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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楛似叶     逐鹿者txt下载     逐鹿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五章恐怖的含山城

    话语一说完两人又战在了一起。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想起了自己妻小,邓清紧绷着脸色使出全身十二分的本事,不要命的只是向前使力捶打。

    常遇春见了这般打法,一时无法适应,招式转换间有些错乱,以攻转防也有了些吃力。但着不能容许自己在这名不经传的小将手中有所败绩,常遇春也拿出了一股狠劲,便也不在戏耍用起了浑身本事来……

    方才全力攻打也只是凭着一股气力而已,邓清现在回过神来力道逐渐减小下便也渐渐转为了守势,败仗此时已有预期,万分焦急之时忽闻周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呼唤声,隔开长枪不管不顾望去只见自己妻小已然在军阵之中对自己遥首而望……

    在周围军士大声喝彩声中,常遇春见着邓清不再防守,使尽力气横扫一枪时便大感不妥,只是这全力一枪又收势不住,赶忙避开了其头颅转下身侧,只是碰的一声响动,一枪就打在邓清身侧铠甲之上,只见这七尺汉子飞一般的从战马坠下,在地上抛去了三尺远方才止住。

    平躺在地上,溃散的神色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扶住身侧凹下一块的坚韧钢甲撑起身来,邓清只是呕的一声嘴中便直吐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又见着自己妻小哭丧着声音跑到近前,顿然低声喝道:“不争气的东西,哭啥!你们母亲一届妇人也就罢了,你两小子怎能流这马尿,快扶我起身。”

    待两人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颤抖着双腿,邓清强忍着腰间传来钻心的痛处,牵强着笑意对着那常遇春拱手道:“将军赢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必会履行先前承诺。”

    看着那两小子面露激愤之色瞪着自己,常遇春收起长枪面无着表情说道道:“只是些皮外伤而已,伤不到你内脏。事情紧急,待医士给你救治一番便早日启程吧!之后不管这事成与不成,我都会护你妻小入扬州。”

    “那便多谢将军了。”邓清硬挺着身子回声道。

    这一番打斗至此才算结束,那些个兵士意犹未尽地开始打扫起了校场来。待常遇春牵马路过刘基身侧时转过头来,低声说道:“先生文士手段还真是好本事,只是一招便胜过我这些武夫无数的招式。”

    刘基听着这隐藏着怒气的话语,回过头来只见着常遇春早已走远,这时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忧虑,恐自己与他之间就此产生隔阂。虽知道自己这事做的是有些卑鄙,但这事太过于重大也由不得自己不这么选择。罢了,错也是自己的错,便由得他去吧……

    在比武过后,怀揣着激动神色五万大军便整装自镇江出发了,车马行军连在一起,城门处涌出的人群顿时无穷无尽。

    待时过午时,那些个城中百姓藏在自己家中,靠着木门自晨起再听不见了那些个军士响动着盔甲巡城声音,悄悄打开门缝一看,只见着原本街道上成群的车辆也早已不见,而门前只放着一袋事物,好奇下拆开一瞧只见着里头全是白花花的大米,这时候面露激动之色的所有人都望向了插立在城头迎风招展的朱字大旗……

    站在山脚遥望这建于崎岖山路上的含山县城,那山坡小道旁的野花争相开艳虽是美丽异常,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美好。只不过那些个在阳光下兵刃不断反射下来的阵阵寒光破坏了这番美景,刘基只不过暗自一琢磨便知要攻打这座建立在穷山恶水之上的城池,不死伤大量军士,连这城墙都碰不到。

    “就这邓清一人上山太不过稳妥,先前应多派几位军士随行才是。”

    常遇春听着刘基着忧虑的话语,呵的一声冷笑出声:“你们这些整日里就知算计人的文士,怎会知晓武人所坚持的操守?”

    听到这明显带刺的话语,刘基也不再做声,只是目望向那小道上隐约露出的城角。果然不过一会儿的时间,那城角之上就竖起了一杆白旗来。

    在众位将士暗自兴奋之时,常遇春心中倒是冷静异常,转过一眼见着刘基也是面不改色,顿时大声对着后方说道:“着命前锋前卒严备先行上山,接守城墙之后,后军再随行上山,军容必须整齐不得懈怠。”

    在战场上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听到这常遇春调军命令情理清晰,该准备考虑的一样也没落下,没有被自己的情绪左右而直接领兵上山,刘基也是暗中点了点头,他果真是大将的料子,以后只需多见见世事,磨处些棱角,当可大用。

    当着朱军正式接守这座城池之后,刘基走入这不大的城池查看了一番心中才感后怕,这城中也不过有着五千戴甲之士,但这破坏力爆发出来定会惊人。

    入目所见城中百姓早已清空,才过入城只见着城中猛火油、镭木之类的守城用具堆积得满城都是。而这五千人只需把守住那条小道,节节抵抗,要是自己再强攻而上,今日不在那条蜿蜒的坡道上死伤半众,根本就无法与城中守军短兵相接。

    暗自庆幸之余,刘基站于山头,眺望向常州方向,仿佛在这云雾之中就已经看见了城墙边缘。只需再下常州与广德,金陵南边便再无可担忧,大事便可期望。

    自攻下了含山,自镇江至常州之间就有了一条安全无比的中转站,刘基见着军中粮草充沛,而攻城用具也在城中早已准备妥当,与着常遇春商议之后,便也不再休息,大军直面南下,兵锋直指常州城。

    五万大军排成一列如长龙一般沿着平整的大道缓慢行进着,粮草牛车不断在道路上咕噜咕噜转悠,这声音一直穿出去好远……不过行军两日便到了这常州城下。

    “说起这常州城啊,可是有着一番的历史。千百年城池,远的不说,就说这临近的南宋时分,我们这里就已是抵抗金军的前沿,蒙古鞑靼我们可杀了不少……”

第一百零六章吕珍截营

    一路走来,刘基见着被自己抓来带路的樵夫也是苦笑不已,这人一路上不但不害怕大军反而胆大地不断给介绍起了常州的历史来……

    “哦?常州有这番历史我还是长见识了。不过听闻这常州统军都督吕珍,有智谋,有胆略,武艺也十分了得。不知他在你们城中百姓心中倒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那樵夫听了更是哈哈大笑说道:“说这吕珍就要说这张士诚了,这张军大义广布之下喊的便是‘减免赋税,不拿百姓碗中一粒粮食’,开始我等还有些兴奋,终于是来了仁义之师。没成想到,这说到底都是些乡绅富户搞出来的玩意儿。

    张军才赶跑了元军,虽时时喊着口号,只是这减免粮税于我等这些没有土地的穷苦百姓有甚关系,大片大片的土地都在那些乡绅富户手中握着呐!该收多少那些个人还是会收多少,左手倒向右手,他们还能损失什么?这常州城中有多少百姓还是吃不饱穿不暖,也不知它改变的是什么玩意。”

    听到这话,刘基脸上也露出了沉思之意,这该有的制度不去改变,自己这些人再做这些事还有什么意义?

    大军才至常州南门,众兵士安营扎寨之间,忽的只听着斥候前来报备说是:吕珍挺戟纵马前来挑战。常遇春听后更是哈哈大笑,还没去找他,反而自己送上门来了。

    正要上前教训一番,只见着华云龙站于身前拱手道:“大帅,杀鸡焉用牛刀,末将便可去会会他。”

    这华云龙也是花云的结拜兄弟之一,自己与花云关系甚好,平时展露出来的武艺也都是不错,虽是手痒但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常遇春也就道:“那你便去吧,提前祝尔得胜归来。”

    郭英领命顿时纵马于前,一见着那精壮身子的吕珍,大笑着也不回话,只是提枪冲去。

    那吕珍已自报过姓名,远见朱将上马不按着规矩便要来战,明显是瞧不起自己心中不由得有些温怒,打马前去,迎着照面便把手中大戟挥舞了下去,郭英弯着腰杆一枪便是隔开,提马回转你来我往间枪戟挥舞便是斗了三十多个回合。

    朱营之中张德胜见郭英与吕珍几十个回合下来,还不分胜负。恐一时其不能取胜,便持枪从左侧奋力冲将出来,两枪一戟,三人顿时战做一团。

    吕珍一戟环绕一圈挡开左右扫来的长枪,心中也是大骂朱军的无耻,竟然两人打自己一个,远见那些个朱军阵前将领还有一副跃跃欲试的样貌……吕珍暗咬着牙齿,自己这番自持勇武也没多有多带将领前来,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要是让他们合围了必然会败。好汉不吃眼前亏,便是虚晃了一戟,骑马跳出了两人围攻的圈外,大声叫道:“今日天色已晚,夜里恐彼此误伤性命,见不出本领高低,待明日再分个胜负。”

    华云龙刚举起手还不待喉咙间的话语说出声来,只见着那吕珍早已骑着快马向自家军阵跑去。虽他先前一人对自己两人不落下风,华云龙对他的高超武艺也是有些佩服的,只是遥望之间他纵马时总感觉有着一股慌乱环绕在其中,与着张德胜对视一眼,见不出所以然,也就打马回了朱阵……

    夜色如漆,晚风一阵吹过,直把旌旗吹得呼呼作响。此时的朱军营寨早已建成,在于那大帐之中,刘基在听闻那吕珍以往只是一人就敢冲撞元军营寨时,虽是对她的勇武之力有些佩服,但刘基的眼中更是精光闪闪。

    “一人就敢冲万人元寨,端的是好勇力……这么好的武勇不来截营还真是可惜了。今日又是月黑风高之时,我料定于今日吕珍必会来截营,所以得料理一番计谋迎接才行。嗯…我等火药还剩几何?”

    一旁随行的文士听了,赶忙拿出一卷文卷来,查看一番后这才说道:“来得有些匆忙,火药只带了两千斤,倒是含山城内的猛火油带了不少,足有五千余斤。”

    刘基听后挑了挑眉毛道:“既然如此那就给他们准备一顿大餐,营内营外都布置好了,今日吃不了也得给我兜着走。”

    ……

    夜里,吕珍悄悄出城,大军行进之下一众兵士在大开的南门之中直闪过一道道人影……

    望着亮园的月亮也是快到了中夏时分,忽的一阵凉风迎面吹来,吕珍先前郁闷的心境总算是有了一丝凉意透进,顿时摘下头盔向着后方低声呼道:“都快些走,杀败朱军要是得了战利品都尽数分配于你们……”

    朱军安立的营寨离那常州南门也不过五里地而已,吕珍领兵稍走一个时辰便已经到了朱军寨外。

    吕珍在望向寨内一片漆黑安静异常时,心中总感觉有那么些不同寻常,他一向都是相信自己的感觉的,毕竟在战场上冲杀那么多年,就是这无缘由的感觉不知救了他多少条命。

    既然已经到了寨外,想退回城又有那么些的不甘心,权衡之后,吕珍咬着牙向着一旁副将道:“今日领全城大半精兵两万人马前来,恐不能够一不小心就全然覆辙在这里,为安全起见,你领五千人马做头阵先行前往营寨之中查看一番。”

    “诺。”那副将当即点了几营兵马,刚好凑足五千人,便小心地走上前去。

    摸着营栏边粗糙的印记,副将警觉的先向上查看一番,只见望楼之上怎的一个哨兵都没有,心中不由得太过可疑,可身上又负着军令,无法违抗之下也只能在前方军卒打开寨门后,领兵冲了进去。

    才走了进去,这营寨之中还是静悄悄的一片,兵士行走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会吵不醒朱军士卒?这时那副将心中警铃大作,终于是确定自己已然中计,刚想下令全军后撤这时,只见一位兵士前来说是在于前方找到了一块石碑,字迹太小看不太清楚。

    那副将一看果然还是有些字迹,平日里也最是喜欢研究!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一时也缺少不了这些时间,好奇下照亮火把凑近一瞧,忽的一阵风吹过那橘黄色的火焰碰着了石碑。看着看着怎的石碑居然冒起火焰来了,连忙甩开出手去,副将惊恐的喊叫声还没说出口来,只见营帐之间已经冒出了火焰,‘砰砰’的爆炸声不断在营寨中响起……

第一百零七章百万吴军

    忽闻营寨之中爆出巨响,吕珍闻声向前一看只见着朱军大寨内火光冲天,士卒的惨嚎声音传出不绝于耳,这可是自己的五千精兵啊!吕珍张大了嘴巴,刚吃到一半的雪梨也不知觉从手中滑落了下来。

    “中计了,撤,都先撤回常州。”不知是谁嗷的一嗓子喊出让吕珍回过神来,连忙转身向着后方士卒大声呼喊道。

    只是这刘基已经准备了这样的计策,早已准备好了完全,什么都考虑进去了怎么会让他们这么安然逃脱。忽的一声响动,只见火箭如雨一般从树林中不断冒出向着张军袭来,张军将士慌乱之间纷纷用护盾抵挡,虽有一些人马没被遮住射穿射死,但着大部分人都是安然无恙的。还不待众人舒缓的呼气声响起,更加惊恐的巨响从着后方脚下冒起。砰的一声火焰爆炸开来,巨大气浪又一阵波卷开来,顿时那些个士卒被掀得人仰马翻,个个对着后方还有危险传来的情况不明所以。

    待张卒站立的整条大道都被火箭覆盖过一遍,轰轰的爆炸声全面停息后,朱军内这才吹起了号角之声,士卒手持刀刃顿时纷纷从着山体,树丛中杀了出来……

    这时的张军士卒早已就被炸懵了,前方箭羽自己都已经抵挡住了,可是后方怎还有爆炸声传来,所有人一阵怀疑自己军内有着朱军内奸。就这样你防着我,我防着你,士卒间的默契早已不负存在,军心也早都溃散,在朱军三两个人结阵袭杀下,只是照面的一瞬,地上就又倒下了许多死尸……

    张军士卒又见着左右全是点着火把的红袄朱军,一望之下无穷无尽般,自知无望突围,便也都跪地投降了。

    在战局已然确定,各部抵抗的张卒也都被纷纷剿灭,刘基这才从着隐蔽的山坡上走了下来,再见着浑身浴血的常遇春时第一句话便是问道:“先前大寨中的爆炸,是大帅提早放的火箭?”

    见着常遇春只是摇头,刘基心中虽是疑惑,但也知道他不会在这种大事上骗自己,便又转头望向了一脸灰垢的汤和来。

    汤和一见着刘基把眼朝自己望来,又见其阴郁的脸色,心中顿感不妙,连连摆手道:“军师你也别看俺,虽然这几****都没让俺冲锋陷阵,可是这种大事下俺还是分得清的,断然不敢提前发布命令。”

    听着这话,刘基心中更是疑云顿生了,这泼撒在军帐之中的猛火油是如何爆炸的事情反而成了刘基心中的一个未解之谜。

    不管如何事情总是大胜而归,刘基在告诫几番众人要严谨遵守军令后,便大声说道:“趁现下常州南城空虚,汤和你领一营兵马前去,待攻取南门城墙后便转攻为守,不得再越进城池一步,待大军前来再做商议。”

    “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趁机攻取整座城池,汤和心中虽有疑虑,但军命于前,也只得领命前去。

    “张士诚,器小;陈友谅,志骄。器小无远见,志骄好生事。果然还是刘伯温看得透彻啊!”朱元璋眼望着挂于墙壁上的猛虎下山图喃喃自语道。

    在攻取了常州南门后,刘基就已然来信,把着现下的局势都说了一番。

    而这说到底刘福通与韩林儿见着江南局势日渐稳定,心急之下就已然出牌了。而这第一步便是分化朱元璋与张士诚的关系,倒是只用了一张王牌‘吴王爵位’就把着两个原本亲密的人,给弄得兵戎相向。也不知他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

    本来这常州攻破之后与那张士诚去信道歉晓之以理,再赔一番钱粮,两人领土之间的战火便就可以暂时息鼓。只是为了这诱人的吴王之位两人不得不再次大战,这也只是其中一个道理,刘基围常州的第二个理由便是要把张士诚给打怕、打痛,好趁此理顺与周边势力的关系。

    说的就是这些,不过朱元璋从这信中的话里话间品悟到了另一种意思,那就是大胜之后好在南边腾出只手来,最后全力与陈友谅大战一番。

    现下这汉国的兵权已然被大将军陈友谅全权掌握,而那汉帝徐寿辉已经是了他手中一只傀儡。而这南方也只能够有一位真正的王者,张士诚虽掌握着最是富庶的江浙一带,但因着脾性见识问题早已出局,剩下的便是在朱元璋与陈友谅之间抉择出来。

    只要能够当上这南方王,这幅员辽阔的天下便有他的一席之地,至于失败者总是身死族灭的场景,生死之间的抉择这也由不得朱元璋再做考虑了。胜了,什么都有;败了,一无所有,连着自己性命都不再保得住。

    这便是这乱世的守则!朱元璋叹了口气,提笔写了两封书信,一份给常遇春,另一份则给刘基。一份大意是全权听刘基的调遣,另一份便是可随意调遣全军。再有十万守卒会集结在镇江处,随时可以前往常州作战。

    在写完最后一个字,盖上自己的印章后,望着那吴王府鲜红的印记,忽的呼出了口气,朱元璋再把书信再分成两份,一份由信鸽发往,另一份则让最快的斥候骑快马护送至常州。这也由不得朱元璋不小心,毕竟这份决定太过重要了,关系着自己以后的命运,再怎么小心也是不为过的。

    ……

    “这朱元璋欺人太甚,先前他夺金陵,先到先得的道理我便也不与他计较,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已经是很便宜他了。现下反夺镇江,围我常州,真是岂有此理,他还真以为他是这吴地之主了不成?

    还搞什么神坛封王,天大的笑话,本王于三日前就已经即位吴王,他奈我何,哈哈哈……刘福通此人现下连个屁都不敢放,照样让我当了吴王。既然如此谁做吴王,便是由手底下见的真章,诸位爱卿可有何良策破敌?”

    底下群臣见着吴王今日早朝阴沉着脸色就感到有些不对劲,果然一临朝又是怒又是笑,也不知他现在心情怎样,一时竟没有人敢上前去。

    说起这张士诚自高邮大败这百万大军脱脱之后,又攻下了姑苏,杭州等一大片江南富庶地区,一跃成为了在这江南领地不是最大,却是最为富有的起义军将领。几日前又自在高邮自立称王后,更是招兵买马,原本就十万兵马的大军急剧膨胀,反正不缺钱粮,来者不拒的结果就是号称有了百万大军在于吴地。

第一百零八章张士德陷坑

    有了大军的张士诚的胆气便也是更足了起来,一面不断派兵向南攻城掠地,现下又要启用与朱元璋的战事,两面作战下自是不嫌事情多。当即就宣召大元帅李伯升领兵十万前去救援常州,李伯升应诺后扣头正要往外走,这时只听着“慢”的一声在大殿回响,众官员转眼望去只见一位魁梧汉子出列大声喊道。

    这汉子便是王弟张士徳。说起来张士诚有着三位兄弟,有着最是放心的他们三位不断操持吴地内的大小事,张士诚才能安然无忧地享用这王位之座。

    在这包括张士诚的四兄弟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叫做张士信,从小足智多谋,熟悉兵法,武艺又是不比寻常,自泰州起义来计谋齐出从无败绩,人称小张良是也;老二便是张士诚本人;至于老三就是这张士徳,会使一根长枪,而且勇猛过人,人们取了个绰号叫做小张飞;至于最小的一个叫做张士意,小名张九六,身长八尺,惯舞两把单刀,也是十分骁勇。

    这时张士诚着眼望向张士徳满露疑惑,只见其大声说道:“何必劳动元帅大兵?只需拨兵三万,让我去救常州,自当斩取刘基、常遇春首级,再打到金陵活捉朱元璋回来报捷!”

    别人再是千好万好肯定也是不如自家兄弟用起来舒心,张士诚闻奏大喜,又恐三万兵力太少,当即便拜张士徳为大元帅,张虎为先锋,举兵五万,前往常州;又派遣了吕约领兵两万,攻打宜兴,以分散朱军的兵力。

    也不知是谁的大嘴巴,刚下的决议,众臣在下朝以后,整个高邮城内早已把张士诚要出兵的谣言传的沸沸扬扬,反而到最后军队还没出高邮大营,一道密奏就直接传到了刘基的眼前。

    刘基知晓后,因着宜兴地势太过于重要,如若有失,便会影响全局。便派遣耿再成与汤和两人领兵前往宜兴去,一再嘱咐要小心防尽力守。

    刘基望着耿再成应诺后越走越远那永远挺直的腰杆,这耿再成倒是带兵号令极为严明,汤和性格虽有些跳脱,但着主将是那耿再成定是会管辖住他的,这才放下心来。

    在于常州,刘基收拢着残局,把所有粮草辎重都调集了起来,先做出了一个清晰的调查来。而张军好似被吓破了胆子般再没有领兵前来过,刘基闲聊无事般坐坐弄弄,不过几日间军师后勤便井井有条了起来。

    休闲不过几日刘基又听闻这伪吴大军已然来临,就在于东郊的古愧滩安下营来。

    早已知晓元军统帅不是那令人头痛能文能武的统兵大帅李伯升,反而是这有勇无谋的小子张士徳,刘基哈哈大笑这便是来给自己送杀军马的。

    对战这种蛮夫,正面冲突,不易取胜,刘基自是有着另一种办法对付。当即招来了所有将领,一同商议了一番。最后令郭英、张德胜二将,授记领兵先行布置,又传令华云龙到帐前,交付密令一封,着令离营二十里外,拆封行事。

    华云龙幡然应诺,照着军令离开军营直走了二十里这才停下。

    “大哥,你说这刘军师搞什么鬼,硬是要二十里才能拆封,咱还能真信他?”

    一路听着顾时絮絮叨叨地不断说着话语,华云龙沉着言语,一路都不曾回应,见着终于到了地方才回瞪他一眼道:“安静些,就你话多。”

    见终于喝住顾时,华云龙这才从怀中掏出那卷密令来。左右翻看一阵见这只是普通褐色颜色,也没有什么暗机藏在其中,松了口气之于,便直接拆封了开来。

    从里头抽出一卷纸张,摊开在眼一看,只见着上头写的是:“到甘露埋伏,挖掘深坑,活捉张士徳,违令者斩!”

    见着是这些话语,华云龙左右望望天色已晚,夜深人静,正是掘坑的好时候,吩咐一番便脱去上衣,亲自带头开始掘起土来。

    一旁顾时先前还以为是要自己等人去截营呢,才见着是这般无用的命令,心中虽万般不愿,但见着大哥已经领命掘土了,自己也只能跺了跺脚,跟上了前去……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时候,听着那夜鸟已经来来回回地叫了三趟,万般烦扰下,顾时挺起了那泛酸的腰杆来,腰间噼里啪啦地一阵乱响。松快之后向上望去,只见着那坑的深度早已有了自己两人多长,这一眼都望不见了月亮。

    一旁华云龙发现了顾时的异状,也抬起头来一阵转望,心中也觉得是差不多了,便叫着众人攥上绳索爬了上去。

    这从上往下看,才觉得了这大坑的壮观之处,一眼望去,半夜时间就在这儿掘成一条五十多丈长,二丈多深的大坑,心中无限满意下,华云龙又赶忙让军士在上边用竹篾铺好,虚盖了一层薄土这才算完事,再三确定没有问题之后这才带领军士回了营寨。

    第二日清晨,刘基在吩咐完各将分头去准备以后,常遇春便亲自领军三万,向东而去,半途正好就遇见了张士徳领兵前来,双方直撞了个正着。

    双方士卒一片惊慌之后,先行摆好了阵势,对质之下朱军将领缪永安先行阵前挑战道:“前头张士徳可敢出来一战?我可是听闻你因与张士诚的同胞关系才夺得了这大帅之位。本来也是,你文武不如李伯升,兵法韬略更是无法与他相比,不是因此,哪里有什么缘由能坐上这般位置?”

    朱军将士听后更是哈哈大笑,大喊着:“士德无用,伯升当为帅。”

    对面张士徳听后恼羞成怒,平生最是听不得说自己不如别人,‘啊呀呀’的怒嚎声响起,握起长枪鞭着马匹就与缪永安战到了一起……

    用尽力气只是一抢横砸下去,只觉着这朱军将领抵挡自己的长刀绵软无力,仿佛随时都要抵挡不住似得。见缪永安吃力抵挡的神色,张士徳得意之时,更是哈哈大笑,连番大力使上,缪永安渐渐抵挡不住,掉转马头落荒而逃。

第一百零九章二十万张军

    张士徳打马赶了一程,见缪永安势孤力弱,便叫放箭,顷刻间,箭如雨下。缪永安回转过身抽起立在一旁的长枪,更是舞的如飞轮一般箭羽不断被磕飞出去,在马上遮挡了一会儿,臂膀渐渐乏力下不经意间漏过一箭从背后射来,恰好在他肩膀处一穿而过。

    缪永安吃痛之下,使出了平生力气,赤红着眼睛冲向敌阵,一阵斩杀突围出了一条血路,向着本阵逃去。

    张士徳见了他这般狼狈样子,内心痛快之余就要挥军掩杀过去,这时一众将领连忙制止道:“穷寇莫追,将军还请别赶,恐有伏兵。”

    张士徳在于马上挥舞起长枪,大笑道:“诸位将军可是多虑了,他们散乱阵型分明就是抵挡不住,哪里会有什么埋伏?”

    常遇春见着张士徳不断打马赶近,也不再前去应战,只是叫着后阵缓缓向后退走。那张士徳见了更是肯定心中所想,急切地想建功立业下,乘着胜势不管不顾地紧紧追赶。正在追赶之间,朱军之中张德胜又是前来一番大战也不过几回合便被杀得弃甲逃走。张士徳见此眼睛更是泛得赤红,周围将领的劝告之声越是听不下去,执意要杀灭这波朱军才肯罢休。

    张士徳追赶一程,已到了地名为甘露的地方,转眼四望,只见着朱军将士已然停在不远处,还只道是他们跑不动了,打马上前时,一声震响在身侧响起,只见着一队朱军从树林内冲了出来。

    就这么些兵给自己塞牙缝都不够,张士徳大笑之余打马上前,正想再杀个痛快,这时只听着前方朱兵不再往前,嘴中不断喊叫着:“倒了!倒了!”

    张士徳闻言往下一看去,果真是凹陷下去一大块,刚想打马逃脱,但这时后方大军已然冲上,人多重力下轰的一声竹篾终是支撑不住那么多人站立,顿时塌陷了下去,张士徳连人带马直接摔下了坑中。

    见着张军惊慌失措,常遇春顿时引兵杀来,一直杀尽了地面上的兵士,这才有空回头望向坑下的张士徳来。

    只见小腿压在马下弯曲的样子肯定是被压断了腿,吃痛之下张士徳此时脸色可谓是精彩至极,只见他那张黑脸上一会切齿,一会惊恐,一会绝望,各种表情走马灯一样的在他脸上变幻。

    常遇春见了轻笑出声,连忙命着军士用挠勾扎住张士徳的臂膀,活捉了上来,再用绳索捆缚在囚车之中,缓缓押至大营而去……

    高邮城府内,在富丽堂皇的吴王王宫之后骤然传出一阵阵怒吼:“啊!什么,士德的两万大军全军覆没了?怎么会这样,快…快请李伯升元帅前来。”

    张士诚此时在于堂前背着手急得团团乱转,心中更是如麻般乱糟糟的,想不到自己三弟就这样陷入了敌军,现下生死未卜。

    又是夺我城池,又是伤我兄弟,朱元璋我定要与你势不两立!

    转悠累了,才坐在舒服的躺椅上刚一屁股坐下,见到李伯升焦急脸色前来,火烧屁股般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伯升,朱军已克我三万大军,士德也被刘基抓住了,这番该如何是好?还请拿出个办法来。”

    李伯升一见着张士诚这番焦急模样也是急声说道:“现下我等吴地局势很不乐观。看天下大势,就先说这刘福通,兵锋已临近盱眙,囤积十万大兵于泗县不知他在打着什么主意,而且还不断分化我等与江南呢各方势力的关系,照其往日一般阴损的性格来看,恐其大军不日就会南下。再说这汉国江州的陈友谅兵锋已到处州,要是朱元璋再下常州就会把我等形成合围之势,到时就再难跳脱牢笼。

    为今之计,只要我们能够守住常州杀灭刘基常遇春于城下,届时再做分兵就可趁机近逼金陵,这合围之势便可尽解。”

    张士诚也点了点头咬牙道:“常州必须守,而先前孤恐三弟不敌,已派了四弟九六领兵两万前去了。”

    一听这话,一直站于一旁不做声的张士信顿时上前道:“此事不妥,三弟四弟勇力有余恐智谋不足,定是斗不过那老奸巨猾的刘基。这刘伯温我先前也曾见过,确实是胸腹涛涛,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就计谋一事,我恐也不如他。”

    “那…那可怎办?”

    张士信见着张士诚满脸希期之色,又望了望李伯升才叹了口气才道:“我与李元帅同领兵十万兵前去高邮,方有可能救回四弟。之后我再据守常州与刘基斗法设计一番,定可以活捉常遇春,兵锋直指金陵。”

    张士诚听此豪言顿时大喜道:“好好好,只是十万大兵怎么能够,定是要二十万前去才行,刘基就是五万人马,四个打一个定可以一战灭其精锐。”

    “诺。”

    李伯升站立于旁想了一会儿才道:“吴王殿下,虽我等起兵去那常州,但也是要有备无患,我等可先用一封和战信以赔偿钱粮为由先迷惑朱元璋,待其松懈时,定可战而胜之。”

    张士诚想想,这不是骗人么!可是…虽然这样做会有失自己威信,但是为了胜利,也不得不这么做了。想罢也就提笔在一张大纸上写画了起来……

    说起这张九六来跟张士徳同为一奶,血缘相近下可谓是一脉相承,都是一样的急脾气翻版。

    常州大营外,魁梧身材的张九六坐于大椅上,颤抖着钢钉一般的胡须,怒发生张地对着底下士卒吼道:“我三哥这番勇力怎会被朱贼打败,定是尔等作战不努力,私自逃脱至使大败,是也不是?”

    见着左右威武亲军,那士卒只是颤抖着身子,头埋在地上话也不敢再出一下。

    张九六看着他这幅孬样,怎会是自己的兵,火气这一上来,血涌头顶叮的一声拔出了悬于木架上的长剑,正要快步上前,这时一旁的副将赶忙死命拦住,大声喊道:“将军不可啊!自立营审问过来,这已是第五个人了,杀得再多恐会动摇军心啊!”

第一百一十章张九六中伏

    张九六虽有怒气,但也不能对着身旁这副将发怒,因着这副将自小都是是二哥张士诚身边的亲军头领,都是老熟人也不可不给他点面子,阴沉着脸色弃了长剑也就回声道:“那今日就不杀他吧!”

    直到见着张九六放下了长剑,那副将这才放下心来,松开了张九六后一步又走到那士卒旁,直接踹了他一脚大声喊道:“还不快滚!作战不力也罢,敌军凶猛也罢,这都是你们的过错……下次要是再犯定斩不饶。”

    那士卒被那大脚踢中,直感觉一股大力袭来,在地上滚做两圈方才停下,又听这话语顿时就知晓自己保住了性命,连忙翻滚起身向帐外走去,嘴边再连声说道:“是,是……”

    张九六见人走了,这才道:“与我备甲一番,今日定要会会那常遇春,救出三哥。”

    副将见着自己说话也劝阻不住,只好任由一旁的亲卫给他穿甲,自己则是也要跟上,毕竟他年纪太小,以防朱军会使诈。

    一阵号角响起,那些个张军兵士快速集结,一排阵列后打开寨门就要开往南门方向,在出了寨门时,一阵阵大风吹过扬起那悬挂于寨楼上被斩杀的张军头领,一股血腥味拂来再吹过渐渐行进的士卒身侧,闻着这股味道所有军士后背都有一阵冷汗不断冒气起。

    而此时在南门朱军大寨中,刘基早已得了斥候传来的消息,大笑一声对着众位将士说道:“素闻这张九六骁勇无比,还道是江湖传言。没想到这几日来行军刚到常州又不做休整,拔营就要来阵前挑战,果又是一个莽夫之辈,就是再多兵马都无足虑也。”

    说完又对着华云龙和郭英吩咐道:“两位将军先行领五千兵在牛塘谷附近两旁的树林里埋伏,直等白鸽飞起信号,就一齐发动大军来攻。至于我与大帅便前去与张九六作战,就先输他一阵,立刻便会收兵退走。之后以他自负性格一定以为我们力弱,定是要连夜追赶。我等便战边退,引他至谷口再见机行事。”

    “诺。”众人顿时起身领命。

    张九六为了快些救出自己三哥,心急如焚下快马加鞭,也不顾后边狂奔士卒的怨声载道。只不过一刻时间大军便赶到了南门,这一见,只瞧着一队人马衣衫褴褛地三三两两排列于一旁。

    又观其歪歪扭扭的排列阵势,有的居然连兵器都拿不稳,不时就有兵刃砸落在地上的声音传来。回眼一瞧只见着身后张军兵士虽有些气喘,但着军容整齐,精钢铠甲布满全身,顿感自豪,自家兵士定不是那些个乌合之众可以比拟的。

    “哈哈哈……还不说是将士胆小怕死作战不力而导致我三哥被擒,就这么些个乞丐一般的军队,怎可与我装备精良的士卒相抵抗?”

    “报…报告将军,前方斥候来报,说是南门大营之中的朱军已然撤营,缓缓撤回城去,而大部的士卒已然不见。”

    一听着士卒的报备张九六更是哈哈大笑,定是跑了。自己早已料到这朱军兵力不足定会退下,没想到的是会这么早,也就打马上前大声喝道:“哪位是常遇春,本将军今日就要来会会他,看看是我的单刀厉害,还是他的长枪更胜一筹。”

    一见那些个朱军将士听到自己的大喝声而惊慌后退的样子,张九六更是大喜,不管不顾地就要打马杀去,这时那副将骑马上前劝阻说道:“将军还先别急,观看这些朱军军容虽是破烂,但素来听闻那刘基是狡诈多端,恐会中其计策。”

    张九六满不在乎的道:“这常遇春已然撤营跑了,现下我又在于阵前挑战他又不敢出来,定是畏惧我大军威势。况且就这般狐鼠之辈也怎能够与我大军抵抗?不用再说了,现下不去追赶,难道要等他逃回金陵再来相议?”说完也不管身旁副将如何说法,只是舞着双刀打马便向前冲去。

    那副将见着张九六一冲入敌阵犹如战神一般,双手持刀左突又砍,到哪朱军兵士就全部散开,全然无事。

    而见到那些个朱军只是抱头鼠窜,手中的兵刃也不知运用,全然都没有抵抗力,副将心中也就有些放心下来,命令一旁士卒擂鼓,就要大兵压上。

    立于朱军阵后的常遇春见着张军擂鼓响动大军就要押上,这个时候的火候已到,既不会过多损伤士卒又能够让他们不断追赶。也就令人鸣金,带领着军卒向后跑去。

    张九六一刀砍下前方朱卒的头颅,那惊恐的头颅飞起一阵,溅起鲜血一阵弄得满脸都是。胡乱擦一把脸,好不容易睁开眼来,见着朱军竟是要想跑,顿时大声喝道:“降兵败卒,哪里逃!”便是骑马追了上去。

    常遇春心中此时也是很憋屈,恨不得立即回过身去与他大战一番,只是有这刘基的指令就让着自己只管往后方逃去,这般文士所做憋屈的打法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自己可是大帅啊!怎能总是逃跑,心中不时对着朱元璋要着自己听命于别人也有了些排腹起来。

    这时又有一支弩箭从着自己身侧飞过,一把握在手中折断,常遇春暗咬着牙齿向着后方喊道:“张公!张公!得放手且放手,何苦追赶这番紧迫?”

    后方的张九六听了直把双眼一睁,一边拿起弓箭对准前方唯一一位穿着红色盔甲的人,料定他就是了那常大帅,而又嘴中一边喊道:“常遇春!你辱我三哥,这番烂账还没于你清算,怎可再放你逃脱?快快下马受降,届时还可保留你一具全尸。”

    奔逃一阵,这时天色已近了昏暗,恍惚之间一阵阵影壁透露在了眼前,常遇春看向前方山势就是到了那牛塘谷,哈哈大笑出声,也不再是逃跑,转过马头大声回应道:“还要我来受降,你倒是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说的是这么多话,常遇春的手脚可一点不慢,待张九六一愣神的功夫,赶忙把手伸入怀中,捉出一条白带一抖,只见一对白色信鸽脚间系了铃铛,当当当的铃铛声响起。双手一放,顿时两只鸽子直冲入了云霄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王副将的无奈

    张九六心感不妙四周一阵环望,只见着左右喊杀声四起,不断有着头绑红色带子,身着精良铠甲的朱军将士冲来。这时张士诚想要逃走已是来不及,不过一瞬的功夫,朱军就已然冲到,从中间冲杀开始直把张军兵马截成了两处,让着首尾不能相顾,顿时张军大乱。

    受了那么久的鸟气又有这么好的报复机会哪里肯放过,常遇春这时也回马头,舞着一杆银枪左扫又挑,直向着张九六方向冲来。

    双刀一使,一阵血影闪过前方兵士应声倒地。张九六抬起头来,擦了把额头不断流出的汗水,这些个朱军果是无法与先前那些个溃兵有所比较的,只见他们三两个就能迅速成为一阵,不但是张卒被杀得丧胆,就是张九六自己也要花好一番力气才能够杀灭他们。

    忽感后方一阵马蹄声传来,张九六警觉之下直把单刀扬起向后方挡去,果是当的一声一股大力袭来,直把张九六身体打了个前倾,双脚赶紧夹住马腹,就这一下差点就被打得摔下马来。

    强忍住翻涌气血,张九六打马向前跑出几步,才回过头来就只见着常遇春那张狰狞的大脸来:“好卑鄙,偷袭怎可算是好汉。”

    常遇春大笑出声:“兵不厌诈你不知道?真是好大的笑话。”

    张九六见着常遇春不按常理出牌又是一杆长枪袭来,自己先前一番追杀体力也是消耗去了很多。双手架刀才不过吃力地把枪隔开,张九六望向这时又是回马枪袭来,颤抖着的手已经是无力招架,噗的一声长枪直没入了胸膛之中。

    啊的一声喊出,张九六吃痛出声,这一枪力道强劲竟然已经刺破了自己的重重铠甲,待枪头拔出,一股鲜血顿时彪射了出来。之后连番吃力招架,又是被常遇春连刺数枪,浑身是伤下已经无力再战,张九六用着阴狠的眼神瞧了他一眼,也就打马向后负伤逃去。

    常遇春见着张九六竟是想逃还不待自己打马追去,只见着一旁的华云龙早已弯弓搭箭,只是嗖的一声,直射中了张九六左眼,一个翻身便跌落马下。一众朱军兵士顿时持刃上前,不管直挺挺的插在其左眼上的箭羽,只是粗曼的捆绑住他的手臂架到了马上,任由张九六的惨嚎声响起几人就要护送去营中。

    而那副将见着败局已定,自家主帅也已被敌军抓住,大恨之下也只好收拢了残兵向着后方突围出去……

    副将一路向北逃窜,见已经脱离了朱军追捕这才缓过神来向着身旁亲卫问道:“现下还剩多少兵马?”

    那亲卫听了顿时禀报道:“先前卑职前去查看了一番,这一场大战恐是十去五六,只剩余不到万人了。”

    副将也是叹了口气,心中一片死灰,这番战斗不但是损失了一万多兵马,连着主将都被俘去,这可怎么回去向吴王交代啊!

    夜间一阵阵风呼啸啸地吹着,也直吹散不了心中的忧愁,一群溃兵丧气地往东城营中走去。副将见着遥首而望的那营寨大门上飘荡的头颅,那嘴巴上咧起的槽牙好像就是向自己嘲笑一般。

    突的副将感觉到了军营之内有些不对劲,不但是营内灯火通明,那些个在望楼之上寻哨的兵士也是精壮了许多。这一番观察下就让着副将后背一阵阵冒出冷汗,那些个朱军不会连着自己营寨都攻破了吧!

    副将顿时止住了大军继续行进,自己领了一队兵马悄悄前去,走近了才看清在灯火的照映下随风飘展的李字和张字旌旗,这时那副将脸上表情也不知该是露出高兴好还是恐惧才好。

    忽的望楼内一阵哨声响起,副将还不待自报性命只见一丛羽箭射来,连忙勒紧缰绳后退几步堪堪躲过箭矢,接着又是一阵喊杀声响起,营寨大门顿时大开,从里头鱼贯而出一大群黑压压的士兵来。

    待士兵们把着几人团团围住,这时副将不敢乱动,连忙把着手中兵刃丢在了地上,身后几人也都有样学样砰砰砰的声音响起,各式兵器直丢了一地。

    这时穿着长衫消瘦身材留着一截短须的张士信才从军伍之中走出身来,漫不经心般着眼一看只见着被围在中间的人居然穿着是张军军士的铠甲,还不待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那将军模样的人顿时下马跪在地上大声嚎哭道:“大公子饶命啊!方才在山谷口我等中了朱军埋伏,四公子已然被敌军抓捕住,可是要快些救他出来啊?呜呜……”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张士信透过那满脸灰污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熟悉的影子,又是不敢确认便试探着问道:“可是刘叔?”

    “大少爷,你怎的也糊涂了,是俺老王啊!”

    一听这话张士诚才敢确认下来,赶紧把他扶起身来,又见着其背后还插着三支箭羽,不断有着血液喷涌出来,断然是经历过一番血战才能突围出来的。想此这才温和着声音道:“王叔还别哭了,我清楚记得是你,就是吴王身旁的护卫头领。先给我讲讲,这些究竟是怎么个回事,待会儿我细细琢磨一番,也好快些救出四弟来。”

    听到这话王副将这才止住哭泣,任由张士信搀扶着进入大营。步进入了大帐跪坐在垫子上由着身后医士帮自己治疗伤口,一切妥当后强忍着不断袭来的痛处这才说道:“大少爷,是这样的,先前四少爷前去朱军阵前挑战,没成想那些个朱军将士这么不堪嘶…不…堪一击,后紧追过后才知这是个计谋……就是这番在于树林之中突的冲出一大群兵卒,此时四少爷也被常遇春打下马来。敌众我寡之下,我恐不能胜之,只好先保全实力,突围了出来,这还请大少爷恕罪!”

    张士信一直耐心地听完这所有前因后果,待脑中弄清楚经过后才是说道:“这也不能怪你,全是四弟太过于莽撞了,这么简单的诱兵之计都看不出来,这一年多来的征战也不知他学到什么去了。行了,今日你便好好休息去吧!明日再带我去那山谷瞧瞧。”

    待医士为自己包扎完毕,王副将松了口气之余,顿时应诺走下。

第一百一十二章牛塘谷设伏

    一直待看不见他的人影后,一直默不作声的李伯升这才开口道:“这些个朱军不好对付啊!先前我去观察了一番,这常州城本就应该早已被攻下,不知他们到底是个什么原因,竟然只是攻取了南门。”

    张士信背着手深吸一口气回道:“是不好打,那刘基也不知要搞什么名堂,现下他已设计抓了我三弟四弟,再加上今日来近十万的兵马已然折戟在这常州城下,甚是痛心啊!不过我隐隐总有种感觉仿佛他就是在等着自己前来似得……”

    此时在常州东门营中的寂然不同的是,在于南门之中朱军一阵的欢呼雷动,毕竟打了这么多的胜仗,自金陵出兵以来还未曾败过,这怎能不让他们高兴?

    刘基听着军士们高兴的欢呼声,自己心中也是非常高兴,高兴之余他的头脑还是很清醒的,嘴中直下出了命令:“今日米肉管够,只不过就是不能喝酒,不然军法伺候,严惩不贷。”

    那些个兵士听着能够敞开肚皮吃饭吃肉就已经很是开心了,至于不让喝酒虽然有一些遗憾,但是大战在前也是能够理解的。

    刘基路过篝火旁直舀了碗热汤一边喝着,一路再与将士们打着招呼,不知不觉就到了大帐旁。见着这褐黄的大帐,轻笑一声,最后一口喝尽了碗中的肉汤,刘基这才挑开帐帘走了进去。

    一步进入大帐就见着常遇春沉着脸色坐于主位之上,刘基顿时笑道:“不知大帅有何心事,在这全营欢鼓雷动之时,这般阴沉脸色?”

    常遇春抬眼见着刘基长叹了口气,把着手中紧攥的纸条递过来说道:“有大事,你先看看吧!”

    接过纸条展平开来,刘基才看过一眼嘴角就忍不住发笑,这时只见上头写的大意是,张士诚这伪吴王上书要与吴王朱元璋求和,再信中华丽语词好一番的交代,好一番道歉,最后还列出了一大串赔偿士卒军费的单子。没想到朱元璋在金陵看到后,只是提笔在那十万担粮草上一阵写画,直涂改弄成了一百万担再送还回过去。那张士诚看后红着脖子,直撕了最是心爱王羲之的《快雪时晴贴》……

    一直看到最后,刘基的脸上也再笑不出来了,直至最后看完闭着眼睛平缓语气道:“五十万大军,抽调了吴地所有兵力,这张士诚不守备边界城池了不成?”

    “不,先前我派斥候前去查看了一番,那张士信大军已到了东门营寨处,一路数下旌旗参数多少也只不过二十万人马而已。”

    刘基一下睁开眼来道:“就是二十万也不是我们这区区三五万人马能吃得下的,必须得向镇江府花云求援了,还是吴王有远见,早早囤积了十万兵马于前。”

    常遇春也点头应道:“嗯,现下也只能够如此了,再令人把着这两万降卒带回金陵看守才是,不然到作战之时他们再捅一乱子后果将不堪设想,不过这金陵也正是缺人修路,倒也是物尽其用了。来人,快请华云龙前来大帐听事。”

    在于大帐之中紧密商议军事时,在于一处僻静的营寨之中有着一声怒吼传出:“不成,你们当我是什么人了,说降就降,现下又要反叛,做这番无耻之事以后怎可对得起我的良心。”

    站立于对面的黑衣人一张口便发出了他独特的鸭嗓音,‘喋喋碟’的笑出声来低声说道:“邓将军,你要是想死就再大些声说出来。而且这也不过就是故主要你做些事情罢了,就这番推辞,再说又不是要你下毒杀人,只不过就是截一些粮草而已……先别急着拒绝,你那两个宝贝儿子可是很支持我等做这番事情的哟!”

    邓清一看见黑衣人手中黑色的佛型吊坠,一把夺过来,狰狞着脸色道:“你们对他们做了什么?”

    “呵呵,没做什么,只要你好好听话,他们现下倒还是在活泼乱跳,都是些天真烂漫的孩子。要是你不听话,嘿嘿,念在以往情分上吴王也不至于要杀两个孩子,只不过我这碟密司军中可是有许多就不喜欢女人的大汉啊!瞧你那细皮嫩肉的两个儿子,到时候嘿嘿……不用这番看着我,过几日自会有人来告诉你要做什么事,怎样做,事情圆满完成后自会放你们一家走的。”

    邓清眼望着那黑衣人轻盈着身子,三两步蹬腿就跳出了寨墙去,心中也有些无奈与苦楚,掌中紧紧攥着那两只玉佩再是也放不开手来……

    第二日清晨,张士信早早便起来,在于校场之中舞了一套剑法之后,擦了脸上的一把汗水,待漱洗过后,才对早已等候在一旁的王副将说道:“王叔走吧,就去那山谷瞧瞧。”

    “诺。”王副将顿时领命,牵来了几匹快马,两人坐上再加上几名健壮亲卒一起,打马一声便朝着那山谷方奔去……

    一阵马蹄声在这早间寂静的山谷内响起,张士信一路看来,只见着各处躺着散乱的旌旗,火烧刀剑砍在周旁数木上的痕迹还随处可见,只是那些个兵士的尸首早已不见,想来也是朱军士卒给清理干净了。

    待走到那命名为牛塘谷的谷口时,对着山势遥望而上张士信顿时叹道:“这山谷两边山势巍峨,林木严密,在中间还有一处平原旷野,果真是个埋伏的好地方啊!既然朱军怎么来的我们自然就是要怎么还回去,在这里只需要布置一番,便可叫那常遇春有来无回。”

    说完,张士信又想了想,便对着一旁亲卫耳旁一阵细语,让他带上自己的印信前去大营,照着自己所说的话语,分兵五万进行一番布置,自己则打算亲自领兵前去南门和常遇春对阵,好伺机把他引诱到这山谷口来。

    一切都已想罢,张士信遥望这片山谷,一阵风袭来吹散自己鬓角的一缕发丝,心中顿感舒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给你准备了这番大礼,就不信这次你常遇春还是不死?

第一百一十三章中计了

    张士信此时快马一阵至朱军营寨前放,望着前方这前方一个个营盘,相隔之间都很有兵法的意味在其中。这每个营盘都相隔着两百步,硬弓可及……

    这一处处紧密有至的营盘,就像是蹲伏着的巨兽一般,心惊之余战马连着后退,张士信脸露惊恐最后望向自己身后雄武的三千大军时才安下心来。

    这时对面朱军营寨中的哨兵早已发现了他们一群兵士,咚咚咚的敲鼓声顿时响彻整个营寨,不断有着人头探出来,人人都负着步弓,各种各样的喊叫声响成一团……

    还不待张士信看够这营寨之间的队伍团团乱转,突闻松弦声一阵响动,恐是有成千上万把弓一齐才有这般声音,张士信连连命着队伍后撤。果然在朱军营寨上空一阵黑云升起,不过一会儿,嗖嗖嗖的箭羽声落下,直在前方插满了一地。

    还不待张士信回过神来,这时朱军寨门大开,先是骑兵,之后连着各种各样的轻重步卒扛着旗帜随后出来,一群群的分布成一个个小阵,直至最后在前方总汇成了一个大阵来。整段时间之中只有着各自队官声音充斥其中,除此之外就只能听见马的嘶鸣和阵阵脚步声,再听不到一点闲言碎语掺杂其中,这般的表现直给张士信脑中带来了一阵巨大的冲击。

    张士信强牵着笑意打马于阵前,望着黑压压的阵列大声呼道:“前方可是常遇春,常元帅?素闻常元帅使得一杆银枪威风得紧,今日我张某人特此来讨教讨教。”

    听见这话,常遇春顿时就是知晓这人就是有着小张良之名的张士信,没想他倒是个能文能武的帅才,心中所想下也就打马于前大声回应道:“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对阵不过是四五百米的距离,两人就鞭打着战马俯冲一阵一会便至,两方都是持着的长枪,冲面之时‘叮’的一声火花四溅,双方错开,只是这一招打过双方都为各自的武艺喝了一声采。

    双方调转马头,快马加鞭又是冲撞在一起,双方长枪舞动,十几招过去,还是不分胜负。

    见着长枪扫来,张士信只是一挑一拨便卸去了所有力道,双方再次迎面之时,战马突的前蹄陷落,张士信手足无措般从于马上摔落下来,在地面上滚做了一圈,方才停下。

    只不过这时的张士信早已没了先前那番风度翩翩的儒将模样,只见着身前身后到处都是泥土灰尘,脸上也被擦伤了一大块,大滴的血珠直流落下来。

    领兵作战者本就没有什么仁义心肠,见此大好机会,常遇春怎么不会乘胜追击,连忙提枪迎上,誓要就此取他性命。

    张士信见此脸露出惊恐之意,向着后方打了一个踉跄,便亡命往后跑去。说着这张士信跑得还挺快,常遇春晃着战马一时还追之不上。

    这种猫捉老鼠般的游戏常遇春最是喜欢,长笑一声打马一鞭断然迎上,不断舞着银枪撞击着他的后背直催促着他快些跑。只不过这次有些玩过了头,待常遇春想一枪结果了张士信时,已经来不及了,吴将吕祖升和赵得时此时早已上前,握着手中武器就是砍来。

    常遇春见此赶忙舞枪迎上,只是一枪就隔开两把大刀。就只是一会儿功夫此时的张士信早已跑入了阵中,再也追不到了。常遇春见此更是恼怒,挥舞着银枪,吴军两将渐渐抵挡不住。常遇春瞅准了机会把着长枪扫往吕祖升大刀的空挡出,碰的一声响动就被扫落下马,平躺在地上还未起身只见他的爱马扬起马蹄就垂落了下来。

    两人都已是抵不过了,自己一人还不是去送死的?赵得时听着吕祖升喊出的惨叫声更是连连后退,直至最后不顾着后方扫来的长枪转身就要跑去,还不待战马跑出两步,噗的一声一杆枪头就直冲后方冒出了胸膛。

    在这吴将倒下后,常遇春又见着张士信兵马连连后撤,散乱着的旌旗早已失去了军势,见此大好机会手只是一扬一挥,顿时朱军就全然迎上……

    张士信所带来的军卒只是向着前方跑着,而后方便是一阵阵的朱军随后掩杀。常遇春此时打马于前一阵挥舞银枪直杀红了眼睛,也不知自己到底是跑了多远。直至道最后前方的张卒停下身来,常遇春冲上前去又是一阵乱砍乱杀,而张卒只是站立于前方不曾反抗。

    面对着眼前刀剑连着手中武器都没有再举起一下,常遇春此时终于是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向上一看,谷口小谷内大,这不就是那牛塘谷么。

    不好!中计了!

    常遇春这时想要逃脱已是来不及了,张士信与着张虬此时阻住了东西谷口,朱军只是一靠近,两边悬崖之上,张卒只顾着把乱石、如飞雨般的箭矢放射下来,情势十分危机。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后军来报:“镇江降将邓清趁机截了粮草,往投张士信去了。”

    常遇春听此更是气急,邓清身为一个降将就是凭着一身勇武之力,自己都给了他这般好的礼遇,把着后军粮草重任都交给他保管,没想到他是这般回报自己的。

    现下还不是生气的时候,常遇春见着后方军卒略显慌乱,当下计点了粮草还只够大军半个月的了。情急之下,连忙大声喊道:“半月之内必有援兵,众军士不用太过于担心!”

    经过一番口舌,连连保证,见着军心总算是安定下来。常遇春心中一阵回想也是叹息张士信的狠劲,他居然用着三千将士的性命来引诱自己到这山谷,着这还果真验证了无毒不丈夫啊!

    想罢,常遇春又是突发奇想,既然他们堵住了两边悬崖让自己出不去,那自己也定是不要张军再冲入谷中才是。连忙下令着兵士把早就配备身前的地雷都搜集起来,埋与东西谷口,派人日夜监管,只要见着敌卒前来就点燃引线,定是要给他们些颜色看看。

    !

第一百一十四章懵懂的张虬

    又选着了在中间高地上安营扎寨,在营地四周挖下深壕,中间填起一个约十丈长的土冈,居冈而守,以防张士信引太湖水淹营。

    只是至此就苦了那些张军士卒了,每次想攻进谷去,都会在谷口遇到爆炸。死伤虽是不算惨烈,但着各部士卒总是以为是上天在惩罚自己,死命不敢再进谷去。

    张士信怎么会不知这爆炸是什么鬼,只是连续几次派遣兵马进去,都大败出来,不是在雷阵中后撤的,就是快冲入谷中了再被朱军于一旁伏击掩杀。万般无奈下,张士信所有办法都用尽了,也都没有办法打开谷口。

    还好知道朱军粮草已是不足,是支撑不了多久的,张士信一番抉择之下只好选择了这个最笨的办法那就是跟他们干耗着,就等朱军断粮之后就攻进去。

    这一耗就是十多天的时间,在常州南门苦苦抵抗李伯升进攻,常遇春苦苦扛着腹中饥饿时,花云率领的十万援军此时也已经到了含山县城……

    “什么,常元帅被围了?”花云在了解所有事情后也不经为这紧张时局有些暗自焦急起来。

    突然想了想花云反而呵呵笑了起来,只要军马没有被剿灭就好,这张士信竟然还要分兵作战,这不是正好让自己各个击破么。

    想罢,花云连忙命了军士集结部队,即刻赶往牛塘谷……

    “哨长,兄弟们都已经安置好了。”

    顾时向着他点了点头,因着华云龙要押送俘虏去金陵所以他才留了下来独领一哨两百兵马。此刻看着对面营寨内那些张军士卒吃喝欢快的样子,顾时轻笑出声,现在吃得欢快等等还会有好果子给你们吃。

    “哨长,花云将军已在营前与张虬战在了一起,前方传来消息说是可以大战了。”

    顾时转过头来望着一众兵士手中那精钢制成的武器不断闪着悠悠蓝光,想起在于和州起兵时可是连破刀烂枪都配备不齐的。这还是多亏了武器坊的人辛勤制作了,好像还听闻好像制作出了一些奇怪火铳,威力比元军手头的厉害不知多少倍,但只配备了一些人日日训练倒显得很是神秘。

    感慨几声,顾时也就掏出了那手榴弹,其余人也纷纷如此,点燃后还不待营内张卒发出喊声就扔了进寨去,趁着爆炸声不断响起张卒惊慌乱窜之际,顾时站起身来大声呼道:“杀!杀!”

    其余朱卒顿时随之起身大喊着,不断冲向那被炸出的豁口……

    顾时一刀砍死前方敌卒,又见着源源不断有着张卒赶来,连忙呼着兵卒把猛火油都倒在粮草堆上,不管来多少军卒,自己只需手中所带来的两大桶油撒完就是了。

    见着已经完毕,顾时阴笑着让众人后撤,边杀边撤,待到后方山坡口时,顾时拿了一把弓来,弯弓搭箭,只是嗖的一声那箭头带着火苗向营寨内飞去,之后顾时看也不看沐浴在火海里的张卒,转身带着众人向谷内走去……

    此时被困在牛塘谷内的常遇春忽听谷外有着一阵阵喊杀声,心中顿时大喜,又见坐卧一旁的军士无精打采的模样,连声大呼道:“援军已到了西谷外,都起来抓紧吃些干粮,随我一众杀将出去。”

    一众兵士也都侧耳听去,果然谷外是喊杀震天,没有诓骗自己,一时间所有人都大喜起来。

    常遇春满脸着笑意在问过自己还有八百斤火药后顿时就阴笑了脸色。那东谷之外的张卒焦急下定是要从谷内穿进来才能够尽快到西谷处,那自己是不是把这所有的火药埋在谷口,让他们先好好吃一顿饭?

    张士信此时在于东谷口也已知晓了西谷发生的事情,此时他也有些暗自焦急,这张虬可是吴王公子,要是出点什么事情自己也有些负责不起。在斥候报备中也早已知晓了谷口朱军的小动作,但没办法这场雷自己还不得不趟了……

    “花云,你好卑鄙!”

    花云见着对面张虬脸露激愤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都说是战场了,靠的便是诡诈二字,这人恐还没有从那吴王张士诚怀抱中回过身来。

    对这种少爷兵也不多话,花云只是一挥手,后方顿时旗帜舞动,擂鼓声不断响起全军呼喊着声音顿然压上。见此张虬暗咬着牙齿,后方就是谷口,退无可退,就是要与前方朱军拼了。骤然后方一兵士报信来说,常遇春领兵也从谷内杀将出来。

    张虬顿时大骇,自己这三万兵马恐是抵挡不住十数万的朱军前后夹击,情急之下脑中忽然想起擒贼先擒王的计策来,望着迎面的花云,不管不顾领军便是冲杀而去。

    花云在于军阵之中不断舞着长刀砍杀敌卒,突的感觉有些不对劲怎的人都散开来了,突感后方一阵破空声传来,连忙的一偏头,顿时就有一只箭羽嗖的一声就射了过去。

    向着来时方向见去,花云只看着张虬骑着快马就向自己冲来。自己没去找他,这人反而送上门来了,花云见此自是大喜,挥舞大刀就向他横砍过去。

    张虬吃力的隔开那柄大刀,此时他也已经从自己天下无敌的幻想中回过神来,原来在宫中时那些教头都是让着自己的。误我啊!见这花云刁钻的刀法,自己也根本是抵挡不住。

    花云开始还只以为这张虬有多少厉害,只是一人就敢向自己军阵冲来,但这只是一交手就差点笑出声来。这就只不过是一只雏鸡而已,招式虽是华丽异常,但着没有什么用,防守都显吃力。

    情况紧急,花云也不再戏耍刀法,瞧准空挡只是一个刀背扫去,当的一声敲在张虬坚厚的铠甲之上,差点就让他背过气去。还不待张虬稳住身子,一双钳状大手就一把提住腰甲,随着一声粗犷怒吼,张虬顿时就被举到了空中。

    花云举着张虬转了一圈,找准朱军军阵,一把就丢了过去,指着那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张虬大吼道:“给我绑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破常州

    又见着张卒四处逃窜,基本以无抵抗之力,待见到脸色苍白而又有些消瘦的常遇春前来时才拱手道:“末将来晚一步,大帅困这几日受罪了!”

    常遇春脸上好不容易扯出了一丝笑意道:“无妨,饿过几顿而已,以往几天都没有饭吃也都熬过来了,这算是什么事。对了,军师还在南门苦守,也不知怎样了。”

    “军师还于南门坚守,暂没有被李伯升攻破。末将先前给常州送过信去,届时救了大帅便可到南门去,内外夹攻之下想他李伯升也不会不败。”

    “事不宜迟,那便走吧!驾…驾……”

    花云见着常遇春那风风火火的模样,也是摇了摇头,快速收拢了兵士,也不再管那逃散的张卒,领着兵马就往南门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士信满脸灰垢才是姗姗来迟,见着西谷一番破败模样,不禁暗狠。原本以往送几个兵士先行前去,把那些东西都给引爆就好了,没想到一群朱卒就守在谷口,见着少量兵士就是用弩箭射杀,一丛接着一丛死伤也是惨重。张士信太过于没有办法,心急下也只好领军押上,没成想就是这时谷口全都爆炸起来。

    耳朵还在不停鸣叫着,听不清什么声音。这时前方斥候领了一位惊慌失措的溃卒前来,见他神志不清的模样,张士信也是摇了摇头,不过从他不断说出的闲言片语中,知晓了几句当时关键的情形“无穷无尽的军队”、“不间断的爆炸声”、“朝往北去了”……

    快速脑补了一番,张士信顿时睁大了眼睛,无穷无尽的军队往常州去了,李伯升危矣……

    待张士信大军一路紧赶慢赶,一路不断的收拢残卒,军士们松松垮垮地到了常州三里外。

    从这里就能望见城墙,只是听不见城外有着喊杀之声,一路上也太过于安静,张士信警觉之下,先派了斥候前去查看一番,自己则领着大军在原地休息。

    不过半个多时辰,斥候前来报备说是李伯升大军已不知去往何处,城外全是朱卒在不断搬运尸首,旌旗与刀枪武器散乱了一地,而常州城东南西北四门都插上了朱字大旗,李元帅恐是败退了。

    听到这话,张士信喝进口中的水一口就吐了出来,自己就这样败了?虽然是不太相信自己二十万大军会就此败北,可是又望见后方只余下八万低头丧气的士卒,就是不愿相信也是不成了。

    回过神来,张士信对一众将领吩咐道:“先行领兵屯驻太湖旧馆桥,等待李伯升元帅的汇合,待向吴王报备后,再做打算。”

    见着兵士向着后方离去,张士信望向常州城方向,仿佛就这样就能看见了那立于城头的刘基似的。这场战争说到底还是败给了刘基,没想到他就依靠着南门加上城外军营互托为犄角之势,就阻断了李伯升六万大军的连日攻打,要不然自己能依托了常州城池,再怎么施法也都能够破开这龟壳般的牛塘谷……

    此时刘基就位于南门的城楼之上,抚摸着城墙间不断有着被刀剑砍出豁口的城肩,这能够守住城也都是将士们拼死用命换来的,一处处摸过,怎么也是摸不够……

    一阵大风吹过,不但吹扬起了旗杆上的朱字旌旗,也直吹起了刘基两鬓间的些许白发。忽然听着身后有一阵脚步声传来,刘基回头一看,只见着常遇春脱去了常年套身的厚重盔甲,赤着上身背着荆刺向自己走来。又望见背间不断冒出鲜血,顿时苦笑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末将因着先前在绿林之中的草莽之气带入军中,不听教诲,胡乱安排降卒入职,几次多番冲撞军师。卑职今日已是知错,今日来便是向先生负荆请罪的。”

    见着常遇春单膝跪地一脸肃然的样子,先前压抑在心中的怒火也都是烟消云散了,想来也是,自己一个年过中旬的人跟一位小子有什么好置气的。刘基赶忙上前扶起:“将军这又是何苦呢?只要是人都会犯些错误,只要能改便是善莫大焉了。”

    常遇春见着刘基脸露诚挚笑容,果真是没有生自己的气,这番样子也不是能做作出来的,顿时也就放下心来,再于刘基攀谈几句,忽闻将士来报说是,邓清被抓捕住了。

    连声叫人押上城头来,见着邓清嘴角留着鲜血想来也是被鞭打过了,又望他只是那一副求死的模样,常遇春也再没有了问话的兴致。既然如此,便是成全了他吧,不管是忠义也好,胁迫也好,他的妻儿自己也会安然送到扬州,剩下的恩怨便是烟消云散了。

    刘基在见着邓清红着眼睛连磕几个响头奔赴了刑场,而常遇春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见着他终于是能控制住自己脾性了,有了一些长进。也颇有了一些大将风范,刘基也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城门上头风凉,大帅还是披些衣物,我等到了府中再做商议。”

    一路走过到了常州府衙,见着这夸大阔场的衙门,刘基于常遇春相视一笑,共同携手走了进去。

    待两人入座后,只见着众位将领全都来临,刘基也不再闲言,拿出一副特大号军图来,指着上方说道:“现下张士诚一月内不间断派来的三十万大军也已尽数被我们杀败,现下又是夺得了常州,金陵门户已然紧紧握入了手中。这番他抽调了兵力,而江浙等地早已是无兵可守,正是我等大显身手之际。

    待向过吴王报备后,便可从常州府起始一路攻伐,必下周边扬州与杭州等富庶之地,这样既可以打痛张士诚,也可一把把他秃头上的伪吴王冠带给扯下,就此我等也可多扩些领地,一举多得……”

    “诺。”听完这道命令,所有人望向刘基时都透露出一股崇敬之意。

    就这一场朱元璋与张士诚的大战间不但是常遇春借此展现了他独特的军事才华,连着刘基也在于军中确立了至高的地位。至于远在金陵的朱元璋,对于各部军士来说,他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能够统管这些文曲将星的人不是神那又是如何……

第一百一十六章怪人又现

    夜色如漆,头顶却是繁星点点,浩瀚银河在头顶无比壮阔的展开,星光之下,山石大树在四周投下了高高低低的影子。

    此时在浩明的月色下,一队队人影在树间不断闪过,如同一道道鬼影般。

    这时只见着一位矮壮男子走在前方,虽背着硕大的包裹但并不气喘,还有先心情闲言道:“徐二哥,我们这番就前往金陵去了?”

    那名为徐二哥的人转过头来,只见着这人是一条八尺大汉,这大汉约三旬上下,脸上两道泼墨似的浓眉,棱棱的颧骨,蜷曲的连鬓胡须,虬髯伟干,一言一笑顾盼生威。

    “哎~谁都知故土难离啊!可是那元帝在各处蒙古部落已经集结了五十万精骑,再以王保保为帅只是一瞬就摧毁了刘福通精心布置于北方的防线。谁也不曾想到元帝还有这番底牌,现下汴梁已被攻破,宋王也在疲于奔命……

    现下元军大军已围亳州,就濠州府都到处是打草谷的蒙古骑兵,我等手中无刀无枪,不跑,还能怎样?”

    “这群天杀的蒙古贼,就是见不得我们安生……只不过以往我等在重八危难之时没有跟去,现下我们再去投奔重八,是不是……”

    徐二哥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了,素闻重八现下已然在金陵站稳了脚跟,自和州起师以来,不但大破脱脱的百万元军,还杀败了张士诚大军。以往还以为他就只是一个会说大话的小子,没成想是我小瞧他了,希望他能不计前嫌吧!”

    前头有一汉子转过头来笑道:“别的俺不敢说,就重八这人俺还是能肯定的,要是我等前去他高兴还来不及能怎会生气?再说这汤十七也是越混越好了,不但当了将军能够率军杀敌,还能够踏马胡血,可真让俺是羡慕得紧。”

    贫困时是这番样子,至于富贵之后骄奢的人多了去了,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以后怎样。徐二哥也不再说话,转头看了看后方不断跌跌撞撞跟着的行进的百姓,这都是东离乡里出来的,也都是想去投靠最是有出息的朱元璋。心中也是无奈,在这个世道就没有人在乎过这些人,不是你打他就是他打你,人命可谓真是如草济一般。

    突然直感觉草丛中有一阵抖动,徐二哥全身都紧绷起来,那双锐丽的眼睛只是盯着前方那片草丛。身旁说笑的众人顿时也察觉到了异状,连忙命着百姓停下,矮壮汉子随手拿起路边的枯木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装弄什么鬼怪,都赶快出来,要不然俺的棍子可是不留情面了。”说着还拿枯木在灌丛旁使劲敲打着。

    啪啪的声音传出,忽然咔嚓一声敲打得太过用力那木头突然断裂了开来,还不待那矮壮男子抽出手中木头,突然就有叮的一声传出,徐二哥一只见着在月色下一抹寒光闪过连忙拉着他向后方退去。

    急剧后退几步,只见原先站立的位置上插着一根弩矢。矮壮男子还不待喉咙间的咒骂之声传出,只见着灌丛内一阵抖动有两人走了出来……

    “桂…鬼…”矮壮男子喉咙间只剩下了嚯嚯的声音,已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眼睛中只见着前方那两人身上披着一大丛绿草,头上也戴着一顶绿油油的冒什,更为恐怖的是脸上也不知涂画了些什么,一条一条的颜料甚是吓人。

    与矮壮男子所注意其妆容不同的是,徐二哥眼睛只凝视着这两人手中的武器装备,只见这两人一人持刃,一人持弩配合有间地缓缓进逼着。

    见着那人手上的钢刃和箭矢中反透着的一抹抹蓝光,这都是些好钢精心焠制而成。徐二哥眼中闪过一丝奇光,最后还是暗淡平息下来,向着前方拱拱手道:“两位如有冒犯还请多多恕罪,我等都是些从濠州逃来的难民,身上也没有什么钱物,不知两位义士可否行个方便让我等过去?”

    只见两人也不搭话,只是逼近,徐二哥与周围众人扫视一眼,几人顿时了然,还不待这两人走到近前突的有一位体瘦难民顿时上前跪地喊道:“两位山大王啊,我等都是周边穷苦百姓,可别抓我们上山做馒头啊……”

    见着两人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徐二哥与矮壮男子顿步上前,趁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只是抓住肩膀一拉一扯便把人送到了怀前。

    徐二哥见着他略显惊慌的眼神嘴角轻笑出声,手指凝成掌毫不留情地就打在了其脖颈出,那怪人张大嘴巴声音还没待发出就软软倒在了地上。

    回头望时,只见着那矮壮汉子咧起白牙冲着自己笑,徐二哥还不待说出声来,只听着左右哨声响动,慢慢的同样装扮的一群人也都立起身来。在见着地上躺着的两人时,这时就是众人甩开武器举起双手都没有用了,只要稍许乱动,嗖的一声弩箭就只管射来……

    一丝白光慢慢渗透眼帘,徐二哥缓缓醒过神来,睁大眼睛陌生的望着这些个排列整齐的营帐,只见着到处都是手持兵刃巡视的士卒。徐二哥动了动被别在后身的手臂,想使劲挣脱手上的束缚,但即使额头青筋暴起也无甚用处。苦笑一声,仰头长叹,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没到金陵就被这些个没名头的兵士给抓捕起来,也不知接下来的命运该如何办去。

    这时只听着后头嗯嗯作响,徐二哥料想必他们也是起身了,果然,不过一会儿就有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一群直娘贼,这些个人下手还真是狠,俺到现在脖子还转不过劲来。”

    “邓六,你就积点口福吧,前番你把人家兵士打倒了,没一刀结果了你就算是不错了,还发什么牢骚。”

    那邓六的矮壮汉子歪着脑袋转过身来,对着他就低吼道:“嘿!好你个胡大海,你到底是哪边的?就算是这样,也没必要下死手吧,都蹲在地上了,还在身上一阵乱摸,也不懂得啥是温柔,蛋都快给他们扯爆了。”

    胡大海嗤笑一声:“还不都是你惹的祸。”

    “你个小子,今日皮痒了是不……”

    还没待话说完,只见着徐二哥低声道:“大海,邓愈别吵吵了,有人来了。”

    一听这话原本吵闹的两人纷纷闭起嘴来,眼睛直望着前方,扮做一副乖巧模样。一阵脚步声随之响起,果然不一会儿便见着一位身材高瘦,身穿盔甲军士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立步于被围拢起来的栏珊前,用着那深窝的鹰眼威严的扫视过被囚众人,这才开口道:“我是这营中的营官,听那些个百姓解释过了,已是知晓你们是从濠州逃难而来的。都是汉子也都直来直去,废话也不再多说,那些个元军骑兵现下已团团包围了江浦,所以现下你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入军随我杀元贼,第二个便是在这城中,待我等兵士拼杀殆尽后,再去做那元人的顺民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在下徐达,徐天德!

    就这一句话,不但是胡大海与邓愈被激得脖颈通红,连着徐二哥也变幻了脸色。毕竟如果可能,谁会去当狗,再说就是狗没准还能吃顿饱饭,要在蒙古人手下当狗别说吃饭没被他们抓起来宰杀就已经很不错了。

    “谁会去当狗,只要你还能给俺一口吃的,就跟你干了。”

    “对,俺也是练过几年刀把式的,杀几个蒙古人还是不在话下,杀一个够本,多杀几个便是赚了。”

    那营官笑着点了点头,在这中间连着最小的孩童都举起手臂喊说要杀鞑靼。眼睛在巡向过去时,就只见着其中一人脸上没有什么激动之色,除了脸上微微有些潮红之外整个人显得很是冷静,营官特意多看过他几眼才压压手臂道:“明日,就明日,就会有人带尔等前去军营,不必焦急。”

    见着众人终是安静下来,营官便笑着转身回走,走过一段路才对身旁掌记官吩咐道:“待会,便给他们松绑,吃些热乎饭,之后便送到嗯…就火头营吧!”

    那掌记官快速在纸上写下,才顿然应诺……

    “你们说说,这擀面杖般的手指不握刀枪,咋就能搓这面团?这鬼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哇!”邓愈一边揉搓面团一边抱怨道。

    一旁烧火的胡大海听了,用那乌黑的手掌胡乱擦了把脸上的汗水,也不管脸上黑印就道:“就你话多,一天到晚就是听你叨叨叨了。”

    “嘿!你不愿意听,没人让你听啊!是吧文正小子,说来也是,也不知你李叔是咋想的,不赶快去投奔你八叔,反而要跟我们在这儿吃苦受罪。”

    一旁身材挺拔怀中抱着柴火的朱文正苦笑着抬起头来,只见着其双眉俊朗,鼻梁笔直,唇形清晰饱满的张合道:“六叔,我李叔做这事肯定自是有他的道理。也不是说了嘛,定是要在这里做出一番成绩才去见八叔。”

    “好好好,都是说不过你,说到底就是怕重八看你们不起。”

    听着众人吵吵闹闹的声音,在一旁只是在案板上不断剁菜的徐二哥,抬起头来迷茫眼神望着城头上不断飘扬的朱字大旗,自己也不知是该和去何从了。从着这几日连番的观察来看,不但是战兵,就连着最普通的伙夫、仆役日头也过得很好。不但饭菜能够吃饱,喜庆日子还能有二两小酒喝喝,这朱元璋辖地真的是富足到如此地步了么?既然如此,自己现下过去投奔还能够得到重用么?听闻他麾下这也是猛将如云啊!

    思绪刚过,这时,只见着胖胖的火头营队官甩着他那双大粗腿气喘吁吁地跑来,待好不容易到了大棚内,扶着那不断抖动着他那有些发酸的肚子,直喘了口气这才大声喊道:“都先别做饭了,都…都赶紧上城头去,元军已然攻上城来了,都去帮忙丢些镭木。”

    一听这话,在于这随意搭建起来的伙房大棚内骤然就安静了下来。众人把手上的活计都停了下来,待听清话后,哗的一声响动,众人脸上的表情不一而足,有惊恐,有兴奋,更多的却是木然……

    两两架着木柜,待把饭菜好不容易搬上城楼后,顿时整个城墙之上都飘散着饭菜的香味。与着众人在那狼吞虎咽不同的是,此时徐二哥缓步走到了城边,远望着城下对面那一阵阵蒙古骑兵还列于前方,虽然都是立于不动,但徐二哥总是感觉有着肃杀之气迎面扑来。

    收回那眺望的眼神,再往城下时,只见着到处都是死尸,看着他们都只是穿着一身皮甲永远的躺在下方,连件裹身之物都没有,这就是战争,人一死便什么都不是了。一路看来大多数的蒙古人人都还面露狰狞之色,看那兽性未勉般翻卷在嘴唇外面的尖锐牙齿,可想而知如果让他登上城楼之后又会是怎样的腥风血雨……

    再一面面望过,不但是蒙古人的死尸,其中也不断有着汉人夹杂在其中,看着他们手持武器死不松手的模样,可是有多么的不甘心,这样的一群群人就将热血抛洒在了这里,抛洒在了抵抗异族的战场之上。

    待徐二哥回过神来时,只见着邓愈、胡大海与朱文正等人都已默然的站立在了身旁:“这些汉子都是好样的,只要手中拿起了这把钢刀,就不辱我汉家名……”

    嘟嘟嘟……

    对立的骑兵阵内一阵号角声响起,骑兵队列一阵转动,一刻都不停息,显然又是要攻城了。因着他们都是骑兵,没有步兵随阵,所以在跃马跳过破烂栅栏所制的重重障碍,冲到护城河边时就只能够弃了马匹,拿骑手当着步卒用。

    虽然都是些骑手,但其脸上露出的凶狠之色一点都不差,待云梯架上,众人纷纷挥舞着武器攀爬了上来。

    城楼上的朱军在一阵慌乱之后,马上就表现出了良好的素养,不断有着兵士回过神,抽拿起武器就赶上城头。士卒不断向下浦撒着热油热粪,之后便举起屠刀就等着那些个肮脏的头颅伸进来……

    听着城间不断传出的哀嚎声,不断有着人走走过过。就在这纷乱的场景下,徐二哥此时反而是冷静异常,不断帮助着老兵卒把栓在城墙上的绳索剪断。再之后直见着挂立于前方的一杆长枪时,浑身血液激涌而上,握着这杆长枪就在元军在城墙上布列起的队伍中带起一阵血雨……

    待残阳如血,落日的余晖倾撒在城楼之上,这时这场攻防战争才不过暂时平息了下来。

    松了口气之余,那营官抹了把脸上的血水,望着前方手持长枪穿着火头军服侍的兵卒方才的英勇之色仿佛还映在眼前。又见其脚下左右躺满着元军尸首,营官那张千年不变的寒脸顿时挂上了笑意走上前去说道:“端的一身好武艺杀得元人丧胆,敢问壮士姓名?”

    徐二哥转过身来,正对着夕阳,残阳照耀着那双闪亮的眼睛,顿时更加湛亮,咧着满嘴白牙笑道:“在下徐达,徐天德!”

第一百一十八章金陵状况

    夏去秋来,凉爽的秋风飒爽吹来,直吹起一片黄橙橙的田野,又是一番收成的好时节。

    与别处欢声擂鼓不同的是,从金陵城向下望去,只见四周原本粮食满地的田野都成了坑坑绕绕的池水,风一荡过便是碧波无暇,不时有着鱼群跳跃而出。宽阔大道上马车不绝,人来人往,而行走于道路的农夫百姓手上都挂着三两串一尺多长的鲤鱼,相互打着招呼之间脸上都流露出了最是诚挚的笑容,这座千年古城又再一次的焕发出了它的勃勃生机。

    与城外的热闹相对应的是,城内也同样的繁华,如若沿着熙熙攘攘行走的人群一直望去就会发现他们都会经过城中的一条大街。这样一条繁华的蛰龙街以往时可是有着臭名昭著的菜市口,蒙古人没少在这里冤杀百姓,以至在午夜之时经常有人听见惨厉的嚎哭声,而自朱元璋攻破金陵后由着户部侍郎刘基听闻此事便亲自督造的,结合了风水大阵以镇压怨灵,也不知为何命了此名。

    这条四通八达的大街可以通往各处,便利之下便是渐渐繁华了起来,而在于民间之中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这是一处造福的阵法,在充裕的福泽之中走过的人都会带上一股好气运。

    这条由红砖铺就的大街,行人如织,每个走在这条大街上的人,或进或出,都在寻找着生命的契机,博取着富贵与功名,一抒平生的志向。不管是达官贵人,乡绅公子,还是贩夫走卒、乞儿苦力,都在这条大道上走着。

    在这条蛰龙街上不但有着各种各样的人儿,最为关键的是这金陵吴王府就错落在其中。

    街市繁华处在这只余一座牌匾证明了身份,与其他豪绅富户相比略显平凡的吴王府中,一声声畅快的欢笑声传了出来。

    “……只要我等守好和州、浦口与**这三城外加长江天险,定叫胡骑踏不过江南。”宽敞的大殿中大司农李善长在于下方如是禀报道。

    因喜大红,朱元璋一身红衣此时坐于蟒皮制成的王椅上,听着下方不断禀报着各地的战报,吴军大兵已经渐渐抵挡住元军兵锋,金陵此时在绝对安全之下,送了一口气之余心情也是非常愉快。

    现下已经是至正7年了,算算也到了1347年,距离与张士诚大战也已过去了两年,大军两年内已攻破了杭州、扬州等地,兵锋直指高邮,张士诚被迫之下也只能够退往姑苏。虽然不断发来致歉信要求赔款议和,但就是死不降下那吴王旗,朱元璋本来气急之下还要继续率兵挺近,但就在此时王保保五十万骑兵南下一路势如破竹,情急之下也只好退兵回来,调集重兵防卫长江南岸,才给了张士诚一个残喘的余地。

    再说,这金陵的治理地方,因着没有战火的纷扰,所以也进入了井喷式的发展阶段。桑基鱼塘也已经初具规模,出产也有了一些,至少百姓们对于不能种地的怨言也都少了许多,毕竟以往吃饭还吃不饱,现下各种鱼都大把大把有的是,整座城池都仿佛飘散着一股鱼腥味久久不散。

    想到鱼,朱元璋呕的一声赶紧捂住胸口,差点给吐出来。没办法鱼太多了,餐餐都有鱼肉,想不吃都不行……

    “听闻,江浦好像是出了一个姓徐的将士,不但有勇有谋,奇计百出,还能够统兵作战?”朱元璋啜了口茶强压下心中的恶心,问道。

    底下新任的三品断事官俞五听了,捏了捏身上穿着的紫色官袍,面带笑意上前道:“禀吴王,在于前线一带都是韩将军全权负责的。各部上传的谍报之中,得到信息确实是有此人,此人名为徐达,徐天德,来自于濠州府。自至正八年起就于江浦军中服役。”

    其余众人还道是没什么,正位于武将队列之中的宣武将军汤和听后,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张着大嘴阵响般的声音就在大殿内回响:“你说什么,徐…徐二哥?”

    俞五这时转过身来面向汤和,神色肯定的说道:“濠州东离乡,确实是与吴王和汤将军同出一处。”

    汤和得到肯定后不禁哈哈大笑,连忙站出身来对着朱元璋就道:“徐二哥终于是来了,俺还想着过几日去寻他们呢,到底是人物走哪都会脱显,还请吴王准许俺去江浦走过一趟,迎二哥归来。”

    朱元璋初听闻徐达已经在了自己军中一年有余,一时也是很吃惊,但过后更多的却是欣喜。自古以来就是说过兵卒易得而一将难求,自己现下军中也就是韩汉忠一人在支撑着,虽然还有常遇春,可是他的心性还是定不下来,只要临战满身都是暴戾之气,根本无法有效的统御军队。

    想罢,朱元璋虽是也想跟他们一起前去,可是这金陵之中的琐事也太多过于缠身,不说民政事物,就说那火枪火药的制造,自己也是一时脱不开身。

    “那你便去吧,只不过要收收你的野性子,正是大战时分,要是被韩将军抓住弊处,就是我的脸面上去也不大好使。”

    汤和顿时领命,他哪里会不知韩汉忠的治军之严,以往犯了过错时肩膀上被抽打留下的鞭痕一到阴天下雨还在隐隐作痛,不过只需要遵守军令,就是韩将军那人还是很好接触的。

    在送走汤和后,站位于城楼之上远远见着那马蹄后的尘烟散去,一阵微风吹过朱元璋额角上的一缕头发。说实话此时在于朱元璋心中还是有些焦虑的,自元军南下开始一种危险来临的感觉就久久围绕在心头不散。可是明明有着韩汉忠把守长江北岸加上有愈廷玉带领船队不断巡视着长江,而南方张士诚早已丧胆,江州的陈友谅对元廷最是恨之入骨,断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与自己开战。

    明明金陵固若金汤才是,朱元璋想不明白,此时也不敢再想究竟是有怎样的麻烦在等着自己,摇了摇头,对着一旁也是一脸焦虑的李善长笑了笑,也就要下了城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温馨时刻

    “爹爹,娘亲,爹爹在那边。”

    刚准备下城的朱元璋此时听到不断传来的奶声转过头去,遥望时只见着在略显丰韵的陈雪儿手中抱着的一个肉嘟嘟的孩子。

    见着这两人,仿佛什么坏心情都没有了般,朱元璋连忙小跑过去,从陈雪儿怀中接过孩子来。向下看去时,只见着这孩子奶白色色的柔嫩肌肤,圆嘟嘟小脸上,小鼻子鼻加亮晶晶的大眼睛倒是跟陈雪儿很是相象,身子骨的也什么都好将来也一定会长成一个大美人,就是她那对浓眉仿佛是要连在一起了般,这不禁很是让朱元璋着急。

    陈雪儿见着朱元璋与孩子间的嬉闹,心中也都充满了柔蜜,原本还以为生了一个闺女重八会不高兴,没想到他竟是会比打了胜仗还要开心。像他所说的一般,但愿以后女儿就如他的贴心小棉袄吧!

    朱元璋一嘴含住那胖嘟嘟的小手也是很开心,毕竟陈雪儿生孩子时已过了十八,孩子一生下来足有五斤六两,也是健康的紧。以致后来还想要百姓们把闺女们养到十八才嫁,没成想反而被一群大臣喷了一脸唾沫,养到十八岁不光是白吃百姓家中几年口粮不说,就是那些个闺女也不大开心,毕竟到了十八岁都是老女人了,谁还会要去?

    虽然朱元璋心中很是气愤,明明是为了他们好还不领情,只不过后来了解一番民情之后,这也确实有些不妥之处。毕竟连年战乱以来,青壮年死伤都很惨重,要是不尽快补充些孩童,治下的人口就会减少。

    在于各处比的就是人力资源,在冷兵器时代尤是为甚,拼就是拼的人口基数,万般无奈之下,朱元璋低头认输了,这做了好事的策令被撤销百姓们反而欢声雷动。

    陪着孩子嬉笑一会儿,愧疚之情充满心中打算还想陪陈雪儿走走看看时,就有一位兵卒快步走上前来禀报道:“禀吴王,金陵城中以黄家为首,外加一众蒙古降民闹事,不但哄抬物价,还在各处街市之中挑乱是非。”

    朱元璋听后顿时阴沉着脸色转向李善长:“大司农,可是有这回事?”

    “禀报吴王,事据确实,不但是此次,近月来,各处蒙古贵族与乡绅也是不断闹事,原本以为都是些小事不用来打搅吴王,没成想竟然还有愈演愈烈之势。”李善长赶忙拱手回道。

    朱元璋点了点头,当初为了省些事情,也是自己给了刘基与李善长在小事上能自行决断的权利,毕竟就两个出众的文臣,不往死里用怎么行?所以一人身兼多职,不过虽然是信任他们,朱元璋可是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以往用血淋淋的教训才是让自己记在心中的,不过只要自己牢牢抓住兵权也是不用怕他们翻出什么风浪来。

    “想不到,当时一时仁心反而就是给自己带来了麻烦。”朱元璋秉着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的想法,本着能不处死就不处死的做法,攻破金陵之后,只是抓捕处死了几位素往欺压善民,几大家族中的老爷加上一些平日里在于街市为非作歹的蒙古人外,其他的也没有再赶尽杀绝,公开审判下也算给了百姓们一个交代,所以之后也就是给了他们几天安生日子。

    朱元璋嗤笑一声,在这只要没有兵权不管是谁都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来,何况是这些只蓄养几名家丁的所谓世家了。

    “还真当自己是软柿子了,以为元军大军攻来就能够为所欲为了不成?既然如此,百越你去把收集起来的各家罪证整理一番,照着名单便去抓人吧!自己都不珍惜,谁会去管他们?至于抄集起来的资产留一部分给受苦百姓外,其余的都充当军费。”

    李善长顿然应诺,就在金陵城内关门打狗,对付这几个人还不简单?

    朱元璋回过头来歉意的笑笑:“雪儿,事情还有些紧急,便不陪你和浣儿了,不过就于今晚,定是要陪你们到街市之中好好逛逛。”

    陈雪儿心中虽是有些委屈,但都是从大世家里长大的闺女,还是明白大事理的,便强颜笑道:“你们这些男人有大事尽管忙去,我男人得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才是,家里的事物我也会操理好,不会让你烦心的。只不过位于华亭之中的秀英妹妹,你是不是也要去看看?”

    “既然如此,你去准备吧!”说罢,朱元璋也就狠着脸色转身离去。

    说到底是自己耽误了人家姑娘两年的青春,朱元璋也是很不好意思,但马秀云也是个执拗脾气。朱元璋明里暗里托过几句话去了,按理她应该明白了才是,没想到人反而就在金陵住了下来,在于吴王府旁买了处别院,改名为华亭,整日幽怨的戏曲声传出让着院旁的吴王好不尴尬。

    朱元璋此时也确实需要与滁州的郭子兴联手抗敌,只不过几年下来一直忙于事物自己还从未见过他人。既然马秀云是她的干女儿照理也是要牵线搭桥一番才是,人家女孩也都是个好姑娘,朱元璋也不再想让她耽误下去,今晚便去与她说个明白,成与不成,到底如何,一时间就能见个分晓。

    下了城楼后,朱元璋第一时间就去了西城的武器坊,自从元军南下后,因着安全问题白莲山谷就不太适合炼钢了,也就全然搬到了金陵来。

    金陵西城铁市,这里是制作铁与钢的场所,不管百姓家里如何都离不了铁制成的刀,除了最是需要的菜刀,柴刀以外,这几年金陵还盛起了制作火炉,而燃料只需要一些煤渣加泥汇成的煤球,价格物廉下很是方便实用。

    朱元璋走在于这一条铁与钢的街道上,不断有着一身肌肉的大汉进进出出,打铁时的‘当当’声也不断充斥其中。享受了一会儿这特别的佳音,这倒也能把着的繁华显现出一二来,朱元璋直走下去,一直到了街市尽头这座金陵最大的熟铁出产店。

    “刘铁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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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者介绍:
十四世纪初期,蒙古人还沉浸在成吉思汗那辉煌的时期,全然不顾大灾年时百姓们的苦难,历史的书面正在不倦地翻动着,因一个懵懵懂懂的青年的加入,复兴中华民族的呐喊终于在中原大地上响起,在古老的版图上回荡不息,那雄厚的声音使每颗灼热的心为之震撼…… 本书讲的是一个现代青年穿越成了朱元璋,与着元军斗,与着陈友谅斗,一步一步地在南方崛起,最后席卷中原,定鼎天下的故事逐鹿者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逐鹿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逐鹿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