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吃醋(万更求月票!)
苏涟漪真就如她所说,陪着叶词主仆散步,并非对叶词有什么所谓好感,其原因很简单——叶词是因酒厂才来苏家村,而正是因来了苏家村才积了食,作为主人苏涟漪自然觉得愧疚得很。
涟漪对叶词,是朋友之情,合作伙伴之义,与男女无关。
好苏涟漪家周围人烟稀少,又有一些树木,还算风景优美。
大虎并未跟出来,只有涟漪自己一人陪着这主仆二人散步说着话,一般都是叶词说,涟漪听,时不时说上一句半句,哄他高兴。
也许是那酸汤功劳,也许是散步功劳,也许是因美人侧,叶词非但不难受了,还觉得飘飘欲仙,舒服得很。
“涟漪你去过京城吗?”叶词问。
“没去过。”涟漪微笑,去过北京。
叶词扇着扇子,脸上满是期待,“那你想去吗?”
“不想去。”涟漪笑着回答。
“……”叶词惊讶,“为何不想去?这京城可是所有鸾国人都想去啊,京城是整个鸾国繁华都市,那里也是上流人交际中心,有大把生意机会。”
涟漪觉得好笑,“其实我不是很喜欢谈生意,只要能对付温饱,养活一家人便可。”虽然她要求很低,但生意却是接踵而来,应接不暇。
叶词一愣,“那京城珍奇古玩多,全鸾国珍贵珠宝都集中京城,不仅是鸾国,还有其他国家。”女人都喜欢首饰,用这个来吸引准没错。
涟漪伸手掩口轻笑,“我对珠宝也没什么兴趣。”因这一抬手,薄纱宽袖滑下光洁藕臂,洁白皓腕无比美好,其上劣质玉石镯子露了出来。
这镯子材质很难形容,说是玉,却还有胚石,说是石,其大部分却是玉,勉强打制成镯,于是便只能称之为玉石镯子。
叶词一见便皱紧了眉,“涟漪,你把那破镯子扔了吧,明日我送你一只好。”那么美手腕,怎么被这镯子污了?
涟漪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手腕上镯子,这是之前大虎送,她一直带着。笑着婉拒,“不用了,这镯子对我来说有纪念性,无关价值。”
叶词就这么碰了壁,被苏涟漪直白白地拒绝,却非但没有被拒绝后恼怒,是对苏涟漪另眼相看。心中啧啧道,如今这世道不喜欢金银首饰女子少之又少,能坚持心中主见女人是凤毛麟角,而集这罕见两点于一身女子竟被他碰到,还有什么说?自然定要拿下。
叶词暗暗想着,一回头,看见闷头跟着叶欢,心中不爽起来,趁着涟漪没注意踢了他一脚,对叶欢使了眼色。
叶欢不解,“少爷,啥事?”
“词,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吗?”涟漪也问。
叶词气坏了,强挤着笑,“没事,哈哈。”说着,一回头,背对着苏涟漪,对叶欢夸张地比着口型——滚!滚!
叶词还是不解,十分疑惑,少爷这是怎么了?
气得叶词想踢他。
“叶欢,你刚刚不是说吃多了,要解手吗?”这些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叶欢总算是明白了自家少爷意思,原来觉得他碍事,想和苏小姐单独相处,看来今天自己是真吃多,怎么就这么没眼力呢?难怪少爷踢他。“对对,少爷,小想接手,那个……苏小姐,失陪一下,小去去就回。”
涟漪刚想说让他按原路返回,话还没说出来,就见那叶欢如同兔子一般窜入了树林里,只留下惊讶苏涟漪和叶词大尾巴狼。
叶词很激动,抬头看看夜幕中明月,是那么皎洁,就如同涟漪玉面;感受微风微拂,就如同涟漪温柔;那垂下柳枝就如同涟漪窈窕身段;那……
“词,你方便告诉我,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生意吗?”这一点,涟漪一直很好奇,这叶词衣着华贵,见解独特,谈吐不凡,但一直却坚持说家中做小生意,什么小生意怎么会一下就订四千坛订单?
若是别人问,想必定然是有所谋,但苏涟漪仅仅是好奇而已。
和叶词相处久了,发现他是个很不错人,既然决定交朋友,自然对其身份好奇了。
叶词尴尬了下,不敢说。
因为见到太多女子,没表露身份时候还有点个性,但只要他说自己家是京城首富,立刻将那之前什么矜持个性抛到九霄云外,恨不得明日便过门。
叶词真是……不敢说啊!
“那个,就是……呃……小生意。”叶词踌躇着。
涟漪叹了口气,知晓叶词是真不想说,微微一笑,“真不知这热天,何时才能凉下来。”将话题叉了过去。
叶词哪能听不出,心头好像有只猫爪了似,又痒、又难受,他多么希望能表露身份,多么希望苏涟漪不像那些女子一样世故。
涟漪不觉得他不说自己身世有什么不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秘密,叶词有,大虎有,她自己也有。保持着秘密成为朋友没什么不好,但若是深交……涟漪垂下眼,谁能和一个带着秘密人深交?
叶词欲哭无泪,能感觉到苏涟漪无形中拉开了两人距离,真真后悔了,很想说出来,就他鼓足勇气之时,涟漪却步走开了。
只见苏涟漪到了一颗树下,眯着眼,看着树干。
叶词不解,她发现了什么?
涟漪伸手,将树干上取下来一样东西,放手中看着。
叶词凑了过去去看,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原来是一寸大虫子。说是虫子,还不是青虫类,黑褐色,带着壳,很多爪,鸡蛋型,反正看着很恶心。“涟漪扔了,别被这怪虫咬了?”
涟漪噗嗤笑了出来,“它不咬人,它只喝树汁,你再仔细看看它是什么,你从前一定是见过。”说着,递了过去。
叶词低头看着,伸出手,涟漪刚把那虫子放他手心中,那虫子便爬了起来,把叶词吓了一跳,花容失色,差点跳起来。涟漪终于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如银铃一般,伸手又重捉住那虫子,放叶词手心固定。
“别害怕,它真不咬人,你再仔细看看,你应该是见过。”涟漪将那虫子摁叶词手上,不让它爬走。
叶词虽然是有些惊慌,但却不怕,刻意装得这么夸张不外乎就为了占点便宜。低级占便宜是自己对美人动手,高级占便宜是让美人对自己动手,就如同此时,涟漪那温凉小手他掌心,那滑腻腻感觉让他心都醉了。
两人离得很近,叶词是不动声色地靠了过去,贪婪闻她身上馨香。
“怎么,真不认识?”涟漪好奇问。
叶词赶忙节制了下,低头看手上那虫子,微微一皱眉,“这不是蝉吗?只不过没有翅膀。”
“对啊,这就是蝉,只不过还是蝉幼虫,还未蜕皮罢了。”涟漪道,“你一定想不到,这一只小小蝉地下要生活数年,才能成为那知了,人们都以为知了终于钻破了泥层重见天日,其实不知,那是蝉强弩之末,是为了它一生使命。”涟漪松开了手,让那蝉自己呆叶词手心。
这是叶词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觉得很奇,“一生使命?什么使命?”
涟漪噗嗤一笑,“用人类话说,就是传宗接代,用生物话说,便是繁衍生息。”
叶词一下子打了鸡血,很想冲过去搂住苏涟漪说——我们俩也繁衍生息吧!但没敢,硬生生忍了下来。
“叶词,你说,人一生什么重要?”涟漪歪着头问。
这问题还真把叶词弄愣了,金钱?地位?女人?“不知。”
夜晚宁静,两个人就这么慢慢走着,涟漪心也静了下来。“这个问题,我曾思考过。”
“哦?”叶词好奇,“那涟漪你说说,人生是追求什么?”十分好奇、十分期待,很想知道苏涟漪能说出个什么道理。
涟漪走几步,又眼尖树上看见一个蝉,伸手抓了下来,把玩着。“人类受到诱惑干扰太大,人类身上已看不出规律,但动物昆虫身上却直观得很,他们活着、努力地生存,其目便是繁衍后死去,所以我觉得,人活着,重要不是金钱与地位追求,而是与心爱之人幸福过一生。”
她刚说完,自己都觉得可笑得紧,这话怎么听都是情圣说出,而不是她这个剩女老古董说出。
但实际上,她却真真切切这么想,也许就是因对心目中真爱坚持,所以才三十一岁还没交过一个男朋友吧。
相亲机会是有,她一直拒绝,其原因也是如此。
叶词发现,只要和这苏涟漪一起,就会不停接受到一堆从前从未听过言论,从刚开始惊讶到如今习以为常。
举起手,看了手心中还握着蝉,也是若有所思。“你说对,金钱、地位,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即便是死后有大量陪葬金银,人也无法真正带走。”
涟漪一愣,惊讶地看向叶词。“你相信轮回吗?”
叶词摇了摇头,“不信,我也不信什么鬼怪,哈哈,我只信我自己,和我亲眼见到一切。”
涟漪是惊讶,古代人竟能不信鬼神,“词,你真是很独特一个人。”
叶词微笑,“我独特?其实涟漪,你独特。”
苏涟漪知道他指是什么,但她一个带着现代记忆人之独特,哪能比上真正古人独特。
突然灵机一动,“我们抓一些蝉吧,明天早晨给你做一道小菜,油炸金蝉。”
叶词吓了一跳,“涟……涟漪,你说什么?做什么菜?”
涟漪笑得欢,白皙纤细手指捏着蝉,“就是这个,既然你到了乡下,自然给你做一些城里吃不到东西,很美味也很营养,放心吧,走,我们一起捉。”
说着,便一伸手拉起叶词衣袖,向林子里走。
她拽他是以为他怕这些虫子,不肯去,那叶词见两人这么亲昵,别说抓蝉,就是抓老虎也是肯去,高兴异常。
本来月光便不算明亮,枝叶交错树下就是暗了,涟漪眯着眼,看着树干上,只要是突然凸起一块,那多半就是上来蜕皮蝉,一抓一个准。
涟漪仰着头,紧紧盯着树干上某处,却发现自己身高不够,抓不到。一伸手拽住叶词,轻声道,“来,这里。”眼睛却还盯着那蝉。
叶词被牵着,飘飘然,顺着涟漪指示,垫脚伸手,将那蝉抓了下来,而后竟恶作剧地伸手放了苏涟漪头上,“这头面不错。”
涟漪哭笑不得,“别闹了,点给我拿下来。”
两人笑成一片。
他们没发现,黑暗角落里,正有三名妇人步走着,想来是去县城回来晚了,走着夜路。
其中有一人,便是蒋氏。
这蒋氏本以为苏皓能向她赔礼道歉,家等了数天,但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回了趟娘家,被自己娘骂了一顿,几个嫂子又跑来支招,让蒋氏趁着苏涟漪不查,偷偷去县城和苏皓和好。
因之前村中盛传,苏皓是酒铺大东家了,白日里酒铺收钱数银子,晚上便去逛岳望县青楼,夜夜换美娇娘,蒋氏急得牙痒痒,又怕得很,便自己偷摸去了岳望县。
而苏皓是不铺子,他跟着钱汇东奔西跑,推酒打通销路,所以蒋氏扑了个空。
好岳望县遇到两个同村村妇,一起结伴回了来。
自从苏皓不村子,酒厂搬了走,便没人再伺候蒋氏,看她小脸子了,时间一长,她脾气也就慢慢降了下来,不再那么高高上。村妇们都是淳朴善良,见蒋氏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也就和她搭了伴。
三人下了驿站马车便匆匆向回赶,刚到树林便听见有男女打骂笑声。
这大半夜,能是谁啊?村里人是没半夜出游习惯,这个时间,早早家歇了。
蒋氏耳尖,一下子听出了那女人声音。那清脆悦耳声音蒋氏耳中就如同催魂曲,不是小姑子苏涟漪,又是谁?
“等等,”蒋氏拦住那两名村妇。
两人好奇地看向蒋氏,“啥事啊,天不早了,回家吧。”着急地说。
蒋氏心中暗笑,苏涟漪,总算是抓到你这小**把柄了,但脸上却是哀痛,“哎,真是家丑啊!”
村妇都是三八,本来还着急回家,一听“家丑”立刻来了精神,“发生啥事了,说说。”“对啊,说,有啥事?”
蒋氏一瞪那树林,“我那小姑子苏涟漪,如今可风光了,抢了我家酒厂铺子,现就自己家门前和野男人苟合,听,那男女淫笑。”
两人赶忙支起了耳朵,果然,那女声确实和苏涟漪有些像。“是啊,我也听我家男人说了,现苏家酒厂东家可不是苏皓了,是苏涟漪,里里外外,就苏涟漪说话算。”“从前就勾引李家二少爷,现也瘦了,也有钱了,想必**不离十,把二少爷拿下了吧。”
蒋氏可不管苏涟漪勾引谁,她只想让苏涟漪臭名昭彰。
“我听人说,那李家二公子容貌俊美!”一名村妇突然道。
另一人被她这么一说,也想了起来,“是啊,我也听说过,说整个岳望县姑娘,就没一个不想嫁入李府。”
“那我们何不进去看看,那男到底是不是李家二公子?”
“好啊,我还没看过那李家二公子呢。”
“废话,那李家二公子是什么人,哪是我们这些普通妇人能见到,这机会难得,我们去看看吧。”
“好啊。”
两名村妇这就商量着要去偷看,蒋氏是不拦着,她还巴不得这些人见证苏涟漪那不守妇道德行,便也跟了去。
夜晚起了风,风吹树叶草木作响,而正忙着找蝉捉蝉两人也没注意到脚步声,三名女人就这么摸到了暗处,看着正忙着两人。
别说那两村妇,就连蒋氏口水都要流了下来。那紫衣男子实太过俊美了!先不说那修长身形,白面如玉,就说那一举一动都满是男人味,优雅中带着潇洒,也难怪那苏涟漪舍了大虎,此时就随便换个女人,也是要转投这美男怀抱。
另外两名村妇都看呆了,“不愧是传闻中得李家二公子啊,实是太俊美了。”“是啊,如果我是那苏涟漪该多好。”
涟漪和叶词两人根本没发现三人窥视,蝉太多了,帕子里包不住,开始烦恼用什么做容器时,却见叶词一撩衣袍下摆,“来,都放这里。”
涟漪看了一眼,摇头,“不行,你这衣服太贵,这虫子搞不好会抓坏了。”这一阵子走南闯北,涟漪也变得识货起来,那叶词衣服看似简单,但用料考究,没个几十两根本下不来。
“没事,我说放就放,点。”只要让美人开心,一件袍子算什么。
涟漪见他坚持,便真放了,“词,你这人,真是不错,随和又幽默,你以后娘子真是有福了。”不由得感慨。
叶词听见这句话,比吃了蜜还甜,犹豫了下,说出了心里话。第一次很认真,表达自己喜爱。“那你可愿意……”
“走吧,这里应该是没有了,我们去那边。”苏涟漪没留意他说什么,眼睛只盯着树梢看着。
两人离开了,三名女人开始讨论。
“苏涟漪放着大虎家,竟外勾搭李家二公子,看他们俩那亲昵样,我替她害臊。”其中一人道。哪里是害臊,分明是羡慕嫉妒。
蒋氏也是如此,心中怒火是热烈。“苏涟漪把我们苏家村女人脸都丢了,这若是传了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们村儿女人都这样。”
“是啊,这可怎么办?”另一人道。
第一个人却叹了口气,“算了,就当没看见吧,苏涟漪不学好,以后路也是越走越窄,怨不得别人,这件事,我们就别说出去了。”
“好,那就不说出去了,就当没看见。”另一人也附和。
蒋氏没吭声,因为她知晓,这些长舌妇,越是说“不说出去”,往往越是说得欢,说明这件事她们上了心,这样就行了。
于是,三女人摸着口水,回了自己家。
两人正黑暗中寻那蝉,面前却突然一道健壮身影,涟漪一抬头,竟是大虎。“你怎么来了,还没睡?”
大虎眼神复杂地看了苏涟漪一眼,“以为你们走丢了,来找你。”当时叶欢跑回了家,他吓了一跳,早就看出这主仆二人没什么好心,生怕涟漪吃亏,赶忙找了来。
涟漪这才想起,时间不早了。“是这样,刚刚我们路上看到蝉,从前吃过,营养丰富味道还不错,于是便想着捉些蝉,明天给你们加菜。”解释着。
“捉完了?”大虎问。
“恩。”涟漪答。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大虎心情不好,那口气也满是质问。
而且……
不仅大虎是质问,为什么她自己也有种做错事感觉?两人虽是挂名夫妻,但其实没什么关系,多算是朋友,她这错觉实太不科学!对,很不科学!
将愧疚感压了下去,便招呼着两人回了家去。
到了家,便用盐水将那些蝉腌制了,待蝉将赃物都吐出后,晾干备用。几人这才回了房间抓紧时间补眠,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叶词这一天真是折腾累了,差点大病一场,而后晚上又和苏涟漪捉蝉,加之熬夜,疲惫不堪,已经不管住宿环境如何,躺下便呼呼大睡。
叶欢也是如此,主仆二人就挤大虎床上睡下。
涟漪也累了,睡得香甜,只有一人碾转反侧,是大虎。
他眼很好,比一般人为敏锐,但今晚却痛恨自己锐眼,因为他清清楚楚看到苏涟漪和叶词两人带着欢笑捉蝉,一人提着衣袍下摆,一人则是带路找蝉,捉到后扔下。
那欢声笑语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入大虎耳中、心中,第一次,心特别紧,那种感觉陌生,却又无助,甚至比上战场时被人狠狠砍上一刀、鲜血直流之伤还要痛苦不堪。
他还记得,当时两人仙水潭,也是这么闹着,苏涟漪诡计多端,将他一次次阴了后还高喊兵不厌诈,但为什么十几日后,就换成了和另一男子?
为什么苏涟漪喜欢叶词?为什么不选择他?难道因为容貌?
容貌,是大虎之殇!
……
苏涟漪虽晚睡,但第二日还是按时醒来,一出门看到了叶欢,叶欢轻手轻脚,做了一个噤声动作,涟漪微笑着点点头,出了屋子到院子。
“为什么不多睡一会?”涟漪问叶欢。
叶欢一摊手,“像我们这些当随从,从来都是睡得比狗晚,起比鸡早,习惯了。”
涟漪噗嗤笑了出来,“还真是不容易,叶欢同志你辛苦了。”
叶欢摇头,“还好吧,倒是苏小姐,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同志?是什么东西?
“到这个时间就醒,习惯了。”涟漪到厨房,去看昨日那蝉,这个时间蝉是美味。当到厨房时,见厨房已经收拾得干净,不知大虎去了哪里。
叶词没起床,她也不好做早饭,便将院子一旁绳子上晾着衣服都取乐,下来,桌子上叠着。
叶欢过了去,“苏小姐,我可否问一个问题。”
“恩,你问。”涟漪一边做着,一边答。
“这些衣服都是你洗?”叶欢好奇地问。
涟漪好笑,“是啊。”不是她洗是谁洗?
叶欢很惊讶,“你白天不是很忙吗?”
涟漪点了点头,“是啊,怎么?”
“那晚上还要洗衣服?”叶欢吃惊。
“恩,是啊。”除了洗衣服还得做饭,若没有大虎,这打扫院子也是她工作。
“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买个丫鬟?”叶欢越来越不解,以苏涟漪本领和钱财,别说买一个丫鬟,就是岳望县城买宅子再买一堆丫鬟伺候,也是养得起。
涟漪笑着,“不习惯被人伺候,还是喜欢自己动手照顾自己起居。”说着,将衣物都叠完,准备抱到屋内。
叶欢这一回,算是真彻彻底底服了这苏小姐,他见过不少能干女子,却从没见过可以同时存如此大落差女子。
当涟漪抱着衣物入屋子时,正好见到叶词揉着眼、打着哈欠出房间,喊着叶欢名字。他脱了外面那紫色衣袍,里面同色系薄锦中衣裤。因太轻薄,半透明,将他修长身材凸显,紫色薄锦下棱角分明八块腹肌若隐若现。
叶词本来是召唤叶欢,但却看到了苏涟漪。“涟漪,早啊。”
涟漪也对其微笑了下,“早,洗漱穿衣吧,我这就做早饭。”
“啊……呃……好。”叶词尴尬了下,他……没自己穿过衣服!
从前家中奴仆成群,根本轮不到他自己动手,只要出了家门便是叶欢伺候,若是说闺中小姐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那他叶词少爷甚。
“怎么了?”涟漪好奇问,“为什么不去穿衣服?”
叶词想喊叶欢,但苏涟漪跟前又没法去喊,他是聪明,潜意识知道若是苏涟漪知道自己不会穿衣服,那定然会鄙视。犹豫了一下,终一咬牙,转身进房间,拿起衣服,凭着记忆往身上套。
这衣服,平日里叶欢给他穿,又又好,但如今自己动手却发现,穿上容易,但若是穿得整齐就太难,这个腰带……可怎么办?
正穿一半,涟漪进了来,亲自端了盆水。“水是温,洁牙盐小间。”说着便放下,未看叶词半眼,“一会出来用早膳。”说完,便转身出了去。
涟漪离开,叶词这才偷偷跑到门一边,对正树下桌上看书叶欢招手。
当叶欢入了房间,叶词便狠狠踢了他一脚,“你这家伙,怎么才来?”
叶欢哭丧着脸,“少爷,您刚刚睡着,我是怕不小心弄出响动才特意出了房间,谁知道您什么时候醒啊?”
叶词又踢了一脚,“你还废话?”
“不敢了,小不敢了,”叶欢忙道,伸手准备去为叶词重穿衣服。却不成想,被少爷拒绝。
“别动,我自己来,怎么做你告诉我。”叶词想学自己穿衣服,这一次是吓怕了,若是下一次又被涟漪撞到,多丢人?
叶欢很惊讶,自家少爷从来都是衣来伸手,何时要自己穿衣服了?便听他,认认真真地“指导”穿衣,“苏小姐可能干了,刚刚和她聊了一会。”
叶词一惊,手上动作停了,“你说什么,你刚刚和涟漪聊天?”
叶欢点了点头,“是啊,但也不算什么聊天,就是随便说了几句……哎呀,少爷,你又怎么了,我又咋惹到你了?”
叶欢话还没说完,就被叶词拽着脖领子拽了过去,“说,你们聊什么了?”叶词这个悔啊,早知道就早起那么一会了,那样和美人聊天就不是叶欢这小畜生而是他。
叶欢深深感受到,这苏家和他八字不合,自从来了这,他就频繁被少爷揍,无奈,便把刚刚与苏涟漪交流每一句话细细道来,顺便也忍不住一次次抒发了自己感想,和对苏小姐赞叹。
这些,苏涟漪都是不知道,因为,她厨房中做着饭。
油炸金蝉。取油适量,锅中加至八成热,放入昨夜处理过蝉,轻炸片刻,出锅,控油,撒一些香料。那蝉油炸后,浓香四溢,香脆可口。
涟漪将所有菜肴端到桌子上时,大虎回来了。
大虎头发是湿,想来是昨夜未去仙水潭沐浴,今早去。“大虎,吃饭了。”涟漪赶忙道,总觉得两人之间气氛不对,想说些什么缓和,却找不到什么话题。
其实苏涟漪也不是那种话多之人。
“恩。”大虎一点头,入了屋子,想换衣服。但当看见叶词主仆二人他房间时,又想起昨夜之事,气愤难当。猛然想起,前几日涟漪房内过夜,有件衣服还她房间,暗暗一笑,当着主仆二人面,转身去了涟漪房间。
不关门,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脱了衣服,露出那精壮肌肉。
叶词和叶欢看着涟漪房内大虎,不解,这厮是要干什么。
大虎用余光看了眼两人,嘴角勾笑,很轻车熟路地打开涟漪柜子,将自己衣服抽了出来,穿身上。
叶词一看怒了,这是什么情况?他满脸焦急,看了看大虎,又回头看了看苏涟漪,越来越搞不懂了。
为什么涟漪房间会有那兽衣服?怎么回事?
大虎心情突然好了,豁然开朗,叶词主仆二人面前刻意停留片刻,“客人出来吃早膳吧,我娘子已经做好了。”说完,扬长而去。
咔吧……咔吧……是碎裂声音!
什么东西碎了?是叶词心。
“少爷……你没事吧?”叶欢赶忙小声道,很是担心。
叶词目瞪口呆,吸了吸鼻子,“这……不可能……我不相信。”
叶欢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觉得自家少爷真是吃饱了撑,人家分明就是两口子,就他非咬定人家是假夫妻,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大虎心情突然转好,“我来。”一把抢过涟漪手中筷子,拿到一旁水盆中清洗。
涟漪见大虎释然,心情也好了起来。“词,叶欢,来吃饭吧。”
大虎听见苏涟漪呼唤叶词那么亲切,又咬牙切齿起来,一把抓住苏涟漪胳膊,和有力。
涟漪被他抓疼了,很莫名其妙,微微皱着眉,用疑惑目光看着大虎。
大虎浑身肌肉紧绷,一双眼紧紧盯着苏涟漪,唇角动了又动,很想说那句话——称呼我为夫君。气气那叶词,但终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有事吗?”涟漪眉皱得深。
终大虎长叹了口气,松了手,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有多用力,想必涟漪胳膊已经青紫。“对不起,你……没事吧?”
涟漪无奈笑了笑,“没事。”转身离开。刚刚她也……有些紧张,总觉得大虎会要求她做,她做不到之事。
四个人都落了坐。
早饭是小炒青菜、拌凉菜、馒头、粥,和昨夜抓来蝉——油炸金蝉。
涟漪夹了一块放入口中吃,酥脆可口,“还不错,你们也尝尝。”说着,拿了双干净筷子,为大虎、叶词、叶欢三人一人夹了一个。
大虎浓眉狠狠皱了一下,虽未吃过,但军种,若是真出征,粮草不够,别说虫,即便是老鼠、蛇也是要吃。将金蝉放入口中,咬下去,顿时,香味四溢,口齿盈香。
“好吃吗?”涟漪微笑问。
“恩。”大虎又夹了一个。
叶欢无奈,若是自己不捧苏小姐场,回头也是要挨揍,闭着眼,也吃了一个,嚼着却发现,竟比想象中要美味许多,也又吃了一个。
难过是叶词,他觉得这苏涟漪就是上天派下来折磨他天兵天将,先是住了那么破客栈,然后吃了一肚子糙菜,喝了一肚子酸汤,用京城千衣坊御用师傅裁制袍子包虫子,还要亲手穿衣服,如今还要将昨夜抓得虫子吃了。
但为了苏涟漪美人……他认了!
抱着必死决心也吃了个,发现,竟如此特殊、如此美味。
于是,三人便开始争抢其金蝉,可怜苏涟漪,只吃了三枚,剩下三十几枚都被三人抢了干净,当然,吃多还是叶词,毕竟他淫威下,可怜叶欢要将自己胜利品贡献一半。
看着三人抢,涟漪忍不住笑。
这种与朋友欢聚一堂吃饭感觉真不错,平日里和大虎两人冷清惯了,自然,也觉得叶词是个不错人,毫无架子。
早膳用完,涟漪便驾着小驴车,将叶词主仆二人送去了岳望县。
……
那么,蒋氏等三名村妇真将这“秘密”保守下来?
怎么可能!?
万万不能低估了长舌妇功力!
未来两天内,这三名村妇足迹便踏遍了苏家村大姑娘小媳妇家,姐妹相见第一句话便是——“告诉你个秘密,千万不要说出去。”而后,就开始说起那一日是怎么怎么夜黑风高,而苏涟漪又和李家二公子是怎么怎么外欢声笑语打闹,那李家二公子是怎么怎么俊美,一双桃花眼恨不得将人魂魄都活活勾了出去。
紧接着,这些被告知大姑娘小媳妇又跑到了其他人家,进门第一句话就是——“告诉你个秘密,千万不要说出去。”……
这消息苏家村传来那是自然,但这消息却如同病毒般蔓延,第二天就传到了岳望县城,第三天就整个县城传开。
如今县城每一个稍微“消息灵通”人,都知道那苏家酒铺苏涟漪和李家二公子扯了一起,那苏涟漪明明有了夫君,还不守妇道,和李家二公子如何如何野外,两人是如何如何**,以天为盖、以地位铺,发生了多么多么让人脸红心燥事。
当事人之一苏涟漪这两日没去岳望县,一直酒厂,为了叶词四千坛订单。
此外,那一日叶词突然袭击把她搞怕了,她害怕真突然增大额订单,于是便连夜设计图纸,扩大厂房。
加之,她还想研究出一种促进细胞代谢和收缩毛孔面膜,但她只知原理并未实践,所以要一点点研发、再一点点实验。这些,都需要大量时间和精力。
自然,她没机会去岳望县听那闲言碎语。
但是传言中得另一当事人就没那么好运。
李老爷将手头铺子交给李玉堂几个,这一日,他随从墨浓陪伴下去巡视铺子,听掌柜汇报,偶尔能碰见一些客人,也有一些同为经商朋友,他们看向李玉堂眼光却很奇怪。
有鄙夷,有艳羡,有人眼光是**裸说一句话——你小子很行,有夫之妇都能下得去手。
把李玉堂看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晚间,李玉堂见到自己好兄弟潇姓公子,才知道这一切,大吃一惊,“根本没这回事,他们含血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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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堂做梦都想不到,他名字再一次和苏涟漪牵连了一起,以这种方式。这传言比从前不堪,胸口有怒火,但连自己都未发现,这传言虽比从前甚,但他怒气却比之前小了很多。
潇家也算是岳望县大户,常年走商,以贸易各国高档木材为主,潇家一脉单传,而潇老爷子还年壮康健,家里人便不忍让独子吃苦,随便岳望县弄了点小生意给其玩玩。
潇家公子名小耽,耽,沉溺也。可见家人对其溺爱。
潇家除这一根独苗,皆是姐妹女子,与那红楼大观园有上一拼,而这潇公子人生抱负,也是如此——愿怜遍红尘香,惜遍天下玉。
说来也怪,那清高孤傲李玉堂,偏偏就和这个拈花惹草潇小耽是发小,从小玩到大,除了潇公子,李玉堂与外人无深交。
这整整一日,把李玉堂郁闷坏了,为何人人看他眼光都很奇怪?他性格也不允许自己到处问,便只能忍着,晚上之时,叫上发小潇小耽去丰膳楼喝闷酒。
潇小耽一摇折扇,做风流才子样,“玉堂,这两日,你可我们岳望县出了大名了。”说着,笑得暧昧。
一身白衣李玉堂一扫平日里那优雅,倒了杯酒,一仰头喝下,而后狠狠将那酒杯摔到桌上,“岂有此理,这分明就是含血喷人,我哪里和那苏涟漪一起?夜深人静幽会?我行程墨浓都知晓,这几日我根本没离开岳望县城半步。”
潇小耽一耸肩,很刻意地眨了眨眼。
李玉堂火了,狠狠一拍桌子,“怎么,连你也不信?我们从小结识到如今,我犯得着因这种事骗你吗?”
潇小耽立刻像猴子似得从位置上蹦起来,找了张离李玉堂远椅子上坐下,重慢条斯理地摇起了扇子,“冷静,一定要冷静,我才不和你打架呢,打架那是粗人才干事。”为何不和李玉堂打架?因为从小到大,就没赢过,每次都被李玉堂打得鼻青脸肿。
儿时破相就破相了,如今大了可万万不能破相,没了他这张道貌岸然脸,还怎么去哄那美娇娘?
墨浓不李玉堂身旁,早就带了一堆人去查这消息是从哪里散发出来。
说到了正事,潇小耽皱了皱眉,“玉堂,你说,会不会是那苏涟漪想借机勾引你,自己散发消息?”
李玉堂愣了下,垂下眼,想起那高挑清冷女子,河畔,对着官道远方翘首以望,静如处子,媚如垂柳。她见到他第一眼时确实有惊艳,但也仅仅一闪而过,随后便一直保持着陌生人距离。
他不会看错,那根本不是可以刻意装出,她确实……不记得他了。
想到这,李玉堂本应高兴,但不知为何,却还有一种不甘。
“不会,这消息不是她散播。”李玉堂回答坚定,不容置疑。
“那能是谁呢?”潇小耽本就是纨绔子弟,装一会就没了正型,此时干脆扔了扇子,半趴桌子上。
门外,有小二声音,“李公子、潇爷,门外有几位客人听闻你们二位此,想进来打个招呼。”丰膳楼就是丰膳楼,对客人**空间保护得很好,若不是客人同意,外人是不允许随意进入雅间。
“恩,让他们进来吧。”李玉堂道。
潇小耽也赶忙捡起扇子,坐正了身子,装出少爷样。
有三人入内,都是中年人,两胖一瘦,衣着华贵,操着外地口音,见到两人时一拱手,“听闻李公子和潇爷,我们三人便慕名而来,叨扰了。”
为何叫李玉堂为公子,而潇小耽为潇爷?前者是正常叫法,后者是刻意为之,因潇小耽就喜欢装那大爷。
李玉堂与潇小耽也站起身拱手客套,请三人入座。商场应酬便是如此,见面则熟,合作则友。
那三人是外地商人,行商至此,而李玉堂岳望县名气甚大,所以听闻李玉堂隔壁,便来认识下。
其中一位胖商人姓周,做酒品生意,潇小耽来了兴致,“这位周老板,您来岳望县做酒生意,可与苏家小姐打过交道?”
那周老板愣了一下,下意识用眼角扫了李玉堂一眼,马上恢复了正常,“我老周走南闯北还第一次见到苏小姐那样奇女子,容貌绝丽,国色天香,为人爽直,睿智聪颖,以一名女子之力竟可以挑起苏家酒重梁,真是难得女子啊。”一边夸张,一边偷眼又看了李玉堂一眼。
他这话固然有真,但也有夸张,其意很简单——夸了淫妇苏涟漪,这奸夫李玉堂肯定会高兴啊。
“噗……”潇小耽忍不住笑了,用扇子掩着嘴,斜眼去看李玉堂,果然,那厮脸又黑了一层。
旁边瘦那人也说话了,“周老板说是,虽我未与苏小姐打过交道,但听闻苏家药酒奇效,便买了一坛尝试,果然,才喝了半坛,腿舒服了许多,几日后离开岳望县,我便打算稍上一些回去。”
本来还打算客套客套李玉堂,坐一旁,什么都不想说,生着闷气。
潇小耽又陪着说了几句,那行商之人也都是有眼色,看李家公子面色不好,说了几句便也离开了。
三人都纳闷,都挑着好听说了,为何那李公子还不高兴。谁能想到,李玉堂此时被冤枉,被大大冤枉。
继续吃饭喝酒,潇小耽说着好话,哄着发小,让其喝酒,吃喝到了一半,墨浓回来。
“少爷,我回来了。”墨浓道。
李玉堂立刻没了吃饭兴致,扔了筷子,“那消息到底是谁传出来?”很是焦急。
“回少爷,这消息是苏家村几名村妇传出来,我亲自去问了,她们确实是看到苏涟漪夜半与一名俊美男子外嬉戏,都以为是少爷您,所以……”墨浓后面便没说。
李玉堂本来很生气,如今听见墨浓话是生气,狠狠一拍桌子。
苏涟漪半夜三竟与俊美男子私会!?那人是谁?“那人身份调查出了吗?”
“回少爷,村妇说,那男子一身紫衣,衣着华贵,容貌俊美,有着桃花眼。”
李玉堂一惊,总穿紫色衣服招摇过市带着桃花眼,除了那叶词还能有谁?猛然想起,当时万珍楼屏风之后,叶词说,他对苏涟漪有兴趣。难道……叶词并非是说说而已,而是真下手了?
苏涟漪啊苏涟漪,枉我还以为你变了性子,原来还是那般好男色。
李玉堂面色越来越黑,一双峨眉紧皱,清冷狭长眸子带着浓浓怒气,白玉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早习惯了风月场所潇爷一勾唇,他好像玉堂身上看出了有趣东西,谁说李玉堂不食人间烟火,这吃起来,比谁都知味儿。
丰膳楼接下来如何,便不表,与此同时,苏家村。
这一日,涟漪告了假,未去县城酒铺,也未去酒厂,家一直研究着什么,瓶瓶罐罐,碗碗盆盆,各种各样材料,一会加上一些,一会减上一些。
初萤也来了,支着下巴也不打扰,就这么眼巴巴地陪着,看着。
院外有车响,老马头赶着马车来。“涟漪小姐家吗?”
初萤见涟漪正忙,赶忙起身步而去。如今初萤不能像小蝴蝶一般飞来飞去了,因为随着时间推移,她肚子越来越大,已八个月,娇小身子挺着大肚子很是辛苦,走了便喘。
“马大叔,您有什么事吗?”她也随着苏涟漪称呼马大叔。
“是初萤小姐啊,”老马头道,“涟漪小姐让我帮她去县城铁铺做东西做好了,今天运了回来。”说着,从车厢内取出一堆奇形怪状铁片,下了车,搬了进去。
涟漪放下手中正研制东西,迎了过去,也帮忙抬着,“谢谢马大叔了。”
老马头笑呵呵,“有什么谢,您先看看,有没有漏下,若是有,我赶紧去县城找人做了。”
涟漪笑着点点头,清点了一下,一共是21块,“没错,正好,马大叔辛苦了,进来休息喝杯茶?”
老马头拒绝,“不用了,涟漪小姐和初萤小姐忙着吧,酒厂还有事,我先走了。”
“好,辛苦了。”涟漪亲自将老马头送了出去,然后继续回来研究刚刚未完成东西。
“涟漪,这些铁片是做什么?”初萤问。
“是蒸馏装置,我托马大叔县城几个铁匠铺做。”涟漪道,图纸是她画。
初萤不解,“为何要几个铁匠铺做,难道一个铁匠做不出?”
涟漪摇了摇头,“原因有二,一是同时赶制可节省时间。二是设计图纸不会那么容易外泄,一个铁匠可以做出一个便能做出第二个,外人随便出些钱就能买到。”
初萤恍然大悟,“还是涟漪想得周到,分开来做,再自己动手组装是吗?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组装?”很感兴趣,因为好奇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虎回来就组装。”涟漪回答,说着,将后一次调制东西弄好,将袖子高高挽起,露出洁白藕臂,将搅拌出来东西用小木棒小心涂抹手臂上。
“做好了?我也要试。”说着,初萤也挽起了手臂。
涟漪摇头,“不行,这里有酒精成分,你怀有身孕,恐伤身体。”
初萤撅起小嘴。
过了一盏茶功夫,涟漪将那隐约干膏体除去,挽起另一只袖子对比,却发现不出什么效果。因这幅身体年龄尚小,加之皮肤天生嫩滑,别说汗毛,就是毛孔都没上几个,怎么能看出效果?
涟漪无奈,长叹了口气,东西做出来了,但这实验哪里做?
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孙大嫂吴氏和大伯母赵氏,莞尔一笑,“初萤你这看家,我出去下,一会就回。”
“好。”初萤笑眯眯道。
涟漪用清水洗了洗胳膊后,放下袖子便步出了去。
此时为盛夏,地里除了早晚需要浇水,一般不用留人,吴氏和赵氏家做家务,涟漪到了便找到,将两人带回了自己家。
“涟漪妹子,有啥事啊,非去你家?”吴氏不解,赵氏也是如此。
涟漪笑着解释,“我做了一种护肤品,想找人试试效果,放心好了,刚刚我用自己手臂试过了,不会出现任何副作用。”
赵氏问。“护肤品?那是啥?”
“就是保护皮肤一种东西,女人皮肤过了三十岁后便开始流失胶原蛋白,时间长便松弛暗沉,出现一些皱纹或色斑,若是用上一些护肤品,便可多少得到缓解,何况你们平日常年暴露外,皮肤受紫外线伤害,需要调养一下。”涟漪解释着。
苏涟漪是医科,对这些东西多少有些知晓,美白护肤品含铅,紧致护肤品里有酒精,纯天然东西是不护肤。
而她现做便是酒曲面膜,其原理便是现代爽肤水和红酒面膜结合,现代,有一个日本护肤品牌推出神仙水也是以发酵为原理进行收缩毛孔和促进皮肤陈代谢。
苏涟漪自然不懂其中到底有什么配方,所以,便只能靠自己一次次实验。
如今,酒曲面膜雏形已经做出,就差实践。
吴氏和赵氏不懂这苏涟漪说是什么,但她们却都不约而同想,自己是村妇没什么见识,想来,那些都是涟漪外闯荡接触。
到了苏涟漪家,涟漪让吴氏和赵氏躺自己床上,头向外。反正家中无男人,两人便脱了外衣,穿着内衣躺着,涟漪为两人清了面后,用粗盐为两人简单去了角质,而后便敷了酒曲面膜。
只不过,每人只打理了一半脸,另一半没碰,以作对比。
两人就这么躺着,任由苏涟漪弄着。“涟漪丫头,别说,让你这巧手一弄,我这脸还怪舒服。”赵氏道。
涟漪笑着摇头,“大伯母夸奖了,我哪会什么按摩手法啊,就是量将这些面膜敷平了罢了。”
初萤还是搬个小板凳,坐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
一炷香时间过去,换成现代时间便是半个小时。涟漪让两人起来,先使用木棒将面膜刮了去,而后用蘸了清水帕子擦拭。
“呀,好神奇啊!”两人还未去照镜子,一旁初萤就叫了起来,“大伯母,您脸差距太大了,两只脸好像不是一个人。孙嫂嫂,您成了阴阳脸,一半黑一半白。”
正收拾东西涟漪见到,心中暗喜,看来,实验算是初步成功了。
两人都赶忙跑到镜子前看,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
“哎妈呀,太神了,这可真神了,涟漪丫头,这是啥啊?怎么能返老还童啊?”赵氏惊喜。虽然年纪一大把了,但哪个女人不意外貌?
吴氏也是如此,伸手摸着自己略显白皙一侧脸,那滑腻冰凉触感,已经二十几年未曾有过,很是感动,眼圈都红了。
涟漪笑笑,“你们躺好,我将另一半脸也给你们用上,回头多弄几份告诉你们用法。”
两人赶忙躺好,涟漪便动手将他们另一半脸也敷了膜,如法炮制。
当另一侧也弄好时,又是一炷香时间。
两人铜镜前惊讶地抚着自己脸,赞叹着,感谢着。
其实这个效果若是放到现代,根本不算什么,但古代人哪有现代人眼界?加之,两人都是村妇,平日里鲜少保养,一张脸就这么吹风日晒,如今用上,效果自然十分明显。
苏涟漪为什么要研制这面膜?就如同之前说过,这是为大虎治疗一部分,其功用是收缩毛孔和促进表皮细胞生长。
两人欢天喜地回了家去,恨不得马上给自家相公看看。这一路上被多少村妇瞧见,惹来多少羡慕嫉妒目光,自然不说。
“这个东西好厉害,如果能卖到城里,肯定赚好多钱。”初萤道。
涟漪想了一下,微微一笑,“其实刚开始研发,没想过用来赚钱,但既然做出了,可以赚钱,又为何不赚?”刚说到这,涟漪顿了下,脑子中猛然想起一直纠缠她问题。
苏家酒重其独特口感,也就是碎银子花花粉,这东西无法申请专利,虽然现能瞒着,但只能瞒一时,无法瞒一世,随着苏家酒大卖,自然是需要多碎银子花,也就不能像如今一样偷偷采摘。
大量采摘,定会有人察觉,若是想仿造就太容易了。
现苏家酒还跑渠道,此时此刻万万不能被人模仿出来,所以,她需要一个幌子,一个堂而皇之幌子来作掩护。
那护肤品,便是好方法!
“涟漪,你想什么?”初萤见涟漪不说话,好奇地问。
涟漪很满意自己这一次灵感,拉着初萤小手坐床边,“初萤,我有一个计划,高价雇佣村民养殖蝎子和种植碎银子花怎么样?蝎子自然是药酒用,碎银子花则用途很多。”
初萤不解,“山上不是多是吗?”
涟漪解释,“还记得之前我给你讲食物链吗?蝎子也是食物链中一环,若是仙水山上蝎子都没了,蝗虫自然大量繁殖,蝗虫多了便成灾,后受灾是村民,所以定要养殖。至于那花,我也是担心有些人开采无度,后绝迹。”
初萤了然,“原来如此,涟漪你眼光好长远,竟能想到以后发生事。”
涟漪苦笑,哪是她想长远,而是亲眼见证过贪婪人类自取灭亡种种事罢了。
两人正说着,大虎回来了。
“大虎,你回来得正好,有些事需要你帮忙。”涟漪赶忙出了屋子。
大虎面色不好,因去地里看了一圈,大部分人都用嘲笑、怜悯目光看他,好像他头上正带着那绿油油帽子。有些老实,和大虎还算是能说上几句话年轻庄稼汉,委婉地将传言说给大虎听。
大虎自然知道那群人以讹传讹,当时发生之事他是亲眼见到,根本没有李家二公子什么事。但一想到苏涟漪和叶词那欢声笑语,心头就堵得慌。
“恩。”虽然心情不好,但大虎对苏涟漪还是言听计从。
而后,两人便开始动手,将那十二块铁片,依次组装了起来。
“这是?”大虎疑问。
涟漪仔细查看着,“这便是我设计蒸馏器,用做蒸馏酒精,就是上回我们俩厨房中做那种。”
大虎摒除了杂想,仔细翻看着,研究着。
涟漪为其一一解释,“下面这个大盆便是盛放液体容器,这盆与上面盖子封闭,盖子上可换水,用以冷却水蒸气,盖子上容器之水若是热了,就及时换,看见这几个槽了吧?水蒸气冷却后水滴便从这里流出。”
大虎很耐心听着,视线顺着苏涟漪手指方向一点点看着,脑子回想那一日蒸馏过程,而后发现,这奇怪器材真可以做到源源不断蒸馏。
“这些都是你想出来?”大虎惊讶,苏涟漪身上,永远会有令人刮目相看之处。
涟漪笑笑,“原理不是我想出,但这东西还真是我设计,所以才会漏洞百出。”如果能从现代运来一个专业蒸馏机械,就不用她这么硬着头皮设计了。
大虎还翻看,震惊着,涟漪思路却已经跳出了蒸馏器,想到了下一件事。
“大虎,跟我来。”涟漪道,起身进了屋里。
大虎不知苏涟漪想做什么,便乖乖跟了过去。只留下初萤还好奇地研究着这奇怪机械。
“你躺下。”涟漪到了大虎房间,让他躺床上,还是那样,头向外,以便涟漪一旁打理。
涟漪等了很久,见大虎还是直直地站一旁,“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大虎破天荒地笑了下,竟是苦笑。“我脸,不治也罢。”
涟漪一愣,“你发什么神经?”
大虎犹豫,他想问,若是他脸治好,她会不会接受他。但又觉得自己可笑,先不说他不知自己脸治好了容貌如何,但就靠容貌去吸引一个女子也实轻浮,何况那叶词容貌已俊美到极致,岂是人可轻易赶超?
一俯身,大虎躺了下来,闭上眼。
从现开始,他要对她好,她想做什么,他都会帮忙,她担心什么,他会想办法解决,她想要,他会全力帮其得到。他不会甜言蜜语,也没有俊美容貌,若是她能看到他真心,他将守护她一生。
若是看不到,那两人便是无缘吧。
大虎想这么多,苏涟漪根本就不知,她满脑子都是大虎治疗方案、酒厂发展前景、护肤品制作和推广、蝎子人工养殖和碎银子花人工培育计划。
苏涟漪很忙,忙到根本没时间考虑自己终身大事,自然,没心思去猜面前男子心中所想。
为大虎清理完了面部,仔细检查疮痘。那些疮痘两天前第二次放脓,如今已全然没了脓,有些已经愈合,有些还稍稍红肿。
酒精可收敛皮肤和消炎,酒曲面膜也是治疗一部分。
将刚刚做好面膜为大虎覆上,大虎刚想和其谈谈心,却没想到,涟漪交代了句就转身离开,跑回自己房间取出纸墨开始写计划书。
半个时辰后,涟漪回来,开始处理大虎脸。
才仅仅一次面膜,大虎脸上红肿又消失了许多,不得不说,苏涟漪她成功了。
初萤跑了过来,看着大虎脸,笑眯眯,“大虎,你可比从前要英俊多了,涟漪,你说是不是?”
涟漪看了看,大虎皮肤平整很多,人视线便可忽略皮肤直接看其五官。不得不说,大虎五官很俊朗,那种棱角分明俊朗,用现代话说,很有型。“是啊,大虎也是很帅气。”笑着迎合初萤。
大虎心,怦然一动,他喜欢被苏涟漪赞扬。
他虽自卑容貌丑陋,却从未期盼着容貌有如何俊美,但,若是苏涟漪喜欢俊美之人,他还真是希望自己容貌能不错。
不知不觉,已到了傍晚,涟漪和初萤做了饭,吃过后,初萤便乖乖回了家,做一个早睡早起好宝宝,涟漪拉着大虎迫不及待地第一次“试炉”,用那蒸馏器。
实验很成功,两坛酒竟然整整蒸馏出了半坛!
大虎一直心不焉,想开口问很多次,终实验成功后,趁着苏涟漪高兴时开了口。
“苏涟漪,你可否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
涟漪一愣,大虎很少叫她名字,少这么连名带姓叫,点了点头。“恩,你问,我一定好好回答你。”
大虎一咬牙,坚定了信心。“你喜欢叶词?”
涟漪又一次愣住,她喜欢叶词?怎么可能,两人分明就是普通朋友关系。猛然想起,会不会是大虎误会了,“大虎,有一点我得解释,可能我和叶词之间称呼比较亲切,那不是我意思,是当初苏家酒苦无销路时,叶词说帮忙订两千坛酒时事,当时他要我称他为词,我为了销路,无可奈何答应,于是便叫到了现。”
大虎呼吸凝了,这,算不算苏涟漪对他解释?
虽面上无表现,但心情无比雀跃!
“那你,喜欢他吗?”大虎追问。
涟漪摇头,“不喜欢,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或者说是合作伙伴。”
“恩。”大虎心中是高兴,比打了一场以少胜多大胜仗还要高兴!
苏涟漪有些尴尬,“那个……大虎,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为了卖东西,就全无节操?”
“不会。”大虎回答,斩钉截铁。
涟漪心情也暖了一下,“谢谢你,大虎,谢谢你不会误会我。”
“但,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大虎道。
“什么事?”涟漪心中一紧。
大虎想了一下,整理了下语言,量不去刺激、伤害苏涟漪。“如今外面盛传,你和……李玉堂关系暧昧,传言有些不堪。”
苏涟漪吓了一跳,“我和李玉堂?怎么可能?”她和李玉堂现是铁打仇家好吗?
大虎点头,“有人说半夜见到你与李玉堂树下打闹,我怀疑,他们错把叶词当李玉堂了。”
涟漪语噎,“打……打闹?”
大虎点头。
苏涟漪惊讶,而后觉得好笑。天,她和叶词一没靠一起,二没手牵手,两人从头至尾保持着距离,丝毫没有肢体接触,怎么就能传出这种言论?
这让一个现代人十分不理解!
现代?涟漪突然发现了问题所。对,此时她已古代了,古代,按理说女子是不能和陌生男子单独相处,要避嫌,而她与叶词深夜外,确实有些不妥。
可恨封建,可恨古代,怎么如此束缚女子!?
凭什么!?
现代苏涟漪不是什么女权主义,但如今,却真真是女权主义,她实无法接受女子地位低下以及处处不平等待遇。
见苏涟漪面色不好,大虎也不知安慰什么,便准备起身离开,让她自己静一静,他站起身来时,苏涟漪却一把抓住他胳膊。
“大虎,你外,是不是被人嘲笑了?”涟漪眼中担忧。
大虎眸子微微一暖,“我不乎。”
“对不起。”虽然大虎说不乎,但苏涟漪还是觉得抱歉,因为自己考虑不周,让他陷入窘境,“以后,我会注意保持距离。”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就量用这个时代眼光看待问题罢。
大虎很高兴,恨不得立刻到仙水潭狠狠游上几圈,唇角,早就勾起了,虽外人不大能看出来。
“直到你任务结束,我们解除关系。”大虎还没完全浸入幸福中,却听苏涟漪这句话,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底。
“恩。”本来微微勾起唇角重又垂了下去,大虎走开了。
……
传言会随着时间推移不攻自破,但前提是,时间。
李玉堂和苏涟漪都是岳望县风云人物,这两人名字人人都耳熟能详,所以这两人绯闻,自然短时间内无法平息。
涟漪李府门前踌躇很久,手上提着一只精致木箱,里面装就是那护肤品,酒曲面膜。
是进,还是不进呢?
涟漪知道,那李夫人别看是后院,其消息定然灵通,她也感受到了其他人看她别样眼光,还有女子们那种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目光,却苦无方法解释。
她进李府求见李夫人,会不会被乱棍打出来?明明是个有夫之妇,还和人家二儿子搞绯闻。
但……不进还不行。一来,是之前答应过,要位李夫人弄一些护肤品,二来,是为了打开销路,这面膜她想卖上高价,好方法便是让这些名门贵妇口耳相传,李夫人就是大活招牌。
愁啊!
苏涟漪正愁着,一辆马车李府门前停下,有人下来,回头看到了苏涟漪,惊讶,赶忙上前,“涟漪姑娘是来见夫人吧?怎么还不进去?”这人,正是李夫人身旁伺候刘妈妈。
刘妈妈脸上满是热络,上前亲昵地拉起苏涟漪手,作势便引入李府。
涟漪一进去,就见到李府下人们偷偷看她眼光,冤屈得无地自容。她真没和李玉堂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甚至于,她都没见过李玉堂!
但心底呐喊,外人却无法听见。
进了牡丹院。
一群小丫鬟们上前和其恭敬招呼,小嘴一个比一个甜,一口一个涟漪姐姐,想来,她这牡丹院地位颇高。
当看见李夫人时,涟漪头都不好意思抬起,心中苦笑。
李夫人就好像根本没听说过那绯闻一般,“涟漪丫头你可算是来了,近可把我好想。”口气亲昵,好像两人是亲人一般。
涟漪尴尬得紧,想着赶紧将该办事办完,速速离开。“夫人,还记得上回我和您说过护肤之品吗?”
李夫人自然是知道那不堪传闻,但到底是商家,与官宦不同,若是名与利发生矛盾,首先想是利。这也是她想用二儿子拉拢苏涟漪原因。
这苏涟漪手段高明,短短几个月,就将苏家小酒厂做得如此大,每每晚膳之事,老爷总拿苏涟漪事来做例子,让玉堂学习。
若是男子,便罢,若是女子,又曾喜欢玉堂,何不直接收了过来?正妻固然没苏涟漪份儿,给个姨娘之位倒是可以,不为别,就为她经商才能。
这便是,李夫人如意算盘。
“记得。”李夫人笑得和蔼,就如同长辈对自家孩子一般,当然,那笑容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便只有当事人自己知晓。
看见李夫人笑容,苏涟漪狠狠打了两个冷颤,是下了决心,给她做完面膜,立刻就走,绝不停留!
“夫人,涟漪这回便将上回提到护肤品带来了,”说着,将精致木箱放下,打开,其内是几只罐子几只瓶子,那罐罐瓶瓶都是苏涟漪到珍玩店精挑细选,美轮美奂之品。
商品包装,很重要!
“这是?”李夫人好奇,一旁刘妈妈也看向那木盒。
涟漪微微一笑,“这个叫神仙方,用女子脸上,可恢复皮肤白皙和娇嫩,坚持用,便可恢复少女容颜。”
李夫人大吃一惊,“真?”衰老,是所有女人都痛恨和恐惧。
涟漪微笑着继续解释,声音绵绵柔柔,无比动听,“当然,不会一时半刻便恢复成少女之容,那需要长久坚持,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几年,看肤质也靠缘分,但每一次用,都会让皮肤气色好上许多。”
苏涟漪怎么夸下那种海口?现代名牌护肤品也不敢那么喊,原因很简单,现能糊弄就糊弄,反正她目标只是引起李夫人重视,几年之后效果,几年之后再说。
这几年之间,她这“神仙方”早就卖出去了。
但这酒曲面膜有利无害,即便是不恢复少女容颜,收缩毛孔减少皱纹却是真真有效。
李夫人相信苏涟漪,既然这苏涟漪能说出话,便必然能办到!
怀着欣喜和期待,被刘妈妈伺候着小榻上躺下,涟漪则是吩咐丫鬟准备一些洁面水和帕子。
像李夫人这样贵妇,自然也是保养,用是古代一些膏体,多勉强可以保湿,但其分子太大,很难吸收。
真正擦抹护肤品,苏涟漪也是一头雾水,得慢慢研发,现只弄了这一种酒曲面膜,借着灵感之源——某日本化妆品牌神仙水,名为“神仙方”。
涟漪先是用帕子蘸水,将李夫人脸上胭脂香粉和膏体一一擦拭干净,而后取出一只小瓶,倒出了晶莹颗粒。
那颗粒带着香气,无人知是什么东西,其实,就是粗盐,只不过被涟漪加工了一下,加了一些香粉。这粗盐用来做什么?是用来去角质。
古人不懂什么角质,现代人不陌生,这东西效果很明显,很能唬人。
去完角质,又用帕子擦拭干净后,便调了一些酒曲面膜,为其敷上。
刘妈妈一直观察着苏涟漪木盒,见她从那精致器皿中倒出各种各样东西,而后弄成糊状,均匀敷李夫人脸上。
接着,涟漪随便李夫人脸上按着,其实也是瞎按,促进面膜吸收,一炷香后,将面膜卸了,刘妈妈拿来了铜镜,为李夫人照着。
李夫人摸着自己面颊,那冰冰凉凉,又嫩嫩滑滑,真是她脸?看向铜镜,那平日里细纹几乎消失,整张脸都水嫩嫩如同剥了壳鸡蛋一般。
这真是她脸!?
“夫人,您好像回到了十六岁。”刘妈妈赞叹。
一旁小丫鬟们也围了上来,惊叹着,夸奖着,自然是捡着好听说。
李夫人惊喜,满意,对自己柔嫩面颊爱不释手,“这真是神仙方,只有神仙才能开出方子,涟漪丫头,你这是怎么做到?”两只手不停抚摸自己面颊,一双眼黏着铜镜中自己。
李夫人惊叹!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个惊叹之人,便是苏涟漪。她经营苏家酒厂,可以将老爷从鬼门关活活拽回来,如今又有方法让女人返老还童。
她苏涟漪那高挑身上看到了无限银子,苏涟漪就是个宝藏,永开发不宝藏!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手,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会将这苏涟漪拿下,收入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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