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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龙组2全文阅读

作者:风华爵士     中国龙组2txt下载     中国龙组2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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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混沌天机

    别急,精彩的故事这就开始。

    巍巍昆仑,气势磅砣,横跨万里,为中华万山之祖。

    是时,正值炎炎六月,但远望昆仑群山,依然白雪皑皑、云雾缭绕,银装素裹中如根根擎天玉柱般直刺天穹。

    不过,昆仑山下,却是另一副景象:碧野千里,芳草依依,无数牛羊悠然自得的漫步其中,好一幅雄浑壮美的草原景象。

    这时,横贯草原的109国道上,开过来一辆豪华的旅游大巴。大巴里,全是芳华正茂的年轻人,正自嘻嘻哈哈地笑闹着,显得非常活泼而兴奋。

    在空旷的草原上,这笑闹声传得很远,不时引得路旁的牛羊好奇地扭头观望。

    但在车左后的窗口边,有一位年轻人却显得有点异乎寻常的安静,只是悠闲地看着窗外的美景,对耳旁的喧闹似乎充耳不闻。

    只在偶尔回过头来时,才会惊讶地现这位年轻人是多么的凡脱俗:

    帅气的面孔有着刀削斧刻般的有力棱角,犀利的眼神再配上一双傲气的剑眉,使得他具有一种鹰一般的凌厉和不羁。

    修长挺拔的身材是天生的好衣架,再配上一身洒脱的深蓝牛仔服,更添几分猎豹般的灵敏和彪悍。

    似乎,这天生是一位不会泯然于众人的年轻人,即使一语不,你会也一眼被他独特的气质所吸引。

    他的名字,则叫吴然,取‘我自然’之意,真是人如其名。

    “喂,然,”吴然身旁的一位年轻人捅了捅他,圆呼呼的胖脸上显得有些奇怪:“大家都很高兴的,你怎么一言不?”

    “没什么。”剑眉习惯的扬了扬,吴然微有些好笑:“也不知怎的,忽有些心绪不宁,仿佛要生点什么。陶涛,见鬼的预感。”

    叫陶涛的年轻人乐了:“然,疑神疑鬼可不是你的作风。我想,你是不是还在担心高考的分数呢?安啦,我都不担心,你成绩比我好多了,还怕什么?”

    “不错。”吴然也自觉有些神经过敏:“出来玩就应该把烦心事都放下,听说昆仑山的‘六月雪’可是罕见的奇观,希望不虚此行。”

    “哈哈,‘六月雪’好不好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此行一定不虚了。”陶涛挤眉弄眼地向前面努力了努力嘴:“瞧,那个穿红衣服的美女怎么样?”

    吴然有些好奇地顺着视线看去,顿时,一位美丽俏佳人让他眼中一亮:

    微卷的秀,流转的眼波,细翘的眉毛,呈现出一种惊世的媚意,一颦一笑都有着颠倒众生般的魔力。

    于是,纵使她同样有着甜美的面容,魔鬼的身材,但在那种丽质天生的媚意下,也都显得黯然失色。

    “乖乖,你瞧那妩媚,那娴静,简直是‘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陶涛一脸的神魂巅倒。

    吴然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做为从小玩到大的小,陶涛什么都好,就是有严重的‘美女思慕症’。

    不过,这位女孩太出色了,出色得简直人间罕有。陶涛要想成功,恐怕至少得打败一个师的对手!

    这任务,艰巨得让吴然都有点不寒而栗!

    “好吧,希望你这次不会失恋。”吴然好心地替陶涛打预防针:“不过,据我所知,今年你已经被残酷拒绝了不下十次,相信你也习惯了。”

    陶涛顿时一脸的赭色,仿佛**上被马蜂狠狠扎了一针:“明明是九次,哪有十次。再说,屡败屡战,才是男儿本色,你瞧着吧,这次我一定成功。”

    “嗯,你会成功的。”吴然猛点头——干吗打击人家的积极性呢。

    不过,说真的,吴然倒真的希望上帝闭闭眼让陶涛成功算了,否则他这个池鱼恐怕又要遭殃了。

    要知道,上次陶涛失恋时,硬拉着他喝了一夜的啤酒。而光喝酒也还罢了,这厮还涕泪交加地大唱了一夜狂放的‘满江红’,惹得楼上楼下鸡犬不宁、一片狂骂。

    第二天,吴然几乎没脸见人,而陶涛却精神抖擞地声称有了新的‘追求’目标,脸皮之厚,当真举世罕有。

    这时,吴然心中原来隐隐的不安忽然变得强烈起来,仿佛这巍巍的昆仑山要向他喻示着什么。

    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情要生吗?吴然微眯的眼神中精光乍然闪动。

    玉虚峰,乃昆仑之魂,以群山为座,矗立云霄。

    远远看去,四周的山峰如金童玉女般虔诚簇拥着玉虚峰,使得它更显孤高傲世,冰清玉洁。

    有如此高贵的气质,怪不得会被道家奉为至尊圣地,顶礼膜拜。

    千古以来,无数神话传奇的背后,都有玉虚峰圣然的清影,隐然有中华文明之根的意味。

    然而,玉虚峰的奇高、奇险、奇寒仿佛上天布下的仙界绝阵,纵使你有万般的虔诚,也只能在山下遥遥膜拜,绝无可能登顶一窥仙境神奇。

    由此,玉虚峰却更添了一种神秘的吸引力,虽经沧海桑田,时光流转,也始终不减分毫。

    时间,渐渐到了傍晚,云雾漂渺的玉虚峰顶忽起大风,漫天云海顿如雪浪翻卷,波澜壮阔,无以复加。

    不久,和着凛冽寒风,飘飘鹅毛大雪飞旋着笼罩了玉虚峰顶,渺渺芒芒中,仿若冰雪天宫般壮美得淋漓尽致。

    在峰顶西侧,一处断崖之上,有一座冰雕似的物体在寒风中静静地矗立着,和谐得仿佛已存在了万千年。

    近看处,你才会大惊地现:这哪里是一座冰雕,分明是一位端坐的慈祥老人!只是全身上下都覆盖着晶莹的冰层,仿佛已经隔绝了生机。

    不过,那如雪的霜,浓白的卧眉,红润的肤色,竟是那样的栩栩如生。

    他是谁?又怎会在此绝境?

    无法回答,只有雪依然在下,老人依然端坐,如同千百年来一直如此。

    忽然,峰顶翻腾的云海出现了异状,一道金色的霞光以气冲斗牛之势射穿了云海,撕开了风雪,如金蟆吐耀般照在了老人身上。

    晶莹的冰层顿时七彩流光,华美异常,奇迹也忽然生了。

    “喀嚓——”一声突兀的仿佛来自天外的声响在宁静的峰顶炸开,老人身上厚厚的冰层猛然片片粉碎,脱落在地。

    再看处,老人全身已是片雪不沾,就连雪白的袍服上也没有一点雪花留痕。

    “我的使命,终于要完成了吗?”理应毫无生机的老人神奇地睁开了眼睛,苍茫的眼神现出了欣慰的神色:“五千年了,终于等到你来了!黄帝,混沌天机应验了!”

    玉虚峰下,龙凤道观。

    这是一所由海内外信徒共同捐款筹建的观宇,祭祀着中华民族列位先祖,虽然规模尚且不大,却也给了观赏玉虚峰的游客们一个落脚之处。

    当晚,抵达玉虚峰脚下的吴然一行就下塌在龙凤观,准备次日登山观赏美景。

    由于此时正值旅游旺季,游客较多,道观接待的比较吃力,好不容易等食宿安排完毕,都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吴然一行疲惫得够呛,所以也没有什么娱乐节目,个个都早早的上床歇息去了。

    陶涛和吴然两个死党分在了一个房间,没过几分钟,陶涛的呼噜就打得山响,还颇有抑扬顿挫的‘美妙节奏’。

    如果搁在平时,吴然肯定会‘飞’个鞋底过去,让陶涛‘童鞋’好好清醒清醒,不过,吴然也自累了,没过多久,便和陶涛赛着打起呼噜来。

    夜渐渐深了,弦月的清辉笼罩着喀喇昆仑,云雾缭绕的玉虚峰仿佛罩上了一层银色的光幕,圣洁而华丽。

    熟睡中的吴然忽然有了朦胧的意识,一种没来由的悸动从心底产生,翻腾腾直冲灵海。

    他顿时醒了,有些疑惑的摇摇头,但那种悸动却似越的强烈了,似乎在昭示着什么。

    怎么回事?吴然纳闷地坐起身,顿时睡意全无,他看了看身边的陶涛,正自睡得云山雾罩、惊天动地。

    出去走走也许会好些。吴然琢磨着,便悄悄穿好了衣服,走出门去。

    山区的夜晚是很冷的,清冷的月光给院中披上了一层银色的霜华,越的孤寂而宁静。

    吴然隐然打了个寒颤,抬起头看向玉虚峰。

    圣洁的峰顶在月光下,银光隐隐,仙气盎然,却更添了几分仙子般的孤洁。

    这趟出门真是邪了。吴然心中暗暗的思索着:按照道家‘相由心生’的命理,今天的悸动似乎不是没有来由。那么,这到底在昭示着什么呢?

    正自对命运的指引迷茫时,玉虚峰顶忽然电光一闪,一道惊雷‘喀喇喇’炸裂开来。

    “轰——”霎那间,天地颤动,玉虚峰剧烈摇晃起来,那仿佛毁天灭地一般的声威让措不及防的吴然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难道地震了吗?

    正惊疑不定间,玉虚峰顶漂渺的云雾之中忽然华光大放,形成了层层叠叠的绚丽光环,光芒之夺目几令人不敢仰视。

    这奇丽壮美的景象顿时让吴然看得呆了,连续的惊变让他的大脑几乎已经停滞。

    说时迟那时快,又一声‘喀喇喇’巨响中,玉虚峰顶的光环中夺射出一道霞光紫气,以气冲斗牛之势奔向吴然。

    “啊!”骇得魂飞魄散的吴然只来及惊叫一声,电光火石间便被霞光紫气射中。

    天地间,忽然一声鼓磬巨响,吴然便和霞光紫气诡异的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异象大作的玉虚峰顶也顿时光消云散。

    这一切生得如此之快,等到龙凤观中被惊醒的人们纷乱地冲出房间时,天然间已是一片寂静如初,仿佛从来就没有生过什么异动。

    惊疑不定的人们乱糟糟的互相询问着,却个个无以解惑。

    然而,这神奇的异象到底还是惊动了一些奇人:

    龙虎山天师道掌教真人连夜记曰:公元2009年6月21日夜,西北天地动,华光闪,星辰转,合‘天门开,将星出’之命数,奇哉!世间恐有惊变,慎之!

第二章 至尊‘息壤’

    吴然是被一阵水声惊醒的。

    当他从混沌中悠悠醒转时,并没有感到身体有什么不适,刚朦胧地坐起身,就被眼前奇幻的景象惊呆了:

    这是一处巨大无比的洞**,长宽各近百米,高则数十丈。

    洞**的四壁上,镶嵌着无数璀灿的夜明珠,每一颗都堪称无价至宝。繁若星辰之下,直照得偌大的洞**亮若白昼。

    洞**的前方,是一汪巨大的碧潭,水质清澈纯净。珠光映辉之下,波光粼粼,若万点鱼鳞闪动,美不胜收。

    碧潭上十数米高处则有一洞口,一帘瀑布从中川流而下,轰鸣着倾泻在碧潭中,水气缭绕,壮观异常。

    天!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莫名其妙地到了这里?吴然愕然地看着眼前神仙洞府似的美景。

    忽然,他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直疼得一哆嗦:这不是梦!

    这时,吴然注意到碧潭边立有一巨大的古石碑,苍朴斑驳,似乎很有些年头了。却是侧着,只能隐约看见上面似乎刻着字。

    也许,石碑上可以找到答案。他琢磨着,便站起身。

    刚要迈步,吴然便是一愣:他现脚下却是一个高约一米的石台,而石台上竟刻着中国古式的阴阳八卦双鱼图,显得神秘至极。

    还好,至少肯定是在地球上。吴然沉思了一下,苦笑着耸了耸肩。

    一跃跳下石台,快走几步,转到石碑的侧面,吴然现石碑上迎面刻着两个火红的巨大古篆。

    圣墟!对中国古代书法颇有些研究的吴然一眼就认了出来,却不禁皱起眉头:看情况,这应该是久远古代的一处遗迹。而且顾名思义,好像是什么宗教圣地一类的地方?

    信息太少,吴然不禁有些头痛,仔细扫视四周,也没有现任何可能的出口,脸色不禁有些苦。

    难道,这竟是一个绝地吗!?真见鬼,那自己又是怎样进来的?一股寒意,在吴然的脑海中翻腾着,平素一向大条的心境也不禁有些憷。

    忽然,眼睛的余光偶然扫视到石碑的左侧竟还有一行灰尘朴朴的小字,吴然连忙低下身,轻轻拂去字上的灰尘。

    “君应天命,既来之,则安之,请即前行。”吴然轻声阅读了出来,心中却猛吃了一惊。

    天命?难道自己怪异地出现在这里全是天数使然?一时间,吴然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这本应出现在电影或小说中的烂熟狗血桥段怎会让自己遇上。

    思考了许久,吴然也不能猜透这虚无缥缈的‘天命’到底意味着什么。不过,从眼前情况看,这绝不是‘愚人节’的玩笑。

    既然如此,也只能如石碑所言‘既来之,则安之’了。

    “好吧,我向前走。”吴然刚放松了心情,却又马上又无可奈何起来:“不过,我说‘天命’老兄,前面是水潭,你让我往哪里走?”

    话音刚落,仿佛冥冥中早有预知,地面忽然隆隆作响起来,水潭中浪花激荡,仿佛有什么**要破水而出。

    “靠,又搞什么东东!”吴然骇了一跳,心中七上八下地急退两步,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水潭。

    此时,浪花滔滔的水面下,迅浮现出一条巨大的黑影,几乎横贯了整个水潭。那凶猛澎湃的气势,直若蛟龙出水。

    天啦,不会是什么怪物吧!吴然脸色一厉,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做好了防御准备。

    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在潭中炸开,浪花直冲出水面十数米高,暴雨般溅落四周。

    在吴然难以置信的愕然眼神中,一座纯黑的巨大石桥瞬间破水而出,横跨水潭南北。

    桥的另一面,对着的正是那个瀑布的出口,此时却已经完全断流,只剩下淋淋沥沥的水滴。

    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吴然顿时觉得有必要对古人的科技水平与以重新评价,或许这就是古人所说的‘机关之术’吧,当真是精妙至极。

    既然已经有了路,那么还等什么呢。吴然长吸口气,上前几步,踏上了石桥。

    脚下坚若磐石,隐隐散着淡淡的寒气,却让人心中平静不少。

    转眼间,吴然已走过了石桥,来到了瀑布出口。

    向里望去,里面却是一个宽敞的石室,四周同样镶嵌着珍贵的夜明珠,明亮的光线柔和而圣洁。

    石室的正中,是一方锥形的石台。而锥顶处,一颗小小的金色圆球散着夺目的金光,竟神奇地虚停在半空之中。

    天!这是什么东西?吴然顿时被这颠覆常理的奇迹吸引住了,不知不觉地迈进了石室,来到了石台前。

    仿佛‘鬼使神差’似的,吴然的右手便抬了起来,想抓过金球一看究竟。

    谁知刚一碰到金球,那金球就雀跃地仿佛等待了很久似的,瞬间化为一道飞急的流光,神奇地没入了吴然的额头。

    “啊——”吴然吓了一跳,忙摸了摸额头,却是诡异地连一点伤痕都没有。自我感觉下来,仿佛也末有什么不适。

    苦也!惊魂初定的吴然忍不住叫苦不迭,把该死的‘天命’蹂躏得体无完肤。

    可以想像,任谁脑海中忽然钻进一个不明物体,相信心里都不免惊惧难安。

    正担心时,吴然忽然现石台锥顶上刻有两个字:难道,它们能告诉我答案?

    心喜之下,忙拂去灰尘,却是两个苍朴的古篆:息壤!

    “‘息壤’?”吴然的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遥远的神话:

    古时大地洪水泛滥,天神鲧为解黎民之苦,盗来天庭至宝‘息壤’。‘息壤’遇风即涨,遇水即生,无穷无尽,终于成功拦住了洪水。

    但后来,天帝知道‘息壤’被盗,非常震怒,派火神祝融斩杀了鲧,夺回了‘息壤’。于是,大地依然洪水泛滥。

    最后,还是鲧的儿子禹继承了父亲的遗志,采用疏导的办法,历经十余年,三过家门而不入,才终于平定了水患。

    想及此处,吴然心中一惊:莫非,刚才的那个‘金球’竟就是那神奇的‘息壤’!而这,就正是自己所谓的‘天命’!

    这一下,吴同学反而定下心来:

    都说神器通灵,晓得护主,想来,‘息壤’存生于体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妨碍。只不过,这‘天命’硬塞给自己的‘息壤’不知道会给自己的末来带来什么样的变数。

    思绪刚及此处,石室中忽然响起一阵‘轰鸣’之声,吴然急抬头,便见石室的前壁迅裂开,现出一个宽敞的洞口。

    嘘!有点惊弓之鸟的吴然松了口气,心喜道:莫非,这就是出口?

    迫不及待的吴然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三两步抢进洞去,但马上,他就失望了。

    这根本不是出口,依然是一间密封的石室!

    而且糟糕的是,室内空空如也。

    正失望间,吴然忽然被石室的四壁吸引住了:

    原来,石室的四壁上竟然雕刻着数十幅栩栩如生的古武士形象,他们神态肃穆,姿势各异,似乎在强烈暗示着什么。

    吴然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明显是一套古代的武学图谱,而且石壁上有着明显的古篆标识:轩辕古武!

    说起来,吴然也算是一位武者,而且颇有根基,这一下,不禁大感兴趣起来。

    不及多想,他连忙细细打量起石壁,现石刻共有三十六幅、六大部分,分别为:叶问,腾冲,坚节,无咎,豹变,玄黄。

    这一细看下来,吴然不禁惊得是手足俱颤,脸红如潮,因为这‘轩辕古武’精妙霸道得简直过了他的想像。

    可以这样说:‘轩辕古武’已经出了简单的人类武学范畴,甚至达到了一窥‘以武入道’的神奇境界。

    尤其是,‘轩辕古武’所展示的对人体深层秘密的解剖和对自然力量的神奇利用,足以让现代科技叹为观止。

    没想到,除了神器‘息壤’之外,还有这般好东西奉送。吴然现在恨不得狠狠亲可爱的‘天命’几口。

    于是,仅仅片刻,吴然就感觉到自身的武学修为有了突飞猛进的增长,真可谓有‘一朝悟道’之感。

    哈哈,如果能把这套‘轩辕古武’完全融会贯通,那天下间,谁堪敌手!强烈的期冀不禁让吴然双目精光湛射。

    忽然,眼前的现实让吴然沮丧起来:如果不能出去,‘轩辕古武’再厉害,也是毫无意义。

    而且,这里没有食物,除非他是忍者神龟,否则恐怕连‘轩辕古武’的皮毛都没学会就已经变**干了。

    于是,‘天命’马上又变成了狗屎。

    吴然不禁愤怒起来,脸色憋红得如同便秘一样:该死,这不是‘**’我的眼球么!

    忽然,吴然想起:童年时,自己看着商店里诱人的棒棒糖时,似乎也是这种心情。

    就在吴然又将‘天命’暴踩时,石壁上的三十六幅古武石刻倏忽间化为万千道光华,蜂拥射入他的脑海。

    “啊——”吴然大骇,却忽然惊觉脑海中每射入一道光华,对‘轩辕古牙’的记忆和理解便加深一分。

    似乎,冥冥中的天数,要以凡的力量帮助他短时间内融会贯通深奥的‘轩辕古武’。

    哈哈,‘天命’老兄,我又错怪你了。soRRy。正狂喜间,不想乐极生悲,涌入脑海中的光华忽然加。

    吴然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便忍不住惨叫一声,丧失了意识。

    玉虚峰顶,断崖之上,那神秘的老人脸上露出疲惫而欣慰的笑容:“黄帝,看守‘圣墟’五千年,终不辱使命。如今,总算可以安心地去了。”

    话罢,老人苍茫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整个身形神奇地化为缕缕白光,消失在片片雪花之中。

    石室中,吴然也瞬间被一道白光裹起,消失在虚空中。

第三章 登山遇险(一)

    等到吴然再次魂归故里,悠悠醒转时,他现:

    自己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龙凤道观后院的一个花圃里,姿势有够暖昧。

    呀!吴然猛地跳了起来,惊讶地打量着四周。

    要不是脑海中‘圣墟’的记忆是如此清晰而深刻,‘轩辕古武’的一招一式又是那样的真实而神奇,他几乎真以为适才仍只是做了个梦。

    就在这时,便听有人焦急地喊着:“然,然,你小子跑哪去了?”

    是陶涛的声音。吴然不及多想,连忙跨出花圃,喊了一声:“嗨,涛子,我在这。”

    陶涛三两步跑了过来,欣喜地一拳擂在吴然的肩膀上:“靠,你这混蛋,死哪去了?我一醒就没见着你人,好一通找啊。”

    “呵呵,夜里睡不着,出来走走。”吴然耸了耸肩,佯恼道:“不过,正想着和嫦娥仙子约会呢,就被你小子搅和了。”

    “拉倒吧。”陶涛撇了撇嘴:“噢,对了,既然你一早就在外面,那刚才地动山摇的,知道是什么动静不?”

    吴然一脸的在不意:“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地面猛然震动了几下,但很快就平息了。许是昆仑山脉在地壳移动时引的小地震吧,这常有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噢,原来是这样。”陶涛信以为真:“真该死,都差点把我从床上掀下来。”

    吴然心中暗乐,拍了拍陶涛的肩膀:“走吧,回去继续睡觉。”

    “睡个屁。”陶涛一副气闷的模样:“折腾了半宿,什么睡意也没了。走,回去‘斗地主’。”

    “奉陪。”吴然挤眉弄眼地坏笑:“你就准备满脸贴纸条吧。”

    “靠!”回应的是竖起的中指。

    ……

    清晨。

    天高云淡,空气清新,巍巍昆仑掩映在薄薄的晨雾中,越显得神秘而孤傲。

    龙凤道观门口,好几个旅游团正在乱糟糟的集合。

    为了上山看雪,人们都穿得比较厚实,在这炎炎六月里,显得比较怪异。

    吴然打量了一下四周,个个都呵欠连天的,戴着一副‘熊猫眼’,看来,昨夜的这一折腾,大家都没了睡意。

    “好了,大家静一下。”干练的导游小姐摇了摇手中的红旗:“昨晚,大家都没怎么睡好,比较疲惫,那今天我们上山,就不打算爬得太高了。

    而且,我希望大家注意,山路陡峭,千万要注意安全。男同胞们要扬革命主义精神,照顾好身边的女同胞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底下的叫声似乎有点有气无力。

    陶涛悄悄在吴然耳旁努了努力嘴:“然,我打听清楚了,那个美女叫李雪雁,市二中的校花。和咱们一样,这回也轮上高考。”

    “噢!”吴然有些意外:市二中校花的艳名他早有耳闻,没想到,果然是人间绝色。

    “好好干。”他拍了拍陶涛的肩膀,意味深长:“今天上山时是个机会,好好把握。”

    “没问题。”陶涛眼睛一亮,抖擞起精神:“为了美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吴然倾倒:果然是伟大的理想!

    很快,导游嘱咐了几句,引着旅游团就开始登山了。

    当然,说是登山,其实也只是爬个山脚面子而矣,真正的玉虚峰,是上不去的。

    不过,要欣赏‘六月雪’,这个高度已经足够了。

    一行二十余人,很快排开阵势,倒也有点浩浩荡荡的味道。

    陶涛很快就抛弃了吴然这个‘战友’,如影随形的跟在李美女的身后,随时准备着一有大献殷勤的机会,就奋勇冲将上去。

    吴然却有些好笑的现:有陶涛这般‘精明’打算的,似乎不止一个。

    至少有两三位仁兄也存在同样的心思,准备充当‘护花使者’的伟大角色。挑战性果然不小。

    又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几个人警惕地互相瞪视着,狠狠地运着气,谁也不打算退却服输。

    只有那毫不知情的李雪雁,还在俏笑嫣然地和身边的女伴谈论着沿途的美景。举手投足间,媚意天生,真是美丽的尤物。

    吴然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靠,出来玩也搞成这样,累不累啊。

    摇摇头,懒得管这闲事,吴然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昨夜的神奇经历,眼前的景致顿时变得毫无吸引力。

    ‘轩辕古武’的一招一式开始在吴然的脑海中缓缓浮现,清晰得如同在放映灯片,而是全自动的。

    只一会儿功夫,三十六幅石刻的内容已经整个过了一遍,竟是记得清清楚楚,理解得七七八八。

    太神奇了!吴然心中狂喜:如果要靠自身的领悟,恐怕穷三五年之功,也末必能到如此境界。这‘天命’,对我端的不薄。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欢呼起来:“啊,下雪了!果然是‘六月雪’啊,太神奇了。”

    吴然一惊,猛抬头,果然,天空中飘起了片片飞雪,若万朵柳絮飞舞,蔚为壮观。

    要知道,现在可是炎炎六月,这‘六月雪’果真是罕见的奇观。

    一时间,旅游团欢呼起来,年轻的人们跳着、叫着,迎接着雪花,洋溢着青春。

    吴然也不禁惊艳了,不由自主地忘却了一切,抬起头,任雪花凉凉地落在自己的脸上,用心去体验这神奇的大自然。

    就在这时,身边忽然有人惊叫:“喂,快下来,危险!”

    吴然一愣,忙循声忘去,不禁也吓了一跳。

    便见不远处,两个美丽的花季女孩正站在悬崖边一块突起的巨石上疯叫着够那雪花,一点也没有现她们脚下的巨石竟在隐隐晃动。

    “快下来,巨石要掉下去了!”这时,很多人都现了这可怕的险情,纷纷冲着两个女孩狂叫起来。

    然而,太迟了,等两个得意忘形的女孩傻呼呼的反应过来,巨石已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碎石扑落落滚落深渊。

    “啊——救命啦——!”两个可怜的女孩顿时吓得是手足酸软,花容失色,哪还能动弹分毫。

    吴然这时才看清,其中竟有一个是李雪雁!

    “该死,别乱动!”来不及多想,吴然厉喝一声,率先冲上前去。

    “别傻站着了,快救人!”醒悟过来的陶涛也急得一蹦老高,这可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啊。

    众人不敢怠慢,纷纷抢将上前,准备帮手。

第四章 登山遇险(二)

    然而,就在这时,巨石忽然一声巨响,猛然向下倾倒,乱石狂崩中,看看就要落下万丈深渊。

    众人顿时吓得脚步一滞,满面惊骇之下,再也不敢前进分毫。

    毕竟,能真正视死如归去救人的,毕竟是少数,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是英雄!

    吴然骨子里却是个硬汉,当下不管不顾地一跃而起,半空中脚尖一点石壁,便像一道闪电般窜上了巨石。

    “抱紧我!”顾不得许多,吴然脸色凌厉地一把将两位美女抱在怀中。而两位美女也如见救星,拼命地抱住吴然不放。

    就在吴然准备跳下巨石时,忽然又一声巨响,却是巨石终经不住三人的重量,一头呼啸着栽下悬崖。

    “啊——”四周顿时一片惊呼,人们都以为悲剧已在所难免。

    却说吴然猛觉得脚下一空,情知不妙,半空中,身形猛地一扭,凭借着强大的腰腹爆力,竟生生在空中停住了一秒。

    而这奇迹般的一秒,就救了他们三人的命——巨石轰鸣着从三人脚下滚落下去,避免了雷霆压顶的悲惨命运。

    然而,安全只是暂时的。

    只要吴然落下,等待他们的依然是万丈深渊!

    好个吴然,情急生智,半空中猛然大吼一声‘接着’,右手闪电般力,将身体右侧的女孩生生扔回了悬崖上的安全地带。

    众人手忙脚乱地一把接住这幸运的女孩,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然带着李雪雁一头栽落下去。

    “然——”陶涛目眦欲裂,犹如五雷轰顶。

    导游小姐更是惊呆了,天旋地转中一**软倒在地。她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恐怕不单单是炒犹鱼就能了结的。

    此刻,如果换做一般人,恐怕绝无法逃出生天,吴然却是没有放弃。

    身体急下落中,顾不得李雪雁绝望的惊叫,腰腹拼命地一缩一弹,赢得了宝贵的一瞬滞空。

    这一瞬,也许只有极短的0.5秒,但对吴然来说,已然足够救命。

    电光火石间,吴然空出的右手一把抓住了崖壁一块突起的石头,端得是手疾眼快。

    “砰——”急的下降终于停止了,吴然带着李雪雁重重地荡在崖壁上,痛得二人一声闷哼。

    惊魂稍定,顾不得右臂如撕裂般的巨痛,吴然一边单臂拼命地使抓住借力点,一边对面色惨白的李雪雁大吼一声:“快,脚下找着力点,不然我撑不住的。”

    李雪雁这时总算恢复了一点神智,双脚一阵惊慌的乱踩,终于找着了一块稳妥的着力点。

    “好,好了。”李雪雁仿佛被吴然狰狞的脸色吓坏了,怯声声的回了一句。

    吴然只觉得右臂的压力减轻了许多,猛喘了两口气,抬头看看崖顶,足足离自己有二三十米高!

    看来,凭借自身的力量,是绝对上不去了。

    “喂,上面的人听着:我们还活着,快放绳子下来。”运足了中气,吴然大吼一声。

    “然!?”陶涛猛然听见吴然的声音,连滚带爬地扑到崖边,向下一看,不禁喜得鼻涕乱冒:“天啦,他们还活着!谢天谢地!”

    众人也是惊喜莫名,连忙蜂拥到崖边。但一看崖下险状,纷纷倒吸口凉气:“快,谁带着绳索,赶快放下去。”

    导游小姐瞬间从地狱回到天堂,喜得珠泪横飞,忙打开背包,一迭声地叫:“我带的,我带的。原来是备用的,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众人看吴然撑的惊险,哪敢耽搁,飞快地把绳索放了下去。

    这绳索是高山救生专用的绳索,非常结实,吴然心叫侥幸:如果没有绳索,或是不够结实,恐怕今天真就要交待在这了。

    等绳索放到身边,吴然和李雪雁二人忙抓紧了绳索,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救命稻草’。

    “快拉!”崖上的人们开始力,拼命喊起了号子:“一、二、抓紧……一、二、抓紧……”

    一阵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将吴然二人缓缓拉回了悬崖边。

    “快,拉上来。”众人纷纷上前帮手,把二人拉将上来。

    “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受伤?”导游小姐连忙上前询问,那份泪眼婆娑的关切就是见了亲爹也不过如此。

    “我没事,就是手上擦破了点皮。”惊魂初定的李雪雁精神已经好了许多,但身体仍在后怕地微微颤抖。

    吴然则疲惫地笑了笑:“好像右臂的肌肉有点轻微拉伤,别的没什么大碍。”

    “谢天谢地。”导游小姐满脸的感激莫铭:“吴先生,这次多亏你了。要是真出了事,这责任我、我真的负不起。

    您放心,这医药费我们全权负责,而且公司方面一定会好好感激您的。现在像您这样的活雷锋,真的是太少了。”

    “是啊,多亏人家了,不然这两个女孩铁定没命。”

    “那真是豁出命了,刚才那样的险情,换个人谁敢上啊。”

    “不错,一看这哥们就是练过武的,那胆识,那身手,帅!”

    “今天算是开眼了,见识了真正的英雄是什么样的!”

    ……

    轻松之下,人们也纷纷钦佩地赞扬起来,一副与有荣焉的自傲。

    吴然不禁有些脸红:“大家过奖了,我只不过是不想见死不救罢了。”

    这时候,早先被救的女孩扶着李雪雁走了过来。

    “谢谢你,吴先生。”两个女孩眼中噙着泪,轻咬着嘴唇,深深地鞠了一躬:“谢的话我们就不多说了,但今天的救命之恩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吴然连忙站起身,笑着耸了耸肩:“这就见外了,其实我们都是同学哩。我叫吴然,ha市一中的,你们是二中的吧?”

    “是啊。”李雪雁讶然地高兴道:“我叫李雪雁,这是我好朋友卓敏,真是太巧了。”

    “哈哈,难道是有缘千里一线牵!”忽然,旅游团中有人调皮地说了一句。

    一时间,众人一阵哄笑:“那干脆以身相许吧!”

    吴然、李雪雁、卓敏,一下子都红了脸。

    “咳咳——”还是导游小姐有经验,上前笑着解了围:“我说,大家‘六月雪’也看了,是不是该回了!?”

    “回吧,回吧。”受此一吓,大家也不敢多呆了。

    当下,众人收拾一下,开始返回。

第五章 神器显威

    吴然刚走两步,身旁的陶涛忽然嗫嚅道:“、然,我——”

    “怎么了,涛子。”吴然不禁有些奇怪。

    “对不起。”陶涛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一脸的愧色。

    吴然猛然明白了,笑着拍了拍陶涛的肩膀:“没事,那时候你帮不了忙的,不用自责了。”

    “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吴然笑得很温暖:“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陶涛如释重负,却仍一脸的郁闷:“不过,我还是失恋了。”

    “怎么说?”吴然一愣,忽然坏笑道:“不会吧,这么快就李雪雁被拒绝了!?那恭喜你,创造了人生最短失恋记录。”

    “不是,”陶涛苦笑道:“我还没表白呢。只是,在刚才的生死关头,我竟然退却了,你想,我还有勇气再面对她吗?”

    吴然一愣,想了想道:“起码,你有勇气直面自己的胆怯,依然是真男人。”

    “是吗!?”陶涛仿佛好受了许多,眼睛烁烁亮:“那看来我还有的救。美女们,我陶涛回来了。”

    “呵呵,这就对了。”吴然乐了:这家伙,真是没脸没皮。

    下得山去,时间已近中午。

    替吴然二人简单的治疗一下,旅游团便匆匆返回了西宁。

    当夜,吴然一行下榻于市郊的昆仑饭店,准备次日一早便乘飞机返回始地ha。

    因为白天又累又惊,还要赶明早的飞机,所以大家都早早的歇了。

    吴然也没有例外,何况他的右臂还有些酸痛,便和陶涛也早早地睡下了。

    ……

    时间,渐渐到了午夜。

    吴然睡得正熟,忽然感觉身体有些不适。习武的人大都比较警觉,于是马上便醒了。

    刚一醒,右臂便传来阵阵隐隐的疼痛,那种疼痛,仿佛是肌肉绞在一起、骨骼错位一般,虽然不剧烈,却让人非常难受。

    吴然吃了一惊:怎么回事,难道右臂不只是自己认为的轻微拉伤,而是伤到了骨骼!?

    这一下,吴然有些慌了:如果伤到了骨骼,不及时治疗,可是会引起残疾的。

    当下,他连忙爬起身,穿上衣服。

    陶涛这时仍自睡得像只死猪,吴然正要叫醒他,忽然右臂传来一阵刺骨的剧痛。

    “呃——”这阵剧痛是如此的凌厉和突然,直痛得吴然闷哼一声,额头渗出一片冷汗。

    还没有等吴然回过神来,诡异的事情生了:

    一阵黄褐色的淡淡霞光猛然从右臂中绽放出来,照得室内光华旋动,如同仙境。

    而随着这神奇的霞光,右臂的剧痛却越霸道了——整个右臂瞬间可怕的鼓涨起来,仿佛有一股澎湃的力量在其中蕴酿、挣扎。

    吴然大骇,猛然醒悟:该死,这绝不是什么伤情。难道,是那‘息壤’引起的变数!?

    心中惊惧之下,吴然知道,这事绝不能让人现。否则,自己的余生恐怕要在国家的实验室里充当小白鼠了。

    想及此处,他抬头看了看窗外。

    宾馆的后面,是一大片幽静的树林。此刻,由于已是深夜,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到树林中去!吴然打定了主意,回头看了看仍自鼾声大作的陶涛,心中庆幸。

    悄悄打开窗户,忍着痛楚,吴然越窗而出,飘然落地。

    看看四周没有动静,吴然不敢耽搁,踉跄着向前一阵疾奔。

    宾馆低矮的围墙,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轻松地就一越而过。

    等奔到树林中时,已痛得汗流浃背的他再也无力坚持,一头跪倒在地,左手死死拄着地。

    “呃——”天旋地转中,虽然已经痛极,但吴然只能死死忍着,不敢出大声的呻吟。

    该死!吴然心中不禁大骂:怎么会这样?不是说神器护主吗,怎么会折磨得人这般生不如死!这天杀的‘息壤’,到底要把我变成什么样子?

    正悲愤间,许是实在痛得受不了,吴然狠狠地将肿涨的右臂泄似的向地面猛击过去。

    “砰——”一声闷响,偌大的力量将草地击出一个浅坑来。而右拳刚一接触大地,奇怪的事情生了:

    黄褐色的霞光仿佛流水一般顺着大地就倾泻下去,肿涨了不止一圈的右臂也瞬间恢复原状,似乎那一股澎湃的力量也随着霞光一起汇入了大地。

    好了!?疼痛全消的吴然正难以置信间,猛然从右臂传来一种神奇的感觉:

    一股强大而温暖的末知力量,从大地源源不断地汇入他的右拳,而后迅流转整个右臂,最后汇集在一个末知的**位点。

    吴然清晰感觉到,透过这股神秘的力量做纽带,他竟似和大地有着一种生死相依的紧密联系。

    这联系是如此的神奇,闭上眼睛,他几乎能够感觉到附近大地任何的脉动。仿佛他就是大地,大地就是他。

    而随着这种亲切的感觉,吴然附近的地面竟雀跃地起伏起来,仿佛是孩子见到母亲般高兴。

    这怎么回事?吴然惊喜交加地想道:莫非,是‘息壤’的力量!?是了,‘息壤’是神土,大地之本源,它能役使大地的力量!

    看来,‘圣墟’之中,最有价值的还是这‘息壤’。相比起来,‘轩辕古武’虽然神奇,但只能算是‘息壤’的添头和辅助。

    吴然兴奋至极,心痒难耐的他试探地轻喝一声:“起——”

    立时,聚集在右臂末知**位点的大地力量倒流而下,重回母体。

    瞬间,大地涌动,“隆隆”作响,一棵参天大树随着喷涌而上的泥土拔地而起,变成了怪异的‘空中花园’。

    果然如此。吴然兴奋难耐:这样说来,有了‘息壤’,我便与大地同为一体。如此,大地无穷无尽的力量便可为我所用,如此,我岂不强大如神。

    一时间,吴然几乎信心爆棚:有了神奇的‘息壤’,再加上‘轩辕古武’的辅助,天下虽大,亦当我主沉浮!

    不过,目前‘息壤’只改造了右臂,那么身体其它的部分什么时候也能如此呢?吴然一时焦急得有如百爪挠心。

第六章 嗜血妖道(一)

    患得患失了许久,吴然才渐渐平静下来。

    此时,夜已极深,他不敢再做耽搁,便想悄悄转回宾馆。

    就在这时,树林深处忽然传来一阵动静,似乎还有某种诡异阴森的笑声。

    难道有坏人?吴然心中警惕,便悄悄循着声音摸了过去。

    果然,没走多远,他便有了现:

    这是一块林中空地,当中坐着一个中年道士。

    这道士马脸、三角眼、吊死眉,显得邪气森森。

    而道士的身前,有一只铜炉,正冒着阵阵的青烟,闻起来,味道令人作呕。

    深夜中,出现此等情景,不免有些怪异。

    不过,吴然知道:江湖中有些异人,不仅行事怪异,且最忌有人打扰。

    想到这里,吴然便决定退去。人家行为怪异是人家的事,只要不做坏事,自己便管不着。

    于是,他转过身,便待离去,谁知脚下一重,“喀蹦——”竟踩断了一根枯枝。

    在这寂静的深夜之中,这声音无异于晴天霹雳一般清晰。

    “谁?”道士马上察觉,霍然站起,厉喝一声。

    吴然无奈,为了不引起误会,只好走出树林,陪笑道:“打扰了,道长。”

    “你是什么人?”道士一脸凶相。

    “呃——”吴然连忙搜肠刮肚地解释:“在下只是一个游客,就住在前面的昆仑饭店。晚上一时睡不着,出来溜溜,没想到打扰了道长,还请恕罪。”

    “噢?”道士打量了一下吴然,阴森的三角眼中忽然闪过一道惊喜的光芒。

    吴然被这道士看得有些毛,皱了皱眉:“如果道长没什么见教的话,在下就告辞了。”

    “哈哈哈……”道士忽然阴阴一笑:“怎么,既然来了,还想走吧?”

    “道长什么意思?”吴然脸色一寒。

    “什么意思?”道士的眼神诡异而阴毒:“我这铜炉里,正在炼制一种丹药。虽然已用了七名童男女的精血做胎,但尚缺一味上好药引。

    阁下既是童男之身,又是罕见的纯阳之体,乃天赐的上好药引。你说,不与我就药,难道还想走吗?”

    吴然大惊:“你、你,好你个妖道,竟敢这般丧心病狂,就不怕天谴吗?”

    “哈哈哈……”这妖道狞笑起来:“我华阳子纵横江湖多年,杀人无数,何曾怕过什么天谴?”

    吴然震怒,锐利的双眸杀气腾腾直冒,咬牙切齿道:“妖道,天日昭昭,今天,小爷要把你挫骨扬灰、为民除害。”

    华阳子大怒:“好小辈,休说大话。让道爷看看你有何本事。”

    说着,这妖道抢上前来,不由分说,就是恶狠狠的一记劈挂掌。

    瞬间,掌风破空急啸,杀意凌厉,霸道得似乎打算将吴然生生拍碎。

    动武?好啊。有‘轩辕古武’在手,十个妖道,你也不够看。吃我‘叶问’第一式——

    吴然咬牙切齿,左拳闪电格出,顺势引动身前一股气流迎向劈挂掌。

    “砰——”拳掌相交,吴然借力用力,手臂奇妙一颤,震动气流回旋急啸,就势将妖道掌势粘住。

    华阳子大惊间,气息不禁一沮,守势顿乱。

    吴然哪还客气,欺身狠起一拳,仰天猛轰在妖道下巴上。

    “砰——”华阳子‘唉哟’惨嚎一声,身体‘帅气地’腾起两米多高,半空中牙齿和鲜血齐飞,然后‘叭唧’一声落地,摔得半死。

    ‘轩辕古武’初试牛刀,威力果然所向披靡!

    “哈哈哈——”吴然大出口恶气:“妖道,这一记老拳的滋味如何?”

    华阳子晕晕呼呼地躺在地上,眼前金星乱蹦,兀自不敢相信自己被人家一拳就撂倒了。

    要知道,他这一门‘游龙劈挂掌’可是浸淫了三十余年,几近炉火纯青。想当年,那也是纵横江湖,罕有敌手。

    可是,刚才那小辈一出手,就有一股怪异的吸力引得自己掌势一滞,然后糊里糊涂地下巴就挨了一记。

    “你这是什么拳?”不甘心的华阳子晃悠悠地爬起身,嘴角鲜血迸流,三角眼中凶光越加狠毒。

    “打狗拳。”吴然冷笑道。

    “可恶!”华阳子气得浑身颤抖,他知道小看了吴然,不禁厉声阴笑起来:“嘿嘿嘿,小辈,你以为会点功夫就了不起吗?今天让你惹怒道爷的可怕后果。”

    说着,华阳子双手血光一闪,祭出一对血色的法轮。

    这法轮,虚停于半空之中,邪气盎然,血光森森,似有无数冤魂缠绕,散着隐隐的鬼哭之音,让人毛骨耸然。

    “异能!”吴然心中一惊——动武他不怕,但修真者间的战斗方式,他可一点也不熟悉。

    怎么办?

第七章 嗜血妖道(二)

    “小辈,知道我这日月双轮的来历吗?”血光映照下,华阳子阴毒狰狞如厉鬼:“它们乃是世间有名的凶器,每年都需要七名童男童女的精血来祭祀。

    此双轮威力无穷,见血即封喉,而且还能将死者的魂魄拘于轮内役使、以增强法力。今天,本道爷就要你尝尝它们的厉害。”

    “可恶的妖道——”吴然听得毛骨悚然,心中杀意越盛。

    正愤怒间,妖道尖啸一声:“小辈,我要你的魂魄永世为我奴役。日月飞轮,去——”

    “嗖——嗖——”两只法轮化为两道急厉的血光,带着死亡的寒气,毒蛇般噬向吴然。

    吴然大惊,顾不得多想,厉喝一声,右拳向下,猛击在地面上:“起——”

    “轰隆——”地随心动,一道厚重的土墙猛然从平地上神奇窜起,阻住两道血光的去路。

    能行吗?吴然心中无底,只能拼命摧动土元素,密密紧实土墙,使得瞬间墙体便坚若钢铁。

    “轰——”一声巨响处,泥土崩飞——土墙竟被炸得粉碎,而血光也呜咽着倒崩而回。

    成功了!不过如此!

    吴然大喜过望,厉喝一声:“妖道,今天我要为民除害。去死——”身心瞬间和大地融为一地。

    百试百灵的法宝怎会无效?华阳子正气得疯,忽然脚下大地诡异地裂开一条巨缝,如同一只血盆大口向他噬来。

    “啊——”华阳子唬得魂飞魄散,身形急坠中连忙摧动法轮,呼啸着窜向半空,欲图脱困。

    想跑?没那么容易。吴然脸色狰狞得吓人。

    却说那华阳子,借着法轮之力急窜回地面,刚要松口气,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目瞪口呆、肝胆俱裂:

    “轰——”四道厚重无比的土墙从四面八方以雷霆万钧之势翻卷过来,不仅将邪恶的铜炉一口吞没,也将恶贯满盈的华阳子狠狠地砸回了地底。

    紧接着,大地回拢,一声凄厉的惨叫嘎然而止。

    于是,天地间变清净了。

    死了?吴然有点难以置信:太容易了吧!?

    他却不知,即使‘息壤’目前只是改造了他的右臂,那引的大地威力,也绝不是一个普通修真者可以抵挡的。

    死得该,还省得埋了。吴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却没来由得有点心慌。

    毕竟,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杀人,虽然杀得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妖道。

    还是走吧?被人现了,那可是说不清楚的麻烦。吴然不是傻子,偷偷瞅了瞅周围,见四下无人,立马抬脚飞奔,逃之夭夭。

    几分钟以后,夜空中忽然响起一阵衣衫破空之声,一位神秘的年轻男子应声跃入狼籍的战场。

    此人国字脸,浓眉大眼,神情刚毅,似乎不像是什么坏人。

    “战斗刚刚才结束,”这男子一脸的懊恼:“还是来迟了。”

    有些不甘心的扫视了四周一下,马上,一处起伏的地面引起了他的注意。

    快步走到跟前,他蹲下身,用右手摸了摸地面,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感觉什么。

    很快,年轻男子猛地眼开眼睛,眼眸中精光闪动,似乎现了什么。

    “呵呵,看来有点收获。”年轻男子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却忽然厉喝一声:“给我开!”

    突兀间,此人一拳猛击在地面上——

    “喀喇——”一道狂暴的电力从拳尖飞快生成,迅猛侵入地面。

    “轰隆——”顿时,地底像生剧烈爆炸似的,腾起冲天土浪,原本埋在地底的华阳子尸体,也被震得飞将出来。

    原来,此人竟也是一名强悍的‘异能者’。

    一看见华阳子的尸体,年轻男子不禁大喜过望,顾不得纷落的泥土淋得满头满脸,只是一跃上前,接着了华阳子的尸体。

    “丫——”生生被大地挤死的华阳子双目恐怖的突起,脸形狰狞而扭曲,这猛鬼似的可怕模样乍然唬了年轻男子一跳。

    “乖乖,死得很惨啊。”年轻男子放下华阳子,定了定神,仔细打量起来。

    “丫——”这一细看,不禁又吃了一惊:“这、这厮仿佛是华阳子。日月双轮!果然是他!”

    年轻男子的脸色马上肃穆起来:

    华阳子,修真界的败类,生性残暴嗜杀、贪婪好色,十数年间,尘世中做下无数血案。

    中国官方秘密异能机构‘中国龙组’将其列为二十大通辑要犯第十九名,重点追缉。

    然而,此人狡猾异常,而且法力高强,屡次逃脱‘龙组’和修真界正义人士的追捕,继续为祸人间。

    但是,没想到的是,如此难缠的一个妖道竟然悄无声息地死在了此处。

    “究竟是谁有这么大本事杀了这妖道呢?”年轻男子不禁大感兴趣起来。

    他站起身,敏锐的目光开始细细搜索起四周,试图找到更多的线索。

    忽然,不远处,一张黄色的纸片引起了他的注意,捡起来一看,却是一张昆仑饭店的早餐券。

    年轻男子满意地笑了。

第八章 家的温暖(一)

    中午。

    ha机场。

    吴然随着旅游团走出了人流汹涌的侯机大厅,来到了待车处。

    导游小姐挥了挥手中的红旗,笑眯眯地道:“各位朋友,到此为止,我们青年旅行社的‘西宁、昆仑二日游’就算结束了。

    这两天,感谢大家的理解和配合,虽然途中出现了一些意外,但幸好有惊无险。这里,我祝大家日后工作顺利、生活幸福。”

    “谢谢。”年轻人哄笑一声,拿着行李,纷纷各自散去。

    吴然和陶涛挎着背包也刚要走,导游小姐连忙叫了一声:“吴先生,请留步。”

    “还有什么事吗?”吴然有些疑惑。

    “是这样的。”导游小姐感激地道:“为了感谢吴先生的见义勇为,我们旅行社准备了一点小小的谢意,希望您收下。”

    说着,递过来一只鼓鼓的信封。

    吴然看也没看,摇了摇头:“不需要。我救人,不是为了钱。”

    “吴先生,您听我说,这钱您一定要收下。”导游小姐却似有些急了:“因为要不是您的帮忙,现在我们旅行社的声誉一定会受到巨大损害。

    我们老总说了,这点小小的心意根本算不了什么。要是您不收,我回去既无法跟公司交待,这心里也过意不去。”

    吴然正在犹豫,陶涛乐了:“然,还犹豫什么,这是你应得的,拿着吧。要不是你,他们公司少不得要被政府勒令停业整顿,这点钱,还算便宜他们了。”

    “是啊,是啊。”导游小姐一心想着补偿吴然,帮腔道:“那我们损失可就太大了,您就拿着吧。”

    “好吧。”吴然做事也果断,接过信封,揣在怀中:“替我谢谢你们老总。那我们走了。”

    “好的,您走好。”导游小姐高兴地点点头:“希望下次还能见面。”

    “嗯。”吴然急着回家,转身就要走,却马上又被人叫住了:“吴同学,请等一等。”

    又是谁啊?他无可奈何的转过身来,眼前却是一亮——原来是媚脸含羞的李雪雁和满脸感激地卓敏。

    瞬间,随着两位美女的出现,四周投过无数惊艳的目光。

    “呵呵,两位美女,呼唤小生等有何吩咐?”陶涛一见美女就变得油腔滑调,其实人家是来找吴然的,有他什么事。

    娴静的李雪雁俏脸一红,仿佛鼓足了勇气:“吴同学,是这样的。我把遇险的事告诉父母了,他们非常感激你,让我无论如何也要请你到家吃个饭,卓敏一家也去,可以吗?”

    “这——”吴然一愣,有些作难,觉得似乎有挟恩图报的意思。

    “好好好,美人有请,不胜荣幸,我们到时候一定去。”陶涛却是没脸没皮的抢着替吴然答应了。

    吴然不禁有些生气,瞪了陶涛一眼,怪他自作主张。

    陶涛却悄悄戳了吴然一下,使了个眼色,吴然心中疑惑,便没有说话。

    一旁的卓敏这时却恼了,泼辣的她横竖看着色迷迷的陶涛不顺眼:“喂,我说,小胖子,有你什么事,又没请你。”

    陶涛却也不觉脸红,振振有辞地道:“怎么没我事?然和我是要命的好朋友,请他就得请我。”

    “你——”卓敏气得俏脸含怒,张牙舞爪地恨不得把陶涛一把掐死。

    “敏敏。”李雪雁却是聪慧过人,悄悄扯了扯卓敏的袖子,笑道:“好,请陶同学也是应该的,毕竟救人时也是帮了忙的。那么,吴同学,就这么说定了,好吗?”

    “好吧。”事已至此,又面对如此妩媚动人的美女,吴然不是石头,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那么,时间就定在后天晚上。”李雪雁媚脸生辉,忍不住欢呼一声:“洪福小区,18幢302,一定要来噢。”

    “不见不散。”吴然点点头:“那我们告辞了。”

    “走好。”李雪雁嫣然一笑,那惊人的媚意引得吴然心中一阵狂跳。

    等上了出租车,吴然没好气地瞪了陶涛一眼:“涛子,谁叫你答应人家的。爷爷不是一向教育我们,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能挟恩图报的吗?”

    “嘿嘿……”陶涛厚着脸皮只管乐。

    “再笑,我一脚把你蹬下去。快老实交待。”吴然有些恼了。

    “别呀,咱可是哥们。”陶涛嬉皮笑脸地道:“其实事情也很简单,我对那个、那个卓敏有点意思。”

    “有点意思?”吴然一愣,然后‘痛苦’地一拍脑门:“额滴神啊,你泡妞怎么总扯上我啊。”

    “嘿嘿,你要不去,我哪有机会啊。”陶涛却是一脸的振振有辞。

    “算你狠。”吴然一脸被‘打败’的模样:“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又有勇气面对卓敏了?”

    “我想过了,做人还是应该脚踏实地。”陶涛一脸的严肃:“李美女太漂亮了,估计以我的条件,没什么戏,卓美女可能还有点谱。

    而且,那天你也说了,那种情况,我们普通人想救人也没那个能力。我想,卓美女应该会体谅我的。”

    丫,变明智了。吴然正要夸奖两句,却听陶涛又自信满满地道:“何况,不是还有你这个现成的月老吗?兄弟有难,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离我远点,我不认识你。”吴然努力转过头,嘴角抽搐着,拼命忍着想扁某人的冲动。

第九章 家的温暖(二)

    直到跨进家门,吴然仍自被陶涛气得不轻,气哼哼地吼了一声:“有人吗,我回来了。”

    “然回来了?”妈妈在厨房忙碌地回了一声:“等着啊,妈妈给你做几个好吃的接接风。”

    “嗯,爸和爷爷呢?”扔掉背包,一**躺在了沙上。

    “你爸去找你爷爷了。”妈妈没好气地道。

    “噢。”吴然心中一乐:看来,爷爷下棋又忘了时间。唉,人越老越像小孩,整天玩得疯疯巅巅的。

    正想着,妈妈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了,一股诱人的香气顿时飘溢出来。

    “丫——”吴然猛然跳了起来,直冲向餐桌:“糖醋排骨!我最喜欢吃了。”

    刚要伸手,老妈眼疾手快,一把打掉了‘罪恶的黑手’:“小馋猫,多大人了,还想偷吃。先去洗手,等爸爸、爷爷回来一起吃。”

    吴然没奈何,只好咕咕囔囔地去了。

    等从卫生间出来,爸爸却已经回来了。

    “然,玩得怎么样啊?”爸爸一边问着,一边帮妈妈拾收着餐桌。

    “去这一趟,这一辈子就值了。”吴然自豪地笑了,一语双关。

    “这孩子——”妈妈没好气地敲了吴然一筷子:“说话别老气横休的,有这么夸张吗。”

    这时,精神瞿铄的爷爷大步流星地走进家门,老人家虽然年已八旬,却依然老当益壮。

    一见孙子,爷爷眼睛一亮,高兴坏了:“呵呵,乖孙子回来了。快,来爷爷这里坐。”

    “哎。”吴然一**坐在爷爷身边,嘴里直叫:“快开饭,快开饭,饿死我了。”

    “好,吃吧,吃吧。”妈妈心疼地递过了筷子。

    吴然真是饿坏了,筷若飞电,几下塞得嘴巴鼓鼓。

    “唉哟,慢点,慢点,小祖宗,没人和你抢。”妈妈吓了一跳,连忙递过一杯水来。

    爸爸和爷爷却都笑了。

    好容易把满嘴的饭菜咽下去,吴然忽然想起一事,忙放下筷子,从怀里掏出信封:“妈,这里有点钱,您收着。”

    “钱?”妈妈疑惑地接过信封,打开一看,不禁吓了一跳:“丫,然,这里足有三四千块,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爷爷和爸爸一听,也吓得一跳,齐刷刷看向吴然。

    “呃——”吴然不禁有些犹豫,怕告诉真相,又让妈妈担心。

    哪知他这一犹豫,让全家人心中一紧。

    几位家长互相看看,交换了一下复杂的眼色,都有些心中打鼓。

    最后,爸爸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啊,你看,你爷爷是退休军干部,爸妈又在电力公司上班,家里可不缺钱。你老实跟爸爸说,这钱是怎么来的?”

    吴然一愣,马上明白被误会了,笑道:“你们想哪去了?我可没为非作歹,这钱是我应得的。”

    呼——众人长出口气,原来虚惊一场。

    “我说吗,”妈妈高兴地道:“我家然自小就很懂事,怎么会干坏事呢?”

    “那告诉爷爷,这钱到底是怎么来的?”爷爷抚了抚花白的胡须,有些好奇。

    “不说行不行?”吴然眼睛转了转。

    “不行!”爸爸、妈妈几乎异口同声。

    “好吧。”吴然招架不住,只好三言两语交待了‘犯罪事实’。

    这一听,可把全家人吓了一跳,尤其是妈妈,那脸色更是铁青一片。

    “你、你这个臭小子,谁叫你去救人了?”说着说着,妈妈后怕得眼泪就下来了:“就你能。要是出了事,你让妈妈怎么办啊?”

    “你啊,真不让人省心。”爸爸却没怎么责备吴然,只是紧紧地抓住儿子的手,眼圈也有点红了。

    吴然一时又内疚,又温暖,嘴唇嗫嚅着,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咳、咳——”爷爷却是不快地板起了脸:“干什么呢?个个哭哭啼啼的。我说然做得对,见死不救,那还是男子汉吗?”

    “爸,您可就这一个孙子?”妈妈抹了抹眼泪,没好气地道。

    “一个孙子怎么了?”爷爷眼睛一瞪,拿出了老军人说一不二的牛脾气:“是男人,就不能做懦夫。我也是三代单传,当年国家需要,还不照样参军打鬼子?怕个熊。

    然,你做得对,不枉爷爷自小教你功夫。,老李他们老笑我棋艺差,我老吴却要笑他们,他们那些废物孙子有哪个比我家然强?”

    说着,老爷子一脸的得瑟,很是长脸。

    爸爸听得哭笑不得,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我们错了。爸你少说两句,咱吃饭,吃饭。”

    看着被爷爷吓得不敢吱声的妈妈,吴然偷偷给爷爷竖了竖大拇指。

    老爷子顿时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爸爸也一边陪着笑,一边悄声对吴然道:“臭小子,这次算你逃过一劫。不过你给我记住了:下次再逞能,老子打断你的孤拐。”

    吴然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第十章 卜门易门(一)

    次日,晨。

    吴然一早就爬了起来,问妈妈要了些钱,就急匆匆地出了家门。

    今天是星期天,清宴园古玩市场最热闹的时候,酷爱古董收集的吴然向来是每次必到。

    等他来到古玩市场时,已是人流如织,到处都是古远爱好者忙碌探寻的身影。

    老规矩,吴然开始从头一家家看起,希望能淘点喜欢的东西。

    然而,一连转了十余家,却仍是两手空空,吴然就不免有些意兴澜珊。

    古董收集就是这样,得讲究一个缘字,急不得。

    摇摇头,正要向里走,却忽然有人拦住了去路。

    “这位小哥,算个命吧。”一位慈祥的老人抚着花白的胡须,满面笑容。

    “没兴趣。”吴然摇了摇头,他对这些装神弄鬼的神棍一向比较讨厌。

    “算一卦吧,”老人依然锲而不舍:“你不会后悔的。”

    呵,缠上我了!吴然不免有些不快,正要着恼,忽觉有只小手扯了扯他的裤子。

    吴然低头一看,却是一位六七岁的小姑娘,依在老人身边,长得是粉装玉砌、精灵可爱,此刻正怯生生地看着他。

    “大哥哥,你算一卦吧。”小姑娘一脸的期翼:“妞妞有些饿了,你算了卦,爷爷就有钱给妞妞买糖葫芦吃了。”

    吴然心中一疼,好可爱又可怜的小姑娘,他低下身,微笑着道:“好,那大哥哥就算一卦。”

    “谢谢大哥哥。”小姑娘拍着小手,高兴极了。

    “老人家,多少钱?我算一卦。”吴然直起身,心道:唉,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小孙女讨生活,也不容易啊,权当是做善事了。

    “谢谢小哥,十块钱一卦。”老人见生意开了张,也很高兴。

    这老头心倒不黑。吴然点点头,问道:“怎么测?”

    “龟卜、铜钱、测字、生辰,老夫无一不精。但要说到准确,老夫还是建议小哥掷铜钱来定卦相。”老人抚着胡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好。”吴然笑笑:无所谓,反正是不信。

    精于世故的老人如何看不出吴然的心思,却也不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那好,这位小哥,这边来。”

    老人一手牵着小孙女,领着吴然来到旁边的空地,然后递给吴然九枚铜钱:“这是铜钱九枚,合‘九九天机之数’,小哥随手掷于地上就可以了。”

    吴然掂量了一下九枚铜钱,个个光滑圆润,字像斑驳,显然是用得有些年头了。

    心中微有些好笑,吴然摇摇头,便将铜钱随手洒落于地。

    “哗——哗——”铜钱落地,激起一阵尘埃,然后纷纷定住。

    本是满脸笃定笑容的老人低头一看卦相,那脸色刷地就变了:“天!怎么可能?”

    吴然一愣,低头一看,却也吃了一惊:便见散落于地的九枚铜钱,竟然全是正面,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老人家,怎么,这卦相不好吗?”吴然有些疑惑。

    老人脸色复杂地看着吴然,深遂的眼神中全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却只是不说话。

    一旁的小姑娘不解地看着爷爷,她从没有看见过爷爷这么失态,一时心中有些害怕,小手紧紧拉住了爷爷的衣服。

    吴然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老人家,您倒是说话啊。”

    “九枚皆正,又以九宫排列,此卦相千古罕见,古书上有云,称为‘天变’。”老人满脸凝重,这一句话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天变?”吴然纳闷地摇摇头:“不明白。”

    “从卦相看,小哥前些天必有奇遇吧?”老人忽然抬起头,深遂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

    他怎么知道!?这卦难道竟真的如此神准!?吴然大惊,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见吴然不语,老人也不追问,锐利的眼神忽然变得忧虑而苍茫:“‘天变’此卦,喻指世间必有大劫。但是,天道昭昭,届时会有应劫之‘将星’下界,破此大劫。

    小哥一身正气,额有虎纹,邪煞不敢近,此为将帅之命、主杀伐。如今又应‘天变’奇卦,前日且有奇遇,恐怕这应劫之‘将星’就是小哥了。”

    吴然心中剧震,却是将信将疑:要说这老人是在吹牛,似乎太不像,人家可是一言点出自己前日的奇遇;那要说是真的,却也太过玄乎,讲神话故事呢?

    且听着吧。吴然犹豫道:“那这卦相对我来说,是凶是吉?前途如何?”

    “凶中有吉,吉中有凶,但终能逢凶化吉。”老人的话充满了玄机,听得吴然直皱眉:“老人家,能不能具体说说?”

    “天机难测,谁能尽知。”老人摇摇头,再不肯一言。

    吴然无奈,想了想道:“那谢谢老人家了。这里十块钱,您请收着。”

    老人接过钱,点点头,便待离去。

    “等一等。”吴然飞快掏出纸笔,写了个电话号码给老人,诚恳地道:“老人家,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如果您还想起什么,麻烦打这个电话告诉我,谢谢。”

    老人犹豫一下,还是接过了号码。小姑娘懂事地冲吴然挥了挥手,甜甜地一笑:“大哥哥,再见。”

    “再见。”吴然挥着手,心中却是乱糟糟的,一片纷乱。

    呆立良久,直到老人领着小姑娘消失在人群中,吴然才回过了神。

    现在,他可是没有一点淘宝的心思了。

    叹了口气,吴同学怏怏地转过身,准备回家。

    这时,旁边忽然凑过来一个瘦小的汉子,贼眉鼠眼地道:“喂,兄弟,我这有件好东西,看看?”

    “什么东西?”吴然一愣,随即不动声色。

    瘦小汉子拉开衣襟,露出怀里一个青花小瓷瓶,神秘兮兮地道:“刚从坑里摸的,明青花。感兴趣的话,给个价。”

    吴然只瞄了一眼,便笑着拍了拍瘦小汉子的肩膀:“兄弟,这好东西,您自己留着吧。”

    说完,他抬腿就走,心中却在好笑:标准的赝品。见我年轻,想蒙我呢。这种骗子,爷见多了。

    瘦小汉子立马就知道穿帮了,讪笑两步,溜之大吉。

第十一章 卜门易门(二)

    回到家,吴然仰天躺在床上,两腿在床沿晃悠着,满脑子还在想着算命的事。

    这些天,奇事一桩接着一桩,真让他有些吃不消。

    连中午饭,他都有点浑浑厄厄的,害得父母还以为他生病了。

    ……

    时间,一晃就到了傍晚。

    吴然在阳台上连打了两趟爷爷教的八极拳,练得出了一身热汗,心情这才算开朗了许多。

    这套八极拳,他自小浸淫了十余年,已算得上是炉火纯青,小有所成。

    正要擦汗洗澡时,手机忽然响了。

    “哪位?”吴然大大咧咧拿起手机。

    “大哥哥,”电话中传来一阵小女孩稚嫩的童音:“我是妞妞。”

    是算命老人那个可爱的小孙女。吴然笑了,柔声道:“妞妞,找大哥哥有事吗?”

    “嗯,爷爷让妞妞给你一件东西。”

    “噢,什么东西?”吴然有些奇怪:老人怎么会突兀地送给自己东西?

    “不知道。”妞妞仿佛在咬着手指,声音有些模糊。

    “那妞妞现在在哪?”

    “我在电话亭里。”

    晕,强悍的答案。吴然苦笑,耐着性子道:“妞妞,是哪里的电话亭啊?”

    “嗯——”妞妞仿佛在努力地思考着:“爷爷说,这里叫小王庄,妞妞旁边还有好大一张汽车的画画。”

    “妞妞,我知道你在哪了。你别走,等大哥哥去接你啊。”吴然挂了电话,飞一般地就向楼下奔去。

    “喂,然,天那么晚了,上哪去?”妈妈听见动静,从厨房伸出头,匆忙问了一句。

    “有事,晚饭别等我了。”头也不回地闪人。

    “这臭小子,毛毛躁躁的。”妈妈气结。

    飞奔到路边,招了辆出租车,吴然就向目的地赶去。

    小王庄在西市效,那张汽车的画画是现代轿车的广告牌,有这两个地点的定位,要想找到妞妞很容易。

    不过,吴然却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是妞妞这么个小孩来送东西,而不是爷爷呢?

    怀着满腹的疑问,出租车很快到了目的地。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吴然付了钱,跳下出租车,便见辉煌的广告牌下,妞妞正百无聊赖蹲在电话亭旁玩着什么。

    除此之外,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静得有点荒凉。

    “妞妞,”吴然奔过去。

    “大哥哥。”妞妞高兴地跳起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爷爷呢?”

    “爷爷在家。”妞妞指了指身后的野地,沉沉夜幕中隐约地看见百余米外似乎有点点。

    吴然不禁心中埋怨:这么晚了,这老人家也真放心让一个小孩子乱跑,不会自己跑一趟吗?

    “妞妞辛苦了,给大哥哥的东西呢?”

    妞妞递过来一个小包包,吴然打开一看,不禁一愣——包里竟是一块斑驳不堪的龟骨,上面还刻着两个字:卜令!

    这什么玩意?吴然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妞妞,还有什么东西吗?”

    “噢,还有一张纸。”妞妞仿佛恍然大悟,在小口袋里掏了掏,递了过来。

    吴然仔细一看,却是早上他给老人留的电话,除此之外,还有几行显是匆忙写成的缭草字迹。

    借着灯光,仔细读来:

    今突有仇家来寻,事急矣,不及应变,特将妞妞交托小哥,望与照顾。另‘卜令’乃世间至宝,对君前程或有帮助,望珍藏之。

    ——张长河。

    吴然看得大吃一惊,他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想来,是算命老人张长河担心无力保护妞妞,才狠心借口将其支开,托于自己保护。看来,老人目前的处境必然是非常危险啊。

    想到这里,吴然怜悯地看了一眼妞妞,小姑娘正咬着手指,巴巴地看着他,根本毫不知情。

    吴然心中一痛,他不知道老人为什么会如此的信任自己,也许是老人那久历世情的直觉、也许是仓促间的无奈。

    从信中看,老人似乎只希望自己能照顾好妞妞,但自己又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可爱的妞妞失去唯一的亲人。

    “妞妞,走,大哥哥带你回家。”吴然揣好龟骨,俯身抱起妞妞。

    “嗯,妞妞饿了,回家吃饭。”小姑娘吮着手指,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吴然狠了狠心,悄悄一点妞妞的‘黑甜**’。

    “大哥哥,我困。”妞妞眼神忽然一暗,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希望还来得及。吴然抱着妞妞,向着远处的飞奔过去。

    也就是一两分钟,全飞奔的吴然已经接近了。

    这是一处独立的农家小院,四周没有任何人迹,也不知老人为什么会把家选在这么个偏僻荒凉的地方。

    看了看左右,见不远处有一个高大的草垛,吴然一喜,三两步上前,将妞妞放在了草垛的隐蔽处。

    院中情形末知,他不可能带着妞妞去冒险。好在如今是盛夏,用不着担心妞妞会冻着。

    安置好妞妞,吴然悄然逼近小院。

    隐约的,他看见小院的门敞着,里面隐隐传来人声。

    吴然没有贸然闯入,他悄悄来到屋后,右臂微探地面。

    霎那间,近处大地的脉动像清晰的图画一样映入他的脑海。

    墙后没人,前院有四个人。吴然心中了然,轻轻一跃,半空中,左臂一按墙头,身体一甩,已然悄无声息地落入院中。

    身前,是一溜三间的瓦房,应是小院的主体建筑。吴然身体紧贴着屋墙,迅绕近前院,小心地探头看去。

    院中,果然有四个人,却个个默然不语。

    算命老人张长河立于堂屋门口,怒视身前三人,手中一柄相幡随风烈烈作响。

    再看另外三人:

    一人瘦削枯干,眼如吊睛,持一只尖头杆棒,显得诡异阴毒。

    一人肥头大耳,满脸横肉,持一柄森森骨锤,如同恶来再世。

    还有一人粗壮结实,暴眼鱼唇,双手戴一双青色手套,青光黝黝,不知何物。

    还好,正赶得上。吴然心中一松,却又有点好笑:这三个家伙一个赛一个丑恶,长成这模样还真难为他们的爹妈了。

    不过,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和一个算命老人有仇?难道这张长河的身后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第十二章 卜门易门(三)

    吴然正在胡思乱想间,院中的沉默被打破了。

    瘦削枯干者冷哼一声:“师兄,别来无恙。”

    “还好。”张长河冷笑一声:“没被你这个师门败类气死,你一定很失望吧?”

    吴然大吃一惊:他们竟是师兄弟?却为何反目成仇?怪哉!

    一旁肥头大耳者有些不耐烦了:“跟他废话什么,让他痛快地交出《金篆玉函》和‘卜令’。”

    “不错。”粗壮汉子也狞笑一声:“如果不交,今天就让你这老鬼死无葬身之地。”

    ‘卜令’?吴然想起自己怀中的那一片龟骨,心疑道:这一片破龟骨也值得好抢?难道真如这算命老人张长河所言,乃世间至宝?

    不过,那《金篆玉函》不知道又是什么宝贝?看来,这张长河可不仅仅是个算命老人这般简单,说不定是个隐世奇人呢。

    “哼!”张长河暴怒地一顿相幡,厉声道:“姚师曾,你这个无耻之徒。时到今日,你兀自不知悔改,如今竟还和‘血隐’邪教沆瀣一气,简直是丧心病狂。

    我真恨师父当年一念之差,只将你逐出师门,没将你立毙掌下。不然,如今我‘卜门’哪有今日之祸,被你这恶贼苦苦相逼。”

    “嘿嘿……”那姚师曾毫不以为耻,皮笑肉不笑地道:“师兄,何必这么大火气。小弟虽自创‘易门’,却也是为了光大我玄学门楣,继承师傅遗志。

    说起来,我‘易门’、‘卜门’同出一源,若能合并,岂不是美事一桩?师兄又何必如此执著,引得大家不快。

    如今,形势比人强,师兄还是乖乖地交出《金篆玉函》和掌门‘卜令’吧。若是弄得血溅五步,岂不令师弟不忍?”

    听到这里,吴然总算明白了双方的身份和恩怨:

    算命老人张长河与这阴毒之徒姚师曾确属师兄弟,俱出所谓的‘卜门’。后来,这姚师曾不知犯了什么重罪,被逐出师门。

    然后,这姚师曾自立‘易门’,并处心积虑妄图吞并‘卜门’。这次勾连邪教杀上门来,就是冲着掌门信物‘卜令’和什么《金篆玉函》来的。

    想到这,吴然不禁摸了摸怀中的龟骨,心道:原来还真是好东西,号令一门啊。既如此,说什么也不能让它落入歹人之手。

    这时,便见张长河气得浑身抖,目眦欲裂:“休要废话。姚师曾,想要东西,只管放马过来。今天,我要替师傅清理门户。”

    “嘿嘿嘿……”那姚师曾阴笑一声,吊睛眼闪烁着限毒的寒光:“既然师兄如此冥顽不灵,就休怪小弟不客气了。”说着,冲一旁的粗壮汉子使了个眼色。

    粗壮汉子会意,便向张长河身侧悄悄绕去。

    张长河看得真切,却是大笑一声:“姚师曾,你这个卑鄙小人,妞妞我已经送走了,你就别打如意算盘了。”

    这一下,姚师曾恼羞成怒,哇哇怪叫:“老家伙,找死。李长老,赵长老,咱们并肩子上。”

    粗壮汉子和肥头大耳者狞笑一声:“不错,趁早送这老家伙归西。”

    说着,这三个恶人杀气腾腾地逼将上来。

    吴然没有急着出手,他悄然隐蔽着身形,打算看看虚实再说。

    见得敌人逼将上来,张长河脸色凝重,厉喝一声:“一粒撒金钱,天地玄门开。”左手挥前一撒,飞出一片铜钱。

    铜钱共有九枚,呼啸而去,瞬间于半空中虚浮成一圈圈,将姚师曾三人围在其中。

    紧接着,张长河一挥手中相幡:“九宫八卦奇门阵,诛魔除妖鬼神惊。”

    相幡随风一振,半空中的九枚铜钱如得号令,瞬间金光大作,纵横交错间,结成九宫八卦大阵。

    一下子,三个恶人顿被罩在金光巨网之内。

    吴然大吃一惊:这算命老人果然是个奇人隐士,而且还是异能者。那么,这三个恶人恐怕也不是常人。

    这时,却听金光中姚师曾阴阴一笑:“师兄,多年末见,你的法力越加精纯了,可喜可贺啊。”

    “哼。”张长河厉喝一声:“孽障,休要逞口舌之利。师傅,您老人家在天有灵,看我诛此败类。”

    说着,相幡再一振,九枚金钱一阵剧颤,出金铁交鸣之声。

    九宫八卦大阵,动了。

    “呼——”猛然间,九枚铜钱所在的阵眼位置向阵内喷出熊熊烈火,铺天盖地卷向三名恶徒。

    那架势,只要碰上一点火星,怕不就烧得皮开肉烂。

    姚师曾却是不惧,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区区小技,何惧之有。李长老,赵长老,且莫动手,看我的手段。”

    说着,这恶贼一扬左手,白光一闪中,祭出一幅小小卷轴。

    这卷轴华光灿灿,见风就长,瞬间便有铺天盖地之势,将姚师曾三人护在其中。

    阵中的熊熊烈焰虽然疯狂,但一碰到这卷轴,就仿佛遇到了克星,虽然烧得火焰狂舞,风雷阵阵,却难以突破那一层灿烂的华光。

    “哈哈哈,师兄,小弟本领如何?”姚师曾得意地狂笑起来。

    那李长老和赵长老也哈哈怪笑:“老鬼,原来你也就这点本事。”

    “哼。”张长河也不答话,脸色肃杀中,将手中相幡又是一摇。

    “呼——”九宫八卦阵中,万丈烈火忽然消失无踪,九个阵眼一阵剧颤,射出万道森然毫光。

    隐约看去,这道道毫光却是柄柄雪亮钢梭,呼啸飞舞中,惊起冲天杀气。

    可以想像,若是被这些毫光击中,恐怕瞬间就会尸骨无存,化为一片血沫,端得凶恶非常。

    阵中数人大惊,还末来得及反应,那华光卷轴就被无数道毫光击中。

    瞬间,仿佛是一群恶狼围上了一只羔羊,“轰然——”一声巨响中,卷轴直被撕得粉碎,当空化为片片飞烟。

第十三章 卜门易门(四)

    好手段!对这异人间的精彩斗法,吴然直看得是目眩神迷,喜不自禁。

    “啊——”卷轴被毁,姚师曾心疼得一个哆嗦,怪叫一声:“老狗,敢尔!看我金刚橛的厉害——”

    手中那怪模怪样的杆棒向空中一祭,仿若定海神针一般立在当空。

    眼见得道道毫光扑得近来,那杆棒一阵剧颤,棒身七道祥符化为七彩霞光,当空乱射,竟将毫光尽数抵住。

    那李长老、赵长老正吓得一身冷汗间,就听那姚师曾冲二人厉喝一声:“赵、李二兄,还不联手破阵,更待何时?”

    这两贼如梦初醒。

    肥头大耳者怪叫一声:“老鬼,看李某‘夺魂碎骨锤’的厉害。”右手一抛,将手中骨锤祭在半空。

    骨锤迎风一声剧颤,化出千百只森然锤影,带着惨淡至极的死光,扑向九宫八卦大阵。

    那粗壮的赵长老也厉喝一声:“灭屠人间,青魔再世。老鬼,见识一下赵某的‘青魔手’—!”

    双掌当空一舞,诡异的青色手套中猛然激涌出冲天黑雾。

    这些黑雾煞气逼人,腥臭扑鼻,群魔乱舞般疯狂地噬向空中那道道毫光,仿婪贪婪无比的剧毒蝮蛇。

    吴然心中一震:不好!

    果然,便听院中一声惊天巨响。

    “轰隆——”在三名恶贼的合力攻击下,九宫八卦大阵终抵挡不住,漫天金网一齐崩碎。

    九枚铜钱惨鸣一声,金光全消,滴溜溜滚落尘埃处,忽然一齐碎成两半。

    “扑——”算命老人张长河脸色一白,一道腥血夺口喷出,已然负了严重的内伤。

    “哈哈哈……”姚师曾得意地狞笑起来:“师兄,这么快就不行了?也太让小弟失望了。还是乖乖交出《金篆玉函》和‘卜令’吧,免得待会尸横就地就不好了。”

    “哼——”张长河决然地一顿相幡,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恶贼,今日有死而矣。想要东西,休想!”

    “哇哇——”那李长老气得暴跳如雷:“跟这老鬼废话什么,宰了他,东西自然就到手了。”

    “不错,送他归西。”那赵长老青魔手一舞,就要痛下杀手。

    眼见得情况不妙,吴然一跃而出,厉喝一声:“住手——”

    这一声怒吼,吓了众贼一跳,心虚胆颤处,飞步急退。

    张长河一看是吴然,不禁又惊又喜:“小兄弟,怎么是你?妞妞呢?”

    “妞妞很安全。”吴然微微一笑:“您就放心吧。”

    这时,众贼已看清了情况,原来只是一个小青年而矣,不由得胆气又壮。

    “可恶——”李长老一挥手中骨锤,脸色狰狞:“小辈,你是什么人?敢来趟这浑水。”

    吴然还末答话,张长河脸色已然一变,焦急地道:“小兄弟,这些恶贼心狠手辣,你不要管我,快走。”

    “老人家,不用担心。”吴然傲然一笑:“就这些废料,我还没放在眼里。”

    “哇哇——”吴然的这番话,气得三个恶贼暴跳如雷,如雷暴跳,咬牙切齿中,恨不得将吴然一口吞了。

    “好小辈,够狂的啊。”姚师曾恼羞成怒:“你到底是什么人?”

    吴然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邪邪一笑:“我是你爷爷,你这都不知道?”

    “哇哇……”姚师曾气得差点吐血,眼珠都绿了:“小辈,今天要是不把你碎尸万段,姚某誓不为人。”

    “不错。”那赵长老阴阴一笑:“待会,我会让这小辈亲眼看见身上的肉一块块腐烂、臭、脱落,只求死。”

    “哈哈哈……”三贼顿时得意的一阵大笑。

    “哼,别说大话。”吴然鹰眉一扬,眼眸中夺射出道道寒光:“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小爷会好好款待你们的。”

    见得吴然似乎决心已定,张长河只好道:“小兄弟,一切小心。”

    “知道。”吴然点点头,锐利的目光扫视三贼:“来吧!”

    那李长老迫不及待的跳将出来,环视左右:“你们不要插手,看我将这小贼砸成一塌烂肉。”

    “哈哈,好。”姚师曾和那赵长老点点头,在他们想来:堂堂一个‘血隐教’长老,要收拾一个无名小辈,还不是手到擒来。

    “早点来送死也好,小爷正好赶时间回去睡觉。”吴然其实很狡猾,他这是地故意激怒对手,促使其莽撞行事。

    果然,那李长老气得晕,嗷嗷怪叫:“小辈,给我死来。”手中骨锤邪光狂放,鬼气森森,如惊涛骇浪一般,一锤轰向吴然。

    看这架势,若不一锤把吴然轰至渣,这李长老都不会甘心。

    张长河脸色一紧,虽然他从卦相知道吴然必有奇技,却也捏了一把冷汗。

    吴然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忽然,身形一低,一拳快击向地面:“砰——”

    这小辈神经呢?那李长老正纳闷间,一根‘阴毒’的土刺却悄无声息地从地面闪电窜起,正中其裆部要害。

    “啊——”一声毛骨悚然、催人泪下的凄惨嚎叫中,可怜的李长老忽悠一声,就被轰成了空中飞人。

    那气势汹汹的骨锤,顿时失去控制,歪歪斜斜一头砸在右侧的围墙上,稀里哗啦地消失在乱石、尘埃之中。

    怎么可能?那姚师曾和赵长老顿时目瞪口呆,疑似做梦。

    然而,事情并不算完。

    刚过了一把飞人瘾的李长老还没有从**痛不欲生的悲愤中觉醒,地面已然腾起冲天土浪。

    这土浪连天接地,蔚为壮观,仿若孽龙翔空,张牙舞爪地恶狠狠扑向可怜的李长老。

    “轰——”一声巨响,‘孽龙’一口将‘食物’吞入腹中,然后满足地打了个饱嗝,以流星贯地之势回归大地。

    “轰隆——”大地一阵剧颤,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生过。

第十四章 卜门易门(五)

    姚师曾和那赵长老顿时傻了,疯了,怒了,惊了。

    而那张长河却是喜了,乐了,笑了,爽了。

    “师兄——”猛然间,那赵长老狼嚎一声:“你死得好惨啊!”

    姚师曾脸色铁青,死死地盯住吴然,一字一句地道:“好狠的小辈,你知道得罪了‘易门’和‘血隐教’的下场吗?”

    “知道。”吴然冷冷起身:“那又如何?你们这些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今天,你们遇见小爷,正好奉送你们一张去地狱的单程票。”

    “说得好。”张长河提气地一顿相幡:“天地有正气,浩然永长存。”

    “哈哈哈……”姚师曾大笑起来,吊死眼中阴毒无比:“好,有种。赵兄,今日咱们跟这小辈不死不休!”

    “不错,小辈,今日不将你挫骨扬灰,难消我心头之恨。”那赵长老暴眼剧鼓,满目血丝,仿若厉鬼一样。

    “干吗?脸憋得跟大便似的,便秘啊。”吴然斜眼瞥着这赵长老,一脸的调侃笑意。

    “啊,小辈,给我死来。”赵长老气得疯,撇下姚师曾,‘青魔手’当空狂舞,瞬间连人化为一团腥臭黑雾,闪电般噬向吴然。

    “赵兄,快回来!”姚师曾大惊失色:这个笨蛋,简直猪脑子,人家分明是要各个突破啊。

    嘿嘿,百试不爽。吴然心中大乐,趁着姚师曾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机会,厉喝一声,再次一拳击在地上。

    “轰隆——”吴然身前偌大一块地面突然向下急陷,可怜的赵长老只觉脚下一空,‘嗖’一声化为垂直落体就掉了下去。

    不好!赵长老这点智力还是有的,魂飞魄散中,‘青魔手’催动黑雾裹着自己向上急升,欲图逃过此劫。

    然而,刚接近地面,这赵长老便觉得天旋地转起来,却是头顶忽然出现了一块巍然大地,正以泰山压顶之势无情轰击下来。

    “轰隆——”天摇地动中,地底下传来一声绝望而短促的惨叫,随即嘎然而止。

    大地的力量,果然势不可挡!吴然傲然起身,仰天大笑:“哈哈哈,痛快。”

    “好,好。”算命老人张长河激动得只是叫好:果然是天命选中之人,不是一般的强。

    “你、你这个魔鬼!”姚师曾面如土色,连退数步,恐惧地看着吴然,牙齿竟然都禁不住瑟瑟抖。

    奸邪者多惜命,此刻的姚师曾简直追悔莫及。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打死他也不敢再招惹吴然。

    这哪里是人,分明是可怕的魔神——冷酷无情、挡者尽碎!

    “怎么,想跑?”吴然多聪明,看出姚师曾此时已然丧胆,锐利的双瞳顿时溢满杀气。

    姚师曾忽然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成了一只被鹰隼盯上的可怜猎物,既心惊胆颤,却又无路可逃。

    眼见得逃不了,姚师曾咬了咬牙,吊死眼中夺射出一种病态的疯狂:“好,想要我的命是吧?今天,就看谁先死。”

    说着,姚师曾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件青铜器。

    这青铜器斑斑驳驳,年代显然十分久远,样子却似鼓非鼓,但又蒙着一股牛皮,显得非常怪异。

    对古董颇有研究的吴然略一沉思,便想了起来:这不是古代的一种乐器——缶吗?这恶贼吓傻了,拿这东西给自己渡呢?

    吴然还在纳闷,算命老人张长河这时却是神色大变:“‘神乐缶’!?这是我‘卜门’失传已久的圣物,怎么会落在你这个恶贼手里?”

    ‘神乐缶’?听起来挺嚣张的,难道很厉害?吴然心中警惕。

    “哈哈哈……”那姚师曾好像胆气一壮,狞笑道:“师兄,想不到吧?小弟运气好,侥幸从一个不识货的盗墓贼那里购得此物。

    如果不是有它相伴,恐怕小弟还不敢轻易来见师兄呢。小辈,你刚才不是要我的命吗?现在,看谁要谁的命!”

    说着,这姚师曾狂笑一声,右手一挥,就待击向‘神乐缶’。

    张长河顿时紧张得毛倒竖,厉喝一声:“小兄弟,快堵住耳朵!”

    什么?吴然一愣,就在这时,缶声响起:“砰——”

    霎那间,以‘神乐缶’为核心,向四周激射出一圈圈低沉的音波。

    这些音波,竟然在空气中呈现出肉眼清晰可见的粼粼波纹,所过之处,更是飞沙走石、草木皆碎。

    可以想见,这其中蕴含了怎样可怕的力量!

    随着缶声,吴然顿时只觉得脑海中一声炸响,意识便是一乱,眼前瞬间出现无数可怕的幻象。

    这些幻象纷纷扰扰,直刺激得吴然心脏剧跳,血贯瞳仁,难受得几乎立时便要吐血。

    “快,小兄弟,堵住耳朵!”算命老人张长河再次怒吼一声。

    吴然如梦初醒,连忙用双手堵住耳朵,似图阻止这可怕的音波侵入自己的脑海。

    “师兄,没用的,这音波可以穿透任何的物体。”那姚师曾得意地狞笑着:“你们就在地狱中煎熬,慢慢死去吧。”

    “砰——”第二声缶声响起。

    果然,堵住耳朵也没用,音波照样侵入耳膜,带来可怕的杀伤。

    “啊——”算命老人张长河先抵挡不住,惨叫一声,口中喷出大口鲜血,身体缓缓软倒于地,已是晕迷不醒。

    可以想见,一旦完全失去意识,在可怕缶声的引导下,必然会很快坠入地狱,走上奈何桥头。

    吴然心中大惊,欲图反击,却已是手足酸软、意乱情迷。忽然,心跳如鼓中,一口腥血急冲到口腔,仰天喷出。

    “扑——”这一口血喷出,仿佛是喷走了全身的精魄,吴然顿时只觉得魂飞魄散,迷迷糊糊中便要软倒在地。

第十五章 卜门易门(六)

    危险!难道自已就这样死去了吗?朦胧中,吴然虽然绝望而又不甘,却无能为力。

    “砰——”吴然终于跌倒,躺落尘埃。

    那姚师曾顿时狂笑起来:“哈哈哈,你们不是要我死吧,现在怎么自己躺下了!?来啊,来啊,来杀我啊。”

    这一阵歇斯底里的泄过后,姚师曾已是气喘如牛。

    要知道,催动‘神乐缶’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单只击缶两次,就已经耗尽了姚师曾多一半的体力。

    “呼——呼——”姚师曾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妈的,累死我了。再来一声,彻底送你们归西。”

    长吸口气,姚师曾迅蓄积力量,便待第三声击动可怕的‘神乐缶’。

    此时,吴然躺在地上,意识几乎已经完全消散,但就在此时,右手已与大地接触。

    忽然间,一股强大而温暖的力量从大地中传来,仿若母亲亲切的呼唤顿时将吴然从死神的怀抱中唤醒。

    并且,这股力量竟然还有着神奇的治疗作用,正从右臂迅流转吴然全身,开始修补‘神乐缶’音波造成的伤害。

    这是大地的力量!吴然惊喜地苏醒过来:谢谢你,‘息壤’。

    “砰——”此时,第三声缶声响起。

    眼见得激起的音波就要吞没吴然和算命老人时,奇迹生了:

    “轰隆——”地面的泥土突然翻涌而上,瞬间形成了两个巨大而神奇的泥茧,将吴然和张长河包裹在其中。

    “砰——砰——”强有力的音波侵袭在泥茧上,泥茧却岿然不动,将所有音波尽数驱挡于外。

    ‘神乐缶’虽然可怕,但依然无法与大地的力量相抗衡。

    “这、这,怎么可能?”姚师曾一时目瞪口呆,心中顿时涌起不妙的感觉。

    泥茧中,吴然右手接地,缓缓爬起。

    托大地母亲的福,他的内伤已然迅痊愈,锐利的眼眸中弥漫着越来越森寒的杀气。

    这时的吴然,真的怒了。

    而姚师曾,此时也仿佛感觉到泥茧中充溢而出的可怕杀气,那如魔神般的感觉顿时再次让他丧胆。

    心虚胆颤处,姚师曾双脚缓缓后退,欲图溜之大吉。

    然而,太迟了。

    泥茧中,吴然厉喝一声:“恶贼,给我死来。”意随心动,全力调动起大地的力量。

    “轰隆——”霎那间,天摇地动,四面大地急涌而起,形成冲天土浪。

    顿时,房屋被掀翻,围墙被摧毁,大树被扯起,真是毁天灭地一般的可怕景象。

    “啊——”姚师曾直惊得是面如土色,体若筛糠,心中想逃,却又哪里有路?

    “嗷呜——”半空中,已蕴积了最强能量的四道土浪当空狂舞,如四条狂暴孽龙一般掉头急下,风雷如电,直噬姚师曾。

    “不——”一声绝望至极的凄惨狼嚎中,姚师曾被四道土浪以泰山压顶之势击成肉饼,当真是:尘归尘,土归土。

    “呼——”纷乱的战场,忽然孤寂下来。

    只有边缘,依然立着两只孤零零的巨大泥茧。

    忽然,泥茧一阵涌动,像流水一般‘哗哗’退回大地。

    这诡异的情景,当真让人打个寒颤。

    吴然扫视了一眼姚师曾葬身的地方,狠狠吐了口唾沫,然后飞快奔向算命老人。

    此时,张长河仍躺在地上,老人家脸色惨白,呼吸虚弱,依然晕迷不醒,情况十分的不妙。

    怎么办?吴然一时急得抓耳挠腮,满头是汗。

    忽然,他想起大地之力似有神奇的治疗作用,连忙一握老人的手,想把右臂中贮存的大地力量输进去。

    可是,令人沮丧的是,大地之力只顾在右臂中来回流转,根本不鸟张长河。

    看来,没有‘息壤’的中介,常人根本无法得到大地力量的认同。

    吴然苦笑一声,摸了摸老人的脉搏,已经近乎于消失,看来,就算是送医院也已经来不及了。

    都是我没用!吴然狠狠地拍了一下额头,眼眸中泪光隐隐。

    他不敢相像,如果失去了惟一的亲人,妞妞这小姑娘的将来会如何。

    正在这时,垂死的老人忽然一动,竟然悠悠醒了过来。并且,脸色红润,眼眸有光,似乎一下子就脱离了生命危险。

    “老人家,您醒了?”吴然连忙忍住眼泪,他知道:老人这是回光返照,这个劲一过去,就完了。

    “小兄弟,你没事?这太好了。”张长河欣慰地一把抓住吴然的手,焦急地道:“那恶贼呢?”

    “死了!”吴然咬牙切齿地道:“被我砸成了肉饼。”

    “死得好。”老人忍不住喜形于色:“这下我见了师傅,也可以安心了。”

    “老人家,不要这样说,你会好起来的。”吴然心中酸软。

    “呵呵,别蒙我这个老家伙了。”老人豁达一笑:“自已的身体自己有素,我这次是不行了。不过,小哥,能不能托你件事?”

    “老人家,您说吧?”吴然点了点头,他知道老人要说什么。

    “咳咳——”老人微有些气喘:“现在,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妞妞。这苦命的孩子自小就父母双亡,如今我又要去了,从此她无依无靠,不能没人照顾。

    小哥,你侠肝义胆,心地善良,又是应天命之人,能不能将妞妞托于你照顾?老夫知道,这事很堂突,但请你一定要答应我这个将死的人。”

    看着满眼乞求的老人,吴然忍不住就要流泪:“老人家,您放心,从此妞妞就是我的妹妹,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谢谢、谢谢小哥,这下我就放心了。”老人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石,脸色霎那间就灰败许多,气息便有些急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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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龙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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