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想要肆无忌惮的爱你!
“你可以不嫁的!”卿海看着秦芳认真言语:“虽然我知道为南昭计,和亲是没办法的事,但不一定要你亲自去!”
“人家可指名道姓的点了我。”秦芳一脸我也很无奈地表情。
“我知道,但你可以不去,找一人做卿欢去不就是了。”卿海说着他出发前就和夫人商量好的法子,毕竟卿家现在刚刚获得新生,族长就要易主,即便是教给他们自己,他们也并不赞成。
“我来安排人,以你身份出嫁,之后你便换个名字留在卿家,对外依然是卿家的大小姐出嫁,对内,你还是你……”卿海说着把带来的画像拿了出来,三五个身形容貌与她略有相似的都摆在那里,显然这意思并非匆匆而起。
看着三爷爷这个中途嫌弃过自己的人,如今竟然恨不得用替嫁之法留下自己,秦芳略感惊讶,但随即摇头否定。
“不行的,西梁也好,东硕也好,他们指名道姓的点了我,必然知道我是怎样的,你找人顶替我一旦被发现,这就很可能掀起不必要的战事……”
“可是卿家……”
“三爷爷,我没来之前,卿家在你手上其实就挺好的,如今,我回到卿家的意愿已了,并不在想背负着族长的身份,所以这场和亲其实也来的很巧,我正好可以理所当然的推开,把卿家的实权再度交到你们手上……”
“族长这话莫非还当我们不死心?”卿海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枫儿输给你,我们都是看着的,他走后。这两年。我们也看到卿家如何一样样的整改。说真心话,我从没觉得卿家有如此强大过!”
他说的真诚之言,毕竟卿家依靠的就是铁骑,但大小姐却在铁骑之外赋予了卿家人更多的力量本事以及提升,他完全能感觉出来,卿家族人已经比当初的卿家还要强盛,团结。
这样的卿家充满着如春天般的朝气,作为卿家的老一辈岂会还痴痴地想着那所谓的自家掌控?
他希冀的是卿家更加的辉煌荣耀啊!
“卿家还是会强大的。”秦芳轻声地说着:“我再留下也改变不了什么。更何况我还是给卿家安排了一个更加适合的继承者,只是,这还需要点时间。”
秦芳说着把自己的手边的一摞信件也推到了卿海的面前。
卿海愣了一下,坐下来翻着瞧看。
卿枫离开时,她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说给了他知道。这两年,卿枫一直没闲着,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样样的在做。
这是两年里,他们的书信往来。都证明着他所作的一切,就连两个月前都城的“清君侧”也是有他的一份的。只是他藏在暗处。
帛书一张张的翻,秦芳端着面前的茶盏,轻轻地抿着。
为了安心离开,她早有准备,只是那时,她是想着当卿枫归来了,自己再撤离,而现在东硕所求和亲,固然提前了她的构想,打乱了她的节奏,却也方便了她名正言顺的进入东硕,甚至是直接奔赴了最近的目标地。
她要那株碧落草,就必须接近东硕的国师,为东硕的妃子,还有什么不比这个近便的?
对于妃子这个身份……
她倒并不在乎,不过是以卿欢身份的一场无感情的虚嫁,嫁过去了,她找机会下迷药迷了东硕之皇就是。
至于苍蕴那边……
活该!他自己不把事情办好,遗漏如此,而且两个月了连个解释交代,甚至一点讯息都不给她,那也活该他自己之后头疼去!
“枫儿竟然做了这么多的事……”卿海越看眼里越是激动,短短的两年时间,他那个捧在手里,终日只知道族中事物的长孙,如今竟然……
“三爷爷,天下大势,总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这谁也逃不掉。如今七国内,咱们南昭一场战乱,看似得了机会休生养息,但周边之国,又岂会不抓紧时候?所以,我嫁去东硕,先给南昭拉个靠山,让西梁不能下手,但似接壤的侯楚,却必须得先拿下,毕竟他早已盯上了南昭……”
秦芳低声言语着:“所以大少爷身在侯楚之地,花了两年时间,摸清了许多的情况,这才能让我们在这一次的清君侧里,没有被叶正乐和侯楚国给吃掉,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我意思着,我离开后,卿家你就继续掌着,先配合陛下恢复咱们南昭的安定,而后嘛……”
“等到枫儿抓住机会,我们卿家再过去反吃了他?”
卿海一把阅历放在那里,帛书翻看了一来回,这心里也有了数。
“没错,卿家未来要保自身的安危,必须有所仰仗,而大少爷把事情做的好,将来咱们能把侯楚吃下来,他就是身有大功的人,回来做上卿家族长之位,也不会有人反对的。”
这是秦芳的构想,毕竟她总觉得卿家必须得有自己的价值,虽然说苍蕴之后放开了卿家,但她明白,卿家是根本不可能存续在江山之外的--这就是江湖,你逃不开,你总是身在其中。
所以,她想给卿家一些自持,何况将来她走后,卿家还能不能如他所言的安乐着,她根本不知道,未免将来她走了,真的卿欢回来面对卿家的生存犯难,她很花心思的给卿家想了这条路出来。
那就是她得把侯楚吃掉,而原本这是卿枫和卿家的一场单独配合,但因为苍蕴的放手,她也很不客气的利用了苍蕴手中的剑盟关系。
毕竟这种事情,她也没可能完全脱离了苍蕴的关注的,还不如洒脱一些,该用的时候用。
至于将来……
她都不在这里了,又关她什么事呢?
“为什么?”看着如此不贪恋族长之位,甚至还为了卿枫归来以及卿家未来安排诸多的大小姐那一脸的淡定,卿海觉得自己有些不懂,不懂她何以如此大气,更不懂她为何愿意这么牺牲自己去做一个什么妃子,他记得她可是不屑当年太子侧妃的。
秦芳笑了一下:“别问了,我有我的……梦想。”
她说的一派轻松,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很快,她就要丢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到东硕去好好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哎,苍蕴,但愿我嫁过去的时候,你别生出别的事来!
……
“阿嚏!”苍蕴在客栈里打了个喷嚏,看了看这外面略感燥热的夜晚,低下头,再次揉了揉手中的帛书。
卿家大小姐卿欢要和亲去东硕的消息,他从一出谷时,就收到了。
但他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甚至连一个字眼都没有给秦芳解释,只因为这个时候,他必须和秦芳少一些接触--如此才能保护她的安全。
“蕴儿!”耳中传来一声轻唤,苍蕴快速的收起了那帛书,起身去了隔壁的屋子,一进门就看到师父手背在身后,立在窗前眺望着远处那座巍峨高山。
“师父有何吩咐。”苍蕴站在刑天的身后恭敬而问,那双背在身后的手,指尖微微搓了一下。
“这两年,你几乎全部都留在卿家族地上,怎么,那丫头,真入了你的眼吗?”师父的声音看似轻声询问,透着一份亲近的小意,如同闲聊一样,可苍蕴却知道师父是在意的,否则他根本不会问。
“卿家铁骑是徒儿需要的利刃,扶她上位将她控制在手中,这是必须的。”苍蕴说的是一本正经,即便是在师父的身后,脸上也不敢泄露出一丝的温情。
“只是如此吗?”
“只是如此。”
听着徒儿不假思索的回答,刑天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要的,我给你,我要的,你也明白!思思她是我唯一的女儿,也是你师父我这一生唯一可以看重的了,所以,你要怎么猎着天下,我不管也不问,因为这天下是你与我女儿共掌的,至于别的……”
“师父放心,徒儿不曾忘记誓言!”苍蕴一派不苟之色,看的刑天点了点头:“你记得就好!我知道你是个无情的人,所以不管你锦上添花娶多少妾,也不管你是不是以情控人,我只希望你明白,你的妻子只能是思思,且你的心里不能喜欢别人……”
“徒儿明白。”苍蕴答的依然认真,刑天看着他眼神充满了审视的厉色之后,忽然柔和了起来:“明天咱们就上山了,我想看到思思笑。”
“徒儿知道了。”
“好了,歇着吧!”刑天发了话,苍蕴从师父的房里告辞退出,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依然一派不紧不慢的样子,好似刚才的话,真的没让他有太多的情绪一样。
其实,他不是没有情绪的,但他选择了把情绪全部压着,因为他和师父住的太近了,他知道师父在了解了这三年里的一切之后就会审视他,而他必须在这个审视里伪装出先前的那个自己--那个无情的,只一心要这天下的人,而感情对于他来说,根本是被丢弃的一块。
躺在床上,他和衣而睡,呼吸平稳的波澜不惊。
但此刻他的唇角则是轻轻上扬的勾着一抹笑:秦芳,我就知道你会选东硕的,那里既然有你想要的东西,那你就去吧,到了东硕,我就能把你握住手中,免得消息出来后,你就跑了,到了那个时候,我还怎么抓着你!
而且在那里,我会慢慢把你打造成一个师父无法伤害的人,那个时候,我也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爱着你!(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思思,他是你的未婚夫
巍峨的高山,于清晨的早雾里,蒙着一抹仙境的味道。
苍蕴跟在师父刑天踩踏着山涧流水一路逆行而上,终在一个时辰后,才到了这山的半山腰处。
“师父,为何我们不能用轻功?”苍蕴有些好奇,毕竟这山再是巍峨,只要靠轻功而行,一刻钟便可到顶,可师父却从山脚下就一路实打实的走,他自是不敢用轻功抢在师父的前面。
所以行到这半山腰,看到师父额头上竟都沁出些许汗来,顿时明白,定是有什么不知的规矩,如此要求。
“想进此山,拜进那门,就必须实打实的。”刑天说了一句,继续迈步前行,苍蕴看了看周遭,不再多话的跟随。
两人又走了约莫一刻钟,忽然这根本没有山路的山脉中突然出现了一条石阶小路,继而走了可能有十来丈,一块怪石嶙峋的巨石就横断在这石路上,好似山石下落砸断了这路一般。
刑天此时抬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指头长短的石条,他将其插在了那巨石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洞里,而后立时退后三步,不过四五秒的功夫,巨石前方,他们刚刚踩过的地方,石路下陷,露出了一条形似隧道的小道来。
“走吧!”刑天一派淡色,领着苍蕴向内而行,苍蕴看了看周遭之后,这才跟着进去。
黑暗的小道,并无照明的光亮,但师父在前走的是大步流星,苍蕴便专心的听着师父的脚步落地,一步步的跟在后。两人穿行了大约一刻钟后。终于从这黑暗的小道里穿出。出现在一个山洞的口上,而他们的面前,却是一派的楼宇相叠。
苍蕴挑眉。
他是第一次跟师父来到这里,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在这巍峨的山脉里,竟还有这么一块人间妙境,藏匿着一处不为人知的山门。
刑天在前迈步,他一步一跟。眼却关注着四周。
高耸的苍天立柱上雕刻着不知名的花纹,石阶两边时不时显露出的狰狞石兽,都有着一种莫名的亘古味道。
“望天门。”当写有这三个字的一块山石出现在眼前时,苍蕴也看到了硕大的广场,以及之后的亭台楼阁还有那广场上三三两两的人。
眉骤然轻蹙,因为这些人的打扮个个犹如道家高人似的,透着一种仙家气息,但不知道为什么,苍蕴看着面前所有的一切,都能感觉到一种萧瑟到荒凉的味道。
这种矛盾的直觉让他下意识的开了口:“师父。这里是……”
“这里,曾是师父的师门。”刑天说着叹息了一声。那隐约的唏嘘味道也已溢于言表。
苍蕴惊诧挑眉。
刑天,他的师父,世人只知道他很厉害,厉害的横空出世却将江湖武学吞了个遍!剑盟就此拔地而起,很多人道他是刑天周游各处而建立的这江湖第一派,但接手这剑盟的他,在接手后才知道,剑盟其实历史很悠久,悠久的他根本不知道这个组织早已在时间存续了百年。
“那这里,徒儿该怎么称呼?”
一个曾字,让苍蕴意识到有些变化,他选择了一个委婉的方式询问。
“阴阳门。”刑天回答的挺干脆:“你和流云练习的真经,其实就这山门中不外传的密法之一,每一世都只有一对人会这套功法。”
苍蕴闻言眉一挑,刚要再问,却闭上了口,因为他已经看到有一个人朝着他们走来,而那人脚步沉重的,根本就像是一个凡夫俗子的脚步,完全不似习武者,这让苍蕴有些疑惑。
“来者可是刑天阁下?”那中年人一脸懒散的表情,话语中的称呼让苍蕴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师父。
“正是。”
“请随我来吧。”那人说着转身就在前引路,刑天自是跟着,不过他似乎察觉到了苍蕴的疑惑,闭着嘴巴,以内力传音的在他耳边轻告:“我已被我的师父逐出了这师门,所以如今,我是外人。”
苍蕴惊愕的看着师父的背影,不明白似他这样的武学之上的第一人,竟还有被人逐出山门的时候?
但显然这里不是求解惑的好时机,所以他乖乖地跟在刑天时候,随着那人的指引,终于进入了楼阙之中。
沉香烟缕的宽敞殿内,一个蒲团上盘坐着一个头发胡须全白的老者,而他的身后,一张帛画高悬,其上的画图却似在多年的烟熏缭绕下,斑驳了色彩笔线,竟模糊的让苍蕴看不清那画的是什么。
“师父!”刑天一进这殿,就双膝下跪,苍蕴见状立时跟着跪下,那老者抬眉言到:“我不是你的师父,不必这般叫的。”
刑天低头向着老者磕了个头:“师父虽然将徒儿已逐出山门,但在徒儿心中,您依然是师父。”
老者闻听了刑天充满真诚的言语,轻叹了一口气,睁开了眼:“这些话,还是省了吧!”他说着眼神却落在了苍蕴的身上,将他一扫之后,再度看向了刑天:“他是……”
“徒儿的弟子苍蕴,如今剑盟已交于他手。”
“哦,那他,就是思思的那个未婚夫了?”老者当下再度打量苍蕴,刑天则是应声道是。
“思思在写意阁,年轻人,你自己去找她吧!”老者说完闭上了眼,苍蕴顿感惊讶,下意识的看向师父,刑天立时对他点了下头,而后伸手朝左边一指,告诉他那写意阁在左边。
师父都授意了,苍蕴自是听话照办,他不知道老者自己该如何称呼,但毕恭毕敬总是对的,所以对着老者他学着师父的样子无声的磕了个头之后,便轻轻地退了出去,朝那左边找什么写意阁去了。
而他离开这大殿后不久。老者再次睁开了眼。看着刑天:“怎么只有一个?”
刑天一脸无奈之色:“另一个还在冲关之中。”
老者抿了下唇。声音低低地:“你知道的,没有他们,我当年也不会答应你……”
“徒儿知道。”
老者轻哼了一声:“还有将近七年,到了那天,他们必须达成,否则你女儿她……我不会救的。”
刑天当即脑袋磕在地上:“师父请放心,徒儿一定会让他们达成。”
老者此时伸手从一旁拿出了一个匣子直接丢给了刑天:“这是药,一月一粒。总共还有八十颗。”
“谢师父。”刑天拿着匣子,双手抱地紧紧地,因为那是她女儿的命。
“去吧,带她下山去吧!七年后,我们再见!”老者说完,再次闭上了眼,刑天当即磕头告退,只是当他快要退出大殿时,老者忽然又开口道:“对了,你若见到归元。告诉他一声,叫他回山门。”
刑天闻言身子僵了一下。随即低头应声:“是。”
……
顺着路走,写意阁一点也不难找。
当苍蕴看着匾额确定自己到了地方后,便踩着那些石阶入了阁,当即就听到一抹细弱游丝的琴音。
古琴不似筝,音响夺势,有的不过是山风的雅致,溪涧的清音,所以只这一丝意境来说,倒是音走的极妙。
苍蕴眉微挑了一下,顺着那音穿行在阁间院落,终于在一个小凉亭前,看到了那弹琴的人。
一袭鹅黄色的裙袍裹着一个娇小的身影,这四月中旬的天,明明不冷了,可她身上竟然在裙袍外套着一件皮毛的坎肩,白毛黄裙,一头松散束着的发,倒很有些世外春花的味道。
一抹音顿,弦压,琴音终,那小丫头抬起了头看向了他,苍白的脸上,五官生的极美,尤其那一双眼,清纯水灵的似不谙世事的小兔。
苍蕴将她扫量了一番,心中轻叹:她的长相竟比瑶华还要美一分,只是,看起来孱弱的厉害,像是一碰就散的,倒不如我的秦芳看着,生气勃勃叫人欢喜……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小丫头开了口,那声音小而轻,就跟猫儿叫似的。
苍蕴上前两步:“我叫苍蕴。”
他保持着一抹淡笑在脸上,轻声言语了这四个字,那妖孽的容貌配上着淡笑,一如既往的妖颜惑众---他没忘了师父的交待,也没忘了自己想要什么。
小丫头在闻听到他的名字后,神情一顿,随即脸上就泛出了些许红晕,整个人更是扶着琴架慢慢地站了起来:“你,就是苍……你,你怎么来了?”
她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但苍蕴这个名字,她一点也不陌生,因为爹爹的信里早已告诉她,父亲为她订下了一门亲事,她的未来夫婿是父亲的那个大徒弟,叫做苍蕴的。
而她万万没想到,这人容貌绝美如妖,一脸的温情,这让她一时间呼吸都有点窒息。
“随师父来此,接你。”他的声音柔和着,表情还是那么的如春,看的小丫头的脸越发的羞红。
“思思!”此时,一声唤从旁而来,小丫头一抬头,便是娇羞而兴奋的言语到:“爹?是你吗?”
“丫头,是爹,爹来接你了!”刑天说着已然大步而来,超越了苍蕴的身子,冲进了凉亭将那娇小的身子抱进了怀中:“我的女儿!爹,可算见到你了!”
十四年前,他为了能让女儿活下来,只能把才一岁的女儿送到这里,求跪了整整三天三夜再答应了师父的要求后,女儿才获得了师父的救治,保住了性命。
但同时她也必须留在山门之中,直到她年满十六,自己才能再踏山门,将她接走离开。
所以这十四年里,他只能与自己的女儿飞鸽传书,如今看到她出落成了大姑娘,且容貌与自己妻子极为相似时,刑天一时也有些忍不住的情绪激动,抱着她是红了眼。
苍蕴静默地站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女抱在一起的亲近模样,眉目黯然。
片刻后,终于控制住自己情绪的刑天,拉着女儿的手兴奋的冲她指着苍蕴言语:“思思,他是你的未婚夫,是爹给你选的人,你瞧着可喜欢?”
邢思思的脸上立时布满了红霞,低着头羞答答的一点。
刑天登时笑得脸上灿烂如花:“喜欢就好,走,爹带你下山!”(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撒谎,不埋不藏不拒
“下山?”思思闻言惊讶地抬头:“我可以下山了吗?”
“对啊,今天可是你十六岁的生辰,爹在信里说过,到了这天就来接你下山。”刑天的眼里泛着无尽的柔色,浓浓的爱怜话语都充满着轻颤,这让站在一旁的苍蕴感受的非常清楚-要知道,他自从跟着师傅起,就鲜少看到师父情绪极为波动的。
“可是我……”邢思思说着手紧紧地攥着眉轻蹙:“我的身体……”
“放心吧,大师给了药,下山后,每月月初吃下一粒,可保你无事的。”刑天说着看了一眼苍蕴,那眼神里的深意,苍蕴自然清楚,当即微微点了下头,刑天脸上的笑就扬了起来。
能下山,这自然是好事,邢思思虽然自小在这里长大,但离开的时候并不依恋此处,待简单的行囊一收拾好,她便急急地去大师那里告别,结果大师已经歇下,竟连告别的面都不见了。
刑天拉着邢思思的手,带着苍蕴从山门而出,回到山下时,已是申时,天色充满了日落西山的美景,看的邢思思一派好奇。
“日后你慢慢看,先上马车,爹带你回咱们的家。”刑天知道邢思思好奇,但他可不想自己的女儿受到夜风所袭,所以必须赶紧在天黑前,赶回最近的镇子上,自然是催促的。
邢思思闻言听话的上了马车,钻进车厢的时候看了一眼已经翻身上马的苍蕴,水汪汪地眼里闪着小女儿家的兴奋与羞涩。
刑天上了马车,车帘子放下。车把式便吆喝着上路。苍蕴一直挂着淡笑的脸立时笑色收敛的分毫不剩。
而马车内。邢思思则看着父亲的样子,慢慢抬起了自己的手轻轻的抚摸上父亲的脸。
这就是父亲,这就是她十四年多年不曾见过的父亲,两鬓微白,胡长近尺,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眸也有着岁月的沧桑。
“我一直在想,爹爹会是什么样子的?尤其是每次收到您的书信后,就会一点点的去想的更加仔细真切一些……”
“那爹和思思想的一样吗?”刑天的声音充满着溺爱。
“嗯。挺像的,就是胡子没这么花白。”思思说着手从刑天的脸上划下抓上了父亲的手:“爹,为什么只有您一个来?我娘呢?”
刑天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即充满着苦涩:“你娘……她早已不在人世了。”
“什么?”邢思思的脸上立时充满了失落:“怎么会……”
她从记事起,就住在那山门里。
不知道爹娘是谁,也不知道那里到底是哪里。
她身子不好,时常生病,隔山差五的,大师就会准备药给她喝。
渐渐地,大了点。五六岁的时候,因为开始识字。知道了爹与娘,她便拉着大师询问,自己的爹娘,大师丢给了她一摞子帛书,她费劲地学着字,慢慢地读懂了那些信,她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山门里,因为她得治病。
爹爹的书信里,告诉她她生下来身子就不好,有娘胎里带来的病,只能在这里才能治疗存活,到她病好的差不多时,他就会来接她。
之后的日子,她就一直待在山门里,与这爹爹一封封书信往来着。
她会问起娘,爹爹就会讲她娘如何的美,如何的贤惠,更会给她讲许多许多的江湖趣事,她就这样一直过到现在,如今爹爹来了,却告诉她娘早都不在了,这让她自然是没想到的。
“什么时候的事?我娘她,怎么了?”失落与惊讶里,她轻声问着,眼里不免有些悲伤。
刑天看着女儿乖巧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发:“今天是你的生辰,咱们不说这个,说开心的事……”
“不!”邢思思虽然看起来孱弱乖巧,如一只初生的小猫一般较弱,但此刻她却坚持着,双眼直直地看着自己的爹爹:“爹爹你就告诉我吧,我想知道。”
刑天抿了下唇,轻叹了一口气:“你娘生下你一年后,就害病……去了。”
“害病?”邢思思的眉轻蹙。
“嗯。”刑天轻轻应了一声没再详说,反而是自己转头看向车窗外披着霞光一切,似是追忆着当年的诸多往事。
邢思思看着父亲那充满着唏嘘的面容,唇抿着,没敢吭声,但手一直和父亲的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马车外,苍蕴骑着马儿随行着这辆马车的同时也将车内的对话听的是一清二楚。
病故?师娘哪里是病故啊!师父撒这样的谎,恐怕是不想让她知道太多事而无故伤心吧。
……
一路慢行,终于在六月的时候,一行人到了雪山脚下。
如今是炎炎夏日,山脚下都难得有些凉爽的劲儿再不是寒气逼人,可为怕邢思思冻着,刑天还是给她穿戴上了厚厚的裘皮袍子。
“这一路,爹就不牵着你了,由他牵着吧!他练的功夫属火的,定能帮你驱寒。”刑天说着把女儿的手牵着递到苍蕴面前,苍蕴并未任何停顿就自然的将她的手牵过,当即邢思思羞涩低头,刑天则是满意的笑着迈步向前。
苍蕴没有扭捏与迟缓,他自己的功夫是什么情况,他心里有数,邢思思生下来的,就是落了娘胎里的病,心脉极弱,这样的寒气,她根本承受不住,所以来到雪山脚下时,他早已料到师父会怎样的安排。
三人向着雪山前行,刑天一路在前,刻意的为自己的女儿与苍蕴留下些许空间,增进彼此的情感。
相距着五米之距的后面,苍蕴一面舒缓的运着自己的内力为邢思思过渡温暖,一面带着她步步向前--邢思思落在她身后一步,眼几乎就盯着他。而他仿若不察。只是一直的往前走。
越往上。雪越发的厚,从埋过履缘到埋住半截小腿,邢思思这个体弱的,根本没练过武功的女子是越走越慢,越走越费力,渐渐地,人也气喘吁吁,面色有些发白。
“我背你走吧!”苍蕴忽然站住了脚步。身子直接蹲在了邢思思的身前。
邢思思闻言当即愣住,下意识的向前看了一眼,便看到回头的父亲允许的点头,她眨眨眼后,红着脸的趴上了她的背。
作为女儿家的娇羞,她知道这是羞人的事,可一来,父亲将苍蕴已订为了她的未来夫婿,且又此刻准许,二来。则是她真的没什么力气了,毕竟那牵着的手传来的暖意能为她驱走寒冷。却给不了她充沛的体力。
所以她趴了上去,乖巧不言的由着他背着一路在风雪里前进,耳中虽然是呼啦啦的风雪声,却莫名的觉得自己特别温暖。
慢慢地,她抬着的脑袋渐渐下垂,终是枕靠在了他的背上,苍白的小脸此时泛着淡淡的粉色,若桃花盛开一般。
而此刻背着他的苍蕴,眉微微蹙了一下后,极快的散去,依然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在专心赶路。
刑天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苍蕴,嘴角浮着满意的笑容:这小子的性子还是那么冷,不过,他只要能对思思好,那就成!
两天后,三人穿过雪原到了山谷之中。
温暖的如春之色与环境,立时让邢思思像是找到了最舒服的天堂一般,整个人都有了朝气。
刑天把大把的时间用来陪自己的女儿,而苍蕴作为邢思思的未婚夫,更是被刑天赋予了亲近的时光,让两人相处。
苍蕴自然一派柔色的陪着邢思思,只在她休息的时候,才去山谷里自行练功以及时不时的处理下剑盟送来的各种消息。
这一个月里,刑天一直都有留意苍蕴处理的信息,他甚至下意识的关注下那个卿家大小姐的信息。
当他发现,她的信息并不是没有,但也没过多时,他开始相信自己的判断,认为苍蕴对这个丫头的亲近不过是因为卿家而已--若不然的话,他不会如此坦然到不埋不藏的。
再一个月后,西梁那边终于有了消息,关于姬流云的,据说他一直住在毒尊故府上,是曼罗夫人的豢宠。
当消息传来,刑天的脸色立时就阴了下去,他立刻赶到了瀑布前,就看到苍蕴持剑在瀑布之下练习功夫,而自己的女儿思思在抱着琴,就盘坐在不远处的山石上,看着苍蕴,手中拨弦。
如此美好的画面,让刑天闪露欣慰的笑容,越发地肯定自己的眼光和选择都很好,但随即想到姬流云的消息,他又蹙了眉。
如果可以,他也很想苍蕴留在山谷里多和思思增进一些感情,但,姬流云必须得赶紧找回来,而且姬流云回来时,还得拿回当初分出去的那点天生寒气,因为未来她女儿能不能摆脱这个病根,自己能不能为妻子小美报仇,都必须在这一环上,确保无失。
“徒儿!”他出声轻唤,苍蕴闻声立刻收敛了招式来到他的身边,那边弹琴的邢思思也放下了琴,起身朝他们走来。
“你去西梁把流云找回来吧!而且,必须把那点寒气也讨回来!”他交代的很清楚,苍蕴则是顿了一下:“师弟他在西梁吗?”
“恩,在婠儿那里,我不管他们之间怎么样,但,必须处理干净,否则,咱们师徒要的,都会难以走下去。”师父的话没说的很明白,但苍蕴却明白他的意思。
他要的江山,靠剑盟的确可以成事,但前提是,师父要继续这样把剑盟全然的交给他,而他俩的真经练不成,师父可就不会把剑盟这样不管不问的丢给他,那他又如何成事?
所以苍蕴当即点头应声,表示立刻就去,却依然没提到丝毫,师弟的内力在秦芳体内。
“爹,蕴哥哥要出谷了吗?”邢思思此时出言询问,刑天自是点头说是,说他必须得出去处理点事。
“我也要跟蕴哥哥一起去!”邢思思红着脸的柔色言语着,刑天本想说不,但看到女儿眼神直直地落在苍蕴的身上时,他心一动,点了头:“也好,你们一起,我正好闭关修炼,有他照顾你,我也放心。”
他说着看了苍蕴一眼,苍蕴一脸淡色地点头:“是,师父。”(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奇葩,她是妃子还是尼姑?
没有拒绝,那份从来都是答应的状态让刑天非常的满意。
他甚至看到两人离开时,苍蕴还主动牵上女儿邢思思的手,这份上心的体贴,让他更是脸上扬起了一抹笑。
这样就好!就好啊!
两天后,做好了准备的苍蕴带着邢思思背着包袱离开了山谷,刑天则回去了谷中密室继续他的闭关修炼。
“小美,我们的女儿会幸福的,那小子对她挺好。”刑天站在密室里,冲着面前寒冰棺材里的女子尸身柔声言语:“等到真经大功告成,我就会带这两个徒弟去师父那里闯关得那颗解药,为咱们女儿医好她的心脉,到了那个时候,我也会为你,为咱们受的苦去讨债!”
他说完伸手摸了摸那女尸不曾变化的脸,随即转身到了一旁的病床寒石上盘膝而坐,就此继续修炼。
密室内,寒气撩人,如烟如雾。
……
“西梁这一路很不好走,你还是坐马车吧!”苍蕴一脸柔色地指着面前华丽而舒适的马车对着身边的邢思思轻言。
这是苍蕴让剑盟准备好的马车,免得这一路行进的,这位娇弱的累赘会加重他的负担--他是一点也不想带着她的,但为了不让师父察觉,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啊!”邢思思扯着苍蕴的衣袖:“要不,你不骑马了,和我一起……坐马车吧?”
苍蕴沉默了片刻后,点了头:“好吧。”
邢思思当即笑着就往车上钻,而此时苍蕴扫了一眼车辕边的人。而后便跨步要上车。立时那车辕边上的人开了口:“主人。晏堂主可在前方镇上等着您的,马车行径过去恐太慢……”
“也是。”苍蕴立刻蹙眉停下了钻车的举动,随即冲着邢思思言语柔柔:“思思,我这趟出来有事要处理,特别是师父交代的事,更不能耽搁,不如这样,你坐着马车慢慢过来。有剑盟的人护着你,你会很安全的到镇子上的,我先行过去处理,免得误了正事,总之,我在那儿,等你。”
话说的如此,言语又轻柔着,邢思思纵然有些失落,却也不敢说什么留下慢行的话。毕竟她还是知道,这趟出来苍蕴是要办些事儿的。所以当下只好点头应声,嘱咐他要小心,苍蕴便答应着放下了车帘转身上马,立时那开口的人也赶紧地跟在后面,两人先纵马而去了。
两匹马儿跑出去了两里地,将马车小队完全甩在后面了,苍蕴这才减慢了马速,回头冲着跟来的人说到:“不错,挺有眼色。”
“主人过奖了,素手也不过就事而言。”替秦芳把所谓的解蛊草带回南昭都城后,她就按主人的意思,转身去了西梁与南昭的边境处待命,不久前接到主人出谷来此的消息,她自然是立刻来此跟随伺候。
“就事而言?怎么,晏堂主真在镇子上?”苍蕴意外的挑眉,他刚才以为素手纯粹是帮他解围而撒谎的。
“是的主人,晏堂主她带来了西梁那边的消息,就在镇子上老地方等您。”
苍蕴闻言立刻加快了马速,素手也赶紧的跟上,两人跑出去了半里后,苍蕴忽然开口:“对了,她怎样?”
素手一愣,随即言语:“她三日前车队已进东硕境地,按车队依仗的速度,估摸着再有十天便到东硕国都。”
苍蕴听了点点头,将马赶的飞快,再没言语。
……
东硕国皇宫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东硕之皇轩辕云峰躺靠在寝宫的牙床上,眼盯着面前立着的侍女,眉头紧蹙。
“为什么要是这个‘封号’和这样的安排?”他声音不大,但话语里明显有一抹哭笑不得。
“不知道,这是主人的意思。”白舞恭敬的回答着,但那恭敬的份儿显然不是给他的-她的眼里只有主人,主人叫她什么时候把发来的帛书传交她就什么时候转交,至于上面的意思,她没资格多问的。
轩辕云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白舞看了他一眼,应声退下,她走后,这位王者把手边的那张帛书拿了起来,看了半晌后,口中无奈的轻声呢喃:
“你要我搬兵作胁的纳她为妃,我纳了,你还给我列了五条规矩,我也看到了,可这称号和这样的安排算什么?到时候圣旨一下,我少不得要被那帮大臣们给烦死,哥,你到底要干嘛啊!”
他说着把帛书无奈的收进了袖袋里,同苍蕴一样妖孽的脸上,此刻除了哭笑不得的无奈便是不解的疑惑。
……
十天后,秦芳终于在长途跋涉的行径了几乎两个月的时间后才踏进了东硕的国都。
和亲,长长的仪仗,繁琐的奉迎,耗得她几乎没了体力。
在国都的国驿里歇息了三天,养足了精神后,秦芳终于是穿着锦衣华服头顶三斤重的钗饰,一派芳华的出现在了东硕皇宫的大殿前。
此刻的她,那架势可不熟当初与南宫瑞大婚时的头脸,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东硕之皇没出来与她行礼,反倒是叫太监念了一道圣旨,而这圣旨,不但吓了她一跳,也吓了东硕国的朝臣们一跳。
因为那圣旨的内容超乎了秦芳的想象。
她是来当妃子的,是来“嫁”给东硕皇帝当人家后/宫中的一员的,可圣旨给了她一个奇葩的封号,竟然是“空”这个字,而更奇葩的是,圣旨里说,她以后要每日到东硕佛堂礼佛做课,每日需念经祈福万遍才可。
秦芳那一瞬间有点懵:她是来当妃子的,还是来当尼姑的?
不过,奇葩归奇葩,她这个本来就不是真心嫁人的主,自然是规矩接旨由人领走,反倒是那些大臣们,惊愕的你看我,我看你之后,齐齐地开始在大殿前,求皇上召见了。
能不求吗?
陛下宫闱先后纳过七位妃子,但都一个个的莫名病死,之后皇上就再不纳妃了。
后来,他突然来了兴致,要娶南诏国的一个郡主,大家乐见其成,自然是支持的,哪怕等了两年,为此兴师压迫他们也很乐意--毕竟,同意了,皇上宫闱不空,不同意,打下南昭,国土有扩。
结果,南昭同意和亲,那个什么惠郡主来了,可到了这儿,皇上却封了个莫名其妙的‘空’字,还把人弄去到佛堂祈福,这什么意思?
东硕上有国师相护,下有万千圣僧,什么时候需要一个邻国的女人千里迢迢嫁过来,跑来祈福念经了?
你说他们怎能不闹?怎能不要个解释?
大殿前的热闹,秦芳没机会参与,她捧着那个奇葩的圣旨稀里糊涂的跟着人来到了皇宫的东南角上,被引进了一座奢华的宫殿之中。
“娘娘,这芳华殿是陛下为你定下的殿宇,这些宫女也是拨来伺候您的,而那边相邻的便是佛堂了。”引路的太监给秦芳做着介绍:“那最东边的殿宇,是皇宫中的禁忌之地,因为那里是国师殿,是不被允许擅自进入,若有私闯者,无论身份,都是一律要杖责五十下,还请娘娘谨记。”
秦芳的心扑腾了一下,面上则是绷着微笑淡言应声,又问了太监称呼,知道他是皇上身边的大总管王政王公公后,便学着电视里演得那样,拿了些钱银送上,说了些拜托关照的话。
王公公眉开眼笑地收了钱财,对她做了一些交代与提醒,秦芳一一的听着,略有些心不在焉。
听了一气儿,王公公走了,秦芳把自己带的卿海给的几个卿家族人当奴仆的安排了下去,由着她们搬拣收拾的,自己则立在宫阙的外面一直遥看那被列为禁地的国师殿。
这算不算运气极好?目标之地就在自己的跟前,虽然说是什么禁忌之地,但等她摸清楚了周遭的一切后,定然是能顺利潜进去的,到时候拿到那株碧落草,岂不是任务完成?
与目标地的相近,让秦芳心情极好,好到都快日落西山了,她才想起来,不管这个东硕之皇搞什么奇葩,她也是妃子的身份,自然晚上肯定是得侍寝的。
于是用了晚饭后,就乖乖的由人伺候沐浴更衣,而后便坐在殿内的大床上,等待着古代每个妃子都逃不掉的一环。
等下先用乙醚把他放倒,然后再找个丫头替自己侍寝……
秦芳想着她早已构思好的计划,反正带来的几个仆从,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得陪嫁她终身,帮她侍主,在这个时代,更是司空见惯的事儿。
只是,她什么都想好了,却没想到,她会在大殿内独自一人的傻等一夜。
皇上没来,那个纳她为“空”妃的皇上,竟然没来和她**一度!
秦芳有些发木的坐在床边上打了个哈欠,而后她看了看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果断趴床上睡觉去了。
而在她找周公补眠的时候,躺在自己寝宫里刚刚睡醒的轩辕云峰就从白舞的手里拿到了一张帛书。
“他要回东硕了,那可真是太好了!”轩辕云峰的言语里透着一抹喜悦,哥哥回来,他不但能脱离苦海,也不用去被那帮大臣们骚扰,这实在是好消息。
此时白舞一扬手,又送上一张帛书,轩辕云峰伸手接过,看完后,却是眉皱了起来:“西梁圣使将访我东硕?西梁圣使,这是什么路数?”(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召见,国师出关
如果说娶了一个女人,就等于娶了这个女人一切的牵连,特别是乱七八糟的那些。
轩辕云峰还是早有准备的,所以对于西梁要找找岔什么的,他其实并不惊讶,更何况他东硕兵强马壮,根本不惧西梁来人。
可问题是,这些年诸国的交道摆在那里,却没听说过西梁有这么一个如此称呼的圣使。
‘详情没法告知,我们也是刚刚收到的主人消息,只知道主人本来是要进西梁的,但在闻听到这个消息后,就立刻往这边匆匆赶了。‘白舞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轩辕云峰闻言眉蹙的反而重了。
‘他如此急忙的折回来,只怕这个圣使不简单啊!‘
这两年里,只有自己身子要撑不住的时候,他哥才会急急忙忙的奔回来为自己续命,而每次几乎是自己刚一好他就走了。
于是,自己很多时候都只能是从传来的书信里知道哥哥他的一些想法,再不似当初,还有和他一起商量讨论的机会,更不会有自己偷懒窝在国师殿里,由着他出去替自己应对那些烦人的朝臣。
轩辕云峰知道哥哥去的地方是卿家,也曾最初构想着他是不是要猎下卿家的一切,毕竟哥哥的运筹帷幄以及筹谋策划,作为受益人的他可能比很多人知道的都多,所以他一开始没有太在意那个卿家的族长。
可是他渐渐发现不对了,因为哥哥每次待在自己身边的短暂时间里,他都在关注那个叫卿欢的女子的一切。
特别是。南昭即将进入最后一站的时候。哥哥不但回来为他化解了一次危机。更以他的身份传令使者出发前往南昭,在南昭新皇继位后,发旨求和亲。
还是卿欢,还是哥哥一直关注的女子,他离开时更命令自己,要搬兵作胁,要拿粮食与布匹做饵。
他一切都照做了,顺顺利利的如他哥所愿的把这个女人都纳回来做了妃子。哥都没说回来,如今却因为一个西梁圣使调头回来,足可见这个圣使被他哥是多么的在意着。
不行,我得让人去关注这个圣使的一切消息。
我得摸清楚这人的来头。
……
“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照着规矩念完了“回向”,秦芳终于把今日礼佛祈福的功课给做完了。
万遍的菩萨持咒,作为她这么一个未来者,陌生到她念的拗口也就算了,真格儿的是累到口干舌燥。
放下念珠,出了佛堂,喝了三杯茶,秦芳才觉得自己缓过劲儿来。
这妃子当的!
秦芳咧着嘴扭了扭自己有些僵化的腰身,目光四扫却把重点放在了东边的那个国师殿处,脑中吩咐着小米开启雷达扫描,为她勾勒出一副由此通往国师殿的最佳路线。
“娘娘!皇上召见!”就在此时,宫女急急跑来知会,秦芳身边的宫女丫鬟闻言个个脸有欣喜,秦芳却有点惊讶。
今天什么日子啊?这个皇帝终于想起我了吗?
嫁到东硕皇宫,这已是第九天了,前八天,别说皇上晚上召她侍寝了,就是白天也没说见她一面啊!
秦芳已经深刻的理解了“空”这个封号的定义:
她就是一摆设,就是一为东硕专职祈福的四大皆空的妃子!
只是她刚接受了这个定义,觉得安静了这些日子,估计别人对她的观察也差不多淡了些,准备为自己的任务而开始做计划的时候,这个东硕之皇竟然召见她了?
秦芳心中诧异,面上却绷得淡淡。
停了扫描绘图,她回到殿中梳洗一番,散去了身上浓烈的檀香烟气,在宫女的指引下,来到了皇帝的寝宫前。
“呦,空妃娘娘来了?”王大总管一见秦芳当即笑着上前打了个千儿:“快进去吧!皇上在里面等着呢!”
听着老太监那充满x情的语调,秦芳嘴巴轻咧了一下对王大总管报以微笑,便顺着他所指步入寝殿。
好一个在里面等着我,这是要白日宣淫不成?
秦芳一面腹诽,一面规矩入殿,直至走进殿中,便规矩的福身行礼:“臣妾给陛下问安了。”
“嗯。免礼。”淡淡的一声回应,有着一种疏远的距离感。
秦芳说着谢恩的话,站直身子的同时,也偷偷地往上抬眼瞧看东硕之皇是个什么样儿的。
结果,她没能看到皇上的身影,因为她面前的盘龙宝座是空着的。
这……
“抬起头来吧,让朕瞧瞧你!”皇上发了话,秦芳自然应声抬头,虽然合着礼节的不敢全抬,倒也更能看清这寝殿内皇上所在。
只是,她还是没能看到皇上的样子,反而看到宝座之后竟然垂着一个竹帘,她只能依稀看到那帘子后面有个身影。
吓?
秦芳很意外。
这是什么情况?垂帘听政?
一个大男人怎么搞的跟深闺千金似的,这么藏藏掖掖?
“空妃!这几日祈福念经,感觉如何?”皇上的询问入耳,秦芳悻悻而言:“回陛下的话,臣妾每日修身养性与佛结缘,甚好。”
“嗯,你可知朕为何对你如此安排?”
“臣妾不知。”
“南昭战事,不知多少生灵涂炭,血泪满满,朕纳你为妃,求的是国之和睦,但也恐血光污了圣殿,所以命你好好祈福念经,是想你化去一身的血污尘埃,记住了吗?”
秦芳闻言诧异地看了竹帘一眼,随即点头:“臣妾谨记。”
“嗯。下去吧。好生的祈福念经。莫对他事动心,待你身心俱洁时,朕自会召见你的。”
“是,陛下。臣妾告退。”秦芳当下应声退了出去。
离开大殿,看着殿门关闭,秦芳脑海中不觉想到了一个人:嘉靖帝,那个明朝入道试图修仙的皇帝。
这东硕皇帝是不是和他一个路数的?虽然这位信的是佛教,但貌似也走火入魔了?
秦芳不解的离开。殿内把自己藏在竹帘之后的轩辕云峰则是眉轻微地蹙着。
她好像也不是特别的好看啊?
连瑶华都不如的容貌,也不知道哥是看重她哪点?
他憋了这些天,本来是打算完全按照哥的五条要求之一,不见她的。
可是不亲眼看看这女人的模样,他又按下不了自己的好奇心,而白舞已经送来消息说他哥这两日就会进国都,如此快马加鞭的神速,让他越发担心他哥回来后,自己就更看不到这卿欢的相貌,当下自然安排了这次的召见。
不过他没忘记他哥的要求。所以只能隔着竹帘远远地看了。
我们可没照面,这可不算违背要求!
轩辕云峰想着耸了下肩。便去抓手边的奏章翻看批阅去了。
从寝宫这边一出来,秦芳就直奔佛堂。
她还要扫描绘制地图呢,怎能耽搁?
回到佛堂里,秦芳做出一幅散步的态度屏退了下人,慢慢在院落里晃悠,再次给小米下令扫描绘制。
但,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她的小米居然没了回应。
小米?
秦芳惊诧于小米的毫无动静,毕竟去见那个皇帝之前,小米还好好地为她扫描来着。
她召唤小米,它就是毫无反应,似断了电似的。
秦芳觉得不大对,立刻返身回了芳华殿,在把自己一个人关到殿里的床上后,她捞开右臂的衣袖,抹开了虚假的皮肤层,露出了内里的显示屏,手动操作了一次强制重启。
光脑因为是个先进的智能体,包含有大量的数据,所以强制重启的同时,系统也会自行备份数据,所以等到这趟重启完成时,月儿都高挂在半空中了。
“怎么回事?好好地,你怎么死机了?”
秦芳在脑中质问着小米,毕竟这种死机的情况,她鲜少遇见。
“报告主人,小米先前突然出现了能量不稳,好像受到了强大的磁波干扰。”
“什么?”秦芳惊诧的蹭地一下坐起身来。
“磁波干扰?”
她对这个词并不陌生,毕竟科学证明人本身就生存在各种各样的磁波当中。
但是,能够干扰到小米正常运行的磁波那个放量必然是相当强大的,这让秦芳一时间有点不能想象,毕竟这里不是未来时间会随处可见各种能源建设,会时常感受到磁波。
这里,可是缺乏高科技的,没什么污染的古代啊!
会有什么东西能释放出烦扰到小米的磁波?
……
秦芳纵然糊涂,但一时间也是没有答案的,而小米因为受到干扰的缘故,也不能很好的给她一个判断和指引。
但好在,小米的功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所以还能照常使用,只是今天都大半夜的,也不适合扫描勘察的,秦芳自然只有放到明天再说。
反正来日方长嘛!
她是这么想的,而且好歹她还有六七年的时间,足够她完成任务。
只是第二天,她刚穿戴完毕准备去佛堂念那万遍的菩萨持咒,就听到了宫中响起了一声钟鸣。
秦芳登时身子僵了一下。
钟鸣,通常可是大事。
几声几响都是有着不同的意义,她甚至都能记得三年前南昭先皇驾崩时,那一百零八声的钟响。
不过,响声只有一下,便再无继音,秦芳好奇的出殿张望,身边拨来伺候的宫女北燕就贴心的为秦芳解惑了。
“娘娘不必惊讶,那一声钟响,乃是国师出关了。”
“国师出关?”秦芳脸上是更迷惑的表情,北燕赶紧给解释:“是这样的娘娘,我们东硕尊皇帝陛下为主的同时,也信奉神灵至上,所以有国师一职护卫着,而他老人家时常闭关的,所以每次出关的时候,都会响钟一声告诉皇帝陛下与众臣。”
秦芳闻言了然似的点点头,心中却是自语:原来这国师殿里国师是在的,这主人在家,我要怎么拿到那根碧落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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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兄弟就是拿来坑的
国师殿内的密室里,穿着龙袍的轩辕云峰看着一脸疲态却身着国师黑袍的苍蕴,有些无语。
“十天?你是怎么赶回来的?”
“披星戴月,快马不休。”苍蕴说着冲他淡然一笑,继而打了个哈欠。
“你赶得如此着急,这是挂着我,还是念着那个女人?”
“都有。”哥哥的回答让轩辕云峰当即白了他一眼:“少来,你上次离开时,可在冰窖里存了你血的,我半年内还死不了,你就这么想着你的那个什么卿欢?”
苍蕴闻言看他一眼:“你这算什么?可别说你还吃你嫂子的醋。”
“谁吃醋了!我是担心你的身体!”轩辕云峰瞪着苍蕴:“我知道你不像我是个病秧子,你身体强壮如牛,但你也不能老这样不眠不休的糟蹋啊!哥,你可是我哥,你可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想你累出病来!”
苍蕴的身子顿了一下,随即上前一步拍了轩辕云峰的肩膀:“放心吧,你哥我心里有数。”
轩辕云峰当即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但忽然间发现自己刚才好像漏了一个词,随即又扭头盯着苍蕴:“哥,你刚才说什么?嫂,嫂子?你不会是说那个卿欢她是我嫂子吧?”
“对啊,她就是你嫂子啊,不然我干嘛费这么大的劲儿让你帮我先把她给弄到咱们东硕来?我可不想到时候消息一出来,她一气之下跑了,我没了人。”
苍蕴说着脸上显着一抹无奈。轩辕云峰却是急得上前一步:“哥。你来真的?你不怕你那个师父发现你和她……”
“现在她是你的空妃。”苍蕴很好心的提醒他。
“可是你这样能瞒住多久?”
“能瞒多久算多久。”苍蕴说着冲轩辕云峰一笑:“你要是心疼你哥我。想我早点和你嫂子终成眷属,你就给我上心点,争取在七年之内就拿下这万里山河……”
“七年?”轩辕云峰惊的几乎跳脚:“你开什么玩笑啊!不是说的徐徐图之,要个十几二十年的吗?”
“我等不了,她,也等不了。”苍蕴说着无奈似的一耸肩:“所以我必须得抓紧时间,而且,你哥我年纪也不小了。你都妃子有过好几个了,我可是连一个女人都还没有。”
“你不是没有,你是自己不要!堂堂的苍公子,风流的名声可在外响的很。”
苍蕴闻言笑着摇了下头,轩辕云峰却是扯了苍蕴的衣袖:“哥,你到底看上她哪点了?我没觉着她很不错啊!”
“你见她了?”苍蕴登时脸上显出紧张之色,轩辕云峰一愣,赶紧摆手:“没照面,没照面,我就是隔着帘子偷偷看了她一眼。你对她那么心心念念地,你总得让我看她一眼。知道她长的什么样不是?”
苍蕴瞪了他一眼:“我说的五条,你必须时刻谨记。”
“是是,不照面,不侍寝,不提及你,不上玉蝶,不让她委屈,我都记着呢!”轩辕云峰撇着嘴:“可是,你到底喜欢她啥啊?她可没瑶华好看。”
“若是以貌取人,我身边早已美女如云。”苍蕴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和你一样?”
“那你……”
“我也不知道我喜欢她什么,就是不知不觉的,心就栽了进去,只想把她好好呵护着,让她成为伴我一生的挚爱。”
轩辕云峰看着苍蕴一脸温情张大了嘴:“至于吗?”
“至于。”苍蕴肯定的点了头:“否则我也不会要在七年内完成咱们的计划。”
轩辕云峰眨巴眨巴眼睛:“那你师父给你定下的那个呢?”
“先拖着吧!在咱们计划完成之前,我必须保证剑盟的力量都被我所用,所以……”
“你要拖人家七年?那不是把人家拖成老姑娘了?你师父肯答应?”
“他肯定不会答应的,走一步是一步,真要到了不得以的时候……”苍蕴说着盯着轩辕云峰瞧看,看得轩辕云峰有点怪怪地:“哥你盯着我干嘛?”
苍蕴没说话,只盯着他,片刻后,轩辕云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是吧,哥,我可是你弟……”
“我知道啊,你要不是我弟,我也不会这么想。”苍蕴说着冲他一笑:“谁让咱们两个长的一模一样呢?”
“哥……”轩辕云峰登时一脸哭色:“别开玩笑,我不是你好不好,上次替你去开那个什么会,你不知道我有多战战兢兢,生怕冒出个人来和我比武,我可没武功!”
“一般人根本轮不到你出手。”苍蕴说着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再说了,你哥我帮你夺天下,你帮哥解决一个麻烦,也是应该的对不对?”他说着伸出了另一只手摊开在轩辕云峰的面前。
轩辕云峰看着那只手,苦着脸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兄弟齐心……”
“其利断金。”轩辕云峰接得有气无力。
“精神点!”苍蕴瞪他一眼:“兄弟齐心……”
“其利断金!”轩辕云峰一派认真的接着,但眼里却有着无奈的苦笑。
他这个哥哥呦!一个从来不把女人当回事的人,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加快整个计划不说,还连他这个当弟弟的都算计上了,他真心不知道那个叫卿欢的做了什么把哥哥给迷成了这样。
……
“嗓吉拉伽嗓切哦……”秦芳一边心不在焉的念着拗口的经文,一边满脑子盘算着要如何进那国师殿。
早上过来佛堂的时候,她就让小米给她赶紧绘制地图,如今从佛堂到国师殿的地图是有了,可那地图上也布满了红点--那都是国师殿门前门里的侍卫。
如此密布的状态让她有些无语。因为这种分布程度。她要想成功的溜进去不被人察觉。那只有两个办法合二为一。
反应迟缓剂加自己的轻功。
在卿家和苍蕴相处的那两年里,她在苍蕴的引导下,已经可以非常熟练的运用体内的内力来飞檐走壁,甚至和他对招。
当然结果是,用了之后她就得缩在苍蕴的怀里当冰块,但总体来说,却也没受太大的罪,而且她必须承认。窝在苍蕴的怀里,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她记得苍蕴离开时的交代,不许她使用这内力,以免她会遭受反噬,饱受痛苦。
可现在国师殿就在跟前,她要是不进去探看一下,查到那碧落草的所在,岂能对得起自己身上的责任?
她可不是来度假和体验民风的啊!
所以她肯定得用,因为她必须得去,而且她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得给整个国师殿的守卫下反应迟缓剂去降低他们的感官,免得自己万一哪里出了差错。引起注意,那可就麻烦了。
心里有了盘算后,秦芳开始老老实实的念经祈福了,不过她总有一种怪怪地感觉,感觉那佛像似乎在盯着她。
但仔细瞧看了半天,那也不过是一尊佛像而已,愣了愣后,秦芳又继续赶工的念经去了--念不完万遍做不了事啊!
大约申时的时候,秦芳总算把今天的功课做完了。
揉着腰腿起身走出佛堂,她便冲身边的北燕说到:“我到这宫里来了也十天半个月了,却还没好好的把这宫走过一遍,不如你带我四处瞧看一下吧,特别是我芳华殿附近的这些地方,到处走走,让我熟悉熟悉。”
“是,娘娘。”主子吩咐,北燕自然从命,当下就带着秦芳出了佛堂围着一圈开转。
秦芳一脸好奇表情地东张西望,不时的这里摸摸,那里敲敲地,遇上水井,亭台的她更是要张望歇息,总之等到北燕陪着秦芳把附近都转了一圈后,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
“我累了,今晚晚膳就免了吧,我要歇着了。”秦芳回到殿里,就做疲惫状,北燕立刻叫人伺候着给秦芳沐浴之后,便伺候她睡下了。
人一走,秦芳就躺在床上,在脑子里开始过地图了:她可是趁着东游西逛的机会,把反应迟缓剂撒抹的到处都是,她相信那些侍卫多少会中标的,当然因此她也不敢吃饭,生怕自己着了自己的道。
夜半三更时,秦芳从床上偷偷摸摸地爬了起来。
换上一身夜行衣后,扎着马尾的秦芳立时开始聚气运起内功,而后便轻手轻脚地溜出了宫殿,朝着东边的国师殿奔了过去。
轻功让她身形如魅影,迟缓剂让那些守卫个个反应迟钝,所以秦芳非常顺利的潜入了国师殿,按照小米扫描出的最佳路线直奔那座主殿。
偌大的殿内,只有两盏长明灯幽暗的亮着,依稀照出殿内的一切。
秦芳趴在殿门口,听着内里并无什么动静后,才小心翼翼地推开半扇殿门,偷偷摸了进去。
沉香的烟气缭绕于殿内,让整个大殿的幽暗更蒙着一层紫色的薄烟。
秦芳弯着身子,在殿内东翻西找,可瞧摸了半天,也没看出哪里有什么植物的摆设,更没看到有自己要的草。
不得以她缩在一根立柱的后面,在脑中让小米为她定位感应那目标物的所在,结果小米给她的答案是,就在这里。
这样的答案让她很兴奋,因为她和目标真的很近了,但这也让她更加迷惑,因为她真的没有看到。
就在这里,你会在什么地方?
秦芳转了转眼珠子,决定赌一把。当下她把自己体内的内力再加重了一程,因为她想着自己既然能以生之内力与万物亲近,那她总也能或多或少感觉到一点那碧落草的所在方位吧。
而就在调息聚集更多内力的时候,国师殿内的密室里,苍蕴的眉不满地蹙在了一起:你呀你,不是和你说了,别用内力嘛,等下,我看你可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大师,我以为你是他
秦芳对这内力的驾驭也算熟练工种了。
可她加深了一成,并无太大的效果,这使得她不自觉的又加深了些许,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自己脚下,似乎有什么存在。
睁开眼皮,她低头盯了盯脚下,随即就开始满殿的摸索,试图找到什么机关暗道。
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吧。
大约半个小时,在秦芳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她终于鬼使神差的发现,殿内摆放着香蜡的架子上,有一根蜡烛的底座花纹和其他的几个略微有些不同-莲花瓣数比别的多一瓣。
深吸了一口气,她小心的摸索,拧,压,转。
“咔……”细微的轻响之后,佛像旁的贴金壁画墙面竟然回撤了一些,露出了一条通道来。
秦芳立时搓了下手,猫一样的窜了过去,立在那通道口上瞧看了半天,又听了听内里没什么动静,这才小心翼翼的摸了进去。
十来步的台阶旋转而下,走到最后一阶,一个偌大的地下密室如殿堂一般的呈现在秦芳的眼前。
金裘木榻珠流苏,火云水纹佛满堂。
这地下殿内满是佛家的庄严宝相,因为里面到处都是佛像,大大小小陈列遍布,颇有千佛堂的架势。
但这殿内也有茶桌云榻琴棋笔墨,一个个精美的瓷器陶瓦,一处处精致的小景,就似佛家的桃花源。
这样不相干的两类合在一起,让整个密殿有一种说不出的厚重味道来,特别是那殿的正中靠后。似乎还挂着一幅巨画。有正面墙的大小。但偏偏上面覆盖着一张蓝色的宽大布帘,把那画遮掩的严严实实的。
殿内长明灯相旺,照得一切清清楚楚,也照得秦芳不免有些心突突地跳。
因为这地方实在太有一种圣地的感觉,而这样的灯火通明庄严宝相下,她却得去当个偷儿弄到那株碧落草。
等等?这里哪里有草?
秦芳昂着脑袋四处瞧看,整个殿里,除了三五盆明显的老根盆景外。根本就没其他的植物好不好?
我难道弄错了?
下意识的她只好再找小米要定位确认,小米传输的地图清楚标红着她就和目标红点站在一起。
它就在这里,就在这里……
秦芳心里念着步入殿中,东摸摸西翻翻,试图找到什么地方能有那草的踪影。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身后却突然传来细微的窸窣之声,登时她惊得回头张望,却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竟不知几时已经坐在那茶桌边的蒲团上,手持一把茶壶冲泡着香茗。
心里咯噔了一下。秦芳第一个反应就是糟了,但第二反应却是那人的背影莫名的给她一抹熟悉。
“你要尝尝本座珍藏的好茶吗?”就在此时。一个陌生的磁性声音从那男人那里传来,没有她想象的中老暮音,有的却是超然脱俗的一抹安然。
秦芳的唇抿了一下,眼盯着那人,一时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好,而这个时候,那男人却回了头:“来者是客,施主过来坐吧。”
侧颜白净,无有尘埃,那一瞬间秦芳很错愕。
东硕的国师怎么是个年轻人?他们口中的国师老人家怎么也该一把年纪吧?莫不是他这是修到了返璞归真的路数?
错愕归错愕,秦芳还是依言上前--没办法,都被人家主人撞见了,这个时候跑也是不现实的。
不过,她还是在脑海中提醒小米进入防御状态,想着万一情况不对,该电还是得电,免得自己任务初战就以失败告终。
“这是蟠龙茶,施主不妨尝尝。”看到秦芳坐下,那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在秦芳的面前放下了半盏茶。
茶不满乃邀客,茶满则不待见。
只这半盏茶的倒法,就让秦芳挑了下眉:嘶,这位难道挺欢迎我来的?
她想着再次打量这人,但见这人,生的一脸清新淡雅的白净秀气,若不是身上穿的是黑袍的话,全然就是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修仙范儿。
不过,他的眼睛特别的有神,那种黑黑亮亮的感觉让她不由的想到了一个人。
“苍蕴?”几乎是本能的,她脱口而出,可是对方却是微微歪了下脑袋,一脸莫名:“什么?”
秦芳顿了两秒嘴巴一撇:“苍蕴,你以为你贴着一张假脸就能在我面前装什么国师了吗?”
这双眼她太熟悉了,熟悉到一眼瞧过去,满脑子都是那张妖孽的脸,而当初他贴着假脸在卿家装她的侍从,这使得她对那双眼格外的熟悉。
可是,这样的话却没让对面的男人承认身份,他反而一脸不解的看着秦芳:“听施主的意思,莫非是把本座认作他人了吗?”
秦芳闻言眉一簇,身子猛然前探是抬手就去揪了那男人的脸。
没有假皮的膜层,更没有粘合的痕迹,那真实的手感和温度,都让秦芳意识到,这是人家的真脸……
“对不起……”她迅速地松了手,一脸撞鬼的表情:“你和他的眼睛太像了,我,我真的以为你是他……”
她本能的解释着,但心里却满是疑惑: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有这么相似到几乎一模一样的一双眼?
男人的嘴巴轻动了一下,随即伸手轻触了一下自己的脸,继而看着秦芳颇有些哭笑不得:“本座原来竟与人这么相似么?那倒也算是一种缘分了,只是不知道这位姓苍的朋友是施主的什么人?”
“哦,一个朋友。”秦芳当即悻悻作答,男人却是眯缝了一下眼睛:“看施主对此人如此熟稔,我还以为他是你心中颇为重要的一个人,结果。竟只是一个朋友啊。”
秦芳闻言一愣。随即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她和他又不熟,才懒得去向他详细描述苍蕴于自己心中的地位。
男人见她不答,也不再追问,而是手指了下茶:“施主,这茶再不喝可就凉了。”
秦芳看了眼男人白净的脸,又看了下茶杯,想了一下伸手端起了茶闻闻了那散出来的香气后,也大着胆子的喝了下去。
茶一入口。泛起一抹兰香,整个唇齿间都有着回甘的香甜,而茶入了腹,秦芳便能感觉到一抹温热在体内暖而缓的升起,颇为舒服。
“如何?”男人轻声询问。
“好茶,很舒服的感觉。”秦芳说着最直白的感受,换来男人淡淡一笑,再度为他倒了一杯,这一次,比上一杯多了一些。依然未满。
“我这蟠龙茶,多的是人惦念。国都之中更有王侯将相不惜千金想从我这里讨上一杯。可本座信的是神灵定下的缘分,所以,求的喝不到,不求的遇上了便可得。”
男人说着将茶壶放下,面有微笑:“今夜观星,得之有灵缘者会来拜会,才特意拿了这茶出来,不想刚煮好一壶,施主就到了,看来,蟠龙三盏施主今日是都能喝全了的。”
听着这位颇有些拿调的言语,秦芳悻悻地念着“巧了”这样的话,应付着。
她对茶没有多大的研究,更别说什么蟠龙三盏了,不过只听这位说话的意思,或许她今夜的夜探是可以平安收场的。
“茶已摆好,稍待可饮,不知施主所来,是要和本座论佛法呢,还是,讨要点什么?”此时面前的男人话锋一转,将问题丢了过来。
秦芳其实很想顺着梯子往下滑,但她此刻一身夜行衣的打扮,顺着前言也不大合适,当即略为沉吟了一下,便大方地说到。
“大师既然都如此直白了,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实不相瞒,我来,是想和大师讨要一样东西……”秦芳的话没说完,男人就摇起了头:“不够。”
秦芳一愣:“什么不够?”
“你的功德不够。”男人说着目光直直地看着她:“有得必有舍,施主什么都没舍,如何能得?”
秦芳有些不解的看着男人:“大师说的舍是指……”
“神灵之徒,求的是一个虔诚,施主若想从神灵这里得到什么,就自然要为神灵做些什么。舍的是贪痴嗔,得的是心里念。”
男人说的一派大师模样,秦芳却听得有些无语:“大师,我要的可不是神灵的保佑,我要的只是您这里的一样东西。”
“那还是一样的。”男人说着一脸虔诚之色:“我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木都是神灵的恩赐,都是我苦修得来的,你要想拿这里的东西,可以,但必须以你的苦修来换。”
秦芳当下眉眼一挑:“我每日里诵经万遍,算不算苦修?”
“算是算,不过那是佛缘浅道,至少十年苦修才能换得一物,且还要看,是什么。”
“每天诵经万遍还算是佛缘浅道?那不知大师口中的深道是怎么个情况?莫非是修缮千座庙宇不成?”
“修禅庙宇佛像,这的确是个途径,但也只是中道,若施主求的是小小之物,可用此法,若求的是珍宝,恐怕得走深道。”
“那请大师说说这深道之法是何?”
男人笑了一下,抬手指指身后。
秦芳看了看他身后那大大小小的千座佛,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您是指……”
“佛度金身,若施主您肯亲手为这些佛塑度上金身的话,相信施主的功德会得不少。”
秦芳闻言登时有种想掐死面前这男人的冲动。
好一个深道,好一个佛度金身,说了那么多废话就是想让她出钱出力当冤大头。
“施主,茶要凉了,还请喝了吧。”男人一派不慌不忙的淡淡,秦芳则无语地盯了他一眼后,把茶杯拿起,喝下了第二盏。
茶和第一杯的感觉差不多,只是口中的回甘略有了一些涩。
此时男人拿着茶壶添了第三杯,这次倒的全是满满的。
“得与舍,施主自行选择,这第三杯不必等,热热地喝下去后,施主便可去了,若施主一心还想从神灵这里得物的话,可持此物来此为佛度金身,若是不愿,也大可继续诵经祈福,只是那就不要再踏此室,本座可没那么多的蟠龙茶招待施主。”
男子说着抬手摸上了茶桌边的一座佛塑向上一提,登时露出了佛身之下的一个盒子,他将其内的一串菩提念珠拎出放在了秦芳的面前,而后放回了那佛塑,随即冲她比划了一个请的姿势。
秦芳此刻则是心中惊叫:怪说我找不到碧落草,弄不好那草就在这些个佛像之中!(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想念,我就在你身边
将第三杯茶倒入口中,秦芳没能感觉到什么回甘,感觉到的是苦涩。
但她此时眼盯着的是跟前的念珠。
顿了两秒,放下茶盏,秦芳便将那念珠捧起:“大师既然如此指点了,我若不走这佛缘深道岂不是对不起您的这三杯茶?所以还请大师指点一下,如何的佛度金身?”
男子淡淡一笑的摆了手:“施主,今日缘尽,你还是明日再来讨问吧。”
秦芳一愣,随即浅笑着起身:“那今日打搅了。”
人家都明明白白的逐客了,她也不能厚着脸皮待着啊,当下只能拿着那念珠告辞。
“施主若来,挂上念珠即可,无人会拦你的。”男子看着秦芳的背影,温声提醒,笑容温润。
秦芳闻言应了一声,匆匆的踏着阶梯出了这地下殿堂,立时那墙面回位,整个殿,看起来又是先前那幽暗的殿了。
秦芳站在原地适应了光线后,把那念珠往脖子上一挂,人就立刻原路返回。
而此时殿内的男人,东硕的国师则是双手放在了脸上轻轻慢慢地揉着,片刻之后,一张近乎透明的薄如蝉翼的脸皮被他从脸上取了下来。
眉清目秀的干净不在,有的,只有他妖孽容颜里的惑。
“幸亏老家伙留下了这玩意儿,要不然今日岂不是被你识破了……”苍蕴轻声嘟囔着,将那脸皮轻轻的揉了揉,那脸皮登时蜷缩,片刻后就变做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透明珠丸。
苍蕴捏着它将其小心翼翼地收进了一个散着寒气的盒子里。嘴角勾笑。
这可是上任国师留下的东西。当他出现在老家伙的面前时。他其实也很惊讶国师为何看起来那般年轻。
而国师看到他的时候,却是一脸淡然地说着,你终于来了,而后就在他的面前将这张假脸取了下来,露出底下那张苍老且看起来实在平淡无奇的一张脸。
“你拿着吧,我死后,东硕依然需要国师,而你也需要一个待在陛下身边的身份。”这是国师和他说的第二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将盒子合上,苍蕴将其揣进了袖袋里,低头看看面前的茶盏,他又是一脸的心疼与无奈。
“你呀你,要是没喝这三杯茶,我看你今晚怎么熬。”
……
夜,依然寂静。
芳华殿内的大床上,秦芳抱着被子缩成一团的在床上不时翻滚着。
动用内力的结果会这样,她有心理准备,只是疼起来的时候。还是让她冷汗冒的衣服都湿乎乎地黏在了身上。
四肢百骸的那种刺痛依然如故,只是难得的是。她没像以往那样觉得寒冷无比,因为她能感觉到自己除了手脚冰凉外,其他地方倒是暖暖的,就像那杯茶喝下去那般的感觉。
难道那个茶还能驱寒?
秦芳在床上一边忍受着痛一边不由的想:早知道那茶有这好处,怎么也得想法子多喝两杯才是,哎,可惜有钱难买早知道,你还是先把这趟罪忍过去再说吧!不过这趟罪受的也算值,至少已经知道那草就藏在那些佛塑里的其中一个的里面,你呀你,看来只有去当冤大头了。
秦芳想着又在床上翻了翻,哼唧了两声。
疼,真是太疼了,而比这个疼更糟糕的是,此刻,她有些想念那个怀抱,想念那个可以为他带走疼痛的人。
“苍蕴……”她喃喃自语:“你要在我身边……多好……”
她哼唧着张口咬上了怀里的被子,眉紧紧地蹙着。
她头一次发现,自己深刻的想念着一个人,更深刻的渴求着他的怀抱。
也不知道他忙什么去了,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大半年都没有音讯,就连我嫁到东硕为妃他都没出现……死家伙……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那干嘛丢下我……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本就不多……你……你……
秦芳的脑袋朝着一边歪了下去,此刻一道黑影却从窗户里闪了进来,挑开帐子的立在了秦芳的床边。
苍蕴看着幽灯下浑身湿濡的秦芳,唇一抿后,便脱了鞋上了床,继而将她轻轻地捞起抱进了怀中,将自己的手按压在了她的丹田之处,开始运聚内力。
他给她喝的茶里,加了融阳丹,能够确保护住她的心脉不被寒力反噬冻伤而有性命之威。
但疼痛却是完全免不了的。
他本来想着由着她受着那痛,下回就能老实点别再乱用着不属于她自己的内力。
可是想过想,这心里到底还是心疼与担心,所以他瞧瞧地来到了她的殿中,依然像在卿王府时那样坐在屋顶上,倾听着内里的一切动静,仿若自己和她在一起一般。
内里的翻滚,他听得真真切切,也只能抿着唇的陪她一起忍受。
可是,当那一句自语呢喃如耳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如在碧波上荡漾……
两秒后,他翻身从屋顶上下来,立在了殿门窗外,聚集了内力朝着她的睡穴点去……
用内力中和压制了生力的澎湃之后,睡着的秦芳再也不是蹙着眉受痛的表情,反而是眉舒唇展,看起来很香甜的恬静。
收了内力的苍蕴看着她此刻再无痛苦之色,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眉眼,继而便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两秒后,又忍不住地轻轻碰触了她的唇。
八个半月的分别,他对她日思夜想,却又不能表露出分毫,以免师父会察觉--那不但会坏了他的一切计划,更会让她的性命岌岌可危。
他忍着,必须忍着,在秦芳还没有完全掌握生之力之前。他必须让她在师父的视线里淡薄到她只是自己盘算中的一颗棋子。
所以他和她相处的两年里。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对她的爱。不敢有过分的举动,更不敢完全释放自己的情感,只因为怕师父出关后获取的信息里露出蛛丝马迹,会害了她。
之后,他离开时命弟弟将她纳为东硕之妃,除了怕她跑了,得找个身份绑着她外,也是想用一出障眼法让师父以为这个女人他已经利用完毕。不会再和她有半点情感瓜葛。
现在,一切都如他所愿。
他不知道秦芳在东硕要找什么,但他却知道她要找的东西在东硕。
而当秦芳溜进国师殿的密室里东翻西找时,他可以肯定她要的东西就在国师殿里,当时他就有了一个想法,一个能让自己可以和她亲近,和她相处,和她用另外一种方式保持亲近的方法。
将怀中的人儿紧紧地拥在怀里,苍蕴贪婪般的闻着她身上散着的淡淡体香,眉眼痴浓的看着她的睡颜。
秦芳。我会在你身边的,一直在。永远在。
“嗯……”怀里的人儿嗓间溢出一声淡淡地轻音,随即竟是身子在他的怀里蹭了蹭,继而便抬手抱住了他的脖颈,似找了一个非常舒服的睡姿更加舒坦的睡去了
……
“哈……”打了一个慵懒的哈欠,秦芳抻着懒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呆呆地盯着床顶愣了两秒,她红着脸的把脑袋埋进了薄被里。
昨晚,她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回到了卿家的族地里,在海棠居的屋子里,苍蕴抱着她,一面为她驱走体内反噬的寒气,一面看着她,双眸充满着浓情。
再而后,他便抱着自己,亲她吻她,与她同眠……
“你可真是无可救药了。”秦芳嘟囔着伸手揉搓着自己的脸爬了起来,愣了片刻后,她招了自己带来的丫头进来,冲她低声交代:“发个讯息吧,我想知道,你家主子现在,身在何处。”
丫头答应着退了出去,秦芳则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起床起床,还得念经去,还得去问问怎么当那个度金身的冤大头。”
……
“哥,你昨晚没睡好吗?”轩辕云峰兴奋的拿着一卷帛书奔进了密室里,就看到他哥在张嘴打着呵欠。
苍蕴摇摇头:“不啊,挺好的。”
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睡了半夜,岂会不好?
他只不过一直舍不得闭眼而已。
“瞧你高兴的样子,莫非有什么好事?”苍蕴询问着,眼神已经落在了轩辕云峰手中的帛书上。
“这好事可大呢!你看看这个,这是今早我收到的消息。”轩辕云峰将手里的帛书送上,苍蕴拿过打开瞧看。
“瑶华不亏是哥你挑出来的人,如今西梁晔王已被她所惑,看来再过个一年半载的,西梁就得内乱了。”
“一年半载可太久了。”苍蕴说着将帛书还给了轩辕云峰:“你,即刻下令给瑶华,让她在两个月内挑起晔王与西梁皇的争端,争取在年关来临时,西梁内乱。”
“这么快?能行吗?”轩辕云峰的眉蹙起,他觉得时间太短。
“你可不要小瞧女人。”苍蕴笑着言语:“她们是足可以令人疯狂的。”
轩辕云峰闻言撇了嘴:“我可没敢小瞧,就冲你现在的疯狂劲儿,也不难想象晔王若被瑶华迷惑会是何等模样,只是到底内乱不是他想就可以的啊,得手里握着重兵才行,他现在似乎还没握住西梁的兵权吧?”
“他很快就会握住的。”苍蕴说着看了一眼轩辕云峰:“你知道来西梁的圣使是谁吗?”
“我叫人去查了,还没有音讯。”
“是毒尊的遗孀曼罗夫人,她虽然只是一个名义上的权力存在,但对于西梁很多人来说,依然是重压,如今西梁之王派她来此,不难想象是想给咱们东硕一个教训,但也可以说是想给她一个折损的机会……”
“借刀杀人?”轩辕云峰眉眼高挑。
“没错,反正伤了我们还是损了她,西梁皇都乐见其成,而这个时候,只要有人在西梁煽风点火,你看那些人的贪念会不会让他们趁机该抓的抓,该夺的夺?”苍蕴说着笑意满满:“他想着他的皇权,可低下的人更想他下来,那晔王早有上位之心,岂会不抓住机会?”(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佛缘,摩羯以肉济人
人心的谋算,苍蕴从来都看得清清楚楚。
轩辕云峰听着哥哥这么说,便知道他早作安排,只怕这会儿他手里的那些人已经在西梁掀起风雨了。
“我会立刻按你的意思去吩咐的,只是那曼罗夫人既然是毒尊的遗孀,只怕我们东硕面临的危机也不小。”
苍蕴点点头:“没错,毒是可怕的东西,杀人于无形不说,倘若在我们东硕接连不断的制造出一些事端来,那就会人心惶惶,我们东硕也会自乱。”
“哥,那怎么弄?要不要我们派人在路上斩杀了她?”
“你们杀不了她的。”苍蕴摇了头。
“什么?她武功很高吗?我的人不行,难道你的人也不行?”
苍蕴脸上的笑此时已经完全收敛,他表情有些凝重的看着轩辕云峰,好半天才说到:“这个世间能杀她的人,只有这么多。”他说着举起了自己的一只手。
“你应该是其中之一吧?”轩辕云峰对自己的哥哥还是很有信心的。
“我是其中之一,但我不能杀她,别人也不能杀她,能杀她的,事实上只能是一个,也只能是那一个。”
“谁啊?”
苍蕴的手攥成了拳:“你嫂子。”
“啊?”轩辕云峰惊讶的看着苍蕴:“不是吧?难道她比你还厉害?”
“你嫂子她需要一点曼罗夫人手里的东西。”苍蕴说着目色阴暗。
天生的阴脉只有姬流云有,可他当初为了救陆婠儿把自己的阴脉分割出去了一缕给了曼罗。
师父说过要姬流云务必收回这缕阴脉,可师弟如今人都不见了。何谈什么收回阴脉?
这两年他一直都在找师弟姬流云。除了一个最后的消息说他出现在西梁过。之后便杳无音讯,任他怎么找,都没有,他又下令找遍七国,却迟迟没有回应。
师父出关叫他重查西梁,他自然是叫人再点此地,但是他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那就是姬流云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否则。他为何找不到师弟?更连师弟的存在都感觉不到?
而现在,有关师弟的消息还没有来,但曼罗却出现了,苍蕴自然想到了她体内的那点阴脉。
他得让秦芳得到,哪怕只有一点也能让她成为保命的可能,而且将来若有幸遇到师弟的话,凭他肯把自己的修为全数度给秦芳来看,那么秦芳就可能获得他全部的阴脉去练成完美的生之力,那也自然会和自己成为不可拆散的一对。
因为他的师父需要这真经之力去破开那个封咒获取那颗能救邢思思生命的药丸,如此师父就算知道了他的真心。也动不了她,那时他再如实相告。凭自己的弟弟是东硕的国主,是未来整天天下的霸主,想来师父也能接受的。
“她手里有什么?”轩辕云峰好奇的看着苍蕴:“我嫂子需要什么?”
苍蕴看了他一眼:“说了你也不懂,总之,能解决这次西梁麻烦的,就是她了。”
……
超快速的念完了万遍经文,秦芳立刻是出了佛堂直奔国师殿。
她要拿草当冤大头,总也要知道怎么个被冤法。
“咔”侍卫手中的长矛碰撞在一起,发出威慑的声音,秦芳看了一眼怒目瞪着她的侍卫,赶紧的把念珠给拽出来,挂到了脖子上,那侍卫一看到念珠低下坠着的牙牌,两人默默地收回了长矛,无声放行了。
秦芳见状也不废话赶紧地迈步,而身后咔声又响,回头一看,是她的那些跟随被挡在了外面。
“你们这里等我吧!”秦芳巴不得甩掉这些尾巴,那怕其中还有苍蕴给她的自己人。
挂着念珠她直奔国师殿,一路上不少和尚侍卫的看到她都很惊讶,但看到她脖子上挂着的念珠和牙牌后,又一个个低下了脑袋,有的选择不关注,有的则当视而不见。
秦芳打量着那些和尚光溜溜的脑袋眨巴眨巴眼,进了国师殿。
此刻殿里依然香气缭绕,却没有一个僧人在此,秦芳张望了一圈,伸手去转压那烛台上特别的一根,可是,昨天墙退道出的,今天却是纹丝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
秦芳纳闷,这个时候一个沙弥却碰了一卷竹简走了进来:“施主是来找国师他老人家的吗?”
秦芳回头打量了他一番后,点了头:“是的,我来向国师请教一个问题。”
“国师说若施主来,不妨在此先念念金身咒,待国师感受到施主能通佛缘了,自然就会开门迎施主您进去。”
小沙弥说着将竹简放在了殿正中的蒲团上,继而冲着秦芳一个折身礼拜后,便默默地退出去不说,还把殿门给她带上了。
秦芳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后,才上前去打开了那竹简,照着念了几句,便发现竹简上的字句讲的是那个佛教里古老而又流传百年的故事--摩羯以肉济人。
这个故事秦芳不算陌生,小的时候她曾听过,后来随军战斗治疗的过程中,她也常常会有那种希望一切伤痛都会过去,万物平和美好的念头。
所以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她在想,也许国师是希望她能理解佛家大义。
而当看到竹简结尾处,显露出来的百来个拗口经文时,她便懂了--国师是要她念这个。
秦芳扭头看了看那面现在毫不退让的墙,又看了看那段应该表达摩羯以肉济人的经文,她最后老老实实的坐上了蒲团开始一遍一遍的念。
这经文是拗口的,秦芳一开始多少也有点心不静,念了三四遍,都是断续不连。
但。念着念着。许是这些天万遍诵经的惯性。让她倒也慢慢地静下心来,而后她也不想着什么碧落草任务的,只想着把这段拗口的经文读好。
一遍,两遍,三遍……她用心的读着……
……
“主人,这是最近关于各处汇总过来的消息。”剑盟的青堂主把手中一摞的帛书送上。
苍蕴接过一边快速翻看一边对每一封帛书做着处理的指示:“海龙国国主既然病入膏肓,那就帮敖卓上位吧!注意他海神功的进展。”
“伏山国最近喜事太多了,如此太平可不大好。添件丧事,留下北武的线索,让他们打起来吧,注意,埋的好一点,要伏山七折九曲的挖到北武去。”
“南昭逐渐恢复这是好事,只东硕的粮和布都运了进去还不够,你们煽动一下引些东硕的商贾过去,在弄一点事,让东硕人出头护着南昭的人。总之争取在三年之内让南昭的人习惯东硕人的存在,更把东硕国当做至亲的盟友。”
“卿枫还是有两下子的。既然他能混进侯楚的权贵圈子里,你们不妨多帮他一点,将来侯楚被他吞下的时候,我们釜底抽薪就是,卿家我可以不要,侯楚却必然是我的。”
“……”
一条一条的,苍蕴在快速的处理,当手中剩下最后一张帛书时,他愣了一下,因为那是一张字体娟秀的书信。
那是邢思思写的,问他是否安好,说着她会快快地赶来东硕与他回合。
苍蕴伸了手:“纸笔。”
立时身边的人送上了帛书与笔墨,苍蕴挥笔写下了一行字:“思妹,盟中诸事繁多,我还要处理,一时恐难以抽身陪你,而你又身子较弱,经不起颠簸,所以你大可不必急急赶来,不妨一路慢行,赏赏山湖美景,赶在金秋前到了即可。蕴笔。”
写完帛书,他细细吹干,才递给了手边的人:“发出去,叫小姐身边伺候的都用些心,且莫累着她,凉着她,否则,若有个不适什么的,叫他们不必在剑盟待了。”
下人闻言当即捧了帛书表情严肃而去,苍蕴抿了下唇后,转身出了屋。
……
随着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秦芳不但把经文读的顺了,到了最后连看都不看,就可以闭眼背诵,而她背诵的时候,心里却不由的想着那些遍布硝烟的战场上,一个个为了和平,为了国防而抛头颅洒热血的人,也想到了他们在自己的手术刀和缝合线下是如何的流血流汗不流泪。
“班匝尔萨多迪诺巴迪叉哲卓美巴瓦……”口中念着那拗口经文,秦芳的心里却渐渐地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共鸣,像是心中渴望为人们带来一切的美好,又像是希冀着能永远的投身在每个人的身边,为他们抹去伤痛。
而这个时候,匆匆赶回来的苍蕴正好落身在国师殿后方的内堂里。
他听着秦芳念出的字句透着镂空的殿窗看了她一眼,嘴角勾笑。
这就对了,好好念,念会这生之力的心经,你就能将那些内力慢慢地融入自身,等到将来你得到了天生寒气,你就是能够令万物皆生之人,而那个时候,谁也不能再伤害你,就连师父他,也不能的。
他轻轻地退开了窗前,从密道入了密室。
换了衣裳,带上面皮,对着镜子细细瞧看,确保没有一丝破绽之后,他将茶煮起,并放入了一颗固神丹。
这趟回谷,他可是带了不少的药出来,因为他记得,当年陆婠儿练那真经时,为了提升她的效果,师父是怎样的给她用药助力她在最初精进的。
而现在,她自然是照做,希冀着秦芳能早一点掌握真经的这半步,毕竟,时间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有些紧。
茶香四溢,丹融入水,苍蕴伸手按下了密道的开关,立时那殿中的墙面后退。
秦芳闻声睁眼,便听得那淡淡地声音:“施主,可进来了。”(未完待续。。)
请假一天
昨天我用手机书评区留言了,结果没出来……
好姐妹出嫁离开这座城市,通知的很突然,我们喝得也很猛烈。
这会儿都头疼着……
所以干脆再请假一天让我缓和一下吧!
请见谅,谢谢!
另外,突然很想说,每一个勇往直前敢于追爱的女孩,都是人间最美的精灵。
幸福,靠自己去争取!
爱,永在你心!(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师兄,别来无恙?
日子有时如行云流水,白驹过隙;有时则度日如年,一日三秋。
秦芳立在国师殿的密室里,看着面前那一座折腾了二十多天还没完成的佛塑,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还是该换个方法。
那日国师将她叫进此殿,一边同她饮茶,一边教她如何佛度金身。
那天,她开了眼界。
在她的认知里,佛度金身,无非就是那个笔涂刷金粉,或是找人贴包金箔什么的,所以她认为自己这个冤大头,就是得想办法找钱出血。
可是等到这位国师在她的面前展示了一次佛度金身的流程后,她才知道,这不是钱的事。
因为,金粉人家提供,而这个金粉上身,不是用笔,而是用他口中的“佛悟”。
对于这个新鲜词汇,秦芳花了几乎一天的时间才算是真正明白是什么--在进殿前,国师给的那个持咒经文便是修佛悟的,以此佛悟来度金身,修的了多少悟,就度的了多少金。
秦芳连比划带尝试的,在国师的指点上完成了难得的第一笔后,隐隐觉得那和内力非常的相像,若说它们的差别是啥,那就是她以前借用的内力都存在身体里,而这些得自己修,当然这些佛悟也没她体内的内力那么寒气逼人,霸道汹涌。
这一笔的成功后,秦芳就一头扎了进来,每日现在佛堂念万遍佛经让自己心思宁静,而后就在国师殿里开始吟诵着奇怪的持咒,等到国师认为她今日修的可以了。门便会打开。她便入内尝试度金身。有时能成功个一笔两笔,有时一笔竟都完不成。
这种情况下,国师会难得的教她一些运用的方法,而后她就在他的面前再此持咒去增长自己的佛悟,再来给佛塑度金身。
日子每日都是如此,难免枯燥。
好在秦芳本来就心性被部队磨的差不多,而后每日还有万遍佛经修心的,倒也自得。
只是这个进展。真是太慢,而且每次她在殿里的时候,国师也在,这让她想找机会偷看那碧落草藏在哪个佛塑里,也没机会。
“怎么不动了?心不平了吗?”国师的言语从身后传来,秦芳看着自己弄了一半的佛塑颇有些无奈:“国师,我记得你说,深道是最快的,可照这个进度看,似乎会很漫长啊!”
“浅道诵经日日修。十年得的佛悟才当你今日一笔。持中之态,你遍布各处修庙礼佛。所得则为一座佛塑。今日你在此殿里日日修悟度金身,难不成你以为你度一座佛身所需时日会比盖一座寺庙还漫长吗?”
国师拉着调子一派度人的声音,听的秦芳是哑口无言,而这个时候一杯茶已经递到她的手边:“任何事都不能急功近利,浮躁更是修行的大忌,你每日诵经万遍都不能心如镜的话,这一殿内的千座佛塑只怕你要度到白头,倘若你精心苦修,一心一意,三年之内,你便能完成九百九十座。”
“九百九?那还有十座……”
“看你最后要从这里得什么了,得物决定了你最后的修行。”国师说完冲她微微一笑,指了秦芳手里的茶。
秦芳见状,当即低头把茶饮下,便还茶盏到国师手里,再次闭眼持咒的努力修行去了。
三年的时间对她来说,还是耗的起的,既然国师说的这么一套一套的,她也只能老老实实给人家当信徒。
苍蕴看着秦芳一派认真的模样,眼里闪过赞许之色。
真经的修习之法,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让秦芳偷练。
事实上,他以为秦芳可能会坚持不下去,想要靠别的法子来找她要的东西,但没料到她完全乖乖接受了他的安排,更没料到,她的进展速度超过了自己的预料。
当年陆婠儿虽然没有先天寒体与寒气,但到底是阴日,体属寒,修炼起来也算对路,那是师父都几乎每日一丹的供着她,才能让她花三个月修出入门的第一层,而后开始由她和自己对招,以助提升--药物只能帮到入门首层。
他本来想着秦芳没有这个条件,但这两年借用体内的生之力多少也有些体质的影响,而她的根骨似乎极佳,领悟性也高,所以盘算着,或许在自己日日药物的供给下,也能效仿陆婠儿来个三月进入第一层。
可是秦芳给了他想不到的快速进展,这才不到一个月,她的能力就已经修攒过半,如果再这么保持的修下去,他觉得再有二十天,她就可以达到第一层了。
这样的进展速度,是让苍蕴很惊讶的,毕竟当年他是只用了一个月就修进了第一层,可那个时候,他不仅仅是先天火体,他还有满腔的恨与戾气,这让修炼灭杀之力的他自然是事半功倍的。
秦芳啊秦芳,真不知道是不是你一颗救尽苍生的心,助力了你,否则,你怎么会这么快呢?
……
“主人,今日得来的消息。”青堂主送上了三张帛书,苍蕴伸手接过瞧看,只两眼眉就蹙了起来:“怎么回事?九个人竟无一人回来?”
“主人,属下派出的都是盟中高手,且已经对毒做出了诸多方案,可是一连五次的查探都失败了,属下已不敢再派人前往。”青堂主一连黑郁之气。
他手下都是打探消息的好手,不但功夫了得,个个都是轻功好手,最擅长的就是追踪隐匿,每每查探消息来去犹如鬼魅,难有败手。
可是,自从他受命查探这个来东硕的圣使团后,他就一路挫败,至今不但没有半点消息,连人的尸体都弄不回来--因为根本找不到尸骨。
“圣使团已经走到何处了?”苍蕴闻言蹙眉,心里不免猜想自己的师妹难道修习歪门邪道,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境界不成?
“已到枯叶镇。照这进程速度。应该明日傍晚就能到达东硕都城之外。”青堂主回答着抬头看向苍蕴:“主人。您不会是打算……”
“我亲自去。”苍蕴一脸严肃:“剑盟从来都出于主动之位,全靠消息掌控,若我们不知道这使团的内情,万一有什么,就有可能落了后手,那可不妙。”
“但是主人,我们的人有去无回,足可见那毒尊的遗孀有些手段。属下不敢质疑您的能力,但毕竟太过危险,万一有点什么的,只怕不妥。”
“放心吧,我只是想弄清楚内里的情况,不会去开杀戒的。”苍蕴轻声说着,他虽然不会轻敌,但这个世间能追上他又或超过他轻功的人,屈指可数,他只是去摸清楚情况的。自然不会认为能有什么问题。
而且就算有,他也确信自己可以化解。
看完一个帛书。他去看第二个,这是关于伏山与北武两国之间的消息--它们打了起来,气势汹汹从来只用拳头讲道理的北武,再被伏山指责以及背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后,果然是抡着拳头揍人去了。
“很好,密切关注,务必保持双方的战局平衡。”苍蕴轻声做着批示:只有实力越相当,两方才都会不肯罢手,最后拼的必然损失惨重,那他也就可以去收拾残局了。
“是,主人。”青堂主应声后,苍蕴也看到了最后一张帛书,那是关于邢思思的进程汇报。
他们已经走到了燕子沟,再有七八天的行程就会赶到东硕,这倒和他预料的时间差不多,毕竟那些属下在他的威慑之下,是绝对不会让邢思思累上一分,严格控制了行程的。
“派人去迎接护卫,毕竟西梁使团就在她们的前面,未免波及,多做些防护,是必要的。”苍蕴做出最后的批示后,便离开了剑盟,直返东硕王宫。
……
夜,月被云遮住,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苍蕴纵着轻功奔到枯叶镇时,已是夜半三更。
枯叶镇的驿站里歇着西梁此次前来的圣使使团,自然这个时候,随行侍卫围在驿站周围做着巡守与戒严。
苍蕴踏枝纵云跃进驿站院落内时,连墙根处一直叫唤的蛐蛐都没歇声,就更别说那些侍卫会发现他的到来了。
步履若猫,身形若鬼,他快速而轻巧的沿着驿站楼阁迅速探查,一间间的察看。
夜不熄灯,这是江湖乃至外出者的讲究,免得漆黑一片藏匿了谁,所以这三层楼的驿站院落里,几乎每间房都亮着一盏油灯,调的烛火暗暗地,便于休息。
苍蕴时而矮着身形,藏于窗下倾听;时而立于柱后,就着镂空张望。
一路听着少有的窃语,一路上行,直至这驿站三楼顶层。
这里楼层口上还立着侍卫,苍蕴为了便于探查,又不打草惊蛇,便没动那个人,而是一个倒挂金钩就翻上了楼顶,连灰尘都没扑簌下来多少的来到顶层的正中,而后慢慢地取下了上面覆盖的瓦。
室内一抹淡淡灯光如豆,照得屋内昏暗无比。
竖耳倾听,是极为匀称的呼吸之声,显然人已熟睡。
苍蕴转了下眼珠子,取下了更多的瓦片后,轻轻地从这里进入了屋内。
矮身于地,四处瞧望确定没有什么机关之后,他才慢慢地靠近了床帐,以携带的一把匕首轻挑了纱帐。
当纱帐掀开时,苍蕴的眉登时高挑,因为他看到一张熟悉而又让他意外的脸。
姬流云,这里躺着不是他想象的陆婠儿,而是他找了许久都没有音讯的姬流云。
就在此时,姬流云睁开了眼。
他一脸平淡神情的看着苍蕴,亦如长年的不惊不讶:“师兄,三年没见了,别来无恙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失控,出手的姬流云
苍蕴的眼眸一眯,身子立刻向后一缩一退,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师弟姬流云。
他没有说话,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危险,很危险。
和他在山谷里相处最久的人,就是姬流云,这小子有时看起来会比较平淡,略有冷面,但内心是十分火热的。
那时他不愿意理人,是因为心底对谁都不相信,可是姬流云却用一种浅磨细熬的态度,不温不火的和他在山谷里相处。
每每见到他,姬流云都是笑着的,那怕淡淡地,也会眼里充斥着干净又期许的目光。
他习惯了这种目光,更习惯了在之后的日子里,他遇上自己时,亲人般,犹如亲弟弟一般的自得--这让他觉得自己并不孤单。
可是,现在面前的看起来依然温雅的姬流云,却目光里没有那份他看惯了的熟悉,更感受不到他亲人般的气息。
就好像,此刻他的脸熟悉着,可整个人却陌生着。
“你怎么回事?”几乎是本能的,苍蕴已经脱口而出:“这三年为什么一点音讯都无?”
姬流云拨开床帐看着已经退开的苍蕴,眨巴眨巴眼睛:“我找到婠儿了,这三年,我都在陪她啊。”
“什么?”苍蕴的眉一高挑:“陪她?”
“嗯,好不容易找到她,若再不拿余生陪她,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腔爱意,更对不起她为我牺牲的种种?”
“你开什么玩笑?”苍蕴瞪着姬流云:“你忘了师父的交代了?你和她……”
“师父,哼!”姬流云的脸上泛出一抹幽冷地笑容:“他只会拆散有情人,只会让我和婠儿彼此伤害……”
“师弟……”
“师兄!”姬流云盯着苍蕴:“如果你是来看我的。我谢谢你惦念着我。可若是师父让你是来此。要对我和婠儿出手的话,那不妨也直接些!”
苍蕴看着姬流云眼里已经开始出现的冷色,抿了下唇:“你,难道已经和她在一起了?”
“没错,在一起了。”姬流云说着眼里的冷色已经泛着警惕:“怎么,师兄准备替师父出手教训我了吗?”
“我没那想法,只是……有些意外。”苍蕴说着脸上显出一抹不解之色:“我从来以为你只是对她有所歉疚而已,却不知道。你如此的喜欢她。”
姬流云闻言微微一顿,随即淡淡言语:“心意这种事,我想我没必要让师兄你知道的清清楚楚吧?”
“原来我和你之间,是这样的疏离。”苍蕴说着似是苦笑了一下,而姬流云则蹙了眉:“师兄不必说这些假装亲近的话了吧?你若要动手,现在便可,若不动手,那就请回吧!”
苍蕴的唇微微一撇:“怎么,不和我叙旧,要撵我走了?”
姬流云盯着苍蕴打量了一来回:“不知道师兄想和我叙什么旧?”
“你的生之力呢?”
苍蕴选择了开门见山。问他最诧异的问题,毕竟若是以前。姬流云只要出现在他附近,他体内的内力早已暗自与其应和,便知姬流云在附近。
可是今天他半点没察觉不说,这三年里更几乎感觉不到。
“废了。”姬流云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说的一脸绝决。
“废了?什么意思?”苍蕴闻言惊讶的上前了一步,姬流云斜眼盯了他一眼:“因它我差一点失去了婠儿,也因它一直被师父拿捏。我要它何用?自然是将它尽数弃去,免得我心中恶心……”
“师弟,你在开什么玩笑?”苍蕴一直保持着镇定自若的态度和姬流云交谈套话,因为师弟的言语听来实在让他觉得有些怪怪地。
可是,当姬流云说出这样的话时,苍蕴立刻脸上出现激动之色:“尽数弃去?你怎么个弃法?是废了自己的经脉,还是把功力都传给了别人,一丝不剩啊?”
“当然是废……”姬流云说了一半后,眉一下蹙起,愣了两秒后便直勾勾地看着苍蕴,一言不发。
“你是不是把你所有的内力都传给了卿欢?”苍蕴问着自己的猜想,可这话一出来,姬流云一顿之后,双手竟然自己掐向了自己的脖子,这举动让苍蕴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个前冲就去阻止:“你怎么了?”
他扯上了姬流云的手,发觉他的手竟然不是以前那种常年不变的温凉,反而是热乎乎地,这让苍蕴大为惊讶,而此时姬流云却是一脸呼吸不上来样的痛苦表情,苍蕴完全就是本能的,聚集内力从姬流云的大椎处送了进去,想帮他压制痛苦。
但,谁料,就在这个时候,姬流云的眼里一抹杀意横生,人竟转身朝着苍蕴的身子就拍过去了一掌。
近在咫尺的距离,即便苍蕴发现了姬流云的突然举动,但避开根本已经来不及。
这一掌太近又太猛,震得他不但连退数步,更因为先前他聚内力为他疏导,这一个猛然的变化,收放不及,便冲撞的自己不由喷出一口血来。
“你!”肘腋生变,苍蕴大为惊讶,才吐出一个字,耳中已有快速又轻盈的步子,以及一堆杂重的脚步,他连忙横退三步,一个纵跃从屋顶自己弄出的洞飞出,当他刚上了屋顶时,殿门也被踹开,十来个人就此一涌而入。
“流云!”陆婠儿的声音响起,苍蕴却未做停留,立刻纵跃离开,他前脚走后,整个驿站便就此灯火通明起来。
“你们都给我出去!”陆婠儿两步冲到姬流云的面前,一看到他双眼充斥的杀意,便厉声冲身后的人吩咐,当即那些随从侍卫便是迅速地退了出去,且非常自觉的把门也给带上了。
门一关上,陆婠儿便立刻走到姬流云的身边张手将他抱紧怀中。紧紧地抱着他。手在他的背脊上轻轻地陪打着。
一下。两下……
慢慢地姬流云眼里的杀意消散,又回复了先前那一脸的平淡之色,这个时候一直注意姬流云状态的陆婠儿才放开了他,坐到了他的身边:“流云,是谁来了?”
“师兄。”姬流云说着看向了陆婠儿,继而便抬手撩起了她脸上的薄薄面纱,随即盯着她那张狰狞可怖的脸,手指轻触那些可怕的疤痕鳞痂。那双平淡的眼却慢慢聚集地着浓情,好似没有厌恶与恶心,有的只是,爱意满满。
“竟亲自来了啊!”陆婠儿的嘴角泛起一丝嘲意:“看来师父真是恨不得我们两个赶紧死了呢!”
“婠儿,不怕,我会保护你的。”姬流云说着已经伸手搂上了陆婠儿的肩膀。
“我知道,”陆婠儿就势枕在了姬流云的肩头上,眼盯着屋顶上那个洞,抿了下唇:“我们两个能在一起,可是经历了太多的苦难。现在,谁也不能把我们两个分开。”
“没错。谁也不能。”姬流云出声附和,而陆婠儿则抬起头来,看着他声音柔柔地说到:“师兄刚才一定是和你提那个人了对不对?你有没有……”
“有些难受,上不来气的感觉,不过,我记得你说过的,谁提她,我就杀谁,免得他们又用她来迷惑我,让我忘了你。”姬流云说着手指在陆婠儿的眼皮上轻轻地摩挲:“你放心,我会爱你的,再不会让别人迷惑了我。”
“恩,我知道,不过流云,你要答应我,若再见到那个人的话,就出手杀了她好不好?”
姬流云的眉微微抖了一下,但人却点了头:“好,杀,试图拆散我们的人,都杀,不管是谁。”
陆婠儿笑着抱紧了姬流云的腰身:“恩,这样谁也不能拆散我们了。”
姬流云伸手将下巴抵在了陆婠儿的额头上:“你的事,可忙完了?”
“毒药都已经配好了,等入城后,我去见东硕之皇,你就负责去下毒,这一次,咱们要把整个东硕都变成你我的囊中之物,等你有了功绩,我就可以扶你上位成为新的西梁之皇,到时候,我也就能抛去现在这个身份,不用再被人们盯着,能和你无忧无虑的在一起了。”
“好,你说如何就如何。”姬流云说着声音柔柔地:“很晚了,我们,歇着吧!”
……
“主人,您回来了?”忙完了事情的青堂主刚入正厅想喝两口茶润润嗓子,就看到了端坐在主椅上的苍蕴,立刻言语着凑到近前,刚想张口询问夜探如何,到底对方是何方神圣,就发现主人的脸色很难看,充满着不悦的郁色,登时话咽在口中是不敢出声。
“老青,通知所有剑盟的人,即刻去备大量的解毒丸药,全部投进都城中所有水井内。”苍蕴阴着一张脸闷闷而言,那青堂主愣了一下:“所有水井?”
“没错,所有水井,并且叫咱们的人这些天吃饭喝水都要处处留心,小心,中毒。”苍蕴说着摆了手,青堂主当即不敢耽搁连忙转身外出招呼人们通知准备,而苍蕴则坐在那里,手握成了拳。
他连夜离开枯叶镇,快马加鞭再配上轻功,终于在辰正时分赶回了剑盟位于东硕的据点宝屏楼里。
那一掌,姬流云打的不轻,且他能感觉到自己中的那一掌还含着浓烈的毒性。
幸好,他的身体异于常人,有着超强的自我修复能力,让他不畏伤痕与毒性,否则,若是换个人,此时早已死在那一掌之下--不是被打死,也会被毒死。
他虽然幸免于难,可是,他却也无法淡然处之。
因为那毒掌,让他意识到,姬流云不仅仅是弃了生之力,反而还修起了毒功,且三年的时光,竟已有了和陆婠儿差不多的实力。
师弟啊师弟,你怎么会这个样子?不但练就了毒功还对我出手?还有,为什么听到卿欢的名字,你会出现那等狂性杀气?
这三年,不,是当初,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 凶星,你嫂子就是希望!
秦芳在国师殿里从午饭用过后,就一直在诵经修佛悟。
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傍晚时分,国师也没洞开大门让她进去。
所以等到沙弥前来请她回去时,她才惊觉天已暮色,不由的猜想今天为何国师不给她机会去度金身。
猜想归猜想,人不能赖在此处,她当即离开回宫,脚才踏上自己宫苑的宫门,耳中已有了几个太监宫女的交谈之声。
“皇上今日一整日都心神不宁似的,不就是来个西梁的什么使者吗?至于皇上他那样吗?”
“你懂什么!听说是国师算出来这次来的西梁使者身带凶星,会给咱们东硕带来不小的厄运……”
“什么?”
“真的假的?”
“嘿,骗你们干什么,我干爹就在殿前当值,他听到国师说的,人回来就在那里拜神灵,求着保佑无灾无病,还说别被西梁的毒给害到呢!”
“哎呀,你说的好吓人啊,我们要不要也拜拜?”
“拜拜能管用吗?”
“拜吧,拜了也不吃亏,咱娘娘不都每日诵经祈福来着嘛!”
“也是,明儿我跟着娘娘一起去佛堂拜拜去……”
“诶,你们说到娘娘,我想起来了,听说空妃和亲咱们东硕的时候,西梁的皇上也要她和亲来着,后来是咱们国力强盛,人家选了咱们东硕,你说,会不会这次西梁跑来什么使者,是不是就冲她来的?”
“冲她来?冲她来干嘛。都嫁给咱们皇上了。他们还能来逼要人回去不成?”
“也是。那你们说西梁来使者是干嘛?”
“我们怎么知道,明天人家不就入朝了嘛。安子哥哥到时候再从他干爹那里听来几句,咱们不也清楚了?”
“也是,我回头去我干爹那里问问去。”
“哎,是不是拜拜就行?你干爹是怎么拜的?”
“还不就上香念求呗!反正我干爹说的国师他老人家说了,这次凶星很亮,只怕事不小,但星象可不是绝境之像。乃有吉星反转之像!”
“那是啥意思?”
“还能啥意思,就是如果吉星能从凶星里杀出,一切都能转危为安。”
“这吉星不知是何方神圣,国师他老人家没说吗?”
“这不知道,反正看那意思,像是还不知道在哪儿,要不然咱皇上岂会心神不宁的,我估摸着,就是这事让他心里慌吧……”
太监宫女的还在扎堆磨牙,秦芳却听的不禁蹙眉。
流言闲话这种东西。本身就会说说的变味,只是她没想到国师不仅仅修佛。竟然还能观什么星象。
而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西梁竟然派使者来了东硕:难不成还真是看自己没选西梁,不爽的来找点茬儿吗?
……
“哥,都按你的意思准备了。”轩辕云峰不安的在密室内来回踱步:“可是对方是曼罗夫人,咱们准备的那些解药能抗的了人家的毒吗?”
“难。”苍蕴冷着一张脸,手指在茶几上轻轻地敲着:“可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哥,西梁来势汹汹,你就没点什么好办法吗?你们剑盟……”
“别打剑盟的主意。”苍蕴扭头看向他:“我让剑盟备了药给全城水井投注,这是剑盟唯一能做的,就这还是因为剑盟的主要据点落在东硕的都城里,否则我是断然不能让剑盟出手的。”
“你是怕你那个师父发现我们……”
“没错!”苍蕴点点头:“他知道我要天下,知道我拿剑盟当刀,这他都没意见,因为他要的是剑盟完成敛财的过程好送到山上去给她女儿换去解药,而我搅得天下不安,才会有机会弄到更多的钱财;何况在他眼里,日后我真的把七国吞并到我手中,剑盟便是新的国,我又会娶他的女儿,等于她的女儿就是这江山之主,他自然乐见其成。”
“可是你根本就不是为自己夺这江山,你是为了我,为了爹娘,为了东硕,为了轩辕家……”
“是啊,我是为轩辕家的夙愿,为你这个弟弟才出手的,天下将来必然得是东硕的天下,而我决不能让他察觉这一点。”苍蕴说着抬头看向了那高高的墙面,此刻以往上面蒙着的蓝布已被拿下,露出的是一张硕大而有标示诸多的超大号地图。
“我做剑盟的主人,各国的跑,看着是敛财,掀起一些是非,造些小机会什么的,但已把各国的国情掌在手中,更各自布下了乱点,只等时候到,我就可以大口的吞!而现在,师父已经出关,他虽然没有出谷,但消息他会盯着的,我必须小心谨慎……”
“哥,你说的这些我明白,可是这样一来,剑盟的力量借不上,咱东硕虽然兵强马壮,可人家和你玩阴的,要动毒,我们处在劣势啊!”
“我知道。”苍蕴说着转回了脑袋,盯着他茶几,继续用指头轻轻地敲击着:“虽然这是一场内乱,东硕的百姓必定要吃些苦,但也唯有如此,才能让我师父看到,我在搅乱一池的水,并未留下那处是干净的。”
轩辕云峰闻言眨眨眼睛,忽而迈步坐到了苍蕴身边,盯着他:“哥,你给我一句实心话,你叫我纳卿欢为妃的时候,是不是就算着我们和东硕对上,西梁怎么也得找点茬儿,于是看起来咱东硕也不太平?”
苍蕴的手指顿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是,我要你纳她为妃,除了是帮我娶她外,也是有此念想,只是……我没料到西梁那位曼罗夫人会当西梁的圣师前来……”
“哥!你从来不下空招的,有杀招便有解招,你快告诉我。我们的解招在何处?”
苍蕴看着弟弟那充满希冀的关切眼神。唇抿住了。
他没法告诉自己的弟弟。他曾经预备的解招如今已成了杀招中的一份子:拥有生之力的姬流云,自然是不惧毒的,自然也能成为最后控制一切的人,那个时候,东硕只要拿一点钱财出来,他就可以给师父交代,这场图谋获得了多少钱银。
而那个时候,东硕也乱过了。可以打消师父的怀疑,卿欢也留在了东硕,就算爆出来他和邢思思的婚事,她也跑不掉的--他知道她要的东西再东硕,他自然要把她谋算着留在身边。
可是,他算计了诸多,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师弟竟然成了西梁使团中的一员,更没想到他完全的弃掉了生之力,练起了毒功。
“说话啊。哥,你不会告诉我。我们没解的招吧?”轩辕云峰脸色大变,如果说先前他只是不安的话,这会儿眼神都已经有些骇然了。
“还记得今日在大殿上,我说这不是绝杀之局,有吉星吗?”
“哥,那不是你故意说出来传出去,好让百姓心中有期的言语吗?”
“那不是假话,也不是一句空空的安慰之言。”苍蕴说着眼神落在那尊度了一大半金身的佛塑之上:“我们是有一颗吉星的,只是,她能不能化解掉这次的凶星,连我,也不清楚。”
轩辕云峰下意识的顺着哥哥的眼神瞅去看了看那座佛塑,随即挑眉:“哥,你说的吉星,该不会是你叫我帮你娶来的嫂子吧?”
“云峰,你一直觉得这江山你守不了对不对?你总觉得也许你撑不了多少年是不是?可你知道吗?哥把这江山拿下来给你,是对你活下来很有信心的……”
“我知道,靠着哥的血我是能活,可是……”
“可是你有可能不需要我也能活下来,就像每个普通的人一样。”
“哥,别安慰我了,你那个什么师弟,不是就没成功吗?”
“他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
“别人?你说谁?”轩辕云峰一脸好奇之色,苍蕴抓上了他的手:“你嫂子!”
“啥!”轩辕云峰惊得蹭一下站起,而苍蕴却拉着他的手说到:“只是现在时候不到,若要她为你医治,必须天下得于我们,否则你我的秘密会泄露出来……”
“你不信她?”
“不,我信她,但是,我不知道她的秘密,不知道她的出身,她有太多的稀奇古怪,若是其中有一条与我们相违,那我们就会功亏一篑。”
他是谨慎的,他相信秦芳,但他叫人遍寻七国查探有关她的身世,却都一无所获,而她的怪物小米,神奇的钢铁右臂都让他意识到,属于她的秘密远比自己的惊人,所以,他不敢冒险,不敢拿自己这些年付出与筹谋的一切来冒险。
“她不是卿家人吗?”轩辕云峰诧异,苍蕴摇了头:“不是,她的真名,叫秦芳,她不是真正的卿欢。”
“啊?”
“真正的卿欢,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应该在三年前与南宫瑞大婚的前几天就,死掉了。”
“那她难道是哪国派来的细作?”
“不知道,我查不到。”苍蕴说着扯了扯弟弟的手:“不过,你不需要对她太紧张,这个女人她不像我,一心想着的是怎么夺,她想着的通常都是怎么……救。”
“救?”
“恩,她总说自己是个医生,而且我见过她救治过许多的人,也许,咱们东硕这次能化解危机的就是她了。”
轩辕云峰看着哥哥眼里充满的期待与相信,自然也选择了跟随的信任,哪怕他其实心里诸多的疑惑。
而此时的苍蕴心里想的不是秦芳稀奇古怪的医术,想着的是她体内存续的姬流云留下的生之力,以及她自己正在练就的内力。
如果,秦芳能保持她现在这个成长的速度,应该再有大半个月就能进入第一层,那么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引导她用自己的内力去牵制以及接手体内姬流云的内力,如果一旦成功的话,秦芳就会拥有姬流云的真正的实力,只是依然会受到反噬而已。
而那个时候,他大不了,日日为她中和,总之东硕的危机可救,且到了那时,就算暴漏在师父的眼前,秦芳也因为完全掌控了生之力,师父动她也必须斟酌再三……
不行,这样不够……
苍蕴的眉微微一簇:得把婠儿体内的那点先天阴气夺过来给秦芳才行!如此,才能更加保险!(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遇见,流云怎么是你!
号角响过三巡,东硕的都城城门下驶入了一队不算声势浩大的车队。
西梁圣使来访,依照惯例,自然是东硕的礼部官员前来亲迎,不过马车入了城门后,那圣使并未从马车上下来,反而是在内稳坐,由一旁的随行者抱怨声声。
“我们圣使乃国之大佐,贵为大国师,你们东硕此礼太轻贱了吧?”
“哦?你说的可是那位毒神遗孀曼罗夫人?”礼部的官员一脸浮夸的惊愕之色:“竟是她来了吗?”
一路前行入了东硕再到这都城,歇脚的可都是东硕的驿站,虽然说东硕之人未必清楚使团的内情,但也不至于一点不知来者何人。
看着面前的官员装傻,那随行之人不悦的言语到:“没错,是我们夫人到了,还不速速叫你们国师来相迎!”
衔对衔,职对职的,这要求其实很合情合理。
不过……
“哎呀呀,这可真对不住,我们国师前日里就去了皇陵,循例为东硕历代皇帝祭祀去了,这没办法前来相迎啊!”礼部官员一脸的不巧之色:“要是你们早些告知来的是曼罗夫人,我们国师自然会留下接待的,只是现下国师都去了那边了,真是不巧。”
“你……”
“算了!”马车内一声招呼之后,车帘轻动,继而一个长相俊美又干净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动手撩着车帘,扶了身上全然黑纱笼罩的曼罗夫人下了马车。
“带路吧。”冷冷地声音,透着一种叫人不舒服的死气。那礼部官员当即应声相迎。曼罗迈步在后。一应随从尽数跟着,唯独那撩了车帘的男人一动不动。
号角再响,鼓声阵阵,迎使的繁文礼节依次开始,周边的人也目光集聚那边伸头张望,此时那马车前却没了那个俊美的男人,好似他钻回了马车内一般。
……
“……南无阿弥陀佛!”念完回向,秦芳无奈地起身出了佛堂。看向了声音不断传来的前殿--这么大的招待动静,说不吵,那是假的。
“这是西梁使者入宫了?”她开口问着身边的北燕,北燕立刻点头:“是的,听动静应该是正入宫门呢!”
“不过是个使者前来而已,何以这么大的动静?”秦芳略有些奇怪,难道这个使者的来头很大?
“不知道,但礼部想来是根据来者的身份定议程的,听着动静和国师太子之内的差不多。”
“哦?”秦芳的眉一挑。
西梁哪里有什么太子,倒是听说有个国师。莫不是来的是西梁的国师,诶。西梁的国师来了,那东硕的国师也应该会相迎的啊?
秦芳扫了一眼身边的丫鬟宫女,眼珠子一转说到:“你们去瞧瞧吧,看看是个什么来头,回来了好说给我听。”
宫女太监们的本就好奇来的人,闻声自是允诺而去,倒是北燕没动,立在秦芳的身旁。
“你怎么不去?”
“奴婢得伺候娘娘您啊!您身边总不能不留人吧?”
“不必伺候我,我反正也要去国师殿参悟佛法,你还不是只能等在殿外,不如也去热闹吧!”秦芳说着摆了手,一脸向往却又碍于身份不能去的样子,那北燕犹豫了一下后,便应声而去。
秦芳看着这帮人去看热闹后,自己就转身去往了国师殿。
昨日国师没出来,今日,国师应该会去迎接这位西梁使者,那么她可就有一次偷入国师殿的机会,或许她可以找到碧落草的所在。
机会送上门,兴许运气好就可以避免她当这诵经尼姑三年的,她自然是要去撞撞运气的。
挂着念珠入殿,果然无人阻拦,秦芳非常顺利自然的入了殿。
盘坐在殿内蒲团上,一边嘴里诵念着经文,一边偷偷的调用内力,倾听周边动静,再确定无人守在近前与往来时,她起身开始再次在殿中东摸西摸起来。
烛台那里根本不是密室的机关所在,这个她已经知道了,想到那面墙会动,她自然是到墙的周围到处摸索,试图找到机关。
一点点的敲,一点点的试,效果并不大,秦芳寻了半天,忽然一拍脑袋。
我真笨,怎么忘了小米了!
小米,扫描这面墙,找出疑点。
她一面下令,一面捞起衣袖,伸着右手朝向整个石墙,立时一道淡绿色的光从掌心斜散出来,投化成无数的细格如一张网一样包裹上了正面佛墙。
五秒过后,石墙上的无数细格内,突然有一块标红了。
秦芳立刻朝着那红格一看,乃是佛像上绘制的法器莲花中的一瓣。
秦芳收了右臂,小心的摸索上那块莲花的花瓣,这才发现这块花瓣的墙面与其他的相比是有些软的。
心一动,她摁了下去,咔的一下,墙面果然后退了。
原来机关在这儿啊!
秦芳的嘴角立时上勾:运气不错!
而此时密室内正在茶桌边的轩辕云峰却是闻听到动静,身子一顿:诶?这个时候,哥怎么会来!
今日西梁使者觐见,为了便于应对,他让苍蕴替他去接见,自己躲在了这里等消息,这会儿外面正在迎宾要见客的,他哥竟然来此处,他自然惊讶。
而就在他诧异的起身准备言语的时候,却突然从阶梯处装饰用的铜片上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空妃!
轩辕云峰一愣之后,本能的立刻转身,此时秦芳刚好也下完了台阶溜了进来,结果听到了一点窸窣之音后,也意识到这殿里有人。
不是吧?难道国师他没出去?
心中想着,但人已经到此,折返也不合适。干脆就先声夺人:“国师。您在吗?我有一句经文不大明白……”
话音落下时。她也彻底的转到了台阶之后,当即人就是一个哆嗦,因为她看到的背影可不是国师那身黑漆漆,反而是金色绚烂,且龙纹醒目。
龙袍!皇上?
“出去!”背对着她的人发出了略低的声音,她听过,那是属于皇帝的声音。
“是。”秦芳虽然惊诧皇帝出现在这里,但人家都发话了。自己也不能赖在这里不是?当下赶紧的应声倒退而出,当佛墙再度回位时,秦芳伸手扶着脑门,隐隐有些后怕的感觉。
幸好我反应快,要是被发现我试图在殿内盗宝那日后再下手可就麻烦了!
不过,西梁使者不都要进殿了嘛,皇上怎么还在这里呢?
秦芳歪了歪脑袋:又一次的背对我,这龙颜还真难一见,不过他那身形倒看着和苍蕴差不多……
嗯?我怎么又想他了!
秦芳甩甩脑袋有些负气的往外走。
她没有苍蕴的半点消息,自他离开卿家族地后。她几乎就和他断了所有的联系与消息。
如今,都要九个月了。这样仿若两人断线的失联状态,让她经不住回味再一起的两年,他那份不浓的情感,一时间她不由的怀疑:他是不是欺骗了自己。
当卿家把南昭政权推翻立下了新皇之后,是不是他的目的也达到了,所以不再理会自己?
他不找我,我就不想他!
秦芳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她在心里喝骂着自己,快步的离开了国师殿,准备回往自己的芳华殿。
但突然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从心头掠过,就好像有什么吸引着自己的东西一样从她身边飞过似的。
秦芳转着脑袋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无什么发现,她伸手揉揉自己的心口,猜想自己不是神经过敏,便又迈步向前,但这一次心口那种说不出的感觉浓烈了许多,似有一种莫名的牵引在无声的拽着自己向后。
就好像美食的香气诱惑着饥肠辘辘的人一样,叫你忍不住想往那边去。
这是……
秦芳的眉蹙着,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奇异的感觉,不过人还是往那边迈了步子。
宫里这么大的阵仗迎客,后宫里的宫女太监们,自然是能看热闹就看热闹去了,所以整个后宫也不过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而已。
而秦芳身为空妃,虽然不曾侍寝只负责念经的事实有些奇葩,但娘娘就是娘娘,那些宫女们见到她也自然是低头避让不敢多话的。
秦芳就这样追着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在宫里不断乱窜,每每觉得好似到了她要的地方,却不过是一口水井。
这让她不解,但更不解的是心口那种感觉依然不撒,似乎依然有奇异的气味再诱导着她前行。
就这样她一连到了几个井边后,忽然发觉自己总是落在后面,心念一起,她干脆催动了内力,便在这烈日炎炎下,干干脆脆的飞檐走壁,仗着轻功霸道是直追那股子说不出的感觉。
很快,在宫角的一个水井边,她看到了一抹青色的身影。
她快步奔过去时,那人似乎察觉了她,一个纵身飞跃而起,便是要跑。
秦芳想都没想,立刻催动了体内更多的内力紧紧想追,并在脑中对小米下令,要它给自己捕捉对方的身影画面,好辨识出那人是什么身份。
结果,让她没想到的是,小米再一次的毫无反应。
我了个去,你不会又死机了吧?
秦芳扒开右臂,手动调出显示屏时,颇有些欲哭无泪。
这光脑到底怎么回事?好好地,竟然又死机了?
咬了一下唇,做了重启操作后的秦芳放下了胳膊,径直前追前面那个身影。
可是前面那个身影灵活如猫,她竟然追不上他!
心中一闪念头,秦芳不但调集了更多的内力让自己跑的更快,更朝着前方的身影甩出了一记冰刺。
“噗啪”前方的身影没有避开,身子一抖之后,一个趔趄就从宫墙上给甩了下去,秦芳立刻狂奔追到跟前,就看到那个人已经坐起身子,手抱着腿脚准备起来再跑!
“还想跑?你信不信我再给你一下!”秦芳立刻奔到跟前出言威胁,此时那人闻声抬了头:“你要现在想死,我成全你!”
熟稔的眉眼在阳光下泛着凌冽的杀意,秦芳却是惊讶的大张了嘴:“流,流云?怎么是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出手,拿西梁来换!
一别三载,这,又是一个渺无音讯的。
秦芳有时会想,再和姬流云重逢会是在何年何月,又是何等场景。
是不是两人会对酒当歌叹一叹人生几何?
又或者自己给他讲一个词的含义,那个词叫做闺蜜。
她想过很多种乱七八糟的,但都是充满了人生有他相陪时的一种美好。
但此刻,她万万没想到,和姬流云的重逢会是如此诡异:对方竟然杀意凌厉!
“你?认识我?”姬流云的眼皮微微一敛,似是意外,但也在打量着她。
“这不废话嘛!我当然认识你啊,我们不是好朋友吗?”秦芳惊讶的上前一步:“喂,你不会不认识我了吧?这种玩笑可没意思。”
姬流云盯着秦芳的脸打量了两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正在化水的冰凌,眉开始紧蹙。
“这冰……”他有强烈的熟悉感,熟悉到对此没有防备也就算了,更发觉自己似乎和它有很深的关系。
“这不怪我,追你半天追不上,只能出手了,这可是我用你的内力催生的冰刺,谁知道你自己竟躲不……”
“你说什么?我的内力?”
“对啊,就是你的内力啊,我体内你的内力啊!”秦芳说着已到了姬流云身边,抬手拍上了他的肩头:“说,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体内存的这玩意?你知道吗?它可救了我好几次呢,不过,也差点要了我的命。”
看着和自己份外亲近的秦芳。姬流云的眉蹙的更深:“我给你的?”
“对啊。这么冷冰冰的内力。不是你给我的话,那我体内哪来的?”秦芳说着再拍了姬流云肩膀一下:“对了,你这三年的人跑哪里去了?那天突然跑掉,就此便没再见到你,如今和你重逢了,你竟还要杀我了,哎,我认识的姬流云貌似对杀人可没兴趣的啊!”
姬流云此时盯着脸有笑色的秦芳。莫名的有些心头发刺,脑袋发嗡。
他唇扭了扭,当即抬手把秦芳给推开,自己向一旁错了一步:“姑娘请自重,需知男女有别。”
秦芳闻言一愣:“嘿,我说姬流云,你搞什么?以前缠着我非要和我学医术的时候 ,怎么没见你和我说男女有别?这会儿你倒装正经了……”
“什么?”姬流云的眉惊愕的挑起:“我,我缠着你?”
“对啊,你别不认啊!”秦芳当即接茬。但同时她忽然觉得不大对,于是她打量着姬流云:“不是吧。你,你不会真把我给忘了吧?”
“你到底是谁?”姬流云此时盯着秦芳的眼,已经充满了凌乱的情绪。
他不记得这个女人,也不明白她说的这些听不懂的话,但是很奇妙的是,他一点也不排斥她对自己的动手动脚,反而有些内心希冀的亲昵一般。
只是,希冀是希冀,但身体却不允许,他的心口会刺痛,他的脑袋更在嗡嗡的响着,这让他很难受,难受到像是被人捂住了口鼻一般。
“我是卿欢啊!”秦芳看着姬流云,满脸的难以置信:“你,真不记得我了吗?”
卿欢!
两个字,一入耳膜,心就刺痛到犹如一把刀刺进去了一般,而与此同时,姬流云的眼眸里杀气凌冽:“死!”
只是一个字,倾吐出来的刹那,他就朝着秦芳挥掌,而这个时候,体内还运行着生之力的秦芳,陡然感觉到不妙。
她看到了姬流云的动作,看到了他缓慢的朝着自己推来一掌,掌心泛着熟悉又可怕的黑气,而他的眼里更是陌生的杀意。
本能的,秦芳快步退开避过,当姬流云这一掌打空时,他竟然又朝着自己挥来第二掌。
“姬流云,你干嘛?我是你的朋友啊!”秦芳一面闪躲,一面惊讶的大声喊着,她无法理解姬流云为什么会对自己出手,更无法理解他的掌心怎么是那种黑黑的毒气--她可忘不了在曼罗手中被这毒气缠身的痛苦感觉。
“不,你不是我的朋友!”姬流云声音充满了痛苦:“你是掠夺者,是师父让你来迷惑我,让你来害死我的婠儿的,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姬流云大喊着,对秦芳的出手一次比一次狠辣,秦芳固然仗着那奇异的生之力可以看到姬流云出手的缓动作,但她还是发现这缓动作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快的再这样下去,她或许会避之不及。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姬流云的话让秦芳糊涂了。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掠夺者?什么师父,迷惑的,姬流云,你说的我听不懂!”
“你不需要听懂,你需要的是死!”姬流云说着力道和速度更是加快了许多,而秦芳不得不调动更多的内力来与之对抗,根本不敢有一点保留。
就在他们交手的时候,前宫的大殿里,身着龙袍,替弟弟来见圣使的苍蕴,正顶着九琉冕的皇冠坐在大殿里的盘龙屏风后。
“东硕之皇,本使千里迢迢前来出使贵国,你却藏身在屏风之后避而不见,这是在轻视我西梁吗?”曼罗夫人“看”着面前的盘龙屏风,音有不悦。
“曼罗夫人何必出言见罪呢?你身为使者来我朝堂,身罩黑纱,面不示人,朕都没问你的不敬之罪,你又何必无事生非?再者,朕身为一国天子,是否亲颜见你全凭朕之一念,你无资格要求的!而朕身已在此,已是接见了。”
听着这话音,曼罗的手捏了一下:“东硕之皇好一套待人的礼节啊,本使不摘面纱,乃是面上有疮不敢惊驾,可不是什么不敬。”
“朕对夫人你容貌如何并无兴趣,你既然以使者身份来此。还是说事吧!”一句开门见山的话。让陆婠儿没法在不见龙颜上多费唇舌。她的手指由捏变攥:“吾皇陛下命本使来此,乃是易换那位名叫卿欢的女子去我西梁的。”
此言一出,整个殿内罗列的朝臣们都是惊讶连连。
西梁派使者来东硕要一个妃子走?这,这可是藐视东硕的打脸之举啊!
他们可以不喜欢这位空妃,但他们都很在乎一国的脸面,是以惊愕之后,众人脸色充斥了不悦。
“易换?呵呵,不知西梁之皇。怎么个易换法?”屏风后是东硕之皇不惊不讶的声音。
“吾皇说了,只要东硕之皇肯把叫卿欢的那位女子让给他,他便把克塞城和呼勒草原割让给东硕,做为易换的代价。”
曼罗夫人的话音一落下,整个大殿里便是嗡的一下爆出了细密的窃语声。
克塞城与呼勒草原是西梁和东硕接壤的地域,这里大片的草原是养殖战马最佳的地方,而且如果这两块地方真的给了东硕,东硕的疆土就会扩张不说,更会握有这处肥沃的草原,自然就让这些朝臣们惊讶不已。
用这两处地方换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被王丢去念经不曾临幸的妃子,怎么看都是很划算很占便宜的事。
所以当即有不少人兴奋的两眼放光。
当然也有一些机灵的。闻出不对的味道来,眼里闪着的是狐疑之光。
一个女人如何比得上这样两座城池?可西梁却愿意以城池来换,莫非这女的,有什么珍宝之处?
一时间,整个殿堂里,嗡声不绝,曼罗夫人静静地立在那里,很满意这话丢出来的效果。
两座城池?西梁之王再是爱美,也不会真愿意拿两座城池出来换一个女人,当然,就算他乐意,国内的那些朝臣们也不会答应的。
可是,她需要一个威胁东硕的契机,她需要让东硕内乱好成为姬流云的丰功伟绩,更需要国内自乱,给她和姬流云上位的可能,所以她来时以西梁大国师的身份,旁敲侧击着为何东硕会恩威并济的娶走了卿欢,引得西梁之皇猜疑连连。
是美到国色天香举世无双,还是身有秘密引皇折腰,这不用说,足够西梁之皇猜测的。
于是抓耳挠腮的西梁之皇,便答应了她的提议,用两座城池去为他换取卿欢嫁入西梁,当然,若是东硕不肯,西梁国内也会因为这个诱饵而起内部纷争。
毕竟,你随便抓一个人出来,都会觉得,城池为大,一个女人根本算不得什么。
屏风后,苍蕴的眼微微眯着。
他知道西梁来者不善,却没想到西梁之皇竟然如此舍得败家,拿两座城池来换,给他将了一军,把他架在了进退两难的位置上。
换?怎么可能!那是他的媳妇儿,好不容易娶过来先占到的,岂能拱手送人?再说了,他稀罕两座城池吗?他要拿下的是整个天下,两个城池算得了什么!
可是,若不换,外面一群朝臣却会不解,少不得中计的引起内乱。
“东硕之皇,吾皇的诚意已经摆出,怎样?你换还是不换?”
苍蕴的嘴唇抿了抿,开了口:“换!当然换!不过,这个价不合适,两座城池太少!”
“少?”曼罗夫人笑了两声:“一个女人以两座城池来换,居然说少,东硕之皇,未免要求太高了吧?”
“这没办法,在我的眼里,她的身价很高。”
“那不知东硕之皇认为的价是几何?”
“嗯,我这个价,你们西梁可给不起呢!”屏风后的人声音充满了狂傲之色,曼罗攥着的手再紧了一些:“说来听听呗。”
“你既然这么想知道,那好,那就说给你知道吧,要换她,可以,拿整个西梁国土来换,少一寸都没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