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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粉笔琴     替嫁之神医弃妃txt下载     替嫁之神医弃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八十一章 拒绝,我就是你的未来

    天下?

    秦芳不知道自己该给他怎样的反应。

    这个男人用他绝对的算计成就着野心,却愿意与她共享,这可谓很“大方。”

    她应该承认这话听来,会让心头充满着激荡。

    事实上她不怀疑他的能力,也相信就凭他这什么都惦念到的程度,天下真的会是他的囊中物--一切显然都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她没可能与他共享,因为她会离开,她只是这个时代的一个,匆匆过客。

    “怎么?你不开心吗?还是说,你不信我?”等不到秦芳的回答,也看不到她动容的表情,苍蕴的心急了。

    这不该出现的寂静,似乎在告诉他,他妄想打动一滩死水,是多么的可笑!

    这让他着急抓狂,更让他有挫败感。

    他迫切的需要她能给他一点回应,哪怕是一丝一缕就足够,因为,他知道他的选择会让自己放弃什么,承受什么,如果他看不到一点希望的话。

    他真心不明白自己能不能走到最后。

    秦芳盯着他的眼,沉默着,在苍蕴的眼里几乎出现崩溃的那一瞬间,她开了口。

    “这个有朝一日,是多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苍蕴,你的心很大,我知道,我也看好你。所以,我答应你卿家会在将来如你所愿的交予你手,因为我承认,天下格局大变的时候,你的确是卿家最好的归宿!但,别再说什么共享天下了……”

    秦芳说着长出了一口气:“因为到那个时候。我会离开卿家。所以卿家不会包括我。我是不可能和你一起共享天下……”

    “不,秦芳!”苍蕴一把抓了秦芳的肩膀:“你懂我的意思,我不是要强占你,压制你,我只是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我等不了。”秦芳几乎是冲动的把话讲了出去。

    “什么?”苍蕴惊愕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等不了……”

    秦芳苦笑了一下,伸手抓上了他抓着自己肩头的手。

    “花,一年四季都在生长。但,盛开不过一季。我就和那花儿一样,只有短暂的一季,所以我等不了你慢慢地野心达成,坐拥天下!”

    “秦芳……”

    “苍蕴,不要再说了,我不要你给我承诺,也不要你对我有所期望……”

    “十五年!不不,十年,我只要十年。你等我十年可不可以!”苍蕴激动的言语着:“我保证用十年的时间,完成所有的一切。那时,我娶你,我……”

    手指按在了苍蕴的唇上,秦芳制止了他的言语,盯着他的双眼:“你娶的了卿欢,但你娶不了秦芳。”

    什么?苍蕴用眼神疑问,而秦芳则轻声说到:“苍狼,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我的秘密,而未来,终有一天我是要回去的,那个时候,卿欢尚在,秦芳则不在,所以没有未来的傻事,还是不要做的好……”

    苍蕴一把抓下了秦芳按唇的手:“你会去哪里?”

    秦芳不语。

    “西梁?北武?还是伏山,侯楚?”苍蕴问着,秦芳依然一声不吭。

    “说话啊,你说话……”

    “说什么?”秦芳的眼里有了泪光:“说你是一只飞鸟,我是一只鱼,说我们再是彼此喜欢,也不是一个世界的吗?”

    这次,苍蕴哑口无言,他盯着秦芳,似不明白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秦芳则松开了他的手,也抽走了自己的手:“现实一点吧,你是聪明人,我也不算太笨,我们既然没有未来,何必许诺和期许未来?就这样,做搭档就好。”

    苍蕴闻言一字不发,只死死地盯着秦芳,两人就这么瞧看着,直到彼此耳膜中外面的杂乱脚步已尽在咫尺了,才彼此拉开了一些距离。

    “恭迎族长!”

    “拜见族长!”

    此起彼伏的声音,宣告着秦芳的成功,但此刻,她毫无喜悦。

    ……

    秦芳用胜利,赢来了族长的身份,她在族人的簇拥下,得到了承认。

    但卿海等人的缺席,也宣告着还有许多问题没有解决。

    她知道有些事不能急于求成,所以她没有扬刀立威的去拿三爷爷他们来开刀,她选择了默不作声,因为毕竟卿家这些年,是在他们的手中保留了实实在在的战力。

    散了众人,她理所当然的应该是居住在族屋的,但一来秦芳并不想太刺激别人,二来,她的内力缺陷她心里也清楚,为了不招来什么麻烦,所以她还是住在了海棠阁那边,并且从苍蕴那里讨来了一些人名,安排他们做了护卫等职。

    操持完这些,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秦芳匆匆用了一些食物后,就分批地混杂着召见了一些人,内里自然有七八个都是苍蕴安插下来的人。

    “想不到,整个卿家,都早已握在你的手里了。”接待之后,众人散去,秦芳有些颓败的看着身边那个像雕像一样存在的男人。

    苍蕴什么都说了,她也知道,他已经在控制卿家,可等把这些人见过了,她才知道,原来卿家明面上,是握在卿家人的手里,但苍蕴安插的这些人,早已渗透在各个方面,就像一张大网一样,用每一个关键的点,将整个卿家包在其中。

    “我在想,如果卿家有天不听令你的话,是不是就会全盘覆灭?”

    “你已是卿家的族长。”苍蕴用一句陈述做了回答,秦芳抿了下唇,再不吭声。

    夜,静谧着,屋内是死寂一般的安静。

    两个人,此时就像别扭的小孩子一样,执拗着。谁也不在先开口。

    一刻钟后。秦芳沉默着洗漱了便歇在床上睡了。

    床很大。她留出了大半张来给他,就像在灯塔上一样,但她的身后一直都是空着的。

    苍蕴一直立在窗前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星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秦芳的心里翻过无数的滋味,但不管是怎样的滋味,她都清楚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哪怕她的确喜欢着这个男人。

    一个时辰后,她迷迷糊糊的睡去了,而窗前的那个男人。依然站在那里。

    平淡的假面没有一点的情绪,但那双眼,却流露着一丝痛色。

    “嗯……”忽然,一声细微的声音声从身后的大床上传来。

    苍蕴的唇抿了一下后,背在身后的手攥成了拳,人却未动。

    “嗯……”细微地声音泄露着不适的痛,苍蕴的眉一挤之后,背后捏紧的拳有了些微的抖动,随即他就转了身,快步地走到了床边。

    微皱的眉。密布的汗珠,以及脖颈头发的湿濡都在告诉他。她正在承受内力的反噬。

    他知道凭她今日的运用状态,还不足以构成严重到威胁生命的地步,只是会痛一些而已,她能挺的过去。

    可是……

    看着她此刻的状态,他却还是心里会痛,会不忍,于是轻叹了一口气,他运内力与掌,将自己的内力缓缓送进她的体内,为她驱走生之力的寒冷,让她不再痛。

    几分钟后,他看到了秦芳闭着的眼角淌下了一滴眼泪。

    他下意识的伸手想为她抹去,但伸到一半之后,他又把手缩了回来。

    此时他眼的深邃中,已有坚定之色。

    没有未来吗?未必,当我是你生存的唯一根源时,你就只能和我在一起,我,就是你的未来。

    ……

    “这些东西,你看看吧。”一个半尺来长的布口袋丢在了秦芳的面前,苍蕴声音冷中有着淡淡地一丝柔:“你会知道怎么为卿家走接下来的路。”

    秦芳看了一眼苍蕴,伸手抓过了布口袋,倒出了内里装着的许许多多大小不一的布卷帛书。

    昨夜,她在他的温柔调适里流着泪的睡去,清晨起来,一身清爽毫无不适,而他却像真的侍从一样,已经站在屋外的院落里,就好像昨夜他的温暖是她的一场梦一般。

    这样的乍冷疏离,秦芳其实有些不适应,毕竟他们两个曾经是亲密的。

    但,她选择接受,因为这是她自己的选择--理智的杜绝不该出现的错误。

    将帛书打开,她逐一的看着,慢慢地,忧伤的情绪便被看到的内容给震惊的烟消云散。

    “这,这是真的?”秦芳有些迟疑,虽然她多少已经判断出了一些不对劲儿来,但没想到事实真是狗血到她无言以对。

    “当然,现在你知道太后和南宫瑞为何会妥协在叶正乐的手中了吧?”

    “这样的把柄被抓着,不妥协就是死。”秦芳说着再次看看手里的帛书,有些哭笑不得的味道。

    “南宫瑞现在是新政之权,他没站稳之前,是不会动叶正乐的,也更会把南宫家的那些皇子杀的一个不留,所以,你留下三皇子在叶家始终是个麻烦,除非,你打算用他当借口来和南宫瑞对着干,若如此,你就必须亮出这些东西,才能保证卿家师出有名。”

    苍蕴诚恳建议,秦芳听后则咬了咬唇说到:“其实我之前有个想法来着。”

    “说来听听。”

    “蚌鹤相争,渔翁得利。”秦芳盯着苍蕴说到:“南宫炔若和南宫瑞直接开战的话,卿家可以两边都不参与,等到他们胶着之时,我再带卿家出手,到时有这些把柄握在手中,卿家那可就算是清君侧。”

    “清君侧,这话听来不错,可问题是,你得奉一位主出来,否则你还是篡位之举,除非你想自己做南昭的皇。”

    “是啊,原本有这个想法,可你都盯上南昭,要把它吃进肚子里,我想也是没用的不是?”

    “那这么说,你是打算奉个主了,你莫非看好南宫炔?又或者……”

    “还记得韩文佩吗?”

    “你不会看上他了吧?他可是个残废。”苍蕴惊诧的看着秦芳,不明白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挟天子以令诸侯,他是最佳人选。”秦芳认真的看着苍蕴说到:“如果你必然要吃下南昭,能不伤平民,和平接手便是最好,所以我能想到的最佳人选,就是他。”

    --我住院了,上午输液,下午输液,只好拿中间的时间来码字……所以更的晚……见谅啊!这两天都暂时只一更了,下周出院开始周一到周五双更,周六七单更。嗯,就这样。(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算计,他什么都想好了!

    秦芳之所以考虑到韩文佩,就是因为她不想看到战争最可怕的那一面。

    并且从自己的情感来说,她对南昭皇权的三位继承人,都没好感。

    南宫瑞就不用多说了,盛家摆在那儿,这就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南宫炔,她实在不喜,总觉得这人给她一种蛇的感觉,阴阴的,随时能咬她一口;至于另外一位南宫辉,她没见过,但只怕也好不到那里去。

    毕竟都是一个皇权下的争夺者,心态只怕早变得负面为主。

    所以她想到的是韩文佩,甚至是在她当初没想到会和苍蕴“合作”前,就已经想着,未来她搞垮了南宫瑞之后,就把这个血统也正的少年扶上去。

    因为他那份心志,实在让她喜欢与感动,更震惊佩服到念念不忘。

    而她也不可能永远去守着卿家,彼时帮他上位要个对卿家的承诺,不求能护着生生世世,至少二三十年的保住卿家,她也就很满意了。

    只是现在,苍蕴已经跳了出来,明明白白的要吃下卿家,更是要吃下南昭这块土地的。

    那么她就必须想到一个好的办法,比如,让韩文佩做南昭的皇帝,将来整个南昭以和平演变的方式纳入苍蕴之手,作为南昭中流砥柱的卿家,随皇权一起重新效主,怎么都比身背篡位之名来的要好。

    “你确保他会愿意和平接手吗?”苍蕴的眼里闪着谋算的光泽,秦芳耸了下肩:“我确保不了,但……但他至少当过普通人。甚至是生存都艰难的普通人。我想他应该会更尊重生命。而且,他应该能‘输’的起。”

    真正的政客,会厚颜无耻,可当他们到了顶峰的时候,也会特别的输不起。

    所以战争,很多时候,就是为一张脸而打,等决出胜负了。再谈,那也是用胜负来定谁是王谁是寇。

    别的人,秦芳可不奢望那些骑在百姓头上的皇权者会明白天下的苦难,她愿意把未来压在那个看起来小小地,脆弱的肩头上,因为她知道那个身体里的心智,很强大。

    “好吧,我接受你的这个想法,但要送他上位,那就必须让南宫瑞和南宫炔掐起来。”苍蕴说着伸手抓过了那些帛书:“看来有必要让他知道这些。”

    “我想他应该是知道的。”秦芳说着把当日自己和三皇子的对话学了一边。而后说到:“显然他抓到的把柄就是这个,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比南宫瑞根本没有继承皇权的血缘来得更有力的。”

    苍蕴闻言眼珠子转了转。随即冲秦芳说到:“你答应三皇子和卿家二小姐的婚事吧!”

    “什么?”秦芳一愣:“你疯了,你可是一直和我一样反对卿家和三皇子绑在一起的,怎么又……”

    “要让南宫瑞感觉到火烧眉毛,让南宫炔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显然这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苍蕴说着很有期待地冲秦芳眨眼:“不然你还有更好的提议吗?”

    “没有。”秦芳摇头,一时间她根本没有更好的主意,但是……

    “但我不想看着卿宸跳进火炕,特别是我明明看得到她正在遭遇上当受骗,若这个时候我还再去推一把的话,我不是和那人一丘之貉了?”

    “秦芳……”

    “不要对我说什么这就是现实,也不要和我说政治的选择什么的,这些我统统明白,但我明白不代表我也要变成政治家那样的黑心,我是可以去玩计谋,斗心眼,但……”秦芳甩着自己的双手:“我不能把自己变成一个政治家,我不是。”

    也许政治家三个字听来陌生,但秦芳想表达的意思,苍蕴是明白的。

    “不要激动,秦芳,我知道你的意思,也不是要把你变成我这样的人,可问题是,现在你是卿家的族长,你在这个位置上,就必须得去做……”

    “这不包括推自己人进火坑,卿宸可是卿家的二小姐!”秦芳认真强调,苍蕴则点了头:“我知道,可是你以为你站在一边什么都不做,或者告诫她,那个人不能信,就有用吗?”

    秦芳的嘴角轻抽了一下:她被说中了。

    她劝过卿宸,告诫过她,可结果,她根本听不进去。

    “你要让她知道她生存在谎言里,你得让她知道,那个人,不值得爱。”苍蕴说着声音低沉了许多:“而这个最佳的办法,无非是把现实摆给她看,只有她自己撞破了头,知道痛了,她才能看到那个人以外的地方,才听得进去你告诫的话!”

    爱情是盲目的,爱情更是蒙蔽了眼耳口鼻的---这些她都知道,只是,身为一个女人,有的时候,跟没有勇气去破碎那美好的谎言,让自己或者是她去明白那是个梦!

    “我要是答应了,她就没退路了……”

    “不,你错了。”苍蕴摇头:“你要是不答应,她才会没有退路,因为她很可能为了和他在一起私奔,甚至是抛家不顾,而那个时候,卿家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接受,要么断绝关系……”

    接受?卿家要是接受了,就等于承认了三皇子的合作关系,那个时候,必然卷进斗争的漩涡里;断绝?卿家没进漩涡,卿宸却没有了娘家,没有了身后的力量,那个时候,三皇子还会对她好吗?

    “那个时候,没有了卿家的力量,对于三皇子来说,她就是没用的累赘,你说,她还有退路吗?”苍蕴点着秦芳心中所想,轻声言语:“她会前无路,后无家,没有退路的她,你说,还有未来可言吗?”

    “我,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可我要是现在答应了。卿家不就和三皇子栓在了一起吗?”

    “不怕的。你答应了。两人无非是走流程,从订下婚事到结婚,总有许多的议程要走,这需要时间,而这个时间里,足够南宫瑞做出反应,等到双方就要剑拔弩张的时候,只要让卿宸明白。三皇子所谓的爱根本就是假的,她自己就会离开,那个时候……”

    秦芳看着苍蕴的眼,无奈的接了一口气:“那个时候,我再站出来斥责他的虚情假意,黄了两人的婚事,卿家就和三皇子不在一条船上了,对吧?”

    “没错,而卿家和南宫瑞也不可能亲密无间,所以你那时大可带着卿家看戏。直到,你说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时候。”苍蕴说着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两败俱伤的他们,谁能扛的住卿家铁骑?”

    秦芳咬了咬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卿家不过一个族,纵有铁骑万千,可要是他们合力的话……”

    “合不了的,先打清君侧的旗帜让三皇子以为你忠于南昭,自然不会动你,但所有的事,你慢一步就好,等到南宫瑞把南宫炔给……”苍蕴拳变成了掌,在脖子上划了一下:“你再去收拾南宫瑞就好,反正我们来迟一步,这有又什么办法呢?”

    秦芳闻言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来,好似凉凉地,又好似热热的--热热地,是听起来这个计划很好,很让她心动,但凉凉的是,苍蕴真的是,什么都想好了。

    “整个过程里,你可连南宫辉提都没提一下!”

    “呵呵。”苍蕴笑了:“提他做什么?一个点燃整个战争的饵,自然是会用他的死,来让双方开战的。”

    “你要动手杀了他?”秦芳立时明白了苍蕴的意思。

    “不,我只是让他晚点死而已。”苍蕴说得双眼都泛着亲善的光泽:“要不然,半个月前,他就已经死了,而现在,我让他多活了些时日!”

    秦芳扭了下嘴巴:“那南宫炔,不会也是你特意保下的吧?”

    苍蕴笑着点了下头:“当然,只有他以及他母妃家族的力量,才能牵动起对抗之力,我怎么能让南宫瑞的对手,早早地,不明不白地,死掉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秦芳忽然发现,自己那震惊的心态竟都淡了许多,就好像她预料到了一样。

    不,应该说,在她的认知和判断里,这样的安排好似就是该他所想的一般,因为他,什么都想好了……

    “我记得,你说过,不讨厌我的……黑的。”苍蕴轻声的言语着,似小委屈,又似小担忧。

    秦芳低下了头:“我的想法,你不需要在乎。”

    她说着把那些帛书迅速地叠好,往口袋里装,而苍蕴看着她这模样,眼里则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毅色。

    而很快这份毅色他收敛了,因为他听到了外面的一些动静,当下是转身就走了出去,而秦芳此时已经装好了口袋,眼看苍蕴拿都不拿的就转身出去,便觉得不对,她抓着口袋上前两步从窗户里向外瞧看,就看到,有人捧着一只鸽子站在苍蕴的面前。

    又是鸽子啊!

    秦芳心里莫名的一声叹,随即她看到苍蕴看纸条的眉竟蹙了起来。

    怎么又是蹙眉呢?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吗?

    在她下意识的猜想里,苍蕴摆手打发走了那人转身回到了屋中。

    “出了什么事吗?你看起来,有些愁眉不展。”秦芳不知道苍蕴会不会和自己说发生了什么,但还是问了出来。

    苍蕴轻摇了一下头,话语淡淡:“没什么,一点小事。”

    秦芳看他一眼,没有再问,但她心里清楚,肯定不是什么小事,要不然他不会连面具的假眉都能蹙的拧在一起。

    不过,人家不愿意说,她也不可能多问,当下抬手把布口袋还给苍蕴,自己就去翻看手里苍蕴的那些人提供的关于卿家各处的详情备录去了。

    而苍蕴此时看着秦芳的眼里则有着一抹忧色不说,更隐隐透着怒意。

    西梁之皇,你到底发什么神经,竟然会打卿欢的主意?而南宫瑞,你又是怎么知道,卿欢没死的呢!

    --回家洗澡后准备离开前,说看一下电脑页面,然后就发现,我没更新……再一看,章节在后台睡的那叫一个香啊!问我家大叔,大叔说,他忘了……点发布……叹气……

    另外今天听到一个小升初的题目,我觉得很有意思,大家来解解:一个村50个人,每人一只狗,每个人都看不到自己的狗,也不能和别人交流,但知道村中有病狗,也能分辨狗是否生病。

    每个人发现病狗,都会开枪处死,但他们不能处置别人的狗。第一天集会后,没有枪声,第二天集会后,有枪声,问有几只病狗?别百度自己做!(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求娶,谁的主意?

    在秦芳与卿枫第二比的那天早上,苍蕴收到了暗桩发来的消息,说是南宫瑞已经得到消息,知道卿欢未死已回卿家。

    当时他就明白,卿家人中定然有人泄露了这个消息出去,只是他考虑到,这是迟早会暴露出来的事,所以什么也没说,只叫人务必要查出来,到底是卿家族人中有人出卖相叛,还是有南宫瑞早已在卿家安插下了眼线。

    但谁能料到,这个结果还没拿到,就在今天,他又得到了新的消息:西梁之皇竟然派遣使者入南昭,求娶卿家大小姐卿欢为南昭之妃,以巩固两国和睦之协。

    和亲联姻,这事常见也不稀奇,毕竟一个女人嫁出去就能换取几年的太平,对于上位者来说怎么都是看来很划算的事。

    特别是对南宫瑞目前这个急需支持和稳定的新政时期,会格外的需要这份机会以正他的权利江山。

    所以这事的本身,苍蕴并无意外也不光火,可问题是……

    丢出去个谁,他都不会管,也不会在乎,可偏偏这个人竟然会是卿欢,这就让他很想不通了。

    卿欢是什么人?说好听点,一位郡主,说难听点,就是一个末路郡主。

    上不是公主,下又是和南宫瑞解除了婚约的人,这么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轮身份资格,根本不够啊!竟然会被西梁之皇给盯上,这实在是太有问题了!

    因为正经来说,和亲联姻根本轮不到她,特别是朝中根本就有适龄的公主南宫缨瑜。有卿欢什么事呢?

    而且。最最让苍蕴想不通的是。西梁之皇怎么会这么有目标的指名道姓要卿欢呢?难道卿欢的名声都已传到西梁去了吗?

    这有问题,很有问题。

    只是到底是师妹陆婠儿不想看卿欢好过向西梁国主建议的,还是西梁那边另有盘算,这一时间却很难摸清楚。

    因为西梁政权结构非常地特殊,特殊到他的皇权根本不是以血统而轮的,而是毒巫选出来的。

    反正他收集并掌握的信息,就是西梁的毒巫选出被毒灵看重的国主为皇,毒神则以大国师的身份辅助协助。当然说好听是辅助,是监国,事实上,大事都是毒神说了算的,所以毒神根本就是西梁的老大。

    可是,老大也有死亡的时候,毒神病故之后,并无最佳的继承力量替代毒神的位置,所以作为毒神遗孀的曼罗夫人凭借手中毒神遗留的种种,就得到西梁举国上下的敬重与供奉。俨然代替了毒神的位置。

    当然她可能无法再像毒针那样,指手画脚着西梁的政权。但至少还是身份尊贵很有话语权的。

    而西梁之皇也等于是在毒神去世后,失去了压在身上的大山,颇有些风发之态,这些年都在西梁国内,自搞政权,务求能从此自己改变西梁上位的传统,不再依托毒巫的遴选。

    所以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下,苍蕴不能确定到底是陆婠儿的想法还是西梁之皇自己的盘算。

    他需要时间去弄清楚这个答案,更需要做一些应对的措施--总之,他可不能让秦芳以卿欢之身替嫁而去,要不然他这辈子就会永无爱人了。

    所以他即便心里震惊与不悦,但却没表现给秦芳知道,因为他觉得眼下的事,就够她忙的了,至于这边不该有的觊觎……

    他会去处置的。

    ……

    有了苍蕴的建议和分析,即便秦芳真心不愿意去做推泼助澜的人,但身在卿家的族长之位上,你就得为卿家之后的事考虑,所以她还是妥协了。

    招来下人,她准备请卿宸过来两人谈谈,结果才交代呢,下人竟来通报,卿宸与三皇子求见。

    秦芳一听是两人来,大约明了应是三皇子的意思,当下允了。

    下人出去后,很快两人联袂而来,秦芳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手牵手的模样,莫名的就想到昔日苍蕴拉着她,手牵手的带她在宫里乱窜的样子,不由的有些唏嘘。

    两人立在厅中,不行礼,也不说话,只直勾勾的看着她,就好像再等着她表态似的。

    秦芳眨眨眼,干脆也不吭声,自顾自的喝自己的茶--谁是主谁是客,她很清楚,她才不会让两个玩“冲动”的人乱了自己的阵脚。

    厅内静静地,只有秦芳自在喝茶的动静,两人看秦芳完全不开口询问自己,卿宸和三皇子对视一眼后,卿宸上前一步说到:“恭喜你已成为卿家的族长,我说过,我会支持你,只求你准我们两人在一起,现在,我是否可以要求你给我们支持?”

    秦芳挑了下眉,没有说话。

    因为卿宸这话听起来,俨然就是她已经答应过交易的意思,可事实上,她什么都没答应过,所以对于这样的定位,她不接受。

    “族长,我和宸儿是情投意合的,还希望你能成全我们。”眼见秦芳不搭茬儿,三皇子此时也上前一步开了口。

    秦芳终于抬起了自己下垂的眼皮,双眼认真地瞧望着两人,而后她看向卿宸问了一个问题:“你真要跟他在一起?”

    “是,我喜欢他,生生世世都只想和他在一起!”卿宸说着将两人相牵的手举起,一派坚定之色。

    秦芳又看向南宫炔:“你呢,能许给她什么?”

    “自然是照顾她一生一世。”

    秦芳看着三皇子脸上的一派真诚,却是一个冷笑:“这不够。”

    “不够?”三皇子一愣。

    “没错,卿宸是我们卿家的二小姐,你只用这么一句话就想要娶走她,肯定不够,我必须要听到你最诚心的话语。我不能看到你委屈我们卿家的人。”

    秦芳的言辞让卿宸惊诧。她盯着秦芳似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向着自己。而这个时候南宫炔看着秦芳却说到:“如果,族长口中最诚心的话语,是指未来之位的话,我愿意在我获得安稳的那一日,给她与我相同的荣耀。”

    “你的意思是,有朝一日你要为南昭之皇了,那卿宸是不是就是一国之母,南昭之后?”秦芳看南宫炔给自己说那套模糊言论。干脆就把话挑明了说。

    这话一出来,卿宸就激动的小身板抖了一下,而南宫炔看着秦芳却诧异她竟敢说的这么直白显露,但诧异之后,他忽然明白,这就是合力的机会,他立刻点了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只是要走到那一步,我离不开族长你的大力相助。”

    秦芳悻悻一笑:“三皇子今日来此。到底是要谈和我家二小姐的婚事呢,还是要谈卿家的相助?”

    “自然是谈我和宸儿的婚事。只是,与此同时,我觉得第二件事也是顺带的,毕竟我和宸儿在一起后,也自然是和卿家在一起,若是族长真心为卿家考虑的话,自然也应该选一个……”

    “行了,这些你不用说了。”秦芳直接打断了南宫炔的言语,她转头再次看着卿宸:“我再问一次,你真要跟他在一起?什么都不管不顾吗?”

    “是!”卿宸没有思索的直接就点头了。

    “那三皇子,你也是无论如何,都会和卿宸在一起吗?”

    “当然。”

    “好吧,那我答应你们的婚事,反正我要是不答应,你们也会在一起,只是那时弄不好私奔什么的事都做得出来吧!”秦芳说着一脸无奈,而卿宸一听到她答应,脸上的笑容就绽开如春之花:“你同意了?”

    “你都义无反顾要跟她,什么都不在乎,我还有什么反对的理由,毕竟,是你要和他在一起不是吗?”

    秦芳的话让卿宸大为高兴,她一时兴奋的竟当着秦芳的面,和三皇子来了一个拥抱,当然只抱了一下后,她就意识到于理不合,又匆匆地分开,羞涩地低着头。

    “婚事,我是答应了,可卿家的女儿不是街边的草,所以三皇子,你要娶卿宸,就得按规矩来,该有的议程一样不能少不说,更得通知其他家族见证这桩喜事。”

    南宫炔的眉轻挑了一下,随即点头:“这个没问题,只是我以为,族长你会想要简单举行,不让外人得知我和宸儿在一起呢!”

    秦芳笑了一下:“看来三皇子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麻烦,不过我们卿家,向来不是无胆鼠辈,更何况这是,卿宸的婚姻大事,若儿戏了,岂不是看轻了她?”

    卿宸闻言抬头感激的看着秦芳:“大小姐……不,族长……”

    “行了,你就叫我大小姐吧。我答应你这桩婚事,完全不是以族长的身份来考虑的,只是作为大小姐对你的痴情无奈的妥协而已,毕竟,我不希望你做出什么有辱卿家门风的事。”

    什么是有辱卿家门风的事?自然是私奔,私许的行为,所以这话一出来,卿宸就点头说到:“我明白,请放心,虽然宸儿倾心与三皇子,但宸儿不是不自爱的人,三皇子也一再对宸儿礼遇有佳,我们不到万不得已,自不会乱来,尤其是……现在,你已经答应了我们……”

    听着这样的话,秦芳知道苍蕴判断的没错,如果她不答应,这卿宸是真可能跟着南宫炔私奔的。不过,现在她也多少安了心,至少卿宸的态度和言语让她明白,卿宸还没有和南宫炔发生关系,那么将来,相对来说,卿宸在这个时代还不至于吃亏到难以立足。

    “三皇子,那既然你同意了,我就等你正正经经的提亲喽。”

    “没问题,十日之内,我必然让大家都知道,我与宸儿将共结连理。”南宫炔立时应声,秦芳当下点头:“好,我等着”说完她又看向了卿宸:“你是卿家的女儿,知道怎么做才叫规矩,我就不多说了。”

    一句提醒的话,提示着卿宸得从这个时候和南宫炔保持一定的距离,毕竟礼仪规矩上,可没这个时候还黏在一起的先例。

    “卿宸明白。”卿宸当下点头应声,便笑着拉着南宫炔告辞,离开的时候,南宫炔突然回头看着秦芳问了一句:“族长,恕我多嘴问一句,如此,你算是认可我了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执手,一耳朵的情话

    “殿下,这和认可你没有关系,我答应这桩婚事,完全是因为,卿宸她自己的决定。”秦芳说完低了头,不再多言。

    南宫炔盯了秦芳一眼后,拉着卿宸微笑而去,秦芳则听着两人离开的脚步声眼珠子转了转。

    ……

    三日后,正当南宫炔准备定亲之事时,下人忽然来报,跪在祠堂的卿云要求见卿家的族长。

    这些日子,秦芳刻意的对三爷爷一系采取了冷处理的方式:不接触,不处置,不闻不问。

    她用这样的方式来处理他们,实际上,是因为处理起来太难。

    卿云对自己的伤害行为,上一层有没关系?她没法追结果,因为追出来的话,自己莫非要动手杀了三爷爷他们吗?不杀又怎么处置?

    三爷爷一系捍卫卿家族地多年,枯树也有十米根,她根本不能追责处置到别此难容的地步。

    所以她只能把追责停留在实施了杀害行为的卿云身上,以族中刑法来对付她。

    面壁杖责,她没有亲去,只叫人动了手,而削四肢,杀戮剥皮什么的,她没叫人做。

    她是一个未来的人,知道什么叫做人权,即便对方是一个对自己动手的人,且自己也并非圣母,但那样的血腥处置她还是不能接受,哪怕那如果作为一种震慑来说,真得很霸道。

    秦芳去了祠堂,见到了跪在地上,身子直直地卿云--显然臀部的杖伤不算太轻。

    “怎么还不叫人动手?”卿云的声音冷冷地却带着质问的口气。

    秦芳的眼微眯了一下,看向了那些卿家的牌位:“动什么手?是削你的骨。还是剥你的皮?”

    “你不是以卿家刑法宣告了吗?这会儿。又在这里装什么圣洁?莫非你以为我会求你吗?”卿云说着扭头瞪着秦芳:“别痴心妄想了!我卿云才不会摇尾乞怜!”

    秦芳闻言抽了下嘴角:“你以为我不叫人动手。是想要你求我?”

    “不然呢?”卿云的脸上一抹轻嘲之色:“是我动手杀的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没死,但我也不会逃避我自己做下的事,所以你少对我假惺惺的,要杀要剐的,动手吧!”

    秦芳盯着她没说话,七八秒后人转身往外走。

    “喂!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要做什么态?我告诉你了。我是绝对不会求你的……”看着秦芳要离开,卿云扯着嗓子大叫,脸上完全就是激动的神色。

    此时走到祠堂屋外的秦芳转了头看着她:“我不叫人动手,是因为你姓卿。我根本不需要你的求饶,因为我压根就没打算动用那些残酷之刑,当然,处置是会有的,那就是除名,毕竟对于自相残杀的族人,卿家不需要。”

    秦芳说完这话迈步离开。根本不管卿云的反应。

    当一个人主动求罚,通常都意味着她承受不了自己内心的煎熬。

    秦芳不明白是不是自己的表现让这位冷血的姑姑有了歉疚。也不明白她这么做是不是还试图让自己在族人心中竖立一个残暴的形象。

    秦芳只知道,以德报怨有的时候,其实也是一种处置态度,因为往美好了说,叫做宽容,但卿云若是有良心的,那未来很可能会饱受的是自己一辈子的心灵谴责--这样的惩罚,比削骨剥皮来的似乎更加久远绵长。

    “三太太?”秦芳一走出祠堂,就看到了一个圆滚滚地身体站在跟前。

    三太太这些日子照顾着卿枫,神色充满了憔悴,看到秦芳的刹那,她的眼里并没出现什么怒色,反而是看着秦芳语句淡淡:“我听到你的话了,所以,卿云,你是要放逐出去了?”

    “嗯,除名逐族。”

    “那,枫儿呢?”

    秦芳看了一眼三太太:“我正在装聋作哑,您又何必提起?”

    三太太诧异的看着秦芳:“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不怪他的觊觎,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野心,但,我不喜欢他的轻视,更不喜欢他虚假的完美。成长的道路上受点挫折,终归不是坏事,何况他需要成长的不是武力,而是,成熟的,可以带领整个卿家的心智与担当。”秦芳说完对着三太太低头行礼,便是迈步要走。

    她觉得没必要多说什么,卿枫是否履约离开,她并不在乎,因为这卿家她不但呆不久,未来卿家更会成为苍蕴的手中机器。

    卿家,她到底只能是一个临时的族长,当南昭现在的政权如她愿的为卿岳陪葬后,卿家还是得交还到真正的卿家人手里,至于之后的事,她不会过问了,毕竟作为一个假的卿欢,她已经做够了她能做的。

    “卿欢,啊……”三太太的声音充满着激动,但随即却是一声痛哼,而与此同时,秦芳的脑袋里竟然出现了系统的提示音。

    当下秦芳惊诧的回头,就看到三太太已经蹲在了地上,一脸难受。

    “三太太,你哪里痛?”虽然系统提示音已经给予了结果,但秦芳还是得询问,她不想自己报出她的状况而被误认为做了什么---毕竟让她现在在别人的眼里是具备巫术的人。

    “这儿……”三太太此时已经不是蹲在地上了,而是身子不稳的坐到了地上,她的手按着右胁之处,双眉紧蹙。

    “我会医术,别动,我给你看看。”秦芳说着伸手抓上了三太太的手,一面获取三太太的血项数据,一面做着光谱投影,在脑中了解着她的病灶状态。

    “你,你还会医术?”三太太闻言惊诧,而这个时候,秦芳则脸色有些不悦的看着三太太:“你这里不是第一次疼了对不对?”

    三太太一愣点头,秦芳伸手又按去了三太太的右肩乃至背部:“你这一片也经常疼是不是?而且还疼了很多年?”

    “对对。整个右肩到右背经常会莫名地疼。但你。你怎么知道我疼了很多年?”三太太的惊诧更加的重,毕竟她这份疼痛虽然多年,但却从未向他人提及,因为这种痛,不过是隐痛,她受的了,所以总想着是不是自己着凉,吹到了肩膀什么的。

    只是今天右胁下忽然发作的痛份外严重。严重到她已经忍不住的呻/吟出声且难以直身……

    “你有慢性的胆囊炎,但因为从来不注意也不治疗,你的炎症现在严重到,胆囊穿孔的地步,我得即刻为你手术,否则,你会有生命危险。”

    系统的提示已经给了秦芳答案,对方是胆囊穿孔,秦芳为了确定严重程度,也通过投影看到了。结果那糜烂的状态让她意识到自己得赶紧救人,否则三太太可能性命不保。

    “你说什么?什么胆。什么穿孔?”三太太听的迷惑,而秦芳哪里能在这儿和她闲聊?

    当下她出声招呼着人直接把三太太往她院落里抬,而后在路上略略的给三太太解释了一下。

    “夫人!”下人将三太太抬到屋里床上,卿海便问询而来,秦芳只能快速吩咐着清场,好抓紧时间给三太太手术。

    “什么,要切除掉胆?”卿海听得脸色发白,兀自在自己身上比划:“这要拿掉个东西,人还能活吗?”

    “能!只是以后要少吃些油大的食物,其他倒还好。若是不拿掉,三太太很可能,活不过今晚。”秦芳明白这个时代的人对身体损伤的机会,如此她只好言简意赅的说明重要性。

    “拿吧,壮士有断腕,活着就成。”疼痛里几乎蜷缩的三太太闻听这话后,自己出言表态,卿海当下也是点头:“你说了算,只要你活着,怎么都行。”

    言语中,这对老夫妻的手已经握在了一起,看得秦芳不得不强调:“不要紧张,这手术其实是个小手术。”说着她冲卿海言语:“三爷爷您还是出去吧,我得给三太太她……”

    “我不出去!”卿海一句话就否定了,此时三太太也开口:“你就让他在我跟前吧,在我跟前,我踏实。”

    两人言语里,手拉地更紧。

    秦芳知道家属亲人间的不舍与关注,但真没见识过这样一个小手术都要彼此紧紧相牵的画面。

    她愣了一下后,妥协了,毕竟她没时间再拿来浪费,当即对卿海做了一些要求后,就去屏风后取出了手术服等东西教卿海穿好后,就开始了手术。

    秦芳手术自然是召唤小米的。

    好在小米之前出现过一次,卿海看到是只是震惊而不是恐慌,而在秦芳给三太太注射了麻醉之后,他又听秦芳打了不少招呼,所以当秦芳带着奇怪的眼镜,用手术刀划开右胁下时,他虽然脸色发白,却没有大惊小怪。

    其实秦芳很想给三太太做腹腔镜手术,毕竟那个创面小。

    但三太太的炎症感染严重,穿孔腐烂面积很大,她不但要拿出胆囊,还得做内力的清创与缝合,所以只能走这个路径。

    但好在,这个手术和阑尾手术一样,都是常见的小手术,她现在医疗系统完全进入了高效状态,做起来可不会想早先那样捉襟见肘,所以倒也从容。

    不过从容归从容,但她的耳边可没清静过,因为打了麻药的三太太虽然痛觉没有,但神志清醒,结果跟个好奇宝宝似的问东问西,嘴巴就没听过。

    而卿海再初步描述了一下他所看到的后,就干脆和三太太说起了情话,一会追忆曾经在一起经历的风雨,一会回味着携手看过的美景,最后还许诺着要带她去更多更美的地方感受生命的美好。

    总之,当秦芳手术结束的时候,她是听了一耳朵的情话,当她宣布手术成功看着两张笑脸的时,她不由的想,若是将来我到这把年纪,又会不会有人如此说着绵绵情话,给我爱的力量?

    而后,她就发现,脑袋里出现的是苍蕴那张双眸载着柔情的脸……

    --昨天本本主板挂掉了……没写成……(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不要站在我对面!

    哎,不想来什么,就偏来什么。

    这种状态让秦芳很无语,她一面强制的让自己把苍蕴那张脸给丢一边,一面快速地收拣东西以及交代着术后注意事项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大小姐你这医术是哪里学来的?”当秦芳交代完毕时,卿海忍不住询问,毕竟刚才见过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很有些无法解释的即视感。

    “机缘巧合遇上神人,教我巫术的时候,也教了我医术。”秦芳说着冲卿海一笑:“其他的,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她说完收拣了一切拉门出屋,结果门一拉开,就看到了两个人站在门前,一个是保持着欲冲进屋姿态的卿枫,一个便是站在卿枫身边带着假脸淡然无比的苍蕴。

    “枫儿!”屋内的卿海一看到长孙的姿态,即刻松了夫人的手奔到门前,此时苍蕴冲着秦芳开了口:“未免他打扰到小姐的手术,我点了他的穴。”说完手在卿枫的身后一扫,卿枫便一个惯性地前栽,有些狼狈地扶门站住。

    自比试之后,这算两人第一次的照面。

    黑灰之色自然是早已褪去,只是卿枫抬头看到秦芳的时候,身体却不自觉的打颤痉挛,显然那电击给他的身体已经造成了永久性的记忆,形成了一种警惕性的反应了。

    秦芳看他那样,没有说什么,直接从他身边走开。

    “等一下!”她不想和他多说,但卿枫却出声挽留,秦芳当下站定回头看他:“什么事?”

    卿枫的唇抿了一下。向屋内看了一眼挂着奇怪瓶子和管子的祖母后。他才冲秦芳说到:“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秦芳犹豫了几秒后点了头:“好。”说完自己迈步向外走。卿枫立刻跟随,不过他从苍蕴身边走过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苍蕴,眼里闪着一抹怯色。

    “你想和我说什么?”秦芳走到了卿家族地里广袤的草场前,站定询问。

    “噗”一声细响在身后,秦芳一愣回头,就看到卿枫跪在了地上,身体谦卑似的向她躬着。

    秦芳没说话。只警惕的看着卿枫,不明白他要干嘛。

    “请帮我好好照顾我的祖父与祖母,他们年事已高,少不得要人精心呵护。”卿枫说着额头已经贴在了地上:“我明日就会离开卿家,如约再不踏入卿家族地半步……”

    “如约?”秦芳扭了下嘴巴:“我记得你说的是你输了会奉我为族长,再不挣族长之位,只有我输了,才是离开族地吧?”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对你提出的要求,也应该是对我的惩罚。”卿枫认真地说着。语调充满了诚恳:“这几天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说真心话。第一二天,我都还是恼怒的,生气的,以及不接受的,毕竟……”

    “什么?”

    “毕竟骄傲的我,接受不了这样的失败,特别是输给你这样的一个比我小的女孩子。但之后的这两天,我回味你那时斥责我的话,却发现,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的确并非是什么都感觉不到的,只要我问,我就会清楚一切,可为了让自己保持干净,我一声没问,我真的太自私,太没有责任感……我输的不冤枉。”

    “你能自省这是好事,特别是身为一个卿家人人给予希望的人,你必须明白你所谓的完美,虚假的叫人恶心。”

    “是,我已经明白了,所以,我愿赌服输,接受这错误的代价:我明日就会离开。但有两件事,我必须拜托你,一个就是我祖父祖母需要你的照料,再一个,就是希望你收回答应卿宸和三皇子婚事的话。”

    “收回?”秦芳挑眉。

    “没错,三皇子不是一个善茬,他和我是差不多的人,我可以肯定他对宸妹只有利用之心,所以,请你一定阻止她们在一起,我不想宸妹将来会后悔终身。”

    “你能看到三皇子的内心,说明你其实是个谨慎的人,不过,你觉得我收回就有用吗?人不撞的头破血流,怎么会知道前方是墙?”秦芳说着蹲下了身子看着卿枫:“她和你一样,都要学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只有这样才能成长。”

    “你的意思是……”卿枫看着秦芳,看到的是她缓慢而坚定的点头,随即他握着拳低了下头:“我明白了。”

    “你起来吧!”秦芳说着起身并伸手拉了卿枫一把:“三爷爷他们不用你交代我都会照顾的,毕竟他们是卿家的人,还是我的长辈。”

    “谢谢。”卿枫说着站起身来,恭敬的朝着秦芳一摆。

    “你准备去哪儿?”秦芳看着卿枫轻声询问,卿枫摇头:“还没想好,这些年虽然经常出去运马,要走南闯北,但从未想过会在族外生存,所以一时也没想好去处,大约,会沿着运马的线走走,然后再做打算吧!”

    秦芳眼珠子转了个圈:“你想不想在未来做卿家的族长?”

    卿枫一愣,继而退了一步朝着秦芳就跪了下去:“我输了就是输了,你是卿家的族长,我接受这个事实,我说了不会再去争,就不会!”

    秦芳伸手拉上他的胳膊:“这么快就放弃吗?我要是你,就一定会更加努力做好我自己,而后再来争这个位置!”

    “什么?”卿枫几乎呆滞的看着秦芳,不明白她怎么会和自己说这样的话:“你,你这是在试探我……”

    “不,不是试探,是真心而言。”秦芳说着冲他一笑:“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若不想当族长,将来你让我把卿家的族长之位给谁?”

    “什……么?”卿枫此时更加的糊涂了。

    “我讨厌你轻视女人,更讨厌你的自私自利,推卸责任。以及故作的完美。但我不能否认。你其实底子很好。只是因为太想当族长,反而哗众取宠,走错了路。所以我没客气的对你出手,并且指责你,就是希望你看到你自己现在是多么的糟糕,但我依然对你抱有希望。”

    “希望?”

    “没错!我希望你能真的成长起来,为卿家的未来而用心付出,那么。在将来,我才能把卿家族长之位放心的交给你,这才对得起我的父亲,对得起卿家每一个人。”

    “你,你不是族长了吗?你……”

    “你看不起我,是因为我是一个女人,在你眼里,我终究担不起大任。事实上,女人并不输给男人,只是有些时候。会有一些无奈。”秦芳说着苦笑一下:“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话。我要你的真心话,未来,你到底想不想成为卿家的族长,护卫着卿家?”

    卿枫的脸上显出一抹坚定的刚毅之色:“想。”

    “那好,那你就去为卿家做一些事吧,到时候,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赢得族人的尊重,光明正大的坐上卿家族长之位!可好?”

    “你让我做……那你呢?”

    “我会离开卿家,我要去做一些我自己的事。”

    “你自己的事?”

    “对!”秦芳说着手拍在了卿枫的肩头上:“问你呢,你要不要去为卿家做一些事?”

    卿枫点了头,秦芳当下俯下身,在他的耳边耳语起来。

    渐渐地,卿枫的脸上出现了震惊的神色,而后慢慢地转变为了敬佩,当秦芳直起身时,卿枫看着秦芳的眼神已经是直勾勾的了。

    “这,这是你的计划?”卿枫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错。”秦芳淡淡回应。

    卿枫看了秦芳几秒后,跪的更加笔直:“如果说,我之前还有不服的话,现在,我是真心服你了,我从未想过,你竟会……”

    “嘘!”秦芳在唇前竖起一指:“族中并不是你我想象的那么干净,所以有些话,就藏你心里吧!”

    卿枫闻言有些呆滞的看了看秦芳,随即朝着她认真地磕头道:“族长,我明白了。”

    听着卿枫叫出这两个字来,秦芳明白,这家伙现在才开始承认自己,她无奈地笑了一下:“听到你叫我族长,真不容易呢!”

    卿枫闻言脸上更有惭愧之色:“我到今时今日才明白,自己和你的差距,真的很大。”

    秦芳笑着摆手:“这样的夸奖以后就免了吧!”

    “可是,我之前那样,你为什么还愿意相信我?你就不怕我……我……”

    “你是卿家人!”秦芳看着卿枫郑重的说到:“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根都抛弃了的话,那他就真的不是人了,甚至连禽兽都不如,你说对吗?”

    卿枫静默几秒后,朝着秦芳一低头:“族长请放心,你交代给我的事,我必然做好!”

    秦芳伸手再次拍了他的肩:“别让我失望!”说完她迈步从卿枫的身边,大步而去。

    卿枫扭头看着秦芳那纤细的背影在草场里步步前行。

    虽然是渺小的,可他却觉得她有一种他无法比拟的气势,因为他已知道,那个小小地,纤细的身体里,蕴藏着怎样的疯狂,而这份疯狂,他竟然从未有胆量去想!

    差距,让他明白自己输的一点都不冤枉,再扭头扫看这片族地的翠绿,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冲着远处那熊熊燃烧的族火轻声喃语:“卿家,有这样一位大小姐做族长,你一定会,辉煌的!”

    “你和他说了什么?”就在卿枫内心澎湃的时候,苍蕴已经出现在了步步向前的秦芳身边。

    对于突然冒出来一个人,秦芳淡定的眼都没眨一下:“没什么,只是不想这么一个大好青年就此自暴自弃。”

    “他可是你的手下败将。”

    “他也是卿家的大少爷。”秦芳话刚说完,胳膊就被苍蕴一把抓住,她扭头看他。

    “秦芳,不要站在我的对面,千万不要。”苍蕴的话,严肃而恳切。

    秦芳看着他点头:“我不会站在你对面的,但前提是,你也不要站在我的对面。”

    --明天恢复双更,但第一更会晚一些,早上要办出院手续哈!(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传话,他想求娶你!

    小雨如牛毛般细细密密地从天下掉下来,落在人的身上,浸润着衣衫。

    秦芳坐在游廊里,有些发愣似的看着细雨中摆在廊檐下的数盆海棠在雨水中娇艳欲滴。

    “扑棱棱……”细小的声音低沉入耳,一抹灰白扑扇着翅膀落在了游廊的扶栏上。

    是信鸽。

    秦芳看了一眼那鸽子,就往周遭看去,因为这个时候,苍蕴该出来从鸽子那里收信,可是,他却没有现身。

    眉微微地蹙起,秦芳有些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

    半个月前,她直白的和苍蕴表达了自己并不完全被他掌控的思想后,苍蕴似乎就和她闹起脾气似的,并不时时守在她的身边了。

    她想过,也许这是他表达气愤的方式,更觉得她该庆幸他对自己不会像以前那样,忤逆便恨不得剑架脖颈。

    可是,这份闹脾气的状态让她并不好过,因为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的坚持是对是错。

    毕竟,她只是一个过客,对于卿家的未来根本没有担负的责任和义务。

    她应该什么都不管的和苍蕴保持最好的关系,然后将南昭政权更新换代后,便撒手而去,到东硕去完成自己的任务,那时自己或许还能借苍蕴的手,更早更顺利地得到那株草。

    可是,她却还是交代了卿枫去做一些事,希冀着在将来,卿家不至于完全成为苍蕴手中物--她总觉得,卿家得有自己的自持。就像一个人总得豁出一份傲骨来。

    毕竟作为一个未来的人。会很在乎那种自由感。那种自身存在的价值。

    她本能的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只是,这种自由,在这个时代还得不到认同和理解,苍蕴更多的认为,这是她的无声对抗,这是她不安心被自己掌握一切的表现。

    而她却无力也无心解释更多,因为她从内心一面希冀着两人能好好相处,一面又惧怕着这份相处。

    因为她已经发现自己的内心世界。精神领域内,都有了他的身影:遇到一点事,一点感触,她就会不自觉地把他带入其中,就好像……

    好像恋爱一样的,时时刻刻,眼里心里脑袋里都是他一般。

    这样的现实让她想要躲藏与逃避,因为她无法面对将来的分离……

    “咕咕……”鸽子的叫声入耳,秦芳从内心莫可名状的情绪里挣脱出来,就发现这家伙竟然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腿上。

    自从她从苍蕴那里学会了那心法之后。她便能和动物们亲近,所以看到这只信鸽自顾自的停落在自己的腿上。她没有惊讶,而是伸手抚摸了那信鸽的小小身板。

    “咕咕……”鸽子幸福似的发出满足的叫声,脑袋低下去啄着脚上的小竹管,发出“咄咄”的细小之音。

    秦芳眨了下眼,手指滑去了它的脚上,将那竹管里塞着的帛书抽了出来。

    入手,有些微地湿润感,秦芳看了眼外面的毛毛细雨,忽然想,帛书上的字会不会因为雨水而渲染成墨团,便赶紧把手中的小小帛书展开。

    一展开,细小的字迹自然入目,她并不打算看的,但偏偏第一行字就让她挪不开眼。

    “西梁使者已遵主人之意延迟入南昭,探问因由,乃是瑶华宣讲惠郡主才情双绝,惹西梁和亲……”

    惠郡主?和亲?

    秦芳的心扑棱棱地跳了起来,她呼吸乱了几秒再往下看:“东硕明日便遣使者急行,定能先到南昭先行求娶;辉前已安置人手,一切全备,遵主上之意约日而动;都城门户已握,主上可安心。”

    不过几句话,却是说了许多的事,每一件事都让秦芳的心跳的更快。

    抛开打头的那句不管,只说其后的,便是南宫辉已在苍蕴的手中,只等约定之日就会被杀,而南昭都城关键门户已经握在他的手中,到时两边对战,谁赢谁输,完全尽在他的掌握!

    苍蕴果然如他所讲的那样,什么都准备好了。

    秦芳更加相信这个男人有她看不见的强大地隐藏力量,可是现在她更关心的是第一句话:西梁之皇竟受瑶华煽动派遣使者来求和亲不说,苍蕴竟然不单单让西梁使者延误,还能让东硕使者先行求娶?难道东硕也都和西梁,南昭一般,尽在他的掌握了吗?

    “你看了我的信?”此时,一声惊讶之音出现在秦芳身后,秦芳回头,就看到苍蕴一身雨水湿痕的站在她的身后,手里拿着一把色彩绚烂却叫不上名的野花。

    “是。”秦芳嘴角抽了一下,应了。

    她不想去解释,自己起初只是怕信染了,毕竟她已经看了。

    苍蕴盯了她几秒,走到她身前,一手将那帛书拿走,一手把那捧花塞进了她的手里。

    迅速地扫过帛书上的内容后,他将帛书握在手中,只是手那么一捏一晃的,再张开,他手里的帛书就已经变成了一堆布纹碎屑,被他不在意地抛进了廊外的花丛盆栽里。

    “再有十天就是元日了,这里的冬日四处都是繁花,不似东硕的隆雪,不似西梁的风沙,别有一番滋味呢!”苍蕴的声音轻柔着,好似先前的事不存在一样。

    秦芳瞧着他那样子,垂眸看了看手中的花:“所以你是专门去摘这束花了吗?”

    “我家乡那边,每逢年关元日时,就会折些腊梅枝放在屋中,寻香踏雪的很有意味,而女儿家的更是喜欢头上簪一支腊梅,衣香鬓影的惹人爱怜。这里太热,四季如春,可没有腊梅这种寒令的花,只有遍地的绚烂,我只好摘些它们回来给你。看你喜欢将哪一种簪上。”

    秦芳听着苍蕴这柔柔地似亲近的话语。有些不明白地抬头看他:“你不恼我了吗?”

    “恼!可恼又能如何?”苍蕴说着从秦芳手里那把花中拈出了一朵。往秦芳头上的小团子上一插:“你若是个从头到尾听话的,或许,我也不会这么,挪不开眼,挂着你。”

    秦芳一愣之后,扭了头:“西梁和亲,是怎么回事?”

    苍蕴的唇一抿:“别操心了,这些事。都不是事……”

    “别操心?我怎么能不操心,那可是我的事!”

    “那也是我的事。”苍蕴声音虽柔,却有着一抹强硬。

    秦芳闻言再度扭头看着苍蕴:“若不是我今天看了你这讯息,是不是你打算一直瞒着我?”

    苍蕴的眼微眯了一下:“是,卿家的事,已够你费心的了,这些小事,我会处理好,何必再给你添乱呢?”

    “你……”秦芳刚要说话,外面却忽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继而一个身影快速奔进了院落内。

    “族长,都城府门下的郑瑜带着他儿子回来了!”

    “什么?瑜叔他们回来了?”秦芳闻言也顾不上和苍蕴言语。她兴奋的起身,在惊飞的鸽子扇翅中兴冲冲地言语:“他们人在哪儿?”

    “已在院外。”

    “快让他们进来!”秦芳说着一个跨步就从栏杆上翻了过去直冲院门,苍蕴看着她兴奋地背影,嘴角轻抽了一下。

    “大小姐!”衣衫褴褛的郑瑜牵着明仔一进院落,就激动的言语发颤:“大小姐,真的是您,您真的没死,没……”

    “我当然没死,我说过的,我要假死回到卿家的嘛!”

    “那,那个毒妇……”

    “曼罗毒归毒,但我命大,没死成,而且还抄了近道先回来了!”秦芳解释之后,立刻询问了他们两个人的情况,这才知道,她迟迟不归后,整个队伍还寻了她三天,而后赵毅之才不得不相信她一去不返被毒妇给毒害的事,着了一些人回去报信,带着剩下的人沿计划前行。

    素手代替她在山上采到了解蛊的药草与赵毅之回朝交差,他假称不适装病数日,赵毅之怕他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就留下了两个人照看他,先带大部队回撤了,毕竟太后那边还等着草解救,耽误不得。

    大部队走后,赵毅之趁两个人寻食买物的时候,带着明仔开溜,一路翻山越岭,这才回到了卿家族地,因为一路怕那两人追踪,刻意的打扮若乞丐一般,这才看起来衣衫褴褛很是憔悴不堪。

    “你们受苦了!”秦芳听完郑瑜的讲述,忍不住感叹,郑瑜倒时大手一摆:“大小姐这话就见外了,我和明仔一路也没饿着累着,哪里就受什么苦了,倒是小姐您一个奔回族地,也不知……”

    他话没说完,眼里却有着担忧与关切的目光,秦芳懂他意思当即笑言:“我没有受什么委屈,三爷爷他们对我挺好,现在,我可是卿家的族长。”

    “真的?”郑瑜闻言即兴奋又震惊,回到族地的时候,听到大家说,大小姐已是族长,他还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毕竟族地内到底谁在实际掌权他还是看得到的。

    “真的,大少爷已经离开族地,对我最大威胁的人已经不存在了,而其他的人,该处置的处置,该安排的安排,我现在并无阻碍之力。”秦芳说着伸手拍了郑瑜的肩膀:“但是瑜叔,我依然需要你的帮助和支持,所以,你回来的太是时候了,好好歇两天,我再和你细谈!”

    郑瑜闻言点头,当下带着明仔就要离开,可才走了一步,却又转过身来看着秦芳说到:“大小姐,您现在是卿家的族长了,那有件事……我得和您说。”

    “什么事?”秦芳闻言有些惊讶,毕竟这个时候郑瑜急着和自己说,应该是重要的事。

    “那个……我离开都城的时候,苍公子让我有话转给咱们卿家族长,说……”郑瑜脸上漾着一抹浅笑:“他想向族长求娶大小姐你。”(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表白,我们交往吧!

    “什么?”郑瑜的话让秦芳惊讶,她看着郑瑜一脸尴尬,而后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下身后那个带着假面的站在游廊里的家伙。

    秦芳的举动在郑瑜看来不过是自家小姐的激动与羞涩,他轻声而又认真的说到:“大小姐,其实最早的时候,我挺反对苍公子和您在一起的,倒不是我轻视大小姐您,而是苍公子身后的实力,太深,深得没有一家不会对他忌惮,但是……”

    郑瑜搓了搓手:“但是苍公子让我带话回来给族长,问能不能将您许给她,这自然是真心求娶的,否则他这行径可就是拿咱们卿家开玩笑,我想苍公子光明磊落地一个人,是断不会胡来的。”

    光明磊落……

    秦芳的手攥成了拳头:他哪里就光明磊落了?一个什么都算计完的人,你说他黑心黑肺黑肝黑脾黑肾还差不多!

    “大小姐,在都城的时候,我还是看得出苍公子对您是有呵护之心的,若大小姐也是钟意对方的,说到底这也是一场佳话,更何况苍公子身后是剑盟,若有这份力量扶持着,卿家就更不会被人欺负,所以,大小姐……”

    “瑜叔,你现在很像个媒婆,你知道吗?”秦芳伸手阻止了郑瑜再说下去:“难道这些话也是他教你传给族长的?”

    “没,他就说可否将你许给他,别的,都是我想说的。”郑瑜赶紧老实讲清,秦芳伸手再次拍上了郑瑜的肩头:

    “瑜叔,你是我爹身边的老人。所以我明白你对我说这些话是发自肺腑的。但是。这到底是我的终身事。所以,我希望由我自己来决定。今日你在这里说的话,就不要对外面的人提起了,好吗?”

    “大小姐,我不是个嘴碎的人,您放心,我不会对别人再提起的,不过。我真心的劝大小姐你好好想一想,有些人错过了,也许就再没机会了!”郑瑜说着看了眼身边的明仔伸手摸了他的脑袋:“就好像明仔的娘,错过了,就永远的失去了……”

    “瑜叔……”

    “大小姐,我鲜少和您说起你的生母姜氏,也就是卿家的已故夫人,因为老爷已抬了葛氏为正,所以我们做随从的更不敢置喙半句。但在今日,我想告诉您。不管外面怎么传言您的母亲,也不管卿家对这位夫人的态度有多么冷。但老爷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我们总能看到他开心的笑,而她故去后,我们几乎就没看到老爷笑了。”

    “你是说,我父亲其实深爱着我母亲?”秦芳挑了眉,其实在胡老头的故事里,姜氏似乎在用武力征服着一切,但她知道,若卿岳不是心甘情愿的,他们未必会在一起。

    “没错,他也许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也不能做,但大家都不是傻瓜,自己的眼看得到。所以大小姐,您一定要好好找到自己的幸福啊,老爷若在,应该也会希望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有个好归宿!”

    “他就是我的好归宿了吗?”秦芳轻声呢喃着:“差距是看不见的鸿沟,我何必要摔的自己头破血流?”

    “大小姐,夫人若在,听到您这话,她一定会告诉您,幸福要靠自己的拳头去争,去抢,她时常说的就是,没打过怎么知道自己不行?没抢过,又怎么知道,抢不到!您看,老爷不就是被夫人她抢到的吗?”

    “可是我娘得到了幸福吗?她死后,我爹就和别人双宿双飞了……”

    “那是为了卿家,葛家这一脉早已和卿家融合在一起,族长从大业计,根本丢不得。至于夫人,我不敢替她说这辈子就是幸福的,但她故去的那天,我们都看到她在老爷的怀里是笑着,闭眼的。”

    郑瑜说完这些话,拉着明仔就离开了院落,留下秦芳一个站在院中淋着那牛毛细雨,有些发怔。

    笑着闭眼,那是什么?是无怨无悔吗?

    秦芳仿若看见了一个美丽的女子眼里充满的满足,即便在生命归去的那一刻,也是笑着……

    她忽然觉得自己相比之下怯懦的不似一个未来之人,因为她完全没有勇气去面对一段看起来没有幸福终点的情感。

    “雨下着呢,还是回廊下吧!”身后是熟悉地轻柔之音,秦芳抿了下唇:“苍蕴,告诉我,在你眼里,什么叫做幸福?”

    “志得意满。”不过静默了几秒,他就给予了答案。

    秦芳的双肩微抬:“那若娶了我,你满足的会是什么?”

    背后再次静默,这一次时间很长,长得秦芳几乎要放弃他的答案时,他幽幽而言:“我怕痛。”

    秦芳不解回头,他却看着她的眼,专注而认真:“我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我喜欢上你,在乎你,牵挂你,但我知道我的心里已经有你。若不娶你为妻,你一定会离开我,那我的心,会痛。所以你问我,可以满足什么,那应该就是我的心,有你,它不会痛。”

    曾几何时,他变得无情,可难道他最初就是无情的吗?

    他深爱着同胞的弟弟,深爱着父皇与母后,但结果,他却在那场大火里,丧失了这份爱。

    从此他不敢爱人,也不敢动情,因为那份心痛让他刻骨铭心。

    雪地里气若游丝的好看男孩儿,他没有关切的看他一眼,因为他不愿意关怀,怕关怀之后,男孩儿会死去,那他一定会受伤害。

    师父宣布赌生死的师妹站在面前,他没说一句话,因为他早已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当你试图去做一件事的时候,也许赔进去的会是自己。

    当师妹在生死道中奄奄一息时,他冲进去救了她出来。

    昏迷的逃亡路径上,她短暂的醒过。她惊讶于没有情感的师兄会出现。而他则问了一句话:“后悔吗?”

    “不后悔。宁死,也不后悔。”小小的身体,面临垂死之际,却说的是这样的话语。

    他震惊,他不解,直到他后来看到那个漂亮男孩儿哭着努力的把自己那点可怜的力量传输她身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羡慕着这样的画面。

    因为。那是情,那是爱,那是彼此的在乎与挂念,而他,他这一生又能挂念谁?

    再见弟弟的那一刻,他窝在心底的情感全然宣泄,这是他生命之中,仅有的几段情感之一。

    那一夜,他们两个兄弟睡在一起,手牵手的那一刻。他忽然发现,他已无力去恨自己的父母。因为他不能反驳,父王的远见与母后的牺牲,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一个夙愿,轩辕家的夙愿。

    所以他跪在了师父的脚下,许下了那个誓言,得到了剑盟。

    他以为他付出的是整个人生中最轻蔑的一块,因为他有兄弟,也有师弟,他的人生,情并不是空白。

    但此时,心里装着面前的这个人,即使知道她并不乖,并不好好听话的把卿家会安安稳稳的交给自己,却也无可奈何。

    他难道杀不了她吗?此刻的她,尽管运用的是生之力,可只要他想,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难道灭不了卿家?铁骑之家,根本命脉都握在他的手里,若用手段压制,卿家都能一夜覆灭!

    他有手段,有可以压制的路径,可是,他做不到。

    他无法想象她站在对面与自己冷漠的画面,他会觉得,心好痛。

    半个月,他一直在煎熬,在挣扎,因为他知道卿家在自己的大计划里,是怎样的角色。

    可是当他清晨看到她坐在游廊之下,望着雨中花卉一派愁色的时候,那份心疼让他丢盔卸甲。

    他投降了。

    他觉得,也许自己可以给她一个意外,那就是卿家的未来由着她吧!

    大不了,他不要卿家的铁骑了,只要她不带着卿家捣乱,不比什么都强都好?他无非就是吞并的慢一点,但那也好过她站在自己的对面啊!

    所以他去摘了一些花草,他想告诉她,由你吧,卿家你爱如何都好,我不打它的主意了……只是他没想到,她竟看了暗桩的传信,更没想到郑瑜这个时候回到卿家,还把那天的话告诉了她……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拒绝我。但我感觉的出,你是在乎我的,甚至,和我一样喜欢着。也许,你怕的是我的背景,也许,你担忧着我和那个三皇子一样对你只是利用。但我想告诉你,秦芳:我喜欢的是你,你是卿欢也好,秦芳也好,我都不管,我喜欢的就是你,我真心的想和你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你可能会更痛。”秦芳的眼里闪着一抹晶莹。

    “他不是说了吗?不试怎么知道不行?又怎么知道抢不到,得不到呢?”苍蕴的眼里闪着澎湃的情愫。

    “你就不怕,我和你在一起之后,有一天我也会像我娘一样,早早地撒手离去,而后留你一人痛苦吗?”

    “痛苦?”苍蕴摇头:“你错了,你爹他不痛苦,他有大把美好的回忆带着他去面对没有你娘的每一个日子,相反,似我这样的站在你面前,明明喜欢,明明在乎,却不能相拥,到底谁更痛苦?”

    “苍蕴……”

    “给我机会吧,秦芳!”苍蕴说着深吸了一口气:“不要再拒绝我好吗?我愿意放弃卿家,不去碰它,并保证他安稳地存在于这个世界,直到我无力相护的那一天,行吗?”

    “你说什么?”秦芳惊诧:“你不要卿家了?”

    “对,为了不站在你的对面,我只有不要它了。”苍蕴说着无奈地苦笑,笑得那张假脸看起来很是难看。

    忽而秦芳伸手捉了苍蕴的双耳,在他惊诧的那一瞬间,她踮起脚尖,唇碰上了他的唇。

    “我们交往吧!”唇分开时,秦芳笑着言语:“还有,你这假唇,亲起来一点不舒服!”(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多嘴,我直接灭了他!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苍蕴惊讶的眼里都透着不能相信的喜悦。

    他不会看低自己的能力,但也相信秦芳并不是个轻易就可以被说服的人,否则她何以一直用一种迷离的态度拒绝着自己。

    叫自己绝决不得,又心疼不已。

    可现在,她亲了自己,她用行动告诉自己她答应了。只是那个词,他听来却有些陌生。

    “交往的意思是……你给我机会了?”苍蕴的声音有着一些颤动之音,他的内心充满着愉悦与希冀。

    “交往就是谈恋爱,就是两个人可以在一起,结不结婚的要看两人相处的是否开心,融洽,所以,我说交往的意思,就是,我给你机会,但,我会不会嫁给你,得看我们之后相处的……是否愉快。”

    秦芳微笑着解释交往代表的意义。

    她知道未来是没有的,她知道她在这个世界,最长的时间,也只剩下九年半而已。

    他说的十年,她等不到。

    他说的共享江山,她也不希冀。

    她想的不过是像那位姜氏一样,离开的时候不遗憾,而他又或许如他所言,将来可以回味美好去抵散那些痛。

    爱,需要勇气。

    她不敢说能像姜氏一样,勇往直前的去争去抢,她只希望自己能不遗憾,因为她是真的在不知不觉间就把这个男人放在了自己的心里。

    如此,她自是要爱一回。

    未来,也许会痛。但也希冀着自己。可有美好回忆。

    所以她给了他机会。但她很清楚,这也是在给自己一个机会,去爱,去感受,去沉沦。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后悔选择了我,我更会让你明白,我能给你开心愉快。我会让你感受到幸福。”苍蕴兴奋地言语着,继而捧上了秦芳的脸,狠狠地亲吻上了她的唇。

    爱人在怀,他不用再找借口,也不用再偷偷摸摸,这样随心的亲吻,让他内心像花儿在绽放一般,充满了香甜。

    “报!”一声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亲吻的两个人一愣之后,迅速分开。

    苍蕴是眼神有些埋怨的瞪着来者。秦芳则是脸颊发烫的扭了下脑袋:“嗯,那个。什么事?”

    “报,数位宾客已致族地,三皇子想请族长您过去,招呼一下!”汇报的下人一脸戚戚之色的传话,眼都不敢高抬一分。

    作为剑盟安插在卿家的一员,他很清楚主上那眼神代表的愤怒,可是,他也很冤枉啊!

    他怎么知道会进来看到那么旖旎的一幕?

    他怎么知道主上毫不避讳自己呢!他又没用轻功啊!

    “我知道了。”秦芳摆了手,那下人迅速地逃窜撤离。

    看着人走了,秦芳扭头白了苍蕴一眼:“人来你都听不见吗?”

    苍蕴扭了下嘴巴:“光顾着激动和你亲吻去了,哪里会注意什么人,过来……”

    听着苍蕴小委屈的声音,再看着那假面上意犹未尽的小眼神,秦芳噗嗤一笑:“我是不是该夸你用情专注?可你要搞清楚,现在的你,出了这个院子在别人眼里就是我的跟随者悟空,你难道想万一进来个谁,说我堂堂卿家族长和身边一个侍从举止放浪吗?”

    苍蕴立时眼里有了正视之色:“你放心,没这个可能的,敢多嘴的人,我直接灭了他!”

    秦芳闻言再次白他一眼:“行了,先忙正经事儿吧!三皇子许诺用十天来准备议程,结果越玩越大,如今可是邀请了诸多家族的话事人到场,说好听的是见证是观礼,但这根本就是一场行动前的会议,这么大的动静,都城那边也自会知道,卿家算是被他绑上贼船了不是吗?”

    “这就是做局啊!”苍蕴柔声说着伸手将苏悦儿往游廊里拉。

    虽然牛毛细雨不会让人淋出病来,但那份湿气浸润了发丝与脸庞,让秦芳的脸看起来特别的迷人,而这样的迷人对他来说,可不算是一件好事,他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就直接跃进……

    “是啊,如此一来,不管我表不表态,外界都会传卿家已与三皇子已成一伙,而且弄不好,我卿家都还成了牵头人呢!”秦芳一进游廊就盯着苍蕴:“看,这就是你的好主意。”

    苍蕴呵呵一笑:“不要生气,放心,一切尽在掌握。”

    秦芳眨眨眼:“是,你都准备好了……”

    “秦芳,我已允诺卿家我不再觊觎,所以我不会再让它无处可立而倾倒一方,你放心我会保它安稳,然后你想怎样就怎样。”苍蕴柔声说着揽上了秦芳的腰身,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印。

    秦芳嘴角扬起一抹有些苦涩地浅笑:“别哄我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只不过,今天的她一定希冀着,这是个最美好的夜晚,可我们,却要把最残忍的事实送上。”

    “当头棒喝,不是罪,是恩。”苍蕴说着看向外面蒙蒙地雨天:“更何况,我们并未歪曲事实,只不过让她自己能亲眼看见,亲耳听到南宫炔的真实之态罢了,事实上,如果她不肯站出来的话,也等于是她自己选择活在谎言里。”

    秦芳点了点头:“是啊,一切,让她自己选吧!”

    ……

    “明霞,你说我这样,真的好吗?要不……”穿着丫鬟衣裳的卿宸有些不安的问询着身边为她装扮的丫鬟。

    “小姐,是您十天前,自己说想给殿下一个惊喜的,这会儿,奴婢们把什么都准备好了,您又想打退堂鼓了吗?”明霞一面给卿宸盘着丫鬟髻,一面轻声揶揄:“难道您不想‘留下一段终生可回忆的美好’了?”

    听着丫鬟学自己的语调与口气,卿宸冲着镜子里的她挖了一眼:“你还敢笑话我?这些年你跟我在身边。我今日才知道。你是这么没大没小!”

    明霞闻言。吐了一下舌头,眼扫了一下屋外:“奴婢再没大没小,也是您的丫鬟,真心实意的希冀着小姐您幸福美满!所以,那个荷包上的绦环,奴婢给打的是一模一样的两对,回头小姐亲自给咱未来姑爷系上的时候,可得系的仔仔细细。好晚上两人一起在宾客前成双成对啊!”

    卿宸听着明霞的言语,脸上立时布满了娇羞与欢沁之色,她低头摸了摸自己手中那个绣着鸳鸯的荷包,轻声言语:“会的,我亲手系与他,便是要和他白头到老的。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也不管他此刻前途到底如何,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恩爱相牵。”

    “会的,小姐!”明霞说着在卿宸的头上簪了一朵细小的花蕾。而后便冲着镜子里的卿宸笑吟吟地说到:“好了,我的二小姐。时候差不多了,估摸着殿下筹客快结束了,要回去换衣了,咱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嗯。”卿宸说着,抓紧了手里的荷包塞进袖袋里,便拉着明霞的手,赶紧地和她出去。

    “小姐?”刚一出门,就碰上了捧着粉色罗裙的蕊儿,一看到自家小姐这般打扮,蕊儿一愣:“您这是……”

    “嘘!待在屋里别动,我去去就回。”卿宸兴奋的冲蕊儿言语一声,便和明霞迅速的低头离开,蕊儿眨巴着眼睛,一脸不解地轻声嘟囔:“奇怪,小姐和明霞姐打扮成丫鬟的样子,去干吗啊?”

    ……

    “可以了。”秦芳与来的各家公子东拉西扯的闲聊时,终于听到了苍蕴悄然传到耳中的声音。

    于是她结了话题,一转头看向身边脸有喜色的南宫炔:“殿下,如今夕阳见落,你怕是得回去好好换身行头了吧?月上梢头时,我家二小姐可就要和你订下婚约,你可不能马虎。”

    “族长放心,对宸儿我必当用心爱护,自不会马虎的。”南宫炔说着,起了身,向诸位宾客一个欠身,说着自己得去换装,当下离开。

    订婚仪式在这个时代,同婚礼一样,都是傍晚才举行的,除非你是皇上太子之流的才会在大白天还要举行一个仪式。

    所以宾客们都明白三皇子的离开是议程之举,当下也抓紧时间趁三皇子不在,各个和这位卿家新晋的族长言谈招呼,不管他们当中对这位年纪轻轻地女族长有多少不信任,但表面上看来,却都是亲近有加。

    秦芳很清楚这些人对自己会是怎样的看法,而她也不需要大家就此对自己改观--她巴不得人人轻视着她,将来她才好扮猪吃虎,来个渔翁得利,所以也只是客客气气的与人熟络。

    在秦芳与人胡应付的时候,卿宸已经在明霞的安排下,“悄悄潜入”了三皇子下榻的客院。

    对于丫鬟和侍卫们对自己的视而不见,不加阻拦,卿宸很满意,她对明霞露出了赞许的表情,而明霞则是笑得一脸灿烂,根本不会告诉她,她看到的那些院落侍卫和丫鬟,这会儿个个都是被点了穴的,至于那些能走动的,根本就是自己人。

    明霞拉着卿宸藏在了侧间里,与外间的一帘之隔好让她等下给对方“惊喜”。

    很快,院外有了动静,明霞和卿宸笑着比划了安静后,就屏住呼吸的小心藏匿。

    “殿下可看到了?今日大小姐她并未当面拉脸,显然她这个女族长,已经只能默认了安排。”殿门推开时,一个卿宸有些陌生的声音响起,她诧异的看了明霞一眼,明霞自是睁大眼睛一脸无知。

    “先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三皇子的声音带着警惕的响起。

    “殿下还是那么小心,如今卿家那女族长已经答应了你和那二小姐的婚事,数位宾客也已到场,等下,你就大势已握,如今又在咱们的院里,你就快放松一下吧!”

    “放松?卿家一天没和我站在一条线上,为我所用,我就放松不得!”三皇子的声音充满了忧虑:“卿欢之前是很反对的,只后却又答应,我虽然大喜过望,却总觉得有些蹊跷,说实话,我很担心,等下我若宣布了和卿宸订婚后,她突然反悔说要把卿宸逐出卿家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三问,卿宸的决然

    “不会吧,卿宸可是卿家的二小姐,她才逼走了大少爷,又驱逐了那个什么刑堂的堂主,若再把二小姐逐出去,卿家老一派的人岂不震怒?特别是二小姐的娘可是葛家的人,我想她不会这么糊涂的要把才拿到的卿家,弄个天翻地覆吧?这实在是不明智的。”

    老者的声音充满着智慧的感觉,和明霞蹲在侧间的卿宸则听得莫名有些心头不安。

    “不到最后关头,谁知道会怎样?我虽然也觉得她应该不会那么傻,但这个卿欢,你不觉得她有些难以捉摸吗?倘若她要真把卿宸逐出卿家,我可就处境艰难了!”三皇子的声音充满着担忧,但老者的声音却忽然充满了轻嘲:

    “难什么呀,我的殿下!洪守备的女儿也是鲜花一朵,和殿下您不是一直在鸿雁传情的吗?还有金大夫的小女儿不是更向殿下您表白过吗?若卿家真要乱来,大不了换条路,您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是啊,我是不会只给自己留一条路的,所以真要到了那地步……哼,大不了,我就唱一出悲情戏,让卿宸来个投崖自尽什么的,倒时候,不为我所用的卿家,也得自乱到不能为南宫瑞那个家伙所用!”三皇子的声音陡然有了一些气势,蹲着的卿宸则是瞬间瞪直了眼。

    “殿下这招,妙哉!只是,您舍得那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有什么舍不得的,天下间,美人无数。没了她。还有别人。何况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和她在一起吗?哼,我南昭江山,只得一个,岂能错留在野种手中!”

    “殿下好气魄!有道是,顺者昌,逆者亡,若卿家识相,那今夜可真是美好之夜啊。”

    “先生这话说的对。顺昌逆亡才是王道!所以,我们希冀着卿家识时务吧!毕竟卿家铁骑是一把利器啊!有它,我夺回南昭江山,也会容易许多!我堂堂皇子可不想再这样做丧家之犬。”

    “那您等下可要好好表现一下!”

    “表现自是应该的,我打算把那把伏龙剑给她。”

    “什么?”老者的声音充满了惊讶:“殿下,那可是先皇赐予您的东西,您这……”

    “我必须让她对我坚信真情,也得让葛家和卿家的老派看到希望,一把伏龙剑,是能证明我将她珍重的最佳物品。我自然要拿出来给她!只有这样那些人才会相信,我真的会把未来的后位给她!”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只要能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一把剑,又算什么!我父皇到底是个老糊涂,这么多的儿子,他却偏偏看重了那个野种!盛氏那个贱人以为把我们赶尽杀绝,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吗?哼!我要让她的丑行败露出来!我会让她明白,野种是不能高坐南昭龙位的!”伴随着三皇子的言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重重一砸。

    “殿下息怒!今夜可是美好之夜,您别动气!来来来,时候估摸着可差不多了,还是速速去换衣,等下好在宾客面前一展您痴情人的风采吧!”

    “那老夫先恭喜殿下了!”

    “不急,等今夜过了再说吧!只要卿家不乱来,我还是很乐意给那个笨女人一些温存的。”三皇子的话音落下时,卿宸的双眼不仅泪已充盈,更是充满了被羞辱的恨!

    此时她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就要言语,但一只手快速的点上了她的穴道,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帘之隔的男人,满脸得意的在下人的服侍下换上了锦衣。

    泪,无声的从她的脸上滑落。

    昔日,这笑颜在她的眼里是干净的,纯美的,就想她认为的这段情感一样,没有一丝尘埃,只有两颗心的贴近。

    但此时,他的笑容,看得她内心发呕,发恨,因为她看到了肮脏,看到了虚假,看到了自己就是一个可笑的傻瓜!

    衣裳换好,三皇子踌躇满志的同那终日跟在他身后的老者出去了。

    当他们走远了后,明霞才在卿宸的耳边,声音颤颤:“小姐,奴婢不得以才点了您的穴,您可不能糊涂啊!您要是刚才冲出去和三皇子质问起来,先不说,混乱中三皇子他们是否会起意杀您,只闹僵开来,您的名声就不保了啊!”

    卿宸的眼皮一闭,悲怆的表情充满着绝望与恨意。

    “小姐,我这就松开您,您还是先和奴婢离开这里,有什么咱们回去再说,好吗?”明霞轻声言语后,便动手解开了卿宸的穴道。

    没有反抗,没有怒吼,卿宸就如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身体,石化的顿在那里。

    明霞警惕的盯着她,时刻准备着如果她要失控,自己就再次点穴,将她扛离此处。

    但,很快,卿宸就咬着牙挤出了三个字:“我们走。”

    明霞点头,当下两人快步的溜出了这院落。

    ……

    热闹的院落里,宴席已经开始。

    有乐伎吹着好听的竖笛,有舞伎和音而舞,都在欢声笑语里等待着夜晚最美好的时刻到来。

    换衣而回的三皇子神采奕奕地与人寒暄,不时的举起一杯水酒高仰喝下,那春风得意的笑容,无不彰显着今晚他已敲定了太多。

    秦芳与人东拉西扯的等着属于卿宸的未知反应,她已经从苍蕴那里知道,卿宸明白了自己的爱情是个谎言,但她到底会如何选,却是谁也不清楚的。

    “族长,这是二小姐要奴婢交给您的信。”眼看月上梢头,明霞捧着一团锦帕来到了秦芳身侧,她看了明霞一眼立刻拿过那帛书,身子偏一些的将其打开。

    上面只有一行字。

    “对不起,我不想嫁了。”

    秦芳盯着这行字。顿了几秒后。立刻起身捏着那帕子直奔卿宸的闺楼。

    “卿宸!”秦芳一冲进屋便立刻唤她。便看到卿宸满脸泪痕的趴在蕊儿的肩头痛哭,而蕊儿看到秦芳的那一瞬间便缩了脖子。

    秦芳没空理会做贼心虚的蕊儿,她看着卿宸匆匆而问:“你怎么了?”

    卿宸嘴巴一瘪:“他骗我,他骗我!”

    ……

    月上梢头,花炮齐鸣,众人兴致勃勃的等待今晚的重头戏时,才惊觉卿家的族长根本不在席间。

    彼此诧异间,看到秦芳不在席间的三皇子南宫炔左眼不安的跳了两下。立时他的心高悬而起,下意识的就抓了身边的老者询问:“先生,不会是出了……”

    他话没说完,就看到了秦芳,此刻她正牵着一身华服盛装打扮的卿宸出来,登时那悬起来的心便放了下去,人松了老者的手,赶紧地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衫,笑吟吟的看着她们越来越近。

    “不好意思各位,我来的晚了些。但,我必须去迎今日最美的人。因为这一天,她等了许久。”秦芳说着捏了捏和她相牵的卿宸的手,因为此刻她完全感觉的到,卿宸的手是怎样的冰凉。

    众人喝彩,南宫炔当即快步上前就去牵卿宸的手,只是秦芳伸手一挡:“诶,殿下不要急啊!卿宸可是我们卿家的人,你要想牵她的手,那就务必得让大家看到,你是如何真心求娶,如何爱着我们家二小姐的。”

    秦芳一脸笑拦问询的脸,怎么看,都像是嫁娶时,刻意的小小“刁难”,登时大家知趣的跟着起哄,三皇子一脸羞色的四处欠身后这才言语:“族长就别难为我了,我是真心想和宸儿共结连理的。”

    “三皇子这话可不对,我才没为难呢!”秦芳说着上前一步,整个人都横在了两人之间,阻挠了三皇子的视线:“今天诸位宾客在此,我总得让大家伙的见证这份真情不是?莫非,三皇子言语不实……”

    “怎会?”南宫炔立时否认,秦芳马上接话:“那好,那就请三皇子答我三问。”

    南宫炔打量了秦芳一眼,目有警惕之色:“族长要问什么?”

    “第一问,你是否真心爱着卿宸,专情守一的,此生非她不娶,再不沾花惹草?”

    这样的问题,南宫炔听来并不为奇,当下心头安定许多,马上作答:“自然是非她不娶,专情守一的!”

    “第二问,不论卿宸她此生是健康,还是病重,不论她富有,还是贫瘠,不论她如何的改变,你都会一如既往的爱着她,生死不离吗?”

    “当然,炔今日与她订下婚约,便是要与她此生共度,自然是不论发生什么,都会一如既往,不离不弃。”

    “第三问,你是否会视她为珍宝,以她的欢乐幸福为宗旨,这一生只要她开心欢乐,你就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自然,我与宸儿心属一处,当然是她希望如何就如何!”

    “那你就是愿意了?”

    “是,我愿意!”南宫炔说得不假思索,秦芳一笑退后一步,松开了卿宸的手,怎么看,都是成全之态。

    当下南宫炔兴奋而满脸真情的向卿宸伸出了自己的手,可就在他要拉上她手的那一瞬,卿宸却是后退一步说到:“殿下,且慢。”

    南宫炔当即惊讶挑眉,而卿宸已经盯着他说到:“既然殿下口口声声爱我,此生非我不娶,且还对我千依百顺,无论如何都生死不离的,那不如您今日就当着众位宾客在此,先为我做三件事吧?”

    对于卿宸这样的言语,南宫炔是毫无准备的,但他看到卿宸满面的笑意,又觉得这应该只是她一时又有了什么想法,不是自己所担忧的,当下眼珠子一转,笑着言语:“宸儿也要为难我?”

    “不是为难,不过是看殿下是否表里如一。”卿宸说着转了身大声言语:“第一件事,请三皇子断了和洪守备之女的书信,明拒了金大夫千金的爱慕,我卿宸的丈夫可以不是人人敬仰的皇子殿下,却必须是个专情守一之人,你行吗?”

    南宫炔立时脸色大变,因为这问话立刻就让他意识到出事了。

    “第二件事,既然殿下不在乎我的身份与改变,那就请当着众人的面,与我一起请求族长将我从卿家除名,从此我的天便是你,我的地,也是你,你娶的只是一个我,并非是我卿家铁骑与万千族人!”

    卿宸说着上前一步:“而第三件事是,当我被卿家除名之后,您可千万别逼我跳崖说我自尽,再来扰我卿家内讧,你,行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逐客,战事起

    卿宸的三问,一问比一问犀利,一问也比一问戳着南宫炔的心。

    他在第一问时,就已经明白,自己同先生的话被听见,他的想法他的打算是完全被卿宸知道了!

    他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他知道此刻,他已无法挽回--大庭广众下,他要怎么解释才能让卿宸单纯的再相信自己?

    “这三件事,三皇子殿下,能做到吗?”卿宸看着南宫炔柔声质问,但脸上的笑已经没了,眼里更闪着怨怼的愤恨。

    沉默,是他能给的回答,因为这三样他根本做不到,也没法接!

    “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爱我!这就是你的无用宁可毁之!我今天才知道,你根本就是一个虚伪的大骗子……”

    “是,我是骗了你!你可以怨我,骂我,恨我……”南宫炔盯着卿宸,一脸傲色:“但我姓南宫,我不能看着我南昭龙椅上坐着一个野种!更不能让人家逼得我们正经的皇室如丧家之犬!我要回去,我要拿回我应得的!若卿家真能助我,后位必然是你的……”

    “若不能你就毫不怜惜的逼死我对吗?”

    她好恨!

    她知道南宫炔的处境,也知道他必然不甘于人下!

    事实上,她明白卿家能为他带来怎样的助力,也愿意忽视这一块,就是因为她相信他喜欢自己,真心的喜欢,不问前因也不问结果,卿家不过是附带的而已。

    可是……当她听到心爱的男人还四处勾搭时,她已经明白自己的梦在碎。当她听到他竟然说。如果自己被逐出卿家。她就要逼死自己去引卿家内乱,那无疑于一把刀扎进了身体,刺进了心!

    他的爱是假的!她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蠢得不能再蠢的傻女人!蠢到所有人再告诫他的时候,她竟然会相信他对自己一心一意!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南宫炔还在试图维护自己的立场,但此时一声厉喝出现在耳旁:“好一个大丈夫,把一切算计都丢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欺她骗她,你算什么大丈夫?我呸!”

    秦芳实时的一句话。让卿宸登时昂头言语:“南宫炔!我不会嫁给你!我这辈子就是做个老姑娘我也绝对不要嫁你这个骗子!”卿宸说完朝着秦芳便跪:“族长,卿宸痴傻,险些被骗差点给家族带来灾难,卿宸求族长收回这桩婚事,卿宸不嫁!”

    如此决裂之态,观礼宾客是个个目瞪口呆,而在众人这份惊讶里,秦芳伸手拉起了卿宸:“起来吧,不用跪!错的不是你,是那些心怀叵测的骗子!不用你求我收回。身为卿家的族长,我是不会看着卿家人被欺负与羞辱的!”

    秦芳说完这话。就盯着南宫炔:“三皇子,我卿家从即日起与你再无半点私人情谊,而臣下之礼,恕卿家也无心奉之,所以,今日的礼就此作罢,您,速速请离开卿家吧!”

    礼毁人逐。

    好直白好不客气的话语,就这么直剌剌地丢了出来,南宫炔看着秦芳,唇咬着却无法言语出一个不字。

    欺人的是他,算计着卿家的是他,总是现在卿家是臣下,但什么都挑明了,人家翻脸是正常的,他能如何?

    “都城里的那位,你莫非要誓死相随?”事已至此,南宫炔也懒得带着假面,他点出了最在意的事。

    “卿家效力的是皇权,是南昭的皇,他血统不正,我卿家何以相随?但,三皇子,你算计我卿家,也叫人不齿,所以,你们之间的事,我卿家不插手,将来你们决出真正的南昭之皇,我卿家以祖训奉之便是!”秦芳一脸怒色地说完这话,便是高声喝到:“来人!送客!”

    面对逐令,南宫炔抿了下唇:“好,希望族长你一言九鼎!”他说着扭了头:“诸位!我们走!”

    南宫炔说着转身就走,没多看卿宸一眼,也没有一句对她的抱歉。

    来的宾客都是他约来的,这些人早已和南宫炔有了谋反之心。

    他们希冀的本是锦上添花,是卿家这把强韧的刀,但现在,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跟在南宫炔的身后离开。

    不过在他们的眼里,领导卿家的不过是个小丫头,所以此刻他们纵然有些惋惜,却也不过份看重,毕竟卿家表态是不插手双方,这终归是好的!特别是这样的话,将来分羹的时候,什么力都没出,又和殿下如此尴尬的状态,也自然会失去分羹的资格,他们也乐见其成!

    宾客无声的三两作堆离去,欢乐喜庆的院落此刻充满着尴尬的宁静。

    “宸儿,我们回去。”一直看着事态发展,在震惊中没能出声的二/奶奶葛氏,此时开了口。

    自己的女儿被骗,她气愤,她更气愤的是自己,明明想到了可能,却也走眼的相信自己的女儿是有福气的。

    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她甚至差一点失去自己的女儿,因为她一直觉得大小姐是会在她们订婚之后,会对卿宸出手的,毕竟卿家的大少爷和云姑,都已经被逐了。

    她更是早已和娘家飞鸽传书好几日,思想着若大小姐敢逐出自己的女儿,她就抓着娘家好好的和这个大小姐碰一会!

    可她万万没想到,可恶的三皇子,竟然连这些都想到了,想着要逼死她的女儿,好引她出手,致使卿家内乱。

    这种被算计到的感觉,让她不爽,这种连她的反应都利用上的想法,可是差一点就逼死她的女儿,她想着都后怕,更觉得自己错得离谱。

    是以,她喊着宸儿拉着她就走。

    她已没办法责怪女儿,更没办法责怪大小姐,因为此刻。她能责怪的人只有自己。自己这个没能好好护卫女儿的母亲!

    卿宸被葛氏拉着走了。满院子的欢乐,都在一点点的退去。

    秦芳立在院中没有动,她看着满院子那种寒蝉若惊的气氛,明白此刻,众人的五味陈杂。

    她其实,并没有击退三皇子的喜悦,也没有目标达成的开心,她有的是伤感。

    伤感着一个女人的纯心爱意被践踏的如此碎裂。

    一件披风罩在了她的肩头。侍卫状的苍蕴用一份贴切的举动,表达着他的关心与体贴:“小姐,回去吧!”

    回去?

    秦芳看了看那些高悬的明亮华灯,轻声言语:“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

    静默,没有回答。

    秦芳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当她一路沉默的走进自己的院落时,身后一双手急不可耐似的拥住了她:“不会伤害你的。”

    秦芳抿了下唇:“是吗?你可是连这天下都谋算的人,我也能幸免吗?”

    她在这天下之中。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幸免。

    “我是谋算,和南宫炔相同的地方是我们都谋算着江山。但我和他不同的是,他只要江山,而我,要你!我更谋算着得到你!”

    秦芳闻言闭上眼靠向了身后那个热热地胸膛与怀抱:“江山与我,你要谁?”

    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她知道,但是此刻她就是想问。

    “我都要!”三秒后,他郑重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她笑了一下,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没有撒谎,他真的是都在要!

    ……

    狼狈的车队踏着夜色前行,离开着卿家的族地。

    南宫炔脸色难看,他几次瞄向身边的先生,但又收回了眼。

    他和先生的对话是败露的根源,他本能的怀疑是先生背叛了他。

    可是,他又觉得这样的怀疑不对,因为他可以不信别人,却不能不信他,毕竟他一直追随着自己,筹谋策划,护卫相助,真正的不离不弃。

    再一次瞄向先生,老头脸上的郁色浓重的像化不开的墨,他不由的告诉自己,一切应该只是巧合。

    “我们被设计了!”老者此时却忿忿地砸了马车里的桌几:“答应我们,让我们掉以轻心,然后再反刺一刀!哼,这小丫头,老夫竟栽在了她的手里!”

    看着先生如此气愤,南宫炔自是出言安抚:“算了,事情已经如此,再说也是无用,至少,我们讨了个不插手的定心丸。”

    “你信她?”先生一脸疑色:“现在我们之间闹僵了!你就不怕她跟南宫瑞一路?”

    南宫炔阴着脸摇头:“她没法和南宫瑞一路的,往那边,就是个死,我这边,再是难看,至少还有活路,除非……”

    “除非她看重南宫辉!”先生立时脸有惊愕之色,南宫炔也登时警惕,而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外却突然传来焦急的声音:“殿下,有急报!”

    “拿进来!”说话间,车窗里递送进来一个拴着鸡毛的帛书,他快速的展开后,愣在了那里。

    “出什么事了吗?”先生当即发问,南宫炔看着先生声音幽幽:“我们不用担心,南宫辉了。”

    “什么意思?”

    “他已与三日前,被人毒杀了!”

    “啊?”先生一脸的惊愕之色,而南宫炔则一把揉了那帛书:“辉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了!”

    “殿下!”先生立刻正身跪好:“动手吧,再拖着,我们可就……”

    话,只说半截,但该说的却都说到了。

    南宫炔咬了下唇:“叫大家立刻寻地扎寨,我要和大家商议!”

    “是!”

    ……

    哔哩啪啦的爆竹声,迎来了元日,迎来了新的一年。

    刚给三太太检查完伤口恢复状态的秦芳才出屋子,苍蕴便立在她身前,递上了一张帛书。

    没有言语,但她明白,应是战争已经开始,低头瞧看,果然。

    那寥寥数语写着南宫炔立旗唱反,指南宫瑞乃盛家西席之子,政权之处,战火燎原!

    帛书被秦芳叠好还给了苍蕴,她抬头看了看阴蒙蒙的天。

    大雪,要来了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两年,你要记住一件事!

    大雪,落不在南边的卿家族地,却落在都城的每个角落。

    战争,一触即发,南昭开始了内斗。

    秦芳来这个世界前,研究过战国的背景,知道仗不过就真是两军对垒的一仗,而后赢家开口,输家低头。

    但内战不同外战,一战就能结束,所以这一打,就打的竟足足有两年之久。

    再逢元日,满山的花儿姹紫嫣红,秦芳背靠着苍蕴的背,闭着双眼,闻着花香,似享受着此刻的静谧。

    两年的战争,南昭的国土上狼烟四起,兵戎相见,打得越来越胶着。

    而卿家族地内,风和日丽,四季如春,秦芳则似不知外面的腥风血雨,享受着和苍蕴谈恋爱的日子。

    没错,就是谈恋爱。

    今日你摘花,明日我做饭,后日里一起用双脚丈量着卿家族地。

    没有超凡脱俗的突发奇想,也没有**的激情澎湃,有的,是他们如一对平常人那样的牵着手,你温我侬的相视与陪伴。

    秦芳其实有的时候也很纳闷,为什么她会和苍蕴的恋爱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相惜之感。

    她不是第一次恋爱,她曾娇羞过,曾激动过,更曾慢慢找不到那种心动过。

    但和苍蕴的恋爱,她却好似遇上了一生都不能失去的珍宝似的,爱的不轰轰烈烈,却细水长流的恨不得时时刻刻的和他黏在一起。

    因为,他好温暖,温暖的让她就是说不出的依恋。

    她想过。会不会是因为她知道未来将散。所以格外珍惜?可自己是这样的。那苍蕴呢?他为何总是那么的柔情似水。

    明明就是一个绝对的强者,明明就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他盯着江山盘算,出手直击弱点毫不留情,可在她的身边,他的一切,不似他谋算的尖利,不似他秉性的霸道。不似他惯常的强硬,有的总是精心的呵护,温柔的笑言,以及点到即止的亲吻与拥抱。

    这让秦芳很糊涂,糊涂在未来世界的爱,自己遇见的澎湃在此不逢,她糊涂着,他对自己的爱,怎么会如此的控制着从不越界,让她莫名的有一种怀疑存在。

    因为她一直相信。爱是冲动的占有,但他似乎是另一个路径。像是强调着,爱是无尽的呵护。

    “扑棱棱!”鸟儿振翅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静谧,当信鸽落在秦芳手边,她本能的抬手去抓的时候,苍蕴却先她一手捉走了信鸽,而后忽然说到:“秦芳,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听着柔音里的一抹正经,秦芳的手缩了回来,她靠着他轻声嗯了一下:“说吧。”

    “我要走了。”

    “又是两个月吗?”秦芳眉都没挑。

    这两年里,苍蕴时不时要离开,每次出去都是两个月,做什么,她不知道,但回来的时候,都是一脸胡子拉碴的疲惫之态,像是风雨兼程一般。

    她没问,因为她知道要这天下的他,是不可能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他总得去做他自己的事,许多事。

    所以每次,她都会说,你可以慢慢回来的,不用那么辛苦,而他却总是揽着她说着永远不变的五个字:“不行,我想你。”

    不华丽的语言,却最击中人心,她知道他挂念着自己,为此愿意风雨兼程,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所以当他这么说时,她以为又是惯常的离开,他要去做那些为得到江山而不得不去忙碌的事,但这一次,苍蕴却给了她不用的答案。

    “不止两个月,这次,我最早能回来的时间,可能是……一年。”

    秦芳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松散:“怎么要这么长时间?”

    “我师父,要出关了。”苍蕴的声音似乎压着什么:“我必须回去做一些事。”

    “哦。”

    “你带人打回都城,我也不能陪你了。”

    “嗯。”

    “你不要用内力,我留下的人手以及你自己的准备,我相信足够你拿下南昭的皇权,所以千万别用内力,我不在,没人为你调息,你不冻死也会痛死,知道吗?”

    “好。”

    “秦芳。”

    “嗯?”

    “你就不留我吗?”

    “能留你会留的,我不想为难你,特别是,你做不到的事。”秦芳说着随手摘了一朵旁边的野花,放在鼻尖轻嗅。

    “秦芳,你要记得一件事。”

    “什么?”

    “我要江山,也要你!”

    “知道,你说过不止一次。”

    “但我要你永远记住这句话,永远!”苍蕴的声音莫名的透出一些激动来,那是少有的,打破他无尽温暖与呵护的音调与情绪。

    心,莫名的慌了一下,秦芳有种不安感,她下意识的坐正了身子:“你想提醒我什么?”

    身后,背变成了拥抱,她被苍蕴抱在了怀里:“还记得我最早说过的话吗?我说给我十年,我就能娶你为妻。你说不要这个目的,只要我们交往就好,那好,我们就只交往,但,我的话不是空口,我说了那话,就必然是我需要十年的时间才能娶你,当然现在,还有八年。”

    “苍蕴……”

    “秦芳,我喜欢你,发自真心的喜欢。”苍蕴说着低下头,捉了秦芳的唇,温柔的亲吻着,亦如这两年里的每一次亲吻那般的温柔,只是秦芳却能感觉到他在压抑着什么。

    “苍蕴……”当他松开她的唇时,她本能的想要询问,但苍蕴却把手指按在了她的唇上:“别问了,我能说,就会说的。”

    一句话堵上了她的问,但与此同时,苍蕴也把一支木雕的发簪放在了秦芳的手里:“夫妻结发。才用一簪。这是我为你雕的。你拿好,等到将来,我能娶你了,你也想嫁我的那天,你就给我,我会用万里山河为你铺红,我也会亲手为你绾起发髻。”

    “你……”

    “保重!”说完他就松开了秦芳起身,并把那只被他点了穴的信鸽放在了秦芳的手里。而后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竟就起身走了。

    秦芳愣愣地坐在地上,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伴随着他离开的失落。

    当眼前的背影模糊到无法再看清楚的时候,秦芳才低头看了手里的簪与信鸽。

    那簪子调的是一朵并蒂莲,不繁琐,不华丽,甚至不够精致,但打磨的非常的光滑发亮,且木身已有了隐隐的包浆,显然这把木簪在他手中早已打造了多时。

    将发簪一抬手别上脑袋的发团。秦芳收敛了自己莫名的不安后,才把信鸽腿上的帛书取出。其上只有几个字:时机已到,可出!

    秦芳当下深吸了一口气。

    两年,整整两年,她等着渔翁得利的机会,更得着她安排的一切可以起手,而今天,在苍蕴离开的日子,它终于到了。

    等等!

    秦芳抬眼看了下苍蕴离去的方向,不由的问着自己,到底是因为这个日子到了,他才离开的,还是,只是凑巧?

    ……

    时机到了,卿家自然要动手。

    秦芳这两年虽然在谈恋爱,但该做的事,一样也没落下。

    她以族长的身份,集结了族中人学习未来世界的强体之术,希冀着卿家人不要只能对冲,更要提高作战的实力。

    起初她的建议自是被有所质疑的,但族长就是族长,宗主文化帮她压制了所有的质疑,半年时间,当大家和海龙国玩起友谊赛的拉练时,大家都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实力提升了。

    而这不够,秦芳好好发挥了盟友的作用,在海龙国的海域开辟了水域上的练习,当然这早一次的遭到了质疑,毕竟对于骑兵来说,他们不明白干嘛要学水上的战术。

    秦芳只用了一句话压制了这种质疑:“你们还想输吗?”

    被海龙国踩下去的卿家自然是不想输的,所以他们都老老实实的参加了训练,海龙国的人学会了在陆地上的兵法战术,卿家学会了在水面海域的作战,而秦芳没能言语的却是:战场,可不只是陆地。

    当然,秦芳这两年里除了操练卿家铁骑提升实力外,更调动人手造出了更加尖利的长矛银枪与可以踩踏的战用马镫。

    这个时代,其实严格地说,是没有马镫的,只有用于挂在脚上的一条皮扣,用以在交战中给骑兵用来勾身夹马所用。

    当初秦芳就被那种皮扣马镫给缠了脚,险些在驯马里摔下海崖。

    所以她理所当然的给马镫做了改革,不但有宽宽的面可以用来踩踏,方便在作战是作为力的支撑点,让自己的族人更好的挥刀用枪,她还在马镫的两一侧让人打造了倒钩,因为这样,铁骑的杀伤力会暴涨。

    作为一个军医,她是不希望看到血流成河的,但“武”字的意义就是止戈,用一场快狠准的铁血之军,迅速建立起威严与震慑,会避免更多的战事胶着,避免更多的鏖战伤亡。

    长痛不如短痛的另一种同理可得,便是一次打痛。

    所以做好了当渔翁要得利的秦芳,以用这两年的“不参与”时间做好了一切的参与准备,当今日时机已到时,她便立刻下令,族中之力集结,向着都城进发。

    ……

    二月二,龙抬头的好日子,南昭的皇宫却是充斥着压抑,南宫瑞更是一脸的憔悴。

    战事两年,他的不稳政权被拖的几乎垮塌,国库更是极尽空虚。

    他虽然努力遏制了南宫炔的反叛大军,但关于他血统的质疑让自己手中的军心涣散到了很糟糕的境地--不说一路败北,却也是阵地渐失。

    他那个时候,渴望过卿家的铁骑,但他知道他渴望不起,卿家的不插手,已经是给了他和南宫炔最好的战场。

    而现在彼此的胶着也已经到了两人最后一战的关头。

    “皇上!叛军已达都城之外!”

    听着下人的汇报,南宫瑞抓起了身旁的剑:“兵临城下了是吗?好,那就决一死战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皇权,谁是最后的黄雀

    “族长,信!”一张帛书送递到秦芳手上,打开瞧看只有三句话:

    “三皇子已入宫阙。”

    “金吾卫分兵围宫。”

    “甄家已护主藏匿。”

    三句话,三个交代,秦芳看后眉一簇。

    她要的是四个,少了一个叶正乐的动静。

    眉眼一转后,她冲身边的卿十七轻声说到:“卿家族人,就此分两路,一路你领着,轻骑轻装,即时冲宫……”

    她低声交代后,卿十七领命,立时带着一部分人按照秦芳的意思,弃了重甲,长矛,轻骑而去。

    “族长,您这是……”

    卿家是来勤王清君侧的,一路急速行军,到了都城前,族长不但让大家歇在这里,如今正是夺权的好机会,却忽然分兵,这让卿家的几个老手有些不解。

    特别是这先去的人还轻装上阵,总让他们觉得怪怪的。

    “不要急,等看到宫阙里火光冲天了,你我再围城清君侧也不迟。”秦芳说着把那张帛书收进了袖袋里,目色狡黠。

    ……

    “皇上,不好了!叛军冲……”太监凄厉惊惧的声音说到一半便气息已尽。

    坐在龙椅上的南宫瑞手持宝剑,一身金色的龙袍在大殿透进来的晨光下泛着碎金的微光。

    “野种!还不速速从我南昭龙位上滚下来受死!”南宫炔激昂之声响彻殿宇,继而身披重甲的他持剑率军冲进着大殿,好不威风凛凛。

    “野种?”南宫瑞的眉微微一蹙:“成王败寇。赢者为皇。皇者便是龙脉。到时谁又是野种?”

    “哈,好一个赢者为皇,皇者便是龙脉!你倒说的真是好听,可今日,我已经率军站在这里,你以为,你还是赢者吗?”南宫炔剑指南宫瑞:“今日,将是你的死期!”

    “哈哈哈……”南宫瑞发出一连串的笑声后。突然眉色染厉:“未必!”

    他口中两个字刚一落下,霎时间,宫阙四周呼啦啦的冒出了一群手持刀剑长矛的金吾卫!

    与此同时,南宫炔身后一名持剑者忽然手中剑的方向一斜,身子朝前一步,竟是剑直接由下朝上破甲刺进了南宫炔的身体!

    这一下,来的太快,太突然,突然到南宫炔周围的人都完全没反应过来,等到他们惊恐与恼怒的把剑刺进那个判者的身体时。南宫瑞动了,他一把抽出了宝剑。大声喝到:“你们的龙首已没,今日朕乃皇者!南昭是朕的!”

    肘腋生变。

    南宫炔的人马此刻已糊涂了。

    这一路他们冲杀的辛苦,明明已经攻破都城,破了防军这才直捣宫阙,怎么会忽然冒出来一圈金吾卫将他们围在其中?这些人哪来的?

    “你……你……”南宫炔目色赤红五官紧皱的跪在了地上。

    今日,他已胜利在握,可结果,却是自己被人反袭,他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错……

    “你说我是野种,那你就该知道,我这个野种要保住皇位,岂会不小心翼翼?岂会不万千周全??”南宫瑞的脸上是亢奋之色:“你以为你带着叛军和我打了两年,就真打到我毫无还手之力吗?你错了!”

    “什么?”南宫炔眼瞪的溜圆,而此时南宫瑞的手一招,金吾卫纷纷上前,立时这些想拿头功的兵将便只能背靠背。

    “我不过为了把你和你的这些叛将一网打尽,而刻意的让你们冲到这大殿里,在此功亏一篑!”

    南宫瑞说的一脸张狂,南宫炔听得呀呲欲裂:“你,你,卑鄙……”

    以血溅山河,民死将亡要这样的一个结果,这让南宫炔想不到,也没法想。

    他是要夺回南昭的皇权,可那也是要一个国!他万万没想到,这个野种,竟然连国都拿来做饵,毫不怜惜……

    “噗!”一口血喷出,南宫炔身子歪斜而倒,目色痛恨。

    他恨自己的父皇有眼无珠,竟然被蒙蔽不说,还让这个野种把家国败成这样,只为让他和他的人身死在此!

    看着南宫炔的痛恨目光,此刻的南宫瑞面上一片胜者的张狂,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不过是说的好听罢了,若不是三天前苍蕴带着一队人马赶到,为他想出如此的安排,此刻,倒在地上目色痛恨的那个人只会是自己!

    “他已这般,你们是死是降?”南宫瑞咬了一下牙,以胜者的姿态厉声喝问。

    其中几个大将你看我,我看你,而后抬手就抹了脖子,其他几个则是丢了刀剑下跪受降。

    看着这样的境况,南宫瑞将剑一收,出声高喝:“来人,将他们押下去收进牢中,待朕整理之后再……”

    “嗖嗖嗖……”破风的箭矢四射而来,打断了他的话语,更扎进了他的身体。

    一片惨叫里,身重数剑的南宫瑞以剑撑地,半跪着不明白怎么他的金吾卫竟会如此动作。

    “陛下!整理的事,还是臣来做吧!臣一定会把南昭好好收编在手的。”此刻一身臣服的叶正乐笑眯眯地从一旁走了出来。

    “叶相,你……”南宫瑞的脖子梗的青筋暴起,他知道叶正乐不是个安分的人,可他都已经和叶正乐穿一条裤子,叶芳菲更是被自己封妃,他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叛了他!

    “别那么看着我,先皇驾崩的那天,你就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以为我只是想自己上位为皇?你以为我只是想做个篡权的外戚?不,那不是我的真实想法,我的真实想法就是为我的主人做事,比如等一下,我就会替你收拾了叛军,表示都城安稳,然后等到各处以为结束的时候。我的人就会趁机接手……”

    “你的人……”南宫瑞的牙里挤出了三个字。此刻他的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没错。我的人,我侯楚国主的人。”叶正乐说着笑得一脸灿烂,而南宫瑞气若游丝的倒下了,他的口唇翕张着,试图要说什么。

    “哈哈哈……”一串苦笑,一串绝望的苦笑,从南宫炔的口中溢出:“野种,我们。我们把南昭,败了啊……”

    戛然而止的声音,说明着他的生命消亡,而那句绝望的话语,却让南宫瑞一双眼迸发着疯狂的苦色:“苍……苍蕴……”

    他艰难的叫出了这两个字,他希冀着再这个时候,剑盟依然能助力他斗转乾坤。

    毕竟,那些金吾卫应该是苍蕴带来的人,他不明白,在何时。这些人竟成了叶正乐的人,难道苍蕴说看好他南昭为日后霸主的话。根本是假的?

    “你喊谁?”叶正乐闻听到南宫瑞的呐喊,得意的脸立时充斥了一抹紧张,他警惕的看着四周,而四周的金吾卫都是他的人,是他昨日就令自己的人假扮了金吾卫,等着做一只黄雀,为自己的侯楚国国主夺取这南昭的山河,让南昭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侯楚的江山。

    可是,他喊出了苍蕴,那个背后有着剑盟的男人,他的心抽紧了,他警惕的四扫,他生怕今日他反被剑盟给吃了。

    但,周遭并没有别的人冒出来,更没有苍蕴那个家伙,他愣了好几秒才低头朝着南宫瑞踹了一脚:“你吓我!”

    南宫瑞的眼里流出了泪。

    因为他没看到苍蕴和他的人出现,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根本被骗了。

    “你看那边!”就在这个时候,金吾卫中有人紧张出声,他所指的方向,几个人纷纷瞧看,立时脸色大变:“火!着火了!”

    “什么?”叶正乐闻言两步冲到殿口张望,待看见相邻的院落浓烟四起火光冲天时,他瞪了眼:“快去,传令外部的人进来,速速灭了那处的火!”

    南宫瑞与南宫炔的交战,是南昭的疆土,身为侯楚国多年安插在南昭的他,上一次时机不够,暂且按兵不动,这一次却发现是天大的好机会。

    他做了黄雀,他做了掠夺者,他要掌控下南昭皇宫的一切,再悄无声息的将侯楚大军放进来,到时这南昭就是侯楚的掌中物,所以他不能让大火烧起来,不然的话,皇宫烧毁,皇便无处可居,他往哪里藏一个皇?好让自己悄无声息的吞食?

    所以他必须叫人灭火,为自己留下一个掩盖皇已身死的皇宫。

    金吾卫迅速地传令下去,宫阙外的金吾卫即刻冲进去扑火,就连这厢收缴战场的人,也分出去了一部分。

    身中数箭的南宫瑞无力的躺在地上,他不似南宫炔伤了内脏必死无疑,但他知道,他此刻活着,也不过是叶正乐需要他为算计争取些时间罢了。

    “别这么瞪着我,咱们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你是螳螂,我是黄雀,最后的赢家是我。”叶正乐说的一脸灿烂,他用一辈子的时光终于完成了王的交代,那个生存在夹缝里的侯楚国,那个小小的看起来随时会灭的小国,会从今日开始,成为一个大国,再不用忍气吞声,谨小慎微。

    想到他的母国就此要辉煌,他那张老脸上笑意盈盈。

    而耳中可以听到的咄咄脚步,更让他感受到自己的胜利是多么的美妙。

    但,他的笑容很快就凝固在了脸上,因为当密密麻麻的轻骑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才明白,他并不是胜利者。

    “清君侧!”一句响亮的口号从一个为首的汉子口中响亮的吼出来时,他能感受地动山摇的崩塌--他的美梦竟如此的碎了。

    重骑铁卫冲进了宫阙,身披黑色斗篷的秦芳步步迈入大殿时,看到的是被俘的一排排人影。

    “是你?”当叶正乐看到秦芳那张脸时,他的眉目满是惊讶,而秦芳淡然地冲他点了下头:“没错,是我,清君侧保南昭的人是我!”

    叶正乐闻言彻底的呆滞了,而此时因为中间没法跪而倒在地上的南宫瑞看着秦芳却笑得眉眼里都是泪:“哈哈,原来,最后的黄雀,是你!”(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原来他是真的喜欢你!

    南宫瑞想过很多今日会出现的场景。

    从最早的绝望,到苍蕴出现后给他的希冀,他构想过悲喜的许多版本。

    但没想到,今日出现的一切都超乎了他的预料,比如说,叶正乐的出现,更比如说,卿欢的出现。

    昔日,那个被自己并不在意的女人,今日站在他的面前,却是甲胄在身,黑风抖擞。

    胜利的扭转变换,让他始料未及,但看到金色的光散在她的身上,他忽然觉得,这样也好。

    输在她的手里,总比输在叶正乐的手里好,至少,那个老混蛋,不是赢家。

    但是……

    他看到了卿欢走向了南宫炔的身体,看到她伸手抚上了他并不瞑目的眼。

    “你不是中立吗?”几乎是本能的,他询问出声,毕竟当他得知卿欢没死后不久,就知道她做了卿家的族长,而与此同时他也知道南宫炔被卿家逐了出去,卿家的不插手。

    这样的中立让他得到了安慰,更让他喜欢。

    而现在,她来了,她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出现在这里,不管是清的叶正乐还是清的自己这个毫无皇权血统的野种,他都不在乎,但她若是和南宫炔一路的话,那他等于最后还是输给了南宫炔!

    “我是中立的。”卿欢的声音听来淡淡地,似乎从未变过的不急不躁,有着一种他熟悉地不亲近的疏离:“我无心你们的斗争,但卿家的祖先说过愿意奉主南昭,血统上。他有你无。我必须帮助他。避免落在你手,但显然,我来晚了。”

    来迟一步,这是苍蕴给她的方案,是成全卿家光明磊落的时间差。

    她幽幽地说着,好似真的是来晚一步,但跪在这里的人和躺在地上的南宫瑞岂会不懂,这来晚了的结果是什么?

    “原来卿家。才想成为南昭的皇。”叶正乐一脸苦笑,他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竟是那个小丫头带着已经岌岌可危的卿家反杀了回来,夺了他所有的美梦!

    秦芳看了叶正乐一眼,她没有说话,像是并不否认一般。

    “你要杀我称皇吗?”此时南宫瑞开了口,她要成为南昭的皇,他必然得死。

    “我不称皇。”秦芳说着迈步走向他:“我没有皇室的血统,卿家也没有篡权之心。南昭的皇位自然是由有南昭皇室血统的人来继承!”

    “你不会是说那个残废吧?”南昭的皇室血统,目前存续的只有那一个人。那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而他从韩文佩残废的那天起,他就在没把那残废当回事。

    “就是他,他比你有资格。”秦芳说着已然到了南宫瑞的面前。

    “挟天子以令诸侯,卿家族长可真是好盘算!”叶正乐在旁咂嘴呢喃,秦芳当即白他一眼:“你话真多!”

    立时一旁的卿十七抽刀架在了叶正乐的脖子上,叶正乐自然闭嘴。

    秦芳顿在了南宫瑞的面前:“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南宫瑞看着她的眉眼脸上充盈着苦涩:“杀我?”

    “没错!”当下一把短小而锋利的手术刀出现在秦芳的手中:“我卿家世代效忠,却敌不过你心黑暗,卿家一夜颠覆,忠义王变为阶下囚,流放苦地还不够?你竟然和你那挟私嫁仇的老娘一起出手杀我父亲,今日,我必然用你的血来祭奠他……”

    “慢着!”南宫瑞立时眉眼一挑的高喝:“我没杀你父亲!”

    “没杀?”秦芳登时眼死死地盯着他:“你以为你不认就能活吗?”

    “我活不了,可我没杀!”南宫瑞急声说到:“卿欢,我承认我娘恨死了卿家,也一心想灭了卿家,我更是没有怎么拦着!可是!”

    南宫瑞的话猛然顿住,几秒之后像是豁出去了一样的说到:“可是,我偏偏对你动了心,生了意,我再下不了杀手!”

    “哈哈,听起来真好,可不是你下的杀手,我爹何以在流放时被人刺杀?你以为你把他不声不响的杀了,就可以在我的面前抵死不认吗?”

    “卿欢!”南宫瑞扯了嗓子:“你要真认为是我,那你杀吧,我反正今日是死定了,我有必要和你抵死不认吗?我只是没杀他,没杀!”

    “我亲眼看着衙役入宫汇报再没出来,我更看着他的妻子离奇失踪,别说这些,不是你做的!”

    “什么?”南宫瑞愣住:“什么衙役入宫,什么妻子失踪?”

    秦芳一顿,随即冷笑了一下:“看来你是想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你母亲做下的吧!”

    南宫瑞僵住,随即眼一闭:“你杀吧!”

    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可能去阻拦母亲的仇怨,但现在听来,母亲依然背着他做了太多的事。

    看着南宫瑞陡然不再抗辩,秦芳立时明白,南宫瑞没说假话,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些,只是现在明白是他母亲做下的,便选择替母受过。

    “你,真的不知道。”秦芳说的是一句陈述,而南宫瑞听来以为是疑问,当下睁眼说到:“没错,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你杀了我吧,我,给你父亲赔命!”

    “该赔命的是你母亲。”秦芳说着便是起身。

    她不算十足的好人,也不是绝对的圣母,但谁的错她找谁,所以她自然是要找盛岚珠去算账的。

    “等一下!”此时南宫瑞忽然言语:“我只有一个疑问。”

    秦芳闻言驻足扭头看着他。

    “苍蕴,苍蕴到底许了你什么?”

    今日,他把希望给了那个男人,但结果,却是满满地失望。

    面前立着的是赢家卿欢。他自然想问一句。到底苍蕴又给她许下了什么。

    秦芳一愣。随即眨眨眼:“为何这么问?”

    “他说了会助我做赢家的,可现在……”他苦笑,结果不言而喻。

    秦芳闻言唇一抿,随即捏了捏手里的手术刀,扭头不答向前。

    看着秦芳的背影,南宫瑞愣了几秒,忽然大笑起来,那笑声荡的整个大殿都是酸涩的味道。

    “我真傻。我真傻!”南宫瑞在大笑里泪肆虐:“说什么江山美人,说什么助我,唱一出假戏,结果,原来,他是真的喜欢你!”

    一句话回荡在大殿里,也响在秦芳的耳旁。

    刹那间,秦芳就不由自主的想到苍蕴离开时对她强调的那两句话:我要江山,也要你!我喜欢你,发自真心的喜欢。

    眼有一抹湿润。她已经明了,今日她的兵临城下。清君侧的成功,依然不是她一个人领着大家完成的,依然是苍蕴暗地里铸就……

    吸了一下鼻子,秦芳迈步出殿:“把人按规矩收押,我,去去就来!”

    不管内心对苍蕴是什么情感,这会儿,她得先去算账,她辛苦的带着卿家回来颠覆南昭,为的就是算账,为的就是给卿岳一个交代后,自己能安心的离开卿家去完成任务,所以她大步向前直冲太后的宫殿,她要去找盛岚珠算账。

    “唔……”一声不清不楚的哼唧之后,大殿里传来“他自杀!”“咬舌了”的话语。

    秦芳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停步,因为南宫瑞的死,她丝毫不怜惜,她无动于衷的就像最初与他大婚那日的初见一般,他的无动于衷。

    因果报应,这大约就是最好的报与偿。

    南宫瑞咬舌自尽,他选择了这样的死,不是他知道自己未来必死无疑,而是那一刻他彻底的明白,从一开始,他就是苍蕴手中一个棋。

    他输了,输的干干净净,输得一败涂地。

    众人的处理中,叶正乐看着南宫瑞嘴角溢出的血,眼暗了下去,他的口中轻喃着几个字,在一片嘈杂纷乱里,根本无人听清:“我们……都着了……他的道……”

    ……

    一室腥臭,满目狼藉。

    当秦芳来到盛岚珠的身边时,她有一些惊讶,因为她没想到,那个咄咄逼人一心置卿家死地的太后,竟然是这个样子。

    面容枯槁,身瘦如柴,她躺在臭烘烘的大床上,眼窝深陷目色呆滞。

    脑袋里,是医疗系统的自动提示,让她明白,盛岚珠已经瘫痪且神志不清,并且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她盯了盛岚珠片刻后,收起了手术刀,转身离去,任凭脑袋里系统报时里谴责着她的不救治。

    她今天不救治的人很多,南宫炔,南宫瑞,再到这盛岚珠。

    系统不分好坏,只叫她救,可她却可以做选择。

    该偿还的偿还,该报的报,她从来就不是圣母,会连恶人也救的。

    ……

    三日后,狼藉的南昭有了新的皇,坐在轮椅上的韩文佩,被甄大夫推着出现在大殿上,接受朝臣的拥护与叩拜。

    此刻,他已经改了名字,叫做南宫佩。

    而秦芳以卿家家主的身份,向他单膝下跪,表达着卿家的奉迎与忠心。

    新皇登基,南昭战事平,侯楚国没来得及吞噬,卿家的铁骑更巡守在边疆保持着山河的安稳。

    只是,皇权落在了一个稚嫩的手中,他更需要立刻对所有的叛者做出处置,结束这场山河之乱。

    哪怕死的死,伤的伤,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可处理的了。

    “族长,宫里传了话来,陛下说,叶正乐临死前的遗愿是,他想见你一面。”

    站在卿王府院落的里的秦芳闻言愣了一下回头看着卿十七:“见我?”

    “是的。”

    秦芳点了点头:“知道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想,也许这老头,临死前,想要悔过,会对当年对自己的诬陷之事说点什么,好讨还些什么。

    虽然她没兴趣当一个原谅者,但既然是他的遗愿,去一下也是应该的。

    所以她去了,但,她没料到的是,叶正乐竟然对她说了那样一句话……(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和亲,你选一个?

    “其实一切都是临时起意。”看不到生路的叶正乐,脸上并没多少哀伤,也没多少眷恋。

    身带重枷与镣铐,他坐在地上,背靠栅栏,言语的悠长气息,就像闲得没事干的老头坐在门口的门槛上同对门的小孩子讲自己当年的故事一般,懒散着。

    “什么?”莫名的开端,让秦芳挑眉。

    “我是侯楚国的人,也的确一直在为侯楚筹谋,但事实上,先皇的死,真的是临时起意,更甚至,对你的发难,都和计划的不同。”

    叶正乐幽幽的讲着,讲着他多年如何的计划筹谋。

    “……本来,我安插在你府中的人发现,你那继母安插了人手试图将出府的你劫走绑架,好使的她的女儿替你出嫁成为太子妃。但我安排的人,则是要污你清白,让卿家和南昭之皇之间,生下嫌隙,就此再难君臣一心……可是……”

    “可是你计划落空了。”秦芳记得那个被电成焦炭的混蛋,更记得她若来迟一步会怎样。

    “是的,落空了,你回到了王府,我的人不但没回来,还下落不明,怎么都找不到,当时我就想到,应该是你们卿家发现了吧,总之出手失败,计划搁浅,可是,那天晚上,我家里来了一个客人。”叶正乐说着回头看向秦芳:“一个身份非常尊贵的客人。”

    秦芳看着叶正乐眼里闪过了的一抹笑色,无端的心头有些不安,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叶正乐等了几秒见秦芳并不开口询问。只得自顾自的讲下去:“那个人告诉我。流言蜚语可以置你于死地。而那种不明不白更能离间皇室与卿家的情谊,然后我连夜做了安排,流言四起,金钗入手,我什么都安排好了,结果,却想不到,你竟然一样一样的破了我的流言大计……”

    秦芳的右手下意识的攥了一下。当时若不是她有这个右臂,那一枚钗,真的就会置她于死地,令她百口莫辩。

    “事已至此,不得不动,所以当晚,我们才会先发制人,靠着捏着南宫瑞的身份把柄,我玩了一把挟天子已令诸侯,刻意的推崇着我那个假女儿。好让他以为我只是想要把自己的外孙推上制高点,做一个捏着皇权的外戚而已。但事实上,我则重新调整计划,和那个人做了交易,他为我勾画了最后的一切,可结果……”

    秦芳的心扑腾扑腾的跳。

    那个人……那个身份非常贵重的客人……那个可以和他做交易的人……

    “他说,他知道我的底细,也看好我侯楚国,更为我夺下南昭之权,愿意出一把力,只要我侯楚肯把三年的全国税赋献给他就好!为了得到他的力量,我与王商讨,最后,钱,我们给了三年的,只因为我们不疑于他,我们信他!可结果,我们却成了阶下囚,而我的王,被这样算计了,却也无处可说……哈哈,他这一把玩的真好……”

    秦芳咬着唇,她越听脑袋里越出现那个身影,但是她不想问,她就是不想问!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说完了,那我就走了!”心里的隐隐感觉让她不安,下意识的她就不想再听下去,可一转身,身后叶正乐的话已然迸出:“那个人是苍蕴, 害你身败名裂的人是苍蕴!你以为卿家就是赢家了吗?你和我们一样的!都是棋!”

    秦芳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即迈步就走,身后是叶正乐张狂的大笑。

    “哈哈哈,我们都是输家,我们都是棋……哈哈哈……我们拼的你死我活,人家却依然逍遥自在,到最后,我们都输给了他……”

    叶正乐的声音,在秦芳急速的脚步里越来越远,越来越听不清。

    可是秦芳此刻却是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她不是没想过叶正乐是不是在诬陷与造谣,但苍蕴的确出现在这件事中,南宫瑞的临死之言,告诉了她,苍蕴将他的欺骗,而叶正乐会功亏一篑也是全然因为相信了他……

    也许叶正乐的话不是百分百的可信,但她知道,一定有真话,而真话是那一句呢?

    林中初见,是她救了他,可他也看到衣衫不整的自己。

    大婚之日,她血浸婚书,离开大殿,却是他披衣遮身。

    之后,她身败名裂的流言蜚语,是和他有染。

    在那条充满血腥的路上,他问着自己,是选豺狗还是苍狼……

    苍狼……

    秦芳缩了一下脖子,忽然觉得这早春的风凌冽无比,因为她真的觉得,以苍蕴的行事风格和处处算计,非常的有可能,她是他算计中的一环。

    “惠郡主。”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轻唤,秦芳回头,看到的是被下人推着的坐在轮椅上的韩文佩。

    “陛下!”秦芳收压着内心的纷杂,低头行礼。

    “惠郡主,你见我永不用行礼的。”柔和清淡的声音没有身为九五的自称与威严,有的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

    秦芳看了一眼韩文佩抿了唇,而韩文佩则一摆手屏退了跟着的下人,自己转着车轮到了秦芳的近前:“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

    秦芳的嘴巴扭了扭:“没有,只是这风有些厉。”她没法说出心里的纷乱,因为那事管苍蕴……

    “我送你回去吧。”秦芳说着走到了韩文佩的轮椅之后,伸手推着他往大殿那边去。

    车轮咕噜噜的在青砖铺就的石面唱歌,于这宁静的夜晚格外的吵耳。

    当眼前出现大殿的灯火通明时,忽然韩文佩声音幽幽地说到:“我以后会变成怎样的一个人呢?”

    “什么?”问的突然,脑袋乱乱地秦芳一时有点懵。

    “以前我只是一个书生,就算身体不好。我也想着能和先生学一些东西。他日可以提出一些见解。那样即便早早地故去,也许世上也能留我一影一句……”

    “我没想过当皇帝,甚至没想过有生之年可入这大殿,特别是当我失去一条腿的时候,我就想着罢了,读读书,做做学问,也就是了。可现在,我却重迎南宫一姓,我竟成了九五之尊……”

    “有些事,我们谁也预料不到……”秦芳幽幽的接了一句话,似说着他的人生变幻,又似说着刚刚得来的信息……

    “的确是预料不到,所以只有接受对不对?”韩文佩说着扬着头看着那大殿:“以后我就是南昭的皇,我得为南昭的百姓所想,我得为南昭的国如何休生养息着想,我更得为怎么保住南昭着想。对不对?”

    秦芳的心登时一缩:“你……”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以后的我。可能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无所谓得与失,因为我输的起,我的百姓输不起,我可以前途渺茫身落风雨,但他们不可以对不对?”韩文佩说着回了头:“我甚至可能会变的凉薄,变得不近人情,可这就是我的路,我得去保护我的国民百姓,即便被一些人唾骂记恨,也只能如此,对吗?”

    秦芳看着韩文佩只觉得心里那股浓浓地沉重就好像乌云中出现了阳光一般,开始急速的消褪那份黑暗。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一个帝王有他的不得以,有他必须要做要舍弃的,那野心勃勃的苍蕴,那一心要拿下江山的苍蕴是不是也一样?

    刹那间,秦芳觉得自己的双肩松弛了许多,她甚至想起了那时苍蕴在盛岚珠的面前,一脸淡定的承认和自己在一起的画面,她忽然想在,这算不算他的另一种挽回。

    我要江山,也要你!

    要江山,便害我身败名裂,为的是南昭皇权与卿家的裂隙。

    而之后,你站出来,和我身染一处,将我变成你的欢欢,莫非就是你说的,你要我?

    阴暗如乌云在烈阳下急速的散去,她觉得自己多少能想到苍蕴的处境和角度,也相对的对他没有了先前那样的难以言喻。

    只是,她还不能百分百的就放开了。

    毕竟她是一个人,毕竟那个算计她的人是苍蕴--她能接受他谋算如何得到自己,但还不能接受他这样利用自己。

    不过,到底,心头如释重负,当下看着韩文佩倒也下意识的点了下头:“对的,你现在是南昭的皇,你就必须为南昭的黎民百姓着想,现在是,将来也是。”

    她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想到的是未来,尽管苍蕴说会放弃卿家,但南昭他是断然不会放的,他迟早有一天要接手南昭,而那个时候,作为帝王的韩文佩,应该也会为百姓所想,避免血流成河而低头妥协吧!

    “既然这样,那,惠郡主,你自己选一个吧!”忽然的韩文佩的话音一转,随即从轮椅边侧的布袋里抽出了两样东西,一张羊皮卷,一张银丝帕。

    秦芳愣了一下,伸手接过,将两样东西前后打开,就这大殿投下来的光瞧看,而此时韩文佩也口中轻喃:“西梁使者说,他们的西梁王娶到你,便愿意和南昭互为友邦三十年;而东硕的使者说,只要你肯做他的妃,东硕会即刻撤走边境线上的屯兵,并且还送上两百万石的粮食,一百万匹布料帮我们休养生息。”

    在韩文佩充满无奈地话语里,秦芳也正好看完了两封和亲议案:羊皮卷的来自西梁,银丝帕的来自东硕。

    怎么会这样?

    秦芳觉得有些啼笑皆非,这不是两年前两边对她来了一场抢夺,苍蕴还说他会处理的吗?怎么事隔两年,新皇接手了南昭,这两个国家竟然还向让她这个什么郡主提出去和亲?

    “你什么时候收到的?”秦芳不解。

    “今天早上。”韩文佩说着目光幽幽:“两个国,得一个,弃一个,还能保持平局,毕竟有一个可以靠,若两个我都拒绝,南昭撑不过一年就会灭,所以,对不起,你是我的恩人,也是南昭的一份力量,但,你必须得选一个。”(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东硕,她有她的任务!

    什么是小我,什么是大我,什么叫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作为未来军医的秦芳怎么可能不懂?

    她不惊讶于韩文佩的“不近人情”,相反她还应该谢谢人家至少把选择权给了她,没大手一挥就安排了。

    可问题是,这不对啊!

    苍蕴那家伙说了处理的,怎么处理成了这样?

    “我能考虑一下吗?”秦芳决定她得要个明白。

    “当然能,两边各给咱们三天的时间考虑,大后天你给我过结果吧。”韩文佩说着轻叹了一口气:“我很抱歉,只能如此。”

    他是皇,可是是一个新皇,虽然甄大家的扶持着自己,卿家的铁骑他握着,可南诏这两年不是白打的:举国上下民不聊生,国库更空虚无力,军队更是拼杀的伤残无数--这样的根底,他不能逞能,更不能为了新皇的一张脸让战事再起。

    他只能做一个最聪明的选择,那就是忍,忍出风平浪静,忍出休养生息,忍出未来或许可以东山再起。

    他饱读诗书,更明白什么是大,什么是小,所以他仔细的想了一个白天后,决定牺牲,而能给的,也就是一个选择权:西梁还是东硕,随她!

    “不必抱歉,我明白你的立场。”她说着拿了两样东西告辞出宫,韩文佩扭着脑袋看着她的背影,眼里闪着一色钦佩。

    没有愤怒,没有抱怨,如此的说考虑。他真的觉得这个女人很特别。特别的他很想留她在身边。

    但。他留不了,不说此刻国与国之前的压迫,只他自己一具残躯,一具不知能活几年的身体,就没有资格去想,去念。

    ……

    她要一个解释,可两天时间,她根本不可能联系上不知身在何处的苍蕴。

    但她还是依然放出了信鸽。更再第二天把身边属于苍蕴的人叫来,将手中的两样东西拍在桌上,想要一些零零碎碎的相关好让她拼凑出个子丑寅卯来。

    但是一个白天,她得到的有用的相关就两点。

    一:战争的一触即发,就是苍蕴的处理方式--毕竟仗都打起来了,还和什么亲?

    二:西梁之皇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两年依然不死心,早给使者下了令,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战事平定就要人。特别是新皇上位,更需要休生养息的时间。是大好机会,于是西梁不死心,东硕自然也不罢休。

    就这么两条简直让秦芳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因为更多的信息一个个都跟哑巴似的不提,甚至就连为什么东硕会陪着西梁耗,大家也不说。

    打发走了众人,秦芳完全的就窝在了屋里开始发呆,一直到第三天的早上,才有了决定。

    她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了卿十七叫他务必快马加鞭的送回卿家,又连发三封书信差人送出。

    做完这些之后,她干干脆脆的去了皇宫,见了韩文佩。

    “我选东硕,但和亲的时间得往后推,我需要半年的时间,得把卿家的诸事安排了。”

    她来是为了任务,东硕国师手里的那根碧落草就是她要的双环蕨,现在卿岳的仇她算报了,自然也该去忙自己的事。

    至于苍蕴,那家伙一开始的时候可是打算玩死她,完全就是冲着要江山这条路去的,既然他可以为要江山而算计她,她自然也可以为了要完成任务而丢下他。

    何况从一开始,她就明白一件事,再重的感情,她都必须为任务去让位,因为那是她来此的意义,她更耽误着拯救的使命。

    “好,我可以立刻召集使者传话,但你确定了吗?一旦定下就改不了了,卿家……”

    “我会安排好的。”秦芳说着看了眼韩文佩:“还有,这两个月,你也得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你的和亲议程吗?”

    “那个我不在乎。”秦芳说着拿出一张帛书递给他:“你的身体状况你自己知道,你这样,是撑不了几年的,所以,我离开前,必须再给你做一次心脏手术,这是手术前,你必须要开始配合的一些锻炼和习惯,以及我需要的,如此我才能为你争取生存的希望。”

    当初,小米光脑的低效状态,她根本做不了手术,而现在小米的状态非常的好,医疗系统又能提供给她诸多的所需,唯一需要的两样,一个是韩文佩自身的术前锻炼,再一个就是一间可以供她做这项手术的房间。

    南昭虽然现在是百废待兴的,但造一间手术室还是没问题的,而且韩文佩的问题必须解决,要不然他当南宫佩能当多久?一国之主,最累的就是心,心不好,身体撑不住,弄不好,一年半载的就……

    “你的意思是……”韩文佩的眼里闪起了一抹兴奋之色,毕竟是生存,再是心智强大,淡定,此刻也会无法波澜不惊的。

    “我会尽全力治好你的心脏病的。”秦芳其实很有把握,但她说的很保守,毕竟没有把握的话,她根本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手救人,要知道,南昭再经不起波浪了。

    可是她也必须救,因为她离开后,就自然不会再回南昭,韩文佩若撑不到苍蕴接受就死了……那这个世界的格局可能会大变,虽然不管她的事,但作为迟早要离开这里的秦芳,还是希望苍蕴至少能一样可得,那就是江山。

    当然,她还有一个没说,那就是所有的手术都有风险,哪怕只是一个耗时只要一个小时的小手术,都会存在着不定的因素。

    ……

    先于使者的最后时间,南昭给出了答复。

    卿家大小姐卿欢只有一个,所以两国之中,她也只能选一个。

    当东硕使者一脸喜色的离开时,西梁的使者青着脸离去,那恶狠狠地面容似无声警告着新皇你会后悔。

    非左即右,这是个无法两边都讨好的事,韩文佩一脸淡色的叹了口气,看着外面这早春的天。

    春即便要来了,可依然寒冷,就如这南昭的国,看着春的希望,却还在寒冷之中。

    当卿欢答应嫁去东硕的消息,急速传开时,卿十七也带着秦芳的信回到了卿家族地。

    卿枫虽然被逐出了卿家,但卿家的实力增长有目共睹,自然卿海也好,三太太也罢,谁都没有再打族长的算盘,已从心里认定了这个结果。

    然而,他们没想到,两国求婚和亲,指定的都是他们的大小姐,而大小姐将放弃族长一位,和亲东硕。

    这让卿海和三太太一商量后,三太太守着卿家族地,卿海便赶紧地跟着卿十七往都城赶。

    在他们赶路的日子里,还有许多的人也在赶路,有的是被这条消息给惊到的,有的则是被秦芳的书信给急调的。

    而在这样的日子里,春终于来了,天再不是透寒的二月,已是春雨蒙蒙四处见暖的四月天。

    白雪皑皑的雪山,依然风呼啸着凌冽。

    终年积雪的地方,它只有一季,而它的背后脚下,也只有一季,却不是那寒冷,而是永远的春。

    谷中光是永远的柔和,水是永远的潺潺,在二月出现在南昭不过两天的苍蕴,安排好一切之后,就一直快马加鞭往这里赶,终在这四月的天里赶回了山谷,立在了山涧水帘之前。

    他看着水,想着的是秦芳那张浅笑的脸。

    这些日子,他很想她,当初从南昭都城离开,他其实可以等上半天好见她一面,但他没有,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因为他的身边有许多的眼睛在看着,就亦如这两年里他从不敢过界一般。

    “轰隆隆”水帘之后,巨石的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绪,正身立在那里,片刻之后,一道身影便飞纵而出,落在了他的身前。

    “徒儿叩见师父!恭喜师父出关!”苍蕴单膝跪地,毫不在意自己的膝盖扎进的是水溪会湿透衣衫。

    “嗯!好,诶?怎么就你一个?”胡子都有半尺长的刑天,笑着应声后,便发现,身边应该跪着的两个徒弟,竟少了一个,随即蹙眉到:“流云那小子,莫非两年多,都还没解决了那事儿吗?”

    两年多,他正在行功修炼,便闻听到流云叩拜求解之音,想到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瞒着也没必要,他说了实情,当即流云在外痛哭,而他则下了通牒,要他在自己出关前,处理好此事,务必拿回那失去的一缕先天阴气,以免不能两个徒儿双双大成。

    如今他出关了,却只有苍蕴一个,自然是那家伙并未处理好。

    “回师父的话,师弟他……他不见了。”

    “什么?”刑天惊讶:“怎么会?”

    “徒儿无能,起初还能感应到师弟功法相和,之后便再无感应,想来他应是去了西梁,太远所致,但徒儿派了剑盟的人将西梁遍寻数遍,也没查探到师弟的下落……”

    “嗯……”刑天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沉吟之声,苍蕴当即闭嘴:他知道师父这会儿,很不高兴。

    “天下有多大,我剑盟就能掌多大,西梁没有,别处定然有的,叫人去找!”刑天重音交代,苍蕴立刻应答,此时刑天看他一眼这才说到:“起来吧!”

    苍蕴闻声而起,将将站好,刑天的眼便盯着他:“都准备好了吗?”

    “回师父的话,准备好了。”苍蕴一脸恭敬。

    刑天的脸上漾出一抹笑来:“那好,我们走吧,去接思思!她见到你,一定会很欢喜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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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之神医弃妃介绍:
大婚之日被退婚?穿成卿欢的秦芳确信自己有够背的。 不过,她不是过去那个只会哭和寻死的软蛋,她可是未来世界的军医上将! 为了穿越而来的使命,为了能不卑微的活着,她抗争与奋斗,他的相护与相伴,终换来她倾心以报。 身背弃妃骂名,被世不容,她不曾后悔,只为他一句:“为你身死,我心无憾。” 可当他一统天下,成就辉煌之日,她却被万千箭矢而瞄准。 原来,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只是他的一颗棋! 而此刻,恨意满满的她,生路又在何方?替嫁之神医弃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替嫁之神医弃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替嫁之神医弃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