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清穿之一笑嫣然TXT下载清穿之一笑嫣然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清穿之一笑嫣然全文阅读

作者:寻上阡陌     清穿之一笑嫣然txt下载     清穿之一笑嫣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七章 赏赐

    康熙话一出口我便呆滞了,就像平时在街上遇到个人和你亲热地打招呼,可你却无论如何想不起他是谁,有些尴尬,更何况现在说认识我的是康熙,罪过,我跟他老人家确实是初次见面,除非我们上辈子见过,可我本就是个不爱记认的,当然并不是说我记性不好,而是萍水相逢没什么特点的人我绝对不会见过一次就记住,换了谁也没可能把每天遇到的人都记住。来到大清我出去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每次上街见到的都是贩夫走卒再平凡不过的人我去哪儿邂逅皇上呢?

    见我一脸的不解,康熙微微有些失望,道:“你果真不记得了?”我看看四贝勒,这家伙原来还说要我看他脸色行事,这会儿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面无表情的戳在那里。

    “奴婢一直在四贝勒府,确实没有目睹过圣容。”我说得相当肯定。

    “哦,那朕曾听你说《西游记》里孙悟空的原型是禅宗南派祖师慧能禅师。”

    我突然想起在永安寺里遇到的那个老者,我已经记不得那人的长相,但是当时他还送了我一串檀木佛珠,说他是恭亲王,原来竟然是康熙。我又想起四贝勒特意问过我这事,但他当时也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我也没当回事,他一定是早就知道了,当时他看到那串佛珠的表情甚是古怪,现在想起来他定时那时候就知道我在永安寺遇到的就是康熙,可恶的是这家伙还不告诉我真相,我飞快地白了四贝勒一眼。康熙哈哈笑起来。“想起来了吧。”

    我诺诺道:“奴婢想起来了。”

    “好,想起来就好!”康熙从御案后站起身。走到我跟前,满目慈爱地仔细打量了我一番。问道:“身子可是大好了?”

    “回皇上,好了,只是受了些凉,如今已经没事了。”

    “到底是年轻,胤禛再让太医给她看看,别留下什么尾巴。”

    “儿子知道。”

    想不到康熙是个很平和的人,话语里并没不给人那么多的威压感饶有兴趣地问我:“你姓张,你父可是湖州知府张承恩?”明显的明知故问,我的情况四贝勒肯定早就禀告给康熙。

    “好像是。”我对娘家所知寥寥无几。我爹这次升官前好像是任职湖州知府,听香翠提起过,不过我对这事没兴趣,一听而过。

    “好像是?”康熙重复着我的话,很玩味的语气。

    “是。”四贝勒插嘴道:“张氏的父亲原任湖州知府,上个月已调任广西盐运史。张氏是个安静的性子,先时身子弱,平日在府中不喜走动,张家也甚少到府中传递消息。是以她对张家目前的情况也不大了解。”

    “哦。”康熙没甚情绪地哦了一声,接过茗香端来的茶,轻轻撇撇浮沫,动作间自然流出的一番非同一般的气质。左手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泛着柔和的光泽,康熙啜了两口便将茶碗放下,眯着眼睛看了我半晌。我虽是垂着眼皮不敢直视。但可以感到康熙打量我的目光,还真是父子。四贝勒有时就用这样的目光打量我,同样的眯起眼睛。微微向下的嘴角,只是四贝勒目前的段数还低,没有康熙压迫感强烈,四贝勒通常在审视我良久后会说想敲开我的脑子看看我到底想些什么,我总会用白痴的眼光回视他,以示我的无辜,想及此我斜眼看了看身边的四贝勒,只见他低眉垂首等着康熙继续问话,眼睛都不带斜一下的,比我还老实平日的威仪荡然无存,货真价实的乖宝宝一个,我不禁抽了抽嘴角。

    好一会儿,康熙道:“嗯,有几分胆气,禁得住打量。”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夸奖,应该是吧,难道常人见了皇上都哆嗦?我没犯事也犯不上心虚吧。闻言我不禁又挺了挺胸,既然皇上要看那就让他好好看看,我怎么也不会堕了现代人的骄傲,慢慢抬眼皮回看康熙,只见他笑容和煦地点头看着我,眼睛里流露出长辈看小辈的欣慰,我不由弯起了嘴角。”嗯。”康熙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低头思虑片刻问他身边的太监:“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差一刻钟就到未时。”

    “嗯,时辰不早了,这样吧,张格格捉刺客有功,朕就赏你和老四一起陪朕用午膳。”

    我靠,没搞错吧,吃顿饭就把我打发了,原以为好歹能有点金子银子什么的结果连点儿实际的东西都没有,不是我太看重物质,而是我在这地方根本就没什么进项,自被四贝勒捉回去后我的月例银子都被停了。我暗自鄙视康熙和四贝勒,爷俩都是抠门至极的人,心里不高兴可面上却丝毫不敢怠慢,规规矩矩跟着四贝勒给康熙磕头谢恩,脸上还要显露出欢喜的表情。

    康熙让太监收了奏折,问了时辰,吩咐摆午膳,一顿饭吃得我内伤,康熙每赏一道菜我就要磕头谢一次恩,再好的御膳也被这些繁琐的规矩搞得没滋没味。好不容易完了事,康熙留四贝勒有事商议,让小太监送我回住处,最后一次磕了头,无比沮丧地回去歇息。

    一连两天四贝勒都是来去匆匆,留我一个人在住处,我本就没大碍,身体恢复得很快,绮兰和另两个侧妃来看过我,拿了很多好东西来,邀我一起出去。我面上感激心中却打定主意绝不再和她们打交道,我知道身份地位的差距我不仅要奉承她们,出了事倒霉的也只能是我。我跟四贝勒讲过当时刺客闯到船上时的情形,我并没有主动要以身相替,是被刺客误会,没想到四贝勒却说幸好是这样,太子是大清的储君身份贵重贵自不必提,就是太子身边的人也个个金贵,非我可比,遇事我本就该一马当先挡在前面,还对我委屈的态度加以批评。我更加郁闷,合着他们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值一提,再推而论之,身份地位决定性命是否珍贵,以我的身份别说是给太子侧妃挡刀,就是在四贝勒府四福晋侧福晋她们要是有了危险我以身相替也是应该的。

    说得好听,我就不信这事发生在太子身上他也肯这么做,听到我的疑问四贝勒长眼一瞪不无坚定地道:“什么时候上下尊卑都不可废,作为臣子替皇上太子去死那是荣耀,作为儿子和兄弟为他们而死那是全了伦常。”听得我不胜其烦,我便不理他,心里咕哝:“要死你去死,我定是要好好活着。”我好不容易重生,生命的可贵再没人比我更明了。

    我病好后莲心回了绮兰身边,冬梅也回来伺候我,她走路姿势有点怪,我一问之下才知冬梅挨了几板子,原因是那天我回船后就闷头睡觉,后来发起烧一直烧到晚膳时四贝勒回来才发现,四贝勒因此发落了冬梅。我心里满满都是同病相怜的愧疚,那天我很生气,当然现在仍很生气,但是是我吩咐冬梅我不叫她她不许进屋,她身为下人也是不得以,没发现我发烧也不全是她的过失。身份地位,在这里每一个人都为自己的身份地位所困,可怜又可悲,我还不是那最可怜的。

    我手里拿着一册《通鉴》,唉声叹气地看看窗外挑着几片树叶的黑枣树,几只喜鹊嘁嘁喳喳的在树端打架。天气渐冷,德州已是在山东境内,但也开始落叶,自出了刺客事件,南巡的行程就停滞,山东巡抚,济南知府等地方官员则频繁进出行宫,听说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这些官员人人自危,难怪在他们治下出了这等弑君的大案,康熙没把他们的官给撸了就算是仁慈了。我实在是想不出康熙发脾气的模样,那个慈祥的老人虽说眉目之间很是威严但怎么看都是和蔼的,不过我也不想看到他发脾气端样子,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院子里有请安声,“十三爷吉祥。”

    “好啊,爷吉祥得很,冬梅,张格格在做什么?”

    “在屋里看书。”

    “你去跟她说,四哥说一会儿带她出去玩儿,让她收拾收拾,四哥给皇上回完事就回来。”

    “那十三爷也先进屋坐着喝口茶,奴婢这就去和格格说。”

    我就坐在东厢的窗根下,看得一清二楚,听得明明白白,但到底是要注意男女大防,十三阿哥还是差冬梅传话,还在窗外冲我挤挤眼睛,然后被冬梅引到正房喝茶等四贝勒。

    果不其然时候不大四贝勒就回来,见我换好衣服点点头,就和十三阿哥一边说事一边向外去我跟在她们后面。说老实话我对出门没什么兴趣,尤其是跟四贝勒出去。但是想起那天茗香给我一双新鞋,我总要还她一双,可我不善女红做鞋什么的那更是想都不要想,不如上街看看有没有卖的,也好买一双还给人家,在这个地方我不想欠任何人。(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扇子

    “冬晴柳叶未落,潦尽寒潭初清。龙镰千骑万骑,雁队一声两声。四哥,你看那边飞的大雁,真想射他几只下来。”

    出了行宫,十三阿哥与四贝勒一路闲聊,我在他二人身后,苏培盛在我身后,十三阿哥吟的是康熙上次南巡时做的一首诗,写的就是当时德州的初冬景致。德州历来是南北交通的要道,大运河穿城而过,虽已是初冬但南来北往的商旅仍是很多,商铺林立,衣食住行吃喝玩乐各色商品琳琅满目,比之北京城不遑多让。四阿哥来德州的次数较多,十三阿哥是第二次到德州,去年他随三阿哥一起办差路过德州。

    四贝勒和十三阿哥对古董书画兴趣浓厚,每店必进,十三阿哥是购物狂,看到中意的东西便走不动道,什么笔筒笔洗鼻烟壶茶具瓶瓶罐罐搜罗了一大堆,害得十三阿哥的的长随小顺子不得不去雇了辆车来。

    十三阿哥指着前面一间叫“翰墨斋”的字画店道:“四哥就是那里,去年你生辰我送你的那副董其昌的字就是在家老板十赠送的。”十三阿哥说起来一脸的兴奋,据十三阿哥说这家字画店是德州城里的老字号,里面的东西很有些品味,还经常能看到前朝或是当今的名家作品。四贝勒一听眼睛一亮,“那进去瞅瞅。”

    店面很大,翰墨书香扑面而来,一进来便心思宁静摒除了门外的凡俗喧嚣,掌柜是个气质十分儒雅的中年男子,看到十三阿哥竟然抱拳拱手道:“章佳兄怎有空来德州?”

    十三阿哥还礼道:“难为莫掌柜还记得在下。”

    掌柜客气道:“看您说的。去岁在城外要不是您及时出手,内子和小儿还不知是何情形。”

    “不值一提。路上遇到打劫我又岂能袖手旁观任歹人胡作非为。”十三阿哥去年莫掌柜的内子携子回娘家省亲在德州城外遇到歹人拦路抢劫,碰巧十三阿哥跟三阿哥去济南办差。及时救下莫掌柜母子,莫掌柜十分感激十三阿哥,便将自己收藏的一幅董其昌的书法赠予十三阿哥。

    两人一照面便熟络的聊起来,十三阿哥给掌柜介绍道:“这是我四哥,上次那幅字我送给了我四哥。”

    “那,就是章佳四爷。”十三阿哥在外常用其母姓,掌柜也推而论之称四贝勒章佳四爷,四贝勒一听微微一愣,但很快便表情一转。“我们兄弟路过德州今日就是随意看看。”遂不理掌柜的殷勤,自己在店中看起四壁悬挂的书画来。

    我四面扫了一圈,没有特别出众的作品,于是无聊的看看那些文房用具。四贝勒和十三阿哥倒是兴致盎然,讨论那幅字又古风,那张画有意境。我也不跟着他们只在一旁暗暗叹口,说是带我出来玩儿,可这一半天也没见什么好玩的地方,男人和女人逛街的重点不同。他们感兴趣的我却觉得没意思,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就在行宫里睡觉,好歹养颜。

    只听十三阿哥拿起一把扇子道:“四哥。这扇面画得有趣,这两只小狗的神态活灵活现的。”

    “哦,我看看”四贝勒看了看。又拿起另一把折扇,唰地打开。又拣了另外几柄都打开,

    十三阿哥也挨个看。拣出其中两把“这两个明显是出自一人,画法有些特别,四哥你看这个地方说是工笔却也不尽然,到有些和那些西洋画师的画法有些相似。”

    “嗯。是有些特别。”

    十三招呼莫掌柜,“老莫,这扇子是什么价钱。”

    “二十两银子一把。”

    十三阿哥又道:“这么贵,这是谁画的,连个落款印章都没有。”

    “您这问的可是难倒在下了,这是我上个月去北京访友从琉璃厂收来的,看着挺不错,就带了十几柄回来。您打京里来,你都不知在下更不知晓。您看这画工没得说,想是没什么名气,但凡有些名声开价也不会低于五十两,我这里也就剩这两柄了。”

    一旁的四贝勒插言道:“这两把扇子我要了。”

    四贝勒一路都没买任何东西,突然看中了我也很好奇,也想看看是什么好东西,我凑过去刚探过头去,四贝勒把扇子在我眼前一晃“哗”地收了折扇,就是这一晃我已经看到,虽未看得真切,但自己画的东西怎么都是熟悉的。在兰草旁打闹嬉戏的两只小狗,当时四贝勒看到时就说很喜欢,要了去,但事后我俩又因为言语不合,四贝勒气走,这扇子便没有带走,赶巧乔兴过来拿货都带走,等四贝勒哪天又想起来问我要时我就说冷着脸走了我也不高兴把扇子毁了,他要我再给画一个,我就以画画要有好心情,自己心情不好没给画。想不到我的作品都跑到德州这个地方来了,我看了四贝勒一眼,他没看我正让苏培盛付账。

    “四哥送我一把可好?”

    四贝勒看看我回头对十三阿哥道:“不行,你挑其它的吧,我付账。”

    十三阿哥又道:“那借我玩赏两天。”

    “不行,十三你要是没什么看中的咱们就走吧,找家店吃晌午饭。”

    十三阿哥小声嘀咕两句四贝勒小气,转而对掌柜的道:“老莫,你是从琉璃厂的哪家铺子收的,我回京也去瞅瞅。”

    “我是在琉璃厂西街的南柳条胡同口的至德斋收的,老板也是德州人。”

    四贝勒也不管十三阿哥和掌柜的说话已向门口走去,看我不动便拉了我的手,低声道“你还敢把我看中的东西给卖了,你瞧瞧,这不还是回到我手里。”语气里有几分得意,用手中的扇子敲敲我的手背,原来他还记得,“你楞着做什么?你说十三还买得着你画的扇子吗?”

    我招手让他低头我附耳上去有些挑衅地道小声道:“这有何难,我回去再画就是,到时送十三阿哥几把。”

    “你敢。”声音是咬着后槽牙出来的。

    我轻轻笑出声甩了他的手,扬头出了店门,我有什么不敢的,反正银子早就到了我手上,看来我的画还能值几个钱,就是卖画为生也饿不死我。

    追出来对四贝勒道:“四哥怎的不等我。张格格倒是与众不同,女人出门不是都喜欢买东买西的,这一半天也不见她买什么。”

    我回头没好气道:“你们哥俩就顾着自己挑东西,也不看看你们都进的是什么地方,那里有女人喜欢的东西的吗?”还有脸说,男人陪女人逛街是受罪,女人陪男人逛街更郁闷

    十三阿哥笑道:“确实是如此,出趟门不易,总要带些礼物回去,你喜欢什么尽管看别顾及我们。”

    “不用了,我感受一下德州的繁华就行了,弄一大堆身外之物没的给自己添累赘。不过十三爷以后成了亲可得小心了,像你这样小心得罪了福晋。那个四贝——四爷不是说要吃饭吗,还是找个地方填肚子吧,德州的扒鸡,我要吃德州扒鸡。”

    “德州扒鸡?德州有这东西吗?我怎么不知道?”十三阿哥问道。

    没有?德州没有扒鸡还是德州吗?我对德州唯一的认知就是扒鸡,难道这等美味还没出来?“我也是听行宫里的人说的。”

    “那好,四哥咱们就去德州有名的‘吉家酒楼’,问问有没有德州扒鸡。”

    酒楼的菜色是典型的鲁菜,味道很好,只是很可惜没有扒鸡这道菜,十三阿哥以为我喜欢吃鸡,点了好几道鸡,但端上来都不是我印象里的扒鸡,味道也不对,算是一个小小的遗憾,看来扒鸡的历史也不是十分悠久。

    才吃过饭就有侍卫来找四贝勒,说是刺客一案有新进展,巡抚大人要向他汇报,四贝勒问十三阿哥,“老十三你是否一起回去?”

    十三阿哥道:“皇上没让我参与审理,我还想再街上逛逛,还想给瓜尔佳氏买些东西。四哥不知可否让张格格给我参详参详,毕竟女人家喜欢些什么我也不是很了解。”

    四贝勒看看我询问我的意思,我是知道他本是打算让我跟他回去,可我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上街还能摆脱他,我忙点点头道:“我愿意给十三阿哥帮忙,怎么说也还是女人更了解女人喜欢什么。”

    四贝勒闻言有些不高兴,耷拉着脸瞪了我一眼,对十三阿哥道:“那你多注意些,买好东西早点回行宫。”

    四贝勒站起身,我也跟着十三阿哥起身送他,他走了两步又回头对我道:“对了,张氏你看看有什么东西适合福晋侧福晋她们的,选上一些带回府,给额娘也要带些,你上心看看,主意自己拿,银子让十三先垫着。”

    “好。”我应得飞快,四贝勒总算是大方了一回。(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世界很小

    四贝勒一走,我和十三阿哥又坐下来,让小二又上了一壶茶,‘吉家酒楼’有三层,在我们坐的位置可以看远处穿城而过的运河以及停靠在码头的南巡船队,高大的龙船格外显眼。看着楼下四贝勒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十三阿哥收回视线,“四哥真小气,不过是把无名之士画的扇子。”十三阿哥还惦记刚才的事。

    我嗤笑一声,“谁告诉你是无名之士,人家有名字你不知道就是了,四贝勒不给你是因为他知道是谁画的。”

    十三阿哥来了兴趣,“如此说来你是知道的?你说说看是谁。”

    “不告诉你,对了,你带了多少银子出来,不够我花怎么办?四贝勒可说了让你先垫着。”

    “我带的银子不够就让老板去行宫问四哥要,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会花钱,不过很难说,当日在宛平城找到你,四哥说你放着府里的好东西不带,买了一大堆廉价的珠钗手环之类的东西,都是市井之人才用的,想必你喜欢的东西也花不了几个钱。”

    十三阿哥的话里很有些质疑我品味的意思,我心里哼了一声,你们知道个什么,东西好坏我能不知道吗,那些东西都是我从琉璃厂批发的,本就是打算一路做小买卖,那些东西确实廉价,可我打算走的是低端市场,虽然材质低廉但普通百姓也就图个花样新颖,那些东西在北京城里不算什么但出了北京随便一个市镇都能翻倍,肯定有的赚。回四贝勒府后那些东西就彻底砸在手里,我拿那些东西赏过秋月和红叶。她们当时那几分鄙夷是眼神我看得十分清楚,反正四贝勒府的下人是没几个能看得上眼。四贝勒府的下人怎么也算是都市白领吧,看不上也很正常。我需要纠正一下四贝勒和十三阿哥对我品味的质疑。品味是用银子堆出来的,只要有人掏银子,我的品味立刻就能提升。

    “十三爷要是喝好了咱们就去购物。”我有些兴奋,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四贝勒看到账单时的表情。

    十三阿哥脾气比四贝勒好太多,行事间会有些这个时代男人少有的绅士风度,有四贝勒时不明显,但四贝勒一走就立刻显现出来,很会照顾人。由于身份,我们不好并排走得太近。十三阿哥会走在我的斜后方,不远不近的跟着,遇到人多的地方,他又会在我前方开路,免得我被人撞到,进店铺时他竟然会让我先行,完全一副女士优先的态度,让人很舒服,只可惜他是皇子。要是个普通人,我倒是觉得这样的男人很值得一追。

    德州是个好地方水路陆路交通便利南货北货应有尽有档次齐全,价格实惠,有些东西京里虽有但价格高出许多。上午逛的大都是卖文玩书画的商铺。并非我不喜欢那些东西,只是因为有四贝勒在我就提不起精神,现在我是劲头十足。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非要问问价格,讨价还价毫不手软。斩获颇丰,大都是衣料首饰珠钗各种胭脂水粉。什么东西一要就是一打,谁让四贝勒后院的女人太多,他可以厚此薄彼我却是不能,大家职位相当,福利也应该是一致才公平合理。我在心中将四贝勒府邸人员大致梳理了一下,上到福晋,侧福晋,下到各院子里的大丫鬟我采购的礼物全部都能涵盖到,当然自己那份是万万不能缺的,要买就买好的,省得别人以为我不会消费,花别人的银子我不会心疼。

    看我卖得欢,十三阿哥也跟着买了不少东西,我纳闷的问他:“你有几个女人,买这么多女人的东西,你不是还没成亲吗?”

    十三阿哥咧嘴笑说:“我是还没娶嫡福晋,可我已经娶了两个侧福晋,瓜尔佳氏已有两个月身孕。”

    我知道十三阿哥有女人,但认为就是婚前性教育那种通房丫头,没想到他已经有了侧福晋,还有孕在身,瞬间对十三阿哥的评价降了两档,果然对这些龙子凤孙不可抱有太高的期望,真心替他的嫡福晋感到委屈,一进门就当娘,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本想说笑两句瞬间没了**。十三阿哥见我变了脸色,这一旁静静道:“我知道你们那儿的女人都不会与人共事一夫,律例也不允许男人娶很多女人。”说得很轻很快,我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我要是没听错的话他说的是“你们那儿。”我神经一紧,警惕地看向他,没想到十三阿哥神色坦然,一副洞悉世事的模样,早就料到我的反应一般,“怎么了,我说错了?”

    “十三爷刚才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楚。”

    十三阿哥嘻笑一声,“你的样子像是没听清楚吗?别紧张,有机会好好聊聊,我对你们那儿很感兴趣。”说完嘿嘿笑了两声,向前走去,样子拽拽的,留我在后面心潮汹涌,十三阿哥在前面走了两步见我没跟上,回转身道:“你别多想,我没恶意。”态度很是真诚,“我们不继续血拼吗?血拼这个词好,女人上街买东西就跟打仗似的。”

    十三阿哥平时行事就有些与众不同,回想起他几次说的不清不楚的话,心中生出一个让自己既兴奋又担忧的念头。十三阿哥显然对他的话产生的效果非常满意,乱我心智,当我是跟他似的是十几岁的小毛孩?我挺胸走到他前面,管他知道些什么,我打定主意不说他又能耐我何?

    看我态度忽然又变了,十三阿哥忙跟上道:“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到底是年纪还轻,跟我玩儿?要是四贝勒我还真有些怕,但是十三阿哥嘛——我眼珠一转,笑容灿烂的对十三阿哥道:“十三爷,我已经心仪您很久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对四贝勒十分冷淡吗?因为我喜欢您啊。”十三阿哥没想到我会说出这话。何况还是在街上,虽然这条街人不多。但也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小顺子离得也不是很远可能听得到。十三阿哥重复着我刚才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有趣,哼,吓唬我?我就先吓唬吓唬你,我上去抓住他的衣袖,“十三爷不如您去跟四贝勒说让我跟了您,反正在哪儿都是做小,我愿意跟着您。”十三阿哥彻底变色,明知道我在逗他却也架不住我的热情似火的表演。这年头良家女子恐怕是没人敢这般动作。

    “你!”十三阿哥红着脸躲开我,我又凑上去,道:“我怎么了,是你问我有什么想跟你说的。我说出来,你躲什么啊。””你知道我的意思,你就不怕我告诉四哥?”

    嘁!若真是像我想的那样,十三阿哥要是想让四贝勒知道肯定一早就告诉四贝勒他的怀疑了,也不会几次试探我,再说嘴是我的。我不说他也就仅限于猜想,我最不怕的就是这种威胁,“我——不——怕。”我一字一顿的说。

    “算你狠!我不逛了,让小顺子跟着你吧。我要先回去。”十三阿哥有些赌气地道,十三阿哥平时看着老成其实也就是装老成,根本就经不起调戏。

    “那好。十三爷随意,您别担心。看中了东西我让他们去行宫要银子。”

    事情有意思起来了,我心里如有只小兔子在欢快的跳动。穿越不寂寞,我不是唯一,十三阿哥不像是穿过来的,我认为他是认识另一个穿越人士,多少知道些后世,那句“你们那里”是无意识说出来的说明最起码他不是“我们那里”的人。我要不要认识认识同乡呢?我想不出十三阿哥是从哪里看出我的不同,我和他打交道的次数有限,我平日还是很注意言行的,实在想不出自己什么地方与众不同。

    十三阿哥肯定是憋了很久了,其实有些时候我也觉得奇怪,十三阿哥没事就找四贝勒,见到我也不太避讳,现在想来他就是要找机会接近我。我心里有秘密确实也想找个宣泄的地方,但是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也绝不会轻易就告诉谁,十三阿哥在我看来不是好的倾诉对象,我觉得他就是想利用我,预知未来多大的诱惑啊,难怪他要帮四贝勒抓我。那他已知的那位同乡是他的什么人?

    我一边想着一边逛街,但是已经没有了太多购物的心思,只是随意的看看,随便挑选了一些,要是香翠跟着出来就好了,我身边连个能说句知心话的人都没有。那丫头好像从被嫣然带回家就从没离开过,这出来都有二十来天了,我都想她了。小顺子小心跟在我身后,我转了家店觉得有也没什么新鲜东西了,便问小顺子,“你知道德州还有什么特产吗?”

    小顺子挠挠那光亮的月亮头,道:“德州的大驴十分出名。”

    “驴?我牵一串驴回去,四贝勒府的女眷出门一人骑一头驴,想必会很好看哈?”

    “格格您说话可真逗。”

    “一般逗吧。说着玩儿的,我要是真牵十几头驴回去,四贝勒能把我吃了。那德州还有什么特产?”

    “嗯,还有金丝小枣不错,还有阿胶也是顶好的不比聊城的差。”

    “哦,都是好东西,小枣倒是到处都有,可我这一半天也没看到哪儿买阿胶?”

    “格格,阿胶是药材,您也没进药材店当然看不到。”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阿胶美容养颜补气补血的,不论是自用还是送人都是极好的东西,我立刻决定我要买阿胶。德州城经营药材的店铺也不少,问了好几家却都没有上品阿胶。好不容易打听说运河西河沿上的“寿德堂”的阿胶是最好的。

    “寿德堂”是德州最大的一家药材商铺,药材齐全,店面很大。我问有没有上品阿胶,掌柜道:“您算是找对地方了,我家的阿胶是正宗东阿产的阿胶,熬胶用的水都是那口真正的东阿井里的水,您说能不好,内务府都要我家的阿胶。”

    “那我想看看成色。”

    掌柜很痛快,“行,您先到这边坐会儿,我让伙计去拿。”把我让到一旁的椅子上稍等,还吩咐伙计沏茶。店里的西面是单隔出来的有个坐堂先生在那里问诊还有十来个病人在一旁排队候诊。

    “大夫,快给我家小宝看看。”我刚坐定,就听门口有一典型的山东大汉怀里抱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冲进大堂。大汉很着急直向大夫奔去,排队候诊的人见有人加塞便不干了,拦住大汉道:“看病都有个先来后到。”

    大汉央求道道:“就让大夫先给我儿子看看,孩子的的胳膊掉了环儿,家里没大人,我回家才发现已经耽误了半天,时辰久了就怕胳膊就废了。”

    “早干嘛去了,已经耽误了半天还差这一时半会儿……”那排队的人还欲说些什么,却见那大夫在里面道:“大家稍等片刻,我先给孩子看看。”大汉满脸感激,进去把孩子交给大夫,过了一小会儿就听那边一声孩子的惨叫“哎呦!”,随后就听大夫温润的声音道:“好了,三天之内这只胳膊最好不要动作,否则容易再掉下来,过几日就没事了。”

    “大夫您看给多少诊费?”

    “小毛病,诊费就算了。”

    大汉十分感谢,那大夫摆摆手说不必,待大汉带着孩子离开人群闪出道缝我看过去和那大夫目光一对,那大夫面露惊喜,我也很诧异,世界还真小,我画的扇子能跑到德州,我认识的人也出现在这里,我正犹豫着是装作没看见还是打个招呼,那边的人已经朝我快步走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耍猴

    PS:第一百章啊!我人生第一个第一百章,自己先庆贺一下。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嫣然——妹妹。”那人到了我跟前,被小顺子抬手拦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不等我开口,小顺子却道:“怎么又是你?”然后话语里多了警惕,“我劝您离这位远点,再惹恼了四爷,十三爷未必还能救得了您,对人对己都不好的事您何必要做。”

    闻言,乐凤翔脚步顿下来,看着我目光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闪动。我却很不乐意小顺子插进来一杠子,小顺子的地位好比苏培盛,但十三阿哥年纪不大,平日行事气派比起四贝勒要差不少,小顺子就给惯出了好说好动的性子,嘴快得很,话说回来我地位再低也轮不到他说话。我站起身绕过小顺子走到乐凤翔近前:“可巧儿,乐家哥哥怎么在这里坐堂,你还是杏林高手?”

    见我并没有避讳,小顺子有些不高兴但乐凤翔脸上露出笑来:“杏林高手不敢当,你忘了‘寿德堂’是我家的医馆,我从六岁起就随祖父学医,父亲命我巡查各地分号的情况,我是昨日才到德州。”乐凤翔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转瞬又恢复了平静,“你这是要买药?可是病了?”

    “没有。”我忙道:“想买些阿胶。”

    去拿样品的小伙计抱着个盒子出来,见我和他家少东家说话便站在一旁侯着,见我说买阿胶,忙递过样品来。我接过伙计手中的阿胶看了看又放回盒子里笑道:“其实我根本就不懂好阿胶是什么样的。我是听说你家的阿胶最好就慕名而来,想着买些回去给府里的女眷。有你在这里我自是不担心阿胶的品质。”

    听了我的话乐凤翔也笑了,“何必说买。我送你就是,你需要多少我让掌柜给你备下,阿胶补气养血,最适合冬季进补,我给你几个食补的方子搭配着使用对身子大有益处,你可以多用些,我给你备些最好的。”

    “你还真是大方,也不问问我要多少就说送我,我要是把你家的阿胶都包圆,你还送吗?”我逗笑道。乐凤翔裂开嘴朝我笑笑。显得憨憨的样子,表情和那张俊脸很不搭调,也许他在嫣然面前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平实自然有些讨好,不带丝毫矜持,只是不是对我,想想很觉没意思逗人家干嘛,你又不是人家真正喜欢的那个人,思及此处我讪讪的收了逗趣的话正经道:“你是开门做生意。不给银子怎么成。”随便占别人便宜,我脸皮还没厚到那个程度,再说要是让四贝勒知道是乐凤翔送我的,我又免不了挨一顿修理。“不给钱不好,回去没法交待,反正也不是花我的钱。你该收多少就收多少,多收点儿我也没意见。”

    小顺子对我这明显吃里扒外的话很是不满。在一旁咳了好几下要我注意言行。我撇撇嘴,然后冲乐凤翔眨眨眼睛。他又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很开心的样子,好一会儿才道:“你回去后他对你好不好。”我一下子踌躇了,这话他本不该问,何况还有小顺子在。

    小顺子在一旁又咳了几声说出的话也十分不敬,“好不好也不该你问,格格要买东西就快些,若不买还是早些会去的好,别给四爷十三爷添麻烦。”结果一时间三个人僵在那里。我心里也是气,我给谁添麻烦了?是他们找我的麻烦好不好?小顺子这样的虽说地位低但也不是好相与的,可到底心里不舒服我说话便也没那么客气,“小顺子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你要是有事情大可去忙,你愿意去跟谁说便去说就是了。”

    “你。”小顺子到底是没再说出什么,只是自己站到一旁咕哝,肯定没什么好话,但是我听不到也不当回事,我也不是有什么话和乐凤翔说,毕竟我跟他不熟,便随意聊了两句问问他的近况,四贝勒是否为难于他,得知四贝勒并未将他怎样,十三阿哥见他功夫好甚至还好生招待了他两天与他切磋剑术。我看得出乐凤翔不是不识时务的人,没傻到硬要和皇子作对,在我面前很是隐忍自持。我也不想给他找麻烦只是看好货让人送去行宫,小顺子带的银票不够,正好让四贝勒去结帐。

    出了寿德堂,小顺子大大的出了口气,我看了觉得好笑四下看了看向着热闹的地方走去,小顺子跟上我凑近了,道:“格格,时辰不早了,还是回去吧。”我停下来看着他,“在你眼里我就什么都不是,是吧?我还想再看看,你要是不愿意可以不跟着。”我是故意的,其实我也逛累了但是我就是不想随人安排,这里是个人都能安排我的行动,连太监小顺子都想安排我,不行,我就那么好拿捏吗?总要兜个圈才往回走。

    运河边上小贩很多买什么的都有大都是摆地摊或是推着小车做买卖,档次比之先前逛的店铺低廉了许多。但是市井风情本就在于普通人中间,没有了奢华只有平静真实。徜徉在街市的叫卖声里,感受这份真实,一路遇到几家卖烧鸡的,闻着味道挺香也不知味道如何,想到著名的德州扒鸡还未面世,莫不是这里哪家的烧鸡是扒鸡的前身?这么想着让小顺子一家的烧鸡买了一只,嘱咐他记好了各出自哪家,回去后我要好好品鉴一番,若是好吃再让人来买。

    忽听得前面岔路口有热闹的敲锣声响起,街上的人都向哪里聚过去,我也好奇就跟着人流向那里去,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山东人还真是个子普遍高,我本觉得这副十四岁的身体不算矮,可在这里还是被前面密密匝匝的人围住什么都看不见,既然来了总要进去一探究竟看看里面在玩什么花活。里面的人嘻嘻哈哈哄笑个不停,好像是很有趣的表演,小锣敲得人心里直痒痒,我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有个好心的人给我让了个空,我感激得连声道谢挤了进去,原来是耍猴的。

    与一般的耍猴不太一样里面的三只猴子都没有用绳或链子拴住,猴子很听话跟着锣鼓点表演,简直就是天生的喜剧演员,不说话也将人类的神态举止学的惟妙惟肖,果然很有意思。表演了一个段落那个指挥猴子表演的女孩子便让猴子去向观众收赏钱,猴子端着个铜锣刚才围观的人群却四散走开了,只有少数几个人扔了一两个小铜板,一旁像是女孩父亲模样的中年男子道:“父老乡亲给点儿赏钱吧。”手里拿着个瘪瘪的小布袋,可能是装钱的钱袋,黑红的脸上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看着散去的人群很是无奈。这年头跑江湖卖艺的最是地位低下,我从袖袋里掏出荷包拿出一小块碎银扔进铜锣里。

    那端着铜锣的猴子甚是聪明,看见银子吱吱叫了两声,倒是有些感激之意似的,我看那猴子可爱,停下脚步多看了猴子几眼,想不到猴子竟哗的扔了铜锣伸出爪子勾了我的裙子,蹭蹭两下就爬到我身上,猴子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我完全没有预料到吓得我嗷嗷叫着要甩开,被这种畜生抓伤,破相是小事,万一被传染个狂犬病什么的,没有防疫针,到时哭都没地方去哭。哪知那猴子动作很快,拔了我头上的红宝石簪子就向一个岔道逃开了。那簪子是四贝勒送的,今天出门时他嫌我一身过于素净特意让我回屋去插上的,要是让四贝勒知道——唉——后果不堪设想。

    “我的簪子!快去追猴子,我的簪子!”我急道,却见那父女俩已经向逃跑的猴子追去,我向小顺子道:“快去追猴子。”然后就跟着追过去。万想不到猴子也会抢劫,我心中懊恼,看热闹看丢了东西,还不如就听小顺子的儿回去得了。猴子身手敏捷,连蹦带跳的在前面跑,你追它就跑,你停它也停下看你,几个人追了几条街都没能抓住它,泡进一条小巷,那猴子一闪跑进一个门里,卖艺的父女俩我和小顺子也前后脚跟着跑进门里。那抢劫的猴子却蹲到一个身着藏蓝色布袍的高大男子肩上,十分安静,只是小圆眼睛骨碌碌转着,很得意的看着跟着它跑进来的几个人。

    那父女俩并不向猴子呵斥,走过去站到男子身旁,笑看着我和小顺子,我直觉事情不太对劲,却听身后“哐当”一声,我回头看见门被人关上了。

    “不好!”我心里暗叫。

    “你们想做什么!”小顺子已经先叫了出来。

    面前的几个人依旧是嘲笑的表情,女孩子道:“真真是笨蛋,你就没看出来我们是把你引到这里的吗?也可以说是绑架喽。”(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多事

    PS:这章有点儿长。

    不得不说,有些事情若要发生,你是躲也躲不掉的,前几天没被绑成,现在还是被绑了,看来我命里有此一劫,即是绑架那就定有所图,估计一时半会不会要了我的小命,只要不撕票,一切都好说。

    “不知几位找我有何事?我地位低下,恐怕有负几位的期望。”我想了片刻才冷静的道。

    对于我略显平静的反应高大男人露出一丝惊奇,收了先前傲慢的眼神,上下打量起我,那般严肃的神态配上他肩上抓耳挠腮的猴子一静一动,说不出的怪异,那猴子见他半天都不搭理他吱吱叫着竟伸爪子拉他的耳朵,严肃的表情瞬间破功,一抬手将猴子打下肩头。那猴子冷不防被掀到地上,摔得疼了吱吱叫得更响,声音里明显带了动物的怒气,这猴子想必平素得宠从未被主人这般嫌弃过,畜生泛起混来是没有任何道理的,猴子又蹭地蹿到他身上,呲牙叫着又抓又打,不消两下就把他搞得发辫松散,衣服上还勾出几个口子,甚为狼狈,可那男子好像也不想伤了猴子只是对身旁的两人叫:“师弟,茯苓你们还不快帮我把小四弄下去。”那父女俩个在一边看得哈哈大笑,那小姑娘更是在出言怂恿猴子,就差亲自上去帮猴子了。男子被猴子搞得急了,瞅准机会将猴子逮住,又恐伤到猴子,小心夹在腋下,在猴脑上轻轻敲了两下以示惩戒,嘴里还道:“小四。还反了你的。”那猴子不满但也没再折腾。

    原本我是有些害怕的,但看到这番情形却是不怕了。那男子看起来面来带恶相。但对小动物还是蛮有爱的,应该不是本性坏的人。那引我过来的两人也不像恶人。当然坏人脸上没写字,我也不啻以恶意揣度他人。

    “笑,谁准许你笑了!”小姑娘凶巴巴地冲到我跟前,巴掌大的小脸上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你这个女人,别以为三师兄喜欢你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好好的汉人女子给鞑子皇帝的儿子做小妾,我瞧不起你。”

    满人入关已有五十多年,顺治康熙两代君王也算是励精图治,但满人在对数量上占绝对多数的汉人算不上宽仁。民族问题并没有解决好,清初大多数汉人还是期望能有人揭竿而起推翻异族统治。但满人铁骑骁勇,横扫九州,外御沙俄内平三藩西征准葛尔处处彰显着满人兵强马壮,各地打着复明旗号的义军在满人军事高压下也很快就被镇压下去,饱受长期战乱兵祸得老百姓越来越渴望过平静的生活,只要能过太平的日子让谁来统治反而成为次要问题,反清势力愈加式微,但作为统治中华大地几千年的汉民族那种骨子里的骄傲只是不得已被暂时压制。每一个普通的汉人心中还是瞧不起满人,当然给满人当奴才的汉人更是被人看不起。

    我能理解小姑娘讲话的出处,也不太想跟个小女孩一般见识,并不以为意。便道:“你是你,我是我,我不需要你瞧得起。只说你们想干什么吧?”

    我的态度让小姑娘更加恼怒,“你这个女人。不就是张得好看一点儿,我就看不出你还哪里好。让三师兄还对你念念不忘。”

    “慢着。”她又重复了一遍她三师兄喜欢我,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没觉得自己招惹过谁,乐凤翔已经是嫣然给我惹的孽债了,其他人?我一没作案时间二没作案地点三没作案动机,莫不是嫣然的另一朵桃花?“我不认识你,更加不认识你什么三师兄。”

    “你!”小姑娘指着我,几乎是要暴走的样子,“你!你还有脸说不认我师兄,满人的奴才,贱人!我倒要看看四贝勒是不是真的喜欢你,你就等着吧。二师兄把他们都关起来!”

    原来那二人不是父女是师兄妹,只是她这二师兄长得也太着急了点儿,显然二师兄是唯师妹马首是瞻,小姑娘一声令下,他便毫不犹豫地上来推着我和小顺子进了一个放满木架和笸箩的屋子,连句解释都没有,就从外面锁上了门。屋里昏暗得很,应该是个杂物间。

    我从角落里翻出个破旧的凳子用窗根下的扫帚扫了扫浮土又掏出手绢抹了一遍才坐下,溜达了半天又跑了一路,我真有些累了,先歇歇脚,看看拍门拍得手都红了的小顺子,道:“省省力气吧。”

    小顺子狠狠瞪我一眼,赌气似的坐到一旁倒扣的箩筐上,岂料那箩筐十分单薄,一下就被小顺子坐漏更没想到箩筐下面扣的是一篮子鸡蛋,所以小顺子悲催了,黏黏糊糊的沾了一屁股。

    小顺子伸手一摸,顿时脸色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把手在墙上蹭了又蹭,“晦气!恶心死了”然后又继续去拍门,“你们这群没王法的东西,快给爷爷开门!”

    “呜呜。”还哭上了,“要是十三阿哥知道你们欺负爷爷,就有你们好看的了!快放了爷爷!”

    “小顺子你别哭啊。我看他们也不像穷凶极恶的人,他们不会把咱们怎么样的,再说,她们应该是冲我来的,到时我会求他们放了你。”这小顺子真是一点男人的气慨都没有,唉,太监也算不上男人了。

    小顺子又瞪了我一眼,“红颜祸水。”

    什么话呀?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都对我有意见,我不就长得好看了那么一点点吗?祸水我可不敢当,我要真是好看到祸水底地步,四贝勒就对我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不过今天有这么多人肯定我的容貌还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红颜祸水,谢小顺子公公夸奖。”自然我又挨了小顺子一记眼刀,我确实不像个主子。什么人都能给我眼色看。

    小顺子体力很好喊了好久声音依然清脆高亢,最后招来了那个二师兄。“你个连根都没有的东西是谁爷爷?”

    “我就是你爷爷,你快放了你爷爷!”

    “你再喊我就把你嘴堵上。”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这边两个人嘁嘁喳喳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人心烦。我就搞不懂了,小顺子不算是男人就罢了,可门外的那位二师兄怎么也如市井妇人一般,难道二师兄都是猪?

    两人吵得正来劲儿,那小姑娘不知从哪里跑过来急急地对她二师兄道:“二师兄,二师兄,你怎么不把他嘴给堵上,我和大师兄刚一进门就听见小太监在嚷嚷,在大门口碰到三师兄来了。怎么办?”

    “怎么办?我们还不都是为了帮他,再说这件情师弟不用动脑子都会知道主意一定是你出的,我就是从犯,是你逼我干的。”

    “你不讲义气!”

    “师弟不是在医馆吗?他过来这里做什么?”二师兄转而又问小姑娘。

    “好你个姓乐的,你敢劫持皇子家眷!”小顺子突然道,我一听来了精神,把小顺子挤到一边扒着门缝向外看果然是乐凤翔和小姑娘的大师兄另有一个瘦高和一个身形略胖的男人进了院子。原来乐凤翔跟他们是一伙的,会不会那个三师兄就是乐凤翔,这样还差不多。此桃花就是彼桃花,再来一朵莫名其妙的的桃花我就真的要被浸猪笼了。

    小顺子极具穿透性的声音顺利地把刚进院子的几个人吸引过来,看见我乐凤翔很是惊奇,“嫣然你怎么在这里?”

    我耸耸肩。“谁知道呢?你师兄妹请我过来的。”

    “姓乐的你少装蒜,什么请!明明就是你们故意引张格格过来的,你贼心不死!”小顺子不等我说完就跳脚指着乐凤翔的鼻子大骂。

    “狗仗人势。你个太监张狂个屁!”小姑娘真够辣的,我喜欢。

    “茯苓!”乐凤翔制止小姑娘。“不可无礼,这位公公是十三阿哥的人。”

    “三师兄你不就是想说满人也不都是坏人。哼!你越来越不像个男人了,鞑子皇帝的儿子抢了你老婆你连抢回来的勇气都没有,笨蛋!现在我和二师兄帮你抢回来了,你看着办吧。”

    乐凤翔看看我,“嫣然妹妹一场误会。”又对茯苓道:“师妹你和师兄都是好意,可总要问问嫣然现在还愿不愿跟我吧,你们就这样把她绑到这里,不合适。”

    这还像句人话,这狗屁清朝不管汉人满人尽是些不讲理的人,好不容易有个思维稍微正常一点的,我感激的向他点点头,其实他是明白的,我早就跟他说过我不记得过去也不记得他这个人,我想离开四贝勒府但也不意味着我就得跟他过日子,不过他是个好人。

    “有什么不合适?她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师弟你还惦记她,肯要她就不错了。”二师兄果然是猪,猪嘴里也是吐不出象牙。

    “是吗?”我冷哼一声,“可我没打算委屈你师弟。”我看看颈上挂的怀表,已经过四点了,临近冬天,白天越来越短,今天出来的够久,该回去了,“乐大哥,很高兴能和你们师兄妹认识,时辰不早,我该回去了。”

    “对,再不回去四爷和十三也就该着急了。”小顺子清脆地答应了一句抬手要把乐凤翔和二师兄推开,乐凤翔向后退了两步,二师兄还要上前让乐凤翔挡住,小顺子朝二师兄晃晃拳头,“格格咱们走。”小顺子一下午终于给了我个笑脸,我面带微笑冲他笑了笑,又对乐凤翔点头福了个身跨步出了杂物间。

    走到院中,乐凤翔道:“嫣然妹妹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乐大哥留步,你送我回去,我就更说不清了。”我没回头,乐凤翔的心里依旧是放不下嫣然的,但是与我无关。

    “小顺子我们走。”

    出了院门站在门外,是条长长的小巷,我和小顺子面面相觑,来的时候只是追着跑,也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刚才问问就好了,“向左还是向右呢?”我问小顺子。

    “奴才也不知道。”

    “给我个铜板。”

    “格格要做什么?”小顺子摸出一枚康熙通宝给我。

    “投币问路呗。向哪边走老天说了算,正面向左。背面向右,要是走了冤枉路也是老天的意思,天意不可违。”

    我把铜钱高高抛起,看着掉下来,却突然在我头顶上横过一只大手把铜钱接住,我回头是那个与乐凤翔一起来的瘦高男子,年纪较长,准确的年纪说不上,但应该有个四十多岁。气质儒雅,一副读书人的样子,向我一揖,“格格留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我和小顺子都警惕的对看一眼,小顺子看到跟在瘦高男子身后一起出来的乐凤翔怒道:“姓乐的你还有完没完!”乐凤翔一脸的尴尬,那瘦高男子忙道:“格格别误会,此事和乐老弟无关,是在下有一事相求。还请格格先随我等进去细说详情。”

    我皱着眉头看向他,“先生,先不说我不认识您,再说我只是个女子。四贝勒府里卑微的格格,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基本上就是吃饱了混天黑等死的角色。我实在想不出我能有什么本事能让您求我。”

    那男子微微一笑,“是在下唐突。在下桐城人士,姓戴。戴田有。”姓戴,这个姓不太常见我只知道一个姓戴的叫戴安娜,好像也不对,人家是英国的王妃,戴不是姓,我在天马行空胡思乱想,戴田有继续进行自我介绍,“在下一介书生,坐馆教书,格格不必自谦,在下走南闯北虚度几十春秋,好歹也有几分识人的眼力,格格气度不凡……”

    “打住!”我道:“我知道求人办事不容易,拍两句马屁是必需的,但我能不能帮得了您还两说着呢,戴先生,您有话就直说,我要是能帮您再拍马屁不迟。”

    戴田有呵呵一笑,道:“格格是个痛快的人,只是此事不宜当街告之,请格格先回屋喝杯茶。”

    我看看门里站着的几个人,再看看戴田有身后的乐凤翔,他眼露期望的看着我,我不由一个激灵,我可不想招惹他,“不行,戴先生,你读的是圣贤书,圣人言君子坦荡荡,若戴先生所求之事不能告白于光天化日之下,那我便不必听了。小顺子我们走。”我抬脚向左边走。

    “嫣然妹妹,我知道你身份不便,但戴先生所说之事却是事关重大。”乐凤翔这样一说我倒不好就这么走了,我的脚步一迟疑,就听戴田有又道:“只请格格移步屋内,给在下一炷香的时间听在下说两句。”

    自到了清朝我最恨的还有计时方法,不是一盏茶的功夫就是一炷香的时间,喝茶得看茶碗大小和人渴不渴,一炷香的时间就更没谱了,万一那炷香有太和殿里的柱子粗得烧到什么时候?不过我还是有些好奇他想说什么?我转回身。

    “格格,天就要晚了。”小顺子道。

    我打开怀表,四点二十,这个时节天黑大约在五点四十五分左右,我道:“那好,现在是四点二十,我就给戴先生十五分钟,时间一到我一秒都不会留。”

    等我出来的时候已是漫天如锦的晚霞,小顺子等得着急,在院子里抓耳挠腮,见我和我身后跟着一起出来的几个人,表情很是忿恨,我好言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小顺子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是道:“格格快一点吧,再晚四爷十三爷就该着急了。”

    几个人送我们出了巷口,指点了道路,德州城不大但也不算小,在行宫城南,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城北,今天走了大半个德州城。夜幕降临,许多店铺已打烊,只有酒馆饭庄之类人气颇盛,门前点起了灯笼,更有那笙箫歌舞的烟花之地车水马龙,人头攒动。

    我捏捏袖袋里的那个信封,重如千钧,都是自己刚才有些冲动,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答应了戴先生的请求,戴先生不愧是坐馆的先生,舌灿莲花,语言,表情,情绪无一不是调动得恰到好处,深深地激起我的同情心。可这种事情徒有同情心是不够的,民告官的事情别说是清朝就是在现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自知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愤青,怎么就被戴先生给说动了呢?他们找上我并不因为我有能力而是因为我是四贝勒的人,可他们要告的是索额图的儿子,索额图是谁?是康熙朝的重臣,康熙原配的亲舅舅,现在太子的亲亲舅公,刚才我喝的茶里一定是有**药,我没事接这个状子做什么,我只是四贝勒的小妾我又不是刑部的官员,人家各级官员都不敢接我凭什么就敢接,我敢断定四贝勒绝不想插手这件事,我要是交给他,他还不把我给弄死才怪。四贝勒可是深藏不露的人,现在还在装太子的好兄弟好臣子,在太子还是太子的时候他是不会帮这些人讨回公道的。可是我拿这个东西怎么办呢?一把火烧了?可几十条人命,几百人被抢走了赖以生存的土地……可我又能怎么办?我只是个想好好过自己日子的小女子,从现代到清朝我的初衷从来没变过。

    “吁!”一匹马停在我跟前,我一抬头,一张长长的马脸,是真的马脸,那马也不知道吃了些什么,一嘴的口臭,喷了我一脸,我后退一步,那马还在兀自的喷气。

    “小顺子给四爷十三爷请安。”小顺子已经单膝跪地。我一惊才注意我跟前的马上端坐着四贝勒,四贝勒的脸和他的坐骑的脸一样,很长。(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小气的四贝勒

    “张格格,要是再找不到你,四哥非把我拆了不可。”十三阿哥的说笑我是不会当真的,四贝勒要拆也是拆我,他的宝贝十三弟他才舍不得。

    “德州城还挺大的,我和小顺子走迷了路。”

    “是。”小顺子附和了一声,我已经跟小顺子交代好了,见着四贝勒就说迷了路,不许提我见到乐凤翔及之后的事情,戴先生托我事情时小顺子只是在院子里等我,并不知道详情,我不怕他告诉十三阿哥,其实我刚才在路上就想好这事最好让十三阿哥去办,毕竟十三阿哥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上来。”四贝勒阴沉着脸道。

    我看看四周,不确定我能上哪儿?突然四贝勒大手薅住我的后领把我抓到马上扔在他身后,我险险坐上马,还觉得脖子被衣领勒得难受,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我还没坐稳,四贝勒就已经催马前行,身子一晃我差点儿又掉下马去,急忙伸手揪住四贝勒的衣服才算是稳住。不是说四贝勒的骑术不好,这是我第一次骑马,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马儿慢走还好说,但是马一跑起来那种颠簸的感觉完全就像是开车走在一条超级烂的公路上。四贝勒一只手向后逮住我抓他衣服的手,攥得我手腕生疼,“松手!”我几乎是要以为他要把我扔下马,我又怎么能松手,虽然手腕疼但我揪他衣服的手更用力。“吁”的一声马急刹住,我却“哎呦”一声一头撞到他的背上,硬得要死。撞得鼻子酸溜溜的,他掰开我的手。拉着我的手环上他的腰,“笨蛋!抱紧了!”一甩马鞭。不等我缓过神马又飞驰起来,我不由又撞到他背上,鼻子,我的鼻子,我疼得眼泪流出来,但不敢放手抹眼睛,只能狠狠地在他后背上蹭蹭眼泪,什么人啊,就会凶。身上硬得像石头,心也是石头做的。

    一路疾驰,不过是我在四贝勒身后睡了个小觉的功夫便到了行宫,我的鼻子又一次成功的撞到石头上,我摸摸鼻子,己经没什么感觉了,今天走了太多路,是要好好歇歇。

    “下马。”

    下马?怎么下?四贝勒好像只负责把我拎到马上,下马他不管。我看看,还挺高,难度有点儿大,不过也算不上太大的问题。就是姿势不会太好看,反正我本来就不是名门淑女娇步难行的福晋格格,我以十分狼狈的姿势从马屁股后滑下来。可能是我下马的姿势太彪悍,把马儿惊到了。在我下滑的当儿它竟然叫唤着向前跑了两步,要不是门口的侍卫眼疾手快我就会以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跌到地上。四倍勒及时勒住马,跳下来走到我跟前从侍卫手里接过我。

    他眉头拧得跟核桃皮似的,“凳子都没拿来,你下什么马!”

    我刚平复了稍微有点儿惊慌的情绪,一听他的话就急了,“你让我下马,我敢不听吗?”

    四贝勒没好气地指着一边刚搬着凳子过来的侍卫道:“我那是叫他们去拿脚凳好让你下马,笨蛋!”

    还成我的错了,他说话连主谓宾都不齐全,我能理解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说了马上只有我和他,那“下马”二字我只可能理解成他要我下马,算了,反正我是完全无法和他进行沟通,笨蛋说的话我这个聪明人很难理解。

    “没事吧。”语气冷冰冰的,还不如不问。

    “没事。”

    他让侍卫把马拉下去,当先一步进了行宫。进了四贝勒临时住所的正房,桌子上堆满了我今天的各种收获,桌子放不下还有一些堆在美人榻上,我也有些意外,这么多,当然了带着提款机逛街很容易就成这个样子,但具体花了多少银子我也不知道。

    冬梅已经端过热水让四贝勒净手净面,四贝勒也不说话由着冬梅伺候洗完手脸又换了件浅灰色家常袍子。他看我还站在一旁道:“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洗洗换件衣服?”我微微撇了撇嘴,你不发话我就走你又该说我没规矩了。

    “是。”

    “嗯,去吧,换完衣服过来陪我用晚膳。”

    “是。”

    我再次回到厅里,四贝勒正坐在桌子旁看折子,见我进来四贝勒吩咐冬梅传膳,不大会儿饭菜就摆好。今天走了很多路,我确实有些饿了,提起筷子坐下,嘴里咬着筷子头扫了眼桌上的菜,竟然都是我爱吃的,有好几个辣菜,刚要夹,就听四贝勒道:“我要吃芋头。”

    我不解地看他,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要吃芋头。”

    我皱了眉头,这家伙抽的哪门子疯,平日用膳只有我和他时,他从来都是自己动手,不需要我伺候布菜添汤。

    “没听到?嗯?”声音冷冷的。

    我一惊忙放下筷子另拿了布菜的筷子夹了块芋头放到他碗里。

    “鱼。”我夹起一大块鱼放进他碗里。

    “刺没挑。”我又赶紧夹回来把鱼刺一根根挑出去。

    “白菜。”

    “蘑菇。”

    “豆腐。”

    ……

    难得四贝勒胃口好,把我支使得团团转,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不就回来得晚了点儿吗?吃,吃,吃,撑死你,最后给他盛了碗汤,他优雅地喝完汤,接过毛巾抹干净嘴和手,

    “贝勒爷用好了?”我问。

    “嗯。”我从冬梅手里接过毛巾递给他,抹干净嘴和手,这回该我吃饭了。

    我正待坐下吃饭,却听他道:“都撤下去吧。”

    我惊讶地瞪眼看着等候在门外的太监进来把无声无息地把一桌子饭菜收拾干净,”我还没吃饭。“

    “天黑了都不知道回来,我想你应该是不饿。”

    我就知道跟小气的人没道理可讲。用这种惩罚小孩子的办法对付我,不吃就不吃。一顿不吃也饿不死,全当减肥了。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气,“贝勒爷没事的话,奴婢就告退了。”

    “不急,现在我们再算算今天你买了多少东西。”四贝勒接过冬梅递过来的茶,漫不经心的用盖子撇了茶叶,啜了一口。

    这件事有意思,我是故意买了很多东西,看来四贝勒不光是因为我回来晚了生气。花了他许多银子想必是让这个小气鬼肉疼了,只要能气到这个人怎么说都值。

    “奴婢遵从贝勒爷的吩咐,挑的这些东西,不知贝勒爷看着可还用得?”

    “嗯,很好,东西挑得不错,可见你用了心思。”他又啜了口茶,把茶碗放到桌上,“只是你买这许多都够福晋她们用几年了。才到德州,照你这买法,回程时爷还要再找条船来装东西。”语气里有些埋怨我买得多了。

    我就是想戳穿四贝勒小气的外衣,笑道:“奴婢觉得一点都不多。福晋,侧福晋还有耿格格武格格乌雅格格……她们都心心念念的想着贝勒爷,盼着贝勒爷。您想想要是她们看到贝勒爷出门在外都没忘了她们,事事都想得周全。心里该是多感动。”

    “今天你做得很好,考虑周全上上下下都顾及到了。非常好,福晋她们看到这些东西也会体会你的心意,但终究是你的心意,你说得是,爷应该从善如流,明儿爷得了空会亲自去挑些东西这样才能体现爷的心意。”四贝勒说十分诚恳,“这样吧,既是你的心意,银子还是要记到你的帐上。”

    “什么!”我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升上去。

    “怎么啦?爷的意思就是今天这些东西都记到你的账上。”

    “凭什么?是你让我给福晋她们挑些礼物的。”

    “可我让你买这么多了吗?两千七百两,你知道我这个贝勒一年的俸银是多少?”这我还真不知道,皇帝的儿子也好意思跟我哭穷,四贝勒继续道:“我一年的俸银是两千伍佰两,你出趟门儿我一年的俸禄都不够。”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果然是我想看的,当我是傻子,四贝勒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难不成都指着他那点子奉银过日子,鬼才相信。

    “养不起,你还娶这么多女人回家。”

    四贝勒对我话里讽刺意味一点儿没当回事儿,“所以,这回爷亏大了,今天花的银子都得记你账上。”

    “我没银子。”

    “没关系,银子就从你月例银里扣。”

    “你!无耻!”我彻底愤怒了。

    四贝勒看到我怒目圆睁,倒是有些高兴了起来,脸上不再是冷冰冰的,难得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嗯,你不是处处要与我作对吗?我不高兴你就高兴,果然是好办法,现在你不高兴我就高兴了。呵呵。”

    “小人!”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转身出去。

    我就是一笨蛋,招惹四贝勒着种小气的男人,他是一点亏都吃不得的,我瘪着肚子躺到床上,亏他想得出来,扣我的月例银,不就是想让我破产,寸步难行吗?要扣你就扣吧,就是浑身上下数不出一个铜子我也是有离开四贝勒府的那一天。

    “笃笃。”冬梅叩门说进来伺候我洗漱就寝,我进门时插上了门,躺在床上道:“不用了,我已经睡下了。”

    “格格还是把门打开,贝勒爷还要过来睡觉。”

    “你就说,我身子不方便,让贝勒爷自己睡吧。”

    半夜,我生生被饿醒,摸着瘪瘪的肚子爬起来,点亮烛台,去取架子上的食盒,我记得里面还有几块点心,等我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我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杯凉茶,一杯水灌下去只觉得更是饥肠辘辘。躺回床上,看着帐顶,想着还是睡觉吧,睡着了就不饿了,可是肚子却偏偏与我作对,“咕噜噜”地唱起空城计,翻来覆去一会儿躺着,一会儿趴着怎么都睡不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夜宵

    当翻了第五次身,我做了个决定,我要去找吃的。起身穿了衣服,梳了个简单的辫子,我这样的打扮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宫女。取了个灯笼点上,我悄悄打开房门,我住在厢房,正房里四贝勒的房间已经黑了,应该是睡了,院子里静悄悄,下人也都睡了。我一点点拉开院门上的门闩,声音极小,蹑手蹑脚出了院子。行宫黑乎乎的,只是在道路的拐角地方有气死风灯闪着不甚明亮的光。

    这里的夜太黑,长长的甬道里只有提着灯笼的我,竟有几分滲人,我只知道御厨房的大概方向,行宫的东南角有一大片房舍,也不知哪个院子是御厨房,幸好碰上了巡夜的侍卫,我自报家门称自己是四贝勒的丫头冬梅,四贝勒晚上看书有些饿了想弄点儿夜宵垫垫,侍卫热情地护送我到目的地,还帮我把厨房的掌事太监给叫醒。

    掌事太监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来到我跟前,问我主子是谁,我把刚才跟侍卫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那太监长得甚是圆润,脑袋圆脖子粗,一看就是营养过剩,恐怕好吃的他比皇上吃得还多,能混到一份这样的工作真正是让人羡慕。听说我是四贝勒的丫头并没表现得非常激动,睡眼朦胧地嘟囔:“什么事都找我,又不是皇上和太子爷要吃夜宵,随便找个人起来应付不就得了。”果真是狗眼看人低,人家御厨房的人眼里只有皇上和太子,四贝勒也就在四贝勒府里耍耍威风,还好我没说是自己饿了来找吃食。人家御厨房的掌事太监都没太把四贝勒放在眼里。我忙从袖袋里掏出一小块银子塞到他手里,厨房里材料齐全。我也不指着大半夜的能吃上御膳,我忙道:“贝勒爷只是想随便来碗汤面什么的。平时在府里都是我给贝勒爷做夜宵,公公就告诉我那些材料是可用的我来做便好。”那太监掂掂手里的银子,很是赞赏我的识趣,点点头道:“这样最好,你自己烧火。”然后领着我把我需要的东西都指点清楚,嘱咐我做完吃食后务必要把现场整理干净,再过两个时辰他们就要准备皇上和娘娘的早膳,别给他们添麻烦。我自是感激地谢过。

    看着一大堆食材,我那辘辘的饥肠得到些许安慰。不管怎么说一会儿就能有吃的了,幸好我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否则还不真的饿一晚。

    其实我也没打算做大餐,简简单单做碗面吧,打卤面就不错。和了一小块面擀得极薄细细的切成面条,又取了点黄瓜胡萝卜蘑菇鲜笋和豆腐切丁并一只鸡蛋做卤,虽说是素食,但不一会儿锅里便飘出诱人的香气。闻着香气我的心情也愉悦起来,舀了一小勺卤。尝了尝味道,我舒服的感叹道:“没办法,我就是做饭的天才。”,将卤盛到碗里。我开始烧水煮面,忙忙碌碌了小半个时辰,面条上浇上浓香的卤。撒上些香菜末,小葱花。我激动得几乎热泪盈眶,终于可以吃了。拿起筷子准备开动。

    “咳,这是谁啊?这么大胆子敢在御膳房偷食?”

    “吧哒”,由于突然的惊吓我手里筷子掉到地上,谁啊,走路连点儿声音都没有,我一回头身后是个瘦瘦高高的老太监,身着枣红色的太监服,宫里太监的品级我不大了解,但是多数是身着蓝色服饰,想必此人等级比较高,但是在这地界他在如何都是奴才,我在不起眼也算是个主子,想到这里我便不害怕了。

    “这位公公,我可不是偷食,这是给四贝勒做的夜宵,。”

    老太监鼻子里哼了一声,“哼,量你也没那么大的胆子。你是四贝勒的人,叫什么名字?”

    “冬梅。”

    “哦。”老太监上前看看我刚做好的面条,鼻子嗅了嗅,“闻着还不错呀,这是你做的?”

    “是。”

    老太监又揭开锅,里面还有点儿,我今天饿得厉害,所以做了两碗的份量,老太监眉眼一弯,那富有雌性的声音又道:“正好了,皇上也要用夜宵,你这里有现成的,就先孝敬皇上吧。”说着老太监就自己动手把我刚盛好的那碗面条装进食盒里。

    竟然是康熙身边的太监,我忙道:“诶,公公,这样不好吧,四贝勒对吃食不讲究,大晚上我不敢劳动御厨,凑合着做了点儿,但是若给皇上用,只怕太粗糙了,皇上用不惯的。”

    “我李德全伺候皇上多年了,皇上想用什么我还能不知道,你放心吧,回去跟你主子说,我李德全会把四贝勒的一片孝心禀承圣上。”然后乐呵呵地提着食盒走了。

    李德全,康熙的总管太监,这点小事李德全就亲历亲为,果然是个忠心的奴才,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气势就是不一般,没有给我任何商量的余地就把我的打卤面劫走了一半,可是人家的话说的漂亮,是四贝勒的孝心,嘁,和四贝勒有半毛钱关系,反正我是不会传话的。我捞出锅里的剩下的面条,重新浇上卤,风卷残云的吃了个干干净净,还没饱,但是好歹肚子里有些存货,可以回去安安稳稳睡觉了。

    我悄悄地回来有如我悄悄地出去。躺回床上,一觉到天明。

    我没看到四贝勒,我也不会问他的去向,那本就不该是我要掌控的,今早的早点特别丰盛,精细而美味,但这些东西吃久了也不过如此,在这种无所事事的生活状态下我也学会了优雅的进食,不过一顿早餐我吃了小半个时辰还没结束。我倒是十分想念豆浆油条的绝配滋味,肉夹馍配上一碗豆腐脑的饱腹感,或是坐在办公桌前一边敲着电脑一边一口牛奶一口汉堡的迅速解决早饭问题,那种匆匆忙忙的日子让人怀念,那些添加了各种食品添加剂的简单的现代“美食”同样让人怀念。

    “四爷回来了,给十三爷请安。”

    “格格起床吗?”

    “起了,正在用早膳。”

    看到四贝勒进来我也没起身给他和十三阿哥请安,依旧小口的喝着燕窝粥,十三阿哥是习惯了我的阴晴不定,高兴了给他请安是瞧得起他,没心情的时候他也不在意。

    十三阿哥一向在四贝勒这里不客气,让冬梅给他拿双筷子,大剌剌的拉过椅子坐下,“四哥不吃点儿?我今儿起早了,这会儿有些饿了。”

    “你吃吧,我在书房看折子,吃完就过来。冬梅,泡茶。”

    四贝勒一走,十三阿哥就裂开嘴冲我小声笑道:“你跟四哥搞得是哪出儿?你怎么又不理四哥?”

    我放下小勺,横了他一眼,“要你管。”

    “你们那儿的女人都像你这样?”

    十三阿哥又开始试探,我对他做了个鄙视的手势,小样儿,情报能这么容易就让你套出口?

    十三阿哥学我的样子两手拇指和食指分开摆了个八字,“这是什么意思?”

    “赞赏的意思。”

    “拉倒吧,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我忍不住笑出来,“知我者十三爷也。”

    十三阿哥忽然严肃道:“你昨天见了乐凤翔。”

    我一点儿也不意外,小顺子肯定是会告诉他昨天的事情,“是啊。你可以告诉四贝勒。”

    “我不会说,但是你别再动什么心思,你是四哥的人,我把你当朋友,若是你真敢离开,别说我十三阿哥下手狠。”

    要挟,红果果的要挟,这才是十三阿哥的真实想法吧,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不在掌控之中就不如毁掉,即使是他不能完全肯定的事情。我微微一笑混不在意道:“承蒙十三爷看重,我也想看看十三爷的诚意。”我从袖袋里掏出戴先生写的状子递到十三阿哥手边,“人命交到十三爷手里,希望您不会让我失望,而且我还希望四贝勒不知道此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我的生辰

    十三阿哥犹疑地看我,我勾起嘴角,挑衅地道:“看来十三爷自称的侠义心肠也不过如此,算了,他们错找上我,我错找上十三爷,反正再清明的王朝也免不了错杀几个老百姓,命由天定,要怪也只能怪他们不认命,徒劳无功罢了。”

    我作势就要把信封拿回来,十三阿哥见状飞快地拿了在手里塞进袖袋,“我先看看。”

    “别,要是这样您就别看了,省得到时怪我给你添麻烦,十三爷是聪明人,自是明白有些事看了就拔不出来,我现在后悔死了。”

    “难不成是乐凤翔逼你的。”

    “那倒不是,只是良心上过不去,十分为难,我没有办法才麻烦十三爷的。”

    十三阿哥将信将疑,“为什么不给四哥?”

    我叹口气,故作哀怨道:“我信不过他。”

    表情是装的,可我确实是信不过四贝勒,他是个擅长作长远谋划的人,帝王之路上暂时的低调隐忍对他都算不得什么,他心怀天下,心怀百姓那也是得了天下之后的事情。如今这档子事与太子有关他总是要权衡利弊的,为几个小民百姓出头翻案搞坏了和太子的关系,他定然是不会去做的,死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对他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也就只有这个年纪的十三阿哥还是个愣头青做事容易凭着一时意气而为之,他要是也年长几岁只怕这状子真的要烂在我手里。

    十三阿哥闻言咧了大嘴笑道:“难道你就信得过我?”他又嗤笑一声,“你只是拿捏住我的心思罢了,各有所求。我让你满意,你能否给我个满意的答复?”

    “我不懂十三爷在说什么?难道十三爷那些要顶天立地忧国忧民的豪言壮语都是欺世盗名的醉话吗?”

    “跟你讲话真是费劲。好了,我知道你戒心重。我是男人先让你看看我的诚意好了。”

    “那我就当十三爷答应了。”

    十三阿哥颇有些不耐烦地挥挥筷子,“答应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就要我答应。你不会是想要灭口吧。”

    我肃面正言道:“把信还给我。”

    “得,不管好事坏事,这事儿我接了。”十三阿哥赌气似的夹了个饽饽狠狠地咬了口,把碗递给我,“盛碗粥。”我不客气地把碗推回去,又把我跟前盛粥的大碗放到他面前,“自己盛。”

    十三阿哥拿起大勺盛粥。叹道:“唉,还是我们大清的女子好。”

    我抽抽嘴角,这家伙就差说我不是这里的人了,我有那么特别吗?我已经吃完,用手绢抹了抹嘴,起身对十三阿哥福了一福,“十三爷慢用,您要做什么事都和我没关系。”施施然走了,事情还算是顺利本想找机会跟十三阿哥说。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

    康熙自到德州南下的行程便耽搁下来,究其原因就是在那次大雾天遇刺大案还未侦破,皇上没有心情继续行程。四贝勒协助太子寻找刺客的线索,而让我觉得好笑的是我捉住的那个刺客一直昏迷不醒无从审讯。我那日着凉也不过昏睡三日,这人竟然六七日了还不见清醒。

    十三阿哥拿走了状子,倒是忙活起来两天没来四贝勒这里。倒是小顺子来过一趟送来几只烧鸡,我才想起那天出门还买了几只烧鸡。我看着很有些无奈,这都好几天了。还能吃吗?小顺子似是看出我的想法忙道:“格格这几只鸡是奴才现去买回来的,那天的鸡十三爷和几个御前侍卫下酒用了,十三爷怕您惦记着让奴才买新鲜的给您送来。”

    我点点头,这还差不多,“十三爷这两天忙什么呢?怎么也不见过来?”

    小顺子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道:“十三爷说让格格放心。”

    看来十三阿哥正着手办事呢,我没什么不放心的。烧鸡味道都还可以但是都不是我记忆里德州扒鸡的味道。

    这天下午冬梅被御膳房的人叫过去帮忙,就剩我一个人无所事事,吃吃饭,看看书,睡睡觉,米虫一般的生活,我要是还有怨言就真的是不知好歹了,可我偏偏就是个不知好歹的人。

    我无聊的翻着书,基本没看,今天四贝勒回来得挺早,十三阿哥跟在他后面,冬梅不在只能我伺候四贝勒更衣。给他们行过礼,帮四贝勒脱外面的官服,十三阿哥自己坐到一旁。

    “十三爷要喝茶稍微等一会儿。”我道。

    “不用,冬梅呢?”十三阿哥道。

    “刚才御膳房的一个公公过来把人叫走了。”我把四贝勒脱下官服挂到架子上又拿了毛巾端了水盆放到高凳上

    “知道叫她做什么吗?”四贝勒问我。

    我摇摇头,“不知道,只说请去帮忙。”

    “冬梅,她会什么我还不知道,做几个简单的菜还凑合,厨艺上还不如你。”四贝勒笑道。

    “越是简单的菜式才越见功力,菜中神品的开水白菜看着简单能做出真滋味的确是不多,冬梅没准儿是个厨艺天才呢,被你埋没了,今儿个总算遇上了伯乐。”

    “开水白菜。这道菜很好吃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十三阿哥问道。

    突然想起开水白菜是清末才创制出的一道菜,因受慈禧青睐才声名鹊起,我暗叹一口气,换了别人也就算了,比如四贝勒就没什么反应,而十三阿哥总要在我的话里找出点儿线索。

    “好吃,北方老百姓冬天能吃的菜也就是白菜,开水煮白菜,又岂是十三爷吃的。”我冲十三阿哥翻了个白眼,却见十三阿哥一脸笑地的看着我,“可你说是菜中神品,想必不是那么简单。”

    “好不好,等哪天让她做出来尝尝。”

    我又不是厨子,我不答话转而道:“时辰还早,贝勒爷是这会儿传晚膳还是等会儿?”

    四贝勒也不答我的话,自己捧着盆里的水洗了洗脸,接过我递过去的毛巾他一边擦着脸一边道:“今儿是你生辰?”

    “啊?”我一愣,在这里不用上班不用盼着休假,日历对我来说没有用处,从来没有算过日子,只是可巧的是嫣然的生日和我的农历生日是一天都是九月三十,“今天是九月三十吗?”

    “嗯。”四贝勒把毛巾递还给我。

    “四哥在德州城最大的酒店订了桌菜,为你庆生。”

    哦,生日,只可惜不是我二十五岁的生日,二十五岁多好的年纪,只可惜现在我孤零零一缕幽魂在这里,心里说不出一阵难受,但人家是好意,我对四贝勒福了一福,“嫣然谢过四贝勒。”

    “嗯。”四贝勒嗯了一声算是受了我一礼。

    “我去给您拿常服。”我转身进了东里间,从柜子里找了件天青色的长袍,一回头四贝悄没声地跟着我进来了,吓了我一跳。

    “你不高兴?”他道。

    “怎么会?”

    “那就好。”抬手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插到我的头上,我要拔下来看看,被他阻了,拉我到镜子前,头上一支雪白的玉簪。

    “十五岁,你是个大姑娘了,以后别再做傻事,我自会疼你宠你。”他对着镜子里的我道。四贝勒臭了一张脸时我倒觉得轻松些,说话也随便,但是他只要一摆出柔情款款我只会觉得不自在,现在就是这样,我实在是不知怎么回答,只能低了头,“贝勒爷,奴婢伺候您穿衣。”

    我抖开衣服,他等了会儿才伸开胳膊任我给他套上,那眼神尾随着我看得我极不自在,给他系好腰带他伸手抬起我下巴逼我与他对视,他眼底波澜不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我却知道他不高兴了,而且是非常的不高兴,我能理解,他对我放电我没回应他,让他落了面子,可我一想到他是雍正我就没兴致了,普通夫妻过日子还有七年之痒,自古君王多薄幸,上上下下几千年的史书只看到有被帝王宠极一时的还没见过珍爱一生的。良久我动了动有点僵直的脖子,他放开我的下巴,“你也换身衣服,这就出去吃饭。”说完他就出去了。我捏捏脖子,我又惹他不高兴了,可我确实是装不来小鸟依人,欲语还羞的样子。

    我破坏了四贝勒的兴致,席间四贝勒未再与我说过话只与十三阿哥喝酒闲聊。酒足饭饱后十三阿哥拿出个小盒子递给我,“张格格生辰,手头上正好有这么个玩意,就请张格格留着玩赏吧。”

    我看着四贝勒见他点头便接了过来,“谢十三爷。”

    “不用谢,也是凑巧,今儿是你生辰,明儿就是我的生辰,我送了你东西,你明天也得表示表示吧。”

    我把小盒子推到他跟前,”算了,十三爷的东西奴婢要不起。”

    十三阿哥见状,忙道:“送出去的,哪有收回的道理?”

    “奴婢的月例银子都让四贝勒给扣了,没银子给十三爷买礼物。”

    “咳!”四贝勒咳嗽一声又瞪我一眼,十三阿哥笑道:“真的?”

    “奴婢骗十三爷干什么。”

    “四哥,她说的是真的?”

    “咳!”四贝勒又干咳一声,“她手里不能有银子,有了银子只会乱跑乱花。”

    十三阿哥笑出了声,“四哥真有你的。”

    “你以后学着点儿。”

    两个人视我为无物,我气愤地道:“我吃好了,两位爷要是吃好了就早点回去吧。”

    十三阿哥笑得更甚,好一阵子才收了笑道:“这样吧,明天请小四嫂给我做碗长寿面,就要上次给弘晖做的那种,再给我做道你今天说的开水白菜就行。”(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十三的生辰(一)

    十三阿哥一句小四嫂叫得我心烦意乱,去他的小四嫂,你的小四嫂都在北京城的四贝勒府里呢。

    四贝勒倒是很赞同地道:“说的是,往年你的生辰都是福晋给你操持,今年不在京里,让她给你做碗长寿面也是应当的。”转而对我道:“张氏,明天好好给十三做顿生日宴,也不枉他叫你一声小四嫂。”

    世上果然没有白吃的生日宴,也没有白拿的生日礼物,四贝勒轻飘飘一句哈就给我安排好明天的工作。我的职位是小妾不是厨子好不好。

    回到行宫已是深夜,我坐在梳妆台前拆散发髻,冬梅伺候四贝勒洗漱,那边四贝勒问冬梅:“今儿你去御膳房做什么了?”

    “让奴婢去做打卤面,说是皇上想吃打卤面。”

    “哦。”四贝勒声音里带了一丝压抑的欣喜,“怎么样?皇阿玛喜欢吗?”

    “奴婢不知道,听掌事公公说,皇上吃了一小碗。”

    “嗯,冬梅你做得不错,皇上最近胃口不好,你做的面肯吃上一小碗已是不错了,想要点儿什么?爷赏你。”语调甚是轻快。

    “冬梅什么都不要,只要能一辈子伺候爷就行了。”

    好大方,打卤面,不就是做了碗打卤面吗?皇上还吃了我做的打卤面呢,你怎么不赏我,不让我吃饭还扣我的月钱。

    我在这边拿着梳子梳头发,那边的一对男女继续喁喁细语。

    “不赏怎么行,好好想想你想要什么?”

    我心里不屑地哼了一声。人家是想给十三阿哥当小四嫂,四贝勒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明眼人早就看出来冬梅的心思,府里上上下下早就暗地里传开了。就是四贝勒装什么柳下惠,平白耽误人家姑娘的大好年华,要不你就放出去,要不你就收了。

    “奴婢不要。”那声音低回婉转地直入人心,听得我心都酥了。

    我从镜子里看到冬梅正给他擦手,他闭了眼睛似是在想什么,然后睁了双眼略含笑意的地道:“我想起来了,你一直说我那套甜白瓷带梅花暗纹的茶具好看,回京就赏给你。”

    我撇撇嘴。真是大方,我记得乌雅说她喜欢那套茶具问四贝勒要过,可四贝勒楞是没给另给她淘换了一套粉彩的,乌雅跟我抱怨,最讨厌俗艳的粉彩,哪有甜白瓷的看着通透清爽。甭管是甜白瓷还是粉彩在我这里都文物,我眼里这些东西已经不能用哪个俗哪个雅来评判,都是好东西,反正要是摔碎了我都会心疼。只是四贝勒知道我不善茶艺根本就不会给我。冬梅是四贝勒府里特殊的存在,虽然她是四贝勒屋里的大丫头,但府里谁都没把她当丫头看,四贝勒更是亲自教她读书习字。那手茶艺也是四贝勒教的,吃穿用哪一样都是顶好的。若不是冬梅谨慎,奴婢两字不离口。她跟我站一块儿,还没准儿人家把谁当下人呢。

    “奴婢谢爷赏赐。”冬梅的声音里十分平静。并没有太多的欣喜,有时候想要的得不到。其它的给太多也不见得会高兴,其实她也挺不知好歹的。

    第二日,当我拟好晚上的菜单,让冬梅去厨房预先备下食材,都是家常菜,不需什么名贵的食材,太名贵的食材我也不会处理。冬梅却和李德全一起过来传旨,不是好消息,晚上的菜色要增加,因为皇上和太子也要一起为十三阿哥庆生,这意味着整个晚宴的规模和档次都要有所提升。最近皇上心情一直不好,也难怪一直以圣明仁厚自居的康熙才出京城就遇刺客,说明这大清还有人对他不满呢,唉,当皇帝也不容易。今早太监奏报今天是十三阿哥生辰,皇上可有何赏赐,阴郁多日的康熙显然觉得这是一件喜事,在十三阿哥给他磕头的时候就下旨今晚要与几个儿子一起为十三阿哥庆生,十三阿哥嘴欠说已经拜托我给她整治一桌生日宴,康熙听了更喜,夸四贝勒友爱兄弟,还说这样好,家里人来做才是名副其实是家宴。嘁!谁跟他们是家里人。

    李德全传完旨,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估计也就李德全这个级别的太监才有这种胆量用这种眼神打量我了,我好歹也算个主子啊,可在李德全这里好像我们的位置颠倒了。

    “哎呀,你说这事儿闹得,咱家上了岁数记性不好眼神也差了,昨儿个只觉冬梅看着不太像你还道是晚上黑没看清楚人,害得万岁爷说昨儿个的面条儿味儿不对,原来根本就是厨子没找对。”

    李德全认出我才是大晚上在御厨房做面条的人,看来康熙对我的打卤面还是很喜欢的,那天我是打着给四贝勒做夜宵的名义而且是冒充冬梅行事,那昨天御膳房要找到人应该是我,但李德全话说的也太直接,幸亏冬梅在外面没跟着进来,要不面子上怎么下得来。味道不对康熙还吃了一小碗,可见冬梅做的打卤面味道也差不到哪儿去,只是个人口味不同而已,我只是碰巧对了康熙的口味。

    我对李德全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些,我凑近他耳朵小声道:“李公公小点声,这原是我的不是。那天晚上有点儿饿,就背着四贝勒去厨房找吃的,结果就遇上您,您知道的四贝勒最是讲规矩的人,我没少受罚,那天就是四贝勒罚我不许吃晚饭,这事儿您心里清楚就好,可别让四贝勒知道。”

    李德全笑得像只老狐狸,“原来是格格亲手做的面条,您要是早点儿报上名来,何苦来的让咱们万岁爷这两天都吃不下什么东西。”

    我赶紧表态,“只要皇上喜欢,我随时听候传唤。”

    李德全十分满意我的态度,“咱家就说嘛,四贝勒孝心有嘉,四贝勒身边的人肯定也错不了,那今儿格格可要好好露一手,又是十三爷生辰,让皇上高兴多吃两口。”

    李德全给我的压力很大,虽说是家宴,但皇上的家宴也是有一定规制的。好在行宫的御厨房里高手如云,除了有从宫里一起随驾的厨师还有德州的地方官员专门找来的当地名厨,那些讲究的大菜自有这些人料理,我只管我那几道家常菜。

    我要做的菜里数开水白菜最是费时,光是熬制清汤没有个两三个时辰是拿不下来的,好在时候还早时间有富余。我换了衣服就去了御厨房,御厨房里热闹非凡,我在众人的注目礼中进了厨房人虽多但并不杂乱,各司其职,我只是粗粗看了心中的忐忑便更甚,这里是厨艺高手云集的地方,单看那运刀如飞切片薄如纸切丝细如发丝就不是我能比的,我那几手厨艺在这里不值一提,要是这些名厨都满足不了皇上的胃口,我那几道极其普通的菜能入得了皇上的口吗?看来今天要认真对付,不过想来康熙也不指望我能有御厨的水平,凑个热闹而已。

    我那点儿微末的技艺自是不敢在人前现眼没得让人笑话,我问掌事太监看有没有僻静的地方供我做菜。

    那太监躬身赔罪道,“是奴才考虑不周,格格身份不同岂能和这些人一起,旁边的厨房人少,奴才把人都清出去,格格安心使用。”

    我倒是没考虑什么身份地位的问题,但是能让我不在众多高手面前露怯就好。我一个人在一间大大的厨房里折腾,连食材的搭配,色彩调和,装盘都不停的思考尝试,没办法压力太大,味道先放一边,最起码卖相不能太差。好容易将几道菜做好用精美的瓷盘装好,点缀上事先刻好的萝卜花,看起来还蛮像回事的。开水白菜的清汤经一下午的熬制已经是香气四溢,我揭开炖汤的锅深深地吸了口气,材料好味道才能这般鲜美,御厨房里的食材都是顶级的,这一锅汤确实是价值不菲。我用舀了一勺放到嘴边吹凉,汤汁从口腔滑入喉咙,太鲜美了,我满足的叹息了一声,难怪人人都想当皇上,就冲这一锅汤我都想当皇帝了。放下勺子我想了想又拿起勺子,再来一口吧,才吹凉要送人口中就听耳边有人道:“大胆,偷食御膳!”我手一抖,一勺汤洒到胸前。(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十三的生辰(二)

    勺子掉到地上,我顾不上擦围裙上的汤渍,一转身额头撞上身后那人的下巴,两人皆是“哎呦”叫出声,我下意识地向后躲开,“小心汤锅。”被人拉了回去又磕了一下,又是两声“哎呦”,跟石头似的疼死我了。我恼怒的捂着额头抬眼看去,四贝勒也正捂着下巴。

    见是他我抬手当胸给他一锤,“你是属猫的,走路都没有声音。”

    “见你在忙活,我怕打搅你。”

    我拣起勺子,放到一边,又拿了个干净的勺子搅和灶上的汤,四贝勒凑上来闻,“好香。”揉揉额头还隐隐作痛,肯定红了,见他下巴没有任何异样,我气得将他推开,“你这是怕打搅我?我看你就是成心来捣乱的。”

    “都红了,还痛不痛?”他手伸过来要替我揉,我闪开。

    “一边儿去,没看我这里正忙。”

    他讪讪地收回手,依旧像尾巴似的跟着我,“我才回来就听说皇阿玛和太子也要给十三过生辰,又听说你在这里做菜,我不放心,过来瞅瞅。”

    我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不放心什么?我还敢往菜里下药不成。”

    “唉,你明知我不是这意思,你就是不会跟我好好说话。”语气有些无奈。

    “好了,谢四爷关心。”我喜欢看四贝勒想发脾气却发不出来的样子,“那个,嗯,俗话说,好什么不挡道来着。”我歪头看着他。

    他站的位置挡到我拿东西,我用手比划让他靠边,他楞了一下随即明白我话里的意思。眉头皱了皱,但终究没说什么。侧身给我让路,我拿过事先打好的鸡茸倒入滚开的汤中。随着鸡肉茸在汤中翻滚,原本浓稠的汤色渐渐变得清澈,将浮在汤面上的鸡肉茸捞出又反复做了两遍直到汤变得透亮,“开水”算是熬制成。拿过早就备好的嫩嫩的白菜心,给皇上皇子做开水白菜肯定是要取白菜最精华的部分,只是一人一盅就需要三个白菜心,剥下来的部分掌事太监打算给下人做菜用,幸亏今晚没几个人,否则行宫的下人只怕要吃白菜吃到吐。

    四贝勒比刚才有了些眼力劲。只是站在不妨碍我工作的地方看着我忙碌,我心里比较反感他在一旁监工,但是发脾气也要讲究适可而止,真把他惹毛了我也没什么好处,只当看不见他就是了。”开水白菜”可是国宴级别的清汤菜,我原来就自己做过,只是清汤没这么讲究,材料比较廉价,这回绝对是豪华版的“开水白菜”。谁要是敢说不好吃我就跟他急。我熟练地把白菜心在沸水里快速烫过断生,用冷水激一下,再用漏勺盛着白菜心用熬好的清汤一遍一遍淋到白菜上把菜烫熟,烫好的白菜装盆垫底。最后倒入清汤即成。

    我做完最后一道工序,拍拍手,“大功告成!”很有成就感。

    “咳。”好一会儿没出声的四贝勒清咳一声。提醒我他在这里,我回头却见他身后还站着掌事太监和几个小太监。手里都提着食盒,要开宴了吗?这些人都是属猫的。这么多人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格格可做好了?”掌事太监问道。

    “好了,菜都成了,还有长寿面,我这就做。”

    掌事太监低首陪笑道:“万岁爷那边已经开宴了,万岁爷正等着尝格格的菜呢。”说着他一挥手小太监们无声无息地上来把菜装进食盒里,一行又悄无声息的出去,临走掌事太监又谄笑着道:“长寿面格格还要快些。”然后对四贝勒行了礼才退出去。

    看着人都消失在门口,我才对四贝勒道:“开席了,贝勒爷还不快去。”

    “我陪你。”

    我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总以为自己很重要,“子曰,君子远庖厨。”

    “可君子也要吃饭啊。”他笑着道。

    “那就随便。”也不知道在这里有什么好看的,我也搞不懂他喜欢什么,人家是当皇帝的料,心思又岂是我能揣摩的,随他吧。

    抻面条是我最擅长的,不大会儿就抻出又细又长面条,煮熟装碗,浇上清汤,放上酱料就完工了,其他人都是一小碗,只有给十三阿哥的是一大碗一根面。我甩甩胳膊,忙活了一下午终于可以歇一歇。小太监来把面条都收进食盒里送走。

    “你先回去歇着,我这就去见皇上。”他早就该去的,在这里待了半天,想必是真对我的手艺不放心,其实我也不放心自己的手艺,但是我尽力了。

    做菜给自己吃是一种享受,但做给别人吃就不一定了,满心希望食客吃得开心,在食客没有作评判之前心情是忐忑的,尤其是做给康熙和太子这样挑剔的食客。我回了院子,抬袖子闻了闻,浓重的油烟味,吩咐人打水洗澡。

    洗澡水还没备好,就有太监来说皇上传我过去,来传旨的是路公公,笑得甚是谄媚。

    我跪下听旨,就听路公公清了清嗓子,大声道:“皇上口谕,张格格忙了一下午,做的菜甚是和朕口味,朕要当面嘉奖。”路公公有意学当时康熙讲话的语气,很是用力,音调提高了八度,但是偏偏声音有些尖锐,听起来很有些怪异刺耳,我很想笑,其实要嘉奖,我是欢迎的,金子银子统统送过来就好,但是何必当面呢,我已经站了一下午,还要去跪领嘉奖,皇上就是不能体会劳动人民需要休息的愿望,路公公学完康熙的话转为平常的音调,“格格快随奴才去吧。”

    “适才烧菜时油渍难免会溅到衣服上,味道也不是很好,恐惊了圣驾,公公稍等片刻可好?容我换身衣服。”

    路公公看了看点头道:“那就请格格快着些。”

    匆匆换了件衣服便马不停蹄地跟着去了宴会厅。说是家宴,也有不少人。见我进来,都止了话头看着我。康熙上坐。身边还有几个一同南巡的嫔妃,看上去都很年轻。一边是太子四贝勒和十三阿哥,另一边是太子的侧妃绮兰李佳氏和林氏,再往后就是几个身穿蟒袍的人,应该不是亲王就是郡王,自康熙平了三藩后就没有什么外姓王爷了,应该都是姓爱新觉罗的,的确是家宴。

    我垂着眼皮走进去,给康熙行了礼,“起来吧。”听声音很高兴的样子。

    我起身垂眼等康熙的下文。要赏就快点儿吧,赏赐最好实在些,别跟上回一样,上回是陪他吃饭,这回明显他已经吃完了,我可不想吃剩菜。

    “听说这道汤叫开水白菜?

    “是。”

    “很好,汤色清澈如开水,滋味却非凡。大户人家的女孩少有精通厨艺的,你怎么会学做菜?”

    这种问题很让我烦恼。这年头大户人家的女孩子都讲究的是学煮酒泡茶,针黹女红,管理家事,有那爹娘附庸风雅的还可能学点琴艺歌舞。少有让女孩子下厨房的,就算学也就是站着看看,洗手在汤羹只需摆摆样子即可。那是烟熏火燎的地方,没的把个娇滴滴的女儿家熏坏了。男人喜欢的是香喷喷的女人,哪个喜欢天天抱着个抽油烟机啊。再者历来讲究的抬头嫁女低头娶媳。大户人家的女孩基本上都是要做少奶奶的,过的也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好吃的饭菜请好厨子做就是了,像我这样的确实是很少,而本尊张嫣然是压根就不会做饭,当初看我做饭香翠还担心我把厨房点着了。

    我吸了口气,镇定地回答:“其实奴婢就是嘴馋,觉得调配出各种味道是件有意思的事,奴婢也只会做些粗食,精通绝对谈不上。”除了开水白菜是道功夫菜,其它几道真算不得什么,干煸四季豆,宫保鸡丁,黑椒牛柳,香干回锅肉,都是再普通不过的。

    “你们看看,这丫头还挺谦虚,依朕看你这几道菜看着简单,用料也普通但是处处都透着新鲜,是朕以前没尝过的味道。这道鸡丁柔嫩爽滑,甜辣适口,里面的花生炸得也是刚刚好,香翠可口。”不过是道宫保鸡丁,这评价也太高了,我忙道:“皇上过誉了,其实是李公公忧心皇上胃口欠佳,嘱咐奴婢做点让皇上开胃的食物。奴婢平日胃口不好时就喜欢吃点辣的,所以就做了这道菜。”我这也算是以己度人,皇上也是人,胃口需要刺激一下,看来还逮着了。

    “开水白菜就更是妙了,如此普通的白菜经你之手做出来味道竟是如此鲜美,的确如十三阿哥说的是菜中神品,来,跟朕说说这菜是怎么做的,要是大清的百姓都会做这样的白菜那真是百姓之福了。”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还真以为是开水煮白菜呀,老百姓会做也做不起呀,那锅汤里鲍翅海参都全了,熬了一下午才出来这个味儿,“回皇上,所谓开水白菜,并不是真正的开水,其实应该说是一道清汤菜,味道好坏取决于汤料……”我将过程简单介绍了一遍,听完康熙恍然有点遗憾道:“原来如此,看来确实不是一般人家可以问津的。”

    “确实如此,只是老百姓有老百姓的吃法,就是用猪骨头熬汤做出的白菜也不错,但是赶不上皇上这碗汤美味。同样是大白菜,汤头的差别给人的味觉感受却差之千里,普通的白菜,只要有好料相配,也可以成为盛宴佳肴,再名贵的食材,配伍不当也会失了真味。”

    “说得好!好个再名贵的食材,配伍不当也会失了真味!”我说得顺溜被康熙突然的叫好给懵住了,这话好在哪儿了?只要做过菜这道理都应该懂吧。我眨眨眼睛看着康熙,好就得有赏啊。

    “丫头,看来做菜还真能学到些道理,说说你还有什么体会?”

    问得真多啊,哪有那么多体会,“嗯,回皇上奴婢没有什么体会,只是单纯地喜欢做菜,做菜就象画画,画画是用色彩线条表现生活,做菜是用油盐酱醋调配出生活的喜怒哀乐,是非常有创造性的事情,奴婢不高兴了就喜欢做吃的,有多不高兴的事情,吃到肚子里就都解决了。”

    “呵呵,吃完了菜烦心事就解决了,哪有这么简单哟。”康熙笑了两声,但是声音里多少有些无奈,看来最近困扰不少啊。“丫头,你的菜做得不错。你说朕赏你什么好呢?丫头说说你想要什么?”康熙很有些踌躇,手指敲着桌子。

    “奴婢不敢求皇上赏赐,奴婢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我深深地鄙视自己,更鄙视康熙,小气鬼,明知道我不敢要还要我说。

    康熙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对了你来德州还没好好玩玩吧,过两天朕带着你出去玩,怎么样?”鄙视,我严重鄙视,康熙真是四贝勒的亲爹,都是自恋狂,随驾就算是赏赐啊,跟着他还不如跟着四贝勒呢,再好玩儿的地方也不好玩儿了。

    可是我能说什么呢?“奴婢谢皇上。”郑重地跪地磕了个头,没意思透了。

    康熙没让我退下,让人在一旁给我安个座位,说是有表演,绮兰让太监把座位安置在她旁边,招呼我坐下。

    地方官员甚是会拍马屁,听说十三阿哥生辰,特特遣了当地有名的歌舞伎来表演助兴,其实是地方官早就预备好的只是皇上最近心情不好,没心思看,多不容易赶上十三阿哥生产赶紧巴巴地献上来。乐声响起,舞姬翩翩入场,个个姿容艳丽,访华正茂,发髻高耸,云鬓娥眉,身姿婥约,广袖轻展,婀娜多姿。康熙好像很喜欢舞蹈,手还随着乐曲的节奏在桌上敲击,男人对美女毫不吝啬地给予关注,太子,十三阿哥,还有那几个亲王郡王都看得分外认真,只有四贝勒很有些心不在焉,低头不知再琢磨什么?

    绮兰悄悄地问我身子可大好了,我回她一个笑脸,谢谢她在我生病时遣莲心照顾我还送了我那么多药材。

    几番歌舞过后,康熙突然道:“十三,给朕吹一曲吧。”

    十三阿哥领旨起身站到大厅中央,取下腰间的碧玉箫略略试了试音就吹奏起来,熟悉的箫声,音符缓缓流动,时而欢快时而悠扬,是我没听过的曲子,很好听,大厅里的人都静静陶醉在优美的箫声里。

    一曲终了,康熙率先拍手,称赞道:“老十三的箫声越发好了,快赶上老四了。”

    四贝勒闻言忙道:“十三弟的箫声已经超过儿臣许多。”

    “四弟,皇阿玛都说你,箫是兄弟里吹得最好的,这还能有假?四弟就是太谦虚。”太子,出言。

    “都好,都好,老十三进步很大,和老四一样好。”康熙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哪个都好,“十三,你额娘编导那支曲子朕许久没听到了,你可会?”

    “回皇阿玛,额娘和那支曲子一直都在儿臣心里,一刻也未忘记过。”

    康熙颇有些惆怅地点点头,“那好,吹给朕听。”

    熟悉的箫声再次响起,这次的熟悉不止是箫声,更是那熟悉的旋律,我再次听到它止不住心潮澎湃,箫声如一个女子在满含深情地向爱人诉说心声,那份爱恋缠绵悠远,情到深处无怨无悔,正是中秋那晚我听到的《传奇》。康熙说是十三阿哥的额娘编的,那就是说……原来如此,心中豁然开朗,难怪十三阿哥总揪着我不放。

    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不觉湿润了眼眶,然后就有那不争气的眼泪滑了出来我不是唯一,但是敏妃已去世好几年,还是只有我一个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十三的生辰(三)

    心情随着箫声起伏,十三阿哥的箫声极美,千回百转,如泣如诉,那种久违了的熟悉感扑面而至,他乡遇故知也不过就是这种感觉吧,若是可以真想与十三阿哥唱和。

    毫不意外十三阿哥箫声一歇,吹捧声便起,什么天籁之音,什么余音绕梁溢美之词毫不吝啬。本人还没养成随身带手绢的习惯,今日恰巧没带在身上,我低头抬手用衣袖轻轻拭泪,眼泪还在不可抑制地往下下掉。仰头想把眼泪逼回去,也是不成,很久没哭过,想不到闸门一开就关不上,我只是在听到那熟悉的旋律的一瞬间有九分激动一分伤感,可这眼泪怎么就停不下来呢?

    “嫣然你没事吧?”绮兰凑近我悄悄问道,一边塞给我一条香喷喷的丝帕,我满眼朦胧轻轻摇头,小心拿着丝帕拭泪。

    我一直觉得十三阿哥很阳光,虽说是生长在大清的古人,但平日作为中那份洒脱不羁很有些与众不同,只是一直没往那上面去想。我低头擦着眼泪耳边是对十三阿哥的奉承之声,康熙更是有些触景生情感怀敏妃红颜早逝,赞叹后宫之中只有敏妃才华横溢笙管笛箫,古琴古筝无不精通连洋人的乐器也能演奏。我心里暗道现代这样的女孩子一抓一大把,各种培训班岂是随便糊弄人的?只怕人家还是搂着呢,当然了我不太擅长这些。

    “嫣然,你在哭什么?”忽然康熙话锋一转问道我头上,我低头小心翼翼地擦泪但到底还是让上座的康熙看到了。一时间能感觉到所有的目光都投向我,我头低得更低。恨不能埋到桌子下面,我哭起来很难看的。还有我这应该算是御前失仪吧,先别说康熙,四贝勒肯定是饶不了我,我忙站起身跪倒。

    “诶?嫣然抬头说话啊。”

    “皇阿玛,张氏不懂规矩,还请皇阿玛恕罪。张氏还不快出来给皇上谢罪。”我不敢抬头却听四贝勒已经厉声斥责我了。

    “老四,朕在这里,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皇阿玛儿臣知错。”

    康熙并没打算放过我,继续道:“嫣然。你到底是哭什么呢?”不过声音很是柔和,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我知道不解释一下是过不去的,又抹了抹眼角,慢慢站起来低头道:“敏妃娘娘的曲子感人十三爷的箫声技艺精湛,奴婢是被感染了,情不自禁地流眼泪,奴婢绝对不是故意在御前失仪,还请皇上恕罪。”

    “哦?怎么个感人法?”康熙兴致盎然的继续问。

    “奴婢从曲子里听到的是缱绻的深情,无怨无悔的爱恋。奴婢不敢揣测敏妃娘娘作曲时的初衷,这仅是奴婢的感觉,一听之下便被感动。”我小心的说着,穿越女的福利就是可以肆无忌惮的盗用后世的成果。《传奇》的确是穿越经典,我有机会是不是也要做一做这种事?肯定会大为惊艳,穿越女必做的事我若没做岂不是浪费了机会。可是我还是想做个低调的穿越女,很难取舍啊。

    “嗯。”康熙嗯了一声。然后就没再说什么但是他不让我起来我也不能自己站起来,跪着的滋味不好受。即使我抵着头我仍能感觉到一屋子人都目光都聚在我身上。十三阿哥的确是吹得甚好,但能感动得落泪恐怕也只有我一人而已,可是这是在皇上面前再如何感情丰富也该收敛些才是。

    也不知康熙在想什么?好一阵子才又听到他深沉的声音,“如此说来你也该是精通音律的,嫣然你也奏上一曲。”刚才还在想的事情,转眼机会就来了,古琴我不会,但我学过古筝呀,虽说连八级都没过而且很多年都没摸过琴,但像敏妃那样弹个好听的歌曲应该还是可以的,弹那首曲子能惊艳全场呢?我得好好想想,很伤脑筋啊。

    “皇阿玛,张氏不擅音律。”不等我想好四贝勒已经抢先跪倒,我心里翻了个白眼,他还真是怕我给他丢丑,对我也太没信心了。“皇阿玛,张氏并非风雅之人,琴棋书画都不太擅长,也就做个点心小菜还有些心思机巧。”

    “哈哈,哈哈。”康熙听了四贝勒贬低我的话笑出了声,“胤禛你怕嫣然露丑,可也该问问她。”

    露丑?太小瞧我了,但是风光固然好,低调做人才是最重要的,我要是表现出色,只怕四贝勒更不放我,算了,低调低调,就依他吧,“皇上,四贝勒所言非虚,奴婢确实不通音律。”

    “一个能听出曲中真意的人,却不擅音律。”康熙语气里有了几分可惜的意味,“倒是可惜了你的天赋,想你家学渊源竟是没有继承一二。算了,胤禛嫣然都起来吧,朕又没想为难于她,不会弹琴有什么大不了的,会做菜也很好啊。”康熙比四贝勒好说话啊。我跟着四贝勒给康熙谢了恩,坐回座位上。十三阿哥似笑非笑地在对面看着我,向我挤挤眼睛,唉,十三阿哥没准儿又对我的来历确定了一分,十三阿哥比四贝勒还麻烦,要不是折到他手里,这会儿我不知有多自由自在呢。想到这里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十三阿哥的笑容更明显,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康熙于太子等人谈笑风生,很是高兴,父慈子孝一派和乐景象,太子主动请命弹奏一曲为十三阿哥生辰凑趣,还拉着四贝勒也表演了一曲,早听绮兰说四贝勒琴弹得好,果真是技艺非凡,但是这古曲韵律太过质朴,非我喜欢的曲风,一曲终了听得我昏昏欲睡,但是在坐的众人无不拍手称好,又是一番吹捧。

    康熙对自己儿子们的表现很是满意,多喝了两杯,散了酒宴。留下十三阿哥陪他去花园散步。

    我跟着四贝勒回了住处,匆匆洗漱后我一头倒在床上。忙碌了一天,我只想抱着枕头好好睡觉。四贝勒回来的路上就没跟我说话。躺倒床上依旧是没理我,背对着我,我困得要死,不理我正好,好好睡觉,也背过身去闭了眼睛。

    才睡着就被人拎起来,“起来,爷还没睡。”

    我正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无端地被拎起来。心情十分烦躁,闭着眼睛推开四贝勒,又躺倒,“别闹了,我今天累得很。”

    “爷不累,你睁眼看着我。”再将我拉起来。

    “不,我要睡觉。”伸手再去推他,却被他捏住了胳膊,摇着我道:“爷要你睁眼。”

    我不耐烦道:“那就随你了。想做就来吧,快点儿啊,我还要睡觉。”

    “你!”四贝勒有些生气了。

    “你还不快点儿。”我闭眼催促,心里想着。真是麻烦。

    “我要你看着我。”

    “这种事情看不看没关系的,你把灯熄了不是一样看不见。”

    “张嫣然我要你看着我!”捏住我胳膊的手又重了两分,疼得我睁了眼。

    “疼死我了。你怎么这么麻烦。”我伸手拉开他的衣服,“快点儿。一刻钟啊,速战速决。过时不候。”

    “好,如你所愿。”他也动手拉开我里衣的带子。

    “你这个人就是爱倒打一耙,是我如你所愿好不好。”

    很快赤诚相见,四贝勒在床上一向是肆意不会考虑对方的感受,疼痛随之而至,一番混战,是没办法只有咬得他皱眉我才觉得好一点儿,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我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他。

    “该睡觉了。”

    我背过身,眼睛还没闭上下一秒钟就又被拎了起来,这次我是真的怒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说好了一刻钟,你已经超时了,虽说跟你睡觉是我的本职工作,可我今天做了很多额外的工作,总可以抵消一下吧?你要是没尽兴,可以去找别人那,就冬梅吧,人家一直盼着你宠幸呢。”我瞪着他分外生气。

    四贝勒也瞪着我,恨恨道:“你是不是喜欢老十三!”

    我嗷地叫了一声,这日子没法过了,简直不可理喻,他就够让我头疼了,我吃饱了撑的还要喜欢十三阿哥,不理他了,躺倒拉起被子盖到头上。

    “不许睡,你还没回答我。”契而不舍地拉开被子,马上就是十月了,天气并不暖和,屋里也未点火盆,大晚上的不让我穿衣服不让我盖被子,冷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我说贝勒爷,您动动脑子好不好?我连贝勒府都不想待,那十三阿哥府跟您府上有什么区别?我怎么可能喜欢十三阿哥,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喜欢十三阿哥了?””老十三的琴萧是我教的,他就吹了一首简单的曲子你就哭成那样,还听出什么缱绻深情,我弹琴你怎么不哭?”

    “吭,吭,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吭哧着笑了起来,拉上被子捂着头闷在被子里笑了半天,直到我笑得差不多了,就听四贝勒闷闷地道:“笑够了没有?”

    我拉开被子露出眼睛,见他倚在床头,两手枕在脑后,衣服松松夸夸的,上面的几只扣子松开,胸膛半露,面容严峻地看着我,薄唇紧抿,竟是不同白日里刻板的样子,很有几分成熟男性性感撩人的样子。其实呢,男人长相是否俊俏并不是很重要,关键是要有味道,他现在很是有几分味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他薄唇轻启,“你以为老十三能帮你,别忘了他是我弟弟,你去勾引别人倒还有几分可能,十三弟是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我白了他一眼,这兄弟俩,“嘁。”感情好也不用都在我面前表白吧,“你放心我可不敢招惹十三爷。”

    “知道就好,不过老十三不拘小节惯了,你也要知道避忌一些。”

    我无语,跟这个封建地主头子没什么好说的,他具体是什么心思我也搞不太清楚,反正他想派我的不是,我怎么说都是没用的。闭眼,不再理他。但觉身边的人动了动,我微眯眼睛,见他吹熄了床头的灯。屋里一片黑暗,终于可以睡觉了。下一秒又被人压住。我推他“才完事,你怎么又来。”

    他大手抚上紧要处,“刚才是你要的。这会儿才是我想要,不过你主动也很好。”

    “呸,我才没主动。”话却没那么辣气壮,刚才好像是我先摸的他。“那又如何,你左右不让我睡觉,反正就这点儿事,我就是想快点儿。”

    他“嘿嘿,”笑了两声,“我就是想问你几句话,本没想做什么的,你既然开了头,总要让我尽兴才行。”(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银票

    南巡耽搁在德州已经些许时日,康熙仍旧没有继续南下的意思,昨日皇上还因十三阿哥生辰很是高兴了一番,父慈子孝,兄弟和睦其乐融融的气氛直到今天上午都未散去。一大早绮兰就带着另两位侧妃光临,我自是殷勤招待,小心奉陪。三人落座我招呼冬梅进来伺候茶水,绮兰酷爱茶艺,我有自知之明,不擅长的事情自是要交给擅长之人去做。冬梅浅笑应声,与几位侧妃见礼,很是惹来一番赞叹。

    “我就奇怪,怎个四爷身边的人个个都是顶好的?早就听太子说四爷身边有朵解语花,今儿个一见还真是,兰姐姐是四爷身边出来的,就非我们这些俗人可比,可见四爷府真真是养人。”林侧妃笑语嫣嫣,盯着冬梅上下打量。

    “姐姐何时听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李佳氏看着冬梅若有所思道。

    冬梅转身出去准备茶具一应用品,林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出门的背影,李佳氏继续道:”林姐姐说与我听。”

    “很久了,大概是年初的时候,兰姐姐也在,难道兰姐姐都忘了不成?”

    绮兰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也未答话,林氏看了绮兰一眼道:“也没什么,就是太子从四爷府回来夸赞了一句四爷身边的人都是清雅芬芳似茉莉,堂堂太子身边伺候的婢女都比不上冬梅一分,有些遗憾,是不是呀?兰姐姐。”

    这话听起来很有些意思,我也想听听绮兰如何回答,绮兰展眉一笑。“我记性不好,不记得太子说过这话。”

    林氏如早就料到绮兰会这般说。也不太在意,“太子平日对姐姐说的话太多。姐姐记不住也是有的,可妹妹不同,难得听太子说两句心事,自是记得清楚。”

    经过几次接触我知道这个林侧妃很有些家世背景,虽不是太子最宠之人,但在太子府也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人,太子妃都礼让她三分,她这个人平日说话有些直爽不同于太子府其她女人的婉约,倒也得了太子的欢心。否则出巡也不会带着出来。由此想着眼前的三个女人,各有风致,记得十三阿哥点评太子对女人的喜好是兼容并蓄,各款女人均有收藏堪比皇上的后宫。莫不是太子看上冬梅?有这个可能,四贝勒没舍得把冬梅送给太子,可见四贝勒是喜欢冬梅的,我对自己的推论深以为然,其他人想必也是这么认为的。

    冬梅的茶艺表演很成功,红泥小火炉上氤氲上升到水汽。屋子里飘着淡淡的茶香,美人香茶却乎是件极风雅的事情。品过两杯茶,绮兰才露出笑容,对冬梅的茶艺十分赞赏。

    “冬梅资质甚陋。今天觍颜在几位侧妃面前献丑,更得夸赞,奴婢甚为惶恐。”冬梅满脸羞红。

    “兰姐姐是轻易不会夸人的。宫里谁人不知兰姐姐沏茶的绝技,我是不懂茶。可是连姐姐若说你好,那定是好的。”李佳氏放了茶杯附和着。“四爷真有福气,张格格厨艺好,冬梅茶艺佳,只这吃喝二字上就要羡煞多少男人。”

    “对了,张格格,你昨天做的那几道菜很是特别,明明看着都是极普通的食材味道却是真好,那什么开水白菜当真是鲜美异常,连皇上都称许你,太子爷回去就埋汰我们几个没有上得了台面的本事。”林氏当真是心直口快,其实我心里也挺看不上这些女人的,整天所做所想不过就是怎么讨男人欢心,但谁不知道,这世上最易变的就是人心,有些品种的人更是喜欢你的时候你放屁都是香的,不喜欢的时候你的一切都贱如野草。

    “哪里?只是些民间的粗食,林侧妃也说了,都是极普通的食材,只不过宫中的贵人吃多了御厨的佳肴美馔,冷不防尝到些有种新鲜感罢了。”

    “能得了皇上的夸奖就是好事,那也说明你确实是摸对了皇上的口味。你也无须谦虚,只要指点我们一二,我们也好尽些心思,省得太子说我们这些人无用。”

    我惶恐地起身道:“奴婢可是绝没有抢风头的意思,昨日只是碰巧……”

    绮兰拉着我坐下,“快坐下,别听她胡说,都知道你是个心思巧的,林妹妹是忘不了你做的开水白菜的味道,今日还想吃,可御厨房没有人会做,这不是想问要私房秘笈吗?怕你不给。”

    我恍然道:“那还不好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把做法写出来即可,御膳房里都是厨艺高手,他们看了自然就会。”

    几个人品茶闲话聊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我正觉得无聊,就见有太子那边的宫女慌慌张张地过来,匆匆行了礼便附到绮兰的耳边小声说话,只见绮兰一边听着,面露惊诧之意,只是随即恢复平常,但眉头却不见松开,显是有事情。听完,绮兰对林氏和李佳氏道:“太子回来了,我们还是先回去的好。”又对我道:“谢谢张格格的招待。”我忙还礼,目送她们出去,才到院门口,她们就撞上一起进来的四贝勒和十三阿哥。绮兰与四贝勒交谈了几句,看着十分焦急的样子,四贝勒和十三阿哥安慰了她几句,几个人才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迎了两人进来,看了看一旁烧水的小炉子和茶具,十三阿哥道:“小四嫂何时雅致起来了。”

    我白了他一眼,“我喜欢装雅致,不行吗?”

    “张氏,你这是怎么跟阿哥说话呢?没规矩!”四贝勒斥责我道,我哪天不这么说话了?懒得理他。

    我向十三阿哥一屈膝,道:“请十三爷恕奴婢无喇罪。”

    十三阿哥大方道:“四哥,小四嫂往日里不是就如此讲话,都习惯了。我不在乎,该怎样就怎样。”

    “我在乎。我府中不许有不守规矩之人。”四贝勒看着我冷着脸道,跟我欠了他银子似的。“我与胤祥有话说。你自回房去。”接下来又出口撵我走,十三阿哥先是有些诧异,随即便冲我挤挤眼睛一脸坏笑,懒得和他们费口舌,我也冷着脸行了个礼后自行回屋去。

    闷了一天,晚上刚上床就听有人来禀李德全要求见四贝勒,四贝勒从我身上下来,扣上刚解开的两个扣子穿外衣出去,不大会儿就又进来摇醒我道:“你快起来。”

    我刚睡着。心中甚是恼火,闭着眼睛便嘟哝道“大晚上的,搞什么啊?”

    “你去做些吃食,皇上今天没吃什么东西。”

    “皇上不吃饭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厨子。”

    “李德全特意来求我让你去做些吃的,皇上最近一直都胃口不好,就你做的两回吃食让皇上说了个好字,这可是个好机会,听话,乖。快起。”声音里很有些诱哄的意思让我很不适应,只有些发冷的感觉。

    “你别这么说话,我冷。”

    “冷就快些把衣服穿上。”他好似没听出我话里的揶蕻意,还去一旁把我的衣服取来。我心中不屑,这个人,只要能讨好皇上。看他急得什么似的,想到这里我心念一转。又缩进被子里。

    “我不去,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那么多御厨都没能得皇上的一句夸赞,我又算得什么?你也懂得事不过三见好就收的道理,前两回说好,那是皇上图个新鲜,这回就未必能说好,皇上已经吃腻了也说不定。你还是去回了李公公,让他找真正的厨子想办法吧。”

    “听话,你好歹去试试,若是皇上喜欢当然好,不喜欢也算做儿女的尽了份孝心。”

    “孝心?你是皇上的儿子,我又不是,要做你自己去做。”我将被子紧了紧,打从北京城出来就没消停过,如今还多了事情。

    “你是儿媳,儿媳孝敬公婆天经地义。”他的话说得大义凛然,我听在耳朵里只觉得可笑,不禁嗤笑出声,“贝勒爷想是忘了我是什么身份吧?你媳妇在北京城呢,我算是什么,不过就是你暖床的工具吧。”

    四贝勒哑然,张着嘴好一阵子才道:”你介意位分,只要你能让皇上吃饭,回到京城我就去宗人府给你进位分。”

    这回轮到我无语,三百年的代沟确实不是几句话就能沟通的,我有些头疼,揉着额头坐起来,四贝勒见我起来,有些高兴把衣服递到我手上,我接过衣服一边穿一边道:“我可不稀罕什么进位分,我就提个小小的要求,你若答应我就去试试。”

    “你说。”

    “我要恢复月例银子,上次罚银子的事情一笔勾销,还有我这算是加班,你要另外给银子。我也不多要,做一次吃食给加一个月的月例银子,你先给我加三个月的月例银。”

    “你就这么喜欢银子?”四贝勒咬牙恨恨道。

    “金子我更喜欢,银票也还行。”我穿好衣服站在他面前,“我的要求不高,你要是答应,我这就去。”说完我歪头笑看着他。

    四贝勒瞪眼看着我,那架势像是要吃了我,这个时候谈条件确实是会让人不爽,可是他让我不爽的时候太多了,好不容易他求我一回,若不善加利用我都对不起自己。

    “好。你最好用心思去做,皇上说好我自然会给你,若是皇上还是不肯用膳你就别想了。”

    我就知道这厮不好说话,跟他讲条件,他的条件会更多,可总算是个机会,可是一想到他哪天两片嘴唇一碰我又被罚得破产便一丝热气也无,“那就算了。”我又坐回床上。

    看我又要撂挑子四贝勒才有些急了,又碍着这事逼不得,便又放下架子道:“你就去试试,就照你说的。”

    “我信不过你。”我接口道。

    “你!”四贝勒指着我鼻子,看来真的生气了,可我确实是信不过他。他忽地甩手转身出了房间,我纳闷我到底还用不用去御厨房了?片刻四贝勒又回转来,手里捏着几张纸甩到我手边,竟然是银票,一百两一张,一共五张,整整五百两,还是信誉极佳的大通号的银票,全国通行。“这回你总该信了吧。”

    我收了银票放进贴身的荷包里,“看在银票的份上姑且信你一回。”对着镜子看看头发有些乱,简单挽了个髻用簪子固定好,冲在一旁看着我气闷的四贝勒福了福,“奴婢这就随李公公去,奴婢自当尽力。”转身出去,留下一脸忿恨的四贝勒在屋里生闷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微服(一)

    已经是深夜,走在行宫幽深的巷道里有种说不出的寒意,十月的夜晚已是有些萧瑟森冷,让风吹得毛孔紧收,我有些后悔出门时没多穿件衣服,有些冷呢。

    李德全在前面带路,习惯性地佝偻着身子,时刻保持着一个奴才本分,脚步极轻,与我一比李公公的职业素养立刻显现无余,那种时刻不放松地谨小慎微让人不敢相信这就是皇上身边离不了的人,毕竟他是有资格跋扈一些的,要知道他伺候康熙的时日最是长,对康熙的了解也绝对是紫禁城里最权威的一个,高傲的四贝勒对他也是甚为尊敬。

    到了御膳房,我有些忐忑地问李德全,“孝敬皇上我自是愿意,只是皇上喜欢什么还望公公指点。”我说得真诚,李德全却道:“指点可不敢当,格格尽管按自己的意思去做就好,只当皇上是长辈。”

    “这怎么可能?毕竟皇上就是皇上。”

    “奴才看皇上不用膳,心焦得很,格格试试看吧。”我看着李德全一脸的愁云,说不上是何感觉,康熙的儿子们只怕都没眼前这个老人真正关心康熙,想到刚刚四贝勒哄我的话,在他看来或许这只是个可以讨康熙欢心的机会,我实在是没看出什么对父亲的关切之情。

    从李德全这里也得不到什么好主意,只好做着看了,大晚上的这个钟点也不适合吃太油腻的东西,炒菜什么的就免了,思来想去也没个好主意。只搞得我自己有些饿了,能在厨房待着而不想吃东西我是做不到。我想吃面,热乎乎的鸡汤面。我最爱吃的就是面条最擅长的也是面条,各种面条。想到这里,那就顺便给皇上也吃这个吧。

    御膳房就是东西齐全,要什么有什么,不消三刻钟,香喷喷,飘着诱人的鸡汤味的面条就出锅了,撒上一点葱花,莹白如细丝的面条上配着碧绿的葱花。香气扑面而来,再放上一条鸡腿,简单的美食。李德全匆匆将面条带走,临走还道:“老奴要快些回去,面条要趁热吃才好。”

    见李德全出了门,我又回去下了一碗面,浇上鸡汤,放上另一条鸡腿,还是当皇上好。想吃什么有什么。我将面放到桌子上,才提起筷子,就觉眼前一花,眼前的碗就移了位置。四贝勒抽过我手里的筷子,挑起面条吃了口,“嗯。味道不错。”

    我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来干什么?

    他吃了几口才道:“你这是什么表情。爷来接你你还不高兴吗?”

    高兴?我的夜宵。看他吃得兴起,我叹口气。自去再下碗面。等我盛好鸡汤,四贝勒已经连碗里的汤都喝了个一干二净,这幅饿死鬼投胎的做派太不像他了,要知道平时他用膳极有节制,八分饱即可。他坐在我旁边盯着我看我吃面,我就当他不存在,慢条斯理地吃了个饱,关键是大厨的鸡汤熬得太鲜美,我只是拣了个便宜而已。吃过夜宵,我想回去梦周公,可四贝勒说我吃得太多要消消食,便拉着我在清冷的月光下漫步,幢幢黑影的行宫花园里可听到树上鸟儿的低鸣。但我不喜欢这里,高高的宫墙,阴森的树影,池水寒凉,秋风飒飒,如勾的月牙,怎么都像是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不管是皇宫还是行宫都是一样的令人压抑。

    四贝勒牵着我的手漫步,并不说话,许久他轻声道:“我得诗一首,你听听好不好。”他说话显然不需要我回答,只是略略停顿一下,慢声吟道:“闲行曲岸边,西岭暮苍然。草蔓迷幽径,桥危咽细泉。溪风吹缓带,夜色逼吟肩。徙倚看林杪,云间月影迁。”月色中他看着我。

    “如何?”

    “你知道我不会作诗,听不出好坏,还是回去吧,我困了。”我不由自主又说出煞风景的话。

    某个人叹息一声,放开我的手,走在前面向住处方向行去,我把失了温度的手收进袖子里紧紧跟在他身后。

    清早我正伺候四贝勒用早膳,冬梅进来道:“爷,李公公来了。”

    四贝勒放下筷子,站起身,“快请李公公进来。”

    李德全眉眼弯弯,满脸堆笑,进门就给四贝勒请安,“老奴李德全给四爷请安。”不等他的膝盖着地四贝勒已经上前将他托起。

    “公公何须如此。皇上可好?”

    “托四爷的福,皇上昨儿个用了夜宵就睡下了,今天一大早就让老奴来叫四爷和十三爷说是要微服出巡几日,您快些收拾收拾,皇上正等着呢。”

    四贝勒道:“麻烦公公过来传话。”

    “应该的,老奴还要谢谢格格,昨晚上皇上用了一大碗面。”

    四贝勒看我一眼,眼里闪动着喜气,“这我就放心了,李公公有事尽管告知我。”四贝勒让冬梅取了定银子给李德全,李德全笑眯着眼接过,“四爷可快点儿,别让皇上等久了。”然后乐颠儿颠儿地走了。我在一边看得直撇嘴,好好的父子,联络感情还要假他人之手,还要行贿,也就这帝王之家才有这等奇事。李德全一个太监,连后人都没有,在康熙身边也没有花银子的地方,他收那么些银子干嘛?宫闱之中的人和事却非我所能理解,他们都不是正常人。

    四贝勒也不再用早膳,让我给他拿常服,我挑了件灰白色福字纹暗花的衣服,他看了皱眉道:“我喜欢深蓝色。”

    “浅色穿起来显得脸色好。”我又道,“贝勒爷不喜欢我去换了就是。”

    “算了,就是它吧。”

    我很高兴四贝勒要跟康熙出去,李德全说是几天,既然是几天就肯定不会是一天,起码会有个两三天吧,这也不错呢,没有四贝勒的日子就跟过节似的。我笑着给四贝勒整理衣衫,系上腰带,又挂上玉佩荷包,看他手上空空便道:“贝勒爷出门还得拿把扇子才好看,我这就去拿。”

    他拉住要转身进里屋找扇子的我,抬手在我脑门上重重地敲了一记,“这都十月天了,拿什么扇子!”

    我捂着额头道:“也是。”

    “看我出门你就高兴是吧?想我赶紧走。”

    “哪有——四贝勒爷得皇上青睐,我是替四贝勒您高兴。”

    “贫嘴,你心里怎么想的鬼才知道。”

    “哦。”我点点头,“那贝勒爷是什么鬼?”

    他抬手又给了我一个爆栗,“专门吃你的鬼。”

    我顾不上脑门生疼,推着他到门外,“快走吧,别让皇上等你。”

    四贝勒被我推到门外,站住回头看着我摇摇头半天才说了两个字“你呀——”便没了下文。

    我笑嘻嘻地福身行礼,“恭送贝勒爷。”

    他抬手点点我,“回来再收拾你!”转回身对苏培盛道:“今儿,你就别跟着了。”指着门口等候的两个侍卫,“有他们就行了。”然后急匆匆地出了院门。

    四贝勒一出门我就跑回房里扑到床上继续补觉,不要以为侍妾是个轻松的工作,我相信没有好的体力是很难支撑下去的。对于我猪一样的生活冬梅已经适应,也不打搅我,只是我才睡着,就被冬梅叫醒。

    我满心地不耐,“怎么了?”

    “格格,贝勒爷着人来传话,让你快去行宫门口,他在那里等您。”

    我皱了眉头,他这是唱哪出儿?“贝勒爷落东西了?”

    “不是,传话的是小石头,他说是皇上让格格跟着一起去,所以就打发他来接格格,贝勒爷正在行宫门口等您呢。”小石头是四贝勒的身边新进的侍卫,年纪不大十几岁的样子。

    我忽然觉得脑仁儿疼,康熙也是想一出儿是一出儿,“就说我头疼,不去行不?”

    冬梅听了我的话,撇撇嘴,有点不屑道:“这话还是格格自己去说的好。”

    “呃。”冬梅一句话就把我噎在当口,我算是知道,我在冬梅面前没有丝毫威仪,这里的人都太不可爱了。整理了一番,又听了小石头的回话,只得跟着去行宫门口与四贝勒会合,我果然是受累的命,想睡两天好觉都不成。(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微服(二)

    我和小石头到了行宫门口没看见四贝勒,一辆马车旁站了四贝勒的另一个侍卫赵虎,见我来对我行了礼,“格格请上车。”我踩了脚凳掀帘进去,刚探头就被人拉了进去,是四贝勒,我一屁股就坐到他的大腿上。我起来,马车却动了起来,身子一晃又坐了下去,他顺势抱紧我,不让我坐到旁边的座位上。四贝勒平时无人时时常会如此,大多时候他只是逗逗我,我若不回应过个一会儿他觉得无趣自会放过我。

    “怎么这般磨蹭?”

    “我没想到,皇上为什么叫我跟着去”

    “那天皇上不是说有机会带你出去,临出门想起这档子事。想不到你还挺入皇上的眼。”

    “贝勒爷不高兴吗?”

    “不好说,我拿不准皇上是怎么想的。出门在外,但毕竟是跟着皇上,你言行要注意些,分寸要把握好,怎么说话行事看我眼色。”这个人话语间十分严肃,可手却在我腰间揉捏摩挲,我不舒服地扭扭身子,他低低笑了,头抵上我的颈间,鼻尖更是在我耳根处来回蹭,呼吸间气息喷上脖颈耳根,痒痒的,毛孔瞬间收紧,耳根发热,我要挣开他怀里,他却抱得紧紧地,双唇故意贴上我耳根嘴唇慢慢地蠕动,甚至不时用舌尖轻轻的刮过。

    “别这样”我压着声音,别过头,躲着他的动作,四贝勒极少在大白天如此动作,更何况这是在马车里,马车薄薄的壁板根本就是极不安全的地方。**总要挑个安全的地方吧。他却越发故意,嘴追着我。我恼怒地伸手捂在他脸上,没想到这厮竟舔起了我的手。湿乎乎的,我厌恶地抽回手,在他身上一通蹭,“不许闹了,再闹我就恼了。”

    他好笑地看着我,“就是逗逗你,脸都红了。”他抬手摸上我的耳垂轻轻地捻了两下,“都烫手了。”手指轻轻抚上脸颊,“你这般颜色。皇上不会看上你吧。”这话太不着调,听得我火大,我皱皱眉,打下他的手,用力挣开,坐到旁边嘴里嘟哝道:“没一个好东西,你爹就算是唐明皇,我还不想当杨玉环呢,一家子色狼。老不正经。”

    “你说什么?”

    “好话不说二遍。”

    四贝勒轻笑一声,“你肯定当不了杨玉环,太瘦了。”又伸手在我胸前抓了两把“这里也有些小。”

    “讨厌!”我打掉他的手双手抱肩护住胸前,愤怒。羞恼,他那样子分明就是嘲笑我没发育好,我很想跟他反驳。我才刚满十五,前途无量好不好?可又觉得跟他纠缠这件事情很无聊。只能自己撇过头不理他。没想到四贝勒今天吃错了药还没完没了了又伸手捏我的嘴唇把我的脸转回去。

    “看看,撅得老高。等到了地方,就把马车栓这上头。”

    我打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幼稚!无聊!”

    这回四贝勒笑出了声,但见我一副吃人的样子瞪他,便不再说话,闭了眼睛开始养神,恢复了一脸的严肃,我很难搞懂刚才的人是他,这变得也太快了。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也没睁眼,只是眉间时而皱一下。有时我觉得四贝勒就是一个出色的演员,角色转换极快,前一秒钟的脸孔,后一秒说变就能变,收放自如。看了一会儿他还是那样跟睡着一样,我也闭了眼睛不再看他,想着他刚才的话心中气恼,他的话不会是真的吧,我倒是没觉得康熙看我时有什么异样,那种慈祥的样子分明就是长辈看晚辈的样子。马车辘辘前行,摇晃得我恹恹欲睡。

    突然马车猛烈地摇晃了两下,我自然被晃醒,却发现自己的左脸贴着滑滑的衣料,我正趴着头枕在四贝勒的腿上,一只大手正轻轻抚摸我的右脸颊,他显然是没意识到我已经醒了,手指肆无忌惮地在我脸上乱跑,眼看着就摸到眼睛上,我下意识地闭了眼睛,感觉睫毛刷过他的指腹。

    “看来枕着我的腿很舒服,醒了都舍不得起来。”

    听了这话我一下子做起身子,本来睡着了枕了他的腿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让他这么一说我立刻回道:“我睡着了,你摸得也很舒服吧。”

    “是啊。”丝毫不否认,“府里属你的皮子好,福晋跟廷芳在你这个年纪都比不上你。”

    不得不说,有时和四贝勒相处久了,我也偶有妥协之意,毕竟不知何时才有机会走,没走之前日子还是要过下去不是?只是四贝勒时常说出些话却让我妥协不了,就如现在两人相处就算我心中无念但在这有些暧昧的气氛里他却突然想起来福晋和李氏,就算是在做对比在夸我,但是我听到耳朵里就是不舒服。他身边的一切都在无时无刻地提醒我,这里不适宜生活。

    我哼了一声,“哼,我到了她们的年纪只怕还不如她们,那时候贝勒爷别说是摸了看着我都会觉得厌烦。”

    四贝勒只以为我是想歪了,好笑道:“想什么呢?你何时见过我嫌弃福晋廷芳她们了?都是我的女人,再如何我都要妥贴照顾好你们。”

    这话在旁人听来或会觉得四贝勒重情义喜新不厌旧,我听着却是女人没有了颜色在他这里只剩些照顾之情,何其可悲,便不再想说话,交流总需要你一言我一语,一旦话接不下去,便只有冷场。马车里安安静静,听着外面清晰的车轮声一路再无话。

    好容易马车才停下,没等停稳就听外面有十三阿哥声音,“四哥可算是到了。”

    四贝勒当先下了马车,又回身把准备跟着跳下去的我抱了下去,腰间一紧,就听他贴着我的耳朵说了两个字。“矫情。”

    我站在地上一阵楞神儿,他竟然猜到我在想什么。还说我是矫情,我承认我矫情。要不我也不会总跟他别别扭扭的。

    “四哥,父亲和二哥都等着呢。”兄弟二人并肩前行。

    “嫣然还不跟上。”四贝勒走了两步回头叫我,我这才想起跟着他,一边走一边心里道,我就矫情了!

    这里是官道上的驿站,进了门十三阿哥径自领着我们上了楼,进到一个单间,还真是微服,侍卫都只是在附近装作行走歇息的客人。赵虎和小石头也是寻常百姓的穿着没跟着上来。康熙穿了件家常的黑色锦缎长袍在主位上坐着,俨然就是一位富家翁,太子站在他左手边。看见四贝勒和十三阿哥进来,太子高兴道:“父亲说等你来了一起用午膳。”

    我在最后进的门,顺手关上门,四贝勒已经上前给康熙行礼,“皇阿玛儿臣来迟。”不等他的膝盖碰到地上康熙已经发话,“老四该罚,出来的时候都说了一律改了称呼。”

    “儿臣。儿子知错。”

    “你说怎么罚。”

    “任凭父亲处罚。”

    “这样吧,晚上到了禹城让你媳妇给朕做顿晚膳。”我翻了个白眼,这是罚四贝勒还是罚我呢?

    我在四贝勒身后跪下,道:“老爷子也该罚。您刚才自称朕来着。”

    “哈哈,你这丫头倒是会挑朕的错。”

    “老爷子您又错了。”我不紧不慢地道。

    “嗯,是又错了。我,我。我。”康熙连连说了几个我,“看来叫你来是对的。他们几个从出来就没一个提醒我的。那你说怎么罚朕,不对,罚我,该罚该罚。”康熙笑声爽朗,李德全还说他心情不好,我就没看出来,“说说看,你觉得该怎么罚我。”最后一个我字康熙说得很重,也难怪平时的习惯突然改变是需要练习和适应的,更何况是对于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老人。

    康熙这不是为难我吗?谁敢罚他呀,成心消遣我,我低头不做声,就见跪在我前面的四贝勒下垂的右手向后摇摆给我做手势,一个让我说,一个不让我说,我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我还在权衡,康熙又催促我,“丫头想好没有?”

    “老爷子,奴婢以为这事儿不是您的错。”

    “这话怎么个说法?人都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到朕,哦,又错了,我,到我这里怎么就不是错了呢?”康熙兴致盎然接着问我,我只在心中做了个鄙视的手势,说得好微服出巡,就这让人跪着说话,不知道让人起来的样子,只怕他走了这一路老百姓都知道皇上出来了。

    “老爷子出来是国事,是体察民情,可老爷子要考虑到事情太多难免有些疏漏,所以跟在您身边的人有责任随时提醒您,不提醒你知晓是为失职。”

    “哈哈,哈哈。”康熙指着我道:“这屋里就这几个人,你倒说说是他们谁都错。”

    “这不明摆着吗?谁离您最近,就是谁的错。”我继续道。

    康熙左手边站着的是太子,十三阿哥进来回了话就站在了右边,当然是他们两个最近,康熙笑着看看跟着笑的太子和十三阿哥,才道:“果真是谁家的就向着谁,把你们两个都说进去了,老四起来吧。出门在外规矩都免了,可别再叫错了,丫头就由你来监督谁叫错了就罚谁,朕——我——我要是叫错了,你看着该罚谁就罚谁,怎么样?”

    “好啊。”

    “那就把规矩定出来,先说好怎么罚。”康熙大概是太无聊了,竟是对这件事极感兴趣。

    我想了想道:“这个好办,也别罚重了,错一次就罚三十个俯卧撑。”俯卧撑这个名词他们几个虽是听着新鲜,我讲解了一下倒是都觉得不难,便定下。

    大晌午的来这里就是吃午饭,几个人一通哈哈,我都饿了,太子道:“皇阿玛着人传膳吧。”

    “二哥,你叫父亲什么呢?”我是想吃饭了,太子一说话就出了差错,本想没人理会就算了,谁知十三阿哥高兴得马上指出来,“二哥,受罚吧。”

    “十三说得是,胤礽快做那个什么俯卧撑三十个,丫头给他数着数儿。”

    太子没想到自己竟是第一个挨罚的,看着康熙高兴的样子很是自我牺牲的将长袍的前襟撩起别在腰带里,在屋中的空地上趴下,两手撑地一板一眼地照我刚才的解释做俯卧撑,腰腿平直,做得十分标准,前面几个还是做得很好,越到后面便越不成形,等做完三十个,太子几乎就要趴到地上起不来。四贝勒将太子扶起入座又让人端热水和毛巾进来给几个人净手,菜也一道道端上来,总算是可以吃饭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十章  微服(三)

    吃过饭,康熙便领着太子,四贝勒,十三阿哥和我赶路,只是儿子还是儿子,而我就成了丫鬟,具体有多少人跟着我是看不出来,但可以肯定人不会少。

    十三阿哥和四阿哥一人一边坐在车厢外的车辕上,十三阿哥啪啪甩着皮鞭赶车,马跑得很快,摇摇晃晃极让人不舒适,我很想让十三阿哥赶慢点儿,但康熙却好像没什么感觉,还要十三阿哥天黑前务必赶到禹城,十三阿哥更加来劲,保证照着这个速度定能赶到。康熙在里面和太子下棋,我则坐在车厢靠右侧靠着门口的地方,也不敢抬眼四处看,车厢门帘子随着车厢晃动露出一条缝隙,我可以看见坐在车辕右侧的四贝勒的后背和后脑勺儿。四贝勒的头发极好又黑又亮,辫子既粗且长,这个年代的人没有什么护发用品顶多就是在头发上抹点头油,但是就我所见头发都很好,也少见少白头什么的,女子的发型还算是好看,但是男人的月亮头大辫子却实是中华上下五千历史上最难看的发型。

    我正想得出神就觉有道目光在瞄我,车厢里总共就三个人,我下意识的地抬头看去,竟是太子,太子长得很好看不同于十三阿哥的阳光俊朗,很有些阴柔之气五官精致,我一直不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一个大男人有必要长这么好看吗?好看得都没男人味儿了。康熙正低头思考棋局,太子见我看过来,牵动一下嘴角。笑得妩媚而糁人,我不舒服地纵纵鼻子。不与他目光相接,仍偏回头去看门帘外的四贝勒。

    我在心里翻白眼。完全没有前世身为漂亮女孩子吸引异性目光时的得意和骄傲。太子也过分了些,我到底是四贝勒府的人,康熙还在坐呢,他竟然窥视我,太没规矩了,要让康熙察觉还不知道会怎么想我,我转回头几秒钟后那道目光便转移。我总共也没见过太子几次,但是他每回看我眼光都让我不舒服,我承认我受自己那点儿历史知识的影响。从来就将太子归为危险物品之列绝对不可接触。可我感觉太子时不时地就会撇过头看我几眼,我很不喜欢这种被人打量的感觉,终于在太子再次看我时我倏地转回头狠狠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太子一愣,无趣地收回眼神低头继续对付棋局,我的眼神还未收回却对上康熙的眼睛,我一惊,赶紧低了头,康熙可别误会我是在给他白眼。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我坐得十分辛苦,真不知道一路如此摇摇晃晃的康熙这样的老年人还能有心情下棋,精力之好确非常人也。

    人生充满各种未知,以前我做梦都不会想到会和这父子四人同坐在一辆马车上。这个时代交通不发达。一路上鲜少有路人,更不会有拥堵状况,十三阿哥将马赶得飞快。到禹城的时候金乌还未西坠。历史上黄河多次更改河道入海口也几经变迁,因几千年前大禹在此地治水而得名禹城。虽然历史悠久。又处在交通要道,但禹城不是很大。比起德州要小许多。依旧是找了馆驿,要了几间上房,康熙走了一路都没忘记要我做晚饭的事,我现在是丫鬟,自然是听命行事,去厨下商量,我说得也十分得体,只说同行的有老年人,胃口不好,吃不惯外面的饭食,我要给做些顺口的饭菜,银钱上不会亏了店家,掌柜看在银子的份上很是配合。

    安排好晚饭我先回房洗脸净手,等厨房伙计将一应材料备齐我再去下厨。我回到房间,四贝勒正侧躺在榻上歇息,他就看着我来回动作,目光随着打了几转看得我不舒服,我便道:“出来人手少,您怎么不去老爷子身边伺候着?”

    他道:“老爷子让二哥和老十三陪着去禹王庙祭拜,我协助你准备晚膳。“四贝勒回答十分轻松惬意。”你能干什么?生火还是切菜?带着我出来就是为了膳食上别出什么事吧?“我问得有点多余,这是明摆着的事,但是我还是问了出来。”知道就好,何必说出来,好好去做,老爷子定会赏你,回京后我也会赏你。”我对他们家的赏赐已经是没有任何兴趣了,同样抠门儿父子想指着他们的赏赐暴富完全没有可能,在他们看来打你一顿踹你一脚都是赏赐,我实在是消受不起。

    “我不稀罕。”我对着镜子拢拢头发。

    “是吗?我倒是小瞧你了,这才过了一宿就不要银子了。”

    提起这个我立刻想起昨晚的事情,转头看着他正色道:“银子自然是要,就按您昨晚定的价一顿饭五百两。‘我走到他面前,把手伸向他,‘给吧.‘

    “你不是说每次加一个月的月例吗?”

    “可是您大方啊,您昨儿晚上可是给了我这个数.难道您觉得让老爷子吃得舒坦是可以用八两银子就得来的吗?我可是认为您默认的是这个数儿。”我伸开五指在他眼前晃晃,笑得甜声音腻。

    四贝勒笑着,抓过我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两口,“小财迷。”说着还要亲,我倏地抽回手,笑道:“那就说定了。”给了他这句后就转身下楼去了厨房。

    老爷子很会掐算时间,等我把饭菜全部备好,那边的父子三人也回来了,外面已是漆黑一片。饭菜端到老爷子的房间,几个人大概是赶了一天的路也饿得狠了,出门在外也没有太多规矩倒是像平常父子一般,都吃得不少,我愣是没看出来老爷子胃口不好,说好话也不费力气,几个人都毫不吝啬地夸了我一通。我对他们的行为都有所了解,夸我只是为了我更好地为他们服务,我决不会就因为这几句话就飘飘然,欣然领受说了声谢谢,然后让店里的伙计来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冷炙。我自己一个房间睡下,三个儿子伺候老爷子洗漱晚上还要轮流值夜,皇上的儿子不是那么好当的。

    因为惦记着还要做早饭,我天不亮就醒了,在楼下碰到早起的十三阿哥,我站住让他先过去,没想到十三阿哥却道:“你打算做什么?我也去厨下看看。”还示意我走先。

    “厨房很脏。”我道。

    “你能进我怎么就进不得?“又小声凑近我道:“告诉你个事儿。”十三阿哥一脸神秘,真是不愧是十三。

    我在厨房问伙计要了食材,端着去后院井旁打水清洗,十三阿哥殷勤地帮我打了桶水,看看院子里没有闲杂人等,小声对我道:“你托我的事情我可是办得差不多了。”

    我一愣,一时没想起我托他什么事情来,看着我的表情,十三阿哥道:“你不会不认账吧?”

    “啊?什么事?”

    十三阿哥有点生气,“你这个女人,你的老相好可已经到了济南府,我现在要是撒手不管他们的小命可难说了。”

    我这才想起乐凤翔的事情,立时笑道:“十三爷可是侠义之人,我看好你。”

    十三阿哥得意道:”那是,我可是冒了很大风险的,要让这个知道是我安排的,”十三阿哥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个二,“这辈子可就恨上我了,上边那里我也不一定得好。”十三阿哥把自己说得甚是不易,就跟我多对不起他似的。

    我忙出言安慰,“十三爷您运筹帷幄似韩信,足智多谋赛诸葛,定不会有纰漏,就算是露了底,您也是为民请命的海瑞,我心里怀念您一辈子。”

    “呸呸呸,什么怀念,你想让我死啊?”说完十三阿哥眉毛一扬,对我抛了个媚眼,又恢复了得意的神态,“就是露了底,你十三爷我也抗得住。”

    我把菜已经洗好,米也淘好,湿湿的手在十三阿哥当胸就是一掌,“所以我看好你!”

    我的举动按说有点逾越但十三阿哥也不太在意,还伸手帮我拿洗好的菜,天已经蒙蒙亮,我还要加快速度吃完早饭还要赶路。(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2912/ 第一时间欣赏清穿之一笑嫣然最新章节! 作者:寻上阡陌所写的《清穿之一笑嫣然》为转载作品,清穿之一笑嫣然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清穿之一笑嫣然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清穿之一笑嫣然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清穿之一笑嫣然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清穿之一笑嫣然介绍:
笑笑:“十三你出卖我!,亏我还把你当朋友!”
十三:“我就是把你当朋友,才告诉四哥的。你不是说‘朋友是用来出卖的,友谊是用来践踏的’。”笑笑气结。笑笑:“四贝勒,四爷,胤禛,让我随你回府你会遗憾终身的。”
胤禛:“没关系!你不是说‘没有遗憾的人生是不完美的。’吗?爷要谢谢你成就了爷的完美人生。笑笑无语。
本文基本按照历史大致走向进行,但历史本来是什么样子又有谁真的知道呢?进来看看吧,点击收藏各种票票神马的我统统喜欢!清穿之一笑嫣然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清穿之一笑嫣然,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清穿之一笑嫣然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