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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MS芙子     最强弃仙txt下载     最强弃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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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熟悉的五灵火阵

    34 熟悉的五灵火阵

    云霞城丹盟内。

    岳小鸣和赵闽月等待在了丹盟的外堂。

    赵闽月见了岳小鸣心下一阵奇怪,早一日岳小鸣眉毛发根被烧得一干二净,脸上还起了几个燎泡,怎么才一日工夫,就恢复了原貌。只见她神情倨傲,也不正眼瞧赵闽月。一名高级丹童行了出来,见了只有两人在等候,有了几分不悦:“已经是过了午时,另外一人呢?”

    “回禀这位师兄,”百里九(为了方便区分,文中以后都会将赵闽月直接称为百里九)恭敬道:“齐师弟住的远,今日城里又忽然戒备了起来,怕是耽搁了行程。”云霞城晨暮时分,内城突然派了两三路人马,突击出城,整个上午都吵吵嚷嚷的,城门内外也是一片戒严,一些进出城门的陌生脸孔,都被盘问了。百里九出门时,也遇了次盘查。

    “盘查?何人敢盘问丹盟的丹童,你们每人都有丹童的身份令牌,下次若是再遇到了,就将令牌拿出来,”

    正说着,夜殊赶了进来,她嘴里陪着不是。赵闽月又在旁帮着腔,那名高级丹童也不多问,

    丹盟内的丹童都知道,这一次的三名丹童都是苏药师亲自招录来的,有人说这几人中,很可能有一人要被苏药师收为弟子。苏药师从未收过弟子,要是真有人被她看中了,那将来在云霞城丹盟中的地位一定不低。

    夜殊也看清了岳小鸣的样貌。岳小鸣见了她,脸上凶狠之色顿起。

    “既是都来齐了。就由我带着你们三人了解下初级丹童的事务,”那名高级丹童叫童青,年约二十,在丹盟中算是老资历的丹童了,他成为丹童已经很多年了,天赋很一般,地位虽比不得夜殊上一次遇到过的那名常师姐,可他为人耐心又是个好好先生的脾气,对于引导丹童的工作,是再好不过的了。

    岳小鸣一听,不肯了,“师兄,我是中级丹童,和她们两人不同,我要了解的是中级丹童要做的事务,”

    岳小鸣听莫药师说过,只有高级丹童,才能被药师直接收到座下。初级丹童的事情最累最脏,她可不要做什么初级丹童。

    “岳师妹,”换成了是其他高级丹童,只怕这会儿已经是拂袖而去,压根不会理会岳小鸣,“你是中级丹童没错,可那也仅是说你享受了中级丹童的丹俸,而非是你一进来就能妥善处理中级丹童的事务。每个丹童,刚进丹盟时,都必须适应一个月的初级丹童 的事务。处理的好了,才可以做中级丹童的事。你若是不愿,即可摘下你身上的丹童令牌,立刻离去。”

    岳小鸣听罢,再是不愿 ,也只能是依了。

    初级丹童要做的事务,包括种药、分药、看火。

    分药就是将各类收购和采集过来的药草,逐一分类好,标上药名,收入相应的药库中。

    丹盟内部,每日往来的药草不下百千,每一种的药名、药性都不同,初级丹童要经过几年的训练,才能分清楚所有的药物。

    分药是份不轻松的活,新来的丹童很容易将各类药物混淆了。

    童青分别让三人辨认了下各类药,三人之中,百里九认识的药草最多,夜殊次之,岳小鸣最少。

    百里九于是被分到了分药处,在以后的一个月里,专门负责各类药物的分类。

    至于种药,丹盟又让夜殊等人打开了一次眼界。

    丹盟内竟然也有灵田,虽然都只是些黄品阶的灵田,“这些灵田里的作物,生长速度较寻常的田地,要快上十倍,地里也鲜少闹虫害,”

    夜殊仔细查看了这些灵田,发现这些灵田下,分布着破碎的灵脉,才只有十倍的生长速度,她可没兴趣将时间耗费在这种灵田上。

    岳小鸣却来了兴趣,又能加倍生长,又无虫害,这样的活计,最轻松不过了,她殷勤地求着:“师兄,我在自家时,最爱处理些花花草草,除虫、施肥、培土,都会一些,不如就由我来种植这些灵田?”听了岳小鸣所言,夜殊哧笑了出声,“我看岳小姐倒不像是什么爱花怜花惜草的人,倒像是那类最爱辣手摧花的人。”

    “小咋种,你可是要找死?”岳小鸣恼红了眼,怒目圆瞪。

    岳小鸣还没骂完,忽觉一道腊月寒风刮在了脸颊上,几道青紫色的血印倏然出现,她又惊又疼,踉跄着跌进了灵田里。

    童青也吓了一跳,方才那名初级丹童是怎么出手的,他连看都没看清楚。

    夜殊眼眸中,如冰冻一般,透着刺骨的寒气。

    岳小鸣的脸上,像是被冰刀割划开一般,血涌了一半,就凝固住了,又疼又冷,她被吓得够呛,浑身直打着哆嗦。

    “下次若是再让我听到你喊一声小咋种,可不仅仅是在脸颊上留几个口子那么简单了。我倒是要看看,莫药师的灵药,能不能让人断头重生,”夜殊冷冷一笑。

    “你,你走着瞧,我娘和莫叔叔不会放过你的,”岳小鸣捂住脸,落魄着奔了出去,就怕再迟了片刻,脸上留下了疤痕来。

    童青愣愣地在旁站了一会,叹了口气,“齐师弟,岳师妹说话虽是不中听,可终究是个女孩子,她又是莫药师看好的人,你这般做,必定是要惹来祸事的。”

    “多谢童师兄提醒,分药我不成,种植我也没多大兴趣,不知初级丹童还能做些什么事?”夜殊只是笑笑,惹来祸事?她夜殊这一路走来,惹得祸事还少么?即便她不去招惹岳小鸣,她们母女倆也不见得会饶过她。

    “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分药和种植你都不喜欢,那只能是去看守火阵了。”童青蹙起了眉,夜殊听了后,倒是眉头舒展,很是开心。看守火阵,那不就是和当初她在易百楼做的事一样的嘛。她如今的控火能力,别说是一口火阵,就算有七八口火阵,也是能一一看守住的。

    当然,前提是她不要碰到了太****的火阵,譬如说,那一日在了丹童考核的那口火阵。

    夜殊趁机询问起了那日考核时遇到的那口火阵。

    “这口火阵,是苏药师派人镌刻下来的,可惜了这么多年来,这口火阵从未被点燃过,”童青带着夜殊进了丹盟的内堂,见到了那口从未被点燃过的“火阵”。

    见夜殊一连的震惊,童青继续说道:“那口火阵,号称了‘死火阵’,是无需看守的,只是苏药师却很是器重这口火阵,她甚至要求每一座丹房的入口石门上都必须镌刻这么一副火阵。并要求每一名药师在进行丹童药师考核时候,都需试验一次那口火阵。”

    苏药师是那么规定的,可其他药师并未有如此做,在他们看来,一口“死火阵”,又何须试验。

    童青带着夜殊,进入了丹盟的内堂,丹盟的内堂,分为了多座丹房。

    夜殊刚来不久,又是初级丹童,只能在公共丹房里负责帮高级丹童们看火。

    进门时,果真看见了丹房的石门上,刻了一口刀工卓绝的火阵。

    夜殊那日考核时,还没来得及看那口火阵,今日仔细一看,她发现这口火阵的样子,似曾相似。

    “是五灵火阵,”夜殊回想后,立时就想了起来,这口火阵,和小长生客栈里的火阵很相似。

    确切的说,是曾经的五灵空心火阵。

    在夜殊重生,用灵石和鲜血做引后,五灵空心火阵中间升起了一处八卦,那口五灵火阵才发挥了作用,打开了菩提洞天。

    而这口由苏药师画出来的火阵,也是空心的,它四周的其他符文,几乎是和五灵火阵一模一样,只是这口“死火阵”要更大一些。

    公共丹房,说穿了,就是供给中高级丹童练手炼丹的地方。

    这里的火阵大多很基础,由于火阵采用的是最普通的符火火阵,火势也很不稳定,需要由丹童看守着,适时添加一些灵石,不让火阵灭掉。

    “师兄,我想请问,丹盟中有没有治疗妖毒的丹药?”夜殊接下了看守火阵的工作,她已经查看过了道天的玉简,里面并没有任何接触妖毒的资料。

    就在方才出门时,她收到了许久没有了音讯的莲落的回音,早几日,莲落的爹爹的病情忽的恶化,莲落为了稳定他的病情,只得是等着他身子稍好了些,才赶到了云霞城和夜殊会合。

    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夜殊欣喜之余,不免也有几分担忧,照理说,莲落爹爹的身体,经了灵粟调养,应该会好一些,为何会突然恶化了。

    莲落是她的妖奴,夜殊既是答应了她要救治她的爹爹,就必定要做到。

    “妖毒?你可是有家人受了妖兽的袭击?唉,这些日各地的妖兽多了起来,受袭击的人也越来越多,丹盟里的病患也越来越多了,”童青心善,感慨了起来。

    “妖兽袭击?这是何时的事情?”夜殊还未听说过这件事。

    “就过去的半个多月,带着我的徐药师已经收治了十几个重伤的人了,”童青还未说完,就见了苏药师带着一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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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丹房掠杀

    35丹房掠杀

    苏柚的身后,跟着的那名男子,面上戴了个狰狞的面具,在如此闷热的丹房里,全身还包得严严实实的,没有露出丝毫肉来,更不用说看得清原本的相貌来。

    夜殊只能依稀在他间或闪烁一下的眼眸中,看出来是个活人。

    见了苏药师,童青慌忙上前行了礼。在丹盟中,苏药师好比是最高的统领者,只是她寻常并不会出现在公共丹房里,今天却是极其稀罕的出现在公共丹房,而且她身后的那名男子,一看就不是丹盟中人。

    苏柚颔了下首,她其实并不认得童青是谁,她座下并无丹童,其他药师的丹童,她自是不会只是随意看了两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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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清了夜殊后,她转而问道:“你就是那日的那名丹童?这几日我要在公共药房炼丹,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内。”

    夜殊偷眼瞅着苏药师,她依旧是一身的白衣,面上毫无表情,样貌说不上美也说不上丑。

    童青诺了声,心想,那还得给新来的丹童再安排一份差事。

    苏药师忽又发话道,指了指夜殊:“你留下来,协助我。”

    童青一听,惊诧道:“苏药师,她还只是初级丹童,按丹盟的规矩,还没有资格协助你炼丹。”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说成就成,”苏药师也不多说,转身即走,夜殊踟蹰了会,再看了看一脸难色的童青,勉强离开了公共丹房的童青,最终还是咬牙留了下来。

    公共丹房各类炼丹的器具一应俱全,除去火阵外,还有各类丹鼎,从木制到铜制再到说不清材质的丹鼎,一字排列开。

    用来盛放各类灵草灵药的抽屉,足足摆满了两面墙,攻击近五百个抽屉,每个抽屉口,都贴上了标签。

    在苏药师准备丹方的时间里,她命着夜殊记下了其中几十口抽屉。

    随即又取出了一把铜秤,让夜殊称取药物之用。

    苏药师开始炼制丹药,她给出了几张丹方,再给了夜殊一副防毒的天蚕手套,让夜殊分别取了药,夜殊一看,全都是各种剧毒的药草。

    而且这些剧毒的药草,在市面上并不多见,稍不小心,就会被炼成了药渣子。

    夜殊配好了药后,就听苏药师说道:“待会火阵开启后,你立时往里面添加各类药草,绝不可轻易错了分量或是类别,否则...”

    苏药师声音陡然变冷,即便是在如此闷热的公共丹房。夜殊的周身,骤然冷得让她骨子发僵。

    夜殊小声地答应了,心中暗道如此重要的活计,苏药师为何不干脆赵一名高级丹童,再不成,找了分药更擅长的赵闵月也成。

    苏药师找上夜殊的缘故,却正是因为她是新晋的丹童,尚未在丹盟里拉帮结派,也没有像岳小鸣那样,背后有莫药师那样的人支持着。

    再加之夜殊那一日在丹童测试中,看似泼皮无赖的一番作为,却也暗地里让苏药师探清了她的本性。

    苏药师白衣飘飘,袖口很长,左右手全都掩在了衣袖下。

    夜殊留意到,苏药师的左手和右手,胖瘦比例不均,左边的手是成年人大小,而右手,却只有孩童粗细,就如一跟削光滑了的细竹竿。

    右手上,佩了个看不清模样的黑环,苏药师口中念念有词,衣袖随着手一起晃动。

    那枚黑环颤悠着动了起来,先是分成了两段,在靠近手腕部位,多了几点红光。

    黑环上显示火燎着烧起了一圈红云。

    火光一起,夜殊总算是看清了苏药师手腕上的黑家伙,那是一条火蛇兽。

    夜殊有些明白了,为何苏药师的炼火能力要强过丹盟的其他药师。

    炼丹师中,用火阵炼丹为最下,用火兽炼丹次之,最佳的炼丹方式,自然是用真火炼丹。

    可惜真火难求,即便是道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真火用作炼丹之用。

    好在道天另一门拿手绝活,就是阵法,她设计了火阵,再取了效用次于真火的地火为引,设计出了琊寰洞府的那一口道天火阵。

    普通人自是没有那样的妙法,所以火兽就成了不少界内中高阶修者的次好选择。

    火兽因属性的缘故,大多凶猛无比,一般的丹师除非是有了过硬修为,否则很难驯服一只火兽。

    那只火兽的模样,和夜殊早些日在乱葬岗驯服的那条地龙有几分相似,只是形体更小。

    它口中露出了两口獠牙,喷出了一簇火来,那火色泽如墨,火势却很猛。

    一瞬就点燃了数口火阵。

    苏药师在旁说道:“火璇草一株,迷谷子十粒,青霜叶三钱...”她每念下一味药,速度就会快上几分。

    夜殊初时还有几分犹豫,再过了片刻后,她索性弃了秤取用的药秤,直接取了一味药,也不称取,径直投进了丹鼎中。

    每投入一味药,都会被黑火烧成了一坨药液,苏药师迅速地将几种药液融和在了一起。

    药液先是不规则的形状,随即才浓缩成了丸状,随着火势的变化,药液中,杂质一点点被溶解,最后形成了一粒粒圆润富含光泽的丹药。

    密封的丹房内,两人的手下都是源源不断地动作着,唯独那名戴了青色獠牙的男子,屹立在旁,动也不动。

    泼墨似的火,色泽古怪,寻常人莫说是接近,就是看了也是心中发慌

    ,更不用说,将药草一分不短,一丝不乱地丢进了丹鼎中。

    苏药师炼好了几颗丹药,在空隙之余,忽是留意到了旁夜殊的动作,见了夜殊的动作时,她也略有了几分错愕。她也是第一次见了有人能完全不靠药秤直接投药的。

    火阵中,火势时高时低,每当火势变弱时,那黑蛇就会跟着吐出了火,补全了那一处火势。

    夜殊的手和眼,在丹鼎和药阁间来来回回,丝毫不逊色与苏药师。

    苏药师手间也不见停下,取出了大量的药草,一一投进了丹鼎内。

    夜殊看的一瞬不瞬。一旁的面具男子没有任何动静,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干系。

    几口丹鼎,齐齐打开,从每个丹鼎处,都飞出了五颗丹药。

    虽是毒药,丹香却又有一股香气。苏药师手中执了五口丹瓶,每个丹瓶里各是收入了一种丹药。

    那条黑蛇炼完了丹后,立时弹了回来,咬在了苏药师的手腕上。

    苏药师的那张比宣纸还要惨白几分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痛苦之色。

    她****了一声,在五个瓶子中,各取了一粒药,让他服下了。

    含了剧毒的丹药,男子吞下之后,周身颤了颤,他倏地掐住了自己的脖颈,发出了阵痛苦的嘶吼声、

    夜殊喉头一紧,强压下想要挪动的脚步,脸上还是顾自做出了一副镇定的神情来。

    嘶吼之后,男子开始剧烈地喘气,像是要窒息了般,又过了片刻,男子停止了动作,只是他面具下的眼,已经变成了死灰色,他狼狈地趴在了地上,身体如痉挛一般,不停地抽搐着。

    苏药师也不发话,在旁兀自看着。

    很快一股,黑氲氲的黑气盘旋在了面具男子的身上,就如无数条小蛇,不停地翻滚着。

    夜殊轻舔了下嘴唇,察觉到了那道一直注视着她的视线。

    “怎么,你怕了?”苏药师不知觉已经站在了夜殊的身旁,她的右手,已经搭在了夜殊的肩上,那条黑蛇游了出来,在了夜殊的耳垂旁一探一探着。

    夜殊鼻尖上,迸出了丝冷汗,她忽是意识到了,那个青面獠牙的男子是什么人了,是那名右手受伤,身为男子,却怀有了阴鼎之体的考核丹童失败的少年。

    “不...不怕,”夜殊只觉得喉咙里止不住一阵的发痒。

    他怎么成了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好孩子,你该害怕才对,见了如此的情景,害怕才是你这样的年龄该有的反应,”苏药师边说着话,边阴测测地吐了一口气在了夜殊的耳蜗里,她霍然尖起了嗓子:“说,你是何人?”

    “苏药师说笑了,我只不过是丹盟的一名普通丹童,还是你亲自考核了我,”夜殊动也不动,眼里一片坦荡。

    “普通的丹童,能轻易地却分出几十种药物,又能不用药秤就能准确地测量出药量?”苏药师哼了一声,指尖一划,像是一把钢刀。

    她指尖划过,并没有见到血红之色,再是一惊。

    夜殊察觉到,她落在了自己的颈侧的手,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气。

    刚才的用火,对她而言,一定也很耗损身体。

    那头火兽,是地龙,火属的地妖龙。地妖龙吐出的火,名为邪龙火,是用来炼制毒药的最好火种,只是这条地妖龙在背苏药师强行驯服后,还需靠了精血来喂养。

    苏药师每炼化一次丹药,用一次火兽,苏药师的精元就要耗损几分。

    “苏药师想多了,小的不才,家里是经营酒楼的,自小就学会了些庖者的手艺,别的不会,掂斤两的手法是纯熟的很的,”夜殊倒也没说谎话,她重生前经营小长生客栈时,为了防止被酒楼里的伙计乃至外头的菜贩肉铺子坑了,徒手掂斤两是会一些的。

    再加之她重生后进入了易百楼,几个月里,齐正和封三水让她在楼里学透了庖丁解牛**,小的骨头大到生肉,每一处都要求分割的恰到好处,对于斤两的把握也就更加得心应手了。

    庖者?苏药师将信将疑,正思索着夜殊的话。

    丹房之内,陡然生了变故。

    本是匍匐在地上,****叫苦着的面具少年,暴喉了一声,一股黑浊之气,从他的喉咙里翻滚而出,他面具哐啷着碎在了地上,额头生出了一个角来,他的四肢如野兽般,撑住了地面,无数的刚毛和鳞片自他的腹部背部钻了出来,黑色的长甲。

    苏药师瞳孔一缩,手中立时放开了夜殊,衣袖再度鼓起,那条黑色的地妖龙,身形一闪,张开了血口,往了面具少年扑去。

    那条小蛇不过拇指粗细,此时张开的大口,却足以吞下一个人的头颅,它獠牙森光闪闪,毫不顾忌面具少年变异后的鳞甲刚毛披覆的兽身,獠牙上喷洒出来的毒物,立时浸入了少年的体内。

    他还没站立稳固的四肢晃悠着,身子一斜,倒在了地上。

    苏药师神情稍缓,刚要收回地龙。

    忽见一道冰寒之气,从她身侧飞出,“叮”地一声,不偏不倚,射在了那条黑色地龙的七寸处。

    凶戾无比的地妖龙,顿时****着,被钉在了墙体上。

    苏药师大变只觉腹下丹田处,一口腥血涌动,口中呕出了一口黑血,竟是晕死了过去。

    眼看苏 药师昏了过去,夜姝再是一闪,那条游到了夜殊的脖见的火妖龙,尽管是被钉死在了墙上,见了夜殊,地龙立时亮出了獠牙。

    黑色的蛇首才刚探到了少女细腻的皮肤上时,忽是察觉到了什么,逃命似地闪开了,夜殊冷哼了一声,食指和中指猛地一夹紧,珑火甲上瞬间燃起了一团霞光闪闪的火来。

    黑色的地龙疯狂地扭动着身子,奈何这团至今属性不明的赤色霞火,以焚天烧海的威猛之势,将地龙活活烧死了。

    地龙死后,一颗红色的晶珠落到了夜殊的手上。

    “地龙之魄,镶嵌在灵器上之后,该灵器可具备火属之力,”夜姝微微一笑,再是走到了那名面具少年面前。

    她伸手往了少年的鼻下探了探,少年已经没有了呼吸,他只怕早已被苏药师用了特别之法,改制成了一具毒药人了。

    夜殊想了想,还是留下了这具和傀儡兽无异的药人。

    等到一起都处理好后,夜殊免不了将苏药师搜了个身,苏药师的身上,也有一个储物袋,里面除了丹药之外,还有一块黑色的形如金属,又如瓦片的碎片。见了这块碎片后,夜殊体内的鼎息莫名地活跃了起来。

    “白弥,你有没有逼供的好法子?我想问问,这块碎片是打哪来的?”夜殊可没有什么逼供的好法子,但她听说过,妖族有些非常的手段,能审讯犯人,可惜了现在莲落不在,不过白弥也是妖,他必定有法子能问出些个中的隐情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6血腥神魔鼎

    36血腥神魔鼎

    “逼供,你又安了什么心思?”白弥那张晶莹如玉的猴脸上,额头的金毛抖了抖,夜殊自他那双黑蓝色的妖眸中捕捉到了一抹邪气。

    他将手置在了苏药师的肩头,一股妖力随即钻进了苏药师的体内。

    白弥可没兴致弄什么严刑逼供的伎俩。他释放出的那缕妖力是他的本源之力,妖力入体,似把无坚不摧的利刃,足以让普通的修者痛不欲生,更何况苏药师如今已是病弱之体。

    妖力入体,苏药师嘤咛出声,本是惨无人色的脸上,竟是多了抹嫣色。

    “有趣,她不是修者,是魔,以魔元喂妖兽的魔,”白弥忽的撤去了手。

    妖魔的生存法则相似,妖力对魔物并无害处。白弥没有料想到,苏药师竟不是人。

    “魔?”夜殊细细看了下苏药师的眉眼,在丹房火光的映衬下,苏药师平添了分嫣色的面容,显出了几分饶丽来。

    “你们?”苏药师已然苏醒,见了夜殊和白弥,她警觉着,衣袖舞动,哪知却落了个空,里面的妖火地龙不知去向。

    “可是在找它?”夜殊取出了那枚火属妖晶石。

    见了那枚火色氤氲的妖晶石时,苏药师只觉心口一股剧痛袭来,面目立时狰狞了起来,“你杀了它,你竟然杀了我的喷火兽,你...我要杀了你。”

    她白色的丹师服上间,爬满了黑色的荆棘毒刺,一朵朵黑色的曼陀花,绽放开来。平淡无奇的面容立时化为了一个黑发冰眸的妖艳魔女。

    “想死的话,大可以上前试试,你喂食地火妖龙,魔元大损,待到地龙吞噬了你的全部魔元,你会变成和那个药人一般,没有灵识,只有躯壳,”白弥在旁,懒洋洋地说着。对方倘若是修者,他有近千种法子让他yu仙yu死。

    但苏柚是魔,他倒不急着下手,妖魔本是一家。

    白弥倒要看看,鲜少在修界走动的魔族,到了这灵气稀薄的琅天界做什么。一介魔女,又为何要以魔元精血喂养妖蛇。

    “死又如何,一百年了,他死了足足一百年。我生无父母兄妹,命如萍草,历经千年,方有魔识。若非是素衣,早已魂飞魄散。他死去之时,我就已是一具躯壳,活得与毒傀毫无区别。”苏药师身形飘零,眼中的怨毒之色,如毒蛇一般,死死盯住了夜殊。

    她已瞧清了周遭的情形,那名一身金毛的契约兽,浑身妖元强横无比,她断然不是对方的对手。

    连六阶地龙都能轻易除掉的这一人和一兽,她既被擒住,也鲜难有逃命的机会。

    “为了他,我费尽心思,苦练修者的炼丹之术,以精血喂养火妖地龙,挖地三尺,遍寻神魔鼎的踪迹,只待寻到宝鼎,为他重塑道身,却被你一手毁去了。杀了我,否则只要我留了一缕魔识,即便是化成了罗刹鬼,也绝不会放过你,”苏药师声声泣血,说到了动情处时,她的颊上竟是落下了黑色的泪水来。

    正如白弥所言,苏柚是魔族,是天生天养的魔花一组。

    千余年前,苏柚是一株生长在魔界奇居湖畔的黑色曼陀罗。

    五百年成花,五百年苦修魔识。终于在一百五十年前初具了魔识,在化形之时,她遭遇了天敌火妖地龙的袭击。

    魔元将灭时,幸得了一名来自琅天界,四处寻找灵草的名叫薛素衣白衣药师的救助,躲过了那场浩劫。

    虽是躲过了妖劫,苏柚的魔元大损,难以再度化为人形。

    薛素衣爱花,又是名灵植师,他见这株黑色曼陀罗花色绮丽,是极其稀罕的品种,就不顾艰险,将其带回了琅天界。

    魔花不比普通的灵草灵花,不仅难养,而且需用心头血喂养,才能抵御灵气的侵蚀。

    薛素衣于是每隔一年,就用一碗心头血喂养黑色曼陀罗。足足五十年,这一人一花,却是相依为命,一人耗费灵元心头血,一花慢慢恢复了魔元。

    就在黑色曼陀罗有了二次机缘再度化形之际,在一次炼丹时,薛素衣音灵草之争,引来了敌人的袭击,,身死在外。

    那时黑色曼陀罗已经化为了人形“苏柚”。

    找寻到了薛素衣时,他已然气绝。苏柚用了魔功法,凝聚了薛素衣的最后一抹灵元不散。

    苏柚四处寻觅方法,想要让那名薛素衣死而复生,最后打听到了一种炼化古法,取世间至阴至阳之火,以神鼎为器,再铸肉身,此法名为神炼之法。

    “再铸肉身?即便是道天前辈再世,怕也没有这种能耐,”夜殊听罢,唏嘘的同时,不禁叹笑苏柚的痴心。

    先有海枯玉瓶,再有黑色曼陀罗,两者都是魔族女子,却也都是至情至性之辈。

    “道天?”苏柚悲悸之时,忽听得夜殊提起了道天的名字,却是一愣:“你认识大罗丹仙道天?你是她老人家的弟子?就是她老人家告诉我这种神炼之法。”

    黑曼陀罗苏柚与白衣丹师厮守五十年, 她宁愿不化为人形,只为求与他终日相守。一百年前,白衣药师死后,苏柚在修界、妖界、魔族四处奔走,却一直没有寻到法子。

    在她走投无路,放弃生念时,却偶然遇见了下界云游的道天。

    道天教授了她这种神炼之法后,再指出了,她必须找到合适的火种,若是没有火种,至阳的火兽也可。再指出了云霞城的丹盟之中,有一口特殊的火阵名为死火阵。

    那口死火阵,正是她年少时,在云霞城的丹盟充当客卿时留下来的,至于神魔鼎,据说曾出现在朵蓝山谷一带。

    于是苏柚苦心学习丹师之术,她在白衣丹师身旁,耳濡目染了五十年,炼丹之法,很快就掌握了。

    只是在寻找火种上,遇到了不少困难。

    最后,她只得求助于自己的天敌,一条火妖地龙,以自身魔元为饵,驯化了火妖地龙。

    “道天所说,神炼之法,”白弥眸间的那抹趣色,一消而逝,他如今这副不妖不兽的模样,都是拜那厮所赐。他面上愤色、喜色层叠而过。

    “那神魔鼎又是真么回事?”既是道天所说,这事还真是十之**是真的。

    “关于神魔鼎,我倒是听过一些传说。神魔鼎其实并非真正是鼎,而是一种神伐。神界之中,有天神之说。凡是练就天神神通的神,神识通天,神身不死。传说数千年前,有一名法力无边的天神,他与魔界勾结坠入魔道。最后被当时的少帝东昊少帝派了八万天兵天将围剿。最后那名天神被降服在人界。但因其是天神,虽是被伏,神界却无一人能将其诛灭。为怕其神元不灭,再度做孽,天界就派了当时的天丹师一族,历时一甲子,将其剔骨抽筋,用其血肉为鼎胎,以其筋骨为鼎柱,再将其神魂用九五天雷,九幽地火炼得灰飞烟灭,如此才炼成天地间的第一口神魔鼎。”白弥说罢,夜殊只觉脑中一阵轰鸣,犹如惊闪电鸣叫。

    那位上仙能一人鏖战神界,必定是修为惊人之辈,以她的肉身铸就的鼎,自是天下第一宝鼎,神魔鼎一说,当年曾在诸界广为流传,震慑了无数的妖魔奸邪之辈。

    哪怕是再胆大的魔族,也对神族如此的做法,避忌不已。

    剔骨抽筋,血肉为鼎,筋骨为柱。神族好狠的做法,夜殊牙关咬紧,脑中却是闪现出了那一日,鼎息初成时,在她梦境中出现的幻境。

    自天而降的大鼎,燎得天地变色的大火,轻声吟唱着的女子歌声。太阳穴处,一阵阵的刺痛。

    夜殊缓缓地吐了口气,掩饰着心头莫名兴起的那一股暴戾之气。

    “不过这些事,已经是很古远的事了,几千年,就算真有神魔鼎,那口鼎也必定已经残破不堪了。而且天大地大,神魔鼎到底身在何方,都很难说,”白弥的猜测不无道理。

    “不,世上真的 有神魔鼎。当年的神界炼鼎之地,就在朵蓝山谷的某处。鼎也被掩埋在了朵蓝山谷的某一处,传说每一百年,神魔鼎就会现世一次。” 道天既是丹师,又飞升成仙。

    说来也巧,那名天神也是一名丹师,她虽是身死,生前的炼药神札却没有被销毁。

    道天飞升入了天界后,偶得了她的手札,对其人其事都有一定的研究,神炼之法,也是在那本神札看来的。

    同身为丹师,道天自也要见识一番此神人神身所铸的神鼎。

    奈何她下界游历的时间有限,又见苏柚痴情一片,就将这事,告诉了苏柚。

    “我寻找到火兽之后,就开始在云霞城朵蓝山谷一带寻找神魔鼎。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那口鼎的下落。就在前阵子,我从附近一名猎户找到了那块碎片。我收了过来,虽然上面的神力,已经很微薄,可确实是精粹无比的神力。”苏柚炽热地看着夜殊,既是道天的徒弟,那对神炼之术,必定也是精通的很。

    “我要那口鼎,”无论此事是真的还是假的,白弥已经兴起了意念。他神识传音着,夜殊心头一凛。

    白弥被禁锢在了菩提仙府中,即便成了夜殊的契约兽,他也只是半人半妖,在契约允许的时间里,至多只能保持妖猴的模样三天而已。

    倘若是某一日,他真与夜殊遇到了利益冲突,决裂了,夜殊大可以将它召回空间,这无形中,就在妖猴的身上设了禁锢。

    神魔鼎能以一抹残缺的灵识,塑出了**,那以白弥千年的妖识,必定也能塑出一副不亚于千年前的妖尊的强横妖体。

    白弥的主意,夜殊自是能理解,可是她也有自己的设想。

    菩提仙府对白弥有压制作用,如若白弥脱了仙府,他的修为不知要强到了何种地步。

    况且这厮对修者仇视的紧,倘若是放任他回归本体,修界必定大乱。

    夜殊自忖不是什么品性善良之辈,可是让置琅天界与水深火热之中,她又是不愿的。

    见夜殊犹豫着不肯答应,白弥手中的三转丹火弹了出来:“我若是没记错,你的兄长岳文翰也在城中。”

    “白弥,你敢!”夜殊眸中厉光闪过,与白弥瞪视着,“你若是敢伤我家人,我必十倍奉还。”

    苏柚勉力支撑起了身体,见夜殊和白弥莫名箭弩拔张了起来,不禁心疑,怎么契约兽还敢和契约主较劲。

    白弥与夜殊对视着,过了片刻,别开了头去,“夜殊,莫要考验我的耐性,我从来不是一个耐性好的人。”

    夜殊握紧了拳头,脑中快速思考着。虽说不是肯定,可也有了**成的几率,那口神魔鼎和她体内的鼎形丹田以及八荒鼎经有了莫大的干联。

    再加之早阵子,遇到的百雀族,城中多出来的各地来的修者。神魔鼎出世,只怕是真的。

    至于她手中的碎片,到底是碎裂的鼎身,还是其他什么神界遗留的东西,都有待查证。

    “苏柚,我问你,神炼之法你可是通晓?”神炼之法是道天飞升后,才发现的,琊寰洞府中并无记载。

    “方法我是知晓的,只是炼化用的火种,”苏柚神伤着。

    夜殊也不多说,赤霞火立时祭了出来,她手中一挥,将先前苏柚命她投入鼎中的药草逐一投入了赤霞火中。

    药液,药丸,成型。见识了苏柚的炼丹之法后,夜殊的炼丹步骤,也流畅了许多。

    比起吸取魔元的妖火地龙,夜殊的赤霞火应用起来,恍如入水的鱼儿。

    不过是半息时间,夜殊手腕一抖,五粒新的毒丹赫然在了她的手中。

    每一颗丹药上,都有两抹丹纹。

    苏柚大吃一惊,对夜殊的道天亲传弟子的身份更是深信不疑。

    红艳的火种,充足的火元,苏柚接触炼丹已久,又曾寻访过各种火种,夜殊手中的火,火色特殊,不像是天火,又不是凡火,却必定是极厉害的火种。

    “你协助我寻找神魔鼎。找到鼎之后,我帮你炼化薛素衣的道体,”夜殊不再犹豫,她一定要寻找到神魔鼎。(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7夺城之计

    37夺城之计

    黄昏时分, 云霞城的城门。

    “站住,”新来的城卫叫住了正要出城的白衣女人和少年,“城内实行宵禁,日落前后就要关门,没事就不要擅自出城。”

    白衣女人冷眼看来,那名新来的城卫看清了她的模样,惨白的跟女鬼似的,吓了一跳。

    一旁刚来换班的老兵跑上前来,恭敬地说道:“苏药师,请不要见怪,这小子是刚来的,苏药师又要带着丹童外出采药呢,最近城外不太平,你可要小心了。”

    那名老兵虎着脸,训斥道:“你小子长不长眼,这是丹盟的苏药师,”

    苏柚也不搭腔,和那名脸生的丹童行了出去。

    老兵目送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红土莽莽的赤松平原上,狐疑着,“咦,怎么这一回苏药师采药没带药篓,还有她身旁的那名丹童咋看着有些眼熟。”老兵自是想不起来了,那名少年不就是早几日进城的庖者么。

    夜鸟离巢觅食前后,老兵和新兵正要关闭城门。

    平原上的红土嚣嚣飞扬了起来,一匹快马行在前,后头是一辆青幔遮挡着的马车。

    数寸厚的城门轧轧地,在地面上拖出了条深痕。

    马车上跳下了一名青衣男子。

    “且慢,我等主仆二人要进城,我们有通关文件,”那城门闷响本该将男子清越的喊话声尽数压下,可不知为何,他的声音就如一把宝剑,刺破了杂音,一直落入了城卫的耳边。

    站在了城门上的老兵,晃了晃手中的探照灯笼。

    云霞城的城们高约数十丈,一望下去,就如望进了数丈深渊。

    夜色昏暗,今夜又是个云遮残月,马车又停在了城门的遮光处,兵卫们一时之间,也看不清来人的面孔。

    老兵心下犹豫,夜已深,就不知来的两人是何来历,再望了眼平平无奇和当枪匹马而来的主仆二人,料想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城主有令,入夜后,非本城人士,一律不准入内,”那名老兵戒备着,早阵子朵蓝山谷附近的妖兽异动,引来了不少有心人士,这阵子城里城外多了不少陌生的脸孔,还是小心些的好。老兵说着,继续命人推动着关城门的轮盘,那轧轧的关门声,让那名喊话的青衣人呢,眉头拧成了一团,他本是抱拳的手,收进了衣袖,指尖有了几股利光闪动。

    “叮”地一声,在那青衣人有所行动前,马车有了金属光色射出,不偏不倚,嵌进了玄石修造的城门中。

    城门已经差不多合拢,那一枚金光射出,就卡在了紧闭的大门上。

    关门的城卫发觉了城门有异,慌忙提了兵器,一身的戒备,赶了下来。

    提了灯笼往城门上一看,城门的中间,一枚金光熠熠的令牌。

    见了那枚令牌,老兵“啊呀”一声,膝盖发软 ,跪了下来,“城主。”

    一队兵卫慌忙跪地,那一枚令牌,是黄金令箭,整个城中,只有崇云公主一人才能持有。

    马车行了过去,那枚黄金令牌又犹如长了眼般,自发飞回了马车上。

    黄金令牌飞过时,那与马车几乎融为一体的青色幔布动了动,一抹灰色从车里晃了晃。

    青衣人飞身上了车,跪倒在地的城卫们谁也不敢抬头,一个个都是纳闷着,城主何时出城去了?

    马车一路行去,直穿过了云霞城的外城,一直驶向了内城的山道。

    有了令牌,那一辆马车看似顺利地进入了内城。

    云霞城城主所在的内城,最高的一处塔楼上,突破成了金盔武将的崇云公主,头顶处,一股威势惊人的罡气腾起。

    她猛地睁开了眼,房中站着两个人。

    一人穿着青衣,眉眼间很是气愤。而另一人,则是披着件黑色的斗篷。

    一见那斗篷,崇云公主就认出了,此人就是那一次在星云台遇到过的魔族。

    她日夜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作为枭骑国建国以来,最强大的女武者,崇云公主的野心很大,可在半年前,她却遇到了修炼上的瓶颈。

    她本想在星云台上,利用一窥“清世镜”的方法,找到突破之法,可却被妖族用孔雀泪夺去了机会。

    在她心灰意冷离开时,这个神秘的斗篷人却忽然出现了。

    他传授了崇云公主一门魔功,让她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就突破了。而且他还教导她,用特殊之法,训练出云骑营,让云霞城的实力,在半年的时间里,兵强马壮。

    再加之,朵蓝山谷中最近的异动。使得进入来出入云霞城的人大增,很大地促进了云霞城的经济。

    如今的云霞城,是崇云公主治理几十年里来,最鼎盛的时候。

    就在崇云公主以为,她很快就能靠得本城,拿下整个枭骑国时,她最避讳的人出现了。

    斗篷人,在教导她这些法子时,只说是有一日他会寻上门来。

    他的这句话,就像是一把悬挂在崇云公主头顶的砍刀,随时都会砍下。

    “大胆崇云,见了主人还不上前迎接,”青衣打扮的幕雨,对崇云公主及时不满。方才他们进内城时,虽有令牌在手,却暗中碰到了几股埋伏的势力。其中大多是银盔武者。

    主人猜测的果然没错,他悉心栽培的这名城主武将,在翅膀硬了之后,就想忤逆当初的誓言。

    崇云公主神识迅速一扫,发现她布置的手下和阵法,已经被破坏了,她再凝神细打量着这两人。

    青衣人的实力,大致和银盔武师们差不多,至于那名斗篷人,实力应该和自己差不多。

    崇云公主斥道:“大胆,见了本城主还敢斥话。”

    她全身金帛闪烁,金盔迅速包裹住了身躯,手中剑光如龙游一般,身如金虹,快得惊人,剑光伴随着罡气,一招直刺向了幕雨。

    幕雨料不到她会暴起攻击,只见他手中一扬,一面水盾升起。

    哪知崇云公主皓腕一抖,幕雨身后的墙壁突然裂开,一只吐着毒气的双头雪猿蹦了出来。

    “你竟在城中圈养妖兽?”幕雨料不到这女人如此歹毒,还在房内养了妖兽,难怪她见了自己二人时,并不惊慌。

    “魔族妖孽,人人得而诛之,我已经将魔族侵入琅天界的事情禀告皇兄和琅天界其他门派,想要以云霞城为基地攻打修真界,简直是痴人做梦,”崇云眸中,毒光闪过。手腕又是一抖,身形陡边,金剑上闪出了一连串炫目的剑花,跳转了剑头。

    一剑就刺破了黑衣人用来遮体的斗篷。

    斗篷遇到了如此的罡气剑光,应声碎裂,崇云眸中一暗,心道,黑衣人的斗篷分明也是件厉害的灵宝,怎么今日一剑就刺破了。

    她心知不妙,却已经是为时已晚,刺入了斗篷的金剑猛地滞住,像是刺入了吸力无限的烂泥。

    破开的斗篷里,哪有什么人,分明只有一个影子。

    那影子很是诡异,崇云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罡气之力,随着剑身没入黑影,一点点被吸食,用了特殊材质打造的金剑也如同被吞噬掉了一半,被那个可怕的斗篷下的影子,吞没了。

    崇云大惊,她忙是撤开了剑,四品灵宝的金剑俨然只剩了个剑柄。

    另一边的战况,也是不妙。

    本看着只有银盔水平的幕雨,正面迎接上了双头雪猿时,身形模糊,竟是化成了一个水人。

    魔族,以天地元素为形,水形的幕雨。暗如影的幕风。

    最是可怕的是,此时的崇云公主,赫然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她的肩侧,多了只白皙如女子的手。那双手,比崇云见过的,松平赤原上最白的雪还要白上几分。

    犹如地狱来的阴测测男音贴耳而来,“城主,你可知道,背叛魔族的下场。”在手下面前历来是不苟言笑的崇云,粉脸煞白。

    不能回头,回头的话,看到的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崇云公主不敢回头,可她的脖子,却像是一块被强力拧敢的抹布,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转了过去。

    她的颈锥发出了“喀拉拉”的可怕叫声。眼对上了一双白色的,瞳孔只是两处黑点的眼睛。

    神识一点点地剥离,崇云公主“活”着的看到的最后一番景象,只不过是一个灰发,白眼的男子而已。

    “主人,为什么不杀了她?”水人幕雨干脆利落地一击,刺过了那头双头猿的心脏,踢了一脚,茫然不知,神识已经被主人吞噬的崇云公主。居然敢违背诺言,主人最痛恨的就是背信忘义之辈。

    当年因为相信那人的什么神、魔、人和平相处,主人不顾魔界几王的反对,一力与神界休战,哪知最后却被诱入战局,险些魔神竟毁。

    这个崇云公主,还如此不知死活,让她这般浑噩的活着,还真是便宜她了。

    “不急,以后还有用得到她的地方,”东郭幕容微喘了几口气,白色的针眸中,闪过了一丝不悦,“百里九那里可是有消息了?有没有打探到神炼之法的下落?”

    “暂时没有消息,主人你可确定,那个能让你恢复魔身的神炼之法,当真是藏在云霞城的丹盟中?”幕雨也悉心观察过丹盟中的几名药师,什么个李药师莫药师,都是些半吊子的水平,比起以前东郭家的药师,还差了一大截。更何况如今他们的主人,也是个厉害的炼药师。

    “让她抓紧时间,必要时,给她些助力。神魔鼎就要出世了,几千年了,我好不容易破除了当年的禁制,投胎在了这具凡人的身体上,绝不能错过了这次重塑魔体的机会,”东郭幕容咳了几声,他的脚已经能自如走动了,可身体,却还是老样子,见不得风,稍用些魔力,就要气血涌动,“幕风,你也在城里蛰伏了一阵子,可有什么发现?”

    幕雨负责在城中不下东郭府的产业和人手,而幕风则是留意着城中的势力变动。

    崇云公主认为这阵子城中兵强马壮,却没有发现,城里的原本格局已经发生了变化。不说琅天界的其他势力,这个屹立在松平赤原上两百多年的古城,如今已经是千疮百孔。魔族、妖族、他界修者的势力,纷纷显现,就不知何时,这些势力要开始兴风作浪。

    “主人猜测的不错,妖族中百雀、金刚妖尊都有势力派了下来,从种种迹象看,妖尊中,很可能有人亲临本城。此外,琊寰界的小珈蓝寺,也有人前来,再就是山河派之类的琅天界小派。至于魔族,暂时没有动静。”幕风是暗影卫,在黑暗中而生,在夜晚尤其活跃。

    “哦?都是些后起的小辈,若不是当年那场大战,又怎会轮到这些跳梁小丑来丢人现眼。你只说了魔、妖、修者,却没有提起神界,难道神界没有动静?我还以为,那些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的人,都已是坐不住了,”东郭幕容提起了她时,那双失去了神采几千年的眸中,有了异样的神采划过。

    “主人,”幕雨捕捉到了那一丝一样,愤愤不平着,“那人两面三刀,妄想消灭魔族之后,再凭借功绩登上神帝之位,如此的小人,岂止是神族,魔族众将也恨不得将她抽筋剥骨。”

    “幕雨,”幕风厉声斥道。

    幕雨噤了声。他又怎会不知道,那人是天地几界中,唯一能与主人谈笑晏晏、又能于主人并肩而论的人物。

    天地之间,仅有的那一人呵。

    屋内,夜明珠光亮如昼,东郭幕容眼眸深幽如一潭古井。

    他的两名侍卫,也猜不出他此时的心情究竟如何。

    “主人,”幕风恭声道,“属下还有一发现,云霞城里,还来了几个熟人。”

    “熟人?我还能遇到熟人,”东郭幕容莞尔一笑,细长的眼梢多了分说不清的风情。他还以为,他的那些熟人,都已经是冢中枯骨。

    想到了这里,古井一般的幽深眼眸中,激愤之色,犹如狂风一般,立时打破了那阵平静。

    那一战,那杯陷害的一战,她临阵倒戈的一战,成千上万的魔族勇士,被神兵神将斩于戈下。

    他的将士,他的臣民们,也在那一战中,沦为了战俘。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犹如天神一般,脚踏五彩剑光,在了魔渊之上,与他把臂同游的女人造成的。

    东郭幕容身上涌出了阵阵黑色的戾气,幕风暗叹了一句。

    “主人可还记得易百楼那名小庖者?”这几日,城中多出来的陌生面孔,幕风都是记得的。

    他也是无意中,发现了那名叫做夜殊的少年的。他还记得主人在修界吃得最多一次东西,就是那少年做得菜。

    “我记得,就是那一次误闯进了魔兵阵的小家伙,”幕雨这阵子整日忙着打理着生意和人际,闷得发慌,一听来了个熟人,立时就来了兴致。

    “是他?”戾气消散开,“他来城里做什么?难不成,也是来做庖者的?”

    “嗨,那小子的生意头脑不错呀,这阵子云霞城的灵珍馐,可是赚了个底朝天。不过,云霞城的租金可不便宜,人工也贵,就算是我,也是费了些心力,弄了五六间店面,”幕雨趁机叫起了苦来,说穿了,幕风的活可比他轻松多了。你看幕风那小子,可是可以利用公差的机会,看看美女,看看美食,哪像是自己,一天到晚都对着算盘和那些市侩的商人嘴脸。

    “他似乎是买下了一间叫做‘酒国’的酒楼,”幕风并没有深入到“酒国”里头。

    即便是他,也不可能轻易破了“荒土旗”设下的迷阵。

    夜殊在取下了那面荒土旗后,再三思考,又将阵法布了回去,“酒国”一日没整顿好,她就一日不能让人发现了那处“宝地”。

    “买,不是吧,这年头,做庖者能那么赚钱,那小子在易百楼才呆了多久,就能独立经营酒楼了?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想当年我给主人跑腿,还是从跑腿、小厮、门童、书童、换衣工...”幕雨一个个的数着,幕风暗骂了一句,再偷眼看东郭幕容,见他神情见,并无不耐,倒是难得的好心情。

    他壮了壮胆,再说道:“该是不赚钱的。说是买,倒不如说他顺手捡了个便宜。属下打听过了,那座酒楼,大半年来,一直闹鬼,是出了名的鬼楼。”

    “鬼楼里做灵珍馐?有些意思,那小庖者也不是什么关键的人物,不过说起来,她的手艺倒是不错,待到他酒楼开业了,也该去捧捧场才对。这一带,可是做新式灵珍馐最好的地方,”东郭幕容微微一笑,却是看向了窗外。

    崇云公主的这处房屋,位于内城的最高处,视野极佳。东郭幕容这一远眺,却是越过了外层无数的屋顶瓦檐,一直望过了茫茫的森林,一直到了朵蓝山谷的那一端。

    山谷的外围,一名穿着丹童服的少年没来由打了个寒颤,手上的动作慢了几分,她低喃着:“怎么觉得全身发毛,难道是...有人在咒我?一定是白弥那厮。”(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8我是炮灰女?

    38我是炮灰女?

    夜殊出城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探清楚朵蓝山谷周边的情况,打探关神魔鼎的虚实。

    第二,就是那两具熊尸。

    白弥在离开朵蓝山谷前,用妖术掩饰了那两具熊尸,并留下了特殊的记号,只需要召出鸦天狗,就能找到那处地方。

    五阶的熊尸啊,那可是一身都是宝。熊皮可以做裘披,胸骨可以炼器,至于那些个熊掌和熊肉。

    在刚接手整顿“酒国”时,夜殊在云霞城一打听,才知道制作灵珍馐的各类材料,并不好买。

    那些在城中经营灵珍馐的酒楼,大多与城里城外的猎户甚至是一些猎兵有联系,每家都有特殊的渠道。好的渠道,就能保证灵珍馐的质量。

    而且那些渠道,绝不会向她这种外乡人敞开。

    她要想重振“酒国”,还必须得先想法子,找到妖兽。

    夜殊咽了咽口水,她的“酒国”,不就正缺食材开张嘛。这一大一小的熊,正是撞在了刀口上,解决了夜殊的燃眉之急。

    “你懂得妖语?”苏药师见夜殊在朵蓝山谷的外围徘徊了片刻,对着山谷的深处,发出了一阵古怪的语言。

    白弥是妖,这一点苏柚在察觉到了入体的那一股妖气后,就已确定了。

    可夜殊又是什么来历,她分明是修者,可她尽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尤其是妖语,寻常的修者,又怎么会去学习妖语。

    方才一路进入朵蓝山谷的外围时,夜殊沿途采集了大量包括炼药和烹调用的灵草。

    她采摘时,并不仅仅取果实或是筋叶,而是整株挖取,听她说,她是名灵植士。

    苏柚忍不住,会再指点她一些灵草灵药,苏柚发现,夜殊每遇到一种不认识的药草,就会记录在一本小册子上,这个习惯,曾经的薛素衣也有。

    苏柚不绝语气和缓了些。

    在苏柚的指点下,夜殊也发现了,一些在修者以为不能入药的药草,魔族出身,本体又是魔花的苏柚都做了大胆的尝试,将它们入药。

    在苏柚的陪同下,夜殊那本种植手册内上的灵草灵药的数量增加了不少

    “出来闯的,技多不压身,”夜殊嘿嘿一笑。

    那阵古怪的妖语过后没多久,从一旁的树丛里,穿出了道影子。

    “小乌鸦,你变白了?”见了一身雪渣的鸦天狗,不由有几分好笑。

    夜殊得知了白弥这些日子将鸦天狗流放到了朵蓝山谷后,夜殊就生了主意,有好刀不使,那就是傻子。

    鸦天狗这厮,可不就是现成的猎犬嘛?

    见夜殊眼中绿光闪烁,鸦天狗不满地榴榴叫了几声。

    “不合作?嘿嘿,朵蓝山谷里,三魂七魄不多吧,妖兽你也啃不动。想不想弄几瓶我新研制出来的‘霸王丸’促进消化?”夜殊自从融合了雪精兽的灵息后,不仅是体内鼎息大盛,就连赤霞火都灵力大盛,炼化的“玉蝻丹”也从最初的一品,变成了“霸王丸”。

    鸦天狗一听,狗尾巴晃得跟墙头草似的,拉着夜殊的丹袍,往前方某处钻去。

    不消一会儿,就找到了那两具熊尸。

    妖兽的尸体,并不会轻易腐烂,尤其是在朵蓝山谷这一处,夜晚温度直跌倒零下的阴冷环境下

    刀光闪了一个晚上,苏药师在旁看得触目惊心,她从未见过如此的拆卸妖兽的过程,没有多余的血腥,那名只有十几岁的丹童...庖者,手中多了把怪形的刀。

    刀口对准了那具蔚然如小山的熊尸,她轻啸了一声,脑中映画出了无数的光影。

    白弥指导过她的妖兽身上的各处软肋,齐正教导的,庖丁解牛的各类技巧,悉数都使用了出来。

    四阶的音靥妖熊,五阶的雪精熊,肤表自不是好料理的。夜殊边运用起了周身的灵气,将其灌入了蝗刃上。

    到了天亮时分,夜殊舒展着筋骨。****的操劳,并没有让她累得不能动弹。

    庖者制灵珍馐,屠宰灵兽,与炼器炼丹一样,只要是成功了,都能获得可喜的经验。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完整地运用庖丁解牛**。将两具熊,堪称完美地剖开了。

    那两具熊尸已经消失了,夜殊的储物袋里,多了大量的切割好的熊肉,用冰寒之气冰冻了,那两副熊掌也处理过来,还有两张完整的熊皮和两大副熊骨。

    处理好那两具熊尸后,夜殊一时兴起,选了两块手掌大小的熊肉,手上玲龙甲一收,几缕火光窜了出来。

    新鲜还带着血丝的熊肉,被赤霞火烧得“滋滋”作响,筋络细腻的肥油和深红色的熊肉,在火中发出了让人鼻间发痒的香气。

    “试试我的手艺,”一片香料叶卷起了烤好的熊炙肉,夜殊手中几刀划下,将肉切割成入口大小,丢给一份了苏柚,又丢了一份给鸦天狗。

    “入口尚可,不过,城里的满香居的炙肉,风味更胜一筹,”苏柚知道夜殊想在城中开酒楼。

    夜殊的火种很好,可是她做庖者的时间尚短,有是身简灵植士,丹童,所学太多太杂,在庖者上的技艺就很有限了。

    “再配上这种酒试试,”夜殊手中多了个玉瓶,瓶子里装着的是她在仙府里新酿出来的松粟酒。

    苏柚化为人形后,行走于多界之间,对修者的食物,却有些研究。

    “好酒,这种风味,在修界还真不多见,与魔族的‘魔酒坊’所出的酒很是相似,”若说炙熊肉苏柚只觉得一般,这酒却是让来自魔族的苏柚有些惊艳。

    苏柚为人话虽不多,却是个极挑剔的人,不由就赞了一声。

    神族擅炼丹,妖族擅炼器,修者长于灵珍馐,魔族擅酿酒,这在几大界中,是公认的说法。

    除了神族高高在上,神丹难得入世外,其余几族虽说命令禁止通商,但因空鲸这种大型空运灵妖兽的存在,使得几族的货物,私底下也有流通。

    云霞城之所以被选为琅天界唯一的空鲸停靠点,某个原因,也是因为这里紧邻朵蓝山谷,同时又是集灵珍馐与大成的宝地之一。

    此处的灵珍馐,风味堪称当世一绝,几乎是界内最顶尖的挂牌庖者都会在此开店经营。

    就算是没有常年经营,也有人会隔个十天半个月的,来了城里一展庖者厨艺。

    每一次的空鲸到达,都会带来大量的异族物品。

    而其中,运送数量最频繁的,除了往返各地的前来云霞城祭五脏腑的商客修者外,就是魔族的魔酒。

    魔族的酒,风味独特,尤其是魔酒坊出品的天香酒,其酒水的味道,堪称魔族一绝。

    究其原因,有人说是制造天香酒的水是魔水很特别。

    说归说,制造酒的秘方,历来是魔族的秘方,而且流入到魔界之外的数量,很有限。这也造成了,为什么魔族的酒,一运达就被抢购一空。

    “你是说松粟酒和魔族的酒口味很相似?”夜殊得了提醒,心中又有了主意。

    “有七八成相似,若不是精通酒道的酒客,是喝不出其中的区别的,”苏柚浅浅一笑,“其实也不需要完全像天香酒,我喝着天香酒,到觉得那酒里带了股血腥味。这酒就很好,清清爽爽的,若是能加上些灵草灵骨,倒是可以炮制成灵药酒。”

    夜殊眼睛一亮,拊掌说道:“对啊,一种酒太单调了,若是有药酒果酒,滋味就好多了。”

    “只可惜酒水酿造,大多很费时,”苏药师也被夜殊的兴奋劲感染了。

    “这点不用愁,我自有法子,”有了菩提冬天的一日一年,酒水的酿造,不在话下。

    酒楼的买卖暂且告一段落。

    夜殊整治好了熊后,再用“霸王丸”哄得鸦天狗晕头转向。

    苏柚制作毒傀的原因,就是为了进入朵蓝山谷。

    朵蓝山谷分成了里外中三部分。最外围的,就是夜殊和苏药师所在这一片介乎于平原和森林之间的地势。

    再次,就是夜殊能一眼望到的一片生长着雪雾魔松的森林,鸦天狗,就是从雾松林里钻出来的。

    它身上白茫茫的,也并非是真正的雪,而是雪雾妖松开出来的一种特殊的松花。

    妖松花,对低阶妖兽而言,就如随风飘荡的柳絮般没啥影响。

    对高阶修者或是魔族乃至妖兽而言,就是致命的毒物,它会营造出一种幻境,让人心生妖靥。对于贪财之人,妖松花会幻成金山银海。对于好**之人,妖松花又是蛇蝎美女。

    想进入朵蓝山谷的深处的人,有大半都是被妖松花阻挡在了外头。

    至于为什么这种松花对低阶修者魔族妖兽不起作用,众说纷纭,大多数的人都认为,那是因为妖松花因人的心底的各种执念所化。

    越是领悟了道心之人,心中的各种执念越多。

    这片妖松林是通往朵蓝森林的最基本的关卡之一,却不是最难的关卡。

    也有些道心坚定,又能破除执念的高阶修者解开了妖松林的松花幻象,进入到第二处关卡。

    那处关卡,平日只不过是一座山水不显的死阵,甚至很少有人知道那一处法阵的具体下落。

    但每隔了百年左右,神魔鼎出土前后,古法阵就会发出紫色的光芒。

    “那一处古传送阵,才是最致命的。倘若是低阶的修为,即可通过无恙,但若是中高阶的修者,一进入传送阵,就会被盘踞在朵蓝山谷上空的紫色妖雷轰得灰飞烟灭。”苏柚也曾在远处旁观他人顺利闯入了妖松林,进入那一处上古遗留下来的古法阵。

    才进入法阵,天空乌云盘踞,犹如紫色妖蛇般的闪电从云层中呼啸而出,法阵里的人立时就消失了。

    “这么厉害?”夜殊暗暗吞了口口水,她费力地在那一片妖松中摸索着,试图窥探到那一处传说中的法阵。

    结果只看到了一片交错生长的绿松枝,松花也好,古传送法阵也罢,全都看不清。

    “我炼化毒傀,是因为毒傀没有灵识,应该能进入松花林。再加之他毫无修为,应该也能闯入妖电古阵。一身毒功,神识又受制于我,有七八成的希望,成功进入朵蓝山谷的最深处。”苏柚不能一身犯险,倒不是因为她怕死,而是她喂养火妖地龙后,修为大降,偏又是高不成低不就,属于魔族的中阶,擅闯入内,怕也是 凶多吉少。

    “倘若是只有低阶修为才能进入,我刚才料理的那两具熊尸又是怎么回事?”音靥树熊还好,雪精熊可必定是中阶以上的灵妖兽。它又是怎么进去的。

    “这点,我也不得而知,还有个可能,就是那紫电和松花,对本就出生在朵蓝山谷的本土灵妖兽病不起作用,”苏柚在初见了雪精熊时,也有几分心悸。

    在琅天界,她还没有正面遇到过品阶如此高的妖兽,(白弥的品阶,苏柚无法看不透。)

    “看来这神魔鼎并不是块好啃的骨头,否则也不会落户朵蓝山谷那么久,还没有被发现。难道就没人从朵蓝山谷顺利进出过?”只进不出,朵蓝山谷该改名叫朵蓝禁谷才对。

    “事实并非如此,曾经有人进入过朵蓝山谷。云霞城的城主,还有曾经的开国枭骑五百骑中,就有五十人进入过朵蓝山谷。”苏柚进入丹盟后,靠着与内城的关系,得到了许多外界难以打听到的消息,其中就包括记载在云霞城资料库中的一些开国典籍。

    云霞城的城主,在刚进入松平赤平原时,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建城点。

    他的五百骑中,有一名精通风水灵脉的阵师,在苦寻了三年后,才找到了如今的云霞城的所在。

    云霞城位于松平赤原的扼喉之所,占据了重要的水源和有限的松木资源。

    但在落城之时,那名阵师也指出了,云霞城后的朵蓝山谷中,盘踞着一条卧龙,若是没有与那条龙神签下协议,云霞城即便建得固若金汤,也要年年饱受天灾之苦。

    那名开国叛王于是就领着手下武艺最是高超的枭骑武者,进入了山谷。

    “包括那名叛王在内的五十一人,都出来了?”夜殊听着苏柚娓娓说来,就如神话故事一般,兴致大好。

    “只出来了一人,那一次闯关,只有那名叛王一人生还。剩余的五十名骁勇善战,所向披靡的战将,全都陨落在了那一片山谷中。那名叛王在出谷后没多久,也去世了。”这一段有关于云霞城的建国后的秘辛,外接不得而知,还是苏柚用一颗保神丸的代价,从一名城中的老书记官口中套出来的。

    “那名叛王的武技已达黄金巅峰,照着修为,应算是修者的中阶,他却能进入山谷的深处。所以说,武者,无论中高阶,能进入山谷,”夜殊算是听明白了。

    武者和修者妖族之类都不同,他们靠得是运用自身的修为,而非是运用天地灵力。

    “可以这么说,而且我怀疑,近段时间,云霞城忽然招募了大批的预备云骑营营员,就是为了这一次的身魔鼎做准备。”苏柚与城主崇云公主交集不多,可她也认为,崇云公主是历任云霞城城主中,野心最大的一人。

    若非因为她是女子,又早早的被上一任枭骑国的国君发配到了云霞城,只怕如今的枭骑国国君也是另有其人了。

    云霞城如今民富兵壮,倘若又有神器神魔鼎相助,在琅天界称霸无虞。

    夜殊心头一紧,那么说来,兄长岳文翰不就是崇云公主的诱饵。

    那****,兄长那只小分队受伏击时,也不见城中有人前来相救。

    夜殊再回忆起那一日在七星山遇到的崇云公主,那人眼高眉低,性情孤傲,却不是什么忠厚正直的好君主。

    听了朵蓝山谷的各种险要,连巅峰的黄金武将进入,都是险要丧命,夜殊这个只有半桶水的杂修,心里也是没有了底。

    她心里早有了想法,真要不行,就不去什么朵蓝山谷的深处了,安生着等到了空鲸来了,启程去琊寰界,找个仙门,拜在门下。以她如今的修为和那部神奇的八荒鼎经,修成个正果,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如今看来,她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进森林找神魔鼎了。

    “那有没有低阶的修者顺利出来过?”夜殊如今的修为,光是靠修者来衡量,也不过是练气中后阶,距离筑基还有一段距离。但事实上,她如今的修为,在鼎息和赤霞火的作用下,已经足以和凝神阶的修者一拼。

    “一个也没有,”苏柚摇了摇头,夜殊听完后,连笑也笑不出来了。

    那不是摆明了,要她进去当炮灰?

    “小乌鸦,说说,你在里头看到了什么?重中之重,那个法阵,还有里面有没有更厉害的关卡?”夜殊摸出了个玉瓶,捏了颗“霸王丸”,一弹而出。

    苏药师所说的,都是道听途说而已,有妖亲身经历的,自然要听它说了。

    鸦天狗嗑了粒“霸王丸”,那尾巴陡然直了,两小耳朵也精神地竖了起来,“榴榴”几声,叫得直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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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朵蓝山谷

    39朵蓝山谷

    39

    夜色越来越浓,从朵蓝山谷深处飘出来的雾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人的呼吸。

    夜殊的眉毛和头发上都染上了一层冰雾。夜间出没在附近的妖兽众多,为了不引来妖兽的注意力,夜殊和苏柚都没有散出任何灵气魔气。

    妖兽鸦天狗的眼里,所见所闻和苏柚说得大致相同。有对低阶妖兽毫无作用的传送阵,也有众多中高阶的谷内妖兽。

    只是有一点,是道听途说中没有提及的。

    朵蓝山谷的深处,有一条灵石路,路上有众多的中高品的灵石。

    灵石之多,足以“买下整个枭骑国。

    “灵石?”夜殊一听,伸手就给了鸦天狗一个爆栗,“你这只笨狗,见了灵石还敢空着嘴出来,随便叼个十块八块的出来,我就不用大半夜来扒什么熊皮了。”

    灵石路的出现,让夜殊对朵蓝山谷的探险又多了几分垂涎,即便找不到神魔鼎,带几块灵石出来,也足够她以后在琊寰界的开销了。

    云霞城的物价委实高,即便是夜殊在乱葬岗小发了一笔横财,可重新整顿“酒国”,就足够将她的蟒坤袋瘦身一圈了。

    而且曾经在琊寰界游历过的苏柚也说了,琊寰界的消费更高,只用灵石,不用金银铜这些俗物,低阶灵石几乎不用,中高阶灵石,甚至是从未在琅天界出现过的晶石才是主流货币。

    夜殊一听,她荷包里藏着的银票一下子都打了水漂,更是一阵牙疼。

    “榴榴,”鸦天狗可怜兮兮地,还想解释它不‘叼’的原因,就被夜殊手一挥,打断了。

    除去灵石路,山谷深处,还有一处瀑布。

    至于瀑布的规模和形状,鸦天狗就不知道了。即便是山谷里最强大的一只六阶妖兽,也不敢靠近那条瀑布。但可以预料的是,那一处瀑布水势一定很猛,因为水声震耳欲聋,整个山谷都为之震动。

    天亮时分,夜殊与苏柚回到了城中。

    城门才刚开启,就见了城卫拦住了一辆简陋的马车,争执着。

    夜殊本不想管闲事,哪知听了说话声后,发现起争执的正是莲落。

    夜殊与莲落相处的那几日,她都是蝠形居多,今日却是寻常的民女打扮。

    她身后的那辆简陋的马车上,传来了阵咳嗽声。

    这几日云霞城戒严,严查了各地的通关文书,莲落的通关文书上印鉴不明,被认定是伪造的。

    城卫觉得她俩形迹可疑,就想扣下马车,这才争执了起来。

    “苏药师,那人是我的朋友,你可有法子,让她们进城,”夜殊不想与城卫起冲突,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的。

    “我姑且上前试试,”苏药师上前,说了几句。

    换成了平日,丹盟的药师说话,自是有些分量,可今日夜殊等人的运气不够好,拦着莲落的守卫队长,赶巧是莫药师第三方小妾的小舅子,对她很是嫉恨。

    见了苏药师时,那城卫队长阴阳怪气道:“苏药师,城主有令,没有通关文件,一律不准入内?这小的可以说是你们丹盟的丹童,那里头那老的,难不成还是你老相好不成?”

    苏药师一听,脸顿时沉了下去。

    夜殊也拧起了眉,正要上前训斥,却听得马车的破帘子掀了起来,露出了张略显苍白的中年男人的脸来。

    男人不过四旬开外,只是常年生病,气色看着不大好。

    莲落见了,慌忙上前,作势要扶下中年男人,那男人确实摆了摆手,“这位兵爷,莫要为难了这位姑娘,老夫是名庖师,是来城中的酒楼“酒国”谋职的。”

    夜殊一听,猛惊醒了过来,她怎么就忘记了,莲落的爹爹,也是名庖者。

    虽说莲落没有说起过他的具体庖师水平,可看他当初能被妖族掠去做“大厨”,再看他今日的气度,定然是个中高手。

    “酒楼?看你病恹恹的,还是什么大厨,可别是胡乱吹嘘的,哪家酒楼的报上名来,兵爷我先查一查,”那名城卫认定了要和几人过不去。

    苏药师本是蹙起的眉,在见了莲落的爹爹时,却是忽的一松,现出了几分怔忪来。

    听那名兵士还要纠缠,苏药师接口道:“不用查了,那家酒楼叫做‘酒国’,是以我的名义和这位夜小兄弟,一起出资兴办的,专一药膳为主。”

    夜殊下巴险些没脱臼,啥,她一下子就多了个合伙经营人。

    不过话说回来,有了丹盟第一药师苏药师坐镇,再行药膳之名,“酒国”的生意想不好也难。

    “酒国,不就是那家鬼楼,等等,那酒楼何时转到了这少年的名下,”莲落哼了一声,脸上露出巴结的笑容,凑在了那名城卫队长的耳边。

    那城卫队长听了“钱”字,立刻来了精神,随着莲落到了城门旁。

    过了片刻,那名城卫队长,就眼神茫然地走了过来,也不再追究莲落等人的来历,径直放人进去了。

    不用说,莲落发挥了她的妖技了。

    几人进了城门后,又拐了几个弯,避进了“酒国”后,才坐了下来。

    “这位姑娘,又怎会知道老夫擅长药膳?”莲落的父亲名叫莲青,让夜殊诧异的是,他居然是一名银虎级的庖者,最擅长的恰是刚才苏药师随口所说的药膳。

    “莲师父怕是不记得了,约是二十年前,我曾在他国凑巧吃了一次你做的药膳。您的手艺,当真是让人想忘都难。”苏药师一阵唏嘘,她性孤傲,对人历来没什么好颜色,今日偶遇了故人,倒也有了几分笑意,“那之后,我也曾想再去一试您的手艺,却听说,你已经离开了原先工作的酒楼,去向不明。”

    身为庖者,最开怀的莫过去手艺得人赏识,莲青听罢,也是一阵开怀大笑。

    哪知才笑了几声,却是一阵咳嗽,只见他病白的脸上,一股浑浊的黑气,在眉心位置隐隐****,如同一条在吐舌的毒蛇。

    “苏药师,昨日匆忙,我倒是忘了请教,关于煞气入体,可有治疗的丹药?”莲落神情紧张,夜殊觉得一阵愧疚,她险些将混进丹盟的真正目的给忘记了。

    “煞气入体?”苏药师端详着莲青的脸色,看了片刻后,沉吟着:“有种叫做破煞丹的药,能清除人体内的各种煞气,只是这种破煞丹的提炼材料很珍贵,不大好找。”

    “只要是能救我爹的性命,药材我一定会想尽一切方法去找,”莲落焦急着,她回去接莲青时,发现爹爹的身体恶化了。原来莲青当年,因为一手好厨艺,被莲落的娘亲,掠到了妖族。两人生下了莲落后,因莲青的身体不适应妖界,妖族又是强者生存的地方,莲落的娘亲对于弱小的夫君和半人半妖的女儿,很快就失去了耐心。

    失去了生为上妖的莲落娘亲的庇佑,父女俩在幻影族的日子很是难过。若非莲青拼了性命保护女儿,莲落只怕在年幼时,就已被欺凌至死。而莲青的筑基高阶的修为,也在几十年的妖煞之气的消磨中,所剩无几,这些年,他一直是怀着对女儿莲落的顾虑,勉力支持下来的。如今见莲落成了纯妖之体,他心头的大石一落,也就能放心的去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阵子莲青的身体不见好转,反倒更见恶化的原因了。

    “炼制破煞丹需要三样东西,其一,三滴元阴或是元阳之人的心头血,其二,吸煞匕,其三雪幽露,”苏柚这般一问,莲落愣了愣,莲青神情惨然。

    这三个条件,随便挑出哪一个,都不是短期内可以找到的,凭夜殊等人如今的财力,也很难在市面上购得。

    元阴或是元阳的人的心头血,这类血,最是精纯,炼化在破煞丹中后,能在排干净了煞气之后,迅速恢复莲青体内的元气。只是心头血是最要命的血,若非至亲,谁会愿意冒险取如此的血,更何况,一下子,又去哪里找元阴元阳之人。

    吸煞匕,其实并非是一种灵器,它只是一种灵符。五品的,能化为了匕首摸样的灵符。

    它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吸取人体内的煞气毒气,经它处理的伤口,都能腐肉再活,枯血再生,且能净化煞气,对一些妖兽魔族的治疗尤其有好处。

    只是这种具有治疗作用的特殊符箓,至多只能使用三次,整个琅天界都不会超过五张,且不知沦落到了什么人的手中。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吸煞匕是疗伤的灵宝,一般人,是不肯轻易出借的。

    雪幽露,据说是长在了朵蓝山谷深处的一种四品灵草雪幽灵芝上,需要百年才能凝结出来的露水。这种露水,能去除人体内的杂质,类似洗髓伐骨,更能溶解残余的毒素和煞妖之气。只是这种灵芝,百年难得一见,即便是遇到了,也很难采集到它身上的露水。

    “落儿,就不要为为父操这些心了,我已经是垂暮之年。难得还能见了你成为纯妖之体。待到我老去以后,你也不要在逗留在琅天界,回去幻影族。如今的你,想来你母亲亲见了也是欢喜的,”莲青不忍见女儿为难,他的身体,自己最是清楚。

    苏药师所说的三种祛除煞气的材料,委实太难找了。

    “我本发现了一个元阴之体的少年,只可惜他已经成了毒人,血已经不能再用了。雪幽露的下落,倒是意料之外的有些眉目,不过需要费些。最难的倒是吸煞匕,这种灵器的下落怕是必须通过特殊渠道来打听,”苏药师也很想帮忙这对父女俩,只可惜她只是一介清贫的药师,早些年为了寻找让薛素衣再生的法子,也是没有任何积蓄。

    “我知道吸煞匕在何处?”一直静听着的夜殊忽的插嘴道:“上一次在七星山时,崇云公主曾展示过她身携的宝物,其中就有物品的吸煞匕。苏药师,你刚才说,有雪 幽露的下落,这话可是真的?”

    “按理说,雪幽灵芝是云霞城的特产,即便是百年难得一见,云霞城外的灵妖埠也该有消息才对,奇怪的是,这几十年,市面上都没有出现过雪幽灵芝。丹盟里也没有收藏,我本来也以为城中没有这种灵草。一直到,前阵子,与你一同来参加丹童考核的女丹童,就是被你用火烧去了眉毛和头发的那名少女,我记得我再见到她时,她已经恢复了本来的相貌,”苏药师对岳小鸣还有些印象,因为她是莫药师带来的。在丹盟时,莫药师处处针对她,岳小鸣的跋扈,又让她很是不舒坦。

    “这和雪幽灵芝 有什么关系?”夜殊不明白。

    “一日之内,就能重生了毛发,脸侧的烧伤也全都治愈了,如此好的重生功能,也就只有雪幽膏了。雪幽膏是一种美容良药,必须混合珍珠粉、云母石贝、雪幽露、魔桃花几种材料才能制成。很受云霞城主的喜爱,早些年莫药师把持着丹盟最赚钱的几个行当,其中就包括药材采购。我想那时他就已经收到了雪幽灵芝,私下种植了起来,这才有了多余的雪幽膏。”苏药师也是老道,仅凭了与岳小鸣的一次交道,就推出了雪幽灵芝的下落。

    “如此说来,只差一味药了,元阴或是元阳之血,”莲落一听,三味良方集了两种,只差了一种血引,立时又恢复了信心。

    “别高兴的太早,先说那把吸煞匕,它在云霞城主手中,无缘无故的,城主定然不会出借。再说雪幽露,依我对莫药师的了解,他可不是什么乐于助人之辈,要从他的手中拿到雪 幽灵芝,至少也得用五品的药才能换取,”苏药师兴叹着,“而且雪幽露取出之后,必须在一日内与元血融合炼化成功,才能成破煞丹。”

    “先一样样来,就近从莫药师身上下手,”夜殊沉吟了片刻,元阴心头血,现成的,她就有。

    至于莫药师,还是要从岳小鸣的身上下手了。

    夜殊思忖着,很快就有了主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0 以牙还牙

    40 以牙还牙

    从岳家破落后,岳小鸣就犹如凤凰成了土鸡,灰头土脸了好一阵子。

    好在莫师伯肯帮忙,她和步氏来了云霞城后,这种日子才有所改观。

    有了莫药师的帮忙,她在丹盟里自认高人一等,整日都是用了鼻孔看人。

    至于药田的事,她只需对了同丹盟里的几名师兄弟使出些撒娇抛媚眼的手短,对方自是会将她料理药田。

    这一日,她向往常一样,象征性地到了丹盟,经过外堂时,就听了几名丹童在那里窃窃私语。

    “听说了没有,新来的叫做岳小鸣的,她娘是莫药师安置的外室,,还有人说,他对岳小鸣好,也是想等她再大一点,一并子收了进来,坐享齐人之福。”岳小鸣一听,险些没气炸了。

    一名男丹童不信道:“不是吧,我看岳师妹相貌人品都是拔尖的,她娘该不会是那样的人呀。”

    “嗨,你们知道什么,莫药师那色胚子,平日对模样长得周正些的女丹童都要摸上几把,他看岳小鸣的眼神,说不出的古怪,”这些丹童虽年龄都不大,可能在丹盟中做丹童的,都是些善于观察师长颜色的。

    岳小鸣只以为莫药师是顾念着外公和师门情谊,才会对她母女俩关怀备至。

    她虽说蛮横了些,可不是愚笨的人,经这些丹童这么一点破,顿时反应了过来。

    她再想起早上莫药师前来拜访,自家娘亲欲说还休,劝了她早些出门的样子,心里的怒火,噌噌就窜了上来。

    岳小鸣心高气傲,她的爹爹虽说没有莫药师那样的炼丹手段,可相貌堂堂,哪像莫药师那样,贼眉鼠目,让人多看一眼都嫌寒颤。

    自家的娘亲是那般的美貌温柔,又怎会与他勾搭成奸。

    岳小鸣自小就被步氏灌输了岳家的外室夜氏下溅,她的一双子女,也留着肮脏的血。如今自己被人戳着眉头胡乱数落,岂肯作罢。

    “你们这些狗东西,敢说本小姐的坏话,”她心中恼火,也不顾了同门的情谊,跳了出来,一个巴掌就要招呼上说得最起劲的那名丹童。

    那名丹童杏眼一瞪,使了个颜色,另外几名丹童就将她架住了。

    岳小鸣定睛一看,说她闲话的却是丹盟李长老座下的一名高级丹童。

    那名高级丹童指着岳小鸣的鼻子,冷笑几声,抬起手就是一个耳光,声音又脆又响,“你个小**,才一进丹盟就对师长和同门师兄弟使些狐媚手段,不将一干子的师姐师妹看在眼里。”

    “你!你等着”岳小鸣寡不敌,恨恨地威胁了一句,跺了跺脚,就要去找莫药师告状。

    哪知到了他的丹房里一转,都已经是午时前后,莫药师还未来丹盟。想着一早娘亲悉心打扮,莫药师前来拜访时的语态神情,岳小鸣咬咬牙,就往别院赶去。

    见了岳小鸣出门之后,夜殊给了那名高级丹童,一张丹方。

    “你和岳小鸣有仇?她虽说跋扈了些,可毕竟是莫药师的爱徒,可别真惹急了她,否则莫药师给你小鞋子穿,你可要麻烦了,”那名高级丹童,就是夜殊考核时遇的师姐。

    “莫药师?呵呵,只怕他的麻烦才刚刚开始,”夜殊狡黠一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倒要看看,道貌岸然的步氏被自家女儿抓奸在床时,又会怎样的嘴脸。

    莫药师的别院里。

    步氏与莫药师颠龙倒凤之时,房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了。

    步氏正要呵斥,一见了来人,顿时花容失色,慌忙拉起了衣物。

    “你们这对狗男女,”岳小

    鸣见了两人的龌蹉模样,浑身发抖,面上恼红,抓起了桌上的杯子茶壶,就往莫药师和步氏身上砸去。

    “小鸣,你这是做什么,”莫药师倒是镇定,立时在衣裳不整的两人面前筑起了道风墙。

    茶杯水壶一入风墙,就被散乱开的风元之气震碎了。

    岳小鸣何曾见过如此龌蹉的情形,一口银牙几欲咬碎了。

    火球术飞火流星一般,直追着莫药师不放。

    “鸣儿,你疯了,他是你莫师伯,”步氏何尝想要委身与莫药师,她对岳青城是有真情的。

    莫药师第一次提出时,她也是断然拒绝的,只是第二次第三次,他又以岳小鸣威胁。步氏转念想起了岳青城和玉葱茏暗地勾搭的事情,心里一股怨愤,燎燎烧了起来,将她最后的顾忌都烧没了。

    “鸣儿,你听伪娘说,”只是被爱女撞破了丑事,步氏还是有几分拉不下脸来。

    她披了件单衣,就要上前制止。

    “说什么,莫展云,亏我将你当作了长辈,满心恭敬着,你却勾搭我的娘亲。你家里已经有八房妾室,还敢将主意打到了我娘亲头上,”岳小鸣怒骂不止,手中的几样术法,接连祭出。

    莫药师人品和相貌很普通,可他的灵根却与众不同,是变异的风灵根。

    他鼠目一眯,往了岳小鸣那张娇若春花的脸上和鼓囊囊的胸口瞥了一眼,既是撕破了脸,那他就干脆把话挑开说了。

    “小鸣,你爹爹已经死了好阵子了,你母亲又是风华正茂,守了活寡,岂不是可惜了。你若是气莫叔叔没给名分,我这就雇了八抬大轿,将她迎进门去。莫叔叔发誓,一定好好爱护你们娘俩,”他说着,几道风刃卷上了岳小鸣的纤腰,将她往了自己怀里一送。

    步氏的阅历非比寻常,听他如此的****口吻,立时猜出了那老匹夫的心思来,顿时花容失色。

    岳小鸣又恨又恼,稍一挣扎,那几道风刃就卷过了她的衣襟,顿时胸口*光大泄。

    “好你个莫展云,竟敢在外金屋藏娇,还一藏就是两个,今个你要不说清楚了,老娘要和你没完,”这一声雷霆暴喝,将屋内屋外的人都炸蒙了。

    莫药师惊了惊,回头一看,乖乖,今个是撞了什么霉运,怎么啥霉运都撞上了。

    “娘...娘子,”莫药师 登时大起了舌头。

    莫药师之所以能在云霞城有如今的地位,还多亏了他家中的正室。他的这位正室呀,可是有名的虎妻,是当年的枭骑五百中的虎骑大将军的后人,打小就练武,模样是十足十的母夜叉,在云霞城却是出了名的河东狮。

    莫药师所谓的七房小妾,全都是正室房中的丫鬟,那模样,还真是能让血盆大口,青面獠牙,多看几眼,都会做噩梦。再有两个,虽说是外面娶进来的,可看得久了,也就乏味了。

    “娘子,你怎么来了?”莫药师慌忙松开了岳小鸣。

    门口熙攘着已经挤上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再看步氏母女俩,一个只着了件单衣,一个衣衫破裂,那模样,真是惹人遐想。

    岳小鸣恼怒不已,恨不得挖个坑栽了进去。

    莫家的母老虎哼哼着,一把推开了上前来的莫药师,她高喝了 一声,“来人啊,将这两狐媚子绑起来。”

    莫药师一慌,“娘子,别,这事都怨我。”

    “滚边上去,不教导教导她们莫家的规矩,进了家门后,岂不更无法无天,”一听自家娘子有心要收了步氏母女进门,莫药师顿时眉飞色舞,鼻孔一哼,让人将一干看热闹的人都轰了出去。

    “谁敢动我,”岳小鸣怒不可遏,刚要用上了术法,就见几名粗胳膊大手的大脚婆上前扭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押住。

    她还想挣扎,就觉得手腕里,有数股罡气,犹如绳索一般,将她的手脚束缚住。

    莫药师在旁好言劝解着,“小鸣啊,我娘子可是银盔武师,她手下的大脚婆,可个个都是好手。真要伤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呸,你个畜生,亏我母女俩将你当成了救星,”岳小鸣还没骂完,莫家的娘子上前就是两个耳光。

    岳小鸣白生生的脸上,立时肿了起来。她又非炼体出身,又是个身娇骨软的主,何曾吃过这样的苦。

    步氏见爱女被辱,却有苦于受制于莫家的那些武者,心中恨不得将莫氏夫妻千刀万剐了。

    “娘子,你...”莫药师心疼不已,也要上前劝阻。

    “你个丑妇,我娘亲那样的人物,岂会屈居你之下,”岳小鸣恨得两眼翻白,一口血含在了口中,呜呜咽咽着。

    “哟哟,小丫头嘴儿倒是挺利,只可惜了,你遇到的是本娘子。你莫以为有张漂亮的小脸,就可以大声吆喝,待我在你这张小脸上割上几刀,看你还能横成啥样子,”莫家娘子也当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她说着,就抽出了一把宝光四射的匕首,吓得岳小鸣立时噤了声。

    步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夫人,鸣儿年幼,不懂得轻重,还请你见谅。师兄,我们母女俩孤苦无依,除了你,又还能倚靠什么人,还请你在大夫人面前替我说几句好话,”步氏何等人物,她心中怨恨犹如滚油一般,面上却是一脸的怯弱,好言求饶着。

    莫药师见步氏服软,硬嘴的岳小鸣被自家夫人教训了几个耳光,说不出话来了,“娘子,算了算了,都是一家子,真要是闹僵了,还不是要被人看了笑话。”

    “甭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主意,你一定想着,反正有了雪幽膏,你的小美人,出不得什么事,”莫家娘子虎目一横,唬得莫药师摸了摸鼻子,缩到了一边,“你个死没良心的,亏得老娘一听说你遇袭受害,急匆匆赶了过来,哪知你正****快活着。”

    “娘子,看你这话说的,为夫有的不都是你 的嘛,等等,你方才说我遇袭受了害?”莫药师一听,觉得不对头了,再一暗想,他安置步氏母女的这所别院,可是用了私房钱攒下来的。地方隐蔽,院中用得也都是些新买来的奴仆,无端端的,自家娘子怎么会找上门来。

    “可不是你找人来报讯,说是遇了仇敌,在城东永宁巷左手第三家,让我带了雪幽膏上门来,”莫家娘子一听夫君受了袭,心急如焚,挑了院中的十几个好手,急匆匆就上了门。

    哪知道就见了莫药师和两个狐媚子在打情骂俏,这才二话不说,上前就是拿人教训了。

    “家里哪还有雪幽膏,不都是送到内城去了嘛?”莫药师越听月不对头。

    “没有现成的了,我一着急,就取了些雪幽露出来,不是你说效用差不多的,”莫家娘子摸出了个玉瓶,瓶子一打开,就透出了股沁人的雪水香气。

    “糟糕,你将府里的好手全都带了出来,那雪幽灵芝岂不是...”莫药师心底一惊,一股不好的预感兴了起来。他能在城主面前占了一席之地,也都是亏了那雪幽膏。

    雪幽膏能治理伤口,更能美容护肤,城主爱美,每月都需取用一瓶。莫药师的那灵芝,却是莫家娘子嫁过来时,一并子带过来的。

    灵芝的下落只有夫妻俩人才知道,所以平日,即便府中来了嚣小毛贼,也不怕被偷盗了去。

    莫氏夫妻俩再也顾不得其他,命了几名大脚****,拖上了步氏和岳小鸣,急急奔了出去。

    一群人刚离了别院,院子的墙头,就落下了两道人影。

    一人是苏药师,另一人正是夜殊,两人相视一笑,夜殊尤其觉得舒坦。

    莫药师回了莫府后,一进门就抓住了管家,“府中可有毛贼闯入?” 莫府的管家忙道:“并无外人闯入,内院的阵法,也一直没有动静。”

    莫药师松了口气,再瞥了眼余怒未消,和一脸梨花带泪的步氏母女,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担忧,就借口进了内院,查看灵芝的安危。

    哪知他才进了灵芝的种植之所,惨然叫了一声,“灵芝,杀千刀的小贼,灵芝没了。”

    莫药师没搞明白,明明无人闯入,灵芝怎么就没了。

    半空之中,一只蝙蝠扑着翅,口中衔着只通体如玉的灵芝,往了“酒国”的方向飞去。

    丢了灵芝,莫药师急忙就往内城求援去了,步氏和岳小鸣无人打理,被莫家娘子拘在了柴房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1 天火-黑曜狱火

    41 天火-黑曜狱火

    41 天火-黑曜狱火

    莫药师风火燎燎地赶到了内城。

    正欲向崇云公主汇报了雪幽灵芝被盗的事情,哪知才一进城,就被告知,城主要他交出了首席丹师的令牌。

    莫药师登时傻眼了,口中结巴了起来:“不可能,城主怎么会罢去了我的首席丹师的职务,城主需要敷用我的雪幽膏,”他已然将自己入城,雪幽灵芝失窃的事,忘在了脑后。

    “城主已经另外找了丹师,替下了你的职务,”城内的管事,也就是那日站在了崇云公主身侧的程刚,轻蔑地看着莫药师。

    “是...是不是苏柚。程管事,你听我说,苏柚不是个好东西,她哪会调制什么丹药。她的丹房里,都是些阴毒的玩意,只有我的雪幽膏,才能美容驻颜,”莫药师焦急不已,已经是口不择言了。

    “荒谬,城主又岂是贪恋皮囊之人,你蔑骂同僚,已是不对,这些年你在内城之中,贪了多少钱财药草,城主心中自有一本帐。况且新的****药师,并非苏药师,而是东郭先生,”程刚也是今日一早,忽的被城主召了去,引荐了东郭幕容。

    “东郭药师?那又是何人,国中并无有名的姓东郭的药师,”莫药师略一回忆,界内哪来的东郭药师。一个无名小辈,还敢和师出名门的他抢饭碗,“我要见城主,药师之事,事关城主的身体安危,程管事可要慎重考虑。”莫药师自知离了内城的庇护,他又没了雪幽灵芝,在城里的地位必定要一落千丈,他再也不顾其他,在旁死命游说着。

    程刚在城中做管事时日不短,对于莫药师的私底下的动作,自也是知道的,不过念在了莫药师的炼丹术着实不错,才一直没有追究。

    今早,程刚也见着了那名东郭药师,心中也猜测着,此人相貌奇特,必定不是常人,以程刚银盔武师巅峰,居然看不出他的修为。

    东郭药师的年龄看上去很轻,作为药师,显然是缺乏经验的。城主用人,历来讲究个资质来历,这一次不由分说,就撤换了****药师这般重要的职务,是有几分突然。

    当时程刚就想劝上城主几句,只是城主早些时后,精神看上去不大好,许是练功出了岔子,没等他插上话,就让人都退了下去,独留下了东郭药师。

    见程刚面有犹豫,莫药师暗叫有戏,又是好阵劝说。

    “你说得也是不无道理,”程刚沉吟着,“城主的凤体为重,我去请了苏药师一并前来,这****药师的事,还需慎重考虑。”

    莫药师一听要请了苏药师前来,有几分不悦,可也没有法子阻拦。

    过了片刻,苏药师被请了过来,倒是身在内城的新药师东郭幕容迟迟未现身。

    苏药师见了莫药师,却是极其稀罕地瞄了他一眼,眼中带了几分...讥讽,莫药师后知后觉,满脑子只想着待会如何一鸣惊人。

    “东郭药师来了,”程刚慌忙起身,见了他毕恭毕敬的态度,苏药师和莫药师都有几分惊奇。

    程刚在城中,可谓是一人之下,也就只用卖崇云公主一个人的账,寻常人见了,都要尊称一声“大管事,”何曾见过他对人低眉顺眼过,今日倒是稀罕了。

    两人心里如此想着,对新来的那名药师更是在意了几分。

    以苏药师的脾气,她如今又失了火妖地龙,什么****药师,她是半分兴趣也没有,若非是为了吸煞匕,她也不会答应了进城较技。

    待看清了东郭慕容的模样,苏柚心中一震,一股惧怕之感,没来由窜遍了全身。虽是看不透来人的虚实,苏药师却是一眼就认定,此人不好惹。

    莫药师见他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哧了声,心下清贱着,呸,哪来的毛头小子,竟敢自称为药师。

    莫药师倨傲着,睨着东郭幕容,“敢问先生是何品阶?”

    莫药师以为,寻常的药师,都是配了药师牌,着了相应 的药师服,这年轻人周身没有半点象征身份的凭证,就好比没执照的野大夫,如此的人,竟敢出任****药师。

    “东郭药师师承何派,可曾炼过超过五品的丹药?”莫药师迟钝的紧,他没有察觉到苏药师陡然变化的神情,也没有留意到程刚一脸恭敬的态度,哼唧着,一张嘴就是满股的火药味。

    “无门无派,只在家中丹房中,炼过些粗浅的丹药,”东郭幕容近乎雪白的唇,一张一合,说话毫无感情可言。

    “那可有通过丹盟的丹灵考核,是何药师品阶?”莫药师穷追不舍。

    “在下并无品阶,”东郭幕容声音清冷,双眼似阖似睁,将他那双独特的眼眸,掩饰住了。

    “没有品阶?大胆,那你还敢出任****药师一职,”莫药师得意着,认为自己拽住了东幕容的小辫子。

    “莫药师,不可无礼。”苏药师缓过了神来,在东郭幕容面前,她着实觉得有些缓不过气来,那似乎是一种天生的威压,抑或是...源自魔体内生出来的一种强势,“丹盟只不过是万千药师的考核之所,并非是唯一的标准。若是没猜错的话,阁下可是医药世家,东郭府中的少主?”

    东郭幕府在界内只能算是一方之尊,而且涉足的多是药草事宜,外界知道的,也多是其药草方面的名声,东郭幕容之名,也是在隋云一带,小有名气。

    “苏药师,你既是知道他的身份,那就更好说了。你身为药师,自然知道,草药和成丹,那是完全两码子事。”莫药师喜不自禁,抓住了话茬,“你我他三人,大可开炉炼丹,一较高下。”莫药师瞥了眼苏药师,她今日一来,就显得体虚气短,昨日又听盟内丹童说,苏药师炼了一整日的丹药,想来元神有所耗损。

    这东郭幕容又是个不懂炼丹的,待会炼丹时,他只需再服用几颗丹药,今日较技,他定能拔得头筹。

    一听此话,苏药师果然面露不豫,“苏某不才,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就不参与这一次的****药师的角逐了。苏某可以担当两位的评判,如此安排,程管事可还满意?”

    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莫药师暗中更是喜不自禁。

    程刚先也担心,自己对药师的事,了解不多,城主凤体违和,也不敢轻易请了她来担当评判,苏药师肯退出竞争,主动担当起评判之职,那是再好不过的。

    “那就请苏要师与我一起移步至****丹师的丹房,”程刚带着三名药师,一起到了城中的****丹房。

    云霞城分为了四处重要的堡垒,最外围住得是堡内的奴役和仆从,次外围住得是云骑营预备营员和先天以下的兵士,内围则是住着程刚在内的一众重要人员以及各类设施。

    崇云公主住在了最内层的主堡内,通往那一处主堡的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

    ****丹房位于内层和最内层之间,内用的丹火,却是取自云霞城地底的三昧地火。

    莫药师见了那地火,眼中露出了几分婪色,他贪图****药师的职务,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了那地火。

    天火难求,天然的地火就显得尤为珍贵了。

    以三品为例,能让丹药的品阶从三品低阶一跃至三品中阶,若是炼丹师的技艺了得,更可能跃升至高阶。

    莫药师这些年积累的财富,很大一部分就是靠了这地火练就的品质良好的丹药换来的。

    若是没了这****药师的职务,莫药师就再也难以染指这三昧地火了。

    ****丹房内,宽敞闷热,温度很高,即便是银盔巅峰的程刚进了,也觉得浑身的血管似要崩裂一般。

    他不得不将他的灵兽放置在了外头。

    云霞城的丹房使用已经有一百五十多年,地上和墙上全都是不怕炙烤的地火玉砖。

    在丹房的正中,有一口形如天井的采火点,井口火光喷吐,一股浑厚的地火之热在内里盘踞着。

    三人入内后不久,莫药师抢先一步,立刻念起了火诀。

    ****丹房里的地火,因多次与历任丹师打交道,已有了灵性,使用时会幻化火貔貅。

    莫药师又是老的****药师,他和火貔貅间,早已有了默契。

    火诀一出,三昧地火,从地底缓缓渗出,细密的火舌中,形成了一只火貔貅之形,腾地从地底钻入出来。

    火貔貅一出,就示好地在莫药师身旁蹲了下来。

    莫药师更是昂起了头,露出了自傲之色。他鼠目一睃,示威着瞄了东郭幕容一眼,手下悄然又是一个法诀。

    那貔貅四肢一撑,仰起了头来,口中“轰”地吐出了一道火舌,直冲东郭幕容。

    “莫药师,不可,”程刚一见,手中多了面银色盾牌,想要挡住那气势汹汹的地火。

    东郭先生虽是刚来了云霞城,却一来就得了城主的器重,必定由他的特殊才能。

    程刚私自设下了这场考核,心中本就有几分不安,若是再将人伤了,城主要是追究起来,可是非同小可。

    程刚的一身盔甲和盾牌都是三品灵器,阻挡一般的攻击自是不在话下。

    哪知地火非比寻常,一迎上银色盾牌,却如遇到了火的蜡,立时就融开了个洞口。

    程刚大吃一惊,双拳再击而出,罡气将火势一阻,偏了个方向,冲到了旁边的玉石上。

    “莫药师,你这是做什么,”程刚心疼着盾牌,对莫药师的行为恼火不已。

    “程管事,火貔貅是灵火兽,它的性子,可由不得我来看管,刚才只是个意外而已。只不过看着火貔貅的模样,怕是不喜欢东郭药师,火兽和药师若是配合不当,是无法炼出了上等的丹药的。”莫药师将火貔貅的事推得一干二净。

    火貔貅喷出了几口烈火,一跃到了天井口上,冲着东郭幕容做出了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这...”程刚对炼丹虽说不精通,可也知道,火对炼丹师成丹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头火貔貅分明就是已经被莫药师驯服了,要它配合其他的药师,怕是有一定的难度。

    他为难着,看了眼东郭幕容。

    东郭幕容依旧是不为所动,方才火貔貅袭来时,他不躲也不退,分明是不知道地火的厉害。

    “无妨,这场比试,我不用地火亦可,请苏药师给出今日所要炼制的丹药,我用自备的火种炼丹,”他冷声说道。

    “东郭先生,方才的火是地火中的三昧地火,非比寻常,对你的炼丹很有些帮助,”苏药师看不惯莫药师的卑鄙行径,弃用地火,也就意味着丹药的品阶自动下降了,还么有比试,东郭幕容就输在了上。

    东郭幕容不再言语,只是闭上了眼。

    苏药师见劝解无效,手中一扬,一枚棕色的丹药飘起在她的手上:“金耀丹,五品丹药,服用之后,可抵挡金丹以下,黄金武王以下的刀枪不入、术法不侵,达一柱香的时辰。”

    寻常的金甲术能抵御的不过是刀枪不入,可这种金耀丹,却是全系防御,只要不遇上金丹高手,可算是救命的丹药,对于金丹以下的修者,助力甚大。

    云霞城中,只有立了大功的武者,才能破格获得一粒金耀丹。程刚这几十年里,都只获得过一次金耀丹。

    五品丹药,还是极其难练的金耀丹,莫药师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假惺惺地说道:“东郭药师年龄轻些,这一次炼丹,就由你先开始。”

    “在下既是不打算用地火,谁先开始,谁后开始,都是一样,我和先生一人一尊丹鼎,同时开始,”东郭幕容睁开了眼,白色的眼眸中,那一处黑点骤然变大。

    苏药师心中一震,神魂顿时摇曳了起来。

    一缕火,如烛火般,出现在了东郭幕容的手中。

    那火,漆黑如墨,竟是从来没见过的火种。

    寒意像是条冰冷的蛇,从苏药师的脊梁一直窜到了头顶。

    她明白了,为什么东郭幕容弃地火不用,他手中的火,竟是“黑曜狱火,天火榜上排名第十的地狱之火。”(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2不能招惹的男人

    42不能招惹的男人

    42 不能招惹的男人

    见对方居然直接祭出了火种,莫药师先是大吃了一惊,用火种而非火阵,火兽的丹师,必定是很厉害的,要知道即便是在曾经的落叶坡,整个门派中,也没有一人能直接使用火种。

    但在看清了出现在东郭幕容手中的火种时,莫药师随即就显露出了轻蔑至极的神情来。

    越厉害的火种,祭出来的火势就越惊人,色泽越是耀眼。

    传说的天火榜最末一位的青鸾火,祭出时,就如暗夜划过得一道明星,天空中,陡然出现了只展翅翱翔的灵犀彩凤。

    那彩凤铺展开的翅膀,足足覆盖了方圆一里,折射出来的凤身翅光,更是美轮美奂,如此的情形,才当的起天火之名。

    再看云霞城的地火-三昧地火,它虽只是地火,却已通灵,所化的火貔貅喷吐出来的焰火,非但能炼化丹药,提升丹药的品阶,哪怕是遇到了三品灵器灵宝,也能顷刻之间将其破坏殆尽。

    火貔貅显身时,修为稍差之人,稍靠得近些,就觉丹田犹如火灼般发疼,随时都会迸裂。

    反观东郭幕容手中祭出的火种,哪有如此的惊天气势,那火只不过蝌蚪大小,在他纤瘦的手指间跳动,暗淡无光。

    离他最近的莫药师,感觉不到一丝扩散开的热度。

    在东郭幕容说自备有火种时, 程刚也有几分期待,在看清了他手中的火后,程刚面上的失望之色,昭然若揭,也觉的有些失望,这火,委实不起眼了些。

    在场的众人之中,只有苏药师一人,樱口微启,一双眼中满是愕色。

    不了解黑曜狱火的人,是很难从表象看出这种火的厉害之处的。

    她决心苦练炼丹之术时,就曾了天火榜和地火榜。天火和地火的区别,在于天火永不会熄灭,而且还能随着时间的演变,靠着自身之力,不断吞噬吸取天地周遭之灵力,不断成长,即便经过万千年,依旧能存在于天地之间。

    而地火则相反,以云霞城的三昧地火为例,最初地火被发现时,是因为地下蕴藏了一截火属灵脉。

    那股灵脉的规模和火力比今日自是要强大许多。以前的火貔貅身形由巨象大小,而且炼丹时,能直接提升一个品阶。

    但经过了一百多年的炼丹之用,再加之莫药师这些年过度取火,不懂得护火养火,如今的三昧地火,已经渐趋微弱,火貔貅的身形也已经只有寻常的家畜大小。

    再加上近一个月来,不知为何,三昧地火消耗起来尤其快,原本还可以维持五十年的地底的灵脉枯竭,只怕在十年内,就会耗空,地火就会彻底消失,湮灭于天地之间,这处****丹房也就形同虚设。

    天火榜上,三十六中天火,大多耐至阳之火 ,而外界鲜有人知道,天火之中,还有阴性之火。

    天火榜上的阴火,共有两种。其中一种,至今无名无姓,也没有人见过它的真面貌。

    另一种至阴之火,就是黑曜狱火。 传说黑曜狱火,是取自万千幽魂的灰飞烟灭前的最后一缕魂之火,靠着持火之人的强大修为,将万千幽魂火凝聚成狱火。

    一万生魂得一息,十万生魂的一丝,百万生魂得一缕。吞噬生魂愈多,火色越浓,东郭幕容手中那蝌蚪大小的狱火,却是百万乃至千万的生魂。

    苏药师想到了这一点,头皮紧绷, 偏莫药师还是不知死活着,满脸的轻蔑,苏药师想开口劝他求饶,却收到了东郭幕容冷冷的一瞥,喉间一紧,话被冻在了咽喉中,如同一根鱼刺,上下吞咽不得。

    有传音在耳边哧声说道,“花魔,莫要多管闲事。”他只用了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本体。

    再看东郭幕容手中的狱火,翻滚着,一朵迅速萎去的黑色曼陀罗,透着股魔魅之气,似是让人多看几眼,灵魂就会被吞噬了一般。

    苏药师方寸大乱,脚下像是深陷了泥潭一般,她有种感觉,莫药师的挑衅,将会引来地狱之罚。

    再看程刚那边,在火貔貅和黑曜狱火各据一方时,他明显感到周身不畅,就连呼吸都粘滞了起来。

    “程管事,炼丹过程中,有我看着就是了,丹房之地,火毒甚重。还请程管事先避让片刻,金耀丹的炼制,约需要一个时辰,”苏药师请了程刚先行离开丹房,随即就宣布炼丹开始。

    莫药师抢在了前头,迅速地选取了五种炼制丹药的材料,****丹房本就是他的地盘,“金刚犀角、钢玄草、墨云、朱砂 、鱼藏红。”

    五种药材一齐后,火貔貅口中,又喷出了道火焰,灵材在火种,化成了几团灵液,灵液中的杂质被火迅速提纯,由大变小,颜色也变得炫目无比。

    五品的丹药,炼制起来,极耗灵力,在灵材变成了灵液后不久,在融合五种材料的过程之中,莫药师因为大量的灵力消耗,丹田里的灵力被消耗一空,眼看火貔貅口中喷出的火焰越来越少。

    莫药师有几分心急,他抖了抖衣袖,掏出了一瓶生灵丹,灵丹一入体,他本是枯竭的灵力就如重新灌满了水的池子一般,立时又满涨了起来。

    灵液在火焰中急剧缩小着,变成了原本的十分之一大小。五粒颜色各异的灵液悬浮在火种。

    莫药师眼中,多了分凝重,已经到了最关键的凝丹时,丹的成败既看此时,他再是吞了颗生灵丹,催动着火貔貅。焰火大盛,五滴材质不同的灵液间,似有一股斥力,在火焰之下,挣扎着,想冲向五个不同方位。

    一旦控制不住灵液,就很容易造成炼丹失败。

    越是好的灵材,相互之间的排斥作用也就越强。

    好的丹师,需要的就是融合灵液的能力。

    莫药师额间挂下了汗水,大喝一声:“凝”,五粒丹液“哧”的一声,凝在了一起。

    一颗新生成的浅金色丹液,终于生成了。

    “成了,”莫药师长吁了口气,得意洋洋地看向了另一边,东郭幕容的炼丹情形。

    “!”莫药师身子晃了晃,像是被重物击中一般,怎么会这样。

    东郭幕容动手炼丹比他慢了许多,而且好的材料,已经被莫药师抢着用完了,余下的都是些次一等的灵材。

    五种灵材,在黑色的火种中,从前至后,逐一排列着,原本只有蝌蚪大小的火种,此时化成了近百雨丝般的黑色小鱼,它们快速分解着第一种材料,金刚犀角,犀角液形成之后,并没有凝结成水滴状,而是如一团光雾,悬浮在一旁等候。

    第二种灵材钢玄草很快又化成了一团光雾,随着黑色的雨丝小鱼游想了第一团光雾,第一团和第二团光雾融在了一起,没有任何排斥感。

    第三团、第四团、第五团,几乎是在须臾之间,五种药性完全不同的灵材,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丹房中,就如多了五道颜色各异的彩虹,层层包围,美丽异常。

    随即,东郭幕容的手指一收,光雾骤然缩小,颜色也逐渐转为了赤金色。黑色的蝌蚪火再度形成,火焰之中,一颗赤金的药丸正在形成。

    “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的炼丹之法,他...那火,”莫药师定睛看着三昧地火中的那颗浅金色的金耀丹,他输了,彻头彻尾的输了。

    苏药师也从未见过如此的炼丹之法,她怔怔地盯着那颗已经要最后成形的丹药,她从未见过有人用如此轻松的手法,如同喝茶吃饭一般,炼化出了五品的丹药。

    整个过程中,东郭幕容的面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

    莫药师眼中一黯,他哼了一声,从袖中取出了一物,趁着苏药师出神,东郭幕容凝丹之时,往了东郭幕容手中砸去。

    那物品一出,就化为了一片细小如鱼鳞的蛾子。

    “噩烟蛾!”苏药师认得那种蛾子,那是一种能腐蚀丹药、灵宝品阶的煞蛾,以腐尸为生,若是被沾染到,灵宝变废,丹药也要化成了废丹,“莫展云,你好生卑鄙。”

    苏药师手中多了数枚叶刀,一投而出。叶刀碰上了烟蛾时,烟蛾竟如无事一般,穿行而过,直直扑向了东郭幕容。

    “苏药师,我还得感谢你,请了程管事出去,今日的比试,我非赢不可,云霞城的****丹师,只得我莫展云一人,”莫药师嘿嘿一笑,烟蛾不怕术法,也不怕罡气,是真正的宝贝。

    莫药师话音才落,鼠目陡然瞪大,他看到了什么。

    东郭幕容的手中,那蝌蚪大小的火焰,忽的化成了一张巨兽大口。

    不怕术法、不惧罡气的烟蛾,在飞入那张大口之时,立时点满了火,一瞬间就被烧成了灰烬。

    非但如此,烟蛾化灰时,一缕缕犹如星点萤光一般的蛾魂被那蝌蚪大小的火,一并吞了进去。

    那股蝌蚪火一份为二,一股依旧是炼化着金耀丹,而另一股,却成了一只鬼爪,直照着莫药师的面目抓来。

    “不,”鬼爪逼近时,莫药师就觉一股犹如地狱幽风般的寒气,从他面上刮过,他脸上疼痛不已,被黑火沾到的地方,就如遇了阳光的雪一般,立时化开了。

    鬼爪扼住了他的喉咙,惊恐声,尖叫声,很快就消失了。

    一颗废丹落到了地上。

    通了灵的火貔貅,似也发现了不对来,立时就返身想跳回那一口火井中。

    “孽畜,”一只苍白,过分纤细的手,穿过了炽热的地火,指尖往了火貔貅的额前轻轻一指,本是暴躁不安的貔貅兽立时安静了下来。

    “轰”整个云霞城的地底,震了一震。火貔貅的灵元,被击溃了,随着一震的是,深藏在地下的那一截火属灵脉。

    泛着红光的天井,黯了下去。

    “发生了什么事,”程刚在外只觉得地皮被人掀翻了般,他收住了身势,闯入了丹阵之中。

    只看到了一个人影被火貔貅拽进额天井之中。

    “东郭...先生,”程刚定睛一看,一颗金色的丹药落到了他的面前。

    金耀丹,丹身上,分布着五条匀称的丹纹,五品极品金耀丹。

    还没认清楚这粒丹药是何人的手笔,程刚只觉眼前一白,东郭幕容已经飘然离开了丹房,他人眼中的宝地,在他的眼中,竟是连尘芥都不如。

    苏药师站在一旁,噤如寒蝉。

    “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莫药师他?”程刚小心翼翼地收起了那粒五品高阶的金耀丹,望着神情复杂的苏药师。

    苏药师及其艰难地开口道:“莫药师炼丹不甚,被火貔貅反噬,已经身亡,还请程管事将消息带回莫府。”

    “反噬?火貔貅分明就是...”程刚难以置信着。

    “此外还有一个坏消息,”苏药师苦笑着,“云霞城地底藏着的那一截灵脉,也已经被毁了。”

    东郭幕容,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云霞内城发生的一切,在外城的夜殊一概不知,就连云霞城因灵脉被毁,剧烈震动一下,她都是浑然未知。

    “成了,二品的清神丹,三品的破甲丹...”有了苏药师提供的帮助,在一日功夫里,夜殊总共炼出了三十多种丹药。加上她过去一个多月里,陆续炼制出来的六十多种丹药,再过几日,夜殊就能凑出打开道天遗留下的第二口福袋的一百种丹药。

    夜殊如今练出的丹药,比起早些时日,成功率提高了许多,虽说都是些低阶的丹药,但胜在量够大。这多亏了她体内鼎息的增加,也同样得益于赤霞火的成长。夜殊并不知道,赤霞火的快速增长,很大一部分,也得益于那截埋藏在了云霞城地底的火脉

    有了菩提仙府源源不断提供的灵草,她比起一般的丹药名门子弟,还要奢侈的多。

    加入了丹盟后,夜殊也打算试着在丹盟中销售这些丹药。

    “不知苏柚在去了城里后,有没有打听到吸煞匕的下落,就以破煞丹作为第一百种丹药好了,第一百种丹药练成后,也许可以找到些妖猴下落的线索,”夜殊调整了气息之后,睁开了眼。

    距离真正的妖猴离开已经有近半年的时间了。不知那只傲娇的猴子,如今如何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3天火涅盘

    43天火涅盘

    琊寰界,吠舍塔内,不过是短短半年时间,塔内已经发生了惊天大变。

    妖兽的数量,在迅速减少。

    从吠舍塔的外围看,塔内的宝光,也开始有所变化,只是这番变化,仅凭肉眼是看不清的。

    唯有塔内的妖兽才会最直接的感受到。

    初时,妖兽们还未察觉塔内来了个煞星,只以为是塔内正常的妖斗,造成的妖兽的减少。

    谁也没预料到,吠舍塔关闭已经有百余年,妖兽出去难,进来亦难,况且有了小珈蓝寺高僧的守护,一般的妖魔鬼怪,抑或是怀了异心的修者们,也不敢擅自入内。

    可很快这些被困在了塔内的妖兽中产生了一股恐慌。

    三层以下,实力弱小的妖兽最先遭殃,先是一只只的失踪,随即是成批的失踪。消失的速度,有慢到快,让人防不胜防。

    整座吠舍塔看似不过是一座塔,内里的大小,却很惊人,足有上万之多。

    而越往上,塔内的妖兽是呈了金字塔分布,为得就是让上几层的妖兽,能获得足够的食物基数。

    可如此基数庞大的三阶以下的妖兽,却在短短半月的时间内,被宰杀殆尽,直接让吠舍塔三层以下,成了空地。

    如此大的动静,自认惊动了第四层的妖兽,可第四层的妖兽在一个月的时间后,也死亡了大半,剩下的小半,在被*得几乎剥了一层皮后,选择了屈服。

    第五层两个月,而第六层,整整是三个月,半数实力强大的妖兽被斩杀,吠舍塔内的宝光。

    生存下来的妖兽,都有一个通性,它们的额头,都被烙上了“白”字。

    但让人诧异的是,这一个烙印,是它们自愿被烙上的。

    只因为那妖,那名从天而降闯入吠舍塔的妖,允诺,“有本尊一日,你们必能再见青天。”

    那个狂妄的,敢以妖尊自诩的妖,在七日前,踏上了吠舍塔的第七层。

    所有的妖都知道,吠舍塔的第七层,是整座塔的命门,那里也是整座塔的高僧舍利的所在。

    小珈蓝寺高僧睿上的舍利。

    第七层里,一只似曾相似的成年金猕猴,手臂上布满了妖纹,它手臂上,一块肉被削去了,露出了白惨惨的骨头。

    可它的脸上,毫无退缩之意,只是讽刺地望向了前方。

    在妖猴踏上吠舍塔的第七层,他看到的只有座麒麟石雕。

    从五层开始,就有妖族的大妖出现,到了六层,已经有上妖出现。

    依次类推,哪只石麒麟该是妖尊级别的存在。

    妖猴的预料没有错,那石麒麟通体天青色,脚踩七彩祥云,口中衔着颗舍利,却是次七阶的神兽守护麒麟。

    只是妖猴也不再是被困在了菩提仙府的那只圆肚妖猴了。

    大量的妖丹,让它的妖体和妖元得到了膨胀性的增长。

    而且它的增长和寻常的妖不同,它的增长,是在恢复过往的实力。

    如如今的火麒麟,已经是断了一只腿,口中**出了多道五彩灵火,也已经变成了难看的灰沫。

    对于敌人,妖猴历来是没有半分同情的,视若无睹,它移动着脚步,身形化成了虚影,几乎是转眼之间,就到了守护灵兽前。

    长臂洞穿了麒麟神兽的咽喉,那一粒舍利被拔了出来。

    舍利才刚入了妖猴的手,就绽出了烈日一般的热度,妖猴脱手不及,右手燃烧了起来。

    “糟糕,珈蓝寺的高僧体内,竟然孕有天火,”妖猴发现时,已经是为实已晚,这座吠舍塔看着平常无奇,妖兽中,真正的凶兽并不多,本以为那天青麒麟已经是最厉害的了,哪知道最厉害的杀招竟是藏在了这颗死去了多死的高僧舍利里。

    舍利中的火,色泽与寻常火不同,它苍白的如同万年的陈雪,看着火力不显,可却厉害无比。瞬间就爬上了妖猴的手臂,妖猴哼了一声,将那阵痛彻心扉的惨叫声,咽了回去。

    它的眼眸之中,蓝幽之色,越来越浓,瞳孔之中,却是多了两点火光。

    “砰,”一阵低沉的脆裂声,在妖猴的胸膛中炸响,一道金光从妖猴的胸口升了出来。

    那簇金光不时地闪动着,却是一簇金豆大小的火。

    舍利之火,金豆之火,如天雷地火,一遇到时,“轰轰轰”,三声巨响,整个吠舍塔都为之颤栗了起来。

    六层以下的妖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全都匍匐在地,不敢动弹。

    两道火,撞击在妖猴的身上,顿时,它燃成了一个大火球。

    痛苦至极,无数的毛发被烧焦,皮肤破裂。比**上的痛苦,更加难熬的,是伴随着在妖猴脑中出现的,各种回忆。

    一只毛色特殊的六耳小猕猴,被一名美丽的人族女子抱在了手中,女子轻声唱着歌,一名面目俊朗的男子站立在旁。

    两座矮小的坟堆面前,小猕猴跪立在地,哀求着同族的长者们,不要铲平亲娘的坟墓。散乱在地的尸骨,和抱着娘亲的遗物,流不出一滴泪的小猕猴。

    有着天女一般温柔笑脸的女童,替它拾起了散落在地的尸骨。

    披荆斩棘,从斩杀修者,再到斩杀万千妖族,一步步走到了妖族最上位者,将爹娘的尸骨风光大葬,在妖族中,声名显赫。

    五根锁链穿过了它的琵琶骨,天女一般的女子犹豫着,最终抱着妖兵遁逃而走。

    在火光中,妖猴的面部,露出了几分狰狞,它嘶吼着,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血干了,肉化成了一滩滩的血水,骨头也在融化。

    人间千年,仙府万年,这一万年不曾在它的记忆中出现过的噩梦般的记忆,却在今天,一件件的回来了。

    孤独了千年,也痛苦了千年。

    它是谁,它是妖尊白弥,六耳猕族的白弥。

    可是,世上又还有谁,记得白弥。

    既是无人牵挂它,它活着又有什么用。

    冥冥之中,有一股轻柔的嗓音透过了万千远的距离,像是从它灵魂中发出来的那般,

    “那只妖猴,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唉,还是快想些法子,解开道天的第二个福袋,兴许能找出它的下落,”在了死生之间,妖猴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它似乎回到了菩提仙府。

    菩提仙府里,雾气依旧氤氲,几座简陋的草屋前,一个看着有几分眼熟的身影,蹲在了田埂旁。

    灵田扩大了许多,那眼熟的人,是她。

    那个贪财偷懒,又好狡辩的人族。

    她,还记得自己。

    此时的小珈蓝寺中,钟鼓鸣,数位寺中高僧奔跑而出,一些做晚课的沙弥和尚,也全都跑了出来。

    夜色已晚,可小珈蓝寺的天幕下,无数条金白之光,自吠舍塔中,迸射而出。

    塔身所有的光亮,都集中在了七层之上。

    摩尚老和尚见了如此一幕,神情骤变,口中连连念了几个佛号。

    寺中的武院的几名弟子刚想接近宝塔,就被宝光震得粉身碎骨。

    “速速传送千里音鹤给摩音师弟,”老和尚心惊不已,只能是遥看着宝塔。

    七层宝塔之内,两团火,一白一金,瞬间融合在了一起。

    一颗犹如太阳一般的耀眼火种,迅速凝聚起来,本要烧成了灰烬的妖猴,它的骨肉血皮,迅速回拢着。

    “我是谁,我是妖尊白弥,白弥,又岂会如此轻易死去,”它嘶吼一声,所有的火光,瞬间被收拢回了体内。

    火中涅槃,矮肥圆的妖猴身形,已经彻底变了。

    成年男人的高大体型,绒毛尽褪的面部,只有四肢处还留了些不明显的金绒软毛,闪着幽光的黑蓝色眼眸中,凶戾之光,已经全部消失了,就如被火烧尽了般。

    天火榜第十三名-圣僧原火-苍燎,能洗涤天下罪孽凶杀之气。

    天火帮第十五名,白弥多年前掠夺自九离族,藏匿在本体内之中的九离火,炼器第一神火。

    两道火种融合之后,化为了带有两道火轮的金白之火,烙在了白弥的额头。

    谁也预料不到,这名坐化高僧,竟能孕育出天火榜上,唯一一种,由人体自发产生的天火。

    夜殊若是知道了,妖猴一下子,就得了两种天火,并将离火融合了,不吐血才怪。

    已经完全蜕成了人形的白弥垂手立了片刻,似是在梳理着脑中的思绪。

    脚下的吠舍塔,摇摇欲坠,还在苦苦支撑着。

    “哧,”一团犹如烈阳般灿烂的金光,从白弥的手缝间露了出来。

    金光撕裂了塔顶,一道金白光影破塔而出。

    远观的摩尚等人慌忙祭出了佛光宝罩。

    多道颜色各异的光影,紧接而出,倏然消失在了天际。

    看其方向,正是向东而去。

    “首座,音鹤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摩音师叔不知身在何方?”一名沙弥问道。

    “往东面送去,近日琅天小界中有异宝出世,那一众妖人也是向东而行,若是没料错的话,必定也是为了夺取宝物,”摩尚皱起了老脸,看着在暮色中,轰然倒塌,化成了烟尘的吠舍塔。

    他心中有种预感,修界已乱,不知这一场浩劫,能否安然被化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4 小长生

    44 小长生

    44

    莲青不愧是银虎级的庖者,从茶酒到酒楼的摆设,他都一番独到的见解,有了莲落的爹爹莲青的帮忙,‘酒国‘的再度开业变得轻松了许多。

    为了缅怀亡母,也为了纪念大火中毁去的小长生客栈,夜殊将“酒国”改名为了“小长生”。

    夜殊的手艺也有了长足的进步,在白弥呲之以鼻的次数也渐渐减少了。

    莲青不顾自己的病体,对夜殊这个徒弟赞赏不已。

    苏药师从内城回来后,带来了个不大好的消息,城主崇云公主近段时日闭关练功,暂时不见客。

    ****药师换人一事,也让苏药师对寻找驱煞匕的事多了几分顾虑。她告诫夜殊和莲落暂时不可轻举妄动,等过些时日,城主出关后,她再进城试探,兴许能借出匕首一用。

    莲落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 却是暗自焦急,只是碍于夜殊的情面,不愿意表露出来。

    莲青为了让女儿放心,就更精心准备起了“小长生”的事来。与夜殊接触了几次后,莲青发现,夜殊不仅刀工惊人,控火能力超强,身上还有同龄人没有的沉稳。

    他曾教导过莲落不少做庖者的技艺,奈何莲落对庖者这个行当实在提不起兴趣。他自知命不久矣,早就想替自己找个传人,在发现了夜殊的这些优点后,莲青就决心在有身之年,一定要将银虎庖者的技艺都教导给了夜殊。

    傻子贵还是一门心思地画着各种符箓,他制符的次数多了,制出的符箓品阶也直线上升,尤其是在琢磨出了夜殊买回来的那张水傀符后,悉心研究之下,制出了十傀符,十个三品水傀同时出现,即便是遇到了凝神后期的高手,也能缠斗上一阵。

    击杀了雪精兽后,白弥没有再去多蓝山谷外围行动。用他的话说,朵蓝山谷外围的妖兽,已经不足以他出手。琊寰界吠舍塔的事,白弥尽管不完全知悉,可他能隐隐察觉到,他的本体发生了变化,而且他有种预感,本体妖猴,正以惊人的速度向他靠近着。这些事,他并没有告诉夜殊。

    “小长生”在经过了大半年的歇业后,终于在琅天界端午节的前夕重新开张了。

    尽管夜殊准备了最好的酒水,制定的灵珍馐也是百里挑一,可因为“小长生”的位置偏离了云霞城的主干道。

    又落了个鬼屋的****口碑,老客人不肯来,新客人也不会折了道到此处来,第一日开张时,夜殊在厨房里,对着冷锅冷灶足足一天,愣是一个客人都没招揽到。

    试着营业的三天里,情形依旧不妙,莲落急得出门拉了一名客人,哪知那人一见是要往鬼巷走,吓得调头就走,任凭莲落怎么劝解都没用。

    夜殊和莲青倒也不急,老神定定的,两人一人一盅小酒,坐在了空荡荡的大厅里,谈笑自如。

    一直到了端午前一天,夜殊忽的来了兴致,说是要赶制些时令粽子,呼喝着阿贵莲落一起帮忙。

    到了端午的那一日,云霞城内,果然热闹非凡,民间的舞龙舞狮,张灯结彩。

    那些修真问道的修者们也混杂在了人群中,过了次俗世的节日来。

    熙攘的人群中,有了两个人坐在了墙角。她们的身旁还站了几名凶神恶煞的大脚婆。

    偶有路人经过,见她们可怜想丢几个铜钱过来,都会被大脚婆喝阻了。

    那些大脚婆几乎全天看候,也不让那两人饿死,一日三餐都会丢来两个呸了口水的硬馒头。

    今日是端午,那几名大脚婆额外开恩,“呸”了两口口水。

    “娘,我们怎么办?” 蓬头垢面,步兰依和岳小鸣母女两身上的衣衫与街上衣着光鲜的城民截然不同。

    步氏和岳小鸣母女俩,从未想过她们会有这样的一天。

    那一日,听闻莫药师与人较技炼丹失败,死在了内城后,步兰依母女俩暗暗欣喜,哪知却被莫家的主母瞧见了。

    莫药师之死,被那名悍妻全都算在了步氏母女俩这两个扫把星的头上。

    她非但没有放了两人,还硬是喂了母女俩一人一颗毒丹,将两人的灵气废了。再命着母女俩在街头乞食,让一干大脚婆看着。

    岳小鸣羞愤莫名,几次与那些大脚婆起了冲突,都被教训了一通。

    “小鸣莫慌,今日是端午佳节,这些大脚婆也顾念着与家人团聚,过一会儿,必定要疏忽了看守,”步氏暗瞧了眼看守的大脚婆,从破烂的腰带中摸出了一粒药丸,“娘这里还有一颗解毒丸,吃了它后,就能解开身上的毒,到时候再找了人手疏忽时,再逃跑。”

    姜还是老的辣,步兰依这几个月来遭受的打击,比她半辈子加在一起都要多的多,她虽也近乎崩溃了,可在崩溃边缘,总算是缓了过来。她与莫药师浓情蜜意时,早就从他手中讨得了一枚解百毒的丹药,本是想用来防身,想不到今日却是派上了用场。

    “娘,这丹药真能解毒?”岳小鸣一听,瞪大了眼,猛地一把抢过了丹药,吞了下去。

    步氏面色一紧,小鸣她?

    岳小鸣吞得慌,用口水慌忙咽了几口后险些噎住了,见了步氏悲悸不已的眼神,有几分心虚,她结巴着:“娘,孩儿以为...你不是让我去拜仙门嘛?如果我的灵根被毒性侵蚀了,以后就毁了。况且你都三十多了,还只是筑基初期,我不过十三岁,也已是筑基初期。孩儿一定不会辜负了娘亲,待待会找到了机会,就带着娘亲逃跑。”

    步氏闭上了眼,声音颤抖着说道:“我儿不用心慌,这药本就是替你准备的。”

    “我就知道娘亲最疼小鸣了,绝不会让我受了半分委屈,娘,你看,真的只剩一人看守了,”岳小鸣提了提气,发现丹田里,再度聚集起了灵气。

    她冷笑一声,悄然往那名只顾着看街头热闹的大脚婆靠去。

    伏击了那名****后,岳小鸣将她身上的财物搜了一遍,只得了十几两,武者身上,是不可能没有灵石的。她不解恨着,将那名****烧成了灰。

    “娘,我们先回住处,将那老畜生送的宝贝都拿回来,”岳小鸣恼恨着。

    “去了又有何用,哪里必定已经被莫家的那名恶妇搬空了。小鸣,我们不能再在云霞城呆了,莫家的人一定不会放过我们,趁着今日是节日,城门疏忽,莫家的人也一时不会察觉到,我们立刻出城去,”步氏由着女儿搀扶着,神情枯槁。

    “离开这里?不成,离开了这里,就无法搭乘空鲸去仙莱岛,娘,我还要拜仙门。待到我学成之后,一定要将莫家的那名恶妇千刀万剐,”岳小鸣恶狠狠着。

    “小鸣,你听娘 一声劝,”步兰依已经是心灰意冷,母女俩都已经是饥肠辘辘,才走了几步,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粽香,从一条小巷子里飘了出来。

    那是 一处平日很冷清的巷子,可今日却是人群鼎沸。

    不时有修者武者的打扮的人,从巷中走过,出来的人手中,都提了一串串绿皮粽子。

    “小鸣,今日端午,我们也好久没吃饭了,为娘想吃几口粽子,”步氏缓声说道。

    两母女走进了巷子。

    只见了巷子口,果是见到了一间装修雅致的酒楼,在看清了酒楼的牌匾后,步氏的脸色,变得更差了,她声声念着:“小长生?”

    “娘,怎么了?”岳小鸣听着娘亲的语气不对,也是一脸的好奇。

    “怎么会是小长生?”步氏脚底有些发虚,她扯住了一个刚从酒楼里出来的客人,急声问道:“这里可是小长生?里面的老板姓什么名什么?是什么时候开的,为何早阵子都没听说?”

    “疯婆娘,那么大的招牌,你不认得,”客人忽的被一名疯妇拉住,满脸的晦气。

    “我娘问你话,你答是不答?”岳小鸣手中一卷长鞭,那红色的鞭身上,烈火炎炎。

    “修者?”只不过是名后天武者的客人吓得打了个寒颤,牙关颤抖着:“这里是小长生酒楼,里面的老板叫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她家的伙计都管她叫夜老大。这家酒楼原本叫做‘酒国’,是间鬼屋,也不知什么时候换了老板。早几天开业时,也没人关顾,就是今早,今早他们开始送端午吃的粽子,熊肉粽子。那粽子可好吃了,一人限送两个,我送了两个,又买了十个。”

    “滚,”岳小鸣劈手抢过了粽子,剥开一开,只见三片香喷喷的薄肉片,包裹在了晶莹剔透的灵粟粽子外。

    “姓夜?娘,我们家以前在徽镇的客栈不就叫做小长生嘛?一定是夜家的那个贱种,哼,我们母女俩在外风餐露宿,受尽了欺凌。小长生客栈,本就是我们家的,这家小长生酒楼,也该是我们的,”岳小鸣登时联想到了那个几次三番奚落自己的夜殊。

    岳小鸣气得,要将粽子全都丢在了地上。

    步氏却是制止了她,反倒是将方才剥开的粽子,送入了口中,细细品味了起来。

    不止如此,她示意岳小鸣也吃上一个。

    岳小鸣一口咬下之后,也是一愣。

    也不知是不是她多日未吃饱食,只觉得这粽子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熊肉与一般的兽类不同,更紧致也鲜嫩些,包在了粽子外的三片熊肉,是用急火烤过的。

    均匀的厚薄,加上出色的火候,熊肉鲜美无比。

    至于里面的灵粟,每一颗都如在舌尖上跳舞一般,一颗粽子下肚,人的身子都觉得轻了许多。

    这才是真正的灵珍馐。

    “那小咋种,什么时候有了如此的技艺,”岳小鸣嫉妒不已。

    步氏叹了一声,“小鸣,你还不明白。不要冲动,你看看这粽子上的熊肉,还有这刀法。”

    这熊肉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必定是中阶以上的妖兽,上面的三片肉,全都是一般大小,一般厚薄,如此的刀工,必定是精湛无比。

    灵珍馐的水平,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庖者作为修者的水平。夜殊在短短的几个月里,能猎杀到如此的妖兽,又能制出口味如此绝佳的熊肉粽子,一看就不是凡手。

    当初在隋云,步氏母女有岳家做依托,还在夜殊身上讨不到便宜,更何况如今的潦倒后的母女俩。

    “娘,难道就这样算了,”岳小鸣还想进去质问,就算是讨不到便宜,她也要搅合了夜殊的生意,绝不能让他在云霞城过得如此舒坦。

    “算?怎么能算,哼,这间酒楼迟早是我们的,小鸣,如今只能希望三个月后,空鲸顺利抵达,只要你去了仙莱岛,拜了仙师,必定能扬眉吐气。你忘了,你是丹盟的丹童,这阵子,你就好好在丹盟中呆着,学习些炼丹的方法,尤其是要探出莫展云那毒丹的配方。这小咋种无端端也出现在云霞城,一定也有些原因,我现在担心,当初你爹私下曾找过他,我们母女俩手中的那份拜仙帖,未必就是真的。”步氏阴毒着,她如今只剩下了女儿一人,无论凭什么手段,都要让女儿得到那份真正的“拜仙帖”。

    端午佳节,城中的预备营员们也放了个小假。

    岳文翰并没有随着其他人,一同去外城凑热闹。

    越到了佳节,他就会想起了娘亲和妹妹文姝,心中伤感不已,索性就留在了营里独自操练着。

    “文翰,你这傻小子,果真在这里操练,嘿嘿,还是兄弟我够意思,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铁蛋神秘兮兮着,提出了一串粽子。

    “粽子?我吃过了,就不吃了,”文翰心知铁蛋是担心他一个人在营里无聊,才早早回来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粽子,四阶妖兽的肉,熊肉粽子,没吃过吧,而且味道好的不得了,我差点连舌头都跟着一起吞下去了。买粽子的人可多了,我差点抢不到,只剩两个了,你一定要尝尝,”铁蛋讨好着,就要剥开粽子。

    “四阶妖兽,熊肉?”文翰立时想起了那一日,小分队遇到的妖兽,“你在哪买的,四阶的妖兽,不是一般的人可以猎到的。”

    “兴许只是个噱头,但粽子味道是顶好的,是一家城中新开的酒楼里卖的,叫啥来着的,‘小长生’,就是这名。吃粽子,能长生。”铁蛋笑眯眯着。

    “小长生,”文翰大吃一惊,再往粽子上一看。这粽子的打结方式,和 ...当年娘亲包的一模一样,“不吃粽子了,我们立刻去那家酒楼看看。”

    心中一根弦被拨动了,文翰急忙就要去铁蛋陪他进城。

    两人匆匆往外城赶去,哪知才出了预备营,就见了一群同僚往了内城赶去,“城主有令,全员集合有要事布置。”

    ~谢谢“魔界冰月”和“淡雨思涵”的平安符,谢谢“alfredlui”和“mistywow”的粉红票,谢谢“mistywow”的留言鼓励。

    关于这本书,怎么说呢,中途发生了些事,超乎了我个人的预期。

    一言难尽,我只能说,该交待的我会交待。

    然后,女玄题材是我目前最喜欢的题材,下本我会吸取教训,相信会更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5背面交锋

    45背面交锋

    妖兽熊肉粽卖得出乎意料的好,让莲落不明白的是,依夜殊爱钱如命的性子,这一次竟然不愿意大量销售。

    在配合了改良后松香酒后,酒楼已经成功打响了“小长生”的招牌。

    没有人再记得这一家重新整顿的酒楼,是间曾经闹鬼的鬼楼。

    如此大牌的庖者和酒楼,在短短几日内,就在城中成了食客们的热议话题。

    在过了端午节后,夜殊就限定了,一日只供应一百只熊肉粽。

    酒楼的灵珍馐,一天也只接受十人预定,价格更是贵的咋舌,一百颗三品灵石一桌,如需要品尝四阶的音靥熊的熊掌,价格还要涨一倍。

    “主人,你这样的买卖方式,怎么能在城中立足,”莲落有几分担心。

    “只卖对的,高级的灵珍馐,也只能是由出得起价的人品尝,”夜殊要的,并非是灵石那么简单。

    在经过了三天的等待后,夜殊等到了她要等的客人。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与她等待的客人一起来的,还有一人。

    那人,只要是看了一眼,就让人很难忘掉。

    东郭幕容,怎么会在云霞城?而且还是与崇云公主一起出现。而且更诡异的是,东郭幕容的腿,能走动了。

    与他一起来的,除了城主崇云公主外,还有内城管事程管事。

    三人才一进门,崇云公主和东郭幕容落座后,程刚就要求叫出了客栈的掌勺。

    见夜殊走了出来时,程刚立时露出了几分惊色。

    不过是十余岁的孩童,就能有如此的厨艺。

    “那日的熊肉粽子还有最近在城中广受好评的蜜炙音熊掌都是你做的?”程刚作为内城管事,什么样的奇人异士都见过,唯独夜殊这般年轻的庖者,还真出乎了他的意料。

    那熊肉粽子倒还好,只要解决了食材的问题,一般的铜雀级的庖者也能烹饪。

    只是那道用十几种灵草烹制的,具有药膳作用的蜜炙熊掌,一看就是出自高人之手。

    不仅东郭药师赞不绝口,连这几日食欲不振的城主也多吃了几口。今日听东郭药师一提议,三人才一同找了过来。

    莲落等人在旁候着,听程刚如此一说,才知道夜殊的目的,只是为了引来崇云公主。

    “程管事这次可是看走眼了,这名小哥,我是认得的,以前在家乡时,我就曾吃过他炮制的用星鲨料理的鱼脍,他料理妖兽的技艺,算得上出类拔萃,”东郭幕容冲着夜殊,淡然一笑。

    夜殊头皮发麻,东郭幕容的称赞,她可真是当不起了。总觉的他话后藏着的其他的意思,让人顿感阴森,也不知有什么用意。

    “料理妖兽?我听说庖者对付妖兽时,很有些方法。以前一直不知道真假,但尝过了这些珍馐后,想来应该是真的。”落座后就没开口说过话的崇云公主,忽的开了口,略显异样的眼神,落在了夜殊的脸上。

    四阶的音靥熊,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料理的。这名在了城主大人和东郭药师面前,还能面带笑意,应答自如的少年庖者,任凭谁见了,都不敢小瞧了。

    夜殊讪讪笑了下:“小的是一名庖者,修为浅的很,不过是筑基初期。”

    一听他是筑基初期的修为,程管事眼眸一亮,迅速地看了眼崇云公主。

    哪知公主并没有立刻下令,而是看了眼东郭药师。

    程刚心里咯嘣一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阵子城主的举动有些古怪。

    就拿几日前的端午节,城主历来体恤兵情,鲜少会突然集齐下属。

    那一日,她出关后,就立时要求集中全部的云骑营的预备营员,并下达了一个让内城上下都为之震惊的命令。

    将所有的云骑预备营员分成了三批,分批次进入朵蓝山谷。

    朵蓝山谷,在外界眼里,是一道守卫云霞城的一道天然防线。事实上,它却是梗在了云霞城历任城主喉咙里的一块利刺。

    枭骑国的开国君王,枭骑王,就是在闯入了朵蓝山谷后,重伤不治身亡的。

    此后的两百年里,枭骑国也派出了大量的年轻精英武者进入朵蓝山谷,却无一人能生还。

    对于此次派人进入朵蓝山谷,程刚在内的一众银盔武师都持了反对意见。

    可城主这一次却一改常态,听取了东郭药师的意见。

    朵蓝山谷中藏有天下第一神鼎神魔鼎,传闻此鼎能炼制出飞升成仙的神丹。

    对于城主的野心和急于突破的心情,一干老臣子也都是知晓的。在苦劝无果后,城主依旧下令要求云骑营预备营员入谷一闯。

    能进入朵蓝山谷的,只能是筑基以下的修者或是相同修为的武者。这在云霞城是众所皆知的秘密。

    可是如此的修为,又怎么能抵挡的住山谷中魔兽的攻击。

    “夜师傅手艺不俗,若是有兴趣的话,可有兴趣到内城充当内厨?”程管事见了桌上的灵珍馐已经被一扫而空,主动向夜殊发出了邀请。

    “这...”夜殊要的就是混入内城的时机,本想一口答应了下来,却不小心间,瞥见了东郭幕容较有兴趣地看着自己。

    就要脱口答应下来的话语,卡在了喉间,上下不得。夜殊顿了顿,“多些城主和管事的美意,只是酒楼才刚开业,经营尚不稳定,待过了些时日,小的再进城也不迟。”

    她得先摸清楚了东郭幕容来此处的目的,再进城。

    在旁听着的莲落听了夜殊如此一说,心底一慌,怎么主人忽然改变了主意。

    爹爹这几日的身子一日差过一日,她们现在就缺了吸煞匕,主人再这么拖拉下去,爹爹只怕是...

    “城主,”一名云骑营的武者急急跑了进来,在程刚耳边一阵耳语。

    程刚面色剧变,立时跑到了崇云公主耳边,一阵耳语。

    东郭幕容神情自若,抿了口茶。

    三人随即就离开了。

    夜殊探了探身后,一身的冷汗。

    “那崇云公主,有些不对劲,”夜殊喃喃自语着,她见过的崇云公主精明狡猾,可不是这样木然的模样。

    况且她在经历过幻影血蝠后,对崇云公主如今的神态很有几分了解。

    她似中了幻术,被人操控住了。

    “莲落,你怎么看?”夜殊回头一看,才发现莲落不见了。

    “小莲方才跟着那三人离开了,”阿贵取出了一张净骸符,随手就将餐桌收拾好了。

    “怎么不早说,”夜殊心知不妙,方才也是她疏忽了,在东郭幕容面前,她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根本没有发现莲落的异样。

    她在意识一扫,就发现了莲落正以极快的速度往云霞内城方向飞去。

    夜殊想了想,放出了幻影血傀,命着它紧跟着莲落。

    内城云骑预备营里,也已经如一锅沸粥沸腾开了。

    “听说了没有,都过去三天了,第一批进入朵蓝山谷的十六个人,没有一人生还。”预备营员们一个个心急如焚,岳文翰和铁蛋听了,也各自担忧了起来。

    端午那日,就在岳文翰打算去“小长生”客栈见一见那名夜姓的庖者时,包括他俩在内的所有营员都被召进了内城。

    城主有令,预备营员成为正式营员的考核,从今日开始。所有营员,分成了三批,进入朵蓝山谷。

    通过考核的要求有两个:找到一种黑色的瓦砾碎片或者是进入朵蓝山谷深处,测绘出里面的地形,然后安然出谷。

    第一批预备营员,在当日就出发了。铁蛋被分在了第二批出行的名单中,而岳文翰分在了第三批。

    “翰哥,那消息不会是真的吧?”铁蛋有些担心,如果第一批营员全部遇难,那第二批的下场,只怕也是差不多。

    “应该是真的, 云霞内城的武者,在加入云霞城的护城军后,都会拥有一枚武者油灯,摆放在灯塔里。若是身受了重伤,油灯就会变暗,若是死了,油灯就会熄灭,”已经有人偷偷偷去灯塔看过了,熄灭了十六盏油灯。

    岳文翰叹了一声,他想趁着出行之前,去外城一趟。只是那一日后,为了防止预备营员暴动,他们所有人,都被一批铜盔武者看守起来,不准私自外出,连信件也必须经过检查后,才能寄出。

    “我不想死,铁家就我这么一个后人,我对不起爹,对不起铁家的列祖列宗。预备营里已经炸开了,都说朵蓝山谷里有很厉害的妖兽,这一次,可没上次那么好运了。有些人,都商量着今晚逃跑了。要不,我们也逃?”铁蛋心有余悸着,那****,他稀里糊涂的死里逃生,这一次难道还是在劫难逃。

    “逃跑,逃得了嘛,”文翰摇了摇头。

    文翰的话,很快就得到了印证。当晚就陆续有三名预备营员想要趁着夜色逃跑,却无一例外,被当场击杀。

    更惨的是,那些逃跑的预备营员的家人,在第二日也被一起屠戮了。

    惊恐和血腥,在预备营里,以极快的速度蔓延着。

    莲落潜伏进了内城后,在入夜后,悄然倒挂在了内城最高的成楼里。

    从“小长生”回来后,崇云公主就遭受了一干老臣子的苦劝。

    “城主,第一批预备营员已经遇难,消息已经证实了,需不需要暂缓行动?毕竟这些少年,都是我们从无数的武者中选取出来的,最有天赋的。他们已经接受了几个月的训练,表现也很优良,很快他们就会成长为帝国的英才。”程刚想不到,城主非但没有听劝,反而下达了死令,第二批营员,第二日就要出发。

    有趁夜逃跑的,杀,带头者,家人采用连坐制。

    一时之间,城中四处都浮起不安感。

    夜深人静时,莲落依旧是挂在了窗外,不敢动弹。

    “主人,已经听从您的命令,明日一早,就派了第二批预备营员进入朵蓝山谷。”崇云公主木然空洞的嗓音,在午夜后突然响起。

    “做得很好。小蝙蝠,在外呆了****,也累了,不如进来一叙,”男子冰冷刺骨的声音,让莲落身子猛地一颤。

    一张黑色的斗篷,席卷而出。

    莲落暗叫不妙,蝠形立时化成了蝠影想要遁逃而走。

    那一张黑色的斗篷,却比她更快。

    眼看斗篷就要舒束缚住自己,莲落哼了一声,樱索抛了出来。

    拇指粗细的红索,在空中陡然变大,化成了一片红索,捆住了黑色的斗篷。

    斗篷的飞势受阻,慢了几分,莲落肆机就要脱逃。

    斗篷中哼笑了一声,如同长了眼,紧追着莲落而去。

    “如此就想逃了,想得容易,”黑色的斗篷倏地裂开,一分为二,化成了一道劲风,撞在了莲落的肩窝上。

    莲落胸口血气上涌,飞行的速度慢了几分。

    就是那时,一道凌冽无比的红影杀至。

    “铿”地一声,幻影血傀化成了无数道光影,分了多个方位,袭想了黑斗篷。

    崇云公主的房中,射出了一道人影,东郭幕容傲然而立,一股黑煞之气,如同乌云一般,在他的脚底盘旋。

    他凝视着漫天的幻影血蝠,手中一朵冉冉升起的黑火,火光四射,一时之间,天幕间如同下起了火雨。

    无数的幻影血蝠就如扑火的蛾子,悉数燃起,血傀在火种扑棱了片刻,最终支持不住,落了下去。

    莲落一看那黑色的火种,就知道了厉害,深知力拼不得,她立刻祭出了“瞬移符”。

    蝠影一消,立时就消失在了夜空中。

    “主人,那是妖族的血蝠。”幕雨出现在了东郭幕容的身侧,那黑色的斗篷立时回到了两人的身旁。

    “真是难得,居然有人能在幕风和主人一同出手的情况下逃脱。刚才那小妖逃走时,用的似乎是修者的符箓,”幕雨那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消失了很多年的妖族幻影蝙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来,对神魔鼎感兴趣的人,比预期的要多的多,”东郭幕容沉吟片刻,眼眸中利光闪过。

    “幕雨,事不宜迟,你立时让云骑营的营员,进入朵蓝山谷,”听了主人的吩咐后,幕雨哀嚎了一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6死而复生的夜氏

    46死而复生的夜氏

    46死而复生的娘亲夜氏

    入夜后,夜殊就一阵没来由的心烦意乱,她和莲落的联系,以及派出去的幻影血傀与她神魂上的联系,中断了。

    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

    夜殊焦急着,在“小长生”里,反复踱着步。

    约莫是子时前后,内城的天空,火云燃烧,天空红了片刻。

    几乎是同一时刻,云霞外城里的几处客栈,嗖嗖钻出了几人,立在了屋顶上。

    暗夜星空之上,那无数犹如鬼火一般,才刚出现,就迅速消失的黑色火种,在暗夜中,显得鬼魅异常。

    朵蓝山谷外围驻扎的几路人马,全都是腾地站了起来。

    “云霞城里竟然藏有天火,看着方向,天火藏身在内城。”百雀族的大圣女澜歌,由几名大妖簇着,仰视着天空那一点点迅速出现,比流星还要短暂的黑色之火。

    另一边,一抹红光和紫光如箭梭般直刺入地。一身红装的丹圣火昙和紫龙战袍加身的紫龙真君方才落地。

    两人目视着前方的朵蓝山谷,商量着要如何入谷。

    “谁?”紫龙真君指尖一弹,一道紫色雷闪刺入了一旁的黑暗林木中。

    “哧哧,”一颗五人合抱的古木,立时腰斩,只是一道不逊与紫色雷闪的影子,以极快的速度避让开,往松平赤原的方向行去。

    火昙哼声一笑,“紫龙真君,数百年不见,你的功力倒是消退了。”她皓腕挥动,一个金光熠熠的小鼎腾空而起。

    那小鼎发出了声悠长的响声,火昙念道:“火网缠魂,起。”

    响声才起,一张火色的大网,无声无息地往了前方飞去。

    火网似生了眼般,紧追着那人影,将人笼罩其中。

    哪知那人被笼罩之后,猛地一挣,一道冰寒之气,瞬间将火网冻成了冰末。

    “砰”,待到火昙等人赶到时,火网恰好碎裂,碎末如锋利无比,火昙和紫龙真君立时祭出了防护罩。

    那人一跃而出,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平原上。

    “你也比我好不的多少,琅琊天界是她的母界,当年她飞升之时,曾和天界立下了约定,神仙入界,需自禁修为。这一界的灵力,又稀薄的很,如今的你我,也不过是寻常的金丹高手而已。”紫龙真君目送着前方那人已经没了影,不无讽刺道,“这一趟下界之行,岂止不简单,若你我不小心点,很可能会陨落在此。”

    “紫龙真君,你也无须妄自菲薄,金丹高手在琅天界已经是横行无阻,”火昙不以为意着,方才那人只不过是仗着地势之利,身法了得,又是在地势复杂的森林之地,才能逃脱。

    若是在平原上,未必能逃脱的掉。

    “是嘛,你不妨看看东面,”紫龙真君望向了云霞城的方向。

    黑色的火,将原本是晴日星空的天际,染得阴翳如乌云密布。

    那火种,让火昙全身兴起了一阵寒意。

    “黑曜狱火?竟是黑曜狱火,”火昙神情激动,只可惜那火种来得快,去得更快,连她都只能捕捉到一丝气息,“想不到,连他也重生降世了,这一次神魔鼎之争,只怕不简单。”

    “依我看,此人的出现,倒是让我们这一行变得容易多了,”紫龙真君笑道:“你说说,这世上除了东昊太子妃,还有谁最恨那人。”

    “魔君临渊,”火昙微微一怔,轻叹了一声,“当年,若非是因为...”

    “误会已成,即是万年前结下的死仇,早已是根深蒂固。朵蓝山谷是当年她出生之地,那里的禁制阵法,强大无比,你我都很难进入山谷深处,不如等着修者、妖魔们做了困兽斗,集齐了神魔鼎的碎片后,再静观其变。”紫龙真君倚在了一旁的树上,很是闲暇。

    火昙不在言语,坐了下来,入了定。

    松平赤原上,那个与火昙等人交手后,顺利脱困的人影停了下来,落到了一头虎形妖兽和一名人形骷髅的身旁。

    “啧,怎么弄得这么狼狈,”那人影身上,留下了一条条火网形的伤痕,“他”的面上戴了个斗笠,眼眸中不见半丝痛意,干巴巴地说话声,从“他”的喉咙里,冒了出来。

    “这火?”那名人形骷髅发出了桀桀的笑声,“想不到,连神界都派了人下来。老伙计,好在你送我的这具灵煞傀够争气。你再去朵蓝山谷外围,务必用尽各种方法,寻找神魔鼎碎片,”说罢,那人形骷髅取出了一张驱兽符,再命“他”除去了斗笠。

    “他”拿下了斗笠,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来,赫然正是已经死去了多时的夜氏-夜经蓝。

    夜氏得了令牌,也不懂得包扎伤口,几个飞起掠过。

    “铿锵,她真的是我当初带给你的那人?这修为,进步的也太快了吧?”如果不是因为那张脸还没有什么变化,虎形妖兽真的很难相信,此人就是自己带回去的那具死尸。

    “那是,如假包换。此女很是特别,她的身子里,一股煞气一股灵气,是最好的炼器之体。以我们疯魔锻一系的绝佳技艺,自是能让她成为金丹以下无敌手的最强尸傀。”骷髅人说着,上下颚一并一张,发出了铿铿的金属笑声。

    “疯魔一系历来都是狂人,铿锵,你确定那一日在城中发现的妖文是妖主留下来的?”虎形妖兽本对什么神魔鼎一点兴趣都没有,想它身为虎狮一族的上妖,擅离了族内,已是不对。

    “确是妖主,疯魔锻的创始人六耳妖尊,天佑我疯魔一族,”骷髅人语带神往。

    疯魔一系,严格上说,并非是真正的妖类种族,而是白弥在千年前,凭着一己的号召力,云集了妖界的一干器师。

    在千年之前风靡妖界,后妖主失踪后,一直被误认为已经陨落。疯魔一系,也逐渐衰败。

    只有骷髅人在内的疯魔一系的少数死忠器师,并没有放弃寻找白弥的努力,他们隐匿在各界,打听着有关妖主遗留下来的最后的讯息。

    前年已过,就在骷髅人在内的死忠派,也要放弃时。

    半月前,从琊寰界传出,有一镇妖塔被破,百千大妖上妖在一名来历不明的猴族妖者的带领下破塔而出。

    据一些目睹的妖者所说,带头的妖者,很想妖主的本体。

    骷髅人铿锵于是就携了新炼出的灵煞傀,赶到了云霞城,想乘坐空鲸到琊寰打听消息,哪知却在城里的几处显眼城墙处,看到了一小段只有疯魔一系才能看懂的妖文。

    妖主没有死,非但没有死,他还给它留下了讯息,让它们在朵蓝山谷四处,寻找一种黑色的碎片。

    城外风起云涌,几路人马明理暗里交手着。

    城内夜殊也是心火燎起。

    赤霞火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般,在夜殊的体内翻涌沸腾。

    就是那时,一只频临垂死的蝙蝠霍地出现在夜殊的眼前,正是使用了瞬移符,九死一生的莲落。

    夜殊急忙接住了莲落。莲落身形狼狈,蝠翅也断了一半,好不容易才化成了人形。

    她虽说逃得及时,可还是沾到了黑火。

    她的胳膊断了,后脊处烤焦出了一个黑色的肉窟窿,若不是她如今已是纯妖之体,愈合能力一流,又好运地在身上携了张瞬移符,只怕早就已经身首异处。

    “主人...对不起,”莲落凄惨的模样,看得夜殊怒火中烧,五指收拢,心中怒火如浇了油般,铺天盖地而来。伤了她的人的,无论是谁,都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小莲她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我去揍他,”阿贵那小子一听了动静,也摸了过来。

    “噤声,你速速去请苏药师过来。”夜殊示意阿贵去请人,再查看着莲落的伤口。

    莲落面色乌青,牙关咬紧,豆大的汗水如小瀑一般,从她额头不停地滴挂下来。

    她似要说些什么,抓着夜殊的手,摇了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清楚,只能含糊地说着:“内城...火...傀...城主...危险...营”,夜殊边爱抚着她不要多说话,边寻找出了她这几日调配出来的解毒丹和返灵丹。

    接连喂下了几颗后,莲落的情形非但没有好转,她后肩的那一处窟窿伤口,变得又大了几分。

    她的瞳孔涣散,意识也模糊了起来,吱吱啊啊着。

    夜殊担心惊动了莲青,好在阿贵已经请来了苏药师。

    苏药师在看了莲落的伤口后,眉头蹙得紧紧的,语中带了几分责难:“她也太心急了,如今的内城不比往昔。她这伤,一定是被新来的东郭药师所伤。那药师来历不明,即便是我,见了都觉有几分魔性。伤口是天火之一的黑曜狱火所伤,不好处理。以她的修为,能逃回来,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

    “天火?你是说东郭幕容身上,竟然有天火?”夜殊大吃了一惊,想不到堂堂的东郭家族的家长,会到了云霞城,甘于当一名药师。

    也怪她大意,在东郭幕府吃了一次亏后,就该猜到此人身份不俗。

    夜殊看过莲落的伤口,用寻常的金疮药难以愈合,她本以为是中了毒,听苏药师这么一说,才知道莲落是被火毒所伤。

    若非早几日在城中见识过了黑曜狱火,苏药师也不会将莲落的伤口,和天火联系在一起。

    “被火种所伤,最多也不过是灰飞烟灭,可莲落的伤口为何会无法治愈,而且不断地往里渗透?”夜殊用过符火,也见识过三转丹火,却没见过一种火,会慢慢地侵蚀人的灵识和**。

    “火种分为了几种,一种是符火,一种是丹火,再者是就是灵兽兽火,再就是更高一级的地火和天火,”苏药师所说的火种的区别,夜殊也略有耳闻,只是她并不清楚,被不同的火种所伤,会造成怎样的伤害。

    “符火最弱,丹火次之,这两种火,只需要用水属的疗伤方法,即可治愈。兽火大多带有兽毒,需调配灵草治疗,而天火和地火的伤,就难治疗的多。尤其是天火,黑曜地火是天火榜上,很特别的一种,它是阴火。阴性之物,就如水一般,难以捉摸。阳火是至阳之火,能瞬间焚尽一切人间尘垢。而黑曜孽火,却有些不同,它是腐火,这种火种,并不会一下子造成致命的损害,而是慢慢地侵蚀,由浅入深,最后将人的丹田,灵魄全部侵蚀一空,这种火,才是最阴毒的火种。”苏药师对莲落伤口分析很准确,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

    果然,在苏药师说话的几分钟内,莲落的伤口,又扩大了几分。

    苏药师无奈之下,取出了几枚钢针,勉强固住了伤口的扩散之势。

    可很快,钢针也被腐蚀了一半。

    原本只有拳头大小的窟窿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又长了几寸。从伤及皮肉一直到见了筋骨。

    那种钻心的疼痛,让已经陷入了昏迷的莲落也痛苦地闷哼了几声。

    夜殊看在眼里,心中焦急。

    “眼下我无法治愈这种伤口,只能是用药草暂缓伤口的扩散。”至阴之火所伤的伤口,需用火属的灵草治疗,苏药师匆忙返回了丹盟,想寻找五烈草和日光葵。

    这两种都是丹盟才有的三品灵草,哪知一回到丹盟,却被告知就在苏药师离开的那阵子时间里,内城管事派了人过来,将五烈草和日光葵全部收走了,说是城中药师替城主炼丹,需要急用。

    “一定是新来的东郭药师下的命令,”夜殊带上了几分火气,东郭幕容,此人就跟毒蛇一般,此时一定是藏在了暗处,趁着人不设防时,咬上一口,“如此下去,莲落岂非要被火毒活活折磨死。既是无法缓解,那可有法子根治?”

    “根治的方法,还是得用上那两种药草,再找到一名大乘期的高手,以自身灵力做疏导,才能彻底祛除这种阴性的火毒。”苏药师替莲落把着脉。

    “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了其他法子?”大乘期的修者,就算挖地三尺,也难以在琅天界寻觅到。

    “苏柚才疏学浅,再也想不到其他法子了,”苏药师叹了一声。

    “不,兴许还有了其他的法子,”夜殊摇头道,她不能放弃,一定还有其他的法子。

    ~谢谢“迦南之地”“木鱼缘木求鱼”“susannajulia”的粉红票。谢谢“susannajulia”的和氏璧,强烈的不安了。

    555,我很不好意思的,我看到大家的留言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结束只是为了更好的开始,当断不断,不是芙子的个性。

    我努力努力,把结局说清楚,下一本,已经在准备了,吸取了这一本的教训,如果有缘的话,大家会很快看到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7仙府将倾

    47仙府将倾

    47

    琊寰洞府里,夜殊查找着基础玉简。

    苏柚的丹术,在琅天界是排得上号,可对于天火级别的火伤,却是远远不够的。

    夜殊唯一能求助的,也只有道天留下来的丹药玉简了。

    虽说洞府里的时间,较外面慢了许多,可留给莲落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时间在分分秒秒地过去,夜殊看遍了整个基础丹药玉简,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怎么会这样,再拖下去,莲落就...”夜殊取出了蟒坤袋中的所有丹药,一字摆开。

    “近百种丹药,竟没有一种能解开火毒,”夜殊看着那些她辛苦了多日的炼丹得来的丹药,愤愤道。

    “近百种?”夜殊再数了一遍,她已经炼出了近百种的丹药,那不就恰好符合了开启第二口火云储的条件。

    道天的第二个福袋:“炼出一百种丹药。”

    在认识了苏药师后,夜殊的炼丹速度和质量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在将灵识融入了火云储后,袋口松开了。

    又是一枚玉简,以及一面八卦镜。

    将灵识融进了玉简后,“道天毒经,”救人如救火,不及查看另外那面八卦镜的作用,夜殊就查看起毒经来。

    这本道天毒经,是道天在炼丹之余,根据各类毒性,写出来的疗伤治毒的各种方法。

    她将毒分为了两大类,五大科,分别是阴阳两种毒。五大科属,又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五行毒素。

    两者相融合,一共分化出了几十种不同的毒素组合。

    如此的毒经,当世难得一见。尤其是阴属的火毒,这样看似矛盾的毒疗之法,也只有道天才会有所记载。

    夜殊循着毒性往下查,果真是找到了关于这种火毒的疗伤之法。

    “也提到了五烈草和日光葵,大乘期的修者用至阳之气,祛除毒素,”夜殊逐字逐句地念着,念到了一处时,她猛地一顿,视线下移。

    道天的玉简的最后,还注了个备用之法。“吾曾游走与魔界,听闻阴魔界有一海枯玉瓶之水,可涤除百毒,只是此法未经考证,危险性不明。”

    道天之所以将此法放在最后,且不推崇,原因有二。

    海枯玉瓶行踪不明是最主要的原因。

    次要的原因却是,海枯玉瓶在妖界魔界颇有名气,可在修界却是魔物。

    炼化玉瓶的材料,全都是妖魔界的重宝。

    修界自是不会用妖魔所处的重宝来除毒,这种方法也从未在修界流传。

    苏药师虽是魔花所化,学得却是正统的修者炼丹之法,对于妖魔中流传的说法,自是不知的。

    倘若不是道天此人正邪不分,又喜欢收集各类气门偏方,也不会在玉简的最后,额外加上这么一笔。

    只可惜道天没有亲自试验过海枯玉瓶的功效,她也只能在神农毒经中,备注下了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夜殊在获悉海枯玉瓶有如此的作用后,狂喜之余,又立刻陷入了深思之中。

    莲落的情况依旧很糟糕。

    夜殊将她得知的新的方法,告诉了苏药师。

    “海枯玉瓶?那可是传说中魔族之物,怎么会,”苏药师听闻过玉瓶的由来,只是她也不能确定,那玉瓶是否能祛毒。

    “我曾用海枯玉瓶的水,不过不是用来炼丹,而是用来炼器,”夜殊没将白弥的另一个身份****出来。

    “至于炼器的效果,”夜殊不大情愿地脱去了外衣,露出了里面的蓝银星甲还有脚上很不起眼的草鞋。

    这一具星甲,最特别之处,就在与它上面的破洞。夜殊若是穿了这么一件星甲和草鞋直接走在允许霞城内,只怕要被人认成了了乞丐。

    苏药师面露难色,光从表象看,这海枯玉瓶中的水,腐蚀性可比天火还要强上几分。

    要知道器师锻造后的灵宝,材质品阶自会上升。可这水又着实有些不凡,否则也不会在有了多处破洞后,品阶非但没下降,反而上升了。

    “那炼器之人,又在哪里?”苏药师着实老道,“既然那人懂得用此水,想来也知道这种水的功效和副作用。”

    夜殊这才想起,她已经有好阵子没有看到白弥了,至少也有三日了。

    夜殊本以为它是在菩提仙府中,哪知入了仙府后,却没有找到白弥的影踪。

    而让夜殊诧异的是,菩提仙府中,陆续出现了灵田枯损的现象,就连五灵潭清澈的水面,也变得浑浊了起来。

    这一切,似乎全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

    夜殊神识一扫,发现白弥在五锁阵中。

    从白弥知道了神魔鼎的存在后,他就在五锁阵中闭关修炼。

    非到万不得已,夜殊并不愿意进入五锁阵,那地方煞气太重,而且白弥的威压,在五锁阵中强得离谱。

    一进入五锁阵,金衣白弥正在打坐入定。

    只是和早前不同,夜殊发现白弥的身旁,涌动着的不再是浑浊的黑煞之气。

    一股金色的光亮,环绕在他的身侧。而且白弥的身形,也变得清晰高大了许多。

    她并不知道,白弥发生的变化,是因为吠舍塔被破,妖猴本体破塔而出的缘故。

    吠舍塔是道天的身携的重要法宝之一,它同时也是聚集了灵气的,往琊寰洞府和菩提仙府输送灵气的重要的阵眼。

    宝塔被毁,群妖破塔离开,白弥的妖魂也渐渐变得强大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的变化,并不完全是坏的。

    至少夜殊在进入五锁阵后,那股让人窒息不已的威压,也仿佛完全融合在了周遭的环境中,变得缓和,或者说是不再那么排斥夜殊了。

    这几日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白弥除了去过了朵蓝山谷外,就不曾离开云霞城,什么事,是她所不知道的。

    “莲落受伤了,是被黑曜狱火所伤。”夜殊顾不得细究这些。

    “黑曜狱火,我闭关不过是几日,你们就招惹了如此厉害的敌人。你就不能收敛下你惹祸的本事,”白弥睁开了眼,深邃而又平静的眸子。

    “白弥,你懂得海枯玉瓶的使用方法。道天的玉简中,提到用海枯玉瓶的水能够解毒,只是没有说明用水的方法以及相关的副作用。”夜殊了解白弥的性格,若是不能治,他连一句废话都不会多说。

    “本尊为何要耗费心力,替你救治一只小蝠妖的性命,”海枯玉瓶的效用,白弥是懂得一些。

    “条件,”夜殊很干脆。

    “毁了菩提仙府,本尊要破阵而出。”不过是廖廖十三字,落到了夜殊耳里,却是字字惊心。

    破阵而出,夜殊猛然抬头,看清了白弥的背后,那五根锁链不知何时,已经被悉数斩断。

    一股前所未有的虚弱感,自她的心底油然而生。

    五锁阵已经被破了。

    白弥要破阵而出,这阵,说的就是菩提仙府,这最后一道屏障。

    “我没有法子,凭你的修为尚且不能破阵而出,更何况以我的灵力...至于破阵之法,道天前辈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夜殊痛恨白弥以莲落的性命做威胁。

    “夜殊,你知道道天为何选中了你?”白弥当初也不知道为何道天会选择一个杂灵根,修为和人品都不怎么样的凡人女子作为继承者。

    “机缘亦或是...我和道天前辈一样,都曾身如蝼蚁,却又不甘被命运摆弄。只不过,她若是看到了我的修为,怕是要失望了,”夜殊自嘲着,道天和她一样,最初都是资质普通的凡人。

    道天历经千难万阻,炼丹学阵法,终飞升问道成功。

    可是她,在有了道天前辈的各种帮助后,依旧是进度缓慢。

    白弥没有说话,他注视着夜殊。

    夜殊话锋忽的一转,“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轻言放弃,兴许这才是我和道天前辈最相似的地方。”

    “道天和你的相同点,你或许没发现,她和你一样,是天地间,少有的灵煞同修之体。无论是仙府的灵气还是我身上散发的煞气,你们全都无所畏惧。”这也就是为什么,道天前期的修炼不快,在后期找准了修炼方法后,修为突飞猛进,而且她还愿意和妖魔一族打交道,为得就是换取更快地修炼之法。

    白弥并不知夜殊拥有一个神秘的鼎形丹田。

    道天遗留下来的那一口法阵,在老的“小长生”客栈,****了近千年。

    期间几经易主,却从没有一个人真正触发过那一口古怪的法阵。

    要触发法阵的秘诀,并非是最初陈琅所知的用阴时阴日的女子的血和灵石。

    寻常的阴时阴日的女子,并不能激发法阵。

    而夜殊却是例外,她阴日出生的,死时又蕴含了极大的煞气,再综合了灵石的灵气,发能开启法阵。

    那一口法阵开启后,白弥才遇到了灵煞兼具的夜殊。

    “即便如此,我也不知道什么破阵之法。”并非是夜殊不愿意帮忙,而是她着实不知道怎么突破道天遗留下来的法阵。

    “仙府已经摇摇欲坠,若是不能找到破阵之法,再过些时日,若是找不到破阵之法,本尊就会随着仙府一同毁灭。”白弥心知夜殊进入五灵锁阵之前,必定到过菩提仙府,那里的变化,她一定已经发现了。不知为何,白弥说起了仙府中灵田枯萎,灵潭枯竭的事时,神情中,多了几分不豫。

    他本以为,菩提仙府对自己而言,不过是处禁锢了他千年之久的灾难之所,岂料到了今日,他却有了几分不舍。

    白弥的这番心事,夜殊是不知的,即便是他自己,也只是依稀觉得胸口发堵,却不知这股滞涨的感觉,因何而来。

    “我要如何做,才能破阵而出?”事情关系到白弥的生死,夜殊不得不慎重考虑。

    白弥在阵中困了千年,用来思索出阵的时间更是达十倍,足有万年之久。他用尽了各种方法,始终找不到这一方寸之地中的破绽。

    原因是他的本体,妖猴一直无法横渡五灵潭,直到妖猴上一次,在五灵潭中,遭遇了道天残留的法力幻阵的阻挠,被一气困进了吠舍塔,夜殊又发现了琊寰仙府后,白弥才有所领悟。

    万事兼有阴阳,白弥虽是不通阵法,可它天资聪慧,又遭遇过无数次困境,他深知,一个阵法中,有阴阳之分。

    所谓阴眼,既是死之眼,入了阴眼者,阵法作用加倍,必死无疑。而有阴就有阳,在阵法之中,还有一处阳眼,阳眼,既是生机之眼,只需进入阳眼,生机就会大增。

    道天的这一个阵法,是运用上古阵中阵,菩提仙府为一阵,五锁阵又是一阵,而她的高明之处是,她又暗中设了一个白弥终身无法进入的琊寰仙府。

    琊寰仙府就想是组成三角形屹立不倒的第三边,它也是全阵的阳眼所在。

    “道天飞升时,既然连吠舍塔那样的重宝都留下来了,那必定也将留下了另一件法宝,瑶光镜。那面瑶光镜,也很有些特别,它只能用灵煞通体,阴阳和合的人才能使用。你只用找出瑶光镜,必定将两者相互依存,一方垮塌,另一方失衡后不久,也会崩塌,在此之前,你需找出了道天的重宝之一,瑶光镜,传闻瑶光镜乃天下第一破阵奇兵,用它可以折射一切阵法效果,颠倒阴阳。有了它,若是遇上了阵师,可将布阵者和陷阵者的身份对调。也就是火,用瑶光镜,它可以短暂阵中的将阴眼变为阳眼,阳眼变为阴眼,届时,我只需能进入琊寰洞府,就能破阵而出。”白弥说完,再看向了夜殊。

    夜殊面色有些发白,她已经意识到了,所谓的瑶光镜,很可能此刻就躺在了道天留下来的第二口火云储里。

    为了救助莲落,她还来不及查看那面镜子的作用,听白弥这么一说,她反倒留意了起来。

    考虑到道天和白弥不共戴天的仇怨和蟒坤袋的吃里扒外,夜殊并没有将火云储中得来的那面镜子收入蟒坤袋。

    “说,还是不说,”夜殊心中挣扎不已。

    暂且不说,夜殊望了眼白弥高大的离谱的妖元,迅速做出了决定,至少也得让她琢磨清楚了瑶光镜的作用,只是她心中如此想,嘴上又是另外一番回答:“我答应你,只不过在此之前,你先必须救莲落,并且,你得帮我做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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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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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弃仙介绍:
前世从不知修真为何物,却因身为变异炉鼎而送命。 重生后才知自己原是一介废材,惨遭父亲家族抛弃, 岳文姝淡然一笑—— 既然老天爷够慷慨,升级仙府、妖宠、重宝、丹符一样都不少。 且看她如何从零开始,成为最强女修。最强弃仙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最强弃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最强弃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