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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秋水灵儿     毒妾txt下载     毒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六章 心怀不轨。

    赫连筠目光淡漠,只轻轻的扫了一眼,并未在木婉容身上多作停留,只望向李青歌,眼神温柔中透着关切,“昨晚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双手自然的搭在了她的肩头,视线从上到下细细的打量着她,生怕露过了什么。舒殢殩獍

    李青歌推开他的手,微微笑道,“哪里能有什么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不过,昨晚经那么一闹,觉是没睡好的,到现在脑子还有昏呢。”

    “没事就好。”赫连筠轻舒了一口气,心想着等尽快让李青歌出宫才行,这里居心叵测之人实在太多,这边上不就有一个吗?

    木婉容就这么被晾在了一边,对于赫连筠的冷漠,她有些意外,她自知自己容貌极美,且有一种娇媚惑人的气质,即便是当年选秀之时,皇上的目光也在她身上停驻了许久,而嬖今

    ,这三殿下竟然只那么淡淡的一瞥,那样的漫不经心和不甚在意,让她心底渐渐涌出了些许不甘。

    “正是这话呢。”木婉容突然插话,那纯净中透着点妩媚的脸上,露出精致动人的微笑,“才我特意亲自送来老参,想给李姑娘压压惊呢。”

    说着,又将锦盒递了出来,“李姑娘,你就收下吧,只是我的一点心意,真的不值什么。想半年前,我也才入宫时,两眼一抹黑,这其中滥”

    那美丽的大眼睛突然红了红,声音似乎有些哽,“不说那些了,李姑娘这才入宫,不适应的地方肯定会有的。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只管来浣香阁找我。”

    不等李青歌拒绝,她眼角微挑,目光飞速从赫连筠身上扫过,“三殿下,李姑娘,你们既有话要说,婉容就先告退了。”说完,又福了福身,行礼过后,方离去。

    李青歌看着姿态优美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锦盒,打开一看,那根老参根须清疏细长,色泽如玉,还散发出谈谈的药香味,叫人闻之不觉精神一震。

    是个好东西!!!

    只是,李青歌郁闷的又将盒子关上,无奈的望着赫连筠,“我那屋里还有好些东西呢。”

    赫连筠微微讶异,但很快明白过来,手中拳头握紧,该死,这些人莫不是将李青歌当成了

    “正是。”对上他疑惑又愤懑的眼神,李青歌点点头,小脸却是微微的红了,但还是将话说了出来,希望赫连筠能给点主意,“他们是将我当做了皇上即将宠幸的女人。”

    “放心,父皇他并无此意。”赫连筠伸手揉了揉她柔滑的发丝,轻声哄道。

    李青歌不自然的避开他的手,嘟囔道,“我自然知道皇上对我无意,只是,他干嘛非得留我在宫中?还将画儿他们全部接了过来,师父,说真的,我想了一晚上,觉得这件事很蹊

    跷。”

    赫连筠眼神微动,却笑着安抚道,“别多想了,父皇留你在宫中,无非是怕惜玉公主再有异样。你若住不惯,等接过北国来使之后,师父就带你出宫。”

    “真的?”李青歌立刻来了精神,话说这边一晚上都住不惯啊,不停的有人***扰啊***扰无论是惜玉公主那样暴力的,还是像木美人这样看似礼遇实则背后都藏着不可告人之目的

    的,每一样都让她心生厌烦。

    “嗯。”赫连筠轻哼了一声,她眼底的雀跃让他备受鼓舞,“不过,你得随师父一起,去南方救灾。”

    “救灾?”李青歌微愣,转而道,“是了,南方水患,我也听说过了。皇上派了师父去赈灾吗?”

    赫连筠目光不自觉的暗了一下,父皇除了派自己以外,竟然也派了赫连奚。

    他与赫连奚一向不对付,这是父皇早就知道的,可这次救灾,父皇竟然让他俩一起,他真的不明白父皇是何用意?难道就不怕两人会将这次救灾搞砸吗?

    “好。”李青歌思量片刻,便点头应下,“我随师父一同去。但只是画儿他们怎么办?”她总不能再把这些人一起带着,可若她走了,难保惜玉公主不会为难她们,何况,除了惜玉公

    主,这宫里的其他人呢,会不会趁她不在,而打她的人的主意?就好比这些礼

    这个赫连筠早就想好了,“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他们,若真的有危险,逼不得已,会直接将他们全部带出宫去。”

    有他这句话,李青歌便稍稍放了心,“好。”

    正说着,透过他的身侧,李青歌望见前方又有几名女子朝这边来,连忙一拽赫连筠,“师父,快进来,又有人来了。”

    赫连筠回头看了一眼,眉峰锁紧,尽管父皇没那个意思,可是这些人的做法,也实在是让人气恼。

    ——

    回到了浣香阁,木婉容的心犹未平静下来,反倒,一路走回来,脑子里不停盘旋着赫连筠轻抚李青歌双肩,双眸动情、细语关切的场景。

    这让她又不由得想到了半年前的那次宫宴。

    那一天,春光明媚,天气甚好。

    皇后娘娘亲自在御花园设宴,隆重招待她们这些刚刚选入后宫的女子。

    因选秀那日,皇上盯着她的样子,连连说了两声‘甚美、甚美’,还特例当场封她为美人,赐她浣香阁,让她瞬间风靡整个选秀场,亦一下子成了后宫最为耀目之人。

    只是,在所有人羡慕嫉妒恨的心情下,那一夜,皇上却并未招她侍寝。

    不但那一夜没有,甚至以后的几夜都不曾。

    一夜之间,她由天上掉到了地下,众人看她的目光也渐渐的变得不同了。

    皇后设宴,皇上皇子一些有头有脸的臣子也会参加,她自然不会错过这个露脸的机会。

    然而

    当她打扮的美美的准备出场时,却被几个与她同时入宫的所谓姐妹们给拦在了下来。

    “木婉容,你可真不要脸,打扮的跟妖精似的,难道是想勾的皇上宠幸你不成?”说这话的即是选秀时与她同一寝室,后也被皇上亲赐楚玉阁的好姐妹,那看似清纯无邪的眼睛里那

    时却流露着让她陌生的嘲讽与阴毒。

    “哼,甚美,甚美,我倒不知道你究竟美在哪里?不过一张狐媚似的脸罢了。”另一个女孩立刻推了她一把,十分忿忿的撇撇嘴。

    木婉容当时很是惊诧,她明明和林楚玉同时被封美人,赐与独立的院落,可为何这些女孩不找她的麻烦,反与她一起独找自己的麻烦?

    而且,正是宫宴即将开始之际,自己好不容易妆扮好了,生怕再被她们给毁了。

    “姐妹们,你们怎么了?婉容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姐妹们”她诚心的想道歉,也想尽管摆脱她们,谁知,这些人反得理不让人,见她气势短,反越发欺她辱她。

    “姐妹?谁跟你这狐狸精是姐妹?哼,当初说的好,咱们姐妹一同入宫,到时候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知你你竟然背地里捣鬼”

    这些人说着便将她拖到背人的地方,扯她的衣服拽她的头发,那林楚玉还狠狠的朝她脸上扇了两耳光。

    她害怕极了,拼命想逃,却不料撞到了那人的身上。

    当所有人在那人身前跪下行礼,口里恭敬的喊着‘三殿下’的时候,木婉容惊呆了,甚至忘记了下跪行礼。

    她抬着泪眼,就那么怔怔的痴痴的望着他,目光里有痛苦有委屈还有狼狈与浓浓的卑怯

    这样的男人容颜耀若春华,眼底却漾着浮雪碎冰。

    她的心猛然跳了下,跟随众人一起,在他身前跪下。

    本以为他会责怪自己的无礼冲撞,或者质问这一场乱局。

    可是,他却连一眼也未给她,甚至在场的所有人,就那么停驻片刻,便抬步走了。

    这些人,包括她不过是一场意外,一场让人心生厌烦的意外,却并不足以扰了他的心境,阻止他的前行。

    绕开这些意外,他依旧走的冷漠而绝情。

    “哼,看什么看?那可是三殿下,咱们西陵国最棒的三殿下,你这不要脸的狐狸精,也敢宵想不成?”

    难听的话不绝于耳,她没在意。

    三殿下她早有耳闻,绝美容颜,冷情冷心,不是她敢奢望的。

    何况,她进宫就是皇上的女人,若敢宵想赫连筠,那可是犯了死罪,她没那么大的胆子。

    可是,今天,赫连筠对李青歌那般温柔的态度,却宛若一根毒刺,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原来,那个男人也有对人好的时候

    “主子,您回来了?”伺候的宫女,端来茶汤,见木婉容面色不对,忙问,“难道主子也被挡回来了不成?”

    木婉容没有说话,径直端了杯子,狠狠抿了一口茶。

    那宫女眼神陡寒,“什么东西,不过才入宫,连封号都没呢,皇上到底会不会宠幸还不一定呢,如今就摆了架子了。哼”

    木婉容放下杯子,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乱说,“那根老参,她已经收下了。”

    “啊,”那宫女一愣,“那主子这样不悦是为哪般?”

    为哪般?她也不知道,就觉得那样的亲昵让她刺眼罢了,“没事,你先出去吧,我要一个人歇歇。”

    “是。”那宫女躬身退下。

    木婉容又喝了口茶,这才稳了稳情绪,忙走到窗边,将那雪纱窗帘给放了下来。

    这是主子教给她的暗号,这层雪纱平日里都是挽上去的,轻易不会放下来,除非有任务出来时,任务完成之时,方能放下雪纱。

    而今,她成功将老参送了出去,任务成功完成,所以,放下雪纱,告知主子。

    做好这一切过后,木婉容歇到了床上,想到自己这半年的遭遇,有些感伤,有些唏嘘,但到底自己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活了下来,不是吗?

    未来未来或许是地狱,亦可能是天堂,一切只在她,在她

    ——

    这一日早晨,不止永福宫忙,惜玉殿也是忙的不行。

    赫连惜玉难得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当之后,还亲自带了两名宫女进了厨房,开始锅碗瓢盆的乱作一团,只为为皇上亲手熬粥。

    听说,皇上那晚吃了皇后娘娘送的茯苓粥后,很是喜欢,所以,赫连惜玉便依葫芦画瓢,也想亲自熬上一份送过去。

    忙了一早上,终于妥了。

    赫连惜玉只带了云秀一个,前往养心殿。

    只是,皇上上朝未回,贵总管也不在,这让赫连惜玉有些丧气。

    打算走,却被云秀拦住,“公主,您等的时间越长,证明您的心越诚,皇上更会感动的。”

    “哦?”一句话点醒了赫连惜玉,尽管她没有半丝耐心,但还是忍着留了下来。

    倒也没等多久,皇上下朝回来。

    “父皇”赫连惜玉老远的就朝赫连炎迎了过去。

    “咱家给公主请安。”

    “奴婢见过皇上。”

    两方下人各自行礼,赫连惜玉只挽着赫连炎的胳膊,朝养心殿里走去,“父皇,你怎么才回来?玉儿一早亲自给您熬了茯苓粥,怕是要凉了呢。”

    “哦,玉儿亲自下厨熬的?”听此言,赫连炎的神色柔和了下来,目光慈爱的朝赫连惜玉望去,瞧着气色还不错,也就放了心,“你怎么样?毒解了,还有其他异样吗?”

    “嗯。”赫连惜玉秀眉稍皱,有些撒娇的口吻,道,“还好了,别的倒没什么,就是早起时,头有些发懵,后来又躺了好一会才好些。”

    “哦”赫连炎状似担忧,语露责备,“既不舒服,为何还要乱跑?熬粥这些事让宫人们做就行了。”

    “父皇。”赫连炎坐到了椅子上,赫连惜玉依偎在他身边,一边抬手,接过云秀端来的茯苓粥,还冒着香喷喷的热气,“父皇,玉儿听说你这些天都休息不好,所以,才想着熬点茯苓

    粥给您喝的,来,父皇尝尝味道。”

    说着,亲自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赫连炎唇边。

    赫连炎弯唇轻笑,自她手中接过勺子,“算了,你好生坐着,父皇自己来。”

    “不嘛,玉儿要亲自喂您。”赫连惜玉小腰一扭,不依。

    赫连炎哼笑,“父皇有那么老吗?连勺子都握不动,还要玉儿来喂么?”

    “父皇,父皇才不老呢,谁眼睛瞎了不成,才会说父皇老。”这倒是实话,赫连惜玉瞅着赫连炎这一张俊脸,皮肤白皙而美好,甚至连一个斑都找不见,几十年如一日的俊眼修

    眉连她见了,也常常的会为之失神,她不知道,这世上除了父皇之外,还有哪个男人能入得了她的眼了。

    呵呵,一句话惹的几人都笑了。

    但赫连炎还是接过碗,亲自尝了一口。

    “父皇,好喝吗?”赫连惜玉迫不及待的想要赞赏。

    “嗯。”赫连炎点头,将碗放下,“你亲自下的厨,贵在心意。”

    赫连惜玉小嘴一撇,“父皇的意思就是难喝了。”

    “你喝喝看。”赫连炎难得好心情的任她玩闹。

    赫连惜玉倒真的尝了一口,但立刻又吐了出来,“哇,好难喝。”

    转身,厉色朝云秀瞪去,“死丫头,你不是说好喝吗?怎么这么难喝?”

    “奴婢该死,奴婢奴婢也没尝过,只是觉得那样熬着会好喝的。”云秀连忙跪下解释。

    赫连惜玉正要发难,赫连炎脸色微冷了下来,“玉儿,这茯苓就是这样的味道,你吃不惯罢了。”

    “哦。”赫连惜玉连忙换上笑脸,走到赫连身后,伸出小手,为他捏肩,“父皇,你还在生玉儿的气吗?昨天的事,玉儿知道错了。玉儿以后再不敢了。”

    “那昨晚又为何去永福宫捣乱?”赫连炎低声问。

    赫连惜玉一顿,目光幽冷的朝贵祥望了过去,“哼,我就知道,贵总管一准会向您告状的。父皇,玉儿错了,错了还不行吗?今天早上,玉儿已经派人送了东西到永福宫,就算赔

    礼道歉了。”

    “哦?你送东西赔礼?”赫连炎怎会相信她有如此诚意。

    “嗯。”赫连惜玉连忙点头,“一扇玉屏风,玉儿最喜欢的那个呢。不过可能玉儿真的得罪了那李姑娘了,她没收,还让人退了回来。”

    “哦。”赫连炎不置可否的哼了声。

    “父皇。”赫连惜玉的声音又娇滴滴的,听的贵祥老脸都皱成了一团,好吧,即便听了这些年,他还是听不惯啊听不惯。

    “说罢。”其实,赫连炎也是听不惯的,但是,这些年,他却一直听不下来了,也不知怎地,此刻听着却觉得浑身起毛。

    赫连惜玉立刻侧身站到赫连炎跟前,神色严肃了起来,一字一句道,“玉儿先捉弄她,是玉儿的不对,可是,她用那样毒辣的手段对付玉儿,难道就对了吗?虽然最后她将玉儿身

    上的毒解了,可是,父皇你知道吗?当时有多痛,玉儿昨天真的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啊。所以,玉儿心底不平,晚上才会叫人去闹事。但后来,玉儿又想通了,若没有玉儿一开始

    的捉弄,也不会出现后来那些事,所以,玉儿一早便让人送了玉屏风,想与她和解。谁知呜呜父皇,玉儿心里委屈的很,明明我跟她都有错,可是父皇却只是惩罚我的人。

    这也罢了,玉儿都已经去向她道歉了,她还不理,玉儿心里好难过呢。”

    一番话说的她自己大度而知礼,李青歌却是小肚鸡肠又阴毒。

    赫连炎唇角微勾,淡淡笑来,“玉儿知错就改,倒是有些长进。只是,你白天要剜人眼睛要人命,深夜还叫人去打砸闹事,早上再去送屏风道歉。这样的事即便是父皇,也会以

    为你心存不轨”

    “额”赫连惜玉一阵心虚,没错,那玉屏风上早让她命人涂满了毒,哼,那李青歌敢下毒害她让她生不如死,难道她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吗?只是,没想到,那贱丫头不识抬举,竟然原封不动的给退了回来,真是岂有此理!

    她惜玉公主的礼也敢不收,找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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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礼尚往来。

    “父皇。舒殢殩獍”眸中一丝狠毒迅速掩去,赫连惜玉连忙又娇嗔道,“玉儿怎会心存不轨?玉儿是存心道歉去的。只是,谁知那李姑娘不领情也就罢了,还直接让人退了回来,这分明是没将我放在眼里,没将我放在眼里,也就是没将父皇放在眼里呀。父皇”

    赫连炎眼帘轻掀,细长的眸子里透着让人看不见底的深邃,“玉儿能够知错就改,诚心去永福宫道歉,这份心思是好的,只是,李姑娘拒绝你,也许这其中有些误会。你若真心想与她和解,父皇就命贵祥跟着,与你一起去趟永福宫,东西什么的还在其次,关键是你亲自与她说句‘对不起’去赔礼才是正经。父皇觉得,那李姑娘不是不懂礼的人,你以礼相待,她不会再为难你的。”

    “什么?”让她亲自去跟那贱丫头说‘对不起’?父皇这是怎么了?她堂堂一个公主,去跟一个贱丫头说‘对不起’???“父皇,玉儿一早就命人过去的,是她不接受罢了。凭什么玉儿还得亲自去?”

    赫连筠眼眸微眯,“你这是真心想和解的意思?”

    “我?”赫连惜玉嘴一撅,十分不甘,“可是,玉儿就怕亲自去了,她还不接受,那到时玉儿脸面可就丢尽了。嬖”

    “你且去,她不接受,父皇自有主意。”赫连炎道。

    “可是——”赫连惜玉眼睛朝云秀望了一眼,见她点头,只得跟着道,“罢,父皇,玉儿这都是看在您的面上。”

    赫连炎微微一笑,“你能这样懂事,父皇很欣慰。只是,父皇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既然真心想与她和解,那么,日后要与她和睦相处,切不可再闹脾气。琅”

    “知道了,父皇,玉儿会好好待她的。”赫连惜玉朝赫连炎俏皮的吐了下舌头,大着胆子戏谑道,“只是,父皇,你将她安置在了永福宫,又要封她个什么名分呢?”

    赫连炎眼皮微微一颤,她的话让他想到了赫连筠昨夜急着求见自己想要指婚的事,看来,此事已然在宫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玉儿休要胡说,父皇留李姑娘在宫中,是为了你身上的毒着想的,倘若你觉得身子无恙,用不着她了,父皇即刻下令,让她出宫。”

    “”赫连惜玉愣了下,看着赫连炎深邃眸底那微晕的红,突然想到,父皇难道害羞不成?听说半年多未宠幸过女人了呢?

    她忙道,“父皇,别着,不能让她走。”即便是父皇没打算封她为妃,自己也不能让那贱丫头就这么便宜的走了,哼,她要留下她来,这宫里可是她赫连惜玉的地盘,以后有的是机会整的那贱丫头生不如死的。

    “父皇,这粥不好喝,我让人撤了吧,下次,玉儿一定煮好吃的东西给父皇吃。”

    “嗯。”赫连炎点头。

    “那玉儿就先去永福宫了,亲自与那李青歌道歉去了。”赫连惜玉躬身行礼,打算退下。

    赫连炎朝贵祥使了个眼色,“你跟着去吧。”

    “是。”贵祥应声。

    大殿里,只剩赫连炎一个人,想到刚才赫连惜玉问自己要封李青歌什么名分?他耳根子竟然忍不住的有些发热起来。

    再想到李青歌,那和赫连玉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容貌,不由又有几分叹息。

    倘若,当年没有发生那些事,这李青歌说不定就是他赫连炎的女儿。

    而他也不必

    哎,这世间之事,总不能随人意。

    他有了天下,成了西陵国最尊贵的男人,却失了她,丢了心,过着最荣耀却也最痛苦的日子。

    如今,赫连玉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他只望,一切还能来得及!!!!

    ——

    赫连筠才离开,赫连惜玉就来了。

    永福宫一众宫女齐齐跪下,恭敬的朝她行礼,整齐划一的喊着‘公主千岁千千岁’。

    赫连惜玉身着淡粉宫装,一条紫红色缎带轻束腰间,上嵌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衬的身形玲珑有致,倒像是一夜之间长高了不少。

    一头乌黑的长发梳成漂亮的坠月簪,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清丽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更显妩媚雍容。

    哼,即便是容貌相似,她也要将李青歌打压下去。

    她,赫连惜玉永远是最美丽的公主。

    可是,单瞧李青歌,一如昨日的简单妆扮,可偏偏美的那么刺眼,精致的五官,绝美的轮廓,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浑然天成的高贵而忧郁的气质,一袭略嫌简单的浅蓝色素衫,穿在她身上,偏显出一种淡雅脱俗,秀丽天成的气质来,她就那么安静的站在窗口,静静的望着突然造访的赫连惜玉,浑身清冷,宛若幽幽谷底的雪兰,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冷寞。

    赫连惜玉嘴角不禁爬上一丝冷意,高昂着漂亮的头颅,冷傲的瞪着李青歌,“大胆,见到本公主也不跪下行礼?”

    还以为是眼花了呢,没想到是真人,李青歌这才往前走了两步,福了福身,“民女见过公主殿下。”

    而一旁也愣神的翠巧等人,也连忙拽着李青画齐齐给赫连惜玉行礼,只是心中皆暗暗诧异,这个公主倒与自家小姐有几分相似呢,不过,那脾性可真不敢恭维,比自家小姐可差远了。

    “哼。”赫连惜玉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却并没有让众人起来,而是优雅的坐到椅子上,目光淡淡的望向李青歌,缓缓道,“昨天的事,都是个误会,本公主现在来跟你说声‘对不起’,李姑娘,你可原谅本公主?”

    额,这是来道歉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又来寻衅滋事的呢。

    李青歌故意没有回话,只是傻愣愣的回望着她,一片茫然无措的神色,显然有些不明白怎么回事。

    贵祥微一皱眉,只道,“李姑娘,公主这是为昨天的事亲自来向你道歉来的。”

    “道歉?”李青歌似乎惊吓到,连忙俯身更低,“民女不敢,昨儿之事,民女已经知错了,还请公主大人大量,放过民女这些人吧。”

    赫连惜玉一听,顿时怒了,一拍桌子朝她吼道,“贱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公主是那般小肚鸡肠之人,亲自跑来欺负你不成吗?”

    李青歌抬眼,无辜的眨了两下,那意思分明是问:难道不是吗?

    “公主真的是来道歉的?”她仍难相信的问了声,目光询问的看向贵祥。

    这丫头真是个鬼灵精,贵祥无奈摇头,面上却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意,这份鬼灵精倒与当年的赫连玉如出一辙呢。

    “你们都起来吧,别再行礼了。”贵祥抬起拂尘,说道,赫连惜玉眼睛一横,瞪向贵祥,老东西,让你多事,不就是让这些贱婢多跪一会吗?又不会死。

    贵祥故意忽略她眼底的恼意,只微微笑道,“惜玉公主,来之前,皇上是怎么吩咐的?只要真心即可,公主切不可再生别的事端。”

    哼,就知道到父皇面前告状的老东西,“”赫连惜玉猛然起身,正想发作,云秀已经过来,连忙道,“公主,贵总管说的对呢,公主若能与李姑娘和解了,皇上一定会很高兴的。”

    话虽这么说,不过云秀知道,和解那是不可能的,不打起来已经不错了。

    赫连惜玉身份尊贵,会使点性子闹点脾气那是很正常。

    可是,让她万没想到的是,这李青歌竟然也是个死性子,连公主的面子也敢不给,公主既然表明来道歉的,不管态度如何,你就接了就是,再客气的给公主多说几句软话,事情也许就过去了,可是,哎

    看来,这李青歌根本就不是个善茬,怪不得昨天惜玉公主接连两次败在她手上。

    醉儿等人也是一旁急的不行,她们倒不比云秀,认为只要认错说软话就好,这公主一来那样的神色做派,分明是来挑衅的最新章节。

    可是,李青歌这样的态度,分明是以卵击石嘛,她们这样平明百姓,怎么能斗的过公主,所以,从心底里,她们又希望李青歌能服个软,先平复下公主的怒火,然后再慢慢想办法,化解两方的仇恨,公主毕竟是公主,身份尊贵,怎么也不能太难为她们了,不是吗?

    李青歌扫了众人一眼,很快明白她们的心思,包括翠蓉,也给自己递来眼色,似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让她不要硬着来。

    可是,只有李青歌自己明白,这赫连惜玉根本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只要她想做的,不管是不是伤天害理,她都会照做不误。

    她是不会因为自己的服软求饶而放过自己的,一如昨天她铁了心的要剜自己的眼睛揭自己的脸皮。

    即便一早命人送来玉屏风,明里是和解,暗地里却将那玉屏风上涂满了剧毒,若不是自己听那宫女说是惜玉公主派人送来的而多留了个心眼瞧了一眼,只怕此刻,这永福宫就要成为坟场了。

    这赫连惜玉何其毒辣,而且无所顾忌。

    李青歌敢断定,赫连惜玉与自己的梁子已经结下,不管自己态度如何,她都不会放过自己,那么,自己为何还要委屈自己呢?不如争取主动权,直接将她打压下去更好。

    一时间,众人各怀心事。

    赫连惜玉听了云秀的话,心思渐渐冷静下来,是了,何必逞一时之气呢,留着这贱丫头,她要慢慢的玩呢。

    她不是下毒让自己毁容吗?哼,玉屏风她不收,那么,自己便亲自来好了。

    “是了。”赫连惜玉突然扑哧一笑,笑声娇憨而妩媚,倒让在场之人一时愣住反应不过来了,“哈哈,本公主不过与你们开个玩笑,瞧你们,一个个的紧张的跟什么似的,本公主又不会吃了你们。”

    她虽这样说,可众人并没有这样做,反一个个战战兢兢地,显得更加紧张的样子。

    李青歌暗笑,可见这赫连惜玉往日淫威在这些宫女心中那是根深蒂固啊。

    瞧着赫连惜玉脸都绿了,贵祥忙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伺候的宫女们如释重负,忙忙的撤出这殿内,虽然她们现今在永福宫负责伺候李青歌,可是赫连惜玉是公主,是主子,还是有权力折磨惩罚她们的,所以,在赫连惜玉跟前,她们怎敢放松呢?

    多亏了贵祥总管的一句话啊。

    李青歌也对身旁的几人道,“你们自去忙去吧。”

    醉儿等人犹不太敢走,怕人都走光了,这公主要是突然发难,小姐一个人吃亏怎么办?

    “去吧,我没事。”李青歌轻笑安抚众人。

    众人这才各自散去。

    赫连惜玉一旁冷眼瞧着,冷哼一声,倒是个有胆子的。

    “李姑娘。”在云秀的眼神示意下,赫连惜玉慢慢朝李青歌走了去,俏丽的脸上挂着自认为和善的笑,“昨天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我都有错,不是吗?今天一早,本公主特意命人将我最喜欢的玉屏风送来做赔礼之物,想不到你竟退了回去,哎,想来是不肯原谅本公主了,所以,本公主这亲自前来,要对李姑娘说声‘对不起’,李姑娘,你我之间能冰释前嫌吗?”

    瞧着她脸上的假笑,李青歌不发一语,直待她走到近前,方笑道,“一切单凭公主的意思。青歌不过一介民女,哪里能做的了主,只要公主能放下前嫌,青歌已然感激涕零。”

    “哼,如此甚好,那本公主就去回父皇,说你已经原谅我了,自此以后,你我在这宫中可得和睦相处了哦。”赫连惜玉这话说的很大声,说完还故意朝贵祥望了一眼,“贵总管,您老在场,可全听见了哦,李姑娘已经原谅本公主了呢。”

    贵祥连连点头,也道这样最好。

    但,回过头的瞬间,背对着贵祥与云秀,赫连惜玉眸底突然阴沉起来,猛然拉起李青歌的双手,袖内飞速窜出一只皮毛雪白的闪电貂。

    李青歌身子猛然一僵,只觉得掌心一疼,赫连惜玉已然松开了她的手,怀中抱着那只做恶的闪电貂冷笑,“哎呀,雪儿,你可真是不乖,怎么能胡乱咬人呢?”

    贵祥云秀皆是错愕,连忙过来。

    “公主——”云秀没想到赫连惜玉会带着闪电貂来行凶。

    “李姑娘。”贵祥走到李青歌边上,拿起她的手一看,只见右掌心出现了血牙印,且一团乌黑之气迅速蔓延开来。

    “不好,有毒。”贵祥脸色大骇,“公主——”

    “哦,本公主不是故意的。”赫连惜玉连忙抱着闪电貂后退一步,生怕贵祥要逮了她的小貂,“再说了,雪儿还小,毒性也不强,顶多疼个三五日便罢了。”

    说的轻巧,疼个三五日?怕是没那么简单。

    李青歌神色阴冷,贵祥亦是如此,惜玉公主的闪电貂咬死宫女,已经出了不止一两起了,皇上已经命她将这小貂处死,想不到她竟偷偷留了下来,如今还伤害了李青歌。

    “公主,你最好拿出解药,不然,皇上那儿,咱家也帮不了你。”贵祥语气很是不善,这惜玉公主从小心肠歹毒,任性刁蛮,除了皇上,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更是视人命如草芥,若不是因为那张脸,估计皇上也得杀她一百次。

    赫连惜玉耸耸眉,不以为意的哼道,“没解药,”一面朝李青歌冷笑着睨了过去,“哎,李姑娘,雪儿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大概觉得你的皮肉香嫩,这才咬你一口,哈哈,没事的,你如果受不住那疼,也没事,将你那右手砍下来,这样,毒素便不会蔓延。而且,这样疼也就疼一会,不然的话,一个时辰,这毒就会蔓延到全身,到时候,那种疼可是让人生不如死哦。”

    完了,赫连惜玉还连连的嘿笑两声,曾经被雪儿咬过的宫女死状再一次跃进脑海,想到李青歌很快也会那样痛苦的滚在地上哀嚎,她便一阵莫名的兴奋,连那双眼睛都放出了光来。

    “公主——”云秀脸色也变了,来的时候都说的好好的,怎么公主突然改变了主意,又对李青歌行凶了?才在养心殿,她分明看出皇上对李青歌很是上心的,公主这样做定会触怒皇上的。

    “惜玉公主,咱家告诉你,若李姑娘有个好歹,皇上那儿——”

    “够了够了。”赫连惜玉不耐的打断贵祥的话,“都说了,本公主不是故意的,是雪儿自己跑出来的,也怪李姑娘不小心,她就不能躲一躲的吗?”却没说,是她突然抓着李青歌的手,没等李青歌挣扎,便让那闪电貂咬了上去。

    还有这样不讲理的,贵祥也怒了,不知为何,看到李青歌受屈,就像看到当年的赫连玉受苦一般,那也是他的主子啊。

    本能的,他就护主起来,“公主,那就将这闪电貂交予咱家,咱家这就带它到皇上跟前,让皇上定罪。”

    “放肆。”赫连惜玉连忙将闪电貂藏进袖内,冷眼瞪向贵祥,“这是本公主的东西,而且不过是只小畜生罢了,它又不懂什么,难道父皇还会跟一只畜生为难不成?”

    贵祥,“”

    “贵总管。”李青歌暗自含上了解毒玉石,暂时能缓解毒素蔓延,但掌心那蚀骨的疼却让她苍白的额头渐渐冒出了冷汗,但说出来的声音确实清冷如冷玉击冰,声声干脆利落,“惜玉公主说的没错,这小貂能懂什么,不过是只畜生罢了,畜生伤人虽然可恶,但是,咱们也不能跟畜生一般计较啊。”

    “”贵祥微怔,这李青歌这时候还有力气骂人,骂人不带脏字的,倒不同赫连玉,若是赫连玉,只怕疼的要哭了吧。

    赫连惜玉听她明朝暗讽,不禁咬牙冷笑,哼,看你待会还有没有力气这般牙尖嘴利?

    “惜玉公主。”李青歌自然没有忽略她眼底的神色,反冲她虚弱一笑,倒把赫连惜玉震住。

    “公主能不计前嫌,亲自到这永福宫,与民女道歉,民女心中着实感动。”李青歌缓步上前而来,煞白的面上流露出浅浅的笑意来,看的赫连惜玉头皮一阵发麻,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该反击吗?不是该哭着求饶吗?不是该

    正疑惑间,赫连惜玉只觉双手一紧,顿时心惊。

    而李青歌却已经抓住了她的双手,尖利的指甲狠狠的掐进她的掌心,面上却是带着真诚至极的笑意,“公主宽宏大量,亲自登门道歉,青歌怎能不礼尚往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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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询问。

    “啊!”赫连惜玉一声尖叫,只见李青歌那尖利的指甲掐进了自己的肉里,掌心血肉模糊,那自李青歌掌心滴落的黑血不住的落进她掐破的肉里。舒殢殩獍

    疼痛过后,一团乌黑的颜色在她双掌之间渐渐涌现。

    “你你这贱丫头,你又敢伤害本公主?”赫连惜玉大骇,抬手就要厮打李青歌。

    而李青歌却早已松了手,后退到了安全的位置,手捂着越来越疼的心口,冷声道,“公主殿下,这闪电貂毒性非常,公主有空在此打人,不如趁早拿出解药,不然,这疼痛怕不是公主能忍受的吧?”

    赫连惜玉也感觉到了那蚀骨的疼,就好像有把尖刀顺着那掌心的伤处,一直刺穿她的皮肉,直往心肺而去,恨不能将她凌迟一般嬖。

    冷汗瞬间模糊了她一早精心装扮过的脸。

    云秀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扶住脸色惨白的赫连惜玉,“公主,你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没瞧见她也中毒了吗乐?

    赫连惜玉靠在云秀身上,一双眸子也浸染了毒液一般,凶狠的瞪向李青歌。

    哼,该死的贱丫头,竟然掐破她的掌心,让毒液滴进她的身体?可恶,可恶

    然而,眼下,疼痛让她理智回归,赫连惜玉也意识到此刻不是与李青歌争斗的时候,她必须快点服下解药,不然,光这疼就能疼死她。

    该死的,昨天痛的差点死掉,今天又痛了,这一切都是拜李青歌所赐。

    她赫连惜玉发誓,不将李青歌这贱丫头剥皮凌迟,她就不是赫连惜玉。

    “我们走。”欲将李青歌凌迟般的目光终于收回,赫连惜玉扶着云秀,朝殿外走去。

    李青歌连忙喊住贵祥,“贵总管,解药——”

    贵祥之前还在震怒于李青歌受伤,想不到片刻间竟然峰回路转,赫连惜玉也伤了,犹未反应过来,就听李青歌这么一喊,顿时明白过来,“咱家这就去拿解药。”说罢,立刻飞身朝殿外追去。

    贵祥的本事,李青歌是见识过的,而且,虽然相处不到两日,可对这位老太监,她还是信任的,一种本能的信任。

    罢,如果连他都拿不到解药,别人就更指望不上了。

    终于,李青歌疼痛难忍,靠着墙壁瘫倒在了地上。

    殿外,看着惜玉公主面色不善的扶着云秀离开,醉儿等人都捏了一把汗,忙赶进来,就见李青歌靠坐在了地上,那小脸煞白一片,隐隐透着一股青气。

    “小姐,你怎么了?”醉儿最先跑过来,身后的画儿也紧跟其后,看着自己姐姐虚弱痛苦的样子,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蹲在地上,摇着李青歌的胳膊,就哽咽的问,“姐姐,你怎么了?怎么了?”

    “小姐是惜玉公主吗?她又为难你了?”翠巧翠蓉担忧的问。

    李青歌虚弱的摇头,“没,没事”就是疼的厉害罢了。

    “还说没事,小姐,你看你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醉儿不住的落着泪,“小姐,我们去找三殿下,让他带我们出宫吧,小姐,惜玉公主不是好人。”

    “翠巧。”李青歌并没打算起来,事实上,她这样子一动不动还好受些,因为稍一动作,就感觉身上有无数钢针扎着似的,果然,那惜玉公主够狠毒,只是,她没料到,她会用只小畜生来伤人。

    “小姐,有什么话你只管吩咐我。”翠巧道。

    李青歌正欲说话,春花秋月也进来了,一瞧李青歌的样子,皆是吓了一跳,秋月拨开其他人,上前为李青歌把了把脉,“姑娘中毒了?”

    “啊?中毒?”醉儿等人大骇。

    “没事。”秋月来了正好,李青歌便吩咐道,“秋月,你立刻去太医院替我拿几副药来。”

    说着,就将几味药名说与她。

    秋月不敢怠慢,立刻起身前往太医院。

    这边,春花一脸心焦,考虑着要不要将此事禀告给赫连筠。

    醉儿等则在李青歌边上守着,不停的为她擦汗。

    ——

    赫连惜玉在云秀的搀扶下,忍痛急速回到自己的寝殿,一回来,便扑到床头的柜子里,努力的翻找着。

    闪电貂是她养了几年的一只小宠,平日里多喂一些剧毒之物,因此,这小貂浑身是毒,被它咬了一口,无疑那些毒素全部会传到人的身上。

    这一点,她曾经实验过多次,每一个被它咬过的人,最多的不过撑得了三日,最后还是痛苦的死掉,最短的,哼,连三个时辰都没忍到,便承受不了那蚀骨之痛咬舌自尽了。

    所以,她也知道这貂毒,也怕它不小心会伤到自己,为此,她给自己留了后路,专门请人针对这种貂毒配了解药。

    不过不多,只有一枚。

    够她一人足可,其他人的死活,她根本不在乎!!!

    “公主,您要找什么?”云秀看她疼的全身都在哆嗦,忍不住问,想要代劳。

    那赫连惜玉哪里有空回话,只慌乱的找到一个锦盒,打了开,从里拿出一枚药丸,正欲放进口里,冷不防,一抹人影自身边闪过,她一惊,来不及反应时,手上已然空了。

    “啊——”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赫连惜玉惨叫出声,解药,她的解药

    云秀已是惊的说不出话来,刚才怎么回事?幻觉吗?只觉一道人影突然闪过,就什么也没了。

    “贵祥,一定是贵祥那老东西”赫连惜玉摔了锦盒,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那小小的身子抖作了一团,很快便支撑不住的,跪倒在了地上。

    “公主。”云秀一颗心都快吓出来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老天,公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小命也得搭上啊,她连忙上前想扶赫连惜玉起来。

    然而,稍一碰,赫连惜玉的惨叫便如尖利的箭一般,吓的她也瘫软在地。

    这时,其他宫女也涌进来,瞧见这副场景,个个吓的面容失色。

    “快,快——”还是玉秀最先冷静下来,连忙吩咐其他宫女,“快去请贺太医,再派人通知皇上,就说公主身中剧毒。”

    “是。”几名宫女领命,各自分头行动。这边,云秀守着赫连惜玉,看她躺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不由也急的团团转了,却又无能为力。

    ——

    那头,贵祥抢了解药,第一时间赶到了永福宫。

    此刻,由于疼痛,李青歌已然处于半昏迷状态,而秋月从太医院取回来的药,还得现熬,因此需得不少的功夫。

    看着李青歌那渐渐发青发黑的脸,还有那变的紫色的唇,醉儿等急的嘤嘤的哭了。

    春花早已觉察到情况不对,已经偷偷溜出宫去,打算找赫连筠。

    原本,还想就此事瞒着,毕竟,她也害怕李青歌受伤主子会责怪她和秋月保护不周,可眼下,李青歌中毒昏迷,出现这样的症状,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怕李青歌万一真有个好歹,而主子却不知情,到那时,自己真就万死难辞其咎了,因此,和秋月一商量,她还是出宫去找赫连筠了。

    “快让开。”贵祥直接进来,听见嘤嘤的哭声,心陡然提了起来,他怕李青歌如其他被惜玉公主闪电貂伤过的宫女一般,受不得痛最后痛苦而亡。

    “贵总管。”翠巧一瞧他来了,立刻迎过来,哭道,“贵总管,您老可得为我们小姐做主。”他是宫里的总管,是皇上身边的人,自然比她们说话分量重多了,“惜玉公主给小姐下了毒,你瞧小姐”

    “让开。”贵祥此刻也容不得她们耽搁,立刻拂开众人,半跪在李青歌脚边,手指在她鼻端一叹,还有气息,连忙将手中解药,塞入她口内。

    “这是什么?”翠蓉不安的问。

    贵祥没有回答,一双眼睛只紧紧的盯着李青歌,希望这解药能有用,不然,她若有个三长两短,那皇上那边还有玉公主那边哎,罪孽啊,他真是老了,怎么就没有阻止惜玉公主呢?

    “贵总管。”翠蓉看的出,贵祥对自家小姐还挺有心的,所以,她想央求他去求皇上,让皇上给小姐一个公道,不能白白受了欺负。

    贵祥却置若罔闻,犹自沉浸在自责之中。

    “啊,小姐动了。”醉儿从头至尾,那眼睛就没离开过李青歌,生怕一离开她,小姐就会消失不见似的,此刻,突然见李青歌眼皮动了下,似乎要睁开的样子,她立刻惊喜的叫了起来。

    众人被这一喊,视线不由的全部落到李青歌身上,只见她眼皮轻掀,缓缓睁开了眼睛。

    “姐姐。”画儿紧紧握着李青歌的手,一双红红的大眼睛紧张又期盼的盯着李青歌的脸。

    第一眼跃入眼帘的便是李青画的小脸,有如重生归来,渡船之上的那一幕重现一般,李青歌抬手轻轻揉了揉弟弟的头发,虚弱的笑道,“画儿吓坏了吧?”

    “起止是画儿吓坏了,小姐,我们全都吓坏了好不好?”醉儿一边拭泪,一边又破涕为笑起来,“小姐,你到底中了什么毒?刚才那样子真是吓死我们了。”

    瞧着李青歌渐渐缓过来的脸色,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贵总管,刚才那是解药吗?真是谢谢您救了我们小姐。”翠蓉这才想起刚才贵祥给李青歌吃的药丸。

    翠巧等人也连忙对贵祥道谢。

    贵祥却觉得受之有愧,“李姑娘,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只是。”这解药厉害的很,才吃了,身上的疼痛便好了,虽然还是无力,但是,在醉儿与翠蓉的搀扶下,李青歌已经能站了起来,“贵总管,这解药你是从惜玉公主那儿抢来的吧?”

    贵祥面露尴尬,“咱家也是担心李姑娘,怕解药拿的晚了”

    “多谢贵总管救命之恩。”李青歌弯腰朝贵祥行了个礼,贵祥连忙摆手,“快别这样,真是折煞咱家了。”

    “贵总管应当受的,不过,贵总管从惜玉公主那儿抢得解药,怕惜玉公主不会轻易罢休的。”李青歌面露忧色,一面又问,“秋月那药可熬好了?”

    翠巧答,“还在熬着呢,我去看看。”

    “嗯。”李青歌点头,随后,又对贵祥道,“贵总管,待会解药若熬好了,还烦贵总管亲自跑一趟送与惜玉公主。”

    “这——”想不到李青歌如此大度?贵祥倒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了。

    李青歌浅浅一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惜玉公主的解药只怕只有你抢来的这一枚。那貂毒毒的很,若不能及时服用解药,怕公主难忍疼痛,到时候若出现差池,难免会连累贵总管。”

    她没那么好心去救伤害自己的人,可若是贵总管因为救了自己而遭遇到了麻烦,她不介意施舍一次救那赫连惜玉。

    在她眼里,贵祥的命要比那赫连惜玉贵重的多。

    赫连惜玉死不足惜,但是,因此牵连上了贵祥,就不好了。

    贵祥立刻明白她的用意,心头涌出感动,“李姑娘真是心善又心细。”一如当年的玉公主啊。

    翠巧出去了一趟又回来,“小姐,秋月说药还得熬上一个时辰才好呢。”

    “哦。”李青歌点了点头,这也无妨,就让那赫连惜玉多疼上一个时辰吧,这也是她该受的。

    “贵总管,既然药还得一个时辰才好,不如,贵总管稍坐片刻,青歌亲自为您沏壶茶,如何?”李青歌主动邀请。

    贵祥本想推辞,但也说不清什么原因,竟然就真的留了下来。

    李青歌拿出心爱的茶具,命翠巧烧了开水来。

    当那滚烫的开水荡漾起青翠欲滴的茶叶来,贵祥不觉神游天外,似乎,这样的场景曾经也发生过,不过,他已记不得是多少年前了,十年或许是二十年了。

    “贵总管。”李青歌将一杯冒着清香之气的茶,递到了贵祥手边,“您且尝尝,这是青歌自己私藏的铁观音,看可合您口味?”

    贵祥回过神来,微笑着端起杯子,只觉一股清幽细长的茶香扑鼻而来,不由轻轻抿了一口,更觉茶味清润甘甜,饮后齿颊留香,回味无穷,连声赞道,“好,好,比咱家往日所饮都要好上百倍。”

    “那是自然,我们小姐的茶道可是一流呢。”听见贵祥夸赞,醉儿忍不住甜滋滋的补了一句。“醉儿。”李青歌笑嗔了她一眼,随即对贵祥道,“不过喜欢罢了,谈不上什么一流二流的,贵总管若喜欢我沏的茶,以后,我天天与贵总管沏茶喝,如何?”

    “那敢情好,只是,太劳顿李姑娘了,咱家怎敢?”贵祥委婉的拒绝,若皇上知道了,还不抽死他啊,敢劳顿李青歌为他沏茶?

    “呵,这有何妨,我也是每日要喝的,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李青歌拿起壶又与贵祥的杯子里倒了些水,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对了,贵总管,这永福宫以前住的什么人啊?”

    贵祥一惊,顿时心生警觉,“李姑娘何以问这个?”

    “呵。”李青歌淡淡一笑,放下茶壶,一面又命翠蓉取了点心过来,“贵总管,这是翠蓉姐姐亲手做的糕点,您尝尝,配上这茶,滋味很棒哦。”

    倒是会迂回呢?贵祥不由得打起了精神来应付李青歌了,看着点心,却有些吃不下。

    李青歌自己捻心,吃了一小口,这才慢悠悠道,“其实,不过有些好奇随便问问罢了,青歌有种感觉,这里的布置有些眼熟呢。”

    “哦。”贵祥正准备拿点心的手僵在了半空,“眼熟??”

    “是呢。”李青歌将手里的一小块点心吃完,这才又道,“一来我就注意到了,这里的布置,你看这桌椅,这窗帘,这花瓶,还有这屏风上的画让我想起一个人。”

    贵祥已经缩回了手,脸色微微的僵了僵,“哦?不知李姑娘想起了谁?”

    “我娘。”李青歌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贵祥。

    贵祥眼神本能的闪躲了一下,干笑道,“哦,这倒巧了,但不知李姑娘的娘亲现在在何处?竟然也喜欢这样的布置?”

    “我娘她”贵祥那瞬间的异样没有躲过李青歌的眼睛,但李青歌也不动声色,只眼圈一红,哽咽道,“我娘她大半年前病逝了。”她没说具体的死因,只说病逝。

    “哦。”贵祥微愣,表情有些慌乱,却似乎也有着如释重负,“太可惜了,想李姑娘年纪轻轻,你娘亲年纪应该也不大,就这样走了”

    “是啊。”李青歌用袖子拭了眼角的泪,抬眸看他,“所以,初来永福宫,看到这些布置,都是娘亲生前喜欢的,不由得触景生情,想要知道这里曾经的主人,究竟是何许人也,竟然与我娘有着如此相同的喜好。”

    “额?这个——”贵祥抹了把额头的汗,重重一叹,道,“哎,这件事不提也罢,这永福宫呀,当年住着是住着先皇的一位宠妃,后来那宠妃也是年纪轻轻便暴病而亡,先皇为此痛不欲生,就命人将那位宠妃生前所住所用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哦?”李青歌静静的听着,眼里又漾出了泪来,“想来,那宠妃娘娘也与我娘一样,红颜命薄”

    “咳”贵祥端起茶来,才喝了一口就呛到了,连忙道,“李姑娘节哀。”

    “不过,那宠妃娘娘想来与我娘也是有缘,竟然,连字迹都如此相似。”李青歌说着,便自袖笼内拿出一方帕子,上面用笔提了一行小字,却是娘亲的笔记无疑。

    “哦?”贵祥编的实在痛苦,有点说不下去了,“是吗?字迹相似?这也是有的,不过,许是姑娘你思念娘亲,错将这这字认错了也是棵能。”

    李青歌却不急不慢的又拿出一方帕子,递与贵祥,“贵总管请看,两方帕子,一方是我娘生前用过的,一方是我从那书桌的抽屉里看到的,贵总管倒是瞧瞧,这字迹是不是一样?”

    贵总管一接,立刻被两方帕子上的字给吓出了冷汗,正不知如何解释才好,幸好春花这时急急进来,一瞧李青歌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喝茶,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道,“姑娘,三殿下来了。”

    话音未落,赫连筠已然掀了帘子,神色匆匆的进了来。

    ——

第二百一十九章 求情,(万更一)

    赫连筠怎么也没想到,他才离开,李青歌那边就出事了。舒殢殩獍

    那赫连惜玉简直就跟疯狗似的,逮着人就不松口的,昨天两次挑衅不算,一大早又来了,真是可恶。

    若李青歌没事便罢,若有个好歹,他定要将这赫连惜玉活剥了,管她什么父皇最宠爱的小公主,一样该死!!!

    李青歌对于赫连筠的突然折返,有些反应不及,怔愣起身,呐呐的望着他,“师父”

    “你怎么样?”赫连筠几步跨了过来,双手扶住她纤细的肩,双眸担忧紧张的望着她,“哪里疼?”听春花说她痛的全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此刻,气色远不如早晨所见嬖。

    李青歌俏脸微红,推开他的手,回道,“不疼了,贵总管给我拿了解药,现在好了。”

    赫连筠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贵祥。

    贵祥连忙向他行礼,“咱家见过三殿下。”一边解释着,“此事咱家当时也在场,惜玉公主许是真的无意,那闪电貂出来的太突然”真心不想偏袒那惜玉公主,但是,三殿下的脾气不好也是有名的,曾经因为府里的一个侍婢,就敢提剑直接杀到五殿下的府上,而今,那惜玉公主伤了李青歌,他真怕三殿下一怒之下在宫中又造成什么流血事件,到那时,他如何向皇上交代?皇上可是亲口嘱咐他带着惜玉公主来李青歌这里道歉的,结果,事情弄成了这样,他也难辞其咎啊狼。

    “贵总管,此事”赫连筠望了他一眼,李青歌忙也道,“师父,多亏了贵总管及时帮我拿到了解药,现在已经不疼了呢。”

    贵祥感激的朝李青歌望了一眼,多善解人意的小姑娘啊。

    但赫连筠犹冷着脸说了一句,“此事本王不会就这么算了。”

    一而再的来找李青歌的麻烦,他若不给点教训,难保那惜玉公主不会再而三的来挑衅?

    第一次听说还要剜李青歌的眼睛剥她的脸皮,昨晚一大帮宫女来打砸,这一次,竟然纵容闪电貂咬人,且那貂毒性很大,被它伤者会致命。

    他绝不会相信什么无意之说,那惜玉公主是铁了心的想要李青歌的小命的。

    这样的人,即便是骨肉同胞,亦留不得!!!

    贵总管一顿,即刻明白赫连筠所说的意思,立刻补充道,“三殿下放心,此事,咱家会回禀皇上,相信皇上定能给李姑娘一个交代。”千万不能闹大啊。

    “如此最好。”赫连筠道,然后又看着李青歌,眼底担忧之色不减,“真的没事了?我看你气色还是不好。”

    李青歌摇头,解释道,“毒已经解了,只是,被那闪电貂咬的伤口还有点疼罢了,但是已经上了药也包扎了,过两天就会好的。”

    赫连筠瞟见她右手手掌用纱布包扎好了,也就放了心,碍于殿内还有贵总管以及一众宫女,他也没好再说其他,只叮嘱让她好生照顾自己,不要随意碰水之类。

    李青歌默默点头,心内不由翻了个白眼,当她是白痴么?她好歹也是个大夫啊,这些小常识她比他懂好不好?

    很快,秋月进来,瞧见赫连筠也在,微微愣了下,便走近李青歌,说是药已经熬好了。

    李青歌便让她将熬好的药交与贵总管。

    由于赫连筠在场,贵总管已经没了先前那般自在,正巴不得快点离开呢,于是,连忙带着熬好的药告辞。

    贵祥走了之后,翠巧等人也识趣的各自散去,只留赫连筠与李青歌留在殿内。

    “师父,你要不要坐会儿?我刚给贵总管沏了壶茶,你要尝尝吗?”李青歌见他没有立刻要走的意思,便随意的问。

    “歌儿。”赫连筠坐到椅子上,并没有接过她递来的茶,而是神色微微凝重的望着她,“二少爷他”

    李青歌手一抖,杯中滚烫的茶水漾出,烫着了她的手背,而她也浑然不觉,“他他怎么样了?”

    盯着她被滚水烫红的手背,赫连筠眸心微缩,漾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自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杯子,轻声道,“他很好。”

    “他在哪?”李青歌一边用帕子擦着手上的水珠,一边状似漫不经心的问。

    赫连筠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将杯壁握紧,“他没事,他很好,过几日你就能见到他。”

    他声音低低沉沉,似乎蕴藏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闷。

    李青歌怔愣的望着他,看着他拧着眉,将那一杯滚烫的茶一口饮尽,张了张小嘴,想再说什么,终是什么也没问出口。

    赫连筠却已经放下了杯子,站起身来,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你如果想知道更多,等见了他,亲自问他。”

    “师父。”李青歌也跟着起身,她感觉到了他的情绪,似乎已经恼了,“师父,我只是怕他出事。”

    赫连筠脸色顿时变得越发阴沉,她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我知道你很担心他。”赫连筠轻轻一叹,“如今知道他好好的,你也放心。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哦。”看他抬步,李青歌垂首跟在他身后,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其实,她不想惹恼他的,可是,他的情绪这样子捉摸不定。

    明明是他跟她说高逸轩的情况,却又不说清楚,她才问那么一句,他就变了脸——

    “哎呦。”李青歌正垂首埋怨着赫连筠的小情绪,冷不防一头栽了下去,直接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赫连筠凝眉抱住她几乎摔倒的小身子,看她揉着额头的小模样,摇头叹息,“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吗?”

    “你好端端的干嘛突然停下来?”李青歌皱着鼻子瞪着他。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赫连筠扶她站好,一面拿开她的手,看她微微发红的额头,“怎么样?撞疼了?”

    “嗯。”李青歌睨着他的胸口,话说,他的胸口是铁做的吗?怎么那么硬?

    温柔的指腹轻轻揉上她的额头,在那发红的地方打着圈儿,“真是个笨蛋,走个路也要发呆。”

    “我——”李青歌嗔了他一眼,“你说要走的,我送你,谁知道你突然停下来,也不知道吱个声。”

    “你倒有理?”赫连筠手指轻轻在她额上一敲,眼神充满宠溺,却又有几丝无奈,他不敢去想她是因为想高逸轩的事才会失神,但是,这个想法却不停的在他脑子里打转。

    “我——”抬眼瞧他眼底渐渐晕集的幽暗,李青歌忙转换话题,“师父,你刚才说想到一件事,是什么事?”

    “被你这一打岔,我差点忘了。这个给你。”赫连筠自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包袱,塞到她手里,“这是天蚕丝做成的软甲衣,刀枪不入,你穿着。”

    “啊?”李青歌拿着包裹,也未打开看,直接又还给赫连筠,“这怎么可以,这样珍贵的东西,我不能收。”

    “你——”赫连筠神色有些不悦,一边打开包裹,拿出那件雪白柔软的软甲衣来,“你一点功夫不会,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偏还是个惹麻烦精,昨天差点被人弄瞎眼睛,今天又差点被畜生咬死,这个你还是拿着,穿在身上也算有个保障,好叫人放心。”

    “那师父就教我功夫啊,有了功夫,我就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这软甲衣虽好,可是并不能保护我啊。”李青歌还是不想接受这么贵重的东西。

    “就你那资质?等你能保护自己了,起码得十年。”赫连筠没好气的瞧着她,对她说学功夫这事嗤之以鼻。

    “十年?”她有那么笨吗?

    “所以,你还是拿着这个,记住这衣服上面有毒你不是最会使毒吗?怎样利用这衣服保全自己,你应该做的更好。”赫连筠说着就拿着那软甲衣照她身上比量着,“这衣服贴身穿也不会难受的。”

    “可是,”李青歌为难的望着他,这么珍贵的东西给了她,她要拿什么还他?

    “如果觉得受之有愧,那么,就好好的,别再出什么意外,别让我担心。”赫连筠盯着她的眼睛,沉沉说道。

    “师父——”李青歌避开他的眼睛,将那软甲衣抱在怀里,咧嘴一笑,“师父这么大方,那徒儿就收下了,为了感谢师父,大不了以后我更加用功去练功,不让你担心。”

    师父徒儿?徒儿师父???

    赫连筠气恼的曲起手指,在她脑门狠狠敲了一下,“尽会气人。”

    秋月突然自门外进来,正好瞧见了这一幕,眼神微微一窒。

    “什么事?”赫连筠最先发现秋月,冷声问。

    “主子。”秋月立刻回道,“外面有人求见李姑娘。”

    “见我?”李青歌想到许又是那些想歪了的来送礼的,连忙道,“就说我不舒服不见客。”一面将怀里的软甲衣重新叠好。

    秋月自瞥见了她手上的软甲衣,神色不禁有些跨了下来,就连声音都透着不自然的颤声,道,“姑娘,来人说是姑娘您的好友,名叫柳如兰。”

    “她?”李青歌一下子愣住了,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赫连筠的身上。

    赫连筠顿时真的着恼了,她那是什么眼神?就好像他与柳如兰之间有过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见,还是不见?”见他不语,李青歌只得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毕竟柳如兰可是他以前的红颜知己,这乍然在此碰上,他会不会觉得尴尬?要不,他先躲起来?或者她出去见?

    赫连筠脸色铁青,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她是来找你的,见与不见,你自己看着办。”

    说着,他竟一转身,又坐回了椅子上。

    看他老神在在的喝着茶,李青歌有些无辜的眨了下眼睛,“那师父,我让她进来了?”

    赫连筠根本没理她。

    好吧,他既然无所谓,那她在乎什么?“秋月,让柳姑娘进来吧。”

    “是。”秋月转身走到殿外。

    “柳姑娘,我们姑娘有请。”看着大腹便便的柳如兰站在风口里,秋月第一次客气起来,还难得的伸出手在她上台阶时搀扶了一把。

    “多谢。”柳如兰朝她感激的笑笑,但见秋月容貌,只觉得有些面熟,不由好奇的多问了一句,“你是这宫里的还是一直跟着李姑娘的?我瞧着你倒觉得有几分面熟呢。”

    “柳姑娘贵人多忘事。”秋月难得启唇与她多说了几句,“那一年,柳姑娘遭遇非难,是奴婢奉主子之命,送姑娘回的柳府——”

    “啊,是你——”这一提,柳如兰倒是记起来了,那时,她与赫连筠走的近,被林贵妃知晓了,特将她带了过去,因她两句话冲撞了林贵妃,便被打了一顿板子,等赫连筠赶到时,她已经皮开肉绽,几乎晕厥,她知道自己最后被人救下,也知道是个姑娘送自己回的柳府,只是,不记得那女子是谁了,却没想到就是眼前的这个?

    柳如兰顿时对秋月感激起来,“多谢姑娘你啊——”猛然的,柳如兰突然想到,“你是三殿下身边的人?那么”怎么会在这宫里的?

    “奴婢奉三殿下之命,如今伺候李姑娘。”秋月微笑着解释。

    “——”柳如兰原本嫣然的笑容渐渐僵在了脸上,“你是说三殿下将你拨给了李姑娘?”

    “三殿下因担心李姑娘安全,所以,派奴婢与春花两个保护李姑娘。”秋月简单回答。

    “哦,哦”柳如兰连哼了两声,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心头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些酸楚,有些失望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的嫉妒。

    “柳姑娘,柳姑娘——”瞧着柳如兰对着那宫殿大门一阵失神,秋月不由轻唤了两声。

    “额——”柳如兰回过神来,神色有了那么点的呆滞与不自然,“李姑娘她”

    “姑娘在里面候着呢,柳姑娘请随我来。”秋月很小心的扶着她,毕竟她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十分的不容易。

    “谢谢。”柳如兰此刻倒真有一种虚弱感,扶着秋月的胳膊,缓慢的朝里面走去。

    李青歌收好了软甲衣,也迎了过来,“柳姐姐”但瞧柳如兰隆起的腹部,不由拧紧了眉,到底什么大不了的事,让她这样的状况还出来?

    “青歌妹妹。”瞧见李青歌脸上真挚的笑意,以及过后转成的担忧之色,柳如兰瞬间释怀,步子也快了些,上前握住了李青歌的手,目光上下细细打量了她一番,“长高了,模样儿出落的更水灵了,想不到才数月不见,青歌妹妹又变的更美了。”

    对于这样恭维的话,李青歌近来听的确实有些多了,说来也是奇怪,前世没觉得自己有多好看,后来中毒毁了容,那脸就更不能看了,可是重生过后,同样的一张小脸,竟然生的越来越美了,经常的,连她自己照着镜子看,都有些陌生起来。

    那精致的面庞,飞扬的眉眼,娇艳如花的笑颜

    却与记忆中十二岁的自己有着天壤之别!!!

    李青歌垂首,看着柳如兰那挺起的腹部,不由问道,“姐姐应该快临盆了吧?”这种时候不该乱跑的。

    “嗯。”柳如兰一手本能的抚着隆起的腹部,笑容多了几分初为人母的甜蜜,“大夫说,不出意外的话,就在这月中吧。”

    “那也没有几日了。”李青歌忙扶她向里走去,“姐姐身子重,何以一个人到宫里来?姐姐是专程找我的吗?”

    “嗯。”柳如兰跟着李青歌一同进到里间,就瞧见赫连筠独自坐在椅子上喝茶。

    “筠”似乎有些意外,似乎又在情理之中,柳如兰怔了怔,便松开李青歌的手,上前一步,打算附身行礼,“如兰见过三殿下。”

    “柳姐姐。”李青歌哪里容她弯腰行礼,连忙扯住她的胳膊,拉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柳姐姐身子不便,这些个虚礼还是免了吧。”

    柳如兰坐到椅子上,心绪却越发不能平复,她瞅了瞅李青歌,又瞅了瞅边上静默不语的赫连筠。

    本该赫连筠说的话,却让李青歌说了,本该赫连筠该做的事,却让李青歌做了。

    他看到她这么重的身子来行礼,竟然无动于衷。

    “青歌妹妹,姐姐来的不是时候,既然三殿下在,那姐姐改日再来。”

    话虽然是对李青歌说的,可是,那一双眼睛却是不自觉的朝赫连筠望了去。

    赫连筠也是瞧见她的模样,俊眉微拢,“既来了就好生坐着歇息一会,你这么重的身子,为何还要到处乱跑?”

    “我——”他这是在担心她?还是责怪她扰了他与李青歌的独处?柳如兰不确定,只是经他一问,心中万分委屈,垂眉轻声道,“因皇后娘娘说要几副花样子,兰儿才亲自过来画了几副”

    赫连筠望了柳如兰一眼,见她面色有些发白,想要说什么但又没说出口,只道,“你找歌儿有什么事?”

    “我——”柳如兰重重一叹,转而,握紧李青歌的手,恳求道,“青歌妹妹,我这次来找你,是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李青歌轻轻拍拍她的手,感觉到她情绪的激动,连忙安慰道,“你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都是烟儿。”柳如兰眼圈瞬间就红了,“昨儿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说青歌妹妹与惜玉公主冲撞了?可是,皇上震怒,将伺候惜玉公主的那些宫女全部关进了地牢,烟儿因一直随侍在惜玉公主身边,也被关了去。所以,姐姐我只来问问,究竟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我昨儿听见信儿,一晚上睡不着觉,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想找个人问问也找不到,可巧,听说皇后娘娘要花样子,姐姐才找了借口进得宫来,才顺道到你这边来一了趟。”

    “这个。”李青歌只得将昨天发生的事又与柳如兰说一遍,只是,一碍于赫连筠在场,二是怕柳如兰知道的太详细对她情绪不好,所以,她说的轻描淡写,并且将柳如烟架桥拨火暗中陷害那段给省了,只说是误会不小心得罪了惜玉公主。

    柳如兰听了,连连叹息,“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惜玉公主性子要强,烟儿也常在我耳边提起过。我也常提醒她,惜玉公主不是她能高攀的起的,让她少些来往,偏不听。哎看吧,这次知道厉害了吧。”

    “姐姐别担心,皇上也是在气头上,没准过两天就会放她们出来的。”李青歌如是安慰着。

    柳如兰却没这么看好,“爹娘虽然去的早,但烟儿从小被祖父跟我娇惯坏了,娇生惯养的从未受过半点委屈,这一次乍然进了那种地方,我只担心,依她的性子,怕是熬不了多久的,更怕在那种地方,会吃亏啊。”

    李青歌听罢,心中已经知道她的意思了,想让她去向皇上求情吗?

    先不说她在皇上那里没有半丝分量,就是她想去求情,能不能见着皇上还是一回事呢?

    更何况,柳如烟几次三番想谋害自己,自己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看柳如兰的面子了,再去救她,已然不可能,她即便不去陷害自己的敌人,但也没好到可以放开一切的去救自己的敌人。

    “柳姐姐,出了这样的事,谁都想不到的。如今,她也只是被关在地牢,皇上也未进行其他处置,若姐姐担心,不妨多使点银子,叫人在牢里打点一下,让她少受点苦便罢。至于其他,姐姐还是不要多想了。姐姐如今临盆在即,孩子要紧,千万不要为了这件事而影响了你跟孩子,不然,二小姐在牢里,怕也不得安生。”

    听着李青歌的话,柳如兰愣了愣,她没想到李青歌会这样说,哪怕是敷衍自己,她也没有。

    “可是。”柳如兰说着,眼眶里就蓄满了泪来,抓着李青歌的手就说,“妹妹说的是,烟儿落得这样的处境,也是她咎由自取,说实在的,有时候,我也真恨不得她能多吃点苦头,才能长进一些。可是,话虽这么说,姐姐我又总是不忍心。烟儿命苦,在娘肚子里的时候,爹就去世了,才出生不到一年,娘也没了,只跟着我这个姐姐长大,她性子也就比别的孩子要乖逆些。呜呜我只是心疼她那么小就没了爹娘,自然多疼她些,谁知就养成了她那样刁蛮任性的性子这一次她闯祸,也是活该。但是。青歌妹妹,能不能,能不能求你,你这件事因你与惜玉公主的事引起,能不能烦你去皇上那儿求求情?放烟儿出来吧,她还是个孩子,她甚至连个好歹也不知,青歌妹妹”

    柳如兰并不避讳赫连筠在场,反倒是因为他在,所以,她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其实,明里求李青歌,暗里,她却是希望赫连筠能主动帮忙。

    看着柳如兰眼里的哀求,李青歌不由皱眉,她扭头看了眼赫连筠,见他不知何时靠在了窗边,一手撑在窗棂上,一手执杯,神态怡然的正在看着窗外的景致,而对于里面两个女人的对话完全没兴趣,也或者说根本什么没听到。

    柳如兰眼底渐渐流露出一抹失望。

    “抱歉。”李青歌轻轻叹了一口气,郑重回道,“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柳如兰也猜到了,只苦涩一笑,摇头,“没事,没事也是烟儿活该,她也该受点教训。我该说抱歉的是我,我本不该来,青歌妹妹,让你为难了,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

    “柳姐姐。”李青歌看出她的无助,又怕她的情绪会影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只得解释道,“我留在宫里本就是待罪之身,皇上乃九五之尊,怎是我想见就能见到的?”

    “可是。”柳如兰环视了下这永福宫,那眼底的意思分明是,皇上能赐她宫殿,自然十分看重她的。

    “姐姐为何不找奚王爷?”李青歌问。

    柳如兰眼睛瞬间晦暗了下来,“我来宫里本就是瞒着他的。”

    “”李青歌从她的神情里看出了她意味不明的意思,但也没有点破,只装糊涂道,“那怎么可以,姐姐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切不可一个人行动,出门都得人跟着才好。”

    柳如兰感激的朝她望去,“妹妹的话,姐姐记下了。”

    两人又随意的聊了几句,柳如兰便提出要走,说是进宫有些时候了,怕回去晚了,会让赫连奚起疑。

    李青歌起身送她。

    而柳如兰不自觉的朝赫连筠望去,见他靠在窗边,似是凝思,终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三殿下,兰儿告辞了。”

    “二小姐的事,你别担心,她不会有事。”赫连筠头也未回,一双墨玉般的眸子,静静的盯着院子里那一朵怒放的芍药花,记忆中,好似看过一副画,那画中美人倒不记得了,唯有那美人鬓发间的芍药花让他印象深刻。

    柳如兰心口一跳,面露喜色,重重点头,“嗯,兰儿知道了。”

    李青歌微微一愣,倒没想到赫连筠会出手,刚才还以为他在欣赏风景,却原来,欣赏风景是假,听柳如兰哭诉是真。

    亲自将柳如兰送出了永福宫,见她上了小轿,李青歌才折身回来,赫连筠还在窗边,只是,背靠着窗台,目光幽幽的望着她。

    “师父”李青歌走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用目光询问,“师父之前说有事要忙的。”所以,怎么还不走?

    “我跟她之间,并不像传言的那样。”赫连筠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低低解释。

    “什么?”李青歌猛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赫连筠却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低下头,对着她茫然的眼睛,认真道,“以后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当柳如兰是妹妹”

    “”妹妹???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之所以答应救柳如烟,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你。”

    “我?”李青歌差点大笑,她跟柳如烟关系恶劣,他这话说的未免太好笑。

    赫连筠轻轻捏了下她的鼻尖,嗤笑道,“别装了,你的情绪都在眼睛里,看到柳如兰那样无助,我见你眼圈都红了,你想帮她,但是,柳如烟这个人不值得你帮。但是,如果不帮,你心里会愧疚。所以,我帮你帮她,这样,这件事便与你无关了。”

    “”李青歌瞠目结舌,这算什么逻辑?

    “好了,你也别多想了,好好养你的伤吧。”赫连筠抓起她的右手,看了看,都是纱布,也见不到里面的伤口,“再忍耐几日,然后,我带你出宫。”

    “哦。”李青歌淡淡应声,其实,刚才对贵总管试探了那么几句,她突然有种特别的感觉,那就是这永福宫说不定真的跟自己的娘亲有些关联的,她想

    突然,额头又被敲了下,就听见赫连筠抱怨的声音,“跟我在一起,就这么容易让你分神?”

    “啊?”李青歌犹未反应过来,他却已经苦笑摇头,“罢,师父真的有事要忙,先走了。”

    今早从李青歌那儿回去,便得到了高逸轩的消息,然后,就是追查那假借林贵妃之名诱李青歌入宫的幕后黑手。

    “师父慢走。”看着他的背影,李青歌客气的说了一句,这次聪明的没有再送了。

    回到自己内寝,看着床上的这件软甲衣,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赫连筠拿衣服在她身上比量时说的话。

    他在担心她,他一直都在担心她。

    可是——

    脑子里同时又跃出了高逸轩那一贯的阳光般的笑脸

    她答应过他的,三年过后,无论怎样,都会跟着他,无论天涯海角,只要他想的,她都陪他去做。

    可是,说好了三年,他却并没有给她。

    而今,知道他好,就好,再不奢望其他。

    对于赫连筠,李青歌叹息般的笑了,他对自己的好,自己怎会不懂。

    可是,身份悬殊,即便他将来不会称皇称帝,那也是尊贵不凡的王爷,而她即便再世为人,看透世间许多之事,可在情爱之事上,却更是吝啬了,她知道自己的脾性,她是过不得与别的女人一起分享男人的生活,更过不得天天等在家中,等着心爱的男人偶尔来宠幸的日子。

    他他要的她给不起,而她想的,他也未必能做到。

    师父,徒儿,如此甚好。

    “小姐,小姐”醉儿突然进到内寝,李青歌忙将软甲衣塞到了枕头底下,收拾好了情绪起身,“怎么了?”

    “皇上派人送来了好些补品。”醉儿道,正等李青歌出去谢恩呢。

    “额,补品?”李青歌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别人送礼也就罢了,皇上送什么补品呢?她要补什么?

    “来的人说,皇上知道了惜玉公主的闪电貂咬伤小姐的事了,为此,皇上已经惩罚惜玉公主了,还特赐了些补品,来给小姐补补身子的。”醉儿从旁解释着。

    李青歌无奈,心想着,皇上倒是很明事理的,可为何就偏偏不放她出宫呢?

    出来,就见两个小太监站在大厅中央,似乎专为等着她的。

    李青歌只得上前,对两个小太监道,“劳烦两位公公了。”

    两个小太监也忙对李青歌回礼,一边又道,“李姑娘,皇上戌时在玉琼轩设宴,请李姑娘务必到。”

    “额?设宴?”李青歌真的懵了,皇上设宴,她去做什么?该不会是——

    想到周围那些人的举动,李青歌的心陡然突突突突的跳了起来,该不会真的是皇上对她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吧?

    ——

    惜玉阁!!!

    赫连惜玉喝了贵祥送来的解药,毒倒是解了,但是身上的疼痛却并没减少多少,让太医来瞧了,也都瞧不出病症来。

    气的赫连惜玉在床上痛苦的翻滚着,还不停的嚷嚷着,要杀光太医院的这些废物们。

    皇上得知了此事,不但没来惜玉阁瞧惜玉公主,反倒让贵祥下令,惜玉公主残暴成性,纵宠伤人,罚她留在惜玉阁面壁思过,没有皇上旨意,不准踏出惜玉阁半步,违者重惩。

    那只咬伤李青歌的闪电貂也被贵祥抓了走,说是要正法了。

    赫连惜玉又气又痛,直接在床上就昏死了过去,吓的那些伺候的宫女们个个着了慌,整个惜玉阁算是乱作了一团。

    ——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惜玉公主受罚了,据说是因为一个名叫李青歌的女孩,这简直就像一剂兴奋剂,立刻让这沉寂的深宫即刻喧嚣起来。

    李青歌更是烦闷的不行。

    傍晚时分,贵祥亲自过来,还带了一顶四人抬的小轿,专门接李青歌的。

    看着那顶小轿,李青歌不由想起了昨天来的时候,真是气闷的不行,若早知道是被人陷害,她就不来了,可是——

    她突然想到了,那两个宫女即便不是林贵妃的人,那么,也定然熟悉这深宫,又或者根本就是这宫中之人,不然,两个大活人还带一顶轿子,如何能进得来这守卫森严的后宫的?

    ——

    万更之一,第二个万更应该在早上九点左右,O(n0n)O~

第二百二十章 威逼(万更二)

    “李姑娘,请上轿!”看着李青歌站在轿前愣神,贵祥亲自挑了轿帘。舒殢殩獍

    “哦。”李青歌弯腰进了轿子,却并没有关轿帘,反直接问着走在前方的贵祥,“贵总管,你可知皇上设宴,为何要青歌去吗?”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她的心情是忐忑的,对方不是别人,可是西陵国的皇上。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更不敢去想。

    她倒真的希望自己是因得罪了赫连惜玉被留在宫中,可是,皇上的做法实在不像是对待一个待罪之人嬖。

    可以说,她心里开始有些怕了!!!

    “这个”贵总管没有回头,但也是能听出李青歌的紧张与惶惑,连忙轻声安抚道,“不过是普通的一顿晚宴,李姑娘无需紧张。”

    “普通的晚宴?那其他人呢?都是些什么人?”若是与他的一众后宫女人在一起,那就更别扭了狼。

    贵总管低低一笑,“姑娘到了便知,不怕的。皇上的人其实极好,姑娘别紧张。”

    李青歌很想说,皇上好与不好与自己无关,但是贵祥也是好意,也就没再说什么,没再问什么,放下了轿帘,独自深深的吸了口气。

    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没走多久,轿子停下,又是贵祥亲自与她打了轿帘,“李姑娘,到了。”

    “哦。”李青歌下了轿子,就见四周宫灯闪烁下,繁多的花草越发美丽,像是缀着莹莹的光。

    “李姑娘,这边请。”贵祥走在前头,领她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来至一处依水而建的亭边。

    “这里吗?”并不见一个人呢,李青歌不免疑惑。

    “皇上等会就到,李姑娘先坐会。”贵祥正说着,就见前方一道明皇上的身影在几名侍卫的护送下,向这边缓缓而来。

    “皇上到了。”贵祥连忙说了一句。

    李青歌屁股才落座,连忙又站起来,转过身来,就见皇上赫连炎已经上了台阶,向亭内走来,忙福了福身行礼,“民女见过皇上。”怎么只有皇上?好吧,有他的后宫嫔妃在,她会别扭,可是,没有其他人在,她突然觉得更加不安。

    该不会晚宴只有她跟皇上吧?

    “平身。”赫连炎说话间已经优雅落座,贵祥也连忙拉了椅子,让李青歌坐下来,随后,便吩咐下面伺候的宫女上菜。

    李青歌微垂眼帘,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静等着皇上开口。

    “李姑娘受苦了。”皇上赫连炎亲自给她倒了杯茶,“惜玉公主这一次实在是有些过分了,朕替她向你赔个不是。”

    也是来赔礼的?李青歌的心稍稍放了些,连忙起身,恭敬回道,“民女不敢。”

    “不,错在惜玉公主,朕已经罚她禁足,面壁。”赫连炎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下,一双温润的眸子朝她双手望去,随后定定落在那只还帮着绷带的右手上,“伤的重吗?还疼不疼?”

    李青歌抬眼看了一眼,发现赫连炎问这句话的时候,那眼神是真的关心,倒没有别的让人会乱想的心思。

    暗想,莫非还是自己会意错了?皇上圣明,自己女儿做了错事,他也与寻常的父母一般,替女儿来道歉的?

    这样一想,李青歌稍稍有些如释重负,笑容也渐渐爬到了脸上,“上了药,不疼了。”

    “那就好。”此刻,酒菜上的差不多了,赫连炎亲自与她碗里夹了点菜,就像一个慈爱的长辈一般,而贵祥则帮着两人酒杯里斟满了酒。

    李青歌连忙推辞,“我不会喝酒。”

    贵祥其实也很想说,皇上更不会喝,一杯就会醉的人,他真怕皇上又喝醉了,再闹出什么事来,连忙顺着李青歌的话说,“不会喝酒,那就以茶代酒。皇上,您昨晚感了风寒,也不宜饮酒,不如,都以茶代酒,如何?”

    赫连炎不会喝酒却偏爱喝酒,拿到了酒杯怎肯放下,“这一点酒不碍什么,李姑娘,你随意,这菜都是按照你的口味做的,你尝尝。”

    “啊?”李青歌望着一桌子的菜,再听着赫连炎的话,不免惊愕非常,好吧,不猜皇上怎么知道她爱吃什么菜什么口味的,毕竟她不太挑食,除了嗜好辣以外,别的没有太多要求。

    “多谢皇上。”既来之则安之,李青歌再一次安慰自己,于是,拿起筷子,夹了块碗里的茄子,吃了起来,却是

    “糖醋茄子?”她不是很爱甜味,而这糖醋茄子,却是娘爱吃的一道菜。

    “嗯。”赫连炎已经饮下一杯酒,白皙的脸颊泛着些微的红晕,很是好看,“这是你最爱吃的,怎么样?味道还行吧。”

    李青歌干笑着点头,却很想问,皇上是从哪儿打听到的小道消息,简直错的离谱。

    她喜欢红烧茄子,如果放点辣子会更好。

    糖醋茄子,除了娘偶尔会吃一点,这道菜几乎在李府绝迹的,因为,她跟爹都嗜辣,不喜欢菜里放糖的。

    “再吃吃这个”赫连炎又吩咐贵祥给李青歌夹了块排骨,“糖醋排骨,你也爱吃的,朕很早就吩咐下去了,这排骨炖的很酥很烂,入口即化,你最爱的口味。”

    “啊。”李青歌吃惊的连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排骨糖醋?她不爱的好不好?

    可是,赫连炎却执着酒杯,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就好似看到多年前,那个贪吃的小丫头赫连玉,年纪那么小,却偏喜欢吃些甜腻熟烂的食物,让他经常取笑她人小小却十足的老人家的口味。

    在他那殷切的眼神下,李青歌只得尝了,说实话,味道还不如自己做的红烧排骨呢,不过,已经不错了,只是,肉质太烂,吃着没有太多劲道。

    “好吃吗?”赫连炎抿了一口酒,笑问。

    “嗯,好吃。”李青歌微笑道,“皇上也吃。”就见他喝酒了,好像连喝了两杯,皇上的脸就已经通红了,就连原本一双水晶似温润的眼睛也渐渐的晕染上了嫣红的颜色。

    看来,皇上酒量不行,像高逸轩喝酒好像从未脸红过,还有兰千雪,记得上次好像一个人喝了一小坛酒之后才开始发酒疯的。

    “好。”赫连炎放下酒杯,由贵祥为自己布菜,也见样的吃了一点。

    李青歌看着他吃的少,便猜,这些菜也不合他的口味,“皇上不爱吃甜?”可今晚这一桌子的菜,似乎都少不了甜的滋味。

    赫连炎微微一笑,“吃了这些年,还是有些不惯。”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爱吃这些甜食的?

    李青歌微微低头,低低的笑了,自己不爱吃,还偏做了一桌子,以为她爱吃,偏她也不喜欢,哎,若是皇上知道实情了,定然要将那错报信息的人狠狠打一顿板子吧。

    贵祥一旁见了,一时摇头一时凝眉一时又无奈叹息,话说,他早已看出李青歌也不爱吃这些膳食,皇上也真是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玉公主爱吃甜腻熟烂的,怎见得李青歌就也爱吃呢?根本不是一个人呢。

    但他更不敢点破,怕一点破,赫连炎直接撇下李青歌,直接去找正主赫连玉,那岂不是更麻烦。

    这些日子,贵祥隐隐觉得,皇上的耐心几乎被磨的光了,他大半年的没有宠幸过任何女人,却几次三番的往那禁地别院去,尤其这几日,去的更勤了。

    他真怕,真怕当年的事再一次重演。

    赫连炎自己不爱吃,但见李青歌吃的欢,倒也觉得开心,后来,索性放下了酒杯,命人拿出一管玉箫来。

    李青歌口味不刁,尽管不是自己爱吃的,但是,为了填饱肚子,她依然可以吃的很好。

    可就在她埋头苦吃之时,乍然听见一道清旷悠扬的箫声,不觉怔了怔,就见赫连炎临水而站,身材挺秀高颀,唇边一管玉箫,正吹奏出一曲熟悉的曲子。

    李青歌瞪大了眼睛,瞧着眼前的男人,那细长的眼睛玲珑剔透,眼角微微扬起,似乎正沉浸在一场愉悦的回忆之中。

    贵祥靠在桌边,静静的听着,一如很多年前一样,只安静的做个旁听者。

    “这是——”李青歌突然知道为何觉得这曲子听来熟悉了,娘亲也曾弹过的,不过娘亲用的是古琴,所以,乍一听,与这玉箫带来的感觉还是有些异样的,但是,半首曲子听下来,她还是听出来了,没错,就是娘亲以前弹过的,可具体叫什么名字,她不记得了。

    静静的听着熟悉的旋律,静静的望着眼前这个至尊无上的男人,李青歌的眸子一点一点的拢了起来。

    如果永福宫只是巧合的话,那么,这些菜呢?还有这首曲子呢?

    为何都那么巧的应了娘亲的喜好?

    这里面定然有问题,若娘真是西陵国小公主,那么,定然与赫连炎相识的,而且按照辈分,该是正该是这位皇上的亲妹妹吧?

    而自己按照辈分,则该唤他一声舅舅?

    如此解释,倒也不难解释这些巧合了。

    可是,若赫连炎知道娘亲,那么,为何又对她如此好像全然不知她是谁?

    难道这根本不是真相?还是,自己所知的那个事实才是真的,娘本就姓李,与爹青梅竹马,后来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

    乱,有些乱——

    李青歌在各种猜测狐疑中一时乱了起来,这时,曲声终了,赫连炎将玉箫递给了贵祥,却并没有落座,只对李青歌说,他有朝务要忙,先走了,让她慢慢吃,别拘束,再然后,在李青歌怔愣下,又吩咐贵祥,等她吃好了再送她回永福宫。

    “皇上,您这是要去哪儿?”贵祥哪里敢依,他用脚趾头也能猜到皇上此刻定是要去玉公主那儿的。

    李青歌也站了起来,主人都走了,她也没必要留下来了。

    赫连炎怎会带上贵祥这个碍事的,见他跟来,便冷着脸,“回去。”

    “皇上。”贵祥跨着脸哀求着。

    赫连炎一脸决绝,“滚回去,不然,朕”

    “皇上,青歌姑娘会沏得一手好茶,皇上要不要去永福宫坐坐?”贵祥委婉哀求道。

    赫连炎望着他的脸,突然,勾唇冷笑,“贵祥,你的心思朕知道,朕的心思,你更是清楚。”

    是呀,就是因此清楚,所以才忍不住要阻止的啊,“皇上,玉公主她她现在陷入自闭状态,神志不清,皇上您万不能再刺激到她啊,不然”

    “放心,朕自有分寸。”赫连炎给他一记安慰的眼神,脑海里却想到了昨夜她蜷缩在床上,那轻轻颤动的睫毛,哼,装他已经容许她装了大半年了,她还要继续装吗?

    他已经没了耐心了。

    “可是。”贵祥怎会相信他这样的话,做皇上会有分寸??他的分寸不过是他自己定的,谁敢有异议,可是,什么女人都行,唯独玉公主不可啊,那是他的亲妹妹啊。

    虽然,自古以来,皇家最乱,这后宫更乱。

    但是,自己的主子自己清楚,一旦冲破了这最后的一道屏障和禁忌,这两个人怕是都要毁了。

    “贵祥,朕看那李姑娘已经吃好了,你送她回去,若喜欢她的茶,就让她帮你沏上一壶。”赫连炎笑笑的道,今晚难得好心情,他也懒得计较贵祥的多嘴。

    “皇上。”

    “住嘴,再敢多言,朕叫人拔了你的舌头,”今晚贵祥话实在太多,且不中听。

    瞧着赫连炎阴冷下去的神色,贵祥心肝儿颤了颤,“奴才遵命。”

    “嗯。”赫连炎这才一个人,起步向那块皇宫禁地走去。

    “贵总管,怎么了?”等赫连炎走远了,李青歌才走到贵祥身边来,刚才,她听的模模糊糊,不过隐约能觉出这主仆俩闹的师父有些不愉快。

    回眸,瞧李青歌的小脸,脑海里本能想起赫连玉,贵祥心里难过极了。

    玉公主被皇上掳进宫来后,一度想要寻死,还是他苦言相劝,最后教她装傻装痴这个法子来躲过皇上的纠缠。

    可是,谎言终究是谎言,欺骗终究一日会被揭穿。

    他真怕皇上知道了真相,会对玉公主不利。

    “贵总管?”他的眼神让李青歌陡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李姑娘,你能不能帮咱家一个忙?”贵祥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主意。

    “”李青歌愣住。

    ——

    自昨晚听赫连炎说李青歌姐弟皆在宫里,赫连玉整晚都没有睡好觉。

    她的孩子,她朝思暮想的孩子如今与她同在深宫。

    她既欣喜又害怕。

    欣喜的是,想了这些时日,终于有机会见到两个孩子了。

    害怕的是,她不知道赫连炎将李青歌姐弟带进宫来是打着什么主意?她怕

    想了一晚上,也终究没个头绪,白天,她更是一个人缩在床上没起来,茶饭不思,只想着要如何见孩子一面,然后,找个妥当的人将李青歌姐弟送出宫去。

    她再傻也明白,他们留在宫中,只能百害而无一利。

    “奴婢参见皇上。”两个宫女正在院子里打水洗菜,冷不防见到赫连炎进了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上前请安行礼。

    “她呢?”赫连炎一边问一边朝屋里走去。

    “主子还在床上睡着呢。”其中一个宫女回道。

    “还??”赫连炎一顿,细眸朝那宫女望去,“你是说她今天一天都没起来过?”

    “是。”那宫女忙回道,“主子一天没起来,也没有吃东西,就喝了两杯水。”

    赫连炎微微锁眉,“好,你们退下吧。”

    “是。”

    ——

    屋内,赫连玉耳尖的听到了外面的对话,心口陡然跳了起来,他又来了?整个人忙躺好,并且裹上了被子,面朝床里,闭目装睡起来。

    赫连炎抬步进屋,只见朦胧的光线下,那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也不知是错觉,还是灯影摇曳的缘故,他似乎看到了她在发抖。

    害怕了吗?

    赫连炎有一丝气恼,同时也觉得好笑。

    气恼的是她还在装,还想欺骗他。

    好笑的是,都这些年了,她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这骗人的伎俩还是这么拙劣。

    他缓缓走到床边,看着那被子里的一团,忍不住坐了下来,大掌抚上了被子,缓缓上移,似乎想要抚摸上她的脸。

    被子里,赫连玉全身僵硬如石雕一般,她一动不敢动,大气儿不敢出,直到他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脸时,牙关更是咬的紧紧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发出声儿来。

    她心里只期盼着,期盼着他能好心的看在自己熟睡的份上放过自己。

    可是,赫连炎有意而来,怎甘心就此回去。

    他收回了手,赫连玉稍稍松了口气,但一颗心还未落心,紧接着又狠狠提了起来。

    那赫连炎的手,自她脸上拿了下来,却又摸上了被子,并且,一用力,将她的被子给掀了去。

    她身上只穿着一套中衣,乍然没了被子的保护,浑身只冷的哆嗦起来。

    抱着双臂,她将自己缩的更小,小脸更是就势埋进了枕头里,她不敢面对他,怕自己不小心会露馅。

    近来的这些日子,他来的越来越勤了,她演戏也演的越来越辛苦了,甚至,在他那灼灼逼人的眼神下,几乎溃不成军,要演不下去了。

    手指紧紧的掐住了枕巾,身后的被褥却猛然深陷,他的身子已然躺到了她的身侧。

    烛火跳跃间,赫连玉紧张的差点破口大喊,但她连忙咬住了唇,死死的按住自己紧张惶恐的快要跳出来的心。

    她不能动,不能喊,她不过是个自闭的傻子,没有太多知觉的。

    她不相信,他会禽兽到对一个傻子胡来的。

    可是,他的手却摸上了她的后腰,宛若一条滑腻的蛇,穿过衣服,直接贴上了她细嫩的肌肤。

    不赫连玉心底尖叫,身子本能动了动,状似睡熟了被人吵醒一般的不情愿,拧着眉就翻了个身,将他的手压在身下,不容他乱动。

    赫连炎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一丝耀目的光芒,一翻身,直接压到了她的身上。

    赫连玉骤然瞪大眼睛,那眼底的震惊惊恐暴露无疑。

    “小玉儿醒了?”修长的手指轻轻捻过她散落在枕巾上的发丝,赫连炎低首轻笑,“别怕,炎哥哥不会伤害你。”

    就那么片刻间,赫连玉意识到危险,却还强装镇定,那惊恐的大眼睛里瞬间又迷惘茫然起来,只那么傻傻的望着他,似乎不太明白他的举动,又似乎十分难受的用小手推了下他。

    他却顺势又抓住了她的双手,将其按在她了头顶,然后,腾出一只手来,缓缓游移到了她的胸口,开始解着她的衣带。

    “呜呜呜”赫连玉忙挣扎扭动起来,一边朝门外喊着,“来人,来人”

    “朕在这里,没人敢随便进来。”

    大掌一扯,她的衣带直接被扯了下来,雪白中衣敞开,露出里面紫红色的亵衣,衬着那雪白娇嫩的肌肤,晶莹剔透如玉一般的光泽,赫连炎眼睛嗖的暗了下去,里面渐渐涌出野兽一般的光芒。

    “不,不”赫连玉紧张的颤抖,还想继续装傻,但面对这种状况,真的很难装下去。

    她只不停的扭动着身子,想挣脱他的束缚,却不知道女人这样的抗拒,会更加撩拨男人身上的欲火。

    赫连炎身子滚烫,全身有如要爆炸了一般,急切的需要一个发泄口,来发泄心里以及身体里的***。

    他是一个成年男子,有着他自身的需要,可是,这大半年来,他从未找过女人,此刻,心爱的女人就在身下,让他怎能不冲动。

    但是,他也并不想伤害到她,他只是想在自己愉悦的同时,也能带给她欢乐。

    “小玉儿,别怕”他没有继续下面的动作,只是,不停的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就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但是,这样的安抚能有什么用,他若不从她身上离开,赫连玉紧绷的神经就无法安下来。

    赫连玉哭,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了下来,可是,她不敢喊,她怕再一喊,自己真就露馅了。

    一旦赫连炎知道自己是装的,到时候,他定然无所顾忌的。

    可她不知道,赫连炎从一开始,便识破了她的伪装,而今天之所以如此,只是没耐性陪她继续演戏罢了。

    “歌儿长了一张和你相似的脸。”突然,他俯首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在她耳边低低说道,“就像当年的你,真的很像”

    他敏锐的感觉到身下人儿的异样,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来。

    他绝不允许她再装下去了。

    他的唇像是带了火一般,轻轻的啃噬着她小巧如玉的耳垂,引来她一阵战栗,就在她猛然想要抗拒之时,他却一手禁锢在了她腰上,对上她恐惧的眸子,低低邪佞的说道,“小玉儿,刚才,炎哥哥就是跟她一起用的晚膳,炎哥哥越瞧她越像你”

    赫连玉再也装不下去了,听着他邪佞的声音,看着他邪恶的眼神,整颗心都被吊了起来。

    他想做什么?他想做什么?

    “炎哥哥已经将她安排进了永福宫。”看出她眼底的担忧,赫连炎继续缓缓说道,那慢条斯理的架势,就像一只懒洋洋的兽,发现了自己口中的猎物,却并急于吃到口里,反一步步的欣赏着她的怯懦她的痛苦她的屈服,直到她自己撑不住了,自觉的到他腹中一般。

    “你知道吗?宫里这几日热闹极了,朕的那些女人们,已经开始担心她会得宠,甚至专宠,很多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你?你?”赫连玉简直难以相信,他真的会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来,真的会对她的歌儿下手,“她,她还是个孩子。”

    她终于忍不住的哽咽出声。

    “小玉儿,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眼角微挑,他细长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脸颊,轻柔的拭去了她眼角的泪珠。

    赫连玉一惊,继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晶莹的泪珠有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顺着眼角不停滚落。

    是了,即便装傻装痴又能瞒的了多久呢?这个男人他或许早看穿了她的伎俩。

    他总是有办法击垮她心里的底线,将她置于痛苦的悬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她被泪水浸湿的小脸,赫连炎神色阴沉,但她能开口,他也就没计较太多了,只轻轻的安抚道,“别担心,小玉儿,朕有了你,便不会再要其他的女人,包括那像你的小丫头。”

    赫连玉听言,眼泪越发止不住了,这个男人是想拿歌儿来威逼她屈从于他。

    可是,怎么可以?她是有夫之妇,她有心爱的男人,尽管南哥哥已经不在了,可是,她的心仍然是属于他的。

    再者,身上的这个男人,是她的哥哥啊,同父异母的哥哥啊。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昨晚,筠儿找到了朕,想让朕将歌儿赐给他。”赫连炎望着她紧闭的双眸,低声说道。

    赫连玉猛然睁开泪眼,朦胧中瞅见赫连炎深邃的看不清底的双瞳,只痛苦的问,“那,那你答应了吗?”

    她只知道赫连筠是他的第三子,是宠妃林贵妃的儿子,至于其他,她一概不知,但是,她是不愿意歌儿嫁给皇族中人的,她从小生在皇家,是太知道这里头的肮脏与黑暗的,她只希望她的一双儿女能过上平凡宁静的生活。

    赫连炎见她终于妥协,神色放缓了许多,自她身上下来,侧躺在她身侧,一手支着下颚,一手把玩她腮边的一缕头发,缓缓说道,“筠儿相貌英俊,聪慧过人,文武双全,且品行端正,对歌儿更是一番情深,朕觉得,歌儿能嫁给他,倒是个不错的归宿。”

    “——”赫连玉没有说话,她此刻脑子里很乱,一方面她不愿意女儿嫁给皇族众人,可另一方面,歌儿若不嫁给其他人,留在宫中,成天的在赫连炎的眼皮子底下,她更怕会出事。

    看出她眼底的犹豫与迟疑,赫连炎不露神色的笑了,两指突然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侧过脸来看向自己,“小玉儿,这事你觉得如何?”

    “我”赫连玉也不知要怎样好,她希望女儿能获得幸福,害怕自己的一时决定会害了她一生,“我,我能见见歌儿吗?”

    “哦?”赫连炎微挑眉梢,“你确定想见她?不怕吓着她?”

    赫连玉立刻想到,是了,在李家,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谁能想到她还活的好好的,还被关进了这后宫。

    想着,望向赫连炎的眼神多少带了些恨意。

    原本,她是打算随李南风一起死的,可却被他强行带回了宫里,还威胁,倘若她敢寻死,他就会让李家所有人陪葬,包括她的两个孩子。

    她连死都不敢死,只得在贵祥的建议下,假装受了刺激成了白痴。

    可是,终究还是躲不过这狐狸似的男人。

    “不过,朕可以让你偷偷的去见她。”看她带着恨意的眼神,赫连炎突然好心的提议,似乎是希望能在她心目中挽回点形象。

    “偷偷的见?”

    “嗯,不让她见到你,你远远的见她姐弟一眼,也解你思念之苦,如何?”

    “真的?”赫连玉不太敢相信,他会突然发起善心来,“你真的让我见他们?”

    “自然是真的。”赫连炎眼眸深邃,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黯哑,灼热的气息轻轻吐在她的脸侧,让她不自觉的发颤,“你”

    “嘘。”他将食指抵在她唇边,制止她再说出扫兴的话来,一边将头蹭到她的脖颈,舌尖缠上她的耳珠,迷恋般的呢喃,“小玉儿,等你成了我的人,歌儿和画儿也自然而然的成了我的孩子,我会好好待他们的。”

    “不,不”赫连玉惊声推拒,没错,她是很想她的孩子,可是,她没办法用这种方法去见他们。

    她不能对不起南哥哥,更不能做出这样下贱的事来,不然,她就算真的见到她的孩子,还有何面目面对他们?

    她,不能啊——

    “皇上,皇上”好不容易挣脱的双手推拒在他的胸口,她害怕的哭出声来,“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会带着歌儿和画儿,走的远远的,求求你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走吗?那李南风都已经死了,她还想怎么样?先是为他殉情,如今还为他守节?

    那他呢?他在她心目中到底算什么?

    就真的一点不值得她动心?

    能为了李南风去死,就不能为了他抛弃那些所谓的伦理道德,只当他是一个单纯爱她的男人,不可以吗?

    “朕已经给你自由十几年。”赫连炎眼里突然也有了恨,他盯着她凄惶无措的小脸,一字一顿咬牙说出,“就因为那该死的兄妹禁忌,朕将自己的心一直深埋心底,只希望你能幸福。可是,当知道你嫁了人,知道你有了孩子,一个不够,还生了两个,你知道朕心里有多痛吗?你知道这些年,朕都是怎么过来的吗?只要一想到你在那个男人身边,朕的心就在滴血,你懂吗?”

    赫连玉摇头,她不懂,真的不懂,他与她是兄妹,他们之间本不该产生那可怕的感情,为何他偏偏如此执拗,他后宫有那么多的女人,为何他偏要抓着她不放?

    赫连炎眼睛都红了起来,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似乎随时就要张开利爪将眼前的猎物撕个粉碎。

    “可是,知道你过的幸福,朕便忍了,什么都忍了,但是那个男人死了,你却该死的还想跟他一起死?你你这笨蛋,你竟然还想跟他一起死。”

    只要一想到,那一夜自己如果去晚了一步,她便命丧黄泉,他的心就忍不住颤抖,即便是此刻,仍然觉得后怕。

    “呜呜呜”赫连玉不想自己寻死也能惹着他,她只是觉得南哥哥死的太惨,她怕他太痛,怕他死了太孤单,他死的时候他身边没有一个人,所以,她才想着去黄泉陪他,去陪他啊。

    “难道你就没想过我吗?”赫连炎愤怒的朝她咆哮一声,大掌毫不留情的撕碎了她胸前的亵衣,露出那一大片如白瓷般耀目的肌肤。

    赫连玉一惊,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看着他野兽般压向自己,尖声大喊,“不要。”

    才到院门口的贵祥,闻得那一声‘不要’,顿时惊的三魂飞出,连忙朝院内跑去。

    ——

    两万更完毕,呜呼累的脖子都快抽筋过去,╮(╯▽╰)╭

第二百二十一章 任选其一。

    那一声‘不要’惊的贵祥魂飞魄散,连忙朝那院子里跑去。舒殢殩獍

    院中,两个宫女也吓的站了起来,正考虑着要不要进去,冷不防就见贵祥来了。

    两人连忙上前,“贵”

    话还未说出,贵祥的人影已然窜到了门边,只是,还不敢进去,只将耳朵贴在门上,朝里喊着,“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里面,赫连炎正在气头上,而赫连玉的挣扎抗拒越发激起了他心底潜藏的兽性,那温润如玉的外表下其实深藏的不过是野兽一般充满掠夺与占有的心嬖。

    赫连玉害怕极了,身上的衣服顷刻间在他掌心化作了乌有,任她挣扎哭泣求饶,她纤弱的身子还是被他凶狠的抵在了墙角,双腿被撑开,摆成耻辱的姿势,看着他狂肆的蓄势待发,她眼一闭,牙齿狠狠咬下,却还没碰到舌头,两腮便被他一手捏住,两根手指狠戾的挤进她的口里,害怕她继续咬舌。

    “小玉儿,忘记我那晚说过的话了吗?”赫连炎就像一头猩红着眼睛发怒的雄狮,全身充满暴力的戾气,“你若敢死,朕立刻让你的一双好儿女陪葬。”

    他两指塞在口里,赫连玉说不出话来,只惊恐的盯着他,拼命摇着头,嘤嘤哭泣廊。

    “朕说到做到。”其实,他也不想让她痛苦,更不想让她害怕,可是,该死的,她就不能听话点?

    给了她快一年的时间去忘记那个男人还不够吗?

    为什么她可以为了李南风去死,却不能为他而活?哪怕多给他一些温柔,他死也愿意。

    可是,她除了装傻骗他,就是拒绝他,还妄想带着孩子远走天边。

    想的倒美。

    这一辈子,她休想再逃离自己身边。

    已经给了她十几年的幸福时光,她怎么着也该补偿自己的。

    他不想这么强硬的对她,可是,她不听话,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小玉儿,这都是你自找的,知道吗?”说话间,赫连炎大掌猛然握住她胸前的丰盈,带着愤怒与惩罚的意味,狠狠一捏,赫连玉一个激灵,全身剧烈的颤抖,眼泪更如决堤的水一般涌出,带泪的眸子里满是哀求惶惑。

    门口,贵祥听那动静越来越大,脑门上都冒了汗,心急如焚,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推了门就进了去。

    “皇上,皇上,不好不好了——啊——”贵祥一闯进来,就望见赫连炎将赫连玉压在身下欲逞兽欲的场景,却又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乎无意闯进一般的惊叫了一声,随后,立刻转过身子,扑通跪在地上,大喊着,“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确实该死!”赫连炎拉起被子裹住了身下的女人,双眸肃杀的瞪向底下跪着的贵祥,话却是对正在瑟瑟发抖的赫连玉说的,“小玉儿,你说朕该怎么惩罚他好呢?先是教你装傻说谎来欺骗朕,如今,又这般不分尊卑的闯进来坏朕的好事,如此大胆的***才,小玉儿,你说将他五马分尸了可好?”

    他竟然收买都知道?“——”赫连玉心口一紧,痛苦的脸上流露出慌乱的神色来,“不”

    殿下,贵祥心下也是一抖,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声音很是无力,“奴才该死,奴才无意坏皇上好事,实在是事情紧急,奴才慌乱之下才闯进来的,皇上,李李姑娘她受伤了。”

    “哦?怎么受伤的?”赫连炎朝怀里的赫连玉望了一眼,漫不经心的问。

    赫连玉却是紧张的全身紧绷起来,是歌儿出事了吗?要不要紧?

    “是刺客。”贵祥吞了口口水,艰难的回道,“才奴才奉命送李姑娘回永福宫,途径翠微阁时,突然冲出来几个蒙面刺客,奴才无能,没有护住李姑娘,让她受了伤,奴才该死——”

    “那刺客呢?”赫连炎淡淡的口气让贵祥心里一阵七上八下,皇上何其睿智,他怎会被自己的小把戏唬弄住呢?可是,事到临头,他也实在想不到其他的法子来救玉公主了,只能这样了。

    “刺客当时奴才见李姑娘受伤了,一心想护她周全,又担心还有其他刺客接应,因此,拼力将她带回永福宫,至于刺客,奴才无能,没有抓住。”贵祥低着头,一字一句似乎痛心疾首的回答。

    “哼,哼”赫连炎极淡的冷笑了两声,怀里,赫连玉心口直发冷,其实,就算是她,也听出了贵祥的借口有多蹩脚,贵祥的功夫,她是见过的,即便是赫连炎自己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曾经,不知是听谁说过,贵祥一人足以能挡三千后宫禁卫军,虽然这话可能有些夸张,但赫连玉却知道,区区几个刺客,怎么可能拦的住他?

    “贵总管,你是说歌儿受伤了吗?她怎么样?伤到了哪里,严不严重?”赫连玉立刻紧张的问,一双小手自然本能的抓紧了赫连炎的衣袖,让赫连炎微微一愣,有种被她需要依赖的感觉,脸色竟然渐渐回暖了些。

    他也就势伸手,隔着薄被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轻柔,安抚道,“有贵祥在,歌儿一定没事,别担心。”

    贵祥也连忙道,“李姑娘伤势不重,只是受了些惊吓。皇上,那些刺客”

    “你负责追查吧。”赫连炎道。

    “是。”

    贵祥应声后,却仍旧跪在地上没有要走的意思。

    赫连炎阴冷的瞥了他一眼,“贵总管还有事?”若不是看他跟随自己多年,又对自己忠心耿耿,他今晚定然活剐了他。

    “奴才——”李青歌的借口用完了,贵祥一时间想不到其他借口,但必须得想法子把皇上弄走啊,不然,玉公主

    他偷眼瞅了眼赫连玉,见她发丝凌乱,双眸红肿,已然狼狈不堪。

    赫连玉是个极其脆弱敏感的小女人,他真怕皇上万一兽性大发对她耍混,她真会一时想不开寻短见的。

    “奴才——”

    “没什么事下去吧。”赫连炎沉声吩咐,一手滑进了被子里,悄悄抚上了赫连玉光洁的后背。

    赫连玉全身僵住,但却不敢过分的抗拒,她怕,怕自己的一时行为会害了贵祥,会连累了自己的孩子。

    “皇上”尽管很努力的想稳定好自己的情绪,但是,赫连玉说出来的声音依然带着恐惧过后的颤音,“歌儿受伤了,我我想看看她。”

    终于知道反抗的结果不好了吗?赫连炎笑笑,大掌滑落至她的腰上,“朕会安排。”

    赫连玉忍着心中的战栗,强撑一缕笑,“谢皇上。”

    然而,这笑在赫连炎看来,简直比哭还要难看,“罢。”虽然,他不介意强要了她,但是,却不想逞一时之快之后得到的却是一具尸体。

    刚才之所以差点走火,完全是被她冷漠拒绝的态度给气的。

    收回手,赫连炎深深的望着她被泪水浸湿的苍白小脸,一丝心疼怜惜自心中漾过,眼底流露出的却是说不出的冷意。

    他一手轻轻抚上她茫然无措的小脸,哼道,“小玉儿,今晚朕且放过你,但是,朕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说着,他突然低下头,唇贴着她的耳畔,低低呢喃,“其实,小歌儿倒长了一张和你一模一样的脸,甚至,就连朕见了,还以为时光倒流,又见到了当年的小玉儿呢。”

    “皇上”赫连玉身子颤抖,隐约从他话中嗅出了危险的气息。

    “所以,你给朕想清楚。”果然,就听见赫连炎接下来极其阴狠的话来,“小玉儿,得不到你,朕不介意宠幸一个替代品。你该知道,朕后宫之中多的是这样的女人,小歌儿,朕会给她不一样的宠爱。”

    “不——”果然是这样的,他竟然真的存着这样阴狠又龌龊的想法,“赫连炎,你不可以,不可以——”

    因为事关到自己的女儿,赫连玉陡然间变得像只刺猬似的,连声音也尖锐了起来,“赫连炎,如果你敢对歌儿做出什么,我我”

    “你会怎样?”赫连炎冷笑,“如果你敢死的话,朕便在你出殡之日,昭告天下,封她为妃,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会是我赫连炎的女人,从此只能是我赫连炎的女人,一辈子也休想逃离这深宫,就算是死,也要葬在赫连家的帝陵。”

    赫连玉瞪大了眼睛,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变冷,他是疯子,是个疯子

    就连贵祥也觉得皇上是不是疯了,竟然在打李姑娘的主意?那他可是她的亲舅舅

    这

    “所以。”看赫连玉呆滞的模样,赫连炎缓缓勾唇,笑了,“小玉儿,要么是你自己要么是你的女儿,你自己选。”

    赫连玉愤怒又痛苦的摇头,“赫连炎,你疯了?为什么偏偏是我?我是你的皇妹”

    “朕再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你若答应朕,朕便让李青歌跟筠儿出宫。你若不答应,那么,就好好的看着她怎么成为朕的女人,怎么成为宠冠六宫的宠妃,如何?”赫连炎说着便起了身,不再给她任何机会。

    “赫连炎。”盯着他冷峻倨傲的背影,赫连玉愤怒的嘶吼,“赫连炎,不许你碰歌儿,不许你动她,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然而,赫连炎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门口。

    赫连玉浑身虚脱般靠在墙上,双眸失神的望着门口。

    贵祥跟着起身,担忧的看着赫连玉,“玉公主您别担心,依咱家看,皇上那不过是气话。”

    “不。”赫连玉无力的摇摇头,赫连炎根本就是个疯子,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想染指,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的?

    “李姑娘那边,咱家会留心着,玉公主千万保重身体。”贵祥想不出别的话来安慰,他一直伺候在赫连炎的身边,可以说是看着他与赫连玉两个长大的,在他眼里,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一对兄妹就跟他自己的孩子一般,以前看他二人相处的好,他喜在心里,可是,后来,渐渐的,他发现赫连炎对赫连玉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想阻止却已经晚了。

    而今,事情兜兜转转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他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当年,赫连炎初登帝位,要做的事太多,自然是疏忽了赫连玉,这才有了她十几年的安稳生活。

    原以为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赫连炎心里的那点念想也早已磨去,谁知,当得知李南风遇刺身亡后,赫连炎竟然连夜亲自赶去了灵州,将已经割了脉的赫连玉给逮回了宫中。

    他这才发现,赫连炎这些年对赫连玉的想法不但没有变,反倒更加的强烈,甚至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竟然会想到对李青歌下手来威逼赫连玉就范?

    哎

    这一对母女如今都在赫连炎手上,贵祥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贵总管,”突然,赫连玉眼珠子动了下,深深的朝贵祥望来,“我要见歌儿。”

    “——”贵祥惊骇,没有皇上的手谕,她怎么能见李青歌?

    ——

    李青歌没有想到,贵总管让自己帮忙,就是让自己装成被刺客刺伤的样子,还教了她一套说辞,以备皇上追查下来。

    可是,她等了大半宿,也没见皇上的人到永福宫,暗想许是贵总管独自就能应付过去了,根本用不到自己。

    但是,究竟是什么事能让贵总管急成那个样儿?

    她不知道,猜了猜也觉得没有头绪。

    只是,整晚上有些心绪不宁的,让她难受的很,也说不出怎么回事,只道是不适应这突然换了地方睡觉罢了。

    ——

    赫连炎离了赫连玉这里,直接去了皇后的昭纯殿。

    得知皇上一人前来,皇后欣喜之余又多了些紧张,忙忙的整理了下衣衫与鬓发,便带着一众宫女赶出来相迎。

    “臣妾见过皇上。”

    “皇后,不必多礼。”赫连炎走过来,亲切的握住了皇后的手,温润笑说。

    就是这样一个温润如暖阳般的浅笑,瞬间化解了半年未蒙帝宠的皇后的心,任由赫连炎牵着自己的手,就好似二十多年前,两人大婚之际,他也是这样牵着她的手,带她进入到他的生活。

    “梅芬,快将这里收拾一下。”一见榻上还有些乱,皇后立刻命人收拾,自己脸上却有着一丝不好意思的红来。

    “怎么了?这是什么?”赫连炎却是趁宫女没来收拾之前,走到榻前,拿起那未成型的衣料来。

    皇后双颊绯红,眼底却流露着一抹希冀来,“臣妾见天凉了,想给皇上做件袍子,可是针线功夫太差,学了许久总是做的不够好。”

    “呵,这些事由下人们做就好,你何须劳这个神?”赫连炎说着就将衣料放下,自己坐到了椅子上。

    皇后心底闪过失望,一直以来,皇上对她就是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

    “皇上”有宫女端了茶来,皇后亲自接过,端到了赫连炎跟前,“尝尝臣妾亲自泡的大红袍,最是能消乏解渴,味儿也甘甜爽口。”

    “好。”赫连炎接过杯子,对皇后说了声,“坐。”

    “是。”皇后便隔着一张桌子,坐到了与赫连炎相邻的椅子上,见他喝茶不语,想了想,还是先开口道,“皇上这么晚来,身边怎么一个跟着的人也没有?贵祥也不在?”

    “是朕吩咐不让人跟着的。”赫连炎喝了两口茶,确实觉得心口的火下去了不少,尤其是身体上的。

    “哦。”皇后有些消瘦的面上露出一抹羞赧的红晕,“那臣妾吩咐人准备浴汤,皇上好消消乏。”

    ——

    灵儿今天一直不在状态,头昏昏的,对着电脑大半天了,就这么多字,呜呼(~o~)~

第二百二十二章 噩梦......

    皇后长的不算美,或者说在这美人如云的后宫里,她的相貌实在平常,脸型稍长,肤色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五官还算精致,但凑在一起却只能算的上中等姿色,算不得美。『』

    这一点,皇后自己亦是深深了解,她深知自己于后宫这些女人中,没有一点优势,她没有林贵妃的美艳,没有木美人的年轻,唯一的资本便是,在赫连炎还是皇子之时,便嫁于他,是他真正拜堂成亲过的结发之妻。

    因此上,对于她的皇后之尊,后宫之中尽管有多人不服的,也皆不敢表现在面上,即便是冷傲如林贵妃,最终也不得不在皇后跟前低了一等。

    而这些年,赫连炎尽管宠妃无数,但对皇后一直敬重,也从未考虑过要更换后位之选。

    对此,皇后是心存感激的。

    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无论处在人生低谷或是至高无上的处境之时,都有她的参与,她亦感到非常的满足。

    这一生之中,能嫁于这样的男子,能与他生儿育女,她已觉人生圆满,再无其他奢望累。

    此刻,看着赫连炎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喝茶,皇后眼底流露出浓浓的爱意,一边殷切的吩咐着宫女去准备浴汤给皇上沐浴解乏。

    “不必了。”赫连炎听言,放下了杯子,摆摆手道,“朕坐坐就走。”

    “额”欣喜的笑容僵在了面上,但也只那么一瞬,皇后很快恢复了过来,温婉的笑问,“什么事这么急?”

    “还有些折子等着朕处理。”赫连炎也微笑着回道,两人这模样倒很像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哦,”皇后也坐了下来,低垂眉眼,顿了会儿,方道,“皇上处理政事自然应当,只是,也该注意身体才是。臣妾听说,皇上这几日都没有好好的睡个好觉了”

    赫连炎揉了揉太阳穴,今晚那几杯酒后劲挺大,他觉得太阳穴上突突的跳。

    “皇上。”看出赫连炎的疲乏,皇后流露出心疼的眼神,一面温柔的劝道,“臣妾见皇上气色不是很好,该好生歇息才是,政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处理好的。对了,臣妾知道贵妃妹妹推拿的手艺一流,不如皇上去玉芙宫,让贵妃妹妹帮您捏捏,很能解乏的。”

    赫连炎放下了手,朝皇后笑了下,“不去了,朕许久没去她那儿,这乍一去,怕是耳根子又不得清静。”

    皇后听言也笑了,“贵妃妹妹是爱说了些,不过”皇后面上顿时又露出忧色,“皇上,有一句话,臣妾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赫连炎淡淡的说。

    “臣妾知道,姐妹们的牌子,皇上已有大半年没有翻过了。即便是半年前新选上来的几位受封的妹妹,皇上也未招过侍寝”皇后说的很小心,见赫连炎没有其他反应,才又继续说,“臣妾身为皇后,理应替皇上多操持后宫之务。只是,这件事臣妾怕长此下去,后宫难免会生事端。皇上还该有个打算才是?如若这些姐妹之中,未有皇上中意之人,那臣妾可以在挑些好的充入后宫。”

    赫连炎听言,不动声色的面容让皇后有些拿捏不准,忙又问,“臣妾听闻,永福宫里昨儿住进一位李姑娘?不知皇上的意思”

    “皇后意下如何?”赫连炎突然偏过头,晶亮的眸子带着些微的意味深长的笑意看着皇后。

    皇后何其聪慧,怎会不知他的意思,苍白的唇角微微勾起,微笑点头,“只要皇上满意就好,但不知这位姑娘身世如何?皇上是否该先给她一个名分,臣妾也好进行其他安排?”

    皇后最大的贤德便是,恨不得将这天下最美最好的女人全部送上自己心爱的男人床上,只要皇上开心,她也就得了最大的幸福。

    “先不急。”赫连炎笑笑,“等等再说,朕今晚来不过先告诉你一声。”

    “嗯。”皇后依言点头,又道,“臣妾今儿正好翻了下黄历,大后天确是个好日子,皇上若真的喜欢那姑娘,不如给她赐号封赏,也好尽快招侍寝。”

    “皇后倒比朕还要急切?”赫连炎目光淡淡的盯着自己手里的杯子,脑海中却想到赫连玉在自己身下挣扎哭泣的场面,想让她那么快答应,只怕没那么容易。

    “呵。”皇后掩嘴轻笑,“不瞒皇上,宫里头好久没有热闹过了,臣妾还想着借皇上这桩喜事,让姐妹好聚在一处,乐一乐呢。何况,皇上早日招人侍寝,也好堵了一些好事者的口呐。”

    “嗯,此事朕自有主张。”赫连炎说着便站起身来,“皇后也早点歇着,朕先走了。”

    “

    皇上——”皇后连忙跟着起来,有些不舍有些依恋,但同时更多的是通情达理,“贵祥也没跟着皇上,不如臣妾让两个人伺候皇上吧?”

    “不必了。”尽管有些头昏,但他更想一个人静一静。

    说罢,赫连炎独自离开了昭纯殿。

    皇后站在门口,静静的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好久回不过神来。

    半年没有招人侍寝,如今又有女人要爬上龙床了吗?

    “娘娘,您怎么不留下皇上呢?”宫女梅芬将一件披风披到了皇后的肩上,叹息着问,她深知皇后每一夜都在等着皇上驾凌,每一次皇上从这走之后,皇后娘娘都要失神落寞许久,可她不明白,娘娘为何就不能如其他宫的主子那样,多使些手段留下皇上呢?

    皇后从心口深处发出一声叹息,若那人无心在她这里,又怎么能留的住?

    何况,这些年,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后宫里哪怕一年添一次新人,即便是如林贵妃当年那般得宠的,可到底谁留的住过皇上的心?

    谁也没有

    皇上的心,最难捉摸,却也最容易捉摸。

    这宫里没有他爱的女子,没有他付出真心过的女子,可似乎他对每一个他宠过的女人,又都似像他爱的那个女人一般真心——

    只是,这一次的这个李姑娘究竟什么来头?值得皇上亲自跑一趟,而且似乎还有些拿捏不准的意味

    “娘娘。”见皇后又失神了,梅芬忍不住摇摇头,劝道,“依奴婢看,皇上对娘娘还是最好的,有什么事都愿意上您这商量。娘娘您也该趁着这机会笼络笼络皇上才是。您不知道,别的宫的主子都想了些什么法子来讨好皇上”

    “皇上并不喜欢。”皇后淡淡的回了一句,堵住了梅芬的嘴,接着又道,“你亲自去一趟永福宫,将本宫那箱子里的那颗夜明珠送与李姑娘。”

    “什么?”梅芬瞠目结舌,那夜明珠可是西陵国之宝,统共就两颗,一颗当年存在太后那边,太后薨了之后,也就随葬了,另[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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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做不到欺骗。

    这不是真的,不过是个梦而已。

    然而,李青歌即便醒来之后,仍是心有余悸,心口砰砰直跳慌的很。

    “小姐,你做噩梦了?”秋月扶李青歌坐了起来,见她脸色惨白,额头还有冷汗未干,不免疑惑究竟她做了什么噩梦?竟然让她醒了之后还这样?

    “哦。”李青歌靠在床头,微微的阖上了眼睛,梦境中高逸轩与赫连筠两人厮杀血腥的场面乍然又跃入脑海,她猛然又睁开了眼睛,不敢再闭眼累。

    “怎么了?”秋月就站在床头,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所有的表情变化。

    “是做噩梦了。”李青歌朝秋月虚弱一笑,声音有些无力,“梦见自己不小心掉进水里了,怎么也爬不起来,特别的难受。”

    “哦。”是这样吗?不像,这种梦她也做过,掉进水里了,摔进坑里了,或者从高处坠下,但惊醒过后,便什么都没了,哪里像李青歌刚才,清醒过后,那眼神还犯直,分明是梦见了可怕的事。

    “我有点渴了,你给我倒杯水来。”不想说太多,见秋月面露疑色,李青歌故意岔开话题。

    “嗯。”秋月转身出去倒水。

    李青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两指贴在太阳穴上,轻轻的揉了起来。

    竟然会做这种梦?真是

    她有些哭笑不得,但是,梦中的场景确实吓着她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高逸轩与赫连筠会同时穿着喜袍要与她成亲,最后还厮杀起来,当两人的长剑分别刺穿对方的胸膛时,她也觉得胸腔几乎被碎裂一般,痛的快要窒息了。

    幸好,秋月及时叫醒了她,不然,她真害怕最后所见到的场景。

    还好,只是个梦,李青歌一遍遍的安慰着自己,可是,心底,却怎么也不能平静,潜意识里她开始觉得,这是不是一种暗示?暗示着未来或许会发生的事?

    不,不,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何况,那两个人又怎么会因为她而相互厮杀呢?连命也不要,更不可能?

    她想的太多了,想多了。

    许是,进宫这两日来,接连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脑子时刻紧绷着,所以,才会做了这样的梦吧。

    “小姐,水有些烫,我给您放在这里凉一会。”秋月端了热水过来。

    “不必,拿给我,我自己吹吹就好。”李青歌朝她伸出了手。

    秋月将杯子递给了李青歌,“小心烫。”

    李青歌不由得朝秋月多看了一眼,若是醉儿说这句话倒是情理之中,可秋月说出这样贴心的话,倒让她心口一跳。

    “没事。我这里不用伺候了,你也下去歇着吧。”

    “好。”秋月也不多言,自去外阁歇息。

    这边,李青歌见她出去了,便将杯子放到了床头柜上,寝殿里四角皆点着宫灯,灯火通明,再加上她才从噩梦惊醒,就更无睡意了,目光盯着那闪烁的宫灯失神,脑海里却不由得想起了皇后送来的那颗南海夜明珠,隐隐的,她又觉得脑仁突突的跳起来,似乎预示着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

    ——

    当然,有这种不好的预感的还并不止李青歌一个,半夜睡不着觉的,在这深宫之中,就大有人在。

    皇后,就是其中之一。

    梅芬将夜明珠拿了回来,这倒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但凡有点眼力的,都不敢亦不会收下如此贵重之物,而她不过是借此物来试探试探那永福宫里近日被传的沸沸扬扬的李姑娘究竟是深是浅罢了?

    岂料,这一试,竟然试出这样的结果来?

    已经多少年没有过了?那样的担心焦虑甚至惊恐的感觉,又来了。『』

    “娘娘,”见皇后面色突然晦暗下来,梅芬亦是轻叹出声,说,“那李姑娘长的确实是美,依奴婢即便是当年美貌倾城的林贵妃只怕也比不上呢。”

    美不美的,这是不用问的,皇上喜欢的女子还能是丑的吗?

    只是,皇后不由抬头,那目光之中带着一丝侥幸和焦灼,“你真的没看错?真和皇上御书房里那副画像有八、九分的相似?”

    “恩恩。”梅芬重重点头,差点发誓起来,“娘娘,奴婢怎么会认错?”说着,梅芬眼圈渐渐红了起来,“小顺子就是不小心弄脏了那副画像,被皇上下令杖毙的,奴婢,奴婢就算是死,也不会忘记那副画像的。”

    “”皇后希冀的目光骤然间泯灭了下来,那一张苍白的脸更像是经历了无数风霜,突然间老了十岁。

    梅芬又道,“奴婢是仔细瞧了的,那李姑娘的形容样貌与那画像中女子果真有八、九分相似的,娘娘若不信,明日大可去永福宫里亲自瞧一瞧。”

    瞧是一定要瞧的,只是,赫连玉十多年前就已经嫁作他人妇,且于大半年前殉情而亡,所以,这永福宫的根本不可能是她。

    而且,听说,永福宫里的这

    个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而赫连玉若还活着,也该是个快满三十的妇人了。

    不是赫连玉,单是因相貌像她,这并不是让皇后揪心的原因。

    皇后揪心的是,永福宫那姑娘姓李,据说赫连玉嫁的那个男人也姓李,而那李姑娘的年纪差不多可以做赫连玉的女儿。

    作为经历过当年那件事的见证者,皇后是能想象的到,赫连炎对那个女人的爱有多深,也有多恐怖。

    如果赫连玉不在了,他绝对可以拿她的女儿来做替代品,他绝对能做的出这样的事的。

    她不怕那李姑娘受到伤害,却害怕这样的一桩丑闻会不会影响到皇家利益?会不会再一次的伤害到赫连炎?

    当年,得知赫连玉嫁人的消息,赫连炎举剑自残的行为让她记忆犹新,却再也不敢也不想再见到了。

    “娘娘。”见皇后一直凝眉沉思,梅芬又开口了,“依奴婢看,皇上定是喜欢画像中的女子,所以,才搜罗出与之相像的女子来宫中的。不如奴婢瞧着七小姐眉眼之间,倒也有几分像那画像之人,娘娘要不要考虑国丈大人的话,将七小姐接到宫里来,如此,娘娘也能多个臂膀。”

    皇后闻言,冷冷抬头盯了梅芬一眼,“既有这个八、九分相似的,七妹那样只眉眼相似的又有何用?”

    更何况,她可以与别的女人分享男人,却独独不能忍受与自己的亲妹妹共事一夫,她能对所有的女人无情,却不能见自己的亲妹妹跳进火坑。

    “哦。”梅芬忙闭嘴不敢言语。

    皇后也懒的与她计较,自独自托腮,陷入了深思,她在祈祷着,祈祷那永福宫里住着的女子与赫连玉没有半丝关系。

    可如果,真相真如她所想,那么,她也一定要将此事办的圆满,让皇上满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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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丑奴儿。

    夜幕降临,御花园一片热闹非常,各色宫灯齐齐点燃,恍如白昼,百花争艳,满园飘荡着浓稠的香气。舒殢殩獍

    李青歌亦步亦趋的紧紧跟在赫连筠的身后,眼前繁花似锦,脑子里却是有些发懵,她不知道为何高逸轩会在这里出现?难道也和自己一样,扮成一个小太监吗?是赫连筠安排的?为了方便与自己相见吗?她问了,可是,赫连筠只让她自己来看,让她有什么疑问只需问那个人就好。

    哎,高逸轩

    突然消失了几个月,她也找了几个月,想起他走时的那个雨夜,独自撑伞在她院中,踟蹰在她窗前

    李青歌心里就酸酸的,她后悔当时没有及时追出去骁。

    可是,马上就要见到他了,心里,突然莫名的慌乱起来。

    一直以来,她只是想找到他,确认他平安无事就好,可从来没想过,找到他之后,又要怎么办?如何面对他?他和她之间

    “哎呦”突然脚不知绊到了什么,李青歌一个踉跄,直接朝前趴了去胃。

    幸好赫连筠伸手敏捷,一侧身,胳膊拦在她胸口,将她捞了起来。

    “怎么了?”走路也失神,还差点摔跤,这已经不是一次了,赫连筠拧紧俊眉没好气的盯着她,“就这点出息?因为见他,所以紧张成这样?”

    看着她清俊如斯的小脸,即便是小太监的衣服,也难掩她骨子里的气质若兰,反而,那一身灰布衣衫更衬的她整个人俊俏的出奇,这像什么?她这模样虽不是女子打扮,却更夺人眼目了。

    不仅是女子的眼目,只怕就连男子,也有将这样俊俏的小东西掳回去做娈童的冲动!

    赫连筠不禁后悔,早知还是让她扮成宫女算了,至少混在那么多女子之中,不太容易受到注意。

    “不是这样的。”见他眼睛直溜溜的瞪着自己,李青歌忙解释,“刚才绊倒了,还有,这衣服长了一些,走路也不方便。”说着,她推开他的手,用自己的小手扯了扯下摆,给他看。

    那样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还透着一股极力讨好他的急切,逗乐了赫连筠,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微笑道,“不紧张就好。”眼睛却不自觉的向下瞄了去,虽然,隔着那宽大的太监服,不太能看的出来,但是,刚才那么一瞬,手臂挡在她胸口时,他分明清晰的感觉到了她那处微微的隆起,很柔软的触感

    “怎么了?”这回轮到李青歌问了,她也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自己,本来,他想让她扮成他的小厮的,可是,没有小厮的衣服,最后只得找了个小太监,要了身干净的衣服,可那小太监的个子要比李青歌高半个头,身板也要比李青歌壮些,这衣服,李青歌一穿到身上,就觉得又大又长,可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了,因此,只得拿一条腰带系在腰上,将就着了。

    本来也没觉得怎样,可被赫连筠这样幽深不见底的目光直直望来,李青歌突然觉得心虚,她也觉得自己有些不伦不类。

    “跟我来。”赫连筠摇了摇头,便引着她穿过一片花丛,来到一棵大树之后,然后,蹲了下来。

    李青歌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蹲在了他身侧,见他伸手在地上扣着什么,不禁偏着小脑袋疑惑的问,“师父,你在干什么?”这里埋了东西不成?

    谁知,赫连筠一抬手,朝她脸上摸了来。

    李青歌一吓,头本能朝后仰去,结果,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赫连筠却没扶她,反而,欺身上来,掌心摸上了她的脸颊,摸完了这边摸那边

    “师父——”李青歌突然觉得脸上黏糊糊的,不禁瞪大眼睛,“你抹了什么?”她自己伸手摸到了脸上,擦出一小块来,竟然是地上的泥灰因这片有些潮湿,所以,那泥灰黏糊糊的贴在了脸上。

    “你做什么?”李青歌顿时用手掌擦起脸来,双眸狠狠的瞪着赫连筠,真是可恶,没事往她脸上抹泥巴?

    “别擦。”赫连筠忙抓住她的手,制止她粗鲁擦脸的行动,一边轻声哄着,“这样不容易被认出来。”

    “刚才那样容易认吗?”李青歌有些不确定的问,自己才在镜子前照过了,那身太监服一穿连自己都差点没认出自己来,这别人能认出她吗?何况,这宫里,除了皇上、惜玉公主还有贵总管以及永福宫的那些宫女之外,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容,要怎么认她呢?所以,她便对赫连筠的话起了疑。

    但是,她又想,他总归是为自己好,他有他的考虑的,所以,尽管不喜欢脸上被摸了泥巴的感觉,她还是皱着眉,没有再往脸上扣了。

    那泥巴瞬间遮掩住了李青歌那娇嫩如雪的肌肤,赫连筠满意的点点头,但再瞧李青歌,仍然觉得不妥。

    眼睛李青歌的眼睛太黑太亮了,特别是看人的时候,水汪汪的像一汪清澈的湖水一般,轻轻一眨眼,那一双漆黑的瞳仁像熠熠闪光的露珠,即便是一句话不说,也能顷刻间夺了人的心神

    就这样,她一出现,难保不会出事,即便那些贵族上流注意不到她,可是,那些伺候人的太监宫女们呢?难免不会对她动歪心思。

    “你,你想做什么?”李青歌心头猛然一跳,见他直直的望着自己的眼睛,眼神逐渐暗了下去,像望不到边的黑暗深渊一般,似乎要将她吸了进去,李青歌吓的忙用手捂住眼睛,“师父,认不出来了,真的认不出来了。”老天,她真怕他再对自己的眼睛动心思,这脸上可以抹泥巴,眼睛能怎么办?

    “好吧。”见她害怕的像惊惶无措的小鹿一般,赫连筠只好作罢,一边用帕子擦手,一边嘱咐道,“待会你只跟在我身边伺候,不许抬头,也不许拿眼睛胡乱看人。”

    “额——”不胡乱看人行,可低着头???这里到处是人,万一她再不小心撞着谁了怎么办?

    “起来吧。”赫连筠朝她伸出手,带她起来,然后,本能的帮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土。

    李青歌也没在意,这样的动作,在他教她练剑时,经常发生,那时她太笨,有时候练到那种需转身弯腰等动作时,她身体协调不了,便有坐倒在地的危险,那时,总是他将她拎起来,一边帮她拍灰,一边骂她笨蛋。

    赫连筠走在前面,李青歌依然走在后面,不在他的视线之下,李青歌又忍不住双手摸上了脸颊,那泥巴已经干了,凝固在脸颊上干涩的很,不过,她很怀疑,自己这副样子,待会高逸轩还能不能认出自己?

    进入宴会现场,自有宫人领赫连筠入座。

    李青歌也谨记赫连筠的话,低着头紧跟其后,从头至尾,没敢拿眼睛看人,倒惹的从她身旁经过的人,不止一次的侧目。

    “三王兄”席间,七殿下赫连钰最先起身向赫连筠行礼,接着赫连奚也笑着行礼问候,还有其他贵族公子们。

    赫连筠只点头回应,让各位继续,不必拘谨。

    李青歌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同样,对声音的辨别能力亦非常强,单是听了一遍,她便已猜到这席位之上的几人身份,除了几个没有见过的名门公子之外,还有三个,皆是她知道了,五皇子赫连奚,七皇子赫连钰,镇南王世子宇文清上一次,高逸庭十九岁生日宴,这些人都到场祝贺过。

    或许是因为赫连筠的到场,席上众人明显拘泥了不少,虽然也客气的寒暄几句,但是,来之前,她分明听到了这些人高声说笑的声音。

    心底暗暗好笑了一把,看来,赫连筠‘玉面冷王’的名号还真是实至名归,不仅是自己见了有几分犯怵,这些个大男人见了,只怕也是有三分忌惮的呢。

    突然,一道刺棱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李青歌一顿,微勾的唇角渐渐冷凝。

    有人在窥探自己,哦,不,是明目张胆的直盯着自己看,带着一种审视一般。

    李青歌双手捏紧,靠在赫连筠的身侧,头低的更狠了。

    她不想给他添麻烦!!!!

    “放肆。”说话的是赫连奚,与此同时,自己身上的那道刺人的目光也没有了,李青歌顿时明白,刚才就是赫连奚在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心口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果然,就听那赫连奚声音带着几分不悦的说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靠近三王兄?究竟是何目的?”

    李青歌本能抬了下头,目光与赫连奚隔空相遇,就见他面色阴冷,双眸迸射出缕缕寒芒,如无数的小冰渣子似的,齐齐向自己砸了来。

    心一颤,正欲回言,赫连筠却是勾唇一笑,淡淡回道,“本王府里的新进的小太监,因他还算聪明伶俐,本王将他带在身边伺候。”

    “哦?”他这话一出,这筵席上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朝李青歌射了来。

    毕竟,赫连筠性子冷,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了,他身边何曾跟过什么人?

    而今,却允许一个小太监如此近身伺候?

    这不由得不让人生出疑惑来,甚至个别人还不怕死的交换了下眼神,眼神讳莫如深。

    难道真如传言那般,三殿下有那种特殊的嗜好?怪不得这些年没有一个女人

    赫连奚目光深邃了起来,面色缓和,笑意嫣然,“呵,原来是三王兄喜欢的小太监抬起头来,让本王也瞧瞧究竟何等聪明伶俐,竟然偏得了三王兄的厚爱?”

    他这话分明已经带了几分调戏的味道了。

    李青歌听着面色煞白,对这赫连奚真是厌恶起来,自己不过一个小太监惹着你什么事了吗?偏要为难,可恶。

    “他性子腼腆,胆子又小,在五弟面前,哪里敢放肆。”赫连筠微笑着捻起了杯子。

    “哦,性子腼腆,胆子又小?莫非像个姑娘家不成?”赫连奚也端了杯子,却不喝酒,目光反又朝李青歌望了来,眼底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莫名让人警觉起来。

    赫连筠眼神微冷,正欲说话,眼角的余光却见李青歌突然一弯身,朝众人行礼道,“奴才见过各位殿下各位公子因奴才相貌丑陋,王爷怕吓着了人,所以,才让奴才低着头不准看人,怕吓着了各位主子”

    她故意粗着嗓子说,赫连筠听了眼皮一抽,几乎着恼的盯着她,不是不让她开口说话的吗?何况,哪个太监是粗着嗓子的???不过,好在,她故意卷着舌头,因此话音带了点大舌头,也不容易听的出来。

    “哦?相貌丑陋?究竟有多丑?”众人一听,反倒来了兴趣,纷纷对她好奇起来。

    哪知李青歌倒真的抬起头,那一对秀眉挤在了一处,一双灵动清澈的大眼睛也生生的挤兑成了斗鸡眼,更有那脸上,乌漆麻黑的毕竟不是白天,即便是灯光照着,也不太能看出来,只像是天生长成的大片胎记一般

    总之,这张脸没有半点生动之处,倒

    除了赫连筠赫连奚之外,其余之人皆是露出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确实够丑,三殿下让她低头别吓人是明智的。

    可是,众人看向赫连筠的目光不由得更加诡异起来。

    果然是深不可测的三殿下,就连看人的目光也如此‘独到’?口味也实在是‘与众不同’。

    “好了,还不快低下头,这样子丑,若真的吓着了人,看本王以后还带不带你出来?”赫连筠笑睨了她一眼,想不到这小东西古灵精怪起来,还当真是有趣。

    “哦。”那一张故意咧大的嘴里哼了一声,李青歌听话的又耷拉下了脑袋,做死人状,看的众人不免一阵愕然,重口味,三殿下实在是太重口味了

    其实,李青歌这样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那赫连奚那样盯着自己看,只怕已经生出了疑心,何况,他们也见过几次,他对自己定然熟悉,想认出自己并不难,因此,与其被别人审视到最后认出,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她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认出自己,但是她敢保证,自己那副模样,除了赫连奚,其他任何人都别想认出,而且,她这样主动一露头,倒打消了别人好奇的心了,也省了接下来好些的麻烦。

    呵,倒真是个有趣的小太监。”岂料,赫连奚紧紧盯着李青歌的目光中,反倒兴致浓浓,一杯酒饮尽之后,他放下杯子,突然道,“三王兄若不介意的话,本王愿意用十个模样标致的小太监来换他十日,如何?”

    用十个标致的小太监来换这么个丑东西,还只有十天?其他人都觉得赫连奚是不是疯了?这生意明显亏大了,这么丑的小太监拿回去能做什么?做不能做,看的话也真不能入目呢。

    就连李青歌也觉得他是脑子进水了,才有这想法,没认出来还罢,可就算他认出自己来,要自己做什么?十天?难道是去给柳如兰接生???她竟然想到了这一层???

    唯有赫连筠,指尖握紧了杯壁,冷冽的神色显然已经动怒了,“十个标致的小太监,只换十日,五弟还真是大方?”

    赫连奚耸耸肩,邪肆的笑了,“为弟府上,美人如云,倒也有些腻味了,不像这小东西,丑也丑的出奇”

    正说着,那边贵总管已经领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前来。

    说是北国六皇子北天明驾到。

    众人心思,这才从李青歌身上移开,目光皆望向那姗姗来迟的什么北国六皇子。

    ——

    嗷嗷嗷,二少竟然还没出来,囧了个囧,判断失误鸟,明天,明天一准出来,嘻嘻

第二百二十五章 我始终是爱你的那个人。

    那男子身姿挺拔,器宇轩昂,于莹莹月色下翩然行来,一袭玉质米色锦缎长袍,在交织昏黄的灯火下,流泻出溢彩的光华,一枚银色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弧度优美的下巴,如玫薄唇浅浅勾起,魅惑如罂。舒殢殩獍

    传闻,北国六皇子北天明生来带有暗疾,见不得光,平时出门皆以黑纱遮面,生怕阳光灼伤,所以,宴会定在了晚上,可即便如此,他仍旧戴了半张面具

    众人也不生疑,唯有一点,明里都传着这六皇子是有暗疾,所以不敢以面貌露外,可暗地里,流言蜚语就多了去了,最多的便是说他相貌丑陋,堪比厉鬼魔怪,是人见了都要害怕的,似乎也出现过伺候的宫人被吓死的。

    所以,大多数人都觉得这六皇子该是丑的不敢见人的,而此刻,即便是隔了面具,可是,那男子周身华贵倜傥的气度,还是让人不由侧目。

    这与他们想象中的有暗疾的丑陋皇子完全不同的骁。

    众人纷纷起身相迎,唯有李青歌怔愣在原地,目光紧紧的锁在那人身上尤其是那一双玫唇浅浅弯起魅惑如斯的笑意。

    就算是戴了面具,又如何能逃的过她的眼睛?

    高逸轩英.

    可此人不是北国六皇子北天明吗?怎么会是高逸轩???

    李青歌不由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身侧之人,而赫连筠的目光却早已落在了她身上,自那六皇子远远走来,他便瞧着她的反应

    她竟然一眼便认出了他?若不是因为太熟悉,她怎会一眼就认出了高逸轩?

    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渐渐流露出黯然的神色,赫连筠有些自嘲的笑了,是他对自己太自信,而对高逸轩在李青歌心目中的分量太低估了。

    准确的说,即便自己与李青歌有着自小就结识的缘分,可不得不承认的是,高逸轩与李青歌之间,也有着他们之间别人插不进去的过往。

    面对赫连筠如此受伤的眼神,李青歌突然什么话也问不出来了,默然的垂了下头,更是在北天明走近之时,一闪身,侧身站到了赫连筠的身后,刚巧,身后一棵大树阴影罩下,很好的将她隐藏于昏暗之中。

    赫连奚不动声色的侧头,眼角的余光却是将这两人之间的一举一动看尽眼里,尤其是李青歌盯着那北天明的一眼,让他生出不少疑惑来。

    筵席,男宾女宾分别两处,只隔了一条长长的花圃。

    北国小公主与皇后等人在那边吃席,六皇子北天明则由贵祥领着来了这边。

    众公子起身相迎,贵祥一一介绍过了,这才又重新落座。

    客套的寒暄几句,众人举杯同饮,觥筹交错间,花圃间的搭台之上,窈窕美丽的舞姬长袖翩舞,身姿婀娜,宛若九天之外的仙女,跳出最美的舞姿。

    酒过三巡,无论多尊贵的公子,也沦为普通的男人,男人恶劣的通病也就暴露无疑,不少人的目光开始盯着那台上美丽的舞姬,口里纷纷评论着。

    有说这个身段好,有说那个面貌美,也有说这个眼神魅,那个皮肤白,更有的眼睛毒辣的让人瞠目结舌,竟然指着其中一个领舞的美丽舞姬说,她身体最柔韧,可以承受高难度的姿势,并且,嘴上功夫一定厉害***

    除了赫连筠与那北天明之外,其余之人皆是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那笑声直让李青歌听的面红耳赤,实在是一帮下流的东西,而那赫连奚就是下流之最,竟然能当着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这话一出,马上就有人问,五殿下是不是亲自试过?不然怎么知道那妞嘴上功夫***?

    而赫连奚邪气勾唇,低笑两声,意味不明,却让人有了更多的猜测。

    “女子之美,在于容貌,更在于神韵气度”就在几个男人快活的谈论着女人的话题时,那北国皇子北天明开口了,他斜靠在椅子上,单手支着下颚,神色慵懒的望着那一众舞姬,唇角邪邪勾起。

    李青歌不由抬头,看他那模样,似乎对女人的研究,也不下于那赫连奚呢。

    “神韵气度?呵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能有什么趣儿,在床上,还是美人够劲儿。”反对的是宇文清,他相貌英俊,只是,那略带淫邪的笑意让他的相貌打折了不少。

    “在床上么?”面具下,北天明右眉轻挑,魅惑低笑,“本王倒认为,还是那种娇怯柔弱、欲拒还迎的小东西,更让人有一种想要疼爱的冲动,那无措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你,小小的身子在你火热的目光下轻轻颤抖,在你怀里害怕的像是小猫儿一般,发出嘤嘤的呜咽”

    他的声音低沉而魅惑,带带着些微性感的沙哑,就像有魔力一般,让人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个场景。

    一名娇怯柔弱的女孩,半闭着眼,轻咬粉唇,欲拒还迎的被一双大手强制着抚摸,疼爱着身体各处,低声微喘时如猫吟,高声似绷紧的琴弦猛然拔高,断断续续,忽断忽有,极力隐忍却又控制不住,贝齿咬白了唇,清澈双眸漾起丝丝氤氲,眼波似水,似桃花水波荡漾,浮起三千红尘……

    让人忍不住拉她压在身下,好好疼爱……

    李青歌煞白了脸,他对女人果真这般熟悉呢?这对经历过多少女人,才能得出这样的经验来?

    而赫连筠更觉脑子一懵,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那一夜在老伯家,李青歌在他身下的情景。

    而其他人听言,纷纷觉得血脉贲张,不少人小腹处已经被挑起了火,急待找人发泄,然,又走不脱,只得找一些荤段子来解解馋。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夜,如斯女宾那边,已经有人离开了。

    而这一桌子,也有几人喝趴下了,正被各自的随从扶着走的,背着走的

    桌子上,很快就剩了赫连筠赫连奚两兄弟,还有就是一个北天明。

    三人各自喝闷酒一般,又各自喝了几杯,北天明才起身,说了些感谢的话,又说自己不胜酒力,要先告辞了。

    赫连奚忙起身相送,而赫连筠只点点头,跟着起身,却并没打算送他,而是对身后如木头桩子似的李青歌说了声,“我们也回去吧。”

    李青歌这才哼了声,才一抬脚,整个人就朝边上歪倒下去,赫连筠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了她,“怎么了?”

    “腿麻了。”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了几个时辰,这双腿已经麻作一团。

    赫连筠什么也没说,抱起她,对着另外两个注目而视的男人点头示意了下,“本王先走一步了。”然后,便带着李青歌离开了。

    那面具之后,一双幽深的眸子渐渐眯紧了起来,盯着那背影,久久回转不来。

    赫连奚轻轻嗤笑了一声,说道,“说来也怪,我那三王兄,从来不近女色,想不到今儿个会对一个相貌丑陋的小太监如此好?哎倒亏了他那张脸。”

    北天明偏过头,低低哼笑,“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也许,你三王兄就好这一口。”

    赫连奚哈哈一笑,恭维了北天明几句,便命人送他回驿站。

    “师父,那北天明就是高逸轩对不对?”在回永福宫的路上,李青歌再也忍不住的问出声。

    赫连筠低头看了她一眼,“你比谁都清楚是不是,不是吗?”

    “我——”是的,她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他怎么会是北国六皇子呢?”

    赫连筠摇摇头,脑子里还是想着北天明那关于女人的一番论断,突然一个激灵闪过,他觉得,那该死的男人,根本说的就是李青歌

    那么,他们

    他不由得又多望了李青歌几眼!

    “三殿下。”突然,贵祥的声音响在了身后。

    赫连筠回身,就见贵祥小跑着过来,瞧见他怀里的小太监,微微讶异了下,倒也没说什么,只道,“天明皇子说您落了一件东西在他那,他现在正在紫竹轩等着您。”

    李青歌不由也朝赫连筠望去,他们之间怎么回事?赫连筠有东西落在他那里?什么东西?

    “好。”肯定是为李青歌的事,赫连筠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他觉得这件事趁早得有个了断才好,他不介意今晚就把话对高逸轩说清楚,让他乖乖的做他的北国六皇子,至于李青歌,他还是离远点。

    贵祥一见他还抱着个小太监,连忙紧跟一步,道,“天明皇子说了,只让殿下您一个人去。”

    赫连筠一顿,李青歌便道,“你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已经见到了高逸轩,已经确定他过的很好,她够了。

    “好。”赫连筠想想这样也好,便放下了李青歌,低声嘱咐她小心,便跟着贵祥去了。

    这边,漫漫夜色下,李青歌心头渐渐涌出繁杂思绪来。

    高逸轩,哼,她找了那么久,担心了那么久,原来却做了北国什么六皇子,大抵他过的很快乐吧?大抵他早已将她忘了,忘的一干二净了吧?

    她能自人群中一眼认出戴着面具的他,可他呢,可曾对那个脸上抹着泥巴站在阴影里的丑太监,看过一眼??

    他根本就不认得她,也不记得她了。

    这样——很好,不是吗?

    双腿早已恢复,可是,李青歌走起路来,仍觉得脚步有些虚浮。

    前方有侍卫经过,李青歌只得拖着疲倦的双腿,悄悄躲到了花圃底下,却不料自己刚一蹲身,身后,一团巨大的阴影罩来,容不得她惊叫出声,嘴巴便被一只大掌捂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落入宽阔的胸膛,整个人被人半抱半拖的进了边上的一片密林。

    李青歌惊恐极了,在这宫里,她得罪的人也不少,恐怕要她命的也不少,这几日她也总是在生死边缘徘徊,所以,她很怕,很怕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给害了。

    想惊叫,嘴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想反击,可是,那人力气很大,更似乎对她所有的意图都了如指掌,根本让她分毫不能动弹。

    身子突然被抵到了一棵树干之上,那人自后向前,李青歌被那银色面具给刺了眼,“是——”

    才要开口,那人已经迫切低头,密集的吻如雨点一样滚落,炙热湿润,一点一滴蚕食着她的香软。

    李青歌瞪大了晶莹水润的眼眸,气息急促的同时,却无法躲开身上男人霸道狂肆的嘴唇侵袭。

    他就像一只饿疯了的兽,恨不得将她一口口吃尽,尽数吞入腹中。

    “丫头,丫头”他两手斜***她肋下,将她死死的抵在树干,紧紧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胸腔,让两人紧密的融为一体!

    火热的唇舌疯狂贪婪的席卷着她的甜蜜,炽热的呼吸在喷在她的四周,李青歌只觉得呼吸一点一点被夺了去,因缺氧大脑似乎一片空白,整个人难受的就要晕厥一般。

    “丫头——”双手托住她快要瘫软下去的身子,男人这才松开了她的唇,面具之后,双眸似燃起了一层烈火一般,灼灼的盯着她。

    李青歌大口大口的呼吸,好一会才恢复过来,却听见头顶传来他低低邪恶的哼笑,“笨丫头,接吻的时候,不知道要呼吸吗?”那声音沙哑湿润,还似乎带着***不满的喘息。

    “你?”李青歌一把推开他,几乎愤怒的瞪着他,“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敢对我如此无礼?”她故意别着声音问。

    他不是不认得自己吗?刚才又那样吻她算什么?

    “你说呢?”高逸轩没被她推开,反而又欺身向前,一手撑在树干上,一手温柔的想要抚上她的脸,“丫头,怎么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滚开。”不等他手摸到自己,李青歌胳膊一抬,挡开他的侵袭,没好气道,“我不认识你,还有,我不是丫头,我我是男的。”

    没见着她现在穿着太监的衣服吗?还将她当成女人调戏?

    他调戏女人也就罢了,连小太监也要调戏,混蛋!!!

    “男的?”男人吃吃笑出声,“有这么娇媚惹人的男人吗?何况,太监也算不得男人?”

    “”李青歌抬头,撞见那闪烁银光之后的幽深眼眸,不禁心一凉,“好,我不是男人,我也不是太监。那么,你呢?你是谁,高逸轩,还是北国六皇子北天明?”

    李青歌终于懒的再跟他斗嘴,终于问出心里的话来,可是,话一问出口,心里也跟着酸溜溜起来。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是透明的,他的好与坏,都不计较的落在她眼前。

    可是,今晚,他却让她知道了他鲜为人知的一面?

    是他存心欺瞒,还是一直以来,不过是她一厢情愿,可其实,她根本就不了解他。

    “你生气了?”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高逸轩眸中闪过动容,语调也格外的柔缓,“不管我是谁,我始终是爱你的那个人。”

    “别碰我。”李青歌挥开他的手指,“别把你对别的女人那些伎俩用在我身上。”

    高逸轩一愣,继而眼波流转,媚眼轻笑,“吃醋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两男对决。

    夜风轻拂,带着几分深秋的凉意。舒殢殩獍

    昏黄的灯光下,李青歌微仰着头看,澄澈的目光晕染了一层怒意,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或许是灯光的原因,又或许是被他强吻过后,双颊染上的粉红色泽还未来得及消退,所以,即便此刻,她多想表现出自己的恼怒,但是,柔和的光线下,那张小脸看起来却有种奇异的温暖和明媚。

    微张的唇瓣略显红肿,唇上仿佛有晶莹的光泽。

    于是,几乎一切都是下意识地,高逸轩只是略一倾身,单手扣住了她的后颈,薄唇便在下一刻温柔的印在了她的唇上。

    这是今晚他第二次吻她骁。

    不同于第一次的狂肆掠夺,这一次的吻轻轻的浅浅的,带着柔情蜜意的缱绻,寸寸攻占,似乎要一丝一缕的勾出人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李青歌呆了,懵了

    下一刻,羞恼席卷心头冤!

    眼神骤冷,自腰间抽出匕首,李青歌想也没想就朝他刺了过去。

    “啊!”高逸轩眼疾手快的闪了开,但是,匕首仍旧划破了他的袖子,割伤了他的胳膊。

    “六皇子请自重!”李青歌背靠着树干,手握匕首,冷冷的警告。

    抬起头,高逸轩看着李青歌,眸中闪过一丝痛

    “丫头!我想你了。”

    李青歌别过脸,不看他受伤的样子,“六皇子,这里是西陵国,请自重。”她再一次提醒他的身份。

    “你也想我了,对吗?不然,你为何扮成这副模样,难道不是为了见我?”他眼里闪过疼惜,脸上早已是温柔的一塌糊涂。

    李青歌用力摇摇头,心里头酸酸的,是的,她扮成这样是为了见他,可是,却不是为了见这样的他。

    不她想见的是高逸轩,那个透明的温暖的像阳光一般的男孩高逸轩,而不是眼前这个,有着滔天权势的北国皇子,甚至,那一层面具之后,连她也突然的觉得陌生起来,似乎,从未认识过这个男人。

    突然的,她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担心很是可笑,觉得自己今晚的行为更是可怜。

    她像一个小丑一样躲藏在阴暗的角落,只为看他一眼,而他,却高高在上,谈笑风生

    “我不是故意要离开你,我”银色面具后,那一双幽深的眸里划过深浓的痛楚,那时,他也不确定离开之后还有没有命再回来,她有她的执念,可他也有他不得不担负起的使命。

    曾经,他想抛开一切,带她远走高飞。

    然而,不光是她的拒绝,事实上,那对他来说,亦是太难太难。

    “丫头,跟我走吧。”千言万语涌过喉头,最终化成一句略带叹息般的哀求。

    走?要走到哪里?从西陵到北国吗?那又有什么区别?

    李青歌摇了摇头,终于肯抬头看他,“不管你是高逸轩还是那什么北国六皇子也好,你我之间”

    然,她话未说完,他高大的身子已然压了下来,双手紧紧抱住了她的身子,似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滚烫的唇、炽热的吻,重重落下,那般疯狂、不顾一切,仿佛要把所有的情感都倾泻在这个吻中。

    李青歌脑子瞬间空白,身子本能的在他怀里剧烈挣扎起来,想要挣脱他,手里的匕首也一下一下的狠狠的尖锐的划在他的胳膊上。

    而他却不管不顾,好似根本感觉不到疼似的,他狠狠地吻住她的唇,急促又灼热的呼吸打在她脸上,他吸吮她的唇瓣,强硬地闯进来,攻城掠地,贪婪的就像是一个行走在沙漠上的旅人。

    她越是反抗,他就越是吻的疯狂,犹如席卷而来的海啸,带着毁天灭地的狂肆,炙热的就像是火山喷发的岩浆。

    她咬他,唇齿间渐渐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她刺他,匕首所过之处已然一片血肉模糊。

    她不停手,他亦不松口,火热的唇舌贯进她的口中,纠缠不休,而她,握着匕首的手掌已是一片腥湿,她知道,那是他胳膊上的流出来的血。

    为什么?为什么?

    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揪起,那一双瞪的大大的眼睛里,掩映着那银色无华的光芒,她看不到他的脸,却依旧能感觉出他眉宇间易碎的温柔与深情。

    哐啷一声,手里的匕首跌落在地,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

    那微凉的晶莹,落入两人唇齿之间。

    他微微一颤,缓缓撤离她的口中。

    只见她纤弱而倔强的抿紧了唇,两行清泪,顺着她娇美的面颊无声流淌,宛若晨间娇嫩的花瓣,缀着明澈的清露。

    “丫头,我想你,好想你,好想好想”他突然伸手握紧她轻颤的肩膀,那低低的嗓音,充满着极度的压抑与痛苦,不断自他唇齿间溢出,“别再拒绝我,别再对我说残忍的话,别再说你我之间再没一点关系之类的话,好吗?你知道,即便你说一千次一万次,我也不会放弃,丫头,我不会放弃你。”

    “我该信你吗?”李青歌微扬着小脸,泪水打湿的脸颊上漾过一丝自嘲的笑来,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亏欠于他,觉得自己有太多的秘密隐瞒着他,明明给不了他未来,却还贪恋着他带给自己的那一丝丝阳光和明媚,可现在呢?这算什么?那个隐藏的最深的人是他才是吧?高家二少一夜间戴了面具就成了北国六皇子?如果那天没听错的话,花嬷嬷警告惜玉公主要好好学习礼数,就是为了不能在这六皇子跟前失了礼吧?

    据说,北国六皇子此次带着妹妹前来,是为和亲而来,这和亲吗?一是要为妹妹北琳琅在西陵国众皇子间选择一个最优秀的来做夫婿,二嘛,只怕也要在西陵国众多公主名媛中,选一位中意之人,带回北国做王妃。

    温热的指腹缓缓来自她的脸颊,轻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痕,“信,怎么不信?丫头,你不信我还能信谁?”那深邃眸中闪烁的灼芒,刺痛了李青歌的眼睛。

    高家二少,单纯美好,至情至性,她尚且不敢亲近,何况,北国六皇子呢?皇族中人,她怎敢染指?又是她想染指就能染指的吗?

    就算真心也罢,假意也好。

    她,此生并不想在情事上再费心思,更不会再因为情爱受伤了。

    “不,”李青歌轻轻摇头,“我不信再不信”

    “丫头——”高逸轩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慌乱,忙抱紧她的肩膀,将她揉进自己怀里,“我知道,我隐瞒过你许多,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我一直想不到用合适的方式来告诉你我”

    最主要的,他怕吓着她。

    她就像带刺的花儿,美丽清冷,让人爱怜又不敢触碰。

    但他却知道,她那一身的刺,不过是伪装罢了。

    她极度脆弱敏感,像只易碎的瓷器,那一身的刺不过是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罢了。

    从最开始的接触,他便带着小心翼翼。

    “可是,不管我是谁,我的心还是一样的,丫头相信我,对你,我从未想过欺骗。”

    “一样的?一样的。”李青歌一遍一遍的念着这三个字,唇角划过讥诮的弧度,他这一样的,究竟是怎样的?爱吗?还是当她不过是无聊时的消遣?

    他爱时,便一天到晚的往她荷香苑跑,三天两头的缠着她。

    他若不爱了,便可以一声不吭的消失,无影无踪的任她掘地三尺也找不到。

    今晚,他突然换了个身份,又对她说他的心还是一样的?

    李青歌听了突然好想笑,“高逸轩,我都不知道你的心是怎样的,你说这一样的,到底是怎样的?”

    “丫头。”高逸轩一声叹息,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拢过她腮边的发,“你还在气我不辞而别吗?还在气我有所隐瞒吗?”

    难道不该吗?李青歌目光凉薄的望着他,没有回话。

    “罢,”高逸轩妥协,“气归气,但不准不理我,更不准”

    突然,他一低头,滚烫的唇凑近她的脖子,轻轻咬上她精致的耳珠。

    李青歌一颤,刚想闪,就听他低低细细的呢喃,“不准看上别的男人,尤其是三殿下赫连筠。”声音虽轻,甚至还带了那么点呢哝娇嗔的味道,但是,那话语之中透着的威胁也是很明显。

    “不准?”他凭什么不准?李青歌一抬头,贝齿咬过粉唇,正欲发作,猛然间,透过高逸轩的肩膀,望见那一片树影摇曳下,一道绯色身影妖冶如魔,浑身散发着魔魅般的幽冷气息。

    她的心,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

    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向着自己的方向望过来。

    精致如画的绝美五官在幽暗的光影里不甚清晰,连带的,看不清他的表情!

    感觉到怀里小人儿突然的异样,高逸轩微微松开她,看她直直的望着他的身后,不禁回头,就见那一棵高大的白玉兰树下,赫连筠红衣似血,魔魅似妖——

    哼,都看去了么??

    唇角微微勾起,高逸轩一手搂着李青歌的肩,一边笑意盈盈的朝赫连筠打招呼,“三殿下何时来的?也不吱个声儿,倒吓了本王一跳。”

    李青歌本能的咽了口口水,双眸直直的望着赫连筠,浑身似乎要被他那千年冰霜般的眼神给冻僵了。

    他迈着步子,缓缓朝这边行来,那绝美的脸上渐渐的露出一丝笑意来,那是一抹迷惑人心的绝艳微笑。

    高逸轩不由得眯起了双眸。

    而李青歌则低垂了眉眼,虽然不多的接触,她亦是深知,这个长的像天神一般美貌的男子,越是笑的无害美艳,越是危险无穷。

    无疑的,她有些心虚起来,自己与高逸轩在一起,被他全部瞧了去。

    可是

    就在她脑子渐渐有些发蒙之时,赫连筠优雅如画的身姿已然站到了两人跟前,“小东西,怎地到了这里?”那一双好看的眼,斜斜的睨了眼李青歌,刹那芳华,宛若月光照水,扬起墨色的碧浪,一圈一圈,璀璨而迷离。

    “我——”李青歌本能的就要离开高逸轩的怀抱,朝他解释,“我不小心迷路了——”

    “丫头。”谁料,高逸轩长臂紧紧箍着她的腰肢,她刚想挪步,他手指一紧,将她的身子更紧的贴着自己,“在三殿下跟前,你害羞什么?他又不是不知道你我的关系。想见我就是想见我,还说什么迷路,真是个笨丫头,就是想说谎也得编个像样的理由呢。”

    李青歌表情瞬间碎裂,她好不容易脱口而出的解释,被他一说,愈描愈黑。

    岂料,赫连筠那白皙无华的面上并未有多少情绪,反倒,无端升起一抹红晕,煞是惑人。

    突然,只见长袖一挥,一枚长长的红色丝带飞出,李青歌只觉得身上一紧,整个人就被那丝带缠住,一股力量袭来,她就像木偶似的,嗖的飞了出去,一阵眼花头昏,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落进了赫连筠的怀里。

    正讶异,他葱白的食指点在她的额头,“小东西,你与二少亲如兄妹,我又如何不懂?想见他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用的着背着我吗?”那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的潋滟双眸,泛着水样的光泽,却是凉薄的让人心生打颤。

    高逸轩不想赫连筠会霸道的从自己怀里抢人,还故意说他与李青歌是兄妹关系??

    哼,他不怒反笑,性感的薄唇微微勾了起来,几步踱了过来,双眸带笑的望着他怀里迷惘的李青歌,笑睨道,“是呀,三殿下说的对,丫头,我知道,他如今是你的师父,对你管教自然会严苛一些。但是,你我数月未见,我念你,你也想我,就算见上一面,你师父也不会怪责于你的。”

    说着,高逸轩突然抱拳,对三殿下施了一个礼,“说来,本王也该谢三殿下,本王不在的日子,多亏你照顾这丫头了。这丫头性子倔,平时也没少给你惹麻烦吧?幸好,我回来了,以后,她就由我来接管,三殿下可以放手了。”

    他这一声‘放手’倒有两层意思,一是让赫连筠此刻放开李青歌,看着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怀里,高逸轩怎受的住,若不是怕小丫头为难,他早已动了手了。

    二是,警告赫连筠就此放手,以后别再纠缠李青歌之意!

    赫连筠听言,眸色越发深沉,面上,却越发的笑颜如花,指尖一抽,那红色丝带自李青歌身上抽走,却因为这一使力,让李青歌小小的身子跟着转了个圈儿,脚下不稳,整个人脑子一昏,重心不稳的跌怕进了赫连筠的怀里,双手本能的揪住了他胸口的衣衫。

    “小东西,真不知羞,二少还在呢,就这么急着了?回房去,你想怎么抱抱不着呢?”

    那娇滴滴的话语如同呵若兰气一般在李青歌的耳边来回的缠绕着。

    李青歌耳根子顿时发热,在这个深夜,突然有种想死的赶脚

    ——

    PS/:每天看到有亲在留言里关于男主的评论,灵儿也有种想死的赶脚啊

    为什么一定要那么纠结男主是谁呢?本文不是那种男欢女爱的文文,本文就是女主文,女主第一,其余的都是浮云浮云啊。

    至于未来男主么?那也只能称为是女主的男人

    所以,亲们不要纠结,女主不是傻子,她很知道自己需要怎样的男人。

    如果实在看不下去的亲们,灵儿也不勉强,谢谢您一直以来的支持,再不喜,就直接点击文文右上角的叉叉吧。

    如果喜欢此文的,那么请相信灵儿,多给灵儿一些时间,灵儿也只想将故事写的更精彩一些,也最终给这故事里的男人女人完满的结局的。

    鞠躬

第二百二十七章 对不起。

    圆月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天空一片浓黑的颜色,就连宫灯闪烁的烛火也黯淡了许多,夜风拂过,烛火摇曳,倒添了几分凉意。殢殩獍晓

    李青歌微微仰首,目光触及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那一片凉薄的黑色,深浓的如这夜的天空一般。

    唇,微微动了动,想说什么,但又被赫连筠那落满霜花的阴冷眼神给冻在了口中。

    刚才,那般充满暧昧气息的软语娇嗔的话语,好像根本不是从这男人口里说出的一样。

    是了,一定是幻觉,幻觉哦,不,是幻听,一定是幻听,这样冷的像千年不化的寒冰似的男人,怎么会说出那样诡异的话来骁?

    “师父——”李青歌真有种见鬼了的感觉,先是高逸轩出人意料的出现,再又是赫连筠诡异的出现,而且那一反常态的样子真可怕。

    今晚,实在有些糟糕。

    “丫头,还不快松开你师父,没大没小的。”不等她话说完,脖子上突然一紧,衣领被人揪了起来,李青歌本能回头,就见高逸轩一手提溜着自己,大有与赫连筠争抢之意冤。

    顿时,满头黑线,“高”才要开口,却发现,高逸轩的眼睛根本没看自己,而是与赫连筠两人对峙着。

    这两个人,中间隔了一个自己,正用目光交战着。

    李青歌不禁有些无语,昨夜梦里的情景突然闪现脑海,但此刻倒没有害怕的感觉,只是,气愤,非常的气愤。

    “你们两个,快松开我。”一人抱着她的腰,一人抓着她的衣服,当她是什么了?

    “听见没有,三殿下,丫头让你松手,你这样抱着她,她会不舒服的。”高逸轩唇角一勾,冷笑着说。

    赫连筠两指一紧,将李青歌更紧的贴进自己的胸膛,“她说的是你,快松开她的衣服。”

    “哦?”高逸轩邪肆一笑,不但没松开李青歌的衣领,反而,一手落到了她的肩膀,长臂将她上半身圈进了怀里。

    这是什么姿势?上半身突然靠进了高逸轩的胸膛,腰以下却贴着赫连筠。

    李青歌脑子嗡的一声炸了开,顿时面红耳赤起来,忙用手推着赫连筠,用头撞起了高逸轩,“你们两个,快松开,听见没有?”

    真是幼稚,他们两个以为这是在抢玩具吗?两个大男人,还是一国皇子,怎么能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

    “松开,松开——”她气的怒吼了起来。

    是松了,大抵两个男人觉得刚才那样的姿势确实惹火,有让人喷鼻血的冲动。

    但是,却换成了一人抓着她的一条胳膊。

    “丫头,我送你回房。”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两人异口同声,李青歌眼皮一抖,两手一甩,想要挥开二人,“不必,我自己会走。”

    但,两人的手都跟钳子似的,紧紧的箍住了自己,但把她小胳膊差点甩脱臼了,这两人的手还是纹丝不动的钳制着她的手腕。

    李青歌双眸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一眼,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三殿下,六皇子,请你们放手。”

    “丫头。”知道李青歌是真的生气了,高逸轩的手稍稍松了松,却又有些不甘心。

    就趁他这么一松懈的空儿,赫连筠却猛然将李青歌打横抱进了怀里,随后,对高逸轩微微颔首,“六皇子,贵总管正在找你——”

    高逸轩正待说什么,果见贵祥自一条小路朝这边跑了来,看见高逸轩,很是惊喜,“哎呦,六皇子,您怎么在这儿啊?让咱家好找呢。不是说在紫竹轩等候三殿下吗?哎呀,三殿下只怕还在等着呢,六皇子,您且随咱家快快去啊——”

    及至走到了跟前,瞧见了赫连筠以及他怀里抱着的小太监时,贵祥猛然呆住,使劲揉了下眼睛,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呀,真是三殿下?您您怎么也在这儿?那您与六皇子?”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之前天明皇子拦下他,说是三殿下赫连筠落了东西在他那,让他亲自去紫竹轩找他。

    他好不容易追上了赫连筠,带了话给他,正与赫连筠一起赶往紫竹轩,却发现那里根本没有天明皇子的影子,只有一名他随身带来的侍卫等着,说他主子临时有事要处理一下,马上就会回来,让三殿下等候片刻。

    等了一会,却仍旧没有等到天明皇子,他这才问清了那侍卫,怕天明皇子不熟宫中路线,迷路了也是有的,又怕三殿下等急,所以,他才出来找找。

    想不到,找到了北天明,赫连筠竟然也在场?

    还有这个小太监怎么回事?之前不是离开了吗?怎么此刻又诡异的窝在了三殿下的怀里?

    而且,瞧三殿下那神情,显然是乐此不彼的抱着这小太监呢。

    贵祥顿时一阵恶寒,那天晚上才向皇上求亲,怎么今晚又抱个小太监,此事若是让那李姑娘知道了???后果会怎样?

    耶,不过,这小太监怎地如此熟悉?

    “咳咳贵总管,你先带天明皇子去驿站吧,本王先走了。”见贵祥的视线一直审视的落在怀里的李青歌身上,赫连筠忙丢了一句话,抱着李青歌就走。

    李青歌怕露馅,一直窝在他怀里,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没敢吱声儿。

    而高逸轩,虽然有些不甘,但也怕节外生枝,便也没再做其他举动,只是,盯着那赫连筠的背影,眸子越发暗沉下来,看来,对小丫头他得加快进度才行,不然,有这个男人在身边,迟早是个威胁。

    “六皇子。”贵祥打断了他,“咱家送六皇子去驿站歇息吧。”

    “好。”高逸轩微微一笑,心情愉悦,似乎一点也没被刚才的事情所影响。

    他既然已经回来了,就绝不会再允许别的男人染指李青歌!!

    ——

    一路无话,气氛压抑极了,朦胧的光线下,赫连筠怀抱着她,静静的走在一条林荫小道上,两旁树枝交叉而下,在他清俊的面上投下了斑驳朦胧的阴影。

    就那么一眼,李青歌便不敢再看他,而是垂下了眼帘,目光无奈又无措的望向了地面,树影斑驳间,他的身影修长且高大,但怀里的人儿却是那么小,只能看到一双小腿自他臂弯处微微的晃动着。

    刚才的事,他究竟看去了多少?

    李青歌脑海里猛然想起他魔魅般的出现在白玉树下的情景心口一缩。

    但很快,她又安慰自己,如此也好,他什么都看到了,倒省的自己说了。

    如果能够就此放下对自己的感情,那么,也是好事一桩。

    她不必为难,而他也不必执念。

    单纯的师徒,或者朋友关系

    “额。”突然,身子一沉,她被放了下来。

    目光所及,却是陌生的景致。

    “师——啊”,她的身子猛然被推到了墙角,眼前的男人宛若一头含怒的豹,将她逼近死角。

    “师父——”那一双漆黑瞳仁间骤然燃起的两团烈火,灼痛了李青歌的肌肤,她突然心虚的不敢对视他的眼睛。

    说来也怪,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

    可是,不得不说,每次在眼前这个男人跟前,她心底里确实有些怕的,甚至是小心翼翼的应付着他。

    也不知为什么,就是有些怕

    “师父,这不是永福宫。”她慌乱的目光左右瞟着,这里目测比较荒凉,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一种让人紧张的全身僵直的感觉席卷而来,李青歌不知所措,手脚贴着墙壁,似乎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师父,我要回去了。唔”她小手才要推开他,却被他骤然压低的身子给抵了回来,精致的下巴被两指捏住,逼着她抬起了头,唇上那嫣红的色泽顿时刺痛了赫连筠的眼睛。

    受惊的双眸睁的大大的,倒映着他压迫下来的俊美面庞,他绯色的唇带着冰凉的气息,碰到了她的唇上。

    不——李青歌心底大喊一声,唇猛然紧闭,一面不住摇头,用行动告诉他她的拒绝。他却闭上了眼睛,那出奇柔软的唇瓣触碰着她,轻轻柔柔地刷着她的唇,带着一丝试探还有一丝诱哄般,轻轻允吸着,轻柔而绵长,最后轻轻的触碰。

    不——李青歌心底不安起来,也越发的难过起来。

    她做不到同一晚上被两个男人强吻

    她的唇始终紧闭着,不给他任何侵入的机会。

    而他,却似极有耐心,不是一触即分的浅尝辄止,而是极有耐心地在李青歌的粉唇上慢慢厮磨,一点一点缱绻的吮、吸着她的唇,诱惑着她的心。

    她的唇软软的,像水一样。

    他灵巧的舌尖来回舔舐拨弄,一阵湿润微暖的触感侵蚀着李青歌的神经,她难受的蹙眉,抗拒的撑开双手抵在他的胸前。

    “不。”唇上又热又麻,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双黑沉的墨眸,李青歌惊惧的摇头。

    才一张口,他灵巧的舌尖便趁势抵开她的牙关,窜进她芳唇之中,毫不犹豫的探入,继续热情的纠缠。

    吻,带着狂野的气息沉溺下去,贪婪的索~取,忘情的品尝,不放过任何一处缝隙。

    火热的欲~望随着这个吻得深入而漫卷全身,来势汹汹,像骤然爆发的山洪,横扫一切。

    “不,”她在他身下奋力挣扎,身体,隔着衣衫厮磨的更厉害。

    食髓知味,他闷哼一声,火热的吻越发深入,李青歌只觉得呼吸像要被全部夺走一般,胸腔里一阵疼痛,娇小的身子被他死死的压在了墙壁上,他的身体是那般健硕。

    她根本挣不脱,挣不脱

    她认命般的靠在墙上,像一具没有生气的木偶似的,任他一点一点的啃噬侵蚀着自己

    脑子渐渐一片空白,心口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凉丝丝的痛起来。

    男人,这就是男人——

    他们健硕,他们高大,他们有着可怕的力量,足以让她毫无还击之力。

    他们可以肆意侵犯,不管不顾。

    他们

    前世的高逸庭,那犹是在中毒之后,神志不清。

    而这世,刚才的高逸轩,此刻的赫连筠。

    这就是他们口里的爱吗?若这就是爱,还真是让人害怕。

    感觉到了她的异样,赫连筠目光垂下,瞟见了她的冷漠,不禁有了一丝挫败与懊恼。

    难道,只有在那个男人的身下,她才会那样沉迷温顺吗?

    “够了吗?”李青歌眼睛上挑,目光幽幽的望着他的眼睛。

    “我”她眼底的冷漠疏离让他突然心生恐慌,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一时控制不住,只要想到在那片林子里,她与高逸轩拥吻的情景,他就觉得难受,难受的要发疯。

    她是他的,他不想她身上沾染别的男人气息。

    “不够?还要吗?”她突然勾唇,说不清那是怎样的笑,让赫连筠心口一紧,伸手想要抚上她的脸,却被她头一偏,躲了开,“三殿下,到此为止吧,若三殿下觉得不够,就去找其他女人吧,青歌累了,不奉陪了。”

    说着,一手推开他,自他身侧而过,冷漠离去。

    “歌儿——”赫连筠眼底漾过浓浓的疼惜,他伤到她了吗?

    李青歌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眼泪早已无声的模糊了她的脸,她错了吗?她只是不想伤害他们,可为何到头来,受伤的却是自己?

    一个霸道,一个蛮横

    唇上不断传来的疼痛,提醒着今夜的耻辱,更提醒着这两个危险的男人对她带来的伤害。

    她,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她并没有那么的坚强,即便重活了一世,可她的心性到底还是单纯而脆弱的。

    她也会像所有这个年纪的女孩一样,面对男人的强、暴,有着本能的恐惧,此刻,危险过后,她还是难受的哭了出来。

    寻一处无人的角落,一个人难受的哭出声来。

    赫连筠一直跟在她身后,看她失魂落魄的胡乱行走,看她迷惘的站在那个路口,看着她无措的坐在那冷宫门前的台阶上,看着她抱着双膝,嘤嘤的啜泣

    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歌儿。”这一声轻唤,无尽怜惜。

    李青歌猛然抬首,泪光之中倒映着赫连筠模糊的身影。

    “对不起。”他蹲了下来,微凉的指腹缓缓伸起,替她失去脸上的泪痕。

    李青歌心口一窒,自悲伤的情绪中反应过来,推开他的手指,自己胡乱用袖子擦了下眼角。

    赫连筠有些受挫,不免叹息一声,“对不起。”

    “夜深了。”李青歌突然起身,浑身被清冷包裹,“三殿下还是早些回府歇息吧,青歌也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他看着她纤弱的双肩,更是自责不已,他不该吓着了她。

    李青歌冷声拒绝,“不必。”都是虎狼一样的男人,她惹不起。

    “你迷路了。”赫连筠不得不道出了实话。

    “”李青歌身子一僵,是的,皇宫这么大,她根本就不熟悉,而且,赫连筠带她来的这个鬼地方,除了阴气森森的杂草荒殿之外,竟一个人影也没有,即便也亮着两盏宫灯,那也跟鬼火没差别。

    赫连筠轻轻走到了她身后,“我后悔了,后悔不该带你见他。原本以为不会介意,可是,他一来,你看他的眼神不可否认,那一刻,我就后悔了。再后来,你和他在那片林子里,你们你该知道,我有多难过。我不想伤害你,但一想到他吻你就受不了,受不了。”

    本也只想着惩罚她一下,谁料——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百二十八章 痛苦与欢愉。

    李青歌身形微微一顿,赫连筠上前一步,一手自然而然的伸出,想要抚上她的肩膀,只是,李青歌像是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包裹而来,人,本能的向前迈了一步,“三殿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殢殩獍晓”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赫连筠身形微微晃了下,脸色瞬间苍白。

    “歌儿,我不会放弃。”盯着她淡漠离去的背影,他好看的双瞳渐渐黯淡了下去,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酷与认真跃入眼底,犹如誓言般,他轻启薄唇,一字一顿用力说道,“这些话我只对你说一遍,你给我听清楚了,自桃林那次,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这些年,我未曾接纳过任何一个女人,也并非是没有遇见一个好的,而是,在我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当你是我的女人了,曾经是,现在是,未来亦是,你是我的女人,我可以给你时间去适应,但绝不会给你机会背叛,属于我的东西,我永远不会放手!”

    -----

    李青歌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纡!

    甚至,都不记得是怎么从他视线之下逃脱的,等好不容易走到没有他的地方,她才发现,双手掌心已经出了一层湿凉的汗。

    她想不到他竟会对自己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说真的,没有感觉那是不可能的瞵。

    尤其是当他说,自那桃林那次,便已经喜欢她时,她是感动的,甚至,心口还雀跃的跳动了那么一下。

    赫连筠于万千男子之中,是极优秀的,甚至,她说接触的为数不多的男人中,亦是没人能出其右的。

    他身份尊贵,相貌俊美,气质优雅,最主要的,对她更是温柔深情、细致呵护。

    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会不动心呢。

    她也只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孩,面对如此优秀的男人,亦是会忍不住心口砰砰乱跳,面对他的青睐,惶恐之余更有一丝丝的期待与惊喜,甚至受宠若惊。

    可是,她又是万分清醒的。

    这世间究竟有几人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他身为皇子,亦是未来有可能作为一国之君之人,他是天那样尊贵的身份,注定了他身边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后宫三千,美人如云,而她李青歌算得了什么呢?

    容貌么?终于有日会红颜老去,恩情么?终有一天也会被岁月打磨光。

    她不愿意做那金丝笼中的金丝雀儿,整日里将自己打扮的好好的就只为等着他的临幸,更不愿意做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于情于爱,她是极自私的,她轻易不肯付出,一旦付出便会傻傻的不肯收手。

    前世如此,于高逸庭那得来的教训亦没能让她开窍多少。

    这一世,她更是小心翼翼的应付着,轻易不敢敞开心扉,不敢接纳任何一个人。

    如果结局注定是无果,那么,还不如一开始就将其扼杀在萌芽。

    还好,她并没有爱上,只是有那么一点心动罢了,只是心动而已。

    而对于高逸轩

    李青歌脑子里想的,还是他整天嬉皮笑脸的缠着自己的模样,说真的,她喜欢他那个样子,没心没肺的却又极快乐的。

    他充满了热情,哪怕自己不给他一个笑容,不给他一句好言,他亦能快快活活的跟着你。

    你一个赞赏的眼神,就能让他开心好多日子。

    他会玩会闹,更会说好听的哄着你。

    跟他在一块,你不用担心会寂寞,甚至会觉得聒噪,但是,就在你似乎不胜厌烦的听他说笑时,你牟然间发现,原来难熬的时光竟然也能如此轻易的流逝,甚至,不知不觉间,连自己偷偷发笑也不知。

    无疑,跟他在一块的日子,是极简单却也极容易获得快乐的。

    有那么一阵子,她真的贪恋那种简单的快乐,甚至想着,有朝一日,大仇报得,她便跟着他像他每每像自己描述的那样,找一处世外桃源,做他的妻,为他生儿育女,过着简单宁静的生活。

    所以,她才给了他三年之约。

    只是,那样的快乐并没有持续多久。

    他走了,又回来了。

    却已经不是高逸轩,不是她心目中那个简单快乐的大男孩了。

    他是北国六皇子北天明,在他身上,似乎有着许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高逸轩吻过自己,哪怕是对自己用强,她也未曾害怕过。

    可是,今晚,他的狂热,他的霸道,让她恐惧,他不顾她的挣扎,不顾她的惊恐,甚至,连刀子扎在他身上,他亦是那样的无动于衷,让她打心眼里害怕和不安起来。

    隔着面具,看着那一双幽深不见底的双眸时,她不确定他竟是那样的陌生,根本不是她心里一直放不下的快乐男孩。

    同一个夜晚,被这样两个男人缠上,她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可脑子里一想到两个男人都那样决绝的说不会放弃的时候,她心里便莫名恐慌起来。

    要怎么办?怎么办?

    “嗳,你是哪里来的小太监?竟然敢私闯皇家禁地?”

    突然,前方一道冷冽的女声划破夜的寂静,让李青歌乍然一跳,抬头,就见一处稍显破落的院子门口,站着两个标致的宫女。

    她心头一喜,忙几步上前,“请问——”

    “站住,别再过来了。”其中一个宫女连忙止住她,“再过来,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李青歌嘎然止住脚步,她有些茫然的望了望四周,她迷路了,自赫连筠那落荒而逃后,她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走,暗处害怕,就寻着有光的地方,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里,终于见到活人了。

    “请问姐姐,敢问永福宫怎么走?”

    “永福宫?”那两个宫女四目相对,似乎怔了下,转而问向李青歌,“你是永福宫的?”

    李青歌忙点点头。

    “你是永福宫的?为何会深夜到此?”那宫女突然目露冷色,冷冷的质问李青歌。

    李青歌从她眼中瞬间看出了杀气,心口猛然一跳,仓皇回答,“是这样的,奴才是新进宫的,被贵总管安排伺候永福宫的李姑娘。今晚,皇上设宴御花园,奴才也跟着伺候,因李姑娘突然要奴才取一样东西,奴才这就回永福宫去,谁知,半道上又遇到了五殿下,五殿下恰好也让奴才跑个腿儿。奴才取好了东西,来找五殿下,谁知道,五殿下人倒是不见了,奴才就找啊找啊,谁知,找了半日,竟然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那两个宫女听她战战兢兢地左绕右绕的,似乎就是迷路了,又见她相貌丑陋,一脸傻乎乎的模样,也就松了口气,“哼,料你也不敢撒谎。”

    “自然,姐姐跟前,奴才怎敢说谎。”李青歌忙点头附和。

    “那快滚吧,可别再绕回来了,我们可告诉你,这里可不是你随意能进来的,快滚,不然,脑袋丢了可别怪我们每提醒你。”

    “——”她倒是想滚,关键是不知道往哪儿滚,“敢问两位姐姐,永福宫”

    “出了这条路,一路向左,记住,别再回来,快走。”其中一个宫女,手指了一下,然后,厉声催道。

    也不知道她指的对不对,但看样子就算不对,她们也定然不会再说了,说不定弄不好还得赔上小命。

    她可没看错,刚才,在那宫里的眼睛里确实看到了杀气,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有些阴森之气的鬼地方,说不定真是什么皇家禁地。

    李青歌忙道了声谢,转身就要走人。

    可走了几步,突然,一声女子凄厉的叫声自那院子里传来。

    那声音,无端有几分熟悉。

    她本能回头,就见那两个宫女也是惊的呆了,两人搓着手,一副焦虑无措的模样。

    莫非那屋子里还关着什么人?女犯人不成?不由得,李青歌朝那亮着灯的屋子多望了两眼。

    “嗳,你怎么还不走?快滚快滚,不然,姐姐我可真的不客气了。”那宫女一见李青歌突然停了下来,还敢朝那屋看,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立就朝李青歌扑了来,作势撵她。

    “额,好的,好的。”李青歌连忙抬步就跑,那宫女看起来是有功夫底子的,她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看李青歌一溜烟的消失在了前方,那宫女方折身回来,与另外一个,两人也没敢进去,只在院门口徘徊。

    “你说怎么办?”其中一个微胖一点的宫女忧心的问着另外一个,“皇上进去几个时辰了,玉公主她”说着,那胖宫女眼睛都红了,“玉公主身子本来就不好,怎么受的住。”

    另一个脸方方的,浓眉大眼的宫女,亦是双手拳头握的咯咯作响,但却是无可奈何,目光愤懑又无奈的朝那屋望去,最终只是一声叹息。

    公主她今晚只怕凶多吉少。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呐,他是当今的皇上,他是主宰,只是让她们万没想到的是,即便是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对玉公主的那份执念仍旧没有消褪。

    可怜玉公主,逃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

    “啊唔”一声惨叫像是被死命的咬了回去,变成极力压抑的呜咽。

    两个宫女相视一眼,额头青筋暴起。

    屋内,红烛摇曳,迷离的光影为整间屋子添了一层暧昧的颜色,烛光暖暖地映在罗帐上,为嫩黄的锦锻纱罗蒙上一层浅浅的红。

    地上,被撕碎的衣衫凌乱的到处都是。

    而床上,赫连玉发丝凌乱,清秀的脸庞上布满泪痕,形状优美的嘴唇已经被她无数次咬出了血,嫩白如羊脂玉般的身体上却触目惊心的布满青紫的淤痕。

    身上,赫连炎精壮健硕的身子疯了般的律、动着,像一头发狂的猎豹,在她身上肆意狂野的驰骋,他身上早已沁出了汗珠,在灯光的反射下透出晶亮的光芒。

    墨色长发被汗打湿,自他肩头滑落,发梢随着他剧烈的动作,不停扫在她早已痛的失去了颜色的小脸上。

    看她咬唇痛苦忍耐的模样,赫连炎心头划过一丝疼惜,但更多的暴戾却涌进眼底,突然,他狠狠冲撞了几下,便退了出来。

    赫连玉甚至来不及趁着空档喘一口气,早已疲惫不堪的身子又被他翻了过来,一手箍住她的腰,将她往起稍稍一抬,自后,他用迅猛有力的冲刺了进去。

    “啊呜——”像是一把带火的刀子要将她劈开一般,赫连玉张口呜咽,死死的咬住了枕巾,这已经不知是今夜的第几次了。

    他像一头无情冷酷的野兽,撕咬的她遍体鳞伤,却不会给她致命一击,他要她痛,要她哭,要她放弃尊严的求他仁慈,要她像那些承欢他身下的女子一般,乞求他的恩泽宠幸。

    不,她做不到,哪怕是他以一双孩子的命来威胁,她亦做不到。

    “叫,叫出来,朕要你叫出来,听见没有。”已经记不得是第几次了,可无论他用怎样的方式惩罚她厮磨她,她都不肯为他妥协。

    虽然,他用卑劣的方式占有了她,终于得到了他想要多年的东西。

    可是,他不满足,当沉浸在她身体带来的欢愉中不可自拔时,心里的空洞却越来越大了。

    看着她咬破的唇,看着她哭中的眼睛,看着她泪花的惨白小脸

    她就像一朵被摧残殆尽的花儿

    他心里并不好受,可是,越不好受,他就越想折磨她。

    为什么?原以为自己对她的执念,不过是因为得不到。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想过放弃,可是,放弃的念头还没有生成,要她的念头却是一阵比一阵强。

    他痛苦,没有人知道他的这种痛苦,挣扎在善与恶的边缘,挣扎在天堂与地狱的一线之间。

    他恨过自己,甚至,就在今晚。

    就在她跪在地上,颤抖着向他求饶的时候,他更是前所未有的痛恨自己。

    恨自己为何会有这样卑劣的心思,为何要对同胞妹妹有如此可耻的念头。

    然而,一触即到她那泪光闪烁的眸子,他便什么也顾不得了,所有的情绪似乎在一瞬间都被兽性与欲念控制。

    他,只想将她占有,只想让她完完全全成为自己的。

    在他所有的女人之中,她不算最美的,身子也算不得最好的,甚至,她还有过别的男人,还有过孩子。

    可是,在她身体里的那种欢愉,却是任何一个女人都给不了的。

    他像着了魔一般,拼命的压榨她,也拼命的压榨着自己。

    她痛,他也痛,可即便是再痛,他也不想离开她。

    就算是下一刻就要进地狱,这一刻,他也要她

    身下的赫连玉,浑身颤抖,痛的早已麻木,她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了。

    她想着,就这样吧,若是他真的就将自己弄死了,倒是能解脱了。

    只是,希望他能信守承诺,别再害她的孩子,尤其是歌儿,那孩子长的跟自己一样的脸,性子亦与自己一样的单纯柔弱,她害怕女儿会重蹈自己的覆辙。

    “在朕的身下,你还敢失神?想谁,李南风吗?”突然,头皮一痛,赫连玉长长的黑发被缠绕在赫连炎的指尖,半个身子都被他提了起来。

    “啊。”如此,她更痛的全身一阵阵的打着颤儿,浑身撑不住的紧缩。

    那一阵阵致命的紧致收缩,让赫连炎快乐的几乎喊了出来,“小玉儿,小玉儿”

    门外,听见赫连玉那绝望的哭喊,两个宫女终于忍耐达到了极限。

    “玉公主待我有恩,今日,就算是死,我也绝不能再让她遭罪了。”

    那胖宫女做了死的决心,匆匆迈开步子,就朝那屋跑去,方脸的宫女一跺脚,也跟了上,“要死一起死。”

    ——

    端午节快乐O(∩0∩)O~

第二百二十九章 见面。

    身后,健壮的男人发出兽一般的低吼,冲撞的动作越来越快,力量越来越大。舒殢殩獍

    赫连玉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具玩偶,被他撕咬的支离破碎,却偏偏还留着最后一口气。

    她想到了死,哪怕是即刻昏了也行。

    可是,头皮上不时传来的疼痛却刺激的她越发清醒。

    越发清醒的感觉到他的存在,他的强硬,他的占有纡.

    赫连炎觉得自己真是疯了,那巨大的欢愉灭顶般,让他几近失去理智,积蓄了半年多的***,此刻如山洪暴发一般,贪婪地肆虐,疯狂地折磨着赫连玉的身体。

    那凶狠凌厉的动作似乎要将她劈成两半。

    恨不能将自己揉进她的身体里蜈。

    “小玉儿,我的小妖精。”他低吼着她的名字,身体里不断传来的愉悦快感刺激着他更猛烈疯狂的动作,宛若疾风骤雨,带着横扫一切的气势。

    碰——突然门被踹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昏黄的烛火狠狠的跳跃了一下。

    连来人也未看一眼,赫连炎眼神骤寒,一股冷冽的掌风向门口劈了过去。

    一道白光宛若闪电般劈了过来,胖宫女还未看清里面的情况,整个人就像被狂肆的龙卷风席卷,胖胖的身子被击中弹了起来,成抛物线状摔出了门外。

    方脸宫女大骇,但此刻已经没了退路,知道不是皇上的对手,她立刻扑通跪地,“皇上——”

    突然而来的意外让赫连炎自那快乐的巅峰瞬间坠落,但仍旧昂扬在她的身体里。

    眼神一横,朝那地上跪着的宫女望去,眼底杀意深浓。

    “皇上,求您饶过公主吧,求您”那宫女哭了出来。

    本已快失去知觉的赫连玉,听闻这声音,猛然睁开了眼睛,虚弱中,她微微动了下,身体里的火龙立刻瞬间暴涨起来,赫连炎低吼一声,痛苦的拧紧凝眉,一掌朝那地上的宫女挥了去,一掌紧紧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又发动新一轮的进攻。

    啊——尽管因为赫连玉,他的那一掌力量削弱了不少,但仍旧打的那方脸宫女滚在了地上,口里痛苦的喷出一口鲜血。

    “不,不要”赫连玉听到了惨叫声,想要阻止,身体被他压在身下,更是连挪动一下的力量都没有了。

    直到他,直到他发泄的够了,尽情的爆发在了她身体里。

    赫连玉这才双手撑着身体,扭过头看他***未褪的眼,“哥”一开口,才知道声音沙哑的有多厉害。

    赫连炎眼神微微一窒,她小时候爱如此称呼自己,说是这样叫‘哥’显得亲切,就如寻常人家一样。

    可是,已经多少年没听过了,即便最亲的,也只是她喊自己‘皇兄’。

    深知赫连炎的脾气,夏兰夏莲两个突然闯进来,只怕难有活路,“放了她们,放”赫连玉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乞求着他,然,话未说完,眼前一黑,整个人陷入了沉沉的黑暗。

    “小玉儿。”赫连炎忙抱住她,但见她发丝凌乱,被汗水与泪水打湿,狼狈的贴在脸颊,小脸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眼圈红肿,隐隐泛着乌黑的颜色那娇嫩的身子更是青紫交错,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今晚失控,他知道今晚肯定会弄痛她,可是,却没想到会伤她如此厉害。

    “小玉儿。”赫连炎忙用被子将她包裹,一面朝地上只剩半条命的宫女冷声吩咐,“准备热水。”

    ——

    赫连玉中途醒过几次,不是很清醒的那种醒,只是,整个身子泡在热水里,又酸又疼,她承受不住的睁开了眼睛,却又瞬间昏了过去,就这样反反复复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她方在疼痛中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他担忧痛苦的眼睛。

    她忙又闭上了眼睛,这个男人是魔鬼,如果醒来只为见他,那她宁愿一辈子处在黑暗之中,不再醒来。

    “小玉儿,好点了吗?”赫连炎知道她这一次是真正的醒了,大手轻柔的抚弄着她散落枕边的发丝,“皇兄命人煮了你最爱吃的,起来吃一点好吗?”

    赫连玉全身酸疼的有如被马群铁蹄反复践踏过一般,她根本使不上一丝力气,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即便能说话,她也不想与这恶魔说。

    她此刻了无生气的好像一具尸体一般,只是,那眼角不断溢出的泪珠,在告诉人们,她还活着,只是,很痛苦的活着。

    南哥哥她心底一遍一遍的嘶喊着她爱的男人的名字,越深的痛苦不断的撕扯着她的心肺。

    玉儿要怎么办?玉儿的身子已经脏了,还拿什么配的上南哥哥?

    南哥哥,为什么要将玉儿一人留在这世上?玉儿好怕,好怕

    “小玉儿。”深深的一声叹息,赫连炎也知自己昨夜有些过了,小玉儿自小身子不好,他那样的强行索欢此刻脑子清醒了,他是有一丝后怕的,真怕她一时受不住而有什么不测,幸好,她还活着。

    骨节分明的手指忽地抚上她的面颊,想要擦拭她眼角的泪,却惹的赫连玉受惊的小兽一般,睁开红肿惶惑的大眼睛。

    “不——”她在他掌间瑟瑟发抖,她再也承受不了他的需索与折磨了,那一夜的痛已经是她所受的极限了。

    她没想到折磨一个人,还能有如此多的花招,直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样的绝望溢满胸间,却连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不得不承认,她以前的生活有多单纯,有多美好。

    即便是十五岁那年,发生过那件可怕的事,可是,她依然被保护的好好的。

    后来,遇到了李南风。

    这个男人,给了她世间最美好的爱情。

    他像疼惜孩子似的那样怜惜着她呵护着她,就像捧在手心里的宝。

    就连在房事上,他亦会迁就她,照顾她。

    知道她身子弱,承受不住过多的索欢,他总是做够了前戏,那涓涓细流一般的柔情蜜意,总是能让她卸下一切心房,甘心情愿被他一点一点的带着,领略那至高的快乐欢愉。

    她原本以为,那样的事就该如此。

    可昨夜,一切颠覆了她的想象,可怕的让她头皮都发麻。

    他霸道疯狂,像只恶魔般顷刻间想要掠夺她的一切,完全不容她拒绝,更不容她逃脱。

    她就像被钉在那里的肉,任由他摆布。

    痛,那可怕的疼痛被冲撞的扩散的四肢五骸

    一想到昨夜可怕的画面,赫连玉身子颤的更厉害了,她用沙哑的声音说着,“哥,我已经什么都给了你,你放了歌儿,放了画儿,还有”

    “想见她吗?”突然,赫连炎温柔的声音响在耳畔。

    赫连玉顿了下,抬起泪眼,胆怯又不敢相信的快速瞥了他一眼。

    “那么久没见,想他们了吧?朕带你去见他们。”白日里,自窗落进的阳光,在赫连筠明美的脸上打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让他看起来越发的温柔无害。

    可是,经过了昨夜,赫连玉终于领略到他温润无害的外表下究竟有多残忍。

    他对她那么残忍,甚至差点将她弄死,他会好心到让自己见孩子?

    “不过,先起来吃东西。”对上她无辜的大眼睛,赫连炎淡笑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眼底却涌着像对待孩子般的宠溺。

    “真的让我见他们?”赫连玉睁大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嗯,倘若你还能起来的话。”赫连炎眸色暗沉,朝她身上望了一眼。

    赫连玉一慌,连忙道,“能,我能起。”然而,话虽这么说着,手脚几乎都要断掉一般,哪里能撑的出半丝力气起来。

    于是,赫连炎一耸眉,将她抱坐了起来。

    赫连玉刚想挣扎,就见赫连炎已然缩了手,端来一碗热粥,亲自坐到了床边,喂她,“乖,先吃点东西,等会朕带你去。”

    “我吃不下,现在就走。”说着,赫连玉就要掀被下床,然而,那腿稍微一动,酸麻肿胀的感觉立刻让她难受的皱起了眉,浑身酸软,更是连下床的力气也没有。

    她不禁懊恼起来,眼圈又一次红了。

    她恨这个男人,可是,眼下,她却连忤逆他的勇气都没有。

    赫连炎眼睛微微红了起来,看她娇弱不胜的模样,想起昨夜的疯狂,以及她在自己身下那样无措柔弱的模样,小腹不由一阵收紧。

    “来,快吃点,吃了东西,才有力气。”幸好,长袍盖住了他强烈的反应,他也不动声色,不想再吓着她。

    昨夜那样的经历,还不知得多少时间才能让这丫头缓过来呢。

    赫连玉只好接过了碗,一边吃一边道,“让夏兰来扶我。”

    “你先吃,吃完再说。”

    想到等会就能见到孩子,赫连玉努力打起精神,尽管那粥喝到胃里,让她难受的想吐,可是,她还是硬着头皮全部喝光了,她不想给他任何借口拒绝自己看孩子。

    “好。”见她一口气喝了一碗粥,赫连炎十分高兴,放好了碗,转身就来抱她。

    赫连玉一惊,“不要。”

    “想见他们,就听话。”果断的将她抱起,在夏兰夏莲担忧的眼神下,赫连炎将她抱进了自己的轿子里。

    ——

    李青歌是在凌晨时分,跌跌撞撞如中邪似的走回了永福宫。

    醉儿等人早已歇息了,只有秋月躺在床上,听到动静起来。

    “小姐。”看到李青歌的脸,秋月愣了一下。

    李青歌并没理她,而是直接自己打了洗脸水,胡乱的擦了把脸,便疲倦的趴到了床上。

    秋月疑惑的看着她,发生了什么事?李青歌竟然这样晚回来?

    她走的时候是跟主子在一起的,难道,这一夜,他们都在一起?

    孤男寡女,共处一夜,瞧李青歌回来的神色,疲倦至极,难道他们

    秋月眼神顿时凌厉起来。

    ——

    昨晚一切,让李青歌身心俱疲,尤其是半夜三更,大半个皇宫的乱闯,更是消耗了她所有的体力。

    这一觉,她睡的昏昏沉沉,直至醉儿使命的将她摇了醒。

    见她睁开眼睛,醉儿连忙道,“小姐,快起来,皇上来了。”

    边上翠巧等人见李青歌眼睛又闭了,也皆唤起来,“是呀,小姐,快醒醒,皇上来了,要见你,快点起来。”

    “皇上?”李青歌迷糊的又睁开了眼睛,头脑一阵发蒙,突然,一个激灵闪过,她眼睛骤然瞪的老大,“皇上?”

    围在床上的众位,重重点头。

    李青歌忙掀了被子起来,醉儿连忙伺候穿衣,翠巧已经准备好了洗脸水。

    李青歌简单的收拾了一翻,就牵着画儿的手一起出了屋子。

    奇怪,皇上坐着轿子来到永福宫,却偏生不下来,非得让她姐弟两个到院子里见驾。

    李青歌眼睛还是红红的,朝那轿子望了一眼,微风吹过,掀动了轿帘的一脚,她似乎看到了一双粉色的绣鞋。

    绣鞋???李青歌脑子懵了一下,手边,李青画轻轻的碰了下她。

    “民女李青歌携弟弟李青画,见过皇上。”李青歌连忙带着弟弟给皇上磕头请安。

    轿子里传来皇上赫连炎清润如冷玉的声音,“起来吧。”

    “多谢皇上。”起来的瞬间,李青歌特意朝那轿子里望去,确定自己没有眼花,那的确是一双绣鞋?

    可是,皇上穿绣鞋??不这想法太诡异。

    “朕正好要去雪纯宫,路过你处,顺道看看,怎么样,在宫里生活的可还习惯?”赫连炎简单的寒暄着,语气之中听不出任何的问题。

    李青歌却觉得越发诡异了,皇上是路过吗?还是故意来过问她的情况?

    “回皇上,一切都好。”李青歌也简单回道。

    “那就好。”赫连炎点头道,“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找贵总管。”

    “是。”李青歌静静的望着那轿子,脑子里不停的转换着赫连炎绝美的脸以及那双粉色的绣鞋直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好,如此朕就放心了,朕还有事,你且自便吧。”说着,赫连筠吩咐轿夫掉头离去。

    李青歌很注意的看了那轿子,只见四个轿夫非常吃力,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轿子里不止一个人,除了赫连炎之外,应该还有一个女人。

    如此想着,李青歌更觉得奇怪了,皇上的轿子里有女人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会带着那个女人到她的院子里来。

    有何目的?

    李青歌百思不得其解。

    前边,赫连玉偷偷掀开窗帘的一角,贪婪的望着那一对姐弟。

    她的孩子,她和南哥哥的孩子,如今都长的这么大了。

    才不到一年没见,歌儿出落的跟大姑娘一样了,长的好美好美,还有画儿,最后见他的时候,他个子还那么一点点,才及李青歌的腰,如今远远的瞧着,倒像是快到李青歌的肩了呢。

    “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朕会经常带你来看他们。”赫连炎抬手拉了窗帘,扳过她的身子,温柔笑道。

    ——

    今天才是端午,节日快乐啊,亲们O(∩0∩)O~

第二百三十章 求药。

    赫连玉咋听之下,整个人怔了怔,他的意思是,歌儿和画儿还要留在宫里?

    “你答应过我。殢殩獍晓”想到这一层,赫连玉微红的眼睛里,渐渐晕染出一丝怒意,“只要我满足你的条件,你就会放他们出宫。”

    赫连炎低声嗤笑,修长的手指掠过她腮边的一缕发丝,把玩在指尖,“你舍得?如果他们出宫了,有可能你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他们了。”

    赫连玉心口痛了下,这些日子,被他囚在深宫,之所以再没有之前寻死的决心,也无非是心中牵挂一双儿女。

    可是,与其让他们身在深宫,受人牵制,还不如,让他们出宫,放他们自由,哪怕永远不见绮。

    何况,在孩子们眼里,他们的娘亲已经随父殉情而去,若是被他们知晓,如今,她已经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他们该怎样看自己?

    这对他们幼小的心灵来说,该是何等的伤害?

    “放他们出宫。”赫连玉话中充满了坚定,“你是皇上,你一诺九鼎,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请,别再为难我的孩子。”布满血丝的眼眸里又渐渐被泪水浸润,最后的那一句话里,也充满了哀求的味道笄。

    赫连炎瞧着她这副模样,轻轻一叹,双手捧起她的小脸,无限疼惜的望着她,“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答应我,不许作践自己,不然我随时能对他们下手。”

    “”赫连玉陡然睁大的眼眸充满了愤怒,“你,卑鄙。”

    “我只是想让你好好的。”赫连炎理所当然的话中充满了浓浓的无奈,“只想让你好好的留在我的身边。”

    赫连玉恨恨的瞪着他,气恼无奈羞耻齐齐涌上心头,他做的出,这男人绝对能做的出,就像当年,他能亲手手刃父皇

    想到这,赫连玉心头一阵刀绞,别过脸去,看着窗外,眼泪无声的顺着双颊流淌。

    心,一片阴霾的灰色,前所未有的绝望

    “乖。”赫连炎轻柔的抚摸着她柔滑的发丝,眼里极尽宠溺,“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边,那两个孩子,我不会动他们,相反,我会像亲生的孩子一样对待。”

    “不必。”那是南哥哥的孩子,他妄想也要收为他的羽下。

    “哼,好——”赫连炎看透她的心思,也无所谓的笑了下,反正,如今,李南风已死,他犯不着再跟一个死人计较,何况,他已经得到了她的身子,他还有很长的后半辈子来走进她的心里。

    “都听你的。”只要她是他的,那么,其他一切都好说,“瞧你眼睛还是肿的,我送你回去,好好歇息。”

    赫连玉没有说话,自从昨夜之后,她脑子一直昏沉沉的,有种坠入噩梦醒不来的感觉。

    其实,她多希望这一切真的不过是噩梦。

    看她失神,赫连炎眉心微拢,指尖挑过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小玉儿,试着接受我不好吗?不要不要再当我是哥哥,你知道,我从来没有当你是过妹妹而且,你我已经”

    “够了,够了——”不等他话说完,赫连玉急忙捂起耳朵,泪如泉涌,他好可恶,这样的羞辱用的着再来提醒吗?

    “玉儿。”赫连炎急着扯下她的手,神色有几分暴戾,但还是妥协了,“好,好,我不说,不说”

    赫连玉四肢无力,死气沉沉的靠在了轿子里,任赫连炎看着自己,似乎也无动于衷。

    “罢。”赫连炎知道这次伤她太深,“这几天,你好好歇息,我,不会再碰你。”

    赫连玉眼睛重重的闭了下,泪珠儿刷拉拉的滚落,现在不碰,以后呢?

    那一夜还不够吗?她还要承受这种羞辱与罪孽吗?

    赫连炎松开了她的手,也靠在了轿子的另一边,背光的脸色晦暗不定。

    虽然,他说这几天不会碰她的话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可明显的,他的小玉儿根本就不领情。

    哼,一夜就够了吗?就足够抵消他这些年所受的相思之苦蚀心之痛么?

    不够,绝对不够,他不仅要她一夜,还有第二夜,第三夜,他后半生中无数的夜,他都要她。

    小玉儿,给了你一次自由,给了你十几年的幸福生活,这是他作为哥哥给你的。

    可是,要你的人,要你的心,要你的后半生相伴相随,是他作为一个男人,想要得到的。

    为此,他不惜一切代价!

    ——

    “姐姐。”等皇上的轿子走远了,李青歌仍旧望着那方向有些回不过神来,那轿子里分明是两个人,可另外一个女人是谁?当今皇上赫连炎分明不是好色之君,更不会带个女人在轿子里**的?那么

    “姐姐,我好像”李青画拽了拽李青歌的袖子,蹙着小眉头,说道,“我好像闻到了娘身上的味道。”

    “额,啊?”李青歌一骇,低头看李青歌有些窘迫的小脸,却心思陡变,试探着问,“怎么回事?画儿,你是想娘了?”

    李青画点点头,又摇摇头,“画儿想娘,可是,刚才,画儿真的闻到娘的味道了。”

    “什么味道?”李青歌忙问。

    “就是,就是”李青画有些说不清,涨的脸都红了,“就是娘身上的味道,好好闻的。”

    “哦?”李青歌狐疑的看着弟弟,又想到刚才轿子里的那一双绣鞋

    “娘一直吃药,那个药,好甜,就像上次轩哥哥给的糖果味道。”突然,李青画低低的在她耳边说着。

    嗡的一声,李青歌脑子里顿时炸开一片火花。

    没错。

    弟弟小,可能不知道,但是,她知道。

    娘身体一直不好,生下她的时候,据说是大出血了,还差点送了命,养了足足一年才恢复过来。

    自那以后,爹对娘就格外疼惜,名贵的药材几乎全填进了娘的肚子里。

    但有些药是苦的,所以,爹便买了许多糖果,每次,娘不喝药的时候,爹便拿糖果哄着。

    是的,娘的身上确实有那一种甜甜的糖果味,让人闻着觉得特别的舒服。

    可是,刚才,许是太专注人了,她没有留意到。

    可是,画儿

    她再低头看着弟弟,正好,李青画也正仰首看着她,许是刚才的气味真的触及到小家伙的那一颗神经了,许久没有哭过的他,竟然眼泪汪汪起来,“姐姐,我想娘了。”

    李青歌鼻头一酸,将弟弟揽进怀里,却是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娘,已经随爹一起去了,再也回不来了。

    她不想再告诉弟弟这个残忍的真相。

    但是,这接连几日的各种怪像,她还是要查一查清楚的,不然,这心里总是不得安宁。

    ——

    赫连玉回到了住处,夏莲亲自迎了过来,“公主”

    赫连玉无力的朝她摆摆手,她如今落拓到这种地步,哪配的上公主之头衔。

    “夏兰怎么样了?”她径直走向屋内,一边担心着受了重伤的丫鬟。

    夏兰夏莲都是自小跟在她身边的,她当公主时,这两个也没少跟她一起在宫中横行霸道,可当她落难时,她俩个也遭了不少的罪。

    后来,她嫁给了李南风,这两个就被赫连炎收在了身边。

    等将她又掳进宫后,赫连炎才将她俩又调回到了她身边伺候。

    所以,几经生死,对这两个宫女,她早已有了超越身份尊卑的姐妹之情。

    夏莲亦是脸皮青肿,她伤的也不轻,“总算捡回了一条命,太医说了,好好调养个一年半载的,或许能下地。”

    “”赫连玉颓然的坐到椅子上,面露悲色,“都是因为我,对不起。”

    “不,公主,千万别这么说。”夏莲忙跪在她脚边,哭道,“都是奴婢无能,让公主受苦了。”想到昨夜,玉公主经历了那样的事,却还能为她跟夏兰求情,她真是心疼的想死了。

    曾经万千宠爱的玉公主,竟然被欺负成了那样?

    眼瞧着她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还有那咬破的已经结痂的唇,夏莲心口酸溜溜的痛。

    若早知今日,当年公主何须为当时还只是十九王爷的赫连炎求情?又何须为了他拒绝了大夏国太子的求亲?

    又何须为了这个魔鬼,经历这样的痛苦与折磨?

    “夏莲。”赫连玉伸手让她起来,“你帮我去弄副药回来。”

    “什么药?公主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婢这就去请太医。”夏莲立刻紧张起来。

    赫连玉摇摇头,小声对她说了一副药的名字。

    夏莲听罢,诧异非常,但转瞬,便点点头,“好,公主,奴婢这就去。”

    公主与皇上乃亲生的兄妹,虽然同父异母,可是,这血缘至亲,昨晚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公主能想到这一层,也是应该的。

    “记住,就说给夏兰的药弄洒了,再去要一些,然后,趁机找那个药来,别让人看见了。”赫连玉小声嘱咐着,依她对赫连炎的了解,他的疯狂绝对不止对她身体的占有,只怕还有更可怕的,一想到早上她喝粥时,他那一双眼睛不停的在她小腹处打转,她就害怕。

    他可能不在乎孩子,但是,他绝对会想过,要一个她赫连玉的孩子,如此,他便有了牵制禁锢她的筹码了。

    所以,吃绝育散这种断子绝孙的药一旦被赫连炎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她不得不这么做。

    “嗯,公主放心,奴婢一定帮你把药拿到。”夏莲用力点头,她也深知,若公主怀上了皇上的孩子,那可就真是下了地狱了。

    “好,你去吧,切忌小心。”赫连玉又叮嘱一句,这才作罢。

    ——

    夏莲领命,忙忙的就去太医院。

    这个点她是知道的,以往给玉公主拿药的时候,她熟悉过。

    这个时候,太医院贺总管总会召集院下众太医于大堂,就各种疑难杂症或者各宫各府解决不了的病例,拿到一处,进行统一处理,或安排这一天的各项事务。

    总之,以前高总管在的时候,没有这么麻烦,但贺总管属于学究型的,来了之后,大会小会不断。

    以前,夏莲觉得繁琐,因为有时候拿药还需要贺总管审批。

    但今天,她却觉得那贺总管真是可爱。

    果然,如她所料,到的时候,只有两个才入院的小太医在看守药堂。

    夏莲说明来意,那其中一个小太医便进去拿药。

    “咳咳咳”夏莲突然咳了几声,脸色有些苍白起来,“喂,再帮我拿些风寒的药来。”

    “这——”进去了一个,这外面的这个小太医不敢再擅离职守,“这位姐姐且等等呢。”

    “哟,咳咳咳”夏莲白了他一眼,“等什么?不过一味药罢了,你要是不方便进,我自己进去找罢了。对了,他不是在里面吗?我直接进去让他帮我找好了。”

    “这——”那小太医才要拦着,夏莲已经一把将他推了开,径直走到药堂里面。

    “喂,你——”那小太医刚想进去抓她,就在这时,李青歌却走了来,他忙又折身,“李姑娘,你来拿药?”虽然不过两三日,但是,每天这个时候,李青歌都会来这里为惜玉公主拿药,加上李青歌相貌清美,性情随和,很得这太医院的一众太医赏识,尤其是太医总管贺风说过她医术超群之类的话,所以,李青歌简直成了这些太医心目中的女神。

    可以说,李青歌一来,立刻吸引住了那小太医的目光,也间接的帮了夏莲一把。

    其实,李青歌老远的就瞧见了夏莲,虽然她脸上有伤,但是,她还是一眼认出,这个就是昨晚自己遇到的宫女。

    也不是有意,她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帮了她一把。

    “嗯,”李青歌朝他颔首点头。

    那小太医忙让出一条路来,亲自为她打了帘子,“李姑娘,请。”

    “多谢。”因为为惜玉公主所配的药方是很复杂的,怕其他人会弄错,所以,贺总管特许,李青歌可以自由出入这间药堂。

    虽然是大白天,但药堂里面光线仍旧昏暗,满屋子里皆是药香。

    李青歌进来,没有特别的去拿自己的药,目光只是疑惑的落在夏莲的身上。

    她穿梭着一排排药柜之间,似乎在极力寻找着什么。

    后来,她终于在一个药柜前站定,打开一个抽屉,快速在里面翻找着。

    李青歌眯眼瞅了瞅那药柜上贴的药品分类,竟是——

    “喂,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在乱翻什么?”突然,一道斥责的声音传来,就见那夏莲一惊,不知从那抽屉里取了什么,迅速藏到了袖子里。

    “呀,姐姐,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就在那小太医逼近夏莲时,李青歌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夏莲的手,“我那天跟你说,什么人参长的像萝卜那么大,还真像个小人似的,那都是哄你玩的呢,你倒当了真?何况,你也不瞧瞧,这些都是什么药?你一个未出阁的丫头,也不害臊。”

    夏莲一时之间犹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得怔怔的任由李青歌说着。

    那小太监一见李青歌来了,顿时眼睛一亮,这说话的口气也放软了许多,“哦,原来你和李姑娘认识呀?”

    说着,他将手里的药递给了夏莲,“这是你要的药,只是,你想看人参,这不合规矩,今天看在李姑娘的面上就罢了,以后可千万不能这么干了,不然,这里若有个什么闪失,你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是。”夏莲连连称是,一双眼睛却是瞧着李青歌直回不了神来。

    莫非这个小姑娘就是小小公主???

    ——

    从老家才回来,现码的,抱歉,更迟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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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妾介绍:
“你还是省省吧,再过几日,大少爷就要迎娶云初公主了,你还是赶紧带着你的小杂种去阎王殿吧。” 除夕之夜,风雪肆虐,一张浸湿的宣纸朝她脸上覆来,让她以最不甘与屈辱的方式结束了生命。 她是他结发的妻,为他忍下父母之仇,为他中毒毁容,甚至还为他生下了孩子,可到头来,为了前途,为了另外一个女人,他残忍将她杀害,连不到三岁的女儿亦不放过。 蚀骨之痛,锥心之苦——她用灵魂发誓,若有来世,再不与人为善,今日所受,他日定要一一讨回。 芳魂重生,恶女归来。 婆婆狠毒?送你归西! 小姑刁蛮?直接毒哑。 小三伪善?撕开你的美人皮。 ......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浴火重生的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决心掌握住自己的命运,将前世背叛过她的那些人一一斩尽杀绝! 只是,万没想到,再世风华,惹来孽缘无数。 前世错过的男人,为她默默守候。 前世无缘的男人,对她一见钟情。 前世未曾遇见的男人,对她死缠烂打。 更甚者,还引来一只比女人还要俊俏的妖孽,为她要死要活…… 是阴谋?是真情?或是另一场生死较量? 繁华落尽,究竟谁才能打动那颗尘封的心?伴她看云卷云舒?毒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毒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毒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