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审讯
高珏曾经看过一个电影，名字叫作《九品芝麻官》，记得里面有一句台词，当贪官jiān，当清官更要jiān。高珏既然为官，走上了这条路，他就立志要当一个好官，打击黑暗，为民造福，真正地做一些实事。
挂断了欧阳培兰的电话，高珏对自己的计划，多了两分信心，他随即拨通了单五的电话。
“单五，你回来了吗？”
“马上就到，您有什么吩咐？”
“回来之后，先将他们两个人分别看押，你给我记住，知道那小子身份的jǐng察，绝对不能让他们把这小子的身份，给我泄露出去。实在不行，就以看押犯人的名义，让他们和那小子一个房间，捎带着一起看押。明白吗？”高珏严厉地说道。
“明白。”
“还有。回来之后，你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不要离开犯人。要不然就这样，直接就分别押到审讯室里，你给我在门口看着。”
“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那就好。”单五办事，高珏还是比较放心的，所以也就没有再做多余的嘱咐。
这头电话刚挂上，他马上就给兰英弼拨了个电话，将晚上的案情，告诉兰局长，请他一起过来陪审。其实昨晚的案子，兰英弼已经知道了，虽然单五说了，天这么晚，案子又没完全查清，等早上再通知兰局长。可刑jǐng队值班的jǐng察中，终究有兰英弼和队长古奇兵的心腹。高县长亲自过问的案子，哪能不通知老大。
兰英弼和古奇兵现在都知道了这桩案子。但高珏没有通知他让他们来，他俩就索xìng假装不知道。高珏现在给兰英弼打了电话，兰英弼在电话中，仍作出一副不知情的态势，语气愤恨无比，表示马上就到。
单五押着曲清颇与曹令风先兰英弼一步回来，为了防止这两个小子乱喊乱叫，单五干脆这二人的嘴给封上了。这种事情。刑jǐng队是常干的，所以也不算什么。
按照高珏的吩咐，单五上楼之后，给高珏打了个电话，通知一声。高珏再次给他下达命令，马上先行审理曲清颇，就用知道曹令风身份的那些jǐng察去审。至于单五，就在走廊看着。如果知道这事的jǐng察有手机，那就给没收。现在的小jǐng察，实在不富裕，真没几个配手机的，和单五同车的jǐng察都没有。而这三个小子，还都是单五的心腹。
单五以防有失，按照高珏的意思办理。给曲清颇和曹令风分别关在走廊上并排的两个审讯室内，那三个jǐng察去审讯曲清颇，他亲自站在曹令风所在审讯室门口。
这个案子。属于铁证如山，多少人的供词都问出来了。就连曹令风自己都承认干过这事，他曲清颇怎能不招。他的供词，很快就审了出来，高珏亲自到走廊来取，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确实金秋姐交待的一样。高珏仍叫那三名jǐng察在房间内看守曲清颇，自己就站在曹令风所在的审讯室门口，等着兰英弼。
曹令风的身份，高珏现在可不能让兰英弼知道，兰英弼虽说一定的情况下倾向高珏，可真遇到了大事，他肯定得想办法搪塞，亦或是想办法抽身。
高珏可不打算让他轻易抽身，怎么也得把他绑住。没多大会，兰英弼赶了过来，他已经从别人嘴里知道，曲清颇已经被抓了，和曲清颇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但这个人是什么身份，他并不知道。但估计八成是强jiān那个女孩真凶。
因为不是曲清颇强jiān，兰英弼的压力相对比较小，按照眼前的情况来看，曲清颇就是piáo娼，顶多是违反治安管理条理，罚两个钱就完事了。
他来到刑jǐng队所在的楼层，一眼就看到高珏与单五站在一个审讯室的门口，先入为主，他误以为这个审讯室内，关押的人会是曲清颇。
快步朝高珏走去，没等近前，就打起招呼，“高县长，我来了。单五，案子办的怎么样？”
“局长，人都已经抓来了。”单五马上答道。
高珏客气了一句，“这国庆放假，还要麻烦兰局长加班，实在过意不去呀。”
“高县长，瞧您这话说的，这等事，是我应该应分的。倒是您，为破获案件，找出真凶，不遗余力，牺牲休息时间，实在是我等的楷模。”
彼此恭维一番。高珏才看向单五，说道：“单队长，这就开审。”
“好。”单五答应一声，马上跑到隔壁的一个办公室，招呼了几名jǐng察过来，然后才打开审讯室。
一进门，就见曹令风坐在审讯室内中间的椅子上，他的双手，被铐在椅子上，堵着嘴巴的胶带，已经拿下来。这也是因为，审讯室的隔音特别好，哪怕你在里面喊破嗓子，外面也没人能听得到。
他一见有人进来，特别是看到兰英弼的jǐng衔，料想是大官，马上就喊道：“我爷爷是曹阔一，我爸是曹靖真！我爷爷以前锦华省的省长！我爸现在是91558部队的政委！”
闻听他的喊声，兰英弼的心头登时一颤，做梦都没想到，同曲清颇一起被抓的人会是曹阔一的孙子。曲富贵的事情，北安县的上层，只要是年头长点的，都清楚，兰英弼怎能不知道。不过，都说曹阔一是过年才来，所以，他压根就没往老省长的那头想。
现在马上就开审了，即便知道了这小子的身份，也有点晚了。他心中暗自叫苦，“高珏啊高珏，你这到底是玩的哪出呀？你不想混了，也不要连累我啊。”
刚刚高珏和单五就站在门口，兰英弼瞬间就能意识到，这小子的身份，高珏早就知道了，专门瞒着他呢。这是不给他想抽身之策的机会啊。
另外几个jǐng察，听到曹令风喊出的头衔，也都有些发懵。可县长、局长、队长都在，怎么也不能露怯。俗话说得好，天塌下来有大个顶着，你们这些大官都不怕，我们这些小喽啰有什么可害怕的。
高珏与兰英弼到侧面陪审的位置就坐，五名jǐng察到正面审讯的位置坐下，倒是单五，转身出去，反手把门关上。他还得负责监视，另外一个审讯室呢。
兰英弼这会看的更明白了，他没有多言，只能看高珏这一出，是打算怎么演了。毕竟你高县长的官，要比我大，我就不信你真的就敢拿官帽子看玩笑。
“姓名？”
这时候，终于开审了。按照惯例，第一个问题就是名字。
“曹令风。”
“年龄？”
“二十九！”……
进行了一番系统式的问话，jǐng察才说到正题。“曹令风，昨天下午三点，你在什么地方？”
“记不住了！”曹令风气急败坏地答道。他活了这么大，是第一次被jǐng察给铐到这个地方，心情能好么。
“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你就记不住了？”jǐng察大声问道。
“我记xìng不好。”曹令风说道。
“那我就提醒提醒你。据曲清颇供述，昨天下午三点，你们两个到了宏达浴池，你付了三万块钱给那里的老板娘金秋，要给你一个女孩开苞，可有这回事？”jǐng察大声问道。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我告诉你们，老子没有强jiān，老子给钱了！”曹令风怒声说道。
“你承认就好。据受害者杨桐雨叙述，当时你在浴池二楼的休息室内，强行脱光她的衣服和裤子，并在她没有准许的情况下，强行和她发生xìng行为，可有这回事？”jǐng察再次大声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子花了三万块钱，她凭什么不让老子玩？老子是花了钱的！她收了钱，就得让老子玩！”曹令风现在也不用害怕了，都到了这步田地，只能把自己纨绔子弟的xìng子亮出来。反正老爹和爷爷不可能让他蹲大牢。最为重要的是，他知道一点，强jiān和piáo娼的罪名可不一样，所以，打死他他都不会承认自己强jiān。当然，他也清楚，谁敢打他呀。
“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没有问你的，不用你来回答。我现在问你，你是不是强行脱光了杨桐雨的衣服和裤子，并在她没有准许的情况下，强行和她发生xìng行为？”jǐng察厉声问道。
这种正规的案情讯问，又有高县长和兰局长坐镇，两位老大又没给过暗示，让从轻审问，所以这小jǐng察也有胆量公事公办。
“是有怎么样？还是那句话，老子给钱了！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就想玩被强暴的调调！”曹令风大声说道。。
“那你可知道，受害者杨桐雨不仅未成年，还未满十四周岁，尚属于幼女？”jǐng察又问道。
“这老子哪知道！她也没说！”曹令风叫道。
“据曲清颇与金秋供述，你是知道，受害者杨桐雨不但未成年，还属于幼女的！”jǐng察说道。
“知道！知道！它妈的，你能把老子怎么样？”曹令风终究只是个纨绔子弟，也从来没进过审讯室，所以经验不足，又仗着家里的势力，所以也不怕承认。
可以说，以他的背景，他要是真就什么也不认，也没人敢打他，最多是采取点非正规的手段，比如说不让他睡觉之类的。可现在他痛快的认了，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高珏心中暗喜，因为曹令风要真是扛上个一两天，对于高珏下一步的计划，多少是有些影响的。
其实，很多案子都是容易审的，尤其是这种铁证如山的案子，区别只是主审者怎么去审。
第400章 曹靖真
从chūn江前往固州的高速公路上，有两辆挂着军牌子的商务车，正在飞速行驶。
第二辆车上，后排座上，坐着一个年逾五旬的男人。在车内，除了他，就只剩下司机了。
男人的手里拿着手机，正在通话。
“喂，是苟厅长么，我是曹靖真。”
“曹政委，您好、您好……找我什么事呀……”电话里传出省公安厅副厅长苟家彰的声音。
“家里出了点事儿，家父到北安县探望老朋友，结果病了。”曹靖真说完，叹息一声。
“什么？老省长病了，现在情况怎么样，要不要紧。我这就过去探望。”苟家彰一听说曹阔一病了，连忙关切地问道，显得很是紧张老省长的身体。
“我正往北安县赶呢，刚刚传来消息，说家父已然苏醒，没有大碍。家父突然昏厥，纯是被我那孽子给气的。这个不孝的东西，竟然在外piáo娼！结果，jǐng察找上门来，当着我父亲的面，将这孽子抓走。家父一下子就气倒了……”曹靖真忿忿地说道。
“啊……这个……当地的公安机关，也太不像话了……老省长身体不好……就算抓人……也不能这样啊……”苟家彰小心地说道。他心里清楚的很，曹靖真突然打电话过来，又说了个piáo娼的案子，这里面肯定有原因。区区一个piáo娼的案子，算得了什么，曹家报出名号，最多是交两个罚款。也就行了。何必自掀家丑。所以，他敢肯定。这其中指不定有多大的事儿呢。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个案子，如果宣扬出去，我那父亲，年事已高，还不得被活活气死。唉…...这个不孝子……”曹靖真再次叹息道。
这一次，苟家彰听出了苗头，曹靖真明显是想让他以公安厅的名义发话。将这个案子，悄无声息的给平息下来。当然，这里面肯定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是呀，老省长的身体不好，绝不能因为一点点的小事，影响到老省长的身体。”苟家彰马上说道。
“谁说不是。只是这个案子，好像还有点麻烦。听说那个女孩，年纪好像还未满十四周岁。唉……好了，不说了，一提起来，我就上火。先挂了，我休息一会。吃点药。”曹靖真说道。
“您注意休息。”苟家彰小心地说道。
可以说，现在曹靖真已经提醒到位了，该怎么做，就看苟家彰的了。苟家彰猜到，不可能是普通的piáo娼。不然的话，曹靖真也不能找他呀。
按这个程度来看。最起码是个piáo宿幼女罪，按照刑罚，最低五年，最高十五年，这里面当然也有不少出入。但起码罪名好听点。
苟家彰不可能单纯的认为，曹靖真说是piáo，那就是piáo了，还极有可能有些出入，比如说强jiān幼女。
强jiān的话，看情节轻重，后果是否严重，量刑是三年以上，直到死刑。其中，哪怕是双方自愿发生的关系，男方都要被判三年的徒刑。虽然量刑比较低，但是这个名头要比piáo宿难听多了。
这两个罪名，不是重要的，曹靖真既然打来电话，意思明摆着是不想让儿子获罪。算个piáo娼，就算是极限了。
挂上电话，苟家彰马上拨通了固州市公安局长王洪波的电话。
高珏的夏利轿车上，只有他和兰英弼两个人，高珏充当司机，兰局长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在夏利车的前面和后面，各有一辆jǐng车，他们是刚从新商业区出来，前往第一医院。
高珏本来打算，到曲富贵家拜会曹阔一，结果到了之后才听保姆说，老省长被气昏过去了，被司机送往医院。虽然，会去哪家医院，保姆并不知道，但县里就这么几家医院，相对而言，第一医院算是比较近的。
“高县长，老省长现在住院了，这要是有个万一，事情可就大了……”兰英弼目不斜视，深吸了一口气，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也没有想到呀，但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老省长吉人天相，不会有什么万一。”高珏说道。
“即便没有万一，但他在咱们北安县被气住院的事儿，用不了多久，就会传的满城风雨，届时肯定会有人把矛头指向你我。我这把年纪了，不算什么，可你却是大好的前程啊。”兰英弼语重心长地说道。听他的语气，是关心高珏，其实呢，现在他心中一个劲地暗骂高珏，真是坑人不浅。眼下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那就肯定脱不了干系。他说这番话，纯粹是试探高珏的口风。
“兰局长，你是公安局长，惩恶扬善，秉公执法，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是你的职责。我呢，身为县长，理应造福一方。遇到不法之事，大案要案，亲自督办，也无可厚非。既然为官，自然是要对得起天地良心，我听人说，老省长在任之时，一向公正廉明，且为人大度，我等没有做错，又何必畏惧。”高珏知道，兰英弼是在探他的口风，想要打听他下一步是想怎么做。但是，高珏的下一步想怎么做，兰英弼是知道的，无非是要看看，是否会有变化。高珏这番话，就是告诉兰英弼，自己绝不会动摇。
听了这话，兰英弼明白了高珏的心思，不由得苦笑一声，说道：“人么，都是自私的，特别是官场。曹令风终究是他的亲孙子啊。”
“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高珏反问了一句。
这个案子，要想帮曹令风脱罪的话，其实太容易不过，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做受害者一家的工作。让杨桐雨自己承认，已经年满十四周岁。自己又是自愿的，这样的话。那就不构成犯罪，只算是piáo娼，违反治安管理条例。
但是这种话，兰英弼身为公安局长，哪里说的出口。他委婉地说道：“有些时候，是可以取义从全的，这样对很多人都有益处，包括受害者自己。”
“如果这个世上。有那么多的取义从全，那还要法律干什么？将心比心，如果受害者是我们的亲人，难道我们也要取义从全么。哈哈哈哈……”高珏也是苦笑一声。
这一笑，也说明高珏拿定了主意。兰英弼也不再多言，他现在只能看事态的进展，届时再做决策。
这时。兰英弼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兰局长掏出一瞧，这个号码太熟悉了，是市局王局长的电话。他马上接听，“喂，您好。”
“英弼么。我是王洪波。”
“王局，您找我什么事？”
“我想向你了解个案子。”王洪波说道。
“是什么案子？”兰英弼其实都不用问，他心里都有数，王洪波问的，是什么案子。
“你们县里。是不是刚刚发生了一起piáo娼案啊？”王洪波问道。
“是有这么个案子。”兰英弼答道。
“情况怎么样？”
“这个……”兰英弼看了眼正在开车的高珏，有心让高珏停车。下去和兰英弼说，却又不便张这个嘴。因为高珏已经听到他前面说的那两句了，也肯定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要是再背着高珏打电话，那就显得生分了。
高珏虽在开车，却已经注意到他的表情，也听出是王洪波打来的电话。王洪波在这个节骨眼打来电话，很有可能就是为了这个案子。
他故意仍旧正常开车，不去理会兰英弼，想要看看，王洪波这是什么意思？
“王局呀，这个案子，比较复杂，说他是piáo娼，这中间，还有强jiān的嫌疑和行为。受害者，是个未满十四周岁的女孩，而且，是被骗到案发地点的，还做过反抗。现在，受害人母女，状告对方是强jiān。”兰英弼琢磨了一下，决定还是光棍一点，也不用背着高珏了。反正你高珏和王洪波关系不错，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
“哦……那嫌疑人叫什么名字呀？可有足够的证据？”兰英弼又问道。
“嫌疑人的名字叫作曹令风，现在刑jǐng队已经审完了，曹令风供认不讳。但他当时去案发地点的时候，确实是要花钱piáo娼，向组织卖yín者交纳了三万块钱。可受害人，确实组织卖yín者骗到案发地点的。曹令风当时并不知道这一点，当见到被害人时，虽然遇到反抗，但自以为交纳了三万块钱，故强行和被害人发生了关系……”兰英弼将案情，详细地和王洪波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王洪波说完，挂断了电话。
兰英弼将电话揣回兜里，然后掏出一支烟，点燃之后，看向高珏，说道：“王洪波打来的。”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高珏直截了当地问道。
“他没有说，只说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兰英弼如实说道。
“他得到消息的速度还挺快的。你放心，不管如何，到了最后，我不会连累你的。”高珏郑重地说道。
“你可别糊弄我了，我这都上了贼船，想要下来，谈何容易。”兰英弼发了句牢sāo。说完，抽出一支烟，递给高珏。
兰英弼不是没有正义感，但他更加在乎这一顶官帽子。眼下的局势，高珏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他想要轻易抽身，似乎不太可能，再怎么说，现在已经铁证如山了，如果高珏力压，他毫无理由抽身。一旦高珏豁出去，将事情挑明了，人家曹阔一一边，肯定是没事，自己却一定会和高珏抱着一起死。
说白了很简单，高珏弄不了曹家，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兰英弼要是敢和高珏对着干，高珏还是有能力和他同归于尽的。
第401章 拜会老省长
李向斌在党校学习，高珏现在就是北安县的天，兰英弼在这个时候，真就不敢和高珏对着干。万一，高珏调转枪头怎么办，官场上面，可没有绝对的事情。
而且，高珏要亲自拜会曹阔一，这里面又存在了一个问题，万一高珏成功了怎么办？
所以，兰英弼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和高珏唱对台戏，一切要等高珏见了曹阔一再说。到了那个时候，再决定进退。虽然晚了点，高珏也不至于跟他玩命了。
过了一会，距离第一医院就不远了，这功夫，兰英弼的电话又响了。掏出来一瞧，又是王洪波打来的电话。
兰英弼马上接听，“喂，王局。”
“英弼啊，刚刚省厅打来电话，认为这个组织幼女卖yín的案子，十分重大，省厅决定，要亲自派人，下来调查。所以……这个案子么，你们县里就暂时放一放，等省厅的人过来。”王洪波平和地说道。
“王局……这个案子……高县长正在督办，而且在审问曹令风的时候，他也在场，你看，要不要和他沟通一下……”兰英弼试探地说道。
“我知道了。”王洪波说完，挂了电话。
兰英弼把手机揣回去，又看向高珏，笑道：“高县长，刚刚王洪波给我打电话，说省厅已经知道了这个案子，认为此案事关重大，已经亲自派人下来调查。让我把案子停一停，你看呢……”
“那就按省厅的意思做。你就先不要审了。”高珏笑道。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上面的意思，你应该也明白了。”兰英弼苦口婆心地说道。他是真希望高珏现在能够收手啊。
这可是一个借坡下驴的机会。省厅一接手，跟这边就一点关系也没有。这多好啊，即便是自己的良心，也不会受到谴责。反正我是尽力了，省厅来人，我也没有办法。
自欺欺人的想法，很多人都有。
高珏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突然。他兜里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高珏已经猜到，这肯定是王洪波打来的，掏出手机一瞧，果然是王洪波的。他当下，按键接听。这个年头，因为手机还没有普及。所以尚未出台，开车不许打手机的治安管理条例。还有一点，高珏这辆车的前后，都是jǐng车，想要出交通事故都很难。
“喂，老哥哥。找我什么事？”高珏笑呵呵地说道。
“我说兄弟，忙什么呢？”电话里响起王洪波爽朗的声音。
“没忙什么。找我有事？”高珏问道。
“昨天你们县里，不是查获一起组织卖yín案么，这个案子，省厅已经知道了。认为十分重大，所以要亲自来审。刚刚我已经和英弼打了招呼。让他先把案子放下，等待省厅的人过来。他和我说，这案子是你亲自督办的，怕突然停了，没法向你交待。所以，我这边，和你打个招呼。”王洪波知道高珏的为人，一是胆子大，什么都敢做，另一方面，这个人比较正义，就像传销的那个案子，要换做别人，谁会没事找事。所以，他怕高珏想不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才亲自知会。要不然的话，即便是县长督办，他兰局长知会了县局之后，由兰英弼出面和县长打个招呼，也就是了。
他亲自通知，也是显出，两个人的交情。
“行，我知道了。”高珏笑呵呵地说道。
两个人又随便寒暄了两句，无非是过来之后，请对方吃饭的话。等高珏挂上电话，前面就是第一医院了。
来到医院门口停车场，高珏与兰英弼下车，在他前面的那辆车里，下来两个jǐng察，这两个jǐng察，立刻进入医院，负责打听，早上是否有一位昏厥的老人前来就医。
后面的那辆车，下来三个人，分别是胡妮娜，杨母与杨桐雨。她们三个，都是一夜未睡，胡妮娜还好点，而杨母与女孩，都是一脸的憔悴，除此之外，杨母的脸上还有伤心与难过，小女孩的脸上仍有恐惧之sè。杨桐雨至今还无法忘怀，自己被强暴的那一刻，以及被人恐吓的那一幕。现在事情已经说了，年幼的她，还在担心会不会有人杀了自己和母亲。
胡妮娜扶着小女孩，来到高珏的身边，他们没有马上进去，只是等进去的jǐng察送回消息。没一刻，有一名jǐng察跑了出来，到得高珏与兰英弼的面前，恭敬地说道：“高县长、局长，医院说，清早的时候，确实有一位昏厥的老人被送到急救室，现在人已经无碍，正在五楼的加护病房休息，只是不知，是不是咱们要找的人。”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高珏说了一声，当先朝医院内走去。
搭乘电梯上到五楼，由护士指引，来到加护病房。
护士敲了敲门，房门打开，站在门口的是一位中年妇人，高珏一瞧，认识，自己曾经在曲富贵家里见过，正是曲富贵的儿媳妇，曲清颇的母亲。
“这位阿姨，咱们又见面了，我认得我吗？”高珏微笑地说道。
“原来是高县长，不知你过来有什么事呀？”曲母对高珏毫无好感，此刻有所依仗，故冷着脸说道。
“曹老省长可在里面？”高珏心平气和地问道。
“老省长休息了，有什么事吗？”曲母反问道。
“先前不知老省长驾临北安，未曾拜望，实在有过。现在闻知，老省长身体抱恙，自然要来探望。”高珏说道。
“我看还是免了……”曲母冷着脸，没好气地说道。
她本来还想接着再讽刺两句，却听病房内响起一个老人的声音，“谁来了？”
曲母听到声音，连忙回头说道：“曹伯伯，是县里的高县长过来拜望。”
“哦……告诉他，让他走……我现在谁也不想见……”曹阔一的声音不大，但是外面的高珏，也能听的清楚。
见老爷子发话了，曲母的气焰更盛，马上说道：“听到没，老省长现在谁也不想见，你们赶紧走……”
说完，就要把门关上。
高珏哪能让她关门，忙一把将门顶着，冲着里面大声喊道：“曹省长，我是北安县高珏，随同我一起来的，还有公安局长兰英弼。我们这次来见您，是为了曹令风的案子。难道曹省长就不想听听，案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吗？”
“让他们进来……”当高珏把话说完，安静了片刻，房间内才响起曹阔一的声音。
“你们进来！”曹阔一发话了，曲母也不敢再阻拦，只能让开去路。
高珏与兰英弼先行步入，其他的人，在后跟着。一进门，高珏就看到，宽敞的病房中间，摆放了一张病床，有一位年过八旬的老人，躺在床上。老人的脸上，虽略有憔悴，但却透着一股威严的气势，就如同一只垂暮的猛虎。
在病床旁，有一排沙发，沙发前站着一个能有三十来岁的男人，想来是老省长的司机。
高珏与兰英弼走到病床前，恭敬地说道：“曹省长，您好，我是北安县高珏。这位是，公安局长兰英弼。”
“曹省长，您好。”兰英弼同样恭敬地说道。
曹阔一仍是躺着，打量了高珏与兰英弼两眼，又看向跟在后面的胡妮娜、杨母与杨桐雨，目光最后回到高珏的身上。他的目光锐利，仿佛能够看穿人的心脏。
片刻之后，曹阔一的目光移动到杨桐雨的身上，手臂抬起，向杨桐雨招了招手，慈祥地说道：“小朋友，过来坐……”
杨桐雨的胆子很小，特别是受了刺激之后，根本不敢离开母亲和老师，见曹阔一招呼她，她根本不敢移动，甚至还朝母亲的身上贴了贴。
高珏看曹阔一没有跟他说话，而是招呼杨桐雨，不禁对老爷子甚是佩服。都不用自己说话，人家就已经看出端倪了。高珏转头看向杨桐雨，柔声说道：“小桐雨，乖，不要害怕，爷爷招呼你过去坐，你就过去坐。有什么委屈，就和这位爷爷说，这位爷爷是大好人，专门帮小孩子打坏人的。”
“我……”杨桐雨还是不动，只是看向母亲，又看向胡妮娜。
“桐雨，听叔叔的话，过去坐。”母亲鼓励地说道。刚刚她也听到，高珏对人家的称呼，省长啊。这得是多大的官啊。
“桐雨，叔叔说了，这位爷爷是大好人，你把自己的委屈，和这位爷爷说，爷爷一定会替你打坏人的……”胡妮娜也跟着柔声鼓励。
“爷爷比叔叔还好么，比叔叔厉害么……”杨桐雨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爷爷比叔叔厉害多了，这个世上所有的坏人，都怕爷爷……”高珏柔声说道。
“那……那我过去……”听了这话，小女孩重重地点了点头，朝曹阔一走去。她走的很慢，像是有些畏惧，越往前走，身子还不住地哆嗦起来，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母亲。
曹阔一是什么样的人物，看到进屋的五个人，马上就能明白，那个小女孩就是案子中的受害者。
他一脸慈和，露出微笑，等杨桐雨来到床边，轻轻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柔声说道：“小朋友，坐。”
“嗯……”杨桐雨没敢坐，而是看向高珏、胡妮娜等人，见到大伙都对她点头，她才战战兢兢地说下。小女孩现在，都不敢说话，也没有向曹阔一打招呼，叫声爷爷什么的。
曹阔一并没有介意，慈祥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第402章 惯子如杀子
“我叫……杨桐雨……”杨桐雨用不大的声音说道，很是很紧张。
“多大了，现在读几年级呀？”
“我十四虚岁……读初二……”杨桐雨怯怯地说道。
“在学校的成绩怎么样呀？”曹阔一像拉家常一样问道。
“我期末考试的时候……是班上的第二名……”杨桐雨认真地回答。
“真是个好孩子呀……”曹阔一说着，伸手指向杨母，又感概地说道：“这位是你妈妈……”也不得不佩服曹阔一的眼力，不用介绍，就能看出大概。
“嗯……”杨桐雨点头。
“你的父亲呢？”曹阔一又问。
“爸爸走了……去了好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小桐雨说着，落下了眼泪。
看到她可怜巴巴的模样，曹阔一也不由得叹息一声，跟着说道：“小朋友，不要难过……谁欺负你了……有什么委屈……跟爷爷说……爷爷替你出气……”
“爷爷……我……我……”
一想到昨天的委屈，还没等说了，杨桐雨就哭了起来，她哭的好难看，好伤心。“那些坏蛋欺负我……欺负了我……还说……我要是敢说出去……就杀了我……还要杀我妈妈……”
“别怕、别怕……有爷爷呢……不要怕……有爷爷在，谁也伤害不了你……”曹阔一就如同一位长辈，在和自己的孙女说话一般。用极为慈祥的语气说道。
“我……我……昨天……葛明和小雪姐姐骗我……”
当下，杨桐雨就把昨天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和曹阔一叙述了一遍。这件事，已经在她幼小的心灵中，埋下了极深的yīn影。每当她想到，每当她叙述，都会很紧张、很害怕，仿佛昨天的一切，就在眼前。
高珏与兰英弼低着头。高珏虽然已经听过一遍，可再一次听到小桐雨可怜巴巴，痛哭流涕的叙述，高珏的心就在滴血。虽然他和小女孩没有任何的关系，但听了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他都怒不可遏。兰英弼对案情的经过已然清楚，还建议高珏取义从全。当听到女孩的讲述，也不禁产生恻隐之心。
胡妮娜又一次流下眼泪，而杨母只听到一半，就痛哭失声。这一件事，不仅给女儿留下了yīn影，同样给她这个做母亲的。留下了挥之不去的yīn影。
曲母和司机很是木然，两个人就是低着头，心中都在暗骂。这是什么意思呀？害怕了，到老省长这里来博取同情？做梦！被你们抓的人，可是老省长的亲孙子。他妈的，你们真是不想混了。不就是强jiān一下么。又不能死！
待女孩讲完，她的脸上，已满是泪水。除了哭泣，就是惊慌地自语，“他们要杀了我妈……要杀了我……要我和我妈的肉……全切下来……”
杨母更是大哭，哭天抢地，“还有没有天理了……老天爷啊……我的女儿还是个孩子……他们这些禽兽就能这么做……还有没有良心了……老天爷啊，您开开眼……把那些王八蛋全给劈死……”
曹阔一面沉如水，两只拳头紧紧地攥着，好半天都没有发出声音。这件事，如果不是涉及到自己的孙子，他恨不得这些王八蛋全都杀了，可是，这里面终究有自己的孙子啊。
高珏与兰英弼都在盯着老头子的脸sè，揣测着他的心思。高珏虽然已经拿定主意，要替杨桐雨出头，但他也不甘心，为此丢了乌纱。因为，只有自己为官，才能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唉……”许久，曹阔一终于长叹一声，咬牙说道：“简直是禽兽不如，如此惨剧，天理不容！必须要杀一儆百，杜绝效尤！”
高珏见曹阔一放了话，虽然不知他是真心还是做作，但看那沉痛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假的。不过，很多官场中人都有演戏的天赋，看不出端倪，也属正常。
“老省长，您说的没错。确实应该，杀一儆百，以儆效尤。我这里，有个想法，不知您以为如何？”高珏说道。
“什么想法呀？”曹阔一问道。
“我想让电台做一期法制节目，针对此案，进行宣传。一是jǐng告后来者，如敢触碰，将是何等结果。二来，也是给那些善良者以提醒，让她们保持jǐng觉，切莫再次小桐雨那般上当受骗。”高珏说道。
如果做了这一期节目，播放之后，必然会在社会上引起极大的反响，算得上是铁案如山，不管是谁想要翻案，都得掂量掂量。尤其是现在，王洪波已经通知，省公安厅的人马上下来，他必须在这个时候，把案子做成铁案。
兰英弼听了这话，更是吓了一哆嗦，心说，高珏啊高珏，你这真是想要找死呀。
其实高珏也知道，如果真的做了这期节目，曹令风势必难以翻案，曹阔一一怒之下，很有可能断了高珏的前程。可反过来想想，只要高珏一定要秉公执法，那同样是把曹阔一得罪到家了，如果曹阔一真的想要办他，高珏基本上也跑不了。所以，横竖也这样了，那高珏也豁出去了，就看曹阔一的了。
另外，事情闹得越大，高珏与杨桐雨就越安全，铁案如山之下，没有人会再去sāo扰杨桐雨一家，最多是针对高珏。要知道，想要推翻这个案子，必须要让杨桐雨改口供，第一是年龄，第二是否自愿，只要改了，案子便可定义为piáo娼。在让母女俩改口供的中间，会发生什么事，谁都想不到。
至于他高珏，案子大了，明目张胆的突然拿下他，肯定也会引起非议，说老革命曹阔一挟私报复。
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通过这个，高珏想要再看看。曹阔一是什么反应。如果曹阔一说，你看着办，那就是提醒高珏，你敢这么做，你就倒霉了。
“呵……”曹阔一笑了，苦笑一声，随后，他朗声说道：“我曹阔一一生。行得正、坐的端，顶天立地，从没有做过亏心之事！家门不幸，出此孽障，我恨不得亲手宰了这个孽畜！高珏，我支持你的想法，就做一期法制节目。将此案进行宣传，以儆效尤！”
老爷子这可是含着泪说的，这一次，他真情流露，高珏看得出，曹阔一真的是要大义灭亲啊。
世人大多自私。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实在少之又少。高珏不由自主地对这位老革命、老省长产生了无限地敬佩之心。
“扑通……”
高珏跪倒在地，真挚地说道：“老省长，我代表受害者和受害者的家属，以及千千万万的弱质女孩谢谢您。因为您高风亮节。一定会使许多有心以身试法之辈，望而却步！因为您的大公无私。一定会使许多像杨桐雨这样的女孩，避免了重蹈覆辙的危险！高珏深感拜服！”
他的这番话，发自真心，两辈子加在一起，他见过不少的yīn暗面，如王天华、曹令风之辈，数不胜数。他们之所以敢如此横行，如此嚣张，全是因为父辈的积累。富二代、官二代，为恶之人，不必一一例举，已然不是悉数。但是，能像曹阔一这样，能够拿出大义灭亲之心的，却实在少之又少。他们做的，无非是利用手中的权利，袒护。
高珏现在对曹阔一，真的心敬服。
杨母见高珏都跪下了，赶紧跑到床边跪下，哭着叫道：“谢谢老省长，为我女儿做主……桐雨，赶紧跪下，给老省长磕头……”
小桐雨见到母亲跪下，都有些吓慌了，都站了起来，不知该怎么办。听了母亲的话，忙跪到母亲的身边，用稚嫩和紧张地声音说道：“谢谢……爷爷……”
曹阔一再次苦笑，高珏这一跪，明摆着是把他老人家推到了大义灭亲的悬崖上。同样，他也喜欢上了，高珏的这副为民请命，不计个人得失的xìng格。在这一刻，曹阔一似乎从高珏的身上，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还记得文革时期，自己就是因为不计个人得失，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结果就被扔到北安县，放进牛棚。
“这个时代，敢说公道话的人，越来越少了，一个年轻的后生，一个小小的县长，却有这份胆气和正直之心，实在难能可贵。他今天都不怕得罪我，自然更加不会害怕得罪其他的贪官污吏。可惜啊……令风如果能比得上他一半……我百年之后也能瞑目了……”曹阔一心中感概，用眼前的高珏，和自己的孙子，进行了比较。曹阔一是何等人物，革命多年，为官多年，眼睛毒的很，什么样的人，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们都起来……”曹阔一慈和地说道：“高珏，你想怎么做，那就怎么做。。 ”
高珏与杨母、杨桐雨站了起来，他诚挚地说道：“是。”
然后，他的心思跟着一转，又小声说道：“老省长，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是否愿意答应。”
“我都已经答应你了，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高珏啊，好好干，国家需要你这样的官员，党需要你这样的官员。我老了，国家的未来，就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曹阔一的脸上，流露出真挚的笑容。他知道高珏在想些什么，才猜出来，自己的儿子肯定会出面保护自己的孙子。
当年，他义无反顾地站到了正义一边，今天仍然如此。同样，他也同样知道一个道理，惯子如杀子，如果今天保住了孙子，等到明天，孙子就会惹出更大的祸来。今天是强jiān，或许明天就是**！一定要给孙子一些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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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公布于众
“是的！这是一起xìng质十分恶劣的案件，其中卖yín团伙组织者，不仅组织未成年的少女卖yín，甚至还有未满十四岁的幼女主动参加，更为令人发指的是，还诱骗未满十四岁的幼女到卖yín场所，任人强jiān，事后并进行恐吓、威胁。zhèng fǔ现在已经连同公安机关，将犯罪份子一网打尽，案件正在侦破之中。公安机关已经掌握了全部证据，大部分犯罪分子也都供认不讳，此案得到了省公安厅的重视，马上就要派遣专门的调查组前来，协同破案。等掌握了所有的证据之后，就会提起公诉！”
县公安局大会议室内，高珏与兰英弼、单五正在接受北安电台、北安报社的访问。这个访问，自然是高珏让zhèng fǔ办公室安排的。
如果是什么好事，高珏当然是找杨丽娟安排，可是，这件事还是存在风险，所以他没有直接找杨丽娟，而是让任立波出面。因为消息在目前封锁的很好，外界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老省长的孙子曹令风卷进了案子里。任立波只听说，破获了一个卖yín团伙，还当高珏是想出风头，也没有在意，便进行了安排。
报社现场撰稿，电台现场录制，高珏与兰英弼现场答记者问。有些记者没有提问的，高县长都自己给说出来了。另外，将受害者母女和胡妮娜也都叫到这里，让她们接受记者的采访。
杨桐雨面对记者的采访，明显有些害怕。好在有胡老师在旁边打气，她又可怜巴巴。带着紧张地将被骗去的经过说了一遍。杨母每当听到女儿说起这事，都有点受不了打击，同样要哭天抢地一番。她痛哭失声的模样，也全都被录制下来。
小桐雨接受采访之后，高珏又让将小雪、葛明找来，让她们面对采访。
两个小女孩痛哭失声，表示后悔莫及，自己因为放纵。为了钱，不仅害了别人，同样也害了自己。现在已经认识到错误，愿意改邪归正，并当面向小桐雨道歉。
针对此事，高珏发表了看法，呼吁孩子家长。要多给予自己的子女关爱，要对子女多加管教，不要因为工作忙，亦或是贪图打麻将，至令子女无人管理，而走上企图。
说完这些关于教育子女的话题。高珏又把话题扯到案子上，“这起案件，令人反思的地方很多，望社会各界，一定要吸取教训。因为这个案子。我今天才知道，我们锦华省的老省长曹阔一同志。来到了咱们北安。我是怎么知道的呢，是因为在抓捕的过程中，刑jǐng队副队长单五，按照卖yín团伙供出的资料，找到了强jiān杨桐雨的犯罪嫌疑人。这个人，就是老省长的孙子。老省长当时，并不知情，在单队长前去抓人的时候，才知道此事，老省长一气之下，就昏迷过去，进了医院。单队长并不知道，犯罪嫌疑人就是老省长的孙子，直到将人带回来，进行审问，才知道他的身份。审问过程中，我和兰局长都在场，犯罪嫌疑人名叫曹令风，他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承认在杨桐雨反抗的情况下，强行脱光了杨桐雨的衣服，强行发生了xìng关系。杨桐雨也在审问之后，曹令风进行了指认，并确认无误。杨桐雨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未满十四周岁的孩子，我们在县产院，看到了杨桐雨的出生证明，现在的杨桐雨，只有十三周岁另三个月。诸位请看，这就是杨桐雨的出生证明……”
高珏目的很简单，在省公安厅来人之前，将现有的证据曝光。高珏让杨桐雨的母亲，取出医院的出生证明，这一份是杨桐雨当年出生时开据的出生证明，附带着还有户口本。
产院方面的人，高珏也给找来了，将备案的出生证明，当场出示，然后交由公安机关记档，作为证据。
“强jiān一个只在上学的孩子，如此禽兽的行径，用句人神共愤来形容，也不为过。杨桐雨因为这件事，心里遭受了极大的打击，并令她的心灵，蒙受了不可磨灭的yīn影。我真的很想问问曹令风，以你那些和曹令风一样，干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的人，你们的良心何在？难道你们就没有子女吗？你们女儿，如果有一天，也遭受了像杨桐雨一样的不幸，你们会怎么想？难道你们也希望，你们自己的女儿，在幼小之时，就被人强暴吗？将心比心，我相信，谁也不会愿意！己所不yù勿施于人！可你们为什么，就能做出这等禽兽之事？世间自有公道，法网无情，等待你们的，是法律的制裁。”
说完这一大番话，高珏停了下来，喝了一口水。这功夫，有一名记者不失时机地提问，“请问高县长，曹老省长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
“我在午前去探望了曹老省长，老省长现在已经苏醒，身体状况良好。和我一起去探望老省长的，还有兰局长，以及受害者母女和杨桐雨的老师。老省长对祖国的未来，十分关心，同样也很关心这个案子。小桐雨将自己遇害的经过，给老省长讲述了一遍，老省长听了，简直是怒发冲冠！他当场对我和兰局长说，让我们一定秉公办理，决不可姑息。哪怕案犯是他的亲孙子，也要一视同仁，以儆效尤！老省长大义灭亲、刚正不阿的jīng神，实在是我辈的楷模。高珏在此发誓，这一生都要以老省长为榜样，为国为民，秉公执政……”
高珏对曹阔一是好一顿恭维，当然，曹阔一确实做到了这一点。接下来，高珏又让单五将目前掌握的证据，跟记者们说了一遍，特别说刚刚做完的对曹令风的化验，与留在小桐雨体内的样本，完全相符。可以证明，曹令风就是强jiān小桐雨的凶手。
高珏之所以做什么多，实在是无奈之举。不做不行啊，万一省厅的人到来之后，刻意包庇，那就糟糕了。曹阔一虽然在医院表态，但谁也不敢保证，他就不会出尔反尔。
横竖自己都要秉公而办，那就把压力，全都揽到自己的身上，让小桐雨一家，能够平安无事。
除此之外，高珏又干出了一件更为豁出去的事，那就是带领记者前往医院对曹阔一进行采访。这又是一个试探，如果曹阔一不接受，那就是有反悔的意思，说明他当着高珏说的那番话并不靠谱，高珏就得研究，在保全了小桐雨的同时，如何更好的保全自己了。
还真别说，曹阔一接受采访了。
他明白高珏的意思，他这么做，除了成全高珏之外，也同样成全了他自己。
要知道，在经历这个采访之后，曹阔一肯定会得到一个大义灭亲的美名。他当年的光荣事迹，也会被再度宣传，可谓是留得清名在人间。
人啊，到了他这把年纪的时候，钱、房子、女人，这些都不重要了。山珍海味，吃不动了；再美的女人，玩不动了；房子再大，也就是总躺在一张床上；钱，多少钱没花过了。
对于现在的曹阔一来说，唯一贪图的，或许就只剩下名声。人终有一死，留下美名，流芳百世，也算是没白走一遭。
采访的时间不长，曹阔一主要是表达大义灭亲的决心，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一定要将孙子法办，而且要严惩不贷，以儆效尤。不仅如此，还希望能够重判，我曹阔一的孙子，做出这种事情，都逃不脱法律的制裁，谁在敢以身试法，那你们的下场，就和曹令风一样。
采访结束，高珏马上下令，现在就排版印刷，报纸一印出来，立刻发售。
本来今天北安晚报的内容，都已经订好了，高县长来了这么一出，那就只能加稿。这一起案子，总共印刷了八版，在公安局采访的全部内容，在医院采访的内容，连同所有的证据，一点不少。下午五点之前，开始发售。
不过，这里面关于小桐雨的名字，不能用实名，因为要考虑到孩子的未来，不能因此留下更重的伤害。
原本这些记者在听说事关老省长的孙子曹令风的时候，都有点胆怯，不知道这事能不能发表，发表之后会不会惹祸。可当采访了曹阔一之后，所有的顾虑都打消了。不过，即便曹阔一不让采访，这个报纸也得印刷，根本跑不了，高县长豁上去了，李向斌不在，小小的北安县，谁能挡得住。
傍晚，北安第一医院，停车场上听着两辆军牌子的商务车。
胡旭东和几名身穿军装的青年，站在一辆商务车的外面，他们都是一脸的严肃，没有一个人说话。
在这辆商务车内，只坐着曹靖真一个人，他的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他的脸sè，一沉如水，看不出喜怒。良久，他将报纸放到一遍，摇下车窗，说道：“旭东，这是老爷子的意思吗？”
“都是那个高珏，知道老省长心软，上午把那个女孩给带来一顿哭，把老省长的心给哭软了，结果就莫名其妙的答应了。现在，风少被关在公安局，这事，可怎么办呀……”胡旭东苦着脸说道。
“还能怎么办？事情都闹到这步田地了，老爷子也表态了，总不能自扇耳光。证据确凿，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全当给那个不孝子涨涨记xìng。省的一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就知道惹事。好了……”说到这里，曹靖真叹息了一声，将车门打开，钻了出来，又道：“上去看看老爷子。老爷子这人，就是太念旧情，要不是总往这跑，哪能出这么档子事儿，还有那个曲清颇，沾上他就没个好。”
说完，朝医院门口走去。
第404章 不矛盾
曹阔一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人到了这个岁数，jīng力不济不说，睡眠也少的可怜。平rì里，他一天也就睡五六个小时。
曲母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陪护，心里牵挂着儿子，虽然司机跟她说，不会有事，可她还是紧张的要命。儿子罪名，最多是piáo娼，都算不上犯罪，最多是违犯治安管理条例。但眼下案情已经大白，曹令风之所以会陷进去，全是因为自己的儿子领的道。
老爷子虽然没有说什么，可心里怎么想，谁又能知道。
“当当当……”
房外响起了敲门声，曲母连忙去看门，房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人，在中年人的身后，全都是身穿军装的汉子。
曲母认识曹靖真，赶紧小心地说道：“曹大哥，您来了。”
“嗯。”曹靖真微微点头，说道：“我父亲现在怎么样？”
“曹伯伯现在无恙，正在床上躺着呢。”
“你现在还没有吃饭，出去吃点饭。”曹靖真说道。
这话什么意思，曲母当然清楚，赶紧说道：“我正好有点饿了，那你们父子俩聊，我先出去吃点饭。”
她乖觉地出门，曹靖真一个人走进病房，司机将门关上。
曹政委走到床榻旁，小声地说道：“父亲……”
“靖真，过来了。坐。”曹阔一看了一眼，慈祥地说道。
“嗯。”曹靖真坐到床边。侧身面冲着父亲，然后关切地说道：“父亲。您现在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没什么大碍，就是一时上了点火。你部队里事情多，其实不用大老远的过来。”曹阔一说道。
“部队里的事情再多，也比不上父亲您的身体重要。听您说没有大碍，那儿子就放心了。”曹靖真欣慰地说道。跟着，他又摇了摇头，难过地说道：“令风这孩子。都是因为我疏于管教，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个不孝子，让您老蒙羞，都是儿子的错……”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犯了错误，就要承担责任。”曹阔一感慨地说道。
“父亲说的是，犯了错误。就要承担责任。给他点教训，也是好的，以免rì后，铸成无法挽回的大错，只是……”
“只是什么？”曹阔一问道。
“只是在监狱之中，龙蛇混杂。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一旦令风再跟这些人，学会些什么歪门邪道，那就……更不好了……”曹靖真小声说道。
“是呀，在监狱里面。有可能跟那些犯人学会些歪门邪道……可是……”曹阔一说到这里，顿了顿。猛地重重地一拍床，怒声叫道：“他在外面又学到什么好的了吗？以前的时候，我就听人说，他动不动晚上就跑到什么酒、胡作非为，我三番两次地告诫你，让你好好管教儿子，你都给我当耳旁风！现在好了，都敢强jiān了，连那么点的小女孩都不放过，还有没有点人xìng……还有没有……咳咳咳咳……”
老爷子说到这里，变得无比激动，剧烈的咳嗽起来。
看到父亲这般，曹靖真吓了一跳，“父亲，您别激动，都是儿子的错……都是儿子的错……您别气坏了身子……”说着，他又忙不迭地给老爷子扶胸顺气。
“呼……呼……”
曹阔一连吁了几口气，呼吸才算平复下来，激动的心情，慢慢缓和。这股火，老头子都憋了一天了，一直压着，没发出来。刚刚听到儿子这般说话，这股火气，再也忍不住了。
“唉……”老爷子长叹一声，说道：“要不然老话都讲，棒下出孝子，善养无义儿……”
“是、是……”曹靖真生怕再给父亲气到，赶紧点头应着。
“你说说……为父早年，历尽多少艰辛，即便没有像曲富贵那样，从枪林弹雨滚出来的，可也不比他强多少。树皮、皮带，我都吃过，还曾经两天两夜没吃饭，走了上百里路。再说说你，为父被下放到北安，你和你母亲，在家里相依为命，那时候，你只是个孩子，记得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你的个子长高了，可是，面黄肌瘦的……”老爷子是有感而发，不禁落下眼泪，“再看看令风，从小就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不愁吃、不愁穿，可为什么就变成这个样子？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啊！”
“父亲，您说的没错……都怪孩儿没有严加管束，孩儿以后，一定会痛定思痛。令风的事情，全由您老做主，让他怎样，他就怎样……”曹靖真真的不敢再惹老爷子动气，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个案子，就这么样，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多给受害者家属一些补偿，那个孩子，真够可怜的，父亲死了，就和母亲相依为命，这次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会让她年幼的心，蒙受yīn影的……”曹阔一语重心长地说道。
“孩儿明，一定会给受害者家属多一些补偿……”曹靖真小声应道。
“至于令风的将来，这是我最头疼的事，如果他不能改邪归正，我就算死，都不能闭眼……”曹阔一伤感地说道。
“父亲，您说的哪里话……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那个……令风……让他好好改造……等他刑满释放，我一定严加管教……”曹靖真动情地说道。
“人呀……没吃过苦，没遭过罪，整rì在蜜罐子里，就是不行啊……我老了，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我们没法护着他一辈子……让他多经历些风雨，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一次。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晚上七点四十五分，北安新闻播放了关于此案报道。整个十五分钟的新闻，全是这个案子。这里有高珏的讲话，有兰英弼的讲话，有对案情的描述，有对受害者的采访，有对那其他女孩的采访。
新闻的中心点，围绕着对此案的打击。要给那些有心以身试法的人，敲响jǐng钟，要给那些涉世未深的女孩们，上上一课，提醒她们加强防范意识。
报道之后，案子在北安县反响极大，第二天。整个北安县的百姓，几乎都在议论这个案子。这里有对受害者的同情，有对违法者的控诉，但议论最多的人物，当然还是曹令风。曹令风的身份，十分重要。老省长的孙子，作为一个官三代，他犯了法，老省长大义灭亲，点名要严惩不贷。
另外一个话题人物。就是北安县的高县长。高县长到任时间虽短，却接二连三的干了几件实事。学生食堂的事儿。传销的事儿，县长热线，还有这桩案子，都是高县长主持，都是高县长亲自督办。
这四件事，在官场中人的眼里，都是小事儿。和新区建设，《唱响北安》相比，差的远了。可这四件事，确是老百姓们最为关心的，因为这些事和他们息息相关的事情。
许多百姓都在感概，咱们北安县来了一位好县长，一个愿意为百姓说话，真正替老百姓做实事的县长。新区建设，《唱响北安》，和这些“小事”相比，显得微不足道。
公安厅的专案人员，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来到的北安。专案组的组长，原本打算大事化小，可看到新闻的报道，和已经发售一天的报纸，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兰局长，这是怎么回事？市局的王局长没有通知你案子暂时放下，等待我们的到来吗？”
兰英弼的办公室内，专案组组长蒋必胜气急败坏地说道。
“通知了。现在县局已经按照省厅的意思，将案子给放下，等待蒋组长您的到来呀。”兰英弼淡定地说道。
“那这是怎么回事？”蒋必胜手里拿着北安晚报，狠狠地摇着报纸，大声问道。
“蒋组长，这事跟我没关系呀，是高县长说，要针对此案，进行一次报道，做一下法制宣传，用来以儆效尤，并加强未成年女孩的防范意识。”兰英弼早就知道省厅的来人会这么问，所以他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反正你高珏有种，那事情都推到你的身上。
“现在案子还没有真相大白，还没有水落事实，谁让你把这些证据都拿出来，给媒体宣传的？”蒋必胜恨恨地问道。
“这个案子，是高县长全程督办，你就说这个出生证明，是我和高县长一起去产院提的。记者访问的时候，他让我拿出，以证明受害者的年纪，我这也不能不拿出来呀。我这个县公安局长，要受上级和zhèng fǔ的双重管理，我实在无法拒绝。而且这个证据，对办案也没有实质xìng的影响，我不拿真的是说不过去。再者说，上级在交待的时候，只说让我停止调查，也没有说，不让我配合zhèng fǔ进行法制宣传，也没有说，不让取些不影响破案的证据给媒体，高县长这么要求，我也没有办法。还有就是，昨天上午，我跟高县长去医院探望老省长的时候，高县长还特别向老省长征求过意见，说想要大力宣传，以儆效尤。。 老省长也是点头同意的。”兰英弼苦着脸说道。看他那模样，别提有多委屈了。
这家伙，狡猾的很，知道什么不违反原则，知道什么是错误。在案件告破之前，确实是不许将证据外泄，但这个证据，也是有区别的。如，涉及到未被拘捕的犯罪嫌疑人身份的证据，这是绝对不准泄露的。而对于被害者年龄与采集的证据，并不在其内，毕竟，曹令风已经被捕。这些证据，告诉媒体，是可以的。
但有一点，兰英弼自己不敢，必须得有人在上面发话，高县长敢于承担，他还怕什么呀。
听了这番话，蒋必胜差点没被气死。可他也无话可说，兰英弼的话，说的一点没错，当地公安局要听当地zhèng fǔ的，兰英弼不能不服从zhèng fǔ的安排。
省厅只说把案子放下，等省厅的人到来后再查。这和zhèng fǔ要求公安局就此案配合进行法制宣传并没有矛盾。
说白了，这事和兰英弼无关，都是那位高县长，一定要把案子做成铁案。
第405章 舒天雄的女儿
“苟厅长……曹令风的这个案子，现在……不好办了……”
蒋必胜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第一时间，就给苟家彰打了个电话。
“怎么不好办了？”
“北安县zhèng fǔ，对此案进行了大肆宣传，现在报纸满天飞，在北安县的新闻都播报了。其中，受害者的真实年龄，已经对外公布，受害者的被侵犯过程，也都写在报纸之中。所有的证据，都难以推翻了……”蒋必胜为难地说道。
“什么？谁让他们这么做的？”苟家彰愤怒地说道。
“听兰英弼说，是北安县县长高珏要求这么做的。还说，他和高珏去见老省长的时候，高珏征求过老省长的意见，寻问是否要对此案进行宣传，以儆效尤。老省长是点头同意的。”蒋必胜说道。
“这个……我知道了……”苟家彰无奈地说道。
他挂了电话，马上便给曹靖真拨了电话。
到了这个份上，苟家彰也是真的无能为力，他要是敢在这个时候，推翻案子，光口水就能把他给淹死。何况，蒋必胜还说了，这是老省长点头的，老省长为人刚正，谁都知道，要是老爷子真想大义灭亲，旁人跟着瞎掺和，那不是没事找事么。
果然，电话拨通，把自己的为难之处，含蓄地一交待，曹靖真马上就给了他明确的答复。“苟厅长，实在麻烦你了，你的情。我一定记住。这个案子，老爷子已经表明了态度。就这样。”
有了这句话，案子匆匆了解，除了曹令风之外，全都是重判。主犯金秋姐，被判无期徒刑，她手下的从犯，最少七年，恐吓杨桐雨的那位。被判十三年。派出所所长吴国邦，执法犯法，充当保护伞，piáo宿幼女，被予以双开，判处有期徒刑八年。倒霉的王忠合，上次是减刑出来的。这次予以重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小雪与葛明因为尚未满十六岁，只是送往教养院教养。
曲清颇因piáo娼被判处教养三个月，可见老爷子没有替他说话。也是，亲孙子都进去了，还是因为你小子给领的道。哪能再替你说话。
曹令风强jiān幼女，罪名成立。因为给予受害者丰厚的补偿，被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另六个月。当然，这里面多多少少也是有点不能说的东西。
能把这个罪名扣在曹令风的头上，已经算是胜利。
这个案子。震动不小，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锦华省。老省长曹阔一大义灭亲的名头。一时间极为响亮。
chūn江郊外的一栋别墅。
别墅看起来朴实无华，可在这别墅所在的院子之外，却站着身穿军装的士兵。这是91558部队的住宅区，能在这里分到房子的，都是部队的高级干部。
别墅内的装修，富丽堂皇，可是那足有五十平米的大客厅，此刻却是一片狼藉。
“曹靖真，你这个王八蛋！把我儿子还给我！”
在客厅中间，站着一个中年的妇人。妇人穿着一套花sè的连衣裙，浓妆艳抹，看起来，能有三四十岁的样子。可谁又能猜到，她已经年过五旬。
吕琴，曹靖真的老婆，曹令风的亲娘。在得知儿子因强jiān幼女，被关入大牢之后，吕琴跟疯了一样，在家里一通乱砸，现在是砸累了，重重地喘了几口气，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正坐在沙发上曹靖真，是破口大骂。
“小琴！你疯够了没有！”曹靖真一直坐在沙发上，观看着媳妇摔砸，但他那个时候，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不停地抽烟。见老婆不砸了，指着自己的鼻子开骂，他才忍不住说道。
“你说什么？你敢说我疯！我告诉你曹靖真，你要是不把儿子还给我，我跟你没完……”吕琴毫不示弱，继续大骂。
“慈母多败儿，令风能有今天，全都是你惯的！你跟我没完，我还不知道跟谁没完呢？这是老爷子的意思，你要是想要儿子，你去找老爷子说去！别来烦我！”曹靖真的心情，比媳妇也强不了多少，老爷子是赚了一个大义灭亲的名头，可是自己，却落了一个强jiān犯之爹的名头。他的心情能好么。
“你少拿老爷子来压我！你自己是干什么吃的，能坐视儿子蹲大牢，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吕琴继续骂道。
“我坐视！你当我想坐视呀！我这也是没办法！这个案子，已经传的满城风雨，要是替这个孽畜翻案，你可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影响？我们曹家，会被口水淹死的！反正现在，我是没有办法了，儿子最快也得两年之后，才能出来！你要是着急，自己去看监狱看他！你别一天到晚，和我有能耐，你要是真想要儿子，你去管老爷子要去！没有老爷子发话，谁也不敢把人给放出来！”见到媳妇仍然叫嚣，曹靖真烦透了。
“老爷子、老爷子！我就纳闷了，老爷子这一天到晚是怎么想的呀！令风是他的亲孙子，他竟然能忍下心，眼睁睁地看着令风，被送进监狱！”吕琴也是名门之后，可终究对老爷子有所忌惮，让她去找曹阔一要人，借她两胆，她都不敢。充其量，是在丈夫面前，发发雌威。
“我爹他容易吗？你也说了，令风是他的亲孙子。可是，令风现在什么样子，难道你看不到么，干出如此禽兽的行径，我的脸面都让他给丢光了。我还一天到晚的，给部队里的干部做思想工作，现在倒好，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了，连自己儿子的思想工作都做不了，简直都成笑话了！我一天到晚，在部队忙前忙后，没有时间顾及到令风的教育，可是你呢。一天都忙什么呢？除了打麻将，就是到国外旅游。你有那功夫，督促督促儿子多好。看看令风，干什么，什么不行，成天和那些纨绔子弟，浪荡公子混在一起，都学了一身什么恶习！你看不到吗？老爷子已经放话了，令风要是不能改好。哪怕是从监狱里出来，也得到他那里继续蹲着！”曹靖真大声训斥道。
“好了、好了，一天到晚的，就能说些没味破道理。我要是不打个麻将，不出去玩玩，那我闲着干什么呀？在家给你做饭，你回来吃吗？”吕琴把心里的火发出来。心气缓和了一些，也是真砸累了，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见媳妇的声音，不再那般凌厉，曹靖真也压了压脾气，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重要的。不是儿子能不能放出来，何时放出来，而是儿子能不能改好。小琴呀，我父亲的年纪不小了，你我的年纪都不小了。总有一天，老爷子会撒手的。到了那个时候，我再退下来，令风若是还是这般样子，那可怎么办？一旦惹了什么大祸，真就是谁也保不住他了。人脉吃不过三代，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官场上，利字为先，就凭令风现在的样子，如果没有了我们，他还能撑的起来么。”
“令风这孩子……唉……”吕琴也不是蛮不讲理的泼妇，否则的话，曹阔一也不能让她进门。刚刚纯是爱子心切，才有如此剧烈的反应，现在静下心来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她叹息一声，随即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呀？”曹靖真问道。
“咱们令风到现在还没成家呢，眼瞅着就三十了，他能这样放荡，还不是因为没有媳妇管着。我看不如，给他说个媳妇，让媳妇好好管着点，估计能改不少。你说这样怎么样？”吕琴说道。
“以前也不是没有给他介绍过，可这孩子，谁也看不中呀。总有各种各种的借口在那里顶着，还有你，一个劲地帮他说话，要不然，我不早让他成家了。现在你倒是想起来让他结婚了，可他背了这么个罪名，好点的人家，谁还愿意把姑娘嫁给他。”曹靖真埋怨道。他嘴里好点的人家，值得可不是普通的人家，是门当户对的。
“靖真，你也不能这么说儿子，实在是那几家的闺女，太让人看不上眼，脾气大不说，那长得，我见了都哆嗦，更别说是咱们儿子了。我也知道，联姻很重要，不能由着他的xìng子来，但也不能太委屈了他不是。”吕琴自知理屈，柔声说道。
“他还委屈，你真好意思说出来。现在他见过的那几个姑娘，哪个没嫁出去。你就说老师长的孙女，这丫头长得多好，胖胖呼呼的，嘴巴还甜，本来想和咱们结亲家，令风倒好，见了人家的面，就管人家叫肥猪，把人家姑娘气跑了不说，连累的我都不好意思去见老师长。这都是你给宠的，无法无天了，这次的事，得有多少人在背后偷着笑。”曹靖真说到这里，无奈地摇了摇头。
“胖丫的事儿，确实是令风不对，我后来不也去老师长道歉了么。那个……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听他的了，咱两口子定准了，那就算是定了，他不娶也得娶。”吕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联姻是一向是大事，通常来说，都是家里做主。可由于吕琴对儿子的放纵，曹阔一又上了年纪，有些事情，都是让他曹靖真自己看着办，以至于，曹令风仗着母亲撑腰，一直没把亲事给办了。
别看曹令风自己不怎么地，但确是有名的眼高于顶，哪怕是门当户对，人家姑娘长得丑，他也不同意。
“以前的事儿，就不提了，说现在。你说让令风成家，但是现在出了这种事，再加上令风以前的名声，门当户对的，怕是难找了。看来可能退而求其次。你平时走动的多，可知道有哪家的姑娘合适？”曹靖真心平气和地说道。
“如果退而求其次的话，我还真有个人选，chūn江市司法局局长舒天雄的女儿，倒是挺不错的。”吕琴认真地说道。
第406章 汽车影院
“舒天雄的女儿……”
听了媳妇的提议，曹靖真不由得皱了皱眉。
chūn江因为是省会城市，局长都是副厅级，看起来级别挺大，可在曹靖真的眼里，真就是不够看。
这要是换做以前，曹靖真直接就摇头了，和一个副厅级联姻，丢不起那个人啊。但现在不同了，儿子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即便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想找门当户对的，也挺困难。看来只能讲究了。
“他的闺女怎么样呀？”曹靖真问道。
他以前也不会关心这个问题，只在乎家族的背景。退而求其次就不同了，女孩必须优秀。
“这女孩的名字，好像是叫舒……有点忘了，不过，听说长相很不错，说是chūn江政法界数一数二的。她是在chūn江市法院工作，现在应该是正科级。”吕琴说道。
“那好，你先去了解一下，把具体情况都掌握清楚，然后咱们再研究。反正现在也不着急，儿子起码得在监狱蹲上两年呢。”曹靖真说道。
“好。”吕琴点了点头，跟着，她犹豫了一下，才又说道：“靖真啊……咱儿子的事，我可是听人说了，本来不会闹到这步田地，全是因为北安县的那个县长……故意把事情给闹大了……”
在省厅的人到达之前，北安县将案情加以宣传，表面上是宣传法制，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什么意思。吕琴自然。也收到了风声。
“小琴呀，这个……我看还是算了。父亲并没有为难他的意思，而且在回来的路上，还表现出对高珏的欣赏，说现在就需要这样的干部，和他当年一样，为人正直，有胆sè……”曹靖真柔声说道。
“老爷子，你怎么什么都听他的呀。你也不小了。老爷子……老爷子能和咱们一样么，老爷子现在，只图自己的名声，只图自己能够流芳百世。是，我也知道，现在动那个小子，外界都会认为。是老爷子动的手，对老爷子的名声不好。可是……咱们不能就吃了这个哑巴亏啊……今天能出来一个高珏，在咱们头上踩一脚，咱们要是不给他点颜sè看看，明天就会出来一个马珏、后来出来一个王珏。我跟你说，这笔帐。绝不能轻易算了，你要是不给他点颜sè，我就去找我哥去！”吕琴气鼓鼓地说道。
吕琴的话，倒是说到曹靖真的心坎里了。高珏敢不给他们曹家面子，曹靖真可没有他老爹那份胸襟。会先看是非公道。对于他来说，你高珏动我儿子。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老子绝不能让你好过。
但曹靖真为人孝顺，不管怎么样，他是不敢违背父亲的话。即便想要给高珏点颜sè，他也不能马上动手。毕竟现在，谁动了高珏，都会被人认为，是他们曹家有意报复。老爷子是不愿意背上这个骂名的。
听媳妇说，愿意找自己的大舅子，曹靖真心中暗喜，不用自己出手，那是再好不过。他故意沉下脸，说道：“你想怎么做，那就怎么做。不过，不要把我们曹家扯上。”
“哼！我就知道。”吕琴站了起来，重重地一跺脚，朝外面走去。
曹令风的案子，算得上是一个巨大的风浪，这一股大浪过后，北安县却出奇地平静。
一转眼到了十一月份，北安县没有丁点异动，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兰英弼着实紧张了几天，见仍然没有风吹草动，才算安心。不过，他做起事来，也是越发的谨慎，生怕出什么差错。
高珏可别他显得轻松多了，自案子结束之后，他几乎每天都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不是去这个企业视察，就是到新的商业区检查，要不然就是到已经开工的新工业区转转。每次去，都要由电台记者的跟随。
这些都是他的政绩，不算是炫耀，因为他要自保。
这一天，一辆夏利轿车，行驶在固州通往chūn江的高速公路上。经过漫长的路途，终于下了高速，向右拐穿过几条马路，来到一个别墅区。
这里是chūn江的巨北新区，别墅并没有卖出去多少，目前只住了十几户。这是有钱人住的地方，真就是开着rì产车，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而这辆夏利，估计连安保人员，都会鄙视。
别墅区外，停有一辆凌志商务，在夏利车靠近的时候，打了下双闪，便发动起来，在前引路。
门口的保安，将门打开，二车一前一后，进了别墅区。很快，凌志开到一栋三层别墅前，院里的门是智能门，自动开开，凌志车窗滑了下来，一只手伸出，向来比了比，示意夏利车开进去。
这是一只女人的手，手掌白皙，五指修长，红红的指甲，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妖艳。
夏利车开了进去，在院内停下，驾驶位的门打开，一个男人走来出来。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高珏，他转身走出院子，上了这辆凌志。
凌志商务的内饰，十分大气，真皮椅子，十分的舒适。他看了眼驾驶位上的女人，微微一笑，就靠在椅子上，休息起来。
欧阳培兰一转方向盘，打了个转向，原路出了别墅区，以风驰电掣之速，在天擦黑的时候，来到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外，有专门的路口，铺着柏油马路，顺着道路，来到一处收费口。
她掏出二百块钱，递入收费口，挡在前面的横杆挑起，轿车继续向前行驶。再往里走，树木变得稀少起来，未几，来到一处宽敞的大广场。
广场内，已经停有近百台轿车，彼此间都主动保持着一定距离，透过挡风玻璃。高珏可以看到，在最前面。有一个十分大的钢制屏幕。
高珏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屏幕，但他很快猜出，这里估计就是传说中的锦华森林汽车影院。
“你怎么想着带我来这里看电影呀？”高珏好奇地说道。
“看电影是次要的，见你才是主要的。”欧阳培兰看向高珏，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说话间，手不知按动了哪个按钮，座椅自动向后退去。拉出能有半个多椅子的距离。紧跟着，她的一双腿抬了起来，搭在方向盘上。
今天的她，头发盘了起来，身上透着成熟女人韵味，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之上。更显得雍容、高贵。她的身上，是纯白sè的职业装，紧窄的裙子下，是红sè的丝袜。丝袜的网很宽，一直罩到她的脚底，她的脚上。穿着一双红sè的高跟鞋，如此打扮，充满了暧昧与诱惑。
高珏的椅子，是自动跟着欧阳培兰的椅子一起向后挪动，这个视角。不仅看外面屏幕的视角，更加得劲。欣赏欧阳培兰那充满诱惑的双腿，更是方便。
对于欧阳书记的xìng格，高珏越来越了解，冷傲、高贵的背后，藏着火焰般的激情。对于一个女王型的女人来说，她的最大爱好，就是挑战刺激。
“见我也不必选这么个地方？”高珏再次笑道。
“这里多好呀，我上次专门来踩过点，这个地方，好刺激。等到了晚上，电影播放之后，这里的车，都会震动起来。你知道么，我上次一个人来的时候，真的好想你。对了，当你带的东西，带来了么……”欧阳培兰柔声说道。
在高珏面前，以往的冷漠面孔，再也不见，有的只是风情万种。
“带来了，不过，在这个地方，是不是不太好呀……”高珏有点犹豫。
“有什么不太好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再者说，你的胆子不是很大么，曹家的虎须，你都敢拔，这点小场面，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欧阳培兰说着，伸出手来，抓起高珏的胳膊，拉到自己的大腿上，轻轻地放下。她接着妩媚地说道：“我记得有一句话，叫作sè胆包天，我相信，你的胆子，比天都要大……”
“我这个人，一向最不经夸，既然你说我胆子大，那我的胆子就大一些好了。”高珏坏坏地一笑，放在欧阳培兰大腿上的手动了，慢慢向前，移动到她的大腿内侧。
欧阳培兰仰起头来，静静地享受起来。和以前的野蛮相比，她现在更喜欢这种温柔，她的身子，轻轻地向高珏这边转了一下，放在方向盘上右腿，向右侧分开，轻轻地放到高珏的腿上。
她感觉的到，高珏的另一只手，已经抓住她的小腿，红艳的高跟鞋被褪掉，那温柔的舌尖，正隔着宽网的丝袜，舔舐着她的小脚。而放在她大腿内侧的手，则更加不规矩起来，沿着丝袜，慢慢向上。
“呼……”
她本就是一个**强盛的女人，不等自己的神秘地带被触及，她就已经发现，她小腹中的火焰，就已经开始升腾，那种痒痒的感觉，充斥到心田，使她忍不住发出浊重的呼吸。
欧阳培兰的身子，呈人字形，双腿分的很开。前面的挡风玻璃是咖啡sè的，正常来说，外面绝对不会看到里面的光景。可是，她看外面的景象，却是异常清楚，这一刻，她开始不敢肯定，前面那辆车的人，会不会回头看她。
想到这一点，又想到自己今天没有穿内裤，她的小心肝砰砰地乱跳起来，同样，还有一种无穷地刺激感，涌上心田。
“喔……”就在这一刻，那根手指触碰到她那已经不知不觉泥泞的沼泽，在这双重刺激之下，她的腰肢猛地挺起，重重地呻吟一声，白皙的脖颈，昂的不能再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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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小丑：什么，你敢省略我的名字！
第407章 春江3公子
“呼……呼……”
欧阳培兰重重地喘息着，好半天，才突然说道：“你知道么，省里现在……有人……有人要对你……下手……”
“谁？是曹阔一……”高珏一听这话，心中登时一惊，放在欧阳培兰两腿间的手，跟着停了下来。
“你别停啊，继续……”欧阳培兰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等到高珏的手又开始活动，才接着说道：“不是曹阔一……曹老头的心胸，没有如此狭窄……是……呼……是曹令风的舅舅……吕迪……”
“他是做什么呢？”高珏再次问道。
“她是……chūn江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据说、据说……这次换届，很有可能提正……”
“你怎么知道的？”
“呼……嗯……你这家伙，不知天高地厚，我一听说你得罪了曹家，就急的不得了……马上到chūn江打听……你今晚可得好好的……奖励我……”欧阳培兰的喘息声，越来越重。
可以说，在经过上次帐篷中的缠绵之后，欧阳培兰已经正式确定，高珏是她男人的身份。所以，对高珏一切，都很关注。
“你放心，就算你没有帮我打听，我也会好好的珍惜你……”高珏柔声说道。
“我……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你很有可能在换届的关头……被、被调职……”
“会把我调到哪里？”高珏再次吃惊，赶紧问道。
“具体会调到什么地方……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肯定是平调……照我估计，到chūn江任副局的可能xìng比较大……”
“何以见得？”
“我也不敢肯定。但是……如果我是吕迪的话，我一定会这么做……因为我不可能现在就为难你，一定要等你犯错误……你在北安县……根深蒂固，又有不少商人的支持，想等在北安犯错误，不知要何年何月……所以，绝不会把你留在北安。如果，找固州这边的人……把你调到固州的一些闲职任正局。像残联这些地方……你这辈子更不会犯错误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调到北安，调到我的眼皮子低下……只要你一犯错误……我就可以马上对你……动手……呼……喔……我又不行了……还没喝这个酒呢……我怎么就……”
欧阳培兰的身体，实在太过敏感，小腹中的火焰，只需一逗，马上就会升腾起来。以烈火燎原之势延烧。高珏的手，又忽轻呼重，实在让她难受的厉害。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身子又好支撑不住了。
高珏从她的嘴里，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心中更是感激不尽。心中暗想。怪不得欧阳培兰邀请自己到chūn江来，原来是自己有可能被调到chūn江。
正常来说，一个县长，被调到省会城市当副局长，属于平调。可是xìng质却不同。这是被看中的前兆，有心提拔。毕竟。高珏才是刚刚代县长不久，被看中调走，也不是不可以。因为在省会城市升官快，干一两年副局，升为正局，那就属于副厅级，再往上一拔，便是市厅级。
如同在市里的正处，被突然平调到京城当正处，明摆是想要培养。
高珏有自知自明，即便欧阳培兰不提醒他，一旦自己被贸然调到chūn江当副局长，他也会意识到，这是要倒霉的前兆。自己没有任何背景，被一下子拉到升官的捷径中，怎么可能。
他深吸了一口气，确定了一点，自己不能光在北安县忙活了，应该尽快着手准备，进到chūn江的事宜。先行准备，总是没有错的。
打定主意，他猛地朝欧阳培兰的身上扑去，欧阳培兰猝不及防，兴奋地尖叫一声。紧跟着她才发现不多，高珏竟然将头埋到了她的双腿之间。
刹那间，欧阳培兰桃红sè的面颊，变得火红，一种羞耻、刺激的感觉涌上心头，令她再一次无法克制自己的身体。
天已经黑了下来，广场上的车越来越多，大屏幕上，也放起了电影。这是一部老片《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在电视里观看，是一种效果，在电影院里观看，又是一种效果。不过，如果说最有视觉的冲击感，还得是在汽车电影院看。
震撼的电影，应该说是十分吸引眼球的，可当电影演到一半，停在这里的车，很多都颤动起来。
颤动最厉害的车，当属一辆凌志商务。
电影结束，一辆辆车先后离开，汽车电影院里，没有什么时间限制，你一宿不走，也没有人管你。能开车到这里看电影的人，在这个年头，都是有点身份的，谁能差钱。
离去的车辆越来越多，剩下的车辆越来越少。不少车在从凌志商务旁边经过的时候，看到这辆车仍在剧烈的颤动，不禁有人感慨，“哥们，你真猛！”
商务车是在后半夜三点钟，才停止震动。高珏伏在欧阳培兰的身上，发出重重地喘息，此刻的他，浑身都是汗水。欧阳培兰的一双**，本是盘在高珏的腰际，伴随那最后一声透骨的**，方才慢慢松下来。但是她的双臂，仍然放在高珏的背上，十根红sè尖锐的指甲，本就鲜艳，现在，又散发出血sè的浪漫。
望着高珏的面庞，欧阳培兰的脸上，闪出小女儿家的妩媚，她低低的柔声说道：“一定累坏了，瞧你的身上都是汗……”
“都说过，今晚要好好地奖励你，我哪能怕累。跟你在一起，我已经做好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准备。”高珏故意调笑道。
“你呀……”欧阳培兰更加温柔地抚摸起高珏的背脊，又柔声说道：“以后的路，你打算怎么走？”
“走一步看一步了，我现在身如浮萍，命运并不是全由自己掌控。”高珏无奈地说道。
“我可以猜出，你现在的打算，肯定是先叫人到chūn江摸摸底，不过chūn江的水，实在太深，连我都吃不透。不过我多少还是知道点的，我给你提个人，如果你能够结实这个人，那保准可以平安无事，甚至前程似锦。”欧阳培兰认真地说道。
“谁？”高珏连忙问道。
“孙作人。”
“孙作人？”高珏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好奇地问道：“他是做什么的？”
“孙作人的爷爷名叫孙擎业，早年曾任chūn江市的党委书记，那一年换届，省长的位置，本来应该是孙擎业的，可没想到，曹阔一被平反，省长的位置，也被上面给了曹阔一。孙擎业自认为一生兢兢业业，这个省长的位置，理所当然是他的，所以对曹阔一很是不满。刚巧那一年，赶上雨季，chūn江江水上涨，孙擎业挂帅为防汛总指挥，他这个人，一生只有一个爱好，就是喝酒，不想那一晚酒后误事，在水库泄洪的时候，低估了危害，临时又没有做出相应的应对之策，至令chūn江下游的四个县被淹，损失惨重。他本希望曹阔一能帮他说句话，但曹阔一没有，反而重重地踩了一脚，令当时chūn江的无数官员下马。老一辈的官场人都知道，这一次洪灾，又被称为chūn江官场大洗牌，下到局长，上到市委书记，几乎被换了个遍。曹阔一也因此，掌控了整个锦华省的大权。孙擎业被免职回家，算是退出了政治舞台，但他有一个好儿子，名字叫作孙振家……”
一听到孙振家的名字，高珏心头一震，这个人是做什么的，他知道。现在，锦华省的党委副书记，在锦华省也算是跺一脚乱颤的人物。
“这可能就是老话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在曹阔一退居二线之后，孙振家迅速崛起，据说这次换届之后，锦华省省长的位置，非他莫属。这一次，曹阔一能够大义灭亲，一方面是他的为人，确实刚正，另一方面，也不得不说，他对孙振家也有所忌惮。再说这个孙作人，是chūn江三公子之一，吃尽chūn江两道，有名的孙家大院，就是他一手创建起来的。你若是能够结识他，保管你能在chūn江如履平地。”欧阳培兰肯定地说道。
老话说，旧人没有新人好，曹阔一终究是老省长，孙振家马上就会成为新省长。哪一个管用，傻子都能看出来。
“欧阳，话是这么说，不过我就是一个区区的小县长，人家是何等身份，怎么可能和我结交。对了，你说的那个孙家大院，是做什么的呀？难道很有名气？”高珏说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孙作人这个人，很不一般，他能创下这番事业，并非全凭父辈的根基，因为当年孙振家才任chūn江副市长的时候，孙家大院就已经打响了名声。可以说，这里面多数还是孙作人自己的功劳。我没有接触过他，只是听人说，此人十分公道，好结交朋友，凡事都靠机遇，我信你，以你的本事，定能被他欣赏。这个孙家大院么，是个玉石交易场所，有个名字，叫作赌石。我对这东西，没有什么爱好，也没去过，如果你懂，有兴致的话，可以去瞧瞧。孙作人大多数的时间，都在那里。”欧阳培兰在高珏的耳边说道。
“赌石？”对于赌石这行当，高珏上辈子去南方打工的时候，曾经听说过，好像这东西可以使人一夜暴富，也可让人倾家荡产，传的很是邪乎，但并没有亲眼见识过，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第408章 孙家大院
经过几个小时的激战，两个人都很疲倦，特别是高珏。从欧阳培兰的身上下来，连衣服、裤子都懒得穿，躺在座椅上，直接睡了过去。
欧阳培兰的身子都酥了，歇息了好一会，才勉强穿上衣服，驾车离开，返回别墅。
车库里有直接进屋的门户，所以高珏也不穿衣服了，和欧阳培兰一起进了卧室，两个人躺到床上，相拥而眠。
对于别墅内的富丽堂皇，高珏根本没有在意，疲惫的他，只想睡觉，在这一刻，任何景sè都进入不了他的眼睛。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多，醒来的时候，欧阳培兰已经把饭做好，其实就是简单的炒鸡蛋。囫囵的吃个饱，欧阳培兰要回南湾，高珏却没有打算走，他是想去孙家大院瞧瞧。
问明了孙家大院的路径，二人也依依不舍的分别，欧阳培兰上了高速，直接返回南湾，高珏按照路径，前往孙家大院。在路上，他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欧阳培兰曾说过，孙作人是chūn江三公子之一，如此说来，肯定还有两个能和他齐名的。另外两位公子会是谁呢，高珏琢磨了一下，认为曹令风可能算一个，毕竟是老省长曹阔一的孙子，剩下那一位会是谁，哪怕是在chūn江上过大学的他，也丝毫没有耳闻。
孙家大院，好一个壮观的大院子。
地点虽然偏僻了点，又是在侧街。但停靠在周边的车辆，却一眼望不到边。高珏驱车走了一圈。已经找不到停车的位置，对于孙家大院的全貌，有所窥及。正门是一处三层高的茶楼，茶楼修建的风格，古香古sè，大有一种古装剧里茶楼的模样。门上有牌匾，写有——孙家茶楼。
左右两侧连接着院墙，还有二层高的小楼。左边这一侧，也是古风古韵，牌匾上书四个大字——孙家酒楼。右边那一侧，是欧式建筑，上有霓虹大字——孙家西餐馆。
来到最后面，是一栋老式的三层建筑，属于六七十年代的建筑。墙壁上尽是爬墙虎，因为天有些冷了，上面的绿叶，已经凋零。这栋三层楼连接着院墙，上面没有名字，门户紧锁。也就是这里，没有车辆停泊。
要是把车停到这里，实在有点蹩脚，高珏转了一圈，原路返回。天sè擦黑了。高珏来到正门茶楼所在的街上，把车停到街口。步行前往茶楼。
进入茶楼，里面热闹非常，每张桌子都坐有人，有一个人坐的，也有三三两两。
这些人的衣着各有千秋，但可以看出，都不是地摊货。桌子上放有茶壶茶杯，不过大伙似乎没有什么喝茶的兴致，彼此小声交谈着。
高珏注意到，透过里面的玻璃，能够看到院子里的场景。院子很大，摆放着四大堆石头，石头的大小不一，因为距离远，看不清全貌。
进来站了半天，也没有个服务员过来招呼，看到上楼的梯子，高珏信步上到二楼。二楼和一楼一样，也都没有空置的桌子，但从二楼往下看，那就清楚多了。
别看天sè已黑，院内灯光闪耀，亮如白昼，走到窗户前，能够看到这四堆石头，大小不一，最里面的一堆特别大，越靠近茶楼这边的，就越小。
“抠门的……”突然间，高珏听到有人招呼自己的雅号。是个女人的声音。他连忙转头，朝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右侧前方的一张桌子旁，有一个人，抬着手臂，来回摇着。
“袁婷！”
高珏马上认出招呼自己的人，毕竟，这么称呼他的人，貌似只有这么一位。今晚的袁婷，打扮的比较淑女，深蓝sè公装西服上衣，内面是白sè的衬衫，衬衫的领子很大，翻了出来。乌黑的秀发，洒落在衣领、披在肩头，着实有点空姐的意思。只是，她天生长得妩媚，勾魂的眸子，哪怕配上这身衣服，也会给人一种制服诱惑的味道。
他旋即走了过去，好奇地说道：“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还想问你呢，怎么大老远的跑到chūn江来了。是不是听说，孙家大院今晚有赌石大会呀。”袁婷说着，向高珏抛了个媚眼。
“是呀，所以过来看看……”高珏顺口一句，人距离袁婷所在的桌子就不远了。这功夫，他突然注意到，在袁婷的对面，坐着一个人，是个女人。女人穿的是一件红sè的紧身职业装，下半身是白sè喇叭裤，黑sè的高跟鞋。飘逸的长发垂在肩上，虽看不到面容，但这个身材，实在让高珏感到熟悉。
“表姐，抠门的来了，你怎么也不理人家呀……”袁婷看着对面的女人，纳闷地说道。
袁婷的声音，高珏听的清楚，更加确定，自己猜的没错，肯定是萧玫了。自从那次之后，高珏想要见萧玫，又怕见到萧玫，内心十分矛盾，今天在此相逢，着实令他感到一阵尴尬。向前的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
坐在袁婷对面，被冲着高珏的女人，正是萧玫。她在刚刚听到，表妹喊“抠门的”那一刻，心头也是一颤。她当然清楚，这个“外号”代表的是是谁。她的心中无比紧张，不知该怎么面对高珏，虽然她在夜晚，不止一次地想要再见这个男人，真到碰面的时候，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
袁婷见表姐不说话，高珏又止住了脚步，瞬间体味到场面的尴尬。jīng明的她，跟着意识到，高珏似乎是和萧玫发生了什么故事，否则绝对不会如此。她眼珠一转，便冲着高珏说道：“抠门的，这种场合，可不该出现你的影子呀，是不是在哪听说了我表姐过来，你追踪而至呀。”
“哈……这个……”高珏干笑一声，说道：“我是第一次听说赌石……觉得挺好奇的，就过来看看……实在不知道，你们也在……”
高珏尴尬地把话说完，终于走到桌子旁，抓了把椅子，坐到二女的中间，却也不敢去看萧玫，将头转到袁婷这一侧。
萧玫意识如此，发现高珏过来，故意转头看向另一侧。不过，却偷偷地瞟了高珏一眼。
如此情景，袁婷看在眼里，更加坚定了内心的猜测。
心中琢磨着，该如何缓和现在的气氛，有个服务员走了过来。这是一个男服务员，一身藏蓝sè的西服，很是帅气，他来到高珏的身边，垂下头，礼貌地说道：“请问先生，您要喝点什么？”
桌子上放有茶壶和一盘瓜子，萧玫和袁婷的面前，各有一个茶杯。于是高珏说道：“给我添个杯子就好。”
“好的。”服务员没有再说其他，转身退了下去，很快就给高珏拿了一个茶杯，送到面前。
高珏很是自然地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将茶壶送回去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看了萧玫一眼。说来也巧，萧玫也在这时候，把目光暼向他。四目一对，两人都是心头一颤，萧玫赶紧躲闪，高珏亦是。
“我说抠门的，你可是真抠呀。这里一个人最低消费二十，你也要跟我们俩蹭。我跟你讲，等到晚上，你可得请我们俩宵夜。”袁婷故意说道。
“没有问题，你说想上哪吃，咱们就上哪吃。”高珏连忙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反正我不吃拉面，要不然，你看香格里拉怎么样。”袁婷很是随意地说道。
“噗……”高珏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苦着脸说道：“大姐，我就是喝了你一杯茶，你不至于这么残忍……”
“真小气，就你这样的，还好意思过来赌石。说说，带了多少钱过来呀？”袁婷笑嘻嘻地说道。
“能有五百块钱……”高珏腆着脸说道。
“呸，你可真好意思……”袁婷嘴上这么说，桌下的腿，轻轻抬起，黑sè的高跟鞋，移到高珏的脚背上，踩了下去。她用力不大，随便又白了高珏一眼，嘴角微微上翘。
“没有办法，谁叫咱穷呢。”高珏又厚着脸皮说道。
“你这家伙，一直都是这样。我可告诉你，你现在喝的这杯茶水，是我表姐付得帐，你不得表示一下呀。”袁婷笑盈盈地说道。她这是想看看，萧玫和高珏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这个……”高珏也觉得这样不妥，老着脸皮，看向萧玫，说道：“萧玫，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怎么？就许你过来，不许我过来呀……”萧玫也不愿在表妹面前失态，转过头，横了高珏一眼。
二人四目再次相对，萧玫的脸，不禁一红，低下头，又小声地说道：“是袁婷约我过来，说这里今晚有赌石大会，十分的热闹。我从来没见过，所以就过来瞧瞧……”
高珏也低下头，不敢正视萧玫，小声说道：“赌石这个东西，我曾经听人说过，但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是说，可以一夜之间，让人倾家荡产，可能够一夜之间，让人成为亿万富翁，是不是这样呀？”
“我也不太清楚，袁婷，你说呢？”萧玫看向袁婷。
“具体的我也不太懂，但好像也没有抠门的说的那么夸张。你们看摆的那四堆石头……”袁婷说着，伸手指向窗外，又道：“我听人说，里面那两堆大的，才有可能让人倾家荡产，或者是一夜暴富。但是外面这两堆小的，其实就是娱乐，小赌怡情。我来过三回了，上回我花两千块钱买了一块，剖开之后，你们猜怎么样，都是绿的，现场就卖了八千……”
说到最后，袁婷有些小小的得意，俏脸也扬了起来。
第409章 大赌小赌
赌石这种交易，曾被某些人宣传的很邪乎，说没有个上千万，都不敢去玩。其实不然，在赌石更为流行的今天，哪怕只揣着几百块钱，也可以去玩一手。这就好似澳门的赌场，上到上亿，小的五十块，都可以赌。大有大的赌法，小有小的赌法。
说到自己上次来，赢了六千块钱，袁婷一脸的得意，又津津有味地讲了起来，“这些石头虽然都是原石，但里面的那三堆，都算是毛料，经过了初步加工，可以让人更加准确的加以判定。不过，也是三分看眼力，七分看运气。最外面这一堆，那就不是了，全都是蒙石，不经过初步加工，哪怕是行家，都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靠的就是运气。我上次，还花了一千块钱，买了三块小点的蒙石，结果一个还没开出来，好在挑中了一块毛料。到这里赌石的人可多了，但真正拼到倾家荡产的，也没有多少，大多的人，还是赌最后这两堆。不过你也别小看了这些蒙石，虽然说，能开出来的几率很低，却也真有那运气好的，能一刀切出来上百万的绝世翡翠。”
“你看……你看那个人……”在四堆石头的中间位置，有一张大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人，太远，看不清年岁和面容，在这人身后，还站着还几个。“这人是专门收石头的，只要开出来，打算卖的话，都可以现场卖给他，有名的童叟无欺。”
袁婷讲解的功夫。院子里已经忙碌起来，一连串身穿黑sè西装的男子。分别将院子里的四堆石头给拱卫起来。另外，还有人搬来桌椅，每一堆石头前面，都会摆上桌椅，还有专门切石头的金刚砂轮。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茶楼内响起了广播，“各位朋友晚上好，赌石大会。正式开始。想要一试运气的朋友，现在都可以到院子里观石。”
声音落定，大厅内立刻沸腾起来，纷纷朝楼下走去。大家伙过来，自然不是为了喝茶的，目的都是碰碰运气，赌上一手。二楼的人。几乎一下子就走空了，唯有两桌没动，一桌是高珏他们三个，在另一头，靠窗的位置，还有一桌。
这个桌子旁。坐着两个人，也是因为大伙都走了，显得有些显眼，高珏看了一眼，是一老一少。
见还有人没走。高珏也没着急，只是问道：“这赌石大会。什么时候结束呀？”
“这里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也没个rì期，之所以叫作赌石大会，原因只是这四堆石头，都是刚刚从缅甸运过来的。每季度能运过来一次，刚刚运过来的时候，气氛最为火爆，估计这一晚上，少说能有几个亿的成交。”袁婷说道。
这时候，广播又再次响起，“诸位赌石的朋友们，虽然大家对这批石头的产地，已经有所了解，但现在，我们孙家大院，也要对产地再次进行介绍。这批赌石，分别是从缅甸的目乱干和龙坑运来的，目乱干是以出产紫罗兰和红翠为主，品质优良；龙坑的产品更是有名，翠绿很正，常出高翠料。眼力好，运气好的话，这一夜，便会有更多的千万富翁、百万富翁诞生。孙家大院的规矩，来过的朋友都知道，最里面的这一堆原石，在十点之前，是谢绝出售的，大家可以进行参观、品鉴，等到十点之后，才可进行拍卖。余下的三堆石料，都是按重量进行出售，随时都可购买，随时都可切割。祝大家好运连连。”
高珏和萧玫都能稳坐钓鱼台，现在下去的人太多，等一会也来得及。倒是袁婷，有些急不可耐，拉了拉高珏的胳膊，催促道：“抠门的，别在这坐着了，再等会，好的石头都人家给挑走了。咱们赶紧下去选。”
“好，咱们一起下去……”高珏也想亲睹一把，赌石到底是怎么个路数。
三人下楼，通过一楼的后门，进到院子里。四堆石头，排列的井然有序，被分为一号到四号区。
四号区都是蒙石，围在这里选石头的人，并不少，大多是青年男女，这些抱着的心态就是娱乐。蒙石都很丑陋，黑乎乎的，哪怕是大行家，也无法通过外表，看出好坏。
三号区这里的人最多，石头的体积不大，按照价格区间，便宜的也就一两千，贵的一两万。男女老少多围在这里，挑挑拣拣，那些身穿黑sè西服安保人员，负责监督，以免发生盗窃。不过，想要把这么块石头偷走，说实话也挺难。
这些石头，有的表皮光鲜，有的表皮粗陋，但谁都知道，这东西不能看表面。一刀下去，表皮光鲜的，也很有可能一无所有。
在场的人中，多是用肉眼观察，零星有几个，拿着高光手电。
再往二号区走，人相对要少点，没钱的人终究是比有钱的多。
二号区的时候，相对比较大，全都是毛料，价格都是上万，最贵的应该可以达到五十万。在此选石头的人，皆是有备而来，手里拿着高光手电，反复的端量。
“这块多少钱？”
高珏三人在二号区转了一小会，刚打算到一号区瞧瞧。忽然听到，有一个女人如此说道。
溜达到现在，还没看到一个开石的呢，出于好奇心，高珏他们停了下来。
“请您稍等一下……”有个男人将石头捧了起来，放到秤上承重，很快说道：“二十一万。”
“好，就这块了。”女人坚定地说道。
由于是第一个开石的，马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高珏朝她看了过去，女人的身材高挑，体态匀称，脚上穿着白sè的高跟鞋，绿sè的毛料裤子；上半身。穿着一件红sè的羊绒衫，外面套着一件白sè风衣。她画着淡妆。嘴唇小小，眉毛好似一弯新月，一双眸子，最为传情。头发为暗红sè，烫着大卷，看年纪，最多三十出头，韵味十足。
她手里拎着个皮箱。在场的人，都是如此，现金交易，怎能不带着钱。
女人当场打开皮箱，箱子里装着能有三十万现金，她取出了二十一叠，验收之后。她选中的石头，也已摆到金刚砂轮旁。
砂轮后站着一个男人，男人做好准备，跟着大喊一声，“开石了！”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块石头上。女人选的这块石头，外表粗糙，呈土黄sè，里面到底有没有翠，谁也看不出来。紧跟着。金刚砂轮开始飞速旋转，一阵火光四溅。粗糙的表皮被蹭掉一块。
在这时候，女人的脸紧紧绷着，屏着呼息，可以从她的眸子里看出，她现在十分的紧张。
别说是她了，在场的人，也都是目不转睛地瞧着。
表皮脱落，不少人发出失望之声。而那女人，则是满脸失落。
剖露出的部分，呈白灰sè，啥也没有，显然是石头。
“再……再来一刀……”女人咬着牙，不甘心地说道。
男人再次动手，火花四溅，石头又被切掉一层。
“又没有……”众人再次叹息，高珏也不禁有些失望。
女人的脸sè，变得惨白，似乎都有点喘不上起来，拳头紧紧攥着，流露出一丝不甘心之sè。
“再、再来……从中间切……”女人再次咬牙说道。
这块石头不小，两刀下去，也被切掉了四分之一。通常来说，这种剖切，都是要从边上切，谁能从中间切呀，如果是一块完整的好翠，从中间切了，价值方面，肯定会打个折扣。不过，要想确定到底是翠还是石头，从中间切，自然是见真章的。如此也能看出，女人这是急眼了。
主刀的男人见她这般说，马上照办，调整好砂轮，从中间切割。
现在这个女人，呼吸都有点不协调了，“呼……呼……”
“哧哧……”金刚砂轮不停地旋转，“啪”地一声，石头断为两半。
“这……”“还没有……”“看来是真没有了……”……
众人开始议论起来，大家都已断定，这肯定是没有了。别说他们了，就连这个女人，也已经确定，确实是没有了。她无力地摇了摇头，跟着把头垂下，继续到前面的石头堆，进行选择。
围观的人见没好戏看了，也都散开，继续挑选石头。
高珏、袁婷、萧玫三人，互相瞧了一眼，心中暗说，二十一万，就这么没了。
当高珏与萧玫目光相触的时候，这一次，因为有所准备，彼此间倒没有太过尴尬。只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四目相对了能有好几秒，还是袁婷说道：“走，咱们到前面看看，一号区的石头，是最贵的了。”
她的打岔，使高珏与萧玫的目光分开，袁婷走在中间，高珏、萧玫一左一右，跟着她继续向前。
一号区的时候，是最少的，不过体积都很大，有那石头，打眼一瞧，就能看出来，起码有千斤开外。。
这里的时候，起步都是几十万，贵的能有上千万，而且都是拍卖。在此欣赏石头的人，能有四五十个，算是最少的了。
这帮人，手里都拎着强光手电，对每一块石头，仔细地进行观察、抚摸，看架势，比前面那三个区域的人，专业多了。
高珏很快注意到，有六个人同时围在一块大石头前，轮流拿着手电照shè。而且他们照shè的位置，都是同一个区域。看到这一幕，高珏不禁好奇起来，和二人一起走了过去。到近前一瞧，这才发现，原来是这块大石头的角上，有一块位置开窗了，露出墨绿sè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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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飞醋
开窗。说白了就是原石的外表有所脱落，露出了里面的翠玉。
看似只要开窗了，里面就肯定有翠，实则不然，要是肯定有的话，那还赌什么，坐庄的人就直接给剖开了。这里面很有讲究，有的时候，就只有表面上这一块玉；有的时候，里面翠的品级会很低；甚至，还有可能是庄家伪造的。
高珏三人看了一会，也就原路返回，这片区域的东西，实在和他们无关，充其量，萧玫能买得起，高珏和袁婷，想都别想。
路径二号区的时候，又看到有一位仁兄选了石头，花了三十万，开始解剖。运气很是不济，虽然里面有翠，但质地很差，也就值一万多块钱。而刚刚看到的那位女士，仍在选石头。看那意思，还想再博一下。
这里也不是他们玩的地方，返回三号区域，这一次，袁婷加入了选石头的行列。此刻，这片区域的交易，极为火爆，时不时的就有人开石，两三千块钱，就能买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这里面，有赔有赚，不过，却是赔的人多，赚的人少，开十块石头，也未必能开出来一块。
高珏自知兜里的资金有限，只是瞧着别人开石，一块一块的，终于有一位老兄，开出了一块价值五万块钱的翠玉。他的投资，只有三千。随着一遍欢呼之声，他兴高采烈的拿着翠玉，到中间的位置出售。
孙家大院就这点好，现场开出来。现场就按照市场价格回收，童叟无欺。值多少钱。就给你多少钱。
袁婷看到，别人中了彩，原本还在jīng挑细选的她，很快选中了一块石头，领着高珏和萧玫走到前面的桌子旁，进行结算。
这块石头，表面光滑，呈rǔ白sè。看起来很是不错。称过了重量，价值两千七。
“剖开、剖开……”袁婷从包里取出现金，然后就兴冲冲地喊了起来。
一名黑衣男子，将石头放好，金刚砂轮对准部位，大喊一声，“开石了！”
听到男人的喊声。袁婷心中紧张，伸手抓住高珏的手，紧紧地扣住。这一幕，正好被萧玫看到，她连忙转过头去，没有继续再看。
“刷！”一刀下去。火星四溅，袁婷更加紧张，嘴里不停地念叨起来，“有、有……”
“啪！”终于，刀锋停止转动。表皮破开。
不少看热闹的，看到这一幕。都发出一声叹息。“唉……”
啥也没有。
看到里面还是石头，袁婷扁起小嘴，很是失落，但她并不死心，接着又道：“再来一刀……”
男人没说二话，按照她的吩咐，又是一刀下去。
“啪！”石片翻开，还是什么也没有。
袁婷选的这块石头，也就男人的手掌那么大，两刀过后，就下去三分之一。“又没有……”小美人的嘴撅的更高了，跺了下脚，还是不甘心，“再、再来一刀，从中间切……”
也是运气不济，剩下的石头，被切为两半，里面仍旧是石头。不用想，这就是一块石头了。
“呀呀呀……”袁婷暴跳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再选一块去，高珏，你帮我选一块……看看你的运气怎么样，要是选中了，我请你吃饭……”
“我也不会选呀……”高珏摇头笑道。
“我也不会选，这东西，就是碰运气，你怕什么呀，也不用你掏钱。”袁婷说完，也不管萧玫了，拉着高珏的手，又跑到石堆处，开始选石头。
赌石这东西，十分的刺激，要不能有一刀穷、一刀富之说么。
不过，三两千块钱的赌博，在萧玫的眼里，实在算不得什么。加上她本身也不好赌，到此来，纯粹是为了看热闹。可眼下，看到表妹拉着高珏跑了，也不理会自己，心中不禁一阵气恼，她恼的不是表妹，而是高珏。“你这个王八蛋，也不管我，我……”
女人一到生气的时候，就有一个爱好——花钱。
萧玫也跑到石堆处，她也不会选，所以看都没看，随手拿起两块石头，便返回前台，跟着说道：“多少钱？”
“请稍等。”服务人员马上称重，随后说道：“这两块毛料，一共五千二。”
“给我剖开。”说着，萧玫将包打开，拿出一叠钞票，点出五千二百块钱。
服务人员很是痛快，收钱马上开石。
“开石了！”随着一声呐喊，负责切石的男人，直接一刀下去。
毛都没看到。
萧玫也是个痛快的主，她没有像袁婷那样，顺着边再来一刀，而是直接喊道：“从中间切！”
这纯就是怄气，哪有第二下就切中间的，男人也不多话，按照她的意思，跟着又是一刀。还是啥也没有。
“再切第二块！”萧玫再行喊道。
“刷！”“刷！”两刀，萧玫再次白忙活了。
旁边的观众，现在也都习惯，赌石就是这样，十块石头里面，能有一块就不错了。尤其是对于像萧玫、袁婷这样，啥也不懂，全凭运气的主儿，切不出来，太正常不过。
五千来块钱，对于萧总来说，就是毛毛雨了。她毫不含糊地又去捡了两块，扔到桌上一算账，是五千六。
“给我开！”
“刷刷刷刷！”……
还和上回一样，四刀完事，啥也没有。
她在这边切这玩，袁婷和高珏还在那边选石头，因为围观的人比较多，他俩也没注意到，是萧玫在开石，就没有过去观看。高珏拿起一块表面比较光滑的石头，说道：“这块怎么样？”
“我刚刚就选的这样的。也没有，我看。不如选这块。”袁婷拿起一块表面粗糙的。
“那就它。”高珏没和袁婷争，点头说道。
“你这人，怎么我说什么，你就点头呀。”袁婷不高兴地说道。
“你是女士，当然要听女士的了。”高珏笑道。
“呸，那我让你娶我，你干不干呀？”袁婷扬起脸说道。
“这个还是算了。”高珏赶紧摇头。
“你不是说，我是女生。当然要听我的么。现在怎么又不同意了。”袁婷撅嘴说道。
“这不都是你消费么，所以，你看中哪块，就开那块呗。”高珏只能实话实说。
“讨厌。咱们这得赌赢，不能说，任着我的xìng子来。”袁婷扁着嘴嘟囔道。
“那我说这块，你也不同意。你自己选的。我同意了，你还不干。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啊？”高珏装作很无辜地说道。
“你这个人，就不能整点小情趣，跟我争一争。那这样，咱俩石头剪刀布，谁赢了就听谁的。你看怎么样？”
“那……那就这样……”高珏点头。伸出手来。
花了一万多块钱，萧玫的火气，消了一点。四下扫了一眼，正好看到高珏和袁婷在石头剪刀布，尤其是袁婷。还在有说有笑。看到这一幕，萧玫刚下去的火。又上来了。
气冲冲地，又去捧了四块石头，送到前台。
她过来的时候，高珏与袁婷也分出胜负，袁婷获胜，拉着高珏的手，走了过来。
“给我切开！”萧玫一见到他俩手牵手，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连钱都没掏，就喊了一嗓子。
“小姐，请您先付款。”服务人员礼貌地说道。
“行！”
萧玫开包拿钱，可这功夫，袁婷把手里的石头，放到了桌上。笑嘻嘻地看向萧玫，说道：“表姐，我抢你个先……”
说着，她看向服务人员，又道：“帮我看看多钱。”
服务人员称了一下，说道：“这块石头两千三。”
“好。”袁婷从包里掏钱。她的家庭富裕，但她的手头，没有多少钱，今天总共带了五千块钱过来，刚刚那一块两千七，这一块两千三，还真够巧的，正好一分钱不剩。
把钱付了，她把包拉给高珏一看，吐了吐舌头，说道：“现在包里毛没有了，要是这次再不中，晚上就真得跟你去吃拉面了……”
“肯定能中。”高珏笑嘻嘻地说道。
“托你吉言，要是中了，我就亲你一口。”袁婷美滋滋地说道。
“小姐，现在切吗？”服务人员问道。
“切！”袁婷底气十足地说道。
萧玫不听袁婷的那句话，倒还好点，一听这话，气的登时一个踉跄。她咬着牙，瞪了袁婷一眼。
此刻，金刚齿轮已经对准了石头，萧玫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祷告起来，“不要中、不要中…….”
“哧哧嗤……”
火星迸shè，袁婷紧紧地攥着高珏的手，忍不住地喊出声来，“有、有、有……”
“啪！”表皮切开。
“没有……”看到一片土白sè，袁婷的小嘴撅了起来。
萧玫心中却是一阵得意，让我你抢我的高珏，肯定没有。
“再来一刀！”这次，由高珏出声说道。
服务人员照做，又是一刀，可惜，还是没有。
这种小石头，两刀下去，第三刀肯定要从中间切了。“刷……”
又是一刀，没有。
“怎么都没有啊……”看到这一幕，袁婷一阵难过，但是心态还算不错，撅着嘴说道：“今晚看来，真的只能吃拉面了。”
和她相反，萧玫差点没高兴的蹦起来。萧总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可能是因为今天太过吃醋。
瞥了袁婷一眼，萧玫说道：“你的运气不好，看我的。这四块多少钱？”
服务人员称了之后，说道：“总共一万零七百。”
萧玫今天总共带了两叠一万元的钞票，还有几张零散的一百块钱，刚刚花了一万多点，现在一点，只剩下一万零五百。想要张嘴管袁婷借，却又憋了回去，不是因为想起袁婷没钱了，实在是因为想起自己的“幸灾乐祸”。
“先开这三块。”
萧玫三块的钱，服务人员马上切割。刚刚她在那里一个劲地希望袁婷开不出来，可是这次，袁婷却在帮她打气，不停地大喊，“有、有、有……”
“刷……”第一刀下去，啥也没有。萧玫也不在乎，跟着喊道：“从中间切！”
高珏一听说，从中间切，赶紧提醒，“萧玫，别从中间切，先顺着来一刀。”
听到高珏的提醒，萧玫感到一阵温暖，看向高珏，刚想说声“谢谢”，然后让服务人员照办。可她一转头，却见高珏的手仍和袁婷的拉在一起，气的她狠狠地叫了一声，“不用你管！从中间切！”
“好！”服务人员点头，跟着开动刀锋。
“刷……”
一刀下去，紧跟着，就听周围就响起惊诧之声，“啊……”“看……”“哇……”
第411章 冰种飘花
中间这一刀下去，围观众人，瞬间爆出惊诧之声，紧跟着，便是一片哗然。
“哇……”“这……”“好东西啊……”……
“冰种！绝对的冰种！”……
“冰种飘花！”“冰种飘蓝花！绝对的好东西呀！”……
“这块翠，最少值五十万！”“这怎么能第二刀切中间，暴殄天物啊！”……
高珏、袁婷、萧玫三个人，都不懂这东西的好坏，但一听围观的众人，有人这么喊，瞬间确定，眼前剖出来的这块玉，肯定是好东西。三人仔细观瞧，只见被剖开的这块石头裂开的两片中间，都是呈白sè，光滑晶莹，就好像是一块冰，冰块中，飘有点点蓝sè的花纹。
“小姐，恭喜您，这块玉石请您收好。如果想要出售的话，请到中间的销售台。请您放心，那里童叟无欺，绝对会以不低于市场的价格收购。另外，剩下的这两块，需要现在切割么？”服务人员很是热情地说道。
“都切开！”萧玫果断的说道。
服务人员将两片玉石，交给萧玫，然后开始切割剩下的两块。这两块，第一刀下去，都没有看到东西，在切第二刀之前，服务人员专门征求了萧玫的意见，是按照正常的切割手法来切，还是切中间。
萧玫已经确定，刚刚没有听高珏的话，直接切了中间，导致手里的这块玉石的价值，有所下降。可她是一个倔脾气。特别是心中醋劲很大，于是有坚持己见。照样切中间。
这两块石头，都没有收获。不过这已经不重要，现在萧玫想的只是，拿手里的这块到中间鉴定一下，到底值多少钱。
萧玫也和高珏和袁婷打招呼，捧着手里的这块玉石，直奔中间区域。袁婷把高珏的手放下，跟着萧玫前去鉴定。有那好事的。想要看看，这块“冰种飘花”能值什么价，也都跟着前往。
在三号区域能够剖出一块这个品种的玉石，着实不易。
中间摆放这一张长桌，旁边放有几个大筐，这些都是目前回收的玉石，看得出。层次都不是很高。
萧玫等人来到桌子前，将手里的两片玉石放到桌子上，客气地说道：“请帮我看看，我这块玉石值多少钱？”
刚刚这边的欢呼声，已经惊动了收购人员，甚至就连二号区域那人。也有人过来凑热闹。孙家大院，大小皆赌，所以来玩赌石的人很多，人这一多外行也就多，但终究还是有不少内行的。尤其是从二号区过来的这十多个人，基本上都是内行。再不济也能看出玉的好坏。
“冰种飘花呀！运气这么好……”“谁说不是，这应该算是今天晚上剖出来的最好的第一块了……”“应该差不多。只是，有点可惜啊……”“可不是么，如果里面没有裂缝，这块最少值八十万，可……从中间剖了，价值最少要打个对折……”……
行家们纷纷议论，坐在长桌后的中年人，拿起放大镜，又抓起桌上的石头，仔细地观察，跟着点头说道：“一点没错，冰种飘花。这位小姐，需要我们这里帮你将这块翡翠的表皮全部剖开么？提前说明，如果你在这里出售，卖给我们，我们给出的价格，绝对不会低于市场价，孙家大院的招牌，可以担保。而且，不收解剖费用。如果去皮之后，您不打算卖给我们，那也无妨，可以带走，但要交纳五百块钱的开皮费。”
他说的很是明白，萧玫点了点头，说道：“没有问题，我知道了，你给去皮。”
“好。”中年人马上招呼身边的一名工作人员，现场去皮。
这家伙的手法很是熟练，拿着工具，没一会功夫，就把两片石头的表皮去掉，露出庐山真面目。
这若是一块完整的翡翠，应该能有十四公分长，可现在，也就是两块七公分长的。围观的人，都仔细盯着，等到全部去掉，不禁大声赞叹，惋惜者也数不胜数。
中年人再次拿起来鉴定，翻看了一遍，说道：“你的这块玉石，其间没有裂缝，如果不是因为从中间剖开，而是一块完整的，我们孙家大院愿意出一百万购买……”
“哇！”“一百万啊！”……
伴随着围观者的赞叹声，中年人话锋一转，再次说道：“只可惜，现在是从中间剖开，在加工方面，要大打折扣，所以现在，我们只能出四十五万购买，不知你意下如何？”
“四十五万！”……不少人的眼睛都开始放光，眼前的这位美女，随随便便的挑出一块价值四十五万的翡翠，给大伙增添了无数的信心。不少人都已经决定，继续回去挑选。既然能出来一块冰种飘花，肯定还有可能出第二块。
中年人给出的价格，确实是市场价，而且还要比市场的价格，略微高出一点点。
这年头，能做玉石加工的地方有的是，竞争也激烈，所以与好料的需求，也特别的高。萧玫的这块玉石，现在确实是做不了什么大件了，充其量是加工成首饰之类的。伴随着近年来，老场区矿源的衰竭，高档sè料稀少，价格昂贵，所谓冰底的无sè料价格大幅上扬。但有“底水”无sè难上大价。像冰种飘花，确实值钱。
对于萧总来说，几万块钱，确实不叫钱，但几十万块钱，还是叫钱的。尤其是这块价值百万的玉石，现在缩水了一半，心中也是惋惜。
她点了点头，说道：“行。就卖给你们。”
“点钱！”中年人转头喊了一嗓子。
既然现场收石头，能不准备现金么。后面有好几个大木箱子。把箱盖打开，里面装的全都是成叠的钞票。捆好的，一万一叠。取出四十五叠钞票，还送给萧玫一个包。
现金四十五万，也不轻呀。萧玫心情大好，看了高珏一眼，见高珏手没有和袁婷牵在一起，便行说道：“你帮我拎着。”
“好！”高珏答应一声，伸手就去拎包。
不曾想。这功夫袁婷突然来了一句，“表姐，你说你要是听高珏的，那得多好呀，到手就是一百万了。一百万呀，估计得我和高珏一起抬！”
“你哪那么多废话！”萧玫狠狠地瞪了袁婷一眼。
袁婷不过是和表姐开个玩笑，见表姐突然生气。连忙吐了吐舌头，心中暗道，表姐这是怎么回事呀？
她的反应很快，瞬间明白了点什么。
“呀！紫罗兰！”忽然间，二号区域那边，响起了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咆哮声。
“紫罗兰！”“紫罗兰！”……这一刻，二号区域那边的人，也都跟着叫了起来。
他们的声音，马上吸引了这边人的注意力，不少人发出惊叹之声。“出来紫罗兰了！”……
高珏三人皆很纳闷，他们不懂翠的好坏。更没听说过，什么叫作紫罗兰。就连刚刚的那块冰种飘花，都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了，什么叫作紫罗兰。
先前他们看到的那个身穿白风衣的女人，此刻正朝这边走来，在她身旁，还有两个身穿黑西服的工作人员，这二人合伙捧着一块大石头，石头能有西瓜大小。在三人身后，还跟着一票看热闹的。
女人的脸上满是激动与兴奋，她的表情，远远要超过萧玫。
萧玫等人，把桌前的位置让开，让这个女人和捧着“西瓜”的男人上前。两个男人把石头摆到桌上，中年男人拿起放大镜，在缺口处验看。
仔细观察了一会，中年男人说道：“没错，是紫罗兰，不过是茄紫sè的紫罗兰，水头稍差。请问，需要现场去皮么，你这块玉石的去皮费用是两千……”
他当即又说了一番，类似于说给萧玫的那些话。
女人点了点头，说道：“现场去皮。”
中年男人招呼工作人员去皮，没过多大功夫，表皮去掉，剩下的这块，能有足球大小。确实是茄紫sè，水头略差。
“你这块玉石，中间没有裂缝，十分完整，只是茄紫sè的紫罗兰，市场价格并不高，你心中应该有数。考虑到你这块紫罗兰的大小，我们孙家大院愿意出六十三万购买。”中年男子再次对去皮的翡翠进行观察，给出价格。
这个价位，很是合理，茄紫sè的紫罗兰，和萧玫的那块冰种飘花相比，档次相差不少，好在是玉石比较大，可以加工的东西比较多，才能给出这个的价格。如果这要是粉紫sè的紫罗兰，这个女人就发了，真正的一夜暴富。
“成交！”女人很是痛快地答道。
工作人员再次点钱，给她装了一个打包。怕她拿不动，孙家大院还专门安排了一个人，帮她拎着。女人也不介意，因为孙家大院的信誉，在这里摆着，别说几十万了，上千万都帮你拎了，一分钱也不会少。没有这个信誉，也不用在这行混了。
女人并没有走的意思，返回二号区，再次选起石头来。
一众看热闹的，看到先后有两个女人赚到大钱，更加积极踊跃，选购赌石。
高珏拎着包，看了萧玫一眼，便看向袁婷，说道：“咱们走呀？”
“好啊。”袁婷点头。
本来么，这就是一个正常的沟通，可萧玫现在，就像是吃了枪药，见不得高珏和袁婷说话。冷冷地说道：“高珏，咱们到二号区瞧瞧。”
说完，她领头朝二号区走去。
袁婷算是看明白了，低着头，干脆不说话了。高珏无奈一笑，他心中有愧，还不是萧玫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拎着包，跟着萧玫朝二号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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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豪赌的女人
钱来的容易，萧玫也就不当回事，再加上人家本来就有钱，几十万，在别人的眼里，或许是大钱，在萧总的眼里，就是个王八蛋。
萧玫来到了二号区，刚刚选中紫罗兰的那个女人，已经回来了，现在的她，神采飞扬。那块紫罗兰，是用她剩下的最后九万块钱买的，就是为了一搏，结果她成功了。似乎是认为自己的运气不错，她很快又选中了一块价值二十三万的大石头。
大块的翡翠，除非是下品的，否则，不管是中品，还是上品，都能赚钱。
看到这个女人很快选了一块，萧玫有些跃跃yù试，打算也选上一块，试试运气。反正，这四十五万，都是白捡来的。她也不挑，她也不选，直接看中一块能有冬瓜大的石头。指了指那块石头，说道：“这块多少钱？”
服务人员马上捧起石头，给她过秤。而现在，那个女人所选的石头，已经被切开了，接连四刀，什么也没看到。萧玫这块，服务人员给出价格，二十万。
“点钱！”萧玫毫无犹豫地说道。
高珏从包里拿钱，扔出二十万，人家收了钱，马上开切。
切这种大石头，肯定费点劲，金刚齿轮在石头上擦出老大的火星，“啪”地一声，表皮被切落。
一瞧，里面是灰白sè，就是石头。
“再来一刀！”萧玫喊了一声。
对方照做，又是一刀。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先后一共切了五刀，最后证明。石头无疑。
她选的这块才切完，那个女人也把石头选好了，看得出，她和萧玫一个水平，看表皮也是一点端倪也看不出来，就是凭运气，唯一的不同在于，女人大约能看出来翠的好坏。
女人这次选的石头。要比上回的大，能有三十一万，看来是真够玩命的了。
这个世上，都说男人好赌，其实女人要是赌起来，比男人都要命。因为她们更加执着。萧玫现在也来了jīng神头，不知道是从哪来的预感。认为这把肯定能出来。她一眼看中了块石头，连腿都不动，指着那块石头，就让服务员给搬过来。
女人的时候，已经上了桌子，金刚齿轮一刀下去。“刷！”这一次，看到了绿sè。
“有了！”
女人兴奋地大叫一声。
“又切出来了，又切出来了！”……边上马上有人跟着叫喊、起哄。
可没一刻，便有那懂行地说道：“这是干青种，不值钱。”
女人听了这话。兴奋的心情，立刻沉了下去。她也知道，干青种的价格，中低档料，不值钱。仔细一瞧，可不是么，绿sè十分鲜艳，透明度很差，正是干青种。
可即便是干青种，那也聊胜于无，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女人让人捧着石头，前往中间区域去皮。
等她走了，就轮到萧玫这一块了，可能也是干青种不值钱的缘故，跟随女人通往的人很少，留在原处，想要看看萧玫这块能开出什么来。
“这块石头，二十四万。”
服务员称重报出价格，高珏连忙付账，好家伙，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刚才还一大包钱，现在就剩一叠了。
“开石了！”收钱之后，服务人员将石头摆到金刚齿轮前，直接在表皮处，来了一刀。
“哧哧哧哧……”
火星四shè，萧玫这次，也不禁有点紧张，开始暗暗祷告，“一定要有，一定要有……”
高珏也帮着鼓劲，“有、有、有…….”
“啪！”皮层切开，一片青sè，呈现在众人眼前。
“有了！有了！”萧玫看到切出来玉了，高兴地大叫起来，甚至还蹦了一个高。
高珏也赶紧跟着振臂高呼一声。
可惜，激动的人，似乎只有他们两个，其他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
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调侃道：“美女，就切出个豆青，有什么好激动的呀。你二十四万买的，连个零头都卖不上。”
“就是，你这块豆青，和刚刚那块干青种差不多。不值钱。”……边上懂行的人，马上开始纷纷发表意见，一致认为，萧玫这块赔大了。
高珏、萧玫、袁婷都不怎么识货，但好玉差玉，凭借肉眼，多少也能看出来。眼前的这块，翠成青sè，上面有豆状的斑纹，在经过玉器店门口的时候，有时都能看到这种玉加工的商品。
反正都切出来了，也不能扔了，有服务员帮忙抱着这块玉，跟萧玫等人前往中间的收购台。
他们到的时候，那女人送过来的玉，已经去过皮了。正好听到中年人给女人报价，“你这块干青种，我最多给你五千块钱。这个价格，已经算是市场上的最高价了。”
女人点了点头，没说二话，直接成交。
因为原貌已经出来了，这是一般玉器店常见的东西，仗着块大，勉强给出的价格，她要是拿到别的地方卖，连五千都卖不上。而且这去皮费，也不便宜。
刚刚那个紫罗兰，她卖了六十三万，满满一大包钱，现在倒好，连十叠都没剩下，也不用服务员帮着拎了，自己就拿得动。
收了五千块钱，女人一脸的沮丧，看到萧玫他们又过来了，不禁好奇地说道：“姊妹，运气怎么样？”
“他们说这是豆青。过来去皮看看。”萧玫说道。
石头放到桌上，女人看了一眼，摇头说道：“咱俩还真是同命相连，刚刚你是冰种飘花，我是紫罗兰；现在我是干青种，你是豆青。唉……”
中年男人拿着放大镜看了一会，也给出答案。表面上看，确实是豆青。在场的行家不少。谁也蒙不了谁，凭着孙家大院的信誉，也不赚那种钱。
因为孙家大院从缅甸进来赌石之后，直接在这开赌，就是赚钱的，不管开出的时好时坏，都有的赚。另外，回收玉石。加工之后，还会有一笔收入。所以，从不干这蒙骗顾客的事情，口碑第一。
征求了萧玫的意见，开始去皮，“哗哗”一顿削，确实是一块完成的豆青翡翠。可惜啊。这东西就是不值钱，中年男人给开出了三万六的价格。
豆种翡翠，怎么说要比干青种的强，而且还算流行。只是萧玫这块，实在差了点，透明度低不说。豆斑的分布也不均匀，水头也不济。
萧玫也没说别的，直接成交。不管怎么说，好歹是比刚刚的那个女人强。但都是赔大发了。
女人没有走，也在旁边瞧着。等萧玫的交易完成，她才说道：“妹子。我看咱俩挺有缘分的，要不然，咱俩合伙买一块怎么样？”
“合伙，这也能合伙？”萧玫疑惑地问道。
“怎么不能，有孙家大院担保，怎么买都行。”女人说道。
孙家大院的买卖之所以做得好，全是因为提供各种服务，有人若是想要合伙买，他们愿意提供合同，并做担保。可以说，有孙家大院担保，谁敢赖账。
“那好，咱们去看看。”萧玫今天也是的，怎么看自己人，怎么觉得不顺眼，反而觉得这个素昧平生的女人，相对比较顺眼。
“走，咱俩好好选一选，把咱俩的运气，加到一块，肯定能够买中。”女人坚定地说道。
“对。”萧玫跟着点头。
二女一搭一唱，朝二号区走去，高珏和袁婷互相看了一眼，都是苦笑，只能无奈地在后面跟着。
女人找萧玫合作，纯是因为手头没有钱了，萧玫则是，图个心气，倒也一拍即合。回到二号区，因为是合作关系，也不能随便拿一块，起码得商量着来。二女刚刚没有仔细看别人怎么选，现在仔细一观察，看到正有四个人，反复地打量一块石头，然后还在相互交流。
她俩好奇地走了过去，就听一个男人说道：“这块石头，起码得六十万，可冲这个窗看，最多是中上档的翠，风险很高啊。”
“是呀，而且还不排除有假窗的风险，咱们还是再看看。”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都是求稳，不敢贸然出手。
萧玫和女人来到他们身边，女人说道：“让我们看看，这块怎么样？”
孙家大院的规矩是，你不买，不能阻拦别人买。四个人让开位置，让二女观察。俩人一瞧，可不是有块开窗么，在这块能有两个冬瓜那么大的石头上，左上角有所脱落，露出了一块小窗，呈碧绿sè。
女人看向萧玫，说道：“你说这个能是真的吗？”
“我……我也不知道呀……要不，试试……”萧玫不置可否地说道。
“这块好像得六十万呢……妈的……”女人咬了咬牙，说道：“我豁上去了，你敢上吗？”
“六十万……”萧玫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现在手里没那么多钱了，要不然……咱们选块小的……”
“选块小的，什么时候能翻身呀……”女人嘟囔了一句，狠了狠心说道：“我出四十万，要是赚了，咱俩平分，要是输了，算我倒霉！你敢不敢！”
“我……我今天真没带那么多钱……”萧玫摇了摇头。。
“那算了，我自己来！”女人跟着大喊一声，“把这块石头给我搬过去，看看多少钱！”
这块石头比较大，有三个男人一起，才将石头抬起来，放到专门的称上。萧玫与女人也跟了过去，高珏在后，看到萧玫没有合买，心头的担子，才算落下。
一称份量，给出报价，“这块石头，六十五万。”
女人听了这个数字，捏着皮箱的手，紧紧握了握，又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她将皮箱打开，箱子里也就剩下将近十万块钱，是刚刚从袋子里倒进来的。她没有拿钱，而是从上面的格子里，拿出一个本子，还一张纸。
女人将这两样东西，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大声叫道：“这是我的房产证，还有购车发票！我把这两个押了，你看看多少钱！”
第413章 干呕
见到女人押上了房照和购车发票，高珏、萧玫、袁婷三人都是一愣。在场的众人，其中也不乏惊讶者，但也有见怪不怪的。到这里赌石，押身家的，也不是没遇到过。
坐在桌子后面，负责收款的工作人员，看了女人一眼，拿过桌上的房照和购车发票，简单了看了看，说道：“当铺在对面，你应该知道，你这块赌石，我给你留着，这就让人带你过去，抵押、拿钱。”
萧玫没有想到，要和自己合伙的女人，竟然这么玩命，连忙拉了她一把，说道：“这位姐姐，你可得考虑清楚呀，要是输了，可就一无所有了……”
“我……”女人咬了咬牙，说道：“我已经想清楚了，我现在已经是一无所有了，我一定要搏一把。要是输了，顶多是比现在，稍惨一点罢了。”
女人的语气十分坚定，说完，便拿着房照、发票同工作人员去拿钱。这种赌身家的，最为刺激，吸引了不少人，跟着去凑热闹。萧玫见别人跟着去，她也跟了过去。
高珏心中纳闷，这孙家大院倒也可以的了，连房照和汽车也收呀。他走在后面，看向袁婷，小声问道：“袁婷，怎么什么都能押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才来过不两次，对这里的情况，不太了解。”袁婷小声答道。
他俩的声音不大，旁边的人，却也听得到。有那好炫耀的。马上说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孙家大院这是一条龙服务。来的时候。注意没，在茶楼对面有储蓄所，有当铺。如果身上钱不够，可以把车之类的贵重物品，抵押到当铺。你要是赢了钱，也不用担心抬不动，孙家大院会专门派人给你拿钱，等到天亮。送到对面的储蓄所存起来。”
“我说的么……”高珏点了点头。
这一帮人走进茶楼，穿了过去，来到街上，女人前去提车，把车开了过来。这是一辆红sè宝马，能有八成新。
茶楼对面有储蓄所，现在已经下班关门；当铺到时灯火通明。进到对面的当铺。进行交割，有专门人员，现场估价。
这辆宝马的市场价格，如果是新车，要值八十万，拿到二手车市场。最少也能卖上五十万。零部件，都很不错，也就是跑了两年多点。
但是，在当铺抵押借款，不能说给你按照二手车市场的价格收。要不然当铺还不得赔死。当铺开价三十五万，低是低了点。不过比较合理，一月之内，前来赎当的话，不收任何费用，原价多少钱抵押，就原价多少钱赎回，中间不吃利息。
对于房照，那就比较麻烦了，正常得与房产进行核对。当铺的伙计，看了一眼，说道：“这位女士，不好意思，如果你要抵押房产，请白天过来，晚上我们是无法cāo作的。”
“你们孙家大院，不是什么都能抵押吗？”女人因为着急，语气很是冲动。
伙计倒是很客气，“确实不好意思，这是规矩，房产终究需要核对，我们当铺也不能随便收了。”
“姐姐，你不是说，要咱俩合伙么。我身上确实是没钱了，我把我的车押在这！”萧玫在旁边看的清楚，也看出女人的着急，于是她喊了一嗓子。
“萧玫！你别冲动！”高珏一听说萧玫要把车押了，连忙出声制止。
“不用你管！”萧玫嘟囔了一声，说道：“这位，我的购车发票没带，等抵押吗？”
“可以，不过手续麻烦一点，需要核对你的身份证、驾驶证，但也很快。”伙计答道。
“那好，你等着。”萧玫说完，就走出当铺，前往自己停车的位置去取车。
高珏不明白，萧玫今天为什么这么冲动，赶紧追了上去，“萧玫！犯得着把车押上吗？别玩了，咱们现在走。”
“不用你管！你别跟着我！”萧玫回身叫了一句，不让高珏跟随，匆匆跑到自己停车的位置。
好在位置不是很远，没有离开高珏的视野，袁婷从后面上来，轻轻地扯了下高珏的衣袖，小声地说道：“你和表姐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啊……没有、没有……”高珏一听这话，立刻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真没有？”袁婷有点不信。
“真没有！”高珏昧着良心说道。
萧玫现在已经上车，刚插入钥匙，准备发动。可突然间，用手紧紧捂住胸口，扑到方向盘上，干呕起来。她似乎是知道，呕不出来东西，片刻后，呼吸顺畅，她也直起身子，拿出纸巾，擦了擦嘴。口中喃喃说道：“你这个冤家……”
说完，她发动车子，上了马路，这功夫，正好看到，高珏和袁婷站在一起，好像是在窃窃私议。看到这一幕，她又是一阵火大，一脚油门，就冲了过去。
“刹”地一声，红sè奥迪停到高珏与袁婷的面前。
萧玫开门下车，气冲冲地进了当铺，把车钥匙和驾驶证、身份证扔到柜台上。
有专门人员出来评估，萧玫这辆车，属于高配，新车的价格在五十万，现在拿到二手车市场，可以卖三十五万左右，可当铺给出报价，是十五万。用当铺伙计的话说，你这辆车，如果一个月内来赎的话，拿十五万就行。如果不想要了，送来购车发票，我可以再给你十万。
这也算是公平合理，可算了一下，她和那个女人手里一共拥有的钱，总共也就六十三万，还差两万。和伙计进行了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十七万的价格成交，签订了抵押合同。
好不容易凑够了六十五万，女人和萧玫在茶楼内签署了一份购石合同。合伙购买这块石头。这个女人，十分大肚。没有斤斤计较，虽然萧玫总共才拿出二十万，连三分之一都不到，但女人还是占了四成的股份。
孙家大院担保的，没有人敢赖账，而且是有专人监督，只要剖出来，就现场交易。现场履行合同。
这是今天晚上，第一个赌身家的，等她们一回来，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二号区域的切割台前，现在聚集了上百人，挤得是严严实实。女人的攥着，不知为什么。萧玫也有点紧张。自己是有点冲动，不过，既然赌了，那就来。反正是区区十七万，等到早上对面的储蓄所开门，取钱赎回来就是。
高珏和袁婷也是紧紧地盯着上面的这块石头。两个人都在为萧玫祈盼。希望一定要开出来。
工作人员把石头放好，大声说道：“现在可以开石了吗？”
“可以！”女人紧张地说道。
“请问，从那边切？”工作人员又问道。
“从……”女人看向萧玫，说道：“妹子，你说从那边切？”可以听得出。她现在的压力，是何等之大。
“就从……开窗的地方开始切！”萧玫的心。怦怦乱跳，按理说，一辆车不该让她这么紧张，可她却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砰砰砰砰……”跳的厉害。
“好！”女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开石了！”有了二人的首肯，工作人员也不废话，金刚砂轮对准皮层，直接是一刀下去。
“哧哧哧哧……”
“啪！”皮层分开。
“呀……”霎那间，周围响起一片失望之sè。
缺口支出，一片灰白之sè，显然是石头。即便是开窗的位置，也是灰白。
看到这一幕，女人的脸sè，无比惨白，不由自主地向后向后跌了一步，险些坐到地上。萧玫不由得一阵失落，但她终究投入的少，也不伤筋动骨，打击不是很大，指着石头说道：“再来一刀。”
围观的人中，有刚刚打量这块石头的四个人，这四个人，不禁暗自庆幸，其中有一个说道：“幸亏没买啊，看来这个窗，是死窗。”
“是呀、是呀……”“好险、好险……”……
工作人员依言，又是切了一刀。“啪！”还是没有。
看到石层上灰白之sè，在场众人，忍不住再次摇头。而那女人，都有点快喘不上气了，伸手紧紧捂着心口，什么也说不出来。这辆车，和这个房子，已经算是她最后的财产，房子虽然没有出手，也最多能值不到二十万。这可怎么办呀。
“中间……再来一刀！”萧玫还好，指挥着工作人员继续切石。
“哧哧哧哧……”
金刚砂轮又是一刀，“啪！”
石块断开，切口整齐，再看里面，左右两侧，都是一片灰白，还是没有。
“噗通……”女人再也支持不住了，瞬间瘫倒在地。口中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还要再切吗？”开石的服务人员，看向萧玫。像这个女人的如此反应，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到此赌石的，倾家荡产、jīng神崩溃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萧玫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在这个时候，她不由自主地看向高珏。
高珏也不经意地看向她，二人四目相对，高珏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点了点头，并伸手指向石头，说道：“剩下的，再中间来一刀！”
“好！”
服务人员，将石头摆好，金刚砂轮对准zhōng yāng的位置，一按按钮，再次响起“哧哧哧哧”地声音。
瘫坐在地上的女人，已经jīng神恍惚，她似乎都已不在相信，石头中会开出玉来。身子软绵绵的，站都站不起来，眼如死灰，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随着火星的迸shè，就听“啪！”地一声，石块断为两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