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把你亲我的,亲回来
手,被紧紧地抓着,秦芳能感觉到属于他指尖的那份微烫。
跟在他身后的半步之距,她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牵着自己的手上,感受着自己一直不曾消失地乱乱心跳。
苍蕴的话让她意外,让她惊讶,更让她不由自主的乱了心。
因为他说那些话时,表情真诚的,仿若他暗恋她很久很久,终于得偿所愿一般。
这让她迷糊了。
让她不自觉的有些信以为真,更何况那殿中的一吻,吻得她和他之间,都再不可能推诿是一方的胡来了。
可是,那些话会是真的吗?他真的有一见钟情吗?
不,怎么可能呢?
他是一头狼,他有着自己的野心,和自己的亲近不过是借口,是他让南宫瑞以为他们是一条战线的手段!
所以,那些话,都应该是假的吧,可是……
既然是这样,他为什么要认自己那些话呢?为什么还要说出什么一见钟情的话来?
这样,不但驳了太后的面子,还会让南宫瑞对他有所不满与质疑,而更重要的是,他将要为她的将来去负担一定的名声负面。
毕竟此刻的他如果是一枚洁白无瑕的白璧,那她就是一块沾满了污泥的石头。
两样,怎么能放在一起呢?
秦芳就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一声不吭的由着苍蕴拉着她走出了太后的宫殿,走进了宫中各宫苑之间相连的甬道中。
长长地甬道,红墙绿瓦下。除了各宫苑的角灯陶座。只有他和她。
秦芳的唇抿了一下。将手向后一缩,想要分开彼此的相牵,但,苍蕴紧紧地拉着她,她没有成功。
“嫌我走的太快了吗?”苍蕴说着脚步立时慢了下来,半步之距,缩短的,只有一身之距。
温柔的口气。轻柔的话语,让秦芳有点蒙:“那个,这里,已不是太后的宫殿了。”
所以,他应该放手了不是吗?
可是……
“我知道,可这里是皇宫。”他温柔的言语着,看向她的目光,都是一派柔和,仿若他们之间真的因为先前的告白,而变成了情侣一般。
秦芳眨眨眼:“对不起。我也是一时情急,才那么说的。让你,为难了。”
苍蕴轻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只带着她慢慢地朝前走。
甬道是长,但,总有尽头。
两个人在之后的沉默里,慢慢向前,手却一直紧紧地牵在一起。
而到了甬道的尽头时,秦芳犹豫了半天,还是鼓足了勇气开口:“人都是自私的,你却选择了帮我,将来你名声怕是要受累的。”
苍蕴扫她一眼,随即竟是驻足转身看着她,而后抬另一只手拨弄了下她耳边的发缕:“名声,它是一种力量,可以影响,可以压迫。我承认这些年,我为这份力量付出不少,不过……在昨天的花灯宴上你当众亲吻我数下后,我能选择的,就只有是,不破不立了。”
“等等!你说我,当众亲吻你,数下?”秦芳瞪大了双眼的盯着苍蕴。
她已经知道自己失态扑倒和亲吻的事了,但,怎么还有……数下?
“我想想啊!”苍蕴此刻一脸认真的沉吟了一下:“嗯,一共是,八下。”
“怎么可能!”秦芳本能的否认:“我可没那么,那么……哎呀,总之你不能说谎话!”
她想说饥/渴这个词来着,但话到嘴边,她又有些脸红,只能支吾了过去。
“我没说谎话啊!怎么,你不记得了?”苍蕴看着她不够,手还托起了她的下巴,左摆右旋的看,似乎不相信她什么都不记得。
秦芳一脸无奈:“嗯,我不记得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她倒说了谎,她明明今早还是想起了一点自己不要脸的紧抱着某人的事……只是,这能说吗?
苍蕴眨眨眼:“这样啊!那我帮你回忆一下吧!”他话一说完,突然就一个猛冲,撞得毫无准备的秦芳是连退数步,身子就撞在了宫墙之上,而苍蕴则随即是紧紧地压在她的身上,二话不说的对着她的唇,就开始了,如小鸡啄米般的亲吻。
一下,两下,三下……
秦芳傻呆呆地僵直着,似乎陷入了震惊中。
四下,五下……
此时,苍蕴突如其来的吻法却陡然先前飞快而密集的轻啄碰触,有了变化。
他的唇柔软的赖在了她的唇上,有了些许的留恋,有了些许的不舍,离开的再不那么爽快。
六下……七下……
留恋在加深,不舍在更浓,唇软软地在轻轻地相印里有了摩擦,有了一种无法言语的满足在心口充实着,散发着一些说不出的甜与悦。
分开,他的呼吸溅在她的脸上,灼热着,也浓情着。
而她则睫毛微颤,似被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给撼动了心神,更被他紧压的身躯散发来的松柏香气给包裹。
四目相对,彼此的呼吸都深了一下,而后慢慢地,唇终于再度碰在了一起。
这一次,没有摩擦,更没有吻般的张口口齿。
有的,只是碰触,只是他的唇和她的唇,紧紧地又柔柔地碰在一起。
秦芳的眼闭上了。
这一刻,她莫名的醉进了这个浅浅的亲吻里。
她不是没有恋爱过的人,所以对于亲吻,也毫不陌生。
那是和米勒,牵过手,亲过吻,甚至拥抱着在一起看过夕阳,等过日出。
但,没有这样的亲吻。
那次,他们是轻触之后的羞涩,再到彼此的湿吻。
而这次。一连串的吻密集之后。却变得越来越不想分开。让她,好像忽然回到了曾经的恋爱时光。
希冀着美好,也享受着美好。
所以她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像是坠进了心间不可磨灭的渴望。
是的,渴望,每个女孩子,不,是每个女人的心里。都会渴望着遇到一场美妙的爱情。
它可以是轰轰烈烈,可以是刻骨铭心,可以是荡气回肠,也可以是流水潺潺。
但无论它以什么方式出现,都将如水晶般纯粹而干净,都将是被一个人挂在心里,捧在手心的爱着,疼着……
所以,她在这个时候,已然坠进了自己的心中……
告别了要强。告别了坚韧,也告别了理智……
手。从摊开的抵着他的肩,到不由自主的上爬,终搂抱成一个圈,环在了苍蕴的脖颈上。
那一瞬间,她沉浸在这片温柔里,而苍蕴却陡然睁开了眼。
他看到了她闭上的睫毛,看到了她微微泛红的鼻子,心,在那一刻有了一丝沸腾之感,但也听到了远远一大串朝这边疾来的脚步声。
他放开了她的唇,却没有拉下她的臂膀,他温柔的看着她,嘴角带着一丝淡淡地笑意:“你亲我的时候,我可没这样搂上你的脖子。”
秦芳闻言一愣,下一秒赶紧地松开了他的脖子,狼狈地扭头半低着,不敢看他。
啊!你在干什么啊,你,你怎么就搂上他了,天哪,丢人死了!
看着她那脸上飞起如桃花般的羞涩之粉,苍蕴觉得心情很好,他眨眨眼故意低头问她:“你就是这样亲了我数下,现在,应该想起来了吧?”
想起?她到哪里去想起?
她只知道,刚才的自己,稀里糊涂的就落进了那一串亲吻里,把理智和清明都丢的一点不剩了。
“好了,我们走吧。”听着那脚步声靠近,苍蕴笑着再度拉起了她的手,就要把她带出甬道,而这个时候,秦芳却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一脸认真的问到:“那个,你,你之前在太后面前,为什么,要亲我?”
苍蕴闻言一愣,随即歪头看她一眼:“你真想知道答案?”
“恩。”这是当然的,不然她干嘛问啊!
反正她已经弄不清楚他的立场,也分不清楚那些话到底是真是假,所以,她更想弄清楚那个吻的意义。
苍蕴笑了一下,低下头来,将唇贴在了她的耳边,非常轻柔地说到:“只是想把你亲我的,亲回来而已。”
秦芳闻言立时瞪大了眼,而就在这个时候,甬道的口上冲出一个身影来,一看到两人的亲昵姿态就是顿了一下,随即竟是“啊”的大声尖叫起来,而同一瞬间,秦芳也深深地感觉了一种恶意。
这家伙,故意的!
那一刻,秦芳的脑袋里,就这六个字。
为何?因为那个尖叫声属于公主南宫缨瑜,而秦芳早在那次救韩文佩时就见识了苍蕴的本事,所以她确信苍蕴必然是感觉到这位的到来。
可这样的情况下,他还如此暧昧的和她亲切言语,那不是故意的,又是什么?
公主对他的爱慕之心,完全就是写在脸上的,他难道看不出来?
这个时候去激怒一个这样的女人,还是个做了开颅手术没几个月的人,这是多恶劣啊!
而最糟糕的是,他的那个回答,让她一面感觉到窘迫,一面又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叫亲回来而已?
耍她吗?那刚才的亲吻又算什么?真的只是做给她看吗?
她当下恨恨地瞪了一眼那看着公主一脸错愕的苍蕴,心叫了一声:好颜艺,转头也看向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人。
“卿欢见过公主。”她下意识地抽手想要福身行礼,可手被苍蕴紧紧地拽着,于是这个礼,最后就只能是很狼狈敷衍的成了一个躬身。
此时,公主背后的又冲过来几个人,当她们看到苍蕴和惠郡主在此,且还手牵手时,也个个是表情惊讶不已。
“你们,你们……”公主一脸的愤与怨:“你们难道,难道……好,上了?”
公主终于艰难的问出了话来,而不等秦芳言语,苍蕴就开了口:“公主这话问来叫人羞愧,但……的确是这样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你能保护我吗?
再一次看到苍蕴肯定的认了两人的关系,秦芳却一点感激的心都没了,因为她已经完全明白他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
果然,南宫缨瑜不接受的使劲摇摆了双手:“不,不可以!”她说着已经扑到苍蕴身边,直接就扯上了他的另一只胳膊:“苍公子,你可不能喜欢她,她,她是我皇帝哥哥抛弃的女人!”
“我知道。”苍蕴说着看了一眼秦芳:“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还不敢喜欢她呢。”
“什么?”公主闻言更激动了:“你,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苍公子,她,她可一点也不洁身自好,她是因为这个才被我皇帝哥哥给不要了的,啊,对了,她还和我说,为了以后能有个靠山,她就要勾引你,还说,只要勾引上你,以后她就可以翻身!”
南宫缨瑜这会儿气的是想起什么就说什么,直接把当初秦芳故意激怒她去告状的话给说了出来,这下秦芳是立刻就抽了嘴角。
“那个,我……”虽然她已经清楚自己和苍蕴之间完全是假戏,但南宫缨瑜这么说她,她也不好不做反应,自然是对着苍蕴开口想要解释。
只是,她才说了三个字,苍蕴竟然冲她灿烂一笑,立时她的话停滞在了口中,因为她听到了苍蕴的声音:“听起来不错,看来你至少不是个愚蠢的女人。”
苍蕴的回答让秦芳错愕,也让公主和她身后的人错愕,但秦芳立刻收敛了这份错愕。看着苍蕴那貌似充满爱意的眼神回以一个微笑:“你也不是一个狭隘的男人。”
她的脸上。也是笑意满满。虚假着她的浓情,却不虚假她对他的评价。
毕竟,能想到这个说辞的男人,的确不简单。
可是,他们两人的眼神交汇,公主是看不懂的,她更不明白这两人其实话语里已在针锋相对,她只是看到了苍蕴对惠郡主的笑。看到他根本听不进去自己的话。
她气愤,她懊恼,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告状的话反而让苍蕴会对惠郡主笑的如此灿烂,但她看着惠郡主对苍蕴的笑,只觉得碍眼。
于是,她咬了下牙,抬手就朝着秦芳的脸抓去--她实在是太讨厌她脸上的笑了。
但她怎么可能抓的到?手刚一伸出去,苍蕴抓着秦芳是一个后拉,两人就连退数步,让公主抓了个空。随即狼狈的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而他则拉着秦芳好好地站在公主三步开外之处。
“公主!”
“殿下!”
立时跟来的宫女太监们慌乱而扶。南宫缨瑜则是眼里涌出泪的盯着秦芳:“我恨你,我恨你们!”
“我知道。”秦芳抿了下唇,无奈的言语到:“但恨我的前提是,先保证自己的健康,你明明就在术后,知道要好好养护最为重要,可这两天却丝毫不轻省。”
“你……”
“公主,卿欢不是神仙,那点皮毛医术,能为你治疗一次,不代表可以为你治疗第二次,第三次,所以,还请公主你好好保重。”
秦芳说完不等公主言语,又看向那些伺候公主的人:“请你们好好照看公主,在恢复期约束好她的脾气,否则,再有什么差错,我恐怕也救不了她,那个时候,你们也会遭殃的,不是吗?”
残酷的现实让这群宫女的生死完全和公主的健康绑在一起,所以秦芳的一句话后,她们立刻明白自己该如何,连架带哄的就把哭兮兮的公主给搀扶了起来。
“我不要回去,我要找母后,我要去找我母后!”公主嚷嚷着要去找太后告状,大家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带她往那边去。
苍蕴拉着秦芳投以注目礼,看着那帮人消失于甬道后,两人再次对视,却是彼此的眼里都有了一抹无奈。
“放心,太后不会出来的,她已经够丢脸的了。”似乎想要宽慰她,苍蕴先开了口,声音依然温柔,表情依然带着情愫。
“可是,你让一个女人恨上了你。”秦芳挑眉看着他。
“不是我,而是我们。”苍蕴说着举起了两人相牵的手:“现在,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秦芳扭身迈步:“假的,好不好!”
“但必须让大家看到,相信这是真的。”苍蕴跟在秦芳的身后,看着相牵的手,脸上扬着一抹浅笑。
“有什么好处?”秦芳回头看他:“或者说,你这么做,能得到什么?”
苍蕴眨眨眼:“保护你。”
秦芳的脚步顿住,眼盯着他,肩膀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
苍蕴看到了秦芳的这份紧张,他愣了一下,随即扫了眼四周,而后才低声说到:“你现在需要一个人做的靠山,保护你,而未来,我需要你的,医术。”
秦芳闻言舒出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好,成交。”她说着放心的转头在前迈步,苍蕴则是眼里闪过一抹深邃,但随即他加快了两步走到了她的前面:“女孩子家,还是走在男人身后吧!”
秦芳看着已超越自己半个步伐的背影,嘴角轻勾:“走你身后,你能保护我吗?”
“当然。”苍蕴想都不想的就回答:“若连身后的人都护不住,我还是个男人吗?”
秦芳听着这话,心颤了一下,但随即却也强行压下了这份心颤,哂笑着言语:“那希望你这辈子,都是个男人。”
苍蕴没说话,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就继续拽着她前行。
两人就这样一路牵着走出了宫,这一路,他们再无言语,但彼此也在这无声中达成了协议:一起做出一份在一起的假态来。
“等一下!”只是两人才出了宫门,就有太监追了上来:“惠郡主,请留步。皇上召你承乾殿即刻面圣。不得有违。”
一句话让秦芳的眉微蹙。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苍蕴,似责怪,他怎么又不提醒,而苍蕴却是淡淡地笑着与她言语:“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温柔的言语,带来不骄不躁的安然气息,秦芳眨眨眼,笑着冲他点头:“好。”
她说完转了身。跟着太监就走,彼此一直牵着的手也自然的放开。
“对了!”秦芳走进了宫门,她回头冲着苍蕴扬声:“我想吃糖葫芦。”
苍蕴一笑,点头道:“知道了。”
秦芳随着太监消失在宫口,苍蕴也转头看向了马车边的侍从:“这都城里,谁家的糖葫芦不错?”
……
“母后!母后!”在秦芳被苍蕴牵手往宫外去时,南宫缨瑜也在宫女太监们的簇拥下到了太后的殿前。
“公主?您怎么来了?”闫公公一看到公主的出现,大为惊讶,干嘛凑上去招呼。
“我找母后!她在哪儿?”公主说着就已经推开了身边的宫女,往闫公公身后的内殿就要迈步。
“殿下!不可!”闫公公立刻伸手拦住:“太后娘娘正在佛堂为先帝爷诉《极乐经》呢。可打扰不得,要不。您先在偏殿等等?”
“我才不要等呢!”南宫缨瑜不耐的甩开闫公公的胳膊是直剌剌的就冲进了内殿,闫公公急忙相拦,但公主完全不理他,一路抱怨和喝骂着朝着后堂内的佛堂而去。
而佛堂里,盛岚珠一脸怒气的看着面前那个从头到尾都被黑纱罩住的女人不满的低声言语:“这就是你对于我所期望的保证?她可人都活儿的好好地呢!”
黑纱女子懒懒地动了下手臂,似是在整理自己的衣衫:“不会是我药毒出了问题,一定是你们的人下药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
“没有!那药是我亲自下的,就下在酒里,而事后我也亲自察看了酒壶,所剩酒水不过一个底儿罢了。绝对没出什么岔子!”盛岚珠肯定的言语着。
“酒是没了,可你确定她喝下去了吗?”女人的声音凉凉地:“要知道,那药毒每一颗都是药劲霸道之物,没人可以不死,所以她活着,一定是出了别的问题。”
“可是她有殿上行为放/浪……”盛岚珠眼一眯:“难道她是装的?”
“也许吧!”女人说着看了看外面。
“我不要听什么也许,也不想要什么解释,我只想她不明不白的死掉,你懂不懂?”盛岚珠此时盯着女人开口:“我可是给了你重金的。”
女子似乎是看了她一眼,随即才叹气般地说到:“好吧,看在你是太后的份上,我就为这一次的事做做补救吧。”
盛岚珠闻言喜出望外:“那可多谢曼罗夫人了,只是不知道夫人这次是打算……”
“我会毒死的她的,三日之内。”女人说完是转身就走,根本不管盛岚珠的反应,盛岚珠见状诧异的刚出言一个“诶”字,就听到了女儿气急败坏的喊着“母后,母后!”她只能扫了一眼那个离开的黑影,快步的走出了佛堂。
“佛堂境地,大呼小叫成何体统!”盛岚珠一脸严肃的训诫着公主,眼神却是扫了一眼公主旁边的闫公公表达不满。
“母后,女儿委屈……”南宫缨瑜立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着那两人是多么的可恶,多么的让她伤心,末了她抓着太后的手臂一个劲儿的撒娇:“母后,您要给孩儿做主,要好好收拾了那个惠郡主,女儿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盛岚珠看了她一眼,伸手拿帕子擦抹掉了她脸上的泪水:“知道了,凡是让我们缨瑜不开心的,母后都必然会处理的,你可是公主,别随便掉眼泪了,尤其是为那么一个女人,更不值得。”
“是,母后,不知您打算怎么处理?”南宫缨瑜立刻眼有期待的看着太后。
盛岚珠阴阴地一笑:“三天后,你就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表白,海枯石烂咱再说!
秦芳跟着太监行走了没多久,忽然就发现路径不对。
那太监明明说的是皇上召她在承乾殿面圣,可太监带的路,却是往御花园那边走,所以秦芳不得不停下了脚步:“这位公公,这路是不是走错了啊?”
太监回头冲她一欠身:“没错的,咱们要去的地儿是御花园。”
“不对吧?刚才说的可是承乾殿。”
“洒家知道,但,你往那边看!”太监说着朝前方远处的楼阁一指,秦芳这才看到,御花园里竖起的安塔之上,有一抹金黄的身影。
秦芳抿了下唇,无奈的跟着太监继续前进。
安塔,是修建在宫殿内的一座祭奠之塔,但塔内祭奠的并非皇室宗亲与血脉,而是那些在建国时,为南昭牺牲的忠人义士的衣冠。
南昭之帝,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他永远会记得这些人的付出,也向天下展示了他是一位仁君贤帝。
但,岁月的长河还没有流经几百年,昔日的忠臣义士却都一个个的开始了颠覆的命运,比如她卿家。
秦芳一面乱想着,一面随着那太监来到了塔下。
“郡主请上去吧。”太监客气的言语之后,竟就退开了几步,她扭头看了看周围那些离得远远的太监宫女,最终还是进入了塔内,顺着阶梯步步向上。
一气爬到七层的塔顶,秦芳迈步而出,站在了南宫瑞的身后准备下跪行礼:“卿欢……”
“行了,不用跪了。来了。就过来吧!”南宫瑞说着伸手拍了下自己身边空位前的栏杆。
秦芳抬头看了他背影一眼:“臣女谢皇上免……”
“行了。别说那些你不爱说的话了。”南宫瑞说着回头看她一眼:“这里只有我和你,没有皇上,也没有郡主。”
他说完转头回去,伸手蹭着那栏杆,似示意着她赶紧站过来。
秦芳的眉微微蹙了一下,但也默默地走了过去,如他希冀的那样立在了他的身边。
静谧,无言。只有放眼望去的宫殿格局清晰着每宫每苑以及那些在院落,在甬道,行走匆匆与各色忙碌的宫人。
他,大约也看到了吧……
看到甬道里的人如此清晰着,秦芳立刻想到南宫瑞会找自己,怕是居高临下看到了她和苍蕴在一起的情况,不由的她想到了那八个亲吻,也想到了公主与她如何的将苍蕴拉扯……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能回到过去,你会做我的太子妃吗?”南宫瑞的声音有些不真实的唏嘘感。
秦芳抿了一下唇:“我不接受欺辱。”
既然对方要矫情的不以皇上来言。她自然也乐得直接痛快。
“那如果我对流言视而不见,不顾叶相和李大人的言语,执意娶你呢?”南宫瑞扭头看着她:“你会嫁给我吗?”
“那天,本就是你我的大婚之日。”她出言提醒着他。
就算她不是原本的卿欢,但那时她嫁衣在身,凤冠霞帔的,若不是和他成亲,她会走上大殿,立在百官之前,与他牵着一袭红绸吗?
就算她无心真正的嫁娶,但那时她也是决定先嫁了再说,走一步是一步的去完成自己的使命的,可是……
“这么说来,你会嫁我的。”
秦芳扭头看向了别处,不想和南宫瑞那种似痛楚的眼神对上:“一个男人如果愿意为一个女人去对抗风言风语,坚定不移的呵护,才值得托付终身对吧,何况那个女人还是你的未婚妻。”
这话,发自肺腑。
毕竟哪个女人不希望着有一个愿意保护自己的男人就在身边,他可以孱弱,可以手无缚鸡之力的打不过,但重点是,他愿意保护你,愿意为你挡风遮雨。
而那时的他,冷漠的站在一边不说,最后还要以施舍的脸孔给她一个侧妃……
这让她想起来都觉得鄙夷,觉得恶心。
她只是有感而发,只是,这话却让南宫瑞的脸色变得极为难堪:“对抗风言风语?坚定不移的呵护?所以,你才选了苍蕴?”
秦芳眼皮子一垂:“是,至少他没丢下我,并且不计较名声之损。”
南宫瑞抓着栏杆的手紧紧地捏着:“可是他不是南昭之人,更不是什么凡夫俗子,他要娶你,只怕会很难,你至多也不过能做他的一个妾室而已,而这,可不比我的侧妃,至少,你的上面不会有皇后正妻来压着你。”
秦芳当即抬头看着南宫瑞:“你这话听来让我糊涂,该不会,你是想……”
她比划着,在两人之间转着手腕,却不好说出那句话,而南宫瑞却会意的点头了。
“是,你想的没错,我,我想纳你为妃,如先皇所言的那样,永远不立后位。”南宫瑞说着送开了栏杆转身抓上了她的胳膊:“只疼你一个,爱你一个,你,就是我心中的皇后。”
这突然的告白之词让秦芳很意外,毕竟在她的眼里,南宫瑞根本还处在和她过不去的敌对面,却不料他突然就开始示爱,这叫她有点想不通。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秦芳盯着他:“我们已经断了婚约了,也没有关系了,而且,你现在是南昭的皇上,你难道还想出尔反尔吗?”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也知道我这样是出尔反尔,可是,我不想失去你,不想看着你成为别人的女人,所以,我愿意让你回到我的身边,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立刻召回忠义王,为他昭雪,为你洗清所有的罪名,让你名正言顺的做朕的妃!贵妃!”
南宫瑞的言语有着激动,说到最后更已经摆出了皇帝的口吻,可是秦芳却是垂下眼皮看了眼他紧抓自己的手。而后费力地挣脱了出来。
“皇上。您忘了那天卿欢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血浸婚书。断了你我的婚约吗?”她说着却退了一步:“我,绝不对给人做小,我,不受这份辱!”
“那,那,那朕恢复与你的婚约,许你为后如何?”南宫瑞急急而言,可秦芳依然脸上没有一丝动容之色:“不必了。”
秦芳说着再退一步:“我的血可不白流。”
南宫瑞僵住。他盯着秦芳,似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从前她是那么的乖巧懦弱,而现在她却油盐不进。
“你就一定要跟着苍蕴吗?你以为你跟着他就能幸福了吗?”南宫瑞终于气结地吼了出来:“他是不会娶你为正妻的!”
“那我就不嫁。”秦芳一脸的淡色:“我的人生并非是以做人妻子为目标的。”
“你!”
“皇上,若没事的话,卿欢告退。”秦芳说着就要再退一步,可南宫瑞却大声喝到:“你的孝呢?”
秦芳抬头看着他。
“是谁,当初拿出一份护卫家人的态度与朕相对,而今,朕给你机会救下家人,你却无动于衷。这就是你的孝吗?”南宫瑞上前一步,声音又柔和了一些:“你看。只要你答应了朕,朕就会让你家人结束流放,全部无事,甚至,一切都恢复……”
“这不可能。”秦芳冷冷地言语道:“我的父亲如果知道我是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换取他的自由的话,他一定不会快乐的,所以,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牺牲幸福?你!你的意思是朕给不了你幸福吗?”南宫瑞的眼里涌起怒色,而秦芳毫不畏惧的看着他:“你以为幸福就是金钱与权势吗?”
面对秦芳坚定的眼神,南宫瑞的怒色反倒有了僵与顿,而秦芳看着他,话语毫不客气:“你是一个根本不懂爱的男人,不知道什么叫珍惜,也不知道什么叫爱,更不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她也有她的尊严。”
“你说什么?朕怎么不懂,朕,朕现在就……”
“皇上,一切都不可能回到最初,更何况,您现在不应该和卿欢说这些,而是应该好好疼爱下那个为了您,连孩子都只能舍弃的叶家小姐吧。”秦芳说完也不等南宫瑞允许,自己就退了下去,顺着楼梯下了塔。
南宫瑞愣在了那里,好半天才似反应过来,直奔回塔内旋梯冲着下面那个越来越远的声音张口就喊:“卿欢,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答应朕!”
塔下,秦芳无奈地摇摇头,随即大声回答:“覆水可收,海枯石烂,我再考虑吧!”
南宫瑞僵在了塔上,而秦芳则大步的离开这里。
回头?这怎么可能呢!
就算现在时光再倒流,她也不会嫁给他的,因为她发现南宫瑞与当初自己的判断相比,更加的一无是处了。
哼,竟然拿卿家人的一切回归来逼她答应,若是以前的卿欢,自然二话不说的允诺,可她不是卿欢,她是秦芳,这种傻逼的行为,她才不会蠢到答应,更何况卿家是什么出身!
只能站着死,绝不躺着生,好不好!
当下,秦芳一路昂着头,大步的朝着宫外走。
越走,她甚至越觉得心里翻滚着什么,似是雄赳赳的骄傲,又似是不甘心的气氛。
乱乱地走出了宫门,她本能的看向那停着马车的地方,却发现,没有马车,更没有等在那里的苍蕴。
那一瞬间,她感觉到心口里溢胀的情绪都被瞬间给揍扁了。
男人,哼,都是一个德性!
她自嘲的笑了一下,迈步就走,而此时一辆马车飞奔而来,坐在车辕上的男人竟然拿着一串糖葫芦对着她,笑颜如花。
秦芳的心荡起一抹澎湃,她赶紧的压下,不让自己过多的表现出来。
马车停在了身边,苍蕴笑着言语:“没等久了吧?”
“刚出来,你去哪儿了?”
“这不给你买糖葫芦去了吗?”他说着把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了秦芳:“那,这绝对是都城里最好吃的糖葫芦!”(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蕴郎,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肯定?”秦芳笑着接过,随口而问,苍蕴身旁的车把手却激动的大声言语:“当然,我家公子为了找到这都城里最好吃的糖葫芦,已经下令把都城每家的都葫芦都买了一个来,挨个的尝了后,才选出这家的呢!”
这样的话让秦芳很是惊诧的看向了苍蕴,而此时她也注意到苍蕴的唇边的确还粘黏着些许糖汁。
不是吧,他竟然……
不对!
秦芳扫了一眼那车把式,又扫了一眼身边同样眼神惊愕的宫门侍卫,眨眨眼后,她冲着苍蕴一笑:“为何对我这么好?”
“待人以心,对人以诚,这是蕴自小便记住的道理。”苍蕴说着轻拉了她的手:“来,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秦芳笑得一脸幸福,由着他牵着登上了马车,继而便看到车帘子放下后,马儿调头是离开了宫门。
一离开,秦芳自己就抽了手,这次苍蕴果然没死死地抓紧他,反而是扭头看她一眼:“牵着不好吗?”
“不好。”秦芳看着他脸上淡淡的笑,心里凉凉地:“反正是作秀而已,没人看着何必还牵着。”
苍蕴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委屈之色:“哎,女人啊,善变之极,前一息还对你笑颜如花,后一息就冷若冰霜了,啧啧……”
“行了吧你,我那是配合你,不然别人怎么知道你是一个除了能担当外还温柔体贴的‘好’男人?”秦芳白他一眼,特别强调了那个“好”字。
“配合?看来你认为那是假的了。”
“不然呢?”秦芳斜他一眼:“难不成你还真尝了那十几根的糖葫芦?”
不是秦芳不信,而是像苍蕴这种人。御下一定极为严格。一个车把式能在大庭广众下宣扬他家公子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的“屈尊将贵”必然是得到了允许的!
所以秦芳自然而然明白那是苍蕴为自己做的一场形象秀。
这等同于未来世界的公关宣传手段:突出他的痴情和体贴。让民众的舆论倾倒于他是一颗真心在付出,那么他们之间的落差,不但会引起各路的关注,也会因为他被攻击与付出,而成为大家心疼的那一位。
这在未来世界,已经是玩的非常熟烂的套路,往往最终结果就是,一开始背负骂名的那位。最后收获的是大量的美誉和更加多的拥泵。
因此,秦芳一想到那车把式的“妄言”,自然就心领神会的明白,这位是打着这个目的的,也自然相信他是做个样子而已。
可是……
“我没有尝十几根糖葫芦,而是一共尝了四十三根糖葫芦,而后才为你选出了这家的。”苍蕴很认真地看着她柔声说到。
“你说真的?”秦芳诧异,她觉得不能信:“为什么啊?你有那么多的下人,何必亲自来?”
苍蕴笑了一下没说话,随手拿起了手边的竹简低头翻看。
秦芳看着他那不答的样子。心里的凉变成了怪异,她看了眼手里的糖葫芦。轻声地嘟囔:“我们只是做戏而已,你,何必那么,卖力呢……”
“如果不让别人知道你对我的重要,又何谈保护?毕竟我不能时时刻刻都守在你的身边。”他给了答案,甚至言语时头都没抬,可这话却让秦芳呆滞的看向了他……
这个男人,还真是,很会说话呢……
一分钟后,秦芳心里念着转了头,一边看着外面沿路的风景一边咬上了手里的糖葫芦。
甜中有酸,而酸中更有甜。
她吃的心情愉悦,以至于忘记了南宫瑞拿卿岳威胁她时的让她产生的那份恶心。
而身后,看书的苍蕴抬头看了一眼她的侧颜,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后,他拿出帕子擦了嘴角,又低头继续看手里的竹简。
马车里,静谧着,只有车轱辘转发出的声音。
他没问,皇上的召见是为何事。
她没说,皇上被她给严词拒绝。
……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卿王府前,苍蕴一手挑着车帘瞧望着秦芳言语:“这个时候,你我应该依依不舍。”
“可我不是个爱缠人的女人。”秦芳冲他摆手:“所以,再见吧,苍公子。”
她说完转身要进府,身后却传来苍蕴的声音:“欢欢,你不能再叫我苍公子了,这太疏离。”
听着“欢欢”这个名字,秦芳无奈的转头:“那你希望我叫你什么?难道,蕴蕴?”
话说出口,她对这个名字的恶心,报以轻微地颤抖抗议。
看着秦芳那一脸嫌恶的样子,苍蕴眨眨眼,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印章冲着秦芳抬手:“拿去,以后叫我这个吧。”
秦芳看他一眼:“怎么让我喊你印章吗?”她说着已回身两步过去拿到手里,瞧看了一眼后抬眉看他一眼:“倒适合你。”
苍蕴笑了一下,缩身回去,放下了车帘,秦芳推开两步,马车便离开了。
秦芳看看那马车,再次低头看手里的印章。
那是一枚血玉,章头雕刻的是一头狼立在峰顶,而章款则是两个字:蕴狼。
积蓄,蕴藏的狼。
这和她的心理认知完全符合,而她也明白这个狼字,她喊出去,落在别人耳中,也只会是郎。
收起了这个印章,秦芳快步的入府,她决定还是去给素手沈二娘她们打声招呼,毕竟她和苍蕴所谓“谈恋爱”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为了避免窝里乱的猜忌,她还是先让她们接受“事实”安定下来的好。
只是她进了自己住的院子,却没看到素手和沈二娘,进屋里准备瞧看。却看到姬流云一脸呆色的坐在屋里。似想着什么。
“你怎么在这儿?”秦芳瞧着奇怪出言询问:“素手和二娘她们呢?”
“你。你回来了?”被秦芳的话陡然惊醒的姬流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问出话后,又作了答:“哦,素手姑娘出府买东西去了,沈二娘则是去看他那个小侄子去了。”
“这样啊,那你呢,跑我屋里干嘛?”
“哦,我本来是给你送几个药包过来。让你泡泡澡去去身上的残药毒性,结果放下的时候,看到了你桌上的这个……”姬流云说着抬起了手,手里拿着的正是秦芳顺手丢在桌上的那节黑掉的指骨。
“这,是什么啊?”姬流云的眼里一丝激动,人却问着好奇的话。
“哦,一个挂件,小玩意。”秦芳悻悻一笑,伸手就想抓过。
这是她上当受骗的物证,她可不好意思说的那么清楚。
“你哪弄来的?”不料姬流云手一闪不但没让她拿回。反而继续问她。
“啊?那个,不记得了。很早很早以前,嗯,我爹给我的。”秦芳瞎编着缩了手:“你喜欢吗?喜欢就给你吧!”
推到自己卿岳身上后,秦芳见他那么有兴致也就想送给他算了,反正就是一节小指骨,如今还氧化发黑的,她反正没什么兴趣。
岂料,姬流云一听这话瞪大了眼:“你说真的?”但随即不等秦芳答话,他又摇了头:“不行不行,如此贵重之物,我可拿不得。”
贵重之物?
秦芳立时眉挑了起来:“那就是一节小指骨。”
言下之意,就是这玩意不值钱。
可是,姬流云却是深吸一口气的说到:“我知道,可就这一节小指骨能现世,就已经事稀世之宝了。”
这下秦芳瞪大了眼:“你在说什么啊,这,这东西怎么就成稀世之宝了?”
一节小指骨就是稀世之宝?那她去坟地里刨个骨架出来,岂不是就发了?
“怎么,难道你不知道它的珍贵吗?”姬流云当即打量秦芳,在看到秦芳脸上真的不解时,他又说到:“也是,你若知道了它的珍贵,又岂会丢在这里,只怕日后永不离身了。”
“我说,你能把话说的明白点吗?”秦芳此时完全已经意识到姬流云不是在开玩笑。
“这叫玉蚕指,乃是祛毒解毒的稀世之宝,戴在身上,可保你百毒不侵,遇上别人中了剧毒,也可将此物塞入其口中,半个时辰之内,就会把那人身上的毒收纳的一干二净。”
秦芳的唇翕张了一下,没有出声,因为姬流云的话她听来并不陌生,那个塞给她这玩意的牛半仙,当时也是这么说的。
“你原本带着它时应该是白色的吧?”
“是,好像,昨天它还是白的,不过,今早起来莫名的就黑了。”秦芳本能作答,但脑袋里却想着牛半仙那话,寻思着,老头子不是说的这东西能清心明目什么的嘛,可昨天她中了药,它也没见管用啊……
“它黑是因为它吸收了毒。”苍蕴说着伸手抓了桌上的茶壶,将盖子一拿开,就把整个玉蚕指丢进了茶壶里。
只不过几息,一股浓浓的黑,如墨般在水中浸染蔓延,而玉蚕指却是渐渐褪去了黑色。
当茶壶里的水,黑如墨时,苍蕴扯着那绳子把玉蚕指给提溜了出来。
此刻,它再度恢复了骨色的灰白,甚至还泛着一点玉与瓷的亮色,再不见丝毫的黑了。
“这……”
“你昨天中了别人的药,你知道吧?”
秦芳点头:“恩,有人给我下了该死的催/情/药。”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中的其实,是毒,药毒。”姬流云看着她一脸庆幸之色:“昨天我还不明白,为何你药劲发了,体内却无毒,原来是这玉蚕指把那毒性全部收纳走了,这才没让你,出事。”
秦芳闻言赶紧接过,仔细的打量它:“这东西,这么厉害吗?”
姬流云看了看秦芳手里的指骨笑着点了头:“当然,忠义王给你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庸品。”
秦芳一听这话,也不好说其实这是自己路边摊上买的,当下悻悻一笑,突然又觉得不对:如果这东西是稀世之宝,那为何世人不识,连店小二都笑她被骗,他却立刻识得?
当下她看着姬流云好奇发问:“那个,你怎么知道这东西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玉蚕指,药王的打算
姬流云微微一愣,随即言到:“哦,你忘了我是谁了?我终日在药王谷参看与药有关的东西,像这样能解毒的稀世之宝,传世之书上有所记载,如今在一对比,自然知道是它了。”
秦芳看着姬流云眼里一闪而过的慌色,便知这话不会是全真,但,人都有自己的**与秘密,而她自从到这个世界,药王又多次帮助她,不遗余力到连她自己都不自觉的把他当成了好闺蜜,所以,当下秦芳点了点头,并没戳破。
“那,你知道它为何具备这种神奇之力吗?”
面对秦芳的问题,姬流云悻悻一笑的摇了头,伸手抠了下嘴角:“这个,书上没记。”
“哦”秦芳再一次见他避而不谈,也就不再多问,倒是姬流云似乎想掩饰这种情绪,多说了两句:“总之,这是个好东西,如今毒已经散掉,你快把它带上吧,下次再聚满毒了,就像这样融水释毒就好了。”
秦芳当下听话的把玉蚕指重新挂回了脖子上,姬流云又道:“还是藏起来,别让人看到,虽然说这世间认识它的人屈指可数,但,到底是宝贝,万一遇上个识货的,也许会招来麻烦也说不定。”
“好,我知道了。”秦芳应声把玉蚕指收进了衣服内,姬流云又言:“这次因为它你才能确保不中毒,但世间的毒千奇百怪,更有药毒这种东西,本身除开毒也有极强的药性,所以。为了避免你再中招。这个你也戴上吧。”
一条绳链被姬流云拿出。秦芳定睛一看,但见其上拴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玉珠。
“这是……”
“这叫避祸珠,是我成人时,师父送我的礼物,你将它带在腕间,日后遇上一些迷药毒物的,都可保你安全。”姬流云说着就要给秦芳戴上。
“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你师父送你的成人礼。你给我,这好吗?”秦芳有些迟疑。
“我好歹也是玩药的,毒啊,药的,我自己就能解,你虽有医术,但给自己解的了毒吗?”姬流云轻笑着言语,秦芳则张张口,无奈地低头。
是啊,她有医术。但没有药。
她能检测出自己中了招,却分辨不出那其实是毒。如此看来,她还真是……变成了个渣。
“所以你就带上吧!”姬流云说着抓起了她的手,给她扣在了腕间:“除此之外,你自己还是要小心些,毕竟,这世间没有绝对,能避免的还是要避免。”
“我明白的。”秦芳看着手腕上的这个不起眼的绳链,由衷感激的冲着姬流云一笑:“谢谢你啊!”
姬流云闻言看她一眼笑了一下:“好了,那几包药,你稍晚拿来泡澡,祛除你身体里的残留药性吧,我还有事,就先出去了。”
他说完,伸手把桌上那装着一壶毒水的茶壶给拎着走了出去,当他离开秦芳的房间后,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房间,心里有了些许的踏实。
不管怎样,也不管你是谁,我都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你,我不想再看到,那张充满恨意的痛苦的脸。
他迈步离开,屋内的秦芳则低头看看手腕上的绳链,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其实他心还是很好的嘛,只是总一副不爱救人的冷漠样,看来以后我得找机会把他变成一个人人爱戴的好药王,那样的话就可以救很多的……
眨眨眼,秦芳忽然想起一事,立刻冲向自己的床,开始顺着床边到处的摸与翻。
她想起了那半颗药丸,如果这个玉蚕指都是真的宝贝的话,那么她花一颗珍珠买来的那半颗保命丹也应该是真的了!
摸找了好半天,她几乎要把整个床都给拆了,才从窗缝里找出了那被她丢弃了许久,甚至都给遗忘掉的半个丸药。
小心的将其瞧看了半天,才收进了她的右臂里,做完这些的秦芳一面收拾自己的床铺,一面不由的回想起那个叫牛半仙的老头儿来。
那个老家伙,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人物啊!诶,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集市上!
秦芳想到这里,立刻转身奔出了屋。
……
“你说什么?玉蚕指在卿欢的身上?”苍蕴闻言当即放下了手里的笔,难以置信的看着姬流云:“你确定吗?”
“我很确定,而且,玉蚕指释出来的毒,就融在这里。”姬流云说着把手里的茶壶放在了桌上。
苍蕴当下走过去瞧看了一眼,而后他看着姬流云眼里闪动着明暗之光:“可知她是从哪里得来的吗?”
“说是忠义王在她儿时就给了她的,看来,应该是北武的那一个。”
苍蕴听了姬流云的回答,脸上扬起一抹笑意:“那如此说来,只要拿到海龙的那个,他,就有救了。”
姬流云点了头:“没错,但,我建议在拿到海龙的那节残指之前,还是让惠郡主带着吧,毕竟这一次她能幸免于难,不代表她一下能躲过。”
“我明白,我还需要她的医术。”苍蕴当即点头:“再说,曼罗夫人手中到底有多少毒尊留下的东西,我们都不清楚,此时反正也不急。”
“是的。”
“诶,不过这东西既然真的存在,那就证明师父没有骗你,你是不是也该加紧练习你的功法了?”苍蕴的问话让姬流云一愣,他随即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笑着点头:“的确是呢,只是我要练功,就少不得辛苦师兄你。”
当秦芳问他的时候,他的确说了一些假话,比如,关于那个玉蚕指的一切,他并非是从书上看来,而是从师父的口中听来。
至于它为什么能解毒,他也并非是不知道的。
事实上。他很清楚。因为师父说过。一旦真经大成,练到了至高的境界,他的身体发肤都会将功法运行到极致,尤其是那只手。
所以,就算他死了,他身体残留的遗骨,都可成纳毒祛病的宝贝。
那时,他只当师父是说来哄他。叫他好生修习的假话,如今看来倒是真的。
而这世间既然真有玉蚕指,那么也自然就有师父说的那个大成之人。
因为玉蚕指,其实就是那个人的那只手的残骨。
而据师父所言,这个世界,本是有五块指骨的,但年代久远,且战乱是非,毁的毁,丢的丢。所以最后存世的就只有两块玉蚕指了。
其中一块在北武皇族手中,另一块则在海龙国。
相传这其中一个时可纳毒。若两个并在一起,变可祛病,所以他自然明白师兄此刻的兴奋。
因为这意味着,只要收集到了两个指骨,那位或许真的有救。
而他此刻也真的想要让自己成为那样的一位强者。
不过,他可不是为了能成为那位大能一般的存在去成就一个传说,而是……
他想保护一个人。
想在未来的某一天,他或许可以有能力和资格的从师兄的身边带走那个误碰了师兄手中银月的人。
“我从不嫌弃辛苦。”苍蕴冲他一笑:“你知道的,我向来都喜欢更强。”
姬流云笑了笑:“那要现在开始吗?”
“略等一下。”苍蕴说着回到了桌案前,再度捉笔在纸上图画起来,姬流云好奇的凑过去看了两眼,随即轻声嘟囔:“怎么太后殿的地图你也画?”
“顺路看到了,添上也无坏处,谁知道将来,这会不会也是一条捷径呢。”苍蕴说着将笔上的墨落在了书案上那一张硕大的白帛之上。
如果这个时候南宫瑞在,他一定会大惊失色,因为整个南昭的王宫布局大到宫苑塔像,小到一个拱门长廊,都被细细地绘制在了上面!
……
秦芳按着记忆再次来到了集市里药材的集散地。
因为不是什么赶集的日子,又近着下午日头快落,所以这里此时稀稀拉拉的就几个人在走街穿巷,而街边铺面的相接处,更没那自摆散铺的人,自然她也没看到牛半仙的身影。
她来时其实没指望着还能见到这位,但见不到,心里也还是有些错失的可惜。
正叹气间,看到了上次买药的那个许记药楼门口立着的伙计,便赶紧地凑了过去。
“小兄弟,和你打听个事儿!那个,在这儿经常买药的那个牛半仙,他一般几时出来摆摊啊?”秦芳一边询问着一边赶紧的摸出两个子来递给那小二,免得人家不搭理。
一看到钱,伙计的脸上立刻就堆了笑:“呦,这位姑娘,您找他干嘛啊?怎么,买了他家的玩意儿想退货吗?”
“啊?啊!”秦芳一愣随即又应了声,别人是不识货,可她当初也不识货啊,她如今只是打听牛半仙的下落,自然没心思给他解释对方其实卖的是好东西来着。
“哎,我劝姑娘你就别指望找到他了,他啊,前阵子卖出去了几样东西,这人就没出现过了,肯定是怕你们找他算账,卷包跑了,再换地方了呗!”伙计说着还一脸的热忱:“我说姑娘,你要正经缺什么药材,咱们楼里就有,价格公道,不欺人的,您要不瞅瞅?”
秦芳闻言悻悻地一笑:“哦,这样啊,好我知道了,等我需要药材了,一定来!”
秦芳客气的离开了药楼,四处看看后,只能无奈地打道回府。
可是她不知道,当她从药楼走开时,一个浑身上下被黑纱包裹着女人正好从对面的二楼上向外张望,在看到她后,匆匆地下了楼,继而就远远地跟在了她的身后。(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危险,曼罗夫人的毒招
秦芳身为军医,实际上是训练过基础科目的,其中一条就是反跟踪。
她虽然不算学艺很精,但也不算太差,如果今日里跟着她的是像苍蕴这类的高手,她肯定是察觉不到的。
但是,曼罗夫人可能武功并不高,所以秦芳走了大约百米后,就感觉出了不大对劲儿。
下意识的装作挑拣摊贩那里的珠花,她借着摊主的铜镜偷偷瞧看了身后。
归家时分,人们都行色匆匆,鲜有她这样的漫无目的者,所以她只是掠一筛检,就看到了一个她并不陌生的人--侯子楚。
此刻,他一手拎着个精致的漆盒正站在她身后大约五米之处翘望着她,目色复杂,叫秦芳都不知道自己是该表示发现了他呢,还是装作没发现才好。
算了,与人方便吧!
心头一念,秦芳放下了铜镜,装作不查的继续前行,任由他跟在身后。
这一路,她也没再看什么东西,只把自己变成了行色匆匆的一员,直到她都走进卿王府所在的胡同了,对方竟然还跟在她的身后,一派没有停歇的意思。
心头再一转念,她觉得还是和他说清楚算了,反正现在她也得和苍蕴忙着假恋爱,借此让这位候家少爷停了乱想,也不算件坏事,何况这里是卿王府的门前,早已门可罗雀鲜少有人来往,也不怕会被人撞见的难堪。
于是秦芳当即驻足,头也没回的说到:“侯公子,您这是何必呢?昨日您也在水榭中。应当知道。卿欢已心有所属。”
身后没有回应。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兑到了。
可秦芳却记得姬流云说过的,不要给对方念想,所以她也一点没客气的说到:“侯公子,我承认您条件不错,人也很好,可是,您也知道他的优秀吧。所以,侯公子,你还是走吧,今日我们就当没见过,日后还做朋友好不好?”
身后有了靠近的脚步,但却依然没有回答,秦芳无奈之下,只得转头:“我真的……”
入眼是一片的黑色,黑纱,黑衣。总之这是一个被黑纱包裹了全身的女人,根本不是侯子楚。
“你是……”秦芳刚说两个字。那女人却是手一抬朝着秦芳一撒,一片粉尘如淡淡地薄雾散来,刹那间秦芳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甜,让她有种气血翻涌的感觉。
“我是曼罗夫人,但很抱歉,我将是你认识的最后一个人。”女人很凉薄的声音,却偏偏有些轻弱,虽然秦芳隔着黑纱根本看不清楚她的脸,但也能感觉到,这是一个有些虚弱或者苍白的女人。
“啊……”秦芳伸手抓上了自己的脖颈,眼睛向上开始翻起:“你,你为什么要,要杀我……”
女人的脑袋轻轻动了动:“有人要你死。”
秦芳的手朝着她空抓了两下,人依然跪去了地上:“谁,是谁……”
她声嘶力竭的问着,仿若下一秒就会断气一般,而她的眼使劲的睁着,怎么看都是死不瞑目。
女人的黑纱轻轻地晃了晃,似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郡主!”
随着这一声喊,侯子楚拎着漆盒朝着秦芳直剌剌地奔来,更在相近时看到秦芳那痛苦的样子,而丢了手里的漆盒朝着她就张开了双臂:“郡主,郡主,你怎么了?”
秦芳看着侯子楚,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继续装着要死呢,还是就此打住。
没错,她就是装的。
在闻到那股甜气时的刹那,她气血翻涌,也意识到不是毒就是药,但此时脖颈上一片凉意上涌散开,瞬间就把那股翻腾给压制了,她便明白,她是中了毒。
而此时那女子的言语也证实了她的猜想,她才果断装着要挂,想骗到确认的信息,虽然她已经猜到会是谁要害自己--毕竟她现在的仇人,不就太后和皇上吗?
但是,这个女人一点也不痛快的说出名字,而侯子楚,这家伙竟然又冒了出来,这叫秦芳很无语。
“你对她做了什么?”侯子楚大约感觉出了不对,抱着秦芳是扭头就冲那黑衣女子喝问,这一下,黑衣女人叹息了一声,慢悠悠的说到:“我本不想毒杀你,但你自己要跑进来,这就怨不得我了。”
她说着又朝侯子楚动手,而那一瞬间,本被侯子楚抱着的,眼看不行就要挂掉的秦芳瞬间动作,不但反把侯子楚一把压在了身下给挡住,更是借着这个力量来了个倒着身子的后踢。
那曼罗夫人此刻以为惠郡主已经命在旦夕,又见来的是个书生般的人物,自是毫无防备,所以她那一出手,手里的针就扎在了秦芳的背上,但同时也被秦芳的后踢直接踹到了下巴上。
她向后踉跄两步是跌倒在地,头上戴着的黑纱罩帽也摔落下来。
不过秦芳没能看清楚,因为帽子一落下,那女子就迅速的扭头抓帽再给罩上,她只是看到了那人的脖颈和半拉下巴--厚重的像疤痕一样的皱纹折子,让这女人看起来似个年纪花甲以上的老人,不过先前的声音却是一点都不老的。
“你没事?”侯子楚见秦芳竟然身手利落如此矫健,很惊讶也很兴奋,而这样的话音才落下,那女人则是也说出了同样的三个字,但她只有震惊。
“对啊,我没事!”秦芳丢给侯子楚一个淡定的表情,随即看向了那个跌在地上的女人:“没想到吧?”
看着毫无先前痛苦之色的秦芳,那女人的头微微点了一下:“看来,你还真的有两下子。”
“那当然。”秦芳肯定的言语,但。却并未上前去扯女子的黑纱罩帽--不是她不想去。一来虽说她不惧对方身上的毒。但对方表示惊讶后还跌坐那里是有恃无恐,显然还有什么手段;二来,却是她想去也去不了。
为何?因为她背后扎着三根针,其中可能有一根刺到了她的某个穴位,制约了她的关节,如今她想迈步,就只能硬来,但是。那很疼,疼得她觉得自己一定会叫出来。
“你到底是谁,为何伤害惠郡主?”侯子楚眼看秦芳无事,赶紧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黑衣女人便出生质问,那女人竟是朝着他伸出了一根苍白的指头勾了勾:“你过来扶我起来,我就告诉你。”
侯子楚一愣,随即看她一眼就想迈步,身边的秦芳立刻伸手阻拦:“别去,这人会用毒,危险。”
“呵呵。”黑衣女人笑了一声。自己慢慢地撑身而起。
而当她起来时,一条碧绿色的小蛇也从她的袖口里吐着信子的爬了出来。直接绕上了她的手臂。
竹叶青!剧毒蛇!
秦芳立刻认出那毒舌的品种,而黑衣女子则对秦芳凉凉地开了口:“你倒知道防备的,可有用吗?还不是得死在这里。”
“不见得吧?”秦芳兀自镇定,不给她看出自己此刻其实被制约着:“你的毒好像对我没用。”
“不,我的毒不会没用的,至多是你身上有避毒的东西,我只要拿掉它,你就必死无疑。”她说着手一扬,那毒蛇就似闪电一样直接冲着秦芳直直地射来……
视线的前方,是毒蛇张开的口里充满毒液的獠牙,秦芳本能的抬起了右手一挡。
毒蛇张口是咬上了她的右臂,但似乎它也松不掉了--她的右臂可是高科技义肢,内里是机械的没错,外层则是模拟的皮层,看起来真实存在,又有手感肉/感以及温度的,但其实,那根本就是纳米分子幻化出来的光能层,是虚假的,是只能欺骗的一层假象而已。
所以可怜的小蛇一张口,毒牙撞上的就是那层机械钢,可想而知那一刻,可怜的小蛇,牙都有了裂纹,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光能层的模拟性很强,它模拟了肌肉的外物嵌入模式,将毒蛇的獠牙直接吸附,于是这只小蛇从旁人的角度看来,就是一口咬上了秦芳的右臂后,就嵌在了她的胳膊上,连它自己都跑不掉了。
“嘶。”女人的嘴里发出了细细的声音,似召唤着蛇儿回去,但它哪里回的去呢?
它摆动着身子,想用弹力将自己解救出去,但,一只手抓上了它可怜的七寸,而后它立刻了她的右臂,但一只指头却从它的身子上慢慢地滑过……
“听说,蛇胆大补呢,既然你这么好心的送上门,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哦!”秦芳说着手指停在了蛇颈下鼓起的地方,好不客气的直接划开。
“不要!”女子惊慌尖叫,但,晚了。
秦芳动作熟练的取下了一对蛇胆后,直接把蛇一甩丢还给了那女人。
没了蛇胆的蛇,不会立刻死掉,有的甚至还能活上个几天,所以她还给了那个黑衣女人,是想让那女人看着那条蛇死去,是想让对方明白,想欺负她秦芳,没那么容易!
“你,你杀了我的青青!”女人的声音立刻尖锐起来,情绪也有了先前不曾有的那份激动。
“不是我杀的,是你杀的。”秦芳把那副蛇胆收进了袖袋里,不慌不的言语到:“如果你不放它出来害人,它可不会死,所以是你杀的。”
她没有食用那蛇胆,因为蛇胆即便药性很强大可以解毒治疗风湿什么的,但是,它自是其实是有毒的,而且,还有寄生虫,所以她就没有当着黑衣女人的面去吃掉,来加深刺激。
“你,你受死吧!”黑衣女人说着竟然再度要出手,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的出现在了她的身前:“你可以试试在我面前能不能杀的了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夫人,你真了解我!
说话的是苍蕴,他一袭白衣的就站在秦芳的身前,好似一面墙将她完完全全地挡在了身后。
这一刻,秦芳的心里有了安定,不自觉的连自己绷直的肩也松垮了下去--因为她知道,自己安全了。
苍蕴可是天下第一的剑客呢,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对方出手,就意味着她已安全。
“又冒一个出来,这女人还真是奸/夫不少啊!”女人恶毒的话让秦芳立刻皱眉,下意识的伸手扒拉了一下苍蕴的身子,冲着那黑衣女人喝言。
“不好意思,本姑娘还没出嫁,没有奸/夫,最多只有意中人,不像你,张口能说出这样的词来,可见不是被男人甩过,就是被男人玩弄过,所以还是别把你的肮脏事往我头上按吧!”
她又不是真的卿欢,回个嘴都没胆!
只要惹到她,她一样能分分钟,从低调优雅的淑女,变成犀利泼辣的毒舌!
“你!”似乎秦芳的话戳到了对方的痛处,她手一扬,立时一把银针朝着他们两人,不,是三人射来,侯子楚是本能的抱头躲避,秦芳则是直接缩到了苍蕴的身后。
而苍蕴,那把曾经招摇的扇子被他一把抽出,哗啦一下抖开,直接于两人之间翻了个花后,再回到了他的手中,此刻扇子大开着,其上绘制的那个身材极好的裸/女,立刻就变成了带着一身刺的刺猬。
“哦,你竟然毁了我这把扇子?你可知道,这扇面是侯楚国国主的墨宝吗?”苍蕴的声音听来有些痛惜:“哎。他画的可是侯楚第一的花魁啊。这下。苍某可没得看了……”
秦芳在苍蕴身后听来这话,顿觉无语,但她刚翻了一个白眼,就听到了黑衣女子的声音。
“阁下莫非是苍蕴苍公子?”
“没错,怎么你才认出我来吗?”苍蕴的声音带着一点不满,而秦芳则是很想笑:难道全天下的人都得认识他不成?
“原来是剑盟的苍公子,既如此,曼罗就卖苍公子你一个人情。今日就放了她一马。不过,也只是今日,三日之内,我必要你身后女子之命!”那黑衣女子话音落下,便是要走,而苍蕴却是身子向前一窜的动了:“何必他日,今天事今日了!”
他先出手了。
向前一冲的时候,他手里扇子是一个挥动,那些曾经射向他们的针系数奉送不说,还因为苍蕴的向前冲而距离缩短。可以说,那女子根本来不及躲这些针。
但。针没能扎进女子的身体。
不是她强大,也不是她做了什么,而是那些针碰到了她身上罩着的黑纱后,竟似扎在了铁板上一样,纷纷下落。
“蛛丝网衣?”这下轮到苍蕴惊讶了。
“你竟然还识得此物?”黑衣女子惊诧似的抬了下头,但随即又说到:“也是,你去过西梁的。”
“夫人倒是对苍某行踪有所了解呢!”苍蕴说着伸手已抓上了腰间的银月剑柄,显然是想用剑割开她身上的那件网衣。
而就在这个时候,黑衣女子却开了口,只是她的声音,秦芳听不到,侯子楚也听不到,而刚把剑拔出一分的苍蕴却顿住了身子,惊诧的看向了黑衣女子,显然她说的话,他听到了。
黑衣女子此时又言,这一次,声音倒是谁都能听见:“我是必须要拿走她性命的,所以三日之内,曼罗必然再来叨扰。”
苍蕴没有说话,秦芳更没有。
她现在还被银针制约根本没有战力,而苍蕴突然的收势僵住显然也有原因,所以她非常知趣的沉默着,看着黑衣女子转身施施然的走开。
只是地上还有那只曲卷翻腾的蛇,显然之前她还怒气冲冲的在为一条蛇发脾气的激动,而现在,她已经顾不上或是忘掉了这条蛇了。
“就让她这么走了吗?”侯子楚终于开了口:“她可是说了三日之内要来伤害惠郡主的。”
苍蕴的剑收进了剑鞘里:“她杀不了惠郡主的。”他说着转了身,看了一眼秦芳:“你信我吗?”
秦芳抿了下唇点了头。
信与不信,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对方已经走了,也扬言三日之内要来杀她,现在说什么,不都是废话吗?
何况这里还有个侯子楚,难道她得当着侯子楚的面质问他为什么放人走了还有脸来问什么信任不信任吗?
嘁!就算他们真是情侣,她都会放人**的不去问,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是假的,她自然更会给足面子的表示信任喽!
“我送你回去!”见秦芳点头,苍蕴立刻拉上了她的手,就要往里带,可秦芳根本走不了啊,被这么一扯的动了腿,她立刻就叫了出来:“噢,痛!”
“你怎么了?”苍蕴当即紧张般的打量她。
她不是有玉蚕指吗?莫非还是中毒了?
“我背后,有针。”秦芳指指自己身后,苍蕴立刻转身去了她的背后,这一看明了,却很无奈:“有针扎到了你的穴位,我不能给你拔针,这针有剧毒,沾上就是死,我还是抱你进去,让药王给你处理吧!”
苍蕴说完已经转到了秦芳的身前,完全不等秦芳开口,就将她直接拦腰给抱起,像抱个木头人似的直剌剌的抱着她进府,以免碰到她背后的针。
于是秦芳在苍蕴的熊抱下看到了侯子楚那错愕,惊讶,还有担忧的复杂眼神,她抿了下唇冲着他扬声说到:“侯公子,我不会有事的,你回去吧,今日之事,你就当没发生过,我相信,你会是安全的。”
那个什么曼罗明显就是替人出手,想来不是侯子楚撞上,她也不会出手。而现在苍蕴解围的让她离开。她必然会再找机会动手。而侯子楚只要不是目击者,她也没道理要杀了他灭口。
“可是你为我挡了毒针,我……”侯子楚担忧的往前跟了两步,苍蕴却站住了:“侯公子,昨日你也在水榭中,难道没看出欢欢与我已经情投意合了吗?你还是放下执念,好好为你候家选个未来的大妇吧!你在这样下去,相信你祖父一定会很头疼的。”
苍蕴丢下这话。就抱着秦芳进了府,秦芳只能看到侯子楚脸上的一抹伤色,但照壁也随即挡住了她的视线。
府外,侯子楚有些失意的站在那里,他看了看卿王府府门上挂的匾额,咬了下唇后,轻声言语:“我知道,我比不上他,但做个朋友,也好啊……”他慢慢地退开。捡起了他摔掉的漆盒,再次看了一眼卿王府后。咬着牙离开了。
“你很喜欢他吗?竟然还舍生取义的为他挡针?”苍蕴抱着秦芳直剌剌的在院落里行走着还不忘质问。
是的,质问,不是询问,因为那口气,怎么听着都似不悦。
“这和喜欢他有关系吗?刚才他差点因为我而被那个女人给毒死,我只是本能的那么做而已。”秦芳本能的解释:“反正我又不怕她的毒。”
“就算你不怕她的毒,但如果这些针,扎进的是你的死穴,你还不是会死?那时,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的。”苍蕴说着恨了她一眼似的:“下次别再这么逞能的为人挡针了,知道吗?”
听着苍蕴的教训口吻,秦芳也觉得有点后怕,当即点了头:“哦。”可应了声,又觉得不对,下意识的看了看苍蕴:“你这是在关心我?”
“废话!你死了我到底找谁来提供医术?”苍蕴一点没客气的直言,让秦芳撇了下嘴:“说到底,你要救的人是谁啊?我救的了吗?”
“你会知道的。”他丢这么一句含糊的回答后,就冲着秦芳身后张望,而此时秦芳也听到了素手的惊讶之声:“公子?”
“去,请药王过来。”苍蕴丢下一句话抱着秦芳继续前进,完全没停顿半步,所以当素手应声说是站起来时,苍蕴已经抱着秦芳从素手身边走过,因而她看到了素手脸带着些许红的看了自己一眼。
她脸红什么?莫非,她喜欢苍蕴?
秦芳本能的想着,随即又觉得很没意思: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她可是他的奴婢,而且还是个死忠脑/残粉,不喜欢苍蕴才怪!
秦芳是这么想的被苍蕴抱进了院落,而素手则是心里想着“果然主人和她已经在一起”的念头,急急地跑去找药王姬流云了。
半盏茶的工夫,姬流云就同素手来到了秦芳的屋里。
今天第二次再进这屋,当姬流云看见秦芳趴在床上,而床边坐着苍蕴时,他的心里莫名涌起了一份不舒服,但随即就被秦芳背上那三根针给吸引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姬流云立刻上前瞧看,秦芳当即就简单说了下自己在府门外遭遇黑衣女人的事。
姬流云一听完,就看了一眼苍蕴,随即聚内力在掌心,隔空的把三枚银针逐一的从秦芳的背上给拔了下来。
“针上有毒,虽然你有我给你的东西护住身体,但你体内本身还有残毒,也需要排解,所以,赶紧用我给你的药,泡个澡吧!”姬流云当下言语着,指了指桌上白天给的药包,立刻素手就说自己去准备的走了出去。
姬流云和苍蕴对视一眼后,两人也出了屋,毕竟人家要泡澡,他们两个在屋里可不合适不是?
当素手把汤水准备好,伺候着秦芳去泡药浴后,姬流云和苍蕴对视一眼,两人双双跃上了卿王府的屋顶,彼此凑在一起低声言语。
“你为何不出手的放了曼罗夫人走?以你的能力,留下她应该不难吧?”姬流云的眼里闪着不解。
“的确不难。”苍蕴看着他轻声言语:“但是,我不能动手。”
“为什么?”
“因为能杀她的人,应该只有你才合适。”(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毒经,可别小瞧我!
“我?”姬流云听到苍蕴的话,直接瞪大了双眼:“你什么意思?我可是生决啊,怎么叫只有我适合?”
苍蕴的唇抿了一下,伸手拍了下姬流云的肩:“你给了她生命,就只有你能拿回不是吗?”
姬流云这次愣了一下,随即盯着苍蕴:“我救过的人多了,为何……”
“你见到她的时候,自会知道。”苍蕴说着便是远方看了一眼:“三日之内她还会来的,如果我没有估算错的话,很快我就会被支开,那么能面对她的,只有你。”
“可是……”
“我只希望,收回她命的时候,你能痛快一点。”苍蕴说完这话,直接跳下了屋檐,留下苍蕴一个留在房顶上,一派迷糊之色。
师兄怎么竟说奇奇怪怪的话,他啥意思啊?
……
泡了一个热气腾腾的澡,趴在被窝里又捂出了一身汗后,重新擦洗完身子的秦芳,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清爽的舒坦劲儿!
低头看了看脖子上挂的玉蚕指,又看了看手腕上那个绳链,秦芳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一片安心。
但这份安心,在她穿完衣服之后,又立刻消散了,因为她开始意识到,在这个世界,她的自保能力,可真心不算高。
“这一个个的,都是飞檐走壁的高手,什么内功心法的,连地球引力都能破除了去,然后下毒解毒的都是手到擒来,可我呢?我能干嘛?”
秦芳嘟囔着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哎。你也是个半吊子。没了药物只有手术器械。这有什么用呢?青霉素固然是配置出来了,可遇上个过敏的,你不就只能干瞪眼了?”
她真的有些郁闷。
自己在未来世界,可是军医上将啊,这个头衔更是她自己一路立功冲上来的,可现在,手艺在,却没药。这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吗?
而现在,她不但没有药,虽然会点擒拿柔术搏击散打,可是遇上像那样会武功的,她又能抗的了几下呢?
所以,她郁闷,她发愁,为自己的安危和生存能力有了一次深刻的评估。
我得弄点防身的东西,至少能在关键时刻,用来救命才行!
秦芳的脑袋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屋外就有了姬流云的声音,问着可否能进来。
“进来吧!”秦芳想都没想就应了。人继续坐在桌边拖着腮帮子。
于是,姬流云一进来,就看到披着湿发在身后的秦芳,此刻她的脸如桃花一般,白中见粉,又如珍珠似的泛着一层柔润的莹光。
当即,他就愣了一下,两三秒后才强压下心中的那份乱撞,低头收眼的进了来。
“你这是在想事情吗?”他轻声问着,来到了桌边。
“嗯。”秦芳应了一声。
“想什么呢?”
“想怎样才能保护自己,才能不被人给害死。”她说着看了姬流云一眼,送上一个颇有些无奈的笑容。
没办法,她得罪了太后和皇上这两个南昭最尊贵的人,她注定生存起来不会太容易。
“你是担心那个曼罗夫人?”姬流云听着这话立刻以为秦芳在担忧与害怕,当下说到:“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虽然我没有苍公子那般绝世的武功,但多少也有自保的能力,加之我也好歹人称药王,解个毒,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知道,你厉害。”秦芳顺口言语到:“可我总不能24小时都跟你混在一起吧?”
“24小时?”姬流云不解的看着秦芳,秦芳伸手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就是十二个时辰的意思,半个时辰就是一个小时,这个,恩,是我身边的乳母计时的法子。”
能推的就推,秦芳下意识的就把未来的计时方法给塞给了自己的乳母:“反正我的意思就是,你再好,也不可能永远都护着我的不是?我总得自己想想办法才行!”
姬流云闻言嘴唇扭了又扭。
他很想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愿意永远护着你……
可是,话在嘴边,他却无法说,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为药王,还将担负的誓言,而那个誓言,让他根本不敢把心底的承诺说出口。
“这个给你!”忽而,他唇咬了一下,抬手从怀里摸出了一个荷包,递给了秦芳。
“又是什么好东西?”秦芳好奇的看他一眼接过,打开后,看到里面竟然是一卷约一米长的对折的帛书--因为其材料特别的轻薄,细细地卷起来再折进着荷包里,竟然也不过叠好的手绢那般大小。
“这是……”秦芳看着帛书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与绘制的一些植物动物的图案,嘴巴就有点咧。
“毒经。”姬流云伸手指上那些字和图:“这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毒经,可以让我们清楚的辨识出,什么毒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你现在有玉蚕指和我给你的避祸珠,基本上来说,是不会有毒能伤到你。可是,这不代表你真的能自保,毕竟当对方发现毒不能杀死你后,定然会采用更直接的方式,所以……”
“所以你想我了解清楚毒性,然后做出对等的反应来骗过对方,为自己争取逃命自保的机会?”秦芳当即就猜到了姬流云的意思,而今天白天,她其实就这样干了一次。
“没错,曼罗夫人是毒尊的遗孀,她的武功应该不高,只是练就了一身下毒的手法而已,但这对付你,想来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弄清楚这些比较好,万一有个什么,也好拖延一二,何苦,除开她。这个世界还是有不少用毒的人。从防不胜防上来说。也当有些自保的手段。”
秦芳会意的点点头:“没错,只要麻痹了对方,才有我反击和自保的机会,只是,这东西,我能看吗?”
她虽然没在这个世界混过,但不代表她不清楚门派对于资源的保护--她出发前,就查过战国时期的许多相关。发现那时的世界,资源都掌握在世家和高门的手中,比如土地,人口,书籍等等,他们靠着垄断资源而成为掌控各路诸侯的利益集团。
或,精于计算,能纳财。
或,精于文化,能助贤。
总之。他们的优秀与家族的辉煌,都的源于这种资源垄断。
虽然这里不是战国。是异时空,但到底是古代不是?秦芳本能的觉得这东西会有限制。
果然这话一出来,姬流云的脸上就闪过一抹虚色,但随即却说到:“你不说,我不说,谁又知道我将它给了你呢?”
秦芳闻言心里闪过一抹感激,当下她冲姬流云说到:“这样吧,我就看一遍,记得住多少算我的,东西还还你。”
“一遍?你能记住吗?”姬流云摇摇头:“多看几天也无妨的。”
“别小瞧我!”秦芳冲他笑言:“好歹我当初可是按照太子妃培养的,过目不忘不敢说,但强记也不是不能。”
她说完低头去扫看手中毒经,但实际上,她是直接让光脑小米给她来了个扫描录入,所以等她看完,在光脑的数据库里也自然是有了这毒经的内容的。
“好了,我看完了,谢谢了。”秦芳将帛书叠好放回了荷包内还给了姬流云。
“这样就可以了?”姬流云有些怀疑。
“我呀,相信缘分,所以,能记住多少,那是我和它的缘分。”她说着冲他一笑:“对了,你到底找我什么事啊?”
姬流云被这么一问,当即愣了一下,而后才说到:“那个,对于曼罗夫人,你能把你对她的感觉或者所知道的给我详细描述一下吗?”
师兄说了那样诡异的话,让他实在费解,虽然他已经确定这人是自己救过的,但那句只适合他来动手,却让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可是,偏偏又没有头绪,他只好来找秦芳,想要问点相关。
秦芳能有多少信息提供给他啊?
只能无奈的描述了,自己看到的一切,包括那苍老的褶皱,以及那一双苍白又似少女的手,以及,她那明明就不老的声音。
说完后,姬流云更加的糊涂了,而秦芳看他那个样子,则好奇地说到:“你干嘛打听的这么仔细,是不是很想会会这个对手?”
姬流云闻言也不好说的太多,悻悻一笑:“好奇,所以想知道的多些。”
“我明白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秦芳了然的丢出一句话,姬流云却扫她一眼:“你还知道兵法?”
“呵呵,我爹好歹也是武将嘛。”秦芳连忙岔开话题:“诶,那个,苍公子呢?”
“哦,你泡澡的时候,宫里来了人,急召他入宫了。”
“这个时候?”秦芳看了眼外面已经黑漆漆地夜,顿时脸上就有了警惕之色:“这调虎离山,也太明显了吧?”
姬流云眨眨眼:“别怕,这三天,我会保护你的。”
秦芳闻言立时冲他一笑:“那可谢谢你了!”
姬流云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内心只有一句轻喃:这是我的荣幸。
……
盛岚珠跪在点满蜡烛的佛堂里,当闫公公进来,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话退出去后,她便幽幽地嘟囔了一句,像是在诵经祈福一般,可说的却是……
“如你所愿,皇上已经召了苍公子入殿了,现在你可以动手了。”
一抹黑影从佛堂的内门走了出来,她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盛岚珠的面前:“能留他一个时辰吗?”
“应该能。”
黑衣女人“看”了她一眼:“那我就能杀了她。”她说完如鬼魅一般,离开了佛堂。
而佛堂内,盛岚珠的眼里则充满着一份希冀,她抬头看着佛堂内的泥塑,开口轻言:“爹,哥哥,你们在天保佑,今日,就让卿家那个北武的孽种给你们做了祭奠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江山美/人,你要谁?
“苍蕴,朕需要你的一个解释。”
一身酒气的南宫瑞手里拿着酒坛,靠着盘龙大柱极其没形象的坐在大殿的地上,要不是身上还穿着金色的龙袍,怎么看,都像是酒肆里一个喝高了的失意书生。
“皇上想要哪方面的解释?”苍蕴立在南宫瑞前方一丈之处,既没有行礼躬身,也没有点头哈腰,反而是手里摇着把折扇,怎么看,都是一幅不慌不忙的淡然样子。
“你还给朕装?”南宫瑞不满的一把将手里的酒坛杵在地上,漾出了不少的酒水散溅在他的龙袍和地砖上:“你,你怎么能和卿欢,在一起!”
苍蕴的眉微微一挑,随即脖子也轻轻一转:“为什么我不能呢?”
“你说为什么不能,她,她是朕的!”南宫瑞冲着苍蕴怒喝,但这话却让苍蕴撇嘴的一笑:“皇上,您是不是喝高了?”
“什么?”
“苍某可清清楚楚的记得,惠郡主,她可不是您的太子妃,更和您已经解除了婚约,她,又怎么算是您的呢?”
苍蕴一脸不解的反问表情,让南宫瑞既错愕又难堪。
大婚之日的事,纵然他刻意的不去想,却也是他毕生的耻辱,更何况,现在他还对惠郡主一发不可收拾的产生了浓烈的情感,再看那日的一切,他就觉得,这是他最大才错。
所以听到苍蕴这样的反问,他的脸上立时黑青了一些,人也一把甩开了酒坛子。扶着盘龙大柱摇晃了身子站了起来:“朕是南昭之皇。南昭的子民都是朕的!”
“这个苍某不敢反驳。但,皇上,若照你这么说,岂不是南昭所有的子民都不能婚姻嫁娶,都得收纳您的宫中?”
“苍蕴!”南宫瑞一把推开了盘龙大柱,朝着苍蕴是踉跄着冲过去了几步,伸手指着他道:“你不要给朕在这里胡搅蛮缠,咱们不是说好了。这只是假的吗?只是让众人转移朕难堪的手法吗?怎么,怎么你们竟,竟……”
“竟在一起吗?”苍蕴笑着接了话茬,而后盯了眼南宫瑞指着自己的手,开了口:“假戏真做,不行吗?”
“什么?”南宫瑞闻言眉眼瞪大了一分,人又向前冲了几步,直接立在了苍蕴的跟前不说,还伸手直接抓上了他的衣领:“你在开什么玩笑!你可是苍蕴,可是剑盟的话事人。你竟然和朕说,假戏真做?你难道忘记了剑盟的规矩了吗?”
苍蕴的眼里闪过了一抹厉色。但却如闪电般,眨眼变消。
“看来皇上挺清楚剑盟的规矩啊!”
“身为七国的皇族,哪个又不清楚呢?”南宫瑞说着紧了紧手里的衣领:“所以,你少给朕说这样的假话。”
苍蕴呵呵一笑:“既然你不想听假话,那我就说一句真话吧:江山,美/人,你只能得一个,请问,你要哪个?”
南宫瑞一愣,捏着苍蕴衣领的手都没那么紧了。
“当初,是你降尊屈贵的来求我出世帮你,我考虑了许久,才提了一个要求,和你要的就是卿欢,你毫不犹豫的给了我,甚至连我为何要她,都不曾问。后来你问我,如何让你从耻辱的舆论中翻盘,我提议牺牲自己的名声,来让自己和卿欢有了瓜葛,好让你这个皇上,输的不难看,甚至,让别人相信,是卿欢有错在先,你当时说了什么?”
“我,我……”
“你说了一个‘好’字,还说‘公子之恩,永世不忘’。”苍蕴盯着南宫瑞的眼:“这才多久,你就要翻脸不认人了吗?”
“不,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被言语堵到心里毛乱的南宫瑞已经忘记了自称朕,只是本能的解释着:“我也知道,自己当初成了你的情,可现在,都过去那么久了,事情都淡了,你又何必还和她纠缠呢?反正你又不能娶她,而我,我也,我也对她有了好感……”
“这么说,你要美/人,不要江山了?”苍蕴当即发问,问的南宫瑞离开摆手:“不不不,朕要江山,要的!”
“江山美/人,只能得其一。”苍蕴说着昂了下巴:“卿欢可是罪臣之女,倘若你把他爹昭雪召回,那就证明是你错了,而后又再娶卿欢为妻,相信那两位皇子,会感激你给了他们借口来说说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帝王,更能质问你是有多么的儿戏,那个时候,帝王无信,摄政无威,这江山,可未必是你的……”
“不,不!”南宫瑞摇了脑袋:“这不是朕要的,不是……”
“不是的话,那你就别惦念着卿欢了,是你给忠义王定的罪,你定下的那一天,就注定了你不能回头,哪怕是错的,也得错下去,因为你是皇上,是说一不二的皇上,是绝不对错的皇上,你明白吗?”
“你的意思是,朕,不能回头?”南宫瑞的唇有些微的抖。
他当时其实哪里有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难堪,只想泄愤报复,想当时的卿欢会跪地求饶。
可是结果呢?
她是跪了地,却让他没能得到丝毫的报复快/感,相反的,却看到了她如珠宝般闪耀的光,一点点的让他爱不释手……
“不能,除非,你想弃了这江山。”苍蕴盯着他,声音柔和中带着一丝阴森:“可那时,你也未必就能和她幸福了,皇家无亲,当你希冀着两位皇子现在就能殒命于世以保你的皇位稳当,他们上位后,也会做同样的事。”
南宫瑞的头低了下去,此刻,他再无一点质问的口气。
“现在,你要江山,还是美/人呢?”
苍蕴的问话像魔鬼的质问一般,在南宫瑞的脑海里回想着。他沉默了两息之后。就低着头开了口:“江山。朕要江山!”
“既然你要江山,那就请你睁大了眼,好好看看我!”苍蕴突然声音严厉了些:“剑盟在七国之内选定强者,助力其一统天下!是你求到我跟前,让我愿意助你,这才为你和卿欢牵手,你不思感激,竟然来质问我。和要我一个交代,这合适吗?”
苍蕴一脸的不悦和泛出来的冰冷之气,当即就让南宫瑞酒醒了一半,再低头看到自己抓着对方衣领的手,他立刻哆嗦了一下,松开退后了一步:“对不起,苍公子,朕喝多了,一时,一时糊涂。冒犯了你……”
“哼。”苍蕴冷哼了一声:“但愿你是真的一时糊涂。”
南宫瑞当即是冲着苍蕴低头鞠了个躬,没有半分帝王之相。
“我和你要了卿欢。今天更在太后的面前承认自己和卿欢情投意合,所以,卿欢现在,必须安全,懂吗?”
“懂!”南宫瑞立刻点头。
“你最好是真懂。”苍蕴扫他一眼:“我的名声可以牺牲,但不能全然牺牲,倘若出现连我都护不住她的事情,你应该明白,我们之间的协议也会荡然无存。”
苍蕴说完这话,根本不等南宫瑞反应,便是转身就向外走,当南宫瑞一身冷汗的抬头准备回答时,才发现,殿里竟只有他一个了。
可是,他却发作不了,因为他很清楚,没了剑盟的支持,别说什么一统天下了,就是南昭国的皇位他都未必能坐稳。
因为不仅有两个早已有自己势力的皇子在虎视眈眈,更有宰辅叶正乐算计着自己。
“江山,美/人,呵……”他苦笑了一声,仰头看着大殿内的盘龙藻井:“美/人可以再有,错过了江山,我连自保,都不能够。”
南宫瑞在殿内唏嘘自艾,而殿外行走的苍蕴听到了南宫瑞的言语后,嘴角泛起一个阴阴地冷笑。
江山,你怕是得不到了,我看上的东西,可从未落空过!
……
今晚的月亮很圆,以至于这没有云彩的夜,卿王府也并非黑漆漆地一片。
曼罗夫人如鬼魅一般的落在了卿王府的一角屋檐上,她站在那里似张望了一下,随即足尖轻点纵跃了两个院落后,落在了秦芳所在的院落屋檐上。
卿王府虽然很大,但人口太少,她只要留心一下,就能发现,这屋里有人,且还有浓郁的药味。
抹开衣袖,苍白纤细的手伸出,一只巴掌大小的红色蜘蛛在她的掌心里窝着。
手掌一甩,红色的蜘蛛被丢落在了院落里,而后曼罗夫人的手轻摆了一下,一股淡淡的黑烟,从她的掌心涌出,随即飘向了那亮着一盏夜灯的屋中,而与此同时院落里的红蜘蛛也动了起来,它飞快而无声的朝着那间房,爬了过去。
而后从窗棂下的缝隙里,直接进去了。
黑纱下,女人的唇轻勾,只等着她的小宝贝大功告成。
可是,很快,她的小宝贝爬了出来,却像是醉酒一般,步履艰难,摇摇晃晃。
曼罗夫人的头微微一晃,纵身跳进院落里,一把捞起了它,却是身子一晃。
为何?
因为她的小宝贝,细长带有毒毛和倒钩的八条腿,竟然只剩下了四条,还是左一又三的,它岂能不摇摇晃晃。
“混蛋!”她轻叱了一声,将红蜘蛛收进了袖带里,当即是步履如幻的冲着那房门而去。
伸手推门,门当即就开,她愣了一下,却是笑骂:“你当真以为自己有避毒的宝贝,就能有恃无恐吗?我告诉你,苍公子不在,可没人能阻碍的了我,只要我曼罗要你三更死,你绝不会活命到五更!”
她话音落下,人就直剌剌地冲进了屋子,并且一抬手,毒针,毒尘,还有毒烟竟是三管齐下不说,她自己竟还抽出一把锥刺是朝着床上的秦芳就扎了过去……
但那一瞬间,一层寒冰骤然包裹了床上躺着的那具身体,而与此同时,曼罗的身子完全的僵住了,下一秒,她手里的锥刺就啪嗒一下落了地:“你,你怎么在这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师姐,你是我的魔
“你,你怎么在这里?”曼罗的声音是颤抖的,不知是恐惧还是激动。
躺在床上的人慢慢地坐起,一扫袖子,那些毒针纷纷落地,至于毒尘和毒烟,都变成了黑色的冰粒落在了地上。
“你果然认识我。”姬流云说着伸手扒拉开了自己披着的发。
为了保护秦芳,他选择守在这里,可秦芳却说,这样的守株待兔没意思,最后他也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秦芳的换装要求,打扮成女人的模样,合衣躺在了床上。
而秦芳则跟着素手去了苍蕴的府邸--没办法,素手从秦芳的嘴里知道了有人要企图毒杀惠郡主后,就异常坚定的要护卫她的周全,最后把秦芳给带走了,而姬流云根本没办法反对,因为他也相信,就算苍蕴不在,他的大宅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这会儿,屋里躺着的人就只有他而已,当然,是穿着女装披着发,就差化妆的他。
黑衣女子的双肩抖了抖,陡然转身就要跑出去,但一道冰刺向她直刺而来,那凌冽的寒气彰显着杀意,完全没有一点犹豫的意思。
但好在,她身上的网衣还能阻隔,所以她倒没被冰刺给刺中,但是那份凌冽的杀气,却让她顿住了身子,继而惊讶似的回了头。
“你,你要杀我?”
很惊讶的声音,让姬流云愣了一下:“兴你毒杀别人,就不兴我杀你吗?”
姬流云说着手掌一扇,内气在掌心聚集就要再次发动攻击。但女子的一句话让他反倒惊讶的顿住了。
“可你从不杀人的。”
七个字而已。姬流云却陡然变了脸色:“你是谁?”
知道他秘密的人。屈指可数,除了现在身边的师兄,其他的人更是隐世避事,所以他根本想不到还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是的,他不杀人,当然不是他杀不了,而是他每动用内力杀一次人,主生的内力就会出现反噬。那时的他就必然要受煎熬,如果杀的是大奸大恶之人,他内心坦荡,痛过了也就罢了。
可若杀的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他的内力便会不稳,会带着他纯净的寒冰之心进入走火入魔的地步,那么他也自然会有生命之忧。
所以,他不杀人,不轻易杀人,而这更是一个秘密。
可是现在。毒尊的遗孀曼罗夫人却说了出来,这立刻让姬流云惊讶的看着她:“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你问我是谁?”曼罗夫人的黑纱似被风吹着翻滚起来。而她的声音更有了一丝苦涩:“难道你的记忆里,就没有一个女人知道你这个秘密吗?”
姬流云一愣,随即挑眉:“你是……师,师姐?”
“呵”曼罗夫人发出一声冷笑:“我可当不起这一声称呼,师门的天方石上,可没我陆婠儿的名字。”
姬流云的唇一抿,手里的内力彻底的收了个干净,人更是两步走到了她的跟前:“师姐,你,你还好吗?你怎么,怎么成了曼罗夫人,难道你,你……”
“你什么?”凉薄的声音再度响起,似乎她的激动都没了。
“你,你怎么会嫁给了,毒尊……”
“为了活命啊!”凉薄的声音有了一丝嘲意:“你不用再为生死发愁,不用再为衣食担忧,而我……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什么?”姬流云当即一脸惊讶:“当初我不是治好了你吗?”
“治好?哈,师,他亲自出手,就凭当时的你,也能救活我吗?不过是自以为是的假象罢了……”
姬流云闻言脸上已经有了疼惜之色,而曼罗夫人却是伸出了她那只苍白的手缓缓地摸上了姬流云的脸。
“十五年不见,你竟长的如此好看了呢,一点也不像那时候,怎么看,都是个丑不拉叽的小猴子……”
“师姐……”姬流云的声音有点哽咽,可是曼罗的手离开了他的脸。
“你真的要杀我吗?”她轻声的问着。
“我不知道是你……”
“那现在呢?还要杀我吗?”
姬流云的唇抿了一下:“我怎么,下的了手,毕竟当初是你……”
“不必提了。”曼罗夫人立即打断了他的话:“那个卿欢在哪儿?”
姬流云脸上的疼惜与亲近之色当即僵住:“你,你还要找她?”
“当然,我说了三日之内要她的命,就自然会要她的命。”曼罗说完,便是转身要出去,姬流云伸手一把抓上了她的胳膊:“不行!你不可以伤害她!”
曼罗回了头“看”着他:“不可以?为什么?”
“师,师兄需要她的医术救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苍蕴吗?哼,他是你的师兄又不是我的师兄。”曼罗张口就言,但随即似乎反应过来了点什么:“等等,救人,难道那个人你救不了吗?”
姬流云低下了头:“我,无能为力。”
“怎么可能?”曼罗立时声音都尖锐起来:“你修的冰蚕术可以治疗天下病痛,你怎么会无能为力?”
“我在他身上找不到可以抽取的病源,但他,又的的确确在生病,若不是师兄用血一直给他不断的换着撑着,只怕,早就死了。”
曼罗难以置信的摇头:“不,我不信,冰蚕术的威力非同小可,我不信,你这么没用……”
她说着猛然反手抓了姬流云的胳膊,使劲的摇晃着他:“你是不是不曾勤学苦练?你是不是还没达到六成之功?你……”
“师姐,我已经七成之功了,但根本没用。”姬流云垂下了头:“我找不到。我无力改变。甚至。连他身边一个个死掉的人,我都无能救助。”
“什么?”
“他的病很奇怪,会传染,会把他身边的每一个都害死,除了,师兄,以及,永远不会生病的我。”
“怎么会这样……”曼罗似是伤感。更似动摇了什么她所坚信的东西,即便黑纱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但那声音,竟透着一种万念俱灰般的忧伤。
“所以师姐,我不能让你伤害她,师兄需要她。”姬流云这般说着,可是内心的话,却在他心里翻腾:我也需要她,我更想要保护她……
但是这些话。他根本不敢说出口,以为他知道。这些话要是说出来,卿欢反而可能更危险。
“哈哈哈……”忽然的曼罗夫人笑了起来,那声音竟如鬼魅:“这叫报应,谁叫他当初不选我,结果,冰蚕术到头来也不过是个……哼……是个没用的垃圾!”
她说完是丢开了姬流云的胳膊就要走,但姬流云岂能让她这样走掉:“师姐,请你不要伤害她好吗?我……”
“放开!”曼罗的声音再度凉薄:“我不是你的师姐,更不会在乎什么师兄不师兄的,我说了我要杀了她,就一定要……”
“师姐!”姬流云突然叫了一声,人就跪去了地上,曼罗听声回头,手攥成了拳:“你!”
“师姐,流云的命是你给的,若不是你,只怕我早已经成了孤魂野鬼,可我得了活命的机会,却害你如了生死道,更害你受了那么多的罪!”
姬流云说着低下了头:“你走后,药王谷里除了师父,就只有师兄,他就是我身边唯一的亲人,而他在乎的人生病我却帮不上一点忙,师姐,你能理会我的痛吗?”
“我……”
“你说是报应,也许吧,也许老天也觉得师父当初太过残忍,才让我如此没用,我救不了最想救的人,也觉得这冰蚕术根本没什么值得练的。可是,当我看到卿欢的医术,意识到她可能真的能救那个人时,我真的需要保护她啊!”
姬流云说着抬了头:“师姐,求你了!”
姬流云的脸上,有着一行泪,虽然只是一行,却让曼罗的身子抖了抖。
“我就说,他怎么会丢下卿欢在这里去了宫里,原来这里有你。”曼罗的声音有些发苦:“你是我的魔,克我的魔。”
“师姐……”
“好了,我答应你。”曼罗说着转了身:“但只有这一次,下次再求我,我绝不会答应的。”
“谢谢师姐!”姬流云当即朝着曼罗就是低头致谢,而当他再抬头时,她已经快步的出了屋。
“师姐,师姐!”姬流云见状立刻起身追到屋外:“你……”
“再说一次,我不是你的师姐,当你代替我留在药王谷,就注定了我们再不是师姐弟了。”幽幽地声音由远传来,夜色下,姬流云竟看不到她的身影。
姬流云立在院落里,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只觉得自己眼睛酸涩。
“为什么不杀了她?”忽而身后传来了冷冷地声音,姬流云立即回头:“师兄?”
苍蕴从暗处走了出来,站在了姬流云的身边:“师父说过,你要想十成达成,就必须收回你的先天阴气,而你若不杀了她,那阴气你永远都收不回。”
姬流云闻言摇摇头:“我做不到,她给了我生路,我自然还她生路,那样的事,我做不到。”他说着看了苍蕴一眼:“只是我真够笨的,你那么暗示我了,我却没明白过来。”
什么叫能杀她的人只有他才合适?因为当年他为了救他,强行分离了自己一缕先天的阴气入了她身,镇压了那烈毒,而要想拿回那个先天阴气,唯有他杀了她,再吸附回来。
可是,他怎么可能做的到呢?
因为不能救治最想救治的人而颓废的他,又岂会无情到下手伤害那个将自己从死人堆里捡回去的而害她自己走入生死道的师姐呢?
他永远忘不了,师姐进入生死道前看他的眼神。
没有怨,没有恨,只有一个甜甜地笑:“放心,师姐一定会走出来的。”
他记得师姐那明媚的笑,可是,那也是最后一次看到那个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他和她,生与死
他记得,那是一个凌冽的冬日。
昏沉的天色下,寒风呼呼地吹得人耳朵里嗡嗡响,眼更是难以睁开。
他哆嗦着身子,艰难地在身边一具具早已僵硬的尸体中翻找着,希冀着能找到一口果腹的食物。
可是,他失望了。
他仰身倒在那一片将血色早已冻住的雪层里,无奈的笑着,感受着自己双眼正慢慢地闭合。
看来,我也要死了呢……
“师兄,你看那里!”这时,有清脆的声音传递进耳朵,可是他却无力对抗他疲惫的眼皮,终于不省于一片黑暗。
……
再睁眼的时候,他仿若到了一片春季守护的地方。
花草鲜艳,蝴蝶飞舞,这让他以为是死了才能到这里。
“原来黄泉路上挺美的。”他嘟囔着,身后却传来女子的笑声:“傻瓜,这才不是黄泉呢,你没死!”
“什么?我,我没死?”他惊讶的回头,看到了一个皮肤白皙的女孩子,她大约**岁的年纪,一双灵动的大眼透着笑意与得意。
“当然,我出手,你怎么会死呢?虽然你已经昏迷了整整八天,但在我的精心治疗下,你已经没事了。”女孩子兴奋地说着:“喂,我叫陆婠儿,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我叫姬流云。”他看着女孩子,还是有点不能相信:“真是你救了我?”
“诶,你不要小瞧我好不好,我很厉害的。为了救你。可是我把你从雪堆里背出来。一路连拖带背的弄进谷里,又天天给你救治的好不好?”女孩子说着神色忽然又暗了下来:“那个,我和师兄遇到你的时候,就只有你还有气息,别人,早都死透了,所以,很抱歉。我救不了你的家人。”
“你不用说抱歉。”他冲着她竟然露出了笑容:“他们不是我的家人,不过是人贩子罢了。”
“什么?他们是人贩子?”女孩子很是惊讶。
“恩,打我记事起,就看着他们把我卖来卖去,结果这一次谁知道他们惹上了谁,引来一群人追杀,大家都死了,只剩下我。”他自嘲的笑了笑:“他们不屑杀我。”
“那是因为你长着一副短命相。”就在此时,一个高个的少年持剑迈步走了进来。
“师兄?”
“师妹,师父说。他若醒了,就带他过去。”少年说完话。转身就出去,人冷地似那冬日里的雪。
“你别在意,师兄就是这样,看起来特冷,但其实人挺好的。”女孩子说着动手扶起了他:“走吧,师父要见你,我带你过去。”
他应声看了一眼那个远去的身影:“他,叫什么?”
“苍蕴,和你一样,也是个无父无母的人。”
……
那天之后,他留在了谷中,并且被师父收为了弟子,成为了谷中的小师弟。
但是,他并没有看到师父,而是隔着一面石墙,他听着一个浑厚的声音同他言语后,恭敬的朝着那面石墙下跪磕头拜了师。
每一天,他都看着师兄在花海里与师姐对招,当师姐气喘吁吁的赖在地上说什么也不干的时候,师兄就会自己一个人去谷中瀑布下的水池中自行挥剑练习,而他则会到师姐跟前陪她说一会儿话,或是听她不满的骂师兄就是个疯子什么的。
相对于,他们两人的辛苦,他可以说很是清闲,因为师父给他的修业,竟然是看书,看整整一个厅堂的书。
“成为一个让世人景仰的大才子吧!”这是师父给他定下的未来,他欣然接受,于是每天,师兄和师姐在辛苦的练功,而他则捧着书卷孜孜苦读。
一晃一年过去了。
他不在孱弱不堪,也不在面黄肌瘦,可是读书的进展却非常的迟缓。
整个厅堂里的书,依照师父的意思,一年要看会其中的一成,可是,他就是记不住,看过没多久就忘了,总是这样停滞不前,除了医书。
这是他唯一不会忘记内容的类别,虽然不会神奇到过目不忘,但相对那些他背了一遍又一遍却忘的一干二净的其他的书籍来说,这些只要看个三四遍,他就能熟烂于心。
终于到了师父出关的日子,他特意穿戴整齐,同师兄师姐一道毕恭毕敬的守在石墙前。
当师父从石墙后走出来,一派仙家风骨让他心生敬仰时,师父却在看到他后,双眼闪过一抹亮色,随即竟是二话不说就抓上了他的手腕。
一股炙热从他的腕间直刺入身,直冲他的心口。
疼痛也从四肢百骸骤然乍起。
那一刻,他以为自己要死了,但奇异的是,心口猛然荡起一抹寒冰之气,迅速的冲着体内乱窜的炙热而去,虽然不至于压制,甚至有些以卵击石。
但,他以内的那股子炙热立时就退去了,而后师父的手松开了他的手腕,喜滋滋的看着他:“天生阴脉,哈哈,天生阴脉!老天,助我!”
一句话让他莫名,让师兄惊骇的看着他,而师姐却是脸上呈现了一抹惊恐。
“师父……”他茫然又惶恐的下跪行礼,体内流窜的寒意也在慢慢地退却。
“流云,我叫你记得书,你记得如何?”师父一脸喜色的询问,但他却很是汗颜。
当他告诉师父自己只能记住医书,而别的一概艰难时,他以为会得到师父的责骂,可结果却是师父叹了一口气:“天意啊!”
他再度迷惑,但没能得到机会解惑,因为师父下一句话竟然是:“你和阿蕴先出去吧,婠儿留下。”
他乖乖的跟着师兄离开屋子,离开时。无意间扫了一眼师姐。那惊鸿一瞥里。他看到的是师姐充满不安的脸。
也许,她也没完成师父的交代吧……
那时,他傻傻的这么想着,走开了,根本不知道,就在这一天,当师父发现他拥有天生阴脉后,那个救了自己的师姐。生命正岌岌可危。
“我想试试。”这是一年里,师兄第一次在传达师父命令外,主动的和他言语。
“试什么?”他不解,可师兄却一把抓了他的手腕,再一次,有一股灼热窜进了他的体内。
虽然没有先前那一股猛烈和直冲他的心脏,但那股热度还是让他感觉到了痛。
于是,寒冰的气息再度上涌,他能感觉到体内莫名的寒气正聚集起来冲撞向那股灼热。
“看来以后,会和我对招的人。是你了。”师兄的眼里没有喜色,也没有怒色。他冷漠着收回了自己的手,打量着他。
这是你第一次认真看我吧……
他的心里不自觉的有这样的叹息,在谷里的一年,理自己的就只有师姐,而师兄从不和他亲近。
“师兄,为什么,以后和你对招的人会是我?不是有,有师姐吗?”
他不解,因为他根本什么都不会,尤其像师姐那样帅气的与之对招,他更是根本不敢想。
“生决只有一人能承,师父找到了天生阴脉的你,像婠儿那样的后天替代品,自然……会被师父丢弃。”师兄说完这样的话,就转身离开。
看着那略显落寞的背影,姬流云越发的糊涂,似不明白师兄说的话。
而半个时辰后,他终于在花海里看到了师姐,兴冲冲地冲到她的身边,却看到她的眼里有着泪。
“师姐,你怎么了?”他询问着,伸手就去擦抹她的泪。
师姐盯着他的眼,好半天才说到:“明天,我要进生死道。”
“什么?”他吓的差点跌去了地上。
在他拜了师父为师的第二天,师兄就按师父的意思,带他认识了谷中的一切,其中就包括那条在谷内深处的生死道。
“进谷者,一旦入了师门,就必须将谷中一切作为秘密,藏于心间,不得师父允许,不可私自出谷,违者将走这条生死道,生死道,故名思议,有生有死,但可不是各占一半,而是九死一生,所以,你最后永远记住这一点,不要妄入。”
师兄冷冷地言语让他意识到,那是个可怕的地方,而现在世界说要进生死道,这让他如何能不震惊?
“为什么?你难道犯了什么错,师父要罚你如此重?”他不解的询问。
而她却是咬了下唇:“这是师父对我的考验。”
一句话让他看到了她眼里的不甘与坚强,可是他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那一夜,他沉默着陪着师姐躺在花海里看了一夜的星星,而当天蒙蒙亮,他熬不住的睡过去后,师姐起了身,走进了师父的房间。
……
生死道的入口前,师兄和他看着将自己打扮的格外利落的她。
“师姐,你一定要出来。”他激动的为她打气,而她却是抿着唇没说话。
“我回去出口处等你。”冷冷的师兄说了一句话后,转身就向另一头走去,那一瞬间,师姐的身子挺直了许多。
“我也去出口等你!”他大声的言语着,师姐终于看向了他,随即竟是冲着他笑的甜甜:“放心,师姐一定会走出来的!”
明媚的笑容里,转身,她入了那生死道的洞穴,他则飞快的追在师兄的身后,前往出口。
他以为,他会等到师姐走出来,可结果却是,两个时辰后,立在门口的师兄突然从出口处倒冲了进去。
当他不明白的跟随着也冲进去时,一道炙热的气息冲了过来,他似被打了一掌般的摔在了出口之外,而后只能静静的等。
半个时辰后,师兄一身血的抱着师姐从出口里走了出来……
“师姐!”看着一身灼烧到通红的师姐,他本能的起身冲了过去,在抓到她手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异常的烫。
“她自身修为不够,寒气对冲不了烈毒,毒已入体,所以……”师兄的唇抿了一下:“她必死无疑。”
“不,不会的,师姐她不会死的!”他摇着头,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师姐,你不能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你被你的眼睛给骗了
内心的强烈念头让他体内的寒气直冲而出,顺着她的手便渡入了她的体内。
他不懂的什么叫内力压制,也不懂的抽取,他只是本能的凭着他的一颗本心,与那股滚烫对峙,强压。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终于感觉到那股炙热被自己给冲抵的干净时,他也坚持不住的,倒下了。
一身湿漉漉的颓然倒地昏迷不醒,他不知道之后她的情形,也不知道当师父看到他这么傻的将体内本源强行分离用以对抗烈毒时的愤怒。
他只知道,他再醒来时,身边就只有师兄。
“师姐呢?她怎样?”醒来,他嘶哑着声音,虚弱的问着那句话。
“她出谷了。”师兄依旧是冷冷地。
“出谷?她没事了对吗?”他兴奋的嘴角都上扬起来:“她不会死了对不对?”
“嗯。”师兄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屋外,随即沉默着起身走了出去,很快,师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师父……”
“值得吗?”他看着姬流云问的眉眼里竟然泛着一抹颓色:“你可知道,如果为师晚来一步没有护住你的心脉,你可能就丧失了天生阴气,成为了一个废人吗?”
他眨眨眼:“是师姐救了我,我不能看着她死。”
师父闻言叹了一口气,没再多说,只是眼里却透着一丝命般的无奈。
“师父,为什么要给师姐这样的考验?又为什么要撵她出谷?”他看着师父,忍不住问出了心里压抑的问题。
“考验?谁和你说这是考验的?”师父的眉挑了起来。
“师姐说的。”他小声的作答。一脸木色。
“她还说的真好听。”师父说着一撂衣袍。坐在了床边:“可那不是考验。而是看她能不能给自己搏出一条生路。”
师父开始娓娓道来,他这才知道,师姐面对的不是考验,而是抛弃后的生存挣扎。
一套真经功法,分外阴阳,练者,需极阴或极阳的身体。
师兄是极阳的那个,师姐则是极阴的那个。但是,他们不一样,师兄是先天的极阳身体,所以连起功法来事半功倍,轻而易举,已经冲到了第三层。
然而师姐并非先天极阴之体,只是师父实在寻不到极阴之体,最后寻到了她这个八字属阴的女子,利用药物与寒潭,强行为她修改体质。迫使她后天属阴。
这就是为什么师姐是那么的苍白,因为每天的药物和寒潭。都会耗去她身上所有的热力。
而这套真经之法,相生相克,又相辅相成,所以练功时少不了对照,已互相增进修补。
而师兄功法强劲,进步又极为神速。
他们对照不一会,师姐体内的寒力就撑不下去,只能气喘吁吁累倒在地,而师兄就只能去谷内瀑布里对着那寒潭之水,自行修炼。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师姐即便很努力,但依然追不上师兄,而且也造成师兄的修为开始停滞不前。
没办法,他们的功力相对,是互相冲破瓶颈的最佳办法。
可是,师姐的身体太差,挡不住师兄的劲力,而她更无法对师兄形成屏障与压制,迫使他能提升起来。
就这样,师父的心里一直有些遗憾与无奈。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出关看到了姬流云,并发现他具备了先天极阴的寒冰之体,自然是兴奋老天终于给他机会,成全这套真经功法。
可是,阴与阳是相对的,一个极阳只能有一个极阴与之相配的提升,所以,师姐失去了作为生决修炼者的资格。
而没了这个资格,并非只有退开就可以的,她必须做一个选择。
是被师父彻底的废去武功,作为谷里一个痴傻的花农,还是走入生死道,赌一条活路?
废去武功,抽走修炼的生决,被人为修改成阴性体质的师姐,根本就可能活不下去。
就算她命大的活下来,强行抽取的同时,师父的强劲内力也会伤害到她的心智,痴傻或许都是轻的,重了,可能就是伤残,又或者是个活死人。
所以当时的师姐选择了进入生死道,只因为,至少那还有一成生的机会。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他当时不能接受,而师父却淡淡地说到:“这是门规,千年不变,谁也不能更改。”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读书的他,虽然记不住内容,却也明白,原则这东西是多么的不能被打破。
即便内心有着不甘,他却再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
“不甘心是吧?不甘心的话,你就好好练出个样子来,让你师姐受过的罪都值得。”师父丢下这话就起身走了,留下他一个躺在屋内看着外面天空里闪亮的星辰。
师姐,对不起,是我,夺走了你的机会,但我一定会努力,努力练成生决,努力救治许许多多的人,不辜负你……
那夜,他看着星辰,在心中默默起誓。
三日之后,他告别了虚弱的状态,开始接受教导,开始学习生决。
痛苦也好,枯燥也好,他都默默的咬牙承受,只因为他知道,现在他所经历的一切,曾经有个女孩子,比他痛苦十倍也在咬牙坚持。
每日与师兄对招,每日在寒潭浸泡,每夜立在谷外的雪山之巅感受那所有的寒冰刺骨,却也依然毫不畏惧。
十年后,他终于凭借着先天的极阴之体与不懈的努力,成功的达到了生决六层的境界。
他很开心,因为这意味着,他可以吸附走每个人身上的病痛,他可以给人们生的希望。
为了让他体会更多,也为了让他内心能够负担与内力相等的心力。师父授意他们出谷三年。行走七国。
他跟着师兄欢乐的下了山。开始在云游之中出手救人,而师兄则是大展才华成为了人人称颂的风流才子。
这,本是师父曾定给他的未来,只可惜,他记不住医术外别的书。
而在之后,师兄等他从最初练到三层的时间里,却反而轻轻松松的把那一厅堂的书都翻了个遍,甚至是医术。
于是。当他终于和师兄可以真正意义上的对招,互相促进时,他的师兄也把师父给他的最初定位给接了过去。
不但成为了天下第一的剑,也成为了七国之中赫赫有名的大才子。
那一年,他们两个都大获成功。
一直冷冷的师兄出谷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在有他人在场时,会变得谈吐极为亲切,行举极为洒脱的才子。
风流不失亲近,才高而并不疏离。
没有谷里的冷,只有一片他希冀又不熟稔的暖。
终于。在某一天,他们相约在一处林地对招之后。他好奇发文,问为什么他一出谷,就变得不那么冷了。
可师兄却说:我一直就没变过……你只是被你的眼睛给骗了。
这是师兄的回答,他花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有看到的风流,亲近,暖柔,都是假的,那个在谷里冷冷的他,才是真的!
于是他又好奇了,为什么要这样呢?
师兄很认真地对他说:“我要下很大很大的一盘棋,为了赢,我不会让人知道真实的我。”
“你想赢什么?”他知道师兄能和他这样说,就是已经把他视为自己人。
毕竟,他们两个已经因为那套功法给绑在了一起,生死都不能背弃,否则失去了一方,不仅仅是会停滞不前,更重要的是……真经为成之前,他们是虽是都有可能出现偏差的,而那个时候,能够互相救治的,也只有对方而已。
所以,他们是彼此的朋友,也是彼此最能相信的人,因为可以说,他们是,互为影子的。
“你真想知道吗?”他说着扭头看向了东方。
“当然!”
“那你就跟我去下一个国家吧!”
师兄说了这话后,就带着他出发,他们去了东硕国。
那是一个富庶的国家,到处都看起来花团锦簇,可是他却发现,师兄在进入这个国家后,脸上的柔色会僵硬一分,就连虚假的风流,都看起来有些敷衍。
他好奇,可师兄并不直接回答他,而是在某个深夜,突然带着他一起去了东硕的王宫。
“你很熟悉这里啊!”看着师兄一路流畅的毫不停歇,甚至连观察的举动都没有,他忍不住的开口:“难道你以前来过这里?”
师兄没有回答他,反而是带着他进入了宫殿正中最为宏伟的大殿。
“谁?”床榻上虚弱的声音响起,他惊讶的从师兄的身后探出了头,只因为那声音,完全就像是师兄在言语。
而随即,他看到了一个让他很是意外的人,因为他的眉眼,不,是整个长相都和师兄是一模一样。
“你说我是谁?”师兄站在床边轻声的言语,话语虽冷冷地,可他的眼里却是一丝动容。
“哥?你是我哥!”床榻上的身子陡然坐起,那套在身上的衣袍,竟然松散着露出他脖颈溃烂一片的皮肤。
那一瞬间,师兄身上所有的冷气,荡然无存,而他的话语也陡然变得关切与惊讶:“你怎么,你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我也不知道,你走后的两年,我就开始生病,不是发热就是惊厥,时好时坏,但也一直都这样,而现在,只是越来越糟了……”那人说着却兴奋的抓住了师兄的手:“不过哥,你回来了,真好,咱们东硕国总算,总算不会,日后无君……”
听着这样的话,他才明白,眼前这位孱弱憔悴的青年竟然是东硕国之皇,只是谁能想到,此刻他竟然病入膏肓。
“不要胡说,我带了神医来,他必能救你。”师兄说完看了他一眼,他立刻会意的上前,直接捉上了对方的手。
他以为这又是一场手到擒来,轻轻松松的治疗,因为他只要找到病源吸附抽取走再化掉就好。
可是……
他竟然再那人体内探查了足足三遍,也没能找到一点疑似的病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他下不了手
“什么情况?”看着姬流云一脸汗水的震惊之色,师兄的脸上也出现了少见的惊慌:“说啊!”
“我,我找不到病源……”他实话实说,茫然的不像话。
因为他从来不曾遭遇过这样的情况。
“什么?”对于这样的答案,师兄一脸意外,但随即说到:“你的意思是,他没病?”
“反正我没找到病源。”他一脸不解,也一脸无助。
“没病的话,他怎么会这样?”师兄有些激动的一把扯开那人身上的衣袍,给他指其脖颈上的伤口,岂料,衣料一撕开,胸口腰腹上更多的溃烂之处也显露出来,这下把师兄惊骇的都一脸不能相信。
“你,你怎么……”
“没事的哥。”相对于他们两人的惊骇,对方却一派看淡:“一年多前,我就开始全身溃烂了,宫里的太医们都为我用心治疗,药也好,针灸也好,还是巫医鬼术都用过了,可没用,他们还是一点点的烂下去,烂到全身上下,几乎没什么好地儿了。”
“云峰!”师兄激动的喊着那人的名字:“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云峰笑着瞧望着他:“也许在你不对的时候,我也不对了,只是,他们看到了不会受伤的你,却没看到正在受伤的我。”
云峰的言语,让师兄立刻后退了两步,随即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忽而说到:“如果我是不伤的,那你也必须不伤!”
他说完又上前抓了云峰的手:“我想试试。可以吗?”
“随便怎样都好。”云峰笑着看着师兄:“能在死之前终于再看到哥哥你。我心情。其实很好呢。”
师兄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拔出了身上的剑,只是一晃,两人的手腕上都有了一道血口,而两只手也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师兄闭上了眼,运功的强行换血。
他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和师兄在谷里这些年,他已经知道了属于师兄的一个秘密,那就是师兄有惊人的愈合能力。
当初师兄为了救师姐。逆闯了一节生死道,出来时一身是血,好多地方都能看到绽开的皮肉中显露的白骨。
但当他醒来,正是接受师父的教导时,师兄却好好地立在身边,身上别说伤口了,连个疤痕都没有。
那是,他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师兄伤的并不严重。
但后来在谷里的修炼日子,师兄时不时的也会有些伤。有时是破个口,有时则是断跟骨。但不管是怎样的情况,每次不等他出手,师兄就已经没事了。
他那时,实在想不明白,还以为是真经功法的强悍之处,可后来他和师兄对招时,不小心被划伤,结果足足养了半个月才好,最后还是他自己配药消除了疤痕,可完全没师兄那奇特的愈合力。
于是,他忍不住的问了师兄,师兄只回答了他四个字:“与生俱来”。
好笼统的一个答案,他再问,师兄就没理过他了,慢慢地,他也没了追问的兴致。
过了血,包了伤口,云峰的气色立时就好了许多,那虚弱憔悴的面孔,也有了些光耀的生命力。
兄弟俩个这就叙旧了,而他,作为一个外人,觉得自己存在于此并不合适,便默默地出了那宫殿,自己一个人坐在宫阙的脊兽身上数星星。
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师兄才出了来,拉着他直接离开,然后在无人的林地里,对他说了三句话。
“我的血暂时能保住云峰的命,但,不是万全之计,你可能得更精进才行。”
“我要的是七国之地皆为东硕疆土,这需要我弟弟好好的活着,你懂吗?”
“师弟,我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让他这样死掉,你明白吗?”
他怎么会不明白呢?
没有亲人的他,比谁都懂得亲情的可贵。
于是他不管师兄是多么的野心博大想要得七国之土,也不去管他的行为其实有违门派之约,他只知道,这些年是师兄陪着他度过谷中的岁月,师兄就是他的亲人!
所以他表示一定会更加努力的冲击,而后他们直接快马加鞭的回了谷中,停止了准备游玩三年的计划。
回到谷中,两个人在拼命的练习,拼命的想要提升。
可是功夫越到后面,修为的精进就越难。
整整花费了一半年的时间,他才冲过了第七层。
那时,离师父说的三年还有半年的余下时间,他们两个再度出谷直奔东硕,想做一次尝试。
岂料,云峰竟然再一次的生命岌岌可危。
也就是说,师兄那一次大换血,也不过撑了他一年。
师兄二话不说,再次给云峰过血换血。
三日之后,那一身的可怕的疮痍消失的干干净净,云峰也俊美健康的看起来特别的魅惑。
可是,三个人,都不轻松。
因为,他还是没能从云峰的身上找到病源,而云峰则告诉他们,经过对自己的留心观察,他发现这次从发病到目前这种严重的状况,足足有十个月。
也就是说,比起他一年前的发病来看,换血,能撑住的时间,虽然是有一年,但是他的发病时间也缩短了两个月。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也许下一次换血,就得在八个月后。
而这样一次次的缩短,一次次的换下去,很可能最后,就是不治而亡。
失败的感觉像刺一样扎进了他的心,不等师兄言语,他就冲出了宫,飞奔而去,甚至引起了宫廷的喧哗。他也顾不上。
马不停蹄的奔回谷中。他求败在石壁之前。期待着师父能给他一个答案。
三日之后,师兄也赶了回来,和他一起跪在了石壁前。
再三日,师父提前出关,知道这世间竟还有姬流云不能探查与救治的病症时,才颓然无奈的言语。
“先天的阴气,你少了一成,所以你是做不到绝对的。若想能成为绝对,就必须拿回属于你的那一成先天阴气。”
师父的话让他糊涂:“我的先天阴气,什么时候少了一成?”
“你当初救婠儿的时候,为压那烈毒,你度入她体内一成,如果想要拿回,就只能找到她,杀了她,将那寒气吸附回体。”
师父的答案让他震惊,让师兄抿了唇。
“说了半天。你们这个要救的人,是谁啊?”师父好奇发问。他小心回答:“是东硕国国主,我和师兄游历东硕国时,正碰上国内下皇榜求名医诊治,我想试试手,就去了,岂料,竟找不到病因救治不了,一时被误认为骗子,下进了牢中,是师兄救了我出来,可我不甘心,所以才会回来向师父讨教。”
他不是傻子,他明白师兄是信他,所以才会让他看到那些,知道师兄真实的身份并不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少年,反而是,是东硕国的大皇子。
可是,这是不能说的,因为门派的存在,就是要成为七国最强大的辅助势力。
是的,辅助,师父在教授他们武功时就说过,剑盟之所以能成为一个特别的存在,就是他许诺他和他门下子弟永不夺七国皇者之位。
因此七国的统治者才会代代的容忍和默许他们的存在,也才造就了强大的剑盟。
而剑盟所有的子弟都必须起誓,若违背誓言,便会被门中诛杀,更心魔成罪。
所以几百年里,也从无有一人借助手中之力,在七国称王。
他知道了师兄的野心,虽然不明白他将来要怎么化解誓言,但如果他想要辅助的是他的兄弟云峰成为七国之皇,一统天下,那也不算违背不是?
所以他愿意帮助师兄去完成心愿,也自然而然的掩藏了他所知道的两人之间的关系。
反正东硕之皇,因为长年的皮肤溃烂,很少与人真容接触,遇上早朝或是他国来使觐见,他都会带上一张刻着龙纹的面具遮住他的脸,而后十二琉冕的冠再带上,谁又能知道他长的什么模样?
“东硕之国实力雄厚,若你们有心和他们接好,辅助他们也未尝不可,只不过,若皇帝是个病秧子,还是弃了的好,毕竟,东硕之皇年纪轻轻就这般面临死亡,而宫闱之中也不曾听说,有子嗣相继,一个无有子嗣的皇室,将来皇帝大行,少不得内乱四起,虽说能更显得咱们的实力,但剑盟从不主动涉政,都是一国之主来求才会出手,所以远些看看吧!”
师父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回去了石壁后,继续闭关,当石壁关上的时候,姬流云也听见了师父的声音:“如果你真的不甘心,那就去拿回你的先天阴力,否则,可再无他法。”
只有杀了师姐,才能拿回,可是他怎么可能做到?
先不说,现在师姐身在何处他根本无从得知,就算师姐在他身边,他也无法下手啊!
毕竟当年是师姐给了他生的希望,也是他把师姐给挤出了谷的,如果他在对师姐伸出迫害之手,他何以安心?
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背上,是师兄。
“我们再想想办法吧,也许冲到第八层会好一些。”师兄完全明白他不可能去伤害师姐,所以提出了新的目标,他也扬起了斗志。
可是这一次还不等他冲到八层的三分之一,因为担心弟弟情况恶化的师兄偷偷溜出了谷,再回来时,带来了新的噩耗。
一个是,血液对他的保命周期真的在缩短。
一个则是,自从他接受了他的血之后,他身边伺候他的宫女太监们,却一个个的相继病倒死亡,而且大多死时,身体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皮肤溃烂。
什么叫无能为力?
这就叫无能为力。
从那之后,他一下子就失去了练功的兴致,也对救人再无兴趣,因为他知道,有些人,他根本救不了。
既然是这样,他干嘛还要练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怎么会有这个珠子!
“素手,你怎么把她给弄来这里了!”一身藕色衣衫的女子立在抄手游廊里蹙着眉轻声斥责着素手:“这才离开多久啊,你就把这里的规矩给忘了?没有主人的允许,谁也不能入此院的啊!”
“红鸾姐姐,素手并未忘记规矩,只是这位,不同。她,她对于主人来说,还是,很重要的。”素手费劲又焦急的辩解。
她能怎么说?
说,红鸾姐姐,其实惠郡主已经是咱们主人的人了?
说,其实惠郡主已经和主人睡过了,所以现在她有难我必须带她前来避难?
她很想说,可她却不敢说。
上一次她只是发表了一点不满,就被主人警告不说,连脖子上都还留有警告的印记,倘若她把这些说出来,主人嫌她多话,算她妄言,那她岂不是这次就会被割断脖子?
所以,她只能很婉转的表示,惠郡主对于主人来说的重要。
“很重要?素手,你傻了吗?”红鸾当即瞪了她一眼:“对于主人来说,这南昭除了药王外,可就没有一个重要的人!”
素手闻言无奈的伸手扶了下脑袋:“红鸾姐姐,您也知道的,身为仆从,是不能对主人之事妄自言论的,所以现在,素手也真的不敢再说什么,但好姐姐,请你还是派些人手护住这院落吧,免得,免得惠郡主出了差错,那时主人若回来怪罪,你我岂不是罪过!”
红鸾抿着唇的转了下眼珠子说到:“再派些人手是不可能的,这院落里有多少东西需要护着的。我只放两个人。再加上你。三个也够守着的了。等主人回来了,你自己去请罪吧!”
听到红鸾这么说,素手也不好多言,只能低头说着明白,毕竟她能派两个人来,已不错了。
剑盟之内,可无弱手,聚在主人身边的。又都是主人看重才签下了契书的,所以有两个能来,她觉得安全系数已经很高了。
看着红鸾离开,素手快步的回到了屋内,此刻秦芳还像个土包子似的立在屋中呢。
为何?
她是今天才知道,这个苍蕴原来真的不是徒有虚名,而是,真的很有才华。
此刻她所在的屋内,一应摆设倒并不奢华,只透露着一份雅致。可是屋内挂着学学多多的书画。
有些是小幅的玩味趣品,有些是大幅的巨作。不论绘制的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蚂蚱还是老鹰,还是一派气势磅礴的高山亦或海域,都无不是下笔精细里,舞墨渲染的让人不禁赞叹。
她本是个书画面的门外汉,但拜卿欢的记忆所赐,如今也颇具鉴赏之能,当下就被这书画里的笔意给震撼,而当她看到那些书画上落有“蕴狼”那枚印章时,她不由的在想,若是日后日子不好混了,她是不是临摹上几幅再盖上手里的那枚印章呢?
毕竟,卿欢的书画底子可不差,也许比不过苍蕴,但也未必输他,而人家名声赫赫,这墨宝一定是值钱的,那将来她弄上几个山寨的,估计也能混到一笔生存金,且还数额不小呢!
“郡主,天色不早了,您快歇着吧,这里有人护着,您不用担心的。”素手进来瞧见秦芳竟然再看主人闲暇时画的书画,当即言语:“这些书画都是公子不要的了,奴婢们觉得却很好,舍不得丢掉,这才装裱起来,挂在这客居的。”
“什么?这是他不要的?”秦芳诧异:“这么好的画他还不要?”
“郡主有所不知,公子眼光极高,能被他留下的画作,稀少的很,有些看不上的,当时就丢了,像这几个当时他觉得还行的,就盖了印,可过不了几天,瞧着不耐了,就叫着我们扔了呢!”素手说着就去给秦芳铺床了。
秦芳盯着面前那些所谓的被丢弃的画眨眨眼,开了口:“素手啊,像这样的话,能送我几幅吗?”
素手一愣:“郡主您要?”
“对啊,画的这么好,他不要了,我也觉得可惜呢,何况你也知道,卿王府里被抄家后,就要啥没啥的,挂几幅给撑撑门脸也不错啊!”秦芳说着走到画前,一副极为兴奋的表情,素手看着她那样,眨眨眼。
“郡主既然喜欢,那素手明天就取下几幅来带回卿王府去,只是郡主如果很喜欢,何不去和公子求画。”
“那不必了吧?”秦芳一愣随即摆手:“他那么忙,我还是别添乱了。”
她看着是客气,心里却是觉得根本没必要。
专门去求墨宝,那求来的将来拿去卖掉,岂不是不好?
而这些,反正都是人家看不上丢掉的东西,她全部弄走,也算废物利用,再创经济,更连山寨造假都省了呢!她又怎么会不兴奋呢?
只是她是这样想的,看在素手的眼里,却是郡主羞涩不好意思,便十分懂得逢迎主子的说到:“那郡主看上哪几幅了?”
秦芳立刻开始四处指:“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哎,这些,我能不能,都要了啊?”
一想到每一个都可能是一笔钱,她就很没出息的丢弃了脸皮。
她现在是个穷人,虽然从公主那里刮了点来,可到底花的也快,如果将来再遇上牛半仙,兜里要是没钱,她就是知道他一摊子的好东西,也买不来不是?
所以她把这些画都看成了一颗颗的大珍珠,怎么可能丢的掉呢?
“都要?难道像这样的也要?”素手好奇的指着手边一张没有落下印款的小画,那是一尾雨燕。
“要啊,每张都那么好,我,爱不释手啊!”秦芳肯定的点头。
没有印章对她来说是难事吗?某人可把章都给她了。她自己回去补盖上印子。不就成了!
“好吧。那我明天都装了吧!”素手见秦芳这般说了,脸红着应了声,而后赶紧的伺候着秦芳洗漱休息,屋外,两个被派来的护卫,却有些眼神不满的对望一眼,齐齐立在抄手游廊里。
“一个名声不净的女人有什么好守的?”紫衣的女子不屑低言。
“谁知道,素手突然把人拉来。咱们也不好不理啊!”褐色衣裳的男子无奈的摊手:“到了这院落里,咱们就得守着。”
“要守你守去,我才不守,我低头称仆是因为主人,给这样一个女人当护卫,多丢人!”紫衣女子说着转身就走。
“千紫妹妹”男子当即就去追她,一股黑烟如风却立时罩住了两人,而后他们连哼声都没来得及出,就双双倒下,而一个黑影则从游廊的顶端翻身落下。立在了他们的身边。
“你们这么不愿意守她,那就正好睡一觉吧。”黑纱裹身的曼罗夫人轻声说完。便朝着那亮着灯的房间走去。
“郡主,我去倒水,您先歇着。”素手此刻说着话端了水盆出来,为了掀开门上的帘子,她特意后退而出,扭身顶开,但谁知,她刚迈步离开屋子并转正了身子,就感觉到一丝阴森森的气息就在身边。
她本能的想要动手大喊,可是嘴巴才张口,她人就身子一软的倒去了地上,至于手里的水盆则被曼罗那苍白的一只手给抓住,盆中的水,就没倒出过一分。
曼罗慢慢地放下了水盆。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素手,抬手拨帘的进了屋。
“我说素手,今晚你睡哪儿?难不成,你要给我值夜啊?”秦芳听到帘子的动静,还以为素手回来了,她一面脱掉了身上的外袍一面问话。
作为一个继承了记忆的人,她自然想到了卿欢没出事的时候,睡个觉,房间外面的隔间里都会宿有丫头,这便是值夜,而宫闱里,很多丫头的值夜则是直接睡在主子的脚踏旁的。
如今素手都伺候她洗漱完了还折回来,她便开口打趣,岂料,一个凉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不是素手。”
一句话,惊的秦芳立时回头,人更做出了防备姿态,而曼罗夫人却是“看”了她一眼说到:“不用紧张,我不是来杀你的,我只是来告诉你,你运气好,遇上了一个人为你求我别动手,碍于那个人,我这次就放过你。”
“你是专门来和我说这个的?”秦芳听着这样的话,顿觉怀疑。
“当然,我必须让你明白,你三天内不死,不是因为我杀不了你,而是,我没动手。”曼罗夫人似乎昂了下巴,口气也充满着骄傲。
“是吗,那我可真多谢你的好心了。”秦芳说着眉陡然一挑:“那素手她们……”
“中了毒呗!”曼罗一派淡色:“不过不是立即毙命的毒药,只要一时三刻之内能解,还是不会死的。”她说着歪了下脑袋:“你身上不是有什么避毒解毒的东西吗?还不赶紧去救?”
秦芳的眉当即由挑变蹙。
她也想救,可是玉蚕指这东西她岂能随便拿出来?
当初她不识货的从牛半仙那摊位上走开,可一个黑衣女子却识货的买了不少东西,现在针对这特殊的打扮,那个女人显然就是眼前这位,如此识货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她要是拿出来,那不是找着让人家杀人夺宝吗?
所以秦芳当下怎么可能拿玉蚕指出来呢?
眼看秦芳动都不动,曼罗发出了一声冷笑,转身出屋,秦芳愣了一下赶紧追出去,就看到素手倒在门外,那曼罗倒是没了人影。
秦芳立即捞起素手去探查她的情况,就着屋里散出的灯光,倒也没看她有什么唇舌发紫的中毒样,心里一动,抹开衣袖,就把药王给的辟祸珠送到了素手的鼻息间。
果然,素手的眼皮子当即有了轻微的颤动,看来很快就会醒,但谁料此时黑衣一闪,曼罗竟然出现在她两人身边,而她的手已死死的抓上了秦芳的手:“你,你怎么会有这个珠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你果然很在乎她!
突然冒出来的曼罗夫人着实吓了秦芳一跳,但更让她惊讶的是,曼罗夫人对于这个避祸珠的反应。
难道这东西也是极其珍贵的?要不然她干嘛那么激动?
那一秒,秦芳有点懊恼,觉得自己还是鲁莽了些,着了人家的道,但一秒之后,她也不懊恼了,因为救人这种事哪里能顾忌的太多呢?
她能知道避讳的不拿出玉蚕指就不错了,若再不把这玩意儿拿出来救人,那她还能如何救素手?
知道掩藏是对的,但一条无辜的生命价值肯定远远大于一个死物宝贝。
因而她看了一眼曼罗夫人,脸上显出一个鄙夷的笑容:“怎么,堂堂罗曼夫人对这颗小小地避祸珠也有了兴趣吗?难不成,您是打算抢走这东西?”
与人打交道,有些人,是话说不得,可有些人你怕什么,反而得先说在明处,反倒能逼得她退一步。
为何?
因为骄傲的人,爱惜名声的人,是特别要脸的。
像这位曼罗夫人显然就是个骄傲的人,否则她也不会专成跑来告诉秦芳,自己不会动手了。
所以秦芳本能的把她最忌讳的话说在头里,希望能保住姬流云给的这颗避祸珠,因为她能让自己不中毒,却不代表,她可以九成九的保住这颗珠子。
“抢走它?哼!”曼罗夫人的声音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我在问你话呢,说,这颗珠子为什么在你这里?”
“人家送我的不行吗?”秦芳听那意思。似乎是不会夺了。当下就想抽手。可是夫人却死死地抓着她的胳膊:“谁送的?是,姬流云吗?”
秦芳见人家都说出原主来了,也总不能不认吧,当下点了头:“没错,就是他送我的,怎么,你有意见?”
“哈哈。”一声阴阴的笑扬了起来:“怪说不得他求我放了你,可笑我真信了他的话。什么为了你的医术,他根本就是心里装了你!”
一连串的话让秦芳听得莫名其妙,可是还不等她问询,曼罗夫人的手就直接抓上了她腕间上的绳链,显然就是要抢。
紧急关头,秦芳右手一个反抓抓上了曼罗夫人的手腕,说时迟那时快,秦芳眼一闭,就在脑中直接下达了命令。
一串酥麻与灼热毫无预警的从曼罗夫人的手指尖迅速流转到全身,那一瞬间她完全静止不动。可是她却像是被千万枚烧红的针扎进了身体一样。
痛,灼热。让她瞬间就像要爆开一般,可是偏偏她什么都做不了,逃不掉也叫不出声,直到,那分灼热的刺痛从身体消失。
扑通,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兀自颤抖中,曼罗夫人躺倒在地是人事不省,而秦芳则比她能好一点点,至少她没有像曼罗夫人那样彻底的失去了知觉,只是身体还是忍不住有些肌肉筋挛。
她做了什么?
她选择了电击。
这是右臂里最为基础的功能,也是她的光脑现在唯一能使用的最有效的制敌功能。
低伏的电压在一瞬间高效击出,依照电击的时间长度和部位,可以造成肌肉痉挛,灼烧,休克,中度损伤,甚至是严重损伤而引起的死亡等等。
在刚才那一瞬间,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的秦芳只能选择了最有效的方式,电击。
虽然因为她们直接是纠缠的状态,电流也会通到自己的身上,但好在,这事她干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反倒也挺的住。
加之光脑在电流传回的那一刻又做了电流回收,所以到最后,也不至于会给两人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顶多是有点肌肉筋挛,只是到底曼罗夫人是第一次感受到电击,所以,也就直接昏厥了过去。
眼看,这一下,避祸珠暂时保住了,秦芳立刻出声大叫:“来人,来人啊!”
这里是苍蕴的府邸,好歹他还有那些人,秦芳虽然不清楚曼罗夫人到底毒倒了多少人,但她本能的呼救总是没错的。
两声叫喊,立刻引起了周围院落里的人一些关注。
但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人,知道什么叫声东击西,所以他们都没有离开各自的岗位,只是加深了戒备,而在府中巡游的红鸾听到这一声叫喊后,立刻是奔向了秦芳所有的院落。
而这一声喊的同时,曼罗夫人也有了些许意识,她的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之声,人更是手指抖动的往地上撑。
但,可能瞬间的电击部位是从那里开始的,造成了一些灼伤,所以当她的手撑了下地后,她的惨叫声窜入了秦芳的耳中。
“啊……我的手……”
惊怒加愤恨的声音让秦芳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她立刻是拔腿就逃。
“想跑?没门!”曼罗一抬另一只手,一道黑烟如爪朝着秦芳就抓了过去:“我知道你不怕毒,可但你挡的了我一爪吗?”
凌冽的杀气就在身后,秦芳完全是用出了吃奶的劲儿在跑,就在她感觉到那份凌冽已经要爪上她时,一声轻叱传来,随即一把明晃晃的剑从她前方刺来,是擦着她的脸直直扎向了她身后那个黑黢黢的墨爪。
“啪”浓烟墨爪瞬间被击散,明晃晃的剑插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来着何人,报上名来!敢扰苍公子的府邸,是想与剑盟为敌吗?”红鸾如风冲到了秦芳身后将她挡住,双眼如炬的直视着曼罗。
“哼,少拿剑盟来压我,我曼罗来此,只是要那个女人的命!”曼罗夫人说着,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站直了身子。
“喂!你不是说不杀我吗?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秦芳此刻见有人帮自己,当下是转身大声的喊到:“见宝就起杀人之心。曼罗夫人。原来你并非君子!”
红鸾闻言警惕的扫了一下周围。就看到这院里倒地的三个人,立时挑了眉:“素手……”
“这位姐姐,素手她们中了毒,就是她,是她毒倒了大家。”秦芳直接指了曼罗,而曼罗却是阴森一笑:“是我毒倒的没错,但她们还没死,如果。你不想她们死的话,就站到一边去,等我收拾了这个女人,我自会给你解药,保她们无事。”
红鸾闻言一愣,秦芳也顿觉心惊,更是心里叫了一声糟糕。
不过,红鸾倒没立刻就推了她出去,反而是看着曼罗说到:“惠郡主在苍公子的府邸下榻,就是苍公子的客人。倘若在公子的地盘上出了这样的事,可对公子的名声不大好。所以我是不会答应你那无理条件的,因而我劝你还是息事宁人,自己拿出解药离开的好,作为这座院落的看护者,我保证会既往不咎。”
“呵,好一个既往不咎,可你咎的起吗?”曼罗说着朝前两步走,显然根本不把红鸾的话放在心上。
红鸾见状手往宝剑所在处一抓,就想取剑来防,可不料,她的剑却完全没有回应之态。
大惊之下,她本能的转头看向自己的宝剑,这一看,立时脸色都变了。
因为之前她的宝剑还明晃晃的插落在地上,而现在,那里只有一滩冒着泡融化了的金属之液。
强酸?
在红鸾惊讶的时候,秦芳更是瞪大的了眼。
这,这不科学!
她本能的敢到惊讶与惶恐,而此时红鸾则大声的言语:“你,你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曼罗说着又上前一步:“只不过我那内力毒性很强,所碰之物,皆能融。”
她话音落下时,一抬手,一股黑色的浓烟再度聚集,这次不是爪,而是一掌,直剌剌地朝着红鸾和秦芳推来。
人有本能。
看到这样的画面,红鸾手里连武器都没,是想都没想的一个闪身躲去了秦芳背后不说还直接抓了秦芳的肩头固定她来给自己挡,而秦芳本来也是要跑的,可被红鸾抓住了双肩又怎么跑的掉?
她是可以反擒拿的甩她到身前,但掌已经推了过来,她根本来不及躲,只能强行抬着自己的右臂硬生生的抗。
最强最坚固的金属,我只能依靠你了……
她本能的闭上了眼,调动最大的能力去抵抗这一掌。
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如鬼魅般的出现在了她的身前,与此同时一道蓝色冰晶聚集的盾也瞬间打开。
嘭!
黑烟墨掌拍在了那蓝色冰晶的盾上,当即烟散盾飞。
曼罗内力相袭的一掌撞上了深厚的内力盾,当即震/荡的她一口腥甜上涌,直接喷出了一口血来,溅上了她的面纱。
“姬流云?怎么是你?”秦芳没有感觉到可怕的相撞,却听到了如冰凌碎裂的声音,当她睁开眼时,就看到身前多了一个人,不是她熟悉的白,而是那一身灰衣滚蓝边的姬流云。
此刻,他的唇角溢出了血水,却整个人伸开双手将身后的秦芳全然的挡着,这让秦芳惊讶,也让对面的曼罗身子颤动起来:“你,你果然很在乎她……”
“不是说好了不动手吗?”就在这时,一把银色的剑伴随着冷冷的话语从天而降直刺向曼罗的帽子,曼罗立时闪身躲避,颇为狼狈的逃到了一边:“你竟也来了?”
“你动了我的府中贵客,我怎能不来!”一袭白衣落在了曼罗的身边,苍蕴扭着头看着曼罗:“你这样对她,不是逼我对你动手吗?”
“哼,我知道你厉害,但,你会杀我吗?”曼罗倒似一点也不畏惧苍蕴,她“看”了他一眼,迈步竟然就要离开,然而苍蕴的手一摆,银月宝剑闪着银光再度向曼罗刺来。
“我不杀你,但也不会让你如此完好的离开,否则,我苍蕴的府邸,岂不是人人都能来溜达溜达了!”
他的话音落下时,银月以刁钻的角度正刺向曼罗的死穴之位,曼罗立刻全力防范以防被刺中,可不想,苍蕴却是身子一动,下一秒,他如鬼魅一般的抓走了她头上戴着的黑纱罩帽。
立时,院落里响起了曼罗尖利的叫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