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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隽眷叶子     嫡女骄txt下载     嫡女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六十章 今日注定无法善了

    司徒娇快速点了司徒锦的几个穴位,又给她把了脉,知道她虽然受了点儿内伤,情况并不算严重,这才缓缓站了起来,让春竹过来先将司徒锦抱上榻安顿下来再说。

    安顿好司徒锦,司徒娇转身司徒颖,目光如尖刀一般直刺司徒颖:“你最好期待二妹妹无事,否则我会让你将牢底坐穿!”

    “我……是她自个撞过来的,与我何干?!”司徒颖虽然被司徒锦嘴角流出的鲜血吓得心脏乱跳,不过还是强词夺理替自个儿辩解。

    “那你觉得,若这一撞,撞在我娘身上,结果会比二妹妹更好?”司徒娇现在真的有了杀了司徒颖的心,看过蠢笨的,没见过如此无可救药的蠢人,她已经不愿意与司徒颖再多说,只冷冷地看了司徒颖母女一眼,对冲进屋来的几个婆子吩咐道:“将大姑太太和表小姐带去偏厅。看紧了,谁都不许走。”

    “司徒娇,你凭什么!”一听司徒娇有着扣押她们的打算,许茹云高声质问。

    司徒娇只冷冷地看了许茹云一眼,转头与李妈妈讨论起司徒锦的情况,压根不屑理她。

    她现在只觉得分身乏术,不但司徒锦需要用药,连老夫人和韩氏都需要用药。

    看看榻沿上坐着的老夫人,在别人眼里也许与平日没什么两样,司徒娇却知道,老夫人此时的状况很不乐观。

    只看她那没有焦点的眼神,微微哆嗦的嘴唇,就知道她的情况其实很不好。

    再看韩氏也不知是刚才打许茹云那一巴掌将她自个给惊到了,还是司徒颖撞向她时那凶狠的目光给吓着了,或者是被司徒锦嘴角的鲜血给吓住了,总之现在的韩氏满脸的茫然无措。

    只不过现在司徒娇还是以司徒锦为先,与李妈妈就司徒锦的情况定下药方,让李妈妈开了药方交给墨菊去药房抓药煎药。

    司徒娇这才腾出手来,准备给韩氏请个脉,看韩氏那个样子,总得给她开付安神的药给她服下才行。

    司徒娇背对着司徒颖向韩氏走去,生生错过了身后发生的事。

    在她身后司徒颖突然如疯了一般甩开抓住她的婆子,嘴里呼喊着:“娘,司徒娇要害我们母女,请娘救救我们”,直冲向已经重新变得呆呆傻傻的老夫人。

    司徒颖的动作太过突然,令所有的人都猝不及防。

    被司徒颖母女关在许府书房的许飞翔,好不容易才出得了书房,就急忙起来安宁侯府。

    此时刚刚气喘吁吁地赶到慈安苑,进屋就看到的这样一幕令他肝胆俱裂的场景,发出一声惊呼:“娘,不要啊!”

    许飞翔向司徒颖伸出手,仿佛要将司徒颖抓回来,只可惜许飞翔一介文弱书生,哪里阻止得了已经快要疯魔了的司徒颖。

    老夫人身边只剩下一个葵花,而且还是北对着司徒颖冲过来的方向。

    于是老夫人就没有韩氏那么幸运,被司徒颖那么一扑,整个人“咚”地就被司徒颖扑倒在榻上,后脑勺重重地磕在榻沿上。

    司徒娇转身看过去的时候,老夫人已经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屋里一片混乱,司徒娇看着老夫人脑后越来越大的血迹,闭了闭眼睛。

    司徒颖目瞪口呆地看着昏厥过去的老夫人,骇然起身,嘴里喃喃自语:“娘,你别吓我。”

    当她看到老夫人脑后慢慢扩散的血迹,顿时一声尖叫,转身就要往外跑。

    转眼之间伤了两个,今日注定无法善了。

    司徒娇怎会容许司徒颖轻易离开,一边快步跑向老夫人,一边给狂风骤雨使了个眼神。

    其实不用司徒娇提示,狂风骤雨几个已经先一步堵住了门,任凭司徒颖对着他们又是抓又是扯,只是巍然不动。

    司徒娇迅速查看老夫人的伤势,又替她把了脉,老夫人的情况相当糟糕。

    平息了一下零乱的气息,司徒娇一边快速替老夫人止血包扎处理后脑的伤势,一边语速极快地吩咐道:“狂风,去催催祝太医。骤雨,速去请京兆尹过来。”

    司徒娇麻利地替老夫人止血并包扎好后脑的伤,又与安嬷嬷和葵花一起将老夫人安置妥当,这才回身用冷冷的目光扫向已经重新押住司徒颖母女的婆子:“你们且将她们母女押在屋角候着,若再脱手,你们该知道后果!”

    司徒娇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戾气,令婆子们手上的劲道用到了十成十,丝毫不敢再大意。

    屋里总算安稳了下来,司徒娇扫了眼韩氏,见她苍白着眼,目光茫然没有焦距,知道是被吓到了。

    看着韩氏站在那里一付欲倒不倒的模样,司徒娇眉头不由紧了又紧,伸手捏了捏额头,有这样一个柔弱的娘,这日子真心过得苦逼!

    司徒娇真心替韩氏的柔弱着急,却又无奈地暗自叹息,目光扫向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林嬷嬷和红珊:“林嬷嬷,且扶我娘去那边坐下吧。”

    韩氏这个样子按理是应该给她开副安神药喝下,让她好生休息才是。

    可是韩氏作为安宁侯府的主母,现在老夫人的情况如此糟糕,她还真不能离开慈安苑。

    司徒娇只能先替韩氏做个简单的推拿,先让她缓缓神。

    司徒娇一边替韩氏推拿,一边在韩氏的耳边轻轻说着什么,渐渐地韩氏茫然没有焦距的目光终于有了神采。

    惊悸的目光从屋里缓缓扫过,当韩氏的目光扫到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司徒锦时,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情绪。

    见韩氏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司徒娇心里安心了许多,这时屋外传过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想必是林管家请来了祝太医,连忙吩咐林嬷嬷和红珊好生照顾韩氏。

    说话间门帘一掀,果然林管家带着祝太医匆匆进来。

    司徒娇再顾不得韩氏,只引着祝太医给老夫人看诊。

    “这,这……”见屋里零乱不堪,榻上居然倒着两个人,且一看都是伤着了,祝太医心生骇然,倒是忘记了这屋里本就有两位医术不错的,只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该先替谁看诊。

    “二妹妹情况尚好,还请祝太医替祖母看诊。”司徒娇的话给祝太医指明了看诊的对象。

    祝太医的手刚刚搭上老夫人的脉,脸色顿时就变了。

    起身来到司徒娇身边,与司徒娇小声商讨起来。

    片刻过后,只见司徒娇转身从刚刚进屋的春竹手上接过医箱,从中取出了银针,做了个深呼吸,在祝太医指出的几个穴位上毫不犹豫地扎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一章 只可惜我不是神仙

    一针两针三针……司徒娇下针的速度很快,每次祝太医刚刚报出穴位,司徒娇的针已经下在了对应的穴位上。

    汗水渐渐布上了司徒娇的额头,老夫人却没有一丝苏醒的迹象。

    司徒娇与祝太医配合着给老夫人扎下不少于二十根银针,慢慢地终于有了点效果,老夫人的眼皮动了动。

    当所有的人都以为老夫人下一息就会睁开眼睛的时候,老夫人却又没了动静。

    祝太医翻开老夫人的眼皮看了看,尔后摇了摇头,脸色凝重地说道:“虽然有些效果,但不是太好。”

    效果能好才怪,也不知司徒颖到底是吃错了药还是疯魔了,明知老夫人年龄大了身子骨也不好,居然还用那么大的力气扑过去,就算老夫人后脑没有磕着榻沿,只怕也受不住。

    “祝太医,还请您一定要救我外祖母。”许飞翔心里的惊骇无以言表,望着祝太医恳求道。

    若不能将老夫人救回来,司徒颖“弑母”的名声只怕是背定了。

    就算在场的人都知道司徒颖只是过失之举,可是老夫人的死是司徒颖冲撞所至却是有目共睹的,何况司徒娇还让人请了京兆尹,显然不准备善了。

    许飞翔没看到司徒锦是如何受伤的,可是面前这一切都不用猜都知道必定与司徒颖有关。

    看着榻上双目紧闭昏迷不醒的一老一小,还有坐在一旁脸色苍白的韩氏,许飞翔怎么也说不出替司徒颖求情的话来。

    现在他只希望老夫人和司徒锦都能平安无事,可是从祝太医和司徒娇那凝重的脸色来看,至少老夫人是凶多吉少了。

    只不过愿望是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祝太医的话打碎了许飞翔的期盼:“能救哪里会有不救的理?只可惜我不是神仙!”

    言下之意,老夫人应该是没救了。

    司徒娇心里最明白不过了,这次就算她想让老夫人继续吊着,只怕是不成了,能不能让老夫人醒过来给大家交待几句,也要看看老天爷给了给这个机会。

    祝太医的话,最受打击的自然是即将背上“弑母”骂名的司徒颖,此时似乎明白了自个即将面临的处境。

    只见司徒颖“扑通”一声扑到在地,对着榻上的老夫人连连叩头:“娘,女儿知道错了,求你别走,看在你外孙子那么出息的份上别走……”

    司徒颖终于怕了,若老夫人因她的原因过世,对刚刚高中状元的许飞翔必定造成很大的影响。

    不说许明辉会不会饶过她,等到司徒空回京,以她这个哥的孝名,司徒颖可以预见到从此以后惨无天日的岁月。

    司徒颖边叩头边祈祷,祈祷老夫人快快醒来。

    只可惜这次老天压根就听不到她的祈祷,虽然祝太医和司徒娇竭尽全力抢救,老夫人却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等到老夫人的情况相对稳定一些,祝太医自不好直接回去,不过仅凭他的能力实在无法改善老夫人的病情,还需要其他太医过来会诊。

    司徒娇虽然心知老夫人这次是药石无救了,明知请再多的太医过来也只不过是无用功,不过就算只是做做样子,听了祝太医的建议,还是让林管家带着安宁侯府的帖子以及祝太医的手信去太医院请张、华两位御医过来会诊。

    安宁侯府接连请了两次太医,第二次请的还是太医院的正副院首,消息马上就传到了圣人耳边。

    而此时京兆尹也被请进了慈安苑。

    边关刚刚传来司徒空父子立下特大战功的消息,安宁侯府就出了如此大事。

    京兆尹自不敢有丝毫的马虎,来到慈安苑以后,立马展开了调查问询。

    一番询问下来,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司徒颖本人也供认不讳。

    京兆尹将调查询问的案卷和目前老夫人和司徒锦的情况,一起送进宫请圣人定夺。

    圣人难得有闲功夫在皇后的未央殿里陪着刚刚学会翻身小太子玩乐,顺便与皇后说说闲话,一起过个安安静静的端午节,安宁侯府居然出了如此糟心的事。

    过节的好心情和北边关大捷引来的喜气,就这样生生被司徒颖毁了大半。

    若老夫人真的救不回来,镇守边关的司徒空父子怎么办?

    虽然这次狠狠打击了北辰国,但是北边关还存在着许多不安定因素,最近两年他都没打算要召回司徒空。

    若老夫人过世,他能不让司徒空丁忧吗?

    可是若是司徒空丁忧了,又有谁去北边关接替司徒空呢?

    是让杨凌霄再次转回北边关,还是让韩大将军去北边关,又或者让建国公再去北边关驻守几年?

    似乎都不是最佳的选择,圣人的头大了!

    谁让圣人心里不爽,谁自然就要承受圣人的怒火。

    在如何发落司徒颖这件事上,皇后是个人选,可是圣人却到了另外一个更合适的人选,那就是出自安宁侯府的惠太妃。

    很快安宁侯府那边又传过来了最新的消息,为救韩氏负伤的司徒锦已经苏醒过来。

    被司徒颖重重一撞,司徒锦的内脏有轻微的出血,肋骨伤了两根,尾骨上方的那节脊骨也有轻微的骨裂伤,至少得躺要床上将养两三个月。

    老夫人的情况依然极不乐观,连张、华两位御医也是束手无措,如今只能用参汤吊着,司徒娇已经让府里的林管家着手准备老夫人的身后事。

    事出两个时辰以后,赖二赶着司徒娇的马车出了府。

    马车一路去了东郊,与此同时宫里也有一辆很是低调的马车也去了东郊的皇家别院。

    “林氏真得无救了?”当司徒娇将老夫人的情形详细做了说明,无论是太上皇还是惠太妃或者是圣人都沉默了,最后还是太皇太后开了口。

    司徒娇十分肯定地点头,这个结论可不是她一个人得出来的,而是太医院最有名望医术最好的几位太医共同下的结论。

    一时间大家再次沉默了,良久太上皇道:“派最好的太医用最好的药尽量吊着林氏的命,用最快的速度给司徒空传去消息,让司徒空父子赶回京都。北边关让风朝阳暂代帅职。”

    司徒娇的目光闪了闪,她心里明白太上皇这是不想让司徒空有遗憾,可是她却明白,老夫人是绝对撑不到那一天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二章 成了夺命的阎王

    “林氏昏迷的原因,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切不可扩散出去。至于司徒颖……”太上皇说罢转向太皇太后和惠太妃:“还是母后与惠儿出面给予斥责。”

    司徒娇虽然请了京兆尹,心里并没打算要将这事闹出去,不是要放过司徒颖,只不愿意看到许飞翔十年寒窗就这样毁在司徒颖的手上。

    至于请京兆尹来,一是要震慑司徒颖,二也是要在衙门里留个案底,多一个拿捏司徒颖的把柄,也好多个治她的手段,让司徒颖以后少来安宁侯府蹦哒。

    既然是早就知道的结果,当几位贵人都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她的时候,司徒娇脸露委屈,却还是乖巧地点了头:“只是苦了二妹妹,要在病榻上躺那么久。”

    司徒娇这点小心思哪里能够瞒得过面前皇家这大小的狐狸,司徒娇这话一出口,就引得几位贵人无声地笑了起来。

    司徒娇没在东郊多留,司徒颖母子三人还被扣在府里,于是向贵人们告辞直接回了府。

    “今日这事,我作为侄女自不好拿大姑母如何,表哥且带大姑母回去吧。以后还请表哥看好了,别没事儿出来乱蹦哒!”司徒娇回府第一件事,自然是放司徒颖母子三人回去。

    许茹云一听可以离开安宁侯府,自以为老夫人已经没事儿的,听了司徒娇的话,顿时不乐意了:“你怎么说话呢,这里是你家不错,可也是我外祖母家!”

    司徒娇睨了眼许茹云,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你就留下来伺候你的外祖母,陪伴她度过最后的时光!”

    “最,最,最后的时光?”许茹云被司徒娇的这个说法给惊呆了,连同司徒颖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堪。

    “你以为呢?!你以为我让你们离开安宁侯府,是因为祖母无事了?恰恰相反,本来若没有你们母女上门寻事,让祖母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不说长命百岁,至少再活个十年八年也是可能的。只可惜祖母有个好女儿啊,生生成了夺命的阎王。”司徒娇一声冷笑,指着司徒颖母女厉声道。

    “不,不,不可能的!我要去看我娘!”司徒颖摇着头,这个时候才涕泪纵横,有用吗?!

    “大姑母不相信,尽管请大夫来看。不过我劝你还是别再做那些无用功,就算张御医也不知能否吊着祖母的命等爹爹和哥哥赶回来!

    姑母还是回府去多多念经,请菩萨保佑祖母能够撑到爹爹回来,否则爹爹会做出什么事来,我是不敢想的!”司徒娇脸上寒意深深,加上她话里的意思,不由让司徒颖打了个大大的寒战。

    终于将吓得面无人色的司徒颖母子三人送出府,司徒娇只觉得整个人都累得慌。

    可是她还不能闲下来,她先进老夫人的屋里看了看老夫人,向祝太医传达了圣人他们的意思。

    祝太医无奈地摇了摇头,圣人他们的心意是好的,只可惜就算天天用参汤吊着,只怕这老夫人也熬不到那一天啊。

    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给守在老夫人床前的李妈妈和安嬷嬷,祝太医随司徒娇出了老夫人的屋,一满苦笑看着司徒娇道:“顺平县主也是这个意思吗?”

    “尽人事听天命。有劳祝太医了。”司徒娇对着祝太医福了福身,祝太医哪里会受她这个礼,侧身让过。

    静静看着司徒娇远去,祝太医硬是从司徒娇话里,琢磨出她无法直言的那层意思。

    老夫人这身子可不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天要收她,谁又能挡得住呢?

    安宁侯府有皇后和惠太妃遣人送来的百年老参,只要老夫人还有口气在,就用参给她吊着。

    吊一天是一天,吊一个时辰是一个时辰,至于能不能吊到安宁侯回府,那就得看老夫人有没有那个福气等来儿孙给她送终。

    想通这些,祝太医自是不遗余力地给老夫人吊命。

    再说司徒颖母子三人,特别是司徒颖和许茹云,好不容易回到了许府,等来的却是太皇太后和惠太妃的斥责。

    许府虽然不知道司徒颖母女又闹出了什么事情来,无论她们闹出的是什么事,能得太皇太后和惠太妃同时斥责,必定是极为严重。

    许老太太气得什么原因也不问,直接让人将司徒颖送到了府里的小佛堂,让她在那里颂经茹素,除了身边伺候的人一个丫环一个嬷嬷,任何人不得去小佛堂打扰她!

    至于许茹云,许老太太更是将她直接移到了她屋里的碧纱拢里。

    将这对母女安置好后,许老太太关起门来与许飞翔谈了许久,里面不时传出拍桌、碎瓷和老太太怒骂的声音。

    许明扬下衙回来,得到消息敲门要进去,却得了老太太一阵怒斥,只得莫名其妙地站在外面等着老太太出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许飞翔红着眼眶从里面出来,低着头回了外院把自个关在书房连晚膳都没用。

    老太太这边让丫环进去收拾干净以后,又与许明扬关起门来谈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等到许明扬出来,那脸色阴沉得都快能滴出墨来。

    司徒颖是许府的媳妇,进许府的门已经快有二十年了,若老夫人若真的因司徒颖而过世,许府只怕真得被司徒颖这个蠢妇给带累了。

    早知道压根就不该让她们回来府里住!

    可是一想到许飞翔这个出色的侄儿,许明扬又不得不认命地听从老太太的吩咐,让许大太太拿了府里的百年老参去一趟安宁侯府。

    那边许明扬还没来得及告诉许大太太,为何要给安宁侯府送去府里留着救命的那支百年老参,刚刚搬进老太太那碧纱拢的许茹云却突然昏厥过去了。

    请了大夫来,却给了他们一个更大的“惊喜”。

    呵呵,不对,不对,应该是大大的惊吓!

    昨夜才刚刚将亲事做定的许茹云居然珠胎暗结,已经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这下子许老太大打死司徒颖这对母女的心都有了!

    直气得许老太太指着将头埋进锦被里装鸵鸟的许茹去半晌说不出话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三章 要不要给许茹云送份大礼呢

    许府这边再怎么兵慌马乱,许明扬也没让许大太太耽误上安宁侯府的门。

    第二日一早司徒娇刚给韩氏请了平安脉,许大太太求见的帖子就送到了梅苑。

    韩氏本不想见许府的人,不过司徒娇却觉得不能因司徒颖母女而迁怒其他的人。

    毕竟这许大太太给司徒娇个人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当许大太太带着歉疚之意送上许府珍藏的百年老参,对安宁侯府表达了许老太太的问候,又略微提了一下许老太太对司徒颖母子的处置。

    无论韩氏还是司徒娇对许府如何处置司徒颖母女都表示并不关心,可是既然许府能够管住司徒颖,别让再过府来祸害她们,她们表示十分欣慰。

    那百年老参,韩氏表示不能收下,毕竟这样的老参几乎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哪个府里都是备着给长辈救命用的,许府的老太太年龄也不小了。

    许大太太推辞不过,只好将人参交给身后的婆子拿好,转身从怀里拿出个帖子推到韩氏面前:“这是云儿成亲的喜帖,日子就定在这个月初十,届时舅太太和表小姐有空,一定要去府上喝杯水酒。”

    韩氏和司徒娇悚然一惊,许茹云成亲?

    不是连小定都还没下吗?怎地就直接跳到成亲了,这跳跃的幅度也着实大了些吧。

    该不会是……

    司徒娇抬眸看向许大太太,见许大太太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喜意,眸中含霜。

    看来应该正是自个想的那般,奉子成婚啊,呵呵呵,以后许茹云的日子只怕很精彩吧!

    许大太太被韩氏和司徒娇看着略显尴尬,解释道:“说起云儿的亲事,的确是急了些,别说你们,连我都没想到。

    我家大姑太太中旬就要回南部,老太太心疼云儿年龄不小了,索性向大姑太太提出让两个孩子在京都将亲事办了。大姑太太是个有孝心的,就顺了老太太的意。”

    不管真的是许大太太所说的那个原因,还是司徒娇猜想的那个原因,想到许茹云成亲后就会离开京都,司徒娇就有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

    司徒娇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成亲,呵呵呵,要不要给许茹云送份大礼呢?

    三日后的傍晚,北边关驻军的大营上空。

    一只灰色的大鹰在大帅帐上空盘旋,“啾啾”的鹰啸声将司徒阳引出了帐。

    司徒阳认得这只大鹰,是圣人与北边关通信的主力,只是上午才收到过圣人的信,为何今日又有信来。

    虽然心有疑惑,不过能够收到京都来的信,那怕只是圣人的旨意,司徒阳依然觉得极是开怀。

    将食指放在唇边,司徒阳发出一声清啸,与鹰啸相呼应,很快盘旋在大帅帐上空的大鹰一个俯冲停在了司徒阳的右肩上。

    司徒阳拍了拍大鹰的脑袋,从怀里拿出几块肉干作为给大鹰的赞赏。

    因灰鹰专用与圣人通讯,司徒阳将信筒中的信件取出直接交给了司徒空,他自个拿着块肉干与大鹰玩耍了起来。

    突然对照着密码正在看信的司徒空,腾地站了起来,动作之大惊得大鹰“扑楞楞”地飞了起来,一头撞在了帐篷顶上尔后晕呼呼地栽倒在地上装起尸体来。

    大鹰那双翅展开,两脚朝天半死的模样,差点让司徒阳笑出了声,不过当他发现司徒空脸色苍白,双手支着案桌却依然摇摇欲坠,不由大吃一惊,连忙冲过去一把扶住司徒空:“爹爹!”

    守在帅帐外的侍卫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伸头进来,见司徒空的脸色十分难看,不用司徒阳吩咐,就快跑着去请来了军医。

    军医来得很快,只不过司徒空却拒绝让军医诊脉,挥手让人退出帅帐,帐内重新只剩下他们父子。

    这下司徒阳再迟钝也有了猜想,能让司徒空如此变色的事儿,必定是安宁侯府出了事儿。

    安宁侯府谁会出事儿呢?

    信件还在司徒空手上,司徒阳只能猜测,她最担心的是周雅琪,可是若是周雅琪出事,司徒空应该不会是现在这种模样。

    会是娘亲吗?应该也不会是的,娘亲如今的身体在妹妹的调理下,早就已经恢复健康了。

    呵呵呵,其实不用猜,能让司徒空如此失态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府里那个老夫人,他的祖母林氏!

    想到离京前司徒娇曾经告诉过他的话,司徒阳心里又有些奇怪,当时妹妹明明说过只要不让祖母受刺激,祖母活动他和父亲回京都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他离开京都才四个月罢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司徒阳眼巴巴地看着司徒空手中的信,那信快被司徒空捏成了团,再不将那信抢救出来,只怕就全毁了。

    “爹爹,是府里出事了吗?”司徒阳一手抓住司徒空手上的信,一手轻轻地揉捏司徒空拿信的手,让他放松下来嘴里问道。

    此时司徒空满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母病危,速归!”

    他怎么归?身为镇边大帅,担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没有圣人的旨意他压根不得离开北边关!

    虽然不知道老夫人的病情如何,可若不是真得危急,京都那边又怎会给他送这样的信?

    “爹爹切莫着急,这鹰是咱们与圣人专用的信使。圣人不可能只写这么一句话,且待儿子试试。”司徒阳虽然心里也焦急,比起关心则乱的司徒空却略镇静些。

    司徒阳从怀里拿出一个琉璃瓶,将瓶中的药水轻洒在信纸上,顿时一封印有玉玺的圣旨就出现在司徒空父子面前。

    虽然圣旨上并没有过多的描述安宁侯府的情况,不过还是明确了老夫人的确病重,故特召安宁侯父子回京侍疾。

    根据圣旨司徒空父子只用了一日夜的时间,就将各自手上的事务进行了交接。

    五月初十一早就启程返京,每到一个驿站做得最多的就是换马和添加干粮,父子俩带着贴身侍卫就这样日夜兼程。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启程的这一天,老夫人在昏迷中走完了她的人生,而这一天正是许茹云成亲的日子。(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四章 大哥终于回来了

    京都,五月初九。

    杨凌霄带着胜利的成果和北辰国的使臣,终于重新站在了南陵京都的城门前。

    年初从京都去北边关,一来带着粮草药材,二来也因沿途还有雨雪路滑的原因,那次走了将近二十天才到边关。

    这次虽然有北辰国的使臣随行,却比年初去北边关时要快上许多,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

    抬头看着巍峨的城门,杨凌霄再不是前几次那个了无牵挂的人,心里满满的都是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丫头,恨不得马上飞到那小丫头身边,只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虽然进了城自有礼部的官员接手北辰国的使臣,杨凌霄却还得先进宫面圣。

    想到这几日暗卫送过来的消息,杨凌霄心里有说不出的心疼还有懊恼。

    早知司徒颖母女会给丫头带来那么多的麻烦,当初他就不该听司徒娇的话,应该直接让许明辉永远没有晋升调任的机会,就应该让他们一家在凌州城自生自灭!

    杨凌霄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地想着,直到进了宫站在御书房外,他还有些心不在焉。

    好在杨凌霄在所望里传来了圣人一声威严的“传”,立马就敛住心神,抖擞精神大步跨进御书房。

    知道今日杨凌霄到达京城,对此次北边关大捷大感兴趣的官员们将御书房内挤得满满当当。

    除了圣人以外,内阁的阁老们到齐了,兵部尚书到了,建国公、韩大将军自然少不了,还有好兄弟韩鹏程……

    杨凌霄口呼万岁曲膝准备跪下给圣人行大礼,圣人却比他还要快上一步,“免礼,赐座!”

    “谢陛下。”能不跪杨凌霄自然是不愿意跪的,于是对着御书房内的众大臣一抱拳,就在太监们替他准备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无论是圣人还是众大臣对这次北边关大捷都深感兴趣,除了详细汇报之外,杨凌霄不得不耐心地替大家释疑。

    那令北辰国闻风丧胆的新武器,圣人没有细问,其他大人自不好提问,杨凌霄只简单地描述了其威力,并没有详谈。

    就算如此,等杨凌霄离开皇宫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两个时辰以后的事了。

    看着西斜的太阳,再看看满身的尘土,杨凌霄对着安宁侯府的方向微微叹了口气,还是先回建国公府洗去这满身尘土再说吧。

    于是翻身上了马与建国公齐头并行,一路回得建国公府,最开心的莫过于杨凌浩。

    自从杨凌霄去了边关,他就开始念叨大哥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他可是十分期待杨凌霄能够给他带回他那些个小伙伴们的消息呢。

    如今大哥终于回来了,杨凌浩自然是满心欢喜。

    等到杨凌霄梳洗完毕,一家子围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杨凌霄就被杨凌浩给缠上了,小嘴巴吧啦吧啦地问了许多问题。

    杨凌浩是在北边关出生的,虽然离开北边关已经快两年了,但是对北边关那些个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小伙伴还是想念的紧。

    只不过杨凌霄与他年龄相差大了些,哪里能够答得出杨凌浩那些小不点伙伴的情况来。

    见杨凌霄没给他带回小伙伴们的消息,杨凌浩气得眼圈都红了,嘴巴撅得可以挂上个大油瓶了:“大哥最讨厌了!”

    最后还是陈氏帮杨凌霄开脱:“你大哥去那边是办大事儿的,哪里有时间去找你那些小伙伴?想知道你那些小伙伴们的情况,你就把功夫练好了,等你再长大些,自个儿去北边关!”

    杨凌浩一想,对啊,等他长到大哥那么高,也有大哥那样的功夫,圣人一定也会派他去北边关办大事,那个时候,他不就可以与小伙伴们见面了?

    于是“蹬蹬蹬”跑到老国公爷面前,十分自觉地要求老国公爷给他加码。

    如今老国公爷已然成了杨凌浩练功的首席教练。

    终于摆脱了小不点的纠缠,杨凌霄就想着去安宁侯府溜达溜达,只不过还没等他开溜,却被建国公抓进了大书房。

    看着杨凌霄眉头微蹙不情不愿的模样,建国公没放在心上,陈氏却看在眼里。

    儿子心里想的是什么,做娘的哪里会不明白。

    只不过既然建国公直接将杨凌霄带进书房,想必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谈,陈氏只不会在这个时候插手他们父子的事,只能微微叹了口气,决定让他们父子俩谈会儿话再说。

    “那个火药真有那么厉害?”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建国公好些日子,到现在才问出口,也算建国公有这个耐性。

    杨凌霄微微一笑,在建国公面前除了那些牵扯到前生今世的事儿,基本上能说的都说,他向来是不隐瞒的。

    至于那些不能说的,杨凌霄自然早就想好的如何自圆其说。

    “原来那个叫炸药啊,我还真以为用的是与烟花爆竹一样的火药。”建国公手抚下巴,若有所思。

    事实上杨凌霄所制的这个炸药与前世的威力巨大的炸药有着很大的差异。

    严格的说,这个炸药还应该算在火药的范畴,只是因为加入了他偶然发现的黑矿石,大大提升了火药威力,让其具备了瞬间爆炸的能量。

    这次回来杨凌霄当然带回来了一些黑矿石,也带了几个做好的火弹。

    他让贴身侍卫去拿了些黑矿石和火弹来,先将黑矿石放在建国公面前:“在火药中适当加入这种矿石磨成的粉,就可以大大提升火药的威力。”

    建国公将黑矿石拿在手上看了又看,压根就相像不出这黑呼呼的矿石到底能有多大的威力。

    很多东西总需要眼见为实,只是今日没时间,也没地方试这个黑矿石的威力。

    杨凌霄笑道:“父亲可别小瞧了它,到时我试给您看,您就知道了,只不过今日肯定不行。过几日等韩叔和鹏程都得了空,咱们去西山深处试。”

    说着又将火弹放在建国公面前,指着火弹给建国公普及:“这个就是火弹,也可以叫手掷弹,这里是引线,将引线点着,当引线引燃里面的炸药‘轰’地就炸了。”

    父子正说着话,书房外传来了说话声,建国公听出是夫人陈氏的声音,打开门果然是陈氏。

    见建国公果然还拉着儿子说话,陈氏嗔了眼建国公:“你怎地这般没眼力?儿子都几个月没见媳妇儿了,还拉着他叨叨啥?”

    尔后转身对杨凌霄道:“快去看看娇娇吧,这些天可苦了那孩子了。也不知道那老太太能不能吊着等到司徒空父子回来。”

    建国公夫妇都是极开明的人,对司徒娇又是真心喜欢和疼爱,特别是陈氏恨不得能够马上将司徒娇娶进门来,只因司徒娇年龄实在是小了些,就算心疼司徒娇的处境,却也只能耐心等着司徒娇长大。

    此刻陈氏那么一说,建国公顿时呵呵笑着对杨凌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虽然杨凌霄恨不得插翅飞到司徒娇身边,不过在离开之前还是细细地将黑矿石和火弹收了起来,交给刚才那个专门负责保管的侍卫保管。

    这才带上贴身侍卫转身出了建国公府,向安宁侯府掠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五章 心里顿时满足得不行

    安宁侯府,慈安苑。

    司徒娇正在设法给老夫人喂参汤。

    老夫人从端午那日昏迷以后就再也没有睁开过眼睛,每日靠参汤吊着她的命。

    前两天还好,虽说喂参汤的时候,也多半撒在外面,不过参汤只要进了老夫人的嘴,老夫人还有吞咽的动作。

    从今日下晌开始,老夫人的情况就更加不好了,参汤就算进了老夫人的嘴,也很难进老夫人的胃,因为她几乎已经没有了吞咽的动作。

    司徒娇知道老夫人的期限到了,不过既然圣人已经给司徒空发了圣旨,让司徒空赶回京都,又专门留了祝太医在府里替老夫人保命,那么懂医且医术还相当不错的孙女,司徒娇总得做些什么。

    这几日司徒娇也算是衣不解带地在老夫人面前伺候。

    此刻见参汤几乎入不了老夫人的喉,司徒娇正与祝太医商量可否用参片代替:“这参汤看来是喂不进去了,要不给祖母含片参在嘴里?”

    祝太医心里叹了口气,这老夫人是不中用了,连自主吞咽都没有了,不就是药石不进了嘛。

    现在无论是喂参汤还是给她含参片,都只不过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想想圣人的旨意,再想想司徒娇说过的那句“尽人事听天命”的话,那么就再试试吧:“行,给老夫人含片参吧。”

    杨凌霄由林管家陪同走进慈安苑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司徒娇跪在老夫人的床头,手上拿着硬竹片试图撬开老夫人的嘴,身边的李妈妈手上拿着一小片参片,随时准备将参片放进老夫人的嘴里。

    只是要将参片放入老夫人的嘴里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司徒娇忙出了一身的汗,也没能成功撬开老夫人的嘴。

    杨凌霄上前一步道:“我来。”

    专心忙碌的司徒娇,突然听到头顶传过来了个男人的声音,不由手上一抖,硬竹片就掉在了床上。

    抬头发现是杨凌霄,司徒娇以为是自个看花眼了,眨巴眨巴眼睛才发现面前的人的确是杨凌霄无疑,这才惊喜地问道:“杨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日午时到的京城,这会才得了空,来看看你。”看着司徒娇尖尖的下巴,没有巴掌大的小脸,还有越发瘦削的肩膀,有着青影和血丝的眼睛,杨凌霄的眼中闪过浓浓的心疼。

    不过这里还有别的人,杨凌霄主动与司徒娇保持适当的距离,就算再心疼也没有一丝的逾矩。

    “这是要给祖母含参片吗?让我来。”杨凌霄上前一步来到床前。

    司徒娇从床上退了下来,把位置让给杨凌霄,重新拿了根竹片准备交给杨凌霄。

    却见杨凌霄摇了摇头,并没有接司徒娇手上竹片,而是拿起司徒娇医药箱内的干净帕子净了净手,大手伸向老夫人,在她的下巴上轻轻一捏,老夫人的嘴巴就张开了。

    李妈妈迅速将参片放进了老夫人的嘴里,司徒娇忙活了半晌都没能成功的事儿,杨凌霄抬手之间就轻而易举地完成了。

    司徒娇看向杨凌霄的目光中,有点小小的崇拜。

    司徒娇的小眼神让杨凌霄觉得既受用又好笑,一手抱胸一手支着下巴,对着司徒娇微微挑了挑眉,神色愉悦地说道:“是不是很简单?”

    虽然看着的确很简单,不过司徒娇才不会真的以为人人都能做到:“看着是挺简单的,不过用的不当,应该还是会伤到人的。”

    杨凌霄赞赏地点了点头,小丫头眼力不错:“嗯,没错,得用些巧劲,下次教你手法。”

    今日老夫人的情况很不好,前些天到了晚上都会回自个府去休息的祝太医留了下来。

    见时辰不早,司徒娇先让林管家带着祝太医去外院的客房安顿下来,留下李妈妈在慈安苑这边守着,司徒娇与杨凌霄并肩出了屋。

    五月正午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不过现在这个点微风轻吹,反倒显得有些微的凉。

    司徒娇刚忙出了些汗,出屋被风一吹,不由打了个轻颤。

    “可有准备披风?”杨凌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有的有的,小姐快先将披风披上。”刚刚拿着披风跟出屋的春竹连声道。

    杨凌霄这才脸色稍霁,从春竹手上接过披风,亲自替司徒娇披上,细心地给她系好带子。

    春竹抿嘴笑着从两人身边退开。

    两人重新漫步离开慈安苑,司徒娇微微仰头望着杨凌霄问道:“可去见过我娘了?”

    “嗯,先去见的姨母。”杨凌霄对韩氏这个未来的岳母,心里并没多少好感,只点了点头神色淡淡。

    见杨凌霄似乎很不想提起韩氏,司徒娇心里默了默,难道韩氏又说了什么话,让他心里不舒坦了?

    见司徒娇眉头轻蹙,杨凌霄心里更加心疼:“别想那么多,看你下巴尖得都可以当锥子了!”

    司徒娇伸手摸了摸自个的下巴,嗔了杨凌霄一眼:“若真成了锥子,就先锥你一下。”

    此话一出口,再对上杨凌霄那双似笑非笑戏谑的眼睛,司徒娇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小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

    她怎地,怎地说出这般没脸没皮的话?

    杨凌霄见小丫头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了,知道不能再逗她,不过心里到底还是有些痒痒的,手一伸就握住了司徒娇的手,大掌包小手,心里顿时满足得不行。

    司徒娇微微挣了挣,知自个的力量压根不是杨凌霄的对手,只得任由他温暖的大手包裹住自个微凉的小手。

    见司徒娇不再挣扎,杨凌霄愉悦地勾了勾唇,手上动作一变改握为十指紧扣,两只交握的手在披风下紧紧相扣。

    司徒娇本还要去锦绣阁看看司徒锦,因杨凌霄的到来,却不好再去锦绣阁,只让春梅去锦绣阁传个信,让司徒锦好生休养,等明日有了空再去看她。

    “你那个庶妹伤得很重?”见司徒娇虽然使了春梅去锦绣阁,投注在春梅背影的目光依然有些忧心忡忡,不由蹙眉问道。

    “嗯,内脏出血倒还好些,就是肋骨伤了两根,靠近尾骨的那节脊骨也有些损伤,现在只能躺在床榻上,什么都做不了哪里都去不得。”司徒娇将目光收了回来,点了点头。

    居然让司徒锦伤得如此严重,又让小丫头如此忧心,那司徒颖哪里有个长辈样?!

    杨凌霄的眼中闪过寒芒。(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六章 老夫人是真的走了

    两人还没到青云阁,前方快速飘过来一个身影,杨凌霄将司徒娇往自个身后一拉,一个侧步挡在司徒娇面前,沉声喝道:“谁?!”

    “是春月吧,可是我嫂嫂找我?”司徒娇却从杨凌霄身后滑了出来,清脆的声音如银铃般响起。

    “回大小姐的话,世子夫人得知杨世子过府来,想请大小姐和杨世子去青松苑坐坐。”前方来人正是司徒娇给周雅琪的丫环春月。

    司徒娇拉了一把全身戒备的杨凌霄,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能够感受到他这全身心的保护,整颗心却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坦。

    听了春月的话,知道今日若不带着杨凌霄去一趟青松苑,让周雅琪亲耳听听杨凌霄告诉她司徒阳的情况,想必周雅琪今夜也就别想好好休息了。

    这对于一个孕妇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抬头对上杨凌霄的眼睛,司徒娇准备开口向杨凌霄提要求:“杨大哥……”

    听了春月的话,杨凌霄就知道今日不可能再有与司徒娇单独相处的机会,心里虽觉遗憾,却并没有什么不悦,毕竟司徒娇的人看到了,小手也牵了一路,人生哪里就能十全十美呢。

    所幸如今他已经回到京都,想要抱抱小丫头亲亲小丫头,有的是机会,不是吗?

    于是还没等司徒娇将要求说出口,杨凌霄笑着就接过了话:“既然如此,那么咱们就去看看你嫂嫂。”

    周雅琪见到杨凌霄,几乎将司徒阳在北边关的吃喝拉撒事无巨细都问了个遍,确定司徒阳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这才用手上的帕子印了印眼角彻底放下心来。

    从青松苑出来已经是差不多一个时辰后的事了,天色还真是不早了呢。

    杨凌霄虽然意犹未尽,很不想就此与司徒娇道别,可是看到司徒娇那尖尖的下巴,还有眼下的青影,最终还是没舍得再打扰她。

    只是将司徒娇送到青云阁,在离开之前,伸出双手抱着她的小脸,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个亲吻,转身离开了安宁侯府。

    司徒娇自然也感到十分遗憾,她还没来得及问问杨凌霄可有受伤,就得与他分开了。

    杨凌霄双手捧住她脑袋的时候,司徒娇只觉得脑袋一空,心脏“扑通扑通”好像要跳出来一般,她木呆呆地看着杨凌霄。

    恍然间只觉得眼前一暗,额头有温软的触感,心漏跳了一拍。

    直到杨凌霄转身离开,司徒娇站在青云阁门前,呆呆木木地望着杨凌霄离去的方向发了好一会的呆。

    五月初十,是许茹云成亲的日子。

    安宁侯府谁都没打算去许府凑这份热闹,只在前两天让林嬷嬷去许府跑了一趟,送去了安宁侯府的添妆。

    若依了司徒娇的本心,连这份添妆都不准备出,最后与韩氏商量再三,还是让林嬷嬷去许府跑一趟。

    就算心里再讨厌司徒颖母女,既然不打算将司徒颖冲撞老夫人并致老夫人病危的事儿捅出去,那么场面上还必须得说得过去。

    至于安宁侯府没人去参加喜宴,理由自然极为冠冕堂皇。

    反正安宁侯府的老夫人病危的消息,已经在京都满天飞了。

    “小姐,祝太医,老夫人情况不对!”用过午膳,司徒娇正与祝太医在慈安苑的偏厅研究一个新得的古方,突然从老夫人的屋里传来李妈妈急促的叫声。

    两人快速来到老夫人榻前,祝太医和司徒娇几乎同时伸出手,一左一右给老夫人请脉。

    手指刚刚搭上老夫人的手腕,司徒娇心里明白,老夫人已经走了。

    祝太医心里也明白,不过为了表示郑重,祝太医还是摸了摸老夫人的颈脉,依然没有触摸到搏动感,将手指移到老夫人的鼻端已经没有呼吸,再翻开老夫人的眼帘,瞳孔已经散开。

    虽然老夫人的身上还有些余温,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老夫人是真的走了。

    安宁侯府早就已经有了准备,很快府里所有披红挂绿的地方,都换上了白布,府前挂上了两盏白灯笼。

    不过半个时辰,慈安苑的院子里就搭起了灵堂。

    林管家向外派出一个又一个报丧的下人。

    因安宁侯府的男丁都远在北边关,司徒娇与韩氏商量过后,暂时决定在府里停灵七天。

    七天后将灵柩送去京郊的皇觉寺寄放,等候司徒空回京以后再由司徒空扶灵送回顺平县安葬。

    事实上在老夫人昏迷那日就给顺平县的司徒家族送去了信,希望司徒家族能够提早谴了人过来,以防老夫人真的走了,身边连个主事的男丁都没有。

    司徒族长接了信,自不会怠慢,转天就带着家族里的族亲往京都赶来。

    若不出意外,司徒老族长带着的人最迟明日上午即可到达。

    至于顺平县的林家,那是老夫人的娘家,同样也送了信去,至于他们会不会来人,司徒娇表示无所谓。

    得知老夫人走了,陈氏、方氏和周二太太是最新前来悼念并帮忙的人。

    当她们看到安宁侯府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惊讶之余纷纷对韩氏表示赞叹。

    韩氏抿了抿唇:“你们太看得起我了,若不是娇娇,府里还不知乱成啥样呢!”

    “你是说,这都是娇娇让人安排的?她才多大啊,这实在也太能干了些!婉柔啊,你家可真是捡到宝了!”方氏和周二太太这下可都只有羡慕陈氏的份了!

    “可不是嘛,要不是娇娇还没及笄,我是真的一日都不想等了,早早抬回府去,我可就轻省了!”陈氏睨了韩氏一眼,说出了早就想说的心里话。

    “娇娇是挺能干,雅琪也不错,老夫人倒下以后,雅琪给了娇娇不少建议,她们姑嫂也算是双剑合璧。若雅琪不是正好怀着孩子,定然能够做得更好!”韩氏虽然也很为司徒娇的能干自豪,不过在周氏面前还是要说些周雅琪的好话。

    事实上,司徒娇在老夫人昏迷以后就开始让林管家筹办丧事,其中周雅琦的确给了她许多的建议。

    除了周雅琪给的建议,司徒娇自然也没有让韩氏闲着,多次让韩氏去建国公府向老建国公夫人和陈氏讨主意,完善筹备工作。

    司徒娇这样做倒不是要替老夫人争脸,只是不想让韩氏被外人诟病罢了。

    如今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七章 心情就没有那么美妙了

    安宁侯府老夫人去世的消息传到许府的时候,许茹云已经上了花轿进了何家刚刚在京都置下的别院。

    今日虽然是许茹云成亲的日子,许老夫人却依旧没将司徒颖放出小佛堂,只让许茹云在上花轿前去小佛堂给司徒颖叩了个头。

    许茹云成亲送嫁等一应事务全都是许大太太一手操办,对外宣称司徒颖病重无法待客。

    早在被许老夫人送去小佛堂的时候,司徒颖就知道,若没个好的契机她想出小佛堂只怕难了。

    她最怕的不是出不了小佛堂,而是怕许茹云的亲事有变故。

    今日得见许茹云穿着大红嫁衣来给她叩头,只欣喜地流泪叮嘱许茹云进了何家一定要与相公举案齐眉,更要孝敬家里的长辈。

    一番殷切叮嘱,倒是全了她的一颗慈母心。

    送走许茹云,司徒颖倒是静下心来替老夫人颂经祈福,希望老夫人能够苏醒过来,以赎她的罪过。

    只可惜事与愿违,送走许茹云不过两个时辰,许大太太就给她带来了一个晴天霹雳,安宁侯府的老夫人,她的亲娘在半个时辰前过世了!

    半晌跪在软垫上的司徒颖听到消息,半晌才痛呼一声“娘”,口喷鲜血软倒在地晕了过去。

    许府一阵鸡飞狗跳,又是请大夫又是抓药煎药,好不容易将司徒颖折腾醒过来,整个人却变得痴痴傻傻,嘴里一直在喃喃自语着谁都听不明白的话。

    送妹出嫁的许飞翔得知消息,哪里还能再喝得下去手中的喜酒。

    何家这边是喜事,许飞翔自然不方便明说。

    明知何许氏会不高兴,许飞翔还是向何许氏道了个歉,匆匆离开何家赶回许府。

    司徒颖那样子自然无法去安宁侯府,能去安宁侯府的现在只有许飞翔。

    许飞翔先去探望司徒颖,见她那个样子不似作伪,看她痴痴呆呆的模样,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去安宁侯府了。

    许飞翔黯然地叹了口气,匆匆回外院换下身上的华裳,找了身朴素的玄色布衣换上,跟着去安宁侯府悼念的许大太太赶往安宁侯府。

    安宁侯府满目白色深深刺痛许飞翔的眼睛,虽然对老夫人没有什么感情,可是那到底是他的外祖母。

    摸着腰上挂着的玉佩,正是第一次来见外祖母时,外祖母给他的见面礼,许飞翔的眼眶不由微微有些酸涨。

    许飞翔在老夫人的灵前跪下,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母亲听闻外祖母过世心疼难当,只是病休难支,无法亲来外祖母面前尽孝,特让外孙替好她给外祖母上柱香。”

    司徒娇眉头动了动,看了许飞翔一眼,只将手上的纸钱一个连着一个地丢入火盆。

    如今能在老夫人灵前答谢的只余司徒娇一人罢了。

    司徒锦是想要来灵前尽孝,无奈如今的她起身都难,别说司徒娇不会同意让她来,就连韩氏在知道她的想法以后,让林嬷嬷特地去了趟锦绣阁斥责了一番。

    当然虽是斥责司徒锦,其中的关切之意却让司徒锦眼圈红了又红。

    许飞翔替司徒颖上了香,又替他自个和许茹云分别上了香,尔后在司徒娇身边跪了下来。

    司徒娇抬了抬眼皮,很快又低下头去,专心地烧着纸钱,并不阻止许飞翔,既然许飞翔愿意陪跪那就跪吧。

    于是只要有人过来祭奠,许飞翔都会给人回礼,做得有模有样,倒是让司徒娇轻省了许多。

    杨凌霄没能在第一时间赶来安宁侯府。

    因为建国公太想看看那炸药的威力,加上圣人也是一个心思,故而今日一大早,建国公就拉着杨凌霄与圣人一起去了西山。

    当见识了炸药的威力,一行人回到西山大营,才得知安宁侯府老夫人过世的消息。

    杨凌霄先护送圣人回宫,这才匆匆赶来安宁侯府。

    当他来到老夫人灵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许飞翔与司徒娇并排跪着答谢烧纸的场面。

    杨凌霄是第一次与许飞翔碰面,刚看到的时候,微微一愣倒也没觉得如何。

    毕竟许飞翔与司徒空有几分相似,杨凌霄以为是顺平县的司徒家族里的族人。

    等他弄清楚许飞翔是何人的时候,心情就没有那么美妙了。

    这算什么事?那个位置是什么人都可以跪得吗?

    只是杨凌霄现在的身份虽然是司徒娇的未婚夫,要跪在那个位置似乎与情与理都不合,反倒许飞翔因是老夫人的外孙子,一句替母尽孝,就足以让人无可反驳。

    司徒娇见杨凌霄看着许飞翔,脸有些发黑,眨巴着眼睛盯着杨凌霄看了片刻,稍稍费了点脑子想了想,多少有些明白这人的心思。

    不由抿了抿嘴,微微上翘的唇线,只要了解她的人都知道,此时司徒娇的心情不错。

    见暂时没人进来悼念,司徒娇给春竹丢了眼神,春竹转身出了灵堂。

    司徒娇将手上的纸钱丢入火盆,从莆团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纸灰,尔后上下打量着杨凌霄。

    见杨凌霄身上有明显的尘土,不由好奇地问道:“今日去哪里了?看你这一身的尘土。”

    “被我爹抓了差,陪圣人和我爹跑了趟西山。“杨凌霄轻轻抚去司徒娇发上的纸灰:“你哥不在,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

    言下之意,灵堂前那些本该司徒阳做的事情,他完全可以代劳。

    司徒娇的嘴角扬得更高了,眉眼弯弯,忽闪的大眼睛里都是笑意:“暂时先让许家表哥先做着吧。哦,对了,这位是大姑母家的表哥许飞翔,今年文举新科状元。”然后转身许飞翔道:“许表哥,这位是建国公世子杨凌霄。”

    许飞翔原本还在奇怪,此人是谁,为何与司徒娇如此熟稔。

    原来是建国公世子杨凌霄啊,那不就是司徒娇的未婚夫嘛。

    也许开始的时候许飞翔对司徒娇还存了些心思,不过当他得知司徒娇早就与建国公世子订了亲,那点心思也早早就散了。

    现在亲眼见到杨凌霄,只觉得杨凌霄无论从容貌还是家世上,与司徒娇都是绝配。

    只看这两人之间不经意中流露出来的温馨,更是心心相印的绝世良缘。

    就算许飞翔曾经动过心思,此刻面对这两人,心中也只余下对他们的深深祝福。(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八章 这人又是谁

    司徒家族的人是在老夫人过世的当天傍晚赶到安宁侯府的。

    当他们看到府外高高挂着的白灯笼,一心只以为府里会零乱不堪,没想到从府门到内院,看到的却是下人各司其责,府内事务井然有序,灵堂也按规制丝毫不错。

    心下惊讶之余,甚感安慰。

    能在男丁都不在府内的情况之下,凭借几个女眷,还弱的弱孕的孕小的小,却能在老夫人过世以后,将丧事丝毫不差地办起来,可见这府里的女眷也并不如传言中那么柔弱不可用。

    只是看到灵堂内只有司徒娇和个不认识的少年跪坐在灵前烧纸谢客,司徒族长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灵前谢客的事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再说了,司徒空那个林氏女生的庶女呢?她不是打小就被老夫人带在身边养着的,怎地老夫人过世了,都不见她在灵前尽孝?

    “怎地只娇娇一人在此?司徒锦呢?”司徒家族的人给老夫人进了香以后,即将接任的新族长司徒展扶起司徒老族长,有些不悦地问道。

    “三叔有所不知,二妹妹前些日子受了点伤,暂时不能动弹,只能卧床休息。”司徒娇看着这个在族里排行老三的族叔,抿了抿唇恭敬答道。

    跪在司徒娇身边的许飞翔身体不由僵了僵,司徒锦是如何受得伤,虽然许飞翔没有亲眼看到,不过到底是如何受伤的,许飞翔最终还是盘问得清清楚楚。

    此刻许飞翔心里是十分紧张的,他知道若是司徒家族的人知道事实真相,他们要他替母受过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不过只是这届的新科状元罢了,虽非白身,却也还没有官职。

    虽然许飞翔低着头尽量降低存在感,不过这灵堂内就那么几个人,他就算将头埋进裤档又哪里真能让人忽视?

    这不,司徒家族的人下一息就将目光停在了许飞翔的身上。

    杨凌霄其人,司徒家族上次来安宁侯府的时候都是见过的,虽然没怎么打交道,但是人到了面前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比之面前这个白白净净的小书生,杨凌霄更加挺拔英俊,身上自有一种武将的威严霸气。

    既然不是司徒娇的未婚夫,那么这人又是谁?

    由于许飞翔一起低着头,司徒家族的人看不分明许飞翔的真实长相,心里只有一个疑问,这少年到底是何身份,安宁侯夫人居然用他在灵前答谢?

    “这位是?”上上下下打量了许飞翔良久,司徒展终于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这位是许家表哥,今科文举状元许飞翔。”司徒娇十分平静地给大家介绍。

    这下子司徒老族长终于了然地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与理不合,在安宁侯府男丁都不在府的时候,让外孙子在灵前答谢倒也说得通。

    只是司徒颖人呢?

    司徒老族长在弄清楚许飞翔的身份以后,第一时间就询问起司徒颖的下落。

    许飞翔张了张嘴,最终又垂下头去,他实在说不出司徒颖为何没有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最终依旧是司徒娇给出了答案:“大姑母前些天得了风寒,今日得知祖母过世,悲伤不已起不来身,在许府养病呢。”

    司徒老族长不由皱了皱眉,老母过世,就算重病在身,爬也该爬来给老娘守灵。

    罢了罢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能让这个当了状元的儿子过来在灵前答谢也算是有心了。

    不过现在司徒家族的人过来了,这灵前答谢的事,也就不用外姓人了。

    于是司徒展按照商定的方案,让司徒家族中的两个与司徒娇兄妹同辈的族亲替代了许飞翔的位置。

    司徒家族带来的女眷也在灵前开始哭灵,因府里许多事需要司徒娇出面统筹协调,这烧纸钱的事,也交到了司徒族亲的手中。

    司徒娇引了族人在外书房坐下,开始商议老夫人的丧事议程。

    除了司徒娇,韩氏自然也在列。

    不管韩氏对她如何,司徒娇都不希望驳了她的面子,再怎么说韩氏才是侯夫人,是这个府里的当家主母。

    至于怀胎已经将近七月的周雅琪,司徒娇不是容任何人任何事去打扰她的,连慈安苑都没让她靠近,只让她在青松苑好生养胎。

    在书房坐下,司徒族长先将林家那边的情况简单地做了个介绍,见韩氏和司徒娇都一脸的无所谓,最后提醒道:“虽然林家自顾不暇,不过丧讯还是要报的。”

    韩氏点头道:“老族长放心,往顺平报丧的,在老夫人咽气后就出发了。”

    老族长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全侄媳妇虽然柔弱些,办事倒还有些分寸,不过现在他最关心的是司徒空父子那边可传了消息过去。

    “二爷爷放心,父亲那边在祖母昏迷那日就传了消息过去,想必这时候父亲和哥哥已经在回京的路上。”算算时间,司徒娇觉得应该差不离。

    “你父亲不是北边关的大帅吗?能回来?”听司徒娇说得如此笃定,司徒展惊讶地问道。

    司徒顺是老族长的老来子,也是司徒展的最小的弟弟,因此司徒展极关心北边关的消息。

    人人都知道,北边关刚刚与北辰国打了大战,就算是大获全胜,作为大帅司徒空也不应该离开边关的吧。

    没有圣人的旨意,边关守将不得离开,违者斩!

    这可是铁律!

    可是司徒空是南陵国有名的大孝子,为了老娘可以违心送刚刚出生的女儿出府,为了老娘可以背弃对妻子的誓言,圣人自然要全他的孝心。

    老娘病得都要死了,怎会也得给他机会回来尽孝的。

    这也是司徒娇在老夫人昏迷以后,第一时间就去找圣人说话的原因。

    只不给了司徒空机会又如何,上天都不帮他们母子。

    司徒空就算动作再快,在老夫人咽气的那个时候,想必也刚刚离开边关启程回京。

    就算他日夜兼程往回赶又如何,等他赶回来的时候,老夫人应该已经送进了皇觉寺的寄灵处。

    司徒空回来看到的就只是一具棺木,这辈子他们母子也无法再有面对面的机会。

    不过这些心里的话,司徒娇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就连杨凌霄都不会告诉!

    面对疑惑的司徒展,司徒娇用力点头:“肯定能回来!圣人在祖母昏迷那日就用特殊通道给北边关发了圣旨,也安排了接替的将军,北边关不会因为父亲和哥哥的离开生出不好的事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九章 母子缘尽

    虽然司徒娇信誓旦旦说司徒空父子正从边关日夜兼程往回赶,不过司徒族长算了算距离和时间,心里还是犯了难。

    就算司徒空父子真如司徒娇所说已经赶着回来,可是他们总不可能如那紧急军情八百里加急往京都赶。

    那八百里加急,可是一路不断地换人又换马,才有可能达成,况且说是八百里加急,每日有个六百里已经是顶破天了。

    司徒空父子是人不是神,就算过每个驿站都换马,他们总还是休息,加上下雨刮风总会有些耽误,他们每日能赶个三四百里已经很不错了。

    如此算下来,就算他们今日已经从北边关启程,回到京城至少也得七八天。

    “你们可想好了在府里停灵几日?”半晌老族长问道。

    “自然能停多久是多久。”关于停灵的时间,司徒娇早就提醒过韩氏,只让她往最长的时间去说。

    韩氏不傻,自然知道其中的关窍,就算她与老夫人不对付,也不会拿她身后的事来作贱个死人。

    听了韩氏的话,司徒老族长的长眉动了动。

    他有心全司徒空的孝心,可是却不能真的无限期地让老夫人的尸身在府里停灵.

    如今天越来越热,就算在灵堂里用上冰,也无法做到尸身不腐。

    最重要是规制上也不允许。

    南陵国皇室中人身后最多也只在宫里停灵九日,第八日入敛,入敛第二日即起灵送出宫去,至于何时下葬入土倒没有明确的说法。

    根据安宁侯府的品级,老夫人最多能在府里停灵七日。

    在这件事上,司徒族长压根就没有选择,最终只能按规制选取最长的时间,让老夫人在府里停灵七天。

    至于入敛的时辰,则需请人算过才能确定,入敛后先将棺椁送入皇觉寺寄放。

    等司徒空回了京都再扶灵回顺平,入司徒家族的祖坟,与老安宁侯合葬。

    司徒老族长只能在心里祈祷司徒空能够赶在老夫人入敛着见老夫人一面,否则不知道司徒空会伤心成什么样。

    定下了停灵的时长,那么入敛、起灵的时辰,自然拿了老夫人的生辰八字以及过世的时辰,去皇觉寺请了高僧指点。

    韩氏又请了僧人来安宁侯府给老夫人做法事,从老夫人去世那日开始,每日三场法事,足足做了七日。

    等到灵柩送入皇觉寺,法事继续,只是从安宁侯府换到了皇觉寺而已。

    一直到老夫人的棺椁被送进皇觉寺,司徒空父子也没能如司徒老族长所期盼的那般赶回京城。

    虽然遗憾,却也相当无奈,只能说他们母子缘尽。

    司徒家族一行人,从顺平出来已经有十天了,如今老夫人的灵柩已经安置妥当,虽没见司徒空父子赶回来,也算是尽了力了。

    此次来京都的大多是司徒家族的精英,出来的时间长了,族里的事务就全丢下了,就不准备再在京都等候司徒空父子归来。

    在将老夫人送入皇觉寺以后,老族长将韩氏和司徒娇叫到面前道:“本想等着侯爷回来,一起回顺平县,却不知侯爷几日能赶回来,我们也不能总在京都等着,准备明日启程回顺平。”

    韩氏沉吟半晌,又与司徒娇对了个眼神,最终露出个比哭还难看有笑容:“族里这次着实帮了府里的大忙,按理族里有事我不该阻了大家的归程。

    只是族长也知道侯爷是最孝顺的一个人,这番日夜兼程赶回来,却只看到老夫人的棺椁,侄媳妇这心里实在是没底。

    还请老族长和三叔叔在京都再多待几日。”

    韩氏这话说是在理,老族长想要推拒还真找不到好的理由。

    最后还是司徒展拍了板:“虽然族里事务不能耽误,嫂夫人说得也是实情。如此先让其他人返回顺平,我和爹爹就再留几日,或者再让老大也一起留下?”

    司徒展嘴里的老大,是司徒老族长的长孙司徒雄,是顺平司徒家族新一代中老大,今年正好二十。

    司徒家族的决定,让司徒娇十分满意。

    而司徒空父子,也如司徒娇所猜想的那般,日夜兼程往京都赶,只用了八天时间就赶回了京都,在老夫人灵柩送去皇觉寺的第二天傍晚赶回了京都。

    父子俩各带着一名亲卫打马而来,远远看到安宁侯府那满目的白色,还有什么不明白。

    连日的餐风露宿,在这满目的白色之下,显得毫无意义。

    还没下马,司徒空只觉得喉头一热,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眼前一黑,人摇晃着就要一头栽下马来。

    幸好紧跟在他身旁的司徒顺虽然同样疲惫,却在看到那刺眼的白色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看到司徒空往马下栽,一个鹞子翻身,将司徒空接住。

    紧随其后的司徒阳动作也不慢,翻身下马一把将受惊的马控制住,避免踩踏的惨剧。

    将手上的缰绳交给恃棋,司徒阳过来扶住司徒空,见司徒空并没有昏厥过去,只是眼中少了些神采,知他是被噩耗给迷了心,连忙用了点力气在司徒空的手臂上掐了一把:“爹爹,咱们先进府再说。”

    司徒空的确没有昏厥过去,只是原本一直吊着的那个母子能够再见上一面说上几句的希望破灭,给了他沉重的打击,才会一个没忍住喷出那口血来。

    被司徒阳那么一掐,司徒空清醒了许多。

    老夫人过世显然已成定局,只不知能否让他们母子再见上最后一面。

    到底是上过战争打过战的人了,司徒空如今的心性倒是比以为硬了一些。

    他稳了稳心神,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府里走去。

    而此时府里也得到了司徒空父子回来的消息。

    林管家带着人迎了出来,司徒展带着司徒雄也迎了出来,司徒娇则扶着韩氏与闻讯而来的周雅琪等在二门处。

    远远看着两个如野人一般往二门而来的人,别说是周雅琪,就连司徒娇都红了眼圈。

    从五月初十启程到五月二十到京都,只不过用了短短十天的时间,他们必定是日夜兼程,风雨无阻地赶路,看他们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如杂草一般的头发,还有胡子拉碴的脸,能不让人心疼吗?

    司徒空哪里都没去,也不听任何人的话,到了二门仿佛没有看到韩氏和司徒娇她们几人,只直直地进了二门,往慈安苑去了。

    只需看府里的情形,他心里已经明白老夫人的灵柩已经不在府里了。

    可是他的心里又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此时的他仿若一具行尸走肉,完全沉浸在自个的思绪中。(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章 误解

    司徒空的模样吓坏了一群人,司徒娇连忙给林管家使了个眼色,林管家连忙跟了上去。

    司徒阳只默默地看了周雅琪一眼,也跟了上去。

    “你们且先小心些扶嫂嫂回青松苑。”司徒娇转身吩咐扶着周雅琪的春月和双喜,尔后扶起韩氏跟上司徒空的脚步。

    于是除了周雅琪主仆三人,其他的人都默默地跟着司徒空来到慈安苑。

    看着老夫人的遗像,司徒空缓缓跪下,趴伏在地久久没有动静。

    司徒娇让司徒阳给老夫人上了香,尔后心疼地看着他憔悴而粗糙的脸,小声劝道:“哥哥且先回青松苑洗漱,用些膳再过来。”

    司徒阳看了眼趴伏在地长跪不起的司徒空,摇了摇头。

    司徒空这个样子,他着实不放心。

    司徒娇的目光也落在了司徒空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不过很快就敛去了眼中的情绪道:“哥哥放心吧,爹爹这里有我呢!你且放心去吧。”

    司徒展也连忙劝司徒阳,司徒空他们这行人显然已经有好些天没有洗漱,更另说好好休息过了。

    “阳儿下去休息吧,娇娇留下。展弟也请先回。”司徒空嘶哑的声音传来,不但没让司徒阳放心,反而更多了几分对司徒娇的担忧。

    司徒娇摇了摇头,对着满脸写着担忧的司徒阳和韩氏露出一个从容的微笑。

    屋里很快就剩下司徒空和司徒娇,司徒空已经直起身来,只那么直挺挺地跪在老夫人的遗像前,目光中似孺慕似深情地看着老夫人,这样的目光令司徒娇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司徒空不说话,司徒娇自然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在离司徒空几步远的莆团上盘膝坐了下来。

    良久司徒空才开了口,声音依然有些嘶哑,语气却显得过于平静,目光却依旧停在老夫人的遗像上:“你祖母真的是因为边关打了胜战欢喜过度导致的昏迷?”

    “爹爹觉得呢?”司徒娇并不直接问道,只反问道。

    司徒空突然发出一阵比哭还难听的笑声。

    他比谁都知道老夫人惜命,更清楚老夫人绝对不是那种因为他打了胜战立了功勋就会喜不自胜的人。

    老夫人会为他取得的功勋而开怀,但绝对不会高兴的忘乎所以,所以老夫人昏迷的原因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看来爹爹是不相信的。”司徒娇十分肯定地说道。

    司徒空的目光终于离开了老夫人的遗像,转过身来正对司徒娇,认真地打量起面前的女儿来。

    记得他离开京都前,司徒娇的小脸虽然不能说有多么丰满,不过至少下巴应该还算是圆润的吧。

    就算少女抽条,也不该如此瘦削。

    若不是看到司徒娇脸色还算红润,司徒空真会觉得司徒娇是不是也身患重病呢。

    不过想想韩氏柔弱,周雅琪又怀着孩子,想必这府里里里外外都是这孩子在操心,心里就不由一阵心酸和怜惜。

    只不过司徒锦呢,不是说接回府来了吗,刚才应该没看到她吧。

    他这个当父亲的回来,她不应该出来迎接吗?

    难道又犯了什么蠢给关起来了?或者老夫人的死,就是司徒锦弄出来的祸?

    顿时司徒空以为自个找到了真相,脸上闪过浓浓的戾气:“司徒锦人呢?”

    司徒空脸上的戾气让司徒娇有些心惊,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司徒空真相。

    顿了片刻,觉得这事儿与老夫人的死有关,就算瞒也瞒不了多久,决定还是如实相告:“二妹妹前些日子受了伤,需要卧床静养。”

    这下司徒空更觉得自个找到了真相,腾起从地上站了起来,杀气腾腾地就往外走去。

    司徒娇想不明白司徒空这突如其来的怒气从何而来,等到他快出了屋子,司徒娇才反应过来,司徒空应该是误解了她的意思。

    他这是要去找司徒锦的晦气,这可万万不能。

    别说老夫人过世与司徒锦没有一丝的关系,就算真有什么关系,若让司徒空这个时候去找司徒锦,那么司徒锦下半辈子能不能再站起来还真是个问题。

    “爹爹,你且先听我说,祖母的事儿与二妹妹没有丝毫的关系。二妹妹伤在祖母昏迷前!”司徒娇连忙也从莆团上起来,飞快地跑向司徒空嘴里喊道。

    盛怒中的司徒空,并没有听清司徒娇的话,脚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司徒娇无奈只得用上内力,终于在司徒空出慈安苑前赶上了他的脚步。

    一把拉住司徒空的胳臂,司徒娇几乎是将整个身体挂在司徒空的胳臂上,要不这样她压根就无法阻止盛怒中的司徒空。

    这时坐在花厅中说话的司徒老族长等人听到动静,连忙赶了出来,见到司徒娇这般模样,心里自是震惊不已,这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可是当他们看到司徒空那怒不可遏又杀气腾腾的模样,再顾不得心里的震惊,纷纷上前拦住司徒空。

    “侯爷,你这是要干什么?要去杀谁?!杀我还是杀娇娇,或者是杀……”韩氏看到司徒空抬手想要甩开司徒娇,顿时怒上心头。

    “娘,爹爹误解了女儿的意思,他是要去找二妹妹。”既然圣人已经对老夫人的昏迷以及过世定了性,司徒娇就不能让韩氏在这里将司徒颖犯下的蠢事叫破,连忙打断韩氏。

    韩氏心头一噎,顿时醒过神来,十分自然地接着司徒娇的话,惊讶地看着司徒空道:“去找司徒锦?侯爷不会是想让她在床上过一辈子吧!”

    也许是没想到韩氏在提出司徒锦的时候,没有了以前的厌恶和漠视,也许是大家的劝阻起了效果,司徒空的怒气慢慢消了下去,总算是看到了司徒老族长。

    “二叔……”哽咽地对着老族长叫了一声,司徒空潸然泪下。

    司徒娇居然从声音中听出了几丝委屈,不由觉得有些恶寒。

    重新回到老夫人的遗像前,有老族长在,这次司徒空平静了许多。

    “我要知道娘过世的真正原因!”半晌司徒空才盯着韩氏哑着嗓子说道。

    虽然人死不能复生,不过既然司徒空坚持要知晓老夫人过世的原因,韩氏觉得完全没有瞒着他的必要。

    更何况如此瞒着掖着,指不定司徒空又会迁怒到谁的身上,让真正的原凶在背后看着他们自相残杀的事儿,韩氏自是不愿意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一章 智商直线下降

    老夫人突然昏迷并去世的真相,在司徒家族到达安宁侯府的当日,就由韩氏与司徒娇一起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司徒老族长并司徒展和司徒雄三人。

    其他人却一直以为老夫人是因为司徒空父子立下不世战功而兴奋过度导致二次中风所致。

    得知真相,司徒老族长黑着脸半晌没有说话。

    最后只盯着儿孙道:“此事你们都给我烂在肚子里!既然圣人给此事定了性,那么老夫人就是因过于高兴再次中风才去了的!”

    “是,谨遵父亲(祖父)教诲!”司徒展和司徒雄叔侄郑重点头。

    在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司徒空这件事上,昨日在送走司徒家族族人以后,韩氏和司徒娇与老族长等人进行过郑重的讨论,最后达成了一致。

    真相无需隐瞒,是谁的过失就是谁的过失。

    只是在由何人告诉司徒空,又在何时告诉司徒空,大家各有不同的看法,谁说的都有道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到时看情况吧,总之不能让别人替司徒颖那个不孝女背黑锅就是!”最后还是老族长的一句话结束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状况。

    此刻司徒空的脸上写满了固执两个字,虽然无论韩氏还是司徒娇心里都明白在这个时候将真相告诉司徒空有些过于残忍。

    不过以司徒空的固执和对老夫人的孝顺,若不告诉他,只怕他会想得更多,到时局面也许更加不可控制。

    韩氏和司徒娇之间的眉目官司落在司徒空的眼里,让他越发觉得事有蹊跷,难道真的是另有原因?

    司徒空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几分,看向韩氏和司徒娇的目光凌厉了起来。

    司徒空的目光隐含着什么意思,韩氏哪里还能不明白?

    无非是轻重两种意思罢了。

    轻则认为是她们在京都的人没能照顾好老夫人,让他连老夫人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

    重则指不定在心里想着是不是她们母女触犯了老夫人,甚至整死或者逼死了老夫人。

    面对司徒空的目光,韩氏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愿说,只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司徒娇则回敬给司徒空一个冷冷的目光。

    这人一对上老夫人的事儿,智商直线下降,低了不是一个两个档次!

    面对韩氏的讥讽和司徒娇的冷眼,司徒空心里微微一窒,目光有些不自在地闪了闪。

    只是当老夫人的遗像再次进入他眼帘的时候,他的心顿时又冷硬了几分,目光重新凌厉起来,扫过韩氏,最终定在司徒娇脸上:“我要真相!”

    “这事是……”屋子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老族长终于开了口。

    只不过老族长只说出这样几个字,就被司徒空抬手给打断了:“二叔当时应该并不在场,且让当时在场的人给我个真相!”

    目光胶着在司徒娇身上,司徒空可以肯定司徒娇当时必定在场。

    司徒娇冷冷地嗤了声,清冷的目光对上司徒空,让司徒空有片刻的闪神。

    司徒娇的眼睛长得像极了韩氏,这一刻的目光也像极了二十年前的韩氏。

    司徒娇抬了抬手,屋里的下人迅速退出。

    司徒娇目光沉沉,不闪不避对上司徒空的目光,清冷的声音不缓不急:“爹爹要真相并不难。只是真相往往是最丑陋的,希望爹爹知道真相以后,不要动怒。毕竟圣人已经为祖母昏迷去世下了定论。当然爹爹无论怎样惩罚那个犯错的人,我和娘都是喜闻乐见的!”

    虽然这番话没有直言事实的真相,不过还是让司徒空暗暗地长吁了口气。

    这话里话外,最明确地表达了一个意思,那就是老夫人的事至少与韩氏和司徒娇没有任何的关系。

    加上先前被司徒娇排除在外的司徒锦,再排除怀着身孕的周雅琪,那么这人必定至少不是安宁侯府的主子,至于奴才们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

    那么那个人到底会是谁呢?

    随着司徒娇平缓的叙述,司徒空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拍案而起,又颓然跪倒在老夫人的遗像前。

    司徒颖,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出嫁近二十年随夫外放近二十年的妹妹,第一次回京都居然就害死亲娘。

    面对这样的一个罪魁祸首,司徒空的心里既恨又茫然。

    垂头沉默良久,司徒空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与老夫人的遗像胶着,嘴唇翕动,仿佛在与老夫人进行交流,眼中是浓浓的哀恸。

    一时间屋里除了粗粗浅浅的呼吸没有其他的声音,流淌着浓浓的沉重和哀伤。

    老族长几次张嘴想要说点什么,都被司徒娇摇头阻止,这种时候还是多给司徒空一些时间消化才好。

    大约过了盏茶时间,只见司徒空对着老夫人的遗像重重地叩了三个头,尔后仰头一声长叹。

    真相已经公布,时光不会倒流,老夫人的性命更是无法挽回。

    至于司徒颖,只要她活着,这过失弑母的阴影,后半辈子总要让她背着记着!

    司徒空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催眠着,努力让自个镇静下来。

    老夫人已经过世入敛,现在面临的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要让死者入土为安。

    司徒空再次深深望了眼老夫人的遗像,起身对着司徒老族长一抱拳道:“还请三叔和二弟去外书房稍等,我去去就来。”

    既然他已经回了京都,扶灵回乡这事儿就该提上日程,只是他连日赶路身上的味儿着实大了些,等天亮他还得进宫面圣,再怎么样也得先洗漱一下换上孝服才好。

    大约半个时辰以后,大家在外书房重新落座,看着已经换上孝服的司徒空父子,老族长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娘的灵柩如今寄放在皇觉寺,你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要尽快送她老人家回顺平让她入土为安。”司徒空的眼睛又有些湿润,他如此没日没夜地赶,依旧没见到最后一面,实在是大不孝啊!

    “你的意思是准备近日就抚灵回顺平?”老族长再三确认。

    “没错,明日我自去皇觉寺我娘灵柩前祭奠,尔后进宫面圣。回来后就安排扶灵回乡事宜。”司徒空似乎早就有了决断。

    “扶灵回乡自是必须的,让你娘入土为安也是应该的。”老族长到底是了解司徒空的,接下来的话自然是一针见血:“不过你是武将,又是北边关守军大帅,圣人只怕不会轻易答应你丁忧!”(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二章 这不是添乱嘛

    司徒空面上一僵,他原本是想等到请了圣人有了结果再告诉大家,却没想到被老族长一语点破。

    沉默片刻,司徒空有些歉疚地看了韩氏一眼,然后转向老族长道:“当年父亲去世,因母亲之故虽丁忧三年,却未能替父结庐守孝,已属不孝。

    如今娘去了,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更乃大不孝。

    唯有自请回乡,在父母墓前结庐守孝丁忧三年以报父母养育之恩,这事我已经想好了,你们切勿再劝。”

    司徒空神色沉痛,言辞恳切,倒让老族长无言以对。

    司徒娇闪过一丝讥讽抿嘴无语。

    司徒阳几次要开口,却自知没有立场反对,只能闷闷地坐在一边。

    最无谓的反倒是韩氏,脸色沉静眼中无波,只那么静静地听着,仿佛眼前的人和事都与她无关。

    其实南陵国的丁忧制度对武将是另有规定。

    武将丁忧不解除官职,而是给假百日,大祥、小祥、卒哭等忌日另行给假。

    特别是像司徒空这样的边关守将,若按常规连回来奔丧也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此次边关大捷,司徒空父子立下不世战功,令圣人对安宁侯府另眼相待,加之北边关还有个让圣人信任的凤将军,这才会开了特例。

    司徒空能否如愿丁忧三年,既要看他的决心还要看圣人的恩典。

    至于司徒阳,虽然是承重孙,不过上有亲父,他与司徒娇、司徒锦一样只需守孝一年,更无需解职,等老夫人入土以后,只怕还得重返边关。

    司徒空是大孝子,他能够挺住没有倒下,已经算是不错了。

    如今他要回乡丁忧,一时之间倒没人再反对,只看圣人如何定夺。

    事情既无商量余地,大家都知多说无益,自是分头散去。

    司徒空将司徒娇留了下来,司徒阳关切地看着司徒娇,一时之间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司徒娇知道司徒阳担心她,不由展颜一笑:“哥哥先别急着走,先让我给你请个脉。”

    说罢让司徒阳坐下,细细替他诊起脉来。

    大约小半盏茶的时间,司徒娇如释负重般地松了口气。

    司徒阳这一路来餐风露宿,没想到这身子倒是壮实得紧,除去睡眠不足疲劳过度以外,倒没什么其他问题。

    “哥哥,快回去歇下吧。你没回去,只怕嫂嫂也睡不安稳。

    有一点得记住,虽然你们定然有许多话要说,不过今日时辰不早还是先好生休息,反正你这次回来总归还有机会和时间好好说说话的。”司徒娇确认司徒阳没有风寒什么的问题,心里一松,就有些促狭起来。

    司徒阳脸上微微有些发烫,好在去边关几个月,风吹日晒的,脸皮子黑了不少,又与那些兵痞子混在一起,脸皮也厚了些,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司徒空没有表示反对,只让司徒阳明日记得早些起来,他们要先去皇觉寺给老夫人上过香再进宫面圣。明日不是大朝会的日子,早朝不会太久。

    目送司徒阳离开,司徒娇在司徒空面前坐下,伸手也要替司徒空请脉,司徒空却将手移开寸许,显然不愿意让司徒娇替他请脉。

    就算他自个不是大夫,他也知道这一路日夜奔波,身体早就已经是强弓之末。

    他到底不年轻了,哪里能同司徒阳相比。

    本就怀揣着焦虑,思虑极重,待到看到府里的白皤,更是肝胆俱裂,那一口喷出的鲜血就是最好的证明。

    司徒娇就算心里不怎么待见这个父亲,却也不会容许他如此作贱身子,哪里会就此放弃。

    她也没多做什么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司徒空说道:“祖母在天之灵,若知爹爹如此自暴自弃,也是会伤心的吧。”

    不管老夫人是否真的心痛过这个唯一的儿子,既然司徒空自诩是孝子,就不应该让老夫人灵魂不安。

    果然司徒娇此话一出,她再伸手过去,司徒空就没再闪避,任由司徒娇替他细细诊脉。

    “爹爹郁结在心,尚有风寒侵体之症,得马上用药。”司徒娇说罢起身出去吩咐一直守在外面的李妈妈替她亲去药房抓药煎药。

    在药还没送来之前,任司徒空如何提问,司徒娇只是抿唇不答,她得看着司徒空喝下药,才会慢慢替他释疑。

    室内一片静谧,司徒空盯着司徒娇,他没想到这个女儿如此有主见,这还要挟上他了。

    司徒空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怒气,只是怒归怒,最终却还是没有发出来,不过盯着司徒娇的目光中,那不满却是显而易见的。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司徒娇侧耳细听,眉头不由紧了紧,这大晚上的,许飞翔怎地来了?

    这不是添乱嘛!

    有心想要出去先支走许飞翔,却忽然想起以司徒空的内力,早就应该将外面的对话听了个分明,难怪他的脸色会黑沉如墨。

    该来的,自是躲不掉!

    暗自在心底叹了口气,司徒娇索性对着外面扬声道:“请许表哥进来说话。”

    未几门帘一掀,许飞翔就进了屋。

    许飞翔虽然没见过司徒空,可是这年龄,这容貌,无需司徒娇开口介绍,他已经明白面前这位与司徒娇相对而坐是正是他的舅父安宁侯司徒空。

    对着司徒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许飞翔趴伏在地:“外甥许飞翔见过舅父。”

    原本他此来内心里多少抱着替母求情的念头,可是真正面对胡子拉碴,满脸憔悴的司徒空,那求情的话却无论如何再也说不出口,只跪伏在地给司徒空见礼。

    “你……就是司徒颖与许明辉的儿子,今科文状元许飞翔?”半晌才听到头顶传过来一个嘶哑的声音。

    一种涩涩的感觉在心口漫延,许飞翔哽咽道:“正是。请舅父责罚。”

    “呵呵呵”一阵涩涩的笑声过后,司徒空又道:“你有何事,需要我这个当舅父的责罚?”

    许飞翔抬起头来,眼中含着愧疚:“是外甥劝阻不力,才让家母犯下大错。外甥枉读那么多的圣贤书,却一次次放任家母在外祖母面前任意妄为,最终铸下大错,是外甥无能!”

    虽然许飞翔没有一个字是替司徒颖开脱的,却依然令司徒娇不喜,他这样与司徒空又有什么两样?

    许飞翔会是第二个愚孝之人吗?

    外甥肖舅难道不仅仅表现在外表,连性子和行事风格也相似吗?(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三章 这是要化悲痛为媒婆了

    正在司徒娇思绪万千,为自个看走眼而懊恼的时候,却听司徒空阴冷的声音传来:“如此说来你这要替母受过?”

    司徒娇抬头望去,只见司徒空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那冷峻的神色却是司徒娇从来不曾见过的。

    这次司徒空从边关回来,给司徒娇的感觉到底与以前有些不同了,大概是经过了血的洗礼,人显得冷硬了许多。

    虽然对老夫人的死伤心欲绝,对于没能见老夫人最后一面也是耿耿于怀,可是除了在府门前吐出那一口血以外,司徒空更多的表现出理性。

    许飞翔被司徒空那么一问倒是愣了片刻,少顷却用力地摇了摇头,十分肯定地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娘犯下的错,自然由娘自个承担。只是当日若外甥态度能够更强硬些,必然能够拦住我娘,拦住了我娘,外祖母的悲剧也就有可能避免……”

    许飞翔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司徒娇没放在心上,她的思绪已经跑远了。

    司徒娇并不觉得,那日许飞翔拦住了司徒颖,老夫人的悲剧就能避免,以司徒颖的性子,许飞翔阻得了一次,还能阻得了司徒颖一辈子不回娘家来?

    许明辉的职务调整,司徒颖势必会想明白到底是谁动了手脚。

    司徒娇敢动,就不怕司徒颖闹。

    只是没想到司徒颖会直接找上老夫人,并且还是以出嫁女的身份向老夫人要钱财,这倒是司徒娇没想到的,也很是惊讶司徒颖的脑回路到底是如何长的。

    至于许飞翔……

    司徒娇抬起眼皮扫了一眼正与司徒空说话的许飞翔,虽然看着有些读书人的迂腐,只要有人指引,假以时日倒也不失是个人才。

    也不知司徒空和许飞翔都说了些什么,两人倒是越说越热乎起来。

    等到司徒娇盯着司徒空将一碗黑乎乎的药喝了下去,许飞翔就起身准备告辞。

    司徒空倒有些意犹未尽,看着许飞翔问道:“你且再坐一会,你吏部的考试情况如何?对差事有何想法?”

    因提到差事,许飞翔重新落座:“吏部的考试没有问题,我想在翰林院当两年差,积累些经验,再谋求外放。”

    司徒空盯着许飞翔足足有小半盏茶的时间,这才说道:“如此甚好。有何需要舅舅帮忙的,趁着舅舅还在京都,只要舅舅能帮得上的,你但说无妨。”

    许飞翔起身对着司徒空深深一揖:“多谢舅父。”

    虽然若有司徒空替他在吏部打个招呼,他的仕途必定会行得更通畅,但是许飞翔却绝口不提找司徒空帮忙的事。

    等到许飞翔再次落座,司徒空又问道:“我记得你与阳儿同岁,今年该十八了吧,可成亲了?”

    许飞翔脸上飞到一丝可疑的红晕,依然恭敬答道:“尚未婚配。”

    司徒空眉头皱了皱,听许飞翔这意思,亲事尚未有着落?

    虽是男子,十八岁也不算小了,同样十八岁的司徒阳都快当爹了!

    “可有喜欢的姑娘?”沉吟片刻司徒空又问道。

    “尚无。”许飞翔的眼睛向一旁宛若入定的司徒娇偷偷瞟了眼低低道。

    这一眼,许飞翔自觉并不起眼,却偏偏落入了司徒空的眼里,眉头不由又皱了皱。

    若司徒娇没有与杨凌霄订亲,许飞翔本人倒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以司徒娇那不肯吃亏的性子对上司徒颖还不知鹿死谁手,只可惜司徒娇已经名花有主。

    杨凌霄比起许飞翔来,不知要强上几多!

    首先杨凌霄本人,无论性情和能力,都不是现在的许飞翔能够比肩的。

    再说家世,在南陵国除了皇亲国戚,又有多少世家能及得过建国公府?

    最后就是长辈,许府后院哪一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而建国公府后院干净,单单那陈氏对司徒娇比韩氏这个亲娘还要好上千百倍。

    因此司徒空对司徒娇的这门亲,那是千万分的满意,他是不会容许任何人破坏这门亲的。

    “对自个的亲事可有什么打算?”司徒空这话问得差点让端坐在旁当背景的司徒娇笑出声来。

    好在她脑子清醒得很,没让笑声溢出来,不过唇角还是往上微微翘了起来。

    “自然,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然最好,最好是我自个喜欢的。”这下许飞翔的脸更红了。

    司徒空微微点了点头,看来还有些脑子:“你娘可有替你相看?”

    司徒娇眉头皱起,今日的司徒空着实让人大感意外,他不是应该悲痛欲绝的吗?

    这是要化悲痛为媒婆了?或者说要插手许飞翔的亲事给司徒颖添堵?

    这样的画风司徒娇表示有些难以接受。

    “娘回京都后,一直在相看着,祖母和大伯母也帮着看了几家,还没有中意的。”许飞翔如实回答。

    许飞翔这话出口,司徒娇不由睁开眼睛看了过去,却正对上许飞翔瞄向自个的目光。

    许飞翔没想到司徒娇会突然睁开眼睛,慌忙移开眼神,脸都快红到脖子根了。

    “你是不是喜欢娇娇?”司徒空的话很轻,许飞翔却听得如雷贯耳。

    顿时惊惶得被自个的口水给呛住了,剧烈地咳嗽起来,想要开口否认,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地又是摇头又是摇手。

    司徒娇忍住对司徒空翻白眼的冲动,只极不赞同地嗔了眼司徒空,伸手倒了杯茶水递给许飞翔。

    有这样说话的吗?就是她没订过亲,当父亲的哪里能当着她的面如此问一个还没订亲的男子?就算对方是他的外甥,就算对方真的对他女儿有企图,这样问也不合适吧!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许飞翔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大表妹很好!飞翔的确十分欣赏,但只仅仅是欣赏而已。大表妹在飞翔的眼里就如同那九天仙女下凡尘,可远观却不可亵渎也!”

    许飞翔的话,让司徒娇的脸不由微微发烫,她没想到能自个在许飞翔眼里是如此高高在上的感觉。

    在许飞翔而言,他说的完全是心里话,再说杨凌霄的人,他已经见过,那是个比他出色许多的男子,也唯有那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司徒娇!(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四章 这与揠苗助长有什么区别

    许飞翔的话虽然没能彻底打消司徒空心里的怀疑,不过倒也放心一些,只状似无意地问道:“既然你是今科状元,必定有不少人家上门打听想要联姻吧。”

    许飞翔的脸更红了,很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今日回许府,祖母和大伯母说有好几户人家使了人上门说合。外甥长年生活在凌州,对京都不了解,更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家合适。”

    司徒空默了默,看着许飞翔道:“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婚姻之事乃结两姓之好,总要慎之重之。”

    许飞翔连连点头,原本他还真的有些担心,他娘那个性子和眼光,他是真的怕给他找个与他娘那般没轻没重的女子。

    如今她娘被祖母关在小佛堂,他的婚姻他娘多半是插不上手了,倒是让许飞翔暗地里松了口气。

    若是舅舅能够提点他几句,那可就是再好不过的事。

    只是许飞翔现在开不了这个口,且等等再说吧,总有机会的!

    送走许飞翔,司徒空倒没再抓着司徒娇问这问那,夜深了,他也实在是乏得不行了。

    挥挥手让司徒娇从书房退下,司徒空颓然倒在小榻上,脑海里翻江倒海一般,良久才从榻上坐了起来,合目打坐。

    差不多两个时辰以后,一直忐忑地守在外面的林管家听到里面终于有了动静,亲自端了温水进去伺候司徒空洁面。

    主仆俩在书房说了大约半个时辰的话,司徒空脸色平静地从书房出来,往二门内的慈安苑而去。

    此时天才微微放亮,而青松苑、青云阁和梅苑却都依次亮了灯。

    今日司徒空父子要先去皇觉寺,然后进宫面圣,自然要赶早。

    当司徒娇来到慈安苑的时候,司徒空已经给老夫人上了一柱香。

    “怎地不再睡会?”司徒空见司徒娇进来,不由皱眉问道。

    “爹爹几时出发去皇觉寺?”司徒娇却不答反问。

    “再等半个时辰。”司徒空的眉头依然不有松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答道。、

    “我去安排下,让恃电和恃雷跟着你们同行。”司徒娇将手上的香插在老夫人遗像前的香案上,说着转身出了屋。

    司徒空神色不明地看着司徒娇的背影,脑海中闪过司徒娇刚刚回府里的情景。

    那个时候虽然司徒娇对他也不算亲热,可是也远不是如今这般的疏离,心中很是伤感。

    很快司徒阳也来了慈安苑,总算让司徒空将这份伤感暂时放在了一边,与司徒阳小声商量起事情来。

    “爹爹真的准备回乡结庐守孝三年?”司徒阳眉头紧锁,明显还是不赞同。

    “嗯,我已经决定了!”司徒空神色淡然。

    司徒阳默默地看着司徒空,半晌才道:“既然爹爹已经决定了,孩儿无话可说。”

    大家匆匆用了些早点,司徒空父子带着几个护卫打马离开安宁侯府,往西山的皇觉寺而去。

    “我怎么觉得你爹和你哥之间有什么事儿瞒着咱们?”望着远去的身影,韩氏揉了揉眉对司徒娇说道。

    司徒娇心里也有这样的感觉,不过为免韩氏担心,还是笑着说道:“就算他们瞒着什么,如今他们人在京都,至少无需担心他们的安危。娘且安心吧。”

    很快韩氏和司徒娇就知道司徒空到底瞒着她们做了些什么。

    当宫里传出司徒空自请丁忧三年并向圣人提出申请提前让司徒阳承爵的消息时,母女俩坐在梅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想当初司徒阳的世子之位拖了整整六七年才办下来,没想到这爵位倒是说放就放,只是圣人会同意吗?

    还没等司徒空父子从宫里回来,得到消息的陈氏方氏等人纷纷上过府来,询问真相。

    “怎么说司徒空在此之前压根就没与你打招呼?”当她们在梅苑会合,看到的就是韩氏母女和周雅琪面面相觑的情景,不由纷纷抚额叹息。

    这司徒空办起事来,还是如此不靠谱!

    司徒阳经过这次边关的历练,虽说已经有了很大的长进,可是他到底不过才十八岁,就将诺大个侯府压在他的身上,司徒空难道就不会觉得担心吗?

    这与揠苗助长有什么区别?

    稍后传来的消息,总算让人安心了些,圣人最终只准了司徒空丁忧的申请,至于他提前让司徒阳承爵的申请圣人表示押后再说。

    司徒空父子回到府里的时候,陈氏几个早已经告辞各自回府。

    得知司徒娇和周雅琪此刻都在梅苑,司徒空父子也都来了梅苑。

    时辰刚刚过午,想必父子俩还都饿着肚子,韩氏想着就要让林嬷嬷去小厨房给他们弄些膳食。

    “娘,我去吧。”司徒娇连忙站了起来,自告奋勇地要去小厨房。

    韩氏愣了愣,最后还是微笑着应了下来。

    因着韩氏身子不好,府里又有个孕妇,因此梅苑的小厨房里常备着面条。

    司徒娇的动作很快,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就重新回到了花厅,后面跟着两个端着素食和面条的丫环,顿时花厅时香气扑鼻。

    因着守孝,荤食自是不能用的,因此司徒娇只得在汤和面上下了些功夫做了点文章。

    这会子端上来的面条用撇去油花放凉以后的高汤揉成,里面还打了些鸡蛋,面汤也是用的自然也是撇清了油花的高汤,这样的面条看似清汤寡水,味道却着实不错。

    司徒阳接过面条,唏哩哗啦就吃了起来,他已经快半年没吃过如此美味的面条了,就算只是素面,只要是司徒娇的手艺,那味道也是极美的。

    司徒空则目光沉沉地盯着面前的面条看了好半晌,直到司徒阳快用了半碗,这才拿起筷子来,却只是将面条往一旁推了推,筷子只伸向那几碟素菜。

    韩氏的脸色不由沉了沉,抿了抿嘴倒没说什么,只将目光转身狼吞虎咽的司徒阳,心疼的表情一览无遗,嘴里却嗔道:“慢些吃,又没人与你抢!”

    “好吃,妹妹的手艺越发精进了!”司徒阳将最后一口面汤喝下,放下手中的碗筷,一抹嘴道。

    “不过是碗素面而已,能美味到哪里?”韩氏特意将“素面”二字咬得重重的。

    “妹妹的素面比起外面的荤面还要美味几分!咦,爹爹为何不用?”司徒阳说着转向司徒空,大约是想要找个同盟军,没想到司徒空面前的面却没动一筷子。(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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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骄介绍:
前世,她委曲求全,却被逼下嫁渣男惨遭毒害,最后孤灯清影了残生。 今生,她要亲手编织自己的命运,斗姨娘,护亲娘,谋姻缘,得一世骄宠。嫡女骄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嫡女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嫡女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