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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隽眷叶子     嫡女骄txt下载     嫡女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不翼而飞

    眨眼间司徒空已然昏睡了八天。

    对于司徒空这种用昏迷逃避现实的行为,司徒娇心里真的有些腻烦。

    于是偶尔她也会使个小性子,趴在司徒空耳边说上几句重话。

    或者索性将笼在袖子里的银针拿出来摊在司徒空的床上,脸上装出一付恶狠狠的模样,手上的银针在司徒空的脸上脑袋上比划过来比划过去。

    床上的司徒空别说睁开眼睛,连眉头都不动一下,就如同死人一般一丝反应都没有。

    倒总是将伺候司徒空的疾风或者闪电吓出一身的冷汗来,生怕司徒娇一个失手,将手上的银针扎歪了,扎进司徒空头部的死穴。

    那可是会出大事,要人命的啊,大小姐!

    还真别说,司徒娇每次比划,招招不离司徒空头部的几大死穴。

    司徒空身边的长随,无论是疾风,还是闪电,都身怀武功,自然清楚头部的死穴位置。

    司徒娇那样比划来比划去,他们看着不觉得触目惊心才是怪事。

    “小姐,你这是要给侯爷施针吗?”今日是疾风伺候在司徒空跟前,见司徒娇又将针拿了出来,不由凑前来弱弱地问道。

    “你一边去,你哪只眼睛看到小姐要替侯爷施针了?”还没等司徒娇开口,站在司徒娇身后的青竹就没好气地冲了疾风一句。

    “那……”疾风已经与青竹定下亲事,原本他就比较让着青竹。如今更是以青竹马首是瞻,只不过他还是指了指司徒娇手上的银针,疑惑地看着青竹。

    “小姐比划比划不行啊。老在这儿待着。别说是小姐的手要僵了,连我的身子都僵硬了!”青竹嘟着嘴看着床上那个没有动静的侯爷,心里实在不爽快。

    若不是司徒空总是不醒,司徒娇何之于整日里守在床前?

    就算不能外出逛街购物,去后院的练武场练上两招或者骑上马跑上两圈也是好的!

    “要不,你和小姐先回去,若侯爷有动静了。我立马就去青云阁通知你们。”疾风听青竹那么一说,觉得极有这些天还真是委屈了司徒娇和青竹几个,于是连忙凑近青竹提议道。

    青竹眼睛一亮。不过等青竹转向司徒娇,眼里的光芒顿时暗了下去。

    司徒娇仿佛没有听到他们对话一般,依然在司徒空的头部来回比划,只是这次指间却不见银针。

    疾风不由松了口气。只要小姐不再拿着针在侯爷头部比划就成。

    可是当他一眼扫过床上的针包里。心里却突地一跳,针包上哪里还有什么银针!

    原本针包上那一溜排长长短短的银针都去哪里了?

    “针,针……”疾风吃惊地睁大眼睛,指着空空如也的针包,连话都说不全了。

    “什么珍珍真真的?老实交待这个珍珍是谁?”青竹压根没有注意到针包里的那一溜排的银针已经不翼而飞,听疾风叫什么“真真”或是“珍珍”,心里顿时大怒,一手揪住疾风的耳朵厉声质问道。

    “疼疼疼。好青竹,你快先放开。小姐,小姐……”青竹的手劲儿大,疾风只觉得自个的耳朵都要被青竹掐下肉来,只疼得眼泪都快要下来了,却又着急哪些银针到底去哪里了。

    完全没弄清状况的青竹,还以为疾风不但不老实交待,居然还向司徒娇告状求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上的力度就更大了些。

    只见她揪住疾风的耳朵不放,嘴里还嘟嘟哝哝地说道:“你喊小姐也没用,快说那个‘珍珍’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时候司徒娇可没闲功夫理睬打闹中的小两口,只是专注地检查银针不由自主的穴位。

    确定所有的针都按这几天考虑的穴位刺入司徒空的头部,司徒娇这才终于有了精神,转过身来眼带微笑地看着面前这小两口之间的打闹。

    却见比青竹足足高了一头的疾风,被青竹揪着一只耳朵,歪着脑袋呲牙咧嘴,疼得眼泪汪汪的,却又不敢或者是说不舍得对青竹动手,那模样儿别提有多么的呆萌和可爱。

    司徒娇不由“噗嗤“笑出了声,然后调侃道:“青竹,你这是准备将疾风的耳朵揪下来收藏吗?人家疾风明明说的是本小姐放在床上的针,怎地到了你耳朵里就成了什么珍珍了?你这醋劲儿可真是太大了些!”

    青竹面上一呆,手上不由自主地卸了力道,疾风的耳朵终于得到了解放,却已经被青竹揪得红了个透。

    此时疾风可顾不上与青竹算账,只一边揉着被青竹揪得生疼的耳朵,一边凑近司徒空细细观察,果见司徒空头部脸部几大穴位上插着或短或长或粗或细的银针。

    小姐这些天不是一直都说没把握,不便对侯爷施针的嘛,今日怎地又改主意了?

    疾风心里闪过一丝疑问,不过他可是多次听青竹对他吹捧司徒娇娴熟的针灸技艺。

    就算没有青竹的吹捧,有宫里太后娘娘,宫外大长公主等人的亲身体会,疾风也不会去怀疑司徒娇的针灸技术,因此很快心里的那点疑惑就散了去。

    只双手合十默默祈祷,司徒娇的这次针灸能够唤醒司徒空。

    只是司徒空并没有让疾风如愿,他似乎更喜欢现在这样没有烦恼静静地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用管。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司徒娇才将银针从司徒空身上取了下来。

    “小姐,侯爷到底什么时候能醒?你看他如今瘦得快只剩下一把骨头了。”疾风见银针全部取了出来,司徒空却依旧昏睡不起,连眼皮都没有一下,而他那日渐消瘦的脸,还有快成皮包骨头的骨子,实在是令人忧心难安。

    “这个本小姐可没法子给你答案,但看你的侯爷是否愿意醒过来吧。”司徒娇瞄了眼床上的司徒空,嘲讽的笑容从脸上一闪而过,尔后撇了撇嘴,这才一边慢悠悠地答道,一边不慌不忙地收起摊放在床上的银针包。

    青竹看着司徒娇不慌不忙的动作,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芒,看着司徒娇的目光中有些疑惑,不过却没有出声。

    “唉……”倒是黯然地长叹了口气,先帮着司徒空翻了个身,然后默默地帮司徒空按摩起手脚来。

    却不知在他看不见的被窝里,司徒空的脚趾微微地勾了勾……(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亦真亦幻

    事实上,这些天所有人的言行几乎举止都一一被司徒空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也因为如此这些天司徒空几乎遍尝了人间的酸甜苦辣。

    准备地说司徒空之所以一直没能醒转,也并非司徒空不愿意醒来,也不完全是他刻意在逃避。

    当然司徒空昏迷的原因,的确是因亲眼目睹小林氏的丑态,亲耳听到小林氏与华某人的算计,而气怒攻心导致昏迷不醒。

    有那么瞬间,他的灵魂甚至于破窍而出,飘荡在空中。

    在李妈妈出针急救以后,灵魂归了体,却也让他生出了逃避的念头。

    在苏醒和昏迷两者间挣扎,最终司徒空选择了继续昏迷。

    在喝了太医开的药方以后,他的灵魂被带进了一个极度虚幻的空间,幻境中所看到的情景亦真亦幻,比起小林氏的背叛更让司徒空痛彻心肺。

    在那里,看到了老夫人与小林氏对韩氏的算计,最终导致韩氏早产,司徒娇被送去别院。

    在那里,看到了因韩氏早产身体受损爱女离府而醉酒的他,同时也看到了小林氏对醉酒中的他用了药,最后还霸王硬上弓,最终如愿怀孕,逼得他不得不将小林氏抬进门。

    在那里,看到了小林氏与华某首次奸情发生的场景,小林氏欲迎还拒的媚态,让他羞愤难当。

    在那里,看到了小林氏发现久旷的身子与华某一度风流之后怀了身孕,当即就与华某合谋将肚里的孩子算在他的头上。于是再次给刚刚从外地回府的他下了药。

    在那里,看到了老侯爷因撞破小林氏的奸情,被小林氏和华某合谋下了密药。送了命。

    在那里,看到了韩氏缠绵病榻,小林氏数次意欲加害韩氏,最终在韩氏三十五岁的时候,害了韩氏的性命。

    在那里,看到了老夫人在韩氏过世以后,以命逼迫因韩氏过世而万念俱灰的他将小林氏扶了正。

    在那里。看到了安宁侯府的世子之位落在了司徒安的头上,司徒阳愤而远走边关。

    在那里,看到了小林氏给老夫人下药。老夫人在小林氏扶正上位的第二年溘然长逝。

    在那里,看到了司徒娇被小林氏逼着上了花轿,远嫁顺平县的林家,受尽了林家的欺辱。最后又以七出中无子之罪被逼入庵堂。

    在那里。小林氏与华某的各种丑态,种种算计,甚至贩卖私盐,放印子钱等等罪恶,全都**裸地展现在司徒空的面前。

    最后所有的场景,以司徒娇坠崖为终点,坠崖中司徒娇那平静无波的脸仿佛刻在了司徒空脑海里,挥之不去……

    “娇娇。我的娇娇,不。不能容忍林氏继续祸害娇娇!不能让父亲白白枉死!不能让韩氏香消玉殒,更不能让侯府的爵位落到司徒安那个孽种头上!不能,不能……”

    司徒空开始与自个作战,努力争取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可是也许昏睡的时日久了些,他的挣扎如水珠入大海,激不起一丝的波澜,他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他想要张嘴呼喊,嘴却如锯了口的葫芦,压根不听使唤,连抽抽嘴角都不能。

    司徒空觉得很累很累,他真的很想很想就此长眠不醒,可是在那个幻境中看到的韩氏和司徒娇甚至老夫人的悲惨结局,让他心疼让他逼着自个要苏醒。

    他准备积蓄新的力量,再做挣扎。

    他一定要醒来,他不能让幻境中看到的事情发生,他更要亲手结束林氏的生命,清算林氏加在自个身上的耻辱。

    就在此时,司徒空从昏迷开始一直显得混混沌沌的脑子,突然仿佛被注入一股清泉,顿时清晰起来。

    虽然他依然睁不开眼睛,动不了身体,可是五感却分外敏感。

    他能感觉到此时此刻身在何处,他能感觉到身边握着自个的手正在替自个忙碌的人,正是他的宝贝女儿娇娇。

    可是他同样能够感觉到司徒娇对他的疏离。

    娇娇一定是对他不管不顾,任其在别院生活的不作为,心怀怨怼的吧。

    也是的,若这样的境遇加在自个身上,只怕连那一声爹爹都不会叫的吧,可是他的娇娇,回府的第一天,不但清脆脆甜蜜蜜地唤他爹爹,还弹曲子给他听,平日里只要有时间,还会替他按摩,陪他下棋……

    多好的闺女啊,可是最后却被林氏那贱人嫁给林家那个急色鬼败家子,五年凄苦的生活以后后又被逼入了庵堂,最后坠崖而亡不得善终!

    不行,不为别的,只为娇娇女,他也要苏醒过来,为他的娇娇谋一门好亲,得一世娇宠!

    可是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啊!

    司徒空蹙眉陷入沉思……

    到底哪里不对呢?

    哦,是了是了,娇娇儿如今不是在府里吗?她从桃林别院回府刚刚两月不到啊,他昏迷前不是刚刚得了圣人的赏赐,那个赏赐几乎相当于赐婚的圣旨,那么娇娇又怎会是嫁入林家?

    还有华不是好好地活着吗?她不但活着,而且身子骨越来越健康,可是他看到的却是韩氏死不瞑目的样子。

    还有就是阳儿,明明如今已是安宁侯府的世子,只等他自个百年或者上折让爵位,就是安宁侯府的侯爷,可是为何他看到的去了阳儿愤然远走边关的场景,更可怕的是,世子之位却落在了司徒安那个孽种头上……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何看到的与亲身经历的完全不一样呢?

    难道说,若是他再不作为,看到的就是安宁侯府以后的结局?

    可是想想又不对,他看到的情形中,司徒娇从来不曾回过安宁侯府,那么是不是预示着,安宁侯府从司徒娇接回府开始就有了转折?

    如此说来,司徒娇不但不是什么鬼仔克命,反而是安宁侯府的福星!

    司徒空在昏迷中一直在寻找谜底,此刻似乎让他找到了所有的答案,他兴奋地想冲开身体上的窒枯,可惜他的身体仿佛被什么压制住一般,丝毫不给他苏醒的机会。

    不过从此时开始,司徒空已然能够通过听觉、嗅觉还有触觉感知身边的一切。

    于是老夫人的打滚撒泼、司徒娇的针锋相对、司徒阳成长的脚步,韩氏温婉中的强硬……给了司徒空前所未有的震撼。

    昏迷中,司徒空总算对自个的前半生进行深刻的反思。(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没那么贱

    在疾风黯然叹息的时候,在疾风感觉不到司徒空有苏醒迹象的时候,事实上,司徒空已经到了苏醒的边缘。

    这几天在昏迷中的反思,反应到他的肢体语言,直接的表现就是僵卧在床纹丝不动。

    这几天在昏迷中看到的一切,让司徒空看清了许多事,明白了许多道理,更清楚地知道不能再用昏迷沉睡来逃避现实。

    只是八天的昏迷,他的肢体似乎已然不听使唤,就算主观意识中想要醒来,却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司徒空床前伺候的疾风和闪电,到底没有医术傍身,因此就算司徒空的脉相有变,他们也不可能感觉出去。

    司徒娇则不同,今日才在司徒空床前坐下,还没搭上脉,就从司徒空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异常。

    待她把上司徒空手腕上的主脉,就隐约感到司徒空有了苏醒的意愿,只是被心头依然有郁气凝结,单凭司徒空个人的努力只怕一时半刻还是无法冲破。

    这个时候,自然就需要司徒娇用针灸来替司徒空破开心头压着的郁气,疏通他的脉络。

    只是司徒娇并不想将司徒空的苏醒,归功于她的针灸。

    如今府里倒下的两人,情况大不相同,司徒空这样的情况,不同与老夫人的中风,属于可治愈的一类,而老夫人的中风症状,却是不那么容易治愈的。

    以娇对老夫人的了解,一旦得知司徒空是在她施针以后苏醒过来。她必定会将身体恢复的所有希望都压在她的身上。

    对于使了阴私让韩氏将她早产在七月半的罪魁祸首之一,又是一丝犹豫都没有坚持要将她送出府去的人,更是对她没有一丝祖孙之情的人。司徒娇就算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治愈老夫人的中风症,也不想出手。

    更何况老夫人由于年龄大了,吃食上又向来重口味,因此老夫人的中风症别说是痊愈,就算要减轻也不是易事。

    何况司徒娇觉得如今老夫人那个样子,应该再也无法在安宁侯府掀起波澜,无论是对于安宁侯府。还是对韩氏,应该是最好的状况。

    难道还是想尽一切办法将老夫人治好了,再让她继续折腾韩氏吗?

    司徒娇觉得她没有那么好心。更没那么贱!

    她觉得她能够出手稳住老夫人的病情,已经很孝顺了!

    要让她更深层次的去救治老夫人,司徒娇真的没有那么好心。

    故而司徒娇察觉出司徒空有了苏醒的迹象,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施针。而是与平日一样。先在司徒空脑袋上比比划划,分散疾风的注意力。

    在疾风被青竹转移了注意力,与青竹“打情骂俏”的时候,司徒娇迅速地给司徒空施了针。

    若疾风的注意力一直专注在司徒空和司徒娇的身上,必定会发现司徒娇收起的针包少了一根针,不过细心的青竹却在最后的时候发现了司徒娇的秘密。

    不过对于青竹来说,司徒娇做任何事都是对的,所以虽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异常。

    “小姐,留那根针。不会有事儿吧?”出了司徒空的屋子没走出多远,青竹终于熬为住问道。

    司徒娇浅浅一笑:“能有什么事?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下午咱们早些个过来,到时你引开疾风的注意力,我会将那根针取出来,到时就该醒了。”

    “真的!”青竹眼睛一亮,否则择时高了声音。

    司徒娇嗔了青竹一眼,倒也没有责备于她,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示意青竹将这事放在肚子里。

    青竹不由长出了口气,这些天最辛苦的莫过于司徒娇。

    司徒空这里每天早中晚都要过来看看诊诊脉,老夫人那里虽然有李妈妈看着,但是司徒娇每日也总得过去看看。

    再有就是韩氏那里,司徒娇也得帮着她料理一些府里的事务,又要处置小林氏和司徒安身边伺候的人。

    虽然青竹也不知道杨凌霄生辰那日安宁侯府的家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她曾经私下问过疾风,疾风却丝毫没有吐露,从来不对她说一句重话的疾风,当时还对青竹拉了脸,吓得青竹再不敢过问皮事。

    这些天家庙那边紧闭门户,小林氏和司徒安身边的丫环、婆子、小厮,但凡与芙蓉苑有关的下人,全都经了司徒娇的手,然后如数发卖了出去。

    这下番作为下来,结合司徒空的气怒攻心昏迷不醒以及老夫人不过去了一趟家庙,最终走着进去躺着出来,第二天更是中了风,别说是其他的下人,就是青竹这样的一个包打听,也不敢再对此事再抱有好奇心。

    青竹是压下了好奇心,不过看着司徒娇不过短短几日功夫,这一年来好不容易长了些肉的小脸,眼看着又消瘦了下去,自是心疼得不行。只恨不能劝司徒娇丢开安宁侯府的一切,重新回到桃林别院支离过她们安静快活的日子。

    当然青竹心里也明白,回桃林别院不过是她的想法罢了,以后或许会去桃林别院,不过绝对不会再是去长住了。

    今日司徒娇是在梅苑内的碧纱橱内午休的,起来以后与韩氏说了会儿话,就带着青竹和春梅去了司徒空的屋里。

    司徒娇几人还没进司徒空的屋子,就见疾风从屋里冲了出来,一见到司徒娇就兴奋地喊了起来:“小姐,快,快,侯爷好像要醒了!”

    司徒娇眉头微挑,快步走了进去。

    此时不但原本应该休息的闪电守在司徒空的床前,连此时原本应该替司徒空处理事务的申先生也在司徒空的床前。

    一向在人前都表现得风光霁月的申先生,此时却显得格外激动:“小姐,刚才侯爷的手指动了,真的,我们几个都看到了。”

    司徒娇心里有数,若不是她那根银针阻着,早在她替司徒空做完针灸的时候,司徒空就该苏醒过来了。

    不过司徒娇没想到屋里有这么些人,司徒空今日必须醒过来,可她总不能当着这么些人,替他取针吧,这可如何是好?!

    司徒娇有些着急,面上就带了些许出来,不过大家却将司徒娇的表情直接脑补成她急的是司徒空现在的情况,于是原本围在床前的几个人,十分主动地让了开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急切

    司徒娇在司徒空的床前坐下,在替司徒空把脉之前,顺便拿出了针包,同时给了青竹一个眼神。

    想到上午离开前司徒娇的叮嘱,青竹明白司徒娇这个眼神中的含义。

    现在屋里除了她们主仆三人,还有林管家、疾风、闪电和申先生,现在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司徒空身上,司徒娇哪里能够将那根针取出来呢?

    不行,得转移这么些人的注意力,或者将人指使出去。

    对,就这样,青竹眼珠子一转道:“春梅,你快去梅苑告诉夫人一声,就说侯爷手指动了,大概马上就会醒来。

    还有厨房那边也得去说一声,让她们备些软糯的清粥,侯爷醒来就可以用。

    还有世子爷那里……”

    还没等青竹絮絮叨叨地说完,林管家直接就吩咐上了:“春梅只去梅苑告诉夫人,其他的事,你莫管。

    疾风、闪电,现在这里无需你们看着,你们俩一个去请祝太医,一个去厨房吩咐,顺便通知世子爷。

    申先生,您先请来这边坐。”

    林管家这一番吩咐,顿时屋里空了许多,而司徒娇早就趁着大家注意力集中在听众林管家吩咐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留在司徒空身上的那根银针取了出来,并顺手打开了放在床上的针包,趁机手指一动就将取出的银针放在了针包内。

    见司徒娇打开了针包,申先生和林管家重新围了过来:“小姐这是要替侯爷施针?”

    “我是有这个打算。不过还是有些犹豫,父亲已然有了苏醒的迹象,此时用针也只是起到辅助的作用。最多也就是刺激一下父亲的神经,促进父亲苏醒的进度,也许施了针也就能让父亲早醒那么一刻半刻,倒并非一定要施针。”司徒娇抬起眉眼看着林管家和申先生,眉头皱成团,一脸难以取舍的模样。

    也许林管家难以理解司徒娇的迟疑,司徒空已经昏睡了整整八天。就算能让他早半刻钟苏醒过来也是好的啊!

    可是申先生却理解司徒娇此时的迟疑,他知道医者不自医的道理,他也深知这话不仅仅适用医者本人。同样也适用于与医者亲近之人。

    越是亲近的人,越下了去手,他还真没听说过司徒娇替韩氏动过针灸,只听说司徒娇替韩氏做过按摩。在韩氏身上用针的事。都是司徒娇身边的李妈妈。

    林管家正要请求司徒娇给司徒空施针,申先生却抢先一步问道:“小姐此话的意思,申某是否可以理解为最多还有一刻钟,侯爷就能苏醒?”

    司徒娇脸上依然有些苦恼,不过还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却不能如此说。我只是说若此时替父亲施针,可以刺激父亲的神经,促进父亲苏醒的进度。按父亲的脉相,最迟明日午时当醒。不过。也不能排除像前些日子那样……”

    申先生心里不由默了默,司徒娇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自然是知道的,那日王御医的话早就已经传到了申先生的耳里。

    其实就算没有王御医的那句话,申先生心里自然也是有所怀疑的。

    就算那天家庙发生的事,真得令司徒空极为难堪,可是林氏在司徒空心里不过就是比陌生人要熟悉一些的人罢了,司徒空哪里会因为小林氏这个人就气怒攻心了呢?

    不过若司徒空真的以昏迷做逃避,那么申先生是一点儿法子都没有的。

    小林氏是如何进的安宁侯府,司徒锦是如何来的,申先生多少还是知道的,尔后也会提点司徒空几句,可是申先生作为一个幕僚,就算心里再替司徒空着急,平日里也不好过多地去过问司徒空的私事。

    申先生作为幕僚,自然是希望司徒空尽快苏醒,更不愿意已经有了苏醒迹象的司徒空再次逃避苏醒,书房里积压的事务还需要司徒空处理。

    申先生沉吟片刻以后,决定还是不能再消极等待,于是认真地看着司徒娇郑重地问道:“若小姐给侯爷施针,有几成把握能让侯爷立刻醒来?”

    “若此刻施针,最早何时能醒?”申先生觉得司徒娇有所保底,于是更进一步问道。

    “这个……”司徒娇脸上犹豫之色更浓。

    “八个日夜都等了,又何必急在一时?娇娇不过一十有二,申先生何不等祝太医来了,听过祝太医的诊断再说?”突然屋外传来韩氏不悦的声音。

    申先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韩氏说得没有错,他今日是急进了些,司徒娇就算有一手好医术,可她到底只有十二岁,何况躺在床上的是她的亲生父亲,有所犹豫也是可以理解的。

    “请夫人、小姐见谅,是申某急进了。”申先生分别对着韩氏和司徒娇抱拳致歉,韩氏侧了侧身,只受了个半礼,司徒娇则完全避了开去。

    司徒娇对申先生这个人了解得并不多,不过她知道司徒空对先生极为看重,不是一般的幕僚可比,何况连韩氏都只受了半礼,她自不会傻呼呼地去受这个礼。

    因韩氏来了,申先生自是避了出去,韩氏在离司徒空的床足有五步远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虽然她是不待见司徒空,不过还是细细问过司徒空此时的情况。

    司徒娇自是事无巨细地将司徒空此时的情况告诉给韩氏。

    此时得到消息的司徒阳,也已经从府外赶了回来,他受伤以外只在府里休息了两日,就回了羽林卫队。

    为了司徒阳多少能够照应到府里,最近杨凌霄都是安排司徒阳带着一队人在安宁侯府所在的片区巡逻,故而他才能如此快得到消息回到府里。

    “娘,千万别怪申先生,他也不过是怕爹爹继续睡下去。若妹妹真有把握促进爹爹清醒过来,我倒是希望妹妹替爹爹施针。”最后司徒阳目光灼灼地盯着司徒娇道。

    “用不用针,还是听娘的,等祝太医来了看过再说。”司徒娇见韩氏脸沉了下来,连忙给司徒阳使了个眼神。

    相对于司徒空,司徒娇自然更在意韩氏的感受,若韩氏坚决反对,她自然不会再提施针之事,反正这次司徒空必醒无疑,不过是尽早的问题。(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先留那孩子一命

    祝太医来得也不慢,司徒娇的话刚落,一路被疾风催促着连走带跑的祝太医就气喘吁吁地进了屋。

    来不及将气喘匀,祝太医就被疾风按在了司徒空床前的小凳上。

    “青竹,给祝太医倒杯热茶来。疾风你别催,让祝太医喘口气。”见祝太医老脸都有些发白了,司徒娇心里极是过意不去。

    今日压根就不必请祝太医来,却偏偏还得劳烦人家跑这一趟,偏偏去请的还是性子急躁的疾风。

    司徒娇的声音虽说平淡无波,看到祝太医脸色的青竹还是瞪了疾风一眼,手下却不含糊,利索地接过春梅端进来的热茶,送到了祝太医的手上。

    一杯热茶下去,祝太医的脸色总算好了许多,放下手上的茶盏,细细替司徒空把起脉来。

    这次把脉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清楚司徒空实况的疾风,心都要拎起来了,祝太医这才将手从司徒空的手腕上拿开。

    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的司徒空,祝太医抚了抚寸许长的胡子,嘴皮动了动,却并没有发出声音,情急中疾风的脸色变了又变,祝太医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侯爷的情况大有好转,若不出意外,最迟明日午时可醒。”

    这与司徒娇告诉大家的诊断,完全符合,疾风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祝太医可有啥好办法,给让侯爷提前醒转来。”林管家想到刚才韩氏母子三人的对话。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以试试针灸,刺激刺激侯爷的神经,兴许可以促进侯爷提前醒转。不过侯爷如今的情况。本太医倒不提议用针。在脑部施针总归还是有些风险的。”祝太医看了眼微垂着脑袋的司徒娇。

    若司徒娇想施针,大概早就施针了吧,又何必非要请他过来,真正是舍近求远。

    不过一想到那些有关安宁侯府的传闻,还有这些年亲眼目睹的,祝太医只得在心里替司徒空点了根蜡。

    不过就算如此,该事祝太医自然还是要做全。等会回太医院,指不定圣人或者惠妃娘娘又会传去问话,因此祝太医又翻开司徒空的眼皮看了又看。到时心里就更加有了底。

    “今日夜里守夜的多警醒些,指不定侯爷夜里就醒了。侯爷若醒来,可先让他吃些清淡软和的清粥,并且需少食多餐。先养养胃。待肠胃适应了,才可慢慢用些荤腥,不过还是先以流食为主。”虽然明知这些司徒娇必定会有所准备,不过祝太医还是细细做了叮嘱。

    司徒空真正苏醒过来的时辰,却是比午时早了些。

    有了祝太医的叮嘱,司徒阳亲自守在司徒空的床前,不过一夜过去,司徒空却并没有醒转。

    司徒娇则没被琐事打扰。依然按部就班地早起,习武骑马。洗漱过后照常去梅苑陪韩氏用过早膳,然后自是协助韩氏料理府里的一应庶务。

    因今日有了祝太医的诊断,除了那边的小林氏和在慈安苑里养病的老夫人,所有人都知道今日司徒空会苏醒过来。

    因此韩氏作为司徒空的正室夫人自然是要去司徒空的屋里候着。

    司徒娇却并没有与韩氏一同去司徒空的屋里候着,而是先去一趟慈安苑,了解一下老夫人的情况,顺便也要问一下家庙里关着的小林氏母子的情况。

    “小姐尽管请放心,老夫人这里一切安好。老夫人如今已能用些东西,说话也比前些天好了些。

    林姨娘这两日倒是平静了许多,看她那样子似乎也认了命,既不问侯爷的情况,也没问那个男子的情况,只偶尔会问起二小姐和那个孩子。

    倒是那孩子,若侯爷再不醒转,只怕老奴也无法了。”李妈妈将司徒娇送出慈安苑,将老夫人和小林氏母子的情况一一告知司徒娇。

    “祖母这里就有劳妈妈多操心,不管如何,她总是我的祖母。昨日祝太医又替父亲看了诊,按祝太医的诊断,父亲最迟午时就会醒转。只要父亲醒来,一切都会有个说话。在父亲醒转以前,务必要先留那孩子一命。”听了李妈妈的话,司徒娇停下了脚步,沉量起来,在去家庙和不去家庙之间游移了半晌,这才垂眸道。

    既然那孩子最终不可能留,她也没必要再出手,所幸司徒空今日就能醒来,小林氏和那孩子还是交给司徒空自个去处理吧。

    略顿了顿,司徒娇继续说道:“至于那女人,她想知道什么,妈妈尽管告诉她实情,既然她如今还是父亲的妾,府里的事也没有什么可瞒着的。”

    这些天由于不知道司徒空何时能醒转来,韩氏明令不得将府里的情况透露给小林氏,既然司徒空今日必定醒转,司徒娇就不怕小林氏闹出事儿来。

    是死是活,既要看小林氏母子的造化,更要司徒空的心意。

    不过小林氏母子在司徒娇的眼里,自是必死之人。

    “老奴省得。”李妈妈自是明白司徒娇话里含着的意思,点头就道,看着司徒娇再次消瘦下去的小脸,李妈妈又是怜惜又是心疼爱,轻轻抚摸着司徒娇的小脸:“小姐,你可得注意些个自个的身子骨,看你这小脸都见不到肉了。”

    司徒娇是李妈妈一手带大的孩子,若不是李妈妈,只怕早就没有司徒娇这个人了,说起来,司徒娇就像是李妈妈的亲生女儿一般,哪个做娘的看到自个的孩子一天天瘦下去,能不心疼呢?

    只是这些天发生的事儿实在太多,司徒娇需要操心的事不少,就算韩氏让小厨房变着法子给司徒娇做吃她爱吃的菜和点心,可是却依然无法不让司徒娇消瘦下去。

    就算是建国公府和大将军府,也几乎每日都给韩氏母女送来吃的和各种补品,可是就算再好的吃食和补品,也抵不过心头的压力和操劳。

    司徒娇自李妈妈的心意,却并不多话,忙过这阵,府里就该安静下来了,脸上的小肉自是会长回来的。

    于是对着李妈妈笑了笑,挥手告别,司徒娇就带着青竹和春梅匆匆赶去外院司徒空的院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苏醒

    按理司徒空昏迷不醒,是应该将司徒空移去主院,以方便照顾,只是安宁侯府的情况比较特殊。

    韩氏以养病为由,一直偏居在相对僻静的梅苑,安宁侯府的主院却是空了整整十二年了。

    因此司徒空倒下以后,一直就被安置在外院书房边上的起居间里,因此离慈安苑很是有些距离。

    当司徒娇紧赶慢赶来到司徒空这里的时候,整个外书房的院子里寂静一片,仿若无人一般,司徒娇心头一跳,眉头不由紧了紧,脚步也快了几分。

    当司徒娇三步并做两步冲进司徒空养病屋内,却见床上的司徒空已然坐了起来,看着并无异状。

    只是屋里其他的人那表情就让司徒娇有些不明所以,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得木呆呆的,目光中带着茫然,就那么木然地呆望着司徒空,仿佛所有的人都被定了身点了穴一般。

    司徒娇的出现仿佛打开了一个开关,所有的人瞬间都活了过来。

    司徒阳是第一个有所动作的人,只见他对着司徒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妹妹,快过来帮父亲看看。”

    随着司徒阳的这一个声音,床上的司徒空也有了动作,只见他极缓慢地转过头来,原本有些无神的目光刹那间似乎被点亮了一般,瘦削的脸上露出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嘶哑的声音一个一个字地从喉咙里往外嘣出来:“活着,真好!”

    司徒娇的心顿时又漏了一拍。眉头微微紧了紧,脑子里闪过丝丝诡异的感觉,明明感觉到明白了什么。却又抓不住那到底是什么。

    不过现在可不是多想多思的时候,随着司徒阳的话,司徒娇快步来到司徒空的床前,一把抓过司徒空的手腕,细细把起脉来。

    脉相虽然显得有些虚弱,却相当平稳,司徒娇不由微微松了口气:“可使人去请祝太医了?”

    “哦哦。老奴马上去,马上去。”司徒娇的话,总算提醒了林管家。边说边要退出去请太医。

    “不用了,有娇娇在,又何必去麻烦祝太医。”司徒空却开腔阻止。

    “父……爹爹不可大意,女儿到底见识有限。还是请祝太医过来看看。也好安大家的心。”司徒娇垂了垂眸,敛去眼中的情绪,尔后用恳切的目光看着司徒空道。

    “娇娇说得极是,侯爷这一睡就是八、九天,自然得请太医来好生诊断诊断,可别落下病根,到时反倒让娇娇背上骂名。”韩氏淡而无波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林管家,拿上侯爷的名贴让疾风速去太医院请祝太医。若陈御医和王御医有空,也一并请了来。”

    韩氏这一开腔。司徒空身子几不可查地抖了抖,仿若受了惊,又似乎是有些激动,若不是司徒娇的手指正好搭在他的脉上,大概也不会注意到。

    见司徒空不再反对,林管家连忙将事情安排下去。

    “咕噜……”

    司徒娇刚收回手,却听到了这样的一个声音,不由抿了抿嘴,唇角去勾了勾。

    司徒空苍白的脸上,顿时起了一丝红晕。

    司徒娇只当没看到,转过身来扫了韩氏一眼,目光滑向站在角落的菱花问道:“可有按吩咐在偏厅熬了清粥?”

    “有的有的,一早就熬好了,正温着呢。奴婢这就去端来。”司徒娇的目光虽然平和,语气也平平淡淡的,却还是让菱花打了激灵,深为自个没能早些送粥进来而懊恼,于是一边应着一边连忙去偏厅端温在炉上的清粥。

    还没等菱花将清粥端来,疾风却带着三位太医进了屋。

    看着司徒娇惊讶的模样,陈御医笑道:“圣上昨日得知侯爷今日会醒转,就给我们几个下了旨,令我们几个今日早些过来看着侯爷,却没想到侯爷却比预计的早醒来一个时辰,倒是我们来得迟了。”

    原本如此,看来圣人对司徒空还真是不错啊!

    几位太医分别给司徒空把了脉,与司徒娇得出的诊断并无差别,最后还是在韩氏的两三要求下,陈御医才提笔给司徒空开了个养身暖胃调理身子的方子。

    “侯爷这里有顺平县主看着,自不会有何大碍。侯爷以后可不能动气,凡事退一步,平心静气方能养好身子。这方子倒不是非用不可。”陈御医边开方子边道。

    安宁侯为何突然昏迷不醒,对外人自是一个大大的谜团。

    陈御医虽然知道司徒空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才会如此,不过作为御医,每天接触的不是宫内的贵人们,就是京都有爵位贵族或者二品以上的大员,就算心有疑惑自不会多嘴多舌。

    安宁侯府上上下下更是闭紧了嘴,就算亲戚朋友打听,也不会漏出分毫。

    虽然芙蓉苑那些已经从府里消失的奴才全都只是发卖了出去,可是如此发卖出去的奴才又能有什么好的下场,更何况还有韩氏那轻则发卖重则杖毙的警示,因此府里的下人谁还敢嚼舌,除非不想活了!

    当然府里的下人,只有老夫人身边的安嬷嬷和葵花,司徒空身边的林管家、疾风,还有司徒娇身边的李妈妈,亲眼目睹了小林氏的丑态。

    而这些人却是几个主子身边的心腹,自不是会乱嚼舌根。

    而杨凌霄和其身边的人,就更不可能往外泄漏。

    除了这些人,真正清楚那天发生在司徒空身上事儿的,也就只有圣人和惠妃娘娘了。

    圣人和惠妃娘娘替司徒空掩饰都来不及,又怎会做那种让司徒空失面子的事,因此更不可能对外宣扬。

    于是司徒空昏迷不醒的有因,外面的传言很多,却全不在点子上。

    因司徒空出事的时候,韩氏母子三人全都在建国公世子杨凌霄的生辰宴上,故而虽也有人猜测是否与韩氏母子有关,却总会被别的人反驳。

    传言中牵扯得最多的自然是小林氏母子女三人,大多都是猜测司徒空因司徒锦的事与小林氏发生争执,这才被小林氏气倒。

    当然也有传言老夫人一味重庶轻嫡,最终导致母子不和,发生争执,司徒空既要孝顺老娘,又不愿意得罪韩大将军,故而才会急怒攻心昏迷不醒。(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对抗

    至于老夫人的中风,理所当然因对司徒空昏迷的原因猜测不同而分为两种猜测。

    一种是基于司徒空是被小林氏气倒的,这部分人自是认为老夫人见小林氏将司徒空气倒以后,与小林氏发生了冲突,小林氏气极推了老夫人一把,令老夫人倒地中风。

    一种自然是基于司徒的昏迷因老夫人而起,这部分人的猜测,自然就是老夫人因司徒空昏迷不醒而又急又愧之下,中风倒下。

    不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京都流传了这样的一个说法,老夫人去家庙见小林氏,被小林氏气得竖着进家庙横着出家庙。

    于是小林氏就成了司徒空昏迷不醒以及老夫人中风的罪魁祸首。

    虽然没有猜到真正的点子上,倒也极符事实,小林氏这个锅背的也不黑。

    司徒空既然醒转过来,老夫人中风的事儿可就不能瞒着司徒空,只是司徒空却很是不在状态。

    送走太医,韩氏遣退了屋里所有的下人,林管家十分有眼色地将人遣出老远,他自个与疾风守在了屋外二十米以远,既能保证不让人靠近,又能让自个也避嫌。

    司徒娇和司徒阳面面相觑,小林氏的所作所为虽然他们兄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可是韩氏难道要当着他们兄妹的面与司徒空讨论处置小林氏的事儿吗?

    这样不好吧,司徒空会不会恼羞成怒?

    在韩氏开口之前,司徒娇抢先开了口:“娘。你在这里陪陪爹爹。我和哥哥有些事儿要说。”

    “你们都留下。”让司徒娇兄妹没有想到的是,开口留人的不是韩氏而是司徒空。

    司徒娇眉头皱了皱,还想找个借口开溜。司徒阳却拉了拉她,暗示她听从司徒空的指示。

    司徒娇无奈,只得在韩氏身边坐下,却低着头不去看司徒空,这实在太让人尴尬了有没有!

    “这些天多亏娇娇一直在为父身边伺候,辛苦了!”司徒空看着司徒娇的目光中有疼惜更多的是愧疚。

    “伺候爹爹是女儿应该的,当不起辛苦二字!只要爹爹身体康健。就算要女儿的命也使得。”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司徒娇也不例外。

    司徒娇的话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令司徒空动容。

    只要一想到昏迷中所看到的司徒娇那凄苦而短暂的人生,司徒空就觉得心头梗得慌。

    虽然明知那不是真的,明知那只是他昏迷中看到的不实情景,可他心头依然十分害怕。他怕一个疏忽。司徒娇就会陷入那种境况。

    他知道昏迷中看到的那一切都是因小林氏而起,而归根结底还是在他的身上,因此小林氏必须死,而为了韩氏母子女三人的长久平安,只怕他也得远离他们。

    只要一想到有那么一天,他只能远远地看着面前这三个应该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司徒空的心里一阵酸涩,眼眶不由有些潮湿起来。

    良久。久到司徒娇都以为司徒空也许真的希望拿她的命去换他的命,久到韩氏差点怒起。才听得司徒空用带着些许哽咽的声音幽幽道:“爹爹只愿娇娇儿此生平安幸福。”

    司徒空的声音让韩氏三人都抬起头来盯着他,这人一场昏迷之后似乎变了许多,给韩氏的感觉最为明显,若不是这人从昏迷就没有离开大家的眼睛,真以为是别人易容装扮的呢。

    也许韩氏三人的目光太过直接,司徒空有些难堪地闭了闭眼睛。

    韩氏不开口,司徒娇不开口,司徒阳更觉得自己不好开口,一时间屋里沉寂无声,只余几个人或轻或重,或粗或细的呼吸声。

    司徒空平复了半晌,才让自个平静下来:“娘呢?”这次自然是问韩氏的。

    “老夫人三日前中风了,在慈安苑静养。”韩氏先是一愣,尔后垂眸敛眉道。

    “中风?三日前?”司徒空的声音顿时急促尖锐起来,看向韩氏的目光中就带上了谴责。

    三日前才中风,说明在他昏迷以后府里又出天大的事,可是有什么事是比那日家庙看到的更让人刺激的呢?

    既然当日没有中风倒下,又有何故会在三日前中风?

    司徒空想不明白,小林氏出了那样的事,绝对没有可能再在府里兴风作浪,如今韩氏母子女三人好端端地在这里,偏偏老娘却中风倒下,也难怪司徒空会拿谴责的上浮看待韩氏。

    这才是真正的司徒空了,这样的司徒空才让人不陌生!

    司徒娇抿了抿嘴,就准备开口替韩氏叫屈,不过这次韩氏却没让儿女替她出头。

    “为何?侯爷问妾身,妾室又去问何人?侯爷自是一直昏迷,却将一府的乱摊子丢给妾身。

    妾身有心要阻止老夫人去家庙,侯爷觉得妾身阻止得了?

    她们姑侄要吵要闹,请问侯爷妾室又该如何?”韩氏怒起与司徒空对抗,依旧如少女一般清纯的目光中含着浓浓的嘲讽。

    “娘,你千万别动气,娇娇可不希望爹爹才醒转,娘又气倒!”司徒娇连忙起身扶住韩氏劝道,待将韩氏扶着重新坐下,这才看着司徒空道:“祖母的脾气,爹爹难道还不知道?她能忍过五日才会家庙,已是极限。娘总不能将祖母捆着绑着关起来吧!”

    “妹妹说得对!据说那日娘和妹妹得知消息,亲自去劝阻祖母,却差点儿让祖母推倒在地。爹爹可不能因此责备娘亲。”司徒阳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司徒空。

    见一双儿女都站在自个的一边,韩氏甚感心慰,不过这事儿她却并不想一双儿女搅和在里面,于是冷冷地盯着司徒空道:“林氏现在还关在家庙里等你处置,司徒安因受了惊吓,目前情况很不好,娇娇心善,一直让李妈妈极力保着他的命。

    老夫人那里李妈妈一直在跟前伺候前,娇娇每日早晚没少去给老夫人看诊,每天还请了祝太医过府替老夫人诊脉开方子,用得都是最好的药材。

    芙蓉苑的奴才,妾身已经做主处置了。

    你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传言传出去坏了侯爷的名声,那些奴才都由娇娇使了针去了记忆。

    其他的,侯爷询问林管家也行,请大哥或者杨大哥过来也成,他们都可替你释疑。

    既然侯爷如今已经没啥事儿了,妾身还有事,就先告退。”

    韩氏觉得哪怕只在这屋里多待一刻钟就让她无法忍受,因此一口气将这些天发生在府里的事儿说出来,不等司徒空有什么反应,起身就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试探

    司徒娇见状,丢了个眼神给司徒阳,匆忙给司徒空福了福,就追着韩氏出了门。

    挽住韩氏的胳臂,司徒娇百感交集,若前世韩氏哪怕有此刻一半的硬气,他们母子女三人都不会有那般的下场。

    司徒娇的心里既酸涩又庆幸,今生无论是韩氏还是司徒阳,都在慢慢成长,因此她相信他们母子女三人必定会有一个安静幸福的未来。

    至于司徒空,司徒娇却并不想考虑在内,特别是方才他谴责韩氏的目光,令司徒娇十分不喜。

    无论是司徒空昏迷还是老夫人中风,归根结底都出在司徒空自个身上。

    在司徒娇的认知中,在问题出现的时候,司徒空不是消极逃避就是一味以孝道压韩氏。

    老夫人若是个慈和的人,就算当初是老夫人将她送出府去,她也会努力做个孝顺的孙女儿,偏偏老夫人压根就不是个慈和的人,除了一心提挈娘家,就是以孝道为名将司徒空牢牢的握在掌心。

    等到母女俩在梅苑坐下,司徒娇看了林嬷嬷一眼,林嬷嬷立马带着人出了屋,将空间让给她们母女。

    司徒娇扶着韩氏在软榻上半躺下,小手替韩氏按摩起来,母女俩似乎都有心思,半晌谁都没有开口。

    “娘好多了,来,坐下,陪娘说说话。”司徒娇的按摩,令韩氏原本有些发沉的脑子松快了许多,于是拉着司徒娇在软榻上坐下。

    司徒娇顺势在软榻上坐下。身子歪靠在韩氏怀里,一会小女儿作态,韩氏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司徒娇柔顺的发丝。心里有些发酸,嘴里就不由叹出了声。

    “娘,您别与父亲置气。女儿和哥哥都知道,这些年娘过得委屈。以前是哥哥和女儿不懂事,如今女儿和哥哥都长大了,断不会再容许任何人再给娘亲气受,祖母不行。父亲也不行!”司徒娇心疼韩氏,半扭着身子搂住韩氏的腰,将头埋进韩氏的怀里。用嗡声嗡气的声音道。

    韩氏拍了拍司徒娇的肩,将她推开些许以方便起身,待到在榻上坐好,韩氏伸手将司徒娇重新搂在怀里:“好!娘不生气!娘要每天都开开心心地看着你和阳儿。看着你们长大成人。看着你们成亲生子。”

    “娘,您有没有想过与父亲和离?”突然司徒娇冲口而出。

    韩氏娇躯微僵,脸上闪过一丝纠结,只差冲口而出:想过,当然想过!

    不过韩氏死死将即将冲口而出的话给压了回去。

    和离,说着容易做着难。

    当年在得知司徒娇被送出侯府的时候,韩氏就想到过和离,可是只要一看到小小的司徒阳。虽恨司徒空不能留下女儿,让小小的女儿被送到庄子。韩氏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司徒阳是安宁侯府的嫡长子,别说当时的侯爷,就算不待见他们母子的老夫人,必定不会答应她带走司徒阳。

    或是若将司徒阳留在侯府,就算司徒空对司徒阳宠爱有加,待到司徒空再娶,只怕再多的宠爱也会慢慢消磨殆尽。

    不是有“有后娘就会有后爹”这样一句话吗?

    韩氏舍不得司徒阳,自然压下了和离的念头。

    如今儿女大了,韩氏又要考虑到儿女的亲事,虽说现在儿女都订了如意的亲事,可是若这个时候和离,只怕又会起波折。

    “娇娇,和离没那么容易。”韩氏暗哑的声音无奈中带着浓浓的无力。

    “娘是压根没想过,还是单纯为了我和哥哥?或者娘心里还念着父亲的好?”司徒娇坐正身子,目光执着地看着韩氏,她想要韩氏一个准信儿。

    从司徒空刚才一听说老夫人中风就不分青红皂白想当然地将责任扣在韩氏头上的行为,司徒娇就替韩氏不值。

    韩氏还不到三十五岁,虽然她的身子骨是弱了些,可是只要好生调理,再活个三十年也不是难事,司徒娇觉得韩氏值得更好的男人。

    “娇娇,别说了。娘有你和阳儿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情情爱爱,那都是年轻时候的美梦。”韩氏拍了拍司徒娇的后背,脸上是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可是娘还这么年轻,女儿可不想娘再过几十年无欲无爱的日子,娘又不是比丘尼!女儿可不愿意看着娘如此荒度年华,相信哥哥也不会忍心看着娘如此度日。”司徒娇怕韩氏看出什么异常来,故作娇憨地嘟着小嘴,皱眉看着韩氏。

    有的时候,年龄小就是有优势,只要装出懵懂的模样,说这些试探性的话,压力可就小多了。

    “你这孩子,今日是咋地了?尽说些胡话!”韩氏见司徒娇越说越来劲,不由沉下脸来,故作发怒嗔道。

    司徒娇知道不可再继续这个话题,只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虽然这番对话不是没有收获,至少让司徒娇知道韩氏是有过和离的念头的,只是看韩氏这个样子,若司徒空那边没有做出触及韩氏底线的事儿,要韩氏主动提出和离希望不大。

    虽然司徒娇看不过司徒空对韩氏的慢待,更不喜欢司徒空有事没事总是将责任推到韩氏头上,不过既然韩氏目前不想和离,那么她也就只能静观其变。

    还是先看看司徒空如何处置小林氏吧。

    到了午膳的点,司徒阳才来梅苑,韩氏正好进了内室。

    司徒娇见司徒阳的脸上虽说挂着笑容,眼眸间却有些郁郁难平之色,生怕因此又会惹得韩氏再伤心。

    “哥,可是父亲责怪你了?”司徒娇紧了紧眉头,双手背在身后绕着司徒阳转了一圈这才压低声音问道。

    “妹妹为何如此问?”司徒阳心里不由一惊,刚才司徒空倒并没有多问他什么,不过就是没问才让司徒阳觉得气闷,在司徒空的眼里他就是那么的不堪重用!

    “你看看你这笑容,啧啧啧,比哭还难看!”司徒娇看了司徒阳的脸好一会,这才摇头晃脑地说道。

    “啊,你可别乱说!我这笑容很难看很难看吗?怎么可能,本世子虽起不上杨大哥那般冷峻帅气,也比不上大表兄那般温文尔雅,可是也算得上风流倜傥吧!”司徒阳被司徒娇那么一激,倒是忘记了心里的那点郁闷,傲娇地抬了抬下巴。

    从内室出来的韩氏看到的就是一双儿女嬉笑的场景,脸上的笑容顿时直达心底。

    有什么比一对儿女相亲相爱更让韩氏开心的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打死就是

    司徒空醒了,虽然昏睡了八天,身子机能还没有恢复要最佳,司徒空却无法躺在床上调养身子。

    慈安苑有个中了风的老夫人,家庙还有个出了墙的小林氏,更还有个名为安宁侯府二少爷,实则是小林氏与人媾和生下的孽种,司徒空就算再虚弱,也知道必须先撑着将小林氏出墙带来的后遗症给消除了。

    此事已经拖了八天快九天的,再拖下去,若一个不慎被小林氏逃脱,他司徒空的笑话大发了。

    司徒空的第一站自然是慈安苑。

    老夫人的中风症不是最严重的那一类,虽说说话口齿不清,但是她的左半边身子还能动弹。

    不过中风却带来了大小便失禁的毛病,加上老夫人怕风,不听劝告坚持门窗紧闭,因此就算伺候的人再精心,屋子里依然有股子难闻的尿骚味。

    司徒空没那个心理准备,一步跨进去,迎面而来的味道,差点让他退了出来。

    扶着他的林管家只微微皱了皱眉,一眼扫过伺候在老夫人床着的安嬷嬷,却见安嬷嬷脸上全都是无奈,顿时明白这一屋子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床上的老夫人听到门口的动静,扭动不太听使唤的脖子,一眼看到脸色青白的司徒空,顿时眼睛一亮,嘴里发出一连串“呜噜呜噜”的声音,歪斜的嘴角口水如注。

    看着这样的老夫人,司徒空心里一痛。甩开林管家的搀扶,踉跄着扑到老夫人的床前跪下,一声“娘”悲切中带着深沉的哀痛。

    司徒空在昏迷中看到过老夫人被小林氏下药。最终因中风缠绵病榻的场景,如今老夫人的模样与昏迷中看到的几乎一般无二。

    在司徒空刚刚苏醒过来的时候,他看到活着的韩氏,看到伺候在病榻前的司徒阳,然后再看到匆匆而来的司徒娇,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十分欣慰,原本昏迷中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他的妻子嫡子嫡女都好好地生活在侯府。

    却没想到他的娘亲却与昏迷中看到的一般无二,连想要与他说句话都说不清楚!

    司徒空在昏迷中看到的老夫人的中风,是小林氏下了重药所致。

    这次老夫人的中风。却是她坚持去家庙质问小林氏,却被小林氏气得昏厥,直到第二日早起才发现中的风。

    虽然过程不一样,结果却相同。而害她中风的更是同一人。

    偏偏这个人还是老夫人自个的娘家亲侄女。更是老夫人心心念念要抬进门做儿媳的人,就算小林氏做了十二年的妾,只怕老夫人还想着令韩氏早逝将小林氏扶正。

    不知道老夫人如今可有悔可有恨?

    “老夫人,您别急,慢慢说。”安嬷嬷安抚老夫人的声音将司徒空从冥想中惊醒过来。

    看着对着他不断“呜呜”说着什么,口水直流的老夫人,司徒空觉得心里阵阵闷痛。

    若时光能够倒流,他真希望能够回到他昏迷之前。

    不就是小林氏红杏出墙。不就是他替别人养了几年的儿子吗?

    一个妾室,一个孽种。打死就是!

    他何至于为个压根摆不上门面的妾室,而让自个整整昏迷了八天!

    若他没有昏倒,又何至于会有五天后老夫人的中风?

    若他能够早些醒来,又怎会让老夫人受如此大罪?

    “娘,您慢慢说,儿子听你的,都听你的!”此时此刻司徒空只觉得对不起老夫人,心里想着是不是他满足了老夫人的心愿,老夫人就能恢复健康,于是想都没想忙不叠地满口应承,将心底对儿女对韩氏的愧疚抛在了一边。

    好在老夫人此刻心里满满的都是对小林氏的仇恨,所提出的全都是处置小林氏的要求。

    司徒空有没有想过,若不是小林氏转移了老夫人的仇恨,老夫人提出要他休了韩氏,或者再次提出将司徒娇送出侯府,接司徒锦回府,不知他又该如何自处?

    不过这个时候,司徒空只顾及到对老夫人的心疼,一心只想着平老夫人的气。

    “老夫人的意思,是请侯爷尽早处置了林姨娘和二……那个孩子。”安嬷嬷尽量将老夫人的话说得婉转些。

    可是老夫人却嫌安嬷嬷没有将她的话安她的原意说给司徒空,一又昏花的老眼狠狠地盯着安嬷嬷,能够动弹的左手将床捶得“嘣嘣”响,嘴里一直喊着一个字“啊啊啊……”

    其实不用安嬷嬷提示,司徒空也能从老夫人的声音、口型,还有脸上的肃杀之色中明白老夫人的真实意思。

    那一连串的“啊啊啊……”,其实就是“杀杀杀!!!”

    老夫人要让小林氏和司徒安死的心极其坚决,司徒空心里也明白,小林氏必须死,司徒安也不能活,若不是司徒空确定司徒锦是他的女儿,他连司徒锦也不会放过。

    “孩儿明白,娘放心,孩儿定不会让娘失望的!”司徒空眼中闪过狠戾。

    小林氏就算是他的舅家表妹,让他司徒空戴上绿帽子,而且还一戴那么多年,司徒空自是不会饶她性命。

    至于那个小孽种,就让他跟着小林氏一起上路吧,也算是他做了件好事,让他们母子黄泉路上不寂寞!

    司徒空阴森森地想着,从老夫人的屋里出来。

    离开那屋子,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胸口的那股浊气一吐出,脑子总算没有刚才那么糊涂,方才的所言所行重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顿时司徒空的后背一阵冰凉。

    刚才他一心只看到了老夫人的凄惨,一心只想着要平复老夫人心中的郁气,说出了一切听老夫人的话,按老夫人的要求行事这样的话来。

    这些话若传到韩氏母子三人耳里,只怕又要伤韩氏的心了,司徒空只恨不得刷自个几个嘴巴,只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只希望韩氏不要多想才好!

    如今司徒空已经明显感觉到韩氏对他不仅仅只是以前那种冷淡,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疏离,在韩氏的心里他只怕已经没有什么位置了。

    如此一想司徒空的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恶心他一辈子

    “侯爷才刚醒转,还是先回去休息,一切等侯爷养好身体再说。”林管家在心里也有些埋怨司徒空一旦面对老夫人就会失了分寸,可是到底还是心疼司徒空,见他脸色比方才越发难看,不由出声劝道。

    “不能再拖了,去家庙吧。疾风那边可吩咐妥了?”司徒空闭了闭眼睛,尽力将心头的那股闷气压下去。

    他已经拖了整整八天,不能再拖下去,有些事易早不易迟。

    只可惜司徒空心里是这样想的,最终却还是没能去成家庙。

    林管家扶着司徒空刚从慈安苑出来,还没来得及去家庙,就听得二门方向传来一阵吵闹声。

    林管家给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闪电使了个眼神,闪电匆匆而去,很快就匆匆转回:“是林家大爷带着林家的表小姐来府上,说是来探望老夫人和……二小姐。”

    林家大爷所指的是小林氏的嫡亲兄长,表小姐就是他的女儿。

    司徒空眼中闪过疑惑,转头看向林管家。

    “侯爷出事后,奴才就封锁了府里的消息,夫人回府后又下了严令,林家断不可能收到林姨娘出事的消息,不过不排除前些日子林姨娘有向外传递消息,更何况侯爷昏迷不醒,老夫人中风这两个消息,却是无法封锁的。奴才不敢肯定林家是因哪个消息而来。”林管家一脑门的汗水。

    这林大爷来得也太巧了些吧!

    眼看侯爷就要去家庙发落小林氏,那边就来了救星?

    以小林氏犯了下的罪。当时若侯爷没有昏迷,直接就可以将那对奸夫****打杀了。

    难道侯爷昏迷了几天,居然还给了小林氏活命的机会不成?

    “将林大爷请去外书房。那个表小姐……”司徒空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排除小林氏的关系在外,林大爷怎么说都是他的舅家表哥,不看僧面看佛面,人家远道而来,总要听听人家上门来的真正目的才是吧。

    只是那个表小姐,司徒空是真心不好安排。

    虽说她与司徒娇说起来也算是表姐妹,可是那孩子与司徒锦玩得熟。没看到司徒锦却看到司徒娇,只怕又会闹出事儿来。

    “夫人已经使了人请表小姐去了梅苑,让小的转告侯爷。说小姐就在夫人那里,自会招待好表小姐,侯爷自管招待林大爷即可。”闪电连忙将自个还没通报完的话一口气说完,却惹来林管家一记锐利的目光。

    闪电伸手抹了把压根就没冒汗的额头。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谁让他说话大喘气儿。今日林管家只瞪他一眼算是轻的了。

    司徒空与林大爷在书房都说了些什么无人可知,司徒空把林管家都从书房给遣了出来,只与林大爷关起门来谈了大约一个时辰。

    林大爷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脸色极为难看,不过对司徒空的态度倒还算平和,与司徒空抱了抱拳,就由疾风陪着去二门处接了女儿,连老夫人那边都没去探望。带着嘟着小嘴的女儿匆匆离开安宁侯府。

    林大爷不但没在安宁侯府逗留,更没在京都停留。不顾女儿的反对,当日就返回了在顺平县的林家。

    司徒空将林大爷打发走之后,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良久,当日没再去家庙,而是让疾风和闪电分别去了建国公府和大将军府,请来了建国公杨耀辉和大将军韩杰志。

    “林海,带着疾风、闪电守好书房,任何人不得近书房五十步,违者杖毙!”杨耀辉和韩杰志被请进书房,司徒空对亲自端了热茶进来的林管家下了死命令。

    看着紧闭的书房门,林管家先是向半空中打了个手势,而后带着疾风和闪电从书房往外撤出,三个人分别退后五十步守在可以靠近书房的三个方向。

    有了他们三个人的守护,再加上隐在暗处的暗卫,此时的书房就连苍蝇都飞不进去了。

    “娘,你说爹爹请了建国公和大舅来,到底所为何事?也不知林家表叔来了与爹爹都说了些什么?爹爹不会还想让那女人活着吧!”梅苑里,韩氏与一双儿女正围坐在榻前闲话,司徒阳有些摸不确司徒空心里的想法,看着韩氏蹙眉问道。

    “管那么多做什?你如今已经是羽林卫的左郎将,该多想想如何更进一步才是,何必去纠结那女人的死活?”韩氏眉头紧皱,不悦地瞪了司徒阳一眼。

    司徒空苏醒后,第一时间去慈安苑探望老夫人,这个完全在韩氏的意料之中。

    司徒空从慈安苑出来所去的方向,的确也是家庙。

    只不知经过林大爷也就是小林氏亲兄长那么一打岔,会不会就些饶过小林氏,韩氏倒是不敢肯定了。

    不过这事也不急,韩氏觉得就算司徒空想留,杨耀辉和韩杰志也不会容许!

    为了将安宁侯府从私盐这个漩涡中摘除出来,杨耀辉和韩杰志都担了极大的风险,小林氏活着就有败露的风险。

    不过司徒空没有立即处置了小林氏,韩氏的心里依然不快活。

    小林氏的存在在韩氏的心里是根无法拨除的刺,十多年来已经深入骨髓,就算司徒空如今在她的心里已经可有可无,这根刺依然深扎在心灵深处。

    “放心吧,就算父亲想留,姨父和舅舅也不会容许父亲留人。更何况,那样的人父亲断然不会留的。”司徒娇却极为笃定这事儿。

    其实司徒娇的心头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只要司徒空想让小林氏活在他的身边,她就有本事让小林氏不再成为安宁侯府的风险。

    而是让小林氏永远留在司徒空的身边,让司徒空时时看着这个让他背上耻辱的女人,恶心他一辈子。

    司徒娇有本事让那些个下人失去在安宁侯府的记忆,自然也就有本事,让小林氏也失去部分记忆,只让她记住她曾经是多么地爱慕司徒空,以后的半辈子就让她****与司徒空纠缠不清!

    只是这却是不可能的事,司徒空是绝对不会让小林氏再活在世上的。

    没能恶心司徒空,司徒娇只觉得无限遗憾……(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各不相让

    安宁侯府的外书房里,司徒空与建国公、韩大将军关起门来差不多商谈了三四个时辰,中间只让林管家送去了饭菜,连热茶都是司徒空亲自烹煮。

    夜已经渐深,安宁侯府的外院书房依然灯火通明。

    书记内的气氛并不和谐,此刻司徒空苍白着张脸,跪在韩杰志面前。

    杨耀辉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司徒空,却完全没有替他求情的打算。

    韩杰志对着司徒空怒目而视,不对,应该是怒发冲冠,抬起右脚狠狠地踢在司徒空的肩头,将原本就虚弱一堪的司徒空踢倒在地。

    见司徒空倒地,杨耀辉也只微微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出言阻止韩杰志。

    这是他们郎舅二人之间的事,今日所听到的一些事,别说韩杰志生气,就是他听了也是十分气恼。

    以前的京都四公子,因长相俊郎,性情相投,为人处事虽各有手段,却彼此相通,故而才能相处融洽,亲如兄弟。

    没想到十来年的时光,司徒空却变得让人不忍直视。

    孝顺老娘,天经地义,可偏偏司徒空可以将孝道尽到成为笑话的地步。

    明明怀疑庶子非亲生,却只是不待见那个孩子,从来不曾去求证,只是消极对待,不知道是说司徒空太过消极还是说他有先见之明,那孩子都快六岁了也没想要替他上族谱,只以各种理由拖着……

    这样的事一件件一桩桩,只要司徒空用点心。即可处置妥当,更可避免让韩氏和一双儿女受伤害,偏偏司徒空总以不能忤逆老娘为借口。不是消极对待就是逃避,最终面临今日这般难堪的地步。

    又怎能怪韩杰志怒而起脚,再说韩氏杰志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这一脚看着用力,其实真正用在司徒空身上的并不多,若不是司徒空因昏迷损耗了体力,压根就不可能倒地。

    故而杨耀辉也只是扫了韩杰志一眼罢了。

    韩杰志却意犹未尽。这一脚压根就不能让他出气,只指着司徒空怒道:“如此说来,你打司徒安没出生前就有所怀疑。你明明已经有怀疑,却一直没去查证,居然就这样看着那女人压着敏华过日子?你好,你很好!”

    说罢韩杰志一甩袖子又道:“呵呵呵。既然你如此爱重你那表妹。那么敏华自没有必要留在安宁侯府!你可以看着敏华被个妾室压着,我却不能看着自个的妹妹再受委屈,今日我就将敏华接走。”

    这下司徒空可不干了。

    今日之所以请了杨耀辉和韩杰志过来,一是坦承这些年对韩氏和司徒娇的愧疚,二是商量如何处置小林氏母子才能保住安宁侯府的名声。

    司徒空苏醒以后,已经通过司徒阳了解到他昏迷八天来所发生的事,得知杨耀辉和韩杰志为安宁侯府所做的一切。

    当他得知小林氏投资私盐贩卖的时候,心都差点儿要停了。

    司徒空身上就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差事。那就是暗地追查南陵国私盐买卖。

    却没想到在安宁侯府,在他自个的身边就藏着一个私盐贩私子。而那个华姓男子却是南陵国最大的盐枭。

    这如何不让司徒空大惊失色?!

    等到得知司徒阳因围剿私盐窝点而被圣上嘉奖,司徒空的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同时内心感叹,有一个好姻亲好兄弟的优势。

    此刻听韩杰志要将韩氏带走,言下之意司徒空哪里会听不出来,那可不就是要让他们和离!

    “不行!敏华是我妻,是阳儿和娇娇的娘,怎能就这样被舅兄接回将军府?”司徒空不顾身子虚弱,一把抱住已经伸手开门的韩杰志。

    他知道若今日让韩杰志将人带走,他再接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别人不知道,他司徒空还能不知道?

    韩敏华如今对他可算是死心了,若今日让韩氏回将军府,明日韩杰志指不定就会上门逼讨和离书,甚至去圣人面前求圣人做中人。

    虽然圣人不一定会向着韩杰志,可是对上韩杰志,司徒空真没有多少胜算。

    “你的妻?你可当她是你的妻?!如今那个女人给你戴了绿帽,你才说敏华是你的妻?那么前面十几年你都在干什么?!或者若没有发现那女人给你戴绿帽,你是不是记过都看不到敏华是你的妻?!”韩杰志这些话虽然有些强词夺理,可是司徒空却偏偏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一味地摇着头,嘴里喃喃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的心里一直只有敏华一个人!”

    这郎舅二人,就这样站在书房门内僵持着,各不相让。

    最后还是杨耀辉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拉了韩杰志一把,三个才重新坐下来商议。

    杨耀辉早就看出韩杰志不过做个样子,否则以他的武力值,别说一个司徒空,就是十个司徒空也留不住下。

    何况刚才那一脚盛怒中的韩杰志明明直踹司徒空的胸口而去,却在最后关头改成了肩头,可见韩杰志并不想完全闹僵。

    关系司徒空与韩氏之间何去何从,杨耀辉和陈氏之间有过讨论,陈氏从开始坚决要撺掇着韩氏和离,渐渐地变成了还是听从韩氏自个的意愿。

    毕竟韩氏与司徒空之间还有一儿一女,若司徒空与韩氏和离,势必会影响到一双儿女。

    大约韩杰志也是一样的想法,才会给司徒空一个警告,然后任由司徒空将他留下。

    杨耀辉和韩杰志离开安宁侯府的时候已经快到宵禁的时辰,当夜司徒空在书房呆了一夜,书房的灯也整整亮了一夜。

    也许是想通了,也许是有了计谋,当司徒空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虽然脸色依旧苍白,眼下青影重重,不过精神却极好,整个人看着极为亢奋。

    司徒空先去了一趟梅苑,这次韩氏没让他在外面久等,很快就让人将司徒空请进了起居室。

    夫妻俩将伺候的人遣退以后,谈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在司徒娇快过来陪韩氏用早点的时候,司徒空匆匆离开。

    司徒空离开的时候,眼角微红,脸上却有丝淡淡的笑容,看来两人之间谈得还算顺畅。(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真是能活

    司徒空苏醒之后的第二天,他就拖着虚弱的身子进了宫。

    司徒空此行,首先就是为了叩谢皇恩,毕竟在他昏迷的这段日子里,圣人专门给太医院下了旨,只要安宁侯府有需要,太医院的祝太医随传随到。

    据说司徒空与圣人在御书房密谈了近一个时辰,也不知司徒空都说了些什么,总之圣人大怒,严厉斥责了司徒空,让司徒空将手上所有的差事都交出来,交接完后就回府闭门思过等待新的安排。

    这下子京都有关安宁侯府的流言越发多了起来,最终归之于一种说法:安宁侯司徒空失宠了!

    失宠的原因却要归结到司徒空昏迷的原因。

    而司徒空昏迷的原因,则是因庶子司徒安的教养问题与小林氏发生冲突,最后气怒攻心昏迷了足足八天,可见其与小林氏之间的冲突有多么激烈。

    圣人斥责司徒空并撤其差事,就是因其昏迷日久延误皇差,差点让盐枭逃之夭夭,幸好羽林卫在巡视过程中发现不妥,才使盐枭俯首就诛。

    不过有多少人相信这种说法,反正知道内情的司徒娇也只是抿了抿嘴,不置一评。

    既然韩氏并不打算与司徒空和离,那么她不妨只做个冷眼的旁观者。

    小林氏还没处置,司徒安却在司徒空醒转以后,就被告知停了药,如今只怕已经奄奄一息。

    且看司徒空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安宁侯府能否真正安宁。

    很快司徒娇就看到了小林氏和司徒安的结局。

    差事的交接不过两三天的时间。也有这两三天的缓冲,司徒空的身体倒是有了大大的好转。

    老夫人那里因为司徒空的醒转,似乎也有了起色。至少现在听她说话没那么吃力,只要她说慢些,大多都能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虽然行动依然受制,但是骂起人来依然中气十足。

    连司徒娇都没想到老夫人居然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还真是能活啊!

    因司徒空没在第一时间处置了小林氏和司徒安,老夫人表示极为不满。

    别说是老夫人,就是司徒娇对司徒空迟迟没有下手。对司徒空也极为不满,反倒韩氏一直平平静静,看不出有什么不甘或怨怼。

    不过很快司徒娇就品出一些道道来了。大约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司徒空还是延续了他一向的作风,好听点的就是“慢功出细话”,不好听的就是拖拖拉拉。

    司徒空在苏醒后第二天就接手了家庙。将家庙那边的的守护全换成了他自个的心腹。

    不过司徒空在家庙所有的布置。却也瞒不过司徒娇。

    很快就由消息在京都传扬开来,因那日司徒空与小林氏的冲突,惊吓到了司徒安,虽然韩氏一直为其请医问药,病情却一日重似一日,只怕是不成了。

    小林氏因将司徒空气得昏迷不醒,老夫人罚其在家庙院子里跪了一日夜,五日后又因与老夫人发生冲突。而被老夫人罚其在雨中跪了一夜,连受风寒。又得老夫人命令不得给其请医问药,如今病势沉重,只怕也不成了。

    虽然种种流言都没将韩氏卷入其中,可是作为安宁侯府的当家主母,总得应付来自各府夫人们层出不穷的各种打探手段,却也着实让韩氏烦闷不已。

    面临如此现状,司徒娇倒是设法帮着韩氏抵挡一些压力,可是韩氏身上的各种压力依然不轻。

    心疼韩氏的建国公夫人陈氏和韩大将军夫人方氏,自是亲自上门安慰,虽说替韩氏消去了不少压力,却依然无法消除韩氏心中的闷气。

    陈氏和方氏就合计着约韩氏出门散心,恰好枣林别院那边传来了枣子成熟的消息,顿时给了陈氏极好的借口。

    这天建国公夫人陈氏给韩氏母女送了请帖子。

    帖子上陈氏只说枣林别院庄子上的枣子成熟了,邀请韩氏母女去枣林别院尝鲜。

    其实什么尝鲜不过中个借口,要尝鲜让庄子里的农户摘了送进城不过半日时间。

    不过就是陈氏心疼韩氏母女,找个借口邀了她们出去散散心罢了。

    这段时间安宁侯府发生太多的事儿了,别说是韩氏就算司徒娇心情也是郁郁的,的确应该出去散散心。

    虽然如今气温一日低于一日,不过午时前后在庄子里走走,却也是件极为惬意的事。

    接到陈氏的请帖子以后,韩氏还是有些犹豫的,并没有马上给陈氏回话。

    毕竟司徒空病体刚愈,老夫人还中风在床,去别院自不可能一日来回,必需在别院住上两日。

    傍晚时分,司徒娇过来梅苑,见韩氏看着桌上的贴子发愣,知她依然还在迟疑,想到司徒空让疾风给她带的口信,便道:“娘,你就应了姨母的邀请吧。听说姨母还请了舅母和秀雅表姐还有周姐姐母女,女儿已经好些天没见秀雅表姐和周姐姐了。

    女儿知道娘不放心府里,咱们又不是去长住,不过只是小住一两天罢了。

    父亲的身子已经大好,祖母那里留李妈妈在府里,也没啥可以不放心的。

    娘,你就当去那边看看女儿成长的环境吧。”

    司徒娇最后这句话,算是真正打动了韩氏的心,再没有犹豫,使了人去建国公府回了信,应下了别院之行。

    别院就在京郊,快马跑着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不过女眷出门自然全都是马车,马车的自不能与快马相提并论。

    辰时初在城门集合,四家八辆马车加上护卫组成一个不大不小的车队,缓慢出城向八十里外的别庄而去,直到午正时分,车队才到达别院。

    陈氏早在发贴出去前就给别院这边传了消息,并派了得力的婆子提前过来打理,选出四个院子,重新打扫了一遍整理。

    看着床上铺着的新被褥床垫,连窗帘门帘都换成新的,看着焕然一新的别院,司徒娇知道陈氏对这次小住极为重视。

    原本按韩氏的意思,是准备带着司徒娇住在桃林别院,可是陈氏哪里肯依。

    她还真怕韩氏看了司徒娇生活了十二年的院子又会黯然神伤,再不可能放任韩氏母女去桃林别院。

    于是陈氏劝道:“你和娇娇要去桃林别院看看,我自不会拦你,却不好去那边住。

    桃林别院说是与枣林别院靠在一起,到底是两个庄子,一来一去也得不少时间。

    咱们难得出来,大家一起摘摘枣子尝尝鲜散散心,自然住在一起才方便!”(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都没了

    “娘,姨母说得极是。从咱们家的桃林别院过来,虽然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可一日来回几次着实不方便。再说了咱们来前也没给别院传消息,这突然去了,只怕有诸多不便呢!”司徒娇在一边帮着陈氏劝道。

    韩氏大约也想到了这一点,再看方氏和周二太太似乎都希望大家住在一起,于是不再坚持,如此一来四家人全都在枣林别院住了下来。

    至于一路护送她们过来的护卫们,由于人数众人多,枣林别院不好安排,则顺理成章地住进了桃林别院。

    等到安置下来,见韩氏似乎还有些郁郁不欢,想起自个在桃林别院地窖里藏着的水蜜桃,不由抿嘴一笑道:“娘若是想去桃林别院看看,不如明日请了大家一同过去,女儿也想回桃林别院看看呢!”

    不过就算桃林别院离枣林别院仅有半盏茶的时间,可是韩氏想去桃林别院司徒娇生活了十二年的屋里坐坐的最终没能实现。

    这次同来别院的说起来都是姻亲,又有个小机灵鬼杨凌浩同来,说说笑笑半天下来,还真是让韩氏眉头的郁色散了不少。

    只可惜好景不长,大家收获满满地从枣山上下来不久,没来得及洗漱更没得及吃上亲自上山采摘的枣子,就见疾风打马飞驰而来。

    “夫人,侯爷请您与小姐速回,府里出事儿了。”疾风一见到韩氏便道。

    无论陈氏、方氏还是周二太太都皱起了眉头,这出来不过一天。到底出的啥事儿,还非得将人从城外请回去?

    韩氏先是脸色发沉,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若无其事地吩咐林嬷嬷带人去收拾行装,又若无其事地与大家告辞,母女俩上了马车离开别院,韩氏一直都显得十分平静。

    直到马车上了官道,提了速度,这才招了疾风过来。

    护卫退开些许,以便疾风可以靠近马车回话。

    “府里到底出了何事?”韩氏的声音一贯的温和。

    在韩氏的心里安宁侯府除了一双儿女以外。其他人就算出再大的事儿,她也能坦然处之。

    如今司徒娇就在她的身边,而若是司徒阳出事儿。来通报的必定不会是疾风。

    故而方才韩氏在听到府里出事的时候,也只微微有些慌乱罢了。

    “二……司徒安和小姨娘都没了。”这就是疾风此行需要通报的事儿,也是非请韩氏回府不可的事儿。

    再怎么说小林氏是安宁侯司徒空的妾室,而司徒安名义上是安宁侯司徒空的庶子。

    就算明知司徒安并非司徒空的种。就算司徒娇再不愿意承认。不了掩盖丑闻,最终也不得不咽下这个口气。

    司徒娇恨得直咬牙,真想揪着司徒空耳朵问他一句:他的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早不处置晚不处置,非要今日处置!

    说起来司徒空醒转来也有五六天的时间了,就算他要做一些前期的准备,要给司徒安和小林氏的死找一个合理的说辞,既然已经多给了他们活命的时日。难道还在乎多给一天半天吗?

    难道就不能让她们母女在别院安心地多住上两天吗?就算只住上一夜也好啊,非要急巴巴地连一夜都不让她们住?这该是多不待见她们。多看不得她们松快松快?

    司徒娇的心里充满了对司徒空的怨怼,却并不知道这次却是司徒空替小林氏背了黑锅。

    司徒空的确是要趁着韩氏母女不在府里的时候,结果了小林氏母子的性命,在最大的程度上将韩氏母女从此事中摘除出来。

    原计划明日才是司徒空动手的日子,却没想到由于没了药物的吊命,又没有让李妈妈为其续命,因此司徒安早一步归了天。

    今日韩氏带着司徒娇出门以后,司徒空将奄奄一息的司徒安交到小林氏手上。

    这是被撞破奸情以后,小林氏第一次见司徒安,却没想到这个打出生就被她捧在手心娇养着长到六岁的儿子,如今却骨瘦如柴且奄奄一息。

    小林氏的心里一直抱着活命的希望,虽然她并不知道她的华表哥是南陵最大的盐枭,却清楚这个表哥的能耐,否则当年她也不会找上这个表哥,更不会委身于他。

    当日杨凌霄将华某从安宁侯府的家庙带走,是做了一些伪装的,至少让小林氏以为华某是被华某的手下救出去的。

    小林氏一直心存希望,希望华某尽快将他们母子解救出去。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华某却一直没有再出现,小林氏的心渐渐沉了底。

    司徒安是华某唯一的儿子,只要华某活着,就算不来救她,也绝对不会弃司徒安于不顾。

    小林氏渐渐明白,也许这一次连神仙都救不了她了!

    只不过她不想认命,但凡有那么一丝的希望,她就要将其当成成倍的希望来期盼,只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华表哥早几天就已经命丧黄泉。

    前些天她从看守家庙婆子的闲聊中得知司徒空已然苏醒,她就知道自个的死期快到了,可是偏偏司徒空却一直没有在她面前出现。

    小林氏这几天可算是又惊又怕又带着些许的期盼,她希望司徒空永远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盼望她的华表哥如天神一般将他们母子解救出去。

    司徒空的出现打破了她心头唯一的稻草,让小林氏生起了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却又从心底里涌起一股为司徒安求生机的勇气。

    也许她可以用自个的一死换得司徒安的生机,这样的念头在小林氏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之后就如同野草一般生生不息。

    于是就算司徒空一直用阴测测的目光盯着她,小林氏的心里也不觉得有多么可怕了,突然间似乎壮了胆气,一双无神的眼睛刹那间被点亮:“侯爷,表哥,一切的错都在我,我愿意受死,只求表哥善待锦儿和安儿。”

    边说边对着司徒空跪了下去,趴伏在地哀哀哭求。

    良久却听不到司徒空的片言只语,却听得一阵脚步声近了又远,尔后是一声如猫般的小儿哭声……(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除非我死

    “如此说来,是侯爷亲自将那孩子送去给那女人的?”韩氏不由蹙紧了眉头,这与她认识的司徒空仿佛很不相同。

    “这……奴才没有亲眼目睹,当时是只有我师傅陪在侯爷身边。”疾风有些不好意思。

    “娘,别管那么多,您只需听从父亲的安排即可,其他的任谁怎么说,都别理会。”司徒娇握了握韩氏的手。

    安宁侯府突然去了两条人命,虽然司徒空也算是处心积虑地要将韩氏摘除出来,趁着韩氏不在府里的时候动手,可是偏偏这不在场的情况,也许更让人有想像的空间。

    再加上司徒娇回府不过短短的两个多月,安宁侯府就接二连三的出事,而且件件都事关人命,也许会有有心人重提她克克的命格。

    司徒娇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不知司徒空还会做些什么让人想不到的事。

    司徒娇还真不是杞人忧天,当他们匆忙赶回府,得知司徒空还做了另外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

    他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小林氏和司徒安的去世有猫腻一般,直接让林管家买了个棺木,在韩氏母女还没回到府的时候,据说就已经随便找了块地将小林氏母子就这样抬出府给胡乱埋了。

    司徒娇回到侯府以后,就召见了她派在家庙的暗卫。

    她从杨凌求借和韩鹏程手上明面上只得了风雨雷电四人,事实上还得了两个暗卫。暗卫就隐在家庙,监视着家庙的一切,封锁家庙的消息传播。

    暗卫十分尽责。这些天家庙被他们护得滴水不漏,当然也将今日司徒空在家庙所做的一切看了个全套。

    于是小林氏母女到底是如何没的,司徒娇很快就弄得清清楚楚。

    也因为司徒娇弄清楚了家庙中所发生的事,司徒娇对司徒空的智商有了严重的怀疑。

    她可以想见,小林氏母子双双殉命,必然会给外人带来无尽的遐想,果然当日有关小林氏母子去世的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各种矛头韩氏和司徒娇。甚至还将韩大将军府和建国公府都给牵连上了。

    面临铺天盖地的指摘和漫天的流言,韩氏觉得自个再次拖累了娘家和好友,于是再次病倒。只几天的时间人看着就消瘦了下去。

    司徒娇心疼韩氏,对司徒空就有了更多的怨怼,同时对司徒空的能力就有了一个更深刻的体会,心里对司徒空的怨怼可算是空前绝后。

    这日司徒娇将司徒空堵在了书房内。直言不讳地提出了自个的质疑:“爹爹不是说有了万全之策了吗?如今的局面就是那所谓的万全?”

    “我。我也没想到那孽种死那么快。”司徒空心里也是老郁闷的。

    “没想到?呵呵呵,爹爹平日为圣人办事也是如此没成算的吗?爹爹不待见我娘,大可与我娘和离,何置于要如此折磨我娘,爹爹这是非逼死我娘才甘心吗?!”司徒娇气极,气愤和失望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对着司徒空怒目吼出了前世埋在心底最大的疼。

    司徒空被司徒娇突然的发飙给惊呆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司徒娇。脑海里是昏迷中曾经出现的一幕幕场景。

    韩氏惨淡而亡,司徒娇懦弱的面容和面对死亡时平静的面容。在司徒空的脑海里交错出现。

    “不,不,我不要与敏华和离,我爱敏华,疼敏华都来不及,怎会要敏华去死……”良久司徒空才喃喃道,目光茫然而痛苦。

    司徒空的话听在司徒娇的耳里只觉得刺耳无比,原来这些就是司徒空所谓的爱!

    而司徒空眼中的痛苦,看在司徒娇的眼里更是一种天大的讽刺!

    “呵呵,敏华谢侯爷的深爱!可惜敏华福薄,受不起侯爷这样的爱,我们还是和离吧。”在司徒娇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书房门开了,一个柔弱却坚决的声音从门开处传来。

    “娘!”司徒娇惊呆了,她没想到韩氏会出现的书房。

    如果刚才从司徒娇嘴里吼出的和离二字惊呆了司徒空,那么此刻韩氏嘴里说出的和离二字,却让他真正着了慌。

    司徒空的心乱了,空了。

    “不,不,不,我不能同意。和离,除非我死!”司徒空倒退两步,尔后有些歇斯底里地吼道。

    韩氏手扶着门框,眼睛微红,额头上微有虚汗,显然她在得到消息后,不顾体虚匆忙赶来书房。

    司徒娇连忙上前将她扶入室内坐下,然后紧紧护在她的身边,生怕司徒空发了狂性伤到韩氏。

    “侯爷何必用生啊死的胁迫于我,当初你明知我早产而不作为,却一味遵从你娘将娇娇送出府去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还是说,你压根就是想帮着你娘和林淑琴逼死我,好早日顺了你娘的心将林淑琴娶进门,全了你南陵第一大孝子的名?

    呵呵,只可惜我韩敏华命硬得恨。

    看看看看,林淑琴被阎王收了,我韩敏华虽病歪歪的,依然活着!

    放心,韩敏华早不是那个没有你司徒空不能活的十五岁少女,从此以后我韩敏华为自己而活!”韩氏眼中含泪脸上却始终挂着笑容。

    十二年,不对,应该是十八年憋屈的日子,一朝得以释放,虽然心酸却也开怀。

    司徒娇只是垂眸静静地听着,韩氏的话让她有些动容,不由在心里为韩氏点赞。

    韩氏的话深深刺伤了司徒空的心,可是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他无措地看着韩敏华,从来没有想到韩敏华忍了十多年,却在小林氏死了老夫人人瘫了以后,还会向他提出和离的要求。

    司徒空想不通,为什么没有了小林氏这个人给韩氏添堵,韩氏反倒要和离?

    虽然府里还有两个通房,若韩氏不喜欢打发了就是,本来他也没有碰过她们,不过只是收在身边堵老夫人的嘴罢了。

    再说老夫人,虽说依然强势,可她如今已经瘫倒在床,又能给韩氏造成多大的困境?

    明明如今府里已经是韩氏一人坐大,韩氏却偏偏这个时候提出和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愠怒

    司徒空脑子里一片混乱,甚至有那么一刹那,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韩氏该不会也与小林氏一样给他戴了绿帽,不过这样的念头很快就被他甩在了脑后。

    韩氏是什么样的人他不说十分清楚,却也了解得**不离十,她是断不会干出如小林氏那般不知礼义廉耻的事!

    半晌司徒空总算让自己慌乱的心平静了下来,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垂眸坐在面前的韩氏:“敏华,咱们好好谈谈,你别激动。”

    仿佛怕韩氏拒绝他的提议一般,连忙将目光扫向站在韩氏身边的司徒娇:“娇娇先出去,让爹爹与你娘亲好生谈谈。”

    司徒娇怕司徒空伤到娇弱的韩氏,自不会听从司徒空,只当作没听到低着头紧紧地站在韩氏身边。

    韩氏定了定神,又深深地吸了口气,稳定了一下激动的情绪,这才拍了拍司徒娇的手,对上司徒娇的眼神,安抚一笑:“娇娇去外面稍等,娘有些话要单独与你爹爹谈。”

    然后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司徒空道:“放心,你爹爹不会伤害娘的!”

    司徒娇抬眸扫了司徒空一眼,目光中含着浓浓的不信任和警告,嘴里乖顺地说道:“那娘快些,女儿就在外面等娘,有事就喊!”

    司徒娇可没有韩氏那般自信,若因为韩氏要和离,司徒空发狂了怎办,所以她才一边拿目光警告司徒空,一边用话提醒韩氏。

    司徒娇明显不信任的目光让司徒空心里一痛。不过他心里明白造成今日局面的是他自个,怨不得司徒娇。

    现在绝对不是他计较司徒娇是否信任他的时候,而是得想尽一切办法打消韩氏和离的念头。

    司徒娇最终乖乖地退出书房。让司徒空大大地松了口气。

    司徒娇不在面前,只要韩氏肯打消和离的念头,无论韩氏有什么要求,就算要他跪下也没问题。

    当然司徒空有信心韩氏不会让他下跪。

    司徒空与韩氏在书房里谈了一个时辰,司徒娇也就守在书房外整整一个时辰。

    虽然书房的隔音效果不错,但是以司徒娇的内力依然可以听个大概。

    开始的时候,韩氏自是坚持和离。司徒空却以为了一双儿女为由坚决拒绝与韩氏谈和离的事。

    最后司徒空以退为进,只要韩氏不和离,任韩氏提条件。

    不知道是司徒空以退为进起了作用。还是韩氏原本就是用和离与司徒空谈条件,总之最后韩氏虽没有再坚持和离,却也没有提出具体的条件,只说回去考虑。

    司徒娇听到书房里传来了脚步声。为避免让父母难堪。悄无声息地迅速后退十大步,当司徒空将韩氏送出书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十来步远处眼巴巴看着他们的司徒娇。

    这让司徒空顿时大大地松了口气,今日虽然他已经在司徒娇面前失了面子,可是看到司徒娇没有偷听他们的谈话还是让他大松了口气,看向司徒娇的目光中,带着些温和。

    只司徒空这第一个眼神,司徒娇就知道父母是不可能和离的。

    虽然心里有淡淡的失望。同时心底却又涌起一种庆幸的感觉。

    司徒娇只淡淡地扫了眼司徒空,就快步上前挽住韩氏的胳臂。扶着韩氏慢慢地走向二门,林嬷嬷和红珊都被韩氏留在了二门处。

    母女俩一路沉默着回到梅苑,韩氏看着林嬷嬷挥了挥,林嬷嬷带着婢子全部退了出去。

    韩氏的目光定定地盯在司徒娇脸上,目光中含着愠怒。

    “娘……”司徒娇知道韩氏是生自个的气了。

    “你这孩子,怎地如此不让娘省心。

    娘知道你是心疼娘,气你爹爹办砸了事,让娘背上黑锅,可是你可想过,你这样对着他大吼大叫传扬出去,你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和离的事儿,是你这做女儿的能提的?”韩氏气不打一处来,这女儿的性子怎地如此刚烈?

    虽然知司徒娇是心疼她才会与司徒空对上,可是韩氏依然不希望司徒娇如此行事。

    “娘……”司徒娇也知道今日自个过于冲动了,可是如果再来一次,只怕她还是会冲去司徒空面前指责他,谁让他总是做些让人头疼的事儿呢?!

    “好了,爹娘之间的事儿你以后别管。如今你与霄儿的亲事也订了,那些个成亲要用的绣品也该绣起来了。

    虽然你姨母答应娘,等你十六以后再成亲。可是霄儿年龄到底是不小了,娘觉得等你一及笄就成亲。

    这样算起来,离成亲也不过三年的时间,以你的女红,成亲需要的绣品还真该加把劲,虽然大多可以让你屋里的丫环们动手,可是嫁衣、盖头总得你自己动手才好。

    至于嫁妆,娘倒是不愁。

    虽然这些年娘身子一直不好,可是打你出生时,每年都给你置办一点,只要再加些就没问题了。”韩氏突然转移了话题,将话题引到司徒娇的亲事上去,这一番絮叨令司徒娇一阵脸红身热。

    “娘,你是多不待见女儿呢?既然姨母和杨大哥都答应了等女儿年满十六岁再成亲,咱们又何必提前,别人还以为女儿恨嫁呢!”司徒娇抱着韩氏的胳臂又是嗔又是娇,让韩氏觉得这才像个女儿家。

    “你啊,总得为你姨母和霄儿想想,霄儿是建国公府的长子长孙,今年已经十八,等你及笄他可就已经二十一了。

    你看看京都二十大几的,哪个不是孩子都满地跑了?”韩氏宠溺地掐了掐司徒娇水嫩嫩的小脸嗔道。

    “他若是嫌我小,等不及,可以退亲嘛。”司徒娇嘟哝道。

    “这话娘可不爱听!女孩子被退了亲,还有活路吗?”司徒娇的声音虽小,却还是落入韩氏的耳里,韩氏顿时身一正,极严肃地盯着司徒娇。

    司徒娇也不知脑子哪要筋没搭对位,居然跟着再来了一句:“怎会没活路?最多不成亲就是,我就在家陪着娘。”

    这下韩氏气笑了:“娘能陪你多少年?娘走了以后呢?”

    “那我就吃哥的啊,难道堂堂安宁侯府还能少我一碗饭?”司徒娇将头靠在韩氏的肩头,继续漫不经心地说道。(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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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骄介绍:
前世,她委曲求全,却被逼下嫁渣男惨遭毒害,最后孤灯清影了残生。 今生,她要亲手编织自己的命运,斗姨娘,护亲娘,谋姻缘,得一世骄宠。嫡女骄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嫡女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嫡女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