,又打甚么紧?”他已瞧出林平之和木高峰之间的关系有些特异,显然木高峰并非真的是他爷爷,否则为甚么林平之只称他“前辈”,始终没叫过一声“爷爷”?木高峰也不会在这当口叫自己的孙儿磕头。他以言语相激,要林平之沉不住气而亲自出手,那便大有回旋余地。
林平之心念电转,想起这些日来林家受到青城派的种种欺压,一幕幕的耻辱,在脑海中纷至沓来的流过,寻思:“大丈夫小不忍则乱大谋,只须我日后真能扬眉吐气,今日受一些折辱又有何妨?”
当即转过身来,屈膝向木高峰跪倒,连连磕头,说道:“爷爷,这余沧海滥杀无辜,抢劫财物,武林中人人得而诛之。请你主持公道,为江湖上除此大害。”
木高峰和余沧海都大出意料之外,这年轻驼子适才被余沧海抓住,以内力相逼,始终强忍不屈,可见颇有骨气,哪知他居然肯磕头哀求,何况是在这大庭广众之间。
群豪都道这年轻驼子便是木高峰的孙子,便算不是真的亲生孙儿。也是徒孙、侄孙之类。
只有木高峰才知此人与自己绝无半点瓜葛,而余沧海虽瞧出其中大有破绽,却也猜测不到两者真正的关系,只知林平之这声“爷爷”叫得极为勉强,多半是为了贪生怕死而发。
木高峰哈哈大笑,说道:“好孙儿。乖孙儿,怎么?咱们真的要玩玩吗?”他口中在称赞林平之,但脸孔正对着余沧海,那两句“好孙儿,乖孙儿”,便似叫他一般。
余沧海更是愤怒,但知今日这一战,不但关系到一己的生死存亡,更与青城一派的兴衰荣辱大有关连。当下暗自凝神戒备,淡淡一笑,说道:“木先生有意在众位朋友之前炫耀绝世神技,令咱们大开眼界,贫道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适才木高峰这两下拍肩震手,余沧海已知他内力深厚,兼且十分霸道,一旦正面相攻。定如雷霆疾发、排山倒海一般的扑来,寻思:“素闻这驼子十分自负。他一时胜我不得,便会心浮气躁的抢攻,我在最初一百招之中只守不攻,先立于不败之地,到得一百招后,当能找到他的破绽。”
木高峰见余沧海站在当地。犹如渊停岳峙,自有一派大宗师的气度,显然内功修为颇深,心想:“这小道士果然有些鬼门道,青城派历代名手辈出。这牛鼻子为其掌门,决非泛泛之辈,驼子今日倒不可阴沟里翻船,一世英名,付于流水。”他为人向来谨细,一时不敢贸然发招。
便在二人蓄势待发之际,突然间呼的一声响,两个人从后飞了出来,砰的一声,落在地下,直挺挺的俯伏不动。这两人身穿青袍,臀部处各有一个脚印。
只听得一个女童的清脆声音叫道:“这是青城派的看家本领,‘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余沧海大怒,一转头,不等看清是谁说话,循声辨向,晃身飞跃过去,只见一个紫衫小女海站在席边,顿时一伸手便抓向了她的手臂。
忽然,余沧海眼前一花,一道如鬼似魅的紫色身影陡然出现在他眼前,且随之一掌向他面罩拍来。余沧海一惊,当即抬手一挡。
“啪!!”
出手之人内力显然极为深厚,这一掌拍中了余沧海的手臂,咯咯一声,竟是拍得他手骨断裂,气血翻腾。
这时,只听一人淡然道:“别杀人!”
闻言,却见那人身形一晃,闪身回到了小女孩身旁。
余沧海不由骇然,强忍着手臂断裂的疼痛,脚步一溜,向后一掠,暴跳开来。
见此,众人一愣!
在场众人只有少数几人看见了,且还无人能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看清楚这一切,但也知道,余沧海吃了亏。
余沧海堂堂一代宗师,竟有人在举手投足之间便击退了他。
众人顿时齐齐看向出手之人。
众人定睛一看,出手之人竟是一名身着紫色衣裙,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的神秘女子。
神秘女子身边是一个约莫六七岁,皮肤雪白,清秀可爱的小女孩。
小女孩右手边还站着一身着锦衣,面如冠玉,剑眉醒目的年轻男子。
在场众人不知这一男一女一孩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却都不认识这三人。唯有何三七看见小女孩之时便瞳孔一缩。
这时,小女孩咯咯一笑,兴高采烈的指着余沧海,笑道:“乌龟…乌龟…”
突然之间,当即有人轰然大笑,有的笑得口中茶水都喷了出来,有的笑弯了腰,大厅之中,尽是哄笑之声。也有人骇然的看着小女孩三人。
余沧海如临大敌一般,惊骇的看着那神秘女子。
仅仅一掌,便伤到了他。这神秘女子的武功之强简直是难以置信。
余沧海不知众人笑些甚么,但见人人对自己发笑,一想到自己堂堂一派掌门竟便吃了这么大的亏,却也不禁狼狈,心中羞愤。
方人智纵身而前,抢到余沧海背后,从他衣服上揭下一张纸来,随手一团,余沧海接了过来,展开一看,却见纸上画着一只大乌龟。
这一看,余沧海顿时惊得头上冒出了冷汗。
什么时候贴的?什么人贴的?
余沧海都一无所知,但这人能他在不知不觉之时就在他后背贴上一张纸,倘若此人有心杀他,他还有命么?
余沧海抬起头,看向小女孩身旁的年轻男子。心想:“难道是他?”方才那神秘女子就在他身前,若是她贴的,他必是有所察觉。既然不是她,那就只有这个年轻男子了。
这时,小女孩又拉着她身旁那年轻男子的手,笑道:“爹,子衿画的乌龟像不像?”
小女孩却是杨莲亭的女儿杨子衿,而她身边的年轻男子自然是易容改装的杨莲亭,神秘女子却不是东方不败,而是雪千寻。
杨莲亭嘴角微微一掀,看着余沧海,似笑非笑道:“像,像极了!”
闻言,余沧海顿时脸色一僵。
杨莲亭这话看着他说,分明就是说余沧海是乌龟,余沧海怎么不怒,但他却是敢怒不敢言。
余沧海却是不知,若非杨莲亭答应了莫大,不想在刘正风金盆洗手之前闹出大乱子,方才他就不会只是在余沧海背上贴上一张纸。也不会阻止雪千寻了,否则余沧海又岂只仅仅伤了手臂。
余沧海自然也认不出杨莲亭三人,是以他瞧向了刘正风这个主人,心想刘正风总该知道吧!
刘正风这时也走上前来,对着杨莲亭三人深深作了一揖,恭恭敬敬道:“请恕刘某有眼不识泰山,敢问三位高姓大名。”
杨莲亭回礼道:“刘三爷客气了,在下杨逍遥,听闻刘三爷金盆洗手之事,慕名而来,顺便带着女儿来开开眼界。”又一瞥雪千寻道:“这位是我家的保姆。”
闻言,雪千寻顿时眉头一挑,冷哼一声,但也未出言否认,而是冷冷看向余沧海,问道:“这矮子竟然敢对子衿出手,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杨莲亭淡然道:“来者皆是客!不看僧面看佛面,在别人府上,当着主人家的面杀人总归是不好的。”
众人无不心惊,余沧海更是脸色难看。但却不清楚这‘杨逍遥’究竟是何方神圣,众人皆是从未听说过。
“依琳……依琳……”
忽然,众人只听得定逸师太有些惊慌的呼喊声,不由齐齐向她所在方向看去。
此刻,定逸师太脸色煞白,急道:“依琳呢?依琳到哪去了?”
闻言,众人当即环视四周。但却没见到依琳的身影。
刘正风脸色一变,心想今日的事情怎么如此之多,来历神秘的高手也如此之多。竟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在此掳走了一个恒山派弟子。这份轻功身法当真是匪夷所思。
想到此处,刘正风不由看向杨莲亭三人,心想若不是众人都关注到他三人身上,断不可能全然无所察觉。
杨莲亭淡然一笑,摸了摸女儿的脑袋。
杨莲亭当然知道是谁掳走了依琳,自然是东方不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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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羞辱青城
东方不败掳走了依琳自然不全是为了拿恒山派的‘天香断续胶’和‘白云熊胆丸’去给令狐冲治伤,更多是她玩心一起,想撮合二人。这大概是东方不败对相思之苦深有体会,才会想要帮上依琳一把。
东方不败与杨莲亭等人早依琳一步来到了刘府之中,自然都听到、看到了依琳的语气和神情。如何看不出依琳已是动了凡心。
虽然觉得东方不败此举很不靠谱,而且杨莲亭也不愿伤害天真单纯的依琳,在他看来令狐冲和依琳根就不搭,难以走到一起。但他却是不愿拂东方不败的意,只吩咐她别玩得太过火,便由着她去带走依琳。
子衿自然也知道这些,她年纪小,不懂情爱之事,只是觉得很好玩。这会儿,她自然也知道依琳是被她娘亲掳走了,便也想跟去看一看,凑凑热闹。
子衿灵动有神的眼珠子一转,便拉着杨莲亭的衣袖,娇声道:“爹,我饿了,我们回去吧!”
杨莲亭笑了笑,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说着又对刘正风拱手道:“刘三爷,打扰了,我等先告辞了!”
闻言,刘正风连忙躬身回礼。
杨莲亭正转过身yù抱起女儿,某保姆却已是抢先将子衿抱在了怀中,充满挑衅意味的白了他一眼。杨莲亭眉头一皱,回瞪了她一眼,摸了摸女儿的脸蛋,便转身往门外走去。
青城派出了这么大的丑,在群雄面前丢尽了颜面。青城派众弟子还等着余沧海找回场子,却没想到余沧海竟然就这么站在那一动不动。
雪千寻与杨莲亭二人出手太快了,在场众人只有寥寥几人看到了雪千寻出手击退余沧海。但是杨莲亭二人完全不把余沧海放在眼里的表情和言语,令人心知其二人艺高人胆大。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就连余沧海都没出声,其他人更是不会摊这趟浑水。
而余沧海不是不想出声,他是不敢出声。
现在他手臂上那断裂的地方还传来阵阵疼痛。
余沧海自然感觉得出眼前这一男一女对自己充满了敌意,如今他们要走了,他更是求之不得。又怎么敢开口找不自在?
余沧海怕死,不敢拦杨莲亭,但却有不怕死的。
“且慢!!”
这时,因为小徒弟莫名其妙失踪,方寸大乱的定逸师太对杨莲亭喝道。
闻言。杨莲亭一顿,转过身,躬身行礼道:“不知定逸师太还有何事?”他自然知道定逸师太叫住他是为了依琳一事。
果然,只见定逸对着杨莲亭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阿弥陀佛!敢问这位杨施主。可知是谁带走了我那徒弟?”说话的同时,定逸却是目光如炬的盯着杨莲亭,留意着三人的表情。
定逸上前来询问杨莲亭也并非是病急乱投医。毕竟在众人看来,杨莲亭三人来历不明,且武功高强,最是可疑。也是因为他们三人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才让人有机可乘。而且就算不是他三人所为。以他二人的武功也可能察觉到是谁掳走了依琳。
定逸师太与杨莲亭的交情还是很不错的,杨莲亭也是极为敬重她,自然不好意思骗定逸,只得回道:“此事并非在下所为。”
定逸当然知道除非眼前这人会分身之术。否则依琳自然不是被他掳走,当即又问道:“那杨施主可知是谁带走了我那徒弟?”
此刻,恒山派众弟子皆是来到了定逸身后,而天门道人也站到了定逸身旁。天门道人虽然脾气火爆,但他却是个实诚君子。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自然不会对恒山派之事袖手旁观。
何三七、闻先生等人亦是齐齐走到了定逸等人身旁。
见此,余沧海却是眼前一亮。心想:“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共同进退。若是定逸与这二人起了冲突,天门道人绝不会袖手旁观,刘正风同样亦是。再上各派如此多人在场,必能留下这二人。”随即向自己最聪明机智的徒弟方人智使了个眼sè。方人智怔了怔,随即靠上前去,余沧海当即对其附耳低声了几句。
而杨莲亭却是嘴角一勾,瞥了余沧海师徒一眼。
余沧海顿时一惊,而定逸则是顺着杨莲亭的目光看向了余沧海,心想:“是青城派?但青城派没有这等来去无声的高手啊!”
定逸又道:“阿弥陀佛!倘若杨施主知道是谁带走了小徒,还请如实相告,贫尼感激不尽。”
见定逸如此焦急,杨莲亭便回道:“师徒言重了!在下确实知道是谁带走了依琳小师傅……”
闻言,定逸顿时一喜。
杨莲亭继续道:“不过,那人对依琳小师傅及贵派都没有恶意。我想依琳小师傅很快就会回来了。”
定逸一愣,但杨莲亭态度十分和善,定逸也受其感染,心情变得平静下来。心想那人既然掳走依琳,自然必有所图,但依琳身无长物,图得又是什么?
而听得杨莲亭的话,定逸自然知道了掳走依琳的人与杨莲亭是一伙,但杨莲亭虽未大大方方的承认,但也未断然否则。
定逸也感觉得出眼前这人对自己态度充满了恭敬和善意,不像是jiān邪之人,但依琳是她最疼爱的小徒弟,如今她下落不明,定逸自然不能仅凭一个陌生人的三言两语就置徒弟的生死于不顾。 随即追问道:“还请杨施主告诉贫尼,小徒如今身在何处?”
这时,方人智插口道:“这还用问,定是这三人的同伙将依琳小师傅掳走了。”
此言一出,一时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杨莲亭虽未明言,但刘正风等人已从他话中得知依琳是被他的人带走了,之所以不说破,是因为忌惮他二人,不愿撕破脸皮。
但方人智这一开口。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却见杨子衿咯咯一笑,笑问道:“你是青城四兽之一吗?”
闻言,余沧海立时一怔,心想:“甚么‘青城派四兽’、‘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都是令狐冲这小子胡诌出来的,多半华山派不忿令狐冲为人杰所杀,向我青城派找场子来啦。这二人难道是华山派的?”
岳灵珊、陆猴儿、杨杞子及劳德诺等人亦是一愣,他们自然知道‘青城四兽’最先出自令狐冲之口,俱是心想:“难道这三人认识大师哥?”不由相互看了看。又齐齐摇了摇头,都表示不认识这三人。
方人智一愣,‘青城四兽’这一丢人之事,罗人杰四人自然不会到处去说。是以方人智并不知情,自然以为只是杨子衿在侮辱自家‘青城四秀’的四位师兄。
方人智喝道:“大胆。你竟然侮辱我四位师兄。”
杨子衿笑道:“四个小丑而已,我娘亲一巴掌就能拍死。就算是你们的师傅余沧海在我爹面前也什么都不是。”她没见过余沧海,自然不知道方才她骂作‘乌龟’的那人就是余沧海。她聪明伶俐,只是将东方不败说过的话给说了出来。
闻言,众人顿时一愣,齐齐看向余沧海,脸sè皆是有些怪异。
余沧海不由一怒。脸sè变得铁青。
这时,雪千寻指着余沧海,火上浇油道:“子衿,那个乌龟就是余沧海。”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变得死寂。
士可杀不可辱!
众人俱是心想身为一派掌门的余沧海到底能不能忍得下这口气。
而此刻,余沧海拳头紧握,睁眼yù裂,死死看着雪千寻。似是快要喷出火来。他内功运转,气势攀到了巅峰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怒狮一般。
见此。雪千寻则是不屑一笑,看向杨莲亭,问道:“现在,我能杀了这矮子么?”
“嘶!!”
见雪千寻如此不将余沧海放在眼里,将他当做待宰的羔羊一般,必是艺高人胆大。众人不由齐齐暗吸了一口冷气。
然而,杨莲亭却眉头一皱,说道:“你在小孩子面前能不能别老是打打杀杀的,你想教坏我女儿啊?”
闻言,雪千寻顿时撇了撇嘴。
杨子衿却是娇声道:“爹,子衿很乖的,不会学坏的。”说着一顿,又指着余沧海,道:“不过他们青城派为了一《辟邪剑谱》竟然杀害了林家那么多人,他们都是坏人。打他们一顿也是应该的。”
青城派对林家下手一事,江湖之上虽然还未传开,但怎么可能瞒得过rì月神教及杨莲亭等人的耳目。杨子衿却是在他人向爹娘汇报消息之时听到并记下了的。
林平之趁着余沧海全神注视到那杨莲亭三人身上,便即悄悄溜了出来。他躲在墙角边,一时打不定主意,实不知如何,才能救得爹娘,沉吟半晌,心道:“我假装驼子,大厅中人人都已见到了,再遇上青城派的人,非死不可。是不是该当回复来面目?”回思适才给余沧海抓住,全身登时酸软,更无半分挣扎之力,怎地世上竟有如此武功高强之人?心头思cháo起伏,只呆呆出神。
这时,忽听的‘辟邪剑谱’四字,林平之顿时一怔,猛然抬起头,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向着出声之人看去。
余沧海一惊,心中骇然道:“难道他们是为了替林家出头而来的?”
杨莲亭顿时笑了笑,道:“不错!他们都是坏人。杀人者,人恒杀之。青城派既然做了亏心事,自然会有报应的。不过,现在爹还有事。”说着看了刘正风一眼,随即又深有意味的看了看青城派众人,道:“等过阵子,爹再带你去青城山玩一玩。”
杨子衿拍手叫好道:“好,到时候爹和娘一起打这些坏人一顿。”
闻言,余沧海心知不能再忍气吞声了,心道:“这三人明显冲着我青城派来的,如此心腹大患,决计不能让他们离开。”于是便喝道:“哼!林家一事,余某是为报杀子报仇,乃是堂堂正正!倒是你们偷偷摸摸掳走了恒山派的女尼,打得又是什么主意?行事如此诡秘,嚣张跋扈,简直就是魔教jiān邪作派。诸位同道,切莫着了这妖人的道。”
余沧海却是想煽动在场群雄齐上,一起对付杨莲亭与雪千寻。
果然,这‘魔教’二字一提,在场众人无不sè变。在场众人与rì月神教有血仇的可不在少数。
但一些明眼人自然瞧得出杨莲亭是冲着余沧海,或者说青城派来的。见杨莲亭二人如此有恃无恐,必然有所依仗。余沧海堂堂一派宗师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其他人更不会轻易开罪这样的高手。
雪千寻当即冷笑一声。余沧海这次倒是说的没错,她还真是rì月神教教中人。但雪千寻才不会傻傻的去承认。
余沧海又看向定逸,道:“师太,令徒被这妖人的同伙掳去,难道师太就不怕你那貌美如花的徒弟遭遇歹人毒手吗?”
定逸虽xìng情刚烈,但她也不蠢,自然看出余沧海是在挑拨。她是非分明,行事光明正大,对余沧海及青城派弟子却是心有不喜。但她生xìng护短,尤其爱护门下弟子,最钟爱的小徒弟如今被人掳走,她亦是心中焦急。
定逸深吸一口气,对着杨莲亭一行礼,道:“还请杨施主将小徒放还。”
见定逸师太一脸决然,杨莲亭顿时便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换了谁最疼爱的徒弟不明不白被人掳走都会焦急万分。要是有谁敢掳走他的女儿,他绝不会像定逸这样沉得住气,绝对会大开杀戒。
杨莲亭苦笑道:“师太,在下并无恶意。内子带着依琳小师傅只不过是带她去治一个人的伤。”
定逸问道:“噢?依琳并不会任何医术,为何让她去治?”
杨莲亭道:“贵派的‘天香断续胶’和‘白云熊胆丸’便是治伤良药。”
定逸连忙从身上掏出两个药瓶子,道:“若只是要这疗伤药,贫尼这就奉上。”
杨莲亭道:“若只是疗伤药,在下倒也有不少。但这受伤之人与依琳小师傅结下一桩因果,须得依琳小师傅去了结。”
定逸当即问道:“那人是谁?”
杨莲亭道:“令狐冲。”
众人之中方才听过依琳诉说的令狐冲一事的皆是不由一愣,心道:“令狐冲?他不是死了吗?”
余沧海当即喝道:“胡说八道!令狐冲已经死了!”
闻言,华山派众人齐齐脸sè一变,岳灵珊更是惊得差点晕厥过去。
杨莲亭冷笑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看见令狐冲的尸体了吗?人在做,天在看!恃强凌弱、乘人之危之徒死了也没人可怜。但似令狐冲这等见义勇为的大丈夫又怎会如此轻易就被无耻之徒杀死?”
听得令狐冲没死,华山派众人不由松了一口气。
定逸道:“原来如此!阿弥陀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令狐贤侄能死里逃生,化险为夷却是万幸之事。”
杨莲亭道:“佛家讲‘因果’,令狐冲之所以受伤,一切皆因依琳小师傅而起,这便是种下的‘因’,如令内子让依琳小师傅去为令狐冲治伤,这便是要还了这‘因果’。师太不必担心,在下定保依琳小师傅周全。”
定逸手执佛礼,道:“阿弥陀佛!贫尼关心则乱,误会了杨施主,还请恕罪。”
杨莲亭道:“师太言重了!虽说出家之人五蕴皆空,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师太心挂徒弟,真情流露,又何罪之有?”说着又看向余沧海,冷冷道:“不想有人,借为子报仇为名,烧杀掳掠,行强盗之事。”
第一百九十五章 隔鳖打龟
事到如今,任谁都看得出杨莲亭三人是在死磕青城派。
青城派自余沧海接掌以来在武林之中也确实不讨喜,但其家大业大,武林中的小门小派得罪不起,各大门派也是不愿与之交恶。
但如今既然有人想教训青城派,与此事无关的人自然乐见其成。一时间倒也有许多人升起了看戏的念头,自觉的移动了脚步,离得青城派众人远些,免得双方要是打起来会被殃及池鱼。
余沧海能在武林之中挣得一席之地,除了得益于青城派的底蕴之外,靠的就是他手头上的功夫,当然,他嘴上的功夫却也不差。
面对杨莲亭的咄咄逼人,余沧海却是哈哈大笑,道:“尔等邪教妖人诡计多端,若是真无恶意,为何不光明正大相请?偷偷摸摸的掳走人,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定逸师太,三思啊!”
闻言,众人不由一愣,俱是心道:“是啊!如果只为了替令狐冲疗伤,大可光明正大的想请恒山派相助啊!”
定逸师太亦是皱了皱眉,但她可不会轻易就被余沧海挑拨,相比之下,定逸对眼前的儒雅正气的‘杨逍遥’心中却是生出不少好感。当然,她也是对此颇有疑惑,但她没有着急开口询问。
杨莲亭却是嘴角一勾,道:“光明正大?若不是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在女儿面前杀人。我早就光明正大的把你给宰了。”
今日与东方不败和女儿重逢,一家三口团聚,杨莲亭的心情不可谓不好。今日出手,只不过是看青城派不爽。令狐冲在青城派手下吃的亏,杨莲亭自然都打听清楚了,更别说再加上杨继祖一事。他迟早都会找余沧海算账。
杨莲亭这狂言一出,在场众人顿时哗然。
余沧海脸色一变,旋即冷冷道:“哼……我看你是怕被我戳破阴谋,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吧?”
这时,杨子衿叫道:“爹!”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副墨镜熟络的戴上,又捂着双耳。模样煞是可爱道:“现在我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都听不到。”
杨莲亭嘴角一搐,他这聪明伶俐的女儿随身带着这样一副墨镜,不难想便是专门为了应付这种情况而准备的。想来东方不败和雪千寻早就当着她的面杀过不少人了。
区区一个余沧海,现在的杨莲亭翻手之间便可击杀。
但他答应过莫大,在刘正风金盆洗手之前不会在衡阳城中闹事。要是现在在刘府把余沧海给杀了,刘正风也别想金盆洗手了。
杨莲亭与刘正风没什么深厚交情,这一切只不过都是看下真小七的面子上。曲洋救过真小七,而莫大是真小七的亲生父亲。出于对真小七的愧疚,只要他做得到的,他是不会拒绝的。
杨莲亭又看了看定逸师太,定逸师太生性秉直,有什么都写在脸上,杨莲亭如何看不出此刻她听了余沧海的话后亦是心有疑虑。
但杨莲亭还真不能如实相告,依琳此刻想来已经被东方不败带进群玉苑中了。
群玉苑什么地方?那可是衡阳城中出了名的青楼妓院。
要是跟定逸师太明言她的徒弟依琳被带到了群玉苑中,那样只会越描越黑。
杨莲亭暗道:“看来不爆点料。定逸师太是不会放心的。”当即暗运内功,嘴唇动了动。
只见。定逸猛然一怔,瞳孔一缩,惊疑道:“你…你……”
却是杨莲亭聚音成线,以‘传音入密’之法对定逸坦白了他的身份。
定逸自然也知道杨莲亭的身份决计不能透露本分,如今‘杨莲亭’三个字比‘东方不败’四字的分量还要重的多,当即止住了嘴。
定逸此来衡阳途中便已经听到了杨莲亭归来的消息。但七年前杨莲亭明明已经死了,所以她对这个消息自然是半信半疑。此刻听得杨莲亭自爆身份顿时不由一惊。
杨莲亭又继续说了一下秘事,定逸便再无怀疑。
恒山派的定逸和定静两位师太跟杨莲亭的交情极深,对他也曾多有帮助,杨莲亭自然是信得过她的。
杨莲亭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师太放心,在下绝不会让人伤害师太的徒弟。”
定逸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阿弥陀佛!既然如此,依琳就劳烦杨…施主照看一二了。待令狐贤侄伤愈,再让她回来。”
闻言,众人不由惊奇。
没想到定逸师太竟是如此轻易便相信了杨莲亭。唯有站在定逸身旁的天门道人及刘正风几人猜出杨莲亭方才以‘传音入密’之法向定逸说了什么才打消了她的疑虑。
杨莲亭当即一躬身,道:“那在下便告辞了。”
定逸师太回了一礼,眼中余光一扫余沧海,立时一顿,道:“杨施主,贫尼有一事相求。”
杨莲亭道:“师太但说无妨,若是杨某力所能及之事,杨某决不推辞。”
定逸看了看刘正风,道:“刘三爷金盆洗手大礼在即,还望杨施主看在五岳剑派的薄面,在此之前暂且息事宁人,莫要在衡阳城中妄开杀戒。”
定逸与刘正风交情深厚,对其更是以贤弟相称,本不愿他年纪轻轻就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但若是杨莲亭在此地杀了余沧海等人,刘正风金盆洗手之事固然不成,但他必会因此惹上一身麻烦。这是定逸不愿看到的。
定逸也知道衡阳城中不少人跟杨莲亭有过节,单单在场的余沧海因为杨继祖一事就难逃杨莲亭清算。定逸虽是修佛之人,但她也是江湖儿女,不会去劝,也自知劝不了杨莲亭放弃报仇的念头。只希望他别在衡阳城大开杀戒。
闻言,余沧海不由惊疑的看了看定逸,他自然看得出定逸是在为他青城派求情。
杨莲亭微微一笑,道:“在下此来衡阳,便是想在刘三爷金盆洗手之时凑一凑热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此之前,在下定不会闹事。不过,人若犯我,在下也不会无动于衷。”说后半句之时却是一扫青城派众人。
定逸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杨莲亭对定逸、天门、刘正风及何三七等人微微点头致意,便往门外走去。
余沧海心知若不能趁着此时群雄聚集留下杨莲亭,有此大敌,青城派往后将无宁日。
这时,略微猜到师傅心思,却又不知道杨莲亭恐怖的洪人雄上前一步,喝止道:“站…”
其话音未闭,却见杨莲亭右臂一阵,挥了挥衣袖将洪人雄震飞了出去,正好砸向余沧海。
余沧海喝道一声,当即伸出双手去接住洪人雄。
未曾想触手之时,余沧海只觉一股铺天盖地,势不可当劲道袭来。
“噗!!”
余沧海手臂发麻,胸口气血翻滚。不只接不住洪人雄,反而硬生生被这股劲道击退三步,吐出一口鲜血。
洪人雄被余沧海临空一托,却也没摔倒在地,转过头来,见余沧海口吐鲜血,登时冲上前,惊呼道:“师傅!你怎么了?”他却是毫发无损。
见此,亲生目睹此事的众人心中顿时骇然。
仅仅随意一挥衣袖,便隔空伤了余沧海,单说内力便已经是深不可测,而正面受袭的洪人雄竟然毫发无损,这手‘隔山打牛’的功法简直是神乎其技。
“啪啪啪!!”
只见杨子衿拍了拍手,笑道:“爹这一招‘隔鳖打龟’可比‘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要帅多了。乌龟观主,这一招可要好好记住啊!”她身为东方不败的女儿,虽因为心脉有缺不能修炼,但不代表她不懂武学。相反,她看过的武学秘籍不少,有东方不败和雪千寻这个两个当世少有的高手言传身教,她的见识更是不小。
杨莲亭笑了笑,溺爱拍了拍女儿的脸蛋。随即转过头,对定逸说道:“师太,这可不是在下有意闹事,在下已经留手了,杨某也没想到这矮子如此不堪一击。”
“噗!!”
余沧海立时再次吐出一口鲜血,这一口是被杨莲亭父女给气的。
定逸口呼佛号,为余沧海默哀一刻,又劝道:“阿弥陀佛!杨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杨子衿眨眨眼,道:“师太,他们是乌龟,不是人。”
定逸嘴角一搐,道:“众生平等。”
杨子衿眉头一皱,又笑道:“哦!明白了,我经常放生小鱼儿,放一次乌龟也是极好的。”
闻言,定逸不由一笑,看向杨莲亭,道:“杨施主,令嫒果真冰雪聪明。”
杨莲亭也是一脸笑意,这个女儿是上天给他最好的礼物,是他最大的骄傲。
随后,杨莲亭三人便离开了刘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