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满城风云
48满城风云
“小莲会不会死?”阿贵摄着手脚,替莲落擦拭着汗水。他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见了同伴难受,心里也是一阵的发闷。
见莲落肩窝上的针想沙子一样化开了,苏柚又换了一次针。她用银针封住火毒扩散的次数愈发频繁。黑曜狱火带来的火毒腐蚀银针的速度比最初时快了数倍。
情况不大妙,夜殊将自己关在了房中想对策,已经整整过去了****。
两种救治的灵草找不到,大乘期的修者更是踏破铁鞋也难找,难道只能等着莲落浑身乌黑,化为了血水。
“小莲,”莲青咳嗽着,在门外叩了叩。
苏柚眼皮猛跳,她身为魔族,心思不如人族那般通透,也不懂得撒谎,她实在不忍心告诉那个油尽灯枯的老者,他的女儿正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中。
可屋中只有阿贵和自己,让一傻子去糊弄莲青,那就更不可能了。
“莲叔,莲落帮我去城外采办去了,这几日不在。昨**吃了药后,睡得深沉,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夜殊朗朗地说话声伴随着她搀扶着莲青走远的脚步声,屋内的苏柚心底稍缓,只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门“吱啊”着,被打开了,夜殊进来后,拿出了两包药,日光葵、五烈草。
“这两种灵草你是哪儿得来的?”苏药师吃了一惊,三四品的灵草,寻常的药店根本买不到如此的药材,丹盟里的存货也不多。
空鲸来回的云霞城都没有的药材,更不用说其他城池,更何况才是****之间,夜殊又是从哪得来的药草。
难道她去了内城?苏药师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到了。
“立刻配药,先用药缓和了她的火毒,过几天再想法子根治,”夜殊奔波了****,白弥那厮硬是不肯利索地救治莲落,不过他还真的想出了法子,帮夜殊收集到了这两种灵药。
“琅天界稀罕的紧的药草,在其他修真大界,却是遍地都是,”白弥貌似无心的一句提示,让夜殊立时明白了过来。
琊寰仙府内不是就有传送阵前往琊寰界嘛,只要是去了琊寰界,五烈草和日光葵就容易解决了。
夜殊匆匆赶到了琊寰界,果然就顺利地买到了两种灵草。
有了两种灵草做药引,莲落肩上的伤口暂时被治愈了,可那也只是暂时性的,每隔七日,就得换上一次药,约是过了七次后,药效将自动消失。
莲落悠悠醒了过来,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强着挣扎着要坐起来,“主人,莲落错了。”
她虽是妖奴,夜殊却给了她足够的尊重,从未私下探明她的个人想法。可她却未经主人同意,擅自闯入内城,更险些被擒,还连累了主人,损失了无比珍贵的血蝠傀。
如今又要主人苦恼于她的药草的事情,莲落说不出的愧疚。
“你也只是救父心切,好好疗伤便是了。莲落,那一晚,你回来时,浑噩着说了些话。内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使用黑曜狱火的人,是否就是那日前来酒楼的三人之一?”夜殊劝着莲落躺下,再将早上莲青前来探望,自己的说辞和她统一了一遍。
莲落又是一阵愧疚,她猛地回忆了起来:“主人,云霞城主有异样,她似乎被人控制了,而控制她的人,就是那控制黑曜狱火的人,至于是否就是那日前来的三人之一,莲落并没有看清。”莲落是背后受击,她只记得最初袭击自己的是一个黑衣斗篷人。
黑衣斗篷人,夜殊立时就想起了七星山的那人。此人行踪诡异,身上更怀有清世镜和黑曜狱火那样的双重宝物,身份来历就更难测了。
“主人,那人很厉害,我们最好不要与他起了冲突。还有一事,内城的云骑预备营的营员,已经兵分三批,分了先后,进入朵蓝山谷。”话音才落,夜殊本是沉着的脸上,多了分慌色。
云骑预备营进入朵蓝山谷,朵蓝山谷如今就是一处死冢,进去的人,鲜少能够出来。那么兄长他?几乎是按捺不住,夜殊立时就想进入内城一探。
苏药师见夜殊脸色骤变,也猜出了内城中必定有她牵挂的人,迭声安慰道:“既是分批出城的,必定有先有后。你先不要仓促行动,丹盟在内城还算有几分影响力,稍后我进城探一探。”
云骑预备营里,一群人围在了新张贴出来的进入朵蓝山谷的小分队的队员名单。
铁蛋在名单上,看到了自己的姓名,他神情惨然,岳文翰没有在这一次的入谷名单里,“文翰,我这次一定是有去无回了。以后的年初月末的,你记得帮我到爹爹的墓旁坐坐,我没用,以后是不能再去看他老人家了。”
文翰长叹了一声,沉默了片刻。他取出了怀中的那一个粽子。这个铁蛋端午给他带过来的粽子,他一直没舍得吃,“铁蛋,老哥我也没什么好东西,你上回说这个粽子好吃,我留了一个,出城前吃一个,好有力气进山谷打妖兽。”
铁蛋嗯了声,剥开了粽子,胡乱吃了几口。那一日觉得味美无比的熊肉粽子,今日吃着,却是索然无味。
铁蛋吃完后,就要出发,忽觉得脑中一片天旋地转,眼前的岳文翰模糊了起来,人“扑通”一声,就载在了地上。
岳文翰将铁蛋扶到了床上,在他枕旁留了封信。他再折叠起了铁蛋剥开的粽子叶,小心地收进了怀里。
“娘和姝儿早就死了,我还希翼些什么,岳家也亡了。岳文翰啊岳文翰,你每一次都躲在了后头,这一次,也该是你走到前头去了,”他苦笑一声,取了铁蛋的令牌,阔步走了出去。
东郭幕容闭目养神着,幕雨走了进来,行了个礼,将这一次进入朵蓝山谷的营员的名单呈了上去。
东郭幕容只是掠了眼,摆了摆手,示意幕雨尽快出发,“丹房里的药草,可有变数?”
“没有,一日下来,连只苍蝇都没有飞进去,也没有人来打听这两种灵草的事,”东郭幕融料准了那潜入内城的妖族,挨下了一记黑曜狱火的袭击后,伤势必定不清。
琅天界因为当年的神魔禁制的缘故,外界的金丹以上的修者无法入界,想要根治火毒是不可能的。
他截去了那两味珍贵的灵草,也是料准了对方会寻找灵草。可是一日过去了,却是毫无动静,以那蝠妖的修为断无可能可以拖过今日。
“也罢,再等等。你和幕风同去,带上清世镜,这一次务必要找到部分神魔鼎的碎片。倘若连你们也无法找到有用的讯息,那只能是由我,亲自出马了。”
第一只进入朵蓝山谷的小分队,并不算是白牺牲了,他们至少进入了朵蓝山谷的中围。
那批人虽然没有活着找到了神魔鼎体的碎片,却是反馈了关于山谷中的地势以及一些基本的妖兽分布情况。
再加上这一次有了清世镜的帮助,只要是避开那些最厉害的妖兽的觅食地,再选取了合适的时间,想来找到神魔鼎的碎片,会容易很多。
当然,如果这一次第二批进入的小分队,依旧是完不成任务,他们还有第三只小分队。
“属下竭力不辜负主上的期望,”事关主上亲自涉险,嬉皮笑脸惯了的幕雨也不敢怠慢,他凝起了脸和幕风一起出发了。
见了个头中等,白面书生样的幕雨和大晴天也蒙着斗篷的幕风,那一干本就不情愿“进谷”送死的预备营员全都议论了起来。
“怎么不是银盔武师,上一次带队的还是木大人,这一次怎么来了生面孔,”预备营员低声讨论着。
说话的预备营员还未说完,就发现自己的脖子扭到了身后,他只来得及看到身后的那名预备营员瞪大的眼,随即他的身体就软了下去。
岳文翰和其他几人,只来得及看到那个斗篷黑衣人晃了晃,甚至不能确认他是否是他出的手。
那名开口质疑的预备营员已经气绝,他的身子就如和了水的稀泥。
没有人再敢说话,就连大口喘息都不敢了。
云骑营的预备营作为全城最拔尖的少年武者,其中大多数的人都是先天巅峰的高手,有几人,诸如岳文翰已经悄然踏入了铜盔武者的阶段。
刚才死在了地上的那人,和岳文翰的实力相差无几,却被那名黑斗篷人一招击毙,连招架的余地都没有。此人的实力,必定在银盔武师之上。
“你,出来,”幕雨很是悠闲地站在了十五人的队列之首,从怀中摸索着,摸出了份名单。
余下十四人的视线“刷刷”着,全都落到了岳文翰的脸上。
“铁蛋?不对吧,我记得你叫做岳文翰,照理说该是排在了第三批入谷的人员名单内,”听了幕雨道破了自己的身份,岳文翰喉头微紧。
此人何时见过自己,他稍一回想,记起了几日前,在第一批营员入谷时,这名白皮书生模样的人,就站在了程管事的身旁。
当时每一个营员都中气十足地自报了名讳。才只是见过自己一次,就记住了自己吗?
岳文翰也不慌张,他抬起了头来,直视着幕雨,“铁蛋和我是好兄弟,他今日起来时,身体不适。进谷是团队行动,一人身体不适,很可能连累了其余的队员。我自愿代替他,第二批进入山谷。”
连历来沉稳的幕风在听了岳文翰颇为得体的这番对话后,都多看了他几眼。
幕雨更是颔首道:“你自愿代替
?你可知道这一次入谷,危险的很,很可能是有去无回?难道你不怕死?”
“若是这一次我们完成了任务,那我们就不会死,但若是完成不了,第三批进去的人,依旧是一个死字,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岳文翰笑道,眉眼之间,却是漫起了一股说不出的少年豪气。
幕风和幕雨相视一看,幕雨拍了拍文翰的肩膀,夸赞着:“倒是一条汉子。其实我也暗中观察过,你私下很刻苦训练,实力在一干人中,也是最强的。既然如此,你就作为这一次小分队的领队。我这里有一份山谷的地形图,届时你和其他队员进入了山谷后,就循着地图走,没准,你的那名铁蛋兄弟,就不用再进山谷了。记住,无论是谁,只要是发现了一块黑色的鼎片,就立刻出谷,无需顾忌其他人的死活。”
说罢,幕雨面色严峻了几分:“你们之中,谁也别想中途逃跑。我不仅是记忆力好,每一个见过的面孔都记得一清二楚,我还记得你们每一人的家庭来历,家庭成员。要记得,你们每人的魂灯都点在了灯塔中,若是到时候发现有任何人意图逃跑或者是有背叛的行为。第一个遭难的,就是你们的亲朋好友。但是,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忧,第一批预备营员并不是白死的,他们替你们留下了活的可能性。只要是能够顺利找到鼎片活着走出朵蓝山谷的人,立刻升为正式营员,并在城内享受与银盔武师一样的待遇与俸禄。城主还会亲自将其收为弟子。”
此话一出,本是忐忑不安的十五名预备营员精神一震,眼中迸出了希望之色。
“此外,城主体恤尔等辛苦,特赐下了铜盔武者才能使用的三品灵甲一副,灵丹十颗。”幕雨再怂恿了一把。
银盔武师又是云霞城主的弟子,那可是云霞城内高人一等的存在。再加之宝甲灵丹,谁人不爱,一时之间,预备营员们早就忘记了前路的险阻。
唯有岳文翰一人,低头审视着那份地图,眉头锁紧,半晌不语。
“遵命,”十五名预备营员在见识过了幕风的厉害和幕雨恩威并济的话语后,顿时斗志十足,昂首阔步着,往了朵蓝山谷赶去。
苏药师赶到了云霞内城时,恰好遇到了那些豪情壮志满怀的少年儿郎们,一身蹭蹭发亮的宝甲,骑着骏马,往了朵蓝山谷赶去的情形。
打听了片刻,从一名铜盔武者那里套取了本批入谷的预备营员的名单后,苏药师即回了“小长生”将消息带给了夜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9变故
49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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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兄长并不在名单上时,夜殊松了口气,可她随即就看到了铁蛋的名字。
早在兄长和铁蛋加入了预备营时,夜殊就托着苏药师帮忙打听了关于铁叔一家人的事。
铁叔在半路遇到了伏击,铁蛋和兄长侥幸脱逃,两人是独力赶到了云霞城的。
从莲落打探到了云霞城主已经受人控制,再到莲落说在东郭幕容身上察觉到了魔族的气味,夜殊就知崇云公主只怕已经受人控制。
云霞内城早已不太平,她必须通知兄长,甚至是想法子转告还在城内的兄长。
“这几日内城里戒备森严,连早几日时常在城中走动的程管事等人,也分别以不同的名目被编排出去了。”苏药师带来的消息,更加确定了夜殊的想法。
到了这个时候,夜殊再也不能避着兄长了。
她想了想,还是要混进内城去,将娘亲身亡的缘故,以及自己不得已避让开的缘由告诉兄长。
哪知她刚要出门,就见阿贵领了一人进来了。
“铁蛋?你不是已经出城去了嘛?”夜殊乍见了本该已经出城的铁蛋,此时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心中已知不妙了。
“啊,是你,你是文姝,”原来铁蛋吃的那个熊肉粽子里,已经被文翰下了**。他晕乎着昏睡了过去,醒来时,发现文翰已经拿走了他的令牌,出城去朵蓝山谷了。
他急得只差自扇耳光了,文翰一定是听了自己的抱怨,这才代替自己去了朵蓝山谷。
“我真是混账,这不是把文翰往火坑里推吗?”铁蛋见了夜殊,更是内疚不已。他摸出了封信,他之所以来小长生客酒楼,也是因为文翰留在了他枕旁的那封信。
文翰在端午那天见了熊肉粽子,见了粽子的包扎方式,和夜氏很相似,他本怀疑经营“小长生”的人可能是夜氏再更甚至是文姝。
可他想起了那一日,在轰然倒塌的火中,送出来的三具尸体,却是一片黯然神伤。他前思后想,只觉得“小长生”的人,怕只是个徽镇来的同乡人,偶尔吃过“小长生”的东西。
“爹爹也没说清楚,你还活着的事,我们三人离开了徽镇后,没多久,就遭到了一个很厉害的黑衣女人的追杀,爹爹拼尽了浑身的气力,才掩护着我和文翰逃走了,他却...”铁蛋哽咽着,一想了文翰就是为了自己的懦弱,才代替自己入了朵蓝山谷。
“黑衣女人?”夜殊立时记起了夜氏死的那一晚,她也曾和人起过剧烈的争斗,难道害死了娘亲的人,最后还找上了铁叔一行人。
夜殊懊恼不已,她本该和铁叔密切联系着,却因为赶往隋云,又入了易百楼,才疏忽了与铁叔的联系。
“阴阳怪气的,脸上还是一脸的伤疤,说不出的丑陋,她击杀我爹的手法,就如鬼魅一样。哎呀,我忘记了,文翰的情况不妙,他的武魂灯从昨夜开始,就摇摇欲坠,”铁蛋醒来后,焦急不已,他缠着城内的武者,打听朵蓝山谷的情形,那几名铜盔武者被纠缠的不耐烦了,就打带着他到了灯塔一看。
距离文翰离开,已经过去了一日。
“情况很糟,已经有几人的魂灯已经熄灭了。文翰的情况好一些,可是从今天下午开始,他的魂灯变得虚虚实实,看不大清楚了,”铁蛋越说越小声,面对夜殊,他更觉得自己是造成文翰遭遇困境的最大推手。
“大哥应该暂时没有事,”夜殊与文翰是一母同胞所生,文翰离开那日,她只觉得抑郁不已,若是他遭遇了什么,自己必定也能...
正说着,夜殊面色猛地一变,她的胸口,一阵剧烈地跳动声,一股不安感油然而生。
文翰,很可能正面临着什么困难。她腾地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出去。
“慢着,”白弥忽的出现在她面前,拦住了夜殊按捺不住的身形,“你打算一人独闯朵蓝山谷?这无疑就是送死。”
“我一定得去,”夜殊冷下了脸来,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兄长,死在了朵蓝山谷里。
“愚蠢,”白弥训斥着,哪知夜殊并不听他多说,倏然就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小殊,等等我,我也要去,”说是迟,那是快,阿贵那傻小子也跟着不见了。
“见鬼的瞬移符,我早就该赶走了那个傻子,”白弥的脸拉得老长,他没再多说,人也霍地不见了。
苏药师和铁蛋站在了空荡荡的房里,半晌,两人才同时反应了过来,一起往了朵蓝山谷的方向赶去。
“呼哧呼哧,”文翰不敢回头,他急速奔跑着,滚入了一条湍急的河道中。
头顶那一群像妖虫又像是蚊子的妖兽,已经跟了他一路了。
幕风和幕雨带领着第二批小分队成员进入了朵蓝山谷后,就停在了山谷外围。
倒不是他们不肯随同进入朵蓝山谷,而是他们无法进入。
那名黑衣斗篷人甚至是想尝试着冲入山谷,只是他才刚闯过那片森林,前方的一处传送阵发出了犹如海啸般的呼啸声。
一股青色的旋风,从那一处看似毫无声息地传送阵中,席卷而起,一路直冲向了天空。
青风席卷,晴朗的天空瞬时被击开了一处漩涡。那漩涡飞速旋转着,无数的云层,聚集在了法阵之上。
紫色的电闪“哧哧”地闪烁着,手臂粗细的闪电轰炸了下来。
击在了森林的外围,古木拦腰折断,无数的石块被击碎成了粉末。
黑衣斗篷人的斗篷被风掀得老高,岳文翰偷眼瞧去,斗篷里空洞洞的,只有一抹光亮闪过,像是有面镜子。
黑衣斗篷立刻撤了回来,在他退离了那一处法阵的范围后,奇迹般的,那一片森林又恢复了静穆,像是刚才发生的一幕都是幻像般。
本是激情昂扬的预备营员们,被那紫色电闪吓得,全都噤声缩气,不敢多语。大伙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即便是嬉皮笑脸的幕雨都笑不出来了。
“闯不进去,只能是筑基以下的修者,”幕风苦笑着,掩过了黑衣斗篷,如果不是有这样宝贝,他的速度怕还赶不上那抹紫电。
在了可怕的天地之力上,无论是修者还是妖魔之力,都是微渺不足道的。
“还愣着做什么,放心,你们进去,不会有事,”幕雨扯了跟灵草叶,咬在了嘴里,手臂一挥,豪气万千,只是他的那双眼,贼溜溜地往了十几人身上一扫,所有人都觉得,脸上像是被刀剐一般,刺疼刺疼的。
十几人都觉锋芒在背,前进一步是紫电碎身,可往后退,又是一沈煞气的幕风。
“我先去,”文翰率先走了出来,他看向了那片森林,脚下如掷矢般,穿插过了树林。
只见无数的古藤缠绕而来,文翰手中,多了把长矛,手中长矛挑起刺落,几个回身,就将拦路的古藤斩落下来。
“那小子身手不错,”幕雨对文翰的印象不错,赞了一声后,却听幕风闷声问了句:“你可是觉得那小子有些眼熟?”
“是有几分眼熟,”幕雨号称过目不忘,他之所以对文翰多留意了几眼,一来是因为那小子率性胆大,而且又刻苦修炼。在历来贪图灵石灵宝之利的修者中,也算是异类了。不过经幕风一提醒,他也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岳文翰。
“哎呀,我记起来了,那小子方才那股牛犊子劲,和易百楼的那个小厮很相似。”幕雨话音才落,就见岳文翰已经落到了古法阵之前。
抬头便是翻腾旋转的云层漩涡,脚下的法阵古老朴实,上面的阵法符文,早已是在千万年的岁月中,被风霜跌宕洗去。
心中一阵轻颤,有股从未有过的惊喜和战栗感,在灵魂深处游弋着。
像是很久以前,就曾来过这里,又像是此处是他本就该来的地方。
文翰艰难地迈开了一步,当他的脚踏上了古老的法阵时,天空的那一处漩涡,有了瞬间的停滞。
随即,一道紫光闪过,文翰消失了。
见率先进入的领队没有异样,余下的十几名预备营员也争先恐后地入了法阵。
那些人进入山谷,天空的那一团漩涡云慢慢消散,山谷的天空又恢复了一派晴空的情景。
随着十几名预备营员全都消失在了古法阵中。幕风和幕雨在旁守望着。
吸取了第一批入谷的小分队的教训,这一批进入朵蓝山谷中,队伍中先行选出了一名领队,也就岳文翰。领队的手中握有一份地形图,这份地形图虽不全面,却比此前完全没有资料要好的多。并且
幕雨观察过岳文翰,他沉着冷静,担当领队后,就很快进入了角色。不过文翰没有发现,他手中的地形图已经被人动过了手脚,上面留有清世镜的一个镜痕。
这个镜痕能将谷内的情形,通过清世镜反应给幕风幕雨等人。
而两人,又会将其反应给身在内城的东郭幕容。
清世镜被取了出来,镜面上先是一片模糊,像是有烟云笼罩一般。
随着时间的流逝,镜面逐渐清晰起来。
岳文翰的身影逐渐出现,他正手拿着地形图,四下打量着。
出乎意料的是,他孑然一人,并没有与其他十几名预备营员在一起。
他此时正出在了一片绿草葱茏的草原上,周边是外界从未见过的各色妖虫。
那一口传送阵是随机传送的,十几人很可能被传送到了山谷不同的角落里。
文翰先是四下寻找了一下,他也试图放出营员之间的联系用的符鸢。
可山谷中设有禁制,符鸢才一飞出,就如石块一般,****在地,符鸢上的符文也变得黯淡无光。
文翰尝试了两次后,就不再尝试了。
他观察着地形图,缓慢地前行着。他手上的地形图,是倾尽了第一批入谷的人以及云霞城内城收藏的第一代枭骑王的各类资料整理出来的。
图上避开了最强大的几种妖兽灵兽的聚集地,文翰一路上,行得还算顺利,只遇到了几只低阶的食草性妖兽。
可即便是有图在手,在逐渐深入到山谷的最深处时,他还是遭遇了几次险情。
一次是三阶的刺背猪,它巨大的撞击力,让身体强横的文翰也折了两根肋骨。
更大的危险还在后头,在听到前方的一阵强烈的如同地动山摇一般的水声时,文翰加快了脚步。
前方,出现了一帘瀑布,那瀑布像是从九天上垂下下来般,无边无际,扑腾起来的水汽,氤氲如云海。
瀑布高度不知几何,它的下方,是一处陡峭的悬崖。
水自悬崖处,一分为二,如同一块被瞬间撕裂的瀑布。
文翰久居内陆,还从未见过如此气势恢宏的巨瀑。
他不禁走向了巨瀑,脚下有些发颤。
“那小子在做什么,已经进入了朵蓝山谷的深腹处,该寻找神魔鼎的碎片才是,”幕雨见了文翰的反应,不禁气结,破口大骂了出来。
幕风则是树起了斗篷,看向了那一巨瀑。
清世镜只能折出影像,却不能折出相应的声像。
只听得清世镜发出了一阵脆响,全神贯注关注着谷内情景的两人只见了镜面裂开了数道纹路。
两人一阵讶然。
“什么人?”幕风厉声喝道,那道人影竟比幕风还快,在破镜得手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过了树林,落到了古法阵前。
法阵一闪,那道身手比幕风还要快几分的人,竟然没有引来法阵上空盘旋的紫电,直接进入了传送阵。
“那是何人?”连幕风都没有注意到的人,此人如鬼魅一般,不知何时靠近了两人。
分明是只有筑基修为的才能进入,刚才那一人的身手,远在筑基期之上。
“修傀,和那一日主上烧毁的幻影蝠傀类似,却厉害许多的修傀,”所谓修傀,就是死去的修者****,被人以秘法炼制,成了活尸一般的存在,这种傀儡无气息也无灵力,是最好的偷袭者。
当幕风将讯息汇报至城中时,东郭幕容只让两人不要轻举妄动,待到谷中有了动静,再行行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50 鼎族来人
50 鼎族来人
朵蓝山谷外发生在骤然变化,山谷中的岳文翰却是恍然不知。
他站在了那犹如从天而落,直入云霄的飞瀑前,怔了许久。
“跳下去,”一个充满了****力的嗓音在他的脑海中不停地盘旋着。
他不觉动了动脚,像是魔怔了般,不知觉移动了半步。
飞溅起来的水如箭矢一般,打到了他的盔上。
“不可,”心中一股呐喊,让文翰瞬间醒悟了过来。
发现自己已经半边身子悬在了瀑上,文翰吃了一惊,他陡然坐在了地上,抹了抹满面的湿漉,也不知是汗水,还是瀑布击在了脸上。
“方才是怎么回事?”文翰掏出了自己手中的地图。
地图上,在紧靠瀑布的方向,画了个鲜红的叉子,旁边标了个“四”字,有四名预备营员,就是死在了这一处瀑布旁。
其中有一人重伤之下,用随身的灵兽将这幅地形图送了出来。
“进入山谷后,立刻寻找神魔鼎的碎片,”幕雨的命令,还在耳边盘旋不散。
在四下一阵搜索后,文翰很快就失望了,别说是黑色的瓦片状物,就算是黑色的石头,都是一块也找不到。
“只要是找到了神魔鼎的碎片,就算完成了任务,”抱着这个念头,文翰遍地搜找了起来。
传说当年神魔鼎有天界降下时,鼎身碎裂了七块。
也就是说,即便是神魔鼎在特定时间里出了土,它也不过是个鼎身破损的破鼎。
需集齐了神魔鼎身上的七块碎片,补全鼎身。
预备营员们出发前,都曾看过神魔鼎的碎片,那是一种黑色的瓦块状的碎片。看着并不起眼,很容易看漏了眼。
两百年,历任云霞城的城主从包括猎户,自山谷中闯出的妖兽的身上,陆续收到了十几块类似的碎片。
经过了鉴定,其中有三块碎片是来自神魔鼎,如今都被收藏在了云霞城内,由城主封存。
至于外界还有没有类似的神魔鼎碎片,暂时不得而知。但可以确定,朵蓝山谷的外围的鼎片,已经被收集完毕。
中围和深处,一定还有几块鼎片。
“四块,只用找到了一块,就算完成了任务,两块,就能保我和铁蛋性命无虞,”文翰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醉心于所谓的名利与财富,他只知道,生存是一切的前提。
在茫茫的一大片山谷中,寻找不过是巴掌大小的碎片,机会确实很渺茫。
天似乎暗了下来,阳光被遮挡住了,算着时辰,还是未到天黑,这是...
岳文翰抬头一看,登时吃了一惊,日正当空,天空的一片黑压压,既非乌云,也非其他,而是一只凶狠的秃鹫金喙鹰。
好一只飞鹰,金钩利爪,鹰喙倒钩,鹰目犀利无比,羽毛如抹了层油,在了百尺高空上,阴冷的一双鹰目,倨傲着瞪视着地面那个渺小至极的人类。
它双翅开始闪动,无数的羽翎如箭一般,急射而下。
“不好,”文翰大吃了一惊,那羽毛看着不起眼,下落之时,却是越变越沉,羽毛上逐渐泛出了金属之色。
羽翎来势凶猛,就如数百人齐齐拉开了力弓。
文翰身法不俗,也竟是入了入微之境,他听闻要入山谷,更是在身法上下足了功夫。
面对了漫天的飞羽,一般武者早已是被刺成了刺猬。
羽毛密而集,文翰即便是躲让及时,面上还有手脚四肢,也多了数个伤口。
“孽畜,休得逞凶,”皮肉之疼,蔓延着到了全身。
文翰大喝一声,双拳化成了两个金刚大杵,朝着虚空直击几拳。
湿润的山谷空气,陡然闷热了起来,空气被急剧压缩着,两道拳风击向了鹰腹部。
金喙鹰料想不到,如此渺小的人类竟还敢反抗,可它的兽阶却远在文翰之上,竟也毫不避闪,翅身冲击上了那道拳风。
凛冽无比的拳风,也只是将它的身体撞斜了些许。
金喙鹰鹰目中多了几分尖锐,忽的一声唳叫,声音刺耳,文翰太阳穴突突一跳,x下一个踉跄,眼看就跌进了翻滚不止的瀑布里。
说时迟那时快,从不远处的林地里窜出了个人影,那人影掷出了几道黑气。
那黑气如泥蛇一般,缠绕住了金喙鹰。
文翰被人反手一拎,拎回了岸边,他喘了几口气,刚要答谢,却见了张面无表情,却异常熟悉的脸。
犹如晴天一个霹雳,文翰虎目大张,喉咙里一阵阵的发热,有股又酸又痒的感觉,爬了上来。
“娘,娘,”文翰本以为出手相救的是预备营的其他营员,料不到此时站在了他身前的,是娘亲夜氏。
少年凄厉的叫喊声,并没有唤醒夜氏,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岳文翰。
文翰激动之余,想要上前搂抱住夜氏,夜氏却是反手一掷,将文翰扔在了一旁。
她手中忽的多了一把黑漆漆的煞气鬼头刀,人一冲而飞,如炮弹一般,击向了那只金喙鹰。
“娘,”文翰惊呼出声,惊然回忆起,刚才被娘亲拉回来时,她的身体冰冷僵硬,就如尸体一般。
再看夜氏此时的身手,更非是早前那个功力浅薄,惨死在了火中的慈祥****夜氏。
她手中的鬼刀,一经祭出,就引来了阵阵黑泥般的煞气,射入空中后,夜氏的身形竟没有下坠。
风吹得她的衣衫猎猎作响,她虚空停滞在了半空中,眼光如刀刃一般,在金喙鹰身上剐了几个来回。
金喙鹰见了半路杀出来,浑身携带着死亡之气的女子,眼眸中也多了几分凝重。它本是这一处瀑布的守护妖兽,在此地已经镇守千余年。
不动则已,就是刹那间,夜氏周身黑气暴涨,天空犹如多了一颗黑色的星辰。那星辰一触即发。
刀光如闪,金喙鹰缠了上来,与夜氏缠斗在一起。
“轰轰轰,”只听得三声巨响,鹰羽乱飞,夜氏也从空中急落了下来,文翰冲了上去,抢住了夜氏下坠之势。
“娘,”文翰抱着夜氏,心中一片苦楚。
在看到少年悲悸而又痛苦的眼神时,夜氏呆滞的眼眸,微微动了动。那只金喙鹰是山谷中最强的精兽之一,五阶之兽。
夜氏的修为,是经过了妖锻铿锵大强化,硬是提升上去的。全身的筋骨肺腑,全都如同铜铁一般。
但强化她每对战一次,身体就受损一份。
她受了铿锵之命,进山谷搜寻神魔鼎碎片,她很快就锁定了那只金喙鹰,它的身上,就有一块碎片。
她虽是傀儡一般,却也懂得要等待那只金喙鹰松懈时,再行出手。
在看到文翰和金喙鹰周旋的生死关头,这具完全没有意识的修傀,却觉得体内,有了一股推力,不停地暗示着她,前去搭救那名少年。
“娘,你是不是娘,我是翰儿啊,”相同的气息,相同的人,文翰可以确信,她是自己的娘亲,夜氏。
只是为何娘亲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她周身的怪异黑气,还有空洞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翰...”夜氏轻轻地叫唤了一声,她抬起了手,已经灰暗了许久的眼眸中,闪过了一道亮光,她的手中,握着一块黑色的碎片,碎片上,还带着血迹。
那是神魔鼎的碎片。
文翰怔住了,娘亲和他一样,都是为了神魔鼎的碎片而来。
她显然不是为了城主效力,那她是受了什么人操纵。
眼前的夜氏的摸样,就曾经追杀铁叔的黑衣女人有些相似。
文翰还想追问,夜氏的身体陡然搐动了起来,呕出了口黑血后,就蜷在了文翰的怀里,不再动弹了。
血才沾染到地面,草皮就被腐蚀成了灰烬。
“娘,”在听到了文翰的叫唤后,夜氏的身体剧烈地颤动了起来。
文翰抱起了夜氏,再也不管其他,狂奔出了山谷。
幕风和幕雨自从受了袭击后,就小心谨慎着,清世镜已毁,他们和山谷中的联系,也被迫中止了。
日暮前后,那口许久没有了动静的古老法阵周遭,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人影绰约,再过了片刻,率先入了山谷的岳文翰冲了出来,只是他的身旁,还抱着一个人。
幕风一眼就认出了那人,就是半天前,偷袭自己破了清世镜的修傀。
“岳文翰,你怎会与此人结成了一伙,其他的人呢?山谷中的情形又是如何,有没有找到鼎片,”幕雨抢上前去,哪知文翰闷不吭声,一言不发,就往城池方向赶去。
“小子,你可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你若是敢未完成任务,擅自回城,你和你的那名好兄弟,谁都逃不了一个死字,”幕雨急红了眼,咄咄逼人着,挡住了文翰的去路。
“碎片在此,让我回城里,我要救她,”岳文翰眼中赤红,早已没了早前的冷静之色。
“救,她是个修傀,早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幕雨哼了声,救一个死人,这小子可别是傻了。
岳文翰是迄今为止,唯一活着走出朵蓝山谷的营员,留着他,大有用处。
“我娘没有死,”文翰刹那咆哮了起来,就如一只凶兽,他猛地撞上了幕雨,幕雨料不到他会忽然发疯,被撞得急退了几步,幕风也不阻拦。
文翰如大鹏鸟一般,几个起身落下,就混入了金辉一片的森林中。
幕雨咒了几句,也不追赶,而是掂了掂手中的碎片。
“确实是神魔鼎的碎片,那就姑且放过那小子。只是他的娘亲怎么会是个修傀,看她的模样,筋脉尽碎,内腑也没有一处是好的,就算是有神丹妙药,也难得一救,这一趟总算是没白来,四块神魔鼎碎片,余下的三块,也不知在何处,希望城主发布出去的那块公告,能有些作用,”幕风听着幕雨自言自语着,黑色的斗篷下,动也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文翰一路发力狂奔,他在山谷中行走了一日,又与妖兽及金喙鹰一阵交手,受了伤。此时怀中又多了个夜氏,疾行着到了城门口时。
守门的见了入谷的营员竟还有活着命回来的,都要上前道贺,文翰也不搭理,抱了垂危的夜氏就往丹盟的方向行去。
他在内城时,就听说过,云霞城最好的药师并非是内城的****药师,而是丹盟的苏药师,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苏药师。
文翰行得快,并没有发现他进城时,城门口的人群异常的多。
原因正是,在了开城门的那阵子时间里,崇云公主张贴了一张布告。城中除了城门,热闹的场所,无论是酒楼还是食肆,亦或是烟花风尘地,菜市米店,凡是有了人气密集的地方,都几乎在一个早上的时辰里,被城卫们贴上了这种公告。
公告的内容还有几分古怪,这样让城主都如此重视的东西,其实只是块黑色的碎片。碎片的具体模样在图上画得一清二楚,凡是能献上碎片或是能提供找到鼎片的线索者,凡是兵者官者,都能加官进爵。若是平民百姓,也能得赏赐万金。
那公告才一帖出来,这一日里,整个云霞城就跟撒了把碎盐的油锅,炸得噼里啪啦。
多少人为了那所谓的万金和加官进爵,砸了自家的水缸,扒了檐角的瓦片,兴匆匆地找了过来。
全都被一竿子的城卫呵斥了回去。
知道了文翰回城前后,又来了一个低头粗鄙打扮的老人,老人哑着嗓道:“民妇见过那块鼎片,烦请军爷和上头禀告。”
城卫一听,挥了挥手,“边上去,又是一个坑蒙拐骗的。”
那老者抬起了头来,却是张岁月刀锋刻画过的老脸,他也不争辩,递上去了一口匣子一旁的大队长一听,他走上了前去,接过了老者递来的碎片。
那碎片不过是巴掌大小,比图上的碎片小许多,可是拿在手里却沉重的很,看材质,非石,非铁,也不知hi用什么材料炼制的。用手指轻轻一弹,一股龙吟般的颤意,从瓦片上传了出来。
“在下是鼎族后人夜雷因,这块碎片是祖上传下来的,特来修补神魔鼎,还请几位兵爷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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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传送阵
51传送阵
在文翰离开后没多久,幕风和幕雨也离开了。
因为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进入了的另外十五名预备营员的魂灯已经熄灭了。
十五亡,一生,那是怎样的比率,到总算是得到了一块神魔鼎的碎片,至于那些武者的性命,身为魔族的幕氏兄弟,自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山谷中的情形,也只能找到岳文翰详细追问了。
朵蓝山谷,又恢复了平静。
夜殊想不到,她这一移,竟然就移出了如此远的距离。
她这是在朵蓝山谷的外围?
瞬移符的作用,是移到了心知记挂的人的身旁,她使用时,脑子里只是满脑子只想着兄长的安危。
文翰应该是处在了朵蓝山谷中。
夜殊环顾四周,各类灵草和她早阵子夜宿过的平原有几分相似,可又不同,前方的妖树林,还有那一个传说中的古阵法,就在咫尺之外。
妖树林的树木,个头都比她见过的要大上一号,它们的枝条粗壮交缠,像是一处精心编织的蜘蛛网,在等待着不小心闯寄来的猎物。
关于这一处妖树林,倒并不难穿行而过,只要心无杂念,一味向前,保持自身的气息不紊乱即可。
夜殊顺利地穿过了妖树林,走至了那一处神秘的传送阵前。
在看清了脚下的传送阵后,夜殊陡然睁大了眼,她认得这传送阵。
那古老的,辨认不清的篆文,正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五个大字。
中间的一黑一白,勾玉状的,正是太极八卦。
“小长生”客栈里的那一处已经消失了的,让夜殊重生,并将她带进了菩提仙府,遇到了被困阵中的白弥的,正是这一口法阵。
“阴阳五行符,”夜殊想不到她会在此处,再次看到如此的法阵。
喉间,一阵刀割般的刺痒,夜殊不自禁往前漫了一步。
这一次,紫电没有出现,天空也没有出现漩涡状的云漩,古老的法阵,发出了嘎嘎吱吱,犹如老磨盘一样的叫声,夜殊身体一沉,人已经消失在了法阵之中。
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得只能让紧随夜殊而来的阿贵,以及随后赶来的白弥莲落都扑了个空。
苏药师并没有随同她们一起赶出来,丹盟有急诊,她被召了回去。
阿贵是紧随着夜殊而来的,可连他都只来得及看清夜殊消失的那一瞬。
傻子贵趴在了法阵上,东摸摸西摸摸,试图在法阵上,找出夜殊的下落来。
法阵没有再次被触动,任凭阿贵怎么摸索,那能射出紫电,能瞬间让无数的筑基以上修者灰飞烟灭的怪力法阵,动也不动,只是静静的,安静着不动着。
“白弥大人,这一个法阵似乎是一口传送阴阳眼,”所谓阴阳眼,既是沟通各个不同界,包括神界、修界、魔界、妖界的传送眼。这种眼多飘忽不定,会随时变动,它能将人随即传送到某个地方。
莲落早前就曾告诉夜殊,她和爹爹就是通过了妖界的阴眼传送到了琅天界的阳眼。
“是传送阴阳眼,而且是很罕见的时之阴阳眼,并且被人用秘技,固定在了此处,”白弥也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的阴阳眼。
“时之阴阳眼?我从未听过有如此的阴阳传送眼,更未曾听过,白弥大人又是怎么知道的?”论起对如今这个世界的了解,见多识广的妙手小偷莲落自是比古董级别的白弥要强上千百倍。
“你自是看不懂的,因为这传送法阵的最后定封秘技符文,是六耳猕族的文字,”白弥也想不透,为何在此处,会看到妖族的文字。这里分明是修者所在的琅天界。而且他看得出来,这种妖文,是古妖文。
“那主人会如何,会不会有危险?”莲落一脸焦急。
“不知道,你是她的妖仆,我是她的契约命兽,她若是有危险,我们也会跟着死,为今之计,只能是等着。”白弥倒是心境恢复的很好,盘坐了下来。
莲落按捺不住,化成了蝠形,在四下一阵巡视,也没发现任何异样。只有阿贵一人,整个人都已经趴在了法阵上,只差将法阵翻了过来。
古老的法阵,暗淡无光,只有三人,一人两妖,静坐在旁,像是在守护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被法阵吞噬时,夜殊有种,恍若再一次重生的错觉。
前方是一阵激荡直入人的心底的水声,鼻尖能嗅到一阵阵的芳草香味。
莫非是她又进了菩提仙府。
不对,仙府已经不是早前的仙府,而那一阵水声,也不是五灵潭的清幽的水波荡漾之声。
夜殊的耳膜能感受到那一股水声惊人的气势,一匹长而宽的瀑布,如扯不断的白练,从天际一直垂挂下来。
陡峭的悬崖,临崖而奔的瀑布。
这里是朵蓝山谷的最深处,白练,和苏药师所打听到的传闻有了**成相似。
夜殊想不到她能如此好运,常人要击杀妖兽,千辛万苦才能进入的山谷深处,她居然一眨眼,就跟喝了口凉水那样,嗖地就到了此处。
“糟糕,苏药师可没说,找到了这一处瀑布后该怎么办?”云霞城城主张贴出来的那张布告,“小长生”酒楼里,也贴了一张,夜殊一字不落全都看了下来。
连崇云公主或者火是东郭幕容都要寻找的神魔鼎的碎片。如此的碎片,夜殊也有一块。这一块就是她取自杜豪风的身上。
杜豪风化为金丹高手后,就消失在世人面前,最后被夜殊发现死在了老的“酒国”酒楼里,他的身边,遗留下来的,不过是这么一块碎片。
看过布告后,夜殊也大致明白了,这种神魔鼎,只怕有好几块,以云霞城城主的手段和优势,在过去的几年了,她必定收集了几块鼎片。
夜殊试探过这种鼎片,无论是用冰冻,还是用火烤,甚至是电闪雷鸣夜殊也都尝试过,那碎鼎片,就是没有多大的反应。
“这种鼎片,到底有什么用?”夜殊并不知道,就在那时,东郭幕容已经得到了第五块鼎片。
在得知献上鼎片的是一名老者后,东郭幕容召了他前来相见。
那名老者进了丹房时,只见了一名年纪颇轻的年轻男子,站在了一口丹鼎旁,他的发是灰色的,眼眸也是眼白居多,独留了一处针隙大小的白点。
“你说你是上古鼎族的传人?据我所知,神鼎一族的血脉,已经凋零多年了,”东郭幕容见了夜雷因时,也有几分侧目。
“怕是到了我这一代,是要凋零殆尽了。”夜雷因一阵苦笑。
“老丈大可以放心,你的次女夜经蓝就有一子一女,如今两人都在了云霞城中,你若是乐意,我大可以安排你们爷孙三人团聚,”东郭幕容话音才落,夜雷因神情骤变,他僵白着唇,难以置信地看着东郭幕容。
他只不过是报出了自家的名讳,才是第一次见了这名少年郎,他就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甚至是离家多年次女的子女的下落。那些,可是鼎族不外传的私密。
东郭幕容从不是个慢动作的人,他更是一个不愿意轻言等待的人。
在岳文翰顺利走出朵蓝山谷的一个时辰后,就有近百封,关于那名岳文翰从小到大,以及他的家人的全部的信息,都摆在了案上。
让东郭幕容诧异的是,那名叫做夜殊的女扮男装的少年,正是岳文翰的胞妹,而这一家人,在了一年半前,遭受了一名女煞修的追杀。
那名女煞修也是鼎族旧人,只是她炼煞入魔,半年前已经煞元解体,凄惨无比的死去了。
所有的资料中,最让东郭幕容无法释怀的,并非是岳文翰的刻苦训练,也不是他在朵蓝山谷的其余。
东郭幕容的目光,却是被岳文翰的妹妹,夜文姝所吸引的。
她那样一个毫无灵根的废人,是怎样逃过了刘音乃至黑衣女人的追踪的。夜殊的性格,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从一名娇气蛮横的弃女,成为了一个赔笑冷静的少年。她的眸子里,无时无刻不闪动着防备,也无时无刻,不山洞着聪慧。
夜雷因在听到了一双外孙女的下落后,并没有露出大喜往外的神情,相反,他的眼眸中,还有了一瞬的痛楚。
他夜家的孙辈...老天...
天理循环,曾经在上古八荒年代,造就了各种神话的上古鼎族,在经历了几千年的岁月洗礼中,却成为了 一个被厄运缠身的老****。
先是血脉不丰,族中的男丁或是出了意外,或是幼年夭折,到了夜雷因这一代,已经是只剩了三个女儿。其中大女儿早夭,次女夜经蓝又...想起了家中的不幸,夜雷因老泪不禁湿漉了眼眶。
他很是冷淡地说道:“老夫早已没了什么次女,今日前来只是为了完成我鼎族先烈的遗愿,为神魔鼎再现供出一份力。东郭药师聪敏异常,那你可知,这些碎片有何用处?”
夜雷因言语间,又多了几分得色,这世上,知道神魔鼎碎片的作用的,并能利用其中的一块鼎片找到剩余的鼎片的,也只有他夜雷因一人而已。
云霞城兵强马壮,如今更有统一天下的实力,只要再借助神魔鼎的鬼斧神工之力,必定开辟一界的神话,甚至是让琅天界崛起。而鼎族,也会因此受了器重。
“哦,神魔鼎有何用处?”东郭幕容顺着他的话茬往下。
“神魔鼎,为神魔之用,它一可炼丹,二可炼器,”夜雷因沉浸在了无限的遐想之中。
“炼丹?炼器?这两样,我并不敢兴趣。我只问你,你可能用神魔鼎炼化神魔之体?”东郭幕容的手在自己的膝盖处,轻微地动了动。
“神魔之体?”夜雷因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其实是刻意留了一手,并没有将神魔鼎的最终极的作用讲了出来,哪知东郭幕容了解的竟不比他少,“不慢大人,神魔之体,并非凡物,以我之力,尚且需要神魔的毛发之物,精血,再辅之以天火,方能炼化。这几样,全都是凤毛麟角,世间难得一见。”
“只需这几样?那倒无妨,届时我自会将东西凑齐,送到你的眼前。只是神魔鼎如今是下落不明,就算找到了,我们手头也只能五块碎片,尚不足以补齐神魔鼎。”东郭幕容不急不缓地说道。
“大人尽管放心,鼎足对神魔鼎,有了特殊的占卜之法,最多不过一日,神魔鼎既会出世,届时只需轰炸开朵蓝山谷的禁制法阵,即可入山谷。至于补全鼎片,待到神魔鼎出世之后,那鼎片自会出现。照着老夫的推断,如今所有的七块碎片,都已经出现了,”夜雷因胸有成竹,他们如今要做的,只是再等上一天,神魔鼎出世即可。
“苏药师,我娘可还有救?”文翰来不及擦拭额头的汗珠,他恳切地哀求着苏药师。
苏柚见了岳文翰,心知他没事,只是夜殊去了朵蓝山谷,也不知如何了。
“她早已经死了,只是她的丹田内,有一股奇怪的气体,或者说是两股气体。一股是纯粹无比的灵气,另一股是阴森的黑暗之煞。
这两股气,本是相互平衡着,以维持她的身体如活人一般行走。可经过了你说的那一阵恶战,她的身体里,那两股气体平衡的状态被打破,黑煞之气,已经开始反噬。再过几日,她就会彻底死去,魂魄更是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苏药师叹了一声,此人也是夜殊的娘亲。
说罢,苏药师就掀开了夜氏的丹田处,只见她的丹田里,一股金色的光亮,一股黑色的暗色,黑暗之色已经围拢了那抹金光,金光有随时被吞没的危险。
“难道没有其他法子,我...”文翰一时梗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翰哥,你可是回来了,我和文姝差点担心死你了,”在丹房外等了许久的铁蛋,忍不住闯了进来,见了文翰,一股脑的倾吐着。
文翰身子一僵,“文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52 妖魔斗
52 妖魔斗
夕阳,月色,天地相交之际,正是一日黄昏时。
一日之中,夜殊的神识,也是在这时最是清晰,她的神识缓而有序地,在朵蓝山谷里铺展开。
像是久旱逢霖的土地,又像是复健成功的运动员,她的意识在朵蓝山谷中,快速地铺陈开。
地下,草地上,树梢,夜殊的神识从未像这一刻这么活泼过。
赤霞火从她的手指中,嗖嗖钻了出来,将那块碎鼎片包裹在了火中。
在探明了碎鼎片上的气息后,夜殊的神识铺了开来。
偌大空旷的山谷,在她的脑海中,无限地缩小着,山谷中的每一草,每一木都是如此的清晰。
就连一里外,一只跳跃在了十丈枝头的巧嘴莺的毛发都看得一清二楚。
没有,在几乎耗尽了体内的所有灵力后,夜殊失望了。
山谷中,没有第二丝类似的气息。
难道,所有的碎片都已经落到了东郭幕容的手中。
山谷,整个山谷?耳边那不绝于耳的水声。
她搜寻的,并非是整个山谷。
那一处瀑布,就是她搜索的盲点。
调用起了体内的鼎息,夜殊目光一凛。
她的神识,像是遭遇了盾牌的箭矢,全都被阻挡了回来。
奔流直下,水花如玉碎一般翻滚不止的飞瀑,将她的灵识全都击碎了。
灵识不能搜索,那么余下的也只有一个法子了。
夜殊深吸了口气,掏出了许久未用的蛟珠。
海蓝色的蛟珠,在她的周身披背上了一层如海蓝珍珠一般的温柔水光。夜殊的脸,在水光下,散出了一层圣洁的光色。
瀑布的水流很急,哪怕夜殊用灵气稳住了身势,她的身形还是难以遏制地在瀑布下,摇摆难行,犹如一叶随时被掀翻的小舟。
夜殊瘦弱地肩膀在水的冲击下,摇摇摆动着。蛟珠也被湍急的瀑布激流击打地变了形状。
好不容易,才进入了瀑布的正下方。
“轰”,一阵恍若开山的惊响,巨大的水之力中,冲出了数道金光。
蛟珠形成的护罩,瞬间就被击碎了。
失去了蛟珠的保护,夜殊脚下一滑,人被水冲得飞出了数丈之远。
瀑布水下隐藏的尖锐石块和从上落下的水花,冲得夜殊的外衣碎成了数块,只有那件蓝银甲还包裹在她身上,勉强护住了夜殊的要害部位。即便如此,夜殊的背腹处,还是难以避免地出现了多出淤青,胸口几处大穴,血气翻涌不止,像是有千只小虫在啃噬一般。
夜殊岂敢大意,边用灵气调动着体内的魂甲魂胄,边胡乱抓住了身边可以落脚的地方。
她抬眼看去,如布匹一般的巨瀑后,隐隐可见一个洞穴。
无数道金光游离在洞穴的外围。
夜殊心中微微一动,鬼使神差地,呼喝了一声:“金剑旗,”她手中的子母旗一甩,“火跋旗,荒土旗和水雾旗,分化成了颜色不同的红、棕、蓝三色。”
三面子旗,一面母旗,与那无数道金光形成了角力之势。
“砰砰砰,”三声巨响,火云旗化成了一片火光泛滥的火海,直轰向了那一处洞穴。
水雾旗释放出了冰冷的寒冰之意,巨瀑霍地被冻成了冰瀑。
再看荒土旗倒x入地,前方的漫天水路全部消失,碎石和水面,全都化成了平地。
金光散尽,一面金色的小旗落到了夜殊的手中。
“去”,夜殊身势一快,如燕归巢一般,人已经入了那一处洞穴。
夜殊入了洞穴之后,只听得“刷刷”数声,几面小旗如生了眼一般,尾随而入。
巨瀑又恢复了往昔的模样,奔流如虹,气势震天。
夜殊入了洞穴后,抬眼一看,只见这处深藏在了瀑布之后的洞穴之地,里面安静的很,而且没有受半分潮气,洞内宽敞明亮。
入洞处,是一处凿空的天洞,透过洞口,能直看到了天空。
此时已经是入夜时分,从那一方不过井口大小的天洞处,能看到满天的繁星和一轮月初的残月。
星月交汇,夜殊看到了一口三足大鼎。
那鼎身约有数人之高,通体黑色,它的三足有过半,没入了泥土之中。
鼎身上,刻满了各类祥云福瑞。只是这口鼎上,还有几个破裂处,夜殊细细一数,共有七处之多。
夜殊取出了自己的那块碎片,在鼎足位置,发现了一处完全一致的破口。
天空的星光月光似乎更盛了几分。
“神魔鼎,共有七处破洞,余下还有六块碎片,”夜殊进山谷后,用神识试探时,是发现了多具尸体,有些尸体,分明是刚进谷不就的预备营的营员们。
好在,其中并没有兄长岳文翰的身影。夜殊可以确定,兄长岳文翰已经顺利脱困了。
夜殊的记忆力很好,她细细回忆着,城内发布的公告上,画了三块碎片,看其形状,分别属于“鼎腹,鼎盖和鼎身上。”
缺失的两块鼎片,其中一块也位于鼎腹,还有一块,也就是最大的那一块,位于鼎肚正中的那一块碎片应该是最重要的。
那这一块碎片又在何处。
她将鼎片摆了上去,那碎片竟像是遇到了天然的粘合力一般,“哧”地一声,自动吸附在了鼎上。
整个神魔鼎,忽的一亮,一股祥瑞之气,从鼎身上喷了出来。
祥瑞之气喷涂而出时,夜殊只觉得丹田骚动了起来,她不知不觉就摆出了三足鼎之姿。
在瀑布冻结,洞穴被发现的一瞬。
守候在法阵外的白弥等人,只听得一阵阵“卡擦”作响的声音。
阿贵叫嚷着:“裂了,裂了。”
那一个古老的法阵,自中间开始碎裂,像是被重锤击打过一般。
漆黑的星空中,忽地现出了一道猛烈的光色。
才是子时前后,东方却是一片金红。一轮金红的烈日,自天边冉冉升起。
朵蓝山谷之中,百鸟飞舞,分守在了三谷四周的精兽,仰天长啸。
“暗夜日出,”那一轮烈日,燃红了了所有人的眼。无数的年迈老者,擦亮了浑浊的老眼,谔谔朝着东方朝拜。
云霞城内,在天空异变之时,东郭幕容和幕家兄弟,夜雷因一蹴而出。
“主上,那是?”那轮红日,妖艳如火,最是奇特的是,在了红日之中,有一个绰约的身形。
看其身形,分明是一名女子。
东郭幕容盯着那一个人影,眼神中,出现了一丝短暂的痛楚之色,“月罚,你终于...”
朵蓝山谷数里之外的森林中,紫龙真君和火昙也同时苏醒了过来。
两人看向了天空,火昙止不住,退了几步。
“月罚,是你嘛?”她顿时捂住了胸口,制住了狂跳不已的心跳声。
一种惊恐,又是狂喜之色,从她的眼眸中,如洪水一般,泛滥而出。
“怎么可能,她不是已经,”看着那抹越来越清晰的身影,紫龙真君呓语着,那个如战神一般,披荆斩月,一击之下,横扫万千天兵的神界战神月罚。
“火昙,切莫忘记了东昊帝妃的旨意,那一轮红日,是月罚的神识所凝,她的**真身尚未形成。前方朵蓝山谷禁制已破,立刻入谷,找到神魔鼎,破鼎灭其神魂,”紫龙真君龙吟一声,化成了一条紫龙,如电闪般,呼啸着往了山谷而去。
松平赤原上,几道亮闪迭起而出。
百雀族澜歌率着几名大妖,直视着东方。只见东方之地,又有一群人影出现,金刚妖尊为首的灵猴一族,已然出现。
两方势力,几乎是同时,也掠向了朵蓝山谷的入口。
“争夺神魔鼎,挡我者死,”金刚妖尊大吼一声,哪知话音才落,又是几道人影掠来,澜歌定睛一看,只见了山谷口,已经站着几人。
为首的一人,金色绒毛,不高不爱的身形,一双黑眸,如同星空翰海,那张脸似是熟悉又是陌生。
他的身后,还站在几人,一名看着傻愣愣的人族青年,一名带着红色妖瞳的蝠妖少女。
两妖一人,这又是什么组合。
听了金刚妖尊的叫喝后,那为首的猴族,不怒反笑,只见他玉一般的容颜,笑开时,就如夜色中的暗色夜来香,淡而清雅:“黑猩猩,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般的不入流。”
那一句黑猩猩才出口,澜歌和金刚妖尊俱是面色大变。
澜歌的嗓音颤动,眼中含着热泪,她情难自禁地往前跨了一步,“是你,真的是你,白弥,我找了你足足千年,我以为,我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遇到了你了。我...”
白弥很不厌烦地摆了摆手,利目落到了澜歌的背后,她的背上,插着一把宝光四溢的八品灵宝,眼眸越变越冷,“澜歌,白弥已死,在你为了妖尊之位,为了灵宝之利,置我生死与不顾时,你我的情谊,就已散尽。”
澜歌身子一震,美目难以置信地盯着白弥,心中犹如刀割一般,她还想解释。
却见了那个人族少年扯了扯白弥的毛发,白弥眉头耸了耸,瞪了阿贵一眼。
阿贵吃了个憋,可一想山谷中夜殊的情形,他不住抱怨着:“平日就说我啰嗦,你才啰嗦,殊儿都不见了,你还和那个丑女人啰嗦。”
莲落嘴角一抽,几乎憋出了内伤,才忍住了爆笑出口的大笑声。
“殊儿?白弥,你这些年过得可好,你可知我寻找神魔鼎,就是为了...”澜歌还想多做解释,白弥却是不耐烦了。
“区区妖族,也想争夺神魔鼎,当真是笑话,”只听得从天而降,数道煞影。
东郭幕容和崇云公主率领的一干云霞城将士,分落在地。
白弥眼中陡然一亮,东郭幕容也在一干人中,一眼就看向了白弥。
云霞城一干人等,才刚出现,场上的形势又是一变。
论起人数,云霞城一干人人数最多,足有百余人,其中又以崇云公主和神秘的东郭家臣几人身手最是高强。
而妖族之中,又分裂成了两派,白弥这一派。看上起势力最是单薄,只不过是两妖一人。
而金刚妖尊和澜歌又是自成一派,两大巅峰妖尊,再加上数名大妖,实力可谓是空前强盛。
金刚妖尊暗暗一看,白弥身上的妖元不稳,也看不出他的实力到底如何。
他暗中传音道:“白弥,你我都是妖族,如今敌强我弱,我们暂且放下了过往的芥蒂,一并出手讨伐魔族,待到得到神魔鼎,炼出了晋升妖皇的魔丹,我自能分你一粒。”
那一边,澜歌也是含情脉脉,一脸深情地看着白弥。
白弥冷哼了一声,出口讥讽道:“金刚,你真以为经过了百年,本尊还是过去的白弥,可以任凭你们欺骗利用。”
“白弥,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真道本尊看不出来,你如今不过是一介残魂,连真身都不知在何处,”金刚妖尊何等眼力,细看了几眼,就发现了白弥的不同寻常之处来。
天空的那一轮红日,已经快升到了正空天顶处。
夜雷因在旁提醒道:“魔君,需快点进入山谷,神魔鼎已经被人发现了,再过了片刻,那人的神魂若是完全复苏了,神魔鼎就会通了人性,很可能会遁逃,想要修补驯化都会难上很多。”
“妖族,本魔君无意和你们纠缠,”东郭幕容仰天一看,怔愣了片刻,他忽的破空而起。
手中数道魔煞之气散落,魔煞之气从地底和天空穿透而出。
一股地裂,自地而出,无数的黑煞之气从地底蔓延而出。
无数的金戈之声,在耳边唱响,犹如一股远古的斗歌战鼓,隆隆作响。无数的魔族煞兵化成了人形。
煞气冲天,朵蓝山谷中,出现了无数的魔兵。
“魔兵杀,”白弥想不到不过是一年不到的时间里,东郭幕容的魔兵杀阵竟然如此厉害。
“入谷,”东郭幕容一干人,在魔兵杀阵的掩护下,立刻进入了山谷。
白弥哼了一声,只见山谷外围,又多了几个人,正是先前的骷髅铿锵和虎形妖兽。
“杀,”话音才落,山谷中一阵厮杀怒吼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53绝世而立(大结局)
53绝世而立(大结局)
53大结局绝世而立
在东郭幕容破空而出时,他的衣袖中,忽的飞出了一面翠绿如玉的宝旗。那旗迎风而展,猎猎作响。
随着旗帜飞舞,那魔兵更以数倍的数量增加着。
魔兵杀阵,是魔族的逆天杀阵,集齐了天地煞气,能化草木为兵。
而那面翠绿的小旗,自身蕴含这充裕的木元之力,若是夜殊见到了,必定能认出那旗就是五行子母旗的最后一面,“木葱旗。”
那小旗不过是巴掌大小,在落入了地面后,迎风展开。
魔兵杀一处,整个山谷之中,树木拦腰折断,草屑化成了乱箭雨林。
魔兵,如漫天的飞蝗一般,无孔不入,让人无处可躲。
若是换成了在其他界,妖族的妖尊上妖哪一个不是元婴甚至是大乘期的修为,草木为兵,他们并不看在眼里。
可这是在琅天界,在上古之中,设有了禁制的琅天界。
就是澜歌等人的修为,都是掉了一大截,金丹修为,在数百万的魔兵之中,虽是能求得自保,可是却无法在短时间内杀出重围。
妖族一干人,顿时被困在了铺天盖地的魔并之中。
“阿贵,你还有几枚瞬移符,”白弥短啸一声,只见鸦天狗窜了出来,它冲着山谷的深处,榴榴叫了两声。
“两...两...”阿贵哪里见过如此的情形,他自保能力最差,只能是照着白弥所说的,接连不断,不敢有丝毫停顿地祭出了护体的金甲符,“哎呀,错了,”阿贵怪叫了一声,他手忙脚乱中,却是错把一张瞬移符当成了金甲符丢了出去,他身上本就只带了两张瞬移符,用去了一张,就只得一张了。
空中优势两道尖锐的鸣叫声,只见山谷入口处,多了两道身影。
在先的是一条紫色苍龙,龙身如长刃破空,一下子在魔兵杀中,扯开了一道口子。
而另一道身影,**出了一道地火,火光熊熊,接触到火光的魔兵全都燃烧了起来。
“火昙,此处交由你处理,”那到火光也不迟疑,一下子往了山谷深处去了。
“紫龙,你...”火昙显出了真身来,见了一干迅速围拢上的魔兵和妖族,再看早已没了人影的紫龙真君,已然不已了。
瀑布山洞之内,夜殊陷入了忘我之境。
待到她清醒之时,忽觉得山洞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隆隆有人在洞外说道:“神族紫龙,奉帝妃之命前来缉拿神族叛将月罚,望魔君退开。”
“帝妃,原来传闻非虚,东昊帝即位不久,就已失踪。堂堂九天神界想不到竟是由一女子为政,当真是笑话。”东郭幕容朗声笑道,笑声掩过了瀑布水声,层层不绝,落到了夜殊的耳中。
东昊...帝妃,月罚...又是些什么,夜殊回头看了一口破碎的神魔鼎。
“大胆魔族,你不过是帝君手下的一介败将,竟敢如此嚣张。帝妃以一人之力,整顿九天神界,乃当之无愧的奇女子,”不知为何,听了那名陌生男子的夸赞声,夜殊一阵恶寒。
“哈哈哈,都说我魔族无常,我道是神族最是脸皮厚。手下败将,东昊若是在此,可敢如此说。万年神魔天罚之战,本魔君唯一的败绩,是败在了神界月罚之手。九天神界的奇女子,我亦只承认战神月罚一人。东昊帝妃,说穿了,不过是个善使手段的贱人而已,”东郭幕容语带不屑,偏他神情冷峻,一语间,那讥讽之色,愈发弥重。
“魔族余孽,当真是不死不休,”紫龙真君与那东昊帝妃,却是青梅竹马,眼见心仪之人受辱,震怒不已:“妖魔一族,蝼蚁鼠辈,本真君今日既替天行道。”他说罢,手中拂尘扬起,迸出了多道紫光。
他此时震怒不已,隐隐已经有了神族之威,拂尘过处,化成了多条紫龙,威势猛而疾。
东郭幕容神情不变,崇云公主率先出阵,只见她全身魔光大盛。
“魔族伎俩,不过尔尔,”紫龙拂尘直指天空,只见云中翻滚,一条紫色九爪蛟破空而出,龙口一开,喷出了万道雷火。
崇云公主被雷火包围,东郭幕容却是手中一指,黑曜狱火化为了一股三叉魔戟,与那紫蛟在天空中鏖战了起来。
狱火来势汹汹,紫蛟力敌不下,只得遁逃进了半空之中。
哪知三叉宝戟,却是不依不饶,戟身如钉,紫蛟被刺了个对眼窟窿。
紫龙真君腹间一阵剧痛,神元受了重创,护身的灵罩也弱了几分。
那三叉魔戟,伺机调转了方向,直往了紫龙真君杀去。
“不好,”紫龙真君躲闪已是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着看着三叉宝戟如狼似虎般的扑刺而来。
就是那时,只听得山谷之中,有一道剑光破空而出。
那剑光才出,天空为之色变,连那一轮冉冉升空的红日,也顿了一顿。
一清风朗目的男子,似是从天而降的一轮旭日。
与半空的烈日的红艳光色不同,男子在了如此的神魔冲突前,却是没有半点惊色。
他眉目间,一道长疤,滑落到了嘴际。
那一道剑光,迎上了三叉戟,黑白之色搅合在了一起。
一是皎洁如昼,一是黑煞如夜。
“帝...帝君,”紫龙真君慌忙跪下,膝盖却是怎么也弯曲不下了。
“我早已不是什么帝君,”神沐执着那把大剑,淡然如风,一脸无悲无喜。
“东昊,想不到你也...”东郭幕容见了神沐,不免有几分惊色。神沐一身的打扮还有周身没有丝毫灵气,哪里有半分当年天界第一少帝的模样。
“魔君多年不见,还是一身的煞气,才是一见面,就喊打喊杀,当真是煞风景,”昔日的东昊帝君,今日的落拓浪子神沐,一人一剑,一魔一戟,分庭而立,一时间,气势两两不相让。
在了山洞之中的夜殊,听得一惊一乍,忽的手脚被人束缚住了,已经被人拎了起来。
“魔君,我找到神魔鼎了,”山洞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人。
一名须发兼白的老者,激动不已,举起了那口大鼎,那一身的巨力,即便是夜殊,也吃了一惊。
老者行得及快,扛起了大鼎,就飞身而出,夜殊暗中一运气,却发现全身被一股古怪的禁制封住了穴道,动弹不得。
此时天空的红日,已经升到了正空。
魔君见了神魔鼎,眼眸通红,赤目欲裂。
老者将鼎和夜殊扛了出来,立时取出了五块鼎片,修复着鼎身。
“只可惜还缺了一块,”东郭幕容眼见神鼎得手,立时落到了神魔鼎的身旁。
他也留意到了,夜雷因将夜殊也扛了出来,只是这少年怎么也在山洞之中。
神沐也没有上前缠斗,只是上下打量着那口已经修复了七七八八的神魔鼎,还有依稀有几分熟眼的夜殊。
“魔君不用担心,”那抢鼎的老者正是夜雷因,他忽的一眼横向了夜殊,哇啦啦地笑了起来,他将夜殊拎在手中,上下打量着,不时发出了啧啧赞叹之意,“小丫头,你可知我是何人?”
“你是何人,与我何干,快将我放下,否则...”夜殊从未见过老者。
“何干,小丫头,我是你名义上的外公,夜雷因。也是要你的性命的煞星,”夜雷因,外公。夜殊睁大了眼,鼎族夜雷因,娘亲当年说的,见了外公,要...等等,煞星?这又是从何说起。
“你既是离死不远了,老夫就不介意让你当个明白鬼。你可知为岳青城那薄性人要如此对待你们兄妹俩,又为何将你母亲,也就是经蓝赶出了家门,因为你和你那兄长,都非他的骨血,而是有鼎胎养育而成的鼎人。”夜雷因口中所吐露的事实,却是骇人听闻,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谷中神魔诸人,也是一时忘记了正在争斗的事态,倾听了起来。
上万年前,神魔大战,神族战神月罚忽背离神族,避世隐居。后因深陷神魔两族的争端,刺杀东昊少妃,被神族除去战神封号,更被万千神族神将围攻,最终被其师兄东昊少帝一剑刺伤。
神族做事,历来决断,东昊少妃为报刺杀之恨,囚月罚之魂魄,炼其之筋骨,更几乎将月罚一族赶紧杀绝。
神界数百名器师以多样地火灵火,铸成神魔鼎。
用了七七四十九年,将月罚魂魄燃烧殆尽,神胎灰飞烟灭,同时神魔鼎也从天而降,鼎身破损。当时的看鼎之人,正是鼎族的先辈。
她无意中开启神魔鼎时,发现巨鼎内有一口和神魔鼎相差无几的小鼎,她趁机将小鼎带走,后用神鼎之功,开创鼎族基业。
后鼎族先祖陨落,小鼎被自身蕴藏煞气所侵蚀,沦为鼎胎。
神鼎沦落后,只能被供奉在鼎族祠堂内,凡每一代鼎族之人成年时,都虚到祠堂内祭拜。
哪知到了夜氏这一辈,她因体质的缘故,多年苦修无果,一日到了祠堂祭拜祈福时,却是起了私心,将鼎藏在了体内,随着情郎岳青城一同私奔出走。
哪知那鼎胎在人体内久了,吸取了肉血精气,竟生出了肉骨凡胎,那人正是岳家兄妹俩。岳青城也是为此,对文姝兄妹俩的身世一直存疑。
“你和那岳文翰,根本不是老夫的孙辈。不过是鼎胎化形而成,如今缺失了一块鼎片,却能用鼎胎化形代替,再好不过。神魔鼎,方可补全,”夜雷因笑声不绝。
夜殊听罢,脑中轰鸣一声巨响,夜雷因忽的怪笑一声手化为了鹰爪一般,猛地一摔,夜殊就如折了翅的鸟雀一按,还未飞高几步,就被丢向了神魔鼎。
再听得哐当一声,鼎盖合拢,夜殊已被塞进了神魔鼎。
所有人都被夜雷因的疯狂震动不已,此人为何要阻杀自己的亲外孙女。
“魔君,借火种一用,”夜雷因手中多了一枚分火种,正是早一日东郭幕容分给他的一抹狱火火种。
“用活人补鼎,如此恶行,当真是畜生不如,”神沐气急。
东郭幕容也是一阵惊愕,眼睁睁开着狱火燃起,却未制止。
待听到夜殊的呼救声时,东郭幕容心中猛地一震,不觉往前走了几步,想要制止夜雷因的疯狂之举。
夜雷因的话语却如鬼魅附体般在她耳边萦绕不绝:“魔君,神魔鼎一经修复,即可炼神魔肉胎。”
神魔肉胎,东郭幕容迟疑了,忽的三叉宝戟逆风而出,直挡上了神沐的剑光。
夜殊的呼叫声,渐渐低沉了下去。
山谷之外,魔兵尸体遍地,可还是有层层不穷的魔兵出现。
白弥觉得胸口一阵沉闷,似是听到了夜殊的呼叫声。
他想也不想,立刻捏开了那一张瞬移符。
神魔鼎中,夜殊被狱火层层包裹,感觉着体内的鼎息如烧沸了一般,不停地在筋脉间穿行。
身旁多了一个冰冷的****,妖猴白弥哑着嗓子,“愚蠢的人族,看你这副狼狈相。”
夜殊吃了一惊,入眼就看到了白弥那张冰冷的脸。
“你怎么来了?”夜殊傻傻地问道。
“哼,本尊是你的本命妖兽,你活不了,我亦活不了,”白弥试图用妖力撑开妖鼎,可夜雷因的修为不俗,他又在妖鼎上设了层层禁制,“这一次,真是被你害惨了。”
在了如此的危急之下,白弥的眼眸却是一片平静。
“其实...白弥,我想说,我有瑶光镜,”夜殊支吾着...
那口神魔鼎,乌黑的鼎身被烧得通红了起来,里面的人声话语全部都消失了。
神沐怅然着,盯视着前方,多年前,如同今日一般,她也是这样消失在神魔鼎中的。
“主人,姝儿,”莲落和阿贵跌撞着跑了进来。
却听得一阵更加凄厉的叫声,紧随其后,只见岳文翰疯癫了一般,扑到了狱火之中。
“那是...”岳文翰的身形,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眼中有热泪滑下,在火光中,决绝地犹如一只扑火的飞蛾,明知会粉身碎骨,却是义无反顾。
夜氏死了,在苏药师用了针法,刺激出了她脑中最后的一缕神识后,香消玉殒,在她临死前,她将深藏在了心中多年的秘密,转告给了文翰神。
魔鼎胎,一阴一阳,阳者为鼎体碎片,阴者却是真正的上古鼎胎。
当身体化成了一片碎片,补全了最后一处缺口时,山谷中,隐隐呜呜的风声,犹如来自上古的哀鸣。
几乎是同时,神魔鼎上空,一群妖兵瞬间出现,妖猴怒吼一声,数千妖兵如潮水一般,压境而来。
“轰轰轰”,盘踞在宝鼎之下的黑曜狱火上,忽又多了两道火种。
黑色如泥般浑浊的是黑曜狱火,金光灿若佛莲的却是白弥的阳之火,而在黑金之间,宛若朝霞,犹如晨光的,红色之火,直冲天地而去。
鼎身猛地碎裂开,一道金光和一道红光,分射向了空中的妖猴和那一轮红日。
鼎身破碎开时,鼎身化成了无数的碎片光雾。
无数的残旧影象,就如万千的眯眼纱帐,被层层撩起。
九天神界之上,东昊帝妃提出了讨伐魔界,灭绝妖界。他们以琅天界为界,设立神魔战场。
然天界第一战神月罚在得知了此消息后,誓死不同意,并脱下神籍,除去战神之名,隐居在小界琅天界之内,更与魔界魔君把臂交好,圈养妖兽。
神界多次劝阻,月罚兼是不理。后帝妃假借遇刺,囚禁了月罚。
再以月罚之名,约见了魔君与天魔之森,派人假冒月罚之形,重创了魔君,令其坠入轮回,万年难以投胎重生。
月罚得知之后,以一人之力,破除牢笼的,大闹神界,东昊少帝多番劝阻,两人最终交手。
那一站,月罚被囚,镇压于神魔鼎内,经过了七七四十九年,神胎炼尽,抽筋去骨,降入修界。
鼎片碎裂,东昊帝君痛苦地闭上了眼,手指轻触过脸端的那一处疤痕。
魔君东郭幕容乍喜乍悲。
当年的误会,竟是如此而来。
只见天空的一轮红日,已经粉碎开了,有了长发在空中飞舞,一名盔装女子,身绕五把刃剑,眼神桀骜,她是夜殊又不是夜殊。
那紫龙真君吓得已经是面无人色,只能是仰视着天空的那比初升的旭日还要亮眼的女子。
“紫龙,当年你与帝妃陷害与我,今日亦要血债血偿,”女子眼神锐利,手中五把短刃,如同幽冥鬼爪,不待紫龙反抗,瞬间就撕破了他的咽喉。
“月罚,”神沐不禁上前,直视着眼前的那名盔装少女,万年前,万年前,他最是疼爱最是妒忌的天才小师弟,直到她临死前,自己才知,伊人竟是女儿身。
“你竟是她,”东郭慕容神情复杂,看向夜殊的眼神,就如在打量一块缺斤短两的猪肉。
“啧,”半空之中,金衣白弥冷眉一挑:“该死的人族,竟敢私藏瑶光镜。”
本是神情严峻的“月罚”战神,猛地打了个哆嗦,小脸垮了下来,“别,刚才那道战神之息,已经用光了,她...沉睡了。我,我是夜殊。”
“...”
“ ...”
朵蓝山谷一战后,云霞城城主陨落,****药师下落不明。
白弥与金刚妖尊大战一场,剔了他一身的猴毛后,废了他金刚妖尊之名,他拒绝了澜歌的邀请,留在了修界。
月罚醒来之后,因为万年的耗损,很快就陷入了二次沉睡,至于下一次苏醒的时间,暂时未定。
夜殊迄今仍记得,在得知月罚沉睡后,神沐和东郭幕容的表情。
怎一个精彩了得。
两人在失望的同时,竟然同时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态。
“幸好,她又沉睡了。否则,以我今日的实力,只怕挡不住她的多次挑战,”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九天界的战神月罚,平日最大的闲暇爱好,就是四处找人干架。
她和魔君东郭幕容是深厚友情,和东昊帝君的师兄弟情谊,就是如此“切磋”出来的。
“本魔君要返回魔界,修回魔体,以便下次交手时,不落了下风,”东郭幕容神情肃穆,立时遁形,临走前还不忘送上一句:“小丫头,后会有期。”
“月罚的那一残招,似乎又精进了。我亦要云游多界,领悟剑意,否则脸上再多一道疤...”神沐无趣地想象着,他的脸上再多了一条疤痕,整一十字架的模样,他哆嗦了下,二话不说,就扛起了大剑,急急地离去了。
在走出了老远后,一句话音远远飘来,“哎,我又忘记问了,你是男还是女?”
半年之后,空鲸抵达了云霞城,几日之后,夜殊携了一狗、一臭脸妖尊、一傻子,一蝙蝠和一魔花,登上了空鲸。
她边肉疼地数着灵石,边询问着莲落:“你真的不留下来和莲老爹一起经营‘小长生’?我们这一次去仙莱岛,前途未明,很可能会有危险。”
“莲落不怕,有主人在,莲落定会相随,”莲落无比坚定着。
“苏柚,你也要陪着我前去仙莱岛?”夜殊再问道。
“神魔鼎已碎,我只能等到你炼丹有成,再结合了白弥妖尊的炼器之能,兴许还有机会替素衣再铸修体,”苏柚言语恳切。
“那你呢,你已经破阵而出,还不回你 的妖界当你的妖尊去,”夜殊一脸鄙夷,望向了不肯掏腰包的小白脸“白弥”。
“本尊和你签订了契约,无法离开,”白弥倒是干脆。
“不过是三年...还是几年...”夜殊一时记不清了,她明明记得,平等的本命契约是可以由妖兽自发解除的。
“是一百年,或者是一千年,”白弥暗暗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契约时间是可以修改的。
“还有阿贵...”他大可以留下来和莲青叔叔一起...夜殊还想省下些过路钱,哪知道一回头,就看到阿贵和鸦天狗跑得比谁都快,已经在空鲸上撒腿狂奔了。
夜殊翻了个白眼,无奈地将数目不菲的灵石缴了出去。
如巨擎大厦一般的空鲸,在空中徐徐升起,夜殊站在了鲸头处,迎着风,双目炯炯,她将手放在了腹下丹田处,感觉到了体内,那鼎形丹田中,有一股熟悉而又温柔的气息潺潺流动着:“哥哥,我与你携手修界,一切才刚刚开始。”
以下免费。
完本了,关于这本书,应该会有不少人有怨言,蹲墙角中。
为了五月一号的假期能毫无负担的爬出去。
芙子的确任性了,兼职写文的这一年多,我尽力,总算忍住了没断更,下本书,会准备地更健全。
五月假期后,会陆续放一些番外上来,那时候再答谢一直支持芙子的那些读者们,还有会把某些卡擦掉的人物写一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后记 (文中的人和事)
后记 (文中的人和事)
亲亲的柚子君建议,出于结局后怨言四起,最好是发个单章诈尸下。
于是想了又想,爬上来写下了结文后不得不说的后记,该交待的交待下。
“弃仙”的结局,按照原本的设定,从鼎胎-鼎基-鼎熟-成鼎-天鼎界,夜殊的成长经历是漫长的,无论夜殊成长到哪个程度,结局是一样的。
每本书,写开头时,按照习惯,都会想好结尾。
在的一年多,不能说坑品很好,可芙子努力了,尽管这次挖坑挖得深了点,埋了一通人。
这本书的结尾,就像是现代意义上的相亲结婚,可能潦草可能无奈,但它还是结了。
文中的男主是白弥。
这“人妖”有前科,所以为了报复他,安排了段虐心情节。
夜殊坠入魔界,完成当年海枯魔女未完成的夙愿,以煞升仙。
白弥则是徘徊于澜歌和夜殊的两难抉择中,在夜殊坠入魔道后,佛前一跪千年,只求她重生的一次机会。
白弥和夜殊的故事,万年前就已注定。六耳猕族的先祖,是万年前朵蓝山谷的一只野猕猴。
因月罚战神隐居在内,偶然的一次救助,才得道成妖。
男主候选一是魔尊东郭幕容,他和夜殊一战钟情,两人的感情很像是战友又像是莫逆。东郭幕容万年前,在神魔大战中大败,被迫坠入轮回,重修魔体。他心中有恨可更多的是爱。
男主候选二是天帝-神沐。他是月罚战神的师兄,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因月族缺少男丁,所以自小将月罚扮作男儿身。月罚天赋惊人,天帝长年处于她的阴影之下,心底悄然生了****的情愫。
男主候选三是玉葱茏。一男生女相的绝世妖男,他盗去了真正的拜仙帖,在琊寰界会兴起一番风雨,最终成为一界之主。
男主候选四是夜文翰。他虽然注定是悲剧的存在,他和夜文姝没有兄妹关系。他是神魔鼎的鼎体,是护鼎勇士,出生的唯一意义,只为捍卫夜殊。
至于炮灰女们,步氏母女拿到了假的拜仙贴,最后会被卖做修奴。
百里九,她实则是天帝少妃的人间转世,坠入畜生道。
道天,神魔鼎,法阵还有菩提仙府全都是她留下来的,她也是上古鼎族的开创人亦是月罚的胞妹。
结文的原因。文自身的原因是,后期的脉络被芙子弄乱了。
个人原因:一直身体壮得跟牛一样的芙子...好吧,写文后,牛就成了牛肉干了。四月末,工作和身体状况频出。朋友邀请我出去玩放松下,还抱怨说,你可不可以有天不要想书的事,那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酸酸的。
好在,都过去了
关于新书,女玄女强爽文。
最后的最后,感谢我的新老编辑,还有的大伙们,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让大家看到芙子的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