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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楛似叶     逐鹿者txt下载     逐鹿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章最开心的一天

    望着这龙飞凤舞般飘洒的大字,朱元璋笑着跨步走了进去,果然此时客间充满了人群,厅内的嘈杂声一阵阵传来。虽在百忙之中,但是朱元璋刚走进去,还是有一位伙计赶忙迎了上来。

    “客观,来我刘铁坊可是要些什么?还请进来些,在于墙壁上挂着的木牌上有着各类商品与着价目表,客观还请看看。”

    朱元璋对着这热情好客的活计笑了笑,便也左右瞧瞧,就在伙计以为选好什么了时,只见朱元璋突然说道:“钢铁制成的东西,只有空心填实才是最好的。”

    那伙计一是瞪眼,马上便不动声色的回道:“再填实的东西再过一遍火怕是不太好吧?”

    “呵呵,再差的东西一遍也能过好来。”

    听此,那伙计也不是再怀疑,连忙赶去后堂。不一会儿富态掌柜的就走了出来,远远见着朱元璋模样,梗了一下嗓子,马上反应过来哈哈大笑道:“贵客来临,还是与我到后堂商议吧。”

    朱元璋听了回道:“甚好甚好。”

    这只是其中一点小插曲罢了,对于大厅内的众人来说谁去管他,现下重要的是砍砍手中商品价钱重要。这么些事情就没有引起一点波澜,人群还是那番的嘈杂。

    朱元璋在被掌柜的一路毕恭毕敬地虚引着走入内堂,一进入内堂仿佛豁然开朗般,只见着其中全然摆布着各种铁器,看着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朱元璋还有许多都叫不上名来。但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待隐秘的密室门打开,这里头装扮的便是各色兵器了。

    因着入口有些黑暗,朱元璋走进后眼睛一时不太适应,走过一阵迷迷糊糊的看不大清也就到了光良的出口处。

    眨巴眨巴着眼球,还不待朱元璋缓过劲来,只听着熟悉的哈哈大笑声响起:“吴王来了啊,今日可是要看看俺老刘制成的火枪?”

    待眼睛上的瞳孔重合,朱元璋终于是看清了刘老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来,虽是连年操劳原本还有些黑意的头发现下也已经全然花白了,但他的声音还是如往常那般的爽朗。

    一直见着刘老佝偻着身子脸色精神地给自己不断介绍着火枪的各种优良。突然想着他们拿着图纸就在一间狭暗的房间内不断研究,这才有了自己日益强盛的军队,朱元璋此时只是想跟他们道句谢谢。

    想到就做,这便也是映在朱元璋骨子里的性格了,突的朱元璋后退几步,在刘老满脸疑惑中,突然鞠了一礼道:“今日,我便提前线千万将士多谢刘老与诸位在身后辛苦研制之功。”

    这一下子可把刘老给吓坏了,哪有当官的给自己这些匠户道谢的?就说研制些铁器那还不是应该的,再说这些年不断出现比自己还要厉害的多的铁匠,自己也不止一次提交出辞呈,好把这片天地让给年轻人,不过朱元璋都没有应与。再说自己在这里也不能干些什么,老了老了也砸不动铁,脑筋也不如年轻伙子好使,就于这份恩情也够自己尽力帮他管好这座武器坊了。

    “吴王可使不得啊!现下贵为王爷权威甚重,再与我们这些苦哈哈混在一块就有些过界了,再说这打铁的货不交给我等铁匠,还能交给谁去?”

    朱元璋被满眼含泪的刘老搀扶起来,也就笑道:“是啊,打铁不交与铁匠,那就太不合适了,哈哈……”

    再与刘老说笑几句,话便归到了正题,说到底,此次朱元璋前来也就是看些火枪的。经过这几年的不间断研究,现下火枪的技术也是突破到了火绳枪的地步,还在抓紧研制遂发枪,毕竟两者比起来,遂发枪就要好太多了。

    就于点火步骤这一项就能省下好多时间,有了这些时间也不知能够杀死多少敌人。再说这火绳枪需要明火点火,一到阴天下雨就会彻底变成了烧火棍。

    见着手中这杆火绳枪,从里向外望去,只见着在枪托的外侧开了一个凹槽,槽内装一根蛇形杆,杆的一端被固定住,另一端构成扳机,可以旋转,并有一个夹子夹住用醋浸泡过得能缓慢燃烧的火绳。

    枪管的后端装有一个火药盘,发射时,扣动扳机,机头下压,燃着的火绳进入火药盘点燃火药,将弹丸射出。而且特此还改进了枪托加装了护木,使枪可以抵肩射击。

    朱元璋再颠了颠枪,只有十余斤的重量,普通士兵完全可以动用的起。

    朱元璋突然想起明末时分,士兵使用火枪没有死在敌人手里,反而被质量不过关的火枪炸膛炸死炸伤,而且这些人还不在少数。自己的兵士绝对不能这样,突然警觉之下便道:“刘老,今后有多少枪便要做多少,相信你也感觉到了,大战便要来临了。但这批枪质量一定要把关把好,就于钱财之事你不用担心,过几日便会有钱物送来。”

    刘老一听,顿时拍拍胸口道:“吴王还不信俺吗?就说先前走出去的那几匹枪,兵士用过之后哪一把是有着质量问题出错的。放心,只要俺在一天,这武器坊定是要给你守好的。”

    确实,在几匹不下两千把火枪不断从这个作坊内流出,除了用之不善而导致毁坏的之外,其余的火枪还没有听说过因质量而炸膛的。这刘老头别的技术暂且不说,就说这仔细认真的工作态度还真没几个人能够比得上他,所以说自己才能一直放心武器坊这边的事情。

    这是一个刻板认真而又有些可爱的老头!愿他能够长命百岁。

    该说的也已经说完了,朱元璋无事之下再仔细观看过他们严谨的制作过程后,便是心满意足地原路走了回去。

    待出了刘铁坊时,望着这还是嘈杂不减的店铺,朱元璋不禁轻笑出声,谁能够想象的到在于金陵最过于重要的武器生产地就坐落于这里。

    在于街道上一路走过,朱元璋见着那些不断叫喊贩卖的小商贩心中很是开心;再见妇人之间不断对骂,听着污秽之词乱飞时也是很开心;甚至在见着不断有着全副武装的兵士在自己身旁擦肩而过,不断冲进那所谓豪门大户,里头顿时充斥起咒骂嚎哭声音时,朱元璋这才是最高兴的时刻。

    这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时才是最安心的时刻,只有安心了才会开心,所以这一天在清除那些吃里扒外的富豪乡绅时,反而是朱元璋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第一百二十一章元军议战

    江浦城外五里之处,树立着一座座营盘。在那随风飘展着元、王大旗,而这一个个营盘,只是潜藏在黑暗当中,每个营盘相隔两百步,硬弓可及。只有营盘四角刁斗望楼上的松脂火把,在忽忽燃烧,照亮了周围的景象。大军夜宿,从来都是安静异常。营啸从来都是冷兵器时代最为忌讳的事情,在这里只有梆声遥遥传来。

    大营锁缝一般的延伸开来,看着星星点点的刁斗火光,看着这一路,战胜而来的雄狮蹲伏在黑暗之中,王保保心中此时也充满了豪气。

    天已入秋,原本燥热的天气也凉爽了下来,王保保此时还是不太适应这南方的天气,说变就变般,就因这突然转凉,头脑也有些发热晕晕乎乎起来。

    走近营帐,见着一众将领还是在争吵,争执不休。其中以监军达鲁花赤鲁花赤福寿为首的一众文士坚决要攻打江浦,再攻占金陵,斩杀朱元璋;而武将以都指挥使巴图为首坚决不同意,因为这不符合兵家之道。

    就在于这江浦城下整整被抵挡了两个月有余,这在自南下势如破竹以来绝对没有过的事情,在这城下兵力耗损太多,加上已经攻破了伪宋都城大梁,其余的自然是已经不足为虑了。而且称王什么的现下来说都是小事,得先把称帝的解决完再说,比如在于江州的贼汉帝徐寿辉,这就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鲁花赤福寿此时牙齿都快要咬碎了,这些个蛮夫怎么就这么拧呢。说到底还都是丞相哈麻的错,趁着元军要南下之际自己把所有家财珠宝献上去,原本还以为会从中得个好位置,没想到的是弄来了这个达鲁花赤的位置。

    达鲁花赤也不是不好,但这只是一位监军,没有调动军队之职。上头还有这么多人,而且在行军作战之时,就是一位万户长都没有必要理会自己,毕竟大元还是一个崇武的朝代。这样就惹毛了鲁花赤福寿了,平时在于金陵作威作福惯了,哪里受得了这处处制肋的鸟气。

    “巴图,今日你要是敢撤兵,我定是要上奏丞相参你一本。”

    巴图见着鲁花赤福寿气急败坏的脸色也是哼哼冷笑两声,都是这些奸臣哈麻一系的蛀虫,大元才会到了如此烽烟四起的境地。

    “今日我就算不撤,明日定会再撤,我们雄鹰部的人还从未被人威胁过,而且你一个文官还管不到我那里去。别以为我不知晓鲁花赤福寿你的心思,丢了金陵那也只是你的过错,与我等何干,要打你去打。”

    “你……”

    见着两人还要争辩,本来就是头痛再被这叽里呱啦的声音一吵更是脑胀,王保保扶头大呼一声:“好啦!明日便是攻城,再是攻不下再另寻他法,但如若有人私自带军离营,定按军法处置,杀无赦!”

    巴图见着王保保用那阴霾的眼神扫过自己,顿时就打了一个寒颤。日渐夺得胜利他的权威早已无人敢违,而且这人可是毫不留情的,一些不知所谓的将领说杀也就杀了,丝毫不会管所部营内的喧嚣。

    既然意见被弹压统一了,接下来便是商议正题了,王保保命军士拿来了一副长江沿岸的地图来,指着图纸比划道:“大军合围之下要破了这江浦三城易如反掌,只是再要想突破金陵,就必须得要有水师。

    诸位将军还请看来,就说这韩汉忠驻守的江浦、和州、**三城连成了一线,虽然其调节兵士攻守有度,城池守卫的也甚是严密,但我等有着五十万精骑,外加攻破贼军城池之后一众三十万收拢投降过来的汉奴儿,到时只需叫其不顾伤亡的连番攻城,耗尽城楼内的箭矢,届时再调精卒去攻城,敌军疲惫下便是易如反掌般就能下城。只是长江之中还有愈廷玉率领的三千战船日夜巡视,要是跨不过这道天堑,也就再多说无益,不知诸位有何良策?”

    鲁花赤福寿见着王保保那锐利的眼睛向自己望来,这些战船可也都是自己送与朱元璋的,心虚之下赶忙低下头来。只是这时一旁的巴图冷笑着偏不能如他意,握拳竖掌只是按在身前那只肥腰上,顿时‘啊’的一声惨叫便响彻在了帐间。

    “哦?先前便听闻达鲁花赤大人力持攻吴,可是有何高见?”王保保挑了挑浓眉问道。

    “这…大帅如若想要过江的话,可是能再调集后方船只,趁朱军巡视不当之口便可趁机过江了。”

    王保保见着鲁花赤福寿如小媳妇般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已然快是气炸了,谁会不知道只需从后方调集船只来就能解决问题?难就难在后方没有船只,一群败家的玩意把守着的南方城池尽失于贼军之手。而那些个穷苦贱民会懂什么,砍伐的树木尽是都被人拿去磊增城墙了,谁人会拿来制船?

    就这样围着船的难题,王保保与元军各将领们商议了半宿,最后探讨出来的结果便是:要是没船不但打不灭朱元璋,就连着水师更加厉害的伪汉都打不过。

    在这水网密布的南方,马蹄终究是要在长江大河前驻足停下的,没有船就寸步难行。

    在于元军紧密安排后方建造战船时,几月接连大战以来的江浦城也终能安歇了下来。

    此时晨阳已经希希洒洒的飘散在了城头,城内各处时常有人进出,整座城池也渐渐活络了起来。

    不断有着身披盔甲手持武器的兵士从百姓家中走了出来,这时的整座城池已经没有一个百姓了,为了更好的守卫城池和驻守更多的兵士,韩汉忠便下令把城内百姓都分散去了长江南岸。

    而走在南岸各处的江浦百姓们也是相当的开心,毕竟能够到稳固的后方躲灾,谁会愿意去前线过提心吊胆的生活。再说每人手中还能拿一笔不菲的遣散费用,加上时刻缝在衣角的房契,谁都相信战无不胜的朱军定是能够再次打败万恶的蒙元,这样想法下自然是活得舒心了。

    在于各处百姓吃着早饭的同时,江浦守军在集操过后也要开始吃早饭了。

    身为哨长的常三也早已起床,前后巡视过一遍营地后才是来到做饭的露天大棚之中。说来也是唏嘘,常三也是没想到以前只是流民的自己,饭都曾吃不饱,没想到不过几年时间过去,现下都已经统管了一哨两百人马的士官,这是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二章南瓜饭

    常三抬步上前领了一份汤再加上满满一盆的南瓜饭,这硕大的老南瓜挖出内肉来在清蒸过后便像饭一般的细软,糯软香甜,易菜易粮,便是给周围百姓称为了南瓜饭,加上生产也多,一亩地操持好了足足有几千斤,各地的吴地百姓吃都吃不完。

    朱元璋在看见百姓们都是拿来喂猪后,心痛之下脑子一动所以理所当然的就成为了朱军军粮。

    常三从饭盆里浓稠的南瓜饭中挖出一勺子来,慢慢放入嘴中,细细咀嚼着品味着其中牙齿每一次咬合所带来的甘甜。待品味足够,再加上手中的一碗鱼汤,啜一口连着南瓜饭冲入腹中去,直感觉胃中窜出一阵阵的暖意。

    舒服的长叹一口,正待要吃第二口时,常三只听着身旁也有人长叹着气。转眼望去,只见一个穿盔戴甲,但青涩着脸不过二十岁的兵卒一边用筷子剁着手中南瓜饭,一边长吁短叹着。

    “就不能换些东西来吃么?总是吃这些南瓜类的东西,还翻来覆去的弄花样胃口都倒掉了。”

    听到这话常三挑了挑眉毛断然训斥道:“小兔崽子,说的啥子话。二子现下你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伍长了,可是要带好头,就你这番挑三捡四的模样,手底下的兵还不是得跟你有样学样?再说这南瓜饭咋就不好吃了,没的饱饭吃的时候,连着树皮都寻不见来吃,那挨饿受冻的日子都是忘了?”

    二子委屈着脸色道:“三哥,俺知道这是好东西,能顶饱,也没说这不好吃,就是一连几个月下来全是吃这玩意,谁受得了?”

    “就你事情多,咋就受不了?俺不是照样吃的香甜的么,就这泗淮之地有谁如我等吴地一般的吃喝不愁?这还有着许多受难百姓吃不着饭食,要不吃就随你的便去。”

    一见着常三露出生气的模样,二子马上就赔起了笑脸来:“俺吃还不行么,三哥也知道俺的肚量,就那么点饭塞牙缝都不够,只怕还不够俺吃的。”

    常三一见着二子露出嬉皮笑脸的模样,刚想再训斥两句,突闻一阵哨声响起,一短两长不断吹响,这是召集各部哨官的哨令,常三瞪了一眼二子,把手中的大盆丢给了他道:“不够吃,把俺的也一起吃完了,不然凉了浪费了看回来怎么收拾你。”

    吹牛过头了,二子目瞪口呆着,话提到了嗓子眼刚想说出来,只见着常三早已风风火火的跑开了,这还没有来得及给自己将要把话出来的机会……

    韩汉忠挺直腰背站立于前看着排在校场之上几十名的哨官,都挺拔着身躯,严闭嘴巴寂静异常。这些人可都是这江浦十万大军的脊梁所在,要是这里所有人都没了这才会引出大麻烦来。

    韩汉忠去处掉脑中不断冒出荒诞的想法,嘴角勾出一点笑意连忙挺直越发精壮的身子,眼望着前方大声喊道:“立正,呵呵,其实都不用这般慌急。长话简说,今日找寻大家来,就是要找一哨军马前往城中各处,据着手中字条抓捕敌军的密碟、密哨,不知谁人可以前去?”

    望着默不作声的众人,再望见他们眼中不断冒出的火热的神色,虽没有坚决的声音喊出韩汉忠知道他们这是已经回答了自己,他们都是百战之士,都愿前去。

    “好,都是好样的,不过也只需一哨便可,其余兵马还是要守卫城池的。既然如此,那就虎军第四阵三哨的常哨长前往吧!”

    一听着这场决议已经有了结果,接下来也没有了事情,顿时所有人都立正,缓缓向后退去,整个过程都没有人说过一句废话……

    “将军,真要如此办法吗?”

    韩汉忠一直目送他们走远才说道:“不若如此怎能把他们打怕打痛?这蒙古一路席卷而来近百万大军可不是我一家之力可以抗衡的,既然他江州陈友谅要看那便要他看,待我等打了一个漂亮胜仗,元军头破血流之下该去往他汉地的时候就是他来求我们了。”

    身旁副将也是叹了口气道:“也不知这汉帝是怎样想的,连着唇亡齿寒的道理都不懂么?要是我等先行覆灭了,这江南还岂会有完卵之处?”

    相比副将不太明白的是,韩汉忠对天下时局早已经了如指掌了,这陈友谅迟迟不出兵的目的所在便是要试探朱军的实力所在。毕竟现下别看元军来势汹汹,但它也只是强弩之末了,不说怎样去攻破他们,就说这些个蒙古塞外军队一路袭来,根本不知后方的发展民生,只要攻破城池就是会去抢,去夺。再怎样富庶的地方要不知徐徐发展之策,只用蛮力硬干,待能抢的都抢完了,没有了后勤这再强大的军队那终究是如同泡沫一般会破裂开来。

    现下的元军就是如此,后方支应百万大军的后勤粮草明显已经露出了吃力的景象,所以王保保才那么急于想要攻破金陵,毕竟人都吃不饱饭了,何来的战力可言?

    再说江南,自从朱元璋大军以绝对的军事实力打得张士诚只能龟缩在姑苏之后,原本与金陵关系还不错的汉国顿时就微妙了起来。这几年不但屡次纵容士兵、流民进入边境烧杀掠夺,再与吴地之间相通的地方都设立了不下百座关卡,又领在外作战的骠骑大将军张定边率领二十万大军屯于南陵一线,据周围百姓说光是大营就排列了不下百里之处。

    陈友谅也算是看出来了,要想在这江南称王称霸必须要打服另一个霸主朱元璋,不然就别想安生。这朱元璋见此大军威胁也定然是不干啊,你调二十万大军但我没这么多军马,那我就调十万精兵同样是由大将军韩汉忠率领屯扎于西河,两军就隔了一处大河对望,反正不能输了气势就是了。两军之间就这样不间断的对峙着,军士之间日渐摩擦下来火药味正是浓郁,就在于双方准备好就此要大战一番的时候,万恶的第三者插足出现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不明白!

    没错就是我们率领五十万精骑的王保保大帅了,原本谁也都没有在乎,毕竟那元帝时常搞出来的幺蛾子也是太多了,结果没一次成功攻破宋军围困大军的。那大宋的大将军刘福通与宋帝韩林儿见着南方要打起来了,安心之下便开始明争暗斗的争权夺利起来,原本以为这布置在于北方的百万大军防线可以高枕无忧的。

    结果不过三日时间,那王保保已经率领大军突破到了汴梁城下,这报信的信使还没有他们战马跑的快呐!毕竟都是叫一个名字的,这大宋军队之间的战斗力可谓跟南北宋时没什么两样,四十万军卒只是守城十天就被元军弃马攻城的士卒给攻占了两面城墙,刘福通与韩林儿心惊之下赶紧收拾了细软,一路向南跑去,人一旦在性命忧关的时分果然是能够爆发出无限潜力的,居然在河南汴梁这可以驰马纵横的平原之上硬是跑过了追赶而来的骑兵,安然跑回了老巢亳州。

    也许在此之间给弄出了什么心理阴影,到达亳州之后立刻收集了周边所有粮草,就此在于亳州之中闭关守城,决然不再提什么据军抗击元贼什么的了,已然到了如寒士苦读般两耳不闻天下事的程度。

    原本在于原野约好大战,脸红脖子粗的汉吴两地听闻此事之后,连忙勒紧了马头各自回到了守地,绝口不提要继续大战的事情,至于那闹起摩擦的士卒早就被关进了小黑屋里头,日日接受思想教育,再让你调皮?

    韩汉忠在过滤了一遍脑中的思绪,不禁攥紧了拳头,这场漂亮仗是非打不可的,既然如此,便是要动用那绝密的军队了。据说那是一只纯火器化的军队,就跟元军的火器营一样都是用着火铳,不过吴地制造的火铳可比元军那些个劣质产品要好太多了。

    只不过这支部队现下还掌握在吴王朱元璋的手中,谁也不曾知晓他们在于何处,韩汉忠还是有幸在马鞍山集训时见识过一次他们的训练,在于枪雾弥漫之下,排列成几个纵队的火器营在于两百米之内可谓是杀神一般的存在。

    韩汉忠想到这么些军队能够调集过来,自己也能有幸见见吴王常常挂于嘴边新时代的武器破坏力,顿时就激动起来。毕竟是军人,都有猎奇的喜好,更何况还是能见见新式军队了,韩汉忠立马拿起笔墨,在于纸上,写出了一串谜语在于其中,再分成两份,一份由信鸽送往,另一份便是由着亲兵送往。

    在于韩汉忠迷离着眼神望向亲兵绝尘而去时,此刻的江浦城内却是鸡飞狗跳一阵……常三是一军之中的哨长,好歹还是个中层军官,领了命令自然是由二子这些马前卒前往抓人了。

    二子不断按揉着因早上吃太多而有些微微腹胀的肚子,领军走到一处豪奢大门前,望着那龙飞凤舞的曹府牌匾。又拿出了手中的字条,仔细再三确认过之后才领着一众士卒上了前去。

    刚想伸出那双大脚板上去踹开大门,忽然想起哨长时常教育时候的话语:人要斯文些,要是总露出那番野蛮行径,就跟野人无异,何来立人之说?

    军队不就是应该野蛮不讲理的么,不然百姓之间怎会有兵大爷之说?要是全然都是些斯文人的队伍,一路上之乎者也的话语,二子顿时浑身打了个寒颤。虽然心中万般排腹,但谁让他是俺三哥呐!别的话可以不听,但他的话自己是不能不听的。

    开个门还有那么多道道。想罢,二子叹了口气,拿出那双粗大而又长满了老茧的双手握紧门栓,轻轻敲了敲门。等了半响,在于二子脸都快等绿了的时刻,里头还是没有什么声响传出来。又抬起那双大脚板,左右看了看,只见着身后士卒眼中都透露着疑惑不解的目光。

    二子连忙咳嗽一声,收起了大脚,又伸出手去敲了敲大门,只不过这次加重了许多力道,“咚咚咚”的声音响彻于庭院之间。随着里头喊出一声:“谁啊!着急忙火的。”

    ‘咯吱’的声音传出后门缝便撩开了一角来。

    里头那位守门兵士一见着一众手持兵刃的士卒排在门外,特别是那领头的队官脸上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时,心虚之下连忙就要关紧大门。

    二子虽然极力露出和善的笑容,想要匡他打开大门,谁人会想到这风吹日晒般日渐粗犷的大脸会给他带来如此惊吓?

    本就没有耐心了,见他竟是要关了大门去,二子这哪里还忍得住?一双大脚顿时踹了上去,直叫在后头抵住门的士卒哎呦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给我冲进去,如遇抵抗者,杀无赦!”二子顿时拔出了手中的钢刀指着大门道。

    直到见着自己伍长那双奇臭无比的大脚踹上大门之后,跟着身后满脸担忧的那些个兵卒才算松了口气,顿时领了命令便是冲杀过去。

    直到所有兵士都冲了进去,这时二子才动身,手握钢刀挺着直背,眼睛坚定向前而又专注,对于一旁大门那残留下来的大脚印视若无睹般入了门去。

    到底都是些朱军将士,一见着左右都是些穿红袍的自家士卒手持刀刃冲了进来。在着森防严密的江浦城内,肯定是不会发生反叛之事,既然如此那便是自己主将犯了事情,顿时一众兵士也都不再抵抗,丢了兵刃抱头蹲了下来。

    待二子步入大院时,还有空欣赏些院内的蓝蓝绿绿的奇花异草,待到了大堂内,只见着在众多红袍兵卒之中那位穿着铠甲的兵将已经被按压在了堂前。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知不知晓我可是营官,领千户封嗣,尔等怎敢抓我?”

    二子此时漫步走了过来,不管那营官的叫嚣,只是道:“刘万全?”见着他那愤恨的眼神,二子也是笑了笑,在着手中纸条上勾了一勾字,便领着众兵士把人押了出去……

    此时,二子也不知自己去了几座府邸,抓了多少高官,弄得穿着步靴的脚掌都磨起了泡来。他所不知道的是,在如此优越的环境下,为什么那么多人还要去和元人通风报信?

    就那么不看好自家军队?还是身上的奴性未削,好好的人不去做,偏要成人家的狗去,二子此时真的很不明白!!

第一百二十四章到临江浦

    不平静的一天终究过去,新的一天便也正式来临!

    在朱元璋以为自己把了所有不确定因素都拔除了,自己也终于能够睡个好觉时,但那种感觉一直都没有消散。在接到韩汉忠的密令之后,所以便是亲自来了前线倒是要看看元军有什么可怖之处……

    江浦城上,朱元璋此时望向那帐顶在于山间连绵不绝的元军大寨,不断有着马儿在其中欢腾着,虽然元军没有把所有大军全都调集到这里来,但这万马奔腾的场景确实壮观。

    朱元璋此时就是心情激动不已,手中拿着的那瞎捣鼓出来的低倍望远镜都微微颤抖了起来,虽然是看不大清楚马脸长俊的神色,但是高腿大马大致的轮廓还是能看清的,绝对不是南方那低矮的滇马所能比拟。待朱元璋放下那奇怪有两个孔的东西时,周围陪立的将领们顿时发现他的眼睛都红了。

    也是不怪朱元璋如此激动,毕竟在于所有古代人来说这些几十万的马匹也是很大的诱惑。更何况是朱元璋本人了,因为他知道要想大军攻上北方完成驱逐鞑靼的目标就必须要有战马。虽然手中有着火枪利器,在于陆地上战斗力第一不敢说,只要调节有度打败一些个普通军队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架不住人家转头就跑、袭扰之类的,自己只有两只脚毕竟比不过人家四条腿,跑都跑不过,怎能去杀敌?

    朱元璋叹了口气,看来必须要恶战一场了,这些蒙古人可以不管,这些战马可是不能够放跑的。又望见城头之上不断安装高门的大炮,安了安心才回过头来对着一旁的韩汉忠说道:“早些日子写信来不就好了么?非得要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这般下来不知得多伤亡多少兵士。”

    一旁的韩汉忠听了这埋怨的话语不禁哈哈大笑:“早些日子调火器来,那些个蒙古人被打痛了利用战马早就跑了,哪里会像现下,耗得没了后勤粮草,今日他们是想跑都没地方跑,只能够背水一战了。

    再说吴王心思末将还能揣摩不透?这些个战马我也是眼馋好久了,那陈友谅只是看见五十万大军奔腾般袭来,可是他没瞧见随之而来无穷无尽的战马,只需有着这些战马,不过一两年训练出几匹骑兵,这一身抱负何愁不能伸展?”

    朱元璋故意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道:“这么多战马,以后人吃马嚼的,只怕是供应不起哇!”

    听后,两人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供应不起那才是说的笑话,就这常州、金陵、扬州等十几个大府,加上这些年李善长不断的农业、商业改革,光是赋税就能够收上来六百万两银子。虽然这些钱看起来不多,也就够以往元时一个行省的赋税。但是这只是其中之一罢了,这些个起义军现下都是军阀一般的存在,民生军权一把抓。为养愈来愈多的军队各种赚钱生意都会掺和一脚,朱元璋为了辖地发展也是不能例外。

    不过的是不会像他们这般过分,一进哪个行业就是把所有人赶出去,抵消这些个竞争力。朱元璋做的便是股份制,自己出点地、盐之类的资源,其余人出钱出人,简单来说就是帮着自己赚钱。到最后朱元璋不但一分钱没出,反而占着六成股份,消息被其他商人传出后,其余各地的商人反而红了眼,纷纷来吴地经商。

    说到底商人们其他都可以不图,唯一就是冲朱元璋这儿比较尊重商人,商贾地位比较高而来的,不仅不会随意欺辱他们,而且在这儿不但有军队保护没有什么盗匪之类的驱扰,税务也是比较低。但这些只是小头,大头的利益便是把军队淘换下来的劣质兵器,回炉再敲打一番刷上桐油就能当新武器卖。这番没什么本钱的军火交易肯定是暴利,就如同后世军火商一般,再加上这乱世之中,各地兵匪人人自危,有把武器用就不错了,所以那利益自然是滚滚而来……

    朱元璋掐指一算,到底也是没有算出自己能赚多少钱来,不过就是这去年账簿上的结余就有一千三百万两银子之多,如果再得了这些战马,就是勒紧裤腰带,天天吃南瓜饭,朱元璋想必也是非常愿意的。

    “哈哈哈……好事是好事,不过这些个元军是有多少日没有攻过城了?”朱元璋望着城墙周边虽然有些刀斧新劈出来的豁口但没有硝烟反而一片祥和的样子问道。

    “算下来有半月余了,王保保以为把军队都屯扎起来,把消息封锁的很好,但就他这幅驻而不攻的样子,只是随便一个猜想便会知道他另有所图。之后再派着斥候出去四方探查一番,很容易便会知晓其在乌江口大兴土木日夜打造船只的事情。虽然这些土木制造的筏子不会见得打的过我等战船,但他运用小船只怕是想运兵渡过长江才是真的。”韩汉忠随手拿出怀中详细的图纸来,指着上方长江之中的乌江口说道。

    朱元璋听了也是点了点头道:“事不宜迟就于今日吧,命愈廷玉率领水师去乌江口岸先给他一顿开胃菜吃吃,这半个月也足够他造许多船只的了。”

    韩汉忠收起图纸顿时笑道:“早已派兵士探查清楚了,一共是制作了一百三十三艘中小船,到时只需愈将军把他们打翻烧焚,这也足够王保保心痛一番的了”

    ……

    夜晚来临,秋风吹过,一阵阵拂起了江浪。

    这时在于波涛汹涌的江面之上,诡异的是一艘艘大小船只在江面上滑过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兄弟们早已经探查过了,现下这乌江口共有守卒两百三十二人,蒙古人有着八十多人,其余全是汉卒。而这口岸又是一处环谷,在于谷口有着一营兵马,算数不大清楚,但恐是有五七千人马。”

    刀疤脸双手环抱着粗壮胳膊,一脸不屑的说:“都是些汉奸,好好的汉人不做,非要跑到蒙古人底下去做奴。”

第一百二十五章突袭乌江口

    愈廷玉眼见着就要到了乌江口,才是低声说道:“都有些难言苦衷的苦难人,想当年我们还不是给那些蒙古人当过打手?现下世道不太平,都能有安生日子过了便好了,毕竟谁也不想去伺候别人。”

    “哼!我们那是去打劫那些个为富不仁的奸商,怎的跟那些个迫害老百姓的奸商混扯到一块了?再说,跟着吴王凭借着这船上炮厉定是能够把那些个鞑靼再给驱逐出塞外。”

    见已经到了地方,愈廷玉也不好在继续争扯下去,只好苦笑道:“这些我都知道,马上便要作战,都别说话了啊!我现下安排任务,吴王下令这些个船只能拉走就拉走,要是不行就就地撞沉焚毁。最关键的便是要先派一些人马先行上岸去,把着制造船只的工匠都给截上船来,能不少人尽量都别少,毕竟我等的这些战船建造维修都指望着他们呐!那你们谁去?”

    一时间众人就要争着前去,水师因着是防守元军的最后一道防线,所以前头在打生打死的后头反而没有仗可打,一群水匪改编过来的水师一日间无所事事,又畏于严酷军法不敢惹事,早就都给憋坏了。

    刀疤脸平时也最是好战,空闲下来也只能够给他的徒子徒孙讲些当年坑杀官兵时的威风事情,以往面对他们怀疑的目光一直无法证实,现下有了表现机会,哪里会让给别人?

    刀疤脸凭着粗壮胳膊一把推开众人,就喝道:“都瞎吵吵什么?我都还没去,什么时候能轮得到你们?别的不敢说,这领兵作战我肯定是比他们强些,以往做匪时也是有目共睹的,是不是的说句话啊,指挥使?”

    愈廷玉自降朱以来一直都是见着他吊儿郎当,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模样,现下倒是要来争了。疑惑下就问道:“你的勇武大家都是知道的,只不过今日如何这番积极?不是我要问,实在是太过于反常了些,还是弄清楚好办些。”

    刀疤脸挠了挠头笑了笑道:“先前不是听闻鲁花赤福寿便是在乌江口督造么,瞧我这脸上的刀疤当便是拜他所赐,那一家子十一口人,倒是只有我这外乡人从那刀口中逃了出来。哎~往事也不再提,这就是我唯一的报仇机会了。”

    只要一见着刀疤脸脸上那猩红的刀疤,愈廷玉也就明白了过来,以往问他时还死活不说,原来就是鲁花赤福寿搞得鬼。既然能了结兄弟的心事,愈廷玉也不拦着了,告诫了一番不得鲁莽乱来,便也给了他一船士卒,让他乘船前去……

    说起这乌江口岸,正连着长江,正对着江宁渡过长江之后不日便可到达金陵城下,很是便利。只不过它的口子太小,一般战船开进去后根本就没有办法横展开来,再者只需要在江口设置一处望楼便能够把周围的情形给望得一清二楚,所以王保保在实地考察之后才会如此放心的把造船基地摆放在这里,打得便是安全加方便行军的这个主意,调集重兵围守只怕是根本就不怕被金陵水师发现。

    现下正值秋季,四周芦苇荡也都黄绿的一片,金陵水师战服便是黄色的,正合适在这芦苇之内钻来钻去。

    使船靠岸后,刀疤脸用着那精光湛亮的黑眼珠望着那冒出一丝灯火的望楼,知道这里已经是极限距离,前方刚好有一处芦苇挡住,再往前去就要被发现了。

    待下了船去之后,点了一番人数,一共是五十人刚好是两伍的人数。

    大半辈子都是在江面上跑,早就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很熟悉了。在这茂密而又分不清方向的芦苇荡内,刀疤脸简直是闭着眼睛都能够找的到出口。果然,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刀疤脸便带着这五十人左绕右绕的到了地方。

    再众人希期的眼神之中,刀疤俩只是把手向前一拨开密杂的芦苇,便是看见了停泊在水面上的各类船只。

    这些船只大体都有一丈多长,体侧也是比较宽裕,一般能够载二十人左右。这一共一百来艘直把这么小点的湖泊摆了个满满当当。

    刀疤脸对着后方众人点了点头,顿时这些个人马就自动分成了两队,一队去救出工匠,一队来炸船……

    不过在这所有的前提之前,便是解决那该死的哨探。在弄死了两个隐藏在芦苇之内的暗探之后,刀疤脸就把眼睛望向了站立于高高望楼之上的明探了。

    悄悄潜入望楼底下,见左右无声无息,刀疤脸才着眼往上看去,方才黑暗之中只大体只看了一个轮廓,现下近了才是看清,这望楼是没有阶梯的,就是为了防止突袭,所以这唯一的通道便是从楼上扔下来的绳索才能够走上走下。

    虽然这有些困难,但可难不倒自己,从小掏鸟蛋掏惯了的野小子,这爬的技术早就是练出来了,只要有木头能够直连上顶,再是难爬都能够爬的上去。刀疤脸把着身上的长袍解了下来,穿着一身现下只适用于吴地的短衫,三两步跑过助跳一跃便一掌抓住一条衡量发出‘碰’的一小声,上头就突然传出:“谁?”

    刀疤脸赶忙感觉双手抱梁迅速把脚也给挂了上去,堪堪躲过上头不断巡查的脑袋,待人放心回转后,刀疤脸才是起身立在横梁上。

    在这儿底下也就是这一根横着的木头了,其余的全都是竖着的根本没办法上去……

    刀疤脸在抱住那直通顶上最是粗壮的梁木之后,更是差点骂娘,哪个天杀的还在这上面刷了桐油了?刀疤脸在使出了吃奶的劲,才算爬了上去,在露出一个脑袋见着那望楼上在秋风呼啸中不断缩手跺腿的元卒,眼中满是愤恨之色。

    不发出一点声音攀爬上去,再紧忙悄悄走上前去,一双大手捂住他的嘴巴,再用一把菱形军刀捅进他的身体,任由粘稠的血液在下身流着,也任由他在自己怀中不断挣扎,刀疤脸面无着表情此时只是一动不动。

    估摸着时间,待人身体渐渐冰凉已经不再挣扎了,刀疤脸这才松开手,只是眼睛直盯着挂于一旁的铜锣,在把人缓缓放倒之后,刀疤脸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望楼上的明哨这才算是解决了。

    一根拇指粗的绳索自望楼之上垂下,刀疤脸只是蹬了几步,一个完美转跃更是直接跳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凿焚船只

    刀疤脸继续向前挺近着,在见着所有营帐都是安息一片时,不知为何刀疤脸内心总觉得松了一口大气。

    要说突袭时怎样才能给敌人最大的杀伤力,要是朱军来说必然就是这手榴弹了,经过反复验证,那火药的破坏力绝对是童叟无欺。

    刀疤脸此时就摸索到了一处营寨前,早做准备的拿出了随身装配的手榴弹来,望着这黑疙瘩模样的东西,不禁对升起无限信心来。

    这些个蒙古人睡不惯砖块做的屋子反而就是喜欢睡蒙古包,所以这里一共有着十三处大帐,帐篷全都高而大能容纳许多的人。换算一下一百三十三人,一处帐篷内十几人,这也是全都在这里了。

    今日特意就是来搞破坏的,所以每人除了戴一口子刀之外,全身上下都是满满当当的一身黑疙瘩。与着所有分散一旁站立在大帐前的所有兵士使了个眼色,顿时众人都点了点头。

    刀疤脸也不是一次两次玩这个了,轻车熟路般点燃了引线,等待个几秒再是丢了进去,只听着轰轰轰的连环爆炸声响起,营帐内的元兵惊吓之下顿时就乱做一团。

    本来营帐还有些大,胡乱丢进去的话刀疤脸还害怕有些地方照顾不到,现在元军慌乱了接下来就好办的多了。毕竟营帐就只有一个口子,只需要守在门口,点燃手里的手榴弹往门口处去扔就好了,反正人迟早会冲到门口来的。

    就是这般,偷袭的朱卒只管把着手榴弹点燃往着门口丢去,而那些个元卒就是死命要往外冲,经过一段时间慌乱死了一地死尸,耳朵也被炸鸣之后反而是安定了下来。

    想不安定都不行,因着他们发现门口更加危险,在营帐口子便已经躺了一地死尸了,更还别说持刃等在外边的敌军,走出去都费劲,就算几个人踉跄出去了还不是待宰?

    先不说汉人,就是蒙古人自己都没有这么高的觉悟去为大元牺牲。而帐外的朱卒更是乐得欢喜,他们躲在营帐里反而更好,自己这些人可以给那些炸船凿船的兄弟争取点时间,别黑灯瞎火的只凿出一个大洞来弄沉就完事了,就怕那些蒙古人再捞出来后缝缝补补还是能用的。

    二十个士卒防卫十几处营帐是绰绰有余的了,刀疤脸此时就是想要去找鲁花赤福寿的行军营帐,那人的德行自己太过清楚不过了,他是绝对不会跟着一群粗鲁的士卒混在一起的,他肯定是会在另外一处设立大帐。

    一路向着西边走去,一路走一路看,都还没有大帐的踪影,就在刀疤脸以为这边不会有营帐了时,站立着身子眼神微微一凝,只见着在黑暗之中前方突立着一丛丛低矮的茅草屋子,全都是破破烂烂的模样,还有的甚至都没有了茅屋顶。

    刀疤脸手持刀刃走近了一看,可谓真的是作孽啊!只见着前方一群人衣衫褴褛着,骨瘦如柴,一众百来人站立在屋前都是一副的麻杆样。

    “你们就是那些个匠户吧?”刀疤脸收起钢刀走近了尽量抱着和善的笑容问道。

    那些个匠户被一声声爆炸声惊醒,又一开始就见着一脸刀疤的壮汉前来,还以为是盗匪之类的过来截营,赶忙向后退去,但又看着那人就是一直站在那里也没有什么要动手的样子。

    这里的一群匠户是从一个村子里过来的,身为村长的王贵活了这么些年是知道一味的躲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反而有可能会给他们造成烦恼。身为一村之长表面上威风,但在关键时候就是要站出身来的。

    王贵想罢,也就颤颤巍巍的走上去小心道:“小老儿见过头领,我们这些人也都是些穷苦人,可是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哇……”

    开始见着他们畏之如虎的样子,还只道是自己脸上的刀疤吓坏了他们。后来刀疤脸一见着一个一位花白胡子老头走上前来时还暗自开心,可是他一张口就是一口浓重的北方口音,这可是让着刀疤脸从小在南方长大的人犯难了,看着他嘴唇蠕动了半响,自己倒是听懂几个字但着连贯在一起讲出来就是迷迷糊糊的了。

    王贵在见着前方那匪人始终抱臂站立于前方漠然的样子,说了这么些话仿佛都没有听进去般,仰头不禁暗闭上了眼睛一股浊泪顿时就留了下来,颤抖了下那满是皱纹的老脸赶忙跪在地上就哀求道:“求求大王放过这些个年轻后生吧,听闻你们都是喜欢吃人肉馒头的,我这老身还是有几两肉,你拿去也是。”

    话虽然是没有听懂,但着这老人已经跪在地上满脸的希期之色,刀疤脸哪里还明白不过来,这人的神情跟自己以往打劫客商时慌绝的神色一模一样,定是把自己认做劫匪了。

    刀疤脸赶紧把老者扶起来,虽然自持力大把他提了起来,但其就是弯着膝盖怎么也不能让他站起来,就在为难之时,这时就有一队士卒走了过来。

    刀疤脸走到兵士近前一道叙说之后,众人点头之时其中一个汉子立马就走了出来道:“俺是亳州逃难过来的,离那河南近的很,都是操持北方音色一些个话语总是听的清的。”

    刀疤脸听着他那蹩脚的话语到时跟那老者的口音有些相像,也就点了点头。待那兵士前去与老者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话语,不过一个一盏茶的时间那兵士才回过头来道:“禀报哨长,这人说是叫做王贵,称他们自己是登州周边世代传习匠户的村民,传习的便是宋时造船的技艺,以往都是制作海船的,现下要做这些个江船反而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不现下被您这一通呼喝还只道是来了贼人才这般害怕。”

    听到他们以往是制造海船的,刀疤脸眼睛顿时一亮,以往吴王就是要制造海船,毕竟江船虽好但也比不过海船,但苦求没有专业的人才。而自己也确实见过所谓的海船,比着自己开驾的江船大了不知多少倍,见着那船坚的样子攻击力断然也是不会差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海船匠户

    “都是会做海船的?”刀疤脸急忙问道。

    在见着那兵士再次问了一遍,确定的点了点头,刀疤脸这时才是知道自己真的是发了大财,本来就是来焚船的这也算是搂草打兔了。

    想了想,刀疤脸皱眉问道:“那鲁花赤福寿倒是去哪里了?这番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如若他在附近扎寨按理来说,他也应该派人会出来瞧瞧才是。”

    王贵自从知道这些个人都是金陵朱家军之后也不是那么的害怕了,虽然都是些藩镇军阀,但着朱元璋治下的百姓确实生活的不错。一听着那兵士的转问之后,王贵顿时拱了拱手道:“这鲁花赤福寿说是制作船只的监军,但着其文人肯定是看不起我等这些苦哈哈,早就居住去了县城之内,每日就派些人来观看一下便是走了。不过……”

    一听鲁花赤福寿不在这营寨内,刀疤脸顿时挑了挑眉毛,这次又是白来一趟,又见着其欲言又止的样子,顿时不耐烦道:“还有什么事情只管说出来罢,拖拖奄奄的算什么?”

    “不过…不过就在于这营寨不远五里处还驻扎有一个大营的元卒,恐是有五千军士上下,你们这番的声响又是这般巨大,恐那些个元卒已经知晓这里遇袭,急忙赶过来了。”

    刀疤脸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早前也得了情报也不是太过吃惊。毕竟是这么重要的地方,自己也不认为就是这么一百来人就能够守得了的,附近还驻扎着几千兵士也实数正常。只不过的是他们防着了陆上,反而以为水师不会因着口小而不敢攻进来么?也不知他们作的是什么道理,倒是让自己几十人就控制了这边局势,刀疤脸此时就有一种想要大笑的冲动。

    见着朱卒已经三三两两的赶来,想必也是把营帐之内的局势控制住了,在跟着那老者询问之后,便就领着众人前去河口,准备乘船先到江面上再说。毕竟这是在陆地上,自己兵力与那元兵相比又那么的悬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再发生,早些走得了战船保护还能免得夜长梦多。

    匠户们早已习惯了缥缈的生活,毕竟一路南下跟着军队走这走那,见过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心性和脚力都已经锻炼出来了。一群匠户随便收拾一番,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无非就是拿起自己认为值钱的东西和一些制作船只必备的东西。

    刀疤脸趁此时间向着兵士询问了一番,已经知晓了其余营帐之内的元卒见逃脱无望下都纷纷丢出武器出来投降了,只有着一个大帐死活都不出来,据着那些元卒说是着营帐之内有着一位大官在其中,至于多大他们就不知晓了。

    刀疤脸在弄清楚事情的原因后顿时脸上露出了冷笑,这些人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以为躲在里头自己就拿他们没有办法了么?

    见着匠户已经收拾妥当,事不宜迟众人也就向着河口跑去……

    此时听着营帐内不断叫嚣的声音,刀疤脸阴沉着脸色在黑漆漆的夜空之中显得更加黑了。被这帐内的元卒气是一回事,更加烦忧的是那些个凿船的兵士速度太快了,也就这么些的时间,现在就只剩下了十来艘小船,这还能做什么?加上自己带来的五十兵士还得有着一众匠户啊!

    百来人的队伍十几艘小船怎能坐的下去?这些个匠户是绝对不能够有事的,刀疤脸在望楼之上见着这口岸四周全是连绵的火把之后便立刻做的决定。

    “诸位将士听命,先把这些匠户送上船去,要是见到愈指挥使就把现下的情况告知过去,元贼就是要来了事不宜迟快些走。”

    一众兵士顿时领命,刀疤脸在见着那十几艘刚刚坐满了匠户,已经划到了水面中去,送了口气之余向身旁兵士问道:“现下还有多少火弹?”

    一旁军士听后,立马回答道:“现下共还有十余颗轰天雷,还有三十颗地雷,余一桶猛火油,最后还剩二十七敢战之士。”

    “好,众位听我命令,把地雷都埋在营帐周围,上头铺满死尸,着两位兄弟前去……待敌军来时给他们一些颜色瞧瞧。”

    一众兵士顿时领命,拿了刀枪锄头纷纷在地面之上挖掘了起来……

    “哈哈哈……怕了吧,大元兵卒就要来啦,尔等还不快快受降?”那黑漆漆的营帐内传出一阵阵大笑声。

    盗匪从不会讲道理,只会用着自己的钢刀说话。这时听着那营帐之内不断传出来的谩骂,刀疤脸此时也不想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了。拿出那最后的一桶猛火油,全部都浦撒在营帐四周,举着火把轻笑一声就丢了下去……

    指挥使巴图便是这五千元卒的将领,本就很憋屈的被分着跟不对付的鲁花赤福寿一起守卫这乌江口,为了不与他相见争吵而坏了军军势,便故意把军队移出了五里之外的谷口。

    本来这乌江口的三侧也刚好是一个环绕山势的山谷,原本以为自己很是聪明,只需要守好谷口就能万事无忧了,过了半月也是一切都顺利,但没想到的是今晚就发生了事情。在听到一连串的爆炸声时,巴图就已经感到不好,依托山势居高临下一望之下只见着口岸火光冲天,爆炸如此猛烈这不是朱军之内著名的轰天雷是什么?

    这朱军居然连夜袭击了江口,巴图一边骂着鲁花赤福寿如猪一般的不知察觉,一边用着鞭子把着沉睡的士卒都叫唤起来。集结好了衣衫披散的军队,急忙之下拿起武器便是向着江口奔去。

    一路走来,那些个爆炸之声就已经少了许多了,巴图顿时知晓这些个船只恐是不保了。保船已经事不可为,既然如此抓住这些个捣乱的朱卒才是正理,自己也好对大帅有个交代的去处,而死多少人谁去管他,这些本来就是鲁花赤福寿的责任。

    在想着鲁花赤福寿定是会比自己还要着急倒霉时,巴图咧起嘴角差点就要笑出声来。一路时都想过了,就乌江口的地理位置,那些大船肯定是走不过来,而派着大量军卒偷袭又很容易被哨兵发现,所以偷袭的朱卒定不会是很多,断然超不过两百人才是。

第一百二十八章脱逃

    在最后见着军帐内一团火光窜起,巴图顿时一马当先,先行赶到了地方。

    才到地方,只见着一地死尸横七竖躺的,而燃烧的营帐之内还不断有着惨嚎声传出来。刚想踏步过去,巴图心中顿时就有一股警觉,这里肯定还有着什么巨大的危险。

    经历过连年血战而又存活下来的人,一般都会相信自己第一时间传来的第六感,但着派斥候四周探查之后也没有什么埋伏。想来也是,自己几千人马还会被他两百人给吓住了?笑话,就算是埋伏起来也能够杀灭自己多少人?

    虽然在心中是这样对自己说的,但巴图还是让士卒先前去去探查一番,这些死尸里有朱卒和元卒,自己要想脱罪必须砍下这些个朱卒的头颅回去才是。

    在前头士卒表示安全。安心之下,巴图也就渡步走上前去,在看着元卒的致命伤口全都是喉咙处,而且全然都死在一个地方。这本来就是很可疑了,直到巴图在踩到一个穿黄衣的朱卒时手指突然颤抖了一下……

    巴图眼睛顿时微微一缩,粗大的鼻子闻着那不断冒出而又熟悉的硝烟味道,想也不想便连忙向着后方向逃去。不过是盏茶时间,爆炸声便是接连响起,而刀疤脸的打法则是用着三两人扮死尸为饵,把着元卒引来之后到时也好点燃引线,而巴图大意之下一时没有想到地雷这东西反而中了计……

    在于江面之上把那些匠户接上船之后,愈廷玉在知晓了这些事制作海船的能手,心中也是很高兴。只是这江口太小,自己这战船开进去也只能是任人宰割的份,也只能在于江面之上一遍遍的巡弋,好准备接应刀疤脸的到来。

    在听着那内陆之中传出一声声震响之后,愈廷玉根据着爆炸时候顿时就知晓刀疤脸定是用了所有的火药,他们应该快要逃出来了才是。

    果然不过一个时辰,那芦苇荡中就传出来一阵阵的喊杀之声,不断有着兵刃撞击的声音传出……

    刀疤脸迎着一刀逼开了一队元卒,现下他的手臂上划着一大口子的伤口也已经鲜血淋漓,眼看着不断冒血的情况这伤的也是不轻。就在自己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之,刀疤脸逃到岸边准备背水一战再多杀几个元卒时,抬眼只见着江面之上到处漂着战船。

    没错,那船上飘散着朱字大旗,是自家的战船。还不待刀疤脸暗自高兴,只见着那船上黑黝黝的炮口指向这边时,顿时就变幻了脸色。

    别人不知晓,自己可是知道这大炮的威力,刀疤脸连忙大呼道:“全都跳水!”

    一众兵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跳海,自己还有些战力定是能够再杀几个,但着‘服从命令’这一条早已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般,一听着伍长命令,见着长官也已经跳江,也不管他还有多少选择,顿时一众人马连番跳了水去。

    “扑通扑通”的声音不断响起,那些和元卒咧着大嘴,见那原本还顽劣抵抗现下被自己的威势逼下江去的朱卒,正暗自得意时,又听见一声炮响,一个圆滚滚黑压压的东西便是向自己飞来。

    一颗颗铅弹,砸在于江岸元军乱糟糟的队列之中一阵跳转,铅弹跳到哪里顿时哪里就是血色一片。

    一群元卒惊恐的发现这恐怖的杀伤力后,又见着江面之上的船只还在不断“轰轰”的发射着,为了自保一众人也都顿时跳下江去。

    这些元卒大都是被蒙古骑兵从北方裹挟来江南的,大都是些旱鸭子。在陆地时比较下的战力还不明显,现下到了这江河之后那些个元卒只是胡乱用手扑腾着,而先前跳江的朱卒如同人鱼一般随意绕到一人的身后,几刀乱捅下就是一片血水冒了出来。

    水下有水鬼,而岸上更加的危险,一众元卒顿时陷入了两难逃不脱的境地……

    直至第二日清晨,晨阳撒下,这时耀武扬威般开在江面上的战船上乱糟糟的一片,虽然因都是些降卒而显得有些杂乱,但见着看守兵士手中明晃晃的钢刀还在不停滴着鲜血,蹲在地上的元卒一个敢于废话的都没有。

    这时朱军照着天明才算是查点俘虏了起来,经过清点,算上船中的一千两百余人,加被死在岸边和江湖之中的元卒,这次元军恐是损失不下三千。

    这一场大战,水师不但是摧毁了元军位于乌江口的造船基地,还连着杀灭了元卒三千,这不可不畏是次大胜。

    更加重要的便是收获了能够建造海船的这一批匠户,朱元璋在得到报备之后,嘴都快笑歪了,真想什么来什么。

    自己水师现下虽看起来是还算不错,但与着汉国来说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陈友谅本就是一个渔夫,别的都可以不行,但着这战船是不能够不行的。

    这个战争狂早就意识到了在水网密布的江南之地,战船才是最重要的。这不,在陈友谅眼界渐渐扩大下,收上来的赋税,其他的都可以先不管,第一时间便是用到了军事上去。

    据着传闻说陈友谅正在打造全由钢铁包裹的战船。这番异想天开的想法,朱元璋听后更是哈哈大笑,在没有蒸汽机的时代,就是他打造出来钢铁船又有什么用?动力这么糟糕,自己只需要用反应快捷的快船拖住他便是好了。这般无脑的事情,朱元璋自是会大力支持的。什么?没铁了?那没事我这有的是淘汰的钢刀,可以便宜点卖你。

    在朱元璋赚的眉开眼笑时,他所不知道的是古人的智慧就是那么的牛,往后就给了朱元璋一顿很大的苦头吃。

    言归正传,在朱元璋开心时,那王保保则是咬牙切齿。没有粮草足够自己回到北方,自己后路已经是被断绝了,现下只有了直前这一条道路。

    现下船只也被毁坏,也只有攻城这一条道路了。王保保现在就恨不得要吃了朱元璋的心肝,百万大军人吃马嚼的,这是要逼自己吃人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定计

    江浦县衙内,朱元璋与着一众将领紧密商议着……

    李善长站出身来,大声道:“元军来势汹汹定是要与我等大战一场,依臣之见,不若我等效高邮时的张士诚时广发英雄贴,唇亡齿寒之下想必各路来军也是会来救的。就先行守城数日,待元军到来再与他决一死战便可!”

    这也是个好办法,可是这里头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这生死存亡的大战下还是稳妥一些的好。朱元璋见着刘基一直在一旁笑而不语,摇摇头也是知道他的德行,也就求计问道:“呵呵,尚书大人此番胸有成竹定是心中有了腹计,而不知刘尚书可是有何更好的办法?”

    原本也就是随性问问,也不求什么大计,这场恶战肯定是要打定了的。结果刘基一见着众位转而看向自己,也就笑道:“呵呵,大司马终究只是大司马,这计策倒是好计策,可就怕是会被其余众人当做消耗元军的战力啊!

    诸位请看,现下这江南之中只怕就只剩下我等吴与汉之间的争霸,其余小块林立的诸侯王都不足为虑。那现下的麻烦便是来了,不光是陈友谅,就是其余众人都恨不得我等在元军的连番攻势下消耗殆尽,但是又怕我等被元军所灭从而少了一队牵制陈友谅的大军。半死不活的最好,既能拼死反扑一战又没有余力再度扩张,所以短时间内他们断然不会前来相救。”

    李善长一听着刘基先前开头话语便是在贬低自己,还不待发怒,只听着接下来的话语也甚是有些道理,按耐住了身子道:“刘鼻子,先前话语我便不与你计较,现下你倒是快些说啊,总是说一半藏一半的。”

    刘基没有理会他,见着众人兴致都被自己勾了起来,如许多古代文士的臭毛病一般,反而慢死调理的啜了一口茶才徐徐道:“说起来我便是有一计,既可叫江南势力全力相助,也是能够一举灭了这些个元军。”

    “什么个办法?”朱元璋连忙问道。

    刘基的嘴边微微勾勒起一角道:“就是先要辛苦些吴王了。计策便是吴王自爆身份于这江浦城之中,那王保保知晓后定是会调集大军大举来攻。而此时我等便可修书一封与亳州的刘福通。虽然刘福通与着韩林儿还在昏头昏脑的争权夺利,但是以他的智慧想必也是会如此按照奏纸上的做法。

    待宋帝的诏书广布之后,那时便是人都能够看清天下局势。既然有了利益参杂于其中,定是会趁元军后方空虚之时大举进攻。而此时的元军定是会狗急跳墙,疯狂攻城。而我看来既然想是要攻取江浦三城,这粮草辎辎重定是要找一处安全便利的地方安置。而此时后方的襄河城便是一处好地方,水网浦撒,水陆皆通这么好的地方想必王保保也不会瞧不见。待其粮草辎重就位之后,我等只需派遣一大将集水师水路便捷之利,再有火药辅之,前往速战速决便可……

    此番看似我们没捞着什么好处,可是实际来看,好处大了去,就不光说那所部的几十万匹战马,就足够我们撑着了。”

    到底是专业的谋士,一旦打开话闸那话语便是滔滔不绝。这时大堂之内完全就是刘基一人在说着将要调节的安排,所有人听的只是木然点头。

    “既然要守,**、江浦与和州一城都不能丢弃,不然让其得了渡口,那胜负便是难料了。届时各派大将守之,三城联合互为依存,互攻互守之下,再加水师在江面之上不断巡弋,这便是固若金汤了。”刘基指着地图之间各处守城滔滔不绝道。

    听着越来越完善的计策,朱元璋点点头的同时也不禁暗自松了口气,按照这样计策发展下去这王保保所谓的百万杂牌军也就不足为虑了。

    心事刚刚放下一半,新的事情便是又跳出来了。问题便是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多大将守城?算算如若要守住三座城池,就需要三个智谋兼备的将军。现在军中就只有韩汉忠一个,常遇春现下的脾性经过不断磨砺也能算是一个,而最后一个的汤和最多只能算是半个,那愈廷玉可还是要带领水军巡视着长江,朱元璋突然就感觉到了紧迫的感觉。

    这样将就算起来也是刚好,可是刚刚还说要率军攻取襄河的,这又是要再算一个。而且这攻取敌人的后勤基地,可是对于整条计谋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万一不成可是要全盘皆输。

    忽然,朱元璋拍了拍脑袋,自己怎么就没想起来他呢?

    “来人,传徐达上前。”朱元璋转头向着堂外大声吼道。

    说起这徐达,自从元军攻城大展雄风之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不但接连抵御敌军有功,而且还有勇有谋,时不时的突袭大营下令着王保保头痛不已。

    虽然徐达被韩汉忠赏识发掘,接连升级下,不过半年余就已经到了这营官的位置,逐渐展露出了头角。可是在朱元璋等人的至高会议中,到处都是将军之流,还是没有他的一番位置,所以才要通过传禀来见。

    不过一会儿,徐达便快步来见,进了大堂就是见着朱元璋与汤和这两个老朋友他的脸色也并无波澜,规规矩矩地单膝跪地道:“营官徐天德,拜见吴王,诸位大人。”

    刘基这人说来也算是比较古板的一个人,该有的规矩在他的心中永远都不能容忍够破坏。他也早就知道这徐达与着朱元璋是老相识,这番见着他没有立即前来攀着交情,反而老老实实的请礼,不禁暗自点了点头。

    朱元璋见着这番名将就跪伏在自己的脚下,虽然心性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刚穿越来时的小青年可比的了,可是心中的那一股得意劲可是别提了。

    众人此时都看着有些发愣的朱元璋,这徐达是怎么得罪他了?这么久了,还不叫他起身。

    别人不知道,一路跟随朱元璋闯天下的汤和见着他飘飘然般哈喇子都快要留下来的样子还不知道?

    被哼的一声惊醒过来,朱元璋赶忙让着徐达先行起来,见着尴尬的气氛打了个哈哈便道:“近日事情繁多,脑中还有些转不过来,天德莫要多怪。”

第一百三十章先锋官

    “大军压境,吴王心忧些也是应该的。”徐达站起身后垂手回答道。

    朱元璋不知怎的脑子转了一圈就突然问道:“这番大敌当前,天德可是有些计策么?”

    一听闻这话,众人眼睛都转向徐达,连着刘基都露出一番饶有兴趣的神色。

    这看似是考校的意味,其实朱元璋的真正意图便是要徐达说出什么高见来,先立立威,届时自己任命他为突袭前锋时也好少些阻力,让人都信服些。

    都是极聪明的人,徐达脑子中简单过络一圈顿时就知晓这不单单是考校那么简单,虽然一时没有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着这并不妨碍他的回答。

    “依末将之见,还是守城稳妥些,尽力拖住敌军主力,再是领一支暗兵伺机而动,截其后军粮草,攻守俩备下是谓上策。”

    朱元璋听着之外大意和刘基所说的计策也是不竟相同,只不过没那么详细罢了,又听他话外之意还有话的意思挑了挑眉毛便是问道:“这么说来你还是有中下两策?”

    徐达拱了拱手道:“中策便是广招各路诸侯前来共同抵抗大敌,不过以此下时局,众人来的希望不是太大。至于下策便是一味守城,待元军粮草尽绝之时便是我等胜利之日,虽然这最是稳妥的法子,但着损耗的钱粮兵士定是巨大,一番换算之后定是得不偿失。”

    “好好好,徐天德果然是智勇双全的帅才,微臣便是由请吴王下令命徐达做这突袭先锋,定是能够大捷而归。”

    朱元璋见着那连连拱手谦虚的徐达,和不断大笑夸赞的刘基,眼睛顿时就翻了翻,这还用的着你说?与着一众人商讨之后当即便下令道:“命韩汉忠领四万兵马前往**,常遇春率领四万兵马前往和州,徐达率领两万兵马至水师随时待命……”

    深思熟虑之后,虽然现下是一个极好的锻炼时机,但着还是放心不下汤和,便是要他在自己身边好好看着。而此时能够分的军队都分出去了,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紧急扩招,但着很多这些新兵连杀人都没有见过,所以虽然朱元璋留下了十万兵马,也都是老弱新兵最多。即消息已经散播开来,将要面临着王保保的疯狂攻击,朱元璋也是没有了退路,只能够硬碰硬了也不知这些个新兵到底,是能不能够坚挺守住这城池!

    夜色如漆,头顶却是繁星点点,明亮的月光透露下来直照亮了大地。

    此刻,江浦元军大寨内,王保保听闻昨夜丢了船只后,见着下方还挂着伤的两位大将,脸上全是慌急之色。

    “船……我的船。你们到是说!三千步众为何就是守不住一个小小的乌江口,军中就是尔等这般的酒囊饭袋?那要你们何用?”

    听着这愤怒的问责,鲁花赤福寿赶忙就道:“大帅,谁也是不会想到那贼军竟然会抄着小道进入口岸。对,肯定军中就有朱贼的探子,不然为何再是这番准确就能找到地点?而且原本就是一百众人守卫,其贼军来了恐不下千人之数,军中又不都是些以一当十的好汉,怎可能守得了?所以还请大帅先行抓出奸细,除去祸患才是。”

    王保保顿时气的浑身发抖:“什么奸细!这些事情就是只有你们几人知晓,再说不是有三千兵马么,怎的就是只有一百多人?”

    见着王保保把怀疑的目光扫射过来,巴图赶忙辩解道:“怎会有千余人,我去追击时也只不过是几十人罢了,百余人连这些人马都打不过可还有脸面说话?再说这告密之时,恐怕……”

    越听,王保保的脸色越沉,最后大喝一声:“够了,本帅问的是为何只有百余人,巴图你现在就回答。”

    巴图见着王保保越发阴沉的脸色,心中也是生不起再耍弄的意思,也就实话实说道:“禀报大帅,末将是见这乌江口正好是个山谷,四面环山饶河。再加上末将与着达鲁花赤素来不和,恐争吵之下坏了军队和睦之气。所以我只是想只需要在这山谷口布置重兵便可以万无一失,没想到的是出了这番状况。末将惶恐,还请大帅责罚。”

    王保保揉了揉越发疼痛的额头,一股闷气升起在心中久久环绕不散,这可是自己花了半个多月倾力制造出来的船只啊!没想到的是被他们一个晚上就给败了个干净,这以后可是如何是好?

    虽有心把他们两个给全杀了,以解心头之恨。可是回想过来,这鲁花赤福寿还是丞相哈麻的人,不说是自己有些得罪不起。再说这丢了船只必然将要与朱元璋大战一场,现下也不是能容许自己斩杀大将的时候。

    挥了挥手让他们站起身来,此时王保保仿佛也是苍老了许多:“二位将军还请起身吧,朱元璋有着轰天雷这等利器在手,偷袭攻城定是无往而不利,恐也不是两位的错。没了退路,只是快来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办法吧?”

    动脑子从来都不是自己的专项,巴图只是抱臂站立于一旁,冷眼看着鲁花赤福寿等着他拿出主意来。

    鲁花赤福寿见着巴图冷眼旁观的神请暗骂一声老匹夫。可是现下王保保也是知道巴图的脾性,没指望他拿出主意。只是眨着那浓眉大眼不定的望着自己,骑虎难下现在不说也是不行了。

    “禀报大帅,现下我们船只已绝,要想继续南下的策略便是要攻破朱元璋。现下围在我等前方就是有着三座大城,分为**、江浦和和州,其攻守有度互为支援,断难攻打。既着现下我等的状况也是没有了退路,管他再难也只能背水一战了。”

    偷眼上瞧一番见着王保保并未变幻脸色,仿佛这都是他心中所想的一般。看来不出狠招是不行了,鲁花赤福寿顿时咬了咬牙齿道:“本官还有着一位门客,名叫为王毅,原本也是白莲教众。人现下为我所用,而且他武艺甚是高强,而恰好他与着朱元璋也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所以只需派他前去便可轻易取了吴王人头。届时群龙无首之下,朱军定然是会大乱到时便是军卒大举攻城的时候,这一场大仗定可一攻而下。”

    王保保挑了挑眉毛问道:“这人可是白莲妖教的人,可能信么?再说其为了什么会帮大元刺杀朱元璋,毕竟朱元璋早已今非昔比,早已坐拥吴王之位,严密守防之下,可是他一个小贼就能办成的事?”

第一百三十一章敌友态势

    “所以我等便是要佯装攻打城池以吸引朱军的注意力,吸引大部兵力之后,金陵势必就会兵力空虚。届时一明一暗,哪里有不成功的道理?而王毅也是几十个人进不了身的武学高手,静坐等候时机之下大可有希望能够一举灭了朱元璋。至于这王毅的忠成么……”巴图走上前去,对着王保保耳边就是低声细语一阵。

    “哈哈哈……真是好雅趣,想不到这白莲教的香主也是有这般癖好,这样我便是能够放心了,叫他暗里去准备吧。能成固然不错,不成我等再另想他法,但要是能够一举成功,某便是要上书赐与他万户候一职。”

    话不多说,王保保听此想想也是,自己现在本就也只有攻城灭城这一条路好走了。而一时半会儿又攻不下城池去,既然这番为何就不能如巴图所说的般再准备一个后手,不管如何,有了这第二手的存在,成功的几率也是大大提升,何乐而不为呢?

    “那你便是叫他去准备吧,早做早好,明日我便会在后方调集粮草辎重过来,虚张声势一番,定是会要那韩汉忠小儿慌上三惊,想想便是痛快不已。”

    “诺。”鲁花赤福寿此时也勾了勾嘴角,这王毅早就已经在了金陵,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便是可以立即行动起来了……

    此时在于江州的大将军府,舞池中央一片艳舞之中,陈友谅与着张定边也在商议着关于朱元璋与着元兵之间的战事。

    “这个朱元璋,没想到当年高邮大战这一别竟然还是长成了气候,一路稳步发展,从着和州一步步蚕食到金陵,可谓是下了一步绝佳的好棋。现下又是大败过张士诚,其南方基本已无敌人,现在恐怕就是我与他的决战了。定边,你说,如若我要与那张士诚再度结盟合力攻朱,不知是有几分把握?”

    张定边坐于下首于看也不看那不断表演的美姬,只顾抚顺胸前的美髯说道:“恐是机会不大,张士诚我等也是接触过的,知晓其虽然乐财好施,但极没有远见,呵呵,近在咫尺的金陵都是不知攻取,之外反而是自作自受了。而且加其刚刚曾被朱元璋大军围过高邮,被迫而迁城姑苏,所以末将敢是断言,在大战中我等没有取得绝对优势之前,其肯定是不会轻易妄动的。”

    陈友谅也点了点头,现下的时局就是这样,韩林儿的大宋已经被杀的大败,白莲教众死伤惨重,其龟缩在亳州之中恐也是元气大伤无力再战,加上再与丞相刘福通的不断争权夺利,想来这也是不成顾虑了。

    而这南方经过连年不断的征战,歼灭了许多小诸侯,而现在就只剩下了自己这汉国与着朱元璋的吴国最是强大。自己与朱元璋两人之间终是有着一战,只要胜之便能够逐鹿天下,到时谁人可敌?而现下就是个绝佳的好机会,谁都能看出来,这元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了,只要没了粮草他们不退也得退,而且正好可以消耗些朱元璋的军卒实力……

    不管如何,虽然陈友谅本人也是对着元军恨之入骨,但是为了大业让他一马又是如何。

    张定边见着陈友谅露出坚定之色,心中也是松了一口大气,这只怕的就是他一时脑子犯浑,一下子就要派兵北上去救那朱元璋,这大好的机会便是白瞎了。

    想了一想,张定边还是决定试探问道:“被这近百万的元军围困之下,朱元璋定是会广布消息,要让诸位义军首领前去江浦共抗元军,而不知将军的想法便是如何的?”

    陈友谅转过头来,望着张定边时眼神中也微微变了些神色,他以往可是从不会问这些个问题的,自己走哪一步他想都不想便是会跟去,哪怕,错了都一样跟随。难道这必然就是权利所带来的隔阂么?再好的兄弟,在于上下级关系之下终究也会生分许多的。

    想罢,陈友谅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定边,其实我们两的关系不用这样客套的,三弟的事情我也不是过于故意的,再说我不是把那些个劫匪都杀了祭奠了么。过去的事终究是过去了,你也不用太过于挂怀,我们终将是兄弟啊!”

    张定边听闻这答非所问的话语,也不禁变幻了一下脸色,心中虽是有些挣扎,还是回答道:“将军高义,能认我这样的兄弟也是末将的荣幸,三弟的事本就不怪将军的,要怪也只能怪他太过于鲁莽了,还请将军不要太过于挂怀。至于这朱元璋派兵求救之事,依末将看来,断然不可鲁莽前去相救,待其与着元军相斗一番,看看之间是否有利可图,再是去做决定。”

    看着张定边那断然的神色,陈友谅忽的闭上眼睛口中誓言凿凿道:“我陈友谅今日便是发誓,这事处理上断然不会鲁莽,一切都与诸位将领商议之后再过行事,不然天神共愤,人人得而诛之!”

    “将军断然不可如此,这汉国还是要着将军来主持大局,如何能发出这般誓言?末将信与便是,下回可万万不可再发誓言的。”张定边赶忙站起身回道。

    陈友谅至此也终是露出了笑容,虽然平日里自己自以为文治武功虽然比不过先贤,可比着现下义军众人也是不错的。虽然一世英明,但总是有着那么些时间糊涂的时候。

    陈友谅自己就是此例,一旦过度于紧张、得意或着愤怒之时,便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而自己的三弟便是也由此而死,至此之后所以二弟张定边才会如此的疏远自己。都是自找的,陈友谅此时也是非常的无奈。

    恰在此时,一位兵士快步走来,嘴中不断大喊道:“报……报告大将军,现下朱元璋已然在江浦现身,分兵韩汉忠等诸位将领守卫着**、江浦与和州三城……元军王保保知晓后,便率大军前去攻城,而吴王现下已经广发帖子邀请众位前去江浦,而皇上便是要将军前往皇宫商议大事的。”

    说的大事想必也就是这件事情了,陈友谅挥了挥手让他退下,现在在脑中一阵阵的过滤,在不断思想着自己要怎样去化解那些个老臣所要发起的进攻。都是些保皇的,不管自己如何做的决定他们都是要唱起反调,看来自己的钢刀又是到了饮血的时候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攻城(一)

    太阳初生,大雾尚未消散,沉浸数日的元军出动力了。

    “嘟嘟嘟……”

    元军此时在于城外黑压压的排成一列列,随着一声声号角的吹响,已然开始攻城了。

    朱元璋此时就立于北门城头之上,这里是元军大部队的集结地,也是他们主力所处,所以这一处的守卫防卫的最是严密。

    在眼前两片黑洞之中,只是见着一队队步兵元卒在后方骑兵的不断催促下向着城墙赶来。恐是不下于五万人,朱元璋放下了望远镜,也是叹了口气,最是不想见到的事情还是来了。

    这些个兵卒散乱的队形一看就知道不是那些塞外的蒙古人,定都是攻破义军后抓捕而来的炮灰。虽然是万般不情愿让自己的箭矢消耗在这里,但是见着源源不断的元卒赶来,没有办法,总不能等登城后再与他肉搏吧?朱元璋也只好下令放箭了。

    一群元卒说说笑笑在散乱队伍中前进时,忽然听见前方城楼处鼓声响了一阵,接着就是一丛丛黑色的箭羽如雨般便是飞射下来。还来不及恐慌,回头看时只见着原本还随立在一旁的蒙古骑兵,在马蹄不断踏起的烟尘之中早已向着后方逃去了。

    “噗噗噗”的箭羽不断射在兵士身上的声音响起,薄薄的皮甲根本抵挡不住那锋利的箭头,更何况大部分的人只是穿了一身破袍了。在见着一个个元军汉卒惨叫着在箭羽中倒下,原本还随意般嘻嘻哈哈的兵士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这些个吴军根本就不会因自己同为汉人而手下留情。

    战场就是瞬息万变的,一招不甚便是要满盘皆输。王保保在见着江浦朱军竟然这般手下不留情,跟往常一般的只是先开箭羽射杀敌卒,不禁露出了嗜血般的笑容。这样也好,都是蒙古塞外成长出来的粗犷汉子,草原男儿都最是崇拜英雄的。

    才不会因为那些人如同弱鸡一般,举城投降而改观对他们懦弱的印象。只有经过血与火的洗礼之后,才会赢得他们的尊重。

    王保保高高举起长刀来只是大吼一声,顿时一队队的蒙古兵驱马前去,只要见着后退的汉卒就是一刀子,决然不会留情。

    这下子那些元军汉卒有些惊慌了,现下已经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后方是带着狰狞鬼面具不断屠杀自己人的蒙古人,而前方则是不断放射箭羽的汉人。

    在钢刀下的紧迫抉择中,一群人顿时向着城池冲去,因为在他们百年来的潜意识里,敢于造反的汉人都是没有好下场,都会被那些蒙古人剥皮抽筋。相对于野性未削残忍的蒙古人来说,柔弱的汉人那边便是弱势很多。

    朱元璋在见着那群步卒在经过一阵慌乱之后,还是调头向着自己冲来,顿时轻笑出声。自己可是不会为了他们的性命而坑害自家兵士的,抬起手来命着后方兵士早做准备。

    一群汉卒安然冲到了城下,虽然不断有着箭羽冒射出来,但至少已经脱离了蒙古人屠刀的掌控了。

    在于前方兵士架起了云梯,一众汉卒回头望去只见着蒙古人骑于马上不断吆喝着,虽然他们也不断的被射杀于马下,但着这紧迫的压迫感下还是驱逐着一队队汉卒登上了云梯。

    在于底下元卒颤颤巍巍的攀爬云梯时,上头的朱卒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在数着一个个元卒上云梯已经到了极限时,已然一起抱着镭木“嘿”的一声便是丢了下去。

    汉卒们在被不断抛落镭木和飘洒的热油粪汁弄得苦不堪言,后方兵士拥堵后退不得下也只得加快了速度向上爬去。

    汤和此时拿着一柄又粗又重的直刀领着一队身高体壮的兵士早已守卫在城头,在见着一个光溜溜的头颅冒了出来时,想都没想大刀就是挥了过去。

    随着元卒的持续增加,这时朱军守卒们也已经渐渐退到了城楼中。就在一众元卒踏立在城墙上以为自己成功把朱军逼退时,汤和轮着直刀在他手里轻巧的犹如一根灯草般冲杀过来。这时的元卒在后方不断登楼的士卒不断拥簇下,想逃都没地方逃,在前列一队队的直刀队中,每一次寒影挥舞而下,就是血光一片。

    如若此时有人能从天空俯视下去,就会见着在于江浦城中,除了南门紧靠着长江之外,其余三门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士卒,连着不断攀爬的云梯之上都已经全都站满了人,前后拥堵之下都只得随波逐流向前冲去。而这些人没有一身得体的盔甲,只是穿着破烂的长袍,手持早已破烂生锈的大刀在于下方不断催促着前方快些。

    而登上城楼的元卒没有多待一会儿,就在娴熟配合的朱军雪亮的刀剑之下当了亡命鬼……

    时候已经入了黄昏,昏暗的光线撒下此时的城楼之上刀剑还在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整座城池颤抖!

    不管是元卒还是朱卒此时都已经杀红了眼,早已分不清了什么是害怕愤怒。刚刚抵挡逼退了一波元军袭来,此时的朱军守卒喘息着也有点支撑不住了。

    虽然这些个兵士没有受过很好的训练,上了城头就是拿着武器乱挥乱舞,朱卒配合之下很容易就能解决他们。但着这些个元卒真是太多了,杀了一匹马上又上来一匹,根本就杀不完一般,连着换防的时间都没有。

    趁着这短暂的时间,浑身浴血的朱军们喘口粗气,在于后方早已严整以待的朱卒上前接过城防之后,他们这才缓缓向后退去。不过才脱离了战场,在于后方城楼间就全然脱力倒下。这时一队兵士赶忙上前,把他们盔甲沉重的身躯抬到了担架之上,在不断响起的呼噜声中才晃悠悠的下了城墙去。

    又是一声悠长的号角声响起,那云梯之上一阵抖动,元卒就要来临了。朱卒在泼油点燃焚毁几处梯子之后,已经是来不及再做其他的了,见着敌军快要登上了城墙便赶忙都退了回来,在于一波盔甲鲜亮的朱卒身后拿起了武器,就直等着他们前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攻城(二)

    元卒很快便是攀爬了上来,一双血淋淋的大手先是攀上了城砖,之后就是满带硝烟漆黑无比的头颅露了出来。现下还不大冷,但是他们都已经穿上了厚重破旧的麻布大衣。

    以为多穿些衣物就能够抵御锋利钢刀么,一众朱卒面无表情只是一次次挥舞着手中大刀,在一片血光之中惨嚎声不断响起。仿佛是没有听见一般,对于前方断臂短腿的元卒不闻不问,那些个后来的元卒猩红着眼睛踏着城楼之上的血水便是向持刀林立的朱卒冲了过去。

    一遍遍的这般重复砍杀,但是此时的号角声还是没有停歇,一直这么响在天地之中。那些个元卒仔细聆听一阵之后,才仿佛是回过神来一般,这是后撤回军的号角声。

    城楼上的元卒见着前方狰狞的朱卒终于是露出了惊恐之色,一路被死尸绊倒踉跄着退到城边时,向下望去只见着下方的元卒早已退去,而上头的人仿佛就是已经被抛弃了一般,孤零零的就暴露在朱卒直刀之下。

    面对着那些个元卒跪地投降时恐惧脸色,那些朱卒缓缓前进时也是没有一丝要降卒的意思,挥刀下去惨嚎还不待响起,一颗颗头颅便是滚落下来。

    战火停息之后,朱元璋与刘基等的一众文士才在一队队兵将的护卫之下登上城楼来。

    风中的朱吴旌旗还在猎猎招展,城楼之间也不断有着兵士在打扫着。虽然运转出去了一匹,但此时的城楼之上还是死尸伏地,粘稠的血液在于城楼间如水一般的流淌。朱元璋走过,脚底此时也粘上了一层血渍,而有些地方的血液已经快没过了鞋底,由此可见战事惨烈的程度。

    “禀报吴王,经过查点,我等兵士战损一千六百余人,伤三千余,而敌卒经过查点大约伤亡八千余众,箭矢消耗三十万支,手榴弹七百颗。”

    朱元璋点了点头,因着前番下雨,所以城楼上的大炮在城墙安装校队一番之后又拆卸了下来,所以才会有这般的伤亡,不然到了近前就是用炮轰就是了。而且这还只是第一天啊!两军加起来就伤亡了一万多人,这可是根据货真价实的尸首数量而计算的,没有一丝的虚假报备。

    朱元璋眼望着下方躺了一地的元卒死尸,不时还有穿着红色铠甲的朱卒参杂在其中,闻了一口这飘散在城间浓浓的血腥味,只是坚定说了一句:“好好安顿战死士卒的家人,抚恤一笔不漏的下发下去。”

    身旁的刘基走上前来说道:“战事哪里没有伤亡的,一换四也足够他们瞑目了。现下据前线传来消息,那**与和州也是这般情况,死伤也是许多。最重要的便是那王保保现下已经集结部队,看似是要一鼓作气先行攻下江浦,呵呵,吴王还真是好大的面子,竟是让他如此的疯狂。”

    “攻就让他攻去,只是元军的粮草到何处了?”朱元璋骤然问道。

    刘基轻笑一声道:“已如计划之般,这王保保起码集结了不下六十万之众在于江浦城外,而这些从各处集搜集来的粮草已然堆积在了襄河。找处吉日便是可以让徐将军率领军队前去了。”

    朱元璋呼出了一口气,沉吟道:“今日不行么?孤怕夜长梦多,早日能够解决便是好了。”

    “行是可以,大军突袭便是要一个奇字,我等第一日便是去攻打其粮草重地,王保保定是会想不到。虽然还有许处地方没有探查清楚,但是战场就是瞬息万变的,既然这番那还请吴王下令吧!”

    朱元璋微眯起了眼睛,自己实在是不想再见着那么多的士卒亡命城下了,早日解决了元军,再是与那陈友谅决战吧。

    “好,既然如此,传令愈廷玉分出一阵战船,护送徐达率领的两万兵士去往襄河,此番定是要一股焚毁元军粮草,断其脊柱。”

    后方一众人听后,顿时大喝一声:“诺。”

    秋时的凉风徐徐吹过,不但吹起朱元璋脑后的束带,连着城外的元军寨内的纛旗也吹得作响。

    王保保此时立于大营之中,听着这一天下来,自己这不间断攻城,三处大城下来只是伤亡了兵士两万余人,不禁轻笑出声。自己这可是有着三十万的马前卒啊,定是要消耗殆尽才是自己蒙古大军攻城之时。

    “哦?粮草还够大军吃上两月?呵呵,够能吃到攻破朱军的了。既然这番也不要亏待了我们的勇士们,这几日定是要给他们吃饱,这样他们才会有力气去拼命嘛!”王保保坐于帅位上呵呵笑道。

    底下报备粮草督事官嘴唇蠕动了一下,只想说出吃饱了还能让他们有力气逃跑。但畏于大帅威势,还是没敢说出声来。

    王保保笑过几声问道:“不知襄河粮草怎样了?”

    督事官伏在地上报备道:“早已屯扎完毕,还请大帅前去检阅。”

    望着这是陛下亲自派来的粮草督事官,也是他拴在自己身上最重的枷锁,王保保呵呵笑道:“不用了,迁督事办事本帅还是放心的,既然如此就退去把!”

    王保保原本一直笑着看那迁督事走出帐外后,立马就阴沉了下来。见着一旁魁梧结实,忠立一旁的亲军头领,这是从小一直跟随着自己的家仆,武艺绝双。也许他便是自己在军营之中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罢。

    王保保见着他刻忠职守的样子,脸色回转一些说道:“也许布和你就是我最信任的人了。呵呵,说起这信任,我何时传露出一丝要背叛可汗的意思?南下不过半年,竟让他要这般的防卫我。居然先派兵接管了襄河,说是为了防卫重地,可他没明白江南局势能懂个什么?

    那朱元璋以为我不知道么,不就是想趁我率大军攻打江浦时,他好去截我粮草么?哈哈哈……除了这个方法,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策略能够让我这百万大军不攻自溃。

第一百三十四章攻城(三)

    他以为自己是很聪明了,也许正在发笑我王保保就是个大傻瓜,他哪里知道我已在腰湖一带布置了不下二十万大军……

    我就是要看看朱元璋露出那绝望,在我大元的马蹄下苟延残喘的样子。布和,今日我与你说这么多,就还是放心不下巴图这混小子,二十万大军交到他手上实在是不放心啊!可是又不得不交,呵呵,一个个仿佛都是要与我作对一般,襄河守军居然不要我派兵入驻营地。至于驻守在腰湖也好,至少不用打草惊蛇。布和你便带我将令,在必要时候可以直接接管那二十万大军,定是要防卫好襄河的安全。”

    布和一开始还奇怪一向严谨的大帅怎会与自己谈起天来了,但听到最后,后背冷汗都冒出来了。虽然脸上不曾变幻,可是仍然止不住心中的惊骇。这襄河要是有失,粮草断绝之下,元军必败!想不到那朱元璋竟是打这样的主意。

    王保保说过话好一阵子,见着自己亲军头颅额头青筋暴起不断冒汗,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此时他却是很有耐心,啜了一口茶水,直等着他醒神过来。

    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布和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顿时上前跪地道:“奴才领命。”

    王保保在把一只虎符交到他手上之后,才算是安心下来,这人是自己家族世代的奴仆,定是不会背叛自己,既然如此自己便能放心了。

    只是在于王保保没有瞧见的缝角,那布和攥紧了手中虎符,低垂的头颅中露出了一丝阴损的笑容,但也只是一瞬即逝,起身时又恢复了先前那般面无表情的样子。

    第二日清晨,早早的元军大寨之中又响起了一阵阵号角之声,昨晚吃饱喝足的汉奴儿们也早早起来,在吃过一顿稠粥早饭之后,便是要去攻打那仿佛永远都坚不可摧的城墙。

    还是如昨日一般,在被一群蒙古骑兵裹挟到城内守卒的射程范围之后,又是一阵弦声响起,那箭羽就如蝗虫一般扫射过来。在前进的道路上,遗留了一地死尸作为代价,在看见了眼前那黑亮的城池之时,众人都兴奋起来了。因为蒙古长官说了,只要能杀死一个朱卒砍下头颅,就赏十个大钱,可都是黄橙橙的铜钱。

    军阵之前就摆满了一筐筐的铜钱,真金白银之下蒙古人断然不会骗自己的。在所有汉卒眼中冒着铜钱般闪亮的光泽冲向那早已被打扫干净的城楼去时,只听着轰的一声响动,城上烟雾弥漫,接着一个大球便是向着自己飞来。

    那铅弹冲入密集的敌军阵中,一阵弹跳之后,就是一片血沫飞溅而出,直溅撒了其余兵士一脸血水。

    还没待众人反过神来,接着又是一声震响,又是飞射而来的大弹,只不过这两颗大弹中间被一根铁链子拴在了一起,虽然比先前小了些但其所带来的破坏力更甚。它们飞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血色,铁锁之下元卒整个身体都被那铁链给拉扯了开来,内脏肠子直流了满地。

    死人见过的多了虽然是恐怖恶心了些,但在铜钱的激励下,众人还是勇敢地向前冲去。待走近了城墙又是一声炮响。听着这声响汉卒众人身子都抖了一抖,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小子弹射下来,虽然不会把人砸成肉沫和分裂开身子,但是这些子弹的冲劲极大,几十颗下来就能够把人打成一个筛子。

    这些也还好,虽然杀伤力有一些,但是架不住后方人多啊,众人又是向前快步走去,突然就见着前方一阵烟雾弥漫起,这是城下可不是城楼上,怎的会有烟?

    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接着“轰轰轰”的爆炸声不断响起,前头一批人顿时就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连着哀嚎声都还没有发出,就变成了一堆碎末。

    这就给汉卒们带来了巨大的惊吓,那爆炸声突然响起,现在众人的心中还是被吓得扑通扑通的直跳。待前方烟火散尽,只见着一片血色之中,那些个身体部位散落各处,连着一个哀嚎的人都没有,空气中好似还有一些烤肉的味道。闻着这股作呕的味道,众人都是死命不再上前,谁会知道前方还会不会有接连的爆炸?

    就要转头回跑时,只见着后方骑于马上的蒙古骑兵在不断砍杀着自家士卒,左右都是个死,众人只好硬着头皮向着那城墙跑去。

    随着云梯的加上,城楼又在不断泼洒着热油粪汁,不过与之昨日不同的是,丢下来的还有一丛一丛的黑疙瘩。随着轰轰的巨响声响起,密集在城下不断嚎叫的元卒,顿时就被炸的七荤八素……

    城外激战了一天,在于满天霞光之中,听着后撤的号角响起元军又是渐渐退去。

    当所有汉卒都已退回大寨时,元军大帅王保保披着黑色披风就站立于寨前,见过的每一位军士都是满脸笑容的点头。开始兵士们还不知晓站立寨前的将军是谁,直到见着寨中摆放那黄橙橙的铜钱之后,再从发钱的色目人口中知晓这人便是这大寨内几十万大军的统帅!

    王保保深知要想马儿跑就要给它吃草的道理,反正这些钱财都是从各处抢来的。而且就这些散碎的铜钱也对自己来说没多大用处,一番合计之后正好可以用来收买人心的用处。

    望着这一个个透露着劫后余生般笑容的汉奴儿,身上破旧的衣衫上东一块西一块还沾染着红色的血渍,身后便是在担子上不断惨嚎的伤兵。望着他们一个个走入营寨王保保微眯眼睛,森冷着语气对着一旁的军护说道:“这些重伤不能再上战场的也没必要救活了,省些药材好救治其他兵卒,晚上拉出去找远些埋了,免得污了军中士气。”

    军护顿时唯唯诺诺领命道:“诺。”

    渐渐的原本还惨叫不断的伤兵营也安定了下来,一众兵士在篝火下满脸兴奋的在一遍遍数着手中铜钱之时,反而对着那些个不断被拉出掩埋的伤卒视视而不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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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者介绍:
十四世纪初期,蒙古人还沉浸在成吉思汗那辉煌的时期,全然不顾大灾年时百姓们的苦难,历史的书面正在不倦地翻动着,因一个懵懵懂懂的青年的加入,复兴中华民族的呐喊终于在中原大地上响起,在古老的版图上回荡不息,那雄厚的声音使每颗灼热的心为之震撼…… 本书讲的是一个现代青年穿越成了朱元璋,与着元军斗,与着陈友谅斗,一步一步地在南方崛起,最后席卷中原,定鼎天下的故事逐鹿者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逐鹿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逐鹿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