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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粉笔琴     替嫁之神医弃妃txt下载     替嫁之神医弃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六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这一句话让整个大殿的人都是一个哆嗦!

    天下最贞、洁的妇人是谁?不就是当今太后吗?

    可第一贞、洁妇人竟然说出了这样叫人脸红羞耻的话语来,怎么不让百官哆嗦?

    就是南宫瑞也被这话吓的一个头,两个大!

    他不甘心的赶紧上前再次阻拦,结果这次更惨,他的母后没甩他一巴掌,反倒是扬手在他的脸上直接抓出了血痕。

    南宫瑞难以置信的捂脸,群臣更加惶恐,而太后则一脸看见了猎物笑容的冲着那大臣又追了过去。

    可怜那大臣提着官袍踉跄而跑, 也不知怎的,突然一个扑爬就甩在了地上,结果等他就要爬起来时,太后依然追上了他,竟将人家一个猛冲给压在了身下,那场面实在叫人疯癫,而此时,秦芳却一个起身冲了出去。

    “太后!卿欢送你回宫!”她这么喊着奔向了太后,一把从太后的身后抱住了她用力向后拉,显然是想把太后从那大臣的身上拉开。

    但太后似乎力气很大,如疯牛一般,双手朝着秦芳身上一通拍打:“你放开我!你给我滚开!”

    太后大喊着,秦芳死死地抱住她向后拉,怎么看都是为了太后的名声而努力制止,以免发生不可挽回的事。

    但是太后不会领情,她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着,并因为被秦芳给于那位大臣拉开了距离而痛苦的嚎叫起来:“放开我!听到没!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怒吼癫狂的声音响在大殿里,众人都有些惶恐惊乱,而此时南宫瑞也总算反应了过来。他大声的冲着那些早被吓傻的丫鬟嬷嬷们大喊:“都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速速把人给架回去!”

    丫鬟太监们立刻蜂拥上前。然秦芳只要一放手,太后整个人就跟疯子一样,到处的抓啊打啊,而那些太监丫鬟到底是仆从,对着太后反而毫无办法,至于那些闻讯赶来的侍卫,更是只能干瞪眼。

    他们可是男人,谁敢这个时候上去制止太后?不怕回头被颠倒过来。说对太后不敬吗?

    因而一时间,整个大殿乱如菜场,离奇上演着一处疯癫剧,直到,一声清脆的话语响起。

    那是苍蕴的声音,短短三个字:“得罪了。”

    而后人们似乎看到苍蕴挥了一下手,他们好像听到了一个耳光之音,总之,那一瞬间秦芳怀里抱着的太后就,老实了。

    能不老实吗?

    即便隔着两米之举。她也被苍蕴一掌气劲儿给扇晕了过去,这下众人总算是能连抬带扛的把太后给架出大殿。直奔宫苑了。

    太后被架出去后,气喘吁吁又钗环凌乱的秦芳摇晃着身子从地上撑身而起:“皇上,太后似乎,是,是有了癔症,臣女求准许前往救治,以免太后有什么不对……”

    “朕准了。”听到癔症这两个字,南宫瑞心头竟有了一丝感激。

    母后这等疯癫乱行简直就是丑闻一桩,而卿欢说她这是发癔症,也算多少为太后遮了脸面,更为皇家脸面也裹了一层纱,他焉能心中不感激?

    是以他立刻准许不说,更叫着太医院院首的张大人也赶紧过去瞧看。

    秦芳领命起身迈步,才走一步,人就跌在地上。

    “卿欢!”

    “欢欢!”

    不约而同,两个男人发出了关心之心,南宫瑞和苍蕴对视一眼后,苍蕴快步来到了秦芳身边,南宫瑞只能出声询问:“你怎么了?”

    秦芳没有言语,只一脸痛苦之色,倒是苍蕴看了一眼秦芳后说到:“欢欢,告诉我,你怎么了?”

    秦芳此时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骨:“我,我好像,骨折了。”

    南宫瑞脸色大变,苍蕴更是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我这就找人为你医治……”

    “不,太后现在更需要我,你,你送我去太后殿中。”秦芳一脸痛楚,偏又一片记挂之色,苍蕴抬头看向南宫瑞,南宫瑞就开了口:“朕允你送她过去,不过为了避嫌,到了后,你就在宫苑外候着,那边张太医也在,自会为她诊治的。”

    皇上这般说了,苍蕴自然是一脸无奈的抱着秦芳追着太后那些人往太后的宫苑而去,而大殿内,脸上带着血痕的南宫瑞一脸怒色的看着殿中的大臣,开始阴郁而待。

    没办法,他得处理这桩事,倘若压不住的话,别说太后名声不保,就是他的皇权也会成为笑柄,所以他必须铁血压制。

    “来人,将所有舞伎拖下去乱棍打死!”

    殿中一片惊慌与求告,可是他只能一脸阴色的这么处置,因为他必须让剩下的人,心中生骇放能堵住这桩丑闻流出。

    大殿这边,一片杀气凛然,而苍蕴抱着秦芳一离开大殿走上追逐之路时,便是低声冲着她言语:“你对自己也太狠了吧?”

    秦芳皱着眉头无奈的言语:“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早知道,你这么干,我就不该帮你。”苍蕴说着眉头更蹙,秦芳却是一边皱眉一边冲他笑言:“干都干了,还说这话,有意思吗?”

    苍蕴的嘴巴扭了扭,看了一眼前面乱糟糟的宫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看你伤着肋骨条子后面怎么跑!”

    “伤了才能更好的跑啊!”秦芳轻声接了一句,随即咧了下嘴:没法,这是真疼。

    苍蕴抱着她行走的步子立时更慢更轻:“忍忍吧,你自己要玩狠的。”

    “我知道。”秦芳应着看了一眼前面,又低声言到:“你用的什么东西啊,她竟然癫狂到这种地步?”

    “你不需要知道。”苍蕴说着眼扫了下四周,低声说道:“我怀里有一包银针。你一会用这些银针刺进她身体里。药性就会暂时被抑制住。还她一日清醒,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秦芳当下点头:“我知道了,可是,我往哪里扎啊,我找不到穴位。”

    “不需要穴位,只要确保每一针入身给药就够了。”他说着看了一眼秦芳:“我抱着你,不好拿。你自己拿吧!”

    秦芳闻言只得送下一只挂在苍蕴脖颈上的手往他怀中衣衽里去。

    可到底他抱着她,压着一些衣服,取起来就不大容易,所以秦芳手一伸进去,摸是摸到了,却没能拿出来,不得不再去伸手掏摸。

    肋骨有伤,其实抬臂也会牵扯到,所以秦芳这会儿拿东西也真是有够难为自己的,因为她拿东西往外。就会疼的手指夹不住东西,于是小小的针包。一二再再而三的遗留在苍蕴的怀里,而苍蕴的脸也越来越红。

    “行了,我来吧!”最终,他似是忍无可忍,哑着嗓子说了那么一句,而后一个蹲身,让秦芳的身子坐在自己的膝盖上,这才自取了针包,塞进了秦芳的袖袋里。

    做完这些,两人不约而同的舒出了一口气。

    因此,两人对视了一眼,竟彼此都有了点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不过此时,得了信儿的张太医背着药箱领着人往这边跑,苍蕴自然赶紧地把秦芳抱了起来,往宫苑前送。

    到底是禁宫规矩,没得太后的准许,苍蕴是不可能进了太后宫苑的,加之南宫瑞又放了话的,所以,秦芳被送到了宫门口后,就被闻讯而来的宫女太监给抬了进去,张太医也跟在身后,苍蕴便独自一个的立在了宫苑前。

    此刻下午的日头正烈,于这乍冷的寒天里倒成了暖,他看了看左右,理了理衣裳遮好了自己的下半身。

    没办法,他是一个正常的大男人,虽然说明明知道对方刚才毫无旖旎之心,但该死的,她那半天拿不住东西的举动,就好像她拿着一支羽毛在他心口上画圈似的,撩得他不但觉得痒,更不由自主的一柱、擎天了。

    苍蕴立在了外面等候,秦芳则被抬进了屋里去。

    此时,太后人事不省的被放在了床榻上,身边围着几个惊恐不已的宫女。

    秦芳咬着牙小心翼翼的挪步到了床榻边,伸手装模作样的给太后号脉,实际上,是趁机检测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很快,系统检测反馈太后是被一种类似兴奋剂的东西给制造出了幻觉,而体内却并无任何类似药物或者毒物的成分。

    秦芳觉得有些奇特,不过,这不是她现在所关心的东西,总之在确认对方并不会有生命危险之后,她才又察看了太后瞳孔,颈脉的表象,弄完这些她让开来,让张太医上了手。

    张太医是一把好手,但前提是,太后的体内也得有东西让他发现不对啊?

    可是太后此时除了脉搏过于亢奋外,其他都好好的,这把张太医也弄了个郁闷,当下瞧看着秦芳:“惠郡主怎么看?”

    “太后突然出现了癔症,来的实在太过突然,我一时也理不清是何原因,但必须先给她压制这种狂躁,免得等下她醒来,再生出什么事来!”

    一听再生事,张太医眼里就闪过了恐惧之色,当下后退了一步:“那惠郡主可有办法压制?”

    “只能下针。”

    针,其实是张太医擅长之术,但这个节骨眼上,人都精,生怕自己担责,于是张太医立刻言语到:“郡主可否亲来?”

    秦芳点点头:“行,我来,不过,太医你得借我针,另外,这屋里怕您不能待。”

    “我不能?”

    “对,我要用一套秘术针法,不能外传非医者,虽然我很愿意和张太医您分享,可这针,得褪尽太后衣衫,故而张太医还是避讳的好。”

    张太医闻言立刻点头:“明白明白,只要能治好太后,老夫定然全力配合,何况针法秘术也不该外传,郡主客气了。”

    张太医说完,立刻就转身为秦芳备针,秦芳则是看了一眼屋内的宫女说到:“你们帮我给太后褪去衣衫吧!”

    几个宫女对视一眼后,立刻开动,而张太医也把针包给了秦芳人就退了出去。

    趁着大家手忙脚乱的给太后褪去衣衫的时候,秦芳赶紧的把针包给调换了,而后便看着光溜溜地太后眼有狡黠之光。(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真得好痛!

    针只要入身就能暂时缓解,这对于秦芳来说,可没什么难度。

    至于她眼有狡黠之光……

    嘿嘿。

    她被盛岚珠隔三岔五的找茬已经够烦闷了,如今爹都被加害的生死未卜,为了离开,自己还断了肋骨,小小的狭私报复一下,也是人之常情不是?

    反正她可不是大圣母!

    身为一个外科主刀医生,别的或许还欠缺点知识,但人体秦芳是很熟悉的,甚至熟悉度不亚于法医。

    所以哪里的软肉最怕痛,哪里下针又不会伤到,她是真心清楚。

    净手之后,打开手里的针包,她小心的数了数针。

    三十六枚,嗯,很好,这就是三十六下啊!

    秦芳眨眨眼,捏着针开始往太后身上下针。

    第一针她下在了太后的脚踝处,还刻意的避开了韧带,免得造成伤害。

    她本以为太后昏迷不醒,她扎个十几针之后,这位恐怕才会醒,岂料她才一针下去而已,还没怎么使劲,太后竟然猛然睁开了眼,叫了一声疼。

    别看她叫疼,她人却是躺那里一动不动的,且声音有些无力,就像呻/吟的态度,却好似又不是真的疼,总之让人觉得有些形式化。

    “太后醒了!”一旁的丫鬟见太后睁眼,立刻言语,大家都有些慌,生怕太后的责罚。

    可太后只是无力般的叫着疼,人似乎还没真正的清醒。

    于是大家很快安静了下来,把目光都集中在了秦芳的身上。眼有期许。

    秦芳眨眨眼。动手下了第二针在她的膝盖窝……

    每一针下去。或许是药物给力,又或者是真的让对方感觉到了痛,总之,太后的叫疼反应是逐步再加大的。

    只是两眼之中依然没有足够的清醒之色,有些昏沉,呆滞。

    于是秦芳就在大家的期许里,一针针的下,例如腿根啊。腋窝下啊这些软肉地儿,她还真没放过。

    转眼扎了二十五针下去。

    此刻的太后似乎气劲已经足了,根本都不是呻/吟式样的喊疼,完全是激动的叫嚷。

    只是,她的词始终都只是一个字:疼。

    这让宫女们明白太后正在遭罪,但大家再是心疼加担忧也没一个人敢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秦芳。

    因为秦芳可是在下针治疗啊,且太后更没骂过什么别的,所以大家都表情都焦虑着继续瞧看着,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其实不止太后是痛的。秦芳也痛。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所以在太后发疯的时候。她没有做什么保护措施,更趁着太后把自己撞倒时,右手直接砸了自己肋骨一下,使其发生了骨折。

    为何如此?因为她需要把自己放在一个最安全,又不被怀疑的位置上。

    结果这会儿给太后扎针,自己其实也因为动作牵扯而疼。

    所以针扎了一大半,太后嚷嚷着喊疼,而她则是额头上布着汗珠,咬着唇在给太后扎。

    于是宫女们都看到了惠郡主是如何忍着伤痛在为太后医治,而她们当中也有人知晓当初的安乐堂里惠郡主是如何对那些被人遗弃的宫女太监救治的,所以此刻的她在宫女们的眼里其实是散着一些神圣光辉的。

    不过,秦芳可没注意她们的眼神,还有九针,她依旧用心钻研着扎在何处,最有效果。

    终于当最后一针扎下去后,太后那呆滞的眼神灵动起来,人也瞬间完好了似的,一面冲着秦芳喝骂,一面动手乱扯着自己身上的针。

    “你个贱/人,竟敢用针刺我,伤我,我,我要砍了你的头!”太后喝骂着,眼泪不自觉的流淌下来。

    痛啊,她真的好痛啊!

    可是鬼使神差的,她就是没办法去表达自己的那份痛苦,甚至全身像被钳制住了一般,连动都艰难。

    而现在,所有的桎梏在一瞬间解除后,她只能使劲地赶紧把针扯下来,让自己逃离所有的痛。

    可是眼泪在流,似宣告着她的痛,又似宣告着,她重获自由是多么的宝贵……

    “太后,卿欢为您扎针,是在救您!”秦芳此刻一派自己不堪承受的模样,身子都有些摇晃。

    “救我?”盛岚珠哭腔下,狼狈的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激动的言语:“我又不是没扎过针,几时这般痛过?你,你就是在伤我,在刺我!卿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报复我!”

    太后怒吼着扬声到:“来人,给我把她抓住,今日我要用千针万针扎到她体无完肤!”

    太后就是太后,高高在上。

    一句话出来,即便大家都觉得她的反应实在太过,但谁又敢不遵从呢?

    于是大家一脸歉色的朝着秦芳围了过去,而就在此时,一声言语在外响起:“慢着!”

    是南宫瑞的声音,看来,他应该到了一会儿了。

    秦芳想着,心里略踏实了一点。

    皇上出了声,自是要进来的,宫女们立刻动作起来,用宽大的锦被把太后的身子遮住,又给放了帐子下来。

    刚做好这些,南宫瑞便已进了来。

    “母后!”南宫瑞进屋便是言语,太后看见儿子,自是赶紧哭诉:“皇上!你来的正好!哀家被这卿欢扎得痛不能受,你快给哀家好好惩治这丫头!”

    南宫瑞闻言看向了秦芳,就看到秦芳额头满是汗水,衣衫领口也微微沁湿,便想起了她肋骨折伤之时,而这个时候,秦芳已经开了口:“皇上明鉴!卿欢是在与张太医协商后,不得以才选了施针之术为太后解症,那针破皮而入,自会有些小痛的啊。”

    她不避讳痛。只强调小痛。如此一来自是太后没事找事。小题大做了。

    太后闻言当即怒言:“大胆卿欢!你意思哀家还污蔑你不成?你扎我这里,这里,都很痛的你知不知道?”

    “太后,您发了癔症,卿欢只是出手相救……您不领情也就算了,何苦还怪罪与卿欢,日后这般,谁还敢为您医治?”秦芳说着身子一晃。便捂着肋条之处倒退了一步,当下身边的南宫瑞是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扶住了她。

    秦芳身子一顿,赶紧的从南宫瑞身边逃开:“谢皇上搀扶,但卿欢恳请皇上为卿欢做主。”

    此时,秦芳的言语充满着无奈与痛楚的哽咽,听得南宫瑞心头充满了歉意与担忧,当即便言:“朕会的。”说完就立刻传唤了张太医,以及一名医女入了内殿。

    张太医进来,自然是说着自己与秦芳一起协商后,秦芳以秘术针法为太后施针救治。而后医女入了帐内为太后查验身体肌肤,结果当然是身上无有一处伤痕淤青。且下针之位也并无差错。

    差错?怎么会有差错呢?

    虽然秦芳不懂穴位,但好歹也看过姬流云下过几次针,再加上,人体的淋巴都集中在什么地方,她很清楚,下针那些地方,不但会痛的盛岚珠哇哇叫,且还半点错处没有,自然医女也找不出毛病来。

    于是医女查验一结束,南宫瑞更加相信是母后在借题发挥,而看到秦芳那痛楚的脸,心头更加的歉疚。

    “母后,惠郡主只是在救你,至于您觉得气痛无比,许是母后您先前昏厥后,感觉明显了些吧!”到底是人儿子,即便为秦芳开脱也还给自家母后找着台阶下。

    只是盛岚珠此时哪里会下这台阶,她又不是说的假话,她是真的痛的不得了,只是偏偏那时鬼使神差的发作不出来而已,所以听到这话,怒不可遏,一把掀开帐子就要斥责,结果一掀开刚要发话,就看到了自己儿子脸上的血痕。

    “皇上?你,你的脸怎么了?”

    看着竟然还来问自己的母后,南宫瑞一脸难色,他伸手捂了下脸,随即冲太后走了过去:“母后,您难道不记得了?”

    太后这下顿住了。

    她的眉蹙了蹙:“哀家,好像不能动了,不,不对,之前,之前好像看到了许多的……”

    “母后,您刚才不大舒服,如今醒了,还是休息最为重要……”南宫瑞生怕母亲说出什么吓人的话来,当即出言打断后又立刻转身言语到:“张太医,你速速给母亲开一方安神调理的药来,至于惠郡主,你身上有伤,还是赶紧先去偏殿医治,免得伤重。”

    “卿欢谢皇上!”秦芳不可能折身行礼,只冲南宫瑞点了一下头,就艰难的转身行走。

    一旁的宫女都是太后宫里的人,即使觉得秦芳这样甚为可怜,可也没一个敢去扶的,于是南宫瑞看到了秦芳极为孤单无助的身影,当下出言喝骂了两列的宫女。

    “都是瞎子吗?扶人都不会,还真是一帮没眼色的东西!”

    喝骂之下,立时大家赶紧扶抬了秦芳出去,而秦芳心里却不由吐槽:她们才不是没眼色呢,是最有眼色啊!

    秦芳一离开了内殿,南宫瑞就把所有伺候的人都打发了出去,痛心疾首的问着母后,她到底怎么了,会刚才发生那种可怕的事。

    太后完全是茫然的,在听到了南宫瑞的言语后,已经顾不上去计较自己被什么针扎刺痛了,只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说着从鼓声响起的那一刻,她就好像,什么都不记得,直到,直到后来,她明明感觉到自己被针扎的奇痛无比,却偏偏什么也做不了。

    听着母后这般言语,南宫瑞也不好追问下去。

    毕竟,母后出了极大的丑,再提也是难堪,当下只能草草提及了下自己处理的手段,叫着母后休息,便烦躁的出了殿,去往偏殿想要看卿欢。

    可是……

    “她人呢?”看着偏殿内,只有宫女无有那个在意的她,南宫瑞眉皱了起来。

    “回皇上的话,苍公子称,称他担心惠郡主伤的严重,已经将人抱走,还说,说会找跌打的圣手为,为其治疗。”宫女缩着脖子小心的言语,生怕这种不敬言语会让自己遭灾。

    而南宫瑞听到这话后,一把就把身边的花瓶给打在了地上,怒气冲冲却又一言不发。(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漂亮医护苍某人

    “你好像很不给皇上面子啊?”秦芳挂在苍蕴的身上,由着他抱着离开了皇宫后,轻声言语:“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烦?”

    “怕?我需要吗?”苍蕴一脸世外高人的表情:“要知道,当你成为了他必须仰仗的,他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没有用,何况只不过是一个南昭之皇而已!”

    看着某人如此嚣张,秦芳扭了下嘴巴,随即轻声言语道:“谢谢。”

    苍蕴一愣,脚步未停,却是低头看她:“谢我什么?谢我步行送你回府?”

    为怕马车的颠簸震得她疼,更怕伤及她的五脏六腑,他直接把人从偏殿抱出来后,就这么抱着她一路轻功浮地而行。

    何为轻功浮地?

    就是将内力逼出包裹双脚,使其离地约半寸之距,不但无有踩地之声,更无半点力的回馈,可谓是尽最大可能的平稳到不让她感觉到一丝的痛楚。

    如此用心,秦芳自然心有感激,但她说的谢谢可不是这个,而是……

    “谢谢你让我狭私报复。”她说着冲他眨眨眼,笑得有点如偷腥的猫儿。

    看着秦芳脸上扬起的笑,苍蕴的嘴角也轻勾了起来,但话却说的有些不客气:“你想多了,选择加重痛感的药混进解药之中,只是满足我个人脾性而已,这可不是为你。”

    秦芳扭扭嘴巴:“看来你也是个不甘被欺负的人。”

    “不,我只是比较小心眼罢了。”他说着冲她一笑,眼眨了那么一下。

    莫名的心头涌起一抹异样。就仿若被小小的电流给电了一把似的。

    秦芳迅速的扭头看向前方。但脸。到底还是红了。

    看着本来因为疼痛而泛白的脸,突然涌上了红霞,苍蕴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好了一些,他轻笑着抱着她继续前行,两人之间到时又进入了那种怪异的静谧。

    一刻之后,他终于抱着她回到了卿王府,当素手看到自家主人这样抱着郡主进到院落时,一时有些愣神。不明白两人大白天怎么也亲昵成了这样。

    “九龙膏!”苍蕴看到素手只丢出三个字,就熟门熟路的抱着秦芳进了屋。

    素手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有人受了伤,且伤者还是主人怀里抱的那个,当即是立刻去往自己的耳房,取了药瓶进屋送到了苍蕴的手上。

    苍蕴接过,没有说话,只看了素手一眼,素手就立刻心领神会的去准备了一盆热水和两张帕子。

    做完这些,素手乖巧的退出了房间不说。还动手拉上了门,而后快步的直接退到了院门口。

    继而自己脸红红的看着下午的太阳。一脸少女羞涩的笑。

    而屋内。

    秦芳躺在床上一脸不解:“她把门关上干嘛?”

    苍蕴扫她一眼:“怕你等下吹风着凉。”

    “啊?”秦芳不解,但此时苍蕴已经把药瓶冲她扬起:“你得上药护骨,所以,我得给你上药。”

    秦芳闻言点点头:“哦”又眼盯着那小小瓷瓶:“这东西能治疗骨折?”

    她是外科医生,这接骨正骨到了最后都是上夹板石膏什么的慢慢矫正将养,军队里为了战事方便有特定的护板套,只要固定在骨折处就好。

    可是肋骨和胸骨以及颅骨都是无法上夹板的,所以秦芳本能的想着只有静养,怎料对方竟拿出个小瓷瓶来,立刻是好奇与关注的。

    “能,但需要配合强劲的内力,迫使药效发出。”苍蕴说着放下了瓷瓶,而后起身去水盆里净了手,继而坐回了秦芳的床边,眼瞧着秦芳。

    秦芳眨巴眨巴眼睛:“你看着我干嘛啊?”

    苍蕴抿了下唇,随即无奈言语:“能干嘛?等你脱下衣裳,好给你敷药治疗啊!”

    秦芳嘴巴一撇:“那你早说啊!”说完她就抬手去解自己的衣衫。

    苍蕴瞧着她如此利落爽快,自己倒是有些愣了。

    其实不是秦芳不懂的羞涩,也不是她不知道这个时代男女之间的防线,而是她到底是个未来的军医,在她的眼里,治疗本身就是神圣与纯洁的,所以一听对方是给她治疗,她想都没想,就自己去解衣衫了。

    只是到底古人的衣衫缠带束腰的,解起来药挥动胳膊的程度不小,如今里三层外三层,她费劲的脱下一层,就疼的额头已有汗珠。

    苍蕴虽然惊异于她毫无矜持与羞涩,但眼见她额头沁汗,还是出声言到:“要不?我帮你?”

    秦芳点了下头,双手就撑在了床上,一副你动手吧的样子。

    苍蕴眨眨眼,抬手摸上了她的腰带,开始为她褪去内里的罗袍,中衣。

    很轻柔干净的动作,并无半分多余的停留,身有痛楚的秦芳,完全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温柔与细心,便不由的看了他一眼,冲他一个微笑。

    她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表达着她的感谢,像是对每一个尽心于护理的医护给予尊重和感激一般。

    可是,如此近的距离,如此自然随意又真诚的一个笑容,却绽放在了苍蕴的眼眸前。

    他顿了一下,脸上似乎有了一丝红。

    继而在褪去她中衣时,呼吸都比之前略重了一点。

    秦芳根本不知道她一个感激的笑容对于苍蕴来说,构成了怎样的影响,她只知道,当衣服褪去,她的上身只剩下一件红布肚/兜时,苍蕴的脸红得跟三月里盛开的桃花一样,粉嘟嘟的特别好看。

    “我总算明白了,那些家伙为什么喜欢漂亮医护了……”她轻声嘟囔着,赞叹着眼前这漂亮的脸蛋养眼程度,可这话听在某人耳中却是乱七八糟。

    “什么?什么漂亮医护?那些家伙又是……”

    “没啥!”对于自己的失误之言,秦芳迅速的摆手。结果动作大了点。扯的她当即抽了一口冷。苍蕴也没心情去追问那些乱七八糟了。

    “别乱动了,你自己动作就不能轻点吗?”他不满似的责怪着:“告诉我,具体是哪个位置?”

    秦芳翻了个白眼,隔着衣料按在了自己右胁之下。

    她选的出手之地与力道,她很清楚,事实上她的骨折只比骨裂严重一点。

    她虽然是不得以自己伤了自己,但她可不想弄断肋骨,让自己的肝脏有被刺破的风险。

    苍蕴见秦芳告知了位置。当下说了一句“得罪”便捉开了秦芳的手,略略掀起了她的肚兜露出胁下边缘,而后就把自己的手覆盖在了上面。

    热乎乎的手掌传递着这个男人的温度,那长年浸/淫武学而留下的老茧有些粗糙的刮着她的肌肤,让她多少有那么一点点异样之感。

    苍蕴小心的逼出体内的内力探查了内力骨头伤到的情况后,舒出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很严重。”

    说完他转身打开了那个瓷瓶往自己的手掌上倒了一些药膏。

    黑色的药膏黏糊糊的倒在了他的掌心,浓烈的药物气息也随之散开来,却夹杂着一些香气。

    “或许会有一些灼烫,但。忍着点,实在受不住。叫也好,抓我胳膊也好都行,但千万不要碰我的手,明白吗?”他看着她,认真强调,秦芳眨眨眼后,点了头:“好。”

    苍蕴的眼眸垂视他的掌心,但见其上黏糊糊的黑色液体如釜中汤水一般开始了滋滋作响。

    这样奇异的场面,秦芳还是觉得新奇。

    毕竟之前她见过姬流云的掌心寒冰,想不到,如今看到的竟然是相反的沸腾。

    是的,是沸腾,不过转瞬间的工夫,那些液体就似沸腾了一般,在翻滚冒泡里,迅速的气化,只留下一些黑色的残渣,但在苍蕴的掌心之上却聚集着一股明显的气团。

    “我来了。”他说了三个字,在秦芳点头的瞬间,掌心便是向上一抬,一把抓上了那个气团就按在了秦芳的右胁之处。

    立时,秦芳就感觉到一股灼热从那里直冲了进来。

    “啊……”尽管有了准备和心理认知,但她还是叫了出来,因为那份炙热真的很烫,让她甚至有种错觉,觉得自己会被这灼热给烫伤。

    她本能的抬手就想打开他的手,逃离这股滚烫,但抬手的瞬间她想起了他的交代。

    于是抓不到泄力点的她,只能一把抓上了苍蕴的肩头,一面去死死地咬住槽牙忍住不让自己再叫,一面又本能的紧抓了苍蕴的肩头,似乎要把所有的痛楚都给转移掉似的。

    灼热依然在她的右胁下聚集,灼烫,但,随着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那份灼烫已在不断减低着灼烫的温度。

    这让她从痛苦中得到了舒缓,甚至,慢慢的感觉到的是一种难以言语的舒适。

    “嗯……”无法言语的舒坦,让秦芳不自觉的从嗓子里溢出了愉悦之音,这让为她升腾药力的苍蕴扫了她一眼,就看到秦芳那张布满红霞的脸洋溢着一抹惬意的笑。

    他的眼直了一些,目光凝在她的脸颊上,有了片刻的失神,而这却导致了秦芳感觉到那份舒适的热度再度汹涌着灼烧而来。

    “痛……”下意识的,她轻/吟了一声,眉头蹙起,苍蕴也像是回魂一般,迅速地垂眸闭眼。

    爬升的灼热再度降了下去,回到了那种特别舒服的暖。

    秦芳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缩在暖暖的被窝里听着妈妈哼着一手模模糊糊的曲子。

    温暖如家,也温暖如初。

    她的眼迷糊着合上了,继而整个人睡着了似的,直接倒在了苍蕴的怀里。

    苍蕴的手从秦芳的右胁下离开,长吐了一口气,继而睁开眼便是伸手温柔的将秦芳拦住,慢慢的将其放倒在了床上,并伸手为她捞上了被子盖好。

    红红的脸颊,扬着一抹甜甜地笑,他看着她,手抚摸了上去,不自觉的头越来越低,最终将唇轻轻地印在了她的唇上……

    而屋外,两个人此刻正红着脸尴尬对望。(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能不能把她许给我!

    一个自然是为主人看护的素手,一个则是站在素手对面曾试图进院的郑瑜。

    不过现在,郑瑜已经不打算进去了,而素手也没再伸手拦着了。

    为何?

    因为两个人都是有功夫底子的人,也许不算很高深,但毕竟有内力,听些动静可不算难。

    于是在听到某些动静之后,郑瑜还能不识时务的在这个时候进去吗?

    毕竟,屋里属于小姐的动静可真心不算小。

    从吃痛的叫唤,再到舒爽的呻/吟,甚至还有可怜的轻/吟,直接叫这位早已为人父多年的老侍卫长,脑补出了内里的情形。

    所以他怎么可能还进去?

    只能是尴尬的看着素手,憋着一张红红的老脸,费劲的挤出一句话来:“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素手其实好点,毕竟她是知道自家公子是刚才在为郡主敷药的。

    可是这个问句,她也没办法否认啊!

    眨眨眼睛后,她只点了下头,表示了对这个句式的肯定。

    郑瑜的嘴巴张大了些许,而后一脸错愕,似乎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也许他是该喜,毕竟对方是苍蕴,自家小姐跟了他,不算吃亏,还隐隐是占了便宜的。

    可问题是……堂堂卿家的大小姐就这样成了人家的人,无名无份的有了私情,似乎又失了门风,这又该为悲。

    哎,家门遭灾。小姐都沦落了吗?

    这一瞬间。郑瑜的心头充斥着无奈。酸楚,还有心疼,而就在郑瑜多种情绪纠结的时候,内里屋门一开,苍蕴走了出来。

    素手见状立刻扭身上去相迎:“主人。”

    苍蕴看了她一眼:“她睡下了,守着吧,等她醒来,仔细照料。”

    “是。”素手应声退开立刻奔向了主屋房间。一进去,就看到秦芳一脸香甜的睡在那里,身上盖着被子,但脖颈处,却有一块粉红色的新鲜吻痕很是醒目。

    立时,素手的脸上就显出了一抹羞涩的笑,随即从屋内的窗影向外张望,就看到了自家主人已经和郑瑜面对面的站在了一起。

    “你就是那个卿家的老仆从?”苍蕴看着郑瑜出声轻问,并无居高临下之态,也无半丝亲近。

    郑瑜吃不准自家小姐给这位说了多少。只好点了点头。

    苍蕴扫他一眼,迈步就走。郑瑜一抬头:“苍公子!”

    苍蕴停步回头看他:“何事?”

    郑瑜捏了捏指头:“我家小姐是,是卿家的大小姐。”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有着郑瑜想要强调的东西,也许他说的很是隐晦,但他相信,赫赫有名的苍蕴会明白他的意思。

    苍蕴眨眨眼,转身回步来到了他的身边,而后身子微微一欠,竟是于他附耳说到:“过些时日,你们到了卿家面见族长后,可否帮我带个话?”

    郑瑜一愣,面色有些惊讶,显然惊异于他竟知道他们的计划,也更加相信自家小姐这是彻底的跟了眼前这位。

    “苍公子请说。”他兀自压下了心头的震惊,舒缓了表情,故作镇定而言。

    “你就和族长说,苍蕴问他,可否把卿欢许给我。”

    一句话出来,郑瑜惊骇愣住,而苍蕴已经直身看着他:“有劳了。”

    郑瑜还傻呆呆着,苍蕴却已经转了身,迈步向外了。

    几息之后,郑瑜的脸上惊骇已无,只有一片灿烂的笑容。

    苍公子竟然想要和我家大小姐结亲,这真是太好了!王爷若在,知道了也定会开心吧?和族长说……嘶,老爷不是把族牌给了大小姐吗?这大小姐回去后可就是卿家的族长啊,我难道和她说吗?

    郑瑜想到这里一下子又糊涂了,他眨巴眨巴眼睛,就想赶紧地进屋和自家小姐说,刚奔到门口,素手就从屋里走了出来,轻声说道:“郡主睡着呢,有什么,等她醒了你再来吧!”

    郑瑜愣了愣,点着头,转身走了,素手也折回去继续守在秦芳身边,而睡在一片香甜里的秦芳则根本不知道苍蕴说了这么一句话给郑瑜知道。

    苍蕴嘴角挂着一丝淡笑的步入了宅院内,看着四周躬身向自己请安的仆从,他只觉得心情格外的美丽,不由自主的对着她们也显露了一丝少见的柔色。

    看着自家从来清冷的主子忽然如沐春风,几个仆从都是匪夷所思的你看我,我看你,毕竟从昨晚开始,主子就心情极为不好,她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主子竟然忽然就开心了许多。

    其实不但她们不明白,就是苍蕴自己也不明白,甚至,他根本都没意识到自己此刻已经从弟弟恶化消息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只是不由自主的想着秦芳身上淡淡的香气,想着那一吻之后,自己痴狂如青涩小儿般的纵情之举。

    他吻了她,吻的不止是她的唇,更吻了她的颈子。

    虽然他及时的压制住了内心更加狂妄的想法,没有再进一步,但他却知道,这个女人,即便他不想承认,但也已经住进了她的心里。

    这十天半个月的,他真的很忙。

    但也并非没时间与她相见,他只是为了不困扰她的选择不出现,可是每当月朗星稀的夜晚,他都会坐在她的屋檐之上,听着她熟睡的气息,看着夜色如墨直到天边见鱼白。

    他其实一直都是个心性极坚的人,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多年的隐忍与付出是为了得到什么。

    所以,他总是习惯性的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前进,其他一切困扰,他都会毫不留情的斩去。

    当人生少有的一次小失误中。突然遇上了一个她。他并未心乱。只当过客而已,偏偏她动了他的那把剑。

    他无奈叹息,也有小小的歉意,但还是习惯性的想要抹除这个意外,顺便再助力自己一把,毕竟他的内心装着很大的希冀,并坚定的认为,一切都不足以阻碍他想要的。

    可是谁会料到。人生偏给了他想不到的。

    流言蜚语,是一个女人致命的伤,可是那个女人却迎着流言如一把犀利的剑直刺了出去。、

    不卑不亢,内心骄傲的不输他半点。

    看着皇帝老儿都被她的刚毅所折服,他不由的想,这个女人也算一奇女子了,岂料,她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敢在百官的面前,把先帝的旨意给废掉。用血断了她与皇家的婚约。

    世间女子,有几人不向往皇家高权?又谁不想做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妃。

    可是这个女人。丢下了凤冠霞帔,脱下了大红喜袍,一身如雪的白衣,顶着流言,顶着异样的目光,坦荡而行。

    那一瞬间,他仿若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骄傲着,艰难前行。

    于是他走了出去,送上了衣服为她遮身。

    他说的一派轻描淡写,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对她有了一丝歉疚。

    当街头偶遇,她出手相救的刹那,他发现这个女子和自己所知的那位,几乎对不上,只除了那张脸。

    冷静,专注,面对一个小小生命,她洋溢着一抹生气,和自己内心无止境的黑暗屠戮却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想到了那个颓废下去的师弟,曾代表着“生”的师弟早已让他感觉不到功法的呼应,而这个女人,没有功法,没有丝毫内力,站在他的身边为他人带去生机的那一刻,却让他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在蠢蠢欲动,似有着回应。

    先帝驾崩,卿家被毁,这是他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事,可是他再也无法把这个女人当做了过客。

    他想要得到这个女人,想要让这个女人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助力,更能再未来治疗他的弟弟,所以他选择了站出来,选择了让她背负更深重的一切,只为了让她毫无退路,只能投身到自己的怀中,被自己所用。

    可是,人生就是那么的奇妙。

    他满心的利用,却莫名其妙的就开始时时牵挂着她。

    是因为那一连串的吻,让自己心醉了吗?

    可,他什么时候心智脆弱到连八个蜻蜓点水的吻都受不住了呢?

    那是更早前吗?

    难道他在不知不觉里就沉沦了?

    他没有答案,他只知道,当郑瑜维护着卿欢的身份提醒他不能这么作践她时,他就想,娶了这个女人吧,若能娶她,一定是他人生里最得意的幸事。

    所以他说了那句话,根本没去想,这话也许会给他带来的怎样的麻烦。

    挂着一抹笑,他走进了自己的寝院,刚一进入,他脸上的笑就收了,继而冷着脸,快步入屋,一进去就不满的开口责备:“你怎么来了?”

    屋内穿着低调色彩衣裳蒙着面纱的玉瑶华站了起来,声音有些楚楚:“苍公子。”

    “你不该来的。”苍蕴冷着一张脸:“我不想让人知道,东硕的圣女和我有半点瓜葛。”

    玉瑶华低着头在苍蕴的面前微微欠了身:“公子勿恼,瑶华也并非要给公子添麻烦,实在是国师有言,南昭之事需得公子提点。”

    “我昨日已经提点过你了。”苍蕴说着转身坐在了竹塌上。

    “我知道,昨天公子隔着屏风给瑶华建议了两题,并给予了答案,好助力瑶华行事,可结果,却被公子身边的郡主破题羞、辱,瑶华不禁要问,公子是不是故意让瑶华为她人做嫁衣裳的?”

    苍蕴闻言眉蹙了一下,随即看着玉瑶华:“你给她做嫁衣裳?呵,难不成,你能比我这个裁缝还贵?”

    玉瑶华当即噎住。

    是啊,苍蕴已经以自身名声与惠郡主传情愫绯闻,这世间谁又能比的了他的身份金贵?

    即便是她,贵为东硕圣女,却也和剑盟不能相比。

    玉瑶华低下了头,言语有些委屈:“公子恕罪,只是,瑶华不明白,怎么会,会成这样!”

    “你不明白,那我就告诉你!”苍蕴看着她,眼神冷冷:“你不该去招惹她!”(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天下男人跪拜我膝!

    “我哪里招惹她了?是她自己在殿上替人答题的!我……”玉瑶华立刻仰头反驳,看到的却是苍蕴有些鄙夷的眼神,当即话在口中说不出来了。

    “你以为我的眼是瞎的,耳是聋的?”苍蕴冷冷地丢下一句,玉瑶华就低了头:“公子这话,瑶华不懂……”

    “哼!”一声冷哼后,一股气劲儿朝着玉瑶华就冲撞而来,玉瑶华自身武功不算低,但对上苍蕴也够不上高,所以这一声冷哼似撞了她的心神一般,当即是连退数步非常狼狈的跌在了门口的地上,脸上的白纱落了地,一股血水更从她的嘴角淌下。

    “你……”玉瑶华万万没想到苍蕴会对她出手,一手按着气血翻腾的胸口,一手撑地不解的看着他。

    “我苍某人助力与你,是因为与东硕国师的交情,并不是与你有什么私交,更轮不到你来对我身边的女子,评头论足,语成教训!”苍蕴说着扫她一眼,扬了手:“你走吧!”

    “苍公子!”玉瑶华立刻言语:“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入得南昭,听得别人议论你与她,觉得她污了你的名,所以才忍不住……”

    她本就生的极美,此刻嘴角挂血是睫毛沾泪,怎生看,都是叫人怜爱疼惜的模样。

    只可惜,对面那个男人却好似没有半点怜意。

    “言传者,凡夫俗子,看来你这个圣女也的确没高到哪里去!”

    他的话语有着一份奚落,那脸色更加的冷,甚至眼里都充盈着对她的嘲色。

    玉瑶华的嘴角抽了两下。人低下了头。口气也彻底的软了下来:“对不起。苍公子,我,我错了,可是,你得帮我!国师授予我重任,我不能……”

    “南昭你不必留了。”苍蕴打断了她的言语:“明日里你就赶紧走吧,按国师的意思别家动手去,反正南昭。你已作为不了什么了。”

    玉瑶华一愣,随即抬头看向苍蕴,但见人家如世外仙人一般坐在那里,淡然冷漠,不可近触。

    她直愣愣地看了七八秒这才垂下眼眸撑身而起,对着苍蕴做了个拜别的福礼:“瑶华告辞了。”

    转身,离别,她希冀着身后的人能给她一丝反应,毕竟她是玉瑶华,从来都是被人用羡艳虔诚目光瞧望着的玉瑶华。

    “等一下。”当她步子迈出去时。她听到了他的声音,脸上立时露出了一色欢喜。

    只是。那笑容还没绽放起来,她就听见了第二句:“带走你的面纱,这一套对我,还是省了吧!”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胸口的气血更加的翻腾。

    羞辱,窘迫,难堪……

    糟糕的一切让她觉得脸烧的滚烫。

    咬着唇,她低头转身迅速地捡拾了面纱,而后逃一样的小跑了出去。

    没有她一直保持的仪态万方,也没有了冷艳高贵,有的只是作为一个女子的羞耻。

    当她终于跑出这个院落时,她才停下脚步回了头。

    她看向了那间主屋,顺着半合的窗口,她能看到他半拉身影。

    唇,轻咬。

    眼,坚定。

    而后她抬手抹去了唇角的血,把面纱带在了脸上。

    苍蕴,我玉瑶华一定能让天下男人跪拜我膝!也终将包括你!

    她心念着转头出了府,低调而去,而屋内,苍蕴却是扭头从窗户的半合里看了一眼窗外,随即轻声道:“十三。”

    立时一袭黑衣从角落窜出跪在了苍蕴的脚下。

    “去帮她一把,我不想再看到她,如此愚蠢行事。”苍蕴说完,那黑影朝着苍蕴身子一拜,便窜了出去,快如鬼魅,仿若不曾出现过一般。

    苍蕴此时将身斜斜得躺倒在了罗汉榻上,轻叹了一口气,低声的喃语:“不懂得收敛的棋子,再美也是无用。”

    ……

    秦芳这一觉,睡的是极为香甜,直到耳膜里有个人一直锲而不舍的在叫了她许久后,她才艰难地睁开了眼。

    “素手?”她困倦的抬手揉眼,没感觉到肋骨处有丝毫的疼痛,而这个时候,素手却迅速的趴在了她的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屋外有太监!”

    一句话,彻底把秦芳的朦胧睡意给惊走了。

    她愣了下,撑身坐起,才忽然想起自己应该是右胁要痛的,可是却毫无痛感。

    她看了一眼素手,素手则给她一个甜甜的笑容后,非常明了的指了指桌上那个小小的瓷瓶。

    秦芳顿时明白了。

    她张口叫着虚假的吃痛之音,人却是冲着素手笑着。

    “郡主,你怎样,还痛的厉害吗?”素手非常配合的说着关切的话语,人也是脸上扬着笑。

    “嗯,痛得厉害,不是说好了,让我睡一会儿嘛,干嘛叫醒我,这醒着多疼啊!”

    “郡主,宫里来了公公传旨,素手只好叫醒郡主……”

    “公公?”秦芳作势言语:“快伺候我起来。”

    她磨磨唧唧的穿套上衣服,又时不时的来两声呻/吟,而后才一派费劲的模样扶着素手出了屋。

    “公公此时传旨,所谓何事?”秦芳一出屋,才意识到外面的天色已经漆黑,看来她睡了好几个小时。

    “郡主,洒家叨扰您休息实在不好意思,洒家来,是奉皇上旨意,前来瞧问你可好些的。”

    听着太监这话,秦芳心里骂了一声娘,随即面上陪着客气了一下:“有劳皇上挂心了,卿欢伤了肋骨,需得静养,相信四五个月后自会安好,还请公公回禀皇上,不必陛下他挂念了。”

    公公当下应了声,这边告辞而去,素手一招手。沈二娘赶紧把人送了出来。素手做着苦难费劲儿的样子。把秦芳又扶回了房里。

    “他走了。”素手把秦芳搀扶到床边后,又竖着耳朵听了听动静这才言语。

    秦芳看她一眼,立刻就好奇的伸手去摸自己的右胁:“奇怪,那药就那么神的吗?怎么好像,一点都不疼了?”

    素手听到秦芳这般言语,脸上闪过一色骄傲:“当然不疼了,那药可不是什么普通货,是早先公子在北武游历时。买到的,那一瓶子药可就要十两银子呢!”

    十两银子!这可是这个时代一个普通农户三年的收成啊,秦芳听了也不由的瞪了眼:“好家伙,这么贵啊!不过贵也有贵的道理,我好像真没事了。”

    “郡主,你能没事了,这药本身不过占了两成而已,其他八成那可是我家主人的功劳!”素手眼看秦芳完全没意识到苍蕴的付出,赶紧为自家主人表功。

    “八成?怎么说?”

    “九龙膏固然贵重,但这九种极致的药。若要被人吸收掉全部药力,可是足足需要三个月的时间。虽然断骨伤筋之处会完好如初,但三个月内,都必须日日饱受药效灼烧之痛!所以一般人就算买的起,也未必用的了!”

    “你的意思是……”

    “郡主你不过半日便安好,那是我家主人用内力将药中精华全力催出,并将内力冲入你身,引导药效附着修护伤处,才使得你能好的这么快!”素手说着冲秦芳眨眨眼:“而且,郡主之后应该没感觉到什么痛吧?”

    秦芳愣了一下,点了头。

    她虽然之后稀里糊涂的睡着了,但除了开始的灼烫痛楚和中间偶然的一下疼痛外,还真是舒服的异常享受。

    “那是我家公子,把自身真气顺着内力融进你的体内,强行替你受了药效的灼痛,才让精华毫无痛楚的入了你身!”素手说着嘴巴扭了扭:“我家公子可是替你受了三个月的痛于一日啊!”

    秦芳闻言当即脸上一红:“真得假的?”

    “我还会骗你吗?”素手立刻一脸认真的强调:“我家主人可是高高在上的人,我们谁敢让他受半点委屈啊!要知道去年,伺候在跟前的一个姐姐摔断了腿,主人只赐了药来,并未运功为她化药,不然我怎么知道她日日受苦?后来北武的一个情种运功帮姐姐散药,结果自己扛那药性灼烧扛不住,差点疼死过去呢!”

    秦芳听得咋舌。

    “那你家公子岂不是……”她比划着,想象着苍蕴为自己承受所有的疼痛后,得是怎样的脸色苍白一身是汗,内心也不免真的有些感动。

    结果素手却是冲她一笑:“姐姐知道我家主人的付出就好,只是我家主人可不弱,他身为天下第一剑,又是剑盟的话事人,这些痛对他来说……倒是受的住的。”

    她很想说根本就是小意思,可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她可不想郡主看轻了主人的这份付出,毕竟受不受得了是一回事,肯不肯为其承受才是重点!要知道,这还是她自跟在主人身边这几年来,第一次看到主人竟然肯为他人承受呢!

    虽然素手的话,让秦芳感觉到那份付出打了些许折扣,但她还是明白自己得了很大的好处,而这个好处是苍蕴给的,便觉得心里还是挺感激的。

    当下冲素手笑了笑,说了肚子饿,素手就立刻去给秦芳准备吃的,秦芳也就自己在屋里整她那头东倒西歪,简直不忍直视的发型。

    结果才把头发彻底打散了梳理,就发现了自己脖颈上突然多出来的一块红斑。

    她第一个反应是,过敏。

    可是不痒不痛就是红而已,她凑在铜镜前仔细的瞅了片刻,随即脸上就冒出了一丝羞红的怒色:“还公子呢,根本就是个王八蛋!”

    “这样骂努力救你为你受苦受痛的人,是不是嘴巴太毒了点!”熟悉的声音从头顶处飘散下来,秦芳还有点懵呢,苍蕴竟然就从门口走了进来,瞧着她笑。

    秦芳也不管他怎么就冒出来了,一抬手指上自己脖子:“你说,这是我毒还是你毒?”

    苍蕴一脸认真的言语到:“我为你受那么大的罪,收点利息,才不亏啊,你说是不是?”(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表白?难以置信的事实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人家一句话,把秦芳彻底的给憋住了。

    “我觉得你还真是天下第一‘贱’!”半晌,秦芳才忿忿的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而这个时候,屋外也响起了素手的声音:“饭菜来了。”

    随即当素手端着食盒进来,一看到屋里竟还立着主人时,便是一愣,等反应过来准备行礼时,手上的食盒则被主人给一把抓了过去:“我还没吃,正好,垫点。”

    “主人需要,奴婢再去准备!”素手立刻言语着就要出去,苍蕴却冲她一摆手:“不必,我和她共用就好了。”他说着手指向外扬了扬,素手立刻会意的退了出去。

    “拿利息也包括抢饭食吗?”秦芳扭着嘴巴,一脸“我遇得到你”的表情。

    没办法,她饿了。

    中午和那个什么圣女对掐,她就没怎么吃,后面又折腾一头,如今醒来大半夜的,肚子都咕噜叫呢!

    “不是抢,只是共用而已,咱俩一人一半怎样?”苍蕴说着已经动手打开了食盒,取出了四个小菜,一碗米饭还有一小盅汤。

    这是秦芳一般晚上的用量,那四个小菜说起来可能多,但实际上,每种也就一点,加在一起和部队食堂份饭是差不多的。

    “有丫头不用,非要和我分,两个人谁都吃不饱,就好了?”秦芳虽然口中嘟囔,但还是认命的把米饭往苍蕴面前一推,自己拿过了那碗汤:“你吃饭。我喝汤好了。”

    苍蕴笑了一下。却是把米饭推到了秦芳的面前:“说了一人一半。吃剩下的就是我的。”

    秦芳闻言看了他一眼:“我可不敢让你吃剩饭,我让素手再拿个碗来,我们分。”

    她说着就要出去叫人,可苍蕴却抬手抓上了她的手:“行了,别折腾了,来不及了。”

    “来不及,这是个什么意思?”秦芳听出话音来,当即询问。

    苍蕴看她一眼。一边将秦芳给按回桌边,将筷子塞进她的手里,一边轻声说到:“你边用我边和你说。”

    秦芳看到他表情已经没了先前那种不正经的笑,也就听话的动筷扒拉饭菜,当然耳朵可是竖着,眼更盯着他,显然要答案。

    “针上的药粉,只管得了一日,算算时间,到了明日正午。应该就差不多了,太后一闹起来。你就会被宣进宫,这一束香给你,叫人点上,太后闻了后,自会安定下来,只是,人也会萎靡无神。你叫皇上,一日一香还她安宁,你自可脱身而去,懂吧?”

    “懂!”秦芳说着看了一眼苍蕴留在桌上的香束:“我不过说了说希冀的东西,你就给我找的来,你还真是很厉害!”

    苍蕴笑了一下:“当然,我若不厉害,敢做你口中的狼?”

    秦芳一顿,随即眨眨眼:“那你说的来不及是……”

    “我要走了,半个时辰后,天就要亮了,我也得启程了。”

    “是去参加那个什么三年一度的会吗?要那么急吗?”秦芳有些意外,毕竟按照先前的口气来看,应该是她走了之后,他才会离开的。

    “那不过是场面上的借口。”苍蕴说着脸上闪过一抹忧色:“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且,耽误不得。”

    “皇上放你走吗?”

    “他没胆留我。”他轻声说着冲她一笑:“且他现在也会想我离开吧!”

    秦芳眨眨眼:“你离开了他也没机会。”

    “噗”苍蕴笑了,笑得眼都是弯弯地:“这话听着舒服!”

    秦芳一愣,随即白他一眼:“你真当你是我情哥哥啊!”

    苍蕴的笑一顿随即看着她:“有何不可?”

    秦芳摇摇脑袋:“你别逗我了行吗?我又不是傻瓜,你是剑盟的老大,而且似乎还有什么很厉害的背景,总之你就好比天上的星,我呢,一身骂名,就是那地上的草,我才不会傻兮兮的以为咱们两个有可能。”

    苍蕴眨眨眼没有说话,屋内瞬间气氛有点不似先前的暖,反而有那么点别扭的凉。

    秦芳见他不接茬了,低头扒拉了几口饭,莫名的有点失去了胃口,便把筷子一放看着他:“你真吃吗?”

    苍蕴看她一眼,伸手抓过去了筷子与饭碗,便是捧在手里开餐了。

    她不止一次的和苍蕴对上,今日中午还一起和他共同用过餐饭,那一举一动都是举止优雅,叫人无可挑剔。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就坐在她的面前,再不是举止优雅的仙人模样,反而似个饿狼一样,狠狠地把饭菜往嘴里扒拉。

    这种毫无形象可言的举动,叫秦芳隐隐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是,褪下面具了吗?

    可是,在什么人的面前才会褪下面具呢?

    心,莫名的慌张了起来,她有点不敢看他,而他却狼吐虎咽般的把她剩下的饭菜一扫而光。

    而后他捧起了那碗她还没动过的汤送到她的唇边,冲她一笑:“一家一半,快点!”

    秦芳的唇扭了扭,鼻头竟有些怪怪地酸楚。

    “快点,天要亮了,我该出发了。”他催促着,话语是急躁的,音调却偏又是柔的。

    秦芳张开了口,就着他送到嘴边的汤碗喝了两口,而后便看着他。

    “够了?”他问着,她点了下头,立时他把剩下的汤也倒进了肚子里。

    放下了碗,他捉着帕子擦了嘴,而后看了她一眼:“我会在东硕等你!”

    秦芳点了一下头,苍蕴便起身就往外走,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着她:“如果你真的当自己是根草,那要记得,每天看天上的星。”

    他说完就走了出去。秦芳一愣。快步的追了出去。

    “喂!”一声轻喝。那个走到院中已经上了房的男人回头看向了她:“什么?”

    “你要把假变成真吗?”秦芳攥着拳头看着他询问。

    “我名声反正都已经为你尽失,假作真,又有何不可?”他说着冲她一笑:“下次见面,可不许叫我喂,你知道,该叫我什么!”

    说罢,他转了身,飞纵而去。而天边最后的黑暗已经开始泛白。

    秦芳抿着唇立在院中,有些恍惚。

    这是怎么个意思?

    难道这家伙真要和我在一起?

    他,他刚才,那算是表白吗?

    可是,怎么可能呢?

    她很乱,更难以置信。

    秦芳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立在院中,看着天慢慢变白,看着旭日东升。

    ……

    苍蕴走了,以极为低调的方式,说着要去处理剑盟的事而清晨出城往东硕去。似乎皇家从头到尾都没动一下。

    两个时辰后,东硕圣女说要去北武甄选参加才辩大会的人。而辞别了南昭之皇,在南昭许多官员的送别中,率领着她那碧波荡漾的朝团离开了南昭的都城,怎么都比苍蕴的离开有动静多了。

    秦芳一个人躺在屋里的床上,两眼呆呆地看着床张顶端,而她的手里,一边是一个有“苍”字的玉佩,一个则是那个刻着“苍狼”的印。

    午时刚过,宫里就来了人宣她进宫,秦芳收起了东西,装着伤号,带着药箱由着皇家的马车载去了宫中,直送到了太后的宫苑里。

    “你可来了!”刚进宫苑,张太医就一脸救星来了的表情冲到了秦芳跟前:“太后昨天不是给治好了吗?怎么今个儿又,又闹上了?”

    秦芳没有答话,而是皱着眉头看向了不时发出嘈杂乱音的大殿,而后才一步步地慢慢往大殿那边挪。

    看着秦芳一派忧愁的模样,张太医有点不安的紧张,因为自从遇上这位,每次看到的都是这个女人冷静专注的救治,像这样愁而不言的状态,他还是第一次见。

    “惠郡主,你,你能给老夫,一个底儿吗?”张太医的声音有了一些颤抖。

    也不怪他如此不安,因为太后的情况,他从未见过,而不管他怎么找,都不能从她的脉象里捕捉到一丝头绪。

    秦芳看了他一眼:“太后的病,我说不得。”

    丢出这么一句话,她迈步到了殿门口冲着太监言语:“卿欢已到,还请公公通传。”

    太监看着她一路慢慢晃过来,早就进去知会过了,所以听到秦芳开口立刻言语:“哎呦郡主,您快进去吧,皇上都宣了几道了。”

    秦芳应了一声,依然做着痛楚费劲儿的模样慢慢的进了殿。

    一进去,就听到太后那叫人脸红的呻/吟声,她下意识的抬了头,便看到,太后竟然被五花大绑的捆在床上,而屋内,跪着两个衣衫不整的小太监在瑟瑟发抖,至于南宫瑞,则是一脸焦躁神情的扶额坐在桌边。

    “皇上,卿欢……”

    “你来了!”一听到秦芳的声音,南宫瑞立刻起身直奔她得跟前:“哎呀,你可来了,母后怎么好好地,正午又,又……”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难堪,秦芳轻声言语:“皇上请稍待片刻,容卿欢先瞧瞧太后。”

    南宫瑞自然首肯,秦芳便慢悠悠的往太后身边挪,看得南宫瑞又不免对她目露歉色。

    秦芳装模作样的瞧了一会儿,看到太后真的是再度眼神呆滞,人进入疯癫的亢奋后,便心里隐隐也有了个方向,而后她才起身回到了南宫瑞的身边。

    “怎样?”

    秦芳眨眨眼,从药箱里摸出了一根香叫宫女给点上,很快香气弥散于整个大殿,太后也终于嘴里不在嘟囔那些叫人脸红的言语了。

    她安然般的睡了过去。

    “这……”

    “皇上,太后这不是癔症。”秦芳看着南宫瑞轻声言语:“乃是有人给他,下了蛊。”

    “什么?”南宫瑞瞪大了眼。

    “皇上,起先卿欢以为太后只是一时恍惚犯了癔症,以针术为她散结,结果她今日又发了起来,我瞧着不对,猜想是不是有被下了蛊的可能,就斗胆用了这宁蛊香,结果,您看……太后已经睡去,这倒证明了卿欢的猜想。”

    “这……你可有办法医治?”

    “这个……”秦芳为难的抿了下唇,沉吟不语。(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给他心里开扇窗

    南宫瑞一看秦芳这为难的表情,脸色就从惊愕变成了难看的忧虑。

    蛊术,他并不是陌生。

    身为南昭的国主,南昭境内存续怎样的行当,他很清楚,事实上,他都考虑过要不要用这种手段来处理自己那两位兄弟。

    可是最后,他听了母后的意见,选择了毒杀,弃了蛊术,却不了,这才不足一个月,自己的母后竟然癫疯起来,中了蛊。

    所以当他听到惠郡主猜想的答案时,他有惊愕,却又非常相信,因为他料想,应该是他那两个兄长,暗中叫人动了手。

    “中蛊,就得解蛊,通常谁下才能谁来解,我只是懂些皮毛医术,帮不上忙,不过呢……”秦芳一脸犹豫之色的卖着关子。

    “不过怎样?”

    “卿欢以前看过一卷书册,上面记着,在考岚山的山崖上,生长着一种奇花,其汁水可解百蛊,或许,这是解救太后的法子?”秦芳看向了南宫瑞,一脸你要不要试试的表情。

    南宫瑞救母心切,更不愿被自己的两个兄弟用蛊术拿捏,当即点头:“有此法能解,自当一试!你速速告知朕那花草叫何名字,是何模样,汇出图来,朕即可叫人去采摘!”

    看着南宫瑞眼中依然出现的兴奋之色,秦芳为难的眨眨眼,而后说到:“这个,卿欢可能没办法说,也没办法画。”

    “什么?”南宫瑞当即盯着她:“你是何意思?”

    “皇上,那册书卷原是我卿家代代相传之物,极为珍贵。可是后来。家门被抄。书毁人散,卿欢只有依稀记忆,隐约记得那花草的模样,至于名字,早已遗忘,但就是如此,卿欢也不能画下那花草的模样……”

    “你,你是在报复朕吗?”南宫瑞听她这么说。立刻眼里闪过一丝怒色,但秦芳却摇了头:“不,皇上你误会我了。”

    “误会?”

    “是的,我身为臣女,遭遇不公自然认命,报复君王岂不是有悖家训?”

    “那你为何……”

    “皇上啊,那是给太后解蛊的草,怎敢不谨慎?若是我画错了,弄错了药来,这来来去去得要耽误多少时间。太后这样受罪,您忍心吗?再说了。倘若药错了,无效都还好,若是有毒什么的,岂不是太后危险?那时,卿欢就算好心为太后救治,也会背负上谋害太后之名吧?”

    “那你的意思是……”

    “皇上,如果您愿意的话,卿欢愿意亲赴考岚山,去为太后寻找记忆中的解蛊草,毕竟在那里,我就可以就地辨识,定然能为太后寻来它!”

    “你这么说,是有些道理,可是,你有伤在身……”

    “是啊,这倒的确是个麻烦。”秦芳当下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但随即说到:“不过,卿欢骑不了马,可以坐马车,坐不了马车也能坐轿,受点罪没关系,总之得把太后救治了才行!”

    南宫瑞闻言大为感动,但随即又狐疑的看了一眼秦芳:“我母后素来对卿家嫌恶,你心中也是恼烦她的吧,为何……”

    “皇上,您和太后是君,臣女一家是臣,的确君臣之间犯嫌到这种地步,卿欢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卿家不能就没落在我们这一代,所以……”秦芳一咬牙,做出一副忍痛下跪的姿态:“卿欢有两个要求,只要皇上答应,卿欢愿意忍痛受苦的走着一遭救治太后。”

    “你,有哪两个要求?”

    “太后救治成功后,一请皇上赦免我父亲的罪过,许他告老还乡;二嘛,请皇上保我卿家不被太后定仇屠戮!两者只要答应,卿欢便前往!”

    秦芳一派忠臣义士的模样,提出的要求其实也不算难,她甚至没有说若不答应会怎样的话,反正她相信南宫瑞懂得起。

    南宫瑞的确懂的起,他只要有一个不答应,卿欢或许会照去,但耽误的时间久远些,受罪的便是他的母后,所以他也不会去问那些无意义的废话,而是看着她略微沉吟了一下说到:“第一个,不难,朕当初就许过你的,只是……”

    “皇上,还是不要提那些了吧!”秦芳立刻推了话题,南宫瑞抿了一下唇继续说到:“第二个嘛,母后对盛家仇恨也不是那么轻易能放的,但是你这次寻药救她,朕相信她也会明白你的好,日后,朕会护着你们卿家也就是了。”

    南宫瑞放了这样的话出来,等于就是答应了,当下秦芳谢恩起身,自然是痛楚一把做够本份,南宫瑞立刻伸手来扶,将她搀起。

    “皇上,这香太后若发作了,就点上一根吧!”秦芳借口拿香再次逃离了他的搀扶:“我只有这么些,是少了点,但能撑一日是一日。”

    话都到了这份上了,南宫瑞也明白这事耽误不得。

    当下秦芳借口休息便告退而去,南宫瑞看着她艰难挪步的样子,沉吟了片刻后,招来了秉笔太监下了旨意。

    于是两日后,秦芳摇身一变成为了为太后祈福的人被派往考岚山山脚下的福运寺。

    当然为了照顾她的伤病身子,也为了让这个借口看起来更真,皇家不但派了八抬大轿来送她出城上路,更有数十位亲随举牌打伞的罗列两侧。

    按照仪式耗了半个时辰后,终于秦芳坐着皇家的八抬大轿出了都城。

    躺在宽大的轿子里,装伤残的秦芳一脸得意的看着郑瑜:“怎样?我没骗你吧?”

    郑瑜一脸大小姐英明的表情轻声言语:“没有,小姐果然料事如神。”

    听到这样的赞扬,秦芳也不免脸上有些得瑟,只是下一句郑瑜就不客气的嘟囔道:“不过。除此之外也多了一队近身侍卫呢!”

    秦芳立时脸上得瑟的笑就有些悻悻。

    皇上不知道是怕她出意外呢。还是怕她给跑了。总之非常大方的派了一队都城禁卫军随行,约百人不说,带头的还是秦芳的熟人--赵毅之赵统领。

    “车道山前必有路,我慢慢想折。”秦芳咬着牙挤出一句话来:“反正这一路走的也慢,不着急!”

    郑瑜见她这样说了,当下自然不再多嘴挤兑,反而是看了一眼睡在马车里的明仔,陷入了沉思。

    而大轿子内伺候在旁的素手什么也没说。仿若没听到两人的对话一般。

    “收列!”一声高音的呐喊响起,说明着队伍已经彻底的离开了都城,于是繁琐的议程就会收起来,不然真照这种速度,只怕半年才能走到考岚山了。

    秦芳听着外面的动静,伸手拨开了轿床的帘子看向了那身后已经有些距离的都城高墙。

    别了,都城,别了,卿王府!

    今日我离开,只为卿家的崛起。他日我定带着卿家的铁骑踏进着南昭都城,一雪卿家所背之耻。以正卿家铮铮铁骨!

    别了,沈二娘,愿你早日觅得两人得个好归宿。

    别了,韩文佩,做个富贵闲人挺好,就冲你那份心智,也许在未来,这南昭还有你重获光耀的一天!

    “在看什么?”忽而,耳中传来问话,秦芳转头就看到了身穿重甲的赵毅之瞧望着自己。

    他骑着马,不知几时已从队伍的领头者退到了她的轿旁。

    “我在想,我爹当年每次为南昭率兵出征离开这座都城时,是何心境?”秦芳轻声言语着看他一眼:“是否会想过,有一日他要身背木枷,脚挂镣铐的从这座他为之奉献了青春和一切的都城里离开。”

    她说完,不等赵毅之回答,就放下了轿帘。

    一滴泪毫无预兆的从她的眼眶里淌落了下来。

    悲伤,唏嘘,百感交集,在这一刻让她不由的落泪,只因为在那一瞬,她感觉到了一个把心和毕生精力奉献给了国家的人,却被这国家给抛弃。

    背叛。

    来自君王的背叛。

    如刀扎在父亲的背脊,也如刀扎在了她的心头。

    南昭!纵使我不是真的卿欢,纵使我知道君为臣父,但你的建成,有卿家烈烈忠骨之血,有忠臣义士为你奉献的青春。

    你不该成为那些忠臣义士的黑色记忆!

    总有一天,我会让这南昭的都城为曾经构建它的忠骨热血而遍铺黑布白花,为那些烈烈忠骨,送上它应有的敬意!

    “狼烟起 江山北望……”秦芳的口中轻轻而吟,吟诵的是一首她曾在记录八十年前光影岁月的视频里看到的几句残词。

    “龙起卷 马长嘶 剑气如霜!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她吟完,泪已被她抹去,那还湿润的睫毛下,眼中已有她坚定的光泽。

    而她的对面,郑瑜一脸激动的看着她,就连素手都有些眼神灼热。

    “卿家,从来都是我们心中不败的铁骑!”轿窗外,赵毅之的声音传来,堂堂男子的声音都有了一丝哽咽。

    秦芳的唇抿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将来要想逃掉,必须让这位效忠南宫瑞的禁卫军统领,在心里开一扇窗。

    而最好的办法,就只有从他们的血性入手。

    她当过军人,哪怕是一名军医,也明白这些人,心底里最崇高的信仰。

    为国尽忠,鞠躬尽瘁!

    不管时代变革多久,这永远都是军人坚守的信条!

    ……

    队列,没有了先前的阵势摆谱,只有长长的队列在蜿蜒前行。

    路旁一座高高的山峰上,全身被黑纱裹着的曼罗骑在一匹黑马上“看”着那蜿蜒的队列,而后她轻轻地伸手抚摸了马儿的鬃毛,低声自喃。

    “她出了都城呢,看来我不用等上几十年了呢!只要她死了,就再不会有人,抢我的小师弟了,你说对不对?”

    一串阴阴的笑声散开后,她拨转了马头,顺峰而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毒,在不知不觉间

    一只白鸽落在了前行的马车车沿上,纤细的手指将它捉住,从它脚上的竹管里取出了一卷折叠好的帛书。

    “主人。”女子将帛书展平,转身探入了马车内递送给那个她一生都将追随的主人。

    苍蕴抬了头,伸手接过,脸上显出一抹极淡的笑容。

    女子看了他一眼,乖顺的退出了车厢内,当厚重的车帘放下来时,她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淡淡地笑。

    真好,每当帛书送来时,主人的心情总会好上许多呢!

    车厢内,苍蕴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竹简,他把帛书轻轻地打开,看着上面的蝇头小楷记录着某人这些时日的言语,举止,便是嘴角轻轻地勾着。

    “睡美人?有点意思。”他轻声嘟囔着,把帛书轻轻地折好,而后回身打开了桌几下一个小小的漆盒,将它放了进去。

    漆盒内,几乎装满了帛书,多了一个进来,塞得更加的满。

    他回往东硕的一路,一直都在关注着她的消息。

    隔三差五的,素手就会记录下属于她的一切回禀过来,遵循着他的要求,关注着她的安危,可他却发现,原来这个女人还有很多很多的未知等着自己去发掘。

    比如第一次收到帛书时,看到的那几句词,竟让他这个大男人,都感觉到了一抹悲怆。

    他不由的有些疑惑,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将军女儿如何会知道那马革裹尸的残酷?

    他其实早就笃定她不是卿欢,因为越来越多的东西都让他感觉到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可是。她不是卿欢又是谁呢?

    他没有答案。

    他只是在想。这个女人真的很奇特。

    她可以一时冷静非常。可以一时豪气万千,可以一时宽容大度,可以一时针尖麦芒。

    时而牙尖嘴利不输人,时而装傻充愣玩低调。

    之前还能说出那样叫人动容的句子,转头却又讲出一个温情悱恻的故事。

    她,似乎,真的有太多的惊喜等着他去发现呢……

    “主人,前方是潘阳镇。是否歇于镇上?”马车外,侍从出声询问。

    苍蕴的眼皮微微一闭:“不,过了潘阳镇十二里便有一个牛鼻村,叫大家速度快一些,月上梢头时,便能赶到,歇在那里吧!”

    “是!”

    苍蕴盖上了漆盒,将它轻轻地放在了桌几之下,而后他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眉头轻蹙。

    已经走了一个半月了。照这个速度下去,再有五天。应该就能到东硕了!

    ……

    “郡主,咱们可能得再停一停了!”轿窗外,赵毅之的声音充满着烦躁。

    “怎么?又有人不舒服了吗?”秦芳当即拨开了帘子看向了赵毅之。

    “嗯,又有几个挺不住的倒下了,更多的人在跑肚,怕是得……”

    “行了,停下来,再让大家休息一下吧!”秦芳发了话,赵毅之感激似的冲她点了下头,立刻跑到前面去传话,整个队伍便停顿了下来,停在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半道上。

    两天前,离开了歇脚的湖畔镇进入了胡格山后,行进的队伍里,就开始有人不适了。

    说不适,一个个也不严重,无非就是拉拉肚子而已,但架不住人多,行进的一百五十号人的队伍,差不多就有二三十个在跑肚。

    这都出来了快两月了,水土不服来的也太晚了点吧?

    秦芳也因此而有些担心的给大家做了检查。

    可是,真得没有什么病症,就是每个人的白细胞都高了一点,秦芳猜测也许是行进的时间太长,这些人的体力下降,免疫也低了些才会如此,毕竟人是活在细菌当中,有些细菌使人出现这样的不适,也是常见。

    所以她就让大家停下脚步,好好歇息一下,补充下体力。

    照道理,睡一个足足的好觉,再原地的休整一天,能好许多的。

    可是,一日未有前行,今日这才动身走了半里路,赵统领的脸就难看成了这样,只怕真不是几个人挺不住那么简单。

    当队伍彻底停下来后,秦芳就慢悠悠的下了车,依然做出一副养伤的姿态,扶着素手的转了转。

    果然如她料想,不是几个人,而是又有二三十人加入了跑肚行列,至于前天的那一批,竟是大多出现了脱水现象。

    秦芳越瞧心里越慌,因为这症状像极了霍乱,可偏偏她做了检查,却又一个个的除了白细胞奇高外,其他正常。

    她抿着唇回去了大轿内,细细想了一会儿后,让素手请来了赵毅之,说把最严重最先病倒的那个抬过来。

    赵毅之知道她有医术,听她这么说,自然是知道她要救人,当即叫人去抬,这边秦芳也让素手和郑瑜一起,打了一个临时的建议帐篷。

    很快,病倒的人被抬了来送进了帐篷里,秦芳叫素手和郑瑜,在外看护后,自己一个人进了帐篷内。

    她给这人做了检查,发现他的生命体征已经进入比较糟糕的低数值,显然是虚脱。

    但,检查的数值里,依然没有有效的数据给她指明方向。

    眨眨眼后,她从脖子上取下了那块玉蚕指,尝试般的将其放进了这人的口中,与此同时,她也开启光脑,监视着他的体征数据。

    然后,他发现,这人的白细胞数值开始了下降,而肌体的各种过低数据则有了回升。

    难道,他是中了毒?

    秦芳的眼眯缝了起来,越想越觉得是这回事。

    因为人体其实有很多的排毒解毒器官,比如肝脏,比如淋巴系统。

    过低的毒素入体。就会被自身给排解点。并不构成伤害。甚至不会出现中毒的表现。

    可是当毒素的量超过一定的值,再加上自身机体的强盛,体积大小以及肝脏功能的差异,以及时间长短的累积,那么有些人可能就会先表现出来,比如跑肚,呕吐,以及抽搐。昏厥等。

    现在身边的这些人,都是跑肚为主,这很可能是极低的毒素,在差异化的表现里刚刚过量,又或者,它们其实中毒很久,最近体内残留的毒素才累积超量。

    想到这样的答案,让秦芳不免心惊。

    是谁在下毒?难道是南宫瑞……不,不可能,太后还需要她来救治。且最先病倒的人都是这些士兵和随从,难不成他害自己一个。要陪进去这么多人的命?

    不是他的话,又是谁?难道是……

    脑海里蓦然闪过一个黑黑的身影,秦芳愣了一下,又摇了头。

    不应该是她,苍蕴说过,她出现在南昭一定是有人买她出手,用来对付那两位皇子,自己不过是个搭头而已,且她那天消失后,姬流云也一去不返,应该是他们两人纠葛在一处,无瑕顾及自己才是……

    “嗯……”已经虚脱的人,有了一些基本反映,当下哼唧了一声。

    秦芳立刻取出了玉蚕指,藏在手中,转身出去吩咐人把他抬出去,小心喂食煮过的水,一点一点的补充后,又让把其他病倒昏厥的人送来。

    看着一个已经不省人事的家伙有了生机,大家自然希冀着被救治。

    于是小小的帐篷里,秦芳不断的把玉蚕指放进每个人的口中,吸取着他们内体的毒素,为其解毒。

    一个两个,玉蚕指依然白皙,十个八个才略略有了一些灰色。

    这肯定了秦芳的猜测,而为了避免更多的人出现糟糕的情况,她干脆原地扎营,二十四小时的给所有的人解毒,不管有没有发病。

    只不过,为了掩盖这个玉蚕指的功效,那些还没昏厥的人,进了帐篷就被她勒令蒙住了双眼,而后反正她也要检测每个人的数据,所以都直接扎了他们的体表取血,以至于大家都以为自己是被惠郡主给扎针治好的。

    一天半后,秦芳终于解了所有人的毒,大家再付行动力,赶紧地加速行进,好弥补耽误的时间,但也因此对秦芳更加有了好感,毕竟她解决了他们所有的病痛与恐慌。

    人在病痛中,对所有的一切都会敏感,因为更加的无助,所以如果有人把他们从痛苦的泥沼拉出来,自然也会对其心生感激。

    秦芳能感觉的出来,再之后的行进里,大家多多少少与她有目光接触时,都会露出一些腼腆与淳朴的笑容,再也感觉不到那种生硬的面无表情,更感觉不到鄙夷之色了。

    可是,与大家再复的兴奋不同,秦芳并非能像他们一样只把那当成是一次病情的蔓延,就抛之脑后,因为她很清楚,那是毒素。

    窝在大轿里,她一面休憩一面瞧望着手里的玉蚕指,想要理清一个头绪。

    一百五十人的体内抽毒,小小的玉蚕指曾变得漆黑无比,她将玉蚕指放入了水中,化去了那些毒之后,玉蚕指再度洁白无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节已经玉化的小指骨,没了以前的光滑与莹润。

    而更糟糕的是,她真的想不到,到底是谁给所有人下了一场毒。

    抿着唇,她把玉蚕指带起收好,刚准备像身边的素手她们一样也迷糊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叫停的声音,继而马蹄声散散的奔来复去的好几回。

    秦芳觉得奇怪,此时素手也从迷糊中醒来,愣了一下低声嘟囔:“怎么又停了?不会是又有人病了吧?”

    “不清楚。”秦芳说着伸手拨开轿帘向外张望,只能看到远处似有一个村落,那散淡的黑烟在其上空中隐约的笼着。

    “我去看看。”素手说着就从大轿上跳了下去,直奔了前方。

    片刻之后,她一脸惊恐的跑了回来,看着秦芳便是急急地言语:“不好了,郡主,前面那个村落里,到处都是死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他会喜欢你吗?

    黑烟残缕的从一些破屋里升腾入空。

    四处是呜咽恸哭的声音。

    秦芳蒙着一方白布,扶着身边同样蒙脸的素手小心翼翼的走在这一片死尸的村落里,她们两人的身前身后跟着二十来人蒙脸的侍卫,大家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安。

    当她听到素手的话后,立刻从轿子上下来,赶到了队伍的最前头。

    彼时,那两位行走在前的斥候,竟然一派做呕之像地说着他们看到的惨状。

    什么唇乌甲黑,什么体紫发秃,所有的描述都让她想到了一个毒字,而一想到大家先前的中毒事件,她选择了要进村庄探查。

    赵毅之起先不同意,可是行进的官道必要过那村庄,想要绕道,周边却是无路。

    而秦芳又一脸急切的看着他,那双眸子里充斥的隐忧也让他意识到,似乎这不是可以逃避的事。

    最终他同意了,但他挑选了出了二十多位骁勇善战又极为强劲的人护在周围,要陪同她一起进入村庄。

    这番好意,秦芳自然受了,为怕有类似毒气之类的东西,她让大家准备了三层布巾蒙脸不说,更强调了绝不能随意用手碰触任何的东西。

    她好心的强调,是为了避免有人中毒,可这也让大家感到了恐慌。

    而一到了村口,就看到许多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大约因为死得有了些时日了,尸斑已经散去,只有青白下的黑紫。

    越往南。其实这天是越暖和的。甚至秦芳等人在半个月前。就已经不需要裹着厚厚的衣裳,只穿一件春衫就可以,所以这样的天气,不可能是深冬那种阻碍尸体腐烂的寒冷,反而泛着潮气以及舒适的暖意,更易让尸体腐烂。

    可是这些尸体,没有腐烂的迹象,显然剧毒已经让他们连蛆虫蚊蝇都不会生出。

    秦芳拿着一截树枝。小心的扒拉着那些尸体,在确定他们都是被毒死的后,便顺着村道向内。

    然后她听到了哭声,也看到了更多的人把一具具表情痛苦的尸体抬出,焚烧。

    她上前询问,这才知道,大约十天前,村落里依照往年的习惯从林地里猎杀了一些野物,举办一年一度的临冬祭祀。

    那一晚,他们和往年一样。载歌载舞不亦乐乎,可谁知第二日上。许多人就出现了不适。

    他们大都腹痛难忍,面色见紫,还没等到村落里请来郎中,很多人就死在了村口。

    而之后有些人当日未死,却也在痛苦之中,逐日难过,终究殒命。

    如今那些死在村口无人殓葬的,都是全家已死,像他们这些活着的,也都一个个出现了呕吐,掉发,甚至水肿的境况,显然过些时日,他们也会成为这村落里的一具毒尸。

    这样的事让秦芳等人震惊,赵毅之更是询问着你们到底是怎么中了毒。

    活着的村民七嘴八舌,有的说着野物里怕是什么是有毒的,有的又说着是不是神灵降罪,总之就是没个确凿。

    “我的孩子!”正在众人的胡乱言语里,邻宅里传来嘶声裂肺的哭号,秦芳愣了一下转身是推门而入,就看到一个妇人跌坐在门口,她怀里抱着一个**岁的孩童,悲痛哭号。

    秦芳不及细想便是大步上前冲了过去,第一眼看过去,就看到那孩子青紫的唇与发黑的眼圈。

    缺氧……

    她立时蹲身下去,不顾是否毒素会沾染,伸手就摸在了孩子的脖颈主血管上,竟还有十分微弱的脉动。

    她一把抓出了玉蚕指,想都不想就低头塞进了这个孩子的嘴里,希冀着能挽救回这条小小的的生命。

    “你……”妇人一脸泪水,不解的看着秦芳。

    “我想救她。”她轻声地说了这四个字,把所有的希望都希冀在了这枚小小的指骨上。

    或许上天有眼,又或许这玉蚕指真的威力无穷,只不过说话的工夫,洁白的玉蚕指就开始发黑,而小孩子的鼻翼也动了起来,有了呼吸。

    那一刻,秦芳蒙着白布的脸有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但心里也大约明白这是怎样的毒。

    麻痹神经与破坏脏器的毒,一面让人体内代谢紊乱,脏器受损,一面又让大家丧失了呼吸机能,最后缺氧而死。

    这双重的毒,绝对不是什么巧合,她可以肯定,这是有人在下毒!

    什么人会处心积虑的要害死一个村落的人?什么仇恨能支撑这样的残暴行径?

    秦芳想着那些人七嘴八舌的答案,很清楚,这个村落是没有如此可怕的共有敌人的,否则他们不会想到什么神灵的惩罚。

    她想到了那些先前出现病症的侍卫与随从,想到了那些惨死的尸体,猛然间那个漆黑的身影再度出现在了脑海之中。

    曼罗,是你吗?

    她想到了那张可怕的脸,也想到了那个女人怨毒的眼神。

    她自认自己没有做什么招惹到这位,可是,能够这般毒杀人的,她能想到的只有她!

    “狗剩,狗剩!”妇人的惊喜之音,让秦芳垂眸下去看到了小孩子的脸上已经出现的些许红晕。

    她伸手抓上了他的手,取血检测,在确定对方不会有生命危险后,她拿出了那块玉蚕指,转头冲赵毅之说道:“赵统领,麻烦你带人去通知一下,所有还活着的人,按照各自的中毒情况派个队,我先给重症的人解毒,再给较轻的人……”

    “郡主!”一旁的素手忽然拉了她的胳膊一下:“慎重,这毒来的凶猛又蹊跷,您可得小心别中了别人的圈套!”

    秦芳看了素手一眼,当下心里就明白。这丫头真的聪慧。已经看出。这根本就是一个局。

    她伸手拍了下素手的手:“谋有阴谋与阳谋,她不惜残害他人来逼我入局,就算我洞悉,也没办法。”

    “不!”素手摇头:“郡主,他们与你非亲非故,你不能为了他们就……”

    “我是可以冷漠视之,让他们自生自灭,可是午夜梦回。想到我明明能出手相救而不救,我活着也会背负不起良心的自责,所以,我得救!”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是一个人,我不是圣人,但也不是禽兽。”秦芳说着转头看向赵毅之:“赵统领,请你帮我。”

    赵毅之咬了下唇后,立刻招呼身边的侍从四散通知,秦芳看了一眼抱着孩子还在惊喜的妇人轻声说到:“借您院落一用。至于您,毒沾的较轻。我最后再给您治吧!”

    很快,村落里残存的二十来人就到了。

    人虽不算多,却个个都是中毒不轻。

    秦芳每解救一个,花费的时间都差不多要一刻钟,而每一个都让小小的玉蚕指漆黑无比,她又需要花时间去释毒。

    她不断的救治,不断的释毒,黑色的水倒进挖出来的土坑里,连泥土的颜色都变得越来越黑。

    转眼四五个时辰过去,当最后那个妇人体内的毒也被解去时,秦芳刚把漆黑无比的玉蚕指拿在手中,就听到院落墙头上一串阴阴地笑声响起。

    “哈哈,有意思,明明知道是局,你还傻傻地扎进来,还真够蠢的。”

    四周的侍从当即各自拔刀,秦芳则是抬了手:“慢!”

    随即她起身走下了院中的阶梯,看着那墙头上夕照下黑漆漆的身影说到:“你毒不死我,就拿我身边的人下手,这般狠辣的心肠,难道你还指望着你的小师弟会喜欢你吗?”

    她不知道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具体故事,但只字片语以及各自的反应也足够她猜到一些边角。

    她的话一出来,曼罗的声音就变得有些激动。

    “喜欢?你以为我还是当年的我吗?我傻傻的为他牺牲了自己,可到头来,却不过一个笑话!而今天的你!就和我当初一样,你傻傻地救治这些人,就注定你今日,会死在我的手里!你,就去黄泉路上后悔去吧!”

    曼罗说着就要动手,秦芳却是看着她扬声说到:“不,我不会后悔!”

    曼罗一愣,秦芳此时又言:“救一个人得的是恩,害一个人得的是仇,我宁可恩中死,也不会仇中生!”

    “哼!等你受过我受的苦,你就再不会这样想!”曼罗说着手一翻花,无数银针朝着秦芳便射来,秦芳又没武功,一时间也是难退,只能硬受,却不想赵毅之和身边的侍从们各个挥动了手中的兵刃护在了她的身前,将那些毒针给击飞。

    “你们不要和她交手,她的东西都有毒!”秦芳见状立刻高声呼喊,生怕有人不幸中毒。

    但好在,这些人不是庸手,一时也无伤害,而素手已经来到她身前,一把将她就往身上背。

    “你干嘛!”秦芳一时有点诧异,素手急言:“我带你离开!”

    与此同时,赵毅之也言语到:“我们掩护!”

    “不!”秦芳叫着伸手去推素手的肩膀。

    “郡主,你别逞强!”素手急得背着她就跑,可谁料秦芳一个奇怪的扭身,竟从她的背上给跳了下来。

    “我不是逞强!”秦芳大声言语着:“她是用毒的人,今天为了逼我入局,就毒死了这些无辜的人,且不说你们是否能斗的过她,只说我逃过了这次,还有下次,难道次次都要看着别人为我而被她给毒死?”

    秦芳不是圣母,也从来不觉得自己算是个彻头彻尾的好人。

    实际上她也算是个问题军医,至少在救治对方敌俘的时候,她就没有别的那些军医那么上心尽责。

    可是,看着那些无辜的生命会因她而遭受威胁,她就觉得自己逃不是办法,所以她从素手的身上脱身跳下,目光直视那个黑黢黢的身影。

    “曼罗,你要杀的人是我,与他人无关,而我呢,也比较爱自己的生命,并不愿意随随便便就死掉,所以,不如我们打个赌怎样?”(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不小心就不要脸了一把

    曼罗“看”了秦芳一眼:“你想玩什么花样?”

    秦芳苦笑了一下:“你知道我身上有东西能解毒,所以你布下这个局就是想让我暴/露出它来不说,更逼到极限,那不如这样,你不要伤害这些人,我呢,跟你走,十二个时辰内,只要你能毒死我,你自然是赢家,对我莫名的恨意也能了了,而如果你毒不死我……”

    “怎样?”

    “你就不能再来骚扰我,更不能残害那些无辜的人,如何?毕竟我给了你十二个时辰让你毒,我这样给你机会了,你再毒不死我,也应该没脸再和我耗下去了吧?”

    秦芳的话已经说到了极致,对于一个用毒的人来说,十二个时辰都不能毒死一个人,她的确还有什么脸再动手?

    曼罗却没有说话,她似乎在思量什么。

    “别犯傻了,我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恨上我,但显然你就是想我死而已,死我一个,你至少换个舒服,死那么多人,就得背一身的仇怨值得吗?而且,你该知道,那位应该很不喜欢,滥杀无辜的你。”

    秦芳见曼罗有些犹豫,便又言语,果然一提到药王不喜欢杀戮无辜后,曼罗的身子抖了一下,随即竟就点了头:“好,那就依你言,我毒死你,做罢,毒不死你,我……也绝不再来找你麻烦。”

    她对自己的毒十分自信,更相信,自己所有的行为已经让她身上那块解毒的至宝到了濒解的边缘,所以她答应了。骄傲的内心让她选择了这样更利落的方式。也的确是不想那个人从心底里厌恶自己。

    “你带路。我跟你走!”秦芳见她答应立刻言语,随即转身冲周边个个不安的侍从们说到:“这是最好的办法,如果我回来了,那自当最好,要是十二个时辰后你们等不到我,便启程吧!素手也知道那草长的是什么模样,万一……她会帮我找到那草药,让你们能回去交差的。”

    “郡主!”听到秦芳这么说。素手愣了一下,随即冲到秦芳身边:“不,素手要陪着你去……”

    “听话!”秦芳说着捏了她的手:“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你怕什么?我说的不过是万一而已!总之,你和他们回去,照看好大家,我相信,我们很快会见面!”

    素手闻眼还想说什么,可秦芳却对着她眨了一下眼,她愣了一下。又低头看看她紧捏着自己的手,便想到了什么。继而点了头:“素手,遵命。”

    秦芳笑着松开了她的手,转身看向了那个黑黢黢的身影:“我跟你走,但请你解了这个村落的毒源吧?”

    曼罗冷笑了一声,丢出了一个纸包:“丢进水井里。”说完这话,她从墙头上跳了下来,“看”着秦芳。

    秦芳当下迈步上前直剌剌的走到了她的身边,刚一站定,就被曼罗抓了胳膊,继而就被她给带着飞纵着离开了这个村落。

    秦芳选择打这个赌,也是被逼出来的。

    对方拿大家的性命来赌,她根本没胜算的可能,因为就算她可以避毒不死,别人却是不能的。

    而如今她打下了这个赌,如果玉蚕指足够牛逼保她不死,那么她其实也得了一个脱身的最佳机会,因为十二个时辰后,她可以直接往卿家族地去,而那帮人只会当她死掉,不会去追逐她。

    当然她希望素手明白她的意思,能好好的传话给郑瑜他们。

    虽然说,很多话她从未和素手说过,但这个跟在苍蕴身边的女人,先前劝慰的一句话,就让秦芳明白,素手其实知道很多,而且,应该也清楚她其实是准备开溜的,要不然为何那丫头刚才不问她一句,药草长什么样呢?

    感受着吹发的风,秦芳看着每一个起纵间远离自己的官道与村落,便又想着,但愿玉蚕指不掉链子,能保她扛过一日。

    否则,别说什么回卿家族地了,只怕她会以卿欢的身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人毒死在这里,那她身上的任务谁又来完成呢?

    飞纵了约莫一刻,她终于被曼罗带进了密密麻麻的丛林之中。

    此刻天色将暮,余晖已经照不出林地的美,只能照出林地将属于夜晚的阴森。

    “你从哪儿得的玉蚕指?”一把秦芳丢开,曼罗便出言询问。

    秦芳眨眨眼:“我爹给的。”她说着将玉蚕指紧紧地捏在手中,毕竟,这是她的仰仗。

    曼罗“看”她一眼,发出一声冷笑:“放心,我才不抢它呢,不然没了它,我一根指头就能毒死你,那多不好玩。”

    听着如此变态的言语,秦芳扭了下嘴巴:“那我谢谢你还给我挣扎的机会。”她说着干脆把玉蚕指拿了起来,亮出了黑乎乎的它:“能给点水,让我给它释毒吗?”

    曼罗大约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人有些一怔。

    “原来你这么无耻。”几息之后,曼罗出声轻嗤,秦芳则伸手抠抠嘴角:“人求生存,本能而已。”

    她这么说着,心里却是一声叹息:真是近墨者黑啊,和苍蕴那种不要脸的人待久了,竟然不知不觉也不要脸了呢!

    (遥远的东硕城门前,刚要入城的某人,毫无预兆的打了一个大喷嚏,而后眨眨眼,一派淡定的迈步向前……)

    “可是我没水,只有毒。”曼罗说着从她身后的小小黑包里拿出了一截竹筒:“你要用它来泡吗?”

    她是要释毒,可不是吸/毒,自然只能摆手:“谢谢,您还是留着吧!”

    “留不了,喝了它!”曼罗说着直接把竹筒递到了秦芳的面前:“看看你带着那玩意,能不能挺过它。”

    秦芳无奈的叹了口气,把玉蚕指挂到了脖子上。这才伸手接过。而后小心打开。就看到竹筒内一汪清泉,甚至隐隐还飘着花香。

    “这是什么毒?”

    她很好奇,可曼罗没回答,就只“看”着她。

    秦芳深吸一口气后,还是仰头喝了,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啊!

    知道手里是毒还喝的滋味,她可是第一次感受到。

    入口尽管是甜美无比。但秦芳还是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头。

    这就是大义了吗?

    她想着,感受着那些香甜入口入腹,当竹筒里的液体被她喝了个精光时,她笑了一下看向曼罗:“挺好喝的。”

    “嘴硬。”曼罗回给她两个字,而后转头看向林地外那隐约的落日。

    “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啊?”秦芳看着她出声询问。

    曼罗没有回答,只看着那片落日,身影充满着孤单。

    “啊……”一股刺痛陡然从秦芳的腹部窜出,随即她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如针扎般的疼痛。

    曼罗回了头,声音幽幽:“当年。我救了一个人,那时很开心。可是谁曾想,我救的人却把我逼上了绝路……可是,我没有恨,我只想着,大约这是我的命,然后我义无反顾的面对生死考验,满心想着那个人的笑容,总觉得一切都值得,哪怕就那么死了。”

    她说完回头看了眼已经疼得在地上缩成了一团的秦芳,歪了下脑袋:“可是你知道吗,我现在真的后悔了。”

    “你,你是后悔,啊,后悔救了他,还是,还是后悔你,你觉得一切都值得……”秦芳忍着剧痛艰难言语着。

    玉蚕指虽然能吸纳毒素,却吸不走她的痛楚,她能感觉到腹部源源不断涌出来的痛,也能感觉到那些痛劲儿又在脖颈处变淡,可是周身的游走过程,她免不了。

    曼罗再一次的愣住了,似乎秦芳问了一个她从没细想过的问题。

    她没有说话,而是整个人就那么立着,身子隐隐在抖动。

    痛楚在不断的周而复始,曼罗就立在她的身边,当天边最后的残阳消失下去后,她体内强劲的痛楚也开始慢慢变淡,终于最后她感觉不到痛了。

    不过,她可没起来,而是继续伪装着痛楚倒在地上,毕竟,这是赌命的抗争,她没道理不为自己去争一些活命的机会。

    片刻后,忽而有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地上,秦芳一愣之间,就听到了曼罗的声音:“你要吃吗?”

    秦芳看了眼那地上的小鸟尸体,无奈的顶着一身被汗浸湿的衣服坐直了身子:“好啊,希望你手艺不差。”

    曼罗阴阴地笑了一下:“如果你希望我在它身上下毒的话,我可以动手。”

    秦芳眨眨眼:“它们已经有毒了吧。”

    开玩笑,好好的小鸟变成了死尸坠落,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被这个女人给毒死的,难道她还能希冀着食物没毒?

    想让她当苦力?拉倒吧!反正大不了饿肚子吗,二十四小时,她又不是没饿过。

    眼看秦芳并不上当,曼罗便动起手来,又是找柴点火,又是拔毛埋土的,倒是东西很利落。

    整个过程,秦芳像个爷似的一直坐在地上瞧看着,但很快她就感觉到不对了。

    因为她的周身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像是极寒的那种感觉,甚至她借着那火光,都能看到自己的左手有些泛紫。

    “你这是毒气,还是,毒粉?”秦芳磕着牙齿好奇发问,毕竟她没见曼罗做什么。

    “是毒烟。”曼罗说着指指面前的火堆,秦芳这才明白,人家在火堆里坐了手脚,而她坐在近前,自然是闻了不少的毒烟。

    秦芳抿了下唇,低头去看脖子上的玉蚕指,此刻那玉蚕指黑乎乎的,就像黑曜石一般还透着点亮。

    “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秦芳松开了玉蚕指,冲着曼罗问话,希冀着自己的言语能多少让她分心走神,消耗掉一些时间,或是让自己发现点契机来动摇这位毒死自己的决心。

    可是曼罗却不吭声,秦芳哆嗦了片刻后,又出声询问:“那个绳链,是你给他的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他就是个人!

    一股气浪直直地撞在了秦芳的胸口,猝不及防的她直接摔倒在了地上,便觉得嗓子有些腥甜。

    “你不必在我面前逞能,我知道他给了你!”曼罗的声音阴森着彰显着怒意:“但你别得意!今天我会让你肠穿肚烂……”

    “行了!你误会了!”秦芳强行压下那口腥甜:“我不是逞能,也不是得意,我只是想,想告诉你,他给我的时候,说,那是他师父给他的东西,而且,也只是借我用用罢了。”

    “什么?”曼罗的声音立时没了那种阴森。

    秦芳伸手揉了揉胸口,蹙着眉看着曼罗:“你这么想我死掉,应该是误会他和我有什么吧?其实我们只是朋友而已,或者严格地说,我是学医的,他又是药王,大家一个专业有些相互的照应好不好?”

    “真这样吗?”

    “不然呢?”秦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既然接了别人的单子来毒杀我,就该知道我是招惹了谁?我家门一夜颠覆,家人流散,生死未卜,我更背着一身的骂名,你觉得,想我这样的人,还有几个没长眼的会喜欢我?”

    “可是,那珠子带走你的手上……”

    “这还不是因为你!”秦芳打断了她的话:“是你让我在大殿上出丑中毒对不对?结果我真的出了丑,非礼了人家苍公子,而后苍公子只好找药王出手救我,这才会把那绳链带在我手上,借我一用。免得我被人毒死。”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毒你。他就不会把绳链给你?”

    “对!”秦芳使劲点头:“所以根本就是你误会了嘛!”

    曼罗的脑袋歪了歪。身子更退后了一步,秦芳一看她猜中了这位的怒意之源,当下自然是言语着想把自己撇清,免得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挡了靶子。

    可是,她才说了没两句,曼罗却忽然抬手制止了她的言语:“不对!”

    “什么不对?”

    “他之前也说过,是因为你的医术,因为一个人需要你。可是那天他挡在了你的身前!”

    “他是药王嘛,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不,他在乎你,在乎到为了救你,竟然抢在那人之前出了手……”曼罗说着两步冲到秦芳跟前一把抓上了她的衣领:“我不要慢慢地毒死你,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曼罗的陡然逆转反应超乎了秦芳的想象,眼看曼罗一句话后,另一只手已聚集着黑气就朝自己抓来,秦芳只能伸出右手抓上她的胳膊再来了一次电击。

    无声的静默,电流在两人的身体里急窜。痛,灼烧一起袭来。让神经有种爆裂的感觉。

    光脑适时地停止了电流输送,以避免严重伤害,于是,两具肌体都遭到损伤的身体,一起倒在了地上,更无可避免的紧紧地挨在一起。

    轻微的焦臭里,肌肉的痉挛让两人不时的抽搐。

    秦芳看不到对方的脸,但就凭自己糟糕的感觉,也能想到对方不会好到哪里去,毕竟,相对于电流过身,她也算有些抗力了。

    只是先前她身体里还有毒的反应,所以整个状态都不算好,这会儿的电击了之后,一时想爬开保持安全距离,似乎有些难。

    “我要……杀了……你!”有些嘶竭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秦芳费力的呼吸了两下后,才说到:“都,说了,我们,没什么啊!你怎么就,就这么听不懂,人话呢!”

    她真的很郁闷。

    都说的清清楚楚,她和姬流云之间没什么,甚至还刻意的说是借用,她就不明白了,这个女人的占有欲已经疯狂到这种地步了吗?

    借用下东西都不行吗?何况姬流云似乎也不知道那东西其实是她给的吧!

    “我不信……”曼罗的声音充满着嘶哑,但更充满着痛苦:“没有人,能超过,那个人的,速度……既然,你对那个人,那么,重要,他,他自会出手,可,可是……可是他竟,竟抢在了,那个人,之前……”

    曼罗费力的解释着自己不可饶恕的根源,而这话秦芳再一次听,才听明白,她愤怒着什么。

    “等,等等……你,你的意思,是……是姬流云,他,他很在乎,我吗?”

    秦芳很惊讶。

    一直以来她和姬流云相处的很融洽,也的确和他亲近。

    但是那种感觉,就好像姬流云是一团温情的水一样,干净着,透明着,不染杂质,让她感觉到舒服。

    她觉得他是朋友,助手,甚至同事,当然有些时候,又觉得他就是她的闺蜜。

    她不知一次的想着这个男人挺懒散的,挺没生活目标的,像一只会在脚边找依靠感的小狗,就是没想到还有一种可能是……是,他喜欢自己……

    “难道……不是吗?”曼罗的声音,咬牙切齿,秦芳却觉得太突然。

    “应该不是吧?”她否认着:“我怎么不觉得呢?”

    说了不觉得,可脑海中,却莫名的回想到姬流云陪在自己身边的画面。

    好像,从一次手术之后,他就在她的身边了,护卫也好,帮忙也好,甚至为了她安全,还非常不厚道的过度治疗……

    她把对方的行为当成了对医术的执着与爱好,但现在想来,那天他把毒经拿给自己看,又把绳链给自己带上……

    等等,毒经!

    秦芳忽然想起了他给自己看过的东西,立时想起了毒经里的一句话。

    毒如药,能生能死,毒如锁,拘魂夺命,毒如匙,留魂求生。

    这意思不就是以毒攻毒吗?我现在能感觉到毒在身体里的感觉,如果,我留下一些毒素。是不是可以成为对抗其他毒素的药呢?

    秦芳想到这里。立刻给光脑输入指令。要它从自己的血液内提取毒素留存,想着万一遇上毒经里记载的能互相压制中和的毒,或许也能减轻下玉蚕指的负担。

    毕竟脖子的玉蚕指,已经黑的让她很是担忧了。

    光脑是忠诚的执行者,当下就自动开启过滤系统,抽取血液内的毒素,并自行收纳储存。

    但这样一来,秦芳体内就多少损失了一点血液。当然这个量在平时,实在不足为提,可是现在,她的身体状况,却不大好,所以她能想到,如果等下自己尝试的毒类越多,那也许她会被抽样搞到失血也不是不可能啊……

    “觉得?我们能觉得什么?”就在这个时候,秦芳身边的曼罗开了口:“当年我还觉得,终有一日他会找到我……可结果呢。再相逢,他却心里记挂着别的女人……”

    “不过是你单方面的猜测罢了。”秦芳说着费劲的撑身起来。一点点的往一边爬,试图和曼罗保持距离:“你应该知道,我,我和你口中的,那个人,正在一起……”

    她不是傻子,那日里,苍蕴就在跟前,却的的确确比姬流云出来的晚。

    当时她以为他才赶到,但曼罗的话让她意识到,苍蕴应该是和姬流云一起到的。

    而曼罗所有对他的描述,都让她相信,那个人就是苍蕴。

    没人能比的过他的速度,对于那个人来说,他需要你的医术,那不就是苍蕴吗?

    “你当我是,傻子吗?”曼罗说着竟也摇晃着身子艰难的坐起。

    虽然她没秦芳饱尝过数次的电流过身,但她到底有武功内力,何况到底先前挨过一次,这次竟也不输秦芳的在恢复着行动力。

    “他会喜欢你?呵,笑话!剑盟也好,还是别的,你都和他,差的太多,你至多不过,是他手边的,一颗棋。”曼罗说着伸手往怀中摸,随即一个盒子被她颤抖着摸了出来。

    秦芳听着这话,咬了咬唇:“为什么,每次,你们都是这样的口吻……到底是,你们太,看不起我,还是,他真的,就是,天上的星?”

    她问着,但依然在往前爬行,而身后传来的是曼罗充满嘲意的笑声:“自然他是那颗天上的星……”

    “我呸!”秦芳忽而扭了头,看着曼罗:“他就是个人!”

    在她眼里,出身再高,也是一个人,未来世界,身份也许可以决定很多事情,但终归到底,生老病死,谁也逃不掉自然的法则,又何来谁是星?

    何况天上的星又是什么?不就是块石头吗?

    “我喜欢你这说话的口气,但,我更讨厌你的存在!”曼罗说着打开了手中的盒子“看”了秦芳一眼:“你身上的毒是不是抽不净了?看来,你的玉蚕指,已经帮不了你了……”

    秦芳闻言皱了一下眉。

    曼罗说中了,虽然那种糟糕的缺氧状态在减低,但真的减低的太慢了,似乎真的玉蚕指已经达到了饱和的状态有些无能为了。

    “杀死你,根本不用十二个时辰,只要这一个小盒,就够了。”曼罗说着抬手伸进了自己的嘴里,一咬之后,指尖破碎涌出了带着一些黑色的血液。

    她将手上的血递进了盒子里,冲着秦芳声音幽幽:“一个装满了毒的玉蚕指,是无法让你扛过我这毒的,去吧,到奈何桥上去吧,下辈子你可千万别做我的敌人。”

    曼罗话音一落,手中的盒子里就升腾起了一股黑色的浓烟。

    在秦芳大惊之时,曼罗的手指一挥,那股子浓烟直接朝着秦芳涌来,瞬间就把她裹在了其中……

    浓烟如墨,直接就把秦芳包裹在里内里,她本能的想要抗争,可是,这是烟,她抓不住,摆不散,而那股浓烟带着腥臭之气将她完全包裹在其中,就似一个茧一样把她死死包裹在里面,她不但看不见四周,更能感觉到自己想要呼吸都已做不到了……(未完待续。。)

通知一下,更新时间的调整

    这几天琴儿都是早7点一更,八点一更。

    但从明天6号起,调整一下,暂时为每天8点一更。

    主要是因为琴儿半年前就计划的家庭出游要开始了,本来雄心壮志的打算存稿到18号的双更稿子。

    可每天写2w的结果,就是后来发现这并不好,脑袋有种被抽空的感觉,而且腱鞘炎也犯了。

    所以无耻一下,把后台修改了,我单更到18号,19号开始回复双更。

    这样旅游放松也能彻底轻松一下,我也好把后面的情节再细细的想想。

    免得不尽人意。

    还请各位亲谅解,也谢谢大家爱我,支持我!

    (很谢谢编辑体谅我,疼我,允许我这么做!真感动!)

    ps:5月18才回到家,旅游期间,上网不变,如果评论没有回复或是没有加精,你们千万不要鄙视我哦,我回来会补的!

    嗯,就这样,谢谢大家!鞠躬!(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是,我喜欢她!

    不是吧……

    难道,我要死在这毒烟之中吗?

    秦芳瞪直了双眼,她不能相信,自己真就要死在这里,死在这该死的浓烟里。

    她想要活,想要对抗着可怕的毒烟可是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感觉到自己无法呼吸的事实,只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岌岌可危。

    “警告,缺氧危险……”

    大脑里,光脑已经发出了警示的声音,可是她真的无法对抗。

    “一分钟内不能缓解的话,缺氧致死率预估将达到20%,23%,25%……”

    小米在有效的做出评判,可是这样紧迫的提示音,让秦芳除了抓狂,也无能为力。

    这不是2080年的战场,她手边还有武器,而刚刚才施展过电击术的光脑,连模拟体都无法聚集,又如何能攻击的了曼罗?

    “28%,35%,40%……”越来越高的数值,越来越急的数字,想催命符一样的让秦芳感觉到自己的生命走向黑暗。

    她忽然闭上了眼,告诉自己:冷静!你必须冷静!

    一定有办法的!你是秦芳,你是带着任务来的秦芳,祖国还等着你完成任务回家!你,绝不可以死在这里!

    你要活下来,用尽一切办法也要活下来!

    她想着下意识的抓紧了自己的右臂,陡然间,她想到了一样东西,起死回生丹,那个牛半仙手里买来的半拉药丸。

    小米!我要那颗药!

    秦芳立刻在脑中下达了命令,右臂开了匣口。秦芳费劲的伸手摸到那颗药丸。孤注一掷的把它塞进了口中。

    牛半仙。但愿你这个东西,别是个假货!

    她想着,已经感觉到她的视界在天旋地转,她知道,缺氧的状态已经让她达到了极限。

    “55%,63%,74%……”小米的预警声还在耳中,她本能的抓起了漆黑无比的玉蚕指。将它塞进了口中,希冀着它能发挥那怕一丁点的力量……

    她倒了下去,毫无意识的融入一片黑暗。

    那一瞬间浓烟也消散开来,迅速的缩回了小小的木盒里。

    看着秦芳倒在地上已经昏死的模样,曼罗的嗓子里发出了低低地笑声。

    “哈哈,哈哈……嗯,哇……”

    一口黑色的血从她的口中吐了出来,随即她的身子颤抖了起来,继而她倒在了地上,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

    黑色的罩帽在她的翻滚中掉落蹭开。露出了她那张可怕的脸。

    鱼鳞般的黄痂正在偏偏脱落,一滴滴夹杂着黑色的血液从那些破损处。流淌出来,有些附着在脸上,有些则滴落进泥土。

    细细的白烟眨眼便逝,却宣告着血液里可怕的腐蚀。

    曼罗痛苦的叫嚷着,在火堆旁不住的翻滚,直到她的脸上重新结出一片鱼鳞般层叠的黄痂,才整个人喘着粗气瘫软在地上。

    休息了大约一刻,她总算感觉到了一些力气。

    她爬起来小心翼翼的收起了那木盒,又恨又爱的将它收进了怀里,而后才看向了那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秦芳。

    此刻的秦芳,脸是青紫的,指甲是乌黑的,她咬着那块玉蚕指,双眼合着,就像是一具死尸。

    “哼,你终究还是死在了我手里……”曼罗说着摇晃着撑身而起:“就是害我用了它,害我又痛苦得更深……可是,一切,都值得!”

    她说着捡起了黑纱罩帽带上遮住了她可怕的脸,踉跄着来到了秦芳的身边,伸手摸上了她的鼻息。

    没有鼻息。

    她的唇角满意的一弯,又伸手摸上了她的右腕。

    完全没有脉搏,这让她眼里绽发出一丝笑意。

    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有惊鸟飞起,她向那边看了一眼,便浑不在意的伸手从后腰里拿出了尖锐的锥刺,准备对着秦芳的脖颈刺下去。

    但一股寒气朝她袭来,她本能的抬头,就看到一到冰刺朝着她刺来。

    她立刻运气向后避开,有些狼狈的倒地,那冰刺直接扎在了一旁的树干之中。

    “师弟……”她口中喃出了两个字,只因为她知道这天下能御寒气的人,就只有他一个!

    一到青影如魅从林地里冲了出来,他直直地停在了秦芳的身边。

    “这……”一头汗水的姬流云瞪大眼睛的看着地上整个紫黑掉的秦芳,傻了眼。

    “你把我给你的绳链给了她,她,得死!”曼罗“看”着姬流云,言语充满着胜利者般的宣告,却听起来又那么的悲怆。

    “你,毒死了她?”姬流云难以置信的言语着,跪在了秦芳的身边是伸手就抓上了她的左腕。

    “对啊!她以为带着玉蚕指,就能抗下天下的毒了吗?哼!我陆婠儿是谁?我是曼罗夫人,是毒尊的妻子,毒死她又有何难?”

    曼罗叫嚣着,声音越来越高,可是姬流云却仿若听不见,他正努力的把自己的内力往秦芳的体内送。

    看着极寒内力聚集的白烟被姬流云逼出沿着秦芳的左手往里钻,曼罗发出了森森的笑容。

    “呵呵,没用的,她已经死了,她体内有天下最可怕的毒,更有我的毒血做引,你就是把一身的内力给她,她也活不了的。”

    “不!我会救活她!我一定可以!”姬流云的声音哽咽着,更多的极寒内力往秦芳的体内涌,那一瞬间,仿若寒冰都包裹住了秦芳的身体。

    曼罗此时忽然大叫了起来:“你在干什么?难道你要把你所有的功力都给她吗?”

    “只要能救她,别说所有的功力,就是我的命。给她也可以!”姬流云的声音充满了坚定。但这话让曼罗的身子有了剧烈的起伏。

    “你喜欢她?你果然喜欢她……”

    “是。我喜欢她!”姬流云看着秦芳眼里已经聚集了泪水:“可是那又怎样呢?她是师兄的女人,我根本就不打算让她知道,也不想改变什么!你何苦要毒杀了她!”

    “她,她怎么可能和师兄……”

    “她动了师兄的剑!”姬流云说着扭头看着曼罗:“你知道师兄的誓言的,难道你以为我会和师兄去争吗?”

    “我……”

    “师姐,你走后,我就对自己说,我要把你的那一份活下去。做好师兄的功法炼炉,助力他达到顶峰,不能让你白白受苦……我不知道你离开谷里活得如此艰难,我以为,我以为你早已做了别人的妻子,或是一个村妇,或是一个自由的江湖妇人,总之我从未想过你活得这么苦……”

    “师弟……”

    “我不知道那绳链是你给我的,师父给我的时候,真的没提。我给了她。我承认是因为我喜欢她,怕她被毒死。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出手的人是你!如果我知道,你变成了这样,不管我多么喜欢她,我都会丢下她,留在你的身边,因为是你,给了我生命,给了我一切!”

    姬流云说着泪已流满面:“可是,你不给我机会知道这些,更在我从师父那里知道真相后,寻来时,却让我看到你加害了她!你可知道,这样的行为让我有多恨你!”

    “我,我……”曼罗摇摇头:“不,我不是要你恨我的,我……流云你在干什么!”

    当曼罗看到一股近乎于紫的幽兰之色从姬流云的掌心升腾而起时,她一面大吼着,一面急忙的爬了起来,朝着姬流云的身子就扑了过去。

    “不可以,你这样,师父知道了,会杀了你的!”她惊恐着冲向他,可是离他还有半步之时,一道冰层陡然出现在他们之间,阻隔了她的靠近。

    “杀就杀吧!”姬流云的眼里已经没了一色生意:“当初活下来是为了你,而后是为了师兄。是她让我看到了,活着可以给别人带来的欢乐,可你,却让我看到,我给她带来的痛苦……”

    “师弟……”

    “她死了,我活着也无趣,若能倾其一切救活她,死了,倒也值得了呢……”他说着眼一闭,那发紫的幽兰之色,直接从左手腕钻入了秦芳的体内。

    “不要!师弟你不可以!”曼罗急得伸手去打那冰层,可是却打不碎,她运气于掌,升腾出黑色的浓烟,一下一下的撞击着那冰层。

    慢慢地,冰层有了裂痕,可是跪在秦芳身边的姬流云,身子也有了摇晃。

    “师弟,求你了,你不要!你欠着我的命!我不许你这样!你得还我!你不能就这样死了!我不答应!”曼罗激动的大喊:“你把我害成这样!你现在竟然想给别的女人赔命?我不允许!你给我听着,你如果这么做!我,我就把她的尸体大卸八块!”

    她话音落下时,冰层也尽数碎裂,她立时扑上了姬流云的身体,一把将他给扯开。

    姬流云无力的倒在了她的怀里,他的脸上泪水都成了冰。

    “师弟,师弟……”

    “师姐……”姬流云十分的虚弱:“我欠你的,我还!”

    “你……”曼罗刚要言语,姬流云却抓上了她的手腕:“师姐,你不是,想,想和我在一起吗?好,你带我走,我以后,会永远的在你身边。”

    “师弟……”

    “带我走吧!我,我来还!”他说着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腕。

    曼罗低头“看”着他的手,几息之后点了头:“你怕我碎了她的尸吗?我不会,你都说了要和我走了,我不会再,难为一具尸体……走吧,我带你走,我们,我们去西梁,我带你去,我的家。”

    “好!”姬流云应着,由着曼罗将自己搀扶而起,架着他一步步的离开。

    秦芳静静地躺在地上,依然似一具尸体,而姬流云脸上那凝结成冰的泪水,跌落于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系统升级,亏大了!

    黑,夜幕般的黑,没有明月,也没有星辰。

    秦芳觉得她失去了所有的感官,不知冷热,不知黑白,不知痛楚。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她诧异着,想要抬手,却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想要说话,似乎连音从哪里发出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像是陷在一个深渊里。

    而深渊的名字叫不知。

    是的,不知。

    这样什么都不能捕捉,什么都不能感受的一切,让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死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当她在一片不知的状态时,她依旧躺在地上,周围是堆早已不知在何时熄灭的小小篝火,此刻他们正冒着淡淡的青烟,而她的衣衫一片湿濡,就好像,她是被人从水里打捞出来的一般。

    此刻,她的脸上紫气犹在,但是手上已经再无一点黑色。

    至于她的口中,那块早已乌黑到发亮的玉蚕指,正在无声无息间,增长着细若发丝的裂纹。

    一点点的,蔓延着,却不停歇。

    慢慢地,那裂纹密布了整个玉蚕指,让它像是一堆粉末被小心翼翼的拼凑在一起一样,好似一点风,就能灰风烟灭。

    “呼……”猛然间,秦芳的鼻翼一动,有了呼吸之力,霎时那口中的玉蚕指便被这小小的吸力那么一吸,整个玉蚕指像是便成了一条粉末的龙,又似一条如烟的蛇,竟在秦芳的口舌上盘旋而起。而后一个猛冲顺着她的嗓子就进入了她的体内。而与此同时。她的胸口也猛烈的有了起伏。

    那无知深渊里,已经没有了五感的秦芳正在迷茫。

    突然间,就仿若看到了一色花瓣从眼前略过,她还没弄明白,怎么自己忽然可以看到东西了,就听到如烈风般的咆哮直冲自己刮来,随即一条白色的骨龙,张着大口直接朝她吞下……

    啊……

    她张了口本能的想要叫。可是声音还出不来,但是那混沌的一切都已改变。

    她发现自己逃离了那片黑暗,她立在一片寒风中,雪花大片的如鹅毛一般,而奇异的是她的脚下,却偏偏踩着一块似龟甲一样的东西。

    她想要看得更清楚,可是却发现,她蹲不下去,也动不了自己,就是一座雕塑一样立在那片冰雪里。感受着一道道凌冽的风在刺骨。

    忽而,一股如墨的黑色向她冲来。她眼睁睁看着它们再度靠近自己,就要包裹。

    但那一瞬,似乎有什么声音响起,像是威严的龙吟一般,而随即,那条先前出现过的白色骨龙竟然从黑色的浓烟里冲了出来,盘旋着将她包裹在其中?

    呃?

    它,难道是在保护我?

    那一瞬间秦芳觉得很意外,而眼前骨龙张开了它身上一道道的骨刺,竟然喷涌着的是寒气。

    黑烟霎时被寒气压制下去,可是它似乎不甘心,不遗余力左突右进的想要冲破骨龙的包围将她吞噬。

    可是骨龙却紧紧地包裹着她,似是不屈不挠的战士一般,将她如宝的护在正中,不让那黑烟沾染她一分一毫。

    龙吟在啸,黑烟在潮,它们交战在一处,对抗着,拼斗着,秦芳能感觉到有一种痛正隐隐的从身体的各处传来。

    难道,那些黑烟无孔不入,骨龙也保护不了我吗?

    她脑袋里刚闪出这样的想法,一道紫色的光晕竟从骨龙的身体里汹涌的喷出。

    似火,但不灼热,似水,却又毫不淋漓。

    而与此同时,她似乎听到惨烈的叫声,而后,那股黑烟急速的缩小,越来越少,直到完全的在那团紫色的光焰里消失殆净。

    骨龙垂下了头,像是筋疲力尽一般的放开了她的身子,倒在了她的脚边。

    她好想伸手去摸它,可是她动不了。

    想要说话,更出不了声,她只能看着它,满眼的感激,一直到那骨龙淡蓝的双眼慢慢合上。

    它睡在了她的脚边,似是疲惫之极,而与此同时,她的脚下龟甲竟开始变色,不但从深沉内敛的灰黑变成了生机勃勃的阳绿,更似是有花香钻入了她的鼻翼。

    花瓣,再度毫无预警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于这冰天雪地,于这寒风烈烈里,一点一点的变成星辰一般的光点,往她的身体里飞。

    这是什么情况?

    秦芳好奇,却只能被动的接受,但此时她发现身体里隐隐的痛感在加深,像是有人割裂了她的皮肤,又像是有人扯着她的筋脉。

    啊……

    好痛……

    她痛苦的张着口,想要叫,可声音就是出不了口,她只能承受着那份痛楚,就好像,她的身体在被撕裂一般……

    此刻,躺在地上的秦芳,周身的衣服已经被血水染红,但更多的黑色也在衣服上蔓延着。

    毫无遮掩的左手,其上的皮肤已经溃烂,内力的血肉正已一种奇异的状态颤抖着,似是沸腾般的将一滴滴带着浓密黑色的血液滴出。

    渐渐的,黑色的血水从血肉中消失干净,只有红色的血液在流淌,鲜嫩的肉在重新生成,就连粉嫩的皮肤,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的生长着。

    半个时辰后,她的手已经粉嫩白皙,泛着如桃花般淡淡的柔色。

    而她的脸上,青紫早已消失的干净,显露出一张干净又英气朝朝的脸来。

    如果此刻的秦芳是醒着的,且能看到自己的脸,就会发现,她已经显露出了真正的容貌。

    但此刻,她不是清醒的,她似乎还毫无意识的躺在这里,像个死人,但更像个沉睡着的女子。

    而她右臂正闪着一道道银光。那正中的显示屏上。一大串的数据正在自动而频繁的闪现着……

    花香醉人。

    秦芳有种错觉。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棵树,能感受到风的轻拂,草的起舞,又觉得自己像一朵花,能看到蝴蝶就在自己的身边打转。

    我?

    难道转世投胎,变了植物吗?

    她有点乱,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感觉到有一种让四肢百骸都舒泰的冰凉在体内开始攒动。

    那些痛楚早已不见。那些难以言喻的奇异感觉,也慢慢的消失。

    当那份淡淡的凉意让她开始想自己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陡然响起。

    “系统更新完毕!”

    刹那间,周边一切都是一黑,当她惊恐的眨眼想要弄明白发生了什么时,她看到了林地,看到了似曾相熟的地方。

    本能的她撑身坐起,立刻发现周围的一切是她和曼罗曾待过的地方,至少那个火堆还在。

    只是火不知何时熄灭的,木炭都泛了白。而那木炭边还有早被炭火烧成了黑焦的小鸟。

    我……我没死吗?

    她眨眨眼,低头瞧看自己。登时吓的身子一个抖动。

    因为她身上的衣服混合着腥臭的血水不说,还似被墨给染了,总之又脏又臭就算了,还黑的跟擦地的抹布一样。

    秦芳彻底糊涂了,她转头看了看周围。

    没有曼罗,也没有别的什么存在。

    这……

    她眨眨眼,努力去回想之前的事,直接想起了那股黑烟笼罩了自己,她情急之下吃了那半拉起死回生丹,而后,而后似乎灵魂游弋了什么地方,感受了许许多多奇怪之后,就又醒来坐在这里。

    我应该是没死吧?难道灵魂出窍又归位了?

    秦芳想着下意识的抬起了右臂,登时发现自己的右臂竟然完全裸露出了所有的芯片,电路板以及结构体……

    “不是吧?你可别坏了啊!”她吓得赶紧触摸显示屏。

    这可是她赖以生存的右臂啊,如果出了问题,别说当医生了,她都要瞬间变残疾。

    当她的指头一按在显示屏上,脑内立刻出现了小米的声音:“指纹吻合,系统启动,请输入指令。”

    秦芳一愣。

    系统什么时候关机了?难道,我死了一回?系统自动关机,然后,我被那个药丸给救了,所以就……

    “请输入指令!”系统的提示音催促着她,她赶紧的输入自己的军号指令,立时显示屏上一圈数据闪过,脑里就是小米的声音。

    “军医上将秦芳,收集元素任务中,请问是否覆盖目标体所有数据?”

    秦芳一顿,下意识的摸了自己的脸一把,而后点击了显示屏上的通话系统,当下就看到了她自己久违的真颜。

    “无法连接基站完成通话。”小米的提醒让秦芳叹了一口气,赶紧输入了覆盖指令,立时她的身体被一道莹光扫过,她再度恢复了卿欢的模样,包括一头长发。

    “开启身体自检。”秦芳舒出一口气后,就把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左指上,她想抽点血了解下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

    可是……

    “系统已升级,未能达到医疗系统开启条件,无法完成检测。”

    脑袋里出现了小米非常机械式的回答,秦芳却是直接呆住了。

    升级?医疗系统开启条件?

    她赶紧的在显示屏上寻找授权和设置的按键,却发现这两个按键消失了。

    “小米,怎么回事?系统怎么升级了?”

    “——————”无情的一串符号出现显示屏上,脑袋里小米成了哑巴。

    “医疗系统开启条件又是怎么回事?”

    “——————”该死的符号再度出现。

    “我需要答案,我需要答案小米!”秦芳有点抓狂。

    “抱歉,无有答案可以提供。”小米的声音出现在脑海,秦芳却觉得这声音听起来叫人十分的沮丧。

    上帝啊!谁来告诉她,这到底什么回事?她一个军医,竟然用不了自己的医疗系统,这算怎么回事啊?

    她懊恼,她不解,她甚至有点慌乱。

    当她下意识的伸手往自己脖子上摸时,赫然发现脖颈上只有一个细绳,那个玉蚕指不见了!

    不是吧?这东西也没了?

    秦芳直接瞪大了眼。

    她急的那时拼人品把那东西叼嘴里来着,但现在没了,也不可能是被她给吞了啊?

    秦芳眨眨眼,一脸无语。

    靠!这也太亏了吧?

    药丸用了,命差点丢了,系统不但重启不能用,解毒的宝贝也给丢了,她要不要这么倒霉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我等一个人来!

    官道上,一百多号人的队伍驻扎在路边,充满着不安与萎靡。

    一个女人,用惨烈的手段屠戮了大半个村落,以至于让这些铁血汉子,都有些气结。

    他们很想拼,可对方却不是舞刀弄枪的,那可怕的毒,无声无息间曾让众人中招,以至于此刻他们都能感觉到心头有一抹恐惧。

    而除此之外,还有不安。

    他们不知道,那个毫无郡主架子,肯出手为他们救治,又为了众人安全而与那恶毒女子打赌的惠郡主,是否能安然归来。

    十二个时辰,面对一个毒妇,他们不由的想着若换成自己,可有着必死的心迎头向上?

    手中的刀刃若能御敌,尚可一拼,若是连刀剑都无……怕是早就能逃就逃了吧!

    “怎样?可有下落?”看着出去探寻的一队斥候回来,扎营的兵将是纷纷起身,赵毅之更是直接冲了过来出声询问,此刻他的双眼竟是血丝满布。

    “统领,我们探到那边山林的坡地之下,就不敢再往前了。”斥候一脸恐惧之色:“那里一地的死鸟,且我们刚踏进去,就觉得头晕目眩,恶心眼痛,只得赶紧退出来……”

    赵毅之闻言咬了咬唇:“已经十个时辰过去了,也不知……”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把希冀的目光投向那片宽茂的密林。

    而他身后,大约五丈处的大轿里,素手则紧紧地捏着双手冲着郑瑜低声的言语着:“……等到将来我去采草时,你就带着明仔以报。报丧为名离开。前往卿家族地……”

    “你真的相信。我家小姐会安然无事吗?”郑瑜此刻一脸的忧色。

    素手咬下了唇:“郡主身上有祛毒的宝贝,我,我相信她会没事。”

    她肯定的言语让郑瑜有了一些希冀,而她却没告诉他,她的信心根本不足,因为她记得郡主离开时,手里的那块东西是多么的漆黑无比。

    郡主,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要不然。我怎么对得起主人的交代?

    ……

    “哥?你怎么了?”装金嵌宝的密室里,东硕国最尊贵的男人躺在宽大的牙床上,散着衣袍,斜着脑袋看着那个坐在身边又愣神了的男人挑了眉:“想什么呢?”

    苍蕴愣了一下,摇了头:“没什么。”

    “我不信。”云峰撇嘴:“你从昨晚上开始,就有些心神不宁的,不是发呆就是走神,是不是……我的情况更糟了?”

    苍蕴眨眨眼:“别乱说……”

    “谁乱说了,我又不是惶惶的三岁孩童,更不是那些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云峰说着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还有些许疮疤的身体笑了一下:“面对死亡多次。我都已经不在乎了。”

    “云峰……”

    “哥!”他忽然抬手抓上了苍蕴的手:“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但为了东硕。为了你,我都会努力撑着,直到你布好一切的那一天,然后顺顺利利的从我手上接过……”

    “云峰,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有我在,你就不会死!”苍蕴说着冲他一笑:“大不了,日后我天天给你过血,这东硕必然由你来称皇,至于我,你知道的,我得在剑盟……”

    “哥!你不会还在生父皇和母后的气吧?他们当初送走你,也只是为了大计,根本不是……”

    “我知道!”苍蕴打断了他的话,然后伸手在他的肩头一拍:“我从来就没怪过他们!行了,你好好躺着吧,再有一日,你身上的溃烂就会全部消失的,有什么,我们那个时候再说。”

    云峰的唇抿了一下,点了头:“好。那哥,你这次不会马上又走吧?”

    苍蕴摇了头:“不会,这次,我会留下来,帮你处理一些事,再制定一些计划,更……等一个人来。”

    “谁啊?”云峰好奇询问:“你那个师弟吗?”

    苍蕴眨眨眼:“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行了,快睡吧!”

    云峰撇了下嘴:“哥还卖起关子了。”他说着却很听话的躺了回去,而后看向一旁衣架撑着的玄衣金龙皇袍,声音懒懒地说到:“对了,半个时辰后,金吾将军会入宫,哥,你替我见见他吧!”

    “好。”苍蕴淡淡地应了一声,云峰便闭上眼睛休憩去了。

    苍蕴看着他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目色有些柔和。

    弟弟的身体状况,的确是每况愈下,越来越糟,不过他到并不是很担心,毕竟他知道自己的血还能撑他至少一年半载。

    至于先前他的心不在焉,其实他也不清楚是怎么了。

    反正从昨晚到现在,他就心绪不宁,莫名其妙的会有一些不安,而体内的内力也隐隐有些气旋不稳。

    哎,不会是流云那家伙出了什么事吧?

    他们的功法相生相克,流云若有了内力上的变化,他也相应会有些感应。

    垂眸顿了顿,他松开了云峰的手,起身将那件皇袍取下套在了身上,而后束发加冠,再一转身,他已不是苍蕴,而是东硕国的帝皇。

    手一抬,密室的石桌上摊开的帛书直接被他用内力吸在了掌中,他看了眼自己细细勾画的地图后,将其收进了袖带里,迈步走出了这间密室,而密室内,云峰懒懒地睡着,他身上的疮疤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

    穿山越岭,这对于秦芳来说,并不算难事,虽然说2080年的世界,森林已经不多,可终归还是有的,她也没少在里面待过。

    但是,到底隔着年代与时空,这片密林简直就是原始森林的范儿,树高而密。密的秦芳都不能好好借助阳光来分辨方向。迫使她只能找一些残树断干的来依靠年轮朝向找着东南西北。

    其实她也不想这么麻烦。更想让光脑直接给她一个导航省心省力。

    可是也不知道那升级是怎么回事,在医疗系统不能启用之后,小米也撂了挑子,显示屏上出现一个大大的光脑重启符号,就重启的半天没动静了。

    秦芳面对这样的情况,出了感叹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的事实后,就只能一面期待着小米能早点重启完成,一面自行在山林中找路。好出了这片林地直奔卿家族地。

    只是她这一走,就足足走了三天,要不是她知道怎么在林地里找水,找食,只怕没被毒死,也得挂在这片密林之中。

    而小米始终是重启的状态,这让秦芳有的时候会不禁的想,到底是系统升级的太繁琐,还是这家伙根本就是电力不足或者什么部件出了问题,给彻底的歇菜了。

    穿着一身几乎发硬发臭的衣服。秦芳又走了整整十天才从这片密林里出来。

    看着山下出现的村落,她脏兮兮的脸上显出一抹笑容。随即人摇晃着身子就往山下而去。

    nnd,我还以为我自己要变野人呢!等下我一定要找家客栈,好好的洗个澡,再痛痛快快吃个够……

    她希冀着这个村落能让她缓一缓几日来的辛苦,可是等到她好不容易奔到山下时,才发现,这片村落竟是个空村。

    一地散落的树叶与胡乱丢弃的笊篱盆罐彰显着这里曾经的慌乱。

    那些洞开的大门,那些遗留在锅内的食物,早就腐烂发霉。

    秦芳挺着一口气的把村落这十来户人家走了个遍,结果,家家都是这样的慌乱下搬空了屋子,别说食物了,就是连块像样的粗布衣裳都没有,彻底的粉碎了秦芳想要吃饭洗澡换衣服的想法。

    “好吧,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我认了,行吧?”秦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决定在村落里找个像样的房子先凑活着住一晚上再说。

    于是她调头去往刚才路过的一家看起来明显要比其他家宽敞的那户。

    晃进了院落,选了卧室准备休憩,刚爬上床,就发现床脚上散着一卷书简。

    秦芳诧异的挑了眉。

    这个异时空其实形同战国时代,像书简这样的文化资源都是高门大户的私藏,是那些家族的珍品,所以根本不会有什么农户家中还有书籍这样的事。

    秦芳因而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个书简出现的地方实在不大合理。

    诧异之下,她爬了过去,抓过那书简。

    一手不算太薄的浮尘,宣告着这东西至少放在这里一个月了。

    “啪!”书简刚拿到手,竟就断了线,好几只竹简都掉在了床上。

    秦芳低头看了一下穿着的牛皮线,又看了看书简单片的边缘,而后眨眨眼。

    霉烂固然是有些,但这书简本身不知道是被翻看了多少遍,以至于竹简的每个边缘都是磨到了圆滑,牛皮线更是糟烂的断裂了。

    “敬国志”她翻了手里的竹简扫了扫,终于找到了头回的那个签,当下就看到了这三个十分明显的打字,而后再仔细看看之后追的的小字,立时让她看到了惊讶的三个小字。

    “卿叶琉”秦芳立时惊讶的张大了嘴。

    这个名字,在卿欢的记忆里可不陌生,甚至,还是一位她绝对尊敬的人,因为身为卿家的人,自然背的出列代族长,而这位就是卿家第十一代族长,也就是卿欢的太爷爷,卿岳的爷爷。

    卿家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芳越发的觉得不可思议,她转了转眼珠子,开始在这屋里乱翻一起,只看能不能再找点什么东西出来。

    结果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还真找了点东西出来--一个代表印章的瓦陶。

    “离村。”她念出了瓦陶上突出的两个字,也直接挑了眉:“不是吧?离村?我难道到了卿家族地相邻的离村了?”

    离村,在郑瑜画的地图上,那可是紧挨着卿家族地的一个小村落,可以说它就是卿家族地最边缘番外的界标。

    按照秦芳的记忆,她得先到目标考岚山,而后再跑三天,才能到达离村,也就是卿家族地的外围,难道她现在就身在离村了?

    这,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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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之神医弃妃介绍:
大婚之日被退婚?穿成卿欢的秦芳确信自己有够背的。 不过,她不是过去那个只会哭和寻死的软蛋,她可是未来世界的军医上将! 为了穿越而来的使命,为了能不卑微的活着,她抗争与奋斗,他的相护与相伴,终换来她倾心以报。 身背弃妃骂名,被世不容,她不曾后悔,只为他一句:“为你身死,我心无憾。” 可当他一统天下,成就辉煌之日,她却被万千箭矢而瞄准。 原来,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只是他的一颗棋! 而此刻,恨意满满的她,生路又在何方?替嫁之神医弃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替嫁之神医弃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替嫁之神医弃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