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发难
县委会议室内,李向斌、高珏等九位常委全部到齐,公安局长兰英弼坐在末尾。在这十个人的面前,都放有两份报纸。
李向斌先是说了一番开场白,跟着拿起一份报纸,指着上面的标题,他脸上面沉如水,很是不悦地说道:“看看、看看,咱们北安县,现在的名声是越来越大了。小小县城,也要办理暂住证,可笑可笑。人家大都市办理暂住证,那是因为有几百万的流动人口,难以管理,才施行暂住证。咱们北安县,这才多大点地方,村镇加上新区的常住人口,不过三十几万,流动人口,有个万八千人也就撑死了。就这么点人,也需要推广暂住证么?”
他的这番话,虽然没有点名,但很显然是针对高珏。毕竟,这种事情,公安局自己不敢随便干,要有zhèng fǔ的红头文件。
既然矛头指向自己,高珏也不可能不出声,他淡然一笑,说道:“向斌书记,咱们北安县的流动人口,确实是比不上那些大城市,可同样,咱们北安县的面积,也比不上那些大城市,县区的面积小,可容纳的人口自然也就少。按照这种比例,咱们北安县的流动人口已经算是超标了,推广暂住证项目,也无可厚非。您或许有所不知,这段时间来,北安县的犯罪率飙升,据调查,多数属于外来流动人口作案,在这次暂住证的推广中,先后破获了不少案件。这对于北安县的治安,大有裨益,事实也证明,北安县推广暂住证项目,是利大于弊。至于说,推行暂住证是对是错,上面也没有说,只允许那些大城市开展暂住证项目,只允许那些大城市辖下的县区开展暂住证项目,禁止小县城开展。您说是么。”
高珏从容不迫。回敬了李向斌一番说辞。李向斌气的,咬了咬牙,没有想到,这个一向冲动的毛头小子,竟然还有一副伶牙俐齿。但他没有发作。把这份报纸放下。又拿起另外一份,一指上面的标题——‘北安县公安机关,对外来人口,多加留难。许多外地务工人员,被无缘无故扣押’,又道:“我早就说过,在排查外来人口的时候,要慎重、慎重。不要轻举妄动,以免给咱们北安县造成负面影响。可是,你们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外地务工人员,被无缘无故扣押,这种事情,宣扬出去,以后外地的务工人员和外地商家,谁还敢到咱们北安县来!”
这一次。高珏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兰英弼。其他人的常委,也纷纷向他看出,想要看他怎么说。
兰英弼何等狡猾,哪能看出这个路数。表面上李向斌是质问公安机关。实际上,如果兰英弼一认错,说些自己监管不力的话,那自己要倒霉不说。连高珏也会跟着倒霉。所以,他绝不会承认。只要不低头,上面就有高珏撑着。
“李书记,这新闻报纸,也有无中生有,报道错误的时候,为了吸引读者的眼球,歪曲事实,太平常不过。这报纸上说,无缘无故扣押外地务工人员,有哪个是无缘无故的,哪个没有查出问题来,不是入室偷盗、强jiān,就是坑蒙拐骗。眼下查获的案子,已经有二十多起,涉案人员,达到一百二十人。您说,像这样的,能不扣押他么。当然,也有暂时没有查出问题的,但下面的各个派出机关,也都是按章办事,只要查无实据,没有一个超过四十八小时的。党一直教育我们,要实事求是,以事实说话,不能说,报纸报道一下,那就是我们有错了。”兰英弼也跟着针锋相对,虽说实际情况,并不是这么回事,下面的人立功心切,真有抓错人的时候,但现在也不能认。
不过,所谓的抓错人,也真是没有办法。比如说,四五个外地来的大小伙子住在一起,谁也没有工作,租房合同上的rì期已经过了两个月,在本地还没有亲属,就像这样的,能不带回派出所问问么。相反,你只要有工作,单位开具证明,办了暂住证,下面的jǐng察也不会二到真的去为难你。所针对的,就是无业游民。
“兰局长,事情即便真如你所说,可现在终究已经见报,不良的影响已经制造出来,这对于我们北安县的声誉,影响很大、很大!你说,外面的人看到之后,会怎么想?”李向斌毫不客气,严厉地质问道。
这番话,还真让兰英弼无言以对,你说自己是清者自清,可毕竟外面的人不知道啊。
见兰英弼没动静了,李向斌的气焰更盛,转头看向高珏,严厉地说道:“高县长,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他就差没直接说,文件是你签发的,祸是你惹出来的,你就等着倒霉。
高珏今天实在是有点准备不足,这篇报道,出来的实在太突然,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报道。这种新闻,需要经过严格的审批,不是哪个报社都敢随便报的。这其中,必然有人在暗中推了一把。
“自清自清,浊者自浊。我认为兰局长说的没有错,公安机关都是照章办事,并没有冤枉谁。县公安局,只需要做个澄清,也就可以了。”高珏保持着平静,不以为然地说道。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一切都交给你来办!散会!”李向斌说完,站了起来,转身朝门口走去。
李向斌不愧是官场的老手,懂得如何向对手施压,如何借机打击对手。官场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到了一定的时候,把牌面一摆上,那就足够了。
表面上,李向斌说是让高珏将事情摆平,要是摆平不了,咱们再说。但实际情况,绝非如此,不良影响已经造成了,可你高珏在党委会上还不认错,一直认为自己是对的,那咱们就等着会议记录送上去,市委的领导发话。
李书记出了会议室,他老人家是第一时间,让人将会议记录传真到固州市委。
而此刻的会议室内,在座众人是你瞧瞧我,我看看你,随后,吴培率先站了起来,朝外走去。他这一动,施宏雷、韩正南、章映江也都跟着动了,纷纷出门。杨丽娟站了起来,却没有向外走,只是看向高珏,她的心中,竟然为高珏捏了一把汗,这知道,这件事情的厉害。如果高珏有背景的话,市委倒是可以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把事情摆平,然后视情况而定。可如果没有背景,搞不好直接就会被挂起来。常务副县长池德军也有点紧张,他毕竟高珏提拔起来的,属于高珏一伙的,签发红头文件是zhèng fǔ行为,如果高珏倒了,说他池德军有错误,他就有错误。池德军看着高珏,心中却琢磨起来,这个时候,要是投奔李向斌,会不会保住现在的位置。
高珏坐在原位,纹丝未动,宁国栋面沉如水,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倒是兰英弼站了起来,现在的他,已经被李向斌拧到了高珏的这股绳上。他看向高珏,开口说道:“高县长,你看……”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我说的,写一篇澄清报道,送到省报社。”高珏依旧保持着镇定。虽然已经从一众同僚的表现中看出端倪,然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铃铃铃……”
就在这时,高珏兜里的电话响了。
高珏掏出手机一瞧,是欧阳培兰打来的电话。他本想出去接,可屋里的人,都很识相,连忙退了出去。
放到耳边接听,马上听到欧阳培兰的声音,她的声音,十分冷淡,“是高珏吗?”
“是我。”高珏答道。
“现在说话方便吗?”欧阳培兰问道。
“可以。”
“今早的锦华rì报我看到了,你放心,不会出什么事的。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完了,很快你就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欧阳培兰得意地说道。
“哦?什么收获?”高珏小声忙问道。
“到时你就知道了。好了,先不说了,等你忙完,记得马上来老地方。”欧阳培兰没有多说其他,把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北安县这边的传真,很快送到市委书记海之栋的桌子上。同样,在海之栋的案头,还望着几份这些天的报纸。最上面的一张,就是关于北安县的。
看过传真,海之栋不由得摇头,上面的人争,下面的人,也是争得没完。北安县没有高珏折腾那两下,哪会有那么多外来人口呀,哪会有现在的名气,更加不会有人做那里的文章。这可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他叫人给赵广拨了个电话,小会议室见面。
因为副书记牛宏远和南湾县的缘故,两位老大已经达到了默契,不管有什么事情,都是二人商量着来。
海之栋先到了小会议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点烟,抽了半根,赵广就来了。相互点点头,赵广坐到海之栋的对面,其实都不用海之栋说,赵广都已经猜到会是什么事。
“早上的报纸,你也看过了。北安县发来的会议记录,想来你也应该看了。这件事,你有什么打算。”海之栋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记得市委党校有个经济管理学班刚刚开课,虽然进修的学员都已经定了,但有需要进修的,也可以临时插班么。你觉得怎么样?”赵广笑呵呵地说道。
到党校进修,赵广提出了这么个建议。北安县正处于风口浪尖上,在这个时候,让高珏去进修,无疑是打算将高珏保护起来。
第385章 变化太快了
在赵广的眼中,区区一个高珏,根本不算什么。高珏是有能力,可高珏能够像坐火箭一般,爬到今天这个地步,还不都是他赵广所赐。如何他和海之栋不抬举高珏,高珏现在,顶多是蹲在列山镇,当他的书记。
官场之上,不仅要提拔自己人,有能力的人,同样也要提拔。没有几个能实干的,那怎么行。
对于北安县的搭配,赵广觉最近得特别满意,李向斌是他的嫡系,高珏又能干实事,把北安县的名声打了起来,他作为市长,脸上也有光彩。虽然他也知道,李向斌和高珏不和,李向斌一直在等高珏犯错误,不过这也得看高珏能不能做出成绩来。如果说,当下发生的这件事,高珏没有先前的成绩,他赵广也不会拉高珏一把,可以直接给挂起来,可高珏有那么大的政绩,真是把人硬挂起来,那也说不过去。
而且,让高珏到市委党校进修,也算是先卖给了高珏一个交情,他赵广可以趁机拉拢一把,高珏如果不是傻子,应该马上靠拢过来。
海之栋也是这个打算,微微点头,说道:“那就这样。”
在二位老大商量着,如何处理高珏的时候,在固州市前往北安县的公路上,有七辆jǐng车,正以风驰电掣之速,呼啸而行。看jǐng车的牌照,有固州的,还有chūn江的。
正数第二辆jǐng车上,后排左侧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女jǐng。女jǐng坐姿笔直,略微紧束的上衣,彰显出她双峰的高耸。女jǐng面颊白皙,一脸的英气,还透着一股威严。仔细一瞧,不是别人,正是宁小芸。
在她身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这个男人。是固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长铁文豪。
两个人也算是相识,可在路上,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车队很快驶入北安县境内,直奔县公安局,这可是宁小芸的家了。可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一点回家的希望,只有严肃。快到公安局的时候,铁文豪才掏出手机,拨通了兰英弼的电话。只交待了一句,“有重要案件,我和省公安厅的人,马上就到县公安局了。”
电话挂上,没过五分钟。车队来到公安局门外,兰英弼已在此等候,铁文豪与宁小芸下车。
铁文豪打着哈哈,来到兰英弼的面前,“英弼,这位是省公安厅刑侦处黑社会犯罪侦查科的宁科长,你们两位是老熟人了,就不用我多做介绍了,有什么案子。你们两位自己谈。”
宁小芸仍是一脸严肃,走到兰英弼面前,敬了个礼,然后伸出手掌。兰英弼也是一样,敬礼握手。
宁小芸的即便是正科级。和兰英弼平级。两个人客气一下,宁小芸便说道:“兰局长,德原市南湾县现查获一起大规模传销案,首犯已经落网。据其交代,曾在北安县犯案。并请原北安县列山镇党委书记王天华充当保护伞,先后向王天华行贿人民币六十万。介绍人是人事局的吕大伟。案件现已交付省公安厅,奉公安厅命,特前来逮捕。这是逮捕令,请兰局长予以协助。”
“有这等事。请宁科长放心,我北安县公安局一定全力协助!”兰英弼听了这话,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怪不得党委会结束之后,高珏接了个电话,整个人是信心十足,原来是知道,省公安厅下来人了。
案子既然关系到王天华,李向斌就算不知道,那也会受到牵扯。要知道,党委会上,李向斌可是反对大力排查外来人口,彻查传销案的,要是跟你没有关系,你反对什么呀。
这就是传说中的坑爹啊。
想要找王天华和吕大伟那还不容易。王天华的家在什么地方,谁不知道啊,吕大伟就好找了,去人事局一抓一个准。都没用上半个小时,两个人是先后被捕。
吕大伟这种小鱼小虾,自然算不得什么,但是王天华的被捕,却是掀起了一个不小的地震。而且这个地震,实在有点让人措手不及。
既然能够查到王天华这里,肯定是传销集团的首脑张昇招认的。这家伙也算是个人才,第一次老式传销被高珏点了之后,马上想到了新的传销方式,通过限制人身zì yóu,来进行传销。一开始,利用招工为名,将一些郁郁不得志的年轻人骗到北安县,先进行洗脑,然后让他们继续往下骗。正巧,《唱响北安》的节目,效果显著,如此一来,把人骗到北安来,要比先前容易很多,没咋地就骗了二百多人,全都住在胡妮娜家的那个小区。也算是运气不佳,一个女孩因为洗脑失败,总想着逃离魔窟,但有人看守,她无法出逃,情急之下,选择了跳楼。
张昇的手下,反应很快,马上到楼下查看,哪怕是遇到了胡妮娜,也不慌不忙,把人直接抬走。然后装进麻袋,沉到了沟水河。终究是死了人,张昇也担心出什么岔子,即刻转移了基地,夜里分批走的,倒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全体搬走,谨慎的他,还专门留了人在这观察,得知jǐng察找来了,哪还敢留在北安,包了两辆大客车,全体逃到了南湾县。
对他来说,人就是资源,毕竟还得利用这些人继续往下骗。租房子的成本不低,还要管饭,到了南湾没多久,他就再次打广告,把人往南湾骗。看起来天衣无缝,没想到遇到了活了两辈子的高珏,派人打入他的内部,南湾jǐng方出动,给他一窝端了。
欧阳培兰下令,对此案进行严审,甚至还动了手,张昇坚持不住,把所有的一切全都招了。因为涉及到北安县,南湾方面向案情汇报给省公安厅。国家正在严打传销,这一起新型传销案,得到了公安厅的重视,特派宁小芸出马,前往北安县抓人。结果是手到擒来。
王天华的案子,是在北安县公安局进行审讯,由公安厅下来的人轮班看守,宁小芸负责审讯。在强大的攻势下,王天华供认不讳。当初在十八中通风报信的民jǐng陈之树,正是受他唆使,在陈之树被抓之后,王天华又通过公安局治安科的一名副科长,将话递了进去,让陈之树只需咬出制作伪劣商品的化工厂,别的什么也不用说。至于陈之树的死,王天华是矢口否认,并且拿出陈之树死时那个晚上的自己的行踪证明,他那天晚上,先是在北安阁和狐朋狗友喝酒,然后去的桑拿浴,还找了个按摩女,做了那个勾当,搂着睡了一宿。经过调查,确实如此,只是提供那个服务的桑拿浴,倒了霉。先前证据显示,陈之树死于意外的可能xìng很大,加上没有从王天华这边审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只能认定是死于意外。
不过王天华终究是取保就医的,现在可以确定,这位仁兄身体好的很,根本没有病。这样一来,牵扯的就比较大的了,固州市司法局,固州市公安医院,都有不少人落马。当然,这帮人能够这么给面子,给王天华做个假病例,让他取保就医,和李向斌不能说没有关系。只是口供,并没有直指李书记。
怎奈,正如兰英弼所料,当初党委会上,李向斌反对高珏彻查此案,而案犯之一的王天华又是他的干儿子,他和此案有没有关系,自然是市纪委的事。
不过,市纪委倒是没有下来,一封前往党校学习的文件倒是送了过来。去学习的人员,并不是高珏,而是李向斌。李向斌前往党校进修期间,一切工作,由县长高珏负责。
似乎这个世上,很多人都喜欢锦上添花。在这起传销案破获的同时,锦华rì报和法制rì报都登出这么一则新闻——“北安县县长高珏,嗅觉敏锐,以小看大,由一起坠楼事故,看穿一起新型传销案,避免传销集团继续坑害他人,居功至伟。”
在这条新闻刊登之后,先前的那则公安局无故扣押外来人口的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宁小芸在北安住了好几天,期间没有回家,也没有和高珏见面,一心就是扑在工作上,案子审结,就立刻离开。如此举动,差点没把宁国栋给气死,当着高珏的面,反复数落女儿,这调到省公安厅工作,也不至于路过家门而不入。
高珏倒还,竟然充当起说客,帮忙开解。
周五下午,高珏提前下班,开车离开北安,经过固州、南湾县,赶往公主沟。
当他抵达公主沟宾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高珏把车停好,走进宾馆大门,前台的灯,已经灭了数盏,在接待台后,坐在一个女孩。女孩看到高珏,马上站了起来,很是礼貌地躬身说道:“欢迎光临,请问您可是高珏先生。”
“是我。”高珏点头,缓缓走到接待台前。
“高先生您好,这里有您的一封信。”女孩说着,从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封信来。
高珏伸手接过,信封上面,没有写字,封口是用胶水粘着的。他将封口撕开,从里面取出信纸,展开一瞧,信纸上只写了四个字——“我在钓鱼”。
字体并不娟秀,却很有力,像是男人的手笔。但是高珏认得出,这是谁写的。高珏摇头一笑,将信纸装进口袋,转身朝门外走去。心中暗自嘟囔,“你可这行,这个点还有兴致钓鱼。也不说,给我准备点吃的,我到现在,可还没有吃饭呢。”
第386章 山间帐篷
皓月当空,星光璀璨,湖光山sè,美轮美奂。高珏驾车,沿着湖畔而行,没多久,便看到那幽静之地,停着一个红sè的宝莱轿车。
这辆车,高珏再熟悉不过,就连停靠的位置,都是那样的熟悉。轿车前面有一棵树,在树旁边是一个火炉,圆形的火炉,有淡淡的火光生出。星空之下,原本就可看清周围的景sè,加上这个火炉,令翠荫下的那个影子,更为清晰。
一袭白sè的长裙,覆盖于她的小腿之上,裸露出的白皙小脚,踏在前面的马扎上。飘逸的秀发,洒落肩头,随着微风的轻舞,时而遮盖到面颊之上,使得那原本清纯、光辉的外表,平添了几分朦胧与神秘的感觉。
车子慢慢停下,高珏钻了出来,缓缓地朝树下走去,他的脚步很轻,但他知道,不论自己再怎么轻,欧阳培兰也能够察觉出,他的到来。
“坐。”欧阳培兰没有转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个字。
高珏摇头一笑,自觉地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高珏没有说话,深深地呼吸起这里的新鲜空气,在此时此刻,高珏才似乎体会到,欧阳培兰为什么喜欢来这里。
这里确实是一个好地方,远离都市的喧嚣,更加没有尔虞我诈的纷争,上青水秀,神仙福地。
“你喜欢上这里了。”欧阳培兰突然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高珏不禁纳闷。
“每一年,除了冬天,我都会来这里,这里是一个很好的地方。特别是当我疲倦的时候,我就越发的想来这里。”欧阳培兰仍是没有转头去看高珏,语气很是平淡。自从那上次的温柔之后,两个人也曾通话,但她的语气,却没有再温柔过,还是和以往一样。或许。欧阳培兰就是这种xìng格。不过也是,身处高位的她,哪一天不是冷着脸,长而久之,温柔实在难以见到。
“这里确实很美。”高珏说道。
“那欢迎你经常过来。”欧阳培兰昂起头来。深深吸了口气。才又说道:“说真的,我现在越来越发现,当初低估了你的能耐,如果你留在南湾。那想来今天,就不会是《唱响北安》,而是《唱响南湾》了。过了年,南湾县就要改为南湾区了,我进副市长。凭你如此政绩,在我走后进区长,都是没有问题的。可惜了,两个老鬼果然是有一定的眼界,老谋深算啊。”
“能得到你的夸奖,真的很不容易。”高珏微笑。
“有什么不容易的,我这也不是第一次夸奖你。对了,大老远的匆匆赶过来,一定还没吃饭。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都在车厢里,自己动手。”欧阳培兰说道。
“亏你还知道,我没有吃饭。好了,我不打扰你钓鱼,我先解决温饱。”高珏说完。站了起来。
欧阳培兰没有再说话,她的手纹丝不动,抓着鱼竿,仿佛垂钓。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乐趣。
汽车的后备箱里有拌好的牛肉,鸡翅膀。大海虾,一打啤酒。炉子是现成的,高珏也不客气,端了出来,就坐在炉子旁边,独自烧烤。
他也不问,欧阳培兰吃没吃饭,认识了这么久,欧阳培兰的xìng格,他大概还是了解的。如果想要一起吃,早就过来了。
高珏本想随便吃一口,不想这牛肉的味道,实在特别好,大海虾又特别的鲜,加上他特别的饿,干脆美美地吃了一顿。
直到他打了一个饱嗝,欧阳培兰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你倒是实惠,每次见你都是这么吃。吃饱了么?”
“你叫你准备的晚餐,味道这么好。”高珏笑道。
“还有更好的呢。”欧阳培兰说着,抬起鱼竿,鱼钩上面空空如也,她将鱼竿放到一边,才又说道:“过来抱我。”
高珏再次微笑,径直走到欧阳培兰身边,欧阳培兰扬起脸,表情虽然冷漠,但那双眸子里,却闪露出柔情。高珏俯下身子,一手搂住她的脖子,一手横在她的膝弯,欧阳培兰也很自觉,双臂伸出,抱住高珏的脖子。
高珏略一用力,将她横抱起来,笑道:“是坐我的车,还是坐你的车。”
“都不要。”欧阳培兰舔了下自己的嘴唇。
“那总不能是打算让我抱着你回去。”高珏笑道。
“我可没打算回去。你往前走,那里有上山的台阶,你抱我从这里上去。”欧阳培兰得意地说道。
“大晚上的,上什么山呀?”高珏好奇地问道。
“上去不就知道了。你还怕我吃了你呀。”欧阳培兰终于笑了。
她的笑容很美,不是一般的美。平常不笑,给人端庄、雍容、威严的感觉,这一笑,不仅彰显华贵,更是添加了一丝柔美。
“你笑的时候很美。”高珏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我可不喜欢别人这么说我,快点上去。”欧阳培兰的脸,又冷了下来,但不是特别的冷。她把头靠到高珏的肩膀上,眼帘慢慢合上。
她的心思,着实很难令人猜透。高珏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猜她是怎么想的,女人心海底针,太难琢磨。高珏抱着她,慢慢向前,果然,没走出多少步,便能看到,山脚下有向上的台阶。
夏天夜里的微风,吹在身上,十分的舒服。欧阳培兰秀美的长发,随风飘洒,时不时地在高珏的耳旁、面颊上滑动,让人的心里,痒痒的。洁白的长裙,裙摆下垂,她没有穿袜子,白嫩的小脚,在星光的照耀下,好似无暇美玉。如此模样,就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只是这个仙子,有点冷。
欧阳培兰的身上,有一股香味,这股香味,很是熟悉。就是她卧室里的那种香味。
夏天的晚上,蚊虫特别多,上山的路上,就可以看到。可说来也怪,当高珏抱着欧阳培兰走近的时候,原本挡在前面的蚊子,是一哄而散,给他俩让开道路。
沿着石阶而上,走了能有七八分钟,高珏看到在右侧,有一块平整的地域,在这里还有一顶白sè的帐篷。帐篷不是很大,很jīng致,很雅观。在帐篷口处,挂有一小串红sè的彩灯。按理说,大晚上的,有光亮的地方,一定最吸引蚊子,可高珏看得出,灯下没有一个蚊子。
当他走进,才发现端倪,因为他闻到一股和欧阳培兰身上一样的香味。
帐篷的帘子是挑开的,里面的香味更加浓郁,里面铺着一张红sè的厚厚的毯子,还有一对红sè的枕头。在枕头下面,有一条红sè的被子。如此香味,如此景象,令这小小的帐篷里,充满了诱惑的味道。
帐篷很矮,无法站着进去,高珏蹲下,慢慢地抱着怀中的美人,进了帐篷。才轻轻地将欧阳培兰放到毯子上,本来闭着眼的女王,猛地睁开眸子,抬起双臂,就要将高珏按倒,压到身下。这种动作,和她今晚的衣着,实在很不匹配。
高珏顺势倒下,欧阳培兰翻到他的身上,火辣的双唇,直接将高珏的嘴给堵住。
这已经算是进步了,换做最早的时候,欧阳女王都是直接上马的。二人有rì子没见,欧阳培兰心中的火焰,也压抑了很久,再次与高珏相逢,哪能放过他。别看没有鹿血酒助阵,但看她的样子,也根本不必去喝这东西。
激情亲吻了好半天,欧阳培兰才抬起头来,重重地喘息两声,洁白的面庞,都已布满红霞。她一撩裙子,便坐到高珏的身上,一只手,伸到身下,去拉高珏裤带。看来,还是真够急的。
高珏早已习惯,身上被这般尤物压着,下面的小火龙也已经张牙舞爪,索xìng任由对方。内裤才一拉下,小火龙便如同出闸猛虎般,呼啸弹出,紧跟着,他便感觉到一遍泥泞。原来,欧阳培兰竟然没有穿内裤。
悠扬、**的声音,响彻起来,在这悠扬的山中,不禁让人感到紧张、刺激。
伴随着一声透骨的**,欧阳培兰伏到高珏的身上,也是许久没做的原因,这位端庄妇人崩溃的速度特别快。尤其是那第一次,在小火龙深入泥潭之后,便行爆发。
“呼……呼……”欧阳培兰在高珏的身上,重重地喘息着,她的身上,依旧穿着那白sè的长裙,长裙的下摆,遮盖住所有,正是如此,即便刚刚做了那勾当,她也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欧阳,哪有穿这么长的裙子做这事的?”高珏躺在她的两腿之间,在她的耳畔,嬉皮笑脸地说道。。
“我刚刚实在等不及了。”欧阳培兰实话实说,她说这话时,脸上却没有显露出一丝羞涩。有的只是浊重的喘息,“呼……”
“你怎么每次都这么急呀?”高珏再次笑着说道。这种话,高珏以前是问不出来的,不过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已经不是以前。
“以前不都是这样么。”欧阳培兰说道。
“正常来说,再做这事之前,起码也要卿卿我我一番。”高珏一本正经地笑道。
“开始的时候,咱们俩不是也亲嘴了么,这还不算是卿卿我我啊。我可告诉你,这虽然不是我的初吻,但是,我从来没有这么亲过一个男人。”欧阳培兰严肃地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所谓的卿卿我我,并不是指着亲嘴。”高珏故意调笑。
“那是什么样?”也不知欧阳培兰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她的语气,倒是蛮认真的。
第387章 第1个
“什么样…….”高珏躺在欧阳培兰的身上,原本平放在毯子上的胳膊,抬了起来,轻轻地将欧阳培兰抱住,然后小声说道:“我记得伟人说过一句话,叫作实践出真知,要不然,咱们实践一下……”
“实践就实践,谁怕谁呀。你想怎么样?”欧阳培兰一本正经地问道。
“那你躺下,咱们这是纯学术上面的交流,你不要紧张。”高珏笑嘻嘻地说道。
“哼!”欧阳培兰的头,本是靠在高珏的肩膀上,现在扭过来,白了高珏一眼,说道:“这种事情,也有学术交流,亏你能说的出口。”
高珏轻轻地抱着欧阳培兰,将她的身子向一旁挪动,欧阳美人顺势躺到高珏的身畔,这才听高珏说道:“这当然是学术。要不然,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怎么样?”
“好呀,你说。”欧阳培兰侧目瞥向高珏,脸上泛出笑容。素来不苟言笑的她,突然发现,和高珏在一起的时候,会体会到从来没有过的快乐。人这一辈子,总是争权夺利,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势,实在太累了,她也需要放松。钓鱼虽然可以让她jīng神放松,但终究是寂寞的。
“有这么一对两口子,男的是清华的博士,女的是北大的博士,两个人中科院工作,是在工作后认识的,因为志同道合就结了婚。谁曾想,结婚十年了,还没有孩子。两个人就认为,二人之间,肯定有一个有点毛病,便一起到医院检查。你猜,结果是什么?”高珏笑呵呵地说道。
“不是男的不孕不育,就是女的呗。”欧阳培兰顺口答道。
“错了。检查结果,两个人都很正常,谁也没有毛病。”高珏说道。
“那……”欧阳培兰认真地思考起来,好一会才说道:“听说女人有排卵期,一般在这个rì子做那事。才容易怀孕。他们应该是选的rì子不对。”
“错。”高珏马上回答。
“那是因为什么啊?”欧阳培兰这次是真的想不出原因了。
“因为呀……因为到医院检查之后发现,那个女博士,至今还是处女……”高珏嬉皮笑脸地说道。
“啊……不会……”
“怎么不会呀……”高珏翻了个身,一只手放到欧阳培兰的脖子下面,一只手放到她的肚子上。慢慢向上移动。嘴里跟着说道:“这两位博士,以为两个人晚上睡觉,躺在一起就能怀孕生孩子了,根本不知道。需要做我们刚刚做的那事儿,才能怀孕。由此可见,普及xìng教育是何等的重要……”
“胡扯,哪有那么傻的呀……这种事,我结婚之前都知道。哪有人会不懂……”欧阳培兰明显不信。
“原来你结婚之前就懂了呀。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高珏一边说着,右手一边上移,渐渐,移到了那山峰之上。才一触手,便是软绵绵的,原来今晚,欧阳培兰不仅没有穿内裤,就连胸罩也都省了。
“还不就是咱们刚刚那样。把你的那个,插到我的那里……”欧阳培兰一本正经地说道。这种问题,如果是以往,打死她都不会回答,当然。如果不是二人的关系,达到如此程度,高珏也不会二到说这种话。
“那除了这个呢?”高珏又坏坏地问道。
“那还能有什么呀?不就是这点事儿么……嗯…….”在高珏手指的拨弄下,欧阳培兰不自觉地呻吟一声。接着皱了皱眉,说道:“你……你别这么轻……重点……”
“你为什么喜欢重的。不喜欢轻的呢?”高珏故作好奇地问道。
“你这样……弄的人痒痒的……难受……”欧阳培兰喘息着,说出这句话来,随即将头靠到高珏的肩膀上,轻轻地喘息起来。同时,她的眸子,也缓缓闭上,露出一脸的享受之sè。
高珏趁机将嘴巴凑到她的嘴上,没有像欧阳培兰以前那般,一上来就疯狂的亲吻,而是伸出舌尖,温柔地舔舐她的嘴唇。
这种感觉,是欧阳培兰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别看久为人妇,可丈夫年纪太大,似乎也不谙此道,新婚之夜,不过是匆匆一二三买单,之后也不见起sè,总是速战速决,各睡各的。这使得欧阳培兰从来没有和男人有过温存,待到后来,丈夫外驻国外,她更是连着一二三买单的节目都没有了。以至于,在她遇到高珏之后,就如同饿狼一般,只管发泄心中的火焰。当然,以欧阳培兰的xìng格,高珏以前也不敢,也不愿和她温存,全当是例行公事,吃个快餐。
今天晚上,高珏这一温柔,欧阳培兰还真有点不适应,从未体验过的温情,瞬间令她芳心难耐。在那柔情的挑拨下,她的身子越来越软化,时而还会地颤抖。
未几,她主动伸出香舌,与高珏的舌尖,交缠到一处。两个人的动作都很慢,都很轻柔,绝非刚刚进来时,那种疯狂。但是,这般的亲吻,反而令欧阳培兰感到更加的刺激,从未激动过的心肝,在这一刻竟“砰砰”乱跳。就如同小女孩第一次与男人亲吻一般。
“我……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紧张……以前……以前也没有这样啊…….”欧阳培兰暗自纳闷,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
渐渐,她又发现,自己原本挺拔的山峰,在那轻柔的拂动下,变得肿胀起来。这种感觉,要比以前让高珏用力的狂抓,更加让人心醉。
欧阳培兰沉醉了,这种柔情,要比往rì的激情,更叫人享受。当高珏的舌头与她的舌头分开的那一刻,她不禁感到一阵失落,可在这失落的同时,她的身体,突然打了个哆嗦。原来是高珏的舌头,悄无声息地舔了一下她的耳唇。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耳唇竟是如此敏感,如此不堪挑逗。只几下,就已令她心猿意马,小腹之内,升腾出一股火焰。一双**在洁白的长裙覆盖之下,开始难耐地搓动起来,夹的很紧,一上一下,不规则地动着。“呼……呼……”她的呼吸,也变得越发的浊重。
以往的她,似乎没有害羞之心,还记得几次与高珏在房间办事,她都能够毫无顾忌地、忘情地嚎叫,哪怕是刚刚,她骑在高珏的身上,就在这山间,她也敢纵情咆哮,发出那原始的吼声。可是此时此刻,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内心身处竟然生出一丝羞怯之心,上下贝齿紧紧地将嘴唇咬住,生怕被高珏误以为,她是一个放荡的女生。
她的身子,越来越火热,如果是以往,她真的会像先前那样,一把将高珏按到身下,再次骑上高珏的腰部,但是这一次,她没有。她强压这心中越来越升腾的火焰,时而用舌尖舔舐一下那已经干燥的嘴唇,双腿夹的越来越紧,蠕动之时,越来越用力。
这种温馨持续了许久,她感觉的到,高珏的手开始向下移动,顺着长裙慢慢下滑,滑到了她的小腹。她知道高珏的手要伸到哪里,她的心中,开始期待,紧紧夹着的双腿,顺着高珏的手,慢慢分开。
“喔……”只是一触,她的身子猛地挺得笔直,憋在嗓子眼里的声音,无法抑制地爆发出来,脖子高高昂起,分开的双腿再次合紧,紧紧地将这个男人的手夹住。随即,她的身子瘫软地松了下来,眼睛睁开,冷傲的凤目,在这立刻变得柔情似水、迷离妩媚。
才一睁眼,她就看到高珏正一脸温情地望着她,使得她红润的面颊,一阵发烫。
欧阳培兰下意识地将面颊埋到高珏的怀中,她的表现,再加上身上这圣洁的长裙,令她好似一个含羞带臊的小女孩,今天晚上是她的破啼第一遭。
高珏轻轻把插在她两腿间的手抽出,温柔地将她抱住,在她耳边柔声说道:“这就是卿卿我我……”
“嗯……”欧阳培兰应了一声,抱住高珏宽厚的背脊,柔声说道:“今晚我才知道……原来你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拂晓,林子里响起欢悦的鸟鸣,知了的叫声。
小小的帐篷内,一对男女盖着红sè的被子,相拥在一处。红sè的被子,红sè毯子,红sè的枕头,因为光线的shè入,不再充满诱惑和激情,倒仿佛是一对新婚男女的洞房。
这一夜,帐篷内chūn歌漫漫,此一刻,仍在沉睡的二人,男人的脸上带着柔情,女人的脸上透着幸福与满足。
伴随着鸟儿与知了的叫声,二人缓缓睁开眼睛,高珏柔情一笑,怀中的美人,却是面颊一红,娇羞无限。
“你醒了……”
欧阳培兰柔情款款地说了一句,她的声音很小。
“嗯……”高珏柔声说道:“昨晚睡的好么……”
“我从来没有睡的这么香……只是不知道……自今晚之后,不知何时再能这般……”欧阳培兰小鸟依人,说到最后,声音有些楚楚。
“就如我们的约定,只要不忙,我们每个月都在这里相聚一次。”高珏柔声说道。
“一个月……”以前的时候,欧阳培兰对这个rì期,并不以为然,早也可晚也可,但现在,她似乎觉得太过漫长。
可两个人都是zhèng fǔ的官员,想要聚到一起,本就很难,加上欧阳培兰孀妇的身份,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和高珏相守在一起。
第388章 曹阔1
自李向斌前往党校进修,高珏几乎掌控了整个北安县的大权,不过他知道,这些只是暂时的,等到换届之前,李向斌就会回来,换届之后,才能断定孰强孰弱。趁这个机会,高珏倒是可以大肆的招揽人手,遇到那合适的,请来吃顿饭,说几句话,只要识相,也该明白是怎么回事。
转眼到了十一国庆节,今年是建国五十年大庆,各地都要举行大型联欢,北安县自然也不例外。《唱响北安》十一这一期,算是最后一期了,演唱现场,高珏没有设在文化宫,而是设在新商业区的广场。
新商业区尚未落成,也就是干完第一期,至于说广场,目前只是平整,各种摆设还没开始建设。
高珏从zhèng fǔ的腰包里,掏出了二百六十万,请骆雨情帮忙张罗,邀三地明星,前来助阵。十一这个rì子,不同往rì,各省各市都在请人,价码比北安县出的要高多了,也多亏了骆雨情,才能将这台演出办的有声有sè。
在演出的当天,新区广场,是人山人海,高珏选这个地方,无非是为将要建成的新区造势。演出别开生面,所有人都津津有味地欣赏,正是因为如此,却没有人注意到,有一辆不起眼的奥迪轿车,驰向这边。
轿车的牌照是锦,chūn江的车牌,车开的很稳,在老八路曲富贵家的院子外停下。前排驾驶位与副驾驶位上,有两个男子率先出来,一个上去敲门,另一个到后排开车门。
“咔。”车门打开,一个年过八旬的老人,从车内钻了出来。
老人四下扫了一圈,周边都已夷为平地,建设新的楼盘,唯有眼前的小院,孤寂地坐落于此。
“令风。这距我上次过来,还不到一年呢,这里的变化怎么这么大。”老人有些感慨地说道。这位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锦华省的省长曹阔一。
“爷爷。现在国家的政策好,改革开放。许多地方。都是一年一个变化。您要是赶chūn节过来,可能更认不出这里了。”扶着曹阔一的青年说道。青年是曹阔一的孙子,曹令风。
“是呀……rì新月异……时代在变迁,应该的。只是……”曹阔一指了指左右两侧。纳闷地说道:“别的地方都拆迁了,怎么就你曲爷爷家的房子还留着。”
“爷爷,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等进去之后,咱们问问。”曹令风小声说道。
“也好……”曹阔一点了点头。
祖孙二人说话的功夫。司机已经将门给敲开,出来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妇人系着围裙,想来正在做饭。这是曲富贵的保姆chūn枝,平常都是她在这里伺候曲老头,上次高珏来的时候,因为县zhèng fǔ提前通知,所以曲清颇把她打发走了。只他母子俩留在这里,以彰显他们的孝顺。
chūn枝见过见过曹阔一,知道曹阔一的来头,见他突然到访,连忙小心地说道:“首长。里面请、里面请……”
曹令风扶着爷爷,朝门内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曹阔一说道:“chūn枝呀。这是怎么回事呀?别家都动迁了,怎么就这里没有动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人说,这个院子被划归为历史遗产,要保护起来……”chūn枝小心地说道。
“哦……”曹阔一微微点头,但脸上却带着疑惑,毕竟这个地方,什么也没有,有的不过是一个老八路,算什么历史遗产。跟着,他又问道:“清颇他们母子在吗?”
“不……不在……”chūn枝小心地说道。
曹阔一没有再说其他,由孙子扶着,继续向内走去,那司机很是机灵,早曹阔一从chūn枝的身边走过之后,上前轻轻地拉了她一把,待曹阔一爷孙俩进门,才小声说道:“赶紧打电话,让人回来。”
“知道、好……”chūn枝赶紧点头。
曹阔一到这里,也不用什么人招呼,对于这个小院,他太熟悉不过。直接进到中间的屋子,见到老朋友曲富贵。曲富贵在孙子吸毒的事情被查出来之后,就被气的中风,从此口齿不清,找了不少名医诊治,也都没有用。
见到自己的恩人,曹阔一心中感慨,曲富贵却是热泪盈眶,张嘴说了些什么,可呜呜咽咽的,没有人能够听的明白。曲老算是半生戎马,也曾经辉煌过,到了晚年,却显得十分可怜,在他心中,应该只有曹阔一这一个朋友。比亲人还亲的朋友。
曹令风搬来椅子,请爷爷坐到曲富贵的身边,对于这位恩人,曹阔一一直都没有忘怀。即便明知道曲富贵说的话,他听不明白,可还是耐心地和曲富贵闲聊起来。
过了能有半个小时,外面响起仓促的脚步声,房门推开,曲清颇和他的老妈走了进来。母子二人穿戴的十分光鲜,和曲富贵形成鲜明的对比。
“曹叔叔。”“曹爷爷。”……
曹阔一看了二人一眼,点头慈祥地说道:“回来了。”
“回来了,曹爷爷,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也不通知我们一声。”曲清颇小心地说道。
“今天是五十年大庆,我看报纸,你们北安县搞的挺热闹的,这里算是我第二个家,所以我就跑过来看看。”曹阔一说道。
“县里现在搞的是不错。”曲清颇连忙点头说道。
“北安县,现在建设的,真的很不错,每年过来,都会变一个模样。说真的,如果是一连两三年不过来的话,怕是都不敢认了。清颇,现在怎么样?”曹阔一以长辈的口吻说道。
“挺好的。那个调调,我现在已经戒了,一心打算好好做人,等娶个媳妇,给曲家传宗接代。”曲清颇真诚地说道。
“你能早这么想,那就好了。有意中人了吗?”曹阔一说道。
一听曹老头这么问,曲清颇不由得眼珠一转,心中冒出一个念头来,他进而说道:“意中人倒是有。”
“哪家的姑娘呀,做什么工作的?”曹阔一慈和地问道。
“她是我们北安县列山镇佳宝厨卫公司的总经理。叫萧玫。”曲清颇马上答道。
“还是个女强人呀,不错、不错……”曹阔一嘉许地点了点头,虽然曲清颇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他也很不待见这个小子,可终究是自己的恩人唯一的孙子。更为要紧的是。曲清颇的父亲。是当年跟着曹阔一时,病死在chūn江,曹阔一深感愧疚,总是认为自己没有照顾好曲富贵的儿子。曲清颇的父亲。和曲清颇不同,为人敦厚,做事踏实,当年就给曹阔一挑水、做饭,曹阔一十分喜欢。爱屋及乌。哪怕曲清颇再不济,他也希望这小子赶紧成家立业。曹阔一接着问道:“你们两个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什么时候能够把好事办了呀?”
“这个……”曲清颇的脸上,瞬间露出为难之sè。
“怎么了?有什么困难?”曹阔一追问道。
“这个发展么……其实也不大,我就是正在追求……那个……困难……倒是有一点……”曲清颇苦着脸说道。
曹阔一是何等人物,听了曲清颇的话,也就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以曲清颇现在这个熊样,哪家的好姑娘能看得上他,十有**是单相思。现在。话已经说到这里了,自己作为长辈,该帮的,多少也要帮一把。于是,曹阔一说道:“有什么困难。直说无妨。”
“曹爷爷,萧玫也是眼界高的人,就我现在的样子和身份,她是不怎么瞧在眼里的。我现在……现在……已经洗心革面。真的想好好的做点事业……特别是……北安县的发展前景,真的十分不错……”曲清颇小心翼翼地说道。
“清颇。你爷爷、你父亲,包括我在内,都是望你成龙。遥想你爷爷,半生戎马,从枪林弹雨中走了过来,何等不易。你父亲,工作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无奈英年……唉……”说到这里,曹阔一叹息一声,他是个重感情的人,每当想起曲富贵父子,不是心生感激,就是愧疚。别看他清楚地知道,曲清颇绝对不是一块好料,但终究是曲家唯一的根,自己绝对不能坐视。他在心中对自己说道:“最后一次,行不行就看他自己的了……”
拿定主意,曹阔一说道:“北安县的发展前景,确实不错,你有什么打算,想要在哪方面发展?”
“我……”按曲清颇的想法,再有那种改制的企业,您老人家扔给我一个就行了,可没想到,曹阔一能这么问。干什么行当赚钱,他自己又能做什么,曲清颇自己都没数。眼下曹阔一问了,他又不能不回答,犹豫一下,硬着头皮说道:“北安县发展的前景广阔,既然要发展,那就一定要建设,我想在基建建筑业方面,做点事业。”
这倒是没本钱的买卖,只要有门路,从zhèng fǔ那里拿点基建工程,一年下来,收入着实不少。曹阔一点了点头,这种小事,只要让人和县zhèng fǔ打个招呼,批两个基建工程给曲清颇,也就行了。至于rì后的路,就看曲清颇自己的了。曹阔一用勉励的口吻说道:“你能有这个想法,说明你比以前用心了,好好做。不过,你要记住,基建工程事关重大,质量方面很重要,容不得半点马虎。”
见曹阔一答应,曲清颇是激动不已,连忙说的:“曹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那就好。”曹阔一再次点头,跟着想起了房子的事,说道:“清颇,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这周边都动迁了,怎么就你这里没有动呀?”
第389章 告状
曲清颇见曹阔一愿意拉他一把,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脸上都带了出来。可现在,一听老头子提起房子动迁的事,他立时是怒从心头起。原本想要凭着这房子,在动迁的时候,大捞一笔,结果倒好,一分钱没捞到不说,这房子也不用拆了。以后周边,老邻居们都住高楼大厦,就他们家这小院子还留着,岂不是成了笑柄。
他现在,别提多恨高珏了,认为是高珏与萧玫官商勾结,故意欺负他们家。现在正好曹阔一问起,他马上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委屈地说道:“曹爷爷……他们实在他欺负人了……”
“哦?”闻听此言,曹阔一不禁眉毛一掀,自己和曲家的关系,北安县的不少官员都是知道的,谁敢那么不识相,欺负曲家。这不等于不把我老人家放在眼里么,“这话是从何说起,他们怎么欺负你了?”
“曹爷爷,您也看到了,周边所有的房子都拆了,就把我们一家留下。四下里白天黑夜的施工,那噪音就别提有多响了,我们就连睡觉都睡不安宁。我爷爷这把年纪,身体又不好,外面这么折腾,他老人家哪里受得了……”曲清颇委屈地说道。
这功夫,他老娘也赶紧凑趣,眼泪“刷”地一下淌了出来,哭哭啼啼地说道:“可不是么……外面天天都是‘哐哐’响的噪音……呆在屋里,我的脑子都是嗡嗡的……更别说是我年迈的公公了……”
周边都动迁施工,要是没有噪音才出来鬼了,曹阔一也能想像得到,一天到晚是多么吵得慌。可老头子不糊涂,噪音的事情,不是重点,你们为什么不在动迁范围之内,这才是重点。他随即说道:“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你们家为什么不在动迁范围之内?你们家的位置。属于这里的中心地带,没有道理,别人家都拆了,就你们家不拆呀。”
“这个……”曲清颇心里的歪主意还真就不少,他此刻已经想好说辞。马上说道:“曹爷爷……这事……说起来实在气人啊……本来么。动迁的时候,也有我们家的,开发商派人来谈判的时候,我们家希望。能够给我们的房子大一些,毕竟爷爷是老革命了,到了晚年,也该享享清福。那些晚辈的官员,家里的房子都是上百平的。我爷爷和他们比,差在哪里,没有我爷爷当年出生入死,哪有他们现在的好rì子过。在和开发商谈判的时候,我就把这些话说了,而且还说,我爷爷现在上了年纪,身体不好,又恋着老宅。原本不打算搬的,可新区建设,是国家政策,事关重大,我爷爷也不能不走。但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开发商方面,是不是能够考虑到我爷爷是老革命,多加照顾一二。结果不曾想,当天下午。我们县的县长就来了,说听闻我爷爷留恋老宅。不愿意搬家,跟着讲了好一堆冠冕堂皇的话,最后表示不愿意搬,那就不用搬了。于是,所有的人都搬了,就剩下我们家……”
“原来是这样。”曹阔一点了点头,老爷子心中已经了然。曲清颇的品行,他是清楚的,开发商过来谈判,十有**是这小子打着曲富贵的名头漫天要价,人家开发商受不了,便找了zhèng fǔ,zhèng fǔ方面,想了个权宜之策,就把曲家留了下来。
不过,即便曹阔一猜出了缘故,但是他对县zhèng fǔ的所作所为,还是相当的不满。他和曲富贵一样,都是老革命,自然彼此向着对方,正如刚刚曲清颇说的那句,‘那些晚辈的官员,家里的房子都是上百平的,我爷爷和他们比,差在哪里,没有我爷爷当年出生入死,哪有他们的好rì子过’。曲清颇漫天要价,确实不对,可你县zhèng fǔ也没有道理把曲富贵的院子单独留在这里,当年没有像曲富贵这样同志出生入死的江山,能轮到你们坐江山么?曲富贵这把年纪,身体又不好,你把他单独留在这,外面天天施工,噪音不断,你们是不是巴不得他早点死呀!
人和人考虑事情角度不同,曹阔一的心,自然是向着那些老同志说话,特别是曲富贵还是她的恩人。加上他并不在现场,不知当时的情况,完全是靠揣测。所以他认为,县zhèng fǔ这种做法,很不对,太令老同志们寒心了。
曹阔一的脸sè沉了下去,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曲清颇看到曹阔一这般颜sè,不由得心中得意,暗自讨道:“好你个高珏,让你当初,官商勾结,欺负我们家。现在曹爷爷来了,有你好受的!”
曲清颇认为高珏肯定要倒霉,曹阔一一定会收拾高珏,让高珏好看。可他这实在有点低估了曹阔一,这个世上,但凡能够做大事的人,胸襟同样很大,不能说因为这点小事,就去把人踩死。要是像曲清颇这种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曹阔一也不可能有如此的成就。
“令风。”曹阔一终于说话了。
“爷爷。”曹令风躬身应道。
“在县里选个安静点的地方,买一处房子,接富贵他们一家搬过去住。”曹阔一说道。
“是,爷爷。”曹令风点头。
“另外,帮你清颇兄弟,成立一个工程公司。”曹阔一又吩咐道。
“是。”
“嗯……”曹阔一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都出去,该忙什么就忙什么,我和富贵好久不见了,想和他单独说说话。”
人上了年纪,对于感情就更为看重,看着曲富贵的身体每况愈下,曹阔一不禁产生了有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情。
曹令风与曲清颇等人很是乖觉地出了房间,曹令风径自朝院子里走去,曲清颇嬉皮笑脸地跟上,“风哥,你们这次来,打算住几天呀?”
“那我哪知道呀,估摸着给你爷爷买了房子,将你们搬过去之后,我爷爷就会走。”曹令风说道。
“怎么每次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就不能在这儿多玩几天。”曲清颇说道。
“你们这小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哪里比得上我们chūn江。”曹令风大咧咧地说道。
“那倒是。不过,我们北安县虽小,但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管你想玩什么,基本上都有。”曲清颇说道。
“唉……”曹令风挠了挠头,说道:“人呀,活着一辈子,不就是图个吃喝玩乐。先说这吃,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哪有我没吃过的。喝,什么酒我没喝过。玩啊、乐啊,这些年来,哪还有我没玩过的,我现在啊,每天都在想,能玩点什么新鲜的。可就是它妈的想不出来。”
作为标准的官三代,曹令风可以说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娇生惯养,和其他官宦子弟、富家子弟一样,都有着纨绔的xìng子。
“风哥,你要说这新花样,我倒是知道一个去处。”曲清颇马上有极低的声音说道。他和曹令风接触过好几次了,对曹令风的为人,也大概有数,纨绔子弟,为人还算仗义,如果真能投其所好,把关系处好了,rì后对自己来说,是大有益处。以前他就有心讨好,怎奈曹令风都是过年跟着曹阔一过来,曹阔一也不让孙子出门,就呆在家里,曲清颇一点机会也没有。现在终于赶上了机会,怎能不大献殷勤。
“哦?是什么好玩的去处啊?”曹令风很是随意地问道。在他心中,北安县这小地方能有的,在他们chūn江都有。而且,他基本上都去过了。
“绝对的新鲜刺激……”曲清颇说着,把嘴巴贴近曹令风的耳朵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超嫩学生妹,毛还没长起呢……”
“还有这样的调调,不过……这事要是让我爷爷知道,还不得活活打死我……”曹令风纨绔归纨绔,但多少有点分寸,尤其是对自己的爷爷,特别忌惮。
“咱们就是去玩玩,你不说、我不说,曹爷爷怎么能够知道。,我前几天去体验了一把,那味道,别提有多爽了。我记得当时,说还有个小处女,开苞费一万,我当时没有那么多钱,就没上她。估计现在,应该还在……”曲清颇一脸**地说道。
“啧啧……”一听这话,曹令风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副美妙的景象。跟着,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咱们就去瞧瞧。一万块钱么,小意思。”
对于曹令风来说,钱真就不是问题。。 曲清颇马上带路,把司机留在这里,曹令风自己驾车,由曲清颇指引,来到县区边上一个澡堂子。
在澡堂子门口停车,曹令风不由得皱了皱眉,指着门口说道:“就是这……”
“风哥,您别看这地方不起眼,等进去您就知道了。”曲清颇看出来,曹令风瞧不起这地方,赶紧谄笑地说道。
“那好,就进去看看。”
二人从车内下来,朝里面走去。这个澡堂子,一共是两层,属于大众浴池,外部装修,很是一般,真正的有钱人,肯定不会进来。
走进浴池,门内左侧有个台,后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中年女人,女人打扮的很风sāo,衣襟特别的低,露出一小片胸脯,嘴里还叼了根烟卷。可以肯定,上前买票的时候,目光向下一扫,完全可以看到里面的庐山真面目。
老板娘认识曲清颇,见他和一个衣冠楚楚的青年人,马上跑了个媚眼,笑嘻嘻地说道:“清哥,人家刚刚还在心里想你,没想到,想着想着,你就来了。”
第390章 学生(赠送九百字)
“金秋姐,真的这么想我……”
曲清颇走到台前,一只手搭在上面,脑袋很是自然地向下,看向中年女人的衣襟内部。
“可不是么,人家现在就是想你,你要是想要人家的话,人家现在就给你……”金秋风sāo地抬起手来,将胸前的衣襟,向前拉了一下。她的一对白兔很大,即便带着文胸,但将衣襟这一拉,曲清颇也能看个大概。
“好呀……”曲清颇也不管曹令风就在旁边,直接伸手过去,插入金秋的胸襟,在大白兔上面,捏了一把。跟着说道:“给你介绍个朋友,这是风哥,我最好的朋友。”
“风哥,您好。我说今天早上,门口的喜鹊总是叫唤么,原来是有贵人登门。一看风哥,就知非富即贵,不知在哪发财啊……”金秋的嘴巴很甜,说话时,也不忘了给曹令风抛几个媚眼。
曹令风是何等人物,睡过的女人多了,哪能把眼前的这个中年女人放在眼里,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算是打了招呼。并没有多说其他。
金秋很是识相,见曹令风不是很给面子,马上又转向曲清颇,甜甜地说道:“清哥,今天你是想怎么玩啊?”
“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你不是说有个初一的小女生要破瓜么,一万块钱,我们风哥不差。”曲清颇得意地说道。
“清哥,你也说是上次了,你走的第二天,那小丫头就让人给破了。现在,我的手头是一个雏儿也没有了,不过,那几个女孩都很鲜嫩,保管让风哥满意。”金秋一脸媚笑地说道。
“金秋姐,我们风哥就是图这个雏儿来的,你这里没有了,不是扫兴么。”曲清颇把手缩了回来。板起面孔说道。
“清哥,这雏儿也不是我说有,就马上能有的,起码得赶上。现在,是真的没有。”金秋故作委屈。伸手抓住曲清颇的手掌。
“那什么时候能有?”一边的曹令风突然说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啊……”金秋拿出一脸难sè。很是无奈地说道。不过,她这只是装模做样,她已经看出,曹令风绝对是个大头。想要宰上一把。
曹令风确实是为不差钱的主儿,马上说道:“钱不是问题。你要多少,开个价。”
“那个……”金秋抬起另外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两万。”
“行。什么时候?”曹令风问道。
“三天之内。”金秋肯定地说道。
“太晚了。我怕没有那么长的时间,最晚明天。”曹令风说道。
“那、那……那得……”金秋见对方着急,跟着又想加价。
可不等她说出数字,曹令风就抢先一步说道:“给你三万,最迟明天旁晚!”
“行!”金秋重重点头。随后,她又媚笑地说道:“风哥,我这里,今天有一个初一的,还有一个初二的。您要不要尝尝鲜。”
“好,既然来了,那就先尝尝。”曹令风点头说道。
“那楼上请。清哥,你带风哥上楼。”金秋笑眯眯地说道。
这个浴池,一楼是大众洗浴。男池和女池都在下面,二楼是休息室,其实说白了,就是干那勾当的地方。在这里做一次。如果是一般的小姐,价码也就八十、六十、五十这个档次。而学生妹的价格。明显要贵出很多,最便宜也得五百。
曲清颇是这里的常客,领着曹令风上楼,金秋拿起电话,给楼上打了个电话,简单地交待了一声。
这两位的速度,可真够快的,打他二人上楼算起,没用上半个小时,就一起下来了。曹令风和曲清颇都是满面chūn风,显然是十分爽快,曹令风的架子,明显低了一点,出门前,还和金秋姐打了个招呼。
待二人离开,金秋又拿起电话,拨通楼上的号码,“喂,二炮么……你把小雪给我喊下来……对,快点……”
挂上电话,没一刻,从楼上跑下来一个女孩。女孩的样子,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来到台前,她笑嘻嘻地说道:“秋姨,您找我?”
“嗯。”金秋点头,小声说道:“我想问问你,你们学校还有没有想要破瓜的女生了?”
“这也不是说找就找到的,我不也是一直帮着你物sè么。”小雪说道。
说完,她从兜里掏出一盒520女士烟,递给金秋一支,自己点燃一支。
“我这里,有一个急活,明天就要人,最迟明天傍晚。你看看,在学校给我找一个,至于价钱么,我给你平时的三倍,三千。”金秋说着,伸出三根手指。
“这个……”一听说给三千,金秋不由得咋了咋舌头。这对于她来说,已经不是个很大的数字了。她平rì里都要上学,手里有一台传呼机,有活的时候,随叫随到,周末和节假rì,打着到同学家写作业的旗号,能全天跑到这里来。因为她的价码比较贵,不是说一般人就能承受起的,连续几天没有活,都很正常。一个活五百,澡堂子要分一半,不过一个月下来,也能赚上一千多。可既然干了这行,消费也就高,抽烟、喝酒、自不用说。给金秋介绍过来一个女孩,如果是雏儿,她能分到一千,如果不是,那就只有一百。初中生,开放的实在不多,哪有说,说找就能找到的。
可现在,面对金秋开出的价码,她着实心动,顺口又问道:“秋姨,那你给对方多钱?”
“一万。”金秋咬着牙说道。平常一个开苞的,价码是五千,她到手也就赚四千。眼下曹令风开出了三万的价码,因为着急,所以她也将开苞的价格翻了一番。
“行!我帮你找找。不过现在是十一,学校放假,我也不能保证,能不能找到。”
“你尽量。对了,长得水灵点。”金秋嘱咐道。
次rì,夜里十点。
胡妮娜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在她对面,是一部二十九寸的大彩电,电视里正播放当时最为火爆的电视剧《还珠格格》。
这是她的新家,高珏送给她的房子,里面的装修,十分漂亮,各种家用电器,全部都是最好的。自从女孩的案子破获之后,她再也没有做噩梦。十分地享受,现在的生活。
当然,她总觉得缺点什么,如果那个男人,能够每天晚上,陪她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着电视,该有多好。
九月份开学,原本应该带班升初三了,可由于并校,十八中的学生和老师都编了过来,特别是校长听说了她和高县长一起办案的事情,所以让她留在高二,给她安排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班级带。
国庆放假,她正津津有味地看电视呢,突然间,旁边传呼响起。
“这么晚了,是谁呼我啊?”
胡妮娜拿起传呼,看了眼上面的号码,是个宅电,并不认识。一边有电话,她将电话拿了起来,拨了这个号码。
电话接通,里面响起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喂,请问是二年五班的胡老师吗?”
“是我,您是?”
“我是你班上杨桐雨的母亲。”女人说道。
“是您呀,您好。不知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胡妮娜热情地说道。
“桐雨今天午后,说和同学一起去洗澡,可这一走,到现在都没回来。我现在特别着急……”听女人的声音,急的都快哭了。
“大姐,您别急。你可知道,她是和班上的那个学生,一起去洗的澡啊。”胡妮娜关切地问道。
“她走的时候,说是和一个叫葛明的同学。”女人说道。
“葛明。”胡妮娜听了这个名字,马上确定,自己现在的班上,确实有这么一个学生,这个学生的成绩很差,去年期末考试,在班上排名倒数第二,开学后,曾有一次小考,语文、数学、英语三门合起来,都没超过六十分。“大姐,我这里有葛明家里的联系电话,这样,我给他们家打个电话,问问她在不在家。”
“那……谢谢胡老师……”女人感激地说道。
“大姐,您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胡妮娜挂断电话,马上进卧室,从包里翻出学生家长通讯录,里面有葛明家的宅电。可是,拨了这个电话号码之后,却没有人接。她一连拨了三遍,都是无人接听,这下,她也有点急了。只能再给杨桐雨的母亲,回个电话,把情况说了一下,不停地劝慰,希望杨母莫要着急上火。
然后杨母似乎更加着急了,哭着说道:“胡老师呀,我们家桐雨,一向老实,都从来没有超过晚上七点不回家的时候,即便是六点半之后回家,都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她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大姐,我想不会。她可能是,再外面忙忘了,要不然,再等一会。我给葛明家里,再去一个电话,看有没有人接。”
“那、那好……唉……”杨母唉声叹气起来,看来是真的快急死了。
第391章 我只认识高县长
半夜十二点,胡妮娜打车来到兴五路派出所,在派出所的门口,站着一个中年妇女。女人衣着朴素,看模样能有四十多岁,一脸泪痕,眼圈已经哭肿了。
从十点到现在,胡妮娜一直都没有闲着,不是劝慰杨母,就是给葛明家里打电话,可惜,电话始终没有打通,而杨母也好急死了,在电话里就是不停地哭泣。胡妮娜见没有办法,只能主张让杨母报jǐng,她也跟着过来了,毕竟是自己的学生失踪了。
“请问您是杨桐雨的母亲吗?”胡妮娜走到中年妇女的面前,关切地问道。
在接手班级之后,曾召开了一次家长会,胡妮娜给学生家长们留了传呼号码。只是当时的学生家长太多,她也记不清谁是杨桐雨的母亲。
“是我,胡老师你好。”杨母带着忧伤说道。
“情况怎么样?”胡妮娜问道。
“我刚刚进去报jǐng,可jǐng察说,据孩子失踪到现在,还没过二十四小时,暂时不予立案,让我再等等……”杨母哭着说道:“可是…...我现在都好急死了……让我怎么等呀……”
“大姐,这个……按照规定,对于失踪的立案,好像确实是要等过了二十四小时……要不然,咱们四处找找……对了,您爱人呢?”胡妮娜柔声说道。
“我爱人……他……他已经过世三年了……这些年,都是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孩子一向很乖……从来没有这么晚不回来的时候……肯定是出事了……这可让我怎么活呀……”一提起杨母的爱人,这位大姐,登时更是哭天抢地,哭的别提有多伤心了。
胡妮娜就是和母亲相依为命,她特别了解单亲妈妈的苦,眼前的女人,就和自己的母亲一样,女儿不回家,连觉都睡不着。胡妮娜现在都二十七岁了。要是没有按时回家,母亲都急的够呛,更别说杨桐雨还是个小孩子了。胡妮娜连忙说道:“大姐,这样……我陪你再进去报jǐng,看看能不能破例。出jǐng帮忙找找……”
“好……”听胡妮娜那么说。杨母感动无比,赶紧点头,“谢谢,谢谢你……”
“不要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胡妮娜扶着杨母,二人一起进到派出所。
进门左侧是值班室,从外面的玻璃窗,可以看到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jǐng察,正很是无聊地在看小说。
二人走过去。胡妮娜轻轻地敲了敲窗户,专注的小jǐng察,抬起头来,瞧进来的人里,又有杨母,很是不耐烦地将窗户拉开,不等她人开口,他就说道:“我刚刚不是说了么,失踪不超过二十四小时。不予立案,你再等一等。”
“同志,我是七中的老师,杨桐雨的班主任,孩子的母亲说。杨桐雨是和班上的葛明一起去洗澡,结果至今未归。我给葛明家里,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有接。显然也没有回家。杨桐雨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学习成绩也很不错。她母亲说,她晚上从来没有超过七点还不回家的时候,现在看来孩子肯定出了事。搞不好,还有可能是两个孩子一起出了事。所以,我希望你,能不能破个例,现在立案,帮忙找一找,万一真是被人贩子拐走了,等过了二十四小时,怕是就来不及了。”胡妮娜和气地说道。她说的有条有理,十分真诚。
“原来是胡老师呀,你好。这个情况,我刚刚已经听这位女士说了,可是,规矩就是这样,对于失踪的案件,不过二十四小时,是绝对不予立案调查的,还请见谅。我建议你们,还是再等一等,万一孩子回来了呢。”小jǐng察也是见人下菜碟,听胡妮娜自报是七中的老师,便没有拿出先前那不耐烦的口气。
“同志,这都过十二点了,两个小女孩,这么晚还不回家,很有可能是出了事。”胡妮娜恳切地说道。
“这个我真无能为力,规定就是规定,绝不能破的。我就是一个普通民jǐng,我真的没有办法。不过,请二位放心,如果真是过了二十四小时,孩子还没有回家的话,我们一定会立案调查,绝不会耽误。”小jǐng察说道。
胡妮娜也看出来了,确实是没有用。只能无奈地点头,说道:“那好,谢谢。”
“呜……”站在她边上的杨母,见到胡老师说话也不管用,急的更是不知该怎么办了,这一次,是嚎啕大哭起来。“女儿啊……你这是去哪了……你这不回家……让娘可怎么活呀……”
听到如此凄凉的哭声,胡妮娜不由得一阵伤感,将心比心,她太了解杨母现在的心情了。她轻轻抚了抚杨母的后背,柔声说道:“大姐,你别着急,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桐雨这孩子,从小就老实、听话,从来没有这么晚不回家的时候,她知道,要是回家晚了,我会担心的……如果真的有事……也一定会给家里打电话的……肯定出事了……我的桐雨啊……你要是有个好歹……让妈可怎么活呀……”杨母现在,心急如焚,哪里还听得进去别人的劝说,但她又对女儿的失踪无能为力,除了哭,似乎真的做不了什么。“不行……我不能让女儿出事……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在痛哭和焦急的交织之下,杨母的jīng神,明显有些失控,一转身,就朝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喃喃地说道:“我不能让女儿出事……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大姐……”胡妮娜看出有异,连忙一把上前,将杨母拉住,“这么晚上,你要上哪去找呀……”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一定要去找……”杨母无力地说道。
“你……”胡妮娜又想劝说,可也看出来,自己的劝说,肯定无用。只能想办法,情急之下,她一下子想起了一个人。一想到这个人,她的眼睛登时一亮,兴奋地叫道:“大姐,你别急,我想到办法了,我知道,有一个人能帮你……”
“真的……”杨母一听这话,jīng神瞬间好了一些,语气激动地说道。
“真的!”胡妮娜郑重点头,说道:“你就站在这,哪也别去,我打个电话。”
“好、好……”杨母忙一个劲地点头。她现在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胡妮娜可以说是她最后的一根稻草。
胡妮娜走到玻璃窗前,小jǐng察因为她俩还没出门,所以并没有拿起书,仍是盯着她俩。见胡妮娜回来,顺口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请问,能借我电话用用么,我想打一个电话。”胡妮娜柔声说道。
胡妮娜长得漂亮,说话声音温柔,加上又是老师,这种女人,是很多男人都不好意思拒绝的。何况,不过是借电话用一下,多大点事儿啊。
“可以。”小jǐng察点头,将窗台上的固定电话向外挪了挪。
胡妮娜掏出电话本,找到一个人的手机号码,拿起电话拨打。
十一过节,对于别人来说,都是休闲的rì子,可对于高县长来说,却格外繁忙。一号那天,是国庆联欢,作为北安县目前的头号人物,在五十年的rì子,必须出席。今天,到家里串门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各级官员,带着烟酒糖茶,纷纷登门,让他都有点应接不暇。到了晚上,他还要和自己的嫡系庆祝一番,特别说单五出院了,大家伙必须要好好的喝一顿。
今天晚上,他没少喝,此刻已经倒在炕上,呼呼大睡。
“铃铃铃……”
电话突然响了,熟睡中的他,先前并没有听到,可随着铃声越来越大,终于将他吵醒。
“大半夜的,谁没事打电话呀……”
迷迷糊糊的他,从炕上下来,走到衣架前,从兜里掏出电话,放到耳边接听。
“喂,您好。”
“喂,高珏呀,我是胡妮娜。这么晚……将你吵醒,实在不好意思……”胡妮娜的语气,真的很不好意思。
“没有关系,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呀?”高珏见是胡妮娜找她,料想肯定是有事,关切地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班上,有一个学生失踪了。这个孩子,很乖的,也很听话,从来没有这么晚不回家的时候。她的父亲,现在过世了,就和她的母亲相依为命,她的母亲,现在急的不像个样子,jīng神状态也很不好,要是再找不到孩子,怕是会出大事的。可是,我们到派出所报jǐng,由于没过二十四小时,jǐng察不予立案,你看能不能想个办法,帮忙找找。她的母亲,样子好可怜,我要不是真的没办法,也不能这么晚打扰你……”胡妮娜真切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好,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这就过去。”高珏柔声说道。
“我在兴五路派出所。”胡妮娜说道。
“好,你等我,我马上到。”
高珏挂上电话,匆匆穿上衣服,走出家门。来到院外,才意识到,以现在自己的状态,实在没法开车了,这个时间段,要是叫zhèng fǔ的办公司机过来,虽说是随叫随到,但也够折腾人的了。当然,他要是这个点真叫zhèng fǔ的司机过来,估计那司机能乐死。这说明,高县长把他当自己人了。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只能给张佩挂了个电话。谁叫自己手头没有现成的司机,这种事,唯有找张佩了。
第392章 杨桐雨
兴五路派出所外,有两个女人正站在门口,年岁大的妇人,一直都在流泪,眼睛红肿,看那模样,别提有多可怜了。年轻的那个,扶着她的胳膊,一脸的焦急,左盼右顾,像是在等什么人。
这时,一辆夏利轿车,有远处飞驰而来。
“刹”地一声,停到派出所门前。
轿车的后车窗摇开,高珏从里面探出头来,关切地说道:“妮娜,让你久等了,快上车!有什么事,车上说。”
两个女人,自然是胡妮娜和杨桐雨的母亲,胡妮娜一见到高珏,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焦急的神sè,瞬间化作兴奋。不知为什么,现在在她心中,这个世上,几乎就没有这个男人办不到的事情。她重重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杨母,“大姐,咱们上车,你放心好了,有他帮忙,肯定能把人找到。”
“好、好……”杨母家里连一个男人都没有,一遇到点事情,就没了主心骨。此刻看到高珏,人家是坐车来的,胡老师又对这个男人这般信任,心中多少有了点信心,不住地点头,由胡妮娜扶她上车。
轿车内,就一个司机和高珏两个人,杨母坐到副驾驶位上,胡妮娜坐到高珏的身边。二人才一坐定,杨母就转过头,哭哭啼啼地将女孩这么晚都没回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内容简单,就是先前和胡妮娜说的那番话,不过哭泣的样子,比之先前还要可怜许多。但她并没有半点做作,完全可以看得出,女儿就是她的命根子,没了丈夫,要是女儿再有个好歹,她是真的没法活了。
高珏从家里出来,被夜风一扫,酒意醒了几分。听完她的讲述,马上说道:“大姐,你不要着急,只要人在北安,就一定能找到。现在你的女儿。失踪没过二十四小时。jǐng察确实不宜立案、调查。这样,咱们坐车四处找找,反正北安县不大,有两个小时。基本上就能转个遍。对了,你的女儿出门时,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
“她穿的是天蓝sè的牛仔裤,衣服是浅黄sè的高领体恤衫……”杨母哭着说道。
“她能有多高,什么身材。现在多大年纪。”高珏又问道。
“孩子能有一米六高,长得挺瘦的,今天十四虚岁……”
高珏点了点头,说道:“开车。先四处转转,不要太快,一遇到这般装束的女孩,就马上停车。”
“是。”前面的司机,答应一声,立刻开车。
高珏也没闲着。随后掏出手机,拨通张佩的电话。
“喂。”
“兄弟,怎么样?”电话里响起张佩的声音。
“女孩的年纪是十四虚岁,身高一米六,身材削瘦。穿的是天蓝sè的牛仔裤,上衣是浅黄sè的体恤衫。我现在从兴五路出发,沿二路车公交线路寻找,你这边。分从别的道路查看。”高珏说道。
高县长给张佩打电话的时候,原本只是想让他派个司机过来就行。可是张佩这人,别看喝多了,心还挺细,一听说高珏要晚上出去,料想肯定有事。既然让他派司机,那就不会是不可告人的,所以打听了一下,一听说是这事,高珏又要亲自出马,他怎能不跟着。
张佩对高珏那是忠心耿耿,不管有什么吩咐,不管是什么时间段,喊一嗓子就好使。所以,张佩马上带了三车人,赶往高珏家,然后一起前往派出所,不过高珏,没有让他跟的太近,就是在后面听候调遣。
高珏分派了任务,他这边马上下令,三辆车沿不同的道路搜索。
高珏这辆车,是沿着二路车站寻找,这个时间段,路上的车很少,行人更是难得看到,星空下,如果有人穿着浅黄sè的衣服,那是特别显眼的,一眼就能看到。可惜,一直开到二路车另一端的终点站,都没有看到一个穿浅黄sè衣服的人。
杨母坐在车上,不停地左右观瞧,生怕有所遗漏。在她看到高珏拿手机又吩咐别人帮着找女儿的时候,她是感动的不像样子,都有点不会说话了。心中可以确定,这个男人,绝对是大有来头。估摸着,十有**是胡老师的男朋友,要不然,哪能大半夜的帮忙找人。
找了能有将近一个小时,到了凌晨一点半,高珏这边仍然没有任何发现。这么久没有找到女儿,杨母又坐不住了,哭声渐渐响了起来。正在她哭的功夫,高珏兜里的电话响了。
掏出来接听,一看来电显示,是张佩的电话。
“喂。”
“兄弟,刚刚有兄弟打电话过来,说在小chūn河岸边,发现一个女孩,和您描述的特征一样。”张佩有些激动地说道。
“大概在什么位置,我马上就到。”高珏也不禁一阵激动。
“在凉亭东边的位置,那里有几棵大柳树……”张佩将具体位置说了一下。
高珏以前,没事也愿意去小chūn河遛弯,对那里的情况了如指掌,马上确定了位置。“好,我这就到。”
说完,他挂上电话,冲着司机叫道:“去小chūn河……”
司机随即挑头,开往小chūn河。杨母和胡妮娜见高珏接了电话之后,说出确切位置,料想是找到了,二人都是兴奋,不约而同地问道:“找到了……”
“他们说,在小chūn河边上,发现了一个和你女儿特征相符的女孩,现在也无法确定是不是,等咱们到了,你确定一下。”高珏说道。
“好、好……”杨母的眼泪,终于止了下来,激动的说话都有些大喘气。
司机这次,开车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功夫,已经拐到了沿河路,一路向前,未几便看到大柳树前停着两辆轿车,一辆是桑塔纳,一辆是张佩的奥迪。
这都是张佩这边的车,司机自然认识,说道:“高……到了。”
这小子激动之下,本想称呼高县长。可才一张嘴,就想起高珏先前的嘱咐,不要乱称呼,这才临时改口。杨母也没有注意,她的心思。此刻全在女儿身上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河畔边。
轿车在奥迪车后停下,不用下车,就能看到,河畔边站着四个男人。还有一个女孩。女孩身上的浅黄sè上衣,特别显眼。
把车门打开,杨母直接就是一嗓子,“桐雨……”
她已经哭了几个小时,声音都沙哑了。这一嗓子,发自肺腑,别提有多激动了。
“妈……”紧跟着,对面就响起女孩激动的哭叫声。
“桐雨,你怎么跑这来了,急死妈了……”杨母绕过轿车,朝女儿跑去,情急之下,脚下不禁拌蒜。跌跌撞撞地来到女儿身上。
看到女儿,紧紧地一把将人抱住,再次痛哭起来。
“妈……妈……”杨桐雨也是紧紧地抱住母亲,一边大哭,一边叫着妈。哭声中。包含着无尽地委屈与酸楚。
高珏与胡妮娜走在后面,张佩见到高珏,马上迎了过来。
“张哥。”胡妮娜认识他,搬家的时候。是张佩亲自带人过来的,十分热情。给胡妮娜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你好。”张佩冲胡妮娜点了点头,人来到高珏身边,然后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是侯小勇发现的,据他说,看到这个女孩的时候,女孩的情绪很不对,一直在哭,浑身上下都在打哆嗦。问她话,她什么也不说。”
“知道了。”高珏微微点头,但身子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母女。
杨母与杨桐雨相拥而泣,过了好半天,二人才分开。这时,高珏也看清了女孩的模样,身高确如杨母所说,一米六左右的个子,身材纤瘦,因为尚没有完全发育,胸脯不大。身上的衣服,还算整齐,只是头发有些凌乱。女孩是尖下巴,瓜子脸,长得很秀气,可以是看得出,长大以后,绝对会是一个标致的小美人。眉毛很细,眼睛很大,只是现在已经哭肿了。脸上带着紧张与惶恐,看得出她很是害怕,那楚楚可人的模样,实在惹人怜惜和心疼。此刻的她,就好似一支含苞待放的花蕾,刚刚经历过风雨的挫折。
“桐雨,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急死妈了。你不是和同学去洗澡么,洗完了为什么不回家,大半夜的,自己跑到这里来,你是不是想把妈活活急死……”杨母哭着说道。
“妈……我……”杨桐雨只知道哭,想要说了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到底出什么事了?”杨母也不是傻子,见到女儿之后,心情稳定了许多。女儿是什么样的孩子,她再清楚不过,女儿从来没有半夜不回家的时候,今天晚上,莫名其妙的一个人跑到这里来,肯定有原因。
“妈……您别问了……”杨桐雨可怜巴巴地哭泣,声音很小,特别的委屈。而且在脸上,也可以看出一丝惶恐。
“出什么事了?你说呀……”见女儿这般,杨母更急了,紧张地哭着问道。在她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妈……没事……真没事……”杨桐雨小声地哭道。
高珏活了两辈子,经历的事情也多,看到杨桐雨的模样,听她的声音,已经能够猜出个**不离十。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杨母的身边,半躬下身子,柔声说道:“你叫杨桐雨……”
为官多时,高珏的脸上,总带着一股威势,哪怕现在和颜悦sè,显出温情,多少也带点威仪。杨桐雨看了眼高珏,不禁有点害怕,打起了哆嗦。
“孩子,你别怕,这位叔叔是好人……”杨母慈和地说道。
“叔叔好……我叫杨桐雨……”杨桐雨小心地说道。说话的同时,又往母亲的怀里靠了靠。
“桐雨乖,不要害怕,跟妈妈还有叔叔说,到底出什么事了?”高珏柔声说道。
第393章 禽兽
“没……没事……”杨桐雨怯怯地说道。
“桐雨……”见孩子还是不说话,胡妮娜走了过去。
“胡老师……”一见到自己的老师,杨桐雨又恢复了点jīng神。
胡妮娜到孩子身边,犹如母亲一般,将她抱住,柔声说道:“桐雨,不要害怕,这位叔叔,是大好人,专门打坏蛋的。如果有坏蛋欺负桐雨,告诉这位叔叔,叔叔一定会替你出气,把那些坏人都抓起来。”
“老师……”杨桐雨紧紧地偎依到老师的怀里,可怜地说道:“他们不让我说……说……我要是敢说出去……就杀了我们全家……”
“好大的胆子!”一听这话,高珏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肯定是这么回事了。眼前的杨桐雨,才是多大点的孩子呀,竟然有人敢做出这种事来。盛怒之下,高珏不由得重重地一捏拳头,骨节的摩擦,发出“咯咯”的声音。
见到高珏这般模样,小女孩又是吓了一跳,不敢去看高珏,把头埋到胡妮娜的怀中,身子不停地发抖。
“高珏……还是让我来问……”胡妮娜看出杨桐雨受惊过度,柔声说了一句,低下头,柔情地看着学生,小声说道:“桐雨,别怕,这里都是好人,这位叔叔是为大好人。有叔叔在,什么坏人还不敢伤害桐雨的。”
“嗯……”杨桐雨低低地应了一声。但还是不敢转头去看高珏,可见真的是被人给吓坏了。
“听你妈妈说,今天午后,你是和葛明一起去洗澡,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葛明去什么地方了?你们下午到底去什么地方了?”胡妮娜柔声说道。
“葛明今早给我打电话,说下午一起去洗澡,等洗完了,请我吃肯德基。我从来都没吃过,听她这么说。我就答应了……”杨桐雨的声音很小,楚楚可怜,“我本以为是到家门口的澡堂子洗……可见面之后,葛明还带了一个女生,是咱们学校初三的。叫小雪姐……她说。这边的浴池,水不好,她知道一个好地方,还说澡票都由她出。我们先去步行街。吃了顿肯德基,她当时对我很好,给我点了两杯可乐,又给我叫鸡翅、汉堡……等吃完了,我们三个就一起去洗澡。澡堂子很远,是在一路车终点站那边,到了地方,我们就一起进去洗了……洗完澡,小雪姐说,有点累,楼上有休息室,要一起上去歇会,我本想走的。可她非拉着我上楼,我不好意思不上,就跟着她上去了……呜呜……”
把话说到这里,杨桐雨是放声大哭,仿佛是说到了无比难过的地方。
在场的人。都是成年人,大家都在仔细听着,不用她继续往下讲,几乎也都能确定。上楼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珏没有出声,面沉如水。杨桐雨的母亲,更是哭成了泪人,她现在状态,比女儿强不了多少。其他的人,都是静静地站着,时不时地,彼此望上一望。
胡妮娜紧紧地抱着杨桐雨,等了许久,见学生只是伤心地哭泣,也不不说,她才问道:“桐雨,上楼之后呢?”
“上楼之后……”杨桐雨凄凄哀哀,又断断续续地小声说道:“楼上有好几个房间,小雪姐带我和葛明进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我才坐下,葛明就说,忘买汽水了,要下楼买汽水,她就走了。小雪姐和我聊天,还把她的传呼机拿给我看,问我喜不喜欢,我说喜欢,她就说等一会送我一台,我说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她说没有关系……说话的时候,小雪姐的传呼突然响了,她说下楼回个电话,马上就上来,我本想跟她下去,她说让我在这等葛明,以免葛明上来的时候,看不到我……然后她就出去了,把我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她前脚出去,没一会,门就开了,我以为是葛明回来了,结果,是一个男的……”
小女孩越往下说,越是可怜,越往后说,哭的就越厉害。
在场的众人,都聚jīng会神地听着,杨母却已泣不成声。
“那个男的……说我长得好看……我当时好害怕,就打算走,却被他拉住,他说钱都给了,你还走什么……让我给他脱裤子……我不干,他就笑了……说、说……这样更刺激……他把我推倒在床上……脱我的衣服……我好害怕……他还脱我的裤子……我咬他,他就打我……他、他、他……他把我的裤子脱了……把我……我好疼……呜……我好怕……我好怕……”
杨桐雨再也说不下去了,抱着胡妮娜,哭的更加的厉害,泪水都已经将胡妮娜的衣服浸湿。听到这里,胡妮娜也不禁哭了出来,而杨桐雨的母亲,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嚎啕大哭。“是哪个杀千刀的……桐雨还是孩子……他们也能做出这样的事……还有没有人xìng了……还有没有天理了……老天爷呀……你还让我们母女怎么活呀……我要杀了他们……你们这些没人xìng的……禽兽不如啊……”
一边哭,杨母时而捶胸,时而狠狠地用拳头敲砸地面,那副样子,别提有多凄惨。
高珏低着头,紧要牙关,虽然已经猜到,会是这样,可看到一对母女这般可怜的样子,心中既是生出恻隐之心,又是愤恨。一双拳头紧紧攥着,他下定决定,一定要将这些畜牲绳之以法,决不姑息。
他深吸了两口气,压着火气,柔声说道:“再后来,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他的问话,也不知杨桐雨是否听到,小女孩只是痛哭。胡妮娜怜惜地轻抚女孩的秀发,过了一会,才小声说道:“桐雨,再往后还有什么事吗?你……是怎么到这来的?”
“我……我当时好疼,床上都是血……那个男人走了……后来,小雪姐和葛明进来了……小雪姐说……女人都有这么一次,没事的……她给我钱……我不要……我知道,他把我怎么样了……我说,我要告诉老师……可小雪姐说,我要是敢跟别说人……就把我杀了,还要把我妈也给杀了…….她让葛明出去。喊了个男人进来……那个男人拿着刀……说……如果我敢出去乱讲……就把我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还要把我妈肉都给切下来…….我好怕、我好怕……”
杨桐雨终究是个孩子,别看那个小雪卖了她,她还一个劲地称呼对方为“小雪姐”。说这番话的时候,小女儿的身子,瑟瑟发抖。已然害怕到了极点。真的是担心,别人杀了她和她的母亲。
她说话结结巴巴的,每说一句,都要喘上半天。“小雪姐让我穿上衣服……说、说晚上……一起去唱歌……让我一起去……我不去……她说爱去不去,就和葛明先走了…….我……我自己出了澡堂子……我当时好害怕……害怕他们不让我走……出来之后,我就跑……我一个劲地跑……跑……我、我……我跑了好远……直到跑不动了……我不敢回家,我好害怕,我不知道。我该去哪……我走到了这……就在这里坐着……我该怎么办……我好怕……他们会不会杀了我,会不会杀了我妈……”
把话说完,杨桐雨抱着胡妮娜,一双手紧紧地攥着胡妮娜的衣服,两只小手,还在不停地颤抖。她真的好怕,仿佛已经怕到了极点。
“我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老天爷啊……你睁开眼……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啊,要这么惩罚我……我丈夫死了。又这么对我的女儿,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啊,有什么苦难,都冲着我来……我的女儿还小……”杨母实在是个弱女子,遇到这等事。她的心已经崩溃,除了哭天抢地,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混蛋!这帮禽兽,可杀不可留!”高珏咬着牙。狠狠地说了一句。跟着,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拨打了单五的电话。
这么晚了,他本来是不打算惊动单五的,毕竟单五重伤初愈,不宜劳顿。可是现在,他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决定现在就把这些禽兽不如的家伙全都抓起来,一个也不放过。
电话响了好久,方才接通,里面响起单五的声音,“喂,您好……”
“单五,我是高珏,现在在家吗?”
“在家呢,高县长,您找我什么事?”高珏这么晚打电话,单五断定,肯定是出了大事。
“是这么回事……”高珏当下,把杨桐雨被人骗jiān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下,最后说道:“我现在在小chūn河这边,你马上过来,对了,带上你的人!”
“是!”
挂上电话,高珏长出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天上的星斗。。 上辈子,他虽然拥有一个侠义的心,可终究能力有限,还记的在南方的时候,他就在网上看到过有这样的案子发生。他对这样的禽兽,十分痛恨,可自己却无力去管。这辈子,他拥有了这个能力,当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他一定要管,绝不姑息,要将这些禽兽不如的人,全部绳之以法!
他电话的时候,杨母听的清楚,猜出高珏似乎是在找人过来帮忙。她孤儿寡母的,没有任何能力,眼前的这个人,已然成为她的救星。坐在地上的她,猛地爬到高珏面前,抱住高珏的腿,哭着说道:“求求你,替我们母女报仇……一定要把那些杀千刀,禽兽不如的王八蛋全给杀了……求求你……我给你跪下,我给你磕头……我就算给您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砰砰砰……”
说着,杨母就开始不住地磕头。
高珏连忙双手搀扶,“大姐,请不要这样,快快起来。你放心,我决不会放过那些王八蛋的……”
第394章 抓捕
在这北安县,高县长交待的事情,自然是马上就位。别说单五是自己人了,哪怕是高珏给兰英弼打电话,兰局长也得马上安排人过来。
单五挂了高珏的电话,随即便给刑jǐng队打电话,让手下的人,立刻赶过来接自己,他则是飞快地穿上jǐng服,匆匆下楼。等jǐng车过来,上车便走,直奔小chūn河。
他一共带了两辆jǐng车过来,很快找到高珏所在的位置,jǐng察停下,单五与五名jǐng员快速下车,跑了过来。单五不知道情况,还没等看到高珏,就大声喊了起来,“高县长,我来了!”
高珏的身份,在场的人,除了杨母和女儿之外,其他的人全都知道。杨桐雨现在,正抱着胡妮娜,仍是泪眼婆娑,杨母虽然也在哭,终究是大人,心智方面,要比女儿强多了。眼瞧着jǐng车过来,几个jǐng察跑来,心中先是一阵激动,这等事,自然要靠jǐng察。可当听有人喊“高县长”的时候,却吓了一跳。
县长啊!在北安县,那还不就是天王老子的存在。“高县长,谁是高县长……”杨母左右瞧了一圈,最后将目光投到胡妮娜的身上。
不过,都不用胡妮娜告诉她,单五领着人已经冲到高珏的身边,“高县长,到底怎么回事?张佩,你也在啊……”
“这个女孩,名叫杨桐雨,这位是她的母亲,具体情况,就要从下午说起了……”先前在电话里,高珏没有说的太详细,就是几句话,有个女孩被人骗jiān了。现在,他将杨桐雨所说的一切,原原本本、详详细细的转述了一遍。将情况说清楚,高珏最后郑重地说道:“此案事关重大,受害者又是未满十四周岁的幼女,所以,对于涉案人犯。一概不许姑息。现在,你立刻带人,前去拘捕,并另外派人,送小女孩前往公安医院检查。当然。这些事情。你比我更知道该怎么办,多余的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杨桐雨,你跟几位jǐng察叔叔说一下。那个浴池的具体位置,还有叫什么名字。”
“是……”小女孩见到jǐng察叔叔,心中已经不知是担心,还是安定。只是如实地将浴池的名字,和大概的位置。说了一遍。
听了之后,单五点了点头,看向高珏,说道:“高县长,您就放心。这些王八蛋,纯是它妈的禽兽不如,我这边马上行动,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些王八蛋全都抓起来!”他也是义气中人。听话这等案子,早已怒发冲冠。他转头对其他的jǐng察说道:“哥几个,这是个什么xìng质的案子,你们也听高县长说了,多余的话。我就不重复了。今天晚上,咱们务必要将人全部人犯一网打尽!”
“是!”……五名jǐng察,一起大声喊道。
这次任务,可是高县长安排的。而且高县长就在眼前,谁敢懈怠。一个个都拿出十二分jīng神,回答的时候,各个中气十足。
高珏上前一步,挨个拍了拍这五名jǐng察的肩膀,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给他们实质xìng的奖励,但这五个小子,却瞬间飘飘然起来,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心中打定主意,今天晚上也不睡了,不管这帮王八蛋在什么地方,挖地三尺,也会把人找出来。
另外,这帮人都知道,跟着单队长办案,就相当于给高县长办案一个道理。好像上次,单五和赵权一起去办案被炸伤,高珏除了到医院探望单五,还顺便去看了赵权,并加以鼓励。这件事别看不算什么大事,可没用上两天,兰局长就给赵权提了jǐng衔,并发放了五千块钱的奖励。
钱不是特别的多,但问题在于,你赵权根本就没破案,充其量算是因公负伤。对于jǐng察来说,这种负伤太多了,内部有一定的福利,根本没有额外奖励这一说。兰局长能给予额外的奖励,自然是因为高县长的面子。
刑jǐng队的里jǐng察都知道,古奇兵是一把手队长,不过这个位置,用不了多久,就是单副队长的。说句不好听的,宁小芸当初在的时候,古奇兵就没有宁小芸说的算,现在的力度,也有点比不上单五了。
单五点了两名jǐng察,让这两位,跟着高珏前往公安医院,给杨桐雨做检查。自己亲率其他人手,立刻出发,前去抓人。自然,单五不会二到就带这么两个人去,一上车就给队了打了电话,调集人手,在半路上汇合。
杨母已经确定了高珏的身份。堂堂北安县的县长,帮着她跑前跑后的找女儿,这让她感动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北安县的县长啊,县长帮着我找女儿……”杨母再次落泪,以她自己的身份,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县长,可现在,县长就在她的面前,一点官架子也没有,根本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县长会是一个高不可及,不可一世的人。
先前学校地沟油的事情,她怎能不知道,在电视新闻里,还看过高珏。不过,一个小老百姓,即便在电视里看到一眼,但早就忘到九霄云外,根本不会想到,自己会在现实中亲眼看到县长。
“扑通……”
杨母再一次给高珏跪下,重重地磕了个头,“青天大老爷……谢谢您……”
高珏刚送走单五,本想招呼大家伙上车,前往公安医院,没想到,杨母又跪下了。他赶紧抢上一步,再次搀扶,“大姐,你快点起来。高珏为官一方,遇到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这本是我应做之事,快起来、快起来……”
杨母没有起来,昂起头,她的脸上,全都是泪水,“青天大老爷……老天爷终于开眼了……让我能遇到您这样的好官……桐雨,快点过来……给大老爷跪下,谢谢大老爷……”
“大姐,你这是说什么话呢。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人人平等,哪有跪拜的道理。快点起来。”高珏又行说道。
两个jǐng察,也连忙上来,帮着高珏,一起将杨母扶起来。一个小jǐng察很有眼力,等杨母起来,便说道:“大姐啊,地上凉,别老跪着。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不用下跪,高县长是咱们北安县的青天,为民做主的好官,咱们北安县的百姓,能摊上这样的好官,实在是大伙的福气。你放心,有高县长给你做主,不管你受了多大的委屈,有多大的冤情,都能沉冤得雪……”
“是呀、是呀……大姐,你放心,单队长已经去抓人了,那些王八蛋,一个都跑不了……”另外一个jǐng察也跟着说道。
杨桐雨也知道县长是大官,刚刚听了母亲的话,刚要过去给高珏跪下,可胡妮娜一直抱着她,没给她这个机会。
“好了,咱们别耽误时间了,赶紧上车,去公安医院。”高珏说道。
当下,众人纷纷上车,杨桐雨和杨母、胡妮娜上了jǐng车,高珏坐自己的车,张佩等人,在后跟着,一同前往公安医院。因为,这是要做笔录的,检查完之后,张佩等人,也得录口供。
一行人前往公安医院,到了地方,两个小jǐng察少不得狐假虎威。这个时间段,法医都下班休息了,有什么案子,也得明早再说。可现在高县长亲自过来,小jǐng察一亮出字号,值班的大夫,还不得马上打电话给院长,然后联系法医。
没用多大功夫,院长和法医们陆续赶来,法医们马上就开始动手,给杨桐雨进行坚定,提取下体内,残留的液体样本。
两个小jǐng察又打电话给队里,叫人过来,进行笔录。
另一方面,再说单五带领人马前去抓人。他出发的时候,就给队里打了电话,又招呼了十个人,在路上汇合,一同赶往一路车总站。按照杨桐雨说的位置,和浴池的名称,很快找到地方。
这家浴池,因为带有sè情服务,还可以留宿,所以是二十四小时营业。正门虽然关着,但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有淡淡的灯光。
jǐng察抓人,没有说一股脑就往前冲的,起码要先观察地形,把各个位置都给堵住,防止案犯逃跑。
单五用报话机喊了一嗓子,让一辆车前往浴池后面,以防有后门,他带着其他人,到了浴池门口,立刻下车,冲了进去。
在门内的台后面,此刻坐着一男二女,正在闲聊,可能是因为大晚上了,也不避讳。众jǐng察一冲进来,三人吓了一跳,那男人连忙问道:“什么事?”
“什么事!等会就告诉你!看着他们三个,其他人跟我上楼!”单五大喊一声,留下两个jǐng察,看着这三位,跟着便往上冲。
刑jǐng队办案,都是带枪的,上楼的时候,单五就把枪掏出来了,后面的jǐng察,也都跟着掏枪。
这也不过是个卖yín窝点,养了两三个看场子的,也就撑死了,单五这般架势,明显有种老虎去抓鸡的感觉。如狼似虎的jǐng察举着枪冲上去,谁见到不得赶紧抱头蹲下。
用了大约十分钟,整个二楼就扫了一遍,在里面的人,全都给抓了下来。
老板娘金秋姐,平时就住在楼上,上面还有两个看场子的,四个小姐,一个也没跑了。另外,还有三个客人,也是够倒霉的,吃了瓜落。
确定了再没有其他人,连同楼下的三位,是一并带走,返回jǐng局。
第395章 你怕什么?给我抓
这种案子,并不是什么大案,不过xìng质特别恶劣,想要把案子审问明白,其实特别容易。
表面上的证据,起码是组织卖yín,这一点,赖都赖不掉。毕竟,去抓人的时候,都是搂着不是自己媳妇的女人再睡觉,单独提审,随便吓唬一下,就全都招了。老板娘金秋姐也知道,抵赖没有好下场,如实招人,确实组织卖yín。但是,杨桐雨的案子,却是打死也不承认。不止她不承认,她手底下的人,也都不承认。
不过,这等事也好办,把杨桐雨找去认人,谁恐吓她,当面指证出来。
一个外号二炮,本名叫陈炮强的家伙,被杨桐雨直接指了出来。不过,这小子倒是挺倔强的,都这样了,还敢矢口否则,可刑jǐng队也不是吃素的,就算不打你,折磨你的办法也有的是。六十瓦的大灯直接照到脸上,咱们先耗着。
当然,也不止这一个突破口,那个小雪姐和葛明,也都是逮捕对象。她俩的家庭住址,想要找的话,简直容易极了,给学校的领导打个电话,高县长亲自督办的案子,一个小小学校校长,敢不配合么。而且七中的前任校长,就是倒在高县长的手里,新任的校长,一听说高县长的名头,都有点哆嗦。
后半夜三点四十,在学校查到两个女孩的家庭住址,这一次,刑jǐng队联系了当地的派出所,一起出动,进行抓捕。这主要是因为,派出所对当地的地形熟,比较方便。
去葛明家的jǐng察,扑了一个空,葛明家里并没有人,倒是在小雪家里,有所收获,不仅抓到了小雪。葛明也在她家。
小雪的父母,都在家,看到jǐng察来抓人,吓了一跳,特别是听说是抓女儿。简直都有点不敢相信。女儿未成年。父母作为监护人,一起被请到刑jǐng队。审的时候,不可能让他们在场,只能在休息室等着。
两个小女孩而已。堂堂刑jǐng队要是不能从她们俩嘴里审出口供,那就别混了。
小雪比葛明大一岁,又入了风尘,心智明显要强过葛明,一开始。自然也要抵赖。倒是葛明,三言两语,就把口供诈出来了。
葛明的父亲,是在固州做买卖,一年到头,很少回家,基本上就是过年的时候能回来一次。因为父亲赚钱多,所以她的母亲,也不上班。成天到晚就是在外打麻将,家里就和旅馆差不多,玩完了回来睡一觉,醒了继续出去玩。父母如此,对孩子是疏于管理。渐渐养成了葛明不爱学习,成天出去玩的xìng子。母亲每周都会给她二百块钱的零用钱,这就不是小数了,一个月下来差不多有一千。北安县的工人,一个月都赚不上这个数。葛明娇生惯养。平rì里也不把钱当钱,看到喜欢的就买,母亲也不做饭,她就在外面吃,一周二百块钱,也不够她花的。花光了管母亲要,如果赶上母亲赢了钱,自然好说,倘若赶上母亲输了,非但一分钱不给,还得骂她一顿。
所谓物以类聚,有一天她结实了和她差不多德行的小雪,两个人是一拍即合,时常在一起鬼混。后来,小雪在迪厅认识了一个朋友,这个朋友把小雪介绍给金秋姐,于是小雪就在浴池卖了她的初夜。小雪从中赚了一大笔,她的家庭比不上葛明,所以以后便挂在金秋姐的浴池。没过多久,就把葛明拉下了水,在浴池卖了初夜。这一次,金秋姐着急找一个处女学生,让小雪去找,小雪一时间找不到人,只能和葛明商量。用小雪的话说,咱们找不着自愿卖的,那就骗一个,选一个家里穷,胆子小,老实的女生,把她骗过来,让人开了苞,到时吓唬一下,量她也不敢对外说。
葛明很快想到了自己的同班同学杨桐雨。她对杨桐雨的家庭情况有些了解,知道杨桐雨没有父亲,就一个妈,家里不富裕,特别老实,胆子小,完全符合小雪说的条件。
随即,小雪与葛明制订了计划,让葛明先给杨桐雨骗出来,就说去洗澡,请她吃肯德基,只要人出来,就由小雪出马,给杨桐雨点甜头,然后把人骗到澡堂上,最后上楼,将杨桐雨一个人留在休息室。等杨桐雨被开了苞,葛明和小雪再上去,先给钱,看杨桐雨要不要,要了自然最好,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如果不要,就进行威胁、恐吓。杨桐雨那么小,肯定不敢说。
看起来天衣无缝,可这帮王八蛋做梦都没想到,这么快就让jǐng察找上门了。
葛明这边问出口供,小雪没有办法,只能跟着招了。而且,小雪招的要比葛明还要多,毕竟她知道的比较多。据她交待,她的初夜,是卖给了浴池辖区的派出所所长吴国邦。之后,她又先后陪吴国邦睡过两次。她不仅拉葛明下水,另外还拉了两个同班的女孩,和一个外校的,这三个女孩中,本班的两个都是处女,外校那个,听说是被男朋友给破的。
有了她俩的口供,金秋姐也无从抵赖,唯有招认。在单五的逼问下,她供出了七街派出所所长吴国邦,那一次,她是用小雪孝敬吴国邦,吴国邦并没有给钱,而给小雪的那五千块钱,是金秋姐自己掏的腰包。干这行,怎么也得有个保护伞不是,否则的话,如何立足。除了把小雪孝敬给吴国邦之外,她自己还陪吴国邦睡了不下五次,给过吴国邦一万块钱。
光有这些口供,单五还不算完,继续严审,一定要把破了这几个女孩身子的人,全部找到,尤其是强暴杨桐雨的。
破一个瓜,要一万块钱,抵得上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了,能玩得起的人,着实不多。在单五的狂轰滥炸之下,金秋姐也知道没有办法,唯有招认。破了葛明的人,是吴国邦领来的,北安家具城老板的小舅子,名叫王忠合。
这家伙在高珏还是列山镇镇长的时候,曾经因为在天福酒店意图强暴陆颖,加上行贿,结果锒铛入狱,判了有期徒刑两年。期间,因为姐夫帮忙,找了点关系,被减刑一年。他这是刚放出来,还没消停多久呢,又犯了毛病,有一次和吴国邦喝酒的时候,吴国邦和他交情不错,就把他领到金秋姐的浴池了。
曲清颇,金秋姐认识,也给招了出来。就是曲清颇领的那个人,强暴了杨桐雨,那人的具体名字,她不清楚,只知道是叫风哥。不过,她倒是把曹令风的相貌、体态、特征描述了一番。
另外还有两个来开苞的,都是其他老客带来的,有一个她知道身份,也是县里做买卖的,还有一个,确实不知道。
金秋姐这边招了,余下的人,全都供认不讳,恐吓杨桐雨的那个二炮,也都招认了。
有了这些口供,单五也不能闲着,继续调配人手,分头抓人。这里面,派出所所长吴国邦,不是他能抓的,那得上报兰局长,派局里的纪检部门出动。所以,吴国邦暂时不抓,等早上再说,其余的人,一个也不放过,分头拘捕。
这个金秋姐也真够坏的了,她知道曲清颇的背景,曲清颇没事好吹牛,当着她的面说过,自己的爷爷如何厉害,救过老省长曹阔一的命,曹阔一对他们家是万分的照顾,自己即便被开除,还照样领着副局级的工资。可是这些,她没和单五说,就是把曲清颇的家告诉了单五。
金秋姐之所以知道曲清颇的家在哪,还是因为曲清颇好没事乱吹,自己的房子,在动迁的时候,都给甩了出来,没给拆迁,他还有脸吹上一顿。说自己家就是硬,我爷爷不想搬,县长都没办法,就得把房子给我们家留下。
新商业区里面,所有的房子都拆了,就他家没拆,太好找了。
一般来说,曲清颇根本不住在曲富贵家里,在别的地方有房子,可是,现在曹阔一来了,他也只能留在爷爷家住。曹令风昨天给曲富贵新买了一个大院子,可是嫌装修不行,需要重新翻修,这样一来,他们全都住在曲富贵家里。
别看金秋姐没说曲清颇的底细,可单五能不知道么,萧玫当初碰到了牛逼的钉子户,高珏略施小计才给摆平。现在一听说是他们家,不敢擅自抓人,先行请示高珏。
高珏一听说这事,差点没气死,登时就给他回了一句,“老八路的孙子怎么了,老八路的孙子就能无法无天了!再者说,强暴杨桐雨的人,又不是他,是他领去的人,你怕什么?还不马上把人给我抓回来!”
有了高县长的话,单五的胆气一壮,哪里还会有顾忌。带了四车人,径直杀了过来。
曲富贵家实在好找,整个新区里面,就他家一处房子。jǐng车赶到之时,天已经亮了,单五派人,四处守着,以免让人跑了,他带了六个jǐng察,上前敲门。
没一刻功夫,里面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呀?”
听口音,是一个外地口音。
“jǐng察!”一名jǐng察大声说道。
“jǐng察?jǐng察怎么了,jǐng察就能没事大清早的乱砸门了?”里面这人,似乎并不害怕jǐng察,声音十分的骄横。
“jǐng察办案,快点开门!”这回是单五叫道。
“办案?办什么案?你它妈的有病?”里面的人骂骂咧咧地叫道。听声音已经来到了门后,但却没有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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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你给我顶住
“你说什么?”见里面的人如此无理,不等单五说话,一名小jǐng察就先火了。小jǐng察怒声叫道:“赶紧把门开开!”
“jǐng察怎么了?jǐng察牛比啊,老子见过的jǐng察多了!有事说事,没事就给我滚!”在里面说话的这位,是老省长曹阔一的司机。古人说,宰相门人七品官,狐假虎威的人,从古到今都大有人在。别看曹阔一退休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门生故旧还有不少,另外儿子仍旧身处要职。在chūn江,不管是谁见到老省长,都得毕恭毕敬的,他一个司机,也属于贴心的人,谁不得给点面子。公安局长他都见得多了,区区一票jǐng察,还是小县城的jǐng察,他能放在眼里么。
“它妈的!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作为刑jǐng队的jǐng察,平rì里都自我感觉要比其他的jǐng察高上一头,不管走到哪里,还真就没见过有谁敢这么和他们说话的。小jǐng察见对方不仅不开门,还继续叫嚣,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也不示弱,大声地回敬。
单五知道院里的主人曲富贵的背景,虽说高县长严令抓人,但他也明白,不能太过份。他摆了摆手,示意小jǐng察不要再说,他跟着开口,客气地说道:“请问你是曲清颇吗?”
“不是!”司机叫道。
“请问他现在在里面吗?”单五又问道。
“在又怎么了?”司机仍是气焰嚣张。
“我们是北安县公安局刑jǐng队的,此次到来,是请曲清颇到我们刑jǐng队协助调查,还请你把门打开。”单五仍然很客气。
“早这么说,不就结了么,你给我等着,我进去招呼他。”司机并不开门,而是转身往回走。
曲富贵家里,一共三个房间,老曲头和曹阔一睡一个房间。曲清颇和曹令风睡一个房间,曲清颇的母亲和保姆睡一个房间,而他就惨了点,只能躺在车里的后排座上睡觉。当然,曹阔一曾让他到宾馆休息。可他怎么敢走。委屈点就委屈点。
奥迪车停在院里,外面一砸门,他就听到了。
走进房内,他到了曲清颇的屋门口。轻轻敲门。刚才外面的动静不小,曲清颇房间的窗户靠在正门这边,现在曲清颇与曹令风已经被吵醒了。听到敲门声,曹令风当即问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是县里刑jǐng队来了,说要找清哥去公安局协助调查。”司机说道。虽说曲清颇混的挺惨。但谁叫人家有个好爷爷,司机怎么也得叫声好听的。
“协助调查……”曹令风和曲清颇一听这话,都是一惊,多多少少才猜到是因为什么事。毕竟,曹公子来北安县,别的什么也没做,就是昨天下去破了一个小女孩。于是,曹令风赶紧问道:“因为什么案子?”
“来人没说。”司机说道。
“去问问。”曹令风马上吩咐道。
“是。”司机也不多言,答应一声。又转头出去。
来到院门处,司机大声叫道:“喂,你们说是找曲清颇协助调查,因为什么案子呀?”
在曹令风面前,他就像是一个跑腿的小厮。可在别人面前,他却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派头。这口吻,就像是领导在和下属说话。
“你是谁呀?问东问西的,赶紧把门打开!叫曲清颇给我出来!”单五就算再能忍住xìng子。怎奈对方,实在太过分了。你曲清颇是干什么的呀?还敢摆出这副架势。即便程序是可以告诉你。因为什么案子,但也是要跟本人说,哪有让人来回传话的。
“我是谁!说出老子是谁,吓破你的狗胆!告诉你们,我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否则的话,休想让老子给你们开门!”司机强硬地说道。
这一来,哪怕单五能够忍住,单五手下的这帮jǐng察也忍不住了,太嚣张了。马上有那jǐng察小声说道:“队长,这家伙也太狂了。”“就是,办案这么多年,没遇到这样的。”……
单五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但曲清颇家里,终究不是没有背景,不是说,冲进去抓人,就能冲进去抓人的。对方没有开门,按照程序,如果说他硬是翻墙进院,很容易被对方反咬一口。毕竟现在是请曲清颇回去协助调查,单五手里没有逮捕令,真要是被反咬一口,有可能扒皮的。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是因为一起强jiān未成年幼女的案子,请曲清颇到jǐng局协助调查。”
“算你识相。你们在外面等着。”外面小jǐng察们的议论声,司机在里面也听的清楚,把话说完,他转身又往里走。
回到曲清颇的房门口,将情况说了一遍。但他也懂得轻重,说话的声音不大。
一听说,真是为了这事,曲清颇与曹令风都是惊慌失sè。互相瞧了一眼,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特别是曹令风,他不是怕jǐng察,他是怕这件事被自己的爷爷知道,要是老爷子知道,最轻也得把他的腿打断。
他看着曲清颇,小声说道:“jǐng察找上门了,怎么办?”
“我、我……我也不知道呀……”曲清颇实在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一遇到事情,马上就有点发懵。
曹令风看出,指望曲清颇想办法,那是没指望了,马上说道:“旭东,你进来。”
司机推门进屋,轻轻将门掩上,他现在也看出来,这个案子,似乎还真和两位公子有关。
“这事……你看怎么办……”曹令风看着司机,小声问道。
“风少……我斗胆问一句,这事……和您……”司机小心地说道。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问你,现在怎么办?”曹令风很是不悦地说道。
这句话,也更加证明,事情是他干的了。
司机赶紧说道:“我看这事,不如……就让风哥出去,跟jǐng察先走,然后您马上返回chūn江……”
“行。”曹令风点点头,看向曲清颇。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已经透露出他的意思来。我出去给我顶住。
曲清颇不由得心头一颤,却也不敢说不去,只能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出去……怎么说呀……”
“清哥,你放心,绝不会有事的。这里反正也没您的事情。您去了之后。死活也别认,什么也别说,就是一问三不知。我这头马上去找人,把事情给压下来。不就行了。”司机小声说道。
“对。”曹令风跟着点头,“jǐng察一走,我就去找人,帮你安排,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等这件事一了。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就行。”
曹公子现在既然这么说了,曲清颇还能有什么话说,料想以曹令风的力度,自己去意思一下,很快就能出来,rì后有曹公子罩着,自己肯定会风光无限。他点了点头,硬着头皮说道:“好。那我现在就出去,跟他们走。”
“兄弟,多谢。”曹令风也不忘了给曲清颇鼓劲。嘴上是这么说,他心里还在暗骂呢,要不是曲清颇这个倒霉的。领我去那地方,老子能摊上这事么。你这个王八蛋,真是害人不浅啊,当初还说。会神不知鬼不觉,什么玩应呀。还没过一天呢,jǐng察就找上门了,他妈的不是故意坑老子。老子可是给了三万块钱的,什么叫强jiān?
现在的曹公子,恨曲清颇恨得,牙根都直痒痒。
曲清颇哪里知道曹令风的心思,还以为自己替曹令风扛过了这件事,以后就能发达。他匆匆穿好衣服,下地穿鞋,跟着司机一起走了出去。
来到门后,曲清颇将门打开,虽说门口全都是jǐng察,他却丝毫没有惧sè,大咧咧地说道:“我就是曲清颇,找我有什么事呀?”
曲清颇是吸毒的,面黄肌瘦,别看单五没有见过他,但也听了对他相貌的描述。打眼一瞧,就确定是曲清颇没错。
“有一桩强jiān未成年幼女的案子,找你回去协助调查,跟我们走一趟”单五说道。
“你们找错人了,老子可不是那种人。”曲清颇故意说道。
“是不是那种人,等到了jǐng局再说。带走。”单五喊了一嗓子,一摆手,马上有两个jǐng察上来,抓去曲清颇的胳膊,将他拽了出来。
“老子自己会走,不用你们扶着。”曲清颇嚣张地说道。
单五没搭理他,看向站在门内的司机,瞧司机刚要关门,单五猛地一步,抢了过去,将门给按住。
司机见单五不让他关门,跟着又火了,怒声说道:“你这什么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单五刚刚就看出来了,这小子就是先前来回传话的家伙,而且他还听出,这小子不是本地口音。。
说完,单五又随便朝院子里扫了一眼,小院不大,一眼就瞧见,停在院子里的那辆奥迪轿车。牌照是锦,chūn江的车。
“我是干什么的,用得着你管吗?别耽误我关门!”司机蛮横地说道。他是因为看出来,曹令风惹出了麻烦,担心节外生枝,故没有亮出字号。
“这是谁的车?”单五指向奥迪。
“我的!”司机说道。
“你的?”单五上下打量了两眼,其实他也不想节外生枝,可此时此刻,他却总觉得有点问题。金秋姐给出的口供,曲清颇带去的那个人,是掏了三万块钱的,这不是小数目,一般的人,能拿的出来么。
眼下院里有一辆奥迪,这车几十万呢,能开得起这车的人,肯定是有钱人。面前的家伙,横看竖看,也没那种派头,以单五的阅历,一瞧就知道这厮是个狗仗人势的家伙。看来,真正的元凶,十有**是在院子里面。
第397章 你爷爷是曹阔2也不管用!
“我的,怎么了?”司机仍是用叫嚣的口吻说道。
“啪!”
单五没有话说,左臂猛地向前一推,司机触不及防,被他推了个趔趄,单五随即,跨步走进了院子。
“咦?”才一进院,单五马上发现,前面窗户里有人正向外观望,他打算仔细瞧瞧那人的时候,里面的人一下子将窗帘给拉上了。
“谁?”单五虽然没有看清对方的长相,却依稀看到,好像是个男人,曲清颇家里,既然还有别的男人,那肯定得看看长相,确定一下。他大叫一声,拔腿就往里冲。
司机哪能让他进去,喊了一声,“你干什么?”
说着,就上去要抱住单五。可是,门口还有好几个jǐng察呢,见队长进去了,前面的两个,就打算跟进去,一听到单五的喊声,那就更不用说了,一个箭步,就抢了进去。
眼瞧着司机要对单五动武,当先的jǐng察,一下子就把他按住。紧接着,先后跟进来四个jǐng察,“队长,出什么事了?”
“走,进去瞧瞧!”单五几步冲到房子门口,后面的jǐng察,快步跟上。
将门打开,直接进了房间。这么大的动静,曲清颇的母亲与那个保姆都醒了,不知出了什么大事,站到自己房门口观看。倒是老爷子曹阔一,因为是睡在最里屋,加上上了年岁,外面的响动,尚没有听到。
单五刚刚看到,那是靠左边的房间,他根本没有理会,右边房间门口站的那两个女的,直接来到左边的门口,伸手便去拉门的把手。
“哗!”
门应手而开,单五一步抢了进去,只见炕上,有两床被褥,一个翻开。并没有人,另外一个,鼓鼓囊囊,明显有位仁兄藏在里面。
看到这一幕,单五不禁笑了。这不是自欺欺人么。他向前走了两步。有两名jǐng察,也跟着走了进来,单五做了个手势,两个jǐng察立时动手。将曹令风裹在身上的被子给扯了起来。
曹令风现在是后背朝上,脑袋贴在枕头下面,双手抱着头。实在想不到,这家伙的胆子,可真够小的了。
“起来!”不用单五开口。一名jǐng察就大声叫道。
曹令风纹丝未动,像是根本不敢起来。他不动,那jǐng察只好动手了,两个jǐng察再次出手,抓起曹令风的胳膊,硬是将人提了起来。
一看到曹令风的长相,单五再一对比金秋姐供述的相貌特征,还真别说,确实能够对得上号。通过进来时。这家伙的种种表现,不用想,基本上就是他了。
“把衣服穿上,跟我们走!”单五大声叫道。
“跟你们走,凭什么跟你们走?”刚刚单五他们进来抓人的时候。曹令风十分害怕,生怕被抓到。可当自己真的被逮住的时候,反而不那么畏惧了。横竖也都这样了,只能豁出去了。想要自己爷爷和父亲的身份,他怎会再畏惧区区县城里的小jǐng察。
“凭什么?就凭你涉嫌一桩强jiān未成年幼女案。给我把人带走!”单五见他还横了起来。立刻变的更横。
“是!”两个jǐng察也不用他穿衣服了,一起动手,一把将曹令风从炕上拽了下来。
“你们还敢抓我!反了你们了!我爷爷是曹阔一!”曹令风真的急了,才一下地,马上大声嚷了起来。
“曹阔一怎么了?曹阔一是干什么的,没听说过!别说你爷爷是曹阔一了,就算你老子是曹阔二,今天也得把你押回去!带走!”曹阔一是多少年前的省长了,当年曹阔一当锦华省省长的时候,单五还在列山镇尿尿活泥玩呢,这个名字,他根本就没听说过。当然了,曹阔一这个名字他没听说过,就是现在锦华省省长叫什么名,他都未必知道。
“我爷爷是曹阔一!我爸是曹靖真!你们敢抓我,你们就倒霉了!”曹令风见对方如此猖狂,自己都把爷爷的名号抱出来了,对方还不给面子,索xìng连老爹的名字,也给报出来了。可他也是太气急了,也不想一想,这小县城里,有谁听说过他爷和他爹的名号呀。
单五这回都不稀罕搭理他,不过他也知道,对方有点来头,起码是开奥迪的呀。可是,现在都碰到了,总不能不抓,要不然,这事让高县长知道,怎么交代。高县长都不害怕,自己一个刑jǐng队副队长,有什么可害怕的。房间内挂着的一大堆军功章和照片,单五也不是没看到,当初也听萧玫讲过,所以并没有当回事。
他率先走出房门,两个jǐng察摁着曹令风随后出来。人刚出来,就见从最里面的那个房间内,走出一个老人,老人满脸沧桑,一脸的威仪,一瞧就知道,不是等闲之人。在老人的旁边,有个中年妇女,双手扶着老人的胳膊。
“你们是干什么的?凭什么抓人!”中年妇女见jǐng察将曹令风押了出来,急忙喊了一嗓子。
妇女自然是曲清颇的母亲,她刚刚看出苗头不对,慌忙跑进里屋,招呼曹阔一。曹阔一上了年纪,睡眠很少,只要天一亮,人就能醒。开始的时候,他们听到吵闹声,可当曲母将房门打听,他旋即听到单五的喊声。
他匆忙披了件衣服下地,由曲母扶着,出了房间。
“我们是县局刑jǐng队的!这家伙涉嫌强jiān未成年幼女,现在要带回jǐng局协助调查!”单五大声说道。
“你……你说什么……”曹阔一一听这话,身子不由自主晃了两晃,抬手指着单五,又道:“你再说一遍……”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打颤。
“这家伙涉嫌强jiān未成年幼女,现在要带回jǐng局协助调查!”单五再次大声说道。
“啊……”先前曹阔一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一次从单五的嘴里确认,曹阔一哪里受得了这个打击。刹那间,身子好像被抽空一样,站都站不稳了,颓然向后跌去。好在有曲母在旁扶着,身后就是门,这才没坐到地上。
他勉力抬着手,指着孙子,“你……你……你这个孽畜……”
“爷爷,我是冤枉的!这不是真的!我给钱了!我没强jiān!”见到爷爷被气的半死,又这般说话,曹令风更加慌了,急忙大叫起来。
这下倒好,等同于直接认了。
“什么叫给钱就不算强jiān!有钱很了不起吗?有钱就能为所yù为了吗?受害者已经说了,是你强行脱光她的衣服,对她强行施暴!你这个畜牲!连这么点的孩子都不放过!你它妈的还有点人xìng吗!给我带走!”单五见曹令风已经认了,那就更加不用客气了。
“爷爷!你别听他胡说,我是三万块钱买的那个女孩的初夜,真的没有强jiān!爷爷……爷爷……”曹令风见爷爷气的快不行了,赶紧大声解释,可那两名小jǐng察可不管那些,拉着他就往外走。硬是将他从房内扯了出去。
孙子的身影,就此是曹阔一的视野里消失,留下的只是孙子的喊声。曹阔一气的,浑身直打哆嗦,手指着门口,话都快说不出来。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家门不幸…….家门不幸…….畜牲……畜牲……”
“扑通……”
说完最后一声“畜牲”,曹阔一就觉得眼前一黑,再也没有了知觉。他身材高大,一百五十多斤呢,人这一软下来,曲母哪里还能扶得住,一同被带倒在地。
老爷子背过气去了,曲母更慌了,吓得连忙大叫:“老省长昏过去了,快来人帮忙呀……”
保姆刚刚都被jǐng察的气势给吓蒙了,听到曲母的喊声,才反应过来,冲过去帮忙搀扶。两个妇人,年纪都不小了,哪有多大力气,好不容易才把曹阔一扶起来。
好在这功夫,司机跑了进来,因为确实没有他什么事,单五把曹令风与曲清颇押上车之后,就把他放了。
这家伙本来想给曹阔一报信,一见曹省长已经不省人事了,差点没吓死。急忙抢了过去,焦急地问道:“这事怎么回事?”
“老省长被气昏过去了……”曲母紧张地说道。
“赶紧上医院,赶紧上医院……”司机终究反应快,转身背起曹阔一,曲母帮忙扶着,出门房门,把人送进车里。然后匆匆开车出院,赶往医院。
好在小县城不大,由曲母引路,没用多久,来到第一医院。把人送进抢救室,司机的心才算落下。
他长吁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来,曹公子被jǐng察带走的事。老爷子这样了,指望不上不说,万一提起来,再把老爷子给气着,这个责任,他可担待不起。
略一思量,只能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很快,电话里响起一个男人厚重的声音。
“是曹政委么,我是胡旭东……”司机一边说,还在一边大喘气呢。
“是我。旭东呀,找我什么事?”男人平和地问道。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老省长曹阔一的儿子,曹令风的老子,锦华省chūn江市91885部队的正师级政委——曹靖真。
“出大事了,老省长被人给气晕过去了,现在、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呢……”司机急切地说道。
“什么?在哪个医院,我马上就过去!我父亲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曹靖真一听此言,登时就急了,大声问道。他可是孝子,所以顾不得去问是谁将父亲气倒了,想到的只是父亲的安危。
第398章 不可失当
“我告诉你们!你们敢抓我,你们就倒霉了!我爷爷是曹阔一,我爸是曹靖真!我爷爷以前锦华省的省长!我爸现在是91558部队的政委!”……
曹令风现在是真豁出去了,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理。上了jǐng车之后,就开始大声嚎了起来,不过这一回,他不仅报了爷爷和父亲的名字,连这两位的官名,也都一起报了。
听到曹公子报出官名了,同车的jǐng察,都吓了一跳。他是和单五一辆车,单五也不禁心头一紧,可到了这个时候,再把人放了,那绝无可能。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让人开车,赶回公安局。
但是,在半路的时候,单五让开车的jǐng察拐了个弯,托言下车尿尿,其实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高珏打电话。
高县长昨天喝了酒,本想晚上好好地睡一觉,结果却折腾了一宿。单五去抓人的时候,他就留在单五的办公室休息,靠在沙发上,打了个盹。
正睡的香呢,电话铃声响起,掏出来接听,里面响起单五的声音。“喂,高县长吗?我是单五。”
“是我。单五,怎么了?人抓到了吗?”高珏问道。
“抓是抓到了,不过,出什么事了。”单五小心地说道。
“出什么大事了?”高珏疑惑起来。
“那个……那个强jiān杨桐雨的家伙……找到了……他、他自称是曹阔一的孙子,曹靖真的儿子,还说……他爷爷以前是锦华省的省长,他爹是现在的……那个部队的政委……而且,我在拘捕那家伙的时候,曹阔一也在……我听那小子,管个老头叫爷爷……”单五说这番话的时候,明显有点紧张,实在是对方的来头太大了。“县长……现在该怎么办……”
高珏听罢,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本来还有些困意,现在却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再也没有了睡意。曹阔一虽然是退休的省长,但对于高珏来说,那也是庞然大物。根本惹不起的。
此案。一旦处理不当,后果很严重。自己的官帽子要丢不说,受害者母女,怕是也要受到无妄之灾。杨桐雨一家已经够凄惨的了。要是遭受打击,那可是致命的。
高珏此刻,能有几种选择。第一种,从现在开始,撒手不管。公安机关爱怎么审就怎么审,法院爱怎么判就怎么判。重了、轻了的,有罪、无罪的,全当不知道。
如果这么选择,自己最后能否脱身,那纯就是要看曹老先生的心情了,至于说率领jǐng察去抓人的单五,估计肯定要倒霉。除非单五也去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这种选择,其中的变数特别大。但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是,曹令风被重罪轻判,最多是个piáo宿幼女罪,搞不好,还只是一个piáo娼的罪名。过程中又会发生些什么事情。这真就说不好。
第二种选择,就是依法办理。如果是法院有所忌讳,他就站出来,给法院施压。这种做法。一审应该没有问题,可曹家必然上诉。只要拿到更高法院去办理,还是什么事都不好说。另外,哪怕真的是重判,等曹令风进了监狱,曹家会不会暗中使力,就像王天华一样,弄个保外就医什么的,那都是不好说呀。最重要的是,自己肯定会把曹阔一得罪到家了。
第三种选择,则是自己暗中提点下面的办案人员,替曹令风脱身。让曹家与受害者达成私了,多赔点钱什么的。但这么做,实在让自己的良心过不去。帮一个禽兽开脱,那自己不也成了禽兽了么。
第一种选择和第三种选择,他都是不会选的,第二种选择,哪怕自己真的选了,最后的结果,也未必就会尽如人意。自己的官丢了不要紧,重要的是,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高珏沉吟良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等在另一头的单五,不敢打扰高珏,他也知道事态严重,高县长需要多考虑一会。
终于,高珏说话了,“把人带回来,该怎么审,就怎么审。但有一点要记住,莫要刑讯,把人给我看牢了,不许有任何闪失。”
“是,我明白。”单五点头,挂上电话,返回jǐng车。
其实,他说是下车小便,但车上的jǐng察都知道,肯定是去打电话向高县长请示。
高珏坐在沙发上,仍在默默地思考。
胆识!
欧阳培兰曾经说过,高珏是一个有胆识的人。所谓的胆识,就是不仅胆子大,还要有见识,先确定了最坏的结果,然后再往好的方向努力。
高珏思考问题,也都是这么来思考。
这个案子,一开始,是他高珏亲自督办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曹阔一真的想知道,估计用不上一天,就能知道。这一点,是瞒不住的。还有,曲清颇家里的背景,高珏也是知道的,既然明知道这个背景,还让人去抓人,就已经说明是不给面子了。这也就是说,除非高珏现在昧着良心,全力为曹令风脱罪,否则的话,都算是把曹阔一给得罪了。
上辈子,这辈子,高珏都不会昧着良心做事。虽然,在有些人的眼里,良心不值钱,但在高珏的眼里,好男儿活在天地之间,就要顶天立地。谄媚逢迎的人,只配做狗。
现在看来,横竖都得罪了曹阔一,高珏需要考虑的,就只剩下如何往好的方面争取。
“曹阔一……曹阔一是个什么的人呢……”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所以,高珏必须要了解曹阔一的xìng格和为人。他虽然没见过曹阔一,但他听说过,曹阔一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每年都要过来探望曲富贵,曲家有什么事,都会施以援手。这个世上,大多数的人,都是贪图自身的利益,见利忘义的人多,知恩图报的人少。一个知道感恩的人,不能说不是一个好人。
“看来,我需要去会会这个曹阔一,当面把事情跟他说清楚,听听他怎么说。”
高珏拿定了主意,紧接着,他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未几,电话里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很平和,“喂。”
“喂,是欧阳书记么,我是高珏。”
“你怎么突然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呢?”欧阳培兰的声音,随即变得温柔起来。先前她虽然看到来电显示上是高珏的号码,不过也得先听了声音,确定了人。
“我想向你打听点事情。”高珏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想打听什么事?”欧阳培兰一听高珏说的是正事,声音也马上变得正式起来。但不是以往的冷漠,只是平和。
“你听说过曹阔一这个人吗?”高珏问道。
他现在并不清楚欧阳培兰的底细,但通过欧阳培兰的做派,他完全可以确定,欧阳培兰是个很有背景的人。这个背景,虽然不会特别特别的深,但绝对不浅。
“他是锦华省的老省长,我自然听说过。你为什么打听他呀?”欧阳培兰好奇地问道。
“具体原因,以后再和你说,现在来不及了。我想向你打听一下,曹阔一是个什么xìng格的人,比如说,是否睚眦必报,又是否心胸坦荡,为人正直?”高珏说道。
“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你稍等几分钟行不行,我现在帮你问问。”欧阳培兰说道。
“行。”高珏感激地说道。
挂断电话,高珏更加坚信,欧阳培兰的背景确实不一般,有着一定的关系网,要不然,怎么可能说打听就打听的到。
上一次去南湾,他只是去报答,并没有真的打算和欧阳培兰产生什么感情。不过,当时他对于欧阳培兰的那种直来直去的方式,实在不太感冒,所以才进行了卿卿我我。但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这一次的卿卿我我,让欧阳培兰冰雪般的心,彻底融化,认定了高珏是她第一个男人。
高珏等了能有十五六分钟,电话终于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欧阳培兰的,他马上接听。
“喂,高珏,我已经替你打听到了。”
“怎么样?”高珏压着心中的喜悦问道。
“我听人说,曹阔一是个老革命,拥有一定的传奇sè彩。他为人正直,当初就是因为说了公道话,结果才被放到你们北安县蹲牛棚。平反之后,他当了锦华省的省长,在任期间,为官正直,做了不少的好事。特别是他这个人,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心胸特别的大,哪怕是真的得罪了他,他也会分清原因,还时常以德报怨,所以深得人心。锦华省内,但凡和他接触过的官员,大多数都对他十分敬重。别看现在退休了,可在锦华省依旧德高望重,许多当年被他提拔起来的官员,现在仍对他十分感激。他在京城,还有一些老朋友,他的儿子,是91558部队的正师级政委,好像孙子不太争气。”欧阳培兰一口气,将自己打听到的情况全部告诉高珏。
其实这些东西,对于一些锦华省的老官场来说,并不算是什么秘密。在chūn江的官员,上点年纪的,都知道。所以,想要了解,并不困难。也就是高珏,窝在小县城里,也不认识什么chūn江的大官,了解起来,要麻烦点。也仗着,有欧阳培兰。
听了欧阳培兰对曹阔一的描述,高珏心中对自己下一步的计划,添了两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