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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邪灵一把刀     盗墓笔记续9txt下载     盗墓笔记续9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三章 尸魁

    路人甲靠着墙壁坐着,淡淡道:“漱口,补充体力,休整。”说完就闭口不言,这人的态度,一向难以捉摸,在昆仑山时,他救过我不少次,最后下了杀心时手腕也狠辣,一直到后来的态度,更是十分诡异,比如在飞机上那次,我有种他在向我示好的感觉,结果没几天,这人就抢了我的东西,把我揍了个半死,说真的,至今为止,他的脾气我都拿不准。

    见路人甲大发善心,我也不客气,喝着水漱口,咕嘟咕嘟,吐出来的,全是夹杂着黑色物质的浊水,漱了好几下才清了,正当我胃口恢复,准备把手伸向压缩牛肉时,路人甲突然侧耳,压低声音道:“它要出来了。”

    它?什么东西?

    我下意识的侧耳倾听,寂静的河道里,突然传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吐气泡一样,如果不仔细听,真的难以发现,我立刻将目光移到河面上,只见不知何时,有大量的黑色气泡冒了起来。

    德国美女神情一变,惊惧道:“怎么来了这么多。”

    路人甲嘴角似乎抽了一下,瞬间,他跳起身将装备包一背,道:“跑!”我们所有人还没有动作,他已经打着手电往前窜,操,跑的比兔子还快,***,兔子都是他孙子。

    我现在的唯一目的就是跟着路人甲,他所要去的地方,很可能闷油瓶也会出现,因此路人甲一跑,我不假思索的就跟着起身,跑了没几步,身后的四眼突然叫道:“啊,好多!”紧接着,身后便是一阵枪响,路人甲停下了身形,嘴里嘶了一声,似乎有些不耐烦,接着,他从包里扔给我一把小冲锋。

    沉甸甸的枪拿在手里,我激动的要命,转身就见污浊的黑面上,漂浮了很多白色的东西,那大东西大半部分都隐藏在水中,裸露出的皮肤颜色,有点像被剥了皮的章鱼,那些东西在水里移动速度非常过,不停的往岸边聚集过来,不多时,离我最近的地方已经爬上了一个,它样子十分古怪,整个如同倒扣的圆锅,地下似乎有触角一类的东西可以蠕动,它上岸后,立刻从生下探出一个东西,赫然就是那种干紫的人手,操,搞了半天,拽我下水的是这东西。

    我看着就来气,小冲锋麻利的上膛,那东西手才刚冒了个头,我就给了几梭子,顿时打的它皮开肉绽,瘫在地上一动不动,没想到刚解决完一只,岸上又爬了三只,这玩意动作也忒快,这时,我后面的张博士等人几乎已经被困住了,被那东西围成一个圆,四人背靠着墙壁,形成一个三角形,不断开枪扫射,我看的心惊,正要开枪帮忙,路人甲突然在我胳膊上拽了一把,紧接着,不着痕迹的冲我摇了摇头,我一愣,难道他是让我不要去?

    瞬间我明白过来,他这是想借刀杀人啊!

    这时,路人甲已经转过身,非常认真的虐杀跑到他身边的东西,那玩意忒不长眼,伸出手缠上路人甲的手腕,路人甲手一翻,扭曲成了一个人类很难达到的弧度,紧接着手指一扣,那玩意干紫的手掌,直接被他扯了下来,一滩黑红色的血溅了我一身。

    我下意识的离路人甲远了一步,生怕那只爪子最后会捅进我身体里,而就在这时,张博士突然惊叫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她似乎着了道,脚踝被抓住后,那只手就往外拽,把张博士的脚拽进了自己的身体里面,那下面也不知有什么东西,或许就是那玩意进食的口器。

    姓张的疼的眼泪的出来了,身躯颤动,目光不经意间跟我撞在了一起,那黑漆漆的眼珠子一看我,我脑袋顿时一热,抬起枪就给了那东西几梭子,我的枪法比四眼他们强多了,那玩意几乎立刻就瘫软不动,张博士立刻抽出了脚,脚上全是血淋淋的,顺着我扫出的通道,一瘸一拐的向我和路人甲跑过了。

    路人甲嘴里嘶了一声,紧接着,我听到他在我耳边阴恻恻的说了一句:“你可真对的起吴二白。”紧接着,他也开枪,开始帮助四眼等人,我被他那句话整懵了,心中又慌又急,为什么他会两次提起二叔?难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二叔真的跟他做了什么交易?

    我几乎呆立当场,看向路人甲时,他一向没有弧度的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在笑,但那笑意却比他没有表情的时候,显得更为冰冷。

    看来这一次出了沙漠,我必须要去找二叔一趟,他现在情况究竟怎么样,这太令人担心了。但没有过多的时间让我思考,那些东西越来越多的从河底冒了起来,然后缓缓往岸上爬,放眼望去,光芒所及的地方,全是白乎乎一片。

    紧接着,我们一行人背靠背分成两面,我和路人甲还有老孙枪法较好,三人对着前方开路,张博士等人面朝后,抵御从后面偷袭的东西,片刻间,在我们强火力的攻击下,前方就被我们开出了一条路,紧接着,路人甲枪一收,道:“走!”

    地上全是弹壳和尸体,我们一行人打着一只强光手电,在黑暗中,顺着河道边缘往前跑,身后的聚集了很多尸体,我回头一看,只见那些怪物并没有追上来,大约也是被我们的火力震慑到了,它们一个个伸出酷似人手的东西,将岸边同类的尸体拽向自己,紧接着,就塞进了身体底下,身躯剧烈的颤动起来,片刻后,那些尸体消失的无影无踪,显然被它们给吃掉了,也不知掩藏在肚腹下的口器有多厉害。

    抢到食的都慢慢潜回了黑水中,没有抢到的则又继续追了上来,数量依旧很多,我们不得不奋力往往前跑。

    这时,姓张的突然摔倒在地,痛呼一声,我一看,她的腿几乎都不受控制的在抽搐,脚腕处鲜血淋漓,也不知伤的怎样,我这片刻的耽误,四眼和老孙已经跑到了前面,我暗骂一声,抄起张博士的腋下提起来,急促道:“上来,我背你。”

    话音刚落,这女人就趴了上来,胸前柔软的东西毫不客气的抵着我的背,可惜我此刻没有任何心情瞎想,路人甲他们动作很快,我再不追上去,光源都看不到了。

    我背着姓张的落在最后,那东西爬动时发出的沙沙声音,听的人几乎头皮发麻,张博士在我背上急速的喘息一阵,片刻口,她单手搂住了我的脖子稳定身形,我感觉她她似乎侧了侧身,接着,我便听到密密匝匝的枪声,脑海中顿时浮现她单手端枪,一脸狰狞的模样,操,这年头的女人都这么彪悍吗,我该上哪儿找媳妇去!

    暗骂一声,我加快脚步,随着姓张的不断扫射,不时就有弹壳砸重我的额头或者脑袋,到处都痛。姓张的身体虽然不重,但她还背了个装备包,沉甸甸的,我一个人承受了所以的重量,跑到最后几乎气喘如牛,脚下越来越慢,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响,姓张的居然将装备包扔了,旋即搂住我脖子的手一紧,急切道:“快点。”

    他娘的,还真把小爷当马骑了。

    但她装备包一扔,重量大减,我脚下顿时快了起来,不多时追上了前方的人马,四眼回头一看,立刻停下身道:“我来背。”我早知道这小子对姓张的有猫腻,在路上,有事没事就喜欢偷看,我将姓张的一放,二话不说去追路人甲,如果把追路人甲这冲劲放到追女人身上,我恐怕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这两年我体力好了不少,再加上比起后面的怪物,我更怕路人甲开溜,到时候我上哪儿找去?有这个念头支撑,我脚下飞快,超过了德国美女和老孙,瞬间跟到了路人甲屁股后面。

    正当我松口气时,前方的人却突然停了下来,我猝不及防,猛的撞上了他的背,坚硬的骨头抵着我的鼻子,又痛又酸,眼泪差点没出来,正想开口骂娘,泪眼朦胧中,我却发现,前方的路居然断了,登时心中一惊,这姓张的还真有两把刷子,居然给她说中了。

    我们的前方是一片漆黑的石壁,黑水河到这里就是尽头,河的另一半有黑色的泥土和砂石,可以看出河道变更的情景。

    这时,身后的东西追了上来,垫后的几个人排成一条抵御,德国美女用不太标准的中国话喊道:“怎么办?子弹久了会完蛋。”她一急,中文说的更难,我估计,她想表达的意思是,时间久了,子弹会用完。

    我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怪物?”

    路人甲头也没回,依旧研究着面前的石壁,道:“尸魁。”我到是听过,有一种尸体尸变后,浑身会发紫发硬,刀枪不入,方圆百里家畜不宁,鸡犬夜啼,那种粽子就被称为尸魁,但身后那些白白的东西,出了干紫的手,还有哪点像尸魁?

    我觉得路人甲是在忽悠我,当即暗下决心,回家要恶补相关知识,这时,路人甲却解释道:“这是古代的叫法,这玩意是吃尸体长大的,胃口很大,是一种尸蛊邪术,由人喂养出来的,你看那黑水,是尸魁长时间生活在里面,排出的粪便导致的。”

    我胃里一抽,还能再恶心一点吗?我宁愿那是腐肉,至少也经验了,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居然告诉我,是那玩意的粪便!

第六十四章 水流洞

    我突然觉得不对劲,道:“先不说这些东西是谁养的,这玩意是吃尸体长大的,而且胃口有很大,如果这是一片寻尸带,里面的尸体数量也有限,这些东西怎么会千年还没有绝迹?”

    路人甲似乎愣了愣,随即嘴里啧了一声,突然笑道:“你总算聪明了一回。”接着,他将目光看向河面,又打着强光往河里照,我头皮一悚,这人,该不会带着我们往河里钻吧?

    显然路人甲还没有这么骇人听闻的想法,他手电筒在浑浊的河面照射了半晌,就放弃了,旋即打着强光查看周围的石壁,道:“这些东西的食物会藏在哪里?”他自言自语,显然没期望我会回答,但就在他手电筒扫过的一瞬间,我发现上方的石壁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连忙按住路人甲的手,道:“等等,快看那里。”

    路人甲一顿,将电光射向我手指的地方,由于光线的稳定照射,上方的东西也逐渐显露出来,那是一个在石壁上砸出的巨大洞口,从我这里仰头看去,如同怪兽张开的口,显得有些狰狞。

    这时,四眼叫道:“怎么办,快顶不住了。”路人甲一手端起枪,接着冲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往上爬,紧接着,他迅速插进了四眼身边,将张博士等人往后一推,意思很明显,他让我们先撤,他垫后。

    我心中有种古怪的感觉,路人甲什么时候这么牺牲精神了?但此时那些尸魁已经离的很近,路人甲枪法虽好,到底寡不敌众,也撑不了多久,我也不再犹豫,转身开始向石壁上攀爬。

    这种黑石壁表面凹凸不平,虽然质感光滑,但很容易攀登,我们五人收起武器,如同蜈蚣一般,手脚都贴在石壁上,奋力的往上爬,由于没办法打手电,我们只能靠路人甲身上手电的余光前进,头顶那个黑色的洞口,一时也看不清,越往上爬,我越怀疑自己刚才看到的是不是一个幻影。

    就在这阵激烈的枪声中,我却突然听到扑通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我心中一惊,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路人甲不会是故意的吧?故意让我们攀上石壁,他自己很可能已经找到了河水里的出口?

    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只能看见下方有一团朦胧的光晕,路人甲依旧端着枪,只是这时,他被那群尸魁逼的,背部几乎已经贴着石壁。

    路人甲没有开溜,那刚才那种落水声是怎么回事?

    没给我多想的空间,路人甲眼看抵挡不住,迅速收了枪,转身开始往石壁上爬,我真不知道他究竟受过怎样的训练,身手敏捷的如同山间跳跃的猿猴,手脚攀登间,很快就要追上我的距离,而底下那些尸魁,成堆成堆的围着石壁,显然,这东西还没有利害到能攀岩的程度。

    没等我庆幸,另我目瞪口呆的事情出现了,那些尸魁虽然没有往上爬,却伸出藏在腹部的手,顺着石壁往上爬,那手臂如同永远也伸不完一样,几乎片刻,就爬上了五六米。

    由于路人甲走在最后,它们先是探着手去扯路人甲的腿,这小子启是好对付的,只见他一只脚被抓住后,双臂上的肌肉猛的鼓起来,十指紧紧扣着石壁,被缠住的那只脚抽离石壁,平伸在空中,紧接着一抽腿,又快速弹出,笔直的往山壁上踢,***,他这是要自残吗?

    结果另我惊讶的是,随着路人甲踢山壁的动作,下面缠着他的那只尸魁,被这股力量耍飞起来,砰的一声砸到山壁上,顿时皮开肉绽,爆出一股黑红的血,接着,抓住路人甲那只手也垂直掉了下去,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

    这一幕看的众人目瞪口呆,路人甲见我们都呆在原地,嘴里发出一声不赖烦的声音,猛的加快速度,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居然看呆了,操,太丢人了,不行,这次逮到闷油瓶,我一定要拜他为师。

    山壁上出现越来越多的手臂,纷纷向着爬在石壁上的众人而来,那些东西仿佛是有智慧,似乎知道路人甲难搞,居然纷纷绕过他,反而朝着我们伸过来。

    由于我是第一个往上爬的,因此最快摸到了那个洞口,黑暗中也看不清洞里的环境,转身便伸手去拉后面的人。老孙体力较好,第二个被拉了上来,剩下的四眼排在第三,离我所在的洞口大约还有六米多。

    路人甲将手电筒插在胸口,笔直的一道强光从他胸口的位置直冲到洞顶,如同打开了一条金光大道,被这道光芒所包围的,还有德国美女和四眼,我突然发现,张博士不见了。

    那女人去哪儿了?

    我以为是环境太黑,她爬偏位置了,赶紧叫了一句:“张博士。”没人回答我,反而是德国美女惊叫一声:“啊,我被抓住了。”话音刚落,她整个人被一只干紫的手拽着往下扯,这玩意力道之大我是亲身体会过的,遇上它,我几乎没有还手的力气,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德国美女瞬间被扯着下滑了数米,但她整个人都死死扣着石壁,漂亮的脸蛋摩擦着山壁一路往下,我几乎可以想象那张漂亮的脸变成什么模样,当即再也忍不住,掏出枪对着那只手臂狂射。

    我枪法虽不是白发百中,但那些手臂数量很多,目标大就好瞄准,好几枪都打重了,那玩意一吃痛,放开了德国美女的腿,小龙女立刻拼了命的往上爬。

    由于被尸魁扯下了一大段距离,小龙女此刻反而落在了最后,剩下的手臂如同看到了小肥羊一样,全部向着小龙女扑过去,我几乎可以想象德国美女被尸魁覆盖住的样子,头皮一麻,感觉抓住老孙的衣服,道:“绳子呢,有没有绳子!”

    老孙神情依旧冷漠,不紧不慢的打开装备包,态度淡漠的让人想痛扁,仿佛现在落难的德国美女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似的,我虽然气的很,但见死不救这种事实在做不出来,况且这一路人马,人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到是这个德国美女,有时候看起来颇为天真烂漫,比起老孙这些人,我对她到是很有好感。

    老孙取出的登山绳够长,黑暗中,我感觉扔下绳子,冲小龙女叫道:“抓住……”小龙女抬起头,顿时惊了我一下,那张漂亮的脸,全是划出的血痕,血糊糊的,晃眼一看,还以为是血尸抬头了。

    她迅速的抓住绳索,这时,四眼也爬上了洞壁,我们三个大男人,拉一个女人上来还是绰绰有余,德国美女在我们三个大男人一起用力下,几乎用上了坐电梯的速度,瞬间就被扯进了洞里,这是,路人甲的手突然扒住了洞壁,紧接着一使力,便翻入了洞口。

    随着路人甲进来,强烈的光线瞬间射进洞里,这时我才看清,这个洞口里居然有很多石柱,就如同溶洞里的石笋一样,大小不一,密密麻麻的矗立在洞里,有的倒挂,有的斜插,千奇百怪。

    张博士已经没有上来,我扒在洞口张望,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黑暗的空间里,除了我的声音,便是死一般的沉寂,接着,路人甲抽出胸前的强光手电,也蹲在洞口往下看,漆黑的石壁上,除了那些还没有死心的尸魁手,空无一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难道刚才我听到的那声扑通声,是姓张的不小心掉进水里了?她脚上被尸魁弄伤,步履维艰,再加上当时那种黑暗又紧张的情况,一脚踩空的可能性很大。

    一时间,我心里沉甸甸的,这时,路人甲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它们上来了,尸魁的触手很有弹性,能延伸很长距离,咱们先走。”

    德国美女惊犹未定,顶着血尸一般血糊糊的脸,害怕道:“张博士怎么没有上来?她、她没事吧……”没有人回答她,四眼不死心的喊了张博士几声,眼睛血红血红的。

    路人甲面无表情,将小龙女的话当成而旁边风,举着手电筒,猫着腰开始往前走,看样子我们如果再不动身,他也不会等我们。

    这个洞口虽有一人高,但由于里面有很多倒挂的石笋,因此在里面行走时,不得不时而低头,时而俯身,我走在最后,德国美女体力不支,走路都踉踉跄跄的,她的装备包由我接手了,此刻他们虽然都衣衫不整,但至少比我光溜溜的强,身上那种黑色的物质光靠擦的也弄不干净,黏糊糊的粘在身上,内裤被黑水沁湿,裆里黏糊糊的,也不知这些黏糊糊的玩意,会不会伤害我的小兄弟。

    每走一段距离,我总忍不住回头,希望看到姓张的能跟过来,但在这条布满石笋的通道里绕了很久,身后已经没有任何动静,恐怕连那些尸魁都放弃跟上来了。

    我心情很沉重,思考着一路上经历的事情,先是胖子失踪,也不知他有没有出事,有没有跟上来。即便他跟上来,他一个人,没有食物又没有装备,接下来该怎么办?这地方危机重重,又是让人产生幻觉的图形,又是那种芝麻还小的食肉虫,这地方还有尸魁,他那一身肥肉,岂不是所以东西都垂涎三尺?

    再就是路人甲,他明显是不想让我跟上去的,所以才会在沙漠里,将计就计的甩开我们,更让我不安的是,他一直提到二叔。

    难道二叔也卷进这件事情里来了?

    他现在所要寻找的东西,一开始就不希望我发现,那么现在我死皮赖脸的跟上,他会怎么办?像在昆仑斗一样下杀手,还是会趁机又一次摆脱我们?

    就在思考中,我又想起李老大他们的话,路人甲当初故意甩开张博士和我们的消息,他似乎并不希望‘它’知道,因此对手下撒了个谎。

    我不由头大起来,这个姓齐的究竟搞什么鬼。

    到底跟‘它’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会有一种,他是墙头草的感觉?

    之前在河道旁边,张博士和四眼等人被尸魁围攻时,我本来想出手相助,结果路人甲却拦了我一把,显然,当时路人甲是希望张博士等人就此牺牲,但如果路人甲真的希望张博士等人死,以他的性格,完全会自己动手。

    想到这里,我心中冒出一个古怪的可能……难道路人甲被人监视了?他没办法亲手解决张博士等人,只能让他们的死看起来像个意外?

    但路人甲为什么希望张博士等人死?

    我脑海里瞬间冒出一个词:杀人灭口。

    一开始,张博士等人就是被‘它’集合起来,进行雅布达的‘考察’,直到后来,青铜门的变故出现,甚至闷油瓶都出了青铜门,这个变故使得路人甲等人的计划被打乱,而分裂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路人甲开始疏远张博士,甚至在刚才,已经有了杀心。

    那个变故究竟是什么?

第六十五章 侮辱

    我正想着,前方的小龙女突然停了下来,道:“路在上面。”我收回思绪,发现众人都停下了脚部,纷纷抬头望着头顶前方。

    洞的尽头,如同一个l型,拐口开在顶部,我挤身上前,打着手电看了看,发现头顶的石壁非常光滑,几乎是光滑到恐怖,如同人工磨出来的珍珠一样圆润。

    路人甲突然道:“我们现在是在一条排水渠里面。”我明白他说的意思,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无论是光滑都洞壁,还是周围的石笋,都是长期水流冲刷的特征,要想形成这种特征,仅仅千年不够,至少需要几千年甚至上万年,头顶的通道也不知有多长,但如果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我们很可能会进入地下河。

    看得出这里已经断水很长时间,如同这条通道的尽头连接着地下河,那恐怕我们会走上一条死路,因为眼前的一切都证明,地下河水已经改道甚至断流,我们的前方,很可能是一片黑土或者是黄沙。

    四眼推了推眼镜,道:“这条通道有多长?”路人甲将强光手电筒打进去,足足五十多米的射程都没有照到头,我试着往上爬,石壁太光滑,很不好着力,力道稍微一松就会掉下去,要想爬上去,我们只能像蜗牛一样,小心翼翼往上挪,中途爬的高了,如同手一软,就会往下坠,而下面,则是布满了锋利的石笋。

    路人甲突然将手移到了自己的耳边,似乎启动了什么开关,片刻后,他的w镜突然泛起一片红光,有点像红外线的效果,接着,我听到他嘴里嘶了一声,道:“根据回波计算,洞口长二十点四五米,左右各有一条通道,不过右边的一条通道已经塌方了,左边的那一条,暂时探测的深度为五十米,通道内有很多坚硬的障碍物,具体还要上去才知道。”

    接着,他的眼镜恢复正常的黑色,转头看了我半晌,将手伸向我腰间的皮带,那还沾着污血的尖锐手套一伸过来,我下意识的倒退一步,护住自己的腰间,警惕道:“干嘛。”

    路人甲似乎没料到,嘴角隐隐抽动,冷笑道:“干你。”

    我几乎愣住,片刻后,醒悟过来是什么意思,几乎血液一下子冲上了头。这种侮辱的话,是个男人就忍不住,摆明了是在挑衅我的忍耐底线,暗含讽刺,我被他一激,狠狠呸了一声,大脑理智一断,直接挥起拳头砸了过去,老虎不发威,真当小爷是病猫啊!结果拳头还没挥出去,就被四眼双手抱住,他连忙劝道:“小吴哥,齐爷只是开个玩笑,咱们别为了小事伤和气。”

    这种话,对女同胞说那是调戏,对男人说,那是莫大的侮辱,试问如果有一天,你的仇人轻蔑的说要干死你,我相信,即便你死了也会被气的跳尸。

    此刻我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子里,昆仑山里的事情,北京筒子楼里的事情,还有他说的那一句‘丧家之犬’,不断在我耳里回响,激的我连杀人的心都有了,更何况旁边还站了个德国美女,在一帮人面前毫不留情面,姓齐的简直是在所有人面前甩了我几个耳光。

    ***!操!

    四眼话没说完,我一把甩开他的手,抽起挂着腰间的棺凿子挥了过去。

    这东西是凿棺材底时用的,有些棺材里暗含机关,因此倒斗的会先撬棺材底,把棺材里面的机关破坏掉,它的形状类似于石匠凿石头时用的铁凿子,不过受力的那一头不是扁的,而是钩形,方便去探棺材里的机关。

    我虽然被气的发狂,但潜意识里却用了钩形的那一段,直接朝着路人甲的脖子斜砸了下去,他要是不躲,凭我的力道,足可以把一个正常人就地正法。

    德国美女显然没料到会有这变故,惊叫一声:“啊……”奇怪的是,路人甲居然躲都没有躲,眼见收势不及,就要砍到他的脖子,我整个人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操,眼前的人那十只爪子可不是吃白饭的,我这冲动的毛病怎么还是改不了,不就被他损一句吗,那张毒舌又不是没有领教过,当被狗咬了就算了,我较真个什么劲儿。

    此刻,由于我去砍路人甲的动作,我整个人的胸膛几乎是暴露在他眼前,也就是说,他那爪子,只要一伸便可以插进我胸口里,就在我醒悟过来的一瞬间,路人甲却猛的抓住了我砍过去的凿子,一字一顿,冷冷道:“你知道吗?我忍你很久了!”

    我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揍了一拳,几乎被他打飞在地,后背磕上了坚硬的石笋,心脏都跟着抽痛起来,紧接着,路人甲直接骑了上来,将我腰间的皮带扒下去,将所有的倒斗装备都栓在了自己身上。

    他当然不缺这些装备,甚至包里有更好的,但现在这么做,摆明是想告诉我,我实力不行,最好乖乖听话,他要什么我就得给什么,我几乎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曾经碰巧挖过他祖坟。

    或者这人是不是有精神分裂?

    这时我已经冷静下来,默默的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冷的看着他。

    路人甲冷笑一声,拿出了探阴爪,随即慢慢将绳子收进盒子里,接着调整了一下自己所站的位置,片刻后,他发动机关,探阴爪嗖的一声被射了出去,接着,头顶传来极为轻微的咔嚓声,看来探阴爪已经扣住了。

    紧接着,路人甲若无其事的冲我们打了个手势,一马当先的开始攀着绳子往上,由于不知道探阴爪究竟勾住了什么地方,此刻所有人都一起上显然不太安全,因此我们站在下方,看着路人甲一点点往上,接着便看不见人影了。

    这时,德国美女扯了扯我的手,小声道:“他平时不是这样。”我已经冷静下来,确切的说,从跟他们相遇至今,我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冷静。

    我技不如人,而且姓齐的一开始就再想办法摆脱我,我却像个牛皮糖一样贴在他后面,这种滋味想必并不好过,况且先前他有意想解决张博士等人,我却坏了他好事,他所谓的那句忍我很久,恐怕真当我是跗骨之蛆,想除之而后快。

    这时我也想明白了,以路人甲的手段,我如果真的阻碍他至此,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甚至会直接抹杀我也不一定,但他现在没有这么做,显然是在顾忌什么,如果我先前的猜想是对的,真的有什么人在监视路人甲,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我目光静静的看了眼其它三人,有时显得天真烂漫的德国美女,一直阴沉着脸的老孙,还有严肃的四眼,这三个人中,谁是路人甲所顾忌的人?或者,这三个人都是?

    压下心中的不甘,我冲德国美女摇摇头,道:“没事。”被他侮辱几句或者揍几拳,我现在只能忍着,除非哪天我有闷油瓶的身手,否则现在跟他硬来,实在是很不明智。

    这时,洞口的绳子突然被人有规律的晃了一圈,看来路人甲已经爬了上去,正示意我们往上爬。

    德国美女身手较差,而且体力也快到极限,我让她先上去,紧接着是老孙和四眼,我最后一个爬上去,说实话,心里还是很憋屈,屈服于一个你所仇视的人,这种滋味并不好过。

    爬上洞口后,路人甲在旁边接手,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很自然的拉了我一把,操,又他娘一个影帝诞生了。我没吭声,自顾自的打量周围的环境,右手边也有一条通道,姓齐的说那条通道已经塌方了,但我对他的话持怀疑态度,接着,我们一行人开始往前爬,由于刚才路人甲一直停在洞口边帮手,此刻我和他反而是最后,走在第一的是德国美女。

    这条通道相对狭窄,依旧是那种黑乎乎的岩石,爬了没多久,前面突然传来小龙女的声音,闷闷的说道:“没路了,头顶有块石板。”

    接着,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老孙道:“让一让。”紧接着,便传来敲击的声音,看了是老孙在砸石板,期间,我和路人甲没人说话,气氛很安静,砸石板的声音在隧道里显得很响亮。

    这时,我却听到路人甲突然低声道:“刚才的事情,我道歉。”我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忍不住抬头,结果发现姓齐的确实在跟我说话。

    紧接着,他又道:“我想你自己应该已经知道一些消息,事情确实出了一些变故,这个变故很大,它所涉及的东西,不是你能参与的。”顿了顿,路人甲继续说:“我见过吴二白,你想知道的一切,他都知道,不过你真的不应该到这里来。你的出现,不仅让我很为难,也辜负了吴二白的心意。”

    我没想过这番话会从路人甲嘴里蹦出来,我甚至从来没想过,路人甲会主动告诉我这些事情,难道是他突然脑袋抽筋,既然如此,那我可得抓紧机会,正当我想开口,问一下此次的目的地,到时候如果跟丢了,也能自己行动,结果话才冒了个头,前方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响。

第六十六章 中招

    “啊……老孙,你怎么回事。”德国美女惊呼一声。

    “对不起,失手。”

    紧接着,路人甲前面的四眼道:“路通了。”我的话被打断,还不待再说,路人甲突然加快速度往前爬,大有想甩掉我的架势。

    我知道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又失去了,忍不住喟叹一声,慢吞吞的跟了上去,心中琢磨着路人甲的话,我从来不知道,二叔竟然跟他有联系,为什么所有人都瞒着我。

    我不由想起三叔那个到死都没有说出去的秘密,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难道三叔和二叔所隐瞒的是同一件事?为什么看起来毫不相干的路人甲都会知道的比我多?

    我眼前的齐羽,真的就是二十多年前,西沙考古队里那个齐羽吗?路人甲嘴里的那个巨大的变故究竟是什么?我忍不住想,难道是青铜门倒塌了?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能出什么事情,而这时,我的头顶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出口。

    路人甲已经一马当先爬了出去,我立刻跟在后面,出了洞口我才发现,这里是一间四方形的石室,强光手电左右都能射到尽头,粗略估算一下,应该有八十多平方米左右,高大约有三米,而我此刻面朝着的墙壁上,赫然是一面刻着麒麟浮雕的墙壁。

    我心中一跳,仔细去看,发现上面的石雕居然和之前那个宫殿的浮雕一模一样,黑色的麒麟无论大小还是神态,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这时,我身边的路人甲目光也被那副浮雕所吸引,静静的站在石壁前方。

    石室的正中央,还有一个凸起的长方形平台,平台的正上方,摆了一个火云形状的东西,那玩意也不知是镀金的还是纯金的,历经千年,在黑暗中闪着富丽的黄金光芒,形状似一团燃烧的火,又像是一片云,看不清是用来做什么的。

    正当我奇怪时,发现德国美女几人都凑到路人甲身边,似乎对那扇墙壁十分感兴趣,接着,四眼说道:“这浮雕的技法精湛,我看不像西域的东西,倒有些像……像藏族的技法。”

    我心道,这雅布达的人,本来就是从西藏迁移出来的,虽然文化在迁移过程中发生缺失,但保留了民族工艺没什么奇怪的,见那四人似乎没有见过那副麒麟石雕,一个个眉头紧皱,仿佛石壁里会有什么玄机,我便转头去打量平台上的东西。

    那个火云形状的东西,我越看越像一把椅子,顶部的平台刚好可以坐一个人,可是有谁会坐在这样一间石室里?这又不是武侠电视剧,难不成还有人曾经在这里闭关修炼过?

    我打着手电筒,围绕着火云凳转了一圈都没什么发现,这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这是嘉多库,藏族巫师坐的凳子。”说话的是四眼,黑暗中,他又推了推眼镜,伸出手去摸火云登,自言自语道:“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西藏的东西。”

    我对西藏的人文不太熟,便问四眼:“嘉多库是什么意思?”

    四眼笑了笑道:“现在就是土生土长的藏族人也很少知道这个词了,你应该知道,人类最早崇奉的神灵是天地万物,于是有了与天地专门进行沟通的人,这一类人被称为巫,也就是人类神话巫鬼时代的开始,那个时候,没有佛祖,没有神仙,也没有上帝,人们只崇奉生育他们的天与地,巫就是当时最伟大的存在,因为他们能与天地对话。”

    “在西藏有人居住的地方,也不能免俗,后来,随着系统宗教的成立,各种宗教初具雏形,渐渐地,印度佛教传入西藏,巫神文化逐渐退居其次,甚至消失在了西藏的历史洪流中,嘉多库是古老的宗教用词,现在具体是什么意思已经很难找到答案,不过,这种凳子是巫师坐的。有西藏学者考证认为,嘉多库的造型源于人类早期对火的崇拜,因此延续了下来。”

    四眼说的话我到是能理解,对于早期人类来说,能运用火意味着可以驱赶野兽,加热食物,延长寿命,因此几乎各个名族都有关于火的传说,比如火神祝融,或者希腊神话中的赫淮斯托斯,由此可见,早期宗教文化对于火的崇尚。

    一旁的老孙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思索道:“这里会不会是神殿的第三部分?”我顿时心中一惊,老孙怎么会知道神殿有三个部分?

    这时,路人甲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份地图,看了许久才道:“这份地图不能尽信,而且也没有这间石室的标注,不过这里不可能是密封的,大家找找,有没有什么机关。”

    我忍不住想去看路人甲手中的地图,才刚探了一下头,他立刻就收起来插在了腰上,期间似乎瞪了我一眼,即使隔着那副w镜,我也能感觉到。

    牛什么牛,不看就不看。

    我暗骂一声,转身开始在墙壁上敲敲打打,我找机关也算找出心得了,如果是攻击性的机关,越隐秘的地方反而越安全,而如果是这种通道的机关,反而会藏在极其不起眼的地方,我们五人几乎摸遍了每一块地砖,连路人甲最后都显得有些不赖烦,嘴里嘶了一声,停下动作,双手抱胸,似乎在思考怎么回事。

    我摸到最后,觉得自己身体状态不对劲,双腿发软,大腿内侧的肌肉,几乎不受控制的在抽搐。自从用炸药炸开洞口后,我直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而且沙漠温差又很大,裸奔了这么久,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没有经过处理,我身体却没有觉得疲累。

    直到现在腿打颤我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伸手一摸额头,这才发现,头上烫的跟火烧一样。

    我虽然不太懂这种状况,但我听一个学医的朋友说过,人体生病时会出现各种反应,比如发烧、疼痛、咳嗽,这些症状可以让我们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出了毛病,从而进行治疗,但医学上也有极个别案列,据说英国一位少年,突然丧失了生病反应,当他肺部出现炎症时都无法察觉到,每天依旧活蹦乱跳,到最后却突然倒在了教室里,再也没有醒过来。

    有人对此进行研究,认为这种情况其实并不罕见,当人处于极其恶劣的环境中时,大脑时刻在发布保命为上的指令,使得身体的其它机能主动屏蔽了生病反应,从而察觉不到身体状况,这是一种反复性疲劳指令。

    难道又被我给碰上了?

    我摸着额头,虽然烫的厉害,腿有些打颤,但不知何时,身体上的疼痛都没有了,我自己反而觉得很有精神,旁边的小龙女发现我不对劲,关心的问道:“吴,你没事吧?”

    笑话,女同志都生龙活虎,我怎么能有事。咬咬牙,我冲她摆摆手,示意无碍,但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我还是抓着她的手,道:“有药吗?”

    德国美女善解人意,什么也没问,打开装备让我挑,我捡了几样退烧药和葡萄糖含片,直接干吞下去,嘴里先是苦,后是甜,就在我苦着脸含药片的时候,目光一闪,突然发现,墙上那幅麒麟石雕,眼睛似乎动了一下,铜铃大的眼睛里寒光一闪,我差点没被葡萄糖片给噎死。

    “咳、咳咳。”忍不住咳了两下,德国美女不知是不是看上我了,对我十分殷勤,顶着一张布满血痕的脸,帮我拍脊背,道:“吴,你感冒了,真可怜。”

    我这一路,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情没见过,时刻防着人背后捅刀子,被德国美女水灵灵的双眼一看,感动的就差流泪,多么善良的德国友人。

    拍拍她的手,我缓过气,决定还是去看一看那面石壁,我将手电光打向麒麟的头部,顿时发现了一些不寻常,这只麒麟造型虽然和之前宫殿里的浮雕一样,但我走进仔细一瞧,它的眼睛却是空的,里面没有眼球,凹进去的部位是唯一露出白色地方,我仔细一看,用的居然是白眼金晶石。

    这种石头是云英石的一种,白色,在阳光下可以闪光,大多用于宗教,用法是磨碎成石粉,加入朱砂中,我们常说的点睛开光,就有用到白眼金晶石,也是比较难得的东西。

    刚才大约是路人甲在晃动手电筒,因此带出了反光,恰好被我瞧见,我看着麒麟空出来的眼珠上一片白,总觉得十分诡异,这只麒麟缺了眼珠子,就显的很邪气。

    大约是我盯着麒麟看了太久,路人甲走了过来,道:“怎么?有什么发现?”我没搭理他,打不过他,我可以选择无视,眼见机关造不出来,我充分学习闷油瓶的优良传统,往墙角一坐,瞪着麒麟浮雕开始发呆。

    我相信,找不到机关,有些人比我更着急,既然如此,就让他忙活去吧。

    路人甲显然被我给噎了一下,冷哼一声,不死心的又将整间石室摸了一遍,大约是吃了药的缘故,我瞪着那麒麟,眼睛越来越酸痛,到最后居然控制不住的睡着了,将要昏睡过去的前一秒,我甚至有意识的去掐自己的大腿,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因为我怕睡着期间,路人甲找到机关,会把我给甩掉,到时候再想找他可就难了。

    结果我才掐完自己大腿,痛觉神经似乎都变迟钝了,屁作用不起,一股铺天盖地的疲倦感袭来,终于忍不住闭上眼,临昏睡前,我眼睛一直是瞪着那只麒麟的,恍惚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麒麟眼睛太邪气,如果能用什么东西堵上就好了。

    我猛的想到了那颗麒麟吐出的珠子,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一切的一切,都如同一条线一般被串了起来,我隐约觉得,那颗珠子或许就是启动机关的关键,但我却完全说不出话来。

    想去叫路人甲他们,却发现德国美女站立的身体晃荡了几下,随即趴的一声栽倒在地,再也没有爬起来,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好,中招了。

    这想完,那股乒感再也抵挡不住,彻底睡了过去。

第六十七章 中毒(上)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似乎很长,又仿佛是一瞬间的事情,我是被一个响亮的巴掌拍醒的,睁开眼的一瞬间,墙角一只小手电光芒忽闪忽闪的,似乎快要断电。

    石室中央,趴着德国小龙女和四眼,我目光逐渐对焦,发现拍我巴掌的是路人甲,下意识的刚想开骂,突然,我察觉到不对劲,路人甲露出的下颚,嘴唇几乎是惨白惨白的。

    于此同时,我的鼻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目光往下,他的肩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伤口,里面翻着猩红的血肉,血几乎染红了大半个肩膀。

    接着,路人甲喘着粗气,道:“姓孙的放迷香,我们中招了,咳咳……去把他们弄醒,咱们快离开这里。”说完,他整个人身体往下一偏,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吓了一跳,赶紧去探他的鼻息,还在喘气。

    这一动,我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如同脱了力一般,动动手指头都觉得累,路人甲说我们中了迷香,但我闻了闻,空气中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如今石室里,三个人都倒下了,这姓齐的说是老孙下的手,想必当时他第一个反应过来,跟老孙干过一架,如今他拖着要晕倒的身体,第一个把我叫醒,我真不知是该受宠若惊还是该有其它反应。

    显然,比起小龙女两人,这姓齐的似乎更相信我,他也不怕自己晕了后,我补上两刀。

    眼见路人甲晕倒,肩头的血流不止,我也顾不得多想,一手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的起身,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走起路都摇摇晃晃。

    艰难的挪到四眼面前,我毫不客气的甩他巴掌,不过现在力气太小,我足足打了他好几下,这小子才睁开眼,一脸茫然的模样。

    我没跟他说太多,拍了拍他的肩,交代道:“咱们着了老孙的道,中迷香了,快起来。”四眼愣了片刻,眼中的茫然瞬间退去,虚弱道:“内奸是老孙?”

    我心中一动,这话说的可真稀奇,难道这小子早就知道队里有人怀了异心?那先前路人甲阻止我救人的动作,岂不是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纵的态度?

    想到这儿,我不由暗暗心惊,这姓齐的,究竟有多狠。

    四眼说完,眼珠一转,撑着身体起身,道:“香在那儿。”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发现昏暗的环境中,那个嘉多库的平台上,不知何时摆放了一只熏香炉,大小只有巴掌大,此刻正有袅袅白烟从上面冒出来,奇怪的是,石室里没有任何味道。

    四眼跌跌撞撞的跑过去,一把打翻了那个还在燃烧的香炉,里面的东西顿时倒了出来,那是一种黑色的物体结晶,一头正闪着明灭的红光。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看形状,到有些像麝香,谁知四眼脸色一变,声音虚弱道:“是一氧化碳结晶。”难怪我浑身虚弱,头晕脑胀,原来是这个东西在作怪,操,这不就是煤气中毒嘛。

    我反应过来,这老孙之所以没对我们下杀手,恐怕是已经算好了我们会中毒而死,我赶紧弄醒了德国美女,她还迷迷糊糊的,身体素质不佳,整个人已经瘫软在地上,虽然醒了,却爬都爬不起来,只是动了动嘴唇,便继续挺尸。

    我一看这情况,顿时头大,完了,路人甲昏迷,小龙女挺尸,我和四眼软趴趴的,比林妹妹还不如,这可如何是好,那姓孙的究竟是怎么出去的?

    我突然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下意识的去摸腰间,这才想起腰上的装备被路人甲夺走了,结果刚气喘吁吁走到路人甲旁边,一摸他腰间的摸尸手套,除了那个白瓷瓶和红色的定尸丹,那颗麒麟吐出的珠子,竟然不见了。

    我心中突的一跳,难道真让我给懵对了?

    我赶紧去看那面麒麟浮雕,这时,令我惊讶的一幕出现了,石壁上的麒麟,依旧是原来的样子,眼睛并没有被塞入什么东西,但它的方向却变了,之前是朝右,现在却朝左,正对着我的方向,我一眼看上去,对上它白色眼球的反光,十分邪逆。

    怎么会这样?这幅麒麟石壁怎么会反过来?难道我们不是在之前的那间石室?

    很快,我看到了地板上被我们凿出来的洞口,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

    我们依旧是呆在原来的地方,但石壁却反过来了。我让四眼去弄灭那块一氧化碳,甩了甩头冷静下来。

    现在这种情况,很明显我之前的想法是对的,这间石室有机关,而启动的部件,就是上面石室里的麒麟珠,这下我总算明白,为何一间石室,要布下一座移动机关,大费周折的保护起来,而且还在石室里隐藏了六角铃铛的机关,这重重保护,显然都是为了那个麒麟嘴里的珠子。

    这个珠子能启动我们眼前这间石室的某个机关,我不知道老孙是怎么发现的,不过显然,他已经靠这颗珠子离开了这里,而且可以想象,这颗珠子所打开的世界,必然极其重要,它就如同打开青铜门的鬼玺一样被层层保护起来,而我巧合之下把它弄到手,现在居然让别人捡了个便宜。

    不过,姓孙的怎么知道启动机关的办法?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颗珠子,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给任何人看过,他一路跟着路人甲,现在在这间石室里却突然翻脸,显然是发现了什么。

    难道……他要找的目的地,已经很接近了?会不会就在机关的后面?

    我一番思索下来,立刻打定主意,问四眼:“咱们还有没有炸药?”现在看来,只能用炸药了,放少一些,应该不会塌方。

    四眼好不容易弄灭了那块毒气源,却虚弱的摇头道:“已经用光了。”

    得了,现在唯一的办法也没有了,眼见四眼脸色越来越差,我立刻踢了他一脚,道:“提提精神,这里面毒气没有散开,咱们必须离开。”说完,我指了指那个来时的地下通道,道:“先躲里面去。”

    四眼点点头,去拖德国美女,我转身去拖路人甲,先由四眼打头往下,结果他的腿才刚伸下去,突然惊叫一声,嗖的没了影,似乎被什么东西一下子给拽没了,前一刻还在我面前,下一秒就被扯进了洞里,凭空消失了。

    我一愣,瞬间头皮发麻,我怎么忘了,这洞底下,还有尸魁。

    我立刻打亮一只手电筒,小心翼翼的往下探,结果手电筒刚冒出个头,瞬间被一只干紫的手抓住,随即大力一扯,脱离了我的手腕。

    我被这股力量带着横倒在地,洞里的手电筒光芒依旧亮着,透过微弱的灯光,洞里的情形看的我汗毛倒竖,只见十多只干紫的手臂,正慢慢的在往洞口外爬,有一只,几乎已经快要伸出来了。

    大约是人的应激反应起了作用,我瞬间拖过旁边的装备包,将洞口给堵住,那装备包大约也被姓孙的翻过,好东西估计都被拿走了,包没有之前重,我立刻又将旁边的路人甲压在了包上。

    片刻之间做完这些,我整个人大脑几乎一片空白,没有过一氧化碳中毒的人,恐怕无法理解这种感受,此刻我的大脑开始抽痛起来,并且这种抽痛越演越裂,几乎让我完全无法思考。

    我抱着头,狠狠的在自己太阳穴上打了几拳,赤红着眼,忽然想起电视剧里用尿过布,捂着口鼻可以避免毒气的说法,此时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飘渺的电视情节里,但愿导演有些良心,没有骗我。

    我自己身上没有衣服,便翻出匕首,在德国美女的肚子上割了三块布,旋即哆哆嗦嗦的往上面撒尿,先给自己裹了一个。

第六十八章 中毒(下)

    此刻我头晕脑胀,浑身难受得想撞墙,有没有尿骚味都感觉不到了。

    接着,我把其他两块布包到了路人甲和德国美女的口鼻间,也不知是不是这方法真的管用,片刻间后,我消失的嗅觉突然回过来,尿味直冲鼻腔,被这味道一激,我的大脑却像是打了清醒剂一样,意识开始恢复过来,甚至手上也有了些力气。

    我不知是真的有用,还是我的心里作用。

    不得不承认,人的心理作用是一种很强大的能力,最简单的例子就是,有两位同样情况的癌症病人,心态积极的那位,不出意外,总会活的长一些,因为他时刻在给自己做心理暗示,我很健康,我身体很棒,癌症没什么大不了,我相信医学。

    此刻,我也顾不得是不是心理作用,赶紧去摇路人甲和德国美女,我自己现在已经是无法可想,这个装备包能支撑多久也不知道,一想到被拉进洞里的四眼,我就忍不住扇了自己一耳光,啪的一声脆响。

    这一巴掌打散了我的自责,我清醒的认识到,现在不是愧疚的时候,再不采取措施,我们三人都要去陪葬了。

    这间石室有毒气氤氲不散,不能长久待下去,而唯一的出口,里面全是尸魁,剩下的,只有想办法找找有没有别的机关,但我自己也觉得,这个希望太过渺茫,如果不是这两年来绝境求生的次数太多,我自己几乎都想放弃了。

    这时,路人甲突然咳嗽一声,似乎醒了过来,接着,他动了动,显然觉得自己现在趴着的姿势不舒服,想换一下,我赶紧按住他,喘息道:“别动,你下面压着东西,有尸魁。”

    路人甲似乎也中毒不清,半晌才低下头看着自己压住的装备包,旋即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便乖顺的躺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看他肩头虽然没有流血,但伤口处依旧血肉模糊,再这样下去,肯定会感染也不知这装备包里还有没有药。我用匕首将装备包的一边划开,在里面摸了一遍,发现里面还剩下几把重型的枪支弹药,大约是老孙一个人带不完,所以选择了带走轻装备。

    而医药用品里面,还剩下一些消炎药粉,里面还有清水,此刻我也顾不得节约水源,如果不能出这间石室,早晚都是要死的。

    我用水冲洗了一下路人甲的伤口,这才发现,那似乎是匕首一类捅出来的,当时路人甲已经中毒,我和小龙女等人都晕了过去,以路人甲的性格,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估计跟老孙打了场硬架,不过看样子,他这次也是阴沟里翻船,被老孙欺负的够呛。

    处理完路人甲的伤口,我指了指那扇墙壁,道:“我觉得,机关在那块地方,不过启动机关的东西,被老孙拿走了。”

    路人甲嗯了一声,道:“你找找,医药包里有没有一种蓝瓶装的针剂。”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这人确实比我强,这种所有人都性命危机的时刻,个人恩怨还是暂且放下,我立刻去掏装备包,里面倒是有一些针剂,不过都碎的差不多,而且没有看到什么蓝瓶的。

    我冲路人甲摇摇头,他嘴角抽了一下,随即骂了句:“我一定要宰了他。”不出意外,他让我找的针剂,估计也被姓孙的带走了。

    小龙女依旧昏迷不醒,如今我们唯一的光源,是那只打斗中被扔在了墙角的手电,灯光晦暗,时明时灭,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断电。

    我看路人甲的样子也不像有什么办法,便叹了口气,抓着匕首,跌跌撞撞的往浮雕处走,不死心的去戳,任何可疑的地方都不放过。

    戌时,路人甲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口鼻间包裹的东西,嘴里狠狠骂了一声,旋即起身,将德国美女扔到了背包上压着,向着我这边走来。

    此时我力气差不多耗尽,戳了没多久,便颓然的跌坐在墙角,几乎要断绝一切希望。

    大多数人都会有依赖思想,有一个比自己强的人在身边时,就会放弃思考,而如今,连路人甲都毫无办法可想,我几乎都绝望了。

    最后,我俩纷纷靠在石壁上喘息,姓齐的此刻很奇怪,上半张脸带着墨镜,下半张脸被布包着,几乎看不见脸部的皮肤,他身上受了伤,失血过多,靠在墙壁上没多久,呼吸就逐渐粗重起来,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我有种感觉,仿佛他会就这样永远的晕过去。

    看着他生命逐渐消失的感觉,我不由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念头,恐怕接下来就轮到我了吧。

    伸脚无力的踢了他一下,姓齐的没反应,接着,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恍惚间,我下意识的想到,电视剧果然是骗人的,这玩意根本没用,临死前还让我包个尿布在脸上。

    正当我无意识的去扯自己脸上的布时,墙角那盏手电筒终于灭了,整间石室,陷入了一种深邃的黑暗,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爬动的声音,我知道是那些尸魁,它们还没有放弃,正在不断的顶着那个装备包,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成功。

    正当我意识模糊,连大脑都停止运作时,胳膊突然被人拽了一下,紧接着,一股针刺一般的疼痛顺着手臂传来,似乎有什么液体注射了进来。

    我睁开眼,黑暗中看不见是谁,但想也能猜到,唯一可能这么做的只有路人甲。

    听声音,他似乎就跪在我面前的位置,他的喘息声很粗重,拽着我的胳膊,在注射什么,接着,那种针刺的感觉消失了,但没多久,我就觉得浑身都热起来,仿佛身处在火炉一样,身体的力气也逐渐恢复过来,这时,我听到姓齐的说:“这支药剂撑不了多久,我们抓紧时间找出口。”

    我不知道他给我注射的是什么,但我现在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

    不!

    这比兴奋剂还要厉害,因为我现在浑身的肌肉都在发烫,仿佛有无穷的力量要爆发出来,整个人兴奋的想嘶吼,几乎是在瞬间,我直接就从地上跳了起来,有一种想跟人狠狠干一架的冲动。

    压抑着自身激烈的反应,我明白这不正常,该死的路人甲,他究竟给我注射了什么?听他刚才的说法,这种针药大约能刺激人体潜能,跟兴奋剂或者吗啡是一类的东西,但愿不要有什么后遗症。

    我刚想问他接下来怎么做,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一点灯光,只见德国美女脸色通红,手里打着一只狼烟小电光,她依旧是原来的姿势,趴在装备包上,压着那个洞口,此时,嘴里正呼哧呼哧的喘粗气,眼睛亮的如同一团火,显然,这人也被路人甲祸害了。

    我去看姓齐的,他身形站的笔直,肩头的伤口好像不存在一样,默默的戴着手套,一见他这动作,我就知道,这人是真的发飙了。

    路人甲戴好手套,冲德国美女做了个手势,似乎是让她不要燃手电筒,很快,石室里又陷入了黑暗,这时我突然发现,在墙角的位置,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绿莹莹的,有些像萤火虫,但这种地方,显然不可能有什么萤火虫。

    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们之前没发现?

    紧接着,我听到了脚步声,路人甲似乎正在朝那块发光的地方走,我忍不住跟了上去,越靠近墙角,那团荧光就越显眼,最后我看清了,居然是墙角的石壁在发光,我正打算蹲下去看清楚,突然,德国美女又把灯光打燃了,随即叫道:“它们出来了。”

    我吓了一跳,转头一看,装备包下面,已经挤出了一只干紫的手,正顺着装备包往上爬,准备去抓爬在上面的德国美女。

    路人甲已经蹲下身形,随着德国美女手电筒的亮起,墙角的光芒居然消失了,他嘴里发出不耐烦的声音,起身朝着德国美女而去,旋即扣住那只手臂,五指一收,只听啪的一声,那只手掌齐声折断,那种极其暴力的声音,竟然刺激的我更加兴奋起来。

    我想也没想,立刻跑到装备包旁边,拖出里面的大冲锋,直接将德国美女拎了起来,随后一脚踹开那个装备包,蹲身提着冲锋枪,直接就对着洞口扫射。

    那里已经聚集了无数的手臂,几乎将里面的洞壁挤得水泻不通,我完全不用瞄准,指着洞口使劲放枪,弹壳崩裂出来,反弹在脸上,我居然感觉不到疼痛,甚至那种微微的刺痛,反而让我更加兴奋,浑身的血都在沸腾。

    我知道这种状态不对劲,但不知怎么回事,我就是控制不住,一听的枪声,就仿佛得了强迫症一样,兴奋的完全无法停下了。

    这时,路人甲嘴里啧了一声,道:“药好像打多了。”我一边兴奋的放枪,一边忍不住想骂娘,操,究竟给小爷注射了什么,为什么我现在就跟个破坏神一样,一想到暴力的东西就控制不住。

    紧接着,路人甲似乎也觉得我不对劲,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随即我听到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嘀咕道:“完蛋了,这样下去一定会傻的。”

    我此刻连骂娘的心情都没有了,何止是傻,我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架绞肉机,看着那些从洞口里飞溅出来的烂肉,我居然兴奋到不行,一开始大脑还能思考,到最后,满脑子都是杀人、打架,血肉横飞的画面,大脑如同被电击了一样,我自己都能感觉到,里面的脑髓在突突突的剧烈跳动。

    紧接着,我手中的枪被路人甲夺走了,这时,洞口那些尸魁的手完全已经成了一滩烂肉,他将我枪一抢,我整个人都控制不住扑了上去,愤愤的想抢回来,我自己也知道这样的举动很白痴,但就是控制不了。

    路人甲被我扑倒在地,大约是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我听他闷哼一声,紧接着,路人甲便将手中的枪扔给了另一边的德国美女,我立刻转身想去抢,结果一转头,后脖子突然传来一阵闷痛,接下来,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昏过去之前,似乎听到了路人甲自言自语的声音:“药好像用多了,在这样下去,大脑很可能傻掉。”

    **,我总有一天要砍死你。

    昏过去前,我满脑子都是自己变成傻子的模样,流着口水,嘿嘿傻笑,随地大小便,这幅画面,简直比我遭遇的任何事情都要惊悚,天呐,我真的挖过他祖坟吗?

第六十九章 石蜡壁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的眼前是一片绿莹莹的光芒,正对着的墙壁上,不知何时浮现了很多莹绿色的线条,石室里也没有打灯光,不知是不是那只手电筒已经没电了。

    借着线条微弱的荧光,我看见路人甲和德国美女正在石壁前捣鼓,时不时就能听到响声,似乎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

    他们还没有发现我醒过来,因此我也没有开口,动了动手脚,才发现被人绑起来了,而凶器就是我那条探阴爪,操,小爷又不是粽子。

    挣扎了几下,探阴爪的绳子十分结实,磨的我手腕发痛也没有丝毫松懈。大约是石室里比较安静,或者是药效过去了,我虽然觉得身体很兴奋,但已经没有了先前那种狂热感,勉强还能自我控制。

    此刻,我被路人甲反绑着手脚,扔到了麒麟浮雕的底下,他俩头也不回的在忙活,渐渐的,墙壁上露出了越来越多的荧光线条,我眯着眼看,发现那是一幅幅壁画,不过材料有些特殊,像是用一种放光材质画上去的。

    他们似乎是在砸石壁上的什么东西,时不时就有东西往下掉,随着他们的动作,壁画也更加清晰的呈现出来。

    正对着的那面墙壁上,由上至下绘制了很多如同四格漫画一样的图案,描绘的都是打仗的嘲,这壁画的工艺十分精湛,在我所处的地方看来,上面人物的形态,所着装的服饰,画的十分细致,栩栩如生,再加上荧光线条的光芒放射性,视觉上看起来,壁画上的士兵,如同活了过来,要从壁画中走出来一样。

    我数了数,被路人甲他们清理出来的这面墙上,一共有十六副壁画,奇特的是,没一副壁画中,有一支军队穿着的服饰始终如一,而跟他们作战的对象,服饰却在不弯换。

    壁画既然是在雅布达的城市里,那么这上面必然记载了和雅布达有关的事情,这壁画中其中一支军队,应该就是雅布达的士兵,而那些不断变换的,或许就是其他国家的人,从壁画上不难看出,这是一个被硝烟所围困的国家。

    路人甲这时已经开始清理我右手边的那面墙壁,由于我一直很安静,他们到现在也没察觉我醒过来,既然如此,我乐的让他俩人做苦力。

    那扇墙壁才清理个开头,看不出什么,于是我将目光放到第一面墙壁上,这副墙壁上的绘画,到了最后一幅时,却突然一转,不再是战争的场面,而是画了一扇巍峨的城门,城门的造型给我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最后我才反应过来,它很像长白山里的青铜门,上面的浮雕特色鲜明,只是根据画面所传达的信息,城门应该也是木制的。

    城门被关闭后,城里的居民纷纷作出抬袖拭泪的动作,小孩儿大哭不止,牛羊乱窜,显得十分慌乱而悲伤,我看到这儿不由奇怪,怎么一副战败的景象,难道雅布达战败了?

    如果真是这样,壁画为什么不是描述城门被入侵的军队撞开,反而是关闭城门?

    我觉得奇怪,前面的十五副壁画,描绘的都是打仗的场面,而且看起来,还是雅布达的士兵较为勇猛,打的敌人抱头鼠窜,直到第十五副,都是痛殴敌军的画面,怎么到了第十六副,城内的人,一个个都跟国破家亡,死了爹娘一样?

    我看的心急,发现路人甲他们清理的动作十分缓慢,这时候也装不下去了,赶紧道:“解开绳子,我来帮忙。”

    我说完,路人甲二人的身形顿了顿,紧接着,一道手电光亮起,伴随着现代化的光芒,石壁上的荧光线条完全隐秘了,这时我才发现,对面那扇墙壁下,有很多青灰色的东西,有点像混泥土凝结后的物质。

    路人甲打着手电光走进,旋即蹲下身,伸手摸了下我的额头,这动作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不是小时候我妈常对我做的事情吗,拜托,您别这么一脸慈爱行不行?我被姓齐的恶心到不行,不由想,这人该不会有什么特殊嗜好,那我岂不是……

    呸呸呸,被那死胖子害的,***,我到底在想什么。

    大约察觉到我的动作,路人甲嘴角抽动了一下,道:“还会不会发疯?如果还控制不住,你就给我好好呆着,别添乱。”

    说到这个我就来火,脸色一寒,问道:“你究竟给小爷打了什么鬼玩意,告诉你,我要是活不了,临死也要拉你垫背!”

    路人甲嘴里嗤笑一声,起身拍拍手套,道:“看来神智已经恢复了,我给你注射的东西,是我们自己研发的药剂,它的作用就是激发人体潜能,你应该知道,人体自身就有排毒免疫系统,我只不过是通过注射这支药剂,激发身体潜能,让我们的免疫系统进行最大作业而已,否则你中了一氧化碳,现在还能活蹦乱跳?”说完,又嗤笑了一下,扔给我一把匕首,让我自己动手割。

    我听着他的话,怎么也觉得不对劲,怀疑的问道:“这药叫什么名字?”

    他摸了摸下巴,道:“新研发出的,暂时还没有名字?”

    连名字都没有,岂不是黑药?我顿时额头青筋暴跳,压着怒火道:“有没有做过人体试验?”

    “我们曾经用牛、马、兔、鼠等多个濒临死亡的动物做过试验,最后它们都活了过来,不过人嘛,咱们算是第一批。”

    妈的,我一定要砍死他,我一定要砍死这个疯子!

    如果真像他说的,濒临死亡的牛马都能救活,那这药岂不是神了?批量生产,以后医院可以关门了,什么癌症、艾滋、**,打一只针,刺激一下人体自愈系统,就万事ok了?对此,我保持绝对的怀疑态度,忍住怒火道:“有没有副作用?”

    路人甲顿了顿,平静道:“后来,那些牛羊活蹦乱跳一段时间后,七孔流血死了。”我头皮一炸,手里的绳子这时也割开了,立刻冲上去揪住了路人甲的领子,也没想到自己与他的实力差距,举着拳头就揍了过去,我相信,这种时刻,被人注射了黑药,谁也不可能冷静下来。

    路人甲岂肯吃亏,我拳头还没揍过去,他已经将爪子快速摸到我胸口,末了,还用尖锐的前端戳了一下,我肌肉一僵,放下拳头,干笑道:“误会。”拍了拍他的衣领,又道:“有话好说。”

    妈的,我怎么忘了他这双虐杀毛球兄弟爪子,刚才他要是插进去……我脑海里瞬间出现了自己胸膛飙血的画面,算了,忍。

    路人甲收起手,慢悠悠道:“研发这种药,本来就是为了在撑不住的时候使用,这世上有一种人,不在乎你什么时候死,而是要让你发挥出所有价值之后,才会让你死。”路人甲慢悠悠的说完这句话,我却觉得他语气中,似乎带了些自嘲的意味。

    这让我想起了抗日战争时期的一段秘闻,当然,这只是道听途说的小道资料,不能做正史讨论,因为我自己也无法判断,他是不是真的。

    日本人当时在中国秘密建造细菌实验站,抓了很多无辜的农民或者抗日士兵,再他们身上进行细菌实验,凡事对细菌战有过了解的人,想必都能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与屈辱,有些农民,因为实验,在活着的时候,身上的肉被细菌慢慢侵蚀腐烂,有些人被拉去做细菌疾病实验,上吐下泻,最后连直肠都会脱肛,有些人则为了细菌实验,被活活的进行人体解剖。

    这是中国抗日史上极其残酷的一幕,好在最终粉碎了日寇的阴谋,在当时,据说日本人也曾经用中国士兵做实验,研发一种类似的潜能药剂,既给战场上受了重伤,濒临死亡的日本士兵注射后,那些士兵一个个变得如同疯牛,力大无穷,挨上几枪后依然能作战,不过最后,这些士兵即便能活下来,最终的结果都是突然暴毙,日本人希望通过这种药,创造一支入侵中华的不死皇军,但这个阴谋还是被粉碎了。

    而按照路人甲的说法,我们三人体内所注射的药,很可能跟当年日军所研制的药是一样,即便不是一样,也有许多相同的共性。

    再联想路人甲那一句,发挥最后价值才能死去,我不由心中一惊。为什么路人甲会随身携带这种药剂?他一个人显然无法研发这种东西,背后必然有一股势力在动作,这股势力不用猜测我也知道是谁。

    想到这儿,我不由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手臂的肌肉,鼓胀的厉害,依旧在发热,一氧化碳中毒的征兆也全部消失了,如果这是一支研发成功的药剂,或许药效过后,我会大病一场,但如果这是一种失败的药剂,我很可能跟那些日本军一样,能量耗光后,暴毙而亡。

    这时,路人甲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这种药后来我们经过改良,唔,应该不会有大碍,我并不想死。”话是这样说,可是……为什么你不掌握好分量?为什么偏偏给我多打了一点?

    我懒得搭理他,走到小龙女身边去看那些墙壁,小龙女主动解释道:“之前那个墙角有些发光体,我们后来发现,这里的石砖上,有一种石蜡,石蜡下面的石壁上,包裹了这些壁画,我们正在进行开凿,吴,你来的正好,一起来帮忙。”

    我点点头,开始凿石蜡,那是一种极其坚硬的物质,光靠砸很难剥开,用东西插进里面往上翘是最快的办法,我们三人埋头默默清理石壁,期间谁也没说一句话。

第七十章 十八层地狱

    我不知道路人甲和小龙女此刻再想什么,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趁药效还没过,赶快找到闷油瓶,跟胖子汇合,早点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快点赶去医院,我这两年虽然见多了生死,但并不意味着我想死。

    一边想着,手下的动作更快,德国美女夸张的赞美道:“吴,你是个大力士,太棒了。”我看着她的笑容,忍不住嘴角一抽,娘的,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笑的出来,刚才我和路人甲的对话,您是没听到还是听不明白,中文水平不至于那么差吧?

    “嗯,客气,我力气天生的。”随口糊弄了一下德国美女,我不再开口,埋头清理墙壁上的石蜡。

    石蜡是一种比较少见的东西,它的加工方法早已经失传了,现代也有一些石灰粉和油蜡制成的石蜡,不过也是虚有其名而已。真正的石蜡密度和硬度都是相当高的,据说湖南曾经出土过一具人俑石蜡,里面的尸体被正宗的石蜡所包裹,要用电锯才能弄开,考古学者为了观察里面尸体的腐化程度,将石蜡割开,结果发现,尸体竟然栩栩如生,但离开石蜡的尸体,由于氧化,很快就出现了腐烂的征兆。

    虽然石蜡的效果很好,但古代的帝王将相,没有人希望自己死后像个茧一样被蜡裹住,因此这种下葬方法很少见,两次出土的石蜡人俑,墓主人都是商人的身份。

    这间石室里的墙壁全部用石蜡封起来,下面肯定隐藏着极其隐晦的东西,或许还有出去的办法。

    我此刻肌肉力量特别大,清理石壁的速度几乎跟路人甲不相上下,随着三人的一起努力,很快,三面墙都裸露了出来,在灯光的照射下,清理出来的墙上一片青灰,看不出任何痕迹,但手电筒一关,整间石壁都被荧光环绕,上面一幅幅的人物,在放射性光芒的视觉中,如同走入了动画片中一样,画面是静止的,人物却仿佛活了过来。

    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的无以复加,这间石室的空间并不大,壁画的内容也不多,但这绝对是我至今为止,见过的最让人震撼的嘲。

    震惊过后,我开始去看两边的壁画,右手边的,其实应该是所有壁画的第一幅,里面的人脸上挂着笑容,在搭建屋宇,天上有时候画着烈日,有时候飘着寒雪,这些人始终没有停下,最后,一座宏伟的城邦就这样诞生了,城邦的外围有一条大河蜿蜒而过,河边有洗涤的妇女,远处还有绵延的山岭,平坦处,还有无数的牛羊。

    这是一副真实的历史画卷,几乎重现了几千年前,西域人民的生活风貌,里面所描画的地理环境和山水,绝对会另今天的历史学家目瞪口呆,因为至今为止,人们的认知中,都认为古西域属于平原地带,少山少水,但现在,这种观念被眼前的壁画,彻底颠覆了。

    那上面所描画的山脉、湖泊、草地,简直将这里塑造成了人间的天堂。

    紧接着,城池建好了,雅布达的第一位统治者举行了盛大的庆典,浩浩荡荡的守城军,从新建好的城门进入,骑着高头大马,从画面来看,这位雅布达的第一任统治者,身处修长,或许是为了突出统治者的与众不同之处,他的身高几乎可以用恐怖来形容,瘦长高大,另外想起了长长的蜈蚣,这样看起来,这个雅布达的统治者,简直就不是个人,哪有人会长成这个样子。

    接下来,连接着的第二幅壁画,便是我先前所见的,关于战争的壁画,第三面墙壁,也就是左手边的壁画,它的画法十分奇怪,整面墙都被涂上了黑色的燃料,显然,绘制者想表达的,是一个极其黑暗的环境。

    壁画上没有太阳、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一类,甚至没有草原,没有山脉,只是一片黑暗的虚无。

    这幅奇怪的壁画,立刻虏获了我们三人的目光,因为在壁画的顶部,还有几个字,跟赞生经上十分相像的字体,应该就是鬼日语。

    我转头问德国美女,她好歹也算是张博士的小师妹,不知能不能看懂。

    “这上面写的什么?”

    德国美女摇摇头,道:“看不懂。”

    就在我失望关头,路人甲突然缓缓吐出一句话:“十八层。”

    什么?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正想问,却发现路人甲似乎对这幅壁画的内容十分在意,看的一动不动,我忍不住也去研究,这时我突然醒悟过来,这幅充满黑暗的壁画,表现的是地底,这是一幅地底的画面。

    画上的人物线条模糊,表现出在黯淡光芒中作业的景象,他们有些,身上拴着绳子,爬在漆黑的山壁上,似乎在雕琢着什么。有些人身上搬着木料,艰难的在黑暗中行走,他们脸上的神情十分悲痛。

    当壁画快到尽头时,画面突然一转,天上刮起了飓风,雅布达的城外,聚集了黑压压的军队,似乎是有一股强大的势力要攻城而入,而城内,却一个人也没有。

    我心中一跳,隐隐觉得一个巨大的秘密就在眼前,压下心头的怦跳,赶紧去看接下来的内容。

    雅布达的人并没有消失,他们聚集在了神庙的广场外,中央坐在一位头发披散的人,手舞足蹈,似乎在说着什么,接着,神庙后面的机关打开,所有人,如同阴灵一般,排着队沉默的走向下方的通道。

    最后一幅壁画,那个老者手里捧了一个盒子,大约有半米长,他神情肃穆的捧在手上,身处在一个极其黑暗的地方,最后,他将东西放进了一个棺椁中。

    接着,棺椁被抬起,雅布达的所有人都开始走向黑暗,一直往下走,如同在走一个旋转梯,越来越下,每走一段距离,都会出现一段文字,壁画的最后,所以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片黑暗。

    这是什么意思?这些壁画想表达什么?

    围住雅布达城邦的军队是谁?

    雅布达的人,抬着那只巨大的棺椁去了什么地方?

    为什么壁画的尽头没有任何启示?难道他们带着棺椁离开了这里?

    我心里乱成一团,一大堆疑问接踵而来,那只被仿佛棺椁里的长盒子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竟然觉得有些眼熟?该死,我难道曾经在哪里见过?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下意识的去看路人甲的反应,他刚才突然冒出了一句话,说什么十八层,难道他看懂了壁画里表达的东西?我正想问他,却发现他的手紧紧捏成了一个拳头,下颚的线条隐隐抽动,似乎极为激动,却又努力克制着。

    瞬间,我心头一跳,难道……路人甲要找的东西,就是那只棺椁里的东西?

    那么闷油瓶呢?他是不是也再找那样东西?我进入雅布达这么久,除了那只人头蛇,我完全没有看到他的任何信息,此刻我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揣测错了,闷油瓶是不是真的来过这里,甚至……那只人头蛇,会不会就如同这里的血尸一样,只是我和胖子的一场幻觉?

    大约是大脑太过混乱,我身体内的血液一阵沸腾,隐隐有一种暴力的冲动,很想打一架之类的,这时,路人甲却突然开口道:“这上面画的,是雅布达的皇陵修建图。”

    皇陵?

    我愣了愣,再次去看那副壁画,结合路人甲的话,这幅色调黑暗的壁画,瞬间被我看出不少门道。首先,壁画上的地点似乎是在地下,其次,这里面的人神情都很悲痛,似乎什么重要的人离世一般,能让一个国家的人都露出这种表情,要么是国破家忘了,要么就是他们敬爱的统治者离世了。

    在古时候,有些小国家,君主或统治者死亡后,必须全民服丧,悲痛哀思,如果有人不照办,露出笑容或者其它不敬的行为,甚至会被处以极刑。

    而壁画上所有人不仅神情悲痛,而且全部都在工作,有些拿着凿子,有些拿着火把,有些牵着绳子,有些背上背着很重的东西,一副在修建大型工程的摸样。

    我再一想到最后那具棺椁,立刻明白过来,这不就是在修建陵墓吗?举国修建的陵墓,不是皇陵又是什么?那么,那具棺椁里,除了那个长盒子,难道还有雅布达统治者的尸身?

    那么,壁画里所修建的皇陵位于哪里?路人甲会不会去?他的目的是不是棺椁里那个东西?

    我定了定心神,试着去套路人甲的话:“这个皇陵在什么地方?”正常的情况下,他应该跟我一样不知情,但他如果给出其它的答案,那就证明我猜对了。

    但是路人甲很让我意外,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突然指着最后一幅壁画,道:“这上面写的字,意思分别是一层加多、二层松达,每一层代表了一个人名,最后一个名字没有写,但是……”

    路人甲没说完,但我却反映出来,顿时冒了一层鸡皮疙瘩,因为这样数下去,最后一层是十七层,而那只棺椁被抬向了第十八层,那一层是一片黑暗,然后,没有一个人再从里面走出来,壁画中的陵墓,是一层一层的往下挖,最后一任统治者,被送入了第十八层。

    难道……这些人走进了地狱里?

    我瞬间想起了鬼狜尸玉棺材里的内容,那上面曾经记载,雅布达的士兵,全都是一些如同阴魂一样的不死军,号角一响,所以士兵都复活了。

    难道,这些士兵,终于回到地狱去了吗?

第七十一章 古尸(上)

    就在我浮想联翩时,路人甲又从腰间掏出了那张地图,他将地图看了一遍,又去对照墙壁上的内容,嘴角下吊,似乎对自己比照出的结果不满意。

    我曾听李老大三人说过,路人甲当时是带着他们直接找到了雅布达的正门,而且张博士也说过,他手中还有一枚鬼玺,这不得不让我觉得奇怪,我潜意识里,在昆仑山里的那一枚鬼玺,很可能是被先到的文锦拿走了,但现在却出现在了路人甲手上。

    我侧了侧身,想去看地图上的东西,姓齐的十分警惕,脸转向我,慢悠悠的卷起地图,道:“你还要继续跟下去吗?”他这话问的很突兀,我微微一愣便会晤过来,一句话给他顶了回去:“这地方又不是你买下来的,我想去哪儿,不用跟你汇报吧?咱们不熟。”

    路人甲嘴角牵起一个笑容,道:“地狱你也去吗?”

    我顿时想到了壁画上的内容,心中一惊,但古人向来喜欢夸张,这个所谓的地狱十八层,或许只是一种抽象理念,如果一副壁画就能吓退我,那我这些年的斗真是白下了。

    我笑了笑,道:“当然。”

    说完,不准备再理会路人甲,这石墙上的壁画,虽然记载了很多关于雅布达的信息,但并没有我们真正需要的,我们现在所找的,应该是怎样走出这间石室。

    我拿过小龙女手中的狼眼打燃,石室里的壁画顿时逐渐隐匿下去,谁知我刚一转身,顿时被吓的后退,因为我身后的那个平台,嘉多库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人。

    我的举动使的路人甲两人也转过头,一看这情景,石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半晌,德国美女咽了咽口水,害怕的问道:“吴,他是谁啊,什么时候出来的。”

    我怎么知道他是谁,不过看打扮和裸露的皮肤,这应该是一具已经被风干的古尸,古尸身上穿着黑袍,雪白的头发披散着,就在我们三人专注看壁画时,这具古尸就突然冒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难道是我们刚才在清理壁画时,不小心启动了什么机关,所以这具隐藏的古尸,从平台下被顶出来了?

    我下意识的将目光移向嘉多库下面的平台,平台十分整齐,完全是一块整的,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机关启动过的缝隙,而且机关启动时,多少会出现些声音,像这种无声无息的机关,除了汪藏海修建的陵墓里,我还真没在其它地方见过,难道古代雅布达的机关术已经发展到这种成就了?

    我们三人默默看了古尸半晌,我突然觉得这古尸的形象有些眼熟,这……这不是那壁画上的人吗?我立刻关闭小狼眼,移开视线,在壁画上立刻找到了这个人的形象,就是那个将长盒子放入棺椁里的人,壁画上的他,带着一副面具,第一次出现,是在广场上手舞足蹈,仿佛在跳大神,第二次则跟随着所有人,慢慢走入了无底的黑暗之中。

    看来壁画上所记载的内容,果然不是真实的,因为,这个老头子,至少从那第十八层地狱里走出来了。

    我忍不住好奇心,立刻绕到了老者的身前,一对上他的面容,我顿时打了个寒颤,他脸上带着一副漆黑的面具,面具十分夸张,似人又似兽,双目很大,被涂成了猩红的颜色,中间开了一个圆孔,借着狼眼手电筒的青色光芒,孔洞里的那对眼球,仿佛也变成了青色,他直勾勾的看着前方,恰好就对上了我的眼睛。

    这双青色的眼睛立刻勾起了很不好的回忆,令我想起了鲁王宫的青眼狐尸,由于着过一次道,我反射性的移开目光,这时,我突然发现,这具古尸的喉部,喉结非常大,显得有些畸形,而古尸的身前,摆了一张如同羊皮卷一样的东西。

    正当我想凑上前去看时,路人甲已经迅速将羊皮卷夺过去,我慢了一步,手竟然一不小心摸到了尸体的裆部,吓的我连忙缩手,这么大不敬的动作,是要这位古尸心眼小,岂不是当惩要起尸?

    鉴于自己逢尸必变粽体质,我还是决定离他远一些,伸着脖子想去看路人甲手里的东西,却发现他嘴角突然勾起一个笑容,显得心情非常好,这羊皮卷上写了什么?一下子就被这混蛋给逗乐了?

    这时,路人甲将东西扔给我,道:“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

    谢我?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帮到你,那么我一定会后悔死。疑惑的去看手中的东西,这时我才发现,这居然是一张机关修建图,里面详细的记载了我们这一路所经历过的机关,包括我所在的那个宫殿也在其中,还有一些没去过的地方,但如果不出所料,这些地方路人甲应该都摸了一遍。

    根据这幅机关解析图,这里的通道机关,其实主要是以背后的麒麟浮雕为主,参照了中原的三宫模式,分别有三幅麒麟百瑞石雕,每一个所用到的麒麟珠都不同。

    我之前在石室里得到的那颗麒麟珠,事实上是开启那间线条宫殿的机关,但当时我没想到这一层,因此不仅没用上,反而被那些尸魁给拽了下去,而老孙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麒麟珠的事,但显然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拿了我的麒麟珠启动这间石室的机关。

    那颗麒麟珠与这间石室的机关完全不匹配,但他还是出去了,他会不会被机关引上正确的道路,那可就很难说了,在用错误的麒麟珠开启机关的那一刻,老孙已经被眼前这具古尸给彻底算计了。

    我总算明白路人甲所谓的感谢是什么意思,此刻我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如果不是阴差阳错,让老孙占了先机,恐怕要不了多久,我也会想到麒麟珠那一层,然后启动错误的机关,走上错误的路。

    看着这幅复杂无比的机关图,我不由更加震惊,这是一种极高的防盗手段,由于地下宫殿所处的位置,在地底极深处,因此进入其中的人要想前进,必须按照设计者事先设计好的路线,一步步取的开启机关的麒麟珠,然后才能往下走,一旦找错机关,你就会被错误的机关带入其它地方,从而在里面不停的绕圈子。

    雅布达的人,建造这样一个地方,难道就是为了壁画后的那个世界?如果按照这样计算,此刻我们所处的石室,应该是三宫格局中的第二宫,也就是说,即便离开这间石室,等待我们的,还有第三个机关。

    那么,开启这间石室的麒麟珠,究竟在哪里?

    这时,我的目光不由移向了古尸的喉部,那种不正常的大喉结,似乎是被塞入了什么东西。

    路人甲显然跟我想到了一处,他低下头,脸直直的与古尸对视,那份勇气让我不得不佩服,片刻后,他突然快速的伸手,将古尸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那面具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历经千年依旧没有**,被路人甲随手一扔,发出咚的声音,仿佛是钢铁一类的声音。

    隐藏在面具下的脸终于露了出来,那是一张无法用语言表达的脸,脸的骨骼很长,像一个长方形一样安在脖子上,古尸脸部的肌肉变成了紫黑色的肉干,紧紧贴在骨骼。

    这种脸型,不就是我在青铜门外,看到的那些阴兵吗?

    瞬间,我们三人的目光都被古尸的脸部吸引,古尸眼球还保存完好,但由于眼部肌肉的下垂,使得他的大半个眼珠都被干紫色的肌肉所覆盖,仅留出一点黑色的瞳仁,也在惨绿的光芒下,变得青幽幽的。

    这时,路人甲冲我和小龙女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们不要站在尸体旁边,接着,他从自己的脚腕处,突然抽出了一条包带。

    那是一个裹脚包,上面有大大小小造型不一的小包裹,里面装满了各种器械,路人甲将那个裹脚包平铺在地上,紧接着,他抽出了一种一个,那是一柄小刀,有点像手术刀。

    难道他是想给这尸体做手术?

    这时,路人甲自动解锁道:“他喉咙里的可能是启动机关的关键,不过我怀疑这尸体里肯定有什么别的机关,现在我要解剖它,你们站远一些。”我顿时明白了路人甲的想法。

    闷油瓶那对发丘指,可以解决暗藏在尸身里的机关,但像闷油瓶那种人,这世间能有几个?对于我们这种普通人来说,遇到这种机关,最好的方法,便是将尸体进行解剖。

    但我除了在昆仑斗里,拔过那孩尸的手臂以外,解剖尸体的事情还真没做过,接下来的事情,我简直不愿意再提起,路人甲认为最容易影藏机关的地方,是在尸体的腹部因此,他先从尸体的腹部下手,割开外层干紫的肌肉后,连接着肚腹的,只有一层薄薄的,如同模一样的东西。

    有些机关,是通过压力来进行释放,保留这层膜以后,可以使得压力不产生变化。紧接着,路人甲挥手示意我把狼眼手电打上去,此刻他是老大,谁让我没那个技术,只能乖乖当小弟,狼眼青绿的光芒透过那层薄膜,顿时投射出一团黑影,只见尸体内部并没有看见什么肠道,反而是一个四方型的东西。

    我暗道庆幸,还好旁边有个剖尸的,否则我一个人再这儿,以我的性格,估计会直接去掰尸体的喉咙,不中招才怪。

    小龙女显然没见过这么古怪的尸体,又是害怕又是兴奋,道:“你们中国人真是太奇怪了,居然能把这么大的东西,塞到肚子里面去,现在怎么办,我们要把她取出来吗?”

    德国美女偶尔表现出的天真烂漫,实在让我很汗颜,这个还不算奇怪,如果你见过会长尾巴的尸体,那才是真正的大开眼界。

    路人甲笑了笑,道:“是暗弩机关,帮忙,把他的尸体塞到那里。”他伸手指了指我们来时的那个地洞,我明白他的意思,但小龙女显然不明白,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我们。

    我也顾不得跟她解释,和路人甲分工,一个抬上面,一个抬下面,小心翼翼的挪动尸体,最后,我们一点点的将尸体放入了那个地洞中,到最后,古尸只剩下脖子以上还在外面,看起来,地板上就只有一个长方形的诡异人头。

    紧接着,我快步退开,冲路人甲比了个请的手势,他也不推辞,二话不说,伸手突然就卡住了人头的脖子,两只戴着手套的利爪扣住了喉间凸起的地方,手指慢慢用力,旋即顶着那个地方往上。

    才移动不到两厘米,石室里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听声音,似乎是从那个地洞里传来的。

第七十二章 古尸(下)

    声响过后,地上那颗头颅猛烈的摆动起来,空气中,传来无数嗖嗖的声音,显然,路人甲在移动古尸喉中的东西时,触发了古尸肚子里的机关,此刻,那里面的暗弩全部发射出来,也不知攻击有多猛烈。

    片刻后,古尸的头颅终于不再摆动,路人甲提着古尸的脖子,将尸体从洞中拽出来,然而,被他拽出来的古尸,只有头颅到肩部的位置还保留着,肩部以下,则已经完全断裂,留在了洞中。

    那尸体断裂处参差不齐,干紫的皮肉零零碎碎挂着,在配上那张长方形的脸,显得十分诡异,似乎是被我们的举动所惊扰,那张面容平静的脸上,肌肉已经扭曲,显得很狰狞。

    我强忍着恶心,往洞里探头一看,洞口的位置,堵着被暗弩射的四分五裂的骨肉,黑色的弩箭射在石壁上,有些被反弹回来,有些则插进了石壁里,小小的洞窟里,如同是地狱一般的景象。看壁画上的记载,这老头显然身份不低,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临死要这么折腾自己?

    这时,路人甲直接拎着尸体的脖子,在头顶一拍,那古尸喉间的东西顿时从下掉落,咚的一声掉在地上,骨溜溜的滚到墙角,接着小狼眼绿幽幽的光芒,我定睛一看,又是一颗麒麟珠。

    那珠子表面沾满了一些粘黑的物质,大约是古尸死前喉间残留的分泌物,珠子同样的镂空,表面镂空的花纹上,有繁复的凹槽,我扯过路人甲腰间的摸尸手套,将珠子捡起来,凑近了仔细观察,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花纹表面的凹槽应该就是启动机关的关键。

    路人甲将古尸的头颅随手一扔,走到了麒麟浮雕面前,片刻后,他对我招了招手,道:“试试。”德国美女已经将装备包背在身上,一副快要逃出生天的表情,看着我的目光,如同即将要进行重大的仪式。

    正当我站在浮雕前,想把古尸珠塞进麒麟眼中时,路人甲突然道:“等等。”随后,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东西,将我人往背后一拽,道:“我来。”霎时间,我被他这个举动搞的不明所以,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我没猜错,这个举动应该是好意,因为机关启动后,会出现什么都无法确定,或许是新的通道,或许是暗弩,他这样难不成是在保护我?

    我觉得路人甲的表现有些诡异,甚至让我有些发毛,说实话,跟这些人比起来,我吴邪确实身手差,头脑也慢,不过到底是个大男人,这几年下斗,除了我三叔刚开始的时候,遇到危险习惯把我往背后藏,便没有过这待遇,这姓齐的,变脸比翻书还快,他现在这举动,我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跟我沾亲带故。

    我还没想完,路人甲已经将那颗古尸珠按了进去,接着,只听咔嚓一声过后,珠子与麒麟的眼眶完全重合了,接下来却什么也没发生。

    这种亏我已经吃的多了,它一静下,我反而觉得不安,立马就去看脚下,还好没有出现什么地板突然消失的状况,接着我去看头顶,头顶也没有出现什么密道,没等我收回目光,石室里突然响起了咔嚓一声巨响,紧接着,我后背被一股大力猛的一拍,整个人都向前飞了出去。

    我的前面明明是麒麟浮雕,然而就在我被拍飞的一瞬间,我却发现,前方出现了一条黑漆漆的通道。

    “砰!”一声巨响,周围重新恢复了安静。

    我眼前黑幽幽一片,看不到任何东西,紧接着,一声惊呼传来,我屁股上一重,后背抵上了一双手,然后便是德国美女的惊呼声。

    她大概也中了招,被拍的飞出去,但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我运气背,飞出来之后,竟然压到了我屁股上,就算是个女人,但这凌空飞过来的重量也够呛,可怜我小兄弟贴着地面,在被她的重量一压,我这次真是痛出了眼泪,我怀疑,这次要能活着走出雅布达这个鬼地方,我是不是要成为新时代的第一个太监。

    痛呼一声,我一个翻身把德国美女给顶下去,黑暗中,痛的屈起腰揉我的小兄弟,揉了半晌我突然觉得不对劲,怎么没听到路人甲的动静?

    这时德国美女抱怨道:“吴,你太粗鲁了。”紧接着,她打燃了小狼眼,幽绿的灯光下,只见路人甲不知何时,正靠坐在墙壁旁边,而他的右手边,也就是我的正前方,赫然也是一片麒麟百瑞石壁。

    借着狼眼的光芒,我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虽然前方的麒麟百瑞没有改变,但周围的环境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此刻,我们三人正处于一条望不到头的隧道中,后面是麒麟百瑞的石壁,如果我没估计错,刚才那颗古尸珠,启动的应该是翻转机关,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墙壁突然翻转过来,将我们三个人给拍飞了进来。

    我和德国美女中招也就算了,但我没想到路人甲也会中招,而且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怎么?受伤了?”不是我想关心他,而是我要靠他找闷油瓶,他身上那张地图,可以节约很多麻烦。路人甲摇摇头,结果一边摇,一边就有血从嘴角留出来,这变故让我惊了一下,连忙蹲下身,道:“难道刚才机关开启时有暗器?操,你哪里受伤了?”

    这一刻,我心里还真有点不是滋味,如果刚才去启动机关的人是我,恐怕现在吐血的也是我了,这姓齐的,难道真的有精神分裂?不知为何,我感觉很烦躁,这种别人对你了如指掌,你却对他一无所知的感觉,让人很憋屈。

    路人甲喘气声有些大,他慢慢脱下自己的手套,苍白的手指擦干唇角的血迹,有气无力道:“不,是药效过了,接下来,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这一刻,从他的语气中我听到了一种绝望,紧接着,他做出了一个更让我惊讶的举动,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瞬间,我抖了抖,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这、这是演哪出……就算你要死了,良心发现,弃暗投明,要演温情戏也不是对着我一个大男人演啊。

    随着我闪躲的动作,路人甲的手逐渐垂了下去,言语不清的说道:“吴邪……你有自己的脸吗,我没有,我一直在怀疑,是不是所有人的脸上,都罩着一层面具。”我被他这句话弄的有些愣神,这小子,究竟想说什么?什么叫他没有脸?

    我盯着他那副w镜,突然有一种想把它摘下来的冲动,难道那副墨镜下面,是没有脸的?我想象着那个嘲,感觉比血尸还有惊悚。

    随着路人甲的话,越来越多的血从他嘴角冒了出来,他说是因为药效过了,我想到自己三人的状况,顿时也无心再去研究路人甲的奇怪举动,转而扣着他的肩膀道:“有没有什么办法?我是说……至少得撑到我们出去,我不想死在这里。”

    路人甲咳嗽了一声,道:“有,我裤兜里还剩一支药剂,你……再给我打一次。”

    我见过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阿宁,黑瞎子,但不论他们为了自己的目的牺牲多少人,当牵扯到自己的生命时,谁都不敢大意,为了活命,拿兄弟挡枪子的事,也不是没有人做过。

    当年在鲁王宫,大奎被尸蹩王所伤,死死拽着我的腿,在那一刻,我朝他开了枪。那一幕,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而路人甲,他却对我说,再打一次。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刻,我对路人甲的身份产生了强烈的好奇,除了闷油瓶,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探究**,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明知道是死路也要继续下去?

    仿佛没有注意到我的呆滞,路人甲哆嗦着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兜里,片刻后,他掏出了一个小盒子交到我手里,道:“打开它。”

    盒子里躺着的,是一支红色的针剂,颜色血红,连里面的液体都是红的。

    说话间,又有一丝血迹顺着路人甲的唇角流下来,他用手背随手一擦,道:“快点。”最终,我从德国美女的装备包里翻出了针筒,随后打进了路人甲的手臂里。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很卑鄙,因为当我给他打针时,我首先想到的并不是他会不会死,反而是在想:这样他可以多撑一会儿,应该能带我走到那个地方。

第七十三章 漠视

    打完针,路人甲依靠着墙壁喘息,片刻后,他裸露在外的双手突然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一种诡异的红布满了手臂皮肤,我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更有些担心路人甲会像我一样,控制不住自己,到时,我可真是自作自受了。

    但显然,路人甲的自制力几乎到了自虐的地步,片刻后,他便平静的起身,慢慢戴上手套,淡淡道:“走吧。”接下来的路,我没谁也没说话,连德国美女也显得十分沉默,这条隧道十分亢长,我们在其中走了不知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

    我以为路人甲会拿出那副地图,但显然,那副地图上,并没有这里的示意图,因此姓齐的站在十字路口犹豫片刻,便指着左手边道:“这里。”

    我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懵的,错了再重新走,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说完,他在墙壁上做了一个记号,那个记号,瞬间让我眼皮一跳,是个十字型。

    和蛇窟的十字一模一样,是巧合吗?

    路人甲依旧打着狼眼在前面探路,小龙女走第二,我在最后面。片刻后,小龙女身形突然晃了晃,随后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我还在想着那个十字记号的事情,德国美女一倒,立刻拉回了我的思绪,我以为她是体力透支了,赶紧将她扶起来,结果扶起来一看,她的嘴角也在流血,并且情况比路人甲严重的多,四肢都开始抽搐。

    我半跪在地上,将德国美女大半个身子都搂在怀里,她的身躯在不停颤抖,哆哆嗦嗦用中文道:“吴……救救我,呃……痛、痛……”话没说完,连牙关都开始颤抖起来,鼻血也跟着流下来。

    我大脑一片混乱,下意识的搂紧她抽搐的身体,此刻我浑身光溜溜的,那怕是一个药片也翻不到,最后,我猛的放下德国美女,去翻她的装备包,如果这种药剂,是透支人的体力达到刺激的目的,那么我现在是不是多给她补充体力就可以了?

    我是建筑学毕业,又不是医科大学毕业,只能凭借着猜想去做,最后我拿出牛肉干、水、还有一些葡萄糖含片送到德国美女嘴边,强自镇定,安慰道:“别怕,先吃点东西。”德国美女显然很信任我,哆哆嗦嗦的张口含了一条牛肉丝,结果牙关打颤,完全没办法咀嚼。

    这时,路人甲依旧站在旁边,说了一句:“没用的,她是女人,这种药,本来就很勉强。”瞬间,我的眼睛就红了,放下德国美女,起身揪着路人甲的领子吼道:“明知道她是女人,你还给她打,混蛋。”一拳头揍过去,结果依旧被路人甲捏住。

    我突然觉得自己真没用,非常没用,我的每一次攻击,没用一次是有效的,除了回到正常社会,我能找到身为男人的存在感,在这帮人身边,我简直连娘们都不如。

    路人甲捏住我的拳头,冷冷道:“如果我不给她注射,早在那间石室,她已经中毒而死。”我觉得自己的拳头在颤抖,嘴里却说不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

    这时,德国美女还躺在地上,她目光看着我和路人甲的争吵,嘴里依旧在嚼那条牛肉丝。

    路人甲冰冷的嘴角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声音平稳道:“放弃吧,她撑不了多久。”说完,放开了我的手。

    我呆立在原地,耳边是德国美女牙关打颤的声音,我突然觉得,有些像血尸磨牙的声音,最后,我俯下身,重新将德国美女搂在怀里,将葡萄糖含片和牛肉在嘴里嚼碎,喝口水,捏着德国美女的下颚,直接用嘴渡了过去。

    这是我第一次触碰一个女人的嘴唇,还是一个外国美女,比我想象中的更柔软,但却是在这种时刻。

    我并不喜欢小龙女,其实比起她,我对姓张的更有好感,但在这阴森的环境里,险恶的人心中,德国美女偶尔的天真烂漫,让我觉得很难遗忘,我也不容许她就这样死在这里,至少……我要尽最大的努力。

    路人甲嘴里似乎啧了一声,在嘲笑我的无作为,我没吭声,片刻后,不知是不是我的方法真的有用,德国美女颤抖的没那么厉害,血也渐渐停止了流动,只是整个人的意识便的恍惚起来,睁着眼,我跟她说话,也不知能不能听见,只偶尔嗯一声。

    最后,我将德国美女的装备包扔给路人甲,自己把人背在身上,路人甲似乎想说什么,最后摇摇头,背上装备包在前走。

    我体力依旧很充沛,也不知路人甲当时究竟给我注射了多大的量,背着德国美女,并不觉得多累,或许是我注射的量比较大,所以还没有出现流血的反应,但我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如果我也像德国美女一样突然倒地,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我,会不会有人给我喂吃的。

    想了想,如果当时胖子或闷油瓶在旁边,大约就有救了,至于喂吃的……想一想胖子那张十多天没刷牙的嘴,再想一想闷油瓶的冰山脸,算了……还是不吃了。

    黑暗的隧道中,没人说话,我沉默的背着德国美女,跟在路人甲身后,突然,路人甲停下了脚步,道:“没路了。”我眯着眼看向前方,尽头处,是麒麟百瑞的浮雕,难道我们又走回来了?

    我目光不由看向墙壁的一角,之前路人甲坐在那里吐血,我记得墙上有沾染上血迹,但这里并没有,也就是说并不是走了回头路。

    “回去,走另一条道。”

    我苦笑一声,跟着路人甲又走回头路,这一次,走到十字路口后,我们选择了右手边的通道,这一条通道同样亢长,有一个拐角口,拐过去后,我们的眼前,又是麒麟百瑞浮雕。

    路人甲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沉默半晌,道:“还有一条,走。”又一次回到十字路口,我们顺着直线走了下去,结果前方不远处,又出现了十字路口,这时,我已经察觉出不对劲了,这简直就是一个迷宫的设计。

    按照古尸羊皮卷的机关示意图,这个地下宫殿的造型,应该是模仿中原的三宫模式,通过三宫的阻隔,将真正的十八层墓保护起来,那么,现在,我们应该已经位于第三宫,这是,这一宫的关键点在哪里?

    我和路人甲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如果第三宫是通过迷宫的方式来阻隔盗墓者,那么我们眼前的每一条路,都有可能隐藏着麒麟珠,当然,也或许什么都没有。

    路人甲站在十字路口,沉默半晌,指了指左右两边,道:“分头找,速度快一些。”接着,又指了指我背上的小龙女,道:“她太费事,把她放在这里。”

    我转头看了看德国美女,感觉自己肌肉还很有劲,便拒绝道:“不用。”路人甲嘴角一抿,又一次重申道:“我说过了,她很碍事,你听不懂人话吗。”

    顿时,我火气上来了,冷笑一声道:“抱歉,我只能听懂人话,你的话,小爷还真不懂。”

    说完,我便听到了骨节咔咔作响的声音,路人甲一只手捏成拳,淡淡道:“吴邪,你满脑子除了女人就没有别的东西吗?精虫冲脑还是欲求不满,你信不信我马上弄死她。”

    一句话差点气死我,精虫冲脑?欲求不满?为什么对于一条人命,可以漠视到这种程度?我终于忍不住,搂紧了身上的小龙女,冷笑道:“好,好,小爷我就是精虫上脑怎么了,齐爷您够威风的,人命在你眼里就是个屁啊,恐怕连屁都不如吧?”

    路人甲猛的抬起头,逐渐走进我,声音嘶哑,一字一顿道:“你说我漠视她的生命,但是……有没有人珍惜过我的命?吴邪,你拥有一切我所奢望的东西,但是你太不知足了。”

    我顿时语噎,不知该说什么,这时,他已经抬起手,用戴着手套的尖锐的利器指着我的额头,淡淡道:“在给我注射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能带你达到目的不就行了,她又算什么?”

    我忍不住瞪大眼,脑海里全是那一句:给我注射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难道……我所想的,他全部都知道?

    这时,路人甲突然嗤笑一声,道:“你在想什么,从你的眼神、动作、表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吴邪,你永远无法想象我是在怎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末了,他笑着说了一句:“没断奶的孩子,你还嫩的很。”说完,伸手放到了耳边,一番动作后,取下了一个黄豆大小的东西,道:“有什么发现的时候就捏爆它,我会知道,如果它突然发出声音,说明是我在通知你,明白?”

    我只能僵硬的点点头,因为他的一只爪子,还搭在我肩膀上,只需要一个反手,拇指的尖端就能插进我的喉咙。

    “她怎么样,我不管,不过,不要碍事。”淡淡撇下一句,路人甲转身走向了左手边的通道,而我则继续向右,那盏狼眼手电他留给了我。

第七十四章 分头行动

    背着德国美女,我不方便打灯光,身上也没有衣服,便将狼眼插进内裤的边缘,还在它的灯头是全方位的,灯光也可以打出去。

    这条通道更加长,而且拐角的地方也更多,走了许久后,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迷路了,手里捏着的那件小玩意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看来路人甲和我的情况差不多,恐怕也还在绕圈子。

    这时,我耳边突然传来德国美女说话的声音,语速低弱,断断续续道:“吴,谢、谢谢,我帮你打灯。”内裤边缘插着东西确实不方便,走路要很小心,一个动作太大就会掉到地上,这玩意现在是唯一的光源,要是摔坏,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说好,于是腾出手将狼眼交给德国美女,她下颚搁在我肩上,给我打手电,我问她:“有没有好一点?”

    “嗯……不痛了。”

    顿了顿,我叫了她的德国名字:“katharine,你有没有当我是朋友?”

    小龙女在我肩上虚弱的点头,下巴蹭着我的脖子,有些痒。

    “是……吴,你人好。”

    我叹了口气,道:“好人大多没有好下场,现在说我是好人,其实就是在骂我白痴。”大约我连续几个好字把她绕晕了,德国美女没接话,片刻后,她虚弱道:“吴,你是想问我什么吗?”

    此刻,她的声音没有了平时的朝气,仿佛随时会断气一样,我本来是想问一些关于她们这次行动的问题,但一听声音,还是算了,我已经觉得自己越来越卑鄙,这种威胁女人的事情,还是留给姓齐的做吧。

    冲德国美女摇摇头,我道:“不要多想,我没有想问什么。”

    德国美女又点了点头,紧接着没说话,我背着她在黑暗中又行进了十多分钟,拐了不知几个弯,眼前又出现了麒麟百瑞浮雕,该死,又没路了。

    叹了口气,饶是我肌肉膨胀,想到接下来还有无数次这样的试验要做,也感到腿肚子发软,更何况,或许没等找到第三宫的出口,我就会跟德国美女一样倒地不起,到时,恐怕没有人能背我一把了。

    仿佛是我的叹气声让德国美女不安,她突然低下头,将脸埋到我脖子里,低声道:“别灰心……我有一些线索,或许可以帮助你。”

    没等我开口,德国美女便用不太流利的中文,缓声道:“我知道的并不多,其实,这一次跟张来这里,是我请求的。六十年前的考察队里,有我的祖父,我好奇心很重,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到中国。我知道,以前来中国很麻烦,而且,我翻过资料,我的祖父,没有接到过中国考察任务,所以这一次,知道张要来这里,我就跟着来了。”

    喘息了片刻,德国美女继续说道:“那天我在博物馆,看到过齐先生,然后他又离开了,接着,你们就来了。”我顿时听出了不对劲,立刻打断她,道:“你是说,齐先生在我和小胖去之前,已经找过张博士?”

    “嗯。”

    我顿时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一直以为,路人甲是夺走赞生经之后,才知道雅布达的存在,但按照德国美女的说法,似乎去雅布达的行程,路人甲早就计划好了?

    从德国美女和张博士嘴里,我听到了截然相反的两种说法,但我究竟该相信谁?潜意识里,我更愿意相信德国美女,至少,她看起来很纯良。

    “齐先生找张博士,他们谈了什么,你知道吗?”

    德国美女摇头,道:“我并不知道,他们一直在办公室里,不过……齐先生从办公室出来之后,手里多了一张东西,就是他刚才翻过的那张地图,我不会记错。”

    这个消息更让我迷惑,这样一来,路人甲手中的地图,岂不是姓张的给的?难怪那女人与我和胖子分别后,居然能一个人摸到地下宫殿里,我早就觉得事情有问题,原来是这样。

    现在,我开始觉得德国美女提供的信息很重要,但她十分虚弱,语速缓慢,我当时在她衣包里塞了些牛肉干涸葡萄糖含片,当即,我将她放下靠着墙壁,将牛肉撕成条喂她,道:“先补充下体力。”

    德国美女吃了两口,道:“吴,你不饿吗?”

    说真的,我都已经记不清自己多长时间没吃东西,要在以前,早饿的喊娘了,但拜这两年下斗挨饿所赐,现在饿个一两天,依旧能活蹦乱跳。

    本来我之前是觉得饿,但被打完针后,饥饿感也消失了,我们身上的食物较少,能省则省,我摇了头,继续给她撕牛肉,德国美女似乎很感动,道:“吴,我们可以成为情侣。”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外国人果然不一样,干咳一声,我端正了神色,道:“这个以后再说吧,我爸妈不会德语。”

    德国美女声音还是很虚弱,但还是一本正经道:“我的中文很溜,吃葡萄吐皮,不吃葡萄吐皮,倒吃葡萄倒吐皮……”我不禁有些汗颜,自己什么时候魅力大增了,不过她这中文到真是够溜的,完全背错了。

    为了防止她继续说下去,我打断她,道:“咱们还是说一说齐先生的事情。”大约是看到路人甲之前的态度,德国美女显然对路人甲布满,皱着眉,虚弱道:“后来我不知道,不过我进入这支队伍时,有一个人曾经对我们训话,张和齐先生都听他的,不过训话的内容,我没有听到,他们不让我参加,后来,我们进入沙漠后,齐先生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然后不久,不知不觉,就跟齐先生他们分开了。”

    德国美女想了想,道:“从那以后,张心情就很不好,我们在绿洲露宿,张被恶梦惊喜,突然开了一枪,差一点打中我,吓死我了。”

    我静静的听着,从她的叙述来看,她知道的确实不多,现在摆在我面前的疑点有三个。

    第一:很显然,路人甲和张博士最开始,目的是一样的,变故应该就在路人甲接了那个电话之后,那时候开始,整支队伍就变成了两股,而且路人甲很想铲除姓张的。

    我突然想起在崖壁上消失的张博士,忍不住心中一跳,当时路人甲在朝尸魁开枪,声音很乱,那么,当时张博士正攀爬在岩壁上,路人甲如果突然朝姓张的开一枪,我们任何人都不会察觉到异常,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了,我听到的落水声,很可能是……

    第二:路人甲手中的地图、鬼玺、包括那支德国倒斗考察队,一切都天衣无缝,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六十年前的考察队出发,而德国美女也说,她翻资料,她的祖父根本没有接到去中国考察的任务,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祖父的那次考察任务,在德国被定为了机密,既然是机密,小龙女自然无法查到。

    我连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难道‘它’不止在中国?

    第三:路人甲和闷油瓶的目的,闷油瓶这次肯从青铜门里出来,必然是青铜门里发什么了什么大的变故,使得他不得不来雅布达,不论闷油瓶的目的是什么,要找什么,我必然要帮他,而路人甲为‘它’做事,必然是跟我们对着干的。我隐隐觉得,他们要寻找的,应该就在那具被抬入第十八层的棺椁里面,那么闷油瓶呢?他现在在哪里?如果能找到他,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就在我思考时,寂静的石室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响,这种声音我再熟悉不过,立刻顺手将德国美女一搂,就地一个打滚,离那面麒麟百瑞浮雕远远的。

    那是机关启动的声音。

    会是谁?

    就在我准备去捏那个东西的时候,手心里的小玩意,突然闪出红光,紧接着,便是哔哔的报警声。

    我心中一惊,路人甲那边出事了?他是找到了出口,还是遇到了其它事情?

    德国美女显然也对这麒麟石壁有心理阴影,瞬间躲进我怀里,他娘的,还没答应当你男朋友,你抱的也忒顺手了吧。我被她搂住脖子,刚想出声,石壁突然砰的一声,猛的翻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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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意外之敌

    紧接着,石壁背后透出黄光,数个黑影被翻转过来,如同空中飞人一样摔在地上。

    “哎哟,疼死我了。”我一听这声音,顿时一个激灵,胖子?

    石壁翻转过来后,洞壁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紧接着那堆人似乎从地上爬了起来,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还有枪上膛的声音。

    我赶紧叫了声:“胖子?”黑暗中声音一顿,紧接着手电光一亮,胖子背着个装备包,身上有好几道血痕,一见我也愣住了。

    我看清胖子那身肥膘,激动的眼泪差点出来,刚想起身,胖子已经冲过来叫道:“我说天真无邪同志,这都啥时候了,您居然还能干这档子事,胖爷我该说你什么好。”

    他目光在我身上巡视了一番,又看向我怀里的德国美女,叹气道:“大妹子,我这兄弟就是不懂情调,你别往心里去,在这里虽然委屈了一些,不过等回去,一定风风光光的给你们操办一场。

    我一听,这都什么跟什么,虽然我只穿了个裤衩,但现在这嘲,也不像能干出啥事的人吧?紧接着,胖子一把抓住我的手,一脸老怀欣慰的表情,道:“天真,你的童子尿已经成为历史了,这以后再遇到粽子可咋办。”

    我心中那点激动,顿时被这死胖子弄的无影无踪,反而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刚想动手,胖子将装备包一放,旋即脱了外套扔给我,道:“现在不是亲热的时候,天真同志,注意形象。”

    我又想抽他又觉得感动,一边套衣服,一边想,果然还是自己的兄弟靠的住,虽然胖子的思维跟正常人实在有差距,但我也不能嫌弃。

    这时,其余几个人围过来,我一看,是马子和李老大,还有王坤,三人身上都负了伤,一见我怀里的德国美女,立刻激动起来,马子连忙问道:“你们有没有遇到我们老大?”

    何止遇到,还‘共患难’了,我朝他点点头,这才想起刚才那一阵警报声,连忙搂着德国美女起身,道:“我和你们老大分开行动了,不过刚才他给我发了警报,他那边有可能找到出口了,咱们跟过去看看。”此刻我也顾不得问胖子他们怎么回事,胖子背上装备正准备走,通道里突然砰的一声巨响。

    这声音太大,几乎让我们所有人都惊了一下,德国美女已经被一连串的事情,吓散了神,颤声道:“怎么回事?”胖子一拍额头,骂道:“那些鬼东西还不死心,还好胖爷我急中生智,把这机关给破解了,要不然真被那些鬼玩意给弄死。”

    马子也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擦着额头的血迹,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些东西,它们是在撞门吧,怎么办?”胖子挥挥手,道:“让它们撞,这石门机关你刚才也见识过了,就是拿挖土机也要下好几铲子,这几个东西力气再大,也撞不开。”

    紧接着又是一阵巨响,片刻后,撞击的声音果然停了。

    我听那东西动静很大,胖子等人也人人挂彩,胖子的狠劲儿我不是不知道,粽子到了跟前都能扑过去干架的主,还有李老大三人,部队出身,似乎还有特殊训练,四个人加起来,怎么也不至于这么狼狈,我赶紧问道:“追你们的是什么东西?”

    胖子呸了一声,吐出一口血痰,道:“在嘎达绿洲那种长毛怪物,好家伙,十多只,看到我们就跟饿了八百年的狼一样,那玩意速度快的很,我们枪支不多,散乱的放枪,根本打不中,一路追的我们屁滚尿流,妈的,胖爷手里要是有枪子,还怕它个球。”

    说话间,那种撞击声已经完全停了下来,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又看了看虚弱的德国美女,皱眉道:“天真啊,对待女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你怎么能这么粗暴呢。”

    我白了他一眼,道:“少他妈满嘴放炮,这件事说来话长,她受伤了,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李老大点点头,很在意路人甲的去向,立刻将匕首插回去,道:“我来背她,吴兄弟,你快点带路,我怕来不及了。”来不及?我愣了愣,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但胖子这时朝我递了个眼色,道:“有空再跟你说,咱们先走。”既然是胖子开口,我便压下心中的疑惑,将德国美女过给李老大,一行人正准备回头,突然,马子道:“等等……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他的话让所有人停下了脚步,我微微侧耳倾听,突然发现,头顶似乎有一种沙沙的声音,抬头一看,上面依旧是密封的青砖,没有任何东西。

    而这时,那种沙沙的声音从我们头顶穿过,速度很快,片刻后就到了我们前面,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巨响,前方顶部的青砖如同被什么大力击打一般,猛的翘起了几个角,紧接着,砰砰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上面下来。

    我立刻想起了自己在那怪物洞窟里的经历,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这种怪物十分擅长挖洞,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李老大等人还没反应过来,胖子伸长了脖子啧啧称奇,道:“这什么东西。”

    我暗骂一句,也顾不得解释,扯起胖子的胳膊,吼了一声:“快跑。”我打了药,力道极大,胖子被我一拽,就跟拎小鸡似的被我拽着跑,但没等我跑过那几块凸起的青砖,只听砰的一声,青砖全部碎了一地。

    于此同时,很多黑色的泥土碎石顺着前方头顶露出的大洞往下滑,紧接着,一个浑身黑毛,足有两米高的长毛怪物从上面跳下来,黄色的两根獠牙,如同象牙一般外翻,整张脸都被撑的表现,显得扭曲而狰狞。

    我们五人顿时停下了脚步,望着前方那个怪物不敢前行,戌时,胖子大骂一声,道:“操,还不冲过去,等死啊。”我们顿时反应过来,这些怪物力大无穷,撞不开麒麟百瑞门,就从头顶打洞,简直都成精了,不出所料,按胖子的说法,头顶的洞里,只是还有十多只怪物,当初我和胖子在绿洲,收拾一只都差点要了老命,更何况这么多。

    这时候情况危急,我们所有人的狠劲都被激了出来,握着匕首就要往前冲,但没等我们冲过去,那头顶的洞口,又掉下来一只身形硕大的人形怪物,两只并排站着,将通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胖子大骂一声:“操你个蛋。”那两只怪物也不等我们先攻击,落地片刻后,喉里发出沙哑的嘶吼,猛的扑了过来,它们速度极快,嗖的一声,只剩下一道黑影,我大约是打了药的原因,身体反应快了许多,由于我和胖子打头,当头的两只就冲我们扑过来。

    我一扭伤险险的避过去,那怪物身上的腥臭直扑面门,把我恶心个半死,胖子那边反应没那么快,虽然躲过正面攻击,但肚子上还是被怪物的利爪带出了一条口子,他怪叫一声,顿时一个扭身爬到了怪物背上,举着匕首就要往脖子上招呼,结果这时,第三个怪物刚好从洞里跳下来,正直直站在胖子背后,抬着爪子就要往胖子身上招呼,我看到心中一跳,顾不得自己身边那一只,大叫一声:“胖子,你后面!”

    胖子转头一看,那怪物几乎就贴着他的脸,顿时匕首一反,直接就往后扎,胖子一个人被两只怪物围困,而李老大三人紧紧聚成一团,将德国美女护在身后,他们更擅长团体作战,一时跟那只怪物斗的不相上下。

    这些怪物速度极快,胖子他们所剩的弹药本就不多,连放几枪都打空了。

    那怪物被胖子爬到了背上十分恼怒,接着一转身,将后背对着墙壁,猛的往后一撞,胖子来不及放手,直接被撞到了墙上,整个人因为这股巨大的力道几乎一抽,随后砰的从怪物身上滑落,摔到了地上,不知是不是折断了骨头,半天没爬起来。

    我此刻哪有心情看下去,想也没想,飞起一脚踢在了那玩意腰上。

    我此刻肌肉力量极大,那东西被我踢的哀嚎一声,放下胖子向我扑过来,我正想着将怪物引过来,给胖子留个翻身的机会,谁知第三只怪物看也不看我,直接向着地上的胖子扑了过去。

    我心中一惊,一分神就被抓住了肩膀,那怪物尖锐的爪子顿时刺进了肉里,痛的我大脑一抽,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顿时操起右手的匕首扎了过去。

    那怪物大约被匕首伤过,立刻放我的肩膀,还沾着我血的手爪,血淋淋的朝我的脸抓过来,我吓的一个踉跄,整个人跌倒在地,手中的匕首刺空后也飞了出去。

    胖子也算争气,见我没办法救他,接着就在地上打起了滚,圆滚滚的身体不断往前滚,那怪物一扑不成,恼怒异常,但这里空间狭小,阻隔了怪物跳跃的能力,因此那将近两米高的人形怪物,只能如同猴子一样去追胖子。

    而我眼前这只,没抓到我的脸,突然獠牙一翻,张着大嘴直接朝我的脸咬过了,一瞬间,我眼前只剩下长毛怪物腥臭的大嘴,整个人几乎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这一刻,我整个人的大脑都当机了,那东西来势太快,我几乎已经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就在我脑袋一片空白,浑身被吓的发软时,那张留着涎水的巨口,突然停在了离我脸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紧接着,通道里一切打斗的痕迹都停止了,几只怪物同时后退,如同接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

    接着,在我惊讶的目光中,一个金毛小东西从洞口掉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屁颠屁颠朝我爬过来,瞬间爬上我的肩头,末了,还用舌头在我脸上舔了几下,嘴里不停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片刻后,那几只怪物一个个从头顶的洞口缩了回去。

    胖子在墙角喘的厉害,看了看我肩上的金毛小怪物,最后冲我比了个大拇指,喘息道:“天真……胖爷这次,真服了。”

    我自己都吓的浑身瘫软,任由那金毛小怪物舔了半天才回过神,最后我手臂打颤的捏着它的颈毛,观察了半天,确定这就是我之前遇到的那只,眼睛上的白膜已经没有了,黑溜溜的十分可爱,当然,前提是不去想它长大后的样子。

    李老大等人这时才回过神,摸了摸额头的汗,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将金马小怪物扔在地上,有气无力道:“是那东西的幼崽。”

    胖子一听,顿时一脸狰狞,道:“我一定要弄死它。”欺软怕硬是人的天性,我看胖子一脸的复仇欲,于是挥挥手道:“弄死就弄死吧,不过这些怪物繁殖不易,应该跟海豚一样,有护幼崽的天性,你把它弄死了,下一次再遇到那些成年怪物,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胖子一听,立刻打消念头,从地上的装备包里翻出一条绳子,道:“这可不行,天真同志,快把它拴紧了,这些怪物打洞这么厉害,谁知到会不会又从哪儿冒出来,要是这小怪物跑了,谁来给我们保驾护航?”

    我看着赖在我肩头不走的东西,顿时颇为头大,幼崽有一个共同点,喜欢把第一个看见的活物当母亲,在刚生下来时,靠嗅觉,眼睛的薄膜逐渐打开后,就靠视觉判断,我捡到这只幼崽的时候,它眼上的薄膜已经半开,估计是把我当它爸了。

    当初我砍了它老爹,现在这小怪物岂不是在认贼作父?

    啊,呸,我在想什么!

    ps:昨天的书评活动很理想,好几位书友提出和指正了许多改进的地方,鞠躬致谢,也感谢长期以来一直支持鼓励的书友们,活动还在继续,大家加油哦。

    11月15号,没有产生优秀奖(按规定,是根据书友留言和浏览数决定)

    获得千字长评奖励的是书友:乾隆虫。

    退场,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七十六章 孤立无援

    甩了甩头,我道:“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先去找姓齐的,他那边应该出什么事了。”李老大三人显然很在意路人甲的动向,一直心神不宁的模样,见我终于起身,李老大二话不说,将德国美女背在背上。

    他们身上带着的装备比较完整,我们打燃了两支手电筒,亢长的通道顿时明亮起来,再加上人多胆子壮,先前那种死寂又阴森的感觉顿时消失无踪。

    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到了那个岔道口,此刻,我们是处于左手边的通道,路人甲当时去了右边的通道,按理说,我们应该直接往前走,但就在通道的分叉口,赫然有一滩暗红的血迹,那到不像是人血,因为血液十分的粘稠,而且腥味很大。

    通道的地方,还有一串白色脚印,步履很稳健,一直朝着前方跑去。在这条通道中,只有我们这队人马和单独行动的路人甲,再加上这串脚印和血迹,我立刻判断道:“他估计在前面遇上什么危险,所以又跑回来了,咱们顺着脚印往下追。”

    接下来,我们一行人顺着脚印在通道里快速行进,跑了没多久,我突然觉得不对劲,身后一直紧跟着的脚步声,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了。

    我猛的停下脚步,打着手电回头一看,身后的李老大三人还有德国美女,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了,而这时,胖子却道:“妈的,又没路了。”我赶紧回过头,只见手电光芒的尽头处,赫然又是一块麒麟翻板。

    这时,胖子也发现李老大四人消失了,一脸惊奇,道:“咦,人都去哪儿了?”

    我想自己此时的脸色一定不好看,想也知道,就在我和胖子打头阵,急匆匆的去追路人甲时,后面的李老大三人,不知打了什么主意,竟然直接脱队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去了哪里?

    现在,前面无路可走,唯一我还没有试过的,就是路人甲先前去过的那条通道,我一咬牙,道:“咱们又被算计了,走,回头去看看。”

    胖子笑呵呵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这觉悟太低,在哪儿丢的场子,就要在哪儿找回来,我跟这三个人一碰头就觉得他们有问题,看着是挺重义气,不过你知道我后来为什么跟你掉队了?”

    胖子一说这事,我就忍不住想骂娘:“***,这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什么时候把小哥那套学的那么全,一下子就给小爷掉队了,老子为你提心吊胆,你他娘的到是活蹦乱跳,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跟我解释清楚,我今天就打爆你的头。”

    胖子一听,大呼冤枉,道:“哎哟,我的兄弟耶,胖爷是那种随便背叛组织的人吗?谁他娘的叫你跑那么快,我刚一发现情况,还没开口,你就连个鬼影子都没留下,胖爷我担心漏了线索,才迫不得已,忍辱负重,冒险前行。”

    我看他那样就觉得不靠谱,于是问道:“你发现了什么情况?”

    胖子咂咂嘴,跟着我一边走,一边道:“当时你们几个动作太快,一溜烟的往前跑,胖爷我碍于体格,在里面跑的很憋屈,速度一慢,自然就留意的多了。那里面巷道纵横,有很多分叉口,胖爷我本来是一直追着你们的脚印前进,可是你猜怎么着?我走到其中一个岔道口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个人影从那里拐了过去,你想啊,这城里的人,总共就那么几个,我一琢磨,心想,难不成是姓张的?”

    “当时你们跑的太快,早就没了影儿,我只好先追了上去,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人影竟然带着我在里面绕圈子,绕着绕着,就回到了我们吃牛肉的地方,然后就没影儿了。”

    我心想,不对啊,我当时追着胖子的脚印,圈子是绕的挺多,但最后一路蔓延到了广场里,怎么这话到胖子嘴里就变了个说法?

    我将自己的发现跟胖子一对,胖子也愣了,道:“这事我早就觉得有问题,你听我跟你分析一下。”说完,半天没动嘴,我急的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骂道:“***,又不是让你做获奖感言,你酝酿个屁啊。”

    “胖爷不是再酝酿,而是这件事儿太他娘古怪了。你知道,那牛肉锅附近,到处都是通道,而且我们之前再那里搜索的时候,留下了很多脚印,因此人追到那儿,就跟丢了。胖爷当时又急又燥,坐地上,随手抓过旁边的牛肉包装撕,一边撕一边想办法,最后我还是决定先跟你们汇合,放你一天真无邪的主儿跟着那帮人,我实在不放心,结果你猜怎么着,我正拍拍屁股想走人,就发现那牛肉包装带上的字有问题,第一,不是中国字,第二,有个类似出产日期的地方,印着1952.1.7的数字,操,合着那牛肉,是六十年前炖的。”

    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问胖子有没有看错,他道:“胖爷这两对火眼金睛,多少西贝货都无所遁形,几个数字我还能看错?”

    “我也觉得事情诡异,便想去追你们,结果这时候,那人影又出现了,在拐角处一闪就没了影儿,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这人好像是在监视我一样。我当时就朝着角落里放了一枪,决心要逮到那人,我追了他一路,发现应该不是姓张的,因为他衣服的颜色虽然一样,但身高有些差距。有个不明人士一直跟着我们,当然不能放任下去,我就追上去,结果……他娘的,我又追到了那口井旁边。”

    我心中一惊,道:“那人钻井里去了?”胖子一脸的愤慨,一拍我的肩膀,道:“可不是,我在旁边找了一圈,那地方到处是屋宇,藏人的地方很多,后来我发现,那井口的紫色青苔,有被滑过的痕迹,我就估计,那人是不是钻井里去了。”

    我顿时头皮一炸,道:“难道你一直跟着的人影,是那具腐尸的……”

    我话没说完,胖子没好气的在我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道:“别他娘想象力那么丰富,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我当时一琢磨,估计那井里有什么通道,所以也跟着下水了,别说,那条井还真连接着一条地下河,下面暗流汹涌,我一下去就后悔了,因为根本不知道地下河有多长,也不知道出口在哪里,被那些暗流一卷,完全挣脱不开。当时胖爷就想:完了,这一次算是要光荣在这里了,我的无邪同志可咋办,他天真过了头,离了胖爷我,岂不是要处处受欺负,想到这里,我……”

    我立刻踹了他一脚,道:“我揍的你生活不能自理,少他妈屁话多。”

    胖子捂着屁股,脸色扭曲的嘶了一声,道:“天真,你劲儿啥时候这么大,小哥都没对我下这么重的手。”胖子一说,我跟他重逢的喜悦之情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一想到德国美女和路人甲之前的模样,我的心就七上八下,他们药效过了,至少还能喘几口气,我被注射了那么大的剂量,药效至今还没有消失,天知道药效一过,我会不会当场暴毙。

    胖子见我脸色不对,忍着痛道:“我说天真,被踢的是我,你哭丧个脸做什么。”

    我懒得跟胖子扯皮,也不想让他担心,现在这事儿,说出来只会人心不安,便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道:“行了,挑重点的说,现在情况紧急,你要再这么没正经,就直接闭嘴好了。”

    胖子干笑一声,道:“行,行,脾气见长,胖爷的更年期还没到,你怎么就提前了……别、别打,我说。”

    “当时我真以为自己要完蛋了,结果运气还算不错,被那暗流卷着也不知朝那个方向,再胖爷还剩下一口气的时候,总算是上了岸。我顺着那条地下河走,最后发现石壁上凿了很多洞口,我就直接挑了一个洞钻,顺着洞就到了一间石室,再后来,李老大三个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招惹了一帮怪物猴子,我跟李老大他们一碰头,就被猴子当成了同伙,一路上被追的是屁滚尿流,好再一开始我们火力够猛,到没吃亏,后来子弹越来越少,只得仓惶逃命,后来路断了,姓李的突然扔给我一颗珠子,一边放枪抵挡猴子,一边让我把珠子塞进麒麟眼珠子里,我一琢磨就知道是机关。”

    我打断了胖子的话,道:“不用说了。”胖子知道我明白过来,便闭了嘴。

    我俩在通道里走了不多时,胖子见我还不吭声,随口道:“你别憋着呀,有什么事说出来兄弟们商量商量,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不对劲。”胖子的无心之言让我警醒了一下,最近的事情确实太乱,身家性命都悬在半空,一颗心就没静下来过,现在想想,木已成舟,再怎么担心也没用,事情还得一步一步来。

    我摇摇头,甩开心里的杂念,道:“你怀疑那个人是谁?”

    胖子神秘兮兮道:“我怀疑,是李老大他们的人。”

    “顺子?”

    胖子看着我,没吱声。我顿时就醒悟过来,浑身仿佛被泼了一层凉水。

    顺子突然失踪,我和胖子都还没反应过来,李老大三人就追了出去,接下来,我被引到了广场,现如今想来,一切都如同被设计好的,而李老大口中的那个鬼影恐怕确实存在,只是那鬼影被李老大三人一利用,就引的我和胖子轻易上当。

    可如果是这样,我当初看到的那具新鲜的骸骨是谁的?受伤的顺子如果没有死,那么他究竟想干什么?

    路人甲费力摆脱我们,欺骗手下说我们是去找接应队,而李老大等人却千方百计的把我和胖子往广场的地方引,现在被困在这个地方,李老大三人又突然玩起了失踪,难道……

    我顿时明白过来,一直混乱的思绪顿时如同理清了的线,当即一扯胖子的胳膊,骂道:“他娘的,事情不好,快走。”

    胖子还没反应过来,叫道:“怎么?”

    我顾不得跟胖子解释,匆忙道:“救姓齐的。”

    胖子大叫:“救他?天真,你吃错药啦。”

    我没搭理胖子,扯着他在通道里狂奔,一直以来,我总觉得我和胖子势单力孤,被路人甲这帮人耍的团团转,现在将所有的情况综合起来,我却突然意识到,真正势单力孤的不是我,而是路人甲。

    我一直认为,即使张博士一伙人跟路人甲起了间隙,但毕竟还剩下李老大那帮人,现在一联想路人甲当初的态度,显而易见,连李老大也不是他的人。

    难怪李老大会说路人甲突然消失,想来是姓齐的有意为之。

    按德国美女的说法,一开始,这伙人是一支队伍,分别由路人甲和姓张的带头,而变故就出现在路人甲接了一通电话之后,那通电话改变了很多事情,使得路人甲与所有人成了对立面,当他与李老大和张博士等人对立时,他已经选择背叛了‘它’。

    我突然明白路人甲疯狂的举动,那些一支支打进身体里的针药,因为他根本没打算活着走出这里。如果我没有猜错,此刻李老大三人,应该已经找路人甲算账去了。

第七十七章 杀人

    很快,我和胖子跑到了十字路口,这一次,我们连脚步都没有停顿,直接拐进了右手边那条从未去过的通道,很快,我们便听到了枪声,一声连着一声从前方传来。

    接着,响起了一个女人的惊叫声,应该是德国美女,我恨不得自己长了一对翅膀,赶紧飞过去。

    此刻就胖子身上还挂着那把捡来的老盒子枪,也不知会不会走火,他一听见枪声就振奋,卸了枪拿在手上,扔给我一把匕首,道:“这下子好看了,甭管是哪边的,咱们一锅端。”

    这次胖子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小爷的命都快没了,再畏手畏脚也没意思了,如果这一次真要折在这里,这帮把我耍的团团转的孙子,临死也要拉两个垫背的。我发了狠,咬牙切齿的握紧匕首,跑了没两步,尽头处的一扇麒麟翻板,竟然是半开的。

    翻板的卡扣处,有一把凿子,赫然是我当初去戳路人甲那一个。

    我和胖子对望一眼,胖子突然阴笑一笑,打了个手势。

    此刻,翻板被卡了一半,将我和胖子的身形严严实实挡住,而翻板的另一半,透出隐约的黄光,我明白胖子的意思,两人当即分开,贴着墙壁向前,片刻后,我俩一人一边,睁着一双眼睛透过缝隙去看。

    如胖子所说,里面真够精彩,地上已经躺了一具尸体,也不知是谁的,路人甲正对着我的方向,似乎受了伤,肩头哒哒哒的流血,另一只手上,单手端着一把长枪。

    而我这一边,德国美女被随意的扔在墙角,是死是活暂且不知,李老大三人背对着我和胖子,三把枪齐刷刷的对着路人甲,于此同时,在李老大旁边,还有一个我完全没有想到的人,老孙。

    奇怪,他怎么会在这里?那个错误的机关居然没有要了他的命?

    没等我想明白,李老大突然开了口,道:“孙先生,现在怎么办?”从我的角度看不到老孙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沙哑的声音。“齐羽,我没有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把东西给我们,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咳……咳咳,孙老头,这话是不是说的早了点儿,你看看你们身后。”路人甲一边擦着嘴角的血迹,头突然抬了起来,昏黄的灯光中,我却觉得他墨镜下的眼睛,竟然牢牢的盯着我。

    老孙猛的转过头,显然发现了我和胖子,胖子嘴里骂了声娘,二话不说就放了一枪,那一枪直接打中了孙老头的肩膀,一串血花爆了出来。

    胖子骂道:“胖爷是倒斗的,可不是黑社会,操,今天破例了。”孙老头惨叫一声,捂着肩上的伤口,就地一个打滚躲到了李老大等人身前,训练有素的避开了胖子的枪眼,紧接着,李老大三人反应过来,端着枪齐刷刷的朝我和胖子开枪,火力猛烈,弹壳四溅。

    我赶紧矮下头,躲到翻板下面,而李老大三人已经越来越近,胖子将枪口抵到细缝里,由于无法瞄准,只能朝着李老大三人的大致方位乱放枪,阻挡一下他们的进度,胖子大骂道:“姓齐的脑袋有毛病啊,怎么能暴露支援队的位置。”我们躲这地方,早晚都得暴露,姓齐的说这话,不过是在暗示我们可以动手了。

    可惜,现在我们两个人加起来就一把枪,而且还是一把老的生锈的枪,天知道会不会突然爆膛。

    本来让胖子瞄准,如果能直接爆头,也能拉一个垫背,现在倒好,放了几枪都空了,只打了姓孙的肩膀。

    就在这时,一只枪杆捅了进来,马子突然半个身体翻过来,一见我,先前那种亲热劲儿早就没了踪影,神色狰狞道:“别怪我了,小子。”他枪就在我旁边,等他整个人从板上翻过来,我就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不等他说完,我猛的跳起了,将他枪口一掰,反手就把人往外拖。

    他显然没料到我力量突然变这么大,手上拿着枪也放不了,整个人被我拖了过来,他还想反抗,被我往下拖时,还扭腰想踢我,我直接把他手肘往外一掰,就听到咔嚓一声,那声音我自己都没有料到,竟然把他手关节直接折断了。

    马子惨叫一声,身体一翻,反脚来踢我,我虽然像胖子说的有些心软,但这种关头,再心软就活该我被人蹦了,一见马子这时候居然还敢反脚,我立刻将他手一掰,就着枪勒住了他的脖子,脖子被硬实的枪杆一卡,顿时连舌头都伸了出来,在我脚下不停挣扎。

    我不想杀人,说实话,遇到粽子我能砍,但杀人这种事情,对于一个从小接受新中国教育的人来说,还是下不去手,最后我抽出枪座,狠狠的砸到了马子头上,力道没控制后,顿时爆了我一脸血,他人一歪,砰的倒在了地上。

    我也不顾的自己是不是把马子给砸死了,赶紧去夺枪,但没等我将枪捡起了,胖子突然大叫一声:“小心!”

    可惜他这声叫的太晚,我反射性的矮身,但还是中了招,一颗子弹贴着我的肩膀擦过去,顿时,肩膀上一阵**辣的痛,但还好子弹飞了出去,没有陷进肉里。

    被子弹一打,我顿时懵了,脑海里轰的一声,想也没想,一个打滚后,抬起枪就往子弹袭来的方向射:“操你老母,让你偷袭!”

    我身上的金毛小怪物,被这一阵动静刺激,早就离开我的肩头,也不知蹦到了哪里去,我刚放了几枪,突然只听一声惨叫,随即胖子大叫:“小怪物,干的漂亮。”

    只见王坤伸出的枪口还没开枪,那金毛小怪物不知从什么地方扑过去,直接扑到了他脸上,估计还咬了一口。我正想跟胖子一样喝彩,王坤已经突然从腰间抽出匕首往脸上刺,我心里一惊,举枪要打,结果王坤突然矮下身体,完全脱离了我的枪口范围。

    我和胖子没了目标,但对方有地形优势,不停的在对面朝我们放枪,我和胖子几乎是抱头鼠窜,不断躲开翻板的空隙,往角落里钻,片刻后,突然传来一声吱呀吱呀的惨叫声,我脑袋轰的一声,是那幼崽的声音,仅仅叫了一声便没了影儿,但不用想也知道下场如何。

    顿时我就憋不住了,起身就准备往翻板里爬,那一头枪声不断,路人甲大约和他们干上了,李老大两人没空理我和胖子,而这时,老孙手里拿着一把小冲锋架在了翻板上,这要等他开枪那还了得。

    胖子离老孙最近,他脸色顿时狰狞起来,直接就扑到了翻板上,用身体压着了枪的上半部分,双手死死扣住了老孙的脖子,将人往外拉。

    我避开老孙的枪口,趁胖子跟老孙拉锯间,直接用枪座在姓孙的头上狠狠的砸,我最近憋屈的狠,再加上药效没过,一枪砸下去就收不了手,连着又砸了几下,最后是胖子抱住了我的胳膊,指了指大脑一片血肉模糊的老孙,道:“行了。”

    我看着他头上不断往下淌的血,顿时一个激灵,胖子神色也有些古怪,道:“天真,下手够狠得,都快赶上胖爷我了。”我看了一眼被我砸了血淋淋的头颅,知道这个人已经再我下手的一瞬间变成了一句尸体,我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我杀人了。

    胖子却不管我那么多,对面的枪声还在继续,此刻我们一人躲了一把长枪,其中一只还是小冲锋,火力大增,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顿时将枪架在翻板上,大叫:“都他娘的住手,否则胖爷不客气了。”胖子的话被当成了耳旁风,他咧了咧嘴,道:“天真同志,让你看看胖爷的手段,也好知道胖爷是不是在吹牛。”

    “砰!砰——”一串枪响,胖子直接来了一个扫射,紧接着,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我透过翻板往里看,原本在和路人甲恶战的李老大两人,被胖子从背后的扫射打中,背上血淋淋的,几乎成了马蜂窝。

    我整个人脑袋都是乱的,死了?他们就这样死了?

    胖子这时扯了扯我的肩膀,示意我爬到翻板对面去,他大约看出了我的不对劲,脸色难得正经,拍了拍我的背,道:“吴邪,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意外,枪杆子就是实力,任他多厉害的人物,挨了枪子照样活不了。”接着,胖子利落的背上枪,翻过了翻板。

    我机械性的跟在他后面,翻板后面昏暗一片,唯一的光源是那盏掉在地上的强力手电,路人甲整个人呈大字滩在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我知道他没死,片刻后,他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胖子这时已经开始搜刮尸体上的东西,他将第一具尸体翻过来,道:“天真,你看,就是这个人。”我目光移过去,看到的是顺子,他身上血肉模糊,如同被什么东西啃过一样。

    果然,一开始就中了李老大的圈套,路人甲千方百计想让我离开这里,李老大等人却想将我引进来,显然,这是‘它’的意思,我已经被盯上了。

    胖子以为我还在为杀人的事情缓不过来,瞅了我半晌,最后一搂我肩膀,道:“这两个人是我杀的,你别摆出一副杀人犯被抓的表情,晦气。”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锤了他一拳,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济。”两年前我带上三叔的面具,杀人砍架的事情不是没有经历过,这两年在我面前死的人太多,现在自己真的杀了人,反而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震动,除了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现在,我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那只金毛小怪物,背上插了一把匕首,我走过去将它拎起来,发现已经断气了,不知怎么,被它舔过的脸颊,变得有些发烫。

    李老大的尸体就在旁边,我看着他僵硬的身躯,觉得不可思议,先前还算计我,把我耍的团团转的人,就这样轻易地、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生命……真是脆弱的可怕。

    胖子见我真没什么大的反应,就放下心,继续去翻尸体,将枪全部背在自己身上,李老大的尸身仰面躺着,目光瞪的很大,手里还保持着战斗前握枪的姿势,我看了半晌,伸手将他的眼皮盖住了。

    这时,胖子开口道:“我说,姓齐的,怎么感谢我们。”

    路人甲扯了扯嘴角,一边咳嗽一边道:“如果我先到阎王殿,一定替你们说好话,咳咳……让你们两个祸害,多活两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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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续9介绍:
本文为续写作品,向原著作者南派三叔致敬。


张家古楼事件以后,闷油瓶去了青铜门,而我回了杭州继续经营三叔的产业,本以为事件到此为止,谁知一切都没有结束。


陈文锦再次出现,霍老太的遗物中夹杂着的神秘地图,第三枚鬼玺问世,或许用不着十年,终极的秘密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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