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你以后能不穿白的吗?
白衣胜雪,月下独立。
只是一个背影,秦芳却是心头一个猛震。
是,是他?
这白,似成了他的专属色,当这种白闯入眼帘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对这份白竟有着浓浓的思念,以至于在看到它的那一刻,心头充斥着的不仅仅的是震惊,而有说不出来的欢快。
她顿了一下身子,便向他走了过去,起先步子还有些大有些急,可是随着相近,她的步子则越来越慢,也越来越小。
越是期待,越是胆怯。
她从未料到,此刻她竟然如此的内心翻覆。
“你……怎么在这里?”当她走到他身后不过两米之距时,她停下了脚步,轻声询问。
他这个时候应该在东硕啊,却出现在这里,简直让她不知说什么好,就好像做梦一样。
“我想我们应该谈谈,所以来了。”
话音落下,他转了头冲她礼谦一笑,而秦芳脸上的兴奋之色则瞬间僵住,继而急速地退却。
“你是……”
这人不是苍蕴,当他转过头来时,她才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虽然面孔也俊美无比,可是和苍蕴那种近乎妖孽的脸,完全不一样。
他的容颜更像是精心描绘的一幅工笔画,那细致精致的五官让他看起来,有一种完美到圣洁的感觉。
而苍蕴的脸,却是那种时时刻刻都散着魅惑的妖孽,是看多了就会禁不住脸红心跳的那种。
“我是南宫炔。”男人说着冲着秦芳微微折身点了下头,没有皇子的高傲与自得。也没有过分的自卑与自艾。总之他就如他的相貌一般。让你感觉到的是他的完美与圣洁。
看着这个男人像是没有看到她脸上急速变换的表情而冲自己露出的一脸和煦笑容,秦芳的唇一抿,眉眼微垂:“原来是三皇子啊?卿欢有礼了。”
她略略地福身行礼不等三皇子开口又言到:“夜深露重,不是说话的时候,殿下还是请回吧!”
南宫炔的眉微微一蹙,随即脸上的笑漾开了些:“炔并非要这个时候叨扰惠郡主,不过是散步之时发现惠郡主并未休憩,一时想到你我皆是失意流离之人。便以为大家应该有些话能互相说说,这才等候在此,如今看来,倒是冒昧了。”
秦芳看他一眼,双唇紧闭,并不言语。
皆是失意流离之人?你还真会给大家找共同点,只可惜本姑娘才不想给他人做嫁衣。
秦芳内心嘟囔着,人一言不发,这样的反应似乎超出了南宫炔的预料--毕竟他是皇子,再是前途渺茫。此刻不到翻脸之时,是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冷落的。
所以南宫炔脸上的笑在秦芳的没有反应里。终于是收了。
“炔身在西境,不曾与惠郡主有过照面,但仍然听到过有关惠郡主的一些言语,虽是只字片语,却无不是举止有度,礼谦仪矩的,如今碰上惠郡主,倒发现传言果然不可尽信。”
看着三皇子如此拐弯损自己无礼,秦芳唇角一勾扬起一抹笑,冲着三皇子说到:“没错,传言信不得,所以耳听不为真,眼见未必实。”
南宫炔的眼里霎时爆出一丝厉色,但随即又掩藏了去,嘴角勾笑:“不知是不是炔多心了,竟觉得惠郡主这话,是在讥讽炔呢!”
“没错,我讥讽的就是你。”秦芳撇了下嘴:“自打我和当今圣上断了婚约起,这天下间,最恬不知耻,最声名狼藉的便是我卿欢了,殿下竟和我说什么举止有度,礼谦仪矩的,不是你的耳目太过无用就是殿下你太不讨人喜欢。”
南宫炔的脸色有了一丝青意,但却浮着淡淡地无奈:“惠郡主说话如此不客气,想来是因为我乃皇家子嗣,就迁怒于我了呢!可是,我也是这场变故的受害者啊?大家明明都是阴谋下的败者,何必自舔伤口还互相撕咬?难道就不能联手起来,风雨同舟吗?”
“联手?”秦芳盯了南宫炔一眼:“殿下高看我们卿家了吧?”
“我并非高看,而是你卿家已和炔一样,境地岌岌可危!”南宫炔说着上前两步:“太后以卿家为仇,皇上以卿家为羞,若不携手自救,今日楼阙重重他日也不过风中黄土!炔,只是一个人,一副骨,而卿家呢?万千族人皆因此而人头落地,血流成河吗?”
秦芳抿唇不言。
她岂会不知道这些?若不是因为这个,因为卿岳把族令交给了她,她何故跑回来想办法要护着卿家?
“所以,我们联手吧,只为不被人欺辱到无路可退的地步。”南宫炔一派希冀之色,而秦芳则严肃的摇头:“不行,卿家乃臣子之家,岂能谋反?岂能让世人唾骂……”
“不会唾骂的!”南宫炔再上前一步,已然站到了秦芳的面前:“因为我们不是谋反。”
秦芳抬起了头,下巴微昂:“不是谋反是什么?难道要说清君侧吗?”
南宫炔的眸子一亮:“惠郡主的想法很好,但炔认为有比清君侧更好的由头。”
“哦?是什么?”秦芳立时有些好奇,可南宫炔笑了笑说到:“只要卿家肯支持炔,与炔联手,他日自会知道这更好的由头是什么!”
秦芳的唇一撇:“殿下喜欢吊胃口那就慢慢吊吧,要卿家与殿下这般绑在一起,恐怕还得深思熟虑才成。”
“那是自然,不过炔可以先告诉惠郡主,只要卿家一力相撑助力于炔,他日事成,卿家不但可得辉煌之地,更有一张丹书铁劵归于卿家,可保卿家世代荣华与平安!毕竟忠臣不能心寒!”
秦芳看着南宫炔双眼闪烁的希冀之色,顿时明悟为什么卿宸会如此的倾心于这个男人。
瞧他的双眼。多么一派真诚之色。再听那句句话语。多么的为卿家着想。
明明是为他助力做筹码,做工具,却俨然一副倚重的模样,还说什么丹书铁券!这东西,放在这个时代,便是一道护身金符,能令人感受到无上的荣耀与心安,更能让一个家族感受到护卫而心动。
毕竟为臣者。伴君如伴虎,若有了这张免死金牌,伴虎还有何所畏惧?
秦芳不用想都知道这样的条件开出来,没人不心动,只怕就是三爷爷都会内心发痒,更何况卿宸这样的的千金贵女又一见钟情了这个男人,不向着他,不被他攥住了心,才怪。
可是,丹书铁劵就真能护的了卿家吗?不说帝王在世是否容忍的了这样一个不可制约的家族。也不说他世代子孙在岁月的长河里会不会把这样的一个家族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只说那朝代。总是要更迭的,王都会成为阶下囚,卿家又如何做了的世代的荣华与富贵?
所以如此心动的话语在秦芳这个未来人的面前,不过是一段说来动听的话而已。
她不会因此而热血沸腾,更不会因此而把南宫炔当成一个可以信任的伙伴。
因为她在军队中,已经看过了太多这样的政治把戏。
“殿下倒是许的繁花似锦,只是,一个卿家是不够的。”秦芳的嘴角扬起一抹轻嘲:“殿下你憧憬的未免太过美好,要知道南昭此刻并未满目疮痍,更没有民心尽失,而最重要的是,卿家未必会做螳臂挡车这样的混事。”
南宫炔的眼里闪出亮色,他盯着秦芳看了几秒,忽而笑了:“惠郡主不亏是卿家族长的女儿,看得想的都很深远。”
“别人叫我一声大小姐,我好歹也得动动脑子!”秦芳说着斜退一步,俨然一幅不需再谈的态度。
南宫炔的唇扭了扭,随即说到:“那炔不妨和卿家的大小姐说一句掏心窝的话!”他说着上前一步再度站到了秦芳的身边,看着她的双眸慢慢地说到:“我今日能和你说这些话,自然是有把握得别家的支持,我可以保证,当我们动手的时候,炔的身后不会只你卿家一个!”
秦芳的心不由的一个猛跳:“你就这么有把握?”
“当然。”南宫炔脸上的笑容放大,一派的圣洁此刻看起来,更像是自得的王者之信。
秦芳却是忽而冷笑了一下:“殿下这么有把握,看来是捏着南宫瑞或是太后的什么把柄了,可是如果这样的话,到时候群臣都随了殿下一起,我卿家的丹书铁券岂不是要人手一份?”
南宫炔一顿,笑僵了一秒又言:“不会的,丹书铁劵的许诺,我只给卿家。”
“是吗?”秦芳一脸的不信。
“我可以发誓,而且,我与卿家二小姐已互生情愫,只要卿家乐意,我可以立刻娶她为妻,以正我心,将来事成之日,她也必然贵为国母,有此后相互,卿家必然安枕无忧!”南宫炔一脸的信誓旦旦,但秦芳看着他,却只想冷笑。
卿宸若嫁给了三皇子,不就等于宣告众人,三皇子以得了卿家庇护,因为他们已经绑在了一起。至于什么国母相互……那不过说的好听而已,等三皇子登基为皇,就是人家的天下了,到时候卿宸是不是皇后还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更何况,卿宸真的为后,卿家等于就是外戚,历史上但凡有些作为的皇帝,哪个不是把外戚死死的盯着?
所以此时此刻,南宫炔越是信誓旦旦,秦芳就越发的觉得他不可信,因而她眨眨眼说到:“殿下,卿欢现在只不过是卿家的大小姐,是一个回来避难的人而已,似二小姐的婚事,卿家是否站在殿下的身后等等,你还是和当家的人说吧。”
南宫炔一愣,随即抿唇:“这是大小姐的拒绝呢,还是想我帮大小姐你重掌卿家权利的交换呢?”
秦芳看着他认真地说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天真的很晚了。”
南宫炔一愣,笑着折身:“好,那炔不叨扰了。”他说着转身就走,但走了一步,身后就传来了秦芳的言语声:“殿下,你以后能不穿白的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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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有事,所以现在才到家,真的是很累很困,没办法写明早第一更。
所以请容我明早起来写哈,所以第一二更的时间,我不知道能几时出来,总之写完就立刻更哈!见谅,谢谢!(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挖坑,脸红了
“嗯?”南宫炔愣了一下,回头不解的看向秦芳。
“这个颜色并不适合你。”秦芳说着已然转身回屋。
南宫炔诧异的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眨眨眼后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离开了海棠阁,显然在这之前,还从未有人对他的衣着有过意见。
回到屋里的秦芳,有些无力的趴在了床上。
或许她该为三皇子言谈的卿家未来烦忧,但此时此刻她却想着的是那白色的身影,那个属于苍蕴的,看起来高洁的白。
也不知他在东硕如何……哎,我想他做什么?
秦芳烦躁的一把抓起枕头揉了起来。
“何必烦忧呢?”忽而一声言语响在身后,秦芳闻言惊诧回头,与此同时她也感觉到身上连续被点了几下,当即就无法动弹了。
她被点穴了!
“卿家如果真的这么烦忧未来的话,其实大可加入我们海龙国的!”包着黑布头巾,穿着一身夜行衣的敖卓一脸笑容的立在秦芳的身边:“我们向来喜欢朋友!”
秦芳眨眨眼:“是吗?就冲你这待友之道,我可没看出来你喜欢朋友!”
敖卓一愣,笑了一下:“别这么说啊,我点了你的穴,也不过是不想你使用巫术再伤了我。”
他说着像是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下嘴角。
“大半夜的又来找我干嘛?”秦芳盯着他轻声询问。
“本来是想看看你再干嘛,结果听到了一场对话,也留意到你并未注意到我的存在。所以我觉得。可以延续上次的想法。请你去我们海龙国的地盘上做做客。”
“要拿我当人质吗?”秦芳的唇一撇:“那你可真笨,刚才我和三皇子的对话可说的清清楚楚,在卿家我根本就是一个不被欢迎的,被认定是回来抢夺权利的人,你拿我当人质,你以为你还能要到什么吗?”
敖卓看着秦芳沉默了几秒随即言语:“也许卿家真的会希望你消失,但他们是绝对不会乐意你在我手上消失的。何况,你根本不知道我要什么?”
他的话让秦芳的眉微蹙。而此时敖卓已经上前一步伸了手点在了秦芳的身上,登时秦芳就发现自己说不了话了,而此时敖卓的身后却有一团白光急速凝结,在敖卓就要抓到秦芳手的那一刻,银白色的电流直接打在了敖卓的身上。
“嗯嗯嗯”的一串颤抖音后,敖卓再一次散着焦臭味道倒在了地上,甚至秦芳都看到他张开的嘴里冒出一股淡淡地青烟。
小米,你又多了50伏吗?
秦芳脑中无奈询问,小米非常正经的给予了回答:“报告主人,时间太短。小米来不及校准,所以保留了上次的伏压。”
秦芳闻言看着敖卓眼露同情。但随即又翻了个白眼,因为她自己被点穴是根本改变不了的。
当下她无奈地解散了小米的虚拟体,希冀它能给自己找出一个解穴的办法,要不然她岂不是要这样坐等到穴位散开的时候,谁知下达命令才几秒,她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丝凉风,她心中一惊刚要做出反应,却是脖子上一痛,失去了意识。
……
“啪嗒”“啪嗒”持续的声音极其有规律的响在耳边,如同闹铃一般的将秦芳从一片昏沉中唤醒。
她迷糊着睁开了眼,便发现自己手脚被捆着歪斜在一片岩壁上,而岩壁的前方便是山石中的渗水在一滴滴的落下击打着地上的石头,溅出水花。
山洞?
秦芳的眉一挑,此时她听到了一丝痛苦的呻/吟,下意识的寻声低头,这才看到在自己的这片岩壁之下的右侧,躺在同样被捆住的敖卓,当然这个时候他也醒了。
四目相对的一瞬,两人都是一片惊讶之色,敖卓更是张口询问:“怎么回事?”
他的记忆停顿在自己被秦芳电昏那里,醒来看见自己被捆着自然不觉得什么,但看到秦芳也被捆着,就意识到不对了。
秦芳摇了下头:“不知道,你刚倒下我也昏了,醒来就在这里。”
这是哪里?
秦芳在脑中询问小米,很快小米检索了方位给出了答案,他们竟然在卿家族地最南边一个很偏的犄角旮旯的密林之中,而这个位置再往东南大约五里地就能进入海龙国的地界。
“你不是会巫术吗?赶紧使出来让咱们脱困啊!”敖卓还真是没有一点敌我的概念,扫了一圈周围发现这里是个山洞后,竟立刻使唤起秦芳来。
秦芳抿了下唇没搭理他。
她也想脱困,但小米只是辅助她的光脑系统,弄点定位啊,扫描啊,数据支持它行,救人还是算了吧!
毕竟它唯一的敌对能力,就是作为防御系统的电击了,可他们两个现在的困境则是被绳索捆住了手脚,就是电击她十次八次也不能解决问题。
“喂,这个时候了还清高什么啊?”眼看秦芳不搭理自己,敖卓竟然扯着嗓门大喊:“别藏着掖着了,你把我放倒那么容易,还用巫术让我的人过不了界标,救出咱们自己还不快着些?”
秦芳白了一眼这个过分自来熟的家伙,无奈的开口:“你能不喊了吗?你是生怕抓咱们的人不出来收拾咱们吗?”
敖卓一愣随即喊的更加来劲儿:“喂,我们醒了!我们口渴要喝水!”
秦芳一见这位的劲儿头,当即翻过去一个白眼,但随即也明白,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捆在这里,还真不如弄清楚状况的好。
敖卓的大喊大叫立时有了成效,也就十几秒的功夫,外面有了一些窸窣的动静,随即一个如塔般的男人猫腰钻进了山洞。
野人?
秦芳看到这人的第一瞬间。就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在课本上看到过的野人图片。
因为这家伙满身泥污就算了。那头发披散在身后已经锈成了脏辫。更和下巴处的胡子苒在了一起,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模样,再加上这生猛的身形,活脱脱一个野人样。
“是你?”几乎这野人刚一出现,敖卓的嘴巴里就冒出了惊喜的声音:“嗨,你捆着我干嘛?快把我放开!”
敖卓说着还似兴奋的往前挪了一下,示意那人快点。可那人却没动,反而是盯着秦芳看了片刻,又转身走了出去。
“喂!”敖卓似乎没想到这人会丢下他不理,一时一脸不能相信的又连喊了几声,可是外面窸窣声过后,归于宁静,不管敖卓怎么喊,那个野人都在没出现了。
“别叫了,他已经走了。”秦芳出声言语:“你认识他?他谁啊?”
敖卓起先点了头,随即一顿又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在今天之前。只见过他一次。”
秦芳挑眉:“哦?”
“就是上次你把我莫名弄晕的那次。”敖卓说着不舒服似的扭了一下脖子:“当时我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他拎着,而后他把我丢在偏僻的地方,就和我说了两个字‘走吧!’然后,他就走了。”
秦芳的唇抿了一下。
上一次,她莫名其妙的可以听到别人的动静,但那时可未曾察觉这人半点行踪,而如今她没那种状态去听到什么,自己却被他给拎到此处捆成了粽子,她不由的想,这人到底要干嘛?
“有人来了。”敖卓忽而偏了下脑袋,像是竖着耳朵一般:“功夫挺烂的,脚步也很重。”
秦芳一愣,刚想问这你都听的出来,却忽而一下想到了自己那天莫名其妙的听到别人的动静,当即愣住。
奇怪,我怎么会办得到呢?我又不会功夫啊?
“挖坑?”此时敖卓一脸惊诧的喃语:“他挖坑干嘛?”
“你说什么?”秦芳听到敖卓的话赶紧收住自己的惊诧。
“我听到那个人问他干嘛挖坑……”敖卓说着蠕动着身子又往那边挪了挪。
“他怎么回答的?”
敖卓伸着脖子听了半天一脸莫名:“他说埋人。”说着他看了秦芳一眼:“他不是要埋了你吧?”
秦芳的心咯噔一下,凉悠悠的。
“能埋我也就能埋你。”秦芳看他一眼,咬了唇。
“他应该不会埋我,要埋上次就动手了……”
“那可不一定,上次你什么都没看到,这次如果你看到他埋了我呢?”
“杀人灭口?”敖卓蹭的一下身子就坐直了些,要不是手脚被捆着,秦芳怀疑他都能一个鲤鱼打挺的站起来。
两个人再一次四目相对,三秒之后就同时开了口。
“联手吧!”
“合作吧!”
不同的话语却是同一个意思,两人一顿后,彼此点了头。
“你会功夫,挣脱的了这绳索吗?”秦芳当即询问,敖卓摇头:“我一醒来就试过了,这东西不是绳草布缕,我挣不断。诶,你呢?快用你的巫术啊?”
秦芳扭了下嘴巴:“我那巫术解不了绳索。”
小米是帮不上忙,右臂虽然是可以使用的机械手臂,但问题是这人绑的是她的脚和臂膀,她的右手虽然可以当剪刀用,但问题是根本够不到这绳索。
“那怎么弄?”敖卓挑了眉。
他说联手,期望的就是她的巫术,如今她竟然说解不了,实在让他大失所望。
秦芳抿着唇眨眨眼,然后说到:“我们配合一下,就能解开绳子。”她说着看了看两人的距离,脚往旁边的岩壁上一蹬,整个人就想个瓷瓶一样直接摔了下去,继而就势一滚,不但滚到了敖卓的身边,更直接滚到了他的身上,而与此同时敖卓的脸呈现了扭曲之态,一种压抑的痛叫声带着无尽的尴尬从他的嗓子眼里溢了出来……
那一瞬间,秦芳的脸也红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能量裂变,小米休眠
当敖卓发出那种扭曲的惨叫声时,秦芳也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肘撞到了这男人的某一处,熟悉人体结构的她,当下就知道自己撞到某个尴尬部位。
嘴巴张了一下,她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嘟囔出了一句话:“我不是故意的。”
敖卓嘴里进进出出的抽着冷气,吭哧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话来:“废,废话!”
若是故意的,他自然会感觉到气劲儿而有所防备,偏偏就是这不是故意的巧合,撞的他,疼的眼泪花都溢出了眼角。
秦芳心中再次肯定了这人一定rp黑到极点,不然怎么就这么不偏不倚的撞上,而这个时候,窸窣声杂乱的响起,随后一个人出现在了洞口,不过不是刚才那个野人,反而是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
“杜志宇?”秦芳虽然躺在敖卓的身上,但视线并不受阻碍,所以当她看清楚这个冒出来的人时,尽管他缠着绷带,但她立刻就认出了对方。
杜志宇的脸上呈现一抹惊讶之色,随即竟是立刻转身就奔了出去。
“你认识?”敖卓咧着嘴咬牙询问。
秦芳咬了下唇:“嗯,我昨天,救了他。”
“救?”敖卓诧异,但秦芳可没时间和他说这些。
她见到杜志宇其实也很惊诧,但毕竟昨天她已经把对方列为了嫌疑者,所以惊诧归惊诧,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立刻意识到逃才是重点。
所以她立刻双臂双脚同时蹭地,让自己蠕动向上一些。当自己的右手够到了敖卓身上的绳索时。右手手指往上一剪。那绳索当即就断了。
敖卓感觉到身上的绳索一松,立刻动手解开绳子,看了一眼还等着她的秦芳后,又赶紧的把她身子一翻,为她解开了绳索。
整个动作倒是流畅自然,没有一丝停顿,秦芳的心里便明白,这个人对自己并无恶意。
而这个时候。外面窸窣声已响起,敖卓几乎是一个闪身,人就已经冲到了山洞的边沿立住,当那个野人猫腰从洞口进来时,他便朝着这人出手点穴,可是野人似乎知道他的存在,看都不看一个反手打了过来。
秦芳只觉得眼前一花,就看到敖卓缩成一团的倒在了地上,而与此同时,她的脑袋里竟然出现了医疗系统的提示音:“目标敖卓右臂骨折。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治疗。”
秦芳的嘴角一抽。迅速地摆脱掉身上的绳索往洞壁内靠去。
治疗?这会儿她得能先自救,才是正经。
这个时候,缠着绷带的杜志宇竟然也跟着进了山洞,不过他在看到秦芳已经退到了洞壁上时,眉蹙了起来。
“根叔,等一下。”当野人一般的大汉朝着秦芳走来时,杜志宇突然出声,这让秦芳也在脑海里迅速下令:等等。
自保的招数,自然是小米的电击,她已经决定靠这个来给自己确保安全,但杜志宇突然出现并出言阻止,她也自然叫着小米等等,毕竟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小米暴露在人前。
野人回头看了杜志宇一眼:“你心软了吗?”
“怎么可能?”杜志宇当即反驳:“我,我只是没能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想要在你活埋她之前给我一个机会动手。”
野人将信将疑的盯着杜志宇,三秒后他摇了头:“你还是算了吧!”说完他就转头向着秦芳迈步,那杜志宇见状一愣,忽然就从腰后抽出一只半尺长的匕首朝着身前的野人后腰就刺了过去……
但是,野人似乎从一开始就已不信任他,所以当杜志宇刚要刺时,野人的身子一闪,杜志宇向前直冲就扑了个空,而与此同时野人一脚就踹在了他的后腰上,杜志宇惨叫了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目标杜志宇胫骨断裂,暂无生命危险。”医疗系统立时给了秦芳提示音,而这个时候野人一脸不屑的盯着杜志宇说到:“臭小子,主人交代的事办不好就算了,竟然敢背叛主子!”
“我,我也不想……”杜志宇一脸痛楚的趴在地上,他手里的匕首也已掉落在地上:“可是,是她救了我……”
“救了你,你就要救她吗?不自量力!”野人说着两步走到杜志宇的面前一把将他提起,在他的惨叫声里将他一下撞击到了洞壁上:“你这么感激她,我把你一起埋了如何?”
“不,不要……”杜志宇挣扎乞求着,可是野人却不为所动,甚至他的手捏上了杜志宇的脖颈。
“你为什么要杀我?”眼看野人要捏上杜志宇的伤口,秦芳尽管已经明白制造炸炉事件的人就是杜志宇,但这个时候她还是本能的开了口吸引野人的注意力。
野人回头看了秦芳一眼,丢开了杜志宇,由着他像一滩烂泥那样倒在地上,而后他看着秦芳一边迈步朝她走来一边说到:“这是主人的命令。”
“你的主人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野人说着已到秦芳近前,向她抓来,而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闪电从野人的脑袋顶上直打下来。
只听得噼啪一声,野人就像被激光打散了一般,变成了碎块,而与此同时整个山洞里都是一股焦灼的恶臭。
小米,你……
秦芳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她下令了电击没错,但只是要放倒这个人而已,就算小米时间紧急来不及校准,依照先前电击敖卓的状况,也不至于会把这人直接电到解体状态,这是绝对的高压,甚至是在两万伏以上。
“报告主人,小米的能量出现裂变状态,校准数值正确,但能量已出现百倍差距。”小米立刻给自己刚才的行为做出了检测回答,而这个回答让秦芳傻了眼。
能量裂变?百倍差距?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秦芳傻眼的时候,洞内的另外两个人更是傻了眼。
塔一样的男人啊,只这么一下就变成了一堆焦臭的黑粉末四散在洞内,这让他们完全被镇住了。
“警告警告,自检能量波动较大,可能会出现线路烧灼,是否进入休眠状态进行冷处理?”此时,秦芳的脑内小米发出了紧急警报的声音,秦芳在使用小米这么长的时间里,还是第二次听到这个级别的提示。
曾经的一次是她接近了一座实验室时,小米对于内里的能量紊乱做出了感应,也出现了这样的提示,而彼时米勒就在线上,所以立刻提示她得关闭光脑令起休眠,以免能量干扰太大会烧坏芯片。
所以秦芳一听到这个警报声,当即选择了休眠,那已在外部形成的虚拟体此时竟已有了一些隐隐的实体光泽。
不过,随着休眠的命令下去后,虚拟体开始解散,当整个形状都消失在空中时,秦芳就听到敖卓有些发抖的声音:“那像乌贼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乌贼?
秦芳抽了下嘴角:明明是漂亮的水母好不好!
“你觉得我会回答你吗?”秦芳撇了一眼敖卓,迈步走向杜志宇,杜志宇却是在震惊里急忙地向后爬,显然是怕自己也会在大小姐的手上变成这么一堆黑渣滓。
“我不会杀你。”秦芳看他那样子,就意识到了他的惧怕,当即言语:“我只想看看你的腿伤到什么程度。”
杜志宇的身子顿了一下,随即冲秦芳抬手:“别过来,我,我没事。”
秦芳明白先前的事,太过震惊,更何况这洞中依然残存着身体被焦化后的恶臭。
“好吧。”秦芳站住了脚步,她看着面色略有缓和的杜志宇说到:“告诉我,你的主人是谁,可以吗?”
杜志宇的唇此时骤然禁闭,那目光充满了痛苦。
秦芳见状叹了口气,转身向着敖卓走了过去,她明白杜志宇根本不愿意说。
敖卓没向杜志宇那样吓得开爬,但看到秦芳走向自己时,脸上也是充满了畏惧之色。
但很快,他发现秦芳只是把手放在自己疼痛的伤处摸了摸,而后便转身走了出去,片刻回来时,竟然拿着几节树枝。
“你这是,干嘛?”敖卓看着秦芳把树枝捆在自己胳膊上,一脸警惕之色。
“这是帮你固定伤处,免得你这条胳膊以后废了。”秦芳说着用绷带小心的给他固定住自己对接过的位置,让他挂在了脖子上后,才看向了杜志宇:“如果你要离开这里的话,你的腿也得做这样的处理。”
杜志宇看了看敖卓,又看了看自己,低头不言,等于沉默的接受了。
于是秦芳又给他做了同样的治疗,等到将两个断胳膊断腿的人都固定好伤处后,她刚一起身,就陡然发现从自己的脊柱处开始充斥一种麻麻的感觉,就像是被打了麻药一样,而与此同时她的腹部却是涌出一股寒气来,吃冲她的背部。
秦芳愣了愣,看了看这山洞,意识到自己不能在这里久留,她当即忍着这种怪怪的感觉说到:“我们得离开这里。”
“当然。”敖卓应声站了起来,他伤的是胳膊,问题不算太大,但是杜志宇就很恼火了。
他之前伤的就不轻,虽然秦芳救了他让他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到底身体状态不算好,先前又那么一折腾,这会又断了腿,别说起来了,就是整个人似乎都有些精神萎靡。
“来吧,我扶你走!”秦芳向他伸出了手,他惊诧的看她一眼:“是我往炉子里丢的东西……”
“我知道。”秦芳出言打断了他:“可你刚才想阻止他加害我。”(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瘫毒,秦芳中招
虽然杜志宇说的是要他来动手,但行动已经让秦芳明白他是想救自己,否则他也不会在遭到拒绝后出手。
“那是因为你救了我!”杜志宇说着羞愧似的低头:“我只是一个学徒,一个不起眼的人,你却并不轻视我,你救了我,甚至,甚至……”
“那不是亲你!”看着杜志宇那不好意思到支吾的样子,秦芳就知道他误会了:“那是人工呼吸,是救治你的其中一个手段。”
杜志宇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人依然羞涩的低着头:“我不知道是不是救治我的手段,我只知道,我的命是你救下。大小姐,我是害你的人,你先前救我,是你的善良,是你的不知情,而现在救我,这又是何必。”
“因为你懂得感恩,就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坏人。”秦芳说着再次晃了下手:“来吧,我们离开这里,出去后,我会当没发生这件事的。”
杜志宇闻言惊讶的抬头看了秦芳一眼,而后他把手伸了出来,一点点的靠近,就好像再接近神圣无比的东西一样。
不过,就要他抓到秦芳的手时,敖卓竟然蹭到了跟前,将他的手抓过是一把拉起:“好啦,我扶着你好了!你们都不觉得恶心的吗?这地方我一点都不想待!”
秦芳见状,看了敖卓一眼,也没说啥就转身向外走,毕竟她也是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多待的,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等下是不是又会痛得全身如针在扎一般。且万一她撑不住的昏死过去了。在这样两个人面前。无疑是危险的。
三个人踉跄挪步的出了山洞,杜志宇便立刻指路,走了才几米,秦芳就看到了一个宽宽地大坑,显然那个野人是真打算活埋人的。
“这么宽?他还真打算把我一起埋了啊!”敖卓一看到那大坑的宽度,脸就更黑了。
“杀人灭口,这是每个暗桩必须做的事。”杜志宇此时却轻声言语,敖卓看他一眼撇了嘴。
“我们赶紧走吧。杜志宇,指路。”秦芳的眉微微蹙着出声言语,此刻她腹部的寒气似乎加重了些许,以至于让她觉得自己的肚腹冰凉凉的。
这样的偏僻密林是鲜少有人涉足的,所以林地之间根本就没路,秦芳现在也不可能动用小米给自己导航之路,所以三人完全靠杜志宇的判断前行。
烈日当空,阳光从林木的缝隙投射下来,照出一些如花纹的光斑,将早晨所有的雾气蒸到升腾。以至于到处都散着一层气雾的弥漫。
虽湿气重重的能呼吸到最新鲜的空气,却也有些闷热感。以至于瘸腿儿的和断胳膊的两人,走了没多久身上都是一圈湿热的汗水,而跟在他们两人身后的秦芳此刻却是另外一种感觉。
前寒后烧。
肚腹乃至胸腔都是冰凉凉的,偏整个脊柱又散着火辣辣地热,这使得秦芳额头上满是密布的小汗珠,鼻尖更一直湿漉漉的。
“你没事吧?”前行了也不知多久,敖卓听着身后的步伐越发虚浮,回头看了一眼秦芳,就发现她一头汗水偏脸色发白,而她步行起来很是踉跄,当即驻足询问。
秦芳摆了下手想说自己没事,但这么一停下,就觉得脑袋眩晕无比,整个人不自觉的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大小姐!”敖卓惊诧的一手就丢了自己架着的杜志宇,转头就回来扶秦芳,那杜志宇一条腿本就平衡艰难,又被敖卓丢的太过随手,站立不稳叫了一声摔在了地上,惊起了不少飞鸟。
“你怎么了?”敖卓一看秦芳那双眸有些涣散的样子,赶紧的把她扶起,用手去摸她的脉门,结果一抹上秦芳的左手腕子,直接嗷的叫了一声,手就像被扎到了一样,缩的老远。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啊!巫术时时刻刻都在丢吗?”敖卓挑着眉,一脸无语之色。
他被电了不止一次,每次都是又疼又烧,刚才一摸之下,就跟电了他似的,疼的他缩手,可说完了这话,忽然又觉得不对。
我以前被她的巫术整过后,自己就会人事不省,所记不过是疼与烧,而刚刚那一下,我没有昏倒啊,而且怎么有种寒的感觉呢?
他寻思的转了转眼珠子,一咬牙,尝试一般的把手再度放在了秦芳的左手腕上。
滚烫立刻用来,入针扎一般,但他咬着牙没把手收了,立刻又感觉到了一股冰寒涌来,似寒冷的冰面蹭了指尖似的,极为凉滑,但还不等他再感觉呢,滚烫又在一次袭来……
“你怎么冷热交替着?这是害病了吗?”敖卓没见过这种情况,只依稀记得有种病,人似是冷热交替来着,自然是脱口而问。
可秦芳却没法回答她,此刻她的体内就像是一个战场。
一面是火热,一面是寒冷,它们汹涌的胶着在一起,你涌我追,你上我压,以至于她整个身子都是忽冷忽热的交替着,让她越发的难以承受,也在此刻根本说不出话来。
“你说什么?”这个时候摔在地上的杜志宇闻言却是脸色大变,随即竟是急急地言语道:“快,快扶我过去!”
敖卓看他一眼:“扶你过来干嘛?你可别说你会医术!”
“哎!”杜志宇嘴巴张了张,随即叹了一口气后,竟是手脚并用的朝着秦芳那边爬。
敖卓看他那痛苦还执着的样子,只得把秦芳放下,过去连扶把人弄到跟前,杜志宇一到秦芳身边就立刻言语:“大小姐,我问你,你身子发烫的最初是哪种感觉?”
秦芳这会儿神智是有的,也完全是清醒的,可是她是头晕目眩。四肢无力。想要说话都很费劲。因为身体里热与寒两种感觉完全就是拉锯扯锯的在折磨她。
杜志宇看着秦芳看着自己张口数次却说不出话来,大约明白了她的状况,急忙言语到:“那这样,我说,我说对了,你给我眨下眼睛。”
秦芳立刻眨了下眼,表示明白,杜志宇就开始言语了。
他问着是不是手脚酸麻。又问着是不是全身发痒,一个个的问着,秦芳死命的撑着眼皮子,直到他说了四五种,终于说到脊梁骨发麻开始无感时,她迅速的眨了好几下眼睛,敖卓见了,立刻说着:“对了,就是这个。”
而杜志宇的脸色则份外的难看。
“怎么了?你这么个表情?”敖卓瞧着不对,出声询问。那杜志宇咬了下唇后竟是眼眶红了。
“说话啊!”敖卓瞧着憋气,抬手朝着杜志宇的肩膀上就是一拍。那杜志宇当即抽泣了一下,倒也言语了。
“是瘫毒。”他说着头几乎要低到地上去了:“是瘫毒啊!”
秦芳没听过这种东西,可听到毒,却不由的想起了曼罗,而一旁的敖卓似乎比她还无知,竟是一脸不解的冲着杜志宇嚷嚷:“哎哎,你哭什么啊!什么瘫毒?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说清楚啊?”
秦芳此刻看着杜志宇,其实也想弄清楚情况,所以她使劲的咬了咬牙,把自己的右手移到了杜志宇的手上,杜志宇立刻抬头看她,就看到了秦芳希冀疑惑的目光。
他盯着秦芳,几秒钟后就言语到:“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你中的是瘫毒,这种毒就如名字一样,中了的人会从脊梁骨开始发麻,慢慢蔓延到全身,他不但会手脚再不听使唤,到了最后,就连想要呼吸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呼吸不了的死掉。”
“啊?”敖卓脸色立刻大变,看看秦芳又看看杜志宇:“真的假的?毒,这毒怎么中的啊!”
“此时此刻我需要说假话吗?”杜志宇的眼红红地:“一定是根叔怕生什么意外让你给跑了,给你扎了那毒针。”
“毒针?”敖卓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了看杜志宇:“你不是卿家人,你是,你是西……”
“没错,我是西梁人,我和根叔都是十年前就想尽一切办法扎进卿家的暗桩,我们受命于主人,传递一些卿家的消息给主人。”
“那你们怎么又要毒死她?”
“大小姐的出现,让主人很不满,他觉得她的出现会影响他的计划,所以命我们杀了她,能意外死亡是最好,所以,所以我昨天才趁机下手炸了炉子就想让她出事,可师傅动作快,一下就把大小姐护着奔了出去,结果她倒没伤着,到是别人伤的七七八八,我更被,割破了脖子。”
“然后你被她救了,你家主人不满,又叫那个什么叔的动了手?”
“没错,我失败了,根叔就动手掳走了你们两个,我今早听闻大小姐失踪,就猜测是不是根叔动了手,所以找来,就发现他正在挖坑。”
“这老家伙怎么就那么毒啊,都要挖坑埋人了,竟然还下毒的。”
杜志宇听着敖卓的嘟囔,并未言语,他看着秦芳一脸的愧色,最后再一次的头贴上了地。
“对不起,大小姐,我是西梁的人,我应该生死效忠主人,可是你为救我,那么不管不顾,我实在不能看着你死,所以才出手。可是,我没用,我杀不了你,也救不了你,这毒中了,人便无救,我只能,只能随着你一道去了,还了你的恩。”
杜志宇说着竟是抬手就要往他自己天灵盖上拍,但敖卓却一把抓了他的手:“她还没死呢,你急着死什么啊?”说着一把将杜志宇给扯开了些许,继而一把将秦芳给捞了起来连拖带拽的让她靠在了一旁的树干之上,而后人便在她身后盘腿坐下。
“没用的,这毒很是霸道,乃毒尊弟子亲手配制,你想用内力给她逼出来,根本不可能。”杜志宇一看敖卓的动作就明白他要干什么。
敖卓却是白了一眼杜志宇:“别和我说什么不可能,我敖卓这辈子不可能变可能的事多了去了!”他说着将自己未伤到的左手抬至胸前,运气聚力后,便把左手直接按在了秦芳的背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你有意中人?
秦芳从头到尾因为说不出话来,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的前后举动。
说实话,当杜志宇说出他是西梁的暗桩时,她是又惊又怕,惊的是卿家竟然被人安插了十年暗桩而不自知,怕的则是西梁的毒。
一个曼罗,就让她体会了一场近死的体验,如今又是什么毒尊弟子制的毒,她听来就内心畏惧,毕竟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真的是不想再去体验。
卿欢啊卿欢,你说你这辈子怎么就这么命运坎坷呢?
你娘亲那么彪悍,生个你,大出血的挂了,你爹也算人中龙凤,一转头流放不说还遭人暗杀,要不是我接手你的身体,你根本就被人糟蹋杀害,可我接手了,也没占到半点便宜,不是被人算计,就是被人误会,一路毒都中了好几次,这次又来个西梁的毒,你上辈子和西梁有仇吗?
秦芳内心吐槽着不满,却没想到,杜志宇先是要跟她一起死,继而这个巧克力敖卓竟然要给自己玩那种内功逼毒,这让她又震惊不已。
杜志宇是自己救下来的,说要一起死,虽然她觉得夸张了些,但还觉得情有可原,可这敖卓,两人之前也算对手,且在出变故前,他更是打自己主意的,这会儿竟然出手救自己,这又是为何呢?
她不解,但没可能问,也更没时间去想答案,因为敖卓已然把内力送进了她的体内,她立刻就感觉到在脊柱的那片滚烫里,一股清凉而厚重的力道冲进了体内。
如果说。秦芳的身体之前是两路兵马的战场。现在立刻就变成了三国混战的局面。
虽然说一寒一凉前后包夹了那股炙热。让她感觉到好过了许多,但她也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种在被三种力量强撕的感觉。
痛,开始蔓延,从较量的三种力量之间直直上冲,不过片刻,秦芳就是一声大叫,随即整个人失去意识的倒在了地上。
这样的情况,让杜志宇一愣。当即就言:“这,这是死了吗?”
敖卓一头汗水的白他一眼:“少在那里乌鸦嘴,不过是我内力深厚,她承受不住而已。”他说着也倒在了地上,呼哧哧地喘着粗气,眼里则有着一抹迷惑。
迷惑着,为何他修的这世间独一脉的功法竟隐隐被她体内的寒力相吸,而更迷惑的是,在他的内力与那股寒气包夹着毒性想要往外逼的时候,它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力竟有些隐隐地不受自己的指挥。反而被那股寒力牵着走。
他明明是想把毒性强行给她逼出,可那股寒力却并非如此。反而是将所有的炙热包裹住,将其慢慢吞噬。
“那她会死吗?”杜志宇一脸不确定的看着敖卓,敖卓掩藏了自己的迷惑,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到:“会,但肯定不是现在!”
就那片刻他所能感觉到的包裹吞噬,让他莫名的相信,这毒应该不会对秦芳构成威胁。
杜志宇闻言脸上显出了一抹缓和来,但随即又消失无踪,只双眼盯着秦芳,像是不相信敖卓的话,认为他不过是在哄骗自己。
片刻后,敖卓就闭着眼呼呼地睡着了,显然他的内力逼毒,让他也累极。
而杜志宇听着敖卓的呼噜声,有些茫然似的看了看他,随即便盯着秦芳瞧看着,一动不动。
林地静谧,敖卓的呼噜声规律的响着,时间在分分秒秒里过去。
大约一个时辰后,秦芳的嗓子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哼音,随即人就睁开双眼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她那动静不算太小,立刻把睡眠中的敖卓给惊醒,随即也赶紧的坐了起来,看着她。
三人目目相对,杜志宇是惊讶到一脸不能相信,敖卓则是一脸我就知道的得意,倒是秦芳她一脸莫名。
“你看,我说她死不了吧?”敖卓说着伸手就往秦芳的手腕上抓,拿平稳的脉象里,毫无一点先前那般的诡异。
“毒没了!”敖卓兴奋的言语,下巴抬着仿若他就是功臣,就是她的救命恩人一般。
秦芳看了看他,开了口:“你到底想要卿家什么东西?那东西是不是在藏书阁?”
敖卓一面把注意打到自己的身上,一面又下大把力气的救自己,秦芳肯定他必然对卿家有所求,而想到他当初曾要去藏书阁,她有种感觉,他要的是里面的什么东西。
秦芳的言语让敖卓一愣,随即看了一眼一旁的杜志宇:“你确定要在他的面前知道吗?”
“他刚才都愿意随我去死了,知道也无妨。”秦芳说着冲敖卓昂了下巴:“你到底要什么?”
敖卓看看秦芳,又看看杜志宇,唇纠结的扭了十七八遍才终于开了口:“一卷笔录,关于武学的。”
秦芳的眉一蹙:“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不外传之秘,你不该觊觎。”
“我不是要卿家的铁骑之术!”敖卓说着低了头:“我只是想拿回一卷曾属于海龙国的东西。”
“海龙国的东西?”秦芳有些意外,她以为卿家的藏书阁里都是卿家世代传承的东西。
“没错,百年前海龙国的一册笔录,记载着我们所信奉的海神留给我们的武学,是海龙国的不传之秘。”敖卓说着嘴巴一抿:“可是八十年前,海龙国旧王无能昏庸,以至于国民难以生存,国不似国,为了不崩国,旧王找卿家族长谈资助,最后献出了那卷笔录给卿家,国得到了资助,得以留存,虽后世王力图强盛,扭转了局面,却没了这相传之物,也引以为耻。”
“所以你要拿回去?”
“是。”敖卓点头:“用尽一切办法也得让它回去,不然海龙国的民众遗失了海神的武学,我们又怎么配做海龙国的人!”
秦芳盯着敖卓看了十几秒。而后说到:“我有一个提议。如果你答应的话。将来我身为族长可进藏书阁后,会帮你把他给偷出来还给你,但你不能对外传扬这件事,至少在我身为族长的日子里,你不能宣告你拿回了它,行吗?”
“你说真的?”敖卓有些不能相信的看着秦芳,毕竟海神的武学乃是至宝。
“当然是真的。”秦芳肯定的点头,敖卓立刻举手发誓:“我敖卓以海神之名起誓。只要卿家大小姐将海神武学的笔录带来给我,她为卿家族长一日,我就秘而不宣一日,若又违背,叫海神天罚于我,永世受苦!”
秦芳瞧他这么痛快,便知这人其实内心挺实在,当下说到:“我的提议是,即日起十年之内不得再骚扰我卿家族地。”
“行!只要你能拿给我笔录,我必然再不骚扰卿家。愿和卿家做个和睦相处的老邻居!”敖卓立刻肯定表态,秦芳却是看着他说到:“口说无凭。”
敖卓愣了愣。随即说到:“我回去后,立刻叫人送来和睦之协,这可以吧?”
秦芳点了头:“这还差不多。”
“可是你呢,你若诓骗了我……”
“一年之内,我必然将笔录真迹送至你手,若是我违约了,便叫我天打五雷轰!”古人重誓,所以秦芳选择了起誓,当她的话说出来后,敖卓就已兴奋的点了头:“好,我就期待着一年之内你的承诺兑现!”
秦芳当下一笑:“既如此,那我们就继续出发,赶天黑之前,各自回自己的地儿吧!”
“大小姐,你真的没事了吗?”杜志宇见两人已经协商完了,这才关切的询问,毕竟作为一个西梁人,他对本国的毒还是极其信奉的。
“我想,应该是没事了。”秦芳说着动了动胳膊,起身走了两步。
此刻她的体内已经并无三国交战的混乱,有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感。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切都已过去,所以她相信自己已经没有了危险,只是此刻小米在休眠,在这个地方她也不好启动医疗系统,而最关键的是,她得抓紧时间在天黑前回去,因为她不能让自己成为一个失踪者,那对自己之后要领导卿家不是一件好事。
“今天回去后,我会说去你的地盘上谈判去了,配合一下。”秦芳冲着敖卓言语一句,敖卓就点了头:“好说,只要能给我我要的东西,别说去我地盘上谈判了,就是要我上门提亲都成的。”
秦芳闻言瞥了她一眼:“我家二小姐已有意中人,你就放过她吧!”
“你家二小姐我压根就是拿来当幌子的。”敖卓说着冲秦芳眨眨眼:“其实我觉得你比她适合。”
“免了吧!”秦芳立刻摆手,转身扶上了杜志宇的胳膊,就架着他走。
杜志宇当即一脸惶恐,连步子都有些不会迈了,此时敖卓又凑上前来把杜志宇拉了过去:“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我来吧!”
秦芳闻言白他一眼,眼见杜志宇的确一脸惶恐之色,便也不勉强,当下自己在前面迈步行走,时不时的问着杜志宇走的对不对。
“我说,为什么你就不考虑我呢?我长的可不差!”敖卓架着杜志宇走了没多久,就在秦芳身后发问。
秦芳头都不回:“不想自取其辱,就别问这种问题。”
敖卓的嘴角一撇:“莫非你是有了意中人?”
秦芳的身子顿了一下,脑海里立刻冒出了苍蕴那张妖孽的脸,但随即她立刻在脑中将他拍开,迈步行走:“我说过了,你太黑,我不喜欢!”
敖卓当下脸上就阴云密布,再不吱声了,甚至到三人在密林山下分手时,他都一脸阴霾似乎真的被伤到了一般。(未完待续。。)
6月更新的变化
琴儿最近很忙,因为有个剧本在弄的缘故,实在时间紧张。
故而6月的更新暂时为一更,好如期完成那边的要求。
而6月1号和2号的更新,暂时改为晚上7点前,请见谅并包涵,谢谢。(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卿家得办喜事了?
“大小姐,你跑去哪儿了?我们找了你一整天都没找到!”听到外面下人喊着大小姐回来了,坐在屋里本询问查找结果的卿海立刻就起了身奔了出去,便看见秦芳被几个人簇拥着向自己走来,当即发问。
“哦,昨夜一时无眠四处游走,不觉走到天亮,恰已到海龙国界标前,干脆过去和那海龙国的皇子谈了谈。”秦芳不好意思的朝着卿海一个欠身:“临时决定没能和族中人知会,让你们担心了,这是我的错,对不起。”
秦芳选择了撒谎,虽然她知道这样可能会让人觉得她未免太随性草率了些,但总比被人知道她被人掳走了强--她倒不是太担心名声所累,毕竟她已经没什么名声了,她担心的是,自己会成为卿家的“耻辱”。
秦芳直白的道歉和欠身,让卿海一时难以责怪,跟着他的那些人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人家是大小姐,是拿着族令回来的宗主,就是给你不解释,你也不能置喙什么,何况人家还这么道歉,所以大家多少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谈?不知道大小姐和海龙国的皇子大清早谈到现在,谈出了个什么结果?莫非人家真给你珍珠和鱼?”
此时屋里唯一一个脸有不屑的,便是那日里被秦芳两句话噎回去被罚去了祠堂下跪的五叔,他看着秦芳出声询问,显然觉得她这个借口太荒唐。
单枪匹马去人家地界上谈?
不说她啥都没的,对方就能让她见到海龙国皇子是多么的走大运,只一谈一个白天。从清晨到日暮的。就让他觉得这借口是漏洞百出。
是以。他出言讽刺的询问,众人看他一眼,也都纷纷看向了秦芳,好似既然有人乐意挑出来,他们也不怕看戏。
秦芳扭头看了一眼这位从她回来就连表面和气都懒得维持的五叔卿涛,笑了一下:“珍珠和鱼是没有的,但对方已答应我,十年之内再不生事犯境。”
“什么?”卿海登时被惊到。众人也惊讶的面面相觑,倒是那卿涛当即发出一声冷笑:“是吗?不知大小姐是答应了对方什么,叫人家肯答应这种事,莫不是我们卿家得办喜事了?”
这话说的尖酸刻薄不说,还等于暗指秦芳与敖卓有了皮肉关系,秦芳听的心中一怒,瞪向了卿涛:“五叔,你可是卿家人,不说你满腹经纶,也是饱读诗书的。这么出言泼污于我,到底是欺我年轻呢?还是当我是外人?”
“我只是就事论事!”卿涛立时高声强调:“若不然呢?人家凭什么答应你十年不侵?你说啊!”
“就事论事那也是好好问话。如何像你这样口里藏刀?”秦芳当即看向卿海:“三爷爷,卿家的规矩就是这么由着人出言污蔑宗主的吗?”
“啪!”随着秦芳的质问,一直不出声的卿海突然抬手抽在了卿涛的脸上:“没规矩的东西……”
“爹?您怎能打我,我说的是事实!”卿涛也许没想到自己的爹会当着众人抽自己耳光,一时目色凶狠:“这种与人协商之事,她竟跳过我们,自己跑去交易,根本就是觉得我们碍手碍脚,末了还一谈就成,谁知道她答应了别人什么条件?”
卿涛怒吼着转头看向秦芳:“你说!你到底答应了人家什么条件?”
秦芳瞧看着卿涛那口沫乱飞的质问模样,眼微微一眯:“我答应了别人什么条件,你有资格知道吗?”
“什么?”卿涛瞪眼,秦芳已言:“我乃卿家大小姐,手持族令回来,不管我现在是否是族长,卿家也许依着规矩听我号令!这是世代相传的规矩!我与海龙国皇子协谈之事,乃族中要义,岂能随口而言?你问我就要答,莫非你以为你是卿家的族长,是可以质问我的人吗?”
玩身份,秦芳虽然是小辈却偏偏有族令在手,卿涛再是她五叔也只有低头的份,所以当秦芳这话一出来,他就有些嗔目结舌,而秦芳根本不给他发挥的机会,又言道:
“我尊重族内守业的三爷爷,也自知自己年轻,所以我不提族长之位,只愿和三爷爷携手一起让卿家度过眼下几道难关,更在未来不被欺辱。却想不到,这族里就跳出了轻我,欺我者……”
“大小姐……”听到秦芳的话,卿海立刻言语要解释,秦芳却抬手制止,然后继续说到:“三爷爷,你不必辩解什么,我虽敬重你,但今日之观,请恕卿欢直言:若你忌讳我的存在,真打算捏着族长的位置,还请直说,我会考虑一二,根本不必让他出言攻击我,这实在让人看着恶心!”
秦芳丢下这话是转身就走,但这话却把卿海给激的身子一个晃荡:“大小姐,我无有此心!我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我相信像五叔这样饱读诗书的人,自然知道何为忠孝,知道什么是仁义礼智信,可如今他却这般对我出言不逊,哼,这就耐人寻味了!”秦芳整个言语过程,头都不回,说完了更是迈步向外:“谈了一天,我很疲惫,所以我先回去歇着了,有什么咱们明日再说。”
秦芳说完这话人已经大步离去,留下众人都是嗔目结舌的立在那里,而卿海的双肩猛烈的晃动了两下后,人便朝着卿涛怒吼着打了过去:“逆子!你这是要置我于何地?要我成为卿家的不齿之人吗?”
主厅的门外,一片乱糟糟,秦芳却是充耳不闻的大步向前。
一直以来,她对于三爷爷的立场都是模糊不清的。
这个老人家看起来是站在她这面的,也说着规矩,明面上护着她。向着她。帮着她。
可是如果他是立场明确的。为什么她总能如此明显的感受到反对?
反对者不给自己面子,难道也不给三爷爷面子吗?
秦芳因此在今天看到卿涛第二次对自己出言不逊时,她立刻意识到两个可能。
第一个可能,自然是像她说的那样,三爷爷根本就不想让权,但又不想让自己被别人定性为觊觎者,所以面上是支持自己,却叫他的子孙们给自己难看。而后让大家看到自己种种不好,倒最后就算他不将她逼走,只怕整个卿家也没人愿意追随她。
第二个可能,三爷爷是向着自己的,然他膝下多年掌握着卿家族地的子孙却不乐意,他们介意她的归来,只想把卿家的权利交给他们信任与认可的人,所以他们不顾三爷爷的态度,用自己的不满来让她难堪,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要么逼走她,要么让大家不信任她。
两种可能。一种结果,都是吃定了她一个小丫头回来,掀不起风浪,更吃定了都城卿家已经在她的身后没有任何的力量。
这是事实,但秦芳却不是个肯被人欺负的主。
所以她选择了面对面的较量,所以才会毫不客气的直接点出第一种可能。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她就要把隐晦的东西都摆出来放在光天化日之下!
若卿海是真的向着她的,是忠于卿家传承规矩的,那么自然会一串举动,实实在在的彰显他的决心,哪怕他可能已经按捺不住底下的力量,但至少也会坚定的表明立场,让族人明白,他并无觊觎之心,那么她的处境也并非身后真的无有一兵一卒。
若卿海没有什么强力的手段来彰显他向着自己的力量,那么至少她相信,今天她这么直白的把问题暴漏出来,族人自己也会有个战队的选择。
而卿海那时到底是虚与委蛇,还是干脆亮牌翻脸,都无所谓了,因为她可以凭借舆论而趁机站在一个道德的制高点,谁叫她是被人觊觎的宗主呢?在这个礼的时代,一切悖礼的行为,都是贵族们所不齿的。
这是秦芳的打算,也是她的行动,更是给予蔑视他的人最好的回击。
她不怕输,她不怕也许她会身后无有依仗,她怕的是自己若不会反抗,族人就看不到她体内从不低头的傲骨!
她迈步离开了,身后打成什么样,那不是她需要关心的,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去赶紧休息,在明天早上再想出一个借口来,应付可能会再次出现的条件之问。
先前的诡异状态可能耗尽了她的体力,回到海棠阁的秦芳,洗漱之后一倒在床上,就呼呼地睡着了。
而主厅那边,卿海也发了极大的脾气,他正拍着桌子大喊:“家法呢?家法呢!”
“老祖……”有人缩着脖子无奈地捧出了藤条,却离卿海隔着几步之遥。
卿海一脸怒色,两步冲上去抓了那藤条在手,转身朝着跪在地上的卿涛就抽打在了身上!
“出言不逊!竟拿大小姐的名节来冷嘲热讽,我,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卿涛咬着牙受了鞭笞,却是一声不吭!
“你的书都读到了哪里?你的礼又在何处?你怎么能对她如此不敬……”卿海说着又是朝着卿涛打下,然而卿涛却突然一抬手抓住了藤条。
“你……”卿海惊愕,卿涛却盯着他言语:“我对她是不敬,可那又怎样?难道爹你真打算把族长之位交给她吗?”
“当然!大小姐是正源,族令又在她手中,这族长之位就等于已经传给了她!我自然照规矩奉……”
“规矩!张口闭口就是规矩,规矩能让卿家千秋万代吗?”卿涛吼了一声一把扯掉了卿海手里的藤条站了起来,目色通红的看着卿海:“爹你可以骂我不孝,骂我不知礼,但我想告诉你!卿家是你手中的卿家,不是长房大哥手中的卿家!”(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意外身亡,可好?
卿涛的一句话就让卿海张大了嘴巴,他似乎从来没有预料到自己的儿子会在这种场合下,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忤逆,你怎敢忤逆……”半晌,卿海才反应过来,可喃喃的刚说出几个字,卿涛却是一脸不屑:“这不是忤逆,这是我们应该应得的!”
卿海依然嗔目结舌。
作为一个世家的子孙,一个奉礼文化为正源的贵族子弟,这样的不合规矩就是忤逆:敢夺宗主之席,怎么还成了应该应得?
“爹,你好好看看站在这里的人!十几年来,是谁在打理着卿家族地的一切?是谁为卿家的战力提供着久远强盛的铁骑?又是谁在为南昭守着南边的疆土地界?是我们,是我们这些留在卿家族地上的子弟,是我们这些分支小房,可不是那个在都城称王的长房!”
卿涛说着丢开了藤条,他伸手抓了身边几个一直不大说话的人,纷纷推搡到父亲的面前。
“你看看明叔腿上的伤,那是和海龙国的人交手时被弄伤的;你看看法哥这只再不能灵活的手,那是驯服烈马时被踏伤的;你看看……”卿涛一个个的说着身边的人,把他们身上的伤与痛都点了出来,末了盯着卿海:“爹,我们大家都为卿家族地付出了许多,那都城的长房已得王爵,生活无忧,倘若不是出了偏差,他们会回来吗?”
“这……”卿海抿了唇,终究没说。
卿岳一帆风顺时也是在都城的,回到族地的日子与次数也都屈指可数。因为他有军务在身。自不能留在族地。
可是这话他没法说。因为他心里也清楚,为了凝聚所有的卿家力量,他事实上,也一直在淡漠着长房的存在。
“过的好,就不见得记着我们,过的不好,倒回来耀武扬威!哼,卿家大小姐?若只是一个空名就罢了。偏偏她还想当族长?她才几岁?别说和大少爷比了,就是果儿,她也比不上吧?一个在都城声名狼藉的丫头也有脸回来当卿家的族长?您就不怕整个族人都得跟她一起蒙羞吗?”
“她又没有错,能够敢于不给皇上面子而退婚,这可是……”
“爹,您说那些有用吗?皇上只要在金龙椅上坐一天,真相就不会被人知道,别人对我们指指点点的时候,你还能给他们一一解释不成?再说了,在您眼里大少爷难道还比不了她吗?”
卿海再一次沉默了。因为在他的眼里,大少爷可是他的骄傲。
“爹。你怪我忤逆,怪我不孝,我是不孝,因为我唯一生下的儿子八年前夭折了,我这房没人了,可不代表我真会胡来!大哥大嫂他们去的早,但他们的一双儿女却是人中龙凤,尤其大少爷,在我眼里那就是当族长的不二人选!我这么出来当个挨骂的为的是谁?还不是为咱们卿家,不希望卿家落在一个小丫头身上吗?”
卿涛说着一双通红的眼竟滚着泪,而此时周遭的人也个个激动起来,显然是觉得卿涛说得很对。
“三叔,大家都是在您身边的,说到底,我们也只信着您,跟着您,所以,您还是发个话吧!”此时一直在暗处不开口的卿云却突然出声道:“只要你乐意让卿家的未来安安稳稳的,不想卿家的未来被那个小丫头胡整的话,我们都知道该怎么做的。”
“是啊,老祖,您发个话吧!”有了一人带头,周边的人便开始纷纷表态,不说人人都积极响应,至少八成都是采取了附和的态度。
人总是自私的,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在卿家族地掌管各类事物已经有些年头了,这个时候,谁会乐意把未来交给一个不到二十的丫头,去冒未来未知的风险?
所以大家有意无意的选择了向卿海一系的倾斜,也等于在无意间把卿海心中的坚持给动摇了。
规矩与自己的骄傲之间,他全靠着礼的坚持,支撑着选择了规矩,可是现在,大家的态度,却让他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不是错的。
一炷香后,卿海终于开了口:“我累了。”他说着,彻底的丢掉了手中的藤条,步子有些蹒跚似的往外挪。
卿涛等人对视一眼,随后卿涛便是跪地:“爹!任重而道远,您不能糊涂!”
“是啊,三叔,你得撂个明话儿啊!”卿云也出声询问。
卿海回头看了看他们:“我老了!”他说完转身迈步回去了内堂,一副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表态的模样。
他如果说了支持大少爷,那无疑于他背叛了礼,可是,坚持着支持大小姐,又似乎自己又有些不情不愿。
所以最后他决定离开,他把这为难的选择丢给了这些人。
“这……”众人见老祖就这么撂挑子的走了,纷纷对视一眼有些无奈,可卿涛和卿云对视一眼后,却是两人眼里有了一丝喜色。
我老了,这话听来,就像是老而不为。
可是他老了,这里的人却不老,他不做选择,他们就可以替他做出选择。
“各位!老祖他年事已高,又过分念旧,以至于看不清前方的路,而各位都是这些年为族地尽心尽力的人,所以不如我们表个态吧!支持大少爷的,举个手!”卿云说着已然把手举起,卿涛见状立刻举手:“我支持大少爷!”
有了两个本来就在卿家地位不低的人打头,在场的人又岂会不做表示?那些担心自己未来的,自然纷纷举手,少有几个顾念着大小姐血统与正源的,眼见大家都已举手,自己若不举手,俨然就会成为敌对的立场,犹豫片刻后,也都还是举手了。
有道是法不责众。何况。大家都已心倾大少爷。区区几人反对也自不能改变大势,于是在这个时候,大家都等于选择了大少爷,抛弃了正源的大小姐。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万众一心,为大少爷保住卿家的族长之位!”卿云一脸兴奋的开了口:“好了,天色不早了,咱们先散了吧。我和五哥好生聊聊,明日里有了具体的主意再和大家商讨。”
话说到这份上,众人自然应声告退,屋里顷刻间只剩下卿云和卿涛两人,当即卿涛便看着卿云:“云妹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
“有个想法。”卿云说着伸手捡起了地上的藤条:“大小姐现在唯一仰仗的就是她是族长的嫡女这一个身份,其他要什么没什么,而卿家都城的覆灭,祸起就是她娘,所以……”
“这个我不用过了嘛,结果我还被爹给罚跪祠堂……”卿涛立刻不满的言语。卿云却是一笑:“打头阵的从来都难有折返,五哥你打了一次头阵。大家心里就有了一丝缝,后面谈及的越多,这个缝就会慢慢的变宽,终成沟壑。”
卿涛和卿云对视一眼,两人当即便是笑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屋外却有人言语:“报!海龙国派使者前来求见老祖!”
“海龙国?”卿涛立刻起身质问:“这个时候?”
卿云看他一眼,随即冲着外面言语:“请他进来吧!”
外面人应声而去,卿涛诧异的看了卿云一眼,卿云却是一脸淡色:“看看来所谓何事再说,三叔既然累了,我们也不好随便打扰他啊!”
卿涛会意的点点头,两人便坐在屋中等待,片刻后一个脸色略有难看的人捧着数枚用鱼丝穿起来的大叶扇贝来到了屋中。
“我乃海龙国使者,受我国皇子所使,前来向卿家递交和睦协议。”使者尽可能平和言语,但依然神情难堪--没办法,他穿越界标而来,吐的是浑身无力,若不是皇子一再交代不许耽搁,他真恨不得先找个地方歇过劲儿来再说。
他艰难的说了这话,人就努力的去压制那份恶心,而卿涛和卿云听到这话却是吓了一跳。
和睦协议?难道大小姐说的是真的?
卿涛立刻上前就要拿过,那使者却把手中的托盘往后一让:“不可!我家殿下有交代,此物只能交与卿家族长或着卿家大小姐之手!”
卿涛立时脸色难看,卿云倒是一步上前:“我家族长此刻已经歇息,烦扰不得,至于大小姐,她刚从你们海龙国归来,也很是劳累,所以这东西只能是我们转交了!”
卿云说话时已经站在托盘的边上,眼扫着盘中贝书,当即就把上面的刻印字迹是看的一清二楚。
“这样啊,那我,明日再来叨扰!”使者闻言却是固执的要等明日,卿云当即表示卿家可以提供一间客房给他居住,而后便叫下人带了他出去。
“看到上面写的了吗?”人一走,卿云就阴着脸请问,卿涛点了头:“看到了,上面真写着十年不犯边境。”
“而且理由还是仰慕大小姐的风姿?”卿云阴恻恻地捏了拳头:“咱们大小姐还真是,好大的魅力啊!”
“现在怎么办?”卿涛的眉皱在一起:“明日里这协议一传,全族必然知道,虽然不知道她许了什么,但海龙国真的消停下来,大家必然内心欢愉,这势必会赞她的本事。”
这一年多来,卿家被海龙国搞得就算不是焦头烂额,却也有些精疲力尽,若然对方消停了,不用想,大家也是自然叫好的。
卿云闻言看了一眼卿涛,没有立刻回答,她在屋里转了两个圈,向着内堂的方向看了片刻后,忽而转头冲卿涛说到:“你说,要是大小姐意外身亡了,可好?”
“什么?”卿涛登时瞪大了双眼:“可她是我们族人!”
“可是她回来后,就威胁着大少爷,不,是我们所有人的地位。”卿云说着走到了卿涛的面前:“如果她不死,凭着血统再加上这和睦协议,只怕大少爷没多少胜算。”
“可……”
“没有哪个权利交割的背后是干净的。”卿云盯着卿涛:“杀还是不杀,一句话。”
卿涛呼吸粗重的沉默片刻后,最终点了头。(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大小姐,对不起了!
卿涛在点头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会像卿云一样成为影子。
那个本属于族长身边,充当着安保与灰色执行者的人,需要的情感也许是淡漠的,但执念与果断却是必须的,强烈的。
“族长如果知道今天云妹的抉择,不知道当年还会不会留下她在族地。”看着卿云转身离去,卿涛忍不住的低声呢喃,也许此时他才明白,在一场护卫自己手中权力的战斗中,他并非是真正的领导者。
卿涛明白了自己根本是一杆被人利用的枪,而这个时候,被否定了生存的秦芳却什么都不知道的熟睡着。
……
“大小姐!大小姐,您醒醒!”持续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困顿的秦芳奋力的睁开了粘黏的眼皮,睡眼惺忪的看着身边叫醒她的丫鬟银杏:“怎么了?天还没亮啊!”
屋内烛火摇曳,窗外是一片漆黑,秦芳感觉到自己的困顿根本没有得到缓解,便怀疑此刻是夜半三更。
“大小姐,二小姐那边的丫鬟蕊儿急着找您,说一定请您见见她,还说耽搁不得。”银杏一脸无奈之色,显然作为下人来说,谁也不愿意这个时候叫醒主子自找不痛快。
“哦?那让她进来吧!”秦芳张口打了个呵欠,强打起精神的披了一件外衣在肩头,刚趿拉上鞋子坐到桌边给自己到了一杯水润嗓子,银杏就带着一个矮个的小丫头进来了。
“奴婢见过大小姐!”蕊儿一进屋就跪去地上,但她的声音有些怪怪地。像是带着哭腔。
秦芳诧异的打量了她一下:“起来吧。大半夜的找我什么事?”
蕊儿闻言起了身。却是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银杏,秦芳当即摆了下手,银杏便知趣的退了下去。
“说吧,到底什么急事非要这个时候找我?”
“大小姐,你可得救救我们家小姐!”蕊儿说着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团锦布来捧于秦芳,上面竟是写着两行娟秀的字。
“爱一个人有错吗?为何人人都阻止我?你呢,也阻止我吗?我在凤凰崖等你的答案,一个时辰内。你若支持,就来,若不支持,就不必来了,大不了我跳下去,身死以尽孝道,放一缕魂,恋着他去!”
“这……”秦芳很意外,她不明白卿宸好好地怎么会突然写出这么一个东西来?
卿家还没到要表态的时候啊?
三皇子和卿宸两人虽然已经私定终身多少伤及了卿家的脸面与礼节,可都城那边还未反馈出结果前。谁都不敢贸然动作,所以这个节骨眼上大家都只能是等。她料定卿宸也是明白的,可没想到好好地竟突然遭遇了一个无厘头的以死相逼。
“这是小姐半个时辰前写。”蕊儿说着抬手抹了一下眼睛:“小姐和夫人先前吵了一架,因为夫人不许她和三皇子在一起,可小姐坚持,夫人一怒之下就说,小姐若是一门心思的要追了三皇子去,她,她就当没小姐这个女儿,便气的离开,结果小姐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屋里,我们怎么劝都不应……”
“然后呢?”
“半个时辰前,小姐忽然叫了奴婢进去,然后把奴婢给点住,就把这个塞进了奴婢的怀里,说等奴婢穴道解开,便叫奴婢拿来给大小姐您,人就出去了,奴婢巴巴地看着小姐离开,却是什么都做不了,后来穴道一解,奴婢看到上面的字,只好赶紧来找您!大小姐,求您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吧!”
蕊儿说着再次跪到了地上,一面抽泣流泪是一面磕头。
可秦芳这会儿哪有时间听她哭求?她一听蕊儿说完这些立刻就意识到现在剩下的时间根本不足半个时辰,当即是抓了肩头披着的衣服就往身上套:“我这就去凤凰崖,你赶紧的去找二/奶奶还有老祖他们说了这事儿去!”
“大小姐,说不得啊!”蕊儿闻言却是摇头,眼中更有祈求之色:“若是让人知道我家小姐这般,她日后还,还怎么……”
丫头话没说完,就已然抽泣,秦芳一愣,忽而想起这个时代,名节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想卿宸好歹也是卿家的二小姐,竟然为了一个男人玩自/杀,这是多么的愚蠢,若这事传于众人知道,只怕日后也是一辈子要为这件事而抬不起头的。
所以秦芳当下说到:“你说的有道理,那走吧,我们赶紧去找二小姐!”
“是!”蕊儿立刻答应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摸着眼泪,就一边冲出去为秦芳带路了。
因为时间不足半个时辰,凤凰崖又在南边靠着仙女湖的地方,所以秦芳和蕊儿是直接骑马前往那边的。
大约一刻钟的工夫,两人的马匹狂奔已至,秦芳从马上跳下来,追着蕊儿的身影就急忙的顺着山道往上爬。
可谁料爬了一半的时候,蕊儿突然脚下一绊,整个人就趴在了地上,等秦芳扶起她来时,她却抱着自己的右脚一脸吃痛的表情。
“怎么?伤到了吗?”秦芳下意识的询问,因为这种事爬山钻林的很是常见。
“不,没事,我们得赶紧上去找小姐。”蕊儿一脸焦急的摇头,随即就要起身,可是脚一沾地,她却抱着脚跌坐在地,显然她脚受了伤。
“你这样不行,让我看看!”秦芳说着伸手要去捉蕊儿的脚,蕊儿却是急着摆手:“大小姐,你快别管我了,小姐还在崖上,你快上去劝她下来。”
蕊儿一说这话,秦芳也不好再耽误,毕竟时间的确很紧,她也不希望看到一出悲剧发生,所以秦芳嘱咐了一句蕊儿叫她别动,等着自己回来处理。人就赶紧地往上爬。
不过当她快爬到崖顶上时。她忽然发现。刚才她的医疗系统竟然没有发出警告音。
难道小米休眠了,医疗系统就不主动提示了吗?
想到在山洞里,敖卓和杜志宇受伤时,医疗系统的同步提示,秦芳自然不解为什么这一次系统不给她提示,脑袋里刚出现这么一个猜测时,她也登上了崖顶,立刻就看到前方大约十米的位置。一个女子披头散发的立在那里,背影充满了落寞。
看到了卿宸,秦芳立时也没心思去猜测为什么系统不给提示音,她当即快步朝着卿宸走过去的同时,口中也急忙言语着:“卿宸,你可别乱来啊!我来了,我支持你来了!”
这种时候,就是不支持也得说支持,她可不想看着卿宸犯糊涂的跳下去。
可是卿宸听到她的话,并未惊喜的回头。也未搭理她,反而直勾勾的站在崖边。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
秦芳看着卿宸完全不动的背影,意识到不妙,只得加快了脚步奔过去,口中言语着:“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我真的理解你也支持你!”她话音落时,人已经奔到了卿宸的身后,抬手就抓上了她的胳膊想往后扯,但谁料卿宸的身子猛然一转看向了她。
“你……啊……”秦芳被眼前的一张脸给惊到了,因为那根本不是卿宸的脸,而与此同时她也感觉到了腹部钻心的疼痛。
因为一把匕首在这人的转身同时,就直接刺入了她的身体,她根本猝不及防。
“大小姐,对不起了。”穿着卿宸衣服的卿云那双冰冷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惊诧的秦芳:“卿家不欢迎你的归来。”
她说完不等秦芳反应,身子一扭就把秦芳整个人向外甩了出去。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一切都是那么的出乎秦芳的意料。
她当整个被抛出去的那一秒,她才意识到自己不但被人给刺中还被抛下了凤凰崖……
小米……
那一瞬间,秦芳只来得及在脑中唤这个名字。
……
一袭黑影如鬼魅般的掠过了卿家族地外的那堵高墙,却陡然在空中来了个云踢脚的动作,又诡异的翻身回到了高墙之上。
苍蕴一脸无语的看着高墙下的悬崖,嘴角咧了咧。
好险!要不是他的内力霸道,凭空支撑自己折返,他差一点就被卿家族地的这堵高墙给阴了。
虽然掉下去凭自己的一身内力不至于会有什么损伤,但这辈子从来都是他阴别人的苍蕴,还是感觉到内心有一丝不快。
环视四周,他借着明亮的月光看到了连接内里的四条铁索,嘴角却泛起的是一抹充满嘲色的轻笑。
随即他身轻如燕的纵跃而起,几个轻跳就已经落在了铁索之上。
一脚踩着一根铁索,他换步向前如履平地,而最最难得是,铁索相近,若是发生碰撞在这夜晚难免会传出声音来,可偏偏在他的脚下,两条铁索却没碰撞在一起一次。
行至过半,苍蕴看了一眼身后那依然灯火通明的防线,心道卿家能有这样的精心设计,实在难得,毕竟他仗着的是自己一身的好功夫,而他人却是没得仰仗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没由来的心头一慌,就像是有人重重打了一拳在他的心口上一般,与此同时他体内的真气竟然蓬勃而动,差点逆脉上冲,骇的苍蕴赶紧稳住双足,运功平息引导真气顺脉,才没让自己在这铁索之上暴/露行迹,但即便稳住了,苍蕴的脸上却是充满着震惊之色。
流云这小子难道被人重伤了吗?为何我的真气如此不稳?
相生相克的真经功法,一方出现大的变化,另一方也自然会有感知,所以当苍蕴感觉到体内真气不受控制的蓬勃而出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姬流云出了事,但几秒之后,他就丢开了这个问题,因为他急匆匆的赶来卿家,就是想看看他的欢欢是否平安在此。(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你要是能抱我下去,该多好?
苍蕴对姬流云是非常自信的,即便这家伙又可能重伤,但他相信姬流云是绝对不会有事的,所以他惊讶之后暂时丢开了这个问题,直奔卿家最亮的主楼而去,猜想卿欢回来,以她的血统自然应该是住在那边。
如一抹魅影,他轻盈自得的落脚在主楼的各个层檐倾听寻找。
有许多的夜,他曾坐在卿王府那个宅院的主屋顶上,一面望月看星,一面听着屋中平和的呼吸抑或迷糊不清的梦中呓语。
他知道她不是卿欢,但他不知道她是谁,也不明白她如何会做出那些看起来恐怖之极又的确能救人性命的手术。
所以他曾一次次的在她的屋檐之上悄然观察,希望能发现点什么,可是他没能发现什么,却习惯了听着她的呼吸寻找内心的宁静。
此时,他在这片竹楼里静耳倾听,希望听到的是久违的熟悉呼吸,可是听来听去,却是没有,这让他一愣。
难道她没回卿家族地来?难道她真被婠儿给毒伤带走了?
他不相信秦芳会被毒死,因为他知道秦芳的脖子上挂着克毒的至宝,所以当他听完素手的描述时,他想到的就是秦芳借着死遁回到卿家族地,所以他立刻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可现在……
不行,我得去找个人问问。
苍蕴的眉眼一眯,随即翻身跳下主楼,如影一般的略向一侧直奔着前面大片的民宅而去,他想抓个族人询问,毕竟族中长房的人回来。身为族人自该是知晓的。
当他飞纵的刚到一处民宅准备动手时。忽而听到两骑马蹄声散乱奔来。他便藏匿在身旁的一棵大树的树冠上,打算等它们过去了再动手,但随着两骑的相近,他反而听到了马上两人的对话之声。
“……放心吧,二小姐屋里点了熏香,她不会知道我离开过。”
“嗯,但你最好还是歇在她屋里,免得银杏咬出你来时。你没个人证。”
“好的,但是大小姐那边我们真的不需要确认她死了吗?”
“不需要,她中了我一刺,又被我丢下崖去,难道你还以为她能活吗?”
“可是那匕首留在她身上,数日之后谷中万一找到她的尸体,那时……”
“那时我们也不会有事,那匕首可不是我们的……”
话语至此,两骑已经从苍蕴所在的树下跑过,并跑出了苍蕴可以听到的范围。但就是这几句对话,却让苍蕴心惊肉跳。
大小姐?卿欢乃是卿岳的嫡长女。卿岳又是卿家的大房,该不会这个大小姐就是她吧?
崖?崖在哪里?
苍蕴立刻四处瞧望,随即朝着两骑奔来的方向是纵跃飞奔而去。
……
“嗯……”呼啸的崖下山风吹拂着秦芳的发,几乎遮挡了她的全部视线,让她无法在身后的强光照射下的看清自己脚边可有踩踏的突起山石。
二十分钟前,她被抛下山崖的时候,只来得及喊一声小米,希冀着光脑辅助给她生成翼服。
但小米之前接受了命令进入了休眠状态,一声呼唤虽然能够唤醒它,但要它能完全恢复工作状态却需要时间。
所以呈现下坠状态的秦芳只能赌命的甩动了自己的右臂,立时右臂感应到她的需求,弹出了一条钢筋爪锁直扎崖下的山石。
也许她运气不错,爪锁抓到了山石,让整个下坠的秦芳避免了血肉模糊的成为崖下一团烂肉。
可是,到底爪锁是一根绳,当它承载了全部的下坠之力时,重力已经分解成圆周方向上的加速动力以及半径方向上的拉力,结果秦芳不但被斜着弹了起来些许,更无可避免的转了个圈后重重地向着崖下的山石撞去……
秦芳一看山石撞击难以避免,急忙的扯着绳索扭了个身,刚刚勉强转过,就啪的一下撞了上去,那猛烈的撞击让秦芳整个后背都痛的发颤,但内心却是一片庆幸的后怕,因为她如果没能避开的来个正面撞击的话,不说她会不会摔死在崖下,只肚子上插着的匕首就能完全没入她的体内。
而这样的时间损耗过后,小米也终于进入了辅助状态,立时就接收到了之前的脑波命令,哗啦一下,秦芳就感觉到自己的四肢被穿戴了翼服,但,这个时候还有用吗?
而与此同时,小米也已经发觉了秦芳的糟糕处境。
“主人,你腹部受伤了!”
“主人,你背部肌肉有大片挫伤!”
“主人,你单臂承载的力量已经达到……”
“小米!”秦芳已经没有耐心去听小米对她的状态做废话般的陈词描述,她忍着痛即刻下达命令:“我现在需要的是降落到安全地带。”
“是主人。”小米不过三秒就给出了答案:“抱歉主人,翼服方案,高度不够,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五十三,您确定要执行吗?”
秦芳的嘴角咧了一下:“我现在离地面还有多高?”
“三十三米。”
“我有没其他办法到达安全地带?”
“有,徒手攀岩下降,死亡率预估百分之三十二。”
“底下的崖面状况不好吗?”这么高的死亡率,秦芳感觉崖面一定很糟糕。
“是的,但重要的是,主人您腹部受伤,全身多处挫伤,可能在下降过程中牵扯而失手掉下山崖。”
小米中肯的答案让秦芳使劲儿的咬了咬槽牙,下了命令:“小米,立刻结体为我照明并标出最佳下降路线。”
“是,主人。”
有了主人的命令,小米很快就在秦芳的身后形成了虚拟体,随即它不但放出一柱强光为秦芳照面向下的崖面。更用红外线在崖下勾画出一条适合秦芳下行的路线来。
秦芳慢慢转了身子。忍住了疼痛。伸左手扒住了岩石,在确认完全牢靠时,才收回了右臂的爪锁,让它们回归手臂的状态,并暴/露出机械的指尖,用来插进山石的缝隙之间,好让自己慢慢下降。
她有这样的机械手臂和光脑,无疑是幸运的。可是她每一次的动作,又都是艰难无比的,因为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会扯动她的伤口,而更糟糕的时,为了避免腹部的匕首更加深入造成更大伤害,秦芳始终都得弓起身子以免碰撞。
但在攀岩的动作里,平衡和转移重心的技巧大多来源于身体的贴靠与弯弓,这等于是让秦芳的每一次下降都巨大的消耗着她的体能和精神力。
一步步的下降,不过才三次动作,她全身就已经痛到被冷汗打湿。而此刻山风呼啸又让长发遮住了自己的眼。
“回归本体形态。”无奈之下,她只能取消模拟状态。立时长发消失,短发显现,同时她的右臂也泛着金属的光泽。
没了头发挡眼,秦芳咬着牙再一次的步步下降,可是越往下,她越是艰难,因为每一次的疼痛都是一次挑战,她已经发现这种疼痛开始让她越来越无力下降。
“主人,还有二十一米!”感觉到秦芳脑内充斥的无力情绪,小米积极的汇报着监控。
二十一米?原来她满身汗水,忍痛数次,下降的才不过十二米,这个效率,实在有够低下,但这已是她最大的努力。
小米,你要是能抱我下去,该多好?
秦芳无奈的想着,此刻她真的希冀着有一个人出现,让她从这该死的困境里解脱出来,但显然这是痴人之梦。
“抱歉,主人……”小米机械的声音响在秦芳脑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自己好像听出了一些悲伤,但随即她觉得这是自己的幻觉,因为光脑是智能体,它并不会有真正的感情。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期望着一个光脑会变成人呢?
秦芳苦笑了一下,向下看了一眼,随即再度咬了槽牙:不能放弃,秦芳,还有二十一米了,你得继续!
尽管觉得自己已经精疲力尽,但秦芳还是选择了继续下降,只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停在那里,因为停顿的时间越久,她生存的可能性就越低--毕竟当她体力消耗干净的时候,她就会从崖上坠下去,那时就真的一切都只是糟糕了。
哎,要是我这个时候身上没伤就好了……
疼痛让秦芳在下降时,不由的希冀,然而只是这一念,她的体内寒气骤然汹涌而起,那一刻痛的毫无预兆的秦芳不由的叫出了声。
“啊……”一声不大的声音在夜空里散过,寻到崖边的苍蕴立时竖耳倾听,片刻后他迈步走到崖边探头向下张望,就看到崖下氤氲的雾气之中竟似有一轮明月在下,发出亮眼的白光。
苍蕴惊诧的挑了眉,他抬头看了看天上被云彩遮住一般的月,又看了看低下的亮光,在确认那不是月的倒影后,他伸手从腰上抽出了剑,便是一个纵身从崖下跳下,靠着内力与剑的接替在崖面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一点点的下降。
“主人,有人靠近!是否要小米放出信号弹呼救!”小米感觉到了来自崖顶的动静,立刻向秦芳请示,可这个时候的秦芳,却是被体内汹涌的寒气充斥的浑身颤抖--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爆开了一样的难受。
有人……
但小米的话,她还是听到了,她下意识的下令让小米给自己覆盖皮层,于是只是十来秒,她的短发再次变成了长发,她的面容也再次变成了卿欢的样貌,右臂的金属光泽也被掩盖。
解体……
身体的极度难受已经让秦芳撑不住了,可是她没忘记小米是她的秘密,不能轻易的暴/露,所以她下令解体。
小米听话的服从命令,解散了虚拟体,但就在这个时候,秦芳的腿却一软,整个人无力的向着崖底倒去……
-让各位亲久等了,抱歉。(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秦芳,是我!
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撑着,但她的体能已经完全的消耗光了,被那无尽的痛,更被身体里汹涌而来的寒气给瞬间消耗的干干净净。
在倒下去的那一刻,秦芳不由的想:我竟就这么失败了吗?
她不甘心,但想要阻止这种可能,她偏偏有心无力,因为她连甩动自己的胳膊都办不到。
二十米的高度,不过眨眼之间,她那一瞬,已经觉得自己无力挽回,但就在她仰着倒下去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一团黑影急速的下落,笼罩了自己的视线……
“啪!”耳中传来碎裂之声,她觉得那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她气若游丝的看着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眼,有些微的恋恋不舍,却陡然感觉到自己身下的柔软与热度。
这地表怎么这样?难道,都是苔藓?
她下意识的想要去看,但没有体力的她就连扭头都变得奢侈。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了身下的柔软有了一些蠕动,继而她就看到了一张妖孽的脸,充斥着忧色与关心的悬在她的视线上空冲她轻唤:“欢欢?你没事吧?”
欢欢……
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这么喊她,喊的她总是觉得汗毛乍起的恶心,但此刻听来却是那么的悦耳与舒服。
这是幻觉吗?
这一刻,她很怀疑,因为那个家伙,此时此刻应该在东硕,而不是出现在卿家的族地,出现在她这个坠崖者的身边。
所以秦芳愣神片刻后。闭上了眼。一来是她真的疲惫无力眼皮往一起黏。二来是她怀疑这是自己将死前的情感幻相。
“欢欢,欢欢……”叫喊声在耳廓里模糊起来,她相信这是自己的幻觉,也惊讶于原来这个男人会在自己将死前这般执念的出现在脑海。
秦芳啊秦芳,原来你这么的在乎他……
她内心叹息着放松了自己的身体,让所有的痛去侵蚀自己,就像放弃了生命一般……
看着怀中的秦芳双眼闭上,气若游丝。苍蕴此刻的脸色已经泛白,他连叫了几声不见她回应,心中一个咯噔,不由的换了个名字:“秦芳,你听见我在喊了你吗?你睁开眼,醒醒啊!”
秦芳……
这个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我的名字,但是他只会唤我欢欢才对……
“秦芳,我知道你听的见,快睁开你的眼。你不可以睡,睡了你就会死了!”焦急的声音响在耳膜里。她能感觉到那声音近在咫尺,更能感觉热乎乎的气息喷溅在她的脸颊上……
热乎乎?不对!
秦芳陡然意识到不对,因为这种真实存在的感觉,不是幻相能给予的。
她使劲儿的去睁那往一起黏糊的眼皮,终于在一片模糊渐渐清晰的视界里再次看到了那张妖孽的脸。
“秦芳,看见我了吗?是我!”妖孽的脸上洋溢着一抹喜色,像是兴奋着她的睁眼。
“苍……蕴……”秦芳惊异,她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应该在东硕国的男人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还环抱着自己,而老天爷好像也不想让她多想,因为她刚喊出他的名字,就感觉到身体里那股子乱窜到要爆开的寒气竟然又冷了几分,让她有种自己会随时变成碎块的感觉,因为她发现她开始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脚了。
“对,是我……”苍蕴看到她认出自己,立时嘴角勾笑的伸手去摸她脸上的散着的乱发,可是他一碰倒她的脸,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对,因为她的脸冰凉的几乎就和冰块一样,而这种情况,他之前遇到过数次,那就是师妹陆婠儿在练功的时候。
“你……”他惊讶,但不及细想就连忙抓了她的胳膊要去把脉,可是他抓起的是她的右手,所以当她腕间毫无反应的时,他的眼都瞪直了。
“左……手……”秦芳此时看着苍蕴的表情费力的挤出这两个字,寒冷已经让她感觉到自己全身的僵硬与无感,就好像她在被渐渐冻住一般,昂丧失着对自己身体的感知。
苍蕴一愣,立刻听话的去抓了秦芳的左手,这次有了脉搏,但脉搏中霸道又熟悉的内力立时就让苍蕴傻了眼。
这不是……生决之力吗?怎么会,怎么会在她的身上?
苍蕴被这突然感知的熟悉力量彻底地惊懵了,而这个时候,秦芳似乎连说话都已经办不到了,她张着嘴看着苍蕴,唇却动都不动,只有一双眼充满着希冀瞧望着他,像是有无尽的言语。
陡然间,苍蕴意识到秦芳已经被寒冰内力给包裹,他二话不说,立刻是提气聚力,一掌按在了秦芳的腹部之上。
丹田,纳存内力之地。
苍蕴尽管不明白秦芳的体内为什么会有生决之力,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放任不管,秦芳就会因为承受不了这内力的霸道而被生生冻死。
熟悉的寒,熟悉的热,当冰与火相撞在秦芳的丹田之间时,秦芳竟然破天荒的叫出了一声痛音来。
只是“啊”的一声,却在崖下有些连绵,苍蕴立时看她一眼说到:“放松身体,让我帮你!”
只是八个字,秦芳却莫名的感觉到内心充斥着一种力量。
痛是必然的,但她却咬住了唇开始死死地承受,而苍蕴则闭上了眼,引导着他的内力直冲秦芳的四肢百骸。
可是一冲进他才发现,她的体内不仅仅有生决之力,竟还有两股力量,一股浅薄些,虽然霸道如海连绵不绝,但大约有些浮躁并不精纯扎实,他的内力一冲进去,竟是瞬间就把那些力量给冲散吞噬了。
而,还有一股力量却是截然相反的。
它厚重绵长,甚至还带着一种古旧的气息。虽然也是寒冷的。却不是他熟悉的那份冰。反而像是如骨般的沁凉。
这……
苍蕴的眼皮下,眼珠子左右游弋了一下后,面色沉了一些,随即他引导着自己的内力向着那份沁凉撞去,却不料,沁凉里竟夹杂着他熟悉的寒冰,而此时他的内视里竟陡然出现了一头浑身散发着寒气的骨龙。
这是什么情况?
苍蕴有些惊骇,惊骇的是为什么师弟的生决之力竟和这古旧的气息融合在了一起。
可是惊骇归惊骇。他该做的事还得做,当即朝着那头骨头猛冲而去。
苍蕴很清楚,秦芳的身体非天阴之体,所以她根本无法承载生决之力,如果只是蕴藏,或许可以平安无事,但如果她试图调动生决之力,那么生决之力带来的冲击,不是普通人的身体能承受的。
比如此刻,她就冻成了冰坨子。
想到秦芳此时的处境。苍蕴就有一丝后怕:如果他晚来片刻,就算秦芳好运的不摔死。只怕也会被内力的强劲之力给冻死的。
当然现在,他来了,他就要立刻把秦芳体内的这股生决之力给消耗掉,就算不能靠对招来解决,但总能帮她中和一下,不至于让她这么痛苦,更不会让她给冻死。
可是,当苍蕴把内力冲撞向那头冰龙时,冰龙却是犀利的向他撞击而来,一点也不似他每次和师弟交手时,双方之力的那种交融,而更像是力量的决斗。
古旧的气息,熟悉的寒冷,苍蕴等于同时面对两种力量,但他并不畏惧,他不断的调集周身的内力一点点的去融合,却中和对抗着他们。
烈焰一般的力量强盛的在她的体内燃烧而起,这一刻,冰与火,响起了战歌。
只是,此时的秦芳根本不知道,在她的体内,苍蕴是如何用内力去为她压制和缓解,她只知道,那种恼人的寒冷在逐渐的退却,她慢慢地被一片暖意包围,暖的她好似在大冬天钻进了热乎乎地被窝。
就这样,她躺在他的怀里,静静地睁眼打量着他,由着他按压着自己的腹部,传递着源源不断的热度。
他的眉眼亦如往常的妖孽,却又隐隐散着一抹慎重。
干净的衣服,虽不是他每次穿的白,但却彰显着他一贯的高贵之态。
可是,纵然发束的一丝不苟,但秦芳却能感觉到他的疲惫,她不由的张了口:“你专门来找我的?”
苍蕴闻言睁开一眼瞥了她一下,随即“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
轻描淡写的回答,就只是一个嗯,可是秦芳却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甜。
于是她静静的看着他,再不多话,只专心的看着他。
只是每当苍蕴的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时,她都会抬手轻轻地碰触,随即为他抹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苍蕴的手终于离开了秦芳的腹部,但离开的那一瞬,秦芳似乎看到了他的身子一晃。
“你怎样?”下意识的,她出声询问,苍蕴却是摇了下头:“我没事,倒是你,怎么体内会有如此强劲的力量,我根本将它无法消除,只能把它逼进角落,令它沉睡。”
秦芳闻言一脸惊诧又茫然地摇摇头。
这是她也完全费解的事,如何回答的了呢?
不过,苍蕴并不纠结着立刻要她的答案,因为此刻他的目光已经落在了秦芳腹部的那把匕首之上。
秦芳顺着苍蕴的眼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这才想起自己被刺中了腹部,也感觉到了那份痛,显然之前她全身痛的太厉害,竟让她自己都忘了腹部上的伤。
“你撑一下,我这就抱你出去找郎中!”苍蕴说着就要抱秦芳起来,秦芳却出声道:“别了,再耽搁下去,我可能真就有生命危险了。还是你来救我吧!”
“什么?”苍蕴闻言愣住:“可我不会医术!”
“我会!”秦芳无奈地冲着苍蕴露出一个笑容:“希望你的手不太笨。”(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久仰,在下小米
“什么?”苍蕴似乎被秦芳的话给吓到了:“难道你的意思是……”
“你给我打下手,我给自己做手术。”秦芳忍着痛一脸轻松之色:“就目前的自我感觉来说,我的情况应该不是太糟!”
内脏一般破损,都会危及生命,但她觉得自己精神状态还不错,所以她觉得情况可能比较乐观。
“可是,你自己给你自己做?”苍蕴傻了眼:“这样都可以吗?”
“试试嘛……反正有人曾这么办到过,我想,我应该也可以。”她记得光影的记载里记录过一个前俄罗斯的医生,在条件狼狈的情况下,自己给自己做了阑尾切除术,她现在受伤的位置应该是肝下,胃部,她觉得自己应该也办的到。
“有人?”苍蕴更加纳闷,但秦芳可没工夫向他介绍一个前俄罗斯的二十七岁的医生,她当下冲着苍蕴说到:“我需要你帮我,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只是我什么都不会!”
“我教你。”秦芳说着看了眼自己的右臂,然后冲苍蕴说到:“但在手术前,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个,关于你的,不被人知道的秘密。”
“为什么?”苍蕴不解的看着秦芳,因为这个要求来的突然又奇怪。
“因为我会让你知道我最大的秘密!”秦芳说着再次无奈的一笑,而苍蕴看了她几秒后,口中轻喃:“原来你是秦芳,还不是最大的秘密。”
秦芳笑而不言,静静地望着他。
几秒后。苍蕴搓了搓手:“我可以后说吗?”
秦芳一愣。白他一眼:“这个时候。你都怕吃亏吗?”说完又自己言道:“好吧,你就后面再说吧,反正你所有的秘密,都不会有我的秘密让你足够惊讶!”
“这么自信?”苍蕴挑眉,秦芳却是张口说到:“你把我放到那节山石跟前吧,对,让我背靠着它。
苍蕴听话照做,秦芳试验了下角度还将就后。直接开口:“小米,拟出医疗助手虚拟形态。”
她完全可以在脑中下令,但为了不吓着苍蕴,好给他一个准备,她特意的说了出来。
秦芳的话一出来,苍蕴就立刻紧张地四处瞧看,因为以他的内力他完全没发现周遭是有人存在的。
但让他惊讶的一幕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半空中一抹银蓝色的光圈出现后,慢慢扩大,无数细密的小光圈便成一个个点。聚集在一起,终究成了一个模样奇怪。而浑身发着银蓝之光的东西。
“这是……”
“这是我的光脑助手小米!”看着水母状的小米,秦芳出言招呼,小米竟摆动了一条触手冲着苍蕴摇了一下:“你好,我是智能光脑小米,很高兴认识你。”
略带机械的声音,是浑厚的男音,那是米勒的声线,这让苍蕴直接傻了眼。
“小米在和你打招呼,虽然它不是人,但你也应该回应他。”秦芳说着有些趣味的欣赏着苍蕴那惊呆的表情,毕竟这个男人,太少有这样的表情出现了。
“嗯,你好!鄙人苍蕴。”苍蕴闻言犹豫了一下,对着小米做了个抱拳的江湖手,小米立刻甩动自己的触手,就在他的眼前也做出了一个抱拳的动作,还非常客气地说到:“久仰久仰!在下小米。”
苍蕴一脸讶色的看着小米那怪物一样的身躯在冲他点头一时完全不知该做什么,而倒在地上的秦芳却是无语道:“行了,小米,我受伤呢,赶紧开启医疗系统,我需要做手术。”
“是主人!”小米一得到命令,立刻行动,光脑体也正经的看着秦芳,个个触手是一片飞舞。
“报告主人,医疗系统已经开启,但是医疗系统因为针对的是病人医治的检测系统,所以不包括使用者本人,故而不能免费提供药品和器械。”
“什么?”秦芳闻言翻了白眼。
这什么破系统?使用者难道就不能是病人?难道就不会受伤了吗?
“报告主人,系统为防止恶意刷积分行为,所以杜绝自伤,并且各个使用者之间互相医治时,都不会得到积分。”小米感应到秦芳脑内的吐槽,立刻敬业的做了回答,由于他虚拟体在外,所以回答也是在外的,于是把本来就惊呆的苍蕴给弄得一脸莫名。
“我才没那么二的要自残!”秦芳忿忿地嘟囔了一句,随即朝着小米下了指令:“那就用积分换吧,来,开启对我的状态检测,做出虚拟板,我要看到所有的数据!”
秦芳的话音落下,小米立刻就动作起来,只见一些触手或缠或贴的黏在她身体许多部位,而另外一些触手,却在凭空冒出的一块由无数光线构成的板子上写写画画的,弄出许多苍蕴根本就认不到的符号。
“这是……”苍蕴好奇的凑近瞧看,更试图伸手去摸,可一摸才发现,那就是光,照在他的手上,看得到,抓不到,也感觉不到。
“这是光线,那些数字,是我的身体机能各项数值,我必须监控我自己的状态。”秦芳好心的为他做了解释,而这个时候,小米也给出了结论,报出了她的血压,心跳,脉搏等一串数据。
“为我兑换腹腔手术器械和药物,初步怀疑是胃部刺伤,肝脏是否受损未知。”秦芳说完后,伸出了自己的右臂,此时小米的一根触手直接撸起了秦芳的衣袖。
“但愿,你不要太惊讶!”秦芳看着苍蕴轻言了一句后,她的右臂就出现了机械舱体,继而一件件器械和药物,都被小米那无数的触手是一一抓起。
“镜子,光源。”秦芳再度下令,小米立刻肥硕圆圆的肚子上就出现了一面大镜子。而与此同时。九束光泽也聚在一起照在了秦芳的肚子上。
“苍蕴。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忙!”秦芳看着镜子里自己的伤口,轻声言语。
但没有苍蕴的应声,她看了他一眼,就发现他盯着自己的右臂一脸呆滞之色。
秦芳眨眨眼,没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像苍蕴这样只是惊呆的情况,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如果换成她看到几千年后的东西。她觉得自己一定会觉得对方是个妖怪,而她自己都未必能这么安静。
“原来你那些冒出来的东西,都是藏在你的右臂里……怪不得你的右臂没有脉息。”苍蕴突然沉吟开口,秦芳一愣,却是笑了:“原来你是在想这个,快来帮我吧!”
苍蕴闻言立刻蹲到秦芳身边:“你需要我做什么?”
秦芳看他一眼没有做声,而是在脑中对小米下了指令:将我脖颈一下的身躯还原本体,右臂维持假皮覆盖。
“是,主人。”小米回答后,立刻开始调整。但它的回答,引起了苍蕴的注意。他看了一眼小米又看向秦芳,秦芳这才对苍蕴说到:“帮我把伤口附近的衣服剪开吧。”
她伤的是自己的身体,蒙着这层假皮,等下缝针可是大麻烦,所以她只能还原一部分。
秦芳说完那话,小米就已经高度配合的递到苍蕴面前一把剪刀。
看着银光闪闪的医用剪刀,苍蕴抿了下唇,才伸手接过,而后二话不说的蹲在秦芳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捻起衣裳的布片,下了剪刀。
细微的咔嚓声下,浸着血的衣裳纷纷寸断,当那些布片被拿开时,秦芳的腹部完全裸露了出来。
细嫩的肌肤上,血水已经模糊一片,但红到发黑的血液和桃色的肌肤互相一衬,竟莫名的有些诱人,尤其是那匕首下方的肚脐眼,那里淤积的血水,看起来倒像是瓷盘里的一个红樱桃。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先帮我清理伤口附近的血水,做个消毒吧!”秦芳垂着眼眸轻声言语,苍蕴闻言脸上显出了一抹红色,略微有些不自然的扭了下头。
在未来世界,露着肚子并不是个事,但在这个时代,这是绝对的不能的,更何况还是这样毫无遮拦的露在一个男人面前,这实在是很“惊世骇闻”,所以在秦芳并不在意的催促时,苍蕴感觉到的却是一抹羞色,因为他竟然在那一瞬间,看的心头砰砰跳。
可是此时的秦芳并没去注意苍蕴的表情,她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小米立刻触手飞舞,片刻后,她的双手就已经完成了消毒带上了医用手套,所以秦芳自己拿过了酒精棉球开始擦拭伤口附近的血迹,以免这些血迹等下造成污染。
这是基本的备皮动作,秦芳却第一次感觉到了兴奋,因为她还是第一次自己给自己做这样的手术。
她的举动落在苍蕴眼里,他愣了一下,有样学样的伸了手,早已得到指令的小米立刻给他的双手飞快消毒,而后为他也戴上了手套不说,还把一把酒精面团送到了他的手边。
苍蕴抓起些许,学着秦芳的样子为她去擦拭那些血水,因为怕她会痛,他不敢用力,擦的很轻,轻的让秦芳有种发痒的感觉,但此时酒精蛰了伤口,疼得她不由的口中哼唧了两声。
苍蕴闻声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了她蹙在一起的眉上,三秒之后,他垂下眼眸,一边擦拭血水,一面柔声说到:“我说,这下你只有嫁给我了。”
秦芳本来在疼,忽闻这么一句当即疑问:“为什么?”
“我看了你的身子,你难道还能嫁给别人吗?”苍蕴说着抬头冲她一笑,一脸笃定的神情。
秦芳一愣,随即反驳:“不过是肚子而已。”
“不过?”苍蕴立时瞪眼:“女子的小腿,脚丫或是臂膀被男人看到,就只能嫁给那个人,我看的可是你的肚子!”
秦芳眨眨眼:“你不说,谁知道你看过?”(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自己给自己手术的她
“可是我要说呢?”苍蕴偏着脑袋,脸上的怒色收的极快,俨然已是一副吃定了的表情。
秦芳咬了下唇:“你就这么想娶我?”
“我是个负责的人,看了你的身子若不负责的话,会是我失礼,就算不说出去,也会内心有这么一个结的。”苍蕴说得一腔温柔,秦芳听的却是嘴角一抽:“看了就要负责?”
“没错!”
“可是我看了很多人的身体,那我是不是得先对他们负责?”秦芳说着冲他一扬下巴:“比如瑜叔,我可是把他看光光了。”
苍蕴的表情一顿,随即摇头:“不行,他不算!他是男的……”
“嘿,男的怎么了,非得是女人被看了就要嫁啊,我告诉你,在我眼里,男女是平等的,一样的,所以要说负责,也是我先对他负责。”秦芳立时甩给他一个白眼:“且轮不到你呢!”
“谁说的!”苍蕴梗了脖子:“先来后到懂不懂,最先看了你的人是我!”
“啊?”秦芳一脸意外,苍蕴却是清了下嗓子说到:“花灯宴那晚,某人在河中把自己脱的一干二净,是我一件件的给她穿上的!”
“那个不算。”秦芳立时就红了脸:“那晚的事情我根本记不起来,还不是由着你说什么是什么!”
“君子不妄言,不诳语!”苍蕴一脸正色。
“出家人才不诳语呢!”秦芳一个白眼。
“你……”苍蕴看着某人完全不给面子的举动,有些无语,而这个时候。一直安静的小米忽然开口了:“警告:主人。您的血压在持续升高。请合理自检,控制。”
“……”秦芳的嘴角咧了咧,脸上的红更加的深了。
死小米,你害我丢人!
“报告主人,小米只是实时监控,您的血压确实在持续升高。”小米的声音充满了委屈,秦芳看了眼听见这话一脸紧张的苍蕴,忽而又觉得丢人之外。心里有那么点痒。
“血压持续升高是什么意思?你现在状态不好吗?”他只是想她转移注意力,不那么疼,可现在怪物小米冒出了一句他根本听不懂的话,而前缀又是警告两个字,他本能的就紧张了。
“就是,我得马上手术的意思。”秦芳不可能去和他讲自己的血压升高是因为他的那些话,所以她赶紧顺势往手术上引,立刻苍蕴就不说那些了,而是一本正经地询问:“我现在要做什么?”
“帮我注射局部麻醉药。”秦芳说着看了一眼小米:“计算好量,我必须保持大脑清醒。所以,可以微痛一点。”
虽说局部麻醉的药剂可以保持受体的神智清醒。但这个清醒度,可不是百分百的,他没有那个前俄罗斯医生好运,身边还有几个专业的助手帮助,她有的除了小米就是苍蕴,所以给自己做手术的秦芳只能选择麻醉度低一点。
小米是服从命令的,秦芳下了令,它立刻动作起来,片刻后,一支针管递到了苍蕴的面前,而与此同时,还有一把剪刀。
针管,苍蕴见过,不足为奇,他也听过姬流云讲过秦芳那些古怪的麻醉之法,所以看到针剂时,他尚能理解,可是剪刀,这是什么情况?
他不解的扭头看了眼那个银蓝色的怪物,心道它是不是给错了,而此时秦芳说到:“拿上剪刀,到我背后来,剪开背后的衣服,往这里。”
秦芳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背后脊柱腰丛部位。
苍蕴虽然疑惑,但这个时候,因为害怕秦芳出事,也没多问,叫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到了秦芳的背后,按照她按的部位把那一圈的衣服剪开。
“消毒。”秦芳指挥,他照做,等到弄好了,秦芳立刻对小米下令,要它给自己标出腰骶丛的神经束麻醉点。
一个蓝色的光点细细的照射在了麻醉点上,秦芳开口道:“我知道你没打过针,但是你用剑很好,可以拿捏分毫,那你听好了,我要你扎到那个点里,针要入……”她比划着长度,角度,在确认苍蕴明白后,便最大限度的侧身为他提供了注射的可能。
“只要你做到我说的,就没问题。只需成功,不需失败!”她轻声说着闭上了眼。
她没敢告诉他,如果有偏差的话,也许,她会站不起来,她不想给他过大的压力,但更相信他对剑的掌握都精细到那种程度,给她打个麻醉针,还是没有问题的。
听到只需成功不需失败,苍蕴就明白这是不可儿戏,他仔细的在脑中回味了一下秦芳的种种交代后,终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拿着那支长长地麻醉针扎进了那个点。
“开始慢慢推药。”针刺入的时候很疼,但秦芳受的了,她指导着,苍蕴则按照她的意思,慢慢地推药。
当针剂注射完毕拔出时,苍蕴发现自己的背竟然一片凉悠悠的,登时有些错愕,毕竟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紧张到冷汗连连的感觉了。
“把我扶正吧!”秦芳交代着,苍蕴立刻丢下自己的错愕,将她扶正,而后秦芳就对他说到:“等一下,我会自己手术,小米是辅助系统,他等于就是一个助手,它可以为你准确的提供你需要的器械,来帮助我,但是,它做不了手术,完成不了清创,消毒,乃至缝合等等,所以等下这些,你得帮着我一起做!”
“好。”苍蕴一个劲儿的点头。
秦芳便在等着麻药起效的空荡里,先告诉他,当那把匕首拔出时,会大量出血,得怎样动作快的止血,找出血管夹住等等。
大约5分钟后,秦芳已经感觉不到腹部的疼痛了,她让小米给两人重新换了手套。包了头发带上口罩后。便让苍蕴带上了高显镜。而后才冲着苍蕴说到:“你来拔刀,用你最快的速度。”
拔的越利落干脆,创口的二次伤害就越小,且血液喷溅的反应度会有所迟缓,也利于救治以及降低失血。
苍蕴看了眼秦芳,手顿在了匕首把一厘米的地方,口中轻数:“一二三。”
三的声音刚响出来,匕首已被苍蕴一把拔出。那速度快的秦芳都没看轻,只知道自己的胃部有了一次痉挛。
果然伤到胃了……
她立时内心有了一个肯定,但手脚还是利落的动了起来,苍蕴更是一把丢掉了那个匕首,在接受了小米的消毒液冲洗后,将高显镜拉下,蹲在秦芳身边把按照她的指点在血肉里把那些破裂的血管找到,并一一夹在了上面。
“清创。”秦芳有些费力的言语,麻醉的确可以让她降低疼痛,但那种肠胃被翻动的感觉还是依稀有的。这让她有些恶心。
小米立时递交了抽血的管子,苍蕴只能现学现卖的为秦芳抽出淤血。趁着那点空荡,不断的把创口面清理。
“能看到最底端的伤口吗?它对我的胃造成了多大的创口……”秦芳看着镜面的反射,是无法看清创口点的。
“指甲盖大小”苍蕴回答后,立刻抬头看向秦芳:“现在我要干什么?”
“帮我把伤口撑开,让我来缝合我的胃部创口。”秦芳说着看了眼小米,小米就立刻配合的动作。
它一面递给苍蕴拉杆用来扩张伤口上的皮层,一面把苍蕴脑袋上的高显镜摘下来带在秦芳的脑袋上。
然后秦芳便勾着身子自己低着脑袋,为自己的胃部做缝合。
对接,穿针,降低了麻醉度的结果,就是当针穿上胃部组织时,她感觉到了痛,也感觉到了晕。
可是,此刻她没办法救助他人,只能是自己硬挺着来!
你可以的秦芳!别人能办到的事,你也能办到,何况你还有这么先进的光脑,这么先进的器械和药物,你,没道理完不成!
她在心中对自己言语着,用心理暗示激发着自己体内的潜能,更使劲的咬着槽牙,忍受每一下穿针过去时的疼痛与晕眩。
手术结,她完美的打着,在每一个结落下时,都会费力的言语一声“剪”
苍蕴便赶紧地上去剪断那细细的晶莹之线,而后再眼睁睁的看着她喘息两口气,再一次的埋头下去为自己缝合胃部的创口。
所幸,创口不算太大,秦芳在缝合了三针后,就完成了最关键的部分,接下来,便是血管的缝合,以及大网膜的消毒与缝合。
这是很耗体力和精力的事,但只能苍蕴来,所以秦芳一面要忍着那痛与恶心,还要一面在每一次的新结时喘息片刻,以保证自己能继续的缝合下去。
一根根的对接,一根根的缝合,一次次的清创,一次次的喘息……
苍蕴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心中翻腾着数种滋味。
有心疼,心疼她如此的受罪,有钦佩,钦佩她如此的坚韧,有歉疚,歉疚着自己的无力相帮,有恍惚,恍惚着这样的女子,天下间可否再有第二人?
秦芳,你到底是来自何处?你有这样令人惊讶的怪物,你有这样让人费解的右臂,而你更有让我无法收去眼神的吸引。
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我轩辕云藏又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竟会遇上你!
若林中不曾于你相见,你怎会拔出我的剑?不因你拔剑,我又怎么会借你为点,引起南昭内乱,想一箭双雕的顺势废了你。
结果,你让我看到了一个坚韧不拔的女子,是怎样的不卑不亢,你更让我在随后的日子里对你不由的心心念念。
而在这一刻,我才忽然发现,我错了……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遇上我,是你的福气,而现在我才知道,是我遇上你,才是我的福气!(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失去她?不!
苍蕴看着秦芳,一时间内心百感交集。
骄傲的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也有对人打心眼里钦佩和敬重的时候。
“警告,主人您体力下降到临界点,建议休息。”此时小米机械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感慨,他不安的看着秦芳:“你还撑得住吗?”
手术他不会,治病也是一窍不通,也就打下手尚且能够,可别的他根本帮不上忙,所以他知道这个时候,只能靠秦芳自己。
秦芳其实此刻状态非常的糟糕,在麻醉剂的影响下,人是有些晕的,可痛觉又是敏感的,两者的对抗让她本来就需要付出极大的体力去承受,而手术还得她自己来,这样糟糕状态下的每一次对接与缝合,无疑都是挑战。
所以她这会儿真的已经感觉到自己到达了边缘,可是手术没有完,她根本不能停下,否则她就会死,所以她只能硬挺着来。
于是她死死地咬住唇,稳住手来完成最后一个覆盖点的缝合,已经连回答苍蕴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最后一个结拉住,苍蕴那一剪刀下去时,秦芳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手一抖,继而胳膊就无力的垂了下去。
太累了,她已经连手中的钳子都觉得有千斤重。
“怎么了?”苍蕴瞧着不对着急询问,秦芳看他一眼,喘息了好几下,才费力的挤出两个字:“我累……”
“累?”苍蕴闻言焦躁的回头看了一眼小米,小米竟然看懂了他的眼神:“主人体力已经完全透支,如果再强行损耗体力。伤害的将是身体机能。”
苍蕴不知道什么是伤害机能。但他听的出严重性。他看了眼秦芳那还开着口的肚子,咬了下牙:“接下来要怎么弄?”
秦芳没有体能来回答她的问题,只能在脑海中靠意识去指挥小米,立时小米的一条触手变成了一个显示屏,出现了几双手在如何缝针的画面。
“主人需要你完成缝合,这是教学视频,请你参照。”小米尽责的表达着秦芳的意思。
苍蕴当下凝重的瞧看了那两分钟的教学视频,然后看了看秦芳的肚子。咬下了牙准备动手,就在这个时候,小米忽然又发出了警报:“警告警告,主人血压急速降低,心跳也在下降,生命体征出现危险走向。”
苍蕴一听立刻冲着秦芳招呼:“秦芳!你,你怎样了?啊?”
秦芳不但说不出来,更回答不了她,因为事实上,体力完全透支的她。这会儿连自己的意识都有些弱,只觉得自己累的就想睡觉。就想一双眼紧紧地闭上。
眼看着秦芳的一双眼逐渐失去清明,苍蕴的心里充满了恐惧。
这一生,他惧怕的事极少,更无畏的一直在前冲。
可是当他看到秦芳受伤,乃至此时已经无有生命的华彩时,他怕了,从内心到整个身体都有一种恐惧充斥着,让他感觉到可怖。
“警告,警告……”小米实时的汇报着秦芳生命体征的逐渐下降,他听着那警告声,只觉得内心的恐惧在无限的膨胀。
我会失去她?
我会失去她是吗?
不!不可以!
我决不允许!
苍蕴想着忽然的一把扯掉了手上的手套,抬手抓了腰上的剑出来直接朝着自己的手腕子就是一拉……
血,如泉水流潺顺着那口子向外涌。
他把自己的腕子,放在了秦芳伤口的上空,此刻他只希望凭借自己那诡异地血,能带给她生的希望。
血水啪啪的滴入了秦芳创口处的大网膜上,如蜜汁渗透一般的向下渗透而去。
“输血应该是进入血管中!你这样不但是无效的,可能还会造成主人伤口处有淤血!”小米二十秒后似乎才读懂了苍蕴的行为,他积极的提醒着他的错误,不希望这位主人的朋友好心办坏事。
苍蕴闻言愣了一下,慌张地把手拿开:“血管?”
“没错!”小米说着立刻自动在秦芳的手肘上标示出了血管最佳的连接位置,还非常配合的送上了输血的器材。
可是苍蕴一看那些器材就头大,什么是什么,他根本搞不清楚。
但是,输血他还是会的,他一把抓起了秦芳的胳膊,就在小米标示的点上一划……
“恶意伤害!目标敌对!”刹那间小米所有提供的器材就远离了苍蕴,而与此同时两个触手已经朝向苍蕴,触手之上已经开始泛起电流的蓝光。
小米是智能光脑,更是防御体系,所以看到苍蕴划破了主人的血管,第一时间就把苍蕴列成了敌对目标,当即就要蓄能电击他。
而这个时候,苍蕴已经把自己流血的手腕按在了秦芳的血管创口处,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蓝光滋滋的小米:“我这就是救她,不是伤害!”
蓄能刚刚完成的小米本来要电击的,但是它也看到了苍蕴的行为,作为靠对正常数据的检索而做出判定的它,那一秒是完全懵掉了,因为它看不懂苍蕴在做什么。
所以它并没有攻击出来,而苍蕴说了这话后,它更加狐疑。
不过苍蕴并不在乎它的反应,说完了那句话之后,他就闭上眼,靠着自己的内力开始引导自己的血液进入她的内体,顺着那血管的走向,流向她的心脏,再流向全身的各处。
他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所以对于秦芳的身体他是熟悉的。
不过当他第三次做同样的事儿时,他却隐隐地发现秦芳的体内,血管已经有了一些变化,比如,它们都泛着一色紫光,虽然很淡。却是忽视不了的。
于是。苍蕴立刻想起了他在为秦芳压制体内的内力时。感觉到的那股力量的强大,以及秦芳的身体充斥的一种强韧性。
他开始意识到,秦芳的身体有了一些变化,只不过,这些也就是一念的事,因为此刻比起这些他更关心的是她是否可以得到生命的保障。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米的数据表上,各项数据竟然有了神奇的回升。小米却是一声不发,连汇报的职责都像是懈怠了一般,直到……
“您可以停手了,主人身体的各项机能已经恢复到安全数值内,而您的献血量已经超出了400毫升。”小米终于开口了,一直专注与过血的苍蕴听到了“安全”两个字,一直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
却没注意到小米对他的言语,已经用上了恭敬的“您”。
他挪开了自己的手腕,抬手准备扯自己身上的衣料时。小米就送上的止血绷,还特别贴心的在显示屏上演示了如何用。
苍蕴照着给秦芳贴上止血后。小米殷勤的再送上一个:“您给自己也止血吧。”
苍蕴却是看了眼自己的创口,伸手在腕上点了两下,很快,血就不流,结成了一个疤。
“……”小米发出一声失落的声音,收起了止血绷,像是失望于自己的殷勤不被接受,而苍蕴根本没理会他,他的心思只在秦芳的创口之处,他看了看那还开着的创口,出声询问。
“你说我让她这样有淤血,是不是不好?”苍蕴还记得先前小米的言语,此刻他的脸上有一丝忧色。
小米闻言立刻为秦芳检测状况,但结果却是……
“没有淤血,您的血液已经完全变成了能量粒子渗入了创口……等等,您的血液里有一种未知的能量粒子,小米的数据库里没有与之相配的资料,所以小米不知道那是什么,您能告诉小米吗?”
苍蕴的眼皮一垂:“不能。”
“……”小米再次发出失望之音,苍蕴终于回头看了它一眼:“因为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而且,我们现在是不是得先给她缝合这个伤口?”
“是的,您得先给主人缝合伤口。”事关主人,小米的从属设定立刻让它进入了救主人为先的状态。
它不但把所有的器械再度放在了苍蕴的身边,还非常自主的为苍蕴消毒双手,带上了手套,而后又一次的放出了教学视频。
苍蕴是个完全的新手,不过他天资聪慧,对着教学视频,照猫画虎还是可以的,所以视频上走一下,他也照着走一下,就这样艰难地完成了第一个结,剪断之后再去缝合第二个。
片刻之后,他终于完成了创口的缝合。
虽然只有五针,却累得他满头汗水。
小米异常体贴的用触手抓着纱布为他沾去额头上的汗水,苍蕴面对这样的服务却有点不习惯。
他自己抓过了纱布抹了一下额头,就看着秦芳上腹上那个异常难看的疤痕,脸上渐渐有了郁色。
“主人的手术已经完成,各项体内都在正常值内,所以您不用不开心。”小米此刻的状态,完全一个贴心的侍者说着安慰之词,但如果秦芳此刻是完全清醒的话,她一定会觉得小米有些狗腿。
苍蕴没有出声,他不会告诉一个不是人的家伙,他的不开心是因为自己缝的太难看。
他慢慢地褪去了手套,包布之类的东西后,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轻柔小心地盖在了秦芳的身上,而后自己往她身边一坐,靠在了那块山石上,再把秦芳轻轻一移,让她枕上了自己的大腿,好躺得舒服些。
伸手轻轻地摸了下她的脸,苍蕴的眼里闪过一色歉意,随即便靠着山石闭上了眼。
此刻,匆忙赶来不曾休息的他,再耗费了巨大内力和气血后,其实也很疲惫。
所以他选择了和她一起休息,完全不去管面前还有个怪物一样的小米,而这个时候的小米却直勾勾地“盯”着苍蕴,像是看到了珍宝一般。
--昨天家里莫名停电,无法上传文章,今早换了个电表,供电才正常,所以此时传文,见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