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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特别白     顺明txt下载     顺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五十一章 开局(九月九千字求第一天月票)

    毛文龙在东江镇之时,是满清鞑虏唯一头疼的大明军队,他等于是在满清的侧翼,不断的入境骚扰,牵制住了满清很多的力量,让其不能专心的西向大明。

    东江镇这股力量,后来因为大明的内讧土崩瓦解,然后满清可以从容的扫清朝鲜,集中全部力量在大明的身上。

    朝鲜的地形是东高西平,东边多是山麓,而西边则大部分是平原和浅滩,沿着这些平原到义州,进入辽东,可以说没有什么地理上的阻碍,一马平川。

    一支偏师在朝鲜牵制满州鞑虏,在整个的战略上都是一着妙棋,大明上下糊涂异常,自毁了毛文龙这支偏师,可胶州营重新的又把这根钉子钉在了汉城。

    这千余名士兵配合城内的那些伏兵,冲进汉城的时候,整个汉城都是大乱,不足两千人的兵马想要控制住汉城这个近十万人的大城,还真是无能为力,只能是任由大批的平民百姓逃出汉城。

    不过这些胶州营的官兵却懂得抓重点,直接是突入到朝鲜王宫,平民百姓也就是一家几口,说跑也就跑了,可朝鲜的这一干王族根本没有想到,莫名其妙的就来了一支敌军,而且这支敌军来的这么快。

    等一干大臣请国王移驾的时候,山东的兵马已经是突入了王宫,按说当年皇太极率领把朝鲜王族追到海岛上,到最后朝鲜国王投降的时候,还是礼敬客气,当他是个国王。

    更早一些,大明派来使臣官员,也是对朝鲜国王恭敬有加,毕竟按照大明的体制,这朝鲜王也相当于郡王,还是比较高贵的。

    可胶州营的士兵那里管这些,听着王宫外乱成一团。带队进攻的几名把总和千总也有些着急,直接是把朝鲜国王和领议政大臣一干人抓了过来,刀架在了他们脖子上,大声的说道:

    “如果不让这城中尽快恢复秩序,就要拿你们的脑袋出去安抚众人了!”

    朝鲜的贵胄王族,那汉话可能说的比朝鲜话还要地道,对这些士兵们地话自然是听得明白。

    果然人都是吃吓,刀架在脖子上,这些人又是一群不讲道理的莽汉。朝鲜几名大臣立刻是写下了文书命令,让在王宫内的太监和一些小官吏出去分,汉城自己的府尹和城守这些机构还没有受到冲击。

    朝鲜的王宫比起大明和满清的宫殿来。充其量也就是个贵人的府邸,可建设的时候基本上还是依照这等宫殿的作用营造地,比如说,基本上是个处于城市中央。王宫多少有些堡垒的作用,可以作为最后依仗的工事。

    而且王宫内还有足够地积储,以备不时之需。谁想到西都没有用上,反倒是成了胶州营这支前线部队的好处。

    一千四五百人的部队。守卫这个小小的王宫已经是足够,加上宫内地这些积储。完全能够盯得住。

    这城内的两千多朝鲜军队就要比城外的稍微强一些了,国王和领议政以及几位参赞地命令下到外面。固然府尹那边是去维持秩序,可汉城内的兵马节度却把部队纠集起来。要勤王救驾。

    胶州营这些外派地部队,火器的比重都要加大,这一千四百余人,差不多有六百多杆火铳,对这些在王宫地高墙外,想要支起梯子翻墙进攻的朝鲜士兵,仅仅是打了两轮,这些朝鲜兵丁就顶不住了,不管后面地人怎么驱赶,都不愿意再上去进攻。

    按照山东的了解,朝鲜这边除却常备武官之外,却没有常备地军队,据说是为了防止地方上的武官和宗室造反。

    按照从前的规矩,平日里都是地方上的农民备抽调出来训练,类似于预备役,等到开战的时候,这些经过训练的农民就作为士兵出战,除却在和满清接壤的地区,因为连续的生冲突,所以又那么几支类似于常备军的力量存在,朝鲜其余的地方,基本上都是一种预备役的形式。

    这支先遣队的火铳在进入王宫后就是这么射击了两次,组织不起来有力的抵抗,听说外面这兵马节度使金某的举动后,那位朝鲜国王和领议政大臣低声的交谈了两句,用的是朝鲜话,马上被看守他们的士兵大声喝止。

    如果听到这交谈的内容,这支山东小部队的军官肯定还要笑,因为朝鲜国王说得是,金某如此忠勇,真是国家的栋梁,今后肯定要大用的。

    如此蹩脚的攻势,居然被称作是忠勇和国家栋梁,这些趁乱奇袭,冲进汉城的胶州营将士们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夸了。

    汉城安静下来的时间比山东兵马的判定要快很多,到了晚上,在宫墙向外看,感觉汉城的生活秩序已经是恢复了。

    对于一个小国来说,强大的外敌打过来并且攻占都城,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何况汉城的这些地方官吏,听到宫内那些出来的人说,说是进宫的那些敌人都是大明的兵

    众人都是恍然大悟,这是因为我们投降了满清,天朝上国来找我们麻烦了,按照从前的规矩,估计也就会杀几个大臣,和咱们这些升斗小民没有什么关系的。

    再说朝鲜处处学习大明,被蛮夷出身的满清奴役,本来朝鲜上下的读书人和平民百姓都是心中不满,这次代表着正统的汉家兵马打回来,居然还有心中窃喜的,这种心态,华难理解的,这是一种多次被征服的小国和弱国的心态。

    当然,这种心态也很容易走向另外一个极端,比如说盲目无比,甚至可以说是愚昧的自大,这就是正常展的历史事件了。

    占领了朝鲜的王宫,等于把握住了要点,第二天从王宫中不断的有小宦官跑出来,传达宫中的命令。

    比如说继续维持秩序,筹集粮秣给养送到王宫中去,城内的武装力量都要接触武装。各自安分在家,还要关闭城门等等。

    尽管朝鲜王宫防范的严密异常,可内外的沟通实际上并没有断绝,外面地人也了解到在王宫内的国王、贵人们都是安然无恙,仅仅是被看管而已,这么看的话,彼此之间应该还有的商量。

    什么事情只要可以谈,那就变得很容易,汉城内的官员百姓却是愈的安心。城中的秩序也是恢复。

    不过这种平稳的局面仅仅持续了一天,到了十月十七的时候,汉城内地这些大小官员终于是知道。驻扎在城中的满清正蓝旗参领温里罕和手下的几百名兵丁都是被斩杀了,这事情可就大了。

    说到这里还有些可笑,城内地这些朝鲜官员一直不认为城内的八旗士兵都被杀了,而以为是被这些汉民诓骗到了某处。/\。朝鲜国内知道的很清楚,他们也不认为大明兵马能够和满清八旗一较高下,别看宫内是千余号人。八旗才四百余人。

    宫外地局面平稳,这其中未免没有等着温里罕一干人回返的念头。回返之后,看你城内的这些凶汉还能不能支撑得住。

    按照常规来推测。知道了那几百名八旗兵马被杀,城内地朝鲜官民应该更加的服帖老实。可实际上却不然,城内地朝鲜人都是振恐无比。满清八旗的兵马被杀,如果大军前来,那倒霉地不还是我们朝鲜自己吗。

    万一那些鞑子再烧杀抢掠一番,整个局面恐怕都不堪设想了,为今之计,就是把在王宫内的那些大明来地军兵拿下……

    这个心思在在十月十八这天就打消了,王海带着登6部队的主力来到了汉城城下,随之而来地,还有通过汉江水路运输的大批物资,用人头来震慑守军,这总是有很好的效果,在朝鲜尤其的突出。

    仁川的鞑子、开城的鞑子,都是被砍掉了脑袋,这些人头就是丢在城门前面,汉城城门紧闭,不开也没有关系,我们用大炮轰开。

    朝鲜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炮,看着那黑黝黝的炮口就让人心寒,再看看城下那严整的兵马,汉城上下这些军民的如今,也只有老老实实的开城门,听从对方的安排。

    进入汉城的人一共是四千一百人,留在仁川的是一千人,王海则是率领主力进入了汉城之中。

    和先前进入的那支小队不同,王海这次可是正规了很多,先拿着齐国公的命令找到了朝鲜国王。

    王海先是对朝鲜国王表示了歉意,在刀兵之中,国王和各位大臣肯定是受到了惊吓,然后就表示山东过来的兵马也是想要保护诸位贵人不在纷乱中受到伤害,这种客气的话也就是说了两句。

    紧接着话风一转,开始叱责朝鲜举国上下,明明是大明的藩国,却在蛮夷盗匪的威逼利诱之下,投降鞑虏,这真是大罪。

    朝鲜国王和大臣躲到海岛上,派遣使者向大明求救,却没有什么结果,被迫投降满清之后,也曾经担心有这么一天,后来看到满清鞑虏对大明是节节胜利,这个心也就暗自的放下来,反正是当奴才,给大明当和给满清当,这个区别不太大。

    谁想到大明居然找上门来了,不过听那个年轻将军的话,后面就有些不对了,这自称不是代表着大明皇帝和大明朝廷,而是代表着齐国公。

    这齐国公是谁,自从被臣服满清之后,朝鲜和大明之间的消息也渐渐的闭塞起来,对是谁?

    不知道是谁不要紧,去看看那杀气森森的部队还有那大炮和火铳就知道该如何做了,至于这位年轻将军的自称,那就更加的刺耳了。

    大明和朝鲜一为宗主,一为藩国,彼此之间都还是留着些体面在,讲究的是个礼,当年太祖朱元璋不是还把这朝鲜当成不征之国吗?

    可这名年轻将军对自己的名号,则是大咧咧的自述道:胶州营朝鲜驻屯军统领王海,朝鲜军,大凡军队前面加地名的。只有几种可能,一是把这个地名作为攻略的对象,二则是把这个地名当成占领的地盘。

    朝鲜不管是这其中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事,可对方说的大义凛然,又有绝对地武力优势,又能怎么办。

    还特别的说明,朝鲜国王和诸位贵人,因为没有什么保护,所以才被鞑虏侵占。体统全无,为了让诸位贵人能够在朝鲜安心的生活,胶州营朝鲜军将给各位提供保护。这王宫地方宽敞,就请朝鲜诸位三品以上的堂上官都住进来这绝不可能,各位大人什么时候想回家看看都行,当然要在可靠的保护下。

    朝鲜王宫周围按照规矩。有一圈空地,这空地正好是被胶州营朝鲜驻屯军征用。修建兵营。马进驻,又有大明的官方文书。城内的顿时是安份了下去,尽管满清鞑虏可怕。可县官不如现管,谁在这里谁说的算。

    这支所谓的朝鲜驻屯军行事还真是干脆利索。崇祯十六年地十月二十,就有朝鲜国王布了诏书,开始征用城内的民夫,协助大军搬运辎重和粮饷。

    杀了几名因为满清才爬起来的高官大员,开了他们地家宅库房,这粮饷就地补充也是方便的很,汉城的仓库储备对于这支五千多人的部队,可是足够用了。

    在朝鲜人眼中神圣地王宫城墙,大批的民夫们开始在部队的监视下修建营房和工事,不过他们干活,却可以从驻屯军那边拿到报酬,朝鲜这些百姓却不知道什么大义所在,能有钱赚,能养家糊口,这可就是好事了。

    有些辎重地搬运,的确是需要大批地民夫丁壮,因为王海率领的这些部队带来了足足二十门大炮,这些炮之中只有四门是用于野战地三磅炮,其余都是威力更大的火炮,在汉城地城头上,在朝鲜王宫周围,都是修筑了炮台。

    这些火炮,配合汉城的城墙和工事,能够抵御外来地攻势,也能镇压城内的叛乱,通往海上出口的仁川和汉水也是在控制之下,这汉城在短短的一月内已经被王海牢牢的控制在手中。面已经是说过,女真八旗在朝鲜驻扎的部队,一共也就是千人,汉城、开城、仁川三地一共是七百人左右,这七百人被王海率领的兵马用各种手段歼灭,而且花费了更大的力气,没有让一个人逃到北边去。

    随着愈接近年底,按照规矩,大雪苦寒,朝鲜南北的交通往来也会跟着渐渐的沉寂下去。

    而且王海还派人封锁了开城和江华一带的道路,这边可是朝鲜南北交通的咽喉之地,在这边的道路设卡,几乎就可以隔绝消息了。

    说来有些可笑,尽管汉城一带大乱,山东兵马突袭行动,可这消息却根本没有传到北面去,在对面的满清兵马印象中,朝鲜还是在安安稳稳的做满清的藩国。

    在正常生的历史时空中,现在的汉城以及周围地区,集中了韩国差不多一半的人口,这个情况在这个时代也是差不多。

    因为朝鲜多山,可以耕种的良田主要是集中在汉城一带,朝鲜的文武两班,高官勋贵的家业也多是在这里,掌握了汉城,实际上就代表掌握了朝鲜全境。

    等到最后一门十二磅炮,从船上卸下来安置在王宫周围之后,驻屯军统领王海也和朝鲜国王以及大臣们明确了职责。

    今后朝鲜国王所出的每一道诏书,还有朝廷的任何公驻屯军核准,汉城和仁川以及开城的防务,由驻屯军指导进行,对这三处城防各级官佐的任命,驻屯军有绝对的权利。

    驻屯军的军饷、粮秣、民夫丁壮都有朝鲜国一并供应,当然,胶州营朝鲜驻屯军将有义务负责朝鲜国的安全,使其不再受到满清鞑虏的骚扰和侵略。

    王海私下里也是感叹,这读书人的花花道道就是多,跟朝鲜定下来的这些规矩,一条条看着是为朝鲜好,显得公平无比,可实际上却大家都明白如何。

    对方的兵马就在自己的王城中驻扎,杀气森然的大炮座落在里外周围。又有那些被杀鸡儆猴地目的,砍下来的血淋淋人头,朝鲜上下很快的就知道怎么做了,这不是对方还给自己留面子。

    最起码朝鲜国王和诸位两班大臣的地位和特权都给保留,而且依旧是让他们号施令,看起来这朝鲜驻屯军只不过是替朝鲜驻防边疆而已,既然这样,也就不能要求太多了,也就是头上换个主子罢

    十一月初五。王海的亲笔信被快马送到了仁川,一直在那里主持防务的郑蛟,和带着这封信的山东亲兵一起踏上了回城。

    当时有个约定。王海确定自己控制住汉城之后,就派人送去回信……

    一直到这个时候,满清那觉,因为他们派来采买大批货物的商人在朝鲜驻屯军登6之前就已经是回到了盛京。在这之后,在冬季,朝鲜南北交通经常被大雪所阻断。消息居然一直是没有泄露出去。

    在古代这种交通落后,信息流转闭塞地情况下。某地生变故,只要是封锁得法。确实是能实现保密。

    何况刚刚被满清攻占的朝鲜人对鞑虏并没有什么好感,肯定不会有什么主动通风报信的存在。实质上,对于展示了足够武力地大明山东兵马。许多朝鲜的中下层士子和地主们,大多是欢迎的态度。

    毕竟对于几百年的朝鲜传承,这汉家衣冠代表着地可是正统所在,也是朝鲜对文明的向往所在。

    十一月间,走仁川和山东这条线,因为渤海的风大浪大,并且海冰出现,实际上要先沿着朝鲜海岸线向南,然后再折向山东,在莱州地灵山私港一带上岸,这花费的时间可真是不少。

    事实上,等确定地消息到了李孟的手上,已经是腊月初了,崇祯十六年也要过去。

    这个消息先送到地是齐国公的谋主公孙先生那边,谋主和军师地称呼是非正式的,但这个称呼所代表地地位却是不言而喻。

    带着铁面具的孙传庭被众人怀疑身份很久了,大家也是遭遇,同时也是对山东和李孟的天命所钟更有信心,公孙先生的水平,在山东的文武高官之中都有共识,那真是实实在在的宰辅之才。

    有了孙传庭在,从前很多模糊的事情和规矩,都是变得清楚顺畅,整个山东的文武集团都是变得愈的正规和有组织,这其中,孙传庭的功劳当真是不小。

    有这样的大才,山东大兴似乎是真有天命在其中,当然,知道这位公孙先生是当年山东盐帮行险从天牢诏狱之中偷天换日出来的人,当事人成海已经是牺牲在战场上了,其余的人还在京师和各处坐探,消息保密的很。

    山东的腊月初,天气已经是十分的寒冷,可身体健壮,并且恢复到最佳状态的孙传庭却仅仅是穿着一身棉袍。

    看到王海的信笺之后,孙传庭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热火起来,王海此举可是实实在在的开疆拓土,大明自宣德朝之后,哪里有这般的盛事。

    “公孙先生”在国公府是不需要预约或者是通传的,他的身份地位高崇,下面的人都会恭敬客气的告诉他,目前国公大人正在干什么。

    此时的齐国公李孟正在后院的演练场那里锻炼身体,这是李孟带来稍有的几个影响,现在山东的人都是说“锻炼”身体而不说“打熬”身体了。到后院的时候,看见李孟手中拿着长矛,摆着刺杀的姿势,一次次的收回刺出,极为的枯燥。

    在一边背手侍立的黄平,见到孙传庭过来,连忙躬身行礼,开口低声说道:

    “请公孙先生稍待,大帅从城外军营回来,就在这边练习,按照往日规矩,再有小半个时辰就好了。”

    孙传庭手中捏着书信轻轻的敲打手心,微笑着说道:

    “身在高位不忘自律勤勉,这样的人才是成事的英主,咱们大帅就是如此啊!”

    这么夸李孟。边上的亲兵营统领黄平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而且说的的确是实情,尽管才是下午,可天却很阴,隐约有下雪的征兆。

    李孟手中的长矛抖的笔直,每一个动作都是做地一板一眼,他上午出去视察城外的军营的,奔波行动已经是有些疲惫,可下午的锻炼依旧是一丝不苟。在这个乱世,武人的立身之本就是这一身的武艺,保住自己性命的底子。

    他也知道孙传庭过来。不过长矛的刺杀锻炼还要完成,事实上,如果不是孙传庭过来,李孟在完成长矛刺杀训练之后。还要去齐国公府边上的射击场,练习长短火铳地射击。

    过了会,李孟已经是完成了长矛刺杀的训练。满头大汗,一旁的亲兵过来送上毛李孟简单地擦了几把,笑着对孙传庭说道:

    “孙先生。这没有仗打,身上却是闲的难受。不练练不舒服,身为武将却顶个国公的名头闲在这里。不好,不好。”

    听到李孟的感慨,孙传庭欠欠身,笑着回答道:

    “大帅切莫如此讲,而今大帅居中调度指挥,乃是胶州营地核心中枢,真到了天下太平那一日,大帅还要比今日更加闲适呢!”

    话说的尽管模糊,但其中却是善祷善祝,今后天下太平,那自然指的是大事将成,双方心中明白,相视哈哈一笑。走进了长廊下,孙传庭双手把王海地来信递了过去,开口说道:

    “一切果如大帅所料,王将军轻取朝鲜了。”

    那边郑蛟称呼王海是小王将军,都被谨慎的王海制止,要知道大本营这边已经是称呼他王将军,还真不知道他如何想,想来颇为地有趣。

    对这个结果,李孟并没有孙传庭和边上的黄平所表现地那般激动,接过热毛巾仔细的擦了擦头脸,又是喝了口热茶,开口说道:

    “鞑虏兵马可有动作?”

    孙传庭见到李孟地这样的镇静,想想自己方才那般地失态,不由得暗笑自己未免沉不住气,看看大帅比自己小二十岁的年纪,居然这般的沉静,“王将军的信上说,汉城、仁川、开城几地的鞑虏,都已经被斩杀殆尽,未曾放走了一个,现在朝鲜江华以北已经是大雪纷飞,若无意外,鞑虏要知道朝鲜这边的动作,差不多要明年开春了。”

    李孟点点头,伸手做了个虚请的动作,示意孙传庭和他一同进内堂,边走边说道:

    “汉城那边的城池,按照山东和郑家的海商描述,还是足够坚固高大,这次带过去的火炮,架上城池,就足够抵御鞑虏的攻打,倒是城内那些朝鲜人我还担心,万一有什么反复,总归是人多势众。”

    孙传庭听到这话,脸上禁不住现出笑容,开口说道:

    “朝鲜是我大明三百年藩国,素来敬畏汉家天威,这次王将军文武两处手段都是用上,带的又是咱们胶州营的精锐,还请大帅不必担心!”

    说话间,两人已经是走进了内堂,黄平站在门外,李孟和孙传庭落座之后,李孟却是先开口说道:

    “不征之国,不征之国,恐怕还是给他们惯出毛病来了,满清的厉害他们见过,我们山东的厉害他还不知道,有以为和山东隔着个海,和鞑子那边一马平川的,搞不好会生出什么心思来,孙先生,你这边拟一个方案,登莱总兵赵能那边,要单独划出一万兵马放在登州,随时准备出援。”国,这是因为大明立国之初,因为李成桂协助明军对付蒙元,所以太祖朱元璋把汉城到鸭绿江这片土地划给了朝鲜,并且封李成桂为王,而且取隋唐争高句丽的故事,留下祖训,认为这朝鲜是不征之国。

    慑服外藩,光是凭借着所谓的积德是不够的,要凭着强大的武力威压,才会让他们心服口服,可有明一代,除却万历三大征帮助朝鲜驱除倭寇之外,从未对朝鲜动过刀兵。这让朝鲜对大明能有多少臣服之处。

    这年代的人都有认为海上是天堑的想法,朝鲜人权衡满清和山东的利害轻重,还真是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孙传庭在那边记下李孟的指示,李孟沉吟一下又是说道:

    “宁先生那边也要催促下,郑家的船匠既然已经是派来,那就快些安排制造,不能次次总是依靠郑家地船……目前登州和灵山两处的岸放已经是足够,水营这边尽快北

    说完这些之后,李孟呼出去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缓声说道:

    “当年东江一镇,几千老弱病残。牵制正蓝、镶蓝两旗的鞑虏兵马,我在朝鲜放精兵一万,看看这效果会如何!!”

    孙传庭点点头,当日间毛文龙一事。现在已经是众说纷纭,不过东江镇对满清的牵起来李孟对朝鲜的事情已经有全盘的考虑。想了想又是继续说道:

    “郑家的船,这一两年还要用。去和郑芝豹那边说,先不用为将来的富贵考虑。现如今我就给他一个,朝鲜的各港口我可以给郑家专营。跟他们讲,将来这样地好处少不了。”

    “大帅。郑家草莽之人,郑芝龙又和鞑虏素有勾结,咱们不得不防啊!”

    孙传庭边记录边开口说道,李孟摇摇头,沉声说道:

    “郑芝龙有才但甚是猥琐,格局不大,这次本来是个讨价还价的局面,可却谦卑恳求,也就知道他的本领了,这种人,用实利报酬,就已经足够。”

    李孟地判断已经是非常的准确,久在高位,拨弄天下大势,人的眼光判断,已经是不同凡响了。

    “两日前,永平府团副守备张坤送来的信,上面提及蒙古流民入关投奔田庄,愿意为奴,耕种田地求活,这件事孙先生有印象吗?”

    这时候门外地胶州营主簿袁文宏走了进来,孙传庭把草拟的文稿交给袁文宏,开口吩咐了几句,袁文宏退出去安排方才李孟的种种命令。李孟说地时候,孙传庭在飞记录,不过他并不是记录李孟的话语,而是直接把李孟地话语形成命令下去,下面的人接到这便笺地时候直接照着执行以。

    小处见大,这就是孙传庭经过多年的官场历练所培养出来地本事,每次吩咐完,这个便笺的原件都要拿回来给李孟过目地。

    孙传庭记录的这张纸条每次李孟都会浏览一遍,尽管每次都能看见孙传庭近乎完美的计划和安排,清晰的把李孟的命令传达下去,可这是大事,李孟可从来不会偷一点懒,这是谨慎的公心。

    等到袁文宏退下,黄平侧身看了一眼,也是躬身离这内堂远了些,黄平察言观色的本领可是比山东大部分将领强出许多。

    “大帅,张坤此人有胆色,有眼光,有能力,的确是我山东难得的人才,杀向付义,夺中屯卫,开屯田田庄,到前些日子那封信,真是出色。”

    这些话都是实情,李孟点点头,孙传庭放低了些声音,又是开口说道:

    “河北总兵张江执掌北地兵马,若是这张坤再经营地方上的田庄,招募流民人口,等于这河北地的军、民都在一家之手,张将军和张坤的忠心自然是不用说,但这多事之秋,却难免有心人挑拨啊!”

    若是有人进来,听到孙传庭的这番话,肯定以为这公孙先生是个嫉贤妒能的小人,本无事的局面,却要因为这番话生出事来。

    但李孟神色却颇为的嘉许,势力过于集中于一家人之忠心,却有些隐患不得不防,可有些事,作为主家要说不合适,这就需要谋主来讲话了,身为下属,要主动的做恶人,这也是一个处事的法门。

    “孙先生说的有道理,如今山东这文武架构,稳则稳矣,却也有埋没人才地方,这张坤若没有此次的表现,怎么能知道他有这样的本领。”

    李孟感慨几句,却嘿嘿笑了声,又是说道:

    “当然,若没有他兄长张江力推,他也没有这次表现的机会……他信上所说的事情,却和本公在大同那边的布置暗合,既然如此,让他带一队直属亲兵去大同吧,按照他信上的做,做的好,未尝没有拜将一方的机会。”

    听到这安排,摘下面具的孙传庭笑着躬身,边写边说道:

    “大帅这等安排,张总兵和张坤若是知道苦心,定当感激涕零。”

    一件件事处理完,妥帖安排,李孟也是感觉到一阵轻松,站起身来走到墙边,看着墙上挂着的地图,目光却凝注在陕西和河南交界的潼关一带,开口似问孙传庭又似自问:

    “侯恂搜刮三边之兵,出陕入豫,这是朝廷最后的希望所在,我知道,李闯想必也知道,只是……会在什么时候,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i章节更多,

第四百五十二章 开封 杨承祖(八千字!求月票!)

    崇祯十六年的腊月前后,真是一个多事的冬天,王海率领精兵五千在朝鲜扎下根,大同总兵陈永福在大同那边安置好了兵马。

    开封城的富贵人家在周王府被焚毁后,战战兢兢了一段时间,终于现这胶州营并没有在城中搞大清洗的意思,这才是放下心来。

    看着开封城外那些收拢流民的屯田田庄,开封城的大部分人都是意识到山东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挡,别小看这屯田田庄,在整个河南大灾荒的时候,大明官府想要搞却始终是没有搞起来。

    反倒是加派各种苛捐杂税,官员在其中上下其手,把更多的人逼反。

    可山东的这个屯田田庄办起来,明明是把良人平民变成农奴,可大家依旧是愿意来投奔,等于是给胶州营凭空的增加人力物力。

    开封城外第一次有大批的流民,而城内的百姓却不惊慌,城门每日开放的时间也不会缩短。

    因为这屯田田庄的设立,山东派来了大批的人员,可还有很多人员都需要在本地招募,这也是开封府的许多文人士子,大族子弟都是找到了吃官饭的途径,河南巡抚李仙风苦笑着现,尽管自己已经逐步向山东交权,可是山东在开封府的影响增加却远远快于他交权的度。

    大批的物资运来,保证了封城能安然过冬,看着城外那些屯田田庄的耕种情况,大家也都能判定明年城内的吃喝是不必愁了。

    开封城内的平民百姓、高门大户,在这五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心和安全,这让他们对胶州营的好感更盛。

    至于城内的贵人和商家,贵人们对山东运来的那些物资眉开眼笑,即便是开封城全盛时候。市面上也没有这般的繁荣,货物也没有如此地琳琅满目,这些来自江南和外洋的东西果然是比寻常的精致。

    从前这些奢侈品和贵重货物、精巧玩意,开封城和洛阳城也不是没有,可能买得起的。那得是周王府、福王府这样的顶级豪门,如今家里只要是有钱,这些东西也能享受地起了,这不就是山东带来的福利吗?

    而那些商人们本来是面临破产的边缘,谁想到灵山商行进入开封之后,对他们库存的货物都是全部的收购。开封城中商户的物资大多是来自山西、陕西地货物,在河南或许不算什么新鲜东西,可在山东和南北直隶,却很有销路。灵山商行也不是做的亏本买卖。

    可灵山商行的这个做法,却让大部分商户缓过气来,手中有了活钱。开封城在解围之后市面又是骤然繁荣,他们也趁机跟着财恢复。

    大批的外来人员。在城那些屯田田庄地建设,这些都需要大批的物资。有些物资是黄河上运来,有些则是需要在开封城内购进。这同样是让开封城内的商业更加地繁荣。

    富贵人看到了好处,商人们得到了实利。百姓得到了温饱,文武官员们则是在更早的交换中得到了山东地承诺。

    要说还有什么人不满的,那恐怕就是开封城内有心参加胶州营地青壮们,按说良家子不当兵,可随着黄河上的运输交通愈地繁华,山东的情况那边也是越地了解,值此大势,参军取得功名才是好男儿所为。

    可山东这边对军兵的要求很高,他们就算是投军山东往往也不理会,众人心中都是气愤,心想如今的开封城统领武将袁时中不也是流贼出身,他都能做到这般位置,手下的那些军兵都能成为山东的士兵,我们为什么不行。

    目前在开封和归德两府之地,没有胶州营的嫡系武将,只是归两个人统管,一名是开封游击袁时中,一名是归德守备贾大山。

    贾大山的这职位算是官复原职,不过如今他可是胶州营的嫡系武将,这身份地位都是升了一大截,而袁时中则是在那次的变乱中,站在了正确的一方,因为他的起点比较高,这次也是给了一个开封游击的官职。开封游击却不是那种大权独揽的武将,归德守备贾大山不在归德,而是在开封驻守,他是作为袁时中的副将,一些大事都要双方商议决定的。

    快要腊月的时候,开封城内城外那些有心参军的青壮都以为来了个好机会,因为有大敌从洛阳府那边过来了。

    目前开封城内城外,将近一府城、三个县城的地方都只是这开封游击袁时中的六千人驻守,人未免是太少了一点,守卫都有些人手不足,肯定会招募新兵,这也是当年闯军围攻开封城养成的习惯。

    每次流民大军兵临城下要开始攻打之前,城内的王府、巡抚官署、布政使司衙门还有知府衙门都是花钱募集青壮,放兵器,让青壮们去守备值勤,防备外敌。

    不过这样的情况下,山东驻扎在开封城内的兵马依旧没有什么招兵的动静,很多年轻人都是沉不住气去军营那边打听,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青壮兵源那里来,很快就有了结果,城外的各个屯田田庄都是动员了起来,被选作护庄队的那些庄丁民团,纷纷开进城内,在军官和士官的安排下各就其位。

    屯田田庄的护庄队,开封城外的这些训练时间很多都不满三个月,还属于很生疏的阶段,但做事什么的,多少都有了点规矩,纪律和棍棒教育出兵,就会顺从而坚决的执行军官的命令。

    这些半年前还是饥饿流民的庄丁民壮们就是如此,别看他们训练的时间短,相对于大明目前许多军队仅仅是把农夫抓紧军队来,给他武器就让他们去打仗作战,可要强出太多了。

    看见这些屯田田庄,城内的青壮们才明白过来,要想给山东当兵还要这个过程,护庄队和军队。一个是减免缴纳,一个是有报酬和优惠,对于前段时间还是濒死的流民来说,这可是个不错的福利,这样的福利自然要给那些对山东忠心耿耿。且是严格控制之下的屯田户们。

    结果开封有了个颇为可笑地现象,那就是尚能温饱的平民子弟,甘愿去屯田田庄做屯田户,为的就是想要在护庄队里面训练,然后参加山东的军队。

    从山东派来的屯田田庄庄头和书办们知道了这种现象,地确是有些啼笑皆非。不过这些平民青壮这么白白的放过去,总归是可惜。

    结果在开封城外特意设立了这样的田庄,这个田庄之中的成员也都是这个田庄的护庄队,他们种田的任务并不重。只要能满足自己地温饱吃用就好,同时军事训练的时间也要远远的大于普通的屯田田庄。

    这也是一个新生事物,唤作“军屯”。一个军屯差不人左右,相当于半军事化地组织。这个军屯的人员并不是农奴,他的人员淘汰是按照军事化地考核进行。如果有不合格的人员,则是被淘汰。同时补入新人。

    相对于经过几个月训练地正牌护庄队,军屯即便都是良家子也不可能有优先补入军队的可能。

    但军屯却有他自己独特地用处。一共两个军屯,却是用来维持开封府城和周围三县的治安,山东地武装盐丁是山东独有的,而且和胶州营以贩盐起家地情况相关,依照这武装盐丁来维持治安也是应有之他处根本没有武装盐丁这个存在,往往驻扎在当地的士兵还要兼着维持治安的任务,这样往往还牵扯分散驻军的精力,并且正规军维持治安,也是非常的不合适。

    不过开封城的这个军屯之法,却颇为的有效,一来是军屯大多是本地子弟,对地头人情各项事情都是熟悉,他们去做什么,地方上的抵触也是少很多,二来是经过胶州营的正规军事训练,并且打散分布在各地,保证他们的忠心,而且还可以防止本地人和本地子弟勾结的种种弊端。三来,本地青壮想要参军而不得,这毕竟是给他们了一种折衷的方法,胶州营固然可以在其中抽取精兵,他们也不会走到对立说起来,整个大明天下,能让良家子主动参军的,恐怕也就是这山东的雄壮军队了。

    因为这个军屯的措施,开封城附近的屯田头目在崇祯十六年的山东考绩之中,被周扬、宁乾贵、颜继祖三人共推为卓异,今后前途无量。

    实际上,开封城在十一月底的这次危险,让山东新进控制的这块地盘颇为的紧张,中牟、陈留、兰阳三县的居民都是匆匆的朝着开封城躲避,坐落在城池之间的屯田田庄也是风声鹤唳,极为的紧张。

    河南巡抚李仙风这边已经是接到了各个屯田田庄报上来的情况,说是屯田田庄已经是出现了逃亡。

    李仙风知道自己至今还在这个位置上,并且开封游击袁时中在民政完全是让自己来做主,军政上也是过来询问,还是李孟对他的看重。\

    能在闯营百万大军的围攻下支撑这么久,李孟对河南巡抚李仙风颇为的欣赏,并且这李仙风是少有的李孟见过面的大明高官,那次见面,李仙风的从容淡定很让李孟欣赏,而且这个人不是死读书的,而是那种懂实务的,这的确很合李孟的胃口。

    本来袁时中到达开封城之后,河南巡抚李仙风已经是开始逐步交出权力,周王一家被接到山东后,李孟自然和自己的岳父有几次深谈管是在山东的巡抚颜继祖,身边的孙传庭,还是周王木恭镐,都对李仙风的评价不低。

    既然这李仙风有这样的能力,又在山东面前表现出来了充份的识时务,李孟手下对这样的人才又是急需,自然要给予留用。

    现如今的天下,有眼光的人自然能看出来谁是欣欣向荣、蓬勃朝气,谁是日落西山、行将就木,李仙风对能有这个机会,当然是珍而重之。

    谁想到才顺风顺水了没多长时间。就有了这么一个大考验摆在了面前……

    差不多是是十一月上旬的时候,在尉氏县的南边开始有消息断断续续地前来,说是有一支规模相当大的军队从豫南一带北上,目标就是这开封一带。

    豫南那是流民大军,也就是现在大顺控制的地盘。那边过来的军队肯定是流民大军,自从李自成火并了罗汝才之后,大顺那边一直是颇为的安静,只是听说李自成派手下地兵马在湖广和豫南、豫西一带肃清明军的残余和那些武装民团,并没有什么大行动的迹象,难道一直是积蓄力量等待这秋冬时分动手。

    开封游击袁时中和李仙风商议之后。自己带着三个团共六千人的兵马从开封城南下,到朱仙镇一带设防。

    开封府的尉氏县,实际上认的分界线,双方在这里保持了差不多百里地军事空白带。既然闯营要动手,那胶州营也只的是迎战了,尽管双方此时都应该在消化到手的地盘和力量。不应该突然开战。

    贾大山回到归德府又是带来了两个新组建的团,开封城留下了半个团和护庄队、军屯来镇守。其余地三千人则是由贾大山带着南下,去加强朱仙镇一带的守御力量。

    河南巡抚李仙风可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到手的大好前程。尽管此时他地职责是专心民政文事,可按照大明的规矩。巡抚实际上是一省地军政长官,李仙风索性是在城内募集了青壮民力。作为运送辎重粮秣的后勤队伍,一并带着前往朱仙镇一代。

    别看大顺是新建立不久,可对于地方上地控制力却比大明强出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辖区内对非大顺的人防范地极严,山东盐帮几次想要把探子布置下去,都是失败了,而且还折损了不少的人手。

    情报不顺畅,就导致对豫南一代地顺军部队动向不太了解,开封游击袁时中所能作的也就是严阵以待了。\

    等贾大山和李仙风率领的后续部队来到这边的时候,袁时中手中掌握的部队算上民夫青壮,好歹也能达到万人以上,勉强可以进行一场阻击战们来说,困难的确是不少,而且袁时中和贾大山手中的部队,都是二线部队,火器的配备并不算多,长矛兵的训练相对也是不足。

    想想大顺的兵马若是想要北上,肯定会选派最精锐的兵马前来,大顺的兵马动辄十万几十万的规模,如何抵挡得住。

    这段日子,不知道大顺控制区的情况如何,但在胶州营控制的区域内,加急的快马来回的往来,传递着各种消息。

    不过来到了朱仙镇的袁时中等人却是盼到了一个好消息,在凤阳府的征西将军陈六已经是许诺,如果情势危急,他所率领的兵马肯定会从南直隶出兵,攻击顺军的侧翼,而且在兖州府的兖州军也会随时增援。

    但是在十一月下旬的时候,却有十几名骑兵从尉氏那边跑进了袁时中的大营。

    这十几名骑兵一进山东兵马的大营就被抓了起来,但这些名士兵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来投降的,奉命前导而已。

    这个消息,倒是让河南的这几位吃惊不已,细细询问才知道,这十几名骑兵是罗汝才旧部杨承祖的手下,来这里打前站,通风报信的。

    杨承祖是曹操军第一勇将,众人当然是听过他的大名,这样的人居然来率部投降,实在是匪夷所思。

    也就是这个时候,众人才罗汝才火并的确切消息,那杨承祖是罗汝才手下的第一爱将,既然罗汝才被李自成所杀,那这火并逃出的消息,倒也是合情合理。

    按照那十几名骑兵的说法,杨承祖从樊城那边逃出来,开始几天还好,紧接着就是被李自成调集的各路兵马围追堵截。

    按照杨承祖开始的想法,一路北上,走豫西去往潼关,然后去陕西或者是山西,投靠官军或者是自立一方。

    可郝摇旗的部队正好是布置在豫西一带。那可是闯营最精锐的部队之一,双方大战连场,开始的时候尽管杨承祖接连得胜,可郝摇旗却没有太大的损失,却成功地拖住了杨承祖的两万多兵马。

    然后田见秀和刘芳亮率领的兵马随后赶了上来。即便是杨承祖骁勇,即便手下是罗汝才最精锐的一支部队,可在对方占据优势的围攻之下,还是遭遇到了一场大败,部众折损过半,这才是突出重围。

    向外跑几乎是不可能。杨承祖此时倒是大胆果决,反倒是杀回了豫南腹地,这倒真是让闯军措手不及。

    可去了豫南,空间也就局促了很多。而且豫南一带,武装民团地力量颇强,这些人可不会讲究什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承祖的兵马也是流贼反逆,他们肯定也会跟着承祖在沁阳和确山一带还曾经打开了局面,可很快就是支撑不住了。

    联军第一骁勇大将。流民军队之中山头林立,杨承祖却也是有自立为王的意思。可局势不由人。

    目前大顺内部的力量越的整合,断然不会允许有杨承祖这个异类存在。毕竟李自成消化罗汝才地兵马已经是差不多了,可杨承祖这个第一亲信,骁勇大将在外面一天,原本罗汝才的那些旧部就未必会安心。

    杨承祖这支部队几乎是必须要剿灭的,郝摇旗、刘芳亮还有贺锦率领着闯军的骨干部队6续地赶到了汝宁和南阳交界的地方。

    这一次大战,杨承祖这边只剩下了三千多人,到了这般地步,杨承祖可无法在豫南一带继续立足,一次稍微大的战役,都可能是全军覆没,能保全自己都是两说,唯一之计只有投降招安一条路了。

    杨承祖面对官军地时候,几乎没有输过一次,百战百胜,大明的军队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他心中也是有数,去投降当年自己地手下败将,他还真是拉不下这个脸面。

    在确山一带,尽管消息闭塞,可杨承祖也知道如今开封城是在山东的庇护之下,并且城守武官正是当年地小袁营袁时中。

    这袁时中当年可是被顺军手下兵马只剩下了百余名地亲卫,当日间以为天下的英豪这等人物就要除名了,谁想到到了现在,小袁营袁时中居然是山东兵马赫赫有名地一员大将。

    涡水那边的战斗杨承祖也参加了,他可是看到山东兵马如何的强劲,那一战,流民大军可是倾尽全力,但却被山东兵马杀的大败,死伤将近十万,杨承祖心里也有数,如果山东想要扩大战果的话,完全有可能。

    投降到这样的强军手中,才不冤枉了自己一身本领,打定了主意的杨承祖就开始一路向北,本来北面是郝摇旗的部队,不过杨承祖却用了很简单的手段脱身,的确很简单,杨承祖几乎是把自己的金银积蓄送给了郝摇旗。

    这可是一笔巨款,郝摇旗这个人自从进入河南之后,就以贪财贪权著称,杨承祖这些兵马已经是不成气候,看着也不会对大顺造成什么伤害,能放就放了。

    就因为这个小小的空隙,杨承祖率军趁夜突围,一路朝北赶来,过了郝摇旗这一关,尽管接下来还要绕开几支兵马的尾追堵截,可空间已经是颇为的宽阔,总算可以从容调度。

    可在尉氏以南,杨承祖率领着手下的兵马和闯营的大股军队捉起了秘藏,这么大规模的兵马调动,又是消息流传不畅,在尉氏背面的开封境地,准备北上攻击,作出了严阵以待的局面。

    杨承祖这样的猛将都来投降我胶州营,可见山东的威名赫赫,但李仙风和袁时中、贾大山,却有个共识。

    那就是杨承祖这次到底会不会是诈降,一定要小心对待,不管是李自成还是罗汝才,这等诈降的勾当不要做的太多,而且这杨承祖率领三千多名兵马前来,如果大顺兵马借机在后面跟着出来攻击呢。

    因为开封城的巨大,所以山东特意为开封城防铸了许多大炮,这次都被袁时中不管不顾的全部带了过来。

    盘算着杨承祖一干人出现在朱仙镇南部的时间,袁时中安排士兵和民夫修筑了一个简易的土城,说白了就是把营地加固下,把那些摆放在开封城头上的火炮一并安置在了这里,整个地营地居然有四十多门大口径的火炮。整个就好像是刺猬一样,这还不包括袁时中手下五个团的十几门野战炮。

    即便是这样袁时中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真是闯军过来,袁时中最起码要守住这个营地,并且拖住对方,等待其余几处的援军。至于战胜,那是不敢想地。

    十一月二十八那天,杨承祖和他的兵马出现在袁时中一干人等的视野中,后面没有什么大股的追兵。只是这杨承祖一队人。股部队的时候,袁时中等人都是大吃了一惊,谁也没有想到所为的第一骁勇大将居然是这番模样。看起来就好像是开封城刚刚开城地时候,各处来屯田田庄投奔的流民一般。罗汝才的手下名为流民部队可实际上待遇和不错,万万不至于这般的凄惨。

    杨承祖和他身后地士卒都可以称得上是皮包骨头。手中打着一面白旗,身上的衣甲都是凌乱破烂。丝毫没有什么勇将强兵的模样。

    派出去地探马也已经是跟着杨承祖这支部队撤了回来,探马带回来的消息让袁时中和李仙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按照探马地回报,大顺的兵马追到尉氏县地时候,就不再向前,仅仅是在尉氏那边多留下一队留守的兵马,就仅此而

    看来这闯营地兵马还真是克制,但袁时中此时还不知道,凤阳府的山东兵马作出了西向地动作,以凤阳府和徐州的几个位置,或者是入开封府南,或者是逆流入湖广的东部,不管是那边的动向,闯营都不能轻松对待,自然不会再在开封这边再生事端。

    就在一年多以前,以小袁营袁时中的身份地位,和杨承祖见面交谈还要谦恭客气,可时至今日,看着有如乞丐的杨承祖跪在自己的面前,磕头求告,请求开恩招安收留,袁时山东对于招降,对不同的军队有不同的对待,对于满清的军队一般都是绝对不接受对方的投降,杀光为止,对于大明的军队则是遣散或者是编成屯田户,变成自己的农奴,对于流民兵马,则是要仔细甄选,看看能不能有合乎山东需要的兵源。

    杨承祖这三千左右的残兵败将,看着凄惨,但仔细想想,却是从湖广到河南,一路苦战逃跑过来的兵马,百战余生,这可都是实实在在的老兵,有战争经验,又是在血火之中打拼出来的,这样的兵马都是精兵种子,肯定是要留下的。

    这次在尉氏县生的实情,等于是雷声大雨点小,尽管开封周围全力动员戒备,可结果不过是接受了一支三千人的降军罢了。

    这也是开封城这些官员士绅,甚至是袁时中和贾大山等人对胶州营的威势估计不足,却想不到自家的实力已经足够震慑敌人了。

    当然,这也和闯王李自成的策略有关,目前大明天下有四股势力,大明、大顺、大西和山东。

    大顺和大西张献忠军名义上是盟友,而且张献忠目前和大顺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冲突,大明和山东是大顺的敌人,两个敌人之中,自然要选择较弱的那个动手,而没有必要先触怒强敌,招惹麻烦。

    李孟实际上判断的没有前除却整合自己控制地盘的人力物力之外,大规模的军事行动都已经是停止了下来,他也是在准备接下来的大战。

    大明督师侯恂本来在开封北岸纠集了七万兵马,却仍然觉得不够,又是去往山陕之地搜刮边兵,朝廷对这支兵马寄予厚望,给了各种的好处和许诺,尽可能的把这支军队的补给和装备补齐。

    目前朝廷还能拿得出的力量有四支,一是左良玉手中的部队,二是高第和吴三桂手中的部队,三是南京镇守太监卢九德的部队,四就是这督师侯恂的部队。

    左良玉的兵马骨干在朱仙镇一战已经是损失殆尽,现在这二十多万兵马都是乌合之众,见到顺军就要望风遁逃,完全不值得一提,高第和吴三桂的兵马要防御满清,卢九德的兵马要守住江南腹心之地,都是动不得的,唯一能机动野战的兵马也就是这大明督师侯恂的部队了。

    据说陕西总兵贺人龙,延绥总兵高杰、山西总兵许定国,榆林总兵白广恩,这些还算是能战的将领都会跟着督师侯恂出关,这算是大明在北五省仅剩的力量了,打败了这支部队,等于是陕西、湖广、河南几地都是连成一片,李自成的力量会更大,在角逐天下的大局中就越有把握。

    李自成的计划就是打败吃掉这大明最后的机动力量,让和山东的力量对比取得优势,并且一步步的压过。

    看起来,李自成的每一步都是为大顺对山东做准备,而山东李孟这边则是全无章法,还在朝鲜那边做起了文章,如此展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降将杨承祖率领三千多名兵马,被安排在中牟县附近的屯田田庄之中休整,但到了崇祯十六年腊月初,开封城却有传闻,说是巡抚李仙风密奏朝廷,请朝廷先行招抚杨承祖,为自己增添一股生力军。

    这杨承祖的降兵要是在河南恐怕会被山东吞并,不如让忠心的大同总兵陈永福收留,就让这杨承祖和手下兵马去往山西大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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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 崇祯十七年初(八千字求月票)

    杨承祖是个粗手大脚,高高瘦瘦的汉子,袁时中和他有几面之缘,却是知道杨承祖从前的模样可是颇为的高壮,之所以眼前这个样子,想必是在大顺境内颠沛流离的缘故。

    他的三千多手下也是距离饿殍的模样不远,据说当日带到朱仙镇北面的屯田田庄安置的时候,有当地的屯田庄头送上饭食,那些人狼吞虎咽,居然吃死了一两百名,好歹一干人都是在大饥荒那边走过来的,对这个有经验,连忙强制性的控制饭量,这才是缓了过来。

    由此也能见到,这些人到底是吃过了多大的苦头。

    朱仙镇那边是虚惊一场,在确认杨承祖这边不是诈降之后,河南巡抚李仙风和开封游击袁时中、归德守备贾大山联名给山东去了一封急信。

    流民大军的骁将杨承祖带着部队来归降,这算是一件大事,而且还是主动归降,这意义比起当年袁时中率领小袁营趁夜投奔都要大,如何安置处理,开封这边的人自然不敢擅自专断。

    河南到山东的加急快马线路已经是颇为的通畅,对于这些中继点,山东采用了相对灵活的方式。在每个中继站这边都是当作灵山商行在外开设的客栈,也接待来往的行商客人,他们所要承担的也就是喂养加急传信的马匹。腊月十五之前又是从山东有明确的命令下来,这才是有李仙风那个密奏。

    市井之中的传言尽管虚妄,却也有他的真实之处,已经是效忠齐国公李孟的河南巡抚李仙风,的确是给朝廷去了一封奏折,里面所说的也是传扬的差不多。

    所谓病急乱投医,而今的大明朝廷也是差不多的状态,河南巡抚李仙风这等身在曹营心在汉地举动,本来就是让人有占便宜的感觉,何况还能抓到部队。

    大明朝廷可是明白一件事。文贵武贱那是扯淡,手中没有部队,说话都没有人听,眼见着在李仙风嘴里,这流贼杨承祖可以为大明效力,这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便宜,从河南到山西大同,也没说让朝廷支应粮饷什么的。那索性是应承了。

    在流民联军的时候,这杨承祖是跺跺脚地面乱颤的大人物,而今率众投降,就讲究不了那么多体面了。

    朱仙镇北面的这个安置流民的屯田田庄,所处地位置颇有深意,四周都有屯田田庄环绕,而且正在忙碌冬季储备的各个田庄的护庄队们,从开封城中撤回来的之后。并没有解散回去干活,而是保持编制,维持战备状态。

    万一有什么不对,这些屯田田庄的护庄队就可以拉出来顶上。等待大军过来平定。祖那是打老了仗的人物,当然知道这个用意是为什么,但自己实心实意的投降,这种事情倒也没心思忌讳。

    这三千多人之中各级的官佐颇为不少,他们是军中地精英。比起普通兵卒来,在战场和逃亡中生存的几率要高得多。被收容的这段时间聚堆闲聊的时候,都是彼此感叹。当年陕西、河南大灾地时候,如果大明朝廷能有这么一个措施可这样的手工根本无法行成大规模的生产,能有什么用。

    李孟看了下手里这支火了口气,琢磨了下。开口说道:

    “既然还有能打造这个的锁匠,让他去兵器制造局看看,看看能不能改进机械,要是能批量制造,所有相关的人。本公都是重赏。”

    郑芝龙送来的重礼之中,就有镶嵌着珠宝地燧枪。这东西在欧洲也是贵族和巨富之中用在装饰和炫耀的物品。

    被李孟现之后,却没有理会他的贵重。而是看重这个燧枪的先进性,立刻是到兵器制造局让他们仿制。

    那些来自西洋地匠人们都是知道有燧枪这个东西。有的人还接触过它的制造,但制造这个东西可不光是知道就能造。机械和工具,这方面要求的很高,一时半会也是应用不上,只能是缓慢的朝这个方向努力了。

    看着郭栋和孙和斗诚惶诚恐地模样,李孟摆摆手,笑着宽慰说道:

    “倒也没有必要内疚,而今咱们胶州营这火绳枪也就足够用了,你们兵器制造局要勤干苦干,不光是要生产出来利器,也要多多的培养匠人,这才是将来山东基业地根本,你们可知道了?”

    山东基业的根本,郭栋和孙和斗听到这个话都是吓了一跳,山东地基业根本应该是田庄和军队,和这匠坊有什么关系,不过李孟对匠坊和工匠的关注也是人所共知地事情,还这是上位者的偏好。

    二人自然不会反驳,一起躬身应答,李孟脑海之中还是有“工业革命”“工业国家”等等词汇,尽管不是太了解,可工业地重要性李孟还是明白,在莱芜的兵器制造局,在兖州府的矿业,在济宁州和胶州的手工工场,这都是将来的工业种子,现在看或许不算什么,可将来必然是前程远大。

    既然造不出来,尽管遗憾,可李孟还是知道重点所在,目前山东火铳都是制式的火绳枪,保证这些枪械的质量和威力,那对山东的军队来说,已经是足够了。

    和山东这边的太平祥和相比,大明其他各处可没有什么太平模样,已经是退到了广宁中屯卫的宁远团练总兵吴三桂惊骇的现,满清的两黄旗开始在沙河驿东边集结兵马,几次派人去和谈都是无人理会。

    难道要把自己从辽西走廊这边赶回关内,一直是以为自己能在山东、大明、满清三方手中游刃有余,获取最大利益的吴三桂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对满清的摄政王多尔衮来说,想要恢复八旗对关内大败、皇太极驾崩而跌落许多的士气,想要让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坐的长久,坐的稳固,那就需要不断的取得胜利,目前取得胜利最简单的手段,莫过于还在关外的这些大明兵马,实张献忠在湖广南部和大明的官军连场鏖战,占据的地盘又是失去,那边被朝廷旨意屡次催促的左良玉率军重新进入了空虚的武昌城中。

    对于大西军来说,局面愈的窘迫,按说凭着湘赣之地的大明官军,和张献忠部的战斗力也就是伯仲之间,而且张献忠手下的艾能奇、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几名大将也已经成长起来,可这战斗依旧是打的缩手缩脚。

    原因很简单,湖广之地,在张献忠的侧翼还有大顺李自成的军队驻扎,尽管大顺、大西这两支目前声势最大流民政权彼此称为盟友,而且李自成地兵马和张献忠的兵马偶有接触。退让的都是李自成部。

    可张献忠仍然对大顺兵马提防极严,李自成能不声不响的火并了罗汝才,张献忠和罗汝才的关系很好,天知道会不会被李自成吃掉。

    所以看着湘赣之地的局势大坏,张献忠索性是不再寻求在外经营,而直接是准备西去入川,蜀地封闭,自成体系。进入四川也可以经营出来自己的一番天地,也能防止外面的人攻打进来。

    大西军地主力部队在崇祯十七年的正月和二月间开始向归州、夷陵一带集结,准备逆流顺长江入川。

    谁也不知道,张献忠的这个举动是让李自成的心中松了气还是感觉遗憾,不过大西军如此动向之后,大顺的席大将刘宗敏率领大军北上豫西。

    朝廷一封封旨意旨催促,在陕西收拢兵马的督师侯恂也要率领手下的部队出潼关了,据说这次和从前不同。侯恂和几名总兵商议之后,为了避免从前后勤补给跟不上,军心散乱,导致大兵溃散的情况重

    索性是在当年戚继光地故纸堆里找出了计策。几人有一车,车上放置着士兵们的衣甲和给养,扎营遇敌的时候,就把这些车尾相连作为屏障,这种战法。就是所谓的偏厢车,当年戚继光为了对付草原上地蒙古人而想出来的计策。

    只不过这些车辆却都是手推车。要不然这么大规模的兵马,那里有这么多的畜力可以使用。

    督师侯恂能纠集这么多的人马。不管是粮秣还是军饷,都是个颇为惊人地数目。大明朝廷又是征,责令陕西、山西和北直隶仍在朝廷控制的各个府县。每丁缴纳白银二两,这个政策又是让许多百姓家破人亡。

    可总算是拼凑出来了一支还算拿得出手地军队,大明朝廷就指望这支军队能击败流民军队,为大明挣回几分气运

    在南京的南京镇守太监卢九德率领地几万南兵,看着是可他遭受地压力却也是最大的。

    两淮总兵马罡地大军始终是保持着一个进攻的态势,在江北扬州之地大造船只,看着随时就要渡江的架势,而在凤阳府徐州一带驻军的徐州总兵陈六,则是在庐州府的巢湖大造舟船,看着则是顺流而下的模样。

    这两处兵马足有七万,而且都是强军,卢九德、黄得功、刘良佐不管是应付那一路都是困难,更不用说在是两边同时的保持压力。卢九德不断的调动收缩放线,并且在浙江大肆征兵,可还是感觉到被两头巨兽窥伺,动弹不得。

    崇祯十七年的正月下旬,大同北面的草原上,也是变得不稳定起来……

    在崇祯十六年的腊月中,来自济南城的命令就下到了张坤的手上,这个命令是胶州营的军令中让人很难理解的一件。

    张坤领着一支先遣队北上,击杀向付义,夺得中屯卫大城,又是建立起了永平府最开始的屯田田庄,但却被调到山西大同一代,去一支偏师效力,而且担任的不是主将,这可不是什么奖赏,而更像是一个处罚了。

    不过张坤对这个命令却没有什么方案的,聪明如他,反倒是能猜出来齐国公李孟的用意,也能看出来上面有心要抬举他。

    身在河北总兵张江的麾下,尽管是同族亲戚可以互相,可实际上却也是很大的局限,毕竟亲戚同族之间还要回避嫌疑,身在河北军中,张坤提拔的机会反倒是会少,他之所以主动的去经营田庄,也有从武职转为文职能更有空间前途的意思。

    去往山西大同,他这边也是不含糊,把手边的东西简单的和山东过来的屯田庄头、书办等专业人士交代一下,自己点了两百名亲兵一同前往,而且张坤所选的这些亲兵都是精于火器的。

    从永平府去往山西,看着其中重重艰难险阻,可有了真定府晋州柳家的帮忙,这一切都是容易无比。

    化装成一支商队的张坤一行人在正月二十一到达了大同,按照大明的官职,张坤仅仅是守备和千总之间的职衔,可齐国公先期到达的命令却给张坤一个很高的位置,大同总兵陈永福的副将。

    目前大同在总兵陈永福控制下的部队,有欧曼.加里斯负责的一个步兵团两千人,还会有朝廷任命的大同参将杨承祖率领的四千人,而张坤手中只有两百人,从前在军中的地位也未必高于魏力,这次却被任命为副将,他这个副将,自然就是货真价实的二把手了,好歹陈永福麾下也有一万几千的部队,这副将的含金量可是当真不小。

    团副守备张坤从河间府来到大同府,看这个任命,那里当初设置大同边镇的目的,就是为了防御草原上的蒙古大军,这个敌人一直到今天也是存在的——原来是鞑靼蒙古的土默特部。

    草原上的蒙古部落是很大一股力量,派系林立,主要分为东蒙古和西蒙古,西蒙古大部分是一些蒙古化的突厥和其他民族的力量,而东蒙古则是察哈尔、科尔沁、土默特这些真正的蒙古部落。

    而这些所谓的东蒙古部落,都是满清的同盟或者是从属,几次入关和对大明作战,都有大量的东蒙古部落骑兵参

    就在崇祯十六年底开始,尽管满清鞑虏是采取收缩的大战略,可临近大同边镇的土默特蒙古,却对大同和山西虎视眈眈。

    要知道,卖到盐铁价格在三个月内突然暴涨了十几倍,换谁也是支持不住啊……

    谢谢大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

第四百五十四章 下套 边角之战

    顺明第四百五十四章下套边角之战(八千字求月票)

    铁是武器和各项用具的材料。人的日常生活离不开盐。偏偏草原上缺盐缺铁。蒙古各部都是通过和大明的贸易来进行补充。

    因为大明的建立就是从驱逐蒙元而始。明成祖朱棣多次动北伐。而后来又有土木堡之变等等的事情。彼此之间是势不两立的局面。自然要在这源头上给草原上的蒙古人一些限制。

    盐铁的贸易则是严控。明朝的马匹很大部分也是通过边贸的形式而来。换取牛马牲畜的物资正是这盐铁。

    不过这个禁令在嘉靖年代的后期变得松懈了下来。大批的山西商人都是因为这个致富财。而蒙古也是不再为这盐铁这种紧俏的物资愁。突然得到了这么充沛物资的蒙古各部也是随之强大。在当时对边关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或许是死于安乐。宽裕的蒙古部落衰颓的度比起大明来还要快很多。在万历年的三大征结束后。本来大明已经是虚弱之极。可蒙古这等边塞蛮族。却咱也没有和这几千年的惯例一般。趁着中原汉族国家的虚弱入侵。

    唯一兴盛起来的。则同样是定居民族。从事渔猎商贸的满州女真……

    自万历末年开始。盐和铁对与草原上的蒙古各个部落来说。已经属于和牧草同样普通的物资。价格也不算是高。六年的年末。照常来贸易的蒙古各部突然现。原本就在大同边关和他们交易地大明商人们一个也不见了。

    正是因为前段时间对盐货和铁器取得的简便。各部落的贵人们都是把银钱花费到买那些精贵的珠宝珍玩上。而没有和百年前那般。一有机会就把盐和铁器储备起来。各个部落的储存都不多。

    盐这个东西在大明内6还被山东的私盐搞得天翻地覆。别说在如此紧缺的草原上了。特别是大同边关北方正对着地土默特蒙古。

    土默特部可是将近十万人的大部落。号称“控弦之士”五万。当然要是真打的时候。两万多的骑兵。四千左右的精锐还是能拉出来的。土默特部就属于那种因为盐铁得来的太过方便。所以没有多少储存的部落。

    陕西那边也有池盐。可是却被西蒙古的亦利巴里部控制着。这些西蒙古地部落。大部分是一些蒙古化了的西域部落。双方都被大明叫做蒙古。可彼此间那真是水火不容。偏偏这些西蒙古的部落战斗力都是颇为地强悍。

    东蒙古这些废物。根本打不过西蒙古那边。自然就无法从那边取得盐货。最倒霉的要数土默特部。土默特部远不如察哈尔和科尔沁两个大部与满清亲近。自然也就无法在那边取得补充。可他又在对西蒙的最前线。几乎是个两边不靠的局面。

    从前因为和山西大同距离颇近。盐铁都有充足的供给。土默特部甚至还能转手卖给其他小部落。从中赚一笔。

    现在这个贸易一被掐断。别说这赚的钱赚不到了。就连自己的用度都成问题。边关的防备也是严了起来。想要去大同府打听些什么。往往人在半路上就被抓住。丢进了苦役营中做牛做马。

    等到崇祯十七年正月初五。还在那互市地地方准备碰运气的蒙古商人和各个贵人地买手都是遇到了趾高气扬的大明商队。

    这支商队看着不是往日间的那些山西商人。面孔很生。一点也没有生意人的那种客气谦卑。只是昂着头开出了一个价钱。一个比平日里贵出将近几十倍的价钱。这么算下来。差不多一口锅。十斤盐就能换一匹马了。

    尽管蒙古部落都是以畜牧为生。可那里拿得出这么多马匹牲畜来换。各个部落到还是有些积攒的金银财宝。但那些钱都是在贵人手中。这些盐铁运回去。要各家各户的牧民平摊。部落地千户万户们。还要在这其中赚上一笔地。这么贵。肯定没有人愿意买。这些部落的头目贵族们。当然也不愿意垫付这必定赔钱地款子。

    好说歹说。百般的求恳草原上卖盐的这位商人代表才算是松了口。说是这次的货物不多。不过按照低一点的价格分给众人。下次就坚决不能让了。

    凡是适逢其会的蒙古商人和买手们。都是把这批货物分掉了。这些趾高气扬的大明盐商们又跟大家约定了时间。说是下次还会来。带来的货物也会稍微多一些。

    在这些蒙古商人和买手的追问下。生面孔的大明盐商们也是透露了点口风。说是最近关内的风声紧。新来的这位大同总兵陈永福还没有打点好。山西已经因为他的严厉。倒了几家商号。大家都是小心的紧。

    草原上也是要过年的。因为盐铁的紧缺。土默特部这个年可就过得颇为惨淡。从土默特汗到下面的百户。聚集在一起商议了多次。

    崇祯十七年的正月初十。在上次交易的市集上。又进行了一次买卖交易。或许是上次的风声在草原上已经是流传了开来。除却土默特部之外。还有得到消息的部落也都是前来。趁着价钱还算便宜的时候。多购买一些。

    自称太原府商号的盐商们所带来的盐货和铁器。又是很快的被抢购一空。价钱什么的。都要比平日里高出许多。可又比先前那高出几十倍的价钱要便宜不少。现在这么多人来买。那可是卖方市场。你不买别人就动手了。这么好的生意。让这太原府某商号的掌柜伙计们都是眉开眼笑。都是说要下次带更多的货物前来。

    这家太原府的商号还颇为自豪地和来买货的蒙古人炫耀。说是他们家的掌柜已经是搭上了大同总兵陈永福这条线。草原上的买卖。差不多就要被他们一家垄断了。尽管过来买盐买铁的这帮人陪着笑脸。客气无比。

    可心中都是暗自的叫苦。即便是现在这种翻了近十倍的价格。对于几十万人地各个部落来说。也是承受不起的高价。

    因为这个价格。现在各个部都不敢花钱买多了。可这些必需品少了。部落里也是要渐渐的生出乱子来。

    这次的生意结束后。土默特汗派人向着大同附近所有千人以上的部落出了信函。邀请各个部落的贵人来土默特部的金帐议事。

    尽管盐价高昂。可人还是要吃盐。生意还是要做。西蒙古那边和陕西的边民彼此还为这池盐的归属争斗不休。偶尔露出来地那些星点的盐货根本不管用。眼看着就要受这些所谓太原商号的盘剥了。

    或许是知道卖出来地量各个部落很快就要用光。这自称来自太原府的商队在正月二十五那天又是运货来到了草原

    本来这样的盐货铁器。差不多要一个月才有一次。可边却这样的频繁。摆明了就是想要赚蒙古人的钱。

    草原上没有什么水路。从太原府那边过来的货物都是走大同。出口子然后到草原上。运输工具则是用的牛马大车。按照土默特部的判断。这些商人不可能在二十天地时间内。就能调集这批货物北上。

    应该是在大同府这边有一个仓库。看来这盐价高涨的原因就是那大同总兵陈永福。这些大明地官贪图钱财到了令人指的地步。

    二月十五。这次的货物又是多了点。可来的蒙古部落买手更多。明显是僧多粥少的局面。就有那土默特部的万户单独设帐宴请这商队的头目。羊羔美酒。美艳侍女。又有些见不得地好处。

    把这个商队地头目搞得五迷三道。真是套出来了不少的事情。比如说这家商行叫什么灵山商行。是山东商人和大同总兵陈永福合股开地。

    在总兵陈永福率军从河南来到山西这边来的时候。山东商人们在半路上协助粮饷。并且送了不少的银子。结果让总兵陈永富颇为的赏识。这次合伙开设的商行。陈永福也是占了五成的份子。

    山东商人都是贩盐贩铁的。来到这山西当然和本地这些商人们冲突不少。那大同总兵陈永福也是有手段。直接是禁绝了山西商人们的财源。把暴利的行当。都是交给山东的商行来做。

    而且还有些别的事情。比如说那掌柜的说道。在大同城内就有一所由军仓改建的盐仓。里面储存的盐货。足够草原上吃用一年。每次来卖的货物。都是从那个盐仓里面调拨货物。运过来的。

    土默特部的万户听到这盐仓的消息之后。立刻是眼睛亮了。连声的劝酒。等到喝到酣畅处。那名万户又是说道:

    “土默特部用度颇大。如果贵商号能降低下价钱。我们大汗决定会买下一年的份量…….”

    这买卖说出来。那位掌柜当即就是被吓醒了酒。一年的份量。按照这个价钱。即便是降低。也会有几十万两银子的利润。啧啧。几十万两。大明一年的税赋才多少。都说这些蒙古部落这么多年积攒了许多的钱财。看来当真是不假。

    这么大的买卖。那位掌柜肯定也是做不了主的。只能是回去禀报上峰来决定。按照和大明打了多年交道的蒙古人的看法。有这么大一大笔银子。那位合股的大同总兵陈永福肯定会放行。搞不好还会派军兵一同运送。

    大帐里的商议结束之后。又是狂欢了一次。还真是宾主尽欢。在土默特骑兵的护送下。这灵山商行的掌柜带着自己的伙计。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大同。

    果然。这么大的生意人人心。何况土默特部还大方的付了三百两黄金作为定金。五天后。在草原上等待消息的蒙古头目就是接到了这个商行传出来的消息。说是三月初五。第一批地盐货就会运送到草原上来。

    第一批的盐货是十二万斤。将近两百五十辆大车。听到这个消息的土默特汗禁不住在自己金帐中大骂。这些汉人实在是太过无耻了。看来就是要打算来赚我们蒙古人这一笔大钱。还好我们早有准备。

    三月初一那天。除却土默特自己的牧民之外。各个附近中小部落的骑兵也开始朝着垲儿海那边汇集。在草原上所谓的海子。就是大的湖泊。

    而双方决定交易盐货地地点。就是距离垲儿海南边一百二十里处的猫儿庄……

    用一次大交易的把大明这帮奸商的大批货物诓出来。把这些盐货都动手抢掉。让那些奸商来个血本无归。

    算算这几次生意花出去的金银。如果把第一批货物抢回来。差不多能支撑半年的时间。平摊下来。恰好是从前买盐的花费。正好是弥补回来。有这半年的份量做支撑。不怕关内的这些大明商人不降价。

    土默特汗都已经是打算好了。准备用这些盐货。收拢下各处地零散部落。让土默特的势力更加的强盛一些说大明的汉人狡猾。可这次却被我的计策给坑害了。

    垲儿海大会各部骑兵。土默特部是主力。动用了足足一万八千骑兵。其余各部在杂七杂八的加起来。差不多也能有两万二千骑兵。

    为了这次的行动。土默特部把在官山附近的金帐所在。都给搬迁到了垲儿海这边。就是为了就近的指挥调度。

    按照土默特汗和各部贵人的商议。这两万两千骑兵把那十几万斤盐劫了之后。立刻派人装成伙计和掌柜。骗开关口。进关内抢他一次。

    现在蒙古地兵马羸弱。根本打不进关内去。上次进关还是跟着满清的部队后面。这才是去大同府赚了点便宜。这次还应该是动员起来。如果能趁乱破了关口。抢掠一次。那这次集合各部骑兵。可就赚大了。

    所谓地蒙古骑兵。真正不用去放牧。专职作战的很少很少。土默特这种近十万人的大部落。也才有四千多这样的精锐。而其余的骑兵大多是牧民拿着武器来凑数而已。有件像样的武器。见过几次厮杀场面的。自然就是所谓地强军。没有地。那就是跟着看热闹的仆从。

    很有些蒙古牧民带着把腰刀。拿着根削尖了头地木棍当作木矛就来跟随。都是琢磨着分两斤盐。或者是进关抢掠赚这种骑兵大集会。那是闹哄哄的完全不成章法。那些土默特和大部落的兵马还好。有些就是零散的牧民。甚至还有马匪。完全是乱糟糟的跟着大队人马行动。谁去了那边。根本是管理不过来的。

    三月初五那天。土默特部那名万户的使者和那家太原商号的掌柜接上头之后。说是盐货已经是运到了猫儿庄那边。就等着过去交钱收货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土默特部各贵人都是放声大笑。这些贪财的汉人们终于是上钩了。这大车行动缓慢。只要是出了边关。到猫儿庄这种地方。想跑都不可能跑过骑兵的度。已经是到手的猎物。

    当即下令。号角声声。两万多骑兵声势浩大的朝着猫儿庄的方向进。这已经被他们认为是囊中之物了。

    两万多骑兵这声势可不是一般的大。又是冬天。草原上没有植被的遮蔽。灰尘遮蔽了半个天空。隔着很远就能看到。可这些蒙古骑兵并不怕。现在大车队就算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天气倒是不错。到了那猫儿庄。这个平素里都是汉蒙小商人摊贩的市集。早就是空无一人。他们可是看见了那遮蔽天空的烟尘。知道是大批的兵马赶来。没人愿意等在这里送死。可那几百辆大车。就算是想跑都跑不了。不太灵便的木轮子。还有拉车的劣马。都不是能跑出度来的。

    等大批的人马到了这边。还真是不出所料。那两百多辆大车都是在猫儿庄的外面的空地上停靠着。

    看到这一幕。每名蒙古骑兵都是露出了欣喜地神色。没有在草原上生活过。是不知道盐对他们来讲有多么重要。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这些大车都是装的满满。外面蒙着苫布。乱七八糟的停在那里。不过看着。那些拉车的牲口都已经是被卸了下来。想必是让牲口们在走回程路的时候休息。有的土默特骑兵大声的开着玩笑。说是这些汉人还想着节省畜力。拉回程地金银和毛皮呢。

    当日商定的。这批盐货的款子。除却用金银来偿付之外。还可以用牲畜和毛皮抵押。当日谈的时候。土默特的那名万户差点当场作。因为这牲畜和毛皮。都被对方压到了一个不能接受的低价。

    人人心中狠。你们会做生意又如何。我们成吉思汗的子孙一次全给你抢了。再把人卖做奴隶。让你们哭都无处去哭。

    这边运送盐货的大车拜访的时候都是聚成了一团。围成了圆圈。却看不见那些赶车地车夫和掌柜伙计等人。

    骑兵放缓了度。土默特部的精锐和金帐下的亲卫骑兵前面。众人都是在仔细地搜索那些掌柜伙计的位置。

    这倒没有用太久。距离近了。马上就现端倪。能看见在大车的另一面。车厢和地面的空隙之处。能看见有人在那里走动。

    看到这个。蒙古骑兵都是哈哈大笑。这些大明的奸商果然是躲在车后面了。各个千户、百户。吆喝连声。这些蒙古骑兵大队猛地撒开来。若是在半空中俯视。能看到本来是一个三角形的骑兵阵型却突然张开了个口子。把这拉着盐货的大车队吞了下去。

    这等骑兵的分合阵型。都是蒙古骑兵普通把式。倒也没有什么稀罕地。但打马冲到前面的骑兵一直到把这个大车队合围。也没有现进这个大车地空隙。看着乱七八糟。可这些大车还是圈了一个圈。

    把这个大车的队伍围起来之后。骑兵们看着里面急促跑动的人。都是从四面八方调转马头。打马靠过来。

    既然没有进去的空隙。那下马爬进去也是一样的。前排的骑兵已经是把骑矛挂在马上。把马刀咬住。准备下马爬车了。

    慢慢的合围起来。外围地骑兵差不多都是停住了马匹。好像是以这个大车队伍为圆心地大圆。骑兵们的人马方向都是对这个大车队。从内到外。逐渐地停下马来。左右。差不多都是安静下来了。第一排第二排的已经是翻身下马。向前跑动。

    就在这个时候。大车的内圈中突然“当当当”的敲起锣来。不是一个地方在敲。差不多几个方向上都是同时的敲响。好像是暴雨落下。急促之极。

    这突然响起的急促锣声。把外面那些心情轻松的蒙古骑兵都是吓了一跳。不过后排的骑兵还都是在纷纷下马。准备进去。

    就在锣声响起的时候。盖在大车上的苫布在同时被扯了下来。蒙古骑兵们赫然现。苫布遮盖下的盐包层层叠叠的放着。也就是齐胸高。看来这车上放置的不光是盐包。还有站在盐包后面拿着火铳的大明官兵。

    急促密集的锣声已经是压下了一切的声音。蒙古骑兵们也在这急雨般的锣声下慌了神。嘴里咬着弯刀。向前跑的蒙古骑兵们则是目瞪口呆。不知道如何是好。

    猛然间。锣声一停。架在盐包上的火铳立刻是开火。才刚刚安静下来的大车周围。马上就是被更大的声音掩盖——蒙古骑兵的惨叫。

    所谓的中心开花就是如此。在大车的周围是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的蒙古骑兵。火铳射击距离面前的目标不过三十步。还是居高临下。每一次射击。都会击中敌人。弹无虚。就是说此时了。么轮换的射击。在盐包后面开枪的火铳兵打完了一支。后面的人立刻是递上装填完弹药的新火铳。射击几乎是连成了一片。

    更倒霉的是正好面临火炮的蒙古骑兵们。每隔几辆大车。就有一辆车上摆着门火炮。火炮能摆在木板制造的大车上。肯定不会是什么大口径的火炮。可这么近距离地射击。威力就不能说小了。

    而且因为早就是严阵以待。这些火炮都是装着霰弹。如此密集的人群。霰弹的威力挥到了最大。

    那些火铳射击的地方不过是惨叫一片。可火炮射击之处。连个惨叫的人都没有。正当火炮的那个扇面方向。在一声巨响之后。直接就是被打空。所有在火力范围之内的蒙古骑兵全部被打死或者是打倒。

    刚才大笑着说汉人想要节省畜力。回程带去皮毛和牲畜地那位。是土默特汗金帐亲卫的一名百户。身为这等军官。自然要冲锋在前。

    看见没有什么危险之后。他们这些地位高的军官头目都是走在了前面。因为先冲进去。到手的好处也就越多。这也是他们的特权。

    这名金帐亲卫的百户好死不死的走到了一门火炮的跟前。他当时嘴里还咬着弯刀。看见那黑黝黝的炮口正对着自

    跟在这名百户身后地几名看着前面的这位百户头好像是西瓜一样的爆裂开来。金帐亲卫。又是百户军官。身上有铁甲。头上带着铁盔地。可这丝毫没有什么用处。

    或许正对着的那门火炮霰弹没有筛选好。有比较大的铁块掺了进来。急射而出的金属块打爆了前面那名百户的脑袋。势头没有一点的衰减。一连穿透了身后几个蒙古骑兵的身体。前面的好歹还有甲。后面地身上也就是穿这个皮袍子

    触目皆是血腥。入耳皆是惨嘶。大车周围。瞬时间就变成了人间地狱。火炮想要换药重新射需要不少时间。可火铳十次射击几乎没有间断。

    前排的蒙古骑兵在这么拥挤地阵型之中。想要跑是完全不可能。只有被动的被枪炮肆虐。而中间的那些蒙古牧民。见过的市面本身也不多。就算是知道大明的火器威力。也不敢下注去赌自己是不是在射程之外。

    而且拥挤的这么紧密。方才大家都想着进大车队里去赚些便宜。唯恐落后。可现在想要转身跑。都跑不出去了。

    跑步出去也要拼命的向外蹿。单不说那火器能不能打到自己。几万骑兵躁动混乱起来。稍微行动慢了。可能就会被直接踩死。可大家地这种慌张。只会让这躁动更加地利害。还有金帐亲卫之外。在这里地大部分蒙古骑兵在半个月前还是艰难过冬的牧民。那有什么纪律性。何况方才在最前面被打死的。差不多都是贪恋财物。借着自己地位高去占便宜的。

    没了这些约束的人。整个的阵型更是朝着崩溃的方向展。何况草原不是聚居。即便是土默特这样的大部落。也是在平时分散成很多的小部落。骑兵除却和自己同部落的人之外。与其他人不相识。

    眼看着对方阻碍了自己逃生的活路。开始是叫骂。后来则是抽刀砍杀…….

    火铳射击了十次。火炮轰击了两次。在大车外侧七十步的范围内。再也没有什么站立的人。本来就是心寒胆颤的蒙古骑兵们没有一个人想要趁着对方的火力间歇冲上去。而都是向外跑。

    如果从天上俯视。能看到这二百多辆大车实际上是排成了歪歪扭扭的方形。外围都是两排大车并在一起。除却最外延的那些垒起来类似胸墙的遮蔽。车上的挡板也是被撤去。没有什么货物。士兵就在这上面装填弹药。传递火铳射击。

    在大车环绕的中间空地上有个用大车改造的木台。比周围的大车高出半人多。欧曼.加里斯正站在上面看着四周。

    而在大车和平台之间的空地上。却不断有士兵从大车上队。这个方形的车阵四边。还是留出了可以进出的门。也就是两辆可以迅移动的大车。

    欧曼.加里斯身上穿着盔甲。站在木台上肃然的看着四周。不停的大声询问:

    “还有多远?”

    “五十步!”“六十步!!”“七十步!!”

    到了“八十步”的时候。欧曼.加里斯冲着木台四周的部队大喊道:

    “各队整队报数!!”

    木台四周的方队每队人数都是二百人。前面四排的士兵手持长矛。后面的士兵手持长刀大斧。这些士兵唯一的共性都是穿着胶州营制式的全套盔甲。这种大半身甲的遮蔽下。可以不用担心弓箭的射击。可以防护很多的刀剑劈砍、木矛刺杀的伤害。

    “出车阵后向前行两百步。听到锣声之后回返。杀掉你们面前的任何一名敌人。出!!”

    尽管外面哭喊叫骂声震天。可欧曼.加里斯下达的命令还是被聚在木台四角的四名把总清晰的收到。

    这四名把总手持武器回归本队。手臂前摆。大步的向前走去。守在四方门口的士卒们吆喝着把大车向两边拉开。在大门外面百步内已经看不到敌人。全部是尸体和重伤员。

    四方的四队士兵迈着整齐的大步向前逼去。长矛已经是放平。后面的大刀大斧也都是最外围的蒙古骑兵已经是溃散而去。而在阵前的那些还是纠结成一团。穿着甲胄的步兵已经是到了他们跟前。

    长枪戳刺。正当面的蒙古骑兵纷纷惨叫着落马。进入阵中之后。那些手持大刀重斧的士兵们拼命的砍向对面的马匹。砍断一根马腿。整匹马就要倒地。骑兵也会立刻成为刀斧的牺牲品。

    当年宋军破金兵的铁浮屠就是如此。刀斧砍马腿。然后斩杀骑兵。这两万余蒙古骑兵尽管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可已经是距离溃败不远了。过来的两名万户已经是约束不住直属的骑兵了。

    时间向前推两个时辰。距离猫儿庄八十里左右的大同镇羌堡。张坤站在烽火台上看着远处草原上一个人舞动手中的红旗。

    在张坤的身后。大队骑兵整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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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塞下曲(八千字求月票)

    陈永福把肩甲上的搭扣系牢,又伸手在几个结合的地方摸了摸,确认了一下,不由得心中感叹,这胶州营的东西的确是不错。

    单说这甲胄,很简单的几块铁板拼接,可比起鳞甲和环臂甲来,却要管用许多,这样的甲胄,弓箭不是巧合的射到盔甲缝隙中是不管用的,刀剑劈砍的用处也是不大,就算用长矛,如果不是正面用力刺杀,恐怕也会划开。

    这么简单的东西,怎么大明就不造呢,大同总兵陈永福当然不会知道,这样的甲胄没有水力机械的话,根本不可能推广。

    单纯依靠铁匠的手工打造,怎么可能有这么广的使用范围,比如说看看身后和身边的骑兵,大都是带着头盔,穿着盔甲,当然了,很多骑兵的甲胄并不是陈永福这样的铁罐头,而仅仅是在前胸那边挂着甲板,手腕和肩膀处也有护甲,这就足够能防护大部分的迎面的伤害了。

    大同总兵陈永福看着镇羌堡上的大旗挥动,双腿敲了一下坐骑,大队的骑兵开始朝着草原上移动。

    大军行动初始,自然不会有什么太快的行动度,毕竟这次的目标距离很远,需要保存马力,陈永福接过身边亲兵递来的头盔,拿在手上闭合了几下面甲,笑着自嘲说道:

    “当年宁远伯李如松率三千兵去偷袭土蛮,只希望今日咱们地行动不要步李公的后尘。”

    这话说出来周围却没有人跟着笑。陈永福所说地是辽镇总兵李成梁的儿子李如松,也是继任父职的辽镇总兵。辽镇李家是明中后期最大的将门,最巅峰时候有家丁八千多,是大明第一等的军事力量。

    不过这八千多家丁在万历年三大征中死伤不少,逐渐地衰弱,李如松此人又是一名喜好冒险的将领。

    在他做辽镇总兵的时候。最后一次战役是率领三千兵去草原上偷袭土蛮汗,也就是察哈尔部落,本以为是金帐所在,闲暇时不会有太多的防

    谁想到好死不死的赶上对方的大会,差不多察哈尔部地力量都在这一天集中在这里,尽管李如松的三千兵精锐。可架不住几万牧民骑兵的围攻,最后战败身死,被朝廷追封为宁远伯。

    辽镇总兵李如松差不多是明廷震慑北地蒙古和女真地最后手段。努尔哈赤当年是李成梁地义子。见到李如松地时候还要恭恭敬敬地称为大兄。不敢有丝毫地不敬。可李如松一死。最后地三千精锐死在土蛮之战中。北地地局势一下子就崩坏崩溃。

    李如松地这些事例。在大明地军将中流传甚广。所谓打雁不成反被啄瞎了眼睛这就是生动地写照。

    今日间所做地事情。和李如松所做地真是没有什么区别。也难怪大同总兵陈永福在这里自嘲。

    参将杨承祖就在他身边带好了头盔。合上了面甲。听到陈永福地自嘲。他张了张口。却没有接话。只是在马上抱拳躬身。拨转马头。加回归了本阵。这种大规模地行动。又是从前互相不统属地几个部队加起来。自然要亲临指挥。

    当然。对陈永福地话。杨承祖心中轻蔑。还是颇为地不屑。杨承祖在罗汝才座下地时候。南征北战。和官兵步骑交手不少。胜多负少。他心中下意识地对陈永福和所带骑兵地战斗力很瞧不起。

    杨承祖回去之后就是用豫西地土话和亲信骂道:

    “大战将临,身为主将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语,老子还信不过他那三千骑兵呢!”

    杨承祖带来的四千人之中,只有六百多骑兵,这次全部带上了,主力却是陈永福的三千多骑兵,也难怪他有这么一说。

    陈永福自嘲完,身边的副将张坤却是笑着接口说道:

    “请陈总兵放心就是,今天这边红旗舞动,肯定那土默特的金帐所在,骑兵不会过四千,胶州营的精骑还有一千余,大人手中三千,杨参将手中六百,又是出其不意,足够达到咱们的目的了。“

    胶州营在这边的兵马之中,绝大部分都是步卒,张坤带来的两百人都是骑兵,魏力和王三从兖州赶来的时候,也是带着八百骑兵,反倒是陈永福这边的骑兵多些,当年陈永福在河南东奔西跑的救火,也是因为手中多马,可以到处机动。

    大同总兵陈永福听到张坤的话,笑了笑没有接话,打马小步前行,在镇羌堡和垲儿海之间的路上,有两个预先布置好的中继点,是伪装成其他地方商人的大车队,那边的草料和补给可以让马队半途中得到休息补充。

    这也是从出镇羌堡就可以让马匹小跑的原因,陈永福自己的直属部队一千和胶州营的千余骑兵是放在一起的,所以张坤就在陈永福的身旁,陈永福沉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土默特部拥众将近十万,咱们这五千人冲过去,仅仅是略占优势而已,陈德都已经去了齐国公卫队之中,陈某的家眷都已经是留在开封,陈某的豫兵尽管比不上大帅的虎贲,可也是能战之兵,何必耗在这苦寒之地呢?”

    听到陈永福这番话,张坤总算明白这大同总兵因为什么如此忐忑了,稍微一愣之后,张坤哈哈大笑,开口笑着说道:

    “陈大人,你想的未免太多了,要真是消耗你家兵马,我家国公何必派我和魏力来送死,欧曼先生也不用过去

    这时候陈永福的面甲已经是放了下来。到也看不清他脸色变化,张坤豪气勃。迎着寒风大声说道:

    “陈大人尽管放心,土默特部金帐所在空虚无比,十二万斤地盐货,这些鞑子怎么会不动心,若是能看清楚咱们的计谋。他就不是土默特汗,他早就是整个草原地大汗

    陈永福毕竟不是胶州营系统内的大将,这个时代的情报系统都有非常大的不确定性,当年李如松偷袭土蛮部,得到的消息也是金帐空虚,奔袭草原上地大部落金帐王汗所在。几乎成了边境武将的忌讳。

    听到张坤说的这么笃定,陈永福也不好再说什么,闷着头策马前行,张坤则是连面甲都没有扣上,凛冽的寒风好像是吹得他颇为舒服,满脸都是兴奋之色,长途奔袭。取单于级,如此才为汉家大好男儿。

    而且,这边距离猫儿庄七十里左右,距离垲儿海一百多里。只有两处都确认过的,才会在镇羌堡前面挥舞红旗。如果不然,还有别的颜色旗帜挥动。

    在猫儿庄附近战斗正酣。用更准确地说法,是屠杀正酣。从车队围成的方阵四方出去的四个小队,身披重甲,手持长刀大斧,抡起来大砍大杀,让本就是混乱异常的蒙古骑兵们更加的崩溃。

    两万多人拥在一起,被人来了个中心开花,聚在一起的这么多人,轻易间想散也是散不开的,只能是被动地被砍杀致死。

    放出这四支方队的四个门口并没有顺势关上,方才在车上站立的火铳兵拿着火铳小跑着走出了大车外面,在大车外侧列队待命,又有人七手八脚的从车上搬运火炮,一列列地队形排开肃立。

    在车阵的中间,几十名士兵忙碌一阵之后,把那个望台落在了两辆并起地大车上,高起来一块,看得更加远和清晰。

    手持刀斧的方队在走出一百五六十步地时候,度就慢了下来,那种暴风骤雨一般的火器射击停歇,倒也有些反过味来地蒙古骑兵开始冲上来厮杀,大部分认以为大明的这些火器攻击是一次性的。

    土默特部和附近的蒙古人,并没有参加满清第五次入关的战斗,他们并不知道山东兵马火器的厉害。

    再说,谁又知道山西的边兵之中居然会有山东的部队,欧曼.加里斯拿着手中的旗子上下挥舞,当当当急促的锣声又是响起,正在厮杀鏖战的那些士兵们也不恋战,立刻是前队变后队,朝着后面急退。

    靠近车队的阵型早就是方才的那波亡命冲杀搞得稀疏许多,后退倒是容易的很,被挤在中间的蒙古骑兵们都是感觉到局势或许向着自己这边倾斜了,追杀过去或许能够翻盘,而今这样的局面不是有没有盐货的问题,如果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胜利都无法取得,就这么撤回去的话,怕是很多人都要被喂狼了。

    冷兵器的方队撤回来几十步,在方阵内部咚咚的敲起了鼓声,这次的鼓声并不是方才的那种急促,而是极为的有节奏,一下下的响着。外围的蒙古骑兵都已经被这个大车队层出不穷的战术给吓怕了,听到这鼓声都是心中战栗。

    鼓声响起的同时,在车队四边列队的火铳队列开始按照鼓点的节奏迈着大步向前,那些退回来的方阵稍微喘了下气,前排的长矛兵只要没有受伤,还有行动能力的,都是弯腰小跑着到了火铳队列的前

    看到这些火铳兵上前,外围的蒙古骑兵下意识的就要逃跑,最外圈已经是散的差不多了,现在要跑可是能跑。

    也有些骑兵琢磨着能不能冲上去,现在这些人已经是离开了车阵的防护,这些火铳队列向前走了一百余步,鼓声猛然停歇。

    站在第一排的火铳兵举起火铳就是射击,后排依次跟上,在火铳队列边上的火炮也是跟着轰鸣,方才那些犹豫不决的蒙古骑兵都是惨叫着从马上被打下来,也有的马匹被火炮的声势吓到,在阵列之中就是狂,乱蹦乱跳。

    偶尔也有冲到跟前的骑兵,可在火铳兵的面前,那些长矛兵正半蹲在那里。用长矛斜指着前面,马匹不管不顾地就减了。还没有等马匹上的人反应过来,就有火铳指着打了。

    这个车阵紧锣密鼓地连续几轮攻击,差不多以这个车阵为圆心又是向外推了两百多步的距离。

    到这个时候,蒙古骑兵们再也没有什么人有战意和勇气了,那些专职的骑兵和金帐亲卫们死伤惨重。而外面的那些跟着壮声势,想来拣便宜的牧民骑兵们早就是吓破了胆子,听到车阵里面地鼓声又是响起。

    那些半蹲的长矛兵已经是站了起来,看着火铳队列有继续向前推荐的一死,所有人都不管不顾的拨转马头,想要逃走。

    好在此时他们死伤惨重的阵型已经是被打的足够稀疏。逃跑也是能跑远了,剩余地骑兵轰然的地散开,都是朝着四面八方,尽可能远离这个车阵的方向逃走。

    车阵内的安静了一会之后,却是响起了锣声,这次的锣声仅仅是缓慢的敲击,颇为的有节奏。在车阵外地胶州营士兵稍微整理了一下队形之后,小心翼翼的退到车阵之中。

    车阵的外圈是两辆大车并起来的,士兵们进去地时候,已经有人在紧张的忙碌着。给内圈地大车套上牲畜。

    这些火铳兵和冷兵器兵留下警戒的人手,其余地人也是紧张的加入了这个给牲畜套车地过程中。

    车阵向北的口子已经是被大开。一辆大车上放着些草料和干粮,坐着三四名士兵。周围二十几名士兵跟随,谁累了就上轮换上去休息下。整理好一辆大车,就有士兵跟着出去,在蒙古骑兵溃散之后,差不多一个时辰以内,就有五十多辆大车在车阵外面列好了队。

    大概看了一下方向,这个车队就开始向北行进,士兵们的大部分装备都是丢在大车上,如果疲惫了还可以上车去轮换休息,拉车的这些马匹,刚才也是经过了充份的休息,畜力充足,跑得也不慢。

    这些大车可都是轻装行进,走的又是直线,比起那些四散奔逃的骑兵来说,度并不吃亏太多。

    这些蒙古骑兵本就是长途奔袭而来,方才又有那么一番惊扰,人马仓惶,狂奔之后,马力衰竭,或者要停下恢复,或者要放缓度。

    可胶州营的这支车队却是不紧不慢的追了上来,他的度恒定,尽管骑兵们的度快,可没有什么余力的马匹跑一段就要休息,就这个短暂的时间,后面的大车队又是追过来了。

    尽管看着这支车队要比方才人少许多,可已经是被打怕了的蒙古骑兵们根本不敢回头,看见车队的方向是北面,他们只能是朝着偏离的方向跑去,双方就这么吊着,很是有骑兵的马匹跑不动了,或者是跪地求降,或者是亡命的朝着车阵冲来,毫无意外的被杀死在那里。

    这支小车队出之后一个时辰,欧曼.加里斯率领剩下的人马大车跟了上来,在这草原上,这人少的大车队居然要追击人多的骑兵大军。

    车队出关的时候,出去一些装备和草料之外,其余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带,完全是轻装前进,至于装在车上的那些盐包,则完全是布袋子临时装土垒在车上当作掩体罢了,轻装前进,畜力充足的车队和亡命疲惫的骑兵,还真是未必能分出高下。

    不过,这支车队的追击,并不是为了杀敌,而是让那些准备回归垲儿海本营的骑兵尽可能的偏离方向,拖延他们回去的时间。

    尽管盔甲里面有皮毛的内衬,可在寒风中奔驰,陈永福还是觉得很冷,他们已经是经过了第二个中继点,马匹又是补充了草料,短暂的休息之后,马匹的度一直是保持着,陈永福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把挂在马鞍边上的刀向外活动了几下,这种寒冷的时候长途行军,就怕刀鞘和刀冻在一起,尽管是很偶然的现象,可也要防备。

    陈永福掀开面甲,抬头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已经是快有四个时辰,按照预定的说法,差不多就要到垲儿海的土默特金帐所在。

    所谓金帐,就是指这个部落地可汗所在的地方。但这个金帐实际上也是来回迁徙,很难把握住具体地位置。

    陈永福看看后面的大队人马。每个人都是很沉默,长途奔袭很是消耗人的精神,每个人的兴高采烈也都是被马背上的颠簸给消耗地差不多,陈永福能看到的范围并不远,大队骑兵行进。掀起的烟尘极大。

    这边的动静也是不小,草原上只要是稍微有经验的牧民都可以趴在地面上,通过震动来判断骑兵的方向规模。

    自己这五千多兵马,那土默特汗地金帐所在,怕早就是知道了大股人马的到来,难道不会早跑了吗?

    陈永福还在这么想的时候。一骑马突然是加快了度,冲出了队列之中,这骑马本来是平端着一杆大旗,冲到队列前面之后,抖动旗杆,把旗帜竖立了起来,一面赤红的战旗迎风招展。

    看到这面红旗。陈永福放下面甲,长呼了一口气,这也是在计划之中的,在走到末段的时候。会有一名打着红旗的骑兵出列,走在最前。大队地骑兵则是要跟这名打着红旗的骑兵一起行动。

    果然最前面的那名红旗骑兵没有跑太远,开始朝着东边转向。立起来的那面红旗无比地显眼,后面的骑兵们自然知道该跟着谁来行动。大队人马缓缓地移动了方向,朝着东边而去。

    这样的行进颇为地省事,只要约束着马匹跟着红旗前进就是,陈永福心中在默算,应该是转向东北的方向,然后走直线,行走了小半个时辰,又是转向西北地方向。

    这么又走了不远,却看到两名蒙古骑兵打扮的人就在前面等候,看见大队人马,这两名骑兵拨转马头就跑。

    坏了,被鞑子现大军形迹,陈永福心中一凛,刚要令,就听到身边的张坤隔着马匹扯嗓子喊道:

    “总兵大人,土默特汗的金帐就在前方五里所在的地方,到现在他的主力兵马还在外面没有回来!!”

    那两名骑兵也是引路的,陈永福正恍然大悟间,就看见那两名骑兵已经是举起了两面金色的旗帜,在夕阳的映照下,这金色的旗帜闪闪光,是个极为显眼的标志,这五千多骑兵的精神都是振奋起来,看着前面的三面旗帜,打起了精神,目标不远了。

    土默特部大会草原各部落,许多小部落甚至是跑单帮的马匪都聚集而来,这么多人,仓促间怎么能查明身份,山东盐帮派人轻而易举的混了进去,等到这时候,就是给大军指引道路,通风报信了。

    和这个时代绝大部分的蒙古贵族一样,土默特汗也是一名贵公子类的人物,讲起享受和奢侈,他不逊色于大明的任何一位豪奢之家,可政务军伍的事情,则都是几名老将和他父亲留给他的一些人来安排。

    准确的说一个人来安排,那就是土默特部的断事官阿尔斯楞,今年五十五岁的老智者。

    这次派出两万多骑兵先去夺取盐货大车,然后派兵混入大明边关之中去劫掠的主意,也是这位老智者出的主意,他为土默特部已经是效力几十年了,一向是忠心耿耿,而且这次的十二万斤盐,晃花了大部分人的眼睛。

    当然,土默特部的权贵们都知道那位出谋划策的老贵人阿尔斯楞,曾经和山西的某个带着高字商号关系极好,而那个商号在年前被人血洗,也是年前,有名关内商号的子弟投奔过来。

    阿尔斯楞能在土默特部这么德高望重,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和山西这个商号的关系,他能用很便宜的价钱搞来盐和铁,还有很多权贵们喜欢的珍玩珠宝,大家都认为他是有办法的人。

    那个商号被血洗,这位断事官可是断了一条大财源,而且在部落中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

    或许这次的主意,除却抢掠盐货之外,还有为那商号的人报仇雪恨的意思,也就是大家都能在里面捞到好处,所以才没有管他的私心,一起是说动了土默特汗出动。

    当然,满心盼望着收获的蒙古各部贵人同样是不知道。在那位老贵人地帐篷中,这个老阿尔斯楞已经全然没有在土默特汗和其他贵人面前的稳重。他慌张到了极点,平素地睿智模样已经是全然看不见,压低了声音,这声音中甚至还带着哭腔,颤声的说道:

    “我忠心耿耿为土默特部效力几十年。今日却犯下这样的大错,我的家族会被长生天惩罚的……”

    据说是过来投奔他地那名汉人却坐在一张熊皮上,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平声静气的说道:

    “尊敬的扎鲁忽赤(蒙古断事官的称呼),您不要生气,将来这土默特部的局面还要您出面收拾地。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阿尔斯楞被对方这句不温不火的话语给噎了回去,他在土默特部和高盛和的生意中贪墨了大笔的钱财,这还不算什么,他还把土默特部的不少秘辛当成是情报卖给了高盛和的商人们,据说这些消息都是被高盛和的商号传到了女真人那边。

    不管是贪墨还是泄密,这些事情在土默特部也足够他被五马分尸,家人变成奴隶了。那个商号被血洗地消息传过来的时候,他甚至还松了一口气。

    谁想到会有一名汉人大摇大摆的找上门来,一方面拿着让他恐惧的把柄,一方面开出了他不能拒绝地条件。

    断事官阿尔斯楞事实上已经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只能是战战兢兢地按照那名汉人的指示一步步地做到了今天,可是这事到临头了。却实在是让人恐惧无比。

    在阿尔斯楞的帐篷之中,放着一碗水。碗直接是放在土地上,而不是厚厚地毛毡。两个人在那里交谈的时候,目光却一直是注视在那碗水。

    碗中的水开始的波动或许看不清楚,但那波动越来越大,显然地面有震动传来,那名汉人呼了一口气,站起来对阿尔斯楞说道:

    “扎鲁忽赤,咱们的马匹已经预备好了吗?”

    阿尔斯楞点点头,那名汉人也不多说,早就是收拾好了一个小包袱背在身上,阿尔斯楞的家人肯定不会在这个金帐所在,早就已经是安排好了一切,两人出了帐篷,却是做出一副轻松的模样来。

    所谓的金帐所在也就是一个土默特汗和下面的权贵以及侍从亲兵们居住的帐篷群,很多人都是察觉到了远处骑兵的靠近,都是出来看着东南的方向,彼此轻松谈笑。

    那名汉人上马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低声冷笑着说道:

    “这些人还真以为这次动手成功,带着盐货金银回来了

    断事官阿尔斯楞却是神色复杂的看了看这周围的人群,一句话也没有说,抽了一下马匹,,这等贵人要离开,自然没有人来询问。

    尽管天边还是晚霞灿烂,可太阳差不多已经是完全的落入了大地,现在陈永福已经是能看到前面土默特部金帐所在

    因为焚烧牛马粪便产生的烟雾很浓,此时无风,烟柱笔直,通往天际,尽管这边气势汹汹的向前冲,可那些帐篷聚集的地方却看不到什么准备,陈永福心中兴奋,知道距离成功的确不远了。

    一直是跟在陈永福边上的张坤掏出了一个铜哨,在马上憋足了力气吹起来,双方距离的已经是很近了,这哨音肯定对面的土默特部上下也会听的清楚,不过反正是距离这么近了,听到也没有什么关系。

    哨音响起,大队骑兵的几处都是同时的吹响,大同出来的大队骑兵度缓缓的减慢,同时后队的人开始朝着两翼散开,尽可能的以一个正面冲进这土默特部的这片区域之中。

    骑兵大队之中,有很多人都是从马鞍边上挂着的褡裢中抽出一根包裹着油布的松明,拿着铜管火媒凑到了上面,油布、松明,火腾地一下燃烧起来,即便是马匹奔跑时候,产生的风也无法吹熄。

    晚霞在西边,东面已经是变得黑暗,在帐篷区域这边的土默特蒙古的部落人们,能看到对面的黑暗中无数骑兵点燃了火把,从黑暗中展开了阵型。

    看到这个,所有人都知道情况不对了,肯定不是蒙古自己的骑兵,几乎是瞬时间,这个营地好像是炸开了一样,所有的人在外面等待观看的人都是惊慌无比的奔跑,可这仓促间根本不知道去哪里跑。

    很多人朝着帐篷那边钻,土默特汗所在的区域是这个片帐篷群的中央,号角声已经是响起,毕竟在这里也有专门卫戍土默特汗的金帐亲卫和各个贵人自己的卫士骑兵,可这太出其不意了。

    撒开阵型的大同边镇骑兵没有丝毫停顿的冲了进去,陈永福和张坤身后的队伍则一直是没有散,这两千余的骑兵是甲胄和兵器最精量的士兵,而且他们的手中没有拿着火把,完全是按照冲锋的队形凝聚而成。

    最当面的外延,都是把手中的长矛放平,而这个箭头的后面,则是手持长刀的后队,冲进这片帐篷区域的时候,在他们面前甚至没有什么人阻拦。

    帐篷群之间都是专门留出了通往土默特汗金帐的道路,而且相对宽敞一些,这也是为了贵人们的方便,不过这时候却是给大同的边镇骑兵方便了,直到冲进去百余步,才看见道路的尽头有骑兵乱哄哄的涌出来。

    攻其不备,做到了这一点,胜利就有了很大的保

    杨承祖则是满心怨气的把手中火把丢到了一边的帐篷上,毛毡为材料做的帐篷,和这种松明、油布为材料的火把一碰触,立刻是熊熊燃烧,不断有惊慌失措的人挡在这队大同边镇骑兵的面前,然后被居高临下的骑兵挥刀砍倒。

    除却在大路上猛冲过去的披甲骑兵之外,杨承祖带着的六百多人却都和其他骑兵一样,都是在分成小队,散布在各处放火杀人,制造混乱。

    “都给老子拿力气出来杀啊!要不他娘的还只能是当这个二流的散骑,连攻坚都信不过咱们!!!”

    杨承祖一边挥刀,一边大声的怒吼。

    另外附《塞下曲》

    月黑雁飞高

    单于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

    大雪满弓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四百五十六章 斩单于(求月票)

    土默特部的很多年轻牧民在闲暇时候总是喜欢听老牧民讲述去南边“打猎”的故事,说是骑在马上,挥舞着马刀和长枪,驱赶着惊慌逃散的汉民,抢掠他们的女人,丝绸和财宝,快快活活的过这个冬

    每当那些老牧民口沫横飞的说起那些汉民女人的细皮嫩肉,说起砍杀时候大明那些汉民的惊恐万状,这些年轻人们都是跟着兴奋起来。

    当然,这些年年景不好,土默特部要在草原上一边和西边的亦利巴里部还有套部的残余打,还要防备察哈尔和科尔沁的吞并,大明那边的兵马也不是那么好欺负了,想要进关去杀人掳掠,恐怕只能是在嘴上过过瘾。

    不过,今天,很多土默特部的牧民才现,原来那惊慌逃散,原来那惊恐万状的人居然是自己。

    与那些直冲土默特汗王帐的骑兵相比,分散开来的散骑造成了更大的破坏,这些骑兵不是陈永福的直属就是杨承祖的亲兵,他们都是手持火把,先给帐篷放火,然后再砍杀那些跑出来的人。

    不管是官兵还是流贼,正规的大作战很少有做的好的,可是这种烧杀抢掠破坏,那他们是一等一的好汉,话倒退些说,就算是军纪再好的官兵和流民军队,没吃过猪肉总还是见过猪跑的。

    他们十人一队,五人一组,把见到地所有东西都点燃。把马前所有在奔跑的人都给砍倒。

    土默特汗地金帐所在,差不多也有万余的人口。大大小小的帐篷几千座,赫然是个小城镇的模样,除却土默特汗和下面的一众贵人地帐篷都是牛皮帐篷之外,中下层和牧民奴隶的帐篷都是毛毡,毛毡油性很大。点燃之后火势炽烈,这冬春之交,尽管是在垲儿海这个湖边,和仓促怎么能来得及救火。

    开始还需要官兵和流民军队点燃,后来则是彼此之间引燃,尽管帐篷和帐篷之间留出了足够大的空隙。可倒伏的帐篷,飞溅的火星,依旧是这地狱的火源。

    和普通地小部落相比,土默特汗的金帐所在非普通牧民的人更多,可在这个仓促之间,大队的骑兵又是被调出了这边,在陈永福率领大队人马前来的时候。很多土默特的骑兵甚至来不及上马。

    手中拿着长刀和木枪的人如何去和居高临下地骑兵作战,在这支大同边镇骑兵的散骑冲过最外围的那些帐篷之后,终于有土默特部的战士们拿着弓箭出来了,尽管目前地天色已经是黑了下来。可熊熊燃烧的大火映照地此处有如白昼。

    可有个问题是。土默特地战士们迎着火光。而边镇地散骑则是背着火光。被闪动地火光晃着眼睛。这就实在谈不上什么准确性了。可黑乎乎地骑兵以及马匹。总归是个大大地目标。特别是在那里砍杀地骑兵上身。

    在射手地眼中。骑兵地上身是最好。也是最容易被射中地靶子。嗖嗖嗖。在火焰燃烧地噼啪声中。在边镇骑兵地喊杀和牧民地哭喊声中。弓箭手地箭镞极地破空而至。不过这次来地边镇骑兵可不是大明地那种穿着布衣棉袍地穷军汉。

    最起码。这些骑兵都是带着头盔。穿着胸甲。弓箭射到这上面。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只有极个别运气好地。才射中了面门。

    嗖嗖嗖地声音想过。又有当当当地声音。那是弓箭击打在甲板上地声音。根本无法穿透。这是个帐篷地区域。帐篷层次错落。甚至没有相隔五十步以上地帐篷。也就说。这边没有弓箭手射击地太大空间。

    他们都是在五十步或者是更近地距离上射箭攒射。一箭不中。想要射第二箭地时候。骑兵已经是纵马冲到了跟前。在近距离肉搏之中。这些弓箭手甚至还比不上普通地牧民。

    整个地金帐所在。都已经是沸腾了起来。正冲向王帐地骑兵大队。几乎是个方阵。前排都是平端着长矛地骑兵。后排则是严阵以待地长刀大斧。

    就算是那么多的骑兵都是派出去,土默特汗身边也要留下两千人左右的金帐亲卫,其余各级的贵人也都是要留下护卫。草原上的可汗贵族彼此的仇杀火并,这也是经常的事情,总要预留下力量来进行防备。

    出现在陈永福一干人面前的就是这些金帐亲卫,听着周围的喊杀声和哭喊的声音,不管是陈永福的部下亲兵还是张坤率领的山东铁骑,人人都是感觉到热血沸腾,从来这声音都是蛮族施加在汉人身上,今日间汉人却又是还了回来。

    看着路途那边出现的金帐亲卫,这边的大同骑兵度却丝毫没有减缓,依旧是向前冲去。

    金帐亲卫是土默特部甚至是土默特部控制的草原上周围那些弓马娴熟,勇猛善战的勇士,土默特汗私下里都是称呼自己的金帐亲卫为怯薛歹,这是当年成吉思汗精锐亲卫军官的名字。

    这些金帐亲卫反应的确是快,在边镇骑兵冲进来的时候,他们尽可能快的完成了整队和动员,涌出来抵抗。

    金帐亲卫们的马匹都没有提起度,人人都是在马上张弓搭箭准备射击,这等宽阔的道路,接近肯定是飞快,转眼间已经是进入了弓箭的射程之中。

    也没有什么命令,几乎是在这同时,几百支箭尖啸着飞了出来,好像是雨点一般的落下,对方这么密集的阵型,也不需要瞄准,只需要把弓箭稍微高抬,仰角落下就能命中。

    如果这第一波射击起到效果。这些偷袭者地前面几百骑最起码要倒伏一片,乱成一团。后面的人也会被前面地倒伏的人尸马尸阻碍。

    可这些骑兵都是带着铁盔,穿着板甲,最前面几排的甚至还带着面甲,甚至马匹上在马头和马胸的地方还有皮革毛毡的包裹,这也是为什么要冒险设立第二个中继点地作用。就是为了让马匹甚至还有骑兵在第二个中继点换上盔甲和马甲,这样可以节省马力,在冲击的时候更有力量。

    听见那嗖嗖的厉声,前排的放平长矛的是边镇骑兵们仅仅是低下了头,而后面的骑兵们则是举起了小圆盾,这就足够了。

    接下来好像是突然在小范围下起了冰雹一样。叮叮当当地事情不绝于耳,那是弓箭和盾牌还有盔甲撞击的声音,也就是仅此而已了,只有在第四排外围的一名骑兵的坐骑倒霉的被落下的箭簇射进了眼睛……

    射箭没有效果,金帐亲卫们有人拿出了刀斧长矛驱马上前,有人则是准备射出第二箭,实在是太仓促了。这根本组织不起来应有的抵抗。

    平端着长矛地重甲骑兵已经是开始加,人、马匹、盔甲的重量叠加在一起,逐渐加的度,这度和力量都是累加在长矛上。冲向了前面的金帐亲卫。

    金帐亲卫是土默特部装备最好地骑兵了,他们在整个的草原上装备也不能说是差地。可他们的盔甲,最好地也不过是鳞甲或者是满清那边流传过来的棉甲。这些甲胄防备劈砍或者是弓箭射击还好。

    对于这长矛地刺击,特别是如此迅猛的刺击。凡是被长矛刺中的人都是被干脆利索的贯穿,因为这长矛的长度,甚至还有第二排的金帐亲卫被贯穿,土默特部在前面的骑兵和马匹在这个瞬间被打的死伤惨重。

    仓促堆积起来的阵型迅被击破,后面的骑兵已经是蜂拥而上,前面的长矛骑兵就好像是一个橛子一样狠狠的钉进了这些金帐亲卫之中,在刺进敌阵之中的时候,前排的士兵们丢下了长矛,从马鞍边上拿出了刀剑或者是短斧,开始劈砍。

    这些蒙古骑兵的武器根本无法对陈永福和张坤率领的骑兵有任何伤害,这些弯刀长矛近距离的攻击,根本无法对这种铁罐头造成破坏。

    在百年前或者更早之前,金国女真和蒙元的骑兵都是带着铁骨朵和钉头锤,就是对付重甲骑兵,破坏重甲。

    可到了现在,不管是草原上还是大明边关,无论步骑都没有那么厚重的铁甲,刀剑长矛已经是足够来杀伤,那种重型的铁骨朵和钉头锤也渐渐的被淘汰掉了。

    今日间面对胶州营兵器制造局锻造职称的板甲,这些在草原上堪称勇猛的士兵们,根本无法破坏对方的盔甲。

    你无法破坏对方的盔甲,可对方的兵器却能破坏你的锁甲、鳞甲或者皮甲,金帐亲卫仓促凑成,根本没有什么阵型,事实上,草原上的战争从蒙元溃逃到草原上时候开始,就开始不断的蜕化。

    当时纵横天下的蒙元铁骑早就是不复存在,所谓的金帐铁骑也就是一拥而上,这个时代,蒙古人的战斗力最强的时候,也就是在满清治下,在女真八旗的约束下,才有阵型和进攻,才勉强能称得上是军队。

    何况此时的陈永福和张坤率铁骑是结阵而来,以严整的阵型对零散的乌合之众,这当然没有什么悬念。

    金帐亲卫是职业骑兵,是土默特汗舍得花金钱和地位笼络的勇士,最为依仗的力量的,这些草原上的骑兵对土默特部都是忠心耿耿,在这突然间被莫名其妙的骑兵来突袭,而且是如此准确无误的寻找到了金帐所在。

    几乎这里土默特部的大部分人都是有末日降临的感觉,可这些金帐亲卫仍然上前苦战,他们是想为这土默特汗的逃生赢得时间。

    只要有土默特汗能逃出去,凭借着高贵的血统和人望总能召集人马,重新聚拢这土默特部落,东山再起。

    但人心是一回事,能否做成却又是另外一回事。面对结成阵势地铁骑方阵,他们无能为力……

    在土默特王帐之前的金帐亲卫并没有阻挡铁骑冲锋地能力。根本无法聚集起来阻挡,他们的抵抗也就是开始这两轮弓箭的时间,等到近距离的格斗的时候,他们只能是无望地被屠杀。

    而且这个时候,烧杀的散骑已经是围了上来。铁骑方阵是一路向前,对边上的攻击和在铁骑方阵攻击范围之外的敌人可以不用理会,而后面跟上来的散骑,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拦在面前的敌人。

    金帐亲卫地骑战或许要比散骑们稍强,可此时他们已经是胆寒,而散骑们杀得性起。而且人多势众,胜面极大。偏偏最先上来的这些散骑,正是杨承祖和他的直属骑兵,他们可是在大明内地身经百战的精锐,厮杀场中历练出来的强兵,马战上不逊于这些草原上养尊处优的金帐亲卫。

    这次则是彻底的击溃了,草原上已经是多年没有什么大地战役了。这些金帐亲卫更多时候都是作为大汗的护卫存在的,和那些常年厮杀死战的老兵相比,他们就有些那不上台面了,迅地被杀散。朝着四处逃去。

    整个土默特部金帐所在的东边部分已经是成了火海,散骑们已经是跟着杀到了西边。本来是打算做最艰苦战斗地铁骑方阵,却没有想到这一战如此的容易。这么快就冲到了大帐这边。

    土默特汗地王账自然和普通的帐篷不同,完全地牛皮大帐。上面作出各种的装饰,周围还有类似于砖石建筑的解构,看起来有些小型行宫的模样,陈永福和张坤一干人冲到这边之后,直接是下马。

    士兵们稍加整队,手持大刀长矛就是冲了进去,看起来,这边的护卫骑兵应该都是方才去了前面抵抗,这边的侍女和一干下人都是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或者是匆忙的跑掉。

    大帐之中果然是富丽堂皇,可冲进来的官兵们根本无人去顾及观赏,只是寻找那土默特汗的踪迹。

    方才外面的抵抗果然是成功的拖延了时间,按照帐内一名侍女的说法,土默特汗刚刚和一干贵人跑出了金帐所在,当然是乘马离开。

    此次前来,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杀掉土默特汗,如果这个土默特部落的统治者还在,很多后续的计划就没有办法开展进行。

    成功杀入土默特部金帐所在,看着外面的火势和杀戮,胜利已经可以确保了,可先前疑神疑鬼的陈永福却有些着急,既然山东那边让自己过来并不是为了消耗自己的实力,而是实实在在的任务,那自己完不成的话,这能力就会受到质疑了。

    能力被怀疑,那将来的荣华富贵怎么办,边上的张坤脸色也不太好,方才手下的兵丁已经是把各处都已经是搜过一边,的确是没有搜到。

    “把这里放火烧掉,大家脱掉盔甲,快些去追!!”

    陈永福大声的下达了命令,目前的坐骑马力如果再穿着重甲去追击,恐怕根本不会有什么度。

    而整个的土默特部金帐所在,现在还有抵抗,各部的贵人们可没有他们大汗这样的反应度,家小和亲眷都在身边来不及跑,手下的卫士们也得殊死抵抗,对于杀死这些人,反倒不是这次的目的。

    焚烧了这个大帐,也就是一个大局已定的信号,让所有还能抵抗的人都是知道不可能翻盘了。

    陈永福的命令以下,包括他自己,所有人都是跑到了金帐外面,下达命令,脱掉盔甲,这盔甲的连接部不过是前后几个搭扣而已,解开非常的方便,盔甲就这么丢在了地上,魏力则是吩咐手下懂蒙语的去各处喊话。

    牛皮的王账,浇上了油,从里面烧起来,是整个的金帐所在最炽烈的火势,看见中间的王账被烧。所有的土默特部人都是知道大势已去了,同时,又有那会蒙语的骑兵大声的喊话。

    说是放下武器,把手放在头上,金帐南边的空地上集合,就可以放过不杀,手中有武器的,骑在马上的,一概是格杀勿论。

    草原上地蒙古牧民沿水草而居。没有定居之所,所谓的忠诚之心也比关内地汉民要淡薄许多。所以蒙古各部,有东西蒙古,往早了说,有依附大明的朵颜三卫,现在还有依附与满清的察哈尔和科尔沁大部。

    现在这些可怕的敌人既然承诺不杀。王账也已经被烧,那大部分土默特蒙古牧民的抵抗之心也就全然地崩溃,没有继续战斗的心思了。

    那些少数想要战斗的,在这样的局面中,已经是势单力孤,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那位土默特汗和不到一百人的护卫一起跑了出去。果然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在这样地局面下,身为部落的大汗,不说挺身而出组织抵抗,反倒是领着几名手下率先逃跑,这也是先前的计划做的完备。

    大规模的骑兵都是被调开了,去所谓的“盐货交易”那边碰铁板。突袭的骑兵可以长驱直入,诛杀脑。

    留下看守地人,陈永福和张坤等头领都是脱下盔甲,准备上马追击。临上马前,张坤在马上大喊道:

    “杨参将在那里。请他统领看守这些俘虏……”

    那边陈永福已经是和魏力等人脱下来铁甲,打马冲了出去。这草原上到了天黑的时候,追击区区一百人。真好像是大海捞针一样,只能是趁着那土默特汗没有跑远的时候,尽快的追上才有希望。

    他们都追出去了,可张坤还在找杨承祖,眼下这金帐所在,除却被杀地之外,投降的土默特蒙古人也有六七千,比如留下管事地军官带着骑兵看守,要不然也会有乱子生,算计这身份,也就是杨承祖才有这样的资格。

    喊了半天没有什么回音,好不容易西边才过来一名骑兵,脸上还迸溅这血点,显然是砍杀地兴奋异常。

    听到张坤问,连忙躬身抱拳说道:

    “回大人的话,我家大哥领着兄弟们去追这鞑子地大汗

    不是让你在这帐篷堆里杀人放火吗,怎么自顾自的去追这土默特大汗了,真会拣便宜,张坤肚子里暗骂了一句,却也不能跟上去追击了,尽管这追击土默特汗的任务,是谁都想去。

    张坤只能是安排下面士兵把着火的帐篷都朝着东边推倒,没有着火的区域和着火的区域之间划出一片空白带,让火势不再蔓延。

    凡是抱着头走出帐篷区域来到空白地带的牧民们,都由士兵们驱赶着去把那些没有燃尽的牧草和帐篷残片,堆积在这边地带的周围并且点燃,在这寒夜之中,火把可以给这些俘虏些许暖意,同时,光明也可以让有心异动的人被尽快的现。

    跟着陈永福和魏力他们出去追击的士兵不过是四百人左右,剩余的骑兵都是在张坤的命令下下马,重新披挂上铁甲,以铁甲兵为前导,其余的士兵打着火把配合,把那些没有燃烧的帐篷一个个的搜索。

    肯定会有那些以为躲在帐篷里趁着边镇骑兵,或者逃跑,或者是想要干些什么其他勾当的老鼠。

    下马骑兵组成的小队,就是要把这些老鼠抓出来,弄到空地这边,避免任何不必要的变故生。

    金帐所在区域不小,尽管大部分的帐篷被烧掉,可要想一个个帐篷的搜索过去,还是需要不少的时间,但战争就是这么麻烦的事情,不得不做。

    等这些搜索完成之后,又有不少垂头丧气的土默特蒙古部民被赶到这里,这时候大同总兵陈永福和魏力等人率队回来,他们同样是垂头丧气,因为他们是空手而归,天色真正是黑下来了,尽管也有月色,草原四面八方都是可能逃窜的方向,或许追击的,不是土默特汗逃跑的地方。

    众人都是不舒服,功亏一篑,张坤对这个结果也颇为的无言,只能是打起精神布置当晚的防务,或许今晚就要有那些击溃的骑兵回来了,大车的追击阻截毕竟不能持续太长时间,土默特汗不死,事情或许会变得很麻烦。

    第二天黎明到来之前,前往追击大同镇参将杨承祖和手下回到了这边的营地,在杨承祖的马鞍边上,挂着土默特汗的脑袋…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四百五十七章 借刀杀人(八千字求月票)

    在场的几位大将中,大部分都是安排去杀土默特汗,只有杨承祖被分配在散骑中烧杀营帐牧民。

    这让心高气傲的杨承祖无论如何也受不了,但这个安排倒也没有什么歧视的意思,胶州营的兵马来到这里的时间都是比较早,和陈永福的部队彼此熟悉有个磨合,而杨承祖这边带着的部队,则是要晚很多。

    山东兵马的军纪和规范化,让他们可以很轻松的与另外一只部队配合,可还是老式军队做派的杨承祖部就不行了,贸然融合在一起,很容易出乱子。

    道理是这么讲,杨承祖表面上也是客客气气的听命,可实际上心中很是不忿,在军中的荣华富贵关键是看军将的武勇和军功,这般被人轻视,何日能有富贵,所以从夜袭开始,杨承祖就琢磨着好好表

    尽管走在正中大道上的铁骑方阵是直冲,可他们要保持阵型,面前还有集合起来的金帐亲卫,度其实未必有散骑快。

    特别是杨承祖率领着百余名亲卫手下,一路上杀人放火拼命的前突,结果还真是让他碰对了运气。

    杨承祖就快要赶到王帐侧翼的时候,看见穿着华贵的几个人被一帮同样是穿着体面的人簇拥着上了马,直接朝着东北面跑去。

    所有的军将士兵在来土默特部之前,都有人给他们讲述过土默特汗到底是什么装束打扮。大体是个什么模样,杨承祖当时听得颇为不耐烦。谁想到这次却能用上,一看前面这一帮人,就能肯定这就是王帐地土默特汗和身边的亲信

    看着目标就在眼前,并且先跑,杨承祖却没有打马去追。反倒是命令士兵搜罗附近地马匹,在这金帐所在,牧民聚集的地方,想要搜罗些马匹那真是太容易不过,转瞬间杨承祖这些人每人差不多都是拿到了几匹马。

    把这些马匹用绳索串联在一起,杨承祖开始了追击。这种路子,当年在陕西和河南的时候,罗汝才的精骑经常是使用,一名骑兵有两匹马或者三匹马,半途中可以更换马匹,保证马匹的度,也可以更加地吃酒。这也是草原上的蛮族骑兵的故智,可土默特汗逃跑的仓促,却来不及这样做。

    反倒是杨承祖一干人做了这样的预备,当时兵荒马乱的。四处喧嚷,一个角落地小变故。谁也顾及补上。

    杨承祖只是和自己地手下吩咐了一声。就纵马去追击了。追出金帐所在地帐篷区域之外。冲天地火光正好是映照出土默特汗那一行人地踪迹。杨承祖此时是兴奋之极。连连催动马匹。吆喝手下。追了上去。

    若是盲目地追击。草原广大。又是黑夜。肯定是又如大海捞针一般。可这等已经现了踪迹。顶上去追。这可就是方便许多了。

    双方地距离始终相差不过百余步。在刚刚跑出火焰光照范围地时候。很有几名护卫着土默特汗地战士返身想要杀退或者杀溃散这些追兵。

    这些簇拥着土默特汗地亲卫们。都是土默特部第一等地战士。自信可以打败这些来犯地敌人和匪盗。

    若是在正常地情况下。土默特汗手下地这些精锐战士结阵冲锋战斗。地确是可以轻松地击败几倍于他们地敌人。因为他们都是久经战斗。并且经过系统训练地军官头目。但他们地对手也不是乌合之众。

    如今这实力对比不是百余年前。那时候草原上蒙古地兵马和大明地边兵厮杀地难解难分。而且蒙古人往往还都是占据优势。这些汗王身边地精锐战士。往往是改变战局地决定性力量。

    可这几十年来,蒙古各部的兵马和大明边兵打往往还要落在下风,就算是出动精锐也勉强是个不过不失的局面,而大明的边兵和流民军队作战的时候,根本没有赚到什么便宜,更多的时候是被压着打。

    可想而知,这些所谓精锐的下场。

    双方的距离这么近,所谓的骑射是不要想了,调转马身,张弓搭箭,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完,对方就该冲到跟前了,这些舍身断后的汗帐精锐转身之后,简单的组队,直接就是冲了过来。

    这些汗帐的精锐却是没想到,正在追击的杨承祖这帮人,可都是做好了射箭的准备,火铳这些东西本来胶州营也是提出给他们配,但这次的轻骑突袭,他们却是用不上,仓促间想要熟练射击可也是很难。

    但对于打了多年的罗汝才部下精锐来说,在马上射箭,可不是什么难事,骑射骑射,马背颠簸,准确性很难保证,可眼前黑乎乎的一群骑兵冲上来,只要是拉弓瞄准大概的方向射过去就行了。

    箭囊挂在马鞍的边上,而弓就放在自己的身前,要想射箭,拿起来拉弓就射,而且草原上空间广阔,杨承祖这一队追击的人还是并着马一起向前,将近十几个人同时的张弓搭箭,嗖嗖连声。

    这么多年,大明的边兵和流民军队都是不断的学习草原上的战术和战法,可草原上的蒙古人却是越来越退化,今日间,就显现的极为明显。

    锁子甲和皮甲,并不能近距离低档对方的弓箭射击,何况这些金帐亲卫为了行动方便,一般都是穿着半身甲,最当先的三骑,当即是防备不及,被箭镞射下马来,后面的那些蒙古骑兵在这个瞬间,尽管是知道上前必死。

    可还是吆喝打马,催动上前,他们相当于土默特汗养的死士,这就是就是他们赴死地时候了。

    在马上乱射的度总是比马匹冲过来地度要快些。何况是第二箭第三箭,臂膀还感觉不到疲惫。

    双方靠近了之后。这弓箭的准确性却是提高了不少,不过马背颠簸的确是影响很大,这次的射击对人却没有伤害,可是却射到了马匹。

    被箭簇射中的马匹,当即就是乱蹦乱跳。把背上地骑兵甩了下来,同时也阻碍了后面那些人的行动,乱成一团。

    对面的度一慢,可杨承祖这些追击的骑兵度却没有慢,前面的几个人吆喝忽哨,马队从中分开。把那一队向后冲的土默特骑兵兜在了中央,终于是倒了短兵相接地局面,可是两侧的人多,中间的土默特人少,又是被惊马搞乱。

    等到这杨承祖的骑兵从他们身边经过,马上的金帐亲卫精锐,已经是全被从马上劈了下来。

    当时这土默特汗逃命逃得紧急。在外面纠集了一百余骑急忙的逃跑,出来的时候没命地打马,疯狂奔驰,马匹到了半夜还要喂草料。这么突然的疾跑,马匹已经是吃不住劲了。度早就是慢了下来。

    可杨承祖这一干人半路换马,马匹轻载。总归是负担轻,跑得力量足些。真是越追越近。

    实际上,这追击道路上的战斗也就是两场,第二波亲卫骑兵冲回来,和上次的那些骑兵一样被杀掉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战斗生了。

    等到杨承祖他们换乘第三匹马地时候,前面奔驰的土默特汗地**马匹终于是支撑不住,猛地倒在了地上,马匹上的人也是被甩了下来,这好像是个信号一样,这些逃了许久地人终于是支撑不住了。

    身边那些人的马匹有地前冲十几步之后也是口吐白沫栽倒在地上,还有的人看见土默特汗摔下来,迟疑了一下,也是拔出武器跟着跳下马来,护在土默特汗的身旁,也有的人是不管不顾,索性是打马远去。

    谁知道逃走的是不是贵人,杨承祖可不准备放过,身边自有骑兵纵马跟上,杨承祖一干人却跳下马来。

    星月当空,倒是颇为的明亮,杨承祖身后的士兵后下马就点燃了火把,依稀能看到那边的蒙古武士手中拿着兵器,杨承祖的一名亲信下马后就大声的喊着:

    “都给我老实点,不要自寻死路!”

    也真是巧,这句话一说完,就听到破空之声急响,杨承祖叫了一声,踉跄退了几步,几名围在他身旁的护卫都是大惊,这等追杀,大家都是一百二十分的小心,那边有人开弓射箭,杨承祖身边身后十几个人都已经是张弓搭箭,毫不留情的顺着大概的方向射了回去。

    这个距离上,又是下马射击,准确度可是有绝对的保障,这边弓弦声响,那边已经是倒下了四五个人。

    “直娘贼的,要不是老子扣下了面甲,还真是要被这些鞑子暗算了!!”

    杨承祖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方才听到劲风响起,他仅仅是来得及侧了一下脸,一支箭打在他的面甲上,然后滑

    尽管射不穿金属锻打面甲,可这重重一击仍然把杨承祖打下了一颗牙,满嘴是血,听到杨承祖的大骂,他的手下都是松了口气,可下手却毫不留情,又是两轮弓箭射了过去,又是惨叫连声。

    所有站着的蒙古人都是被射倒了,只听到有个年轻人在那里大声的吆喝,接下来听到几声叹气,兵器被丢到了前

    接下来就听到对面有人用汉话喊道:

    “我是土默特部的可汗,我愿意用金银和牛马来交换我自己的性命,只要你们放我走,你们马上可以富可敌话,而且还是官话的口音,杨承祖把嘴里的血吐在地上,冷笑着走了过去,现在的他的身前有两个人拿着小盾牌遮蔽,后面的人也都是拿着武器严阵以待的模样。

    杨承祖和他的手下人陕西和豫西的口音都是极重,却没有想到这草原上的酋长头子,居然能说这么流利地汉话。看来是请大明的书生教授过,不过读多了书。蛮族们得以依仗地野性都是被消耗殆尽,变成了如今的这种模样。

    自从杨承祖参加流民军队开始,几乎每日间都是在厮杀火并之中进行,眼前这土默特汗尽管跪在面前,可他却更加的小心翼翼。

    跟在杨承祖身后的十几名士兵都是张弓搭箭的在那里瞄着。随着杨承祖地走进,那些跪在地上的蒙古人也是不安分起来。

    跪在那里是无法弯弓搭箭的,有人暴起想要上前,立刻是被弓箭齐射,惨叫着倒地,走到了跟前。杨承祖这队追兵已经是打着火把把他们围了起来,到了这样的局面,想要再动什么歪心思已经不可能

    跪在那里的土默特蒙古人被喝令着交出手中的兵器,杨承祖这次却没有掀开面甲,在铁面具后冷森森地看着下面,这倒是更增添了几许杀气。

    地上的蒙古人之中,果然有一位是符合土默特汗的描述。看见这个模样,杨承祖更是嗤笑了一声,这哪里是蒙古人,说是在城中养尊处优的富贵汉人公子哥还有可能。杨承祖这一干凶汉居高临下的姿态,让跪在那里的土默特汗更加的惊慌失措。

    禁不住在那里又是说道:

    “如果你们放了我。我,土默特汗肯定会让你们富比王侯。可以给你们五万两……不,十万两黄金。只要放了我,一切都好说。”

    十万两黄金,围着土默特汗地这些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十万两黄金将近百万两白银,这样的钱财可真是赶上一名大明的二等藩王的积蓄,如果能把这笔钱拿到手,真就是荣华富贵一辈子了。

    看着众人地神色犹疑,土默特汗的神色中闪过一丝兴奋,财帛动人心,这句话果然是不假,这些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地汉人面对这么大笔的钱财,又怎么会不动心。

    外面围着地众人都是把目光投向杨承祖,他是大家的头领,什么事情当然要他来做主才算数,不过那边杨承祖已经是又把面甲合上,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些什么,现场安静了一会。

    就看见杨承祖向前走了两步,猛地抬腿踢到土默特汗地肚子上,那人猝不及防,伸手捂住,张大了嘴垂下头。

    杨承祖手起刀落,人头应声而下,在这土默特汗周围的人都是惊慌的朝着边上闪去,杨承祖俯身捡起人头,又是朝着一边挥了一刀,闷声闷气的说道:

    “都杀了吧,想要财,咱们在大明破了随便一个藩王府,银子都比这个多,跟了齐国公,咱们是为了活命,为了光宗耀祖的!!”

    稍一停顿,杨承祖又是补充了一句:

    “这帮鞑子走的这么急,怎么可能手上带着金银财宝,更别说是十万两这么大的数目

    这话说完,围着这群人的边镇骑兵再也没有犹豫,纷纷动手杀人,不管是按照那里的规矩,土默特汗的这样的贵人和身边的这些人,一般都是要用来勒索赎金,就算是要杀也是要抓回去举行仪式。

    土默特汗也是黄金家族的旁支,只要是能拖延时间,那事情就会有很大的反复,没准会有转机,谁想到对方这么干脆利索的说杀就杀。

    相比于追击用的时间,这杀人倒是简短的很,杨承祖吩咐手下们把这些人的尸体仔细的搜索了一遍,级都是割下。

    在这边做了些记号,给那些方才追出去的人留作标记,一干人直接是朝着那垲儿海边上的金帐所在回返。

    就算是这土默特汗真的能在这边拿出来十万两黄金,杨承祖依旧会砍下他的脑袋,现在他觉得加入山东是正确无比的决定,自己下对了这一注,千万要抓住,不能放弃了。

    等到杨承祖带着土默特汗的级回转,陈永福和张坤等人心中羡慕嫉妒这个不必说,不过也是松了一口气,这次的任务总归是完成了。

    留下了几队人来看守那些惊惧的俘虏,其余的人都是被紧急安排休息,因为在第二天猫儿庄那些被击溃地骑兵就应该有回返到这里的了。必须要养足精神备战。

    到了第二天地早晨,先到这垲儿海金帐所在的队伍不是土默特部被击溃的骑兵。而是给陈永福这些突袭骑兵中途补充,运送给养的车队,第二个中继点的大车队距离金帐所在不过三十里地路程,正好是过来。

    这个大车队还带着些火器,加上大车和拉车的牲畜。多少也是个补充,昨晚就开始被驱使着劳作的俘虏们,清晨起来又是在刀剑的威逼下,在这片区域之外筑墙,修建各种阻拦的工事。

    不过这工事的外面却还似模似样地用毛毡帐篷遮蔽,在外围看起来。根本看不出里面的变化,土默特金帐所在的旗帜和各种标识都是被挂了起来,远远看去,没有丝毫的异常,金帐所在好像是没有什么不同。

    从接近中午开始,就有三三两两垂头丧气的骑兵返回到这里,昨日间被欧曼.加里斯杀的溃败的这些蒙古骑兵。又得是朝着自己地部落跑去,但大部分的人还是要回到金帐所在等候下一步的命令。

    没人会相信,素来平庸贪财的大同边镇官兵,除却设计中心开花大量杀伤骑兵之外。还敢长途奔袭土默特汗地金帐所在,这计谋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没人相信大明官兵会有这样的胆略和能力。

    这三三两两地骑兵一进入金帐所在,立刻就是被严阵以待的边镇骑兵解除了武装。抵抗地人少之又少。

    昨天的失败,差不多半天一夜地亡命奔逃。早就是让这些人吓破了胆,疲惫姑且不说,战斗的意志都已经是消失殆尽,回到这金帐所在,本以为能喘一口气,谁想到,还有全副武装的敌人在等待着,听到交出武器下马就不会被杀的消息之后,没有人再去死心眼的拼命了,有的人甚至是下马就摔倒在地上,完全没有什么力气了。

    结果整个这大半天,最忙碌的不是拿着刀剑武器的官兵,而是那些俘虏中的妇女,她们被勒令照看那些疲惫的本部落骑兵俘虏。

    这一天,对于昨日长途奔袭的陈永富一干人都是轻松之极,没有什么战斗,零零散散的有三四千骑兵回到了这边来。

    所有进入帐篷区域的骑兵都没有再出去过,所以那些回来的蒙古骑兵,没有人能看出来这边的不正常。

    到了晚上的时候,欧曼.加里斯的大车队,差不多三千名步卒也是乘坐着大车来到了这个金帐所在的营地,有了这三千名步卒的加入,还有他们带来的火器,这边的防御更加的稳固,也不用担心人数占据优势的俘虏们会有什么乱子。

    在这里三天的时间,差不多一共有九千多名骑兵回来,再之后人数就变得很是稀稀落落,估计其余的骑兵都是散去了,或者是回到自己的部落去。

    在欧曼.加里斯和陈永福两人的联合监视下,五百名有各系人马加入的护送队,和一千名老弱的土默特俘虏,带着大批的战利品开始踏上回程。

    牧草和粮食、各种生活用品之类的都是没有动,牲畜也仅仅是用来拉车的那些,所带回的战利品,则都是在王帐和各个贵人帐篷中搜刮出来的金银珍玩,土默特是草原上有数的大部落,可汗和下面的贵人的积蓄也是惊人,这些金银财宝,都要运回去,清点后交给齐国公统一处置。

    杨承祖看见这些战利品,不由得暗许自己有先见之明,金银财宝都在金帐这边,就算是那土默特汗给自己十万两金子,莫非自己还能拿走不成。

    十五万两黄金、上百万两的白银还有许多金银器皿,以及一些颇有异国情调的珍贵器物,这土默特汗的积蓄果然是富贵惊人。

    相比于可汗和下面贵人的积蓄,这些普通牧民和骑兵们的财产也是少得可怜,昨夜烧毁帐篷,很多牧民手中就是那一张帐篷而已,有的人甚至没有帐篷,按照几个熟悉草原情况的向导所言,这些牧民还有骑兵实际上都是土默特汗和下面贵人的奴隶,自己没有什么牲畜财产,依靠地是给上面权贵人物放牧。作战,才能勉强的维持温饱。

    能有自由地。也就是那些直属于土默特汗的亲卫骑兵们,这些人才勉强算是自由民,也只能说是勉强。

    所以草原上的这些牧民,谈不上什么忠诚,但他们如果单身在草原上放牧。根本无法应付马匪和恶劣的情况,只能是依附在这威权之下,换句话说,谁的拳头大,牧民们就会臣服于谁。

    第四天,断事官阿尔斯楞带着百余名亲信回到了土默特部地金帐所在。在这三天中,不管是骑兵还是牧民都是胆颤心惊,土默特汗和手下那些亲卫的脑袋就被在挂在营地中央的旗杆上。

    这些级不会是假的,因为这些凶神恶煞的入侵者用长矛挑着巡游了整个俘虏营地,土默特汗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人会为他悲伤,反正还会再有一个汗王被选上来。可凡是和这土默特汗有亲眷关系的人,有继承权地全都是被这些入侵者抓出去砍了脑袋,每个人都担心,这些入侵者会大开杀戒。

    几天过去。总算也能判断出来这些人都是大明过来的汉人兵马,那些还想重温前辈荣光的年轻牧人都是害怕对方会不会搞一次大屠杀。毕竟当年双方互相杀的那么惨烈,这次怕也不会是善罢甘休。

    第四天的中午。这些战战兢兢的俘虏们都是看见了断事官阿尔斯楞满脸慈悲的在俘虏营转了一圈,这是土默特汗部地智者。他一定是有办法的人。

    断事官阿尔斯通也是血统高贵,传说他的祖先是成吉思汗的马夫,是当年老根脚亲信大臣地后代,在蒙元的时候做过丞相地大贵人后代,在土默特部落中也有相当的力量,见到这位阿尔斯楞回来,他那一支地亲眷和奴隶都是满怀希望的看着外面。

    说来也巧,那位穿着威风盔甲地汉人将军和断事官阿尔斯楞大人就在俘虏营的外面交谈,尽管听不到说什么,确能看见双方的举动。

    那汉人将军举手投足都是威风无比,而高贵的阿尔斯楞大人则是委曲求全,低声下气的恳求,双方在哪里想必是为了俘虏们的待遇讨价还价,断事官阿尔斯楞大人真是长生天派下来的使者,真是我们的救

    尽管听不到,可所有在看着这一切的俘虏们都是感动无比,那边说到最后,明显是进入了僵局,那名汉人将军越说越是大声,指手画脚,而这边的阿尔斯楞大人却后退一步,居然就那么跪了下来。

    阿尔斯楞大人,实在是为了土默特部做了太多了,平日里给大家买盐买铁,现在又为了大家的存活这么低声下气的求告。

    那些阿尔斯楞的族人和亲信以及奴隶们都是在大声宣扬着断事官的慈悲大义,很多人都是感动的热泪盈眶。

    白须白的老断事官这一跪,的确是震撼了那名骄横的汉人将军,这名将军后退一步,客客气气的把老断事官扶了起来,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双方要去往帐篷里面去谈了,蒙古的俘虏们都是感觉颇为的兴奋,看起来应该是有转机。

    这谈话的时间很长,差不多到了天黑的时候才结束,看着断事官阿尔斯楞大人满脸红光的模样,大家都知道肯定是有好事了。

    那些汉人兵马驱赶蒙古俘虏们搭建起来了一个木台,然后几名老断事官的亲信扶着断事官站到了木台上,阿尔斯楞抬高了声音和下面的俘虏们解释了这一切。

    原来是大明国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在东北那边的女真人要联合察哈尔和科尔沁以及土默特部一起攻打大明,所以大明的兵马要先制人进行打击,避免麻烦。

    听到这个消息,下面的俘虏们都是大骂,平素里抢掠大明的时候,女真都只是和察哈尔还有科尔沁部落一起动手,什么时候轮到土默特部落占便宜,偏偏倒霉的却只有土默特部自己。

    不过他们却是忘了,话怎么说都行,冲进来杀人放火的可是大明的边镇骑兵,但部落间的世仇有时候可是高于一切的,既然德高望重的断事官都这么说了,那这惨剧的原因肯定是该死的察哈尔和科尔沁。

    当然,察哈尔部可是蒙古诸部落的共主,黄金家族的嫡系传人,这时候根本没有人想到这一点上。

    断事官阿尔斯楞又是说道,自己方才对着长生天了重誓,对方的汉人将军才是相信自己的解释,知道了错不在土默特部这一边,老断事官话音刚落,就听到下面爆一阵欢呼,俘虏们都以为自己获得了自由。

    话还没有说完,愚蠢的土默特汗派人去抢掠了大明将军的盐货,本来是要把人全都杀光的,可看在老断事官的苦苦恳求上,现在对方按照草原上的规矩,索取十倍的赔偿。

    在蒙古诸部之间,如果出现这种不讲规矩的抢掠,犯事的哪一方将给损失一方十倍的赔偿,规矩是的确有这个规矩,可那是在损失的一方强大的基础上,这可是和道理规矩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现在的这些汉人兵马看起来就是有这个资格讲规矩的,怎么赔偿,土默特的金银财宝都被搜刮一空了。

    老断事官却又说了,这次来的军队除却惩戒土默特部之外,还要给无法无天的察哈尔以及科尔沁部打击,部落里可以骑马的男丁们,都可以用替汉人作战的形式来偿付这个损失。

    目前金帐所在实际上就是一个大俘虏营,能上马作战的男丁差不多有一万两千多人,听到可以免除被处死,去作战也就去作战了,跟敌对蒙古部落作战,总比和这些身上包铁,手持火器的汉兵作战要好太多。

    “只要能勇猛作战,每次的战斗之后,战利品除却赔偿的份额之外,还会拿出两成来分给每个人,在战斗结束之后,将根据战功,让有功劳的士兵变成自由民,并且可以分得牲畜和劫掠来的奴隶……”

    话音未落,阿尔斯楞说得话就被下面土默特俘虏的狂吼所淹没,早提出这个条件,还费这么大的麻烦干什么,我们愿意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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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 闲子不闲 处处皆战(连续八千字求月票)

    崇祯十七年三月中旬。(专业提供电子书下载车两万余辆。步骑将近十八万。督师侯恂率领大军出潼关。准备于顺军决战。总兵白广恩为前锋。总兵许定国、贺人龙与督师侯恂俱在中军。总兵高杰为后队。次第而行。

    尽管豫西河南府之地在顺军的手中。可从潼关到陕州再到洛阳一线。顺军都没有设置军队和城守。所以大明官军行进。沿途无往而不利。所向披靡。督师侯恂那是翰林出身的人物。每日里花团锦簇的报功文书由快马送到京师。

    官军在四月间。行进到了洛阳城。藏身在山寨中的河南府守备牛成虎率领万余民团来会。当即被封为副将。和白广恩一同为前锋。

    直到这时候。大明的这十余万兵马都已经是进入河南。顺军才开始行动。第一次接战是在洛阳城西的新安县。

    果毅将军刘芳亮率骑兵一万在新安县出现。白广恩和牛成虎率军出击。先前所造的战车这时候就起到了作用。

    开战之后。开始列阵。战场陈列阵前作为拒马。顺军的骑兵冲过来则被这偏厢车阻止住。而明军在车后用弓箭和火器轰打。进攻的时候。众人则是推车缓缓而进。刘芳亮所率领的都是轻骑。

    开始时候未免有些轻敌。以为还和往常一样。只要是把骑兵开来冲过去。就是万事大吉。谁想到靠过去。还隔着一个木车。被打的灰头土脸。

    等到明列阵向前。前面和两翼都是层层叠叠的偏厢车。对于顺军来说。好像是浑身是刺的刺猬。根本无法下口。如今大顺初立。官制都是定下来。各级将官都是琢磨着立下大功以图升迁。

    而且流民军队自从起家的时候和大明军作战。胜那是家常便饭。谁要打输了。那可就是奇耻大辱。

    刘芳亮这次来。想让自己的果毅将军名号升下。毕竟上面还有制将军和权将军的级别。没想到竟然是受到了挫折。等回去之后。岂不是要被诸位同僚取笑。也要被闯王爷看轻。刘芳亮在临退走的时候。还是决定要碰碰运气。

    这次依旧是拿明军没有丝毫的的办法。反倒是损失更多。只得是灰溜的撤走。好在这骑兵的度还是占据优势的。要是不接战溃逃。大明官军的车营也是追不上。

    初战告捷。对于明军来说。真是了不得的大好事。督师侯兴高采烈的给自己和部下几位大将庆功。同时要求各总兵并力向前。务求连战连捷。

    可想而知。这个胜利的消息真是给死气沉沉的大明朝廷一剂强心针。从崇祯皇帝到下面的普通官吏。都是欢欣鼓舞。兴奋异常。对那督师侯的要求一一准许。并且要求天下间的大明兵马前往配合支援。

    比如说四川的官兵。陕西三边的戍边边兵。还有左良玉的部队都要去往河南和湖广一带攻击流贼兵马。支援督师侯恂二的大部队。

    不过。事实颇为的悲哀。朝廷的文书已经是号令不动各地的兵马了。陕西三边的边兵本就是被朝廷不断的搜刮抽调。如今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部队。可即便是仅剩的这些部队。还要面对西蒙古诸部落的压力。不能轻离。

    而平贼将军左良玉压根不去理会朝廷的命令。反倒是联合湖广南部的湘恂兵马。把武昌以南张献忠所谓大西军所占据的城池一个个的夺回来。反正张献忠的主力已经是在川楚边境一带。这边空虚的很。

    特别是武昌城。平贼将军左良玉可是垂涎的很。这地盘是他所占据的地方最富庶的一块。肯定要派兵夺回来。

    事实上。武昌的确不在张献忠的重点防御范围。左良玉的兵马轻易攻下。四月间。左良玉重新在武昌开将军府。

    而朝廷要征调的四川兵马。现在正战战兢兢的云集在川楚边境一带。防备主力云集于此的张献忠部。

    督师侯恂在短暂的休整之后。从洛阳城南下。直扑汝州。尽管果毅将军刘芳亮前次吃亏。可这次还是和袁宗第率领骑兵步卒一共三万来攻。双方在洛阳城和汝州城之间的白沙镇又是开战。

    尽管这次同为果毅将军的袁宗第调来顺军之中的大炮。可明军同样是有火炮。双方的火炮都是半斤八两的货色。射程威力都是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

    列阵而守。列阵而前的车营。闯军依旧是奈何不了。这次农民军最为忌惮的明军大将贺人龙亲率亲兵家丁冲击顺军阵型。白广恩率兵在侧翼掩杀。尽管刘芳亮和袁宗第这两次率领的都是顺军的直属部队。

    但第二次却败得比第一次还重。因为来这里的步卒被贺人龙和白广恩两人率领的骑兵冲杀。逃跑和撤退也是来不及。溃不成军。

    这一战勉强可以称为震动天下。按照明廷的文人渲染。所谓“士民百姓。闻此捷报。皆欢欣鼓舞。”

    不过杀敌一千二百。俘敌三千余的战绩。可以说是近十年来。大明对流民军队战斗的难得的大胜。战果也可以和当年卢象升、孙传庭等人所指挥的大战相比。被人称为是“白沙大捷”。

    加上左良玉率军突入空虚的武昌城。还有湘地各城纷纷被明军夺回。一时间竟是局面无比大好。眼看着就要天下平定的局面。

    督师侯恂当真是得意非常。心想自己率军居然有这般的成就。有明一代的名臣恐怕也是不过如此。搞不好自己就是那所谓的中兴名臣。将在青史留名。传扬千古的。

    此时的侯恂还能算是清醒。尽管大军节节胜利。他还是约束着兵马缓慢行动。不可擅自脱离大队。这边谨慎。那报功的快马却是流水一般派到京师去背报功请赏。按照京师这边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崇祯皇帝连续几日在朝廷上喜笑颜开。已经准备下诏给督师侯恂加衔。这都不算什么。

    更加让人惊叹的是。侯恂的儿子侯方域以一举人的出身。居然被崇祯皇帝任命为常州府宜兴的知县。并且还有散官的加衔。据说任期一满。就要给朝州府牧上面走。举人能做知县。可那只能是那些偏远的地方。

    而常州府宜兴。那是天下间最富庶的地方之一。想在这里捞个实缺。那可是千难万难。更别说上面的常州府和江阴县这种地方了。谁想到侯方域一个靠着老子关系搞来的举人身份。居然能有这样的待遇。真是子由父贵了。

    李自成在三月初已经是率领大军来到了襄城和邥县。督促军将士兵修缮城池。四月初。大顺三分之二的兵马已经是云集在这片区域了。

    相对于大明兵马的节节胜利。最近的齐国公好像是安分许多。出了在两淮和河间府经常有士绅官员上奏哭诉。说是齐国公李孟驱使下属兵马强占良民土地。民不聊生。但更多的士绅和官员都是叫好。说是自从齐国公镇守徐州和两淮之地。地方上盗贼纷纷从良为民。地方上百业繁荣。

    齐国公安份归安份。朝廷什么办法也没有。特别是在崇祯十七年二月在河间府和永平府都有“土匪”骚扰屯田田庄的大事生。

    至于结果。那些来骚扰田的是被掉了脑袋。还是老规矩。脑袋被挂在路边的木架上示众震慑。

    尽管有消息传来。说是州营在这些土的身上现了※镇和京营官兵的种种迹象。但毕竟没有声张。

    让某些心里有鬼的人欣慰的是。州营并没有进行下一步的报复。这让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各个心里都是打定了主意。今后这等当地士绅花钱请求自己主持公道的勾当。万万干不得了。去的人都被那山东兵马砍了脑袋。

    到现在。永平府这边共有山东兵马五千。田田能动员起来的护庄队也不下五千。这万余兵马。攻击总兵高第的兵马可能不太够。但自保完全有余。

    山海关总兵高第毕竟是久镇边关。对于山东兵马的厉害不太了解。(╰→)自从张坤率兵驻扎在中屯卫之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肉上被钉了一根钉子。不拔出来。无论如何自己也舒服不下来。

    但是张坤离开开平中屯卫之后。河北总兵张江自己亲自坐镇开平中屯卫。副将王韬则是负责河间府镇守。高第几次派来骚扰的兵马都是被山东兵马打的溃不成军。

    更让高第郁闷的是。原本只是山东的兵马和本地农组织的护队出战。这几次的骚扰。回来的那些官兵禀报。说是居然有蒙古骑兵助阵。

    总兵高第大怒。心想也就是老子花钱雇佣那些草原上的蒙古马贼入境作战。你们山东怎么也雇佣这些鞑子。这还讲规矩不讲。

    不过这些出现在胶州营阵中的蒙古骑兵却是让这位总兵头疼之极。那河北总兵张江用兵谨慎。击败之后。最多也就是追出去三十里。可这些蒙古骑兵的追击进攻。却从来不加约束。往往是一直跟着。好像是追踪猎物的饿狼一般。

    目前这些骚扰。尽管大家心知肚明是谁做的。可依旧不能摆在明面上进行。真要是撕破脸开战。吃亏的可是山海关总兵高第。偏偏这些蒙古骑兵战斗不一定能有多强。可追踪跟随却是一等一的好手。麻烦之极。

    为了这个。高第已经是不敢轻易的派出军队去骚扰开平中屯卫了。不过在三月底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让他松了口气的消息。

    说是开平中屯卫的周围的一千多名蒙古马匪都是顺着喜峰口出关了。可高第却没有组织出来新的进攻。因为宁远团练总兵吴三桂给他了几次的急报。说是满清大将多铎率军已在广宁中后所屯驻。

    这次鞑虏动用了足有万余兵马。可有这么句话“女真满万则不可敌”。这次可是过了一万多了。要是蓟镇和辽镇的兵马不做好全部的准备。恐怕事情要变成大麻烦了。

    山海关总兵高第的身家基业都是在永平府。没了这里。他就是个率军流浪的军阀。自然不肯轻易的放弃。听到吴三桂如此惶恐的求救。他这边也是动员了大部分的兵马。准备竭力迎战。

    至于身后的山东兵马。打交道了几个月。高第倒是颇为相信这些山东兵马的人品。自己去抗击鞑虏的时候。这些山东兵马肯定不会在背后偷袭。

    今年的怪事格外的多。在广宁中后所东边屯驻兵马的满清多铎部。却在三月中旬之后撤围。仅仅留下了原有的驻守兵马。

    宁远团练总兵吴三桂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生怕这是鞑虏的诱敌之计。要真是动手打。吴三桂心里有数。自己肯定对抗不了满清鞑虏猛将多铎的率部攻击。可对方为什么突然要撤离。

    有谁听说把肉放在狼虎的嘴边。狼虎不去吃肉。却转身就走。偏偏这山海关向东的这块辽镇地盘还是辽镇最好的地方之一。满清为什么不攻打。说走就走。

    天气这几年都是在转暖。崇祯十七年的朝鲜。在二月中旬的时候南北就可以交通了。但路比较难走而已。

    朝鲜这样的好地方。谁都知道来这里戍守那是个舒服差事。多尔衮坐在摄政王这个位置上。两白旗是他的嫡系。还有其他旗也要有个人情往来。

    自然不可能让这个最弱的正蓝旗参领温里罕总是呆在汉城享福。让他舒服了三四年。已经是足够了。

    镶白旗的一名参领率领五百旗丁来这接访。这次放置在朝鲜的兵力更加的少。因为满清的亲王郡王在盛京合议之后。决定是把主要的力量都给投放在辽镇的西向。也就是辽西走廊山海关一带。

    本来以为大明是一株已经是中空的大树。不断的内蚀外伐之下。已经是摇摇欲坠。满清大军只要加一把力气就能让他折断倾覆。

    谁想到突然间冒出来山东这支强军。好在山东还不是大明的主导。那名齐国公李孟或许想要篡位。但目前还没有成功。也就是说大明还在内斗。只要还在内斗。满清这边就还有机会。大明自毁长城的事情又不是干了一次。

    朝鲜这等羸弱小邦。五百人镇守也就罢了。哪怕是出了乱子。到时候大军赶过去平定就可以。无需挂怀。

    这五百名镶白旗的旗丁里面还有两百汉军旗。一百蒙古八旗的兵丁。在到开城的时候现了不对。

    按说被满清征服的朝鲜。在城墙上应该是有四色旗和朝鲜自己的旗帜。可现在不管是四色旗还是这朝鲜自己的旗帜。全都是看不见。城头上反倒是飘扬着红底黑字的大旗。有那认识字的汉军旗士兵。看着那黑字。依稀是个李字。

    朝鲜的王族也是李姓。莫非改换王旗。想要早饭。这名新来的镶白旗参领无论如何也是不信。温里罕那几百旗丁会遭受这些朝鲜人的暗害。

    这开城的城门还是大开着。进出的人看见了外面的几百子。了跑回了城中。那镶白旗的参领看见这样的仓惶。愈判断城内果然出事了。当即是吩咐手下的兵丁拿好武器。准备开战攻城。

    开城这等小城池。别看满清只有五百人。照样敢攻城开战。对付朝鲜这等的弱。满清的八旗兵马甚至是蒙古八旗和汉军旗都是有足够的自信。

    按这位白军的想法。那开城的上下看见八的勇士过来。所作出的反应肯定是关闭城门死守。或是率众出来投降请罪。

    满清兵马无所畏的靠近开城。结果那城门始终没有关闭。却从中开出一支部队来。看那队形倒还是整齐。不过看衣甲。不是朝鲜的军队。也不像是大明的军队。难道是倭国的不成。这些八旗兵马倒是知道在朝鲜的那边。还有个倭国。

    不过这些人居然敢出城野战。倒真是让这些白的兵马哄笑起来。所谓不知死活就是指面前这些人。

    很快双方都是列好了阵势的军已经和手下许诺。如果击败眼前的这支兵马。那就可以在城内为所欲为。一共三日。这可是允诺下面的士兵屠城。屠城算是最刺激士兵士气的许诺了。

    这些镶白旗士兵的士气都是高涨。不过事实快告诉他们到底是谁不知死活。肆无忌惮的镶白旗兵马冲近之后。城头上的两门小炮先是开火。

    然后那些出城列阵的胶州营士兵的火铳轮射。三轮火铳打完之后。手持长矛的士兵们就冲了上来。

    少数来得及开弓射箭的鞑子士兵弓箭却射在了对方的甲冑上被弹开。然后就是被人冲近。乱刺乱打。

    即便是那些鞑虏军官们身上穿着的上好棉甲也无法抵挡用足了力量的长矛刺击。就算是刺不死。还有斧枪的劈砍重砸。

    战斗进行的很短暂。被打的晕头涨脑的这镶白旗五百兵溃不成军。索性是骑马跑得快。朝着北面跑去。

    突然生的战斗。突然面临的溃败。让这些鞑虏兵马都是摸不到头脑。尽管对方没有追击。可还是一路的北逃。一直是逃到了朝鲜的信川一带才算是回过味来。

    满清鞑虏在朝鲜北方驻军较多。为的那名副都统听到了这些溃兵的禀报。真是惊骇之极。朝鲜地方。在年前还是在满清的控制之中。这位副都统甚至和温里罕还互传过书信。怎么到现在却说开城那边已经出事了。

    要是按照从前的做法。听到这个消息。这名副都统就要领军南下汉城一带。彻底扫平这些无法无天的叛贼。

    可听到这名镶白旗参领的话。这名副都统却知道的事情多些。比如说河间府那支汉人兵马的旗号和战力。听到这红底黑字的大旗。上面还写着一个他反应过来之后惊骇的已经是说不出话来。

    朝鲜和大明的山东隔着大海。这山东兵马怎么会出现在朝鲜这边。不能轻举妄动。那可是连多罗饶余贝勒阿巴泰都打败的强军。

    现在冬春交界的时候。朝鲜南北交通都已经是恢复。最起码要有更加确定的消息才要给盛京那边禀报。

    每日守卫在要道关隘的鞑子士兵还真是抓到了几名从北边过来的朝鲜平民。不需要什么拷打和逼问。这些胆小如鼠的朝鲜平民很快什么都是说了出来。

    汉城在去年就已经被大明过来的军队拿下了。据说一共来了上万人。如果山东兵马来了上万人。那朝鲜恐怕真是祸事了。朝鲜还无所谓。右翼和朝鲜接壤的满清更是要祸事。自从毛文龙的东江镇被剿灭之后。满清最多只是在义州和凤凰城一带保持五千人左右的驻军规模。这还是算上了在朝鲜驻扎的两千多人。

    对方一下子来了上万。朝鲜危急、辽东危急、盛京危急。必须要快些通知盛京。这是这名副都统立刻得出的结论。

    摄政王多尔衮打算的很好。冬春之际拿下大明在山海关外的所有地盘。等于是把关外的土地全都变成大清的领土。这可是努尔哈赤和皇太极都没有做到的丰功伟绩。内文院大学士范文程已经是托人暗示。不管是按照满清的规矩还是按照大明的规矩。摄政王立有这等丰功伟绩。了不起的功勋。都应该是上到更高的位置上。受禅即大位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多尔衮这次让阿济格率领正白旗的兵马在盛京压住局面。派多铎率领镶白旗的大部分力量去往辽西。

    在崇祯十七年的二月中旬。还准备写信给宁远团练总兵吴三桂。答应他如果愿意归降大清。不光是这时候的地盘人口都能保留。地位会比大明要高许多。难道没有看到孔有德、尚可喜和耿精忠三人已经是被封王了吗?

    可这一切都还是在准备之中的时候。却传来了辽东定辽左卫也就是凤凰城的急报。大明兵马已经是在朝鲜登6。并且占据汉城。而且怀疑是有万人规模的山东兵马。

    得到了这个消息的盛京已经是慌乱成了一团。多尔衮本来想要调动两红旗的兵马去往朝鲜。和礼亲王代善这时候却闭门不出。对多尔衮的一切要求都是来了个拖字。而以肃亲王豪格还有都统鳌拜为的两黄旗。同样是不予理睬。

    镶蓝旗的郑亲王济尔哈朗率领旗下兵马正在老林子里抓取生女真。唯一的能机动的兵马也就是多铎率领的镶白旗部队。

    自己是摄政王。那就要担起总领全局的责任。多尔衮咬牙把多铎派往朝鲜。并且勒令三顺王和续顺公派兵协助。

    崇祯十七年四月的大明北方。蒙古草原上正在遭受一场浩劫。原本平静的局面被打破了。每个部落都是遭受了一场狂风骤雨。

    大同总兵陈永福因蒙古犯边。决意率军追击。不顾山西文武的劝阻。率军出塞。大同边镇仅仅留了守备王三率领的四千余步卒。这点兵丁守备尚可。想要他们去干别的。那是兵力不够。

    本来督师侯出关与流民大军作战。也想借重大同总兵陈永福的这九千豫兵。可这陈永福却出塞剿除蒙古。这也是借用不上了。

    不管是山西场还是大明朝。对陈永福的这些举动都是之以鼻。心想眼下的大明的要务不是去剿除蒙古。而是关内的顺贼。你这不是分不清轻重吗。可这陈永福如此举动。也只能是说他忠心热血。

    一直是战战兢兢的山西商人们被令用他们在草原上的商路。为陈永福这一干大军提供粮草辎重。

    不过陈永福的军队在这方面还算是讲道理。一直是用草原上的牲和毛皮。还有各种特产和山西的各个商号做贸易。

    目前的土默特部正在缓缓变成一个军事化的机器。断事尔斯是给土默特部效力多年的老贵族。土默特部金帐所在的不少台吉、那颜都是留了下来。这些贵人们在山东兵马的命令下。不断的向土默特的各个部落出指令。让他们和本部汇合。这些部落的骑兵被并入大军。

    这些部落的妇孺老幼则是被统一管理。一方面是作为后勤存在。另一方面是作为某种意义上的人质。

    四月底的时候。土默特的骑兵加上陈永福率领的骑兵。已经是两万五千余名。欧曼加里斯率领的两千多名士兵则是负责管理金所在的几万老幼。

    在土默特部。也是分成了几支力量。其中断事官阿尔斯楞的亲信和他的部民。以及他们控制的骑兵是目前土默特蒙古的最上层。往往充任各个队伍之中的军官和头目。而和阿尔斯楞关系不错的那些台吉和贵人们。特别是在和山西商人们贸易中得利巨大的土默特蒙古权贵们。则是第二个阶层。他们的骑兵也是作为后队和督战队的作用。不会被当作是炮灰。这些人的牧民也受到的盘剥很少。

    至于其余的人。他们的骑兵在冲锋的时候要冲在最前面。他们的牧民被当作奴隶一样的对待。即便是有贵人身份。可也要被人提防和监视。

    尽管是有这么苛刻的对待。可想要反抗却不太可能。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汉人的骑兵和亲近于汉人骑兵的土默特兵马会一同镇压剿除。那是绝对优势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

    土默特汗被杀。部落里面从上到下都好像是失却了主心骨。现在压在他们头上的又是汉人骑兵。好像是末日降临一般。

    可稍微过了段日子才现。事情并没有那么坏。当日间土默特汗为了他和手下贵人们的享受。和晋商们的贸易往往不是为了上层的奢侈享乐。就是为了军事需要。下面的人都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但在这次过来的征服统筹下。普通的牧民也可以在这上面获得好处。最起码。用牧民辛苦养大的牛羊去换取粮食和必需品。牧民们也可以分到一些。而不像是从前那样一切白干。

    就连山西的商人们都现了好处。本以为这暴利的盐铁买卖就要垮台。可现在草原上的各项特产和大宗货物都是便宜卖。这些物资在关内本来就是紧俏。通过运送军需来换取这些特产。回去贸易。肯定能赚钱。

    当然。这比起当年的暴利来自然不能比。可有得赚毕竟比要破产好的多。

    真正有能力的商人们现的是另外一条道路。原本土默特部会主动的要求购买很多自己部落用不到的东西。山西商人们开始都不明白。后来才知道。土默特部都把这些货物卖到更北边的蒙古部落。

    比如说。源于瓦剌蒙古的帖良古惕部、乞尔吉思部、不里牙惕部。这些部落的规模不次于土默特部。所占的领土甚至还有所过之。尽管路途遥远。可因为这个距离产生的巨大利益。却也让人垂涎。

    更别说。再往北面的失必尔汗国。如果打通了这条道路。那可就是打通了和罗刹的通路。这可不比江南那边的贸易少赚。

    从前土默特汗都是自己封锁住这条道路。现在胶州营掌控了这个土默特部。把这条通道已经是完全的清空。

    当然了。没有军事保护的话。商人们不敢在这条道路上向北行进。军事保护要向谁来寻找。山西的大商人们自然知道应该找谁。晋州的柳家。山东的灵山商行。让他们牵头出面。大家跟随。即便是众人分润。这也是了不得的暴利。

    这是以后的事情。可这个贸易特权如何取得。关键就是看在最近这次军资补给的输送上如何表现了……

    土默特部的部众和汉蒙骑兵们开始向着草原东部移动。这么大规模的动向。任何部落都不会置之不理。哈剌慎和科尔沁部都是开始了动员。但大家也不怎么担心。因为土默特部的战斗力。一向是不值一提。

    草原上大战将临。一触即……

第四百五十九章 塞外破阵 偏师向东

    草原上的蒙古诸部,都以察哈尔部为正统,不过林丹汗的时候,察哈尔部纠集草原上的各个部落年和满清连年的征战,可惜战斗力太过差劲,在女真以及同盟的其他蒙古部落打的落花流水。

    现如今的察哈尔可汗额哲已经是一个纯粹的傀儡,被安排在盛京北面的义州卫附近,而土默特部的东面,草原上的主人实际上是科尔沁部。

    科尔沁部是努尔哈赤起兵时候就和他结盟的蒙古部落,并且是最早接受女真盟旗划分的蒙古部落,地位在草原上的蒙古部落之中卓尔不群,努尔哈赤多次为自己和自己的儿子迎娶科尔沁部台吉贵人的女儿为妻。

    皇太极的妃子庄妃和多尔衮的福晋都是科尔沁部的公主,就是大小玉儿姐妹,贝勒图里琛刚刚死在大明的河间府之中。

    对于土默特部的向东移动,草原上的蒙古各个部落反应并不相同,脑筋不清楚的人以为是土默特部过来投诚,而脑筋清楚的人以为是土默特部疯狂了。

    科尔沁部是蒙古各个部落中少有的有正规军事训练的团体,他的军官和士兵往往都是在满清那边训练出来的,并且跟随满清南征北战,有丰富的军事经验。

    而且这些年因为借着满清的势力不断的吞并小部落,现在的科尔沁部已经可以动员将骑兵,如果算上在满清那边服役的兵马,足足能有五万以上。至于土默特部,一向是被刻薄的人称为是草原上的商贩,身为蒙古的勇士,却不用掠夺来富裕自己,通过做汉家商人的二道贩子,真是把脸都丢尽了,土默特的战士。那里还谈得上什么训练和勇气。

    瞧不起归瞧不起,土默特部这么大的一支力量缓缓的向东移动,肯定要侵蚀哈剌慎和科尔沁部地草场,现在是春季,草原刚刚缓过劲来,牛马牲畜正是最瘦的时候,正要通过草料补充,如果不消灭土默特部,尽快休养生息的话,双方相持下去。肯定是两败俱伤,大家倒霉。

    草原上看着是广大无比,实际上要找寻大部落的所在,远比想像的要容易,无他,只要是去那有水源的地方就是

    不管是人还是马匹,都是要喝水的,而且马匹喝水的量还很大,对于广大的草原上来说。能满足这个条件的地方并不多,特别是对哈剌慎、科尔沁这样地大部落。哈喇河套,距离古北口两日可到的地方,就成了双方决战的地点。

    哈剌慎自从北面迁到这边来之后,就成了满清附庸科尔沁部的附庸,这次土默特部东来,仅凭他们自己是无法对抗这么大的部队,但科尔沁部却不准备让土默特部继续向东己占据优势,索性是动员骑兵驻扎在哈喇河套。准备和土默特部的骑兵决战,一战定乾坤。

    即便是按照草原上地行军度来说。土默特部地行动也能称得上是迅了。在四月下旬地时候。土默特部地主力就已经是到达了哈喇河套。

    要知道。在平常时候。蒙古部落地移动非常地缓慢。因为这等于是整个部落地搬迁。牛马牲畜还有老幼都快不起来。

    可现在却有了山西商人们源源不断地后勤供给。度自然也就快了许多。这样地庞然大物移动。也必须要沿着草原上地河道和水源。形迹根本无法隐瞒。自从距离小兴州百里左右地时候。还是有小股地骑兵部队围着土默特部侦察了。

    土默特部外围地警戒全是本部落地骑兵负责。陈永福所率领地铁甲骑兵。欧曼.加里斯率领地步卒则一直是猫在大队人马之中。隐藏地很好。

    说来有些可怜。小兴州和哈喇河套都是距离大明地边塞不过百里、几十里地所在。在这些地方。草原上地各个势力汇集近十万左右地骑兵厮杀。却根本不在乎附近地大明朝廷。这是一种极度地轻视。

    偏偏大明顺天府和宣府边镇地兵马都是不敢擅自地调动。只能是战战兢兢地守卫边大同总兵陈永福和张坤几人商议后。此次地行军也不动用什么奇谋巧计。就是用骑兵护住整个地大部落。整个地向前移动。如果对方不战而逃。土默特部就可以从容地占据那些水草丰美之地。对方尽管不战。可牧民牲畜肯定会因为撤离遭受巨大地损失。如果想派小股地骑兵过来骚扰。面对这样地庞然大物。唯一地可能只是会被吃掉。所以土默特部只要这么不断地向东。

    东边的这些部落,肯定是要派主力的部队跟着决战,这正是陈永福等人想要达到的效

    崇祯十七年的四月二十九,就在哈喇河套向西三十里的地方,双方陈兵将近十万,准备开战。

    骑兵对步卒有这样那样的法子,骑兵对骑兵则彼此的优势互相抵消,战法也是颇为的枯燥。

    土默特的骑兵只有很少数的人是穿着盔甲的,而科尔沁和哈剌慎这两个部落的联合骑兵,披甲的数量则要大大的多于土默特部,这都是因为靠近大明,更容易从大明获得各种物资,而且两部经常是随从满清兵马入关劫掠,也有不少的汤水可以分润。

    最起码在科尔沁部的前面,居然还有十几门火炮在那里摆着,这在草原上可是稀罕玩意,在不少偏远的地方,大炮一响,甚至还有牧民从马上掉下来跪地磕头,以为是天神雷的。

    草原部落的火炮还有个好处,就是在打响的时候,即便没有打中目标,火炮出的巨响也可以惊扰马匹,大队骑兵奔驰,只要是队中有马匹乱蹦乱跳,肯定会引起大的溃乱,一乱,就有机可乘。

    按照草原上的开战的规矩,主帅的中枢位置是在一个巨大的牛车上。如果有必要的话,甚至可以把王帐放在牛车上,一同跟着移动。

    陈永福、张坤和阿尔斯楞几个人都是站在这牛车上看向对面地科尔沁军阵,陈永福有些笨拙的用着一个千里镜,缓缓的转动方向,扫视科尔沁的大队人马。

    周围乌压压的一片土默特部的骑兵环绕着大车,这千里镜尽管是个稀罕玩意,可满清那边却也有海贸的门路,谁也不知道对面的哈剌慎和科尔沁的联合骑兵会不会有类似的东西,所以陈永福一干汉将身上都是穿着蒙古贵人们地甲胄。看着好像是土默特部的万户和千户们在督战。

    “倒是比土默特这边有章法的多,看着阵前除却骑兵列阵之外,还有待在木栅之后的弓箭手,估计是等着大队人马冲锋的用的。”

    陈永福沉声的说道,张坤正把手中的千里镜递给边上的杨承祖,笑着回答说道:

    “大人,弓箭手到还好说,麻烦应该是那十几门炮,伙。可还是能打死人地,其他的,不足虑。”

    白须飘飘的阿尔斯楞在大车上年纪最长,不过却最没有话语权,他能听得懂汉话,不过也知道这场面轮不到自己说话,所以一直是笑着倾听,陈永福沉吟了下,开口说道:

    “对方那跑比咱们的大大不如,让欧曼先生调兵出来。先轰打一阵,咱们再进行下一步的战斗。”

    这倒是完全的举动。边上的杨承祖稍一迟疑,还是闷声闷气的插言说道:

    “咱们那些惊天动地的火炮一轰过去,怕是对面的鞑子大队早就是一哄而散,到时候知道咱们地厉害,要不然就是到处跑。要不然就是去把鞑子的援军喊来,总归是麻烦。”

    杨承祖是流民出身。陈永福是官兵出身,双方都是彼此看不过眼。杨承祖尽管位置比较低,却也不怕。反正他不是向官兵投诚,而是向齐国公李孟投诚,将来彼此地位谁高谁低还不知道,所以说话也是不顾忌。

    大同总兵陈永福作为一方总兵时间很久,说话向来是独自决断,可这流贼出身地杨承祖不过带着六百多骑兵,明面上的官衔还要比他的低,却在这边如此强硬的顶嘴,让人面子上下不来。

    不过看着张坤似笑非笑的模样,陈永福也只能是忍下了涩声问道:

    “杨参将有什么良策,尽管说就是了。”

    杨承祖也没有用千里镜望对面地军阵,瞥了一眼站在边上的断事官阿尔斯楞,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

    “对面地那炮既然是笨家伙,肯定不是咱们的利器,估计也就是打一炮半天装填不上地,只要他们打出这一炮来,骑兵马快,冲到跟前就是将,莫要忘了,对方在前列还有弓箭手排在那呢?“

    陈永福同样是冷冷插言道,杨承祖咧嘴一笑,拿着手冲着下面挥了一下,笑着说道:

    “这么多的炮灰可以用,难道还指望这些养马地去攻城拔寨,这时候正是用上的时候。”

    话说到这里,众人都是恍然大悟,这法子当年蒙古人攻城,如今女真人攻城的时候都是常用,驱使当地的百姓作为前驱,消耗守军的兵器和精力,趁着对方疲惫的时候再行致命一击,所谓的签军是也。

    也算是风水轮流转,今日间倒过来了,一时间在大车上的几个人全然忘记了方才的不愉快,彼此对视,只觉得这个方案颇为的有趣,嘿嘿的笑了起来。边上的土默特部断事官阿尔斯楞当然听懂了,而且心里很是不舒服,可那些骑兵炮灰怎么死和他无关,反正他和他家族的荣华富贵不要受到行。

    张坤点点头,用询问的口气对边上的大同总兵陈永福说道:

    “陈大人,这件事你觉得如何?”

    大同总兵陈永福笑着点点头,开口说道:

    “既然这主意是杨参将提出来的,少不得要请杨参将亲自督战前途,大军为其压阵。”

    方才落了面子,总要在别的事情上找回来,杨承祖眼下就要的是求战立功,亲往阵前看着是危险,可也是立功的好机会。前日亲自斩了土默特汗的脑袋,这等功绩已经被加急的快马送往山东,现在就应该是趁热打铁才是。

    听到陈永福这么讲,杨承祖躬身抱拳,喝了一声领命,转身走下了牛车,上马去调动部队。

    看着杨承祖的背影,大同总兵陈永福眼角**了下,却把自己想要说的那句“草莽”咽回了肚中,边上地张坤好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般。笑着说道:

    “陈大人,咱们来着草原上征战,为的就是图个功名,给将来的荣华富贵打个底子,一定要精诚合作才是,要不是这般,咱们诸位留在中原等着大事做起岂不是更好,陈大人莫要动气才是!”

    这话倒是把陈永福说的凛然而惊,被派到草原上来。自然和在南直隶江北地、北直隶两府、山东本营不同,想要立大功,当然是在齐国公身大明内部攻城略地的功劳要大,被派到草原上,本就是被当作一支偏师看待。

    要不然,这降将、招安流贼和后起之秀怎么就全派来了这里,而且主要还是依靠牧民骑兵来作为主力。

    当然这也很不错了,最起码还给留了个立功的机会,如果排过来的这些人连这些机会都无法抓住的话。那可就是没有救药,今后注定低沉。张坤明白这个道理,陈永福想必也明白,张坤就是要强调一下。

    陈永福也是个聪明人,张坤说的这般明白,他也知道如何做。只是默默的抱拳为礼,微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且去安排

    张坤也是微笑着领命,扣上头盔走下了牛车。这个时候,对面地哈剌慎和科尔沁联军的阵营中号角连声。已经是要有所动作了。

    但这次土默特部的骑兵们采取了和草原上的骑兵牧民完全不一样的战斗方式,他们和对面的敌人拉开足够远的距离,看着对面的那十几们炮一直是没有射就说明他们一直是在射程之外。

    而且绝不轻易动攻击,科尔沁哈剌慎的联军已经是派出了几支小队在土默特大军地周围游弋。

    就是准备把土默特部聚拢在一起的大阵给分散开,然后找出空隙突入,或者是吃掉被的部分。

    可土默特部完全是把头缩起来,只要是靠近的骑兵,一概是射箭攻击,绝对不肯轻动,他们这么缩着,对方也是没有什么办法,这次的情况的确有些不一样的地方,科尔沁和哈剌慎的联军都知道了一个消息,土默特部的本部就在距离战场三十里所有的小兴堡。

    这倒是和当年蒙古西征地时候颇为相像,骑兵在前,后面的大部落充作后勤,可这却从另外一个角度证明了土默特部地白痴,本部就在身后,等于土默特骑兵的家眷亲人都在三十里后,要是溃败,那可就是全盘的溃败。

    哈剌慎和科尔沁部的贵人们都是琢磨着,自己应该在接下来的胜利中吞并多少人口和牲畜。

    先动地是科尔沁联军,却看到近万的骑兵从大队中脱离,走了一个比较偏地方向,看那趋势,是向着小兴堡而去

    只要不是瞎子和傻子都知道这是联军去抄土默特部的营帐了,土默特部这边地骑兵是动还是不动,就算是现在,草原联军的骑兵数目仍然多于土默特地骑兵,如果分兵去救,那就是被各个击破,如果不救,那老窝怎么办。

    果然,联军做出这个动向之后,土默特部一直是凝聚不动的阵线终于是动了,也是呜呜的号角声响起,正对着联军移动。

    这边土默特的骑兵队伍移动,草原联军的本阵中开始大声的下令,那十几门火炮前面的炮兵开始紧张的准备,大批的弓箭手从马上下来,走到阵列的最前面,任何冲锋的骑兵都会被草原联军的远程打击火力覆盖。

    没什么意外的动向,土默特部地骑兵阵型缓缓的前压,骑兵们都是在约束**的马匹,让这坐骑不要跑的太快。

    为了避开对方火炮的射程,双方军阵的距离拉的足够的远。马匹跑动,这么远的距离跑到最后会有个疲惫期,反应缓慢,必须合理的分配马匹地度,免得冲锋的时候冲不起来。

    在土默特部的骑兵中,层级繁多,除却最前面的部分骑兵是炮灰之外,后面的就是督战队,然后一层层的监督监视。

    如果一名骑兵想要临阵脱逃,最先遭受的攻击就是从背后砍来的弯刀。更不要说,他们的家小还在三十里外地小兴堡。

    情愿不情愿,这样的层叠监视的机制却很有效率,命令一下,明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可大队的骑兵开始前冲移动。

    就算是普通的草原战争,也会有骑兵冲击,对方下马步射阻敌的战法,谁都是知道。在骑兵冲击的时候,要尽可能的队列疏散,这一方面是了让最低,一方面拉开距离,让马匹的度跑到最快,使得冲击地时候度最快。

    不过今天的土默特部昏招迭出,骑兵已经是冲到了火炮地射程之中,可队形还是没有撒开,非常的紧密。

    草原联军的指挥官颇为的沉着,他可是在满清女真那边见过这火炮的使用。尽管威力大,却不怎么可靠。想要有更大地杀伤,就一定要距离近。

    “不要点火,把对面的人放得更近些!”

    成千上万地骑兵冲击,光是马蹄落地的声音就惊天动地,可联军地指挥官还是声嘶力竭的大声下令。那些弓箭手,也都是把手中地箭支搭在了弓上。做好了开弓射箭的准备,按照这个射击的距离。估计在火炮开完之后,弓箭就要轮射了。

    越靠越近。面前的土默特骑兵的阵型依旧是紧促,既然是你自己想要找死,别人可不想可怜你们。

    “开炮!!”

    蒙语的命令被声嘶力竭的喊了出来,十几门大小不等的火炮次第开火,这声势当真是惊人,丝毫不逊色于对面那千军万马的冲锋。

    但杀伤力还真就是不如这声势强悍,十几枚大小不等的金属弹丸呼啸着飞进紧挨着的骑兵阵列中,砸到了马匹人体,当其冲的的人的确是倒直接把挡在面前的人或者马匹打穿。

    打穿了之后,度有所减慢,可更后面的人或者骑兵一样是倒霉,也是被打穿打烂的命运,可骑兵们也是在骑马前冲,彼此对撞,总会消耗一点炮弹的动量,穿过十个人左右之后,已经是没有了力量。

    这十几枚炮弹,充其量造成了二百人左右的死伤和冲锋队列中短暂的混乱,对于这个成千上万名骑兵的大冲击,几乎没有任何的影响。

    联军的指挥官下令开炮的时候,双方距离已经是非常的近了,那些弓箭手之间的军官们纷纷下令,这个距离已经是弓箭的射程之内,太近了,弓箭最快也只能再射两轮,草原上的战争,最壮观的无非是两项,万马奔腾,漫天箭雨。

    弓箭射出去的短暂瞬间,天空都是暗了一下,嗖嗖的风声想过,冲在最前面的土默特骑兵纷纷连人带马仆倒在地上,弓箭手紧张的拔起插在面前土中的箭簇,重复张弓搭箭的动作,又是一箭射出。

    箭支的效果不错,近距离的攒射,劲力十足,而且冲在前面的土默特部骑兵都是穿着皮袍的牧民骑兵,人马惨叫立刻是充斥战场。

    射完这一轮箭支之后,弓箭手和面前的冲锋骑兵前队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可让这些弓箭手惊骇的是,冲锋依旧是没型还不散。

    都是些牧民,而且是半奴隶的身份,平日里的战斗在炮响之后,恐怕就要溃散大半了,可这两轮弓箭攒射,居然还能在这里支撑。

    而且队形不散,还在亡命的向前冲锋,尽管拉开的距离还能射出两轮箭,可弓箭手们却不敢继续射击,纷纷转身就跑,这么疯狂冲锋,如果再有一轮箭射出去。怕是这些骑兵就要追上来砍了。

    倒是草原联军的炮兵非常看得开,第一炮打完之后,直接就是丢下火炮向后跑去,这等火炮,想要有第二轮的射击可是麻烦的很,不能在这里等着土默特部的这些疯子上前追砍。

    联军的弓箭手阵列和后排的骑兵阵列有一定地距离,这也是为了给弓箭手们缓冲的时间,有许多向后跑的弓箭手转身的时候,依稀看见土默特的骑兵队列之后,有什么东西在那里闪光。

    土默特部的骑兵冲锋的确是让人惊讶的疯狂。不过草原联军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即便是被传颂为骑射无敌的草原部落,结束战斗的也是肉搏,而不是远距离地射箭。

    弓箭手和后队阵列的距离足够的远,就是要给后队的骑兵起冲锋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

    在大军的中军所在,是科尔沁部的核心部队也是科尔沁这些骑兵差不多穿着和满清骑兵差不多的衣甲装备,并且轮流在满清地盛京一带服役,算是庄妃和摄政王福晋的私人部队。

    这些军兵也是草原联军的最强部队。留在中军就是想要做决定性一击的,土谢图汗对这支部队可是很有自信,特意放到中军,准备在决战的时候拿出来。

    可任谁也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要用上这一支部队了,可土默特部的疯狂还在持续,明明面前有足够的宽阔地带,可一直是打马前冲的土默特部牧民骑兵拼命的朝着大军的两翼突击前进。

    冲到这么急了,又有大批地人马尸体阻隔,突然间朝着两边转向。就算是长在马背上的民族也无法控制自己地马匹,很多骑兵都是掌握不住平衡。直接的摔倒在地上,而且缓慢向前移动的科尔沁汗王亲卫还看到了疯狂的情景,很多骑兵转向不及,就被身后的同伴用刀砍倒。

    莫非这土默特部地上上下下都是被恶魔诅咒了不成,就连精锐的科尔沁汗帐亲卫都是看得糊涂胆寒。

    就好像是大幕拉开一般。土默特骑兵地大队从中间分开,露出了一直是呆在中军。或者是一直隐藏在哪里的部队。

    手持长矛,人披铁甲。马穿皮甲地骑兵方阵,这些骑体。就好像是个铁罐头一样,在灰尘遮蔽地阳光照射下闪烁着光芒,从第一排能看见的阵线就能现,这些铁甲骑兵的阵线极为的整齐,几乎是步卒行进的模样。

    而且这些手持长矛的铁甲骑兵已经开始纵马小跑,这说明在方才的大冲击之中,这些铁甲骑兵已经是完成了力的准备,马上就要开始冲锋了。

    所有的土默特骑兵都是朝着两翼撒去,要把这个主攻的方向让给隐藏着的骑兵,在科尔沁汗帐亲卫骑兵之中,有一名科尔沁带兵的台吉正在脸色白的观察,除却那些铁甲骑兵,在这个方阵的两侧,还有一些穿着轻甲手持利刃的轻骑。

    久经沙场的人,对于强弱兵马的分别一眼就能看出来,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些骑兵,是精锐中的精锐。

    那些铁甲骑兵的戴着头盔,头盔下面有面甲遮蔽,整个人好像是被包裹在金属之中,看着好像不是人类,而是妖魔,杀气森森的向前逼来。

    这名科尔沁带兵的台吉,甚至看到有不怕死的轻骑停马在那些铁甲骑兵的前面,开弓射箭,可这箭落在对方的甲胄上,却是被弹开。

    两翼已经是开始厮杀,唯有中军还是巍然不动,可此时,两翼震天的喊杀惨叫声也压不下铁甲骑兵冲锋之后的那股气势。事已至此,中军之后就是哈剌慎和科尔沁两部的贵人们,不冲整个的大军都要溃散了,科尔沁带着汗王亲卫的那名台吉举起刀张嘴想要号施令,可喊了几声都是喊不出来,干涩异常。

    他已经是紧张到了极点,到最后他还是嘶声的喊了出来,科尔沁的汗帐亲卫每个人都是硬着头皮,心惊胆战的打马前冲,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战意,更不要说方才的丁点勇气和自信。

    科尔沁的汗帐亲卫这时候都是觉得先前弓箭手的阵列未免距离太近,这点空间,根本无法动马匹,让马匹冲到最高。

    而对方的铁甲骑兵已经是把手中的长矛放平,马匹开始加力,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暴喝和惨叫几乎是同时响起,身穿棉甲锁子甲的蒙古骑兵们根本无法抵挡这长矛如此正中的攒刺,一层层压紧里面垫着铁叶的棉甲已经算是精工的货色,可带着马力的长矛冲击,依旧是穿透甲胄,把人刺杀。

    而自己的武器甚至都无法碰到对方,这些人的长矛未免太长了一些,汗帐亲卫的前排士兵甚至是被对方用长矛直接从马上刺了下来,这样必败的对冲,后排的那些骑兵下意识的就要刹住马匹。

    已经是跑起来了如何刹的住马匹,但这种下意识的勒马动作,让本就有些散漫的阵型铁甲骑兵的冲击稍微受了些阻碍,可还是冲了进去,如果是步卒,或许阵型会更加的紧密,可这是骑兵的阵列,活动的范围可空间却比步兵要大很多,看着前面那些同伴惨叫着从马上掉下来。偏偏这些铁甲骑兵的阵型没有什么变化,面甲后的目光依旧是那么冷然,轻甲骑兵已经是慢慢的包抄过来。

    汗帐亲卫想要逃,可受到的恩义和平素的训练却让他们暂时不能逃,骑矛刺穿了前排的骑兵之后就直接被松手丢弃,铁甲骑兵们抽出了挂在马鞍边上的大斧和长刀,踢打马腹,让马匹前冲,借着马力,大力挥砍。

    科尔沁骑兵的甲胄同样抵挡不住这些兵器的砍杀,断肢残臂,血肉横飞。

    崩溃,从这一刻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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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蒙败明胜 东进南下(第四天八千字,求月票)

    对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部队来说,主力部队被击溃,就代表着全盘的崩溃。军队能力的高低,实际是来自于组织程度的高低,熟悉而且信任自己的军官,熟悉而且信任周围的每一个士兵,才能散而不乱,乱而不溃,在高度复杂的战斗中保持住军队的组织。

    科尔沁部和哈剌慎部的联军中军被轻易击溃之后,等于是草原上的联军全盘崩溃了,有良好甲胄防御的铁甲骑兵冲杀进来之后,联军的这些亲卫骑兵们却遇见了一个尴尬的事实,自己的武器无法对对方造成有效的伤害,对方严格训练带来的密集阵型,也使他们在每一个局部都有很大的数量优势,同时反过来形成了巨大的冲量,势不可挡。

    可因为自己的队形不断的堆积,土默特部突然冒出来的这些铁甲骑兵得到了不断前压的机会,骑马又跟走路不一样,走路两腿一并一个后转身就可以往回跑了,要拉住马掉头就会把自己人冲个乱七八糟,退又退不得,只能是被动的被对方杀伤。

    不管是面对长矛的攒刺还是对方长刀大斧的劈砍,锁子甲和棉甲都形成不了太有效的防御,几乎是挨到一下,就会丧命或者是丧失战斗力。

    这肯定不是土默特部的骑兵,身穿铁甲的骑兵列成阵列队形,好像是一堵墙一样的压边则是穿着轻甲的轻骑兵。

    问题的关键是,对于科尔沁和哈剌慎的联军中军来说,土默特突然冒出来这些整齐划一的轻甲骑兵,披甲和武器也不比他们差多少,至于和铁甲骑兵硬撼的那些部队,装备则完全不是对手了。这些骑在精选的高头大马上,身着钢铁盔甲,身材高大,面色严峻的战士。仿佛就像是杀神一样不可阻挡。

    大军作战就是有这样的问题,如果被对方地大军压过来的话,如果队形排列的太过拥挤,处于中间的部分往往是运动不开,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只能是被动的被屠杀。

    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都有个说法,自由民组成的军队战斗力要胜过奴隶组成的军队百倍,因为他们有自己战斗的意志。

    在某些情况下也不尽然。比如说现在,土默特部落的牧民骑兵在层层的督战队威压下,要退只能是被杀,要冲却还有一线生机,加上那些汉人兵马地强悍威势,彻底的把这些土默特部的骑兵激了。

    而且冲到前面,他们的面前就是敌对的哈剌慎和科尔沁部的联军,冲到跟前,如果不去拼力厮杀。那对方就要拼力来杀你,种种境地,逼得这些土默特部的牧民骑兵只能去厮杀,只能是拼。

    草原上的战争,既然是强,战争的目地又是想要多捞取些草场、人口和牲畜,当面的敌人,他们的人力,马匹可能今天晚上就变成你自己的东西了,所以大家都不敢下手。也不愿意下狠手,所以现在草原上的战斗的规模或许不小。可烈度往往很低。

    各部之间地战斗。往往是在水草丰美地某处。聚集起几万兵马。万马动地时候。草原上烟尘四起。气势壮观无比。但是一到接战地时候。大家在草原上两翼张开很大。互相试探。互相拉弓射箭。看上去也很热闹。但是多半一接触就分开。有勇气地上前一冲。另一方就要崩溃了。然后这一场战斗也就分出了胜负。

    所以经过相对系统训练。并且跟随满清获得过战争经验地科尔沁骑兵就冠绝草原诸部。科尔沁部也成为东蒙古草原上最强大地势力。

    不过在科尔沁部最强地骑兵也就是中军这一部分。都是科尔沁各部贝勒地家生子奴才。也就是几千人而已。而且他们地训练和勇气明显不如陈永福地那些百战老兵还有胶州营训练出来地铁骑。这次来到草原上地大部分骑兵都是牧民骑兵。他们那里见过这样地场

    原本也是牧民地土默特牧民骑兵有如疯狂地突击前进。联军地牧民骑兵都已经是感觉到胆寒了。联军地两翼迅地牧民骑兵没有什么纪律。在草原上列阵地时候也是乱七八糟地拥挤成一团。

    仓促间就算是想要散开也是不能。在前队无奈之下只能是挥刀抵抗。可迅地就被大队涌来地土默特牧民骑兵冲溃。前队后队混杂在一起。完全是变成了一锅粥地状态。可这一锅粥。却只是联军地士兵被砍杀。

    在后队已经有大批地牧民骑兵不管不顾地拨马逃跑。而中军那边。则是被两翼和后队阻碍。只能是和铁甲骑兵硬撼。

    这样的硬撼,近乎于屠杀,双方骑马列阵互相攻击,科尔沁的汗帐亲卫骑兵根本占不到一点的便宜,只能是被杀被打。

    领军的两名台吉,一名在第一次冲锋的时候就被长矛贯穿,摔了下马来,另一名台吉在亲兵的护卫下,拼命的向后钻去,甚至不敢回头,完全被吓破了胆子,单纯的论起马术和战技,这些长在草原上的民族要比汉人的骑兵强很多,可装备的精良、系统的训练,蒙古骑兵可要比汉人骑兵差太远

    特别是胶州营的骑兵,他们并不是多么优秀的骑手,枪法剑术也就一般般而已,这些方面都不能跟从牙牙学语就开始学骑的对手比,任何一名骑兵或许在单对单的战斗中都无法战胜他面前的蒙古精锐骑兵,可是在结成阵型,彼此配对五人的战斗,蒙古人也不会赚到任何的便宜,随着士兵人数的增加,山东骑兵的优势也就会越大,眼下这种局面,科尔沁的骑兵压根没有任何的胜算。

    之所以这些草原联军的骑兵还在战斗,却是因为他们根本跑不了…….

    所谓的砍瓜切菜就是如此了,就看到土默特部突然出现的这支披甲骑兵部队,毫无阻碍的前进突击,当着披靡,不断地砍杀不断的前进。

    骑兵的溃散某种程度上要比步兵的溃散迅太多了。特别是众人都看到土谢图汗的大旗突然间向后疾驰而去,所有人都要是确定这场战斗的失败了。

    帅旗不可轻动,这是全军的中枢所在,大旗后移,等于是主帅临阵脱逃,土谢图汗的大旗向后疾驰而去,谁都明白,草原联军的中枢,哈剌慎和科尔沁部的可汗亲贵们,都是跑了。

    谁也知道这场战斗地失败是必然的结局。或许两部这些养尊处优的贵人们已经是被这么惨烈的战局和屠杀给吓坏了,所以急忙的溃逃,看见部落的贵人们都是逃跑,下面的这些牧民骑兵又怎么会继续坚持。

    也就是一会的功夫,科尔沁和土默特部的中军突然现自己地周围变得空敞了许多,草原上四面八方全是溃逃的友军。自己的面前是凶神恶煞而围在两翼的轻骑则是越过,径直的向前追击逃亡的两部贵人。

    四周有了空间,这些所谓科尔沁部的精锐也不是什么敢战的勇士。他们是各个贝勒台吉最宝贵的财产,在草原上身份地位地保障,如果是取胜还好,到了眼下这个局面,大家想的都是怎么能保住自己地实力才是这样的,于是如鸟兽散一般,大家各自拨马逃跑,不敢坚持。

    刚才还好像是强大无比,遮蔽了整个草原的哈剌慎和科尔沁部联军已经是迅的溃散成一团散沙,溃不成军。每个人都是在逃跑,每一队人都是在朝着四面八方逃跑。唯一还凝结成规模的部队就是土默特部地骑兵,不管是牧民骑兵,还是中间的铁甲骑兵或者是已经是追出去地轻甲骑兵,都是队伍不散。

    现在的土默特部就好像是一个怪兽了,不断地向前。不断的吞掉他面前地任何一个小队伍。

    在这样的压迫之下,溃逃的很多联军骑兵已经是魂胆俱丧。甚至是丧失了逃跑的勇气,从马上下来。五体投地的跪在地上,向对方投降。

    差不多又是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在那辆作为指挥台的大车上,目力可及之处,除却跪地投降的骑兵之外,已经看不到什么敌人的骑兵了。骑兵之外,就只有大同边镇总兵陈永福和那位土默特部的断事官阿尔斯楞。

    看着周围的战况,阿尔斯楞完全没有了平时那种睿智沉稳的模样,而是长大了嘴巴,丝毫看不见什么风度所在了,在这一战之前,阿尔斯楞想了很多,也瞒着汉人将军们暗地里做了很多事情。

    毕竟哈剌慎和科尔沁部的骑兵是占据优势的,土默特部的残兵败将即便是加上汉人们带来的精锐,数量上也远远不如草原联军的骑兵。

    阿尔斯楞想过,如果联军的骑兵打败了,自己该如何自处,自己该怎么办才能保住富贵,如果小胜或者是不分胜负,自己该怎么和这些疯狂的大明军将建议,怎么才能不再这样冒险,把握住眼前的富贵。

    小胜或者是不分胜负,这是阿尔斯楞所设想最乐观的情况,毕竟当日的偷袭也是趁着金帐所在的空虚才一举成功。

    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今天的胜利会是这么干脆直接,这么酣畅淋漓,人数少的骑兵却显出了近乎绝对的优势。

    突然间,这位断事官有些兴奋的想到,这次的大胜,东蒙古草原上的格局已经差不多定下来了,毕竟,对付土默特部的两万多骑兵,哈剌慎部和科尔沁部也要动员近乎九成的兵马才能有胜算。为草原上最尊贵的人,自己的家族会不会成为第二个黄金家族,如果能这样,就算是做傀儡也甘心,现在不就是个傀儡

    自从战斗开始,大同边镇总兵陈永福就拿着千里镜在观察战局,看到大局已经定下,扬声对身边侯命的传令兵说道:

    “预备队全部出击,协助杨参将追击贼酋,击溃路上所有聚集起来的敌军,务求斩哈剌慎和科尔沁部的可汗及贵人。”

    那边传令兵答应了之后,下台布置。不多时,大车周围人马喧腾,大批的骑兵朝着追击的方向急奔而去,这边刚说完,边上正沉浸在狂想中的断事官阿尔斯楞却反映过来,急忙的上前说道:

    “陈将军,本部那边贼人派了大军前去,咱们可要派出力量回去救急啊!”

    在战前,可是有近万的大队骑兵去往土默特部在小兴州地本部,阿尔斯楞也不相信自己部众的战斗力。还指望的这些强悍的汉人骑兵回去救急,陈永福放下千里镜,看了这名有些惶急的阿尔斯楞,笑着说道:

    “凭着那万余杂碎,你以为能冲破欧先生的铜墙铁壁吗,达鲁花赤(蒙古贵人称呼),把心放回去,那些去小兴州的敌人下场会更惨!”

    被派到那边的联军士兵,的确不是什么强军。而且还是哈剌慎和科尔沁部那些比较兵者身份却比较尊贵的部众,因为抄敌人地后路老窝,一来遇到的抵抗会比较少,二来捞到的实惠也比较多。

    这支偏师走在半路上的时候,人人都是兴高采烈,土默特部因为商贸的关系,可是草原上最富的部落之一,肯定在他们的本部那边会有很多的好东西,也会有不少女子牲畜。这些东西,可都是大家能捞取到的实惠。

    三十里左右地距离并不远。就算是控制马,大半个时辰也能到达,可到了之后,却现这时候的营帐和往日很不同,两万多人聚集的帐篷区域。帐篷和帐篷之间距离很近不说,外围还有一圈半人高的土墙。

    土墙的外面还有一道浅沟。这沟尽管浅,而却颇为的宽阔。这种障碍对马匹来说非常的麻烦。

    因为在沟的内侧就是土墙,这个高度不高。可马匹却不能一跃而过,必须要下马才能攀爬,因为宽沟和土墙,骑兵不可能形成连续波次的进攻,影响很大。

    可里面都是老弱,怎么冲也是拿下来了,军将们派士兵绕着这个土墙走了一圈,现唯一适合进攻的地方也就是西南边这一个方向,小兴堡原来是个市镇,但是荒废已久,土默特部地营地就是依托这个废墟修建起来的,其他地几个方选定了进攻方向,大家甚至能听到土默特营地里面的哭喊,依稀能看到在土墙内乱跑的人影,各个都是得意非凡,以为手到擒来了。

    你争我抢的,草原联军的这支偏师蜂拥到了跟前,很多人在沟地外侧就已经下马跳进了沟中。

    草原上的消息传播地不快,很多人都不知道当日间土默特部聚集骑兵去抢对方的盐队,却被对方在大车队里面攻击地消息。

    所以当第一名草原联军的士兵手触碰到土墙地时候,墙内的火铳开始轮射轰鸣,每排百人,一共十排的一千支火铳在五十步内次第轮流开火,威力当真是巨大,何况还有架在这西南高处的几门火炮。

    十排的火铳兵,进退轮转,这样的轮转,足够后排的士兵装填弹药上前射击,甚至还有一个等待的时间,从容许多。

    但对于外面的这些草原联军的骑兵,则是标准的噩梦了,这么大的面,这么大的射击范围,又是这么近距离的连环射击。

    这些部落牧民骑兵,身上穿着最好盔甲的人也抵挡不住火铳的射击,十排轮射两次,飞快的打完。

    方才还是人马喧嚷的这个方向已经是安静一片,在七十步之内,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七十步之外,那些没有骑士的马匹也被枪声和硝烟惊乱跑,把阵型搅动的混乱不堪。

    初春的草原风很大,火铳造成的弥漫硝烟很快就被吹散,外围的这些联军骑兵再也不敢在这个方向上进攻。

    还有另外可能的选择,为的几名军官急忙的调集人手去另一边攻击,能有这么密集的火铳攻击,人数肯定是不少,这么大个土围子,去攻击另外一边,对方肯定是调动不么大,土默特部不可能在自己的本部这边留下太多的兵马,攻另外一边。对方肯定是来不及布置。

    在这个本部营地地中央高处,有个用木头和石块搭建起来的高台,高台上面的人紧张注视着外面的动向。

    如果进入这个土围的内部,就会现和挨着这土墙的只有一排帐篷,在这一排帐篷之后,是宽敞的通道,背着火铳,骑马的大队士兵都是在这个通道上待命。

    看见外围敌人的动向,高台上的士兵紧急地挥动旗帜,作出了指令。在通道上的那些骑兵则是急忙的催动马匹,朝着指示的方向而去。

    内圈的运动肯定要比外圈迅很多,当草原上的联军在另外的方向上开始进攻的时候,在墙内的火铳兵已经是准备好射击了。

    两次攻击,折损了将近一千五百名士兵,而且没有轻死亡,就是丧失战斗力地重伤,这实在是太伤士气。而且因为对方的火器存在,士兵们无法朝着里面射箭,因为双方的射程相差太远。

    面对这个土围子,草原联军就好像是面对浑身是刺的刺猬,根本不知道在哪里下口,而且这刺猬的刺还能远射,伤人太重。

    这么来了,可不能就这么走,一定要拿下这里,几名率兵的那颜正在合计的时候。却又听到前阵混乱一片。

    因为大队在火铳的射击范围之外,所以也没有什么担心的。可土围子内还有火炮,欧曼.加里斯,把这些火炮凑在一起,又是射了一轮。把在火炮射程之内的联军骑兵炸地人仰马翻。

    外围的这些联军骑兵对战场己方地大胜是深信不疑的,所以围着这边不退。一定要在自己人来之前拿下。可他们等来的是土默特部乘胜归来的骑兵,看见队形严谨。气势汹汹的土默特部骑兵,尽管不可思议。可过来地这支骑兵还是说明了一个事实,联军的骑兵失败了。目前只能是逃跑了。

    骑兵和骑兵之间没有什么战斗,本就是偏弱地联军偏师,又是被土围子内的火器打地狼狈不堪,士气低落,这支军队三成的人选择了投降,剩下地人都是崩溃溃散。缓慢的铁甲骑兵之外,陈永福和张坤把所有的汉族骑兵和三千的土默特精锐骑兵都是派到了追击的队伍之中。

    这次的杨承祖经验更加的丰富,尽管他是在轻骑掩杀的队伍之中,可他早就是盯上了在大阵后面的那些两部贵人。

    这次的追击,也是他率众跑在了最前面,这样的战斗让杨承祖兴奋异常,不知道为什么杨承祖觉得在草原上痛快无比,不光是强大实力所带来的胜利,还有这种征服者的快感,在大明内6,最多也就是当阵斩杀某某总兵,可在这个草原上,却是追斩可汗某某,这是何等的威风,大丈夫理应如此。

    和短暂的战斗相比,这次的追击却用了将近两天的时间,陈永福和张坤的布置聪明就聪明在布置了足够多的兵马去追。

    尽管科尔沁和哈剌慎部这些逃亡贵人们几次逃到自己的部落去,试图纠集力量重新反扑吞掉,但追击的力量太强大,反倒是被击破击溃,这些贵人们事实上成了带路的人。

    第二天晚上,哈剌慎和科尔沁部除却土谢图汗用换衣服的方法单骑逃出去之外,其余的人全是被斩杀在距离龙山百里左右的青龙河畔,在这一场战斗之后,煊赫一时的科尔沁部突然间成了历史名词。

    草原上原本等着看土默特若寒蝉,按照弱肉强食的理论,那些被击溃逃散的骑兵毫无羞愧的转身投入了土默特部。

    经过这一次的战斗之后,土默特部控制的骑兵已经是暴增到了将近四万,尽管绝大部分都是所谓的乌合之众。

    杨承祖一队斩杀了两部的贵人之后,仅仅是派出了使者回去通知大队,而自己则是在这青龙河畔就地扎营,缴获的物资足够搭建一个像样的营地如果大队骑兵再向前的话,那就要到达大凌河和小凌河的流域,那边已经是满清传统控制的区域,目前则是察哈尔部的可汗。满清地傀儡可汗额哲,土默特部和他所率领的骑兵依旧是缓慢的向东移动着,不会因为东边有什么敌人停下。

    时间接近五月,草原上已经是渐渐变成了绿色,东蒙古的区域,任由土默特部搞风搞局势越来越好,督师侯恂所率领的大军已经是逐渐进入汝州,侯恂率领的部队倒是和土默特部在草原上的行动差不多,完全的缩成一团。车营居中,四总兵的兵马环绕四周,绝不轻兵突进。

    河南地面,官兵和流民兵马拉锯一般地杀来杀去,人心也是混乱之极,前锋副将牛成虎率军在白沙和汝州之间的路军的兵马,本来牛成虎严阵以待,却没有想到是一名顺军的都尉过来投降。

    近两年间。大明的文武官员流水般的投降到顺军的阵营之中,而流贼这边却基本上没有什么被招安招降的人。

    偶尔几个则都是投到了山东那边,而在湖广一带的,则都是投降到平贼将军左良玉地麾下,这都尉李养纯据说还是米脂县人,闯王李自成的族人,率领了足足三千兵马过来投降,开始前锋牛成虎和总兵白广恩都是惊疑异常,生怕是诈降。

    小心翼翼的探查侦测,并且是多方试探。到最后这名大顺都尉李养纯被确定是真降,而不是诈降。

    别看是小小的都尉投降。督师侯恂又是兴奋的写了一篇报捷的文书,里面说天威所致,义民纷纷被感召投诚,大明中兴有望,这全是天子贤明。将士用心。

    汝州城也是河南的大城,李自成尽管在潼关到洛阳一线没有设置守卫。可汝州这样的要塞地方肯定是放置了重兵防御。

    大明官军到这时候仍然是抱成一团,谨慎异常。榆林总兵白广恩和副将牛成虎先到城下,然后山西总兵许定国也到汝州城下。尽管顺军的威武将军白旺几次率轻骑骚扰。意图引开大队兵马,大明官军的态势,只要拿下汝州,潼关到河南腹地地道路差不多可以打通一半。

    大军围城,开始打造攻城器械,并且在四周设置守备兵马,准备做长期攻城围城的准备。

    这段时间,上天地确是眷顾督师侯恂率领的这支兵马,汝州城内的大顺文武,文官之是州牧丘子陶,是在汝州城破之后就投奔顺军的文人,他有个身份比较特殊,他是明廷前大学士丘瑜的儿子。

    丘子陶这等人,世家缙绅出身,尽管从贼地时候不知道如何想,可看见大明官军节节胜势,立场肯定是变得很不坚定。

    在山西总兵许定国到达城下的第二天,丘子陶就派心腹地家人偷偷潜出城墙,和城外的明将密约,决定作为内应开城。

    汝州城高墙厚,要是真刀真枪地攻城,肯定会花费太多的力气,有人内应当然是最好,不过大明被顺军地种种计策也是折腾的怕了,尽管也是由人作里应外合的准备,可还是准备强攻。

    但第二天主攻的方向红衣大炮才开火,另一边的城门已经被打开了,早就是有所预备的大明骑兵蜂拥而入,汝州城内的顺军兵马尽管众多,可主要的力量都是用来防备外敌的攻城,这另一边的城门本来准备机动使用,谁想到却被奸细打开,顿时是乱成了一团。续了两个时辰左右,那丘子陶本来就是汝州牧,城内的亲信手下不少,事先做了很多布置,等到动,顺军应接不暇,顿时是大败。

    这场战斗对于大明官军来说,近乎是完美的胜利,汝州城内的大顺军将官兵几乎是没有一个逃出去的,全部被捉拿或者是杀死。

    此战被称为是“汝州大捷”,督师侯恂率领众将昂然入城,威震天下,报捷文书去往京师,崇祯皇帝龙颜大悦,据说已经开始廷议,是不是加侯恂太师衔,有明一代,最近也只有张居正、严嵩寥寥数人而已,且不论下场如何,可这身前荣耀却是无与伦比。

    而在常州府的侯方域,则是被特指擢升,为常州府同知,按这个度,常州知府也是很快了。

    汝州的失利也是对顺军控制的地盘震动极大,本来已经稍微安静些的南阳府和汝宁府,地方上的民团武装又是开始蜂起,响应朝廷的行动,不过闯王李自成仅仅留下了李过和高一功在河洛之地,刘宗敏、郝摇旗一干大将带着顺军主力的八成来到了宝丰、郏县、襄城一带,原本想要诱敌深入,却没有想到局面展到这般的地步。

    崇祯十七年的三月,齐国公李孟编练出一万新兵,河北副将王韬亲自来济南接兵,这些兵马只在河间府留下一个团人全部前往永平府,仅仅一个中屯卫附近的区域,是不能满足山东的胃口。

    何况现在的山东,非常需要几个出塞的关口,需要几个大明和草原连同的通道。

    在五月间,顺军和明军在河南大军云集,恶战连连,在草原上,土默特部和边镇骑兵的联军不断向东,已经是颇近察哈尔部控制的区域。

    在登州府城北面的海港上,齐国公李孟亲自来港口为水军送行,信阳水营和灵山水营的船只,还有灵山商行控制上商船都汇集于此,吃水线都是很深。

    身穿盔甲的邓格拉斯站在码头边踏板前,冲着李孟抱拳大声说道:

    “请大帅放心,末将一定会送进汉城!!!”

    谢谢大家

    谢谢大家的支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四百六十一章 汉城城下 以攻为守(第五天八千字,求月票)

    自从努尔哈赤整合女真诸部,建立后金政权以来一直到皇太极统治的时期,满清的对外政策一直是向外扩展。

    对内则是不断的去深山老林之中抓捕生女真,对外则是在朝鲜、蒙古和大明几个方向上进行攻击,而且倚靠着蛮族军队的精锐,对外从来没有什么失败,一直是战无不胜,节节胜利。

    河间府的大败之后尽管收缩,可满清鞑虏的根本之地依旧是保持完全,甚至还在辽镇取得了几百里的进展。

    这样的局面,也是满清鞑虏不断向外扩张的本钱,毕竟自己的家园安然无恙,出外征战就有先天的心理优势。

    作战也是如此,在敌人的国土上作战,被破坏的是敌人的家园和田地,死伤的是敌人的平民百姓,自己胜了,可以削弱敌人的实力,抢掠大量的财产人口,自己输了,敌人的实力同样是被削弱,自己可以跑回本国从容回复。

    在这个时代,满清的地理位置也可以说是优势,辽西走廊易守难攻,满清本就是蒙化的建州女真起家,在草原上有自己的盟友和优势,东边和北面是深山老林,都是些零零散散的通古斯小部落。朝鲜已经是被征服,而其余的位置上则是大海。

    大海,渡海而战的大战役,在这个时代,也只有倭酋击朝鲜,准备越过朝鲜攻击大明,结果却被万历年的大明精兵打的惨败,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导致了丰臣幕府的垮台,也是目前德川家康锁国的原因。

    而大明除却那些见利忘义的海上商人之外,在海上也没有什么办法,郑和的荣光早就是过去了两百年。

    所以沿海的地方,满清一直是没有布防太多,即便是孔有德等三人曾经是坐海船从登州来满清辽镇之地投降。他们仍然觉得这是天堑。

    东江镇之后,满清在沿海,在朝鲜边境,甚至是在朝鲜内部的镇守都没有布置太多地力量,主要的力量都是对草原上的蒙古,对大明。这里面或许有蛮族天生对海洋的排斥(维京人当然不算),也有对大明和朝鲜的彻底轻视。

    这样的政策持续了将近二十年,事实证明,这个政策一直是颇为成功的,满清也一直可以专心的对大明和蒙古的方向。

    满清地上层人物之中。除却皇太极之外。二十年前还是部落蛮族地亲贵们根本没什么远大地战略战术地眼光。这一代摄政王多尔衮所做地。只不过是把皇太极地政策延续下来。并且是把自己那些似是而非地汉学理解融入其中。比起皇太极那时候。或许多尔衮唯一地优势就是身边有洪承畴这个未必忠心地谋士。承畴这等传统士子。又怎么会把目光投注在海洋上。更别说他地三心二意了。

    正是因为这样地忽视。所以朝鲜驻屯军地统领王海才会如此轻易地从海上突入。进入汉城。并且能够封锁将近半年消息。而不被现。

    这时代消息沟通不畅是一个方面。被征服地朝鲜官员百姓。与其做满清女真地奴仆。他们倒是更愿意做大明地仆从。毕竟自己地主子是个文明大帝国。可比自己地主子是个开化未久地蛮族要光彩许多。

    只是。满清现了朝鲜地中枢地带已经是被大明兵马控制在手中地时候。那就好像是自己地肋部有一把逐渐靠近地毒刺。不拔除这根毒刺。满清在对大明和对蒙古作战地时候。都必须要提防会不会有人在侧翼插过来。

    从朝鲜地边境到盛京。这一路上可没有什么天险和地形地阻隔。甚至都没有布置什么部队。

    一听到这个消息。八旗惊恐。盛京震怒。原本已经准备开始进攻地多罗豫郡王多铎接到了盛京地加急命令。要求他立刻率军返回。去朝鲜肃清来敌。

    朝鲜有敌。满清腹地受到威胁,原本一直是不愿意出兵相助的各旗兵马都是行动起来。眼下这样地局面,就算想窝在关外享福都不可能。捕生女真和索伦的镶蓝旗郑亲王济尔哈朗不能回来之外,除却领军地多铎之外,镶黄旗都统鳌拜率领镶黄旗两千,蒙八旗两千,汉八旗三千一同从政,算上豫郡王多铎率领的三千镶白旗旗丁,三千蒙八旗和汉八旗两千一共是一万五千人,携带二十五门大炮,去往朝鲜平乱。

    随着消息越地明朗,满清这边得到的消息也是越来越清晰,比如说在进入汉城的大明军马差不多有六千左右,火器精良。

    还有朝鲜上下,从国王到领议政大臣,甚至是朝鲜南部的领兵将领,都已经是归附于这支明军,开城向南的所有满州兵马都已经是全军覆没,尽管这个人数并不太多。

    崇祯十五年的天气不如从前那么寒冷了,所以这雪一年比一年下的大,崇祯十六年的大雪也是不小,固然是瑞雪兆丰年,可开春大雪化冻,却让地面极为的泥泞不堪,骑马的骑兵还有步卒到还好说。

    可这次因为汉城的城高墙厚,又是大城,所带的大炮和各种攻城的器械,以及辎重却实在是南走。

    有没有什么从盛京直通朝鲜的水路,所以这一路的行军走的特别慢,三月底出兵,差不多四月下旬才走到朝鲜的边境,这边还驻扎着镶蓝旗和正红旗的三千兵马,是属于常驻在辽东朝鲜边境一带的。不过这支兵马,与其说是常驻在边境提防朝鲜的反攻,倒不如说是为了防备辽南从复州和金州两个方向的汉军士兵,尽管三顺王和续顺公的部队有一部分在那里驻守,并且都知道是忠心耿耿,可满汉大防,不能轻忽,要防备还是要防备的。

    当了一路的蜗牛,走到这个边境附近的时候,度开始快了起来。因为在朝鲜他们可以征大量的本地的民夫和牲畜,不惜代价的向南运输。

    越向南走,多罗豫郡王多铎地脸色就越的阴沉,因为按照边境和朝鲜北部这些驻守兵马的禀报,自从消息传开以来,大批的朝鲜平民百姓向着南边逃去,目前已经是用能控制住的朝鲜兵马封锁路口,可效果不大。

    朝鲜的人口本就是不多,如果这么大批的朝着南边跑去,将来的很多事情都是大麻烦。

    更让多罗豫郡王多铎心惊的是。隐约间有消息传过来,说是在汉城的那些军马是来自山东地大明军队。

    河间府大败的伤口看似已经抚平,可实际上每个足够地位的女真亲贵都是忌惮异常,如果能不碰那是尽量不会去碰,在这种道路泥泞的季节打仗开战本来就是颇为麻烦的局面,如果再是山东的强军,那真是不堪设想。

    但在满清侧翼的朝鲜有敌的,必须要拔除。不然人心不稳,整个的局面都要出大问

    从盛京去往朝鲜,鳌拜和多铎彼此之间真是水火不能相容,尽管一个是多罗郡王,要不是第三次征明携带军妓,现在地多铎就是亲王,而鳌拜不过是个二等公而已,可鳌拜依旧是硬顶,双方极不愉快。

    做下属的都是难过之极,上面的命令下达。两位主子很少有一样的时候,下面的奴才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指望这两位能统一意见,那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在朝鲜的平城(平壤),太阳还真是从西边出来了,镶黄旗和镶白旗的两位大佬达成了统一的意见,郡王多铎用将军印不管不顾的调来了朝鲜边境的那三千多旗丁。然后又是去往金州和复州一带调集三顺王兵马。

    多铎和鳌拜率领大军先行,这些后调地兵马随后跟上。如果全部到达,人数总共会有将近三万。这样的大军规模,对满清来说是惊人地。

    可满清的后勤供给只是为了这一万五千兵马的行进。骤然增兵,后勤补给压根跟随不上,无奈之下,只得是在辽东辽南的汉民农户,朝鲜的平民百姓之中征民夫粮草,在满清从辽北开始扩张地战斗中,整个的辽地汉民苦不堪言,这些年满清统一了整个辽是安稳下来,朝鲜地平民百姓也是如此。

    此时突然又是征搜刮,北地天寒,这三四月间正是农忙的时候,却突然闹出这么一个事情来。

    本来还算是平静地辽南、辽东和朝鲜的局面顿时是崩溃了,大批地汉民逃亡入山野之中,朝鲜则是朝着东边的山区逃亡,而且地方官报到盛京的消息,让范文程和宁完我吓得去找多尔衮。

    原因是辽地已经是平静很久,可这段时间,居然有小规模的聚众反叛的,按照皇太极的想法,满清若要强大,就必须要多吸收和消化汉民,让他们去打仗种地,这几年好不容易朝着这个目标前进,可却又是有了反复。

    摄政王多尔衮听完宁完我和范文程声泪俱下的劝谏后,第二天就和几个旗的亲王商量,得出来的结论,一边是派汉官去安抚,一边则是让英亲王阿济格和贝勒勒克德浑去往辽阳一带镇守。

    这两位大佬可以随时动员军队去往辽南和辽东镇压,到了现在,有些事情就要撕破脸来做了。

    朝鲜的地形是西平东山,靠着黄海的区域都是平原或者是浅滩,而东边则都是山区,从义州(此处义州不是义州卫,义州在今丹东一带,而义州卫则是靠着蒙古草原)进入朝鲜,可以沿着平地一路向南。最狭窄的地方,就是开城,开城尽管在朝鲜也是小地方,朝鲜国却单独在这里设置了一个府。就连驻扎在朝鲜的鞑虏兵马也在开城放置了百余名兵马,这边是朝鲜南北的咽喉所在。

    胶州营登6之后,也在开城布置了千余兵马,并且在这里歼灭了前来换防的几百名女真鞑虏。

    趁着开春化冻,朝鲜驻屯军驱赶本地百姓在开城以北挖掘了大量的壕沟,设置了许多阻碍行动的道路。

    等到豫郡王多铎率领的大军来到这边的时候,现就连唯一那条还算完好的道路,都是被破坏掉了,这么多地辎重装备。想要行动,必须要有相对完备的道路,这样又是延迟了这鞑虏兵马的行进时间。

    等到修复完毕,前进到开城,准备开始攻城大战的时候,却现开城已经是人去城空,空无一人。

    这可是让多铎惊讶异常,只要是一名合格的军事将领都会知道,想要守汉城就必须要守开城,一过开城这片地域。汉城以北几乎是一马平川,完全没有任何的险地可以凭依防卫,只能是被动的据守城池。

    接下来的路程就比较顺利了,直接就是到达了汉城之外,在距离汉城十里的地方扎营,多铎和鳌拜带着人去往汉城边上观察城防。时候,鳌拜是跟着过来打地,可看到如今的汉城城防之后,直接就是张大了嘴巴。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现在的汉城周围完全和从前不同了,甚至是两个样子,那城墙倒是原来的城墙,可城防的工事,足足的向外扩充了两里的范围,到处都是胸墙,壕沟,拒马,在城墙周围差不多有一层两人高的土围,也不知道这样地工程量会有多大。

    即便是鳌拜号称是满州第一悍勇。可面对这样的城防工事也是觉得头皮麻,甚至连他的**马匹都能感觉到主人的焦躁不安。马匹也是不停的打着响鼻,本来多铎和鳌拜心中的难题不过是这汉城的城墙高厚,想要攻击是个麻烦。

    可如今满眼全是外面的工事和土围,想要把这个填平和推倒就要花费许多的功夫,更不要说城内至今还没有见到真面目的所谓山东兵马。

    尽管豫郡王多铎年纪很轻。可也是有决断地人物,要不然在阿巴泰始终是个多罗贝勒的爵位下。他都已经是亲王,尽管后来被降爵。

    但如今多铎和鳌拜对视一眼。却都是从眼神中看出了对方地为难,这样的城要攻。恐怕会折损不少的兵马。可如今八旗离心,各个旗中的兵丁奴才那都是各旗的财产,折“豫郡王,您是此次地主将,您来拿这个主意,末将听令就是!”

    犹豫了下,鳌拜先是开口,尽管鳌拜的年纪比起多铎还大,平时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可这次却把责任完全的推卸了过去,多铎皱皱眉头,他自然明白这鳌拜地用意。

    末将听令归听令,可做不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反正回到盛京,有什么责任罪过,可都是主将一力承担。

    豫郡王多铎没有回答鳌拜的这个问题,反倒是回身问身后地一名佐领:

    “阿尔拉,各队的兵马都排除去了没有,上午就应该有回报了吧,结果如何?”

    “回主子的话,这汉城周围百里内,已经是没有人烟,在仁川那边的人也都是逃的不见,想要抓丁还要再走远一些。”

    去往百里之外抓丁,这耗费的人工和精神可就大了,而且目前后续的兵马还没有聚齐,一万多兵围攻汉城这样的大城,而且城内还有这么多兵丁,实在是不能再分兵了。

    听到身后那名佐领的汇报,多铎琢磨了一下,沉声的开口下令道:

    “靠着签军攻城,但是这前面的工事就过不去,我看城内的这些奴才是想要死守,明日间咱们只在这北面架炮轰打,试着从这一面冲进去!”

    事情到了现在,也只能是此,鳌拜勇猛有余,这用兵调度却差了几分,也只能是如此了,当下点点头,再也没有说话。

    当天晚上,驻扎在定辽左卫凤凰城的一支汉军来和多铎率领的军队汇合,这支汉军是尚可喜的部下,好处是带着五门大炮,而今这样的局面,这等远程攻击的火器也是越多越好。

    第二天清早起火做饭,大军朝着汉城城下开始移动,这次围城的情况倒是和草原上土默特部扎营的情况差不多。

    汉城四周的都是这种层层叠叠地工事,那个土围子把整个的汉城城墙包裹一圈,每个方向上所见到的工事都是一样的。

    想要攻城。自然要选择距离大本营最近,有后路可以退守,并且行军方便的北面,这一点多铎会选择这边,城中的守军也知道城外会如此。

    一万五千大军浩浩荡荡的开拔,来到之后,就有两千余轻骑自动的离开大队,去往城池的周围机动侦察,这也是避免对方从其余的城门出来,造成突然地惊扰。

    红衣大炮差不多有两里的射程。不过要想让火炮达到最佳的威力,还是要尽量的靠近城墙射,五百步或者是更近一些,这就能够挥出最大的威力了,在城下观察,汉城的城头上也有大炮,看着口径什么的也是很巨大,不过城头角度,只要在另外的方向布置就可以。

    尚可喜手下地这名都司看了这工事之后。郑重的和多铎还有鳌拜建议道:

    “汉城的这种防御,即便是就近轰开了城墙,依靠外围的这些工事阻隔,里面的贼人也可以用最快的时间把城墙的缺口修补起来,到时候朝着里面突进,肯定还会遭遇打击,得不偿失。”

    尽管鳌拜等人对这些汉军的将领很是瞧不起,可此时却不是瞧不起的时候,也是问讯这个都司的意见,那都司得了这等地尊重。颇为的兴奋,开口说道:

    “咱们这次地将军炮和大将军炮差不多有三十门。小人觉得只要是摆开炮阵,从外围一点点的推进去,总有到他们城墙下的的时候。”

    这是稳妥万全的意见,少兵围大城,也就只能如此了。

    牛在前面拉扯着。后面是朝鲜地民夫丁壮在那里吆喝推搡,大军则是跟着火炮缓缓的向前行动。

    距离汉城那边还有三里左右地时候。军队还没有进入列阵的状态,突然间看见土围这边正对着地那扇门打开了。这时候,满清的兵马才明白那扇门地配置。土围朝这个方向的门是那种类似反向的吊桥翻门。

    里面的人扯动绳索,这大门就会翻起,但是这个门到底,外面的人却无法知道。

    能看到是汉城城墙城门的部分,这边的土围都要向外扩充很大一块空间,那土围的木门打开之后,也能看到里面的兵马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翻门打开,听到里面一声尖锐的哨音,在土围和城门之间的兵马蜂拥而出,居然是骑兵,看着能有四五百人的样子,这点兵马好干什么,难道想要趁着立足未稳打个措手不及,这些明军以为自己是谁。

    豫郡王多铎扬起马鞭指着那边笑道:

    “这些贼人,莫非还以为他们是岳飞的精骑,想要来个八百破十万吗?”

    当年岳飞纵横中原,痛击金军的段子,也是早有评话流传,这些东西自然被喜欢享乐而且喜欢简单文化的八旗亲贵喜爱,不过也就是听过就算,八旗亲贵最喜欢的是三国演义,这岳飞和金兀术的段子,精彩是精彩,不过却听着别扭。

    豫郡王多铎是满清中极为荒唐放荡的人物,大军出征携带军妓,强夺内文院大学士范文程的小妾这等事都是做的,在府内的时候,经常是穿着戏服和那些倡优一起演唱,相比这岳飞故事没少听。

    只是他这话一开口,身边的几名摆牙喇亲兵苦笑着地头,身侧的鳌拜却是睁着大眼瞪了过来,满脸的不屑。

    多铎自觉得失言,嘿嘿笑,板起脸说道:

    “用弓箭和火铳伺候这些冲出来的傻子,还真以为是几百年前吗?”

    主帅的几句闲谈,周围一直是凝神听令的传令兵立刻是纵马出队,大声的布置命令,这边命令一下,立刻有拿着鸟铳和弓箭的士兵开始下马列阵于前。

    三里之外的袭击,大军的前阵已经可以作出从容的布置,火铳兵列在前两排,第一排蹲下,第二排站立,而弓箭手则是站在他们身后做仰角的射击。

    满清汉军的兵马尽管在装填弹药和射击方面。比不上胶州营那些正规军地训练,马匹要奔驰三里的距离,时间太充分了,而鳌拜开始下达命令,各有几百名蒙古八旗的骑兵去往两翼,准备兜住这些贸然出击的兵马。

    他们也注意到了,别看城外的壕沟和胸墙密布,但这伙突击的骑兵却是有道路可以跑出来,我们也可以跟着跑回去。

    这些骑兵差不多有四百人,城门外的道路狭窄弯曲。骑兵几乎是拉开一个长蛇阵,十分的麻烦。

    跑出了防御圈,越是冲到阵前,这些骑兵的度和冲势就越慢,看着不想靠过来,显然对严阵以待的满清大军怯场

    看着这些虎头蛇尾地明军,在严阵以待的满清前阵甚至是有人出了哄笑的声音,,看着气势昂然的骑兵在出城的时候。还都是决心赴死的模样,越靠近心中的勇气和战意也就越的削弱,甚至有出城冲了一段,就要转身逃跑,结果城门关闭,方才这些“勇士”下马跪地投降的闹剧。

    看起来这些明军也是这个德行了,历来都是如此,明军守城还算是能战,可是要出城野战马上就勇气全无。

    率领这几百骑兵出城地是朝鲜驻屯军的一名团副守备,他骑在马上一直是控制着马匹的度。眼睛则是盯着对面的鞑虏军阵,和自己这边的距离和位置。

    差不多一百步稍远。马匹的度已经是近乎是走了,这名团副守备举起了手臂,所有骑马的骑兵都是勒住了马匹,每十人有一人去把身边队友的马匹缰绳接过,站在那里。一只手牵着五匹马。

    而其余的人都是拿着火铳向前跑,每个人边跑都是在朝着鸟嘴勾上挂火绳。方才纵马奔驰,火绳都是被拿了下来。用一只手在那里打着转,保持火头的燃烧。

    双方距离百步之外。端着火铳地骑兵已经是跑进了百步之内,在双方距离九十步左右的地方开始列队。

    满清兵马这队地鸟铳兵已经开始装药打响,可这个距离上,鸟铳的子弹甚至没有威兵仅仅是低下头,在后面的弓箭手都没有拉弓射箭,这个距离射出去,用手就能轻松接住

    这些火铳兵的阵列不是太整齐,那名团副守备站在前面,只要有有几十名士兵就位,他就下令开火,这次虽然不是齐射,可却是十分密集地一阵射击。

    满清女真的那些火铳兵应声而倒,山东地火铳威力果然和传言一样,第一排的火铳兵倒地,第二排地火铳兵已经是慌了神,转身逃跑,身后全是女真八旗的弓箭手,临阵逃脱可是要斩地。

    这一迟疑就要了他们的命,密集连续的火铳立刻是打倒了没有转身的这些鸟铳兵,后排的那些八旗弓箭手还没有反应过来,也是被火铳打死打伤了一片,这下,就连女真八旗的弓箭手也要逃了。

    几乎是转瞬间的溃散,正当面的阻击队伍已经是完全的散掉,周围的兵马都是目瞪口呆,几名参领在那里扯着嗓子大喊“稳住”,可阵型完全是乱掉,这些兵丁都没有参加过征明的战斗,不知道山东兵马的凌厉。

    八旗兵马,什么时候有这么一接战就被人打了个灰头土脸,如此死伤的战斗,各个营都是有些搔动了。

    打完这一轮火铳之后,这几百名骑兵丝毫不恋战,那名团副守备嘴里已经是嘬上了铜短的忽哨了几声,骑兵们拿起火铳朝着后面就跑,这就是训练的成果,几百名骑兵分别找自己的“马桩子”,丝毫不乱,没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动作极快的上马,然后打马朝着土围后面就跑,这几下动作极快,等上马转身跑了,鳌拜那边才反应过来,前阵乱哄哄的,许多人忙着维持阵型,已经是顾不得,鳌拜勇猛,声音也是极大:

    “兔崽子们,去追,去追,这些汉狗手里是烧火棍

    多铎和鳌拜率领的这支军队同样是纵队的行进,在行军的时候也不可能是横队走,面对冲出来的那些骑马火铳兵的鞑虏队伍也是个不大的横面,两侧的轻骑还是临时从后队吊上去掩杀的。

    前排混乱一团,两翼的骑兵也是被挤压的朝着两边移动,也渐渐的显出混乱,后排鳌拜一喊,几名传令的亲兵知趣的快马跑向前队吆喝下令,满清的骑兵比起草原上的牧民来,就是多了战斗的经验,平日里也有训练。

    尽管队形有些混乱,空间很是狭窄,可这些骑兵还是提起了度,朝前追去,那汉城内冲出来的骑兵尽管动作迅,可上马下马,依次离开,度毕竟是无法太快,而这些轻骑则是随时能够启动。

    打马追上前去,居然距离那城内冲出来的骑兵队伍尾部个距离,肯定可以趁着门开合的间隙冲进去,足足有千余满蒙轻骑都是跟在了最后。

    前面的骑兵排的是细长的队伍,后面的追兵也是细长的队伍,道路两侧都是壕沟矮墙和拒马,马匹无法通行,看着就让人心惊,不过这些满蒙轻骑却得意非常,这么紧跟着就能进去,让你威风,爷爷让你弄巧成拙。

    跑到距离土围子几百步的时候,路边两侧插着一边插着一个红旗,旗杆高高,很是显眼,后面的满蒙八旗的轻骑前锋一边是打马,一边是控制着马,过了这个红旗的时候,还在琢磨这旗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进入射程了,点火开炮!!”

    城头上正对着这个方向的火炮轰鸣,炮弹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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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 守城者攻 火炮杀敌(八千字)

    在土围的外延,有密密麻麻的工事,肉眼可见的区域别匹,就连是步卒在其中行走也会麻烦。

    何况矮墙、拒马、岩、壕沟等工事交错,层层叠叠,谁知道行走其间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麻烦。

    当然了,汉城周围也不光是一马平川|,总会有些自然和人工形成的起伏,这样的地方,往往各种防御的工事不会那么严谨密集,可这样的地方,城头上的大炮却是森然的对着,依旧不能冲击。

    唯一的几个通道,也就是方才城内骑兵突出来之后,走的那条工事区域中弯曲的通路,这些土围和城门正对的区域范围内,在城头上看不见什么火炮,不用担心被远程的火力打击,这才是这些蒙古轻骑敢于率兵急追的原因。

    谁想到过了那个红旗之后,城头上的火炮突然倾而来,这条路狭窄,距离城墙远,不管怎么判断,都不会有火炮打来,可能两边会有伏兵,但这种局面下,就算是有伏兵也要担心误伤。

    火炮挖坑填埋炮台,每一打完之后,还要几十个人一起过来复位,麻烦的,城头上的火炮也都是固定在哪里,满清以前在攻打辽阳和沈@@@@的时候,对付这种炮也就是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冲过射程也就安全了。

    再说火炮的准头也是有限,这道路的狭窄让命中的可能性非常的小,这年头火都没什么准头,别说火炮了。

    当然,以上都是满清的兵马对火炮的概念,他们没有见过胶州营的野战炮,自然不会知道厉害

    在正对着这里的城墙口之后,火炮是放置在后端,在城下的角度是不会看见的,需要射的时候,则是由炮兵推到射的位置。

    这个射击角度和射击经过许多一实际的检验,在城头靠近外侧口的位置上几个钉在地上的倒三角木块,经过测算之后,火炮的铁轮抵住这两个木块的斜边,火炮和炮架之间的木子钉入目前测算好的角度。

    以胶州营火炮射,固定好的射药数量还有制式的炮弹,五门并排来射的火炮,射三轮之后,肯定会有十左右的炮弹打到道路上

    火炮的射击,或许只能保证在一个范围而不是一个点的精确性,但把所有的提前量都做到的话,也会在尽可能的概率下达到你希望的目标。王海率军进入汉城,提前准备的工作足足有半年。

    炮弹呼啸而来,奔弛在路上的虏轻骑尽管惊慌,可却不认为这个炮弹会打到自己,依旧是拍马前追,争取在明军进土围的时候跟着突入。

    所以等炮弹落下的时候,死伤也就惨重了,其实,后排的人急忙下马跑到边上的工事区域,或许能够保证安全。

    但这些虏轻骑的习惯性概念却觉得自己非常安全,三轮的火炮,十五的炮弹,有十二的炮弹落在了路面上,正被炮弹砸到的骑兵不必说,连人带马都是被砸死当场,也有炮弹落到了骑兵队列的空隙之中。

    可这居高临下的射击,下坠的势头巨大,炮弹落地都是弹射而起,造成了第二轮的杀伤,马腿和人腿凡是被擦中的,都是断折破裂,这片工事区域中可以供骑兵跑动的道路,都是特别加固实的的路面。

    实心的炮弹落在坚硬的地面上,跳弹的效果更好,当然,这些追击的轻骑受到的损伤更大,这炮弹打完,整个道路上就全部是人尸和马尸,一下子把整个的道路堵塞住。

    在战场上,有时候战死的同伴可以让士兵同仇敌,拼死报仇,而负伤的战友则是会起到反效果。

    方才那些被炮弹打中非要害部位的蒙古轻骑,此时就是这样的效果,被金属弹丸夺去了肢体,几乎是瞬间就丧失了行动的能力,可一时间却又死不了,只能经受着在伤口处的巨大痛苦,缓慢的哀嚎等死,等待血流干的时候。

    不光是人,就连马也是如此,马匹在地上惨嘶着挣扎,可还是避免不了死亡,白花花的骨头茬子,还有红色紫色黑色的各种血肉。

    可这样的情况下,后队那些还没有波及到的虏轻骑们,却不敢上前救助,因为那是火炮覆盖的范围,只能是看见战友在那里等死。

    这种看着同伴死去的场面对士气的打击是毁灭性的,即便是这些经历过战斗的战士们心中也是一阵阵的收紧。

    “哇哇”的连声,居然有人在马上忍不住吐了出来,这样的情况只可能出现在所谓的战场辛兵的头上。

    三轮火炮的射击之后,城头上的火炮位置已经有些偏离,按照事先的标注的各种标尺开始调整火炮的位置,这并没有太长时间的,城头上的炮兵们七手八脚的已经是完成了装填,又是点火射。

    一颗炮弹落在了红旗向外的位置上,在地面上砸了一下,却正好是砸在没有尸体的地方,直接是向外弹了出来。

    还在那里进退不得蒙古轻骑前锋猛地被这火炮的炮弹掠到,前面几匹马的马腿应声断折,上面的骑兵直接是摔了下来,这一炮弹几乎是一个命令,还在那里不知进退的追击轻骑们拨转马头朝着后面就跑。

    谁也不知道这城头上的守军火炮到底能打多远,可谁也不愿意再当炮弹下的枉死鬼,这条道路弯弯扭扭不说,只能并排跑四五匹马,追击的时候倒好,可是这转向的时候人人都是想要跑到前面去,立刻混乱了。

    方才看着凄惨战友的景象,突如其来的火炮轰打,让这些蒙古轻骑的精神状态都濒临崩溃,什么章法都不讲了。

    最后面的骑兵当然是觉得幸运,直接就拨转马头逃跑就行,可刚才的前队,现在已经是变成了后队,前面有战友在拥挤着,这样的情况下倒不至于拔出刀来砍杀前面的战友,可直接是骑马朝着两边的工事区域跑去。

    这些工事区域尽管是麻烦,可毕竟不在对方

    的范围之内,而且也没有什么城内的守军。

    不过遍布着壕沟、矮墙的区域,壕沟可以越过,矮墙可以绕过,但鹿岩和拒马那是专门为骑兵预备的防御工事,如何能够轻易闪过,加上逃跑的仓促,不管不顾的打马前进,马匹掉进壕沟之中,撞在拒马上翻倒。

    被摔下来的骑兵也不管平素里当作自己同伴兄弟的坐骑,爬起来朝着外面不管不顾的就跑。

    果然,除却这些工事之外,还有些别的布置,有的是骑兵,有的是失去了马的步兵,突然间朝下一陷,摔进了一个坑中,这里不是那种交错的壕沟,而是看着毫无异常的地面,人马陷进去之后,等待着他们的是削尖的木刺。

    这个机关有个名堂,唤作虎熊坑,专门用来捕猎森林中的大畜生,而且不是为了活捉或者是取利,就是为了杀伤。不管是人还是马匹,被那些削尖的木刺贯穿,除了死和濒死的重伤之外不会有什么结果。

    不过这个瞬间的惨嘶痛叫,甚至是把战场上的纷乱都给彻底压了下来,这种绝望的嘶喊,让本就是混乱的队形更加成了一盘散沙,刚跑到工事区域的骑兵们又都是返身小心翼翼的跑了回来。

    好在这个时候,已经是跑回土围的骑马火兵没有来趁机打落水狗,城头上的火炮又是试射两回,这一明显是逃出了射程之外,这种乱哄哄的撤退,或者说是溃逃持续了半个时辰,才算是从工事区域之中撤了出来。

    骑在马上的豫郡王多锋和拜已经是脸色铁青,听着摆牙喇亲兵在面前的禀报,来禀报的亲兵刚从前阵回来,他也知道二位主子的心情不好,所以声音也是放得低,不敢高声,低沉的说道:

    “方才被火打死了两百三十五人,伤一百一十五人,蒙古镶白旗的部众在城下一共有三百二十人没有回来。”

    之所以说回来,不说死伤,在那片工事区域明显有人没死,正在那里惨嚎,不过这些人肯定也是回不来了。

    以这个时代的治疗水平,能在死伤中被当作伤者的人,一般都是有很大死亡风险的人了,方才的接战,等于是折损了将近六百人,出战亏输,这士气损伤可不是一点,若是从前,蒙古八旗都是在皇帝的统帅之下,实际上相当于两黄旗的附属军队,可摄政王多尔上台,第一个提法就是各旗统领各旗所属的蒙古旗和汉军旗

    这方案可是除了两黄旗的肃亲王豪格之外,其余各旗都有好处的,难得得到了代善、济尔哈朗的一致推崇,众人纷纷同意。若是从前,蒙古镶白旗的将领,那是归内大臣拜处置的,可如今却不能越过这豫郡王。

    鳌拜冷冷的看了身边的多锋一眼,鼻子哼出来一股凉气,那意思却是明白,多锋当然明白,他在戚京的八旗亲贵中是以嬉皮笑脸没有正形出名,可这个时候却做不出那番姿态了,多锋在马上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城内的守御准备真是做的非常完全,目力所及的范围之内,就连几棵树都找不出来,做攻城器械的材料还要去十里外的地方去获取。

    “就在此处扎营,派使者快马去往开城那边,催促后续部队加快行进,让他们带三倍的民夫过来!!“

    这三倍的民夫,就是搜刮的本地朝鲜丁壮了,不光是可以充作重队伍,这些人也是可以充当攻城时候的炮灰,这些话不需要说明,点到即可。几名摆牙喇亲兵行礼l领命之后拿着信物朝着北方疾弛而去。

    说完这些,豫郡王多锋跳下马,冷声的命令道:

    “把方才那股溃兵的统领给本王带上来。”

    几名摆牙喇亲兵轰然答应,骑马朝着前队跑去,不多时,那名蒙古镶白旗的率兵佐领已经被抓了过来,作为大军的前锋,却遭受了这么狼狈的失败,这名蒙古佐领也是知道不好,垂头丧气的跟着亲兵前来。

    “出战就打的这般难看,你可知道自己的罪过吗?”

    听到多锋这个询问,这名佐领顿时明白了自己将要有什么遭遇,猛地跪了下来,却是朝着拜那边膝行几步,哭喊着求告道:

    “公爷,公爷,当初公爷征皮岛的时候,奴才可是跟在您老身边,还替您老挡了一箭,方才真不是奴才胆小,那汉狗的火器太厉害了,奴才压不住局面啊!”

    谁也没有想到会是情况,拜眯起眼睛看了看那名跪地哭饶的佐领,这蒙古佐领尽管是蒙古旗的,可却已经完全被女真化了,字正腔圆的盛京口音,方才一直是阴沉着脸的多锋却冷笑了几声:

    “咱们满蒙男儿全是好汉,没有种,出战失利,你也知道下场是什么,不要像个娘们一样嚎了。”

    说完之后,豫郡王多锋也不管身边脸色难看的拜,向前一步,一刀砍下了这佐领的脑袋,不理会飞溅出来的鲜血,随便的一脚踢开,对着面前的摆牙喇亲兵说道:

    “传各军,战时畏缩不前的,别忘了大清的军法。”

    看着下属拎着脑袋离开,多锋长吸了一口气,转身对身边的拜说道:

    “拜,先前那汉军都司说的有道理,就按照他说的来吧,不把这汉城周围的刺拔光了,咱们也见不到里面的肉啊!”

    对这个,拜也没有什么异议,本来这攻城守城,守城的是缩头乌龟,露头就要被打的,可今日间在这汉城城下的第一战,却是反了过来,要是这攻城的战斗都这么打的话,满清的兵马可要倒大霉了。

    从努尔哈赤起兵以来,满清虏对草原上的蒙古,对大明的各一战役取得了许多辉煌的胜利。

    每个率兵出去打仗的将领,都或多或少的经历过这样的辉煌,多锋和鳌拜年纪尽管不大,可也是在历一的战役中立过大功的,比如说歼灭皮岛明军、围锦州、松山大捷,追击林丹汗,还有几一入关。

    有这

    煌经历映衬,不管是多锋还是拜,尽管他们也是合将,可来到这汉城之前,也是在幻想着能有一鼓作气攻下的胜,如今各旗并列,如果自己能立有大功,肯定会脱颖而出。

    可在汉城下所面对的,几乎是当头一棒,不光是士气遭受了打击,而且能看到这战斗明显不可能尽快结束了。

    不过多锋和拜也算是知兵的军将,马多年的武官,既然无法胜,那就只能是沉下心来打。

    既然只能守城,不敢出城野战,那就说明城内的守军比起城外的实力要弱,慢慢围着打,总归能找到破城的方法。

    对于满清的军队来说,已经是有多年没有打过这样的战斗,出战就折损这么多不算,而且接下来要有繁琐的土木工程要做,八旗的将士,特别是女真八旗的士兵都对这样的工作极为反感。

    按照这些人说法,叫做宁可与十倍之敌野战厮杀,也不愿意去拿着镐锨去做那挖泥筑墙的下贱差事。

    但在皇太极时期,许多一决定性的战斗都是依靠土木工程的修筑围墙和挖掘壕沟莫定战局,即便是在那个时候,担任这个工作的也主要是汉军旗和三顺王的手下,而且还大量征民夫。

    当然,在皇太极时候,皇帝的威权最重,能够压服下面的反对和牢骚,而现在等于是摄政王的两白旗稍微占据优势,其余各旗的话语权也是不小,连带着下面的女真八旗兵丁对这土木之事也可以直接表怨言了

    这才有豫郡王多锋要求属下带三倍的民夫前来,也是出于这个考虑,包括现在的扎营也是如此,各级军将都是安排女真八旗的士兵在那里担任警戒,而汉军旗和三顺王兵马,已经蒙八旗的士兵在那里忙碌着扎营。

    看到这个场面的多锋一阵烦躁,看城内那些兵马的架势,出城偷袭也不是什么难事,不把营盘扎的牢一些,难道等被人摸过来的时候送死吗,多锋走了几步,突然间抽出马鞭朝着坐在边上休息的几名镶白旗旗丁抽去,口中骂道:

    “大战当先,你们这些混帐行子怎么就这么悠闲,快去扎营!!!”

    自己的主子乱抽,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是抱着头去忙碌,一顿鞭子抽完,多锋心里的气才算是松快了一些。

    正在这个时候,城墙的周围的土围子又有一扇门被拉开,虏军中的军官都是大声的下令,汉军在那里加急假设火炮,也有几百骑已经是准备出击,知道了那工事区域是陷阱密布,那就不进去。

    可要是你们出来,不再工事和火炮的范围之内,那就不会让你们轻易能够骚扰了,所有人都是紧张的看着那门下的动静。

    门一被拉开,有两百多名士兵走了出来,没有骑马,看得出来也是小心翼翼的出来,看着这边距离工事区域远远的扎营,这才是加快了脚步。

    不过接下来的举动却让这边紧张关注的虏兵马气炸了,那些士兵把在道路上的尸体和伤员聚拢在一起,丢到路边,也不管是死是活,丢上柴革和火油,直接是一把火点着了,在火刚烧起来的时候,能清晰的听见尖利的惨叫。

    看着这幅情景,对方大摇大摆的杀害己方的伤员,在前阵警戒的那些鞑虏士兵都是愤怒之极,尽管他们在关内做过更残酷的事情。

    但愤怒归愤怒,可没有人敢贸然的骑马或者是跑过去攻击,方才在这片区域的惨状,多人可都是看得清楚,而且多锋和拜都是下了严令,不得擅自轻出,违者军法从事,方才那名被砍了脑袋的佐领,的确是很震慑诸军。

    时间也就是刚过中午,虏的各军在前列的士兵看着城内出来的士兵在那里忙忙碌碌,却不敢轻易的出击,尚可喜手下的那名都司假设的火炮并没有对准那个方向,也是无可奈何。

    等到那些尸体都是被清理干净,那些士兵却没有继续向前,反倒是转身回到了土围之中,挡板放下,里面的到底有什么动静,又是看不见了。

    从多锋、拜到下面的普通士卒,现在到都是明白那土围的作用了,城内的兵马对外做出什么动向和态势,可以出城在土围和城墙之间准备整队,从容出击,而城外的军队根本看不见动向,这突然性在战场上就是个优势。

    可这边即便是把火炮架起来,先不说那工事区域进不去,就算是在边缘架起炮来打,按照射程也是够不到土围,打不开这个防御。

    这个战斗会麻烦,必须要先把外围的那些壕沟填平,矮墙推倒,那些陷阱一个个的找出来,才能从城头火炮覆盖不到的范围推进去,到了土围跟前,多事情就简单多了,可现在民夫还没有到,让士兵们上前,那就是去送死,损失宝贵的战力,目前本来是少兵围大城,还浪费不起。

    为今之计,先把自己的营盘扎牢,等各军齐聚吧,这边刚刚专心在扎营上,土围的那木门又是打开。

    满蒙兵马的营地这边已经是有些草木皆兵了,看见这木门打开,当即是紧张异常,不过出来的这队伍却非常的奇怪,两门带着铁轮的火炮被推了出来,每门火炮边上又有五个人,这火炮看着口径不大,推起来的度倒也是颇为迅。

    看起来方才道路上的清理,就是为了这两门火炮能推出来,可这架势看起来是可笑,因为前面是推着火炮的士兵,在后面又跟着几名推着小推车的士兵,而手推车的后面则是几匹马。

    有这个功夫,让马匹拉着炮跑出来不就得了,怎么还要这么麻烦,可看着这伙人不紧不慢的朝着外面推车,负责的警戒的佐领下了几声命令,有两百余名骑兵散开,缓缓的朝着通路的路口围去。

    到了路口这边,距离满清的正在扎营的地方差不多还有两里左右的距离,不过距离满清的前锋部队却也就是不足两百

    推炮出来自然就要打的,那些虏骑兵看见对方的确是没有什么后续兵马,也是慢慢的靠了过来,这么近的距离,火炮想要和骑兵对着干,那真是要找死了,这些轻骑都是建国场面的兵马。

    几个头目彼此的呼哨联系,骑兵的阵型尽管散,可已经是慢慢加的态势,随时准备冲锋。

    就算是两实心炮弹也就是死两个人,没准还打不中,到时候冲到跟前砍了他们,两门火炮推在路口这边,直接是把炮摆起来。

    有的士兵在火炮后面忙碌,有的则是拿着长木棍在那清理炮膛,看到这情景的虏轻骑都觉得惊愕非常,这些明军是脑子烧坏了还是傻大胆,到现在才清理炮膛,难道以为大家骑的是牛不是马。

    “上去宰了这些汉狗!!!”

    为的那名头目大喊了一声,抽出手中的刀,猛地夹马腹,朝着那边冲了过去,可那两门火炮的炮兵还是在拿着木棍在炮膛里面进进出出,越近,距离五十步左右的时候,那两名清理炮膛的士兵抽出了木棍朝着炮后就跑。

    这木棍上没有毛刷,而只有一个更大的圆柱头,这不是清理炮膛,这是夯实弹药的火棍,但对于这些满清兵马来说,他们根本不了解这些工具到底有什么区别,兵贵神,眼下只想着冲近砍杀

    三十步了,那两门火炮后的炮兵咧嘴大笑,把手中的火把凑到了药眼那边,“轰”“轰”两声几乎是连在一起的闷响,尽管声势巨大,尽管白烟弥漫,可在这个瞬间,每名骑兵都是在想着,控制住马匹,只有实心炮弹,压住坐骑的惊扰,冲到跟前就能把这些半疯半傻的明军都杀掉了。

    不过,从火炮中打出来的不是实心的炮弹,而是金属弹丸的风暴,两门三磅炮打出来的弹在这个区域形成了一个扇面,把扇面之中的骑兵都是打成了子,高飞行的金属弹丸波及极广。

    就算不在这个扇面之中,哪怕是被一颗铅丸波及到,也会让马匹疯狂,高的小弹丸在六十步的范围内,可以打穿任何的**皮革

    两炮打完,两百多名骑兵等于是一下子被打垮了,如果是在正常的战斗中,这些骑兵或许都不会被火炮打伤,可方才那些炮兵的一番做作等于是把骑兵们都给吸引到了两门火炮的前面。

    两门三磅炮射的弹达到了最好的杀伤效果,方才那些装药的士兵打完这一炮之后,已经是跑到火炮那边,把火炮的炮架和装着弹药的推车连在一起,又把推车的车把打了个绳结,架在了已经转过去的马匹背上。

    差不多三匹马拉着一门炮,而这些炮兵们则是爬在炮架或者炮车上,催动马匹,朝着城门的方向跑去了,方才那两门炮的射击已经是让后面的警戒骑兵晕头转向,这两门炮开始朝着后面跑的时候,只有三名骑兵犹豫了下,打马上前追击。

    这三名骑兵本就是后排的,此时已经是拉开了距离,追了十几步,却看见坐在炮架上的士兵们却已经拿起了火正在那里装填弹药,立刻是停住了追击。

    那边多锋和拜刚刚坐下用饭,亲兵们把干粮肉的送上来,两个人都是闷了一肚子的气,根本吃不下,可出战在外,吃饭保证力气是重要的,在那里朝着肚子里硬塞点东西,勉强吃点。

    这时候,两门火炮都是推了出来,看到了这好像是儿戏的战斗过程,还有倒伏在阵前的死伤,两个人如何还能吃得下饭,当即就是把手中的食物摔在了地上,想要破口大骂,上马出战,却没有行动,这屡一三番的挑,却让这两名年纪较轻的满清亲贵咬牙忍了下去。

    方才的观阵还有几一的经历,他们也看得明白,汉城周围的城墙和防御工事和城内兵马那么犀利的火器,现在强攻,肯定拿不下来,死伤惨重是可以预计的结果,还是要等大队人马前来,缓缓布置。

    就在这战术迭出的道路方向,除却和汉城北门平行的土围子的那个翻门,在距离两百多步的地方还有一个大门,所对着的方向上地势比较有起伏,工事稀少,可这个方向上城墙上布置的大炮没有丝毫的隐藏,好像是在警告那些想要进攻的敌人。

    在这边的大门后面,穿着板甲的王海站在队伍的前面,在他身后站着拥挤的长矛兵和火兵,旗手、鼓手还有号(呐)手都是站在王海的身边,同样是全身烟甲的团副守备一直是张望着城楼的方向。

    能听到城楼那边有欢呼欢笑的声音,在口后面有一名士兵手中拿着两面红旗朝着这边上下挥舞。

    王海也是注意着那边的方向,看见这个情景,冲着边上的呐手低声说了一句,号手一般是把总级别,他和旗手鼓手都是整个队伍行进的控制者,这名呐手把呐放在嘴上,用力鼓吹起来。

    尖利的锁呐声响起,土围和城墙之间的喧闹顿时是停止了,守在翻门两边的朝鲜民夫吆喝着号子开始拉动绳索,翻门缓缓的打开。

    朝鲜驻军主将王海看着对面的满清的军营,拎起斧枪朝着外面走去,已经是紧张之极的满清兵马已经是看到了这个动向,这是城内的步卒出战了,终于能刀剑相交的打上一场,虏上下都是跟着兴奋起来,可却只看到几名步卒走了出来,不由得一愣。

    开始只是王海和旗手鼓手号手一起走了出来,距离那翻门一段距离后,就在右侧站住,这时候,大批的长矛兵开始小跑着涌出,以王海的位置为基准开始排列方阵。

    看到方阵排列完毕,漠无表情的王海扣上面甲,举起了手中的斧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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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尺度差异 定计长围

    阵列可以看出一支队伍的强弱,从队列可以看出一支]|7训练,从队列可以看出指挥官对队伍的掌握。

    和仪仗队那种的训练不同,战场上的队列训练可以让散兵迅的凝结为一支有战斗力的集体,并且可以按照指挥官的调遣到达合适的位置完成相应的任务。

    展现在满清鞑虏面前的就是这么一支部队,方才那两门炮的出现,让满清前队的几位参领朝着正对着城门的那条道路的路口处,又是调拨了几队部队防御,谁想到是临近几百步外的另一个区域。

    不要小看这几百步,大军的调动,这几百步的距离也要花费时间,王海率众出来,需要的就是这点时间。

    豫郡王多铎和鳌拜都已经不在中军歇息,直接是骑马来到了前阵,自从来到城下,似乎这守城和攻城的角色已经是互换了过来。

    满清的这万余军队至今还没有扎稳阵脚,而城内的攻击倒是层出不穷,每次都是让自己的军队士气大跌,这个情况持续下去,如果真是在城外拉开架势野战,保不准会有崩溃等局面出现。

    这次又是失却了先机,若说方才多铎等人的脸是铁青的,现在则是黑了,能看到开始是几个人站出来,呼啦啦的几千人已经是冲了出来。

    大战之中,讲究个打立足未稳,敌人的阵型还不完备,自然可以纵兵冲击,可对方的队列聚散居然到了这样的效率。

    满清这边还按照所谓“正常”,也就是他们见识过的大明和满清军队列阵度判断,并且根据这个度进行准备的时候,那边已经是列阵完毕,开始向外开拔,不说别的,单纯是从这列阵的度,这也是一等一的精兵。

    “豫郡王,让前锋营去冲他们?”

    在阵前的正副大将,一向是和多铎不对付的鳌拜都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禁不住在那里出声询问。

    前锋营是满清八旗中最精锐地几支部队。这也是皇太极创立地体制。大军出征。各旗抽调兵马组成前锋营、骁骑营等等。可自从摄政王多尔执政止呕。这些政策就有些执行不下去了。各旗指挥各旗自己地兵马。

    这次出征也是如此。鳌拜和多铎地军队分得特别清楚。但这个各旗兵马组合军营。统合指挥地法子已经是用了好多年。这个指挥地架子还在。随时可以组合起来。稍微明白点地人就知道。这个体制要比八旗各旗自己指挥要好很多。

    到了眼前这个局面。鳌拜也顾不得那些龌龊。直接是多铎提出了这个意见。豫郡王多铎眯着眼睛看着对面地军队。

    这个距离看不见什么细节。可还是能看见走出土围这支军队地严整。以及在日照下闪闪光地甲冑。

    没有细节。这样地闪光也是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身上穿着地都是铁甲。这样地配备。多铎不记得什么时候在大明地军队。甚至是在自己地军队身上见过。

    棉甲上用来固定地泡钉就算是打磨地再亮。在日光下也不会闪耀。多铎不自觉地吞咽了口水。实在是太让人眼馋了。这帮明军到底是从哪里置办地装备。但紧接着也是凛然。这样地装备配合上前面几支骚扰部队地表现。这一定是强军。

    奉命大将军阿巴泰在河间府的全军覆没,到现在满清的亲贵之中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尽管他们朝着关内派出了一**的探子,并且主动花钱让那些大明商人帮着打听,可以前容易之极的情报获取,现在却变的这么难。

    除却知道阿巴泰是被山东的大将李孟领军全歼,其余的消息,什么也没有,不知道到底用过什么战法,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样的武器,而且到现在甚至打听不出来一个双方兵力的对比,一无所知。

    阿巴泰所率领的那支军队,再以阿巴泰南征北战这么多年的经验,多铎心知,就算是自己领兵去大明,打的未必会比阿巴泰好。

    看见方才城下士兵那么骁勇的出击,那么精良的战技,再看看现在这些大步过来的步卒,看看对方身上闪闪亮的甲冑,这肯定就是山东的军队,一定要避让锋锐。

    当然,多铎眼看见了步卒身后,摆在城头的那几门大炮,实际上在这些步卒整队的时候,想要趁乱打击也不可能,在这些步卒身前的一段距离,就是城头火炮覆盖的死亡区域。

    到现在,多铎也稍微摸到了一些道道,城外的这些工事是常规的做法,土围的存在不是为了防护,而是为了让城内的力量出其不意的出城作战,造成最大的突然性,至于那些看着防御简单,容易突入的地方,只要是突进去,那则是火炮的陷阱。

    这时候,除却身后还在手忙脚乱的扎营之外,多铎率领的这支军队不知不觉的都是安静了下来,屏气凝神的在看着对面的行动。

    在这样喧闹而又寂静的气氛中,王海率领的军队已经是排列好了阵势,王海手中的斧枪朝下一顿,鼓手咚咚的敲响了步点鼓,士兵们齐齐的向前迈步,大队开始动了。

    按照战场上那些有经验的军将或者是老兵的观察,王海这一队人不会过三千,可方才鼓声初响,这一动的气势,很多时候万人都是做不出来。

    那一刹那,每一个在观察的人都是心里剧烈的一跳,多铎更是一个激灵,他从辽西走廊那边得到了他兄长多尔衮的急信,调他的兵马去朝鲜,信上曾经有过嘱托,目前两白旗初掌大权,尽管形势对多尔衮极为有利,可却不能有什么挫折或者失败,这就会成为各旗攻击的借口,损害摄政王的权威。

    两白旗当政,开始为了争取各旗的支持,什么事情又都是恢复到四大贝勒共同议政的时代,这才是稳定了这个所谓的摄政王执政的局面,可多尔衮也知道,想要让自己的地位更稳固,甚至更进一步,就要按照皇太极留下的法子来,一步步的收权于中央,集权统治八旗,可如今,则是要避免一切有损两白旗声名威严的失败。

    看着对面如山移动的甲兵方阵,多铎想不出来任何能够在这个狭窄区域内击退,他已经不奢求击败对方,这个狭窄区域,击退都是很难。

    鳌拜已经有些急了,平素里多铎的脾气比他还要火爆,两个人在街上遇见,往往就要拉开架势开打,这已经是盛京的一景。

    可今日间,这豫郡王多铎怎么就跟个娘们一样,迟迟疑疑的不出声呢,鳌拜眉毛都是拧了起来,刚要咆哮,就看见身边的多铎终于有了反应,多铎下令的声音不是往日间的飞扬,而是低沉干涩:

    “鳌拜,让你我手下的蒙古骑兵凑三千人去缠住这些步卒,咱们后撤,在营后和他们打!!”

    听到这话的鳌拜终于是忍不住了,在那里沉声的喝道:

    “豫郡王这是什么布置,营盘还在那里扎了一半,难道就要不管不顾的丢下营盘后撤,咱们八旗爷们可从没有这样的胆小……”

    “再在那里吆喝,我是一军主将,你信不信我用大令砍了你的脑袋!!”

    即便是鳌拜这样的凶汉,也被多铎此时有如野兽噬人的神情吓了一跳,爱新觉罗家的子弟,在某些时候,就有这般的兽性显露,这也是他们家族能统领后金的原由。

    既然主将和副将达成了统一的意见,命令立刻是被下达了下去,蒙古的轻骑开始向着前面移动,那些修筑军营的士兵也是朝着后面退。

    唯一让多铎不甘的就是那些大炮,下令撤退的时候正好在架设,想要撤走也是来不及,只好就那么丢在那边。

    军营才修筑了面向城墙的部分,满清的修筑营盘和大明的规程差不多,挖沟修墙等等土方工程都是必须的。

    这些没有完成的墙和壕沟,还有那些残缺的设施,都被这么不管不顾的丢在这边,也给满清大军的后撤造成了麻烦,不过这支大军也是被城内那层出不穷的花样给搅的心惊肉跳,能距离远些,也不是什么坏事。

    大军后撤几百步,免不了又是一阵混乱,多铎和鳌拜都是严令各级将佐约束,这才是很快的压了下去。

    这时候,汉城之中出来的步卒,已经是有一半走出了城墙外围的防护区域,已经是等待了半天的蒙古轻骑,在他们参领的命令下也是缓缓的出动了。

    工事区域,敌我双方在那里都无法自如的行动,趁着还没有到外围的开阔地带,中路打击,彻底的打乱这个阵型。

    王海隔着面甲观察那些呼啸而来的轻骑,这些看似凶恶的骑兵实际上没有什么威胁,王海注意到的是,满清的大队人马朝着后撤,似乎要在更开阔的地面上准备战斗。

    一千六百人的长矛兵方阵,四百名的火铳兵,这次跟着王海出城的火铙兵有六百,蒙古轻骑方才已经是见识到了这些汉人火铳的厉害,冲到跟前,却现在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景列阵完毕的火铳兵。

    这时候,还是能够转向的,不过对于距离的预判还是有所误差,第一排的火铳射击就是扫下来几十人。

    轻骑的优势就是行动自如,第一排的火铳射击,就好像是朝着鸡窝丢下了一块石头,立刻是全部的吓飞吓跑,这些轻骑也是一哄而散。王海手中本来直立的斧枪又是向前倾斜,他身后的方阵继续向前移动。

    排列在前面的火铳兵也是跟着散开,跟着大方阵缓缓的向前移动,王海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此时的阳光照射在盔甲上,闪亮的盔甲对敌人没什么太大的作用,而且很有可能在本队人之间互相影响。

    王海记得自己离开山东的时候,兵器制造局据说可以用比较简单的方法防锈,而不是现在的这种打磨闪亮。

    一千六百人的长矛方阵完全从工事区域出来,那三千多的蒙古轻骑一直没有什么办法,靠近攻击,他们在外圈移动的幅度要比在内圈的火铙兵大很多,相对给内圈的反应时间也是多很多。

    火铳兵总是会在骑兵冲过来之前,排列好准备射击,而且工事区域和满清大军扎营的区域之间的距离并不太宽,王海率领的这个方阵填充了中间这一段距离,留给这三千轻骑兵的位置就很小了,何况还要算上火铙的射程。

    这些骑兵在步兵方阵游弋,想要找到突进的方法,马匹奔跑,在地上激起的灰尘沸反盈天。

    弥漫在空气中的灰尘隔绝了王海的视线,依稀能看见在大批的满蒙兵马已经后撤到营地的后面。

    自己出城就是为了约战,可对方的大军明明在人数远远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却避战,目的达不到,就没有必要继续浪费时间了。

    “令,火铳兵自由射击!!”

    王海这边的命令一下,身后的号手立刻是吹响了命令,本来一直是紧紧依托长矛方阵的火铳兵开始端着火铳向外跑去,跑出十几步左右,和那些骑兵的距离拉到射程之内,架起火铳开火。

    被马蹄溅起的烟尘,不光是遮蔽了朝鲜驻屯军的视线,就连蒙古骑兵也是看不清了,火铳兵尽管也是模糊着方向开火,可架不住火铳的数量足够的多,而且骑马的士兵目标很大,就算是打不到人,也肯定会打到马。

    密集的火铳响起,接下来就是一片人喊马嘶,惨叫一片,这次之后,这些蒙古骑兵离开更远,再也不敢靠前。

    眼下的战场上看着非常可笑,与其说是在作战,倒不如说是在演习,就看见这些骑兵远远的不敢靠近,而手持长矛和火铳的步卒则是站在中央,目前距离的这个长度,骑兵们已经没有办法兜圈子,只能是远远的看着,让他们靠近,那是万万不敢的。

    可步卒方阵的火铳兵也不敢距离方阵太远,双方就是在这么尴尬的僵持着……

    “呜呜”声响,在满清的大军之中号角吹动,那些留下来阻击敌人的蒙古轻骑,听到这个声音真是如逢大赦,急忙忙的从王海队伍的两边撤走。

    对方的反应很出乎王海的意料,满清兵马的骄横是特色之一,

    汉族军队的胜利让他们有极大的自信。

    王海本以为自己先是用各种小手段撩拨,然后率领这支三千人左右的队伍出城,对面的鞑虏兵马肯定会不管不顾的围攻过来,只要是这种缠斗,就可以让胶州营的火器挥更大的作用。

    而汉城的另外一个方向,还有三千左右的兵马准备出城,到时候内外夹击,就算不能取得决定性的结果,可会给对方一个大败。

    不过对方却这么谨慎,让计划落空,现场的烟尘慢慢的落下,能见度也是变得高起来,鞑虏的主力部队正在未完成的营房之后,像是在等待接下来的战斗。

    “大人,咱们是不是继续向前?”

    看着王海始终是没什么反应,身边的一名团副守备有些着急,开口询问道,王海盯着面前的那些壕沟和木桩,还是抬起手中的斧枪向前倾斜,行军的鼓声又是响起,大队徐徐向前。

    走到那营房跟前的时候,王海止住了队伍,他能看见这片区域因为方才修筑营盘,从平坦变得支离破碎。

    如果要穿过这障碍,己方的阵型就要变的分散,那这就是鞑虏的机会,冲过来厮杀的华,自己的士兵都是在落单的状态下,根本无法抵挡,那时候肯定会导致溃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在这个边缘,能看到在障碍对面严阵以待的骑兵和步卒,就算是火铙兵在通过这片区域的时候,也不能排成队列,在这样的环境下,甚至不能顺畅的完成换装弹药,只能是成为敌人的靶子。

    如果这次过来的领军大将是鳌拜,王海作出的这个布置,肯定会让这鳌拜不管不顾的率军攻打过来,王海就可以趁乱获得胜机。

    但这次的豫郡王多铎,尽管年纪很轻,尽管平素里也是暴躁鲁莽之辈,可如今要考虑的事情可是要比鳌拜全面太多,战争都是政治的延续,这话或许没有人总结,但事情的道理就是如此。

    如今的多铎必须要考虑这场战斗的胜败对他两白旗地位的影响,要考虑这胜败对摄政王多尔衮的影响,多尔衮、阿济格、多铎三兄弟是荣辱一体,而今尽管地位更高,可也是更加凶险的局势,必须步步小心。

    走到这片区域边缘,王海手中的斧枪竖立,身后的鼓手也是停止了敲击,这个步卒方队保持着静止的状态。

    就在这时候,能看到残缺营房建筑的满清军队阵列向前微微移动,看着就是在等待步兵团通过这片区域混乱。

    这片区域能够绕过去,可这样需要在绕过去的过程中防御自己的侧翼,并且在拐弯的时候也是会有麻烦,人数不占优势的军队离开自己的堡垒,一定要战决才是万全的法子,如果拐弯过去,未免耗费的时间太长。

    “火铳兵做好断后,全队转向回城!!”

    朝鲜驻屯军统领王海沉默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作出了命令,这个命令下达,整个的队伍之中出现了短暂的嘈杂和混乱,胶州营的兵马出战之后,仅仅才有小胜,遇到一点点的困难就要撤兵回城。

    这消息要是传到山东去,岂不是会让军中的同胞笑掉大牙,不过在鼓声和旗手的动作下,步兵方队还是原地齐齐做了一个转身的动作,但那嘈杂并未停止,王海眉头皱起,大声的喝道:

    “战时阵中不得妄然喧哗,莫非以为本将行不得军法吗!!”

    王海在李孟的身边时间太长,对于胶州营的将士来言,王海是被巨人阴影遮蔽下的人物,并没有什么出众的表现,夺取了汉城之后,才算是奠定了些许的威信,可大家心中或许都未有信服。

    今日间的嘈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出现,不过在胶州营之中,这军法是大过天的规矩,就算是指挥官布的是乱命,下属和士兵也必须要服从,事后自然有上面的人追究责任。

    王海这声大喝之后,队伍顿时是安静下来,火铳兵则是留在队伍的后面,随时准备阻击追兵。

    朝鲜驻屯军的这一撤离,在残缺营地后面等待的满清兵马向前涌来,不过也没有过那个营地,好像是把这片区域当成了他们自己的工事屏障。

    在许多人的目光注视下,王海率领着部队缓慢但是顺利的退回了城中……

    满清大军来袭,城内的朝鲜王族亲贵都是做了几手准备,弱国小民素来以强者为尊,不管说谁胜利都要奉承好了,今天的战斗也一直是有王宫和各个大臣布置的眼线在城头观战,所有情况都是及时的回报。

    王海从土围进入城池的时候,他的士兵都是脸色阴沉,王海也是好不到那里去,可朝鲜排名第三位的大臣右议政大臣却亲自率领大批人手披红挂彩的抬着各色礼品过来,说是要恭贺旗开得胜。

    面对朝鲜人的奉承,王海没好气的质问道:

    “有什么胜利可以恭贺?”

    “天军今日斩杀鞑虏级近千,两千兵出城,鞑虏万余兵马不敢擅动,这不是大胜,什么是大胜?”

    面对王海的质问,朝鲜右议政大臣目瞪口呆,对于朝鲜这等小国,这的确是辉煌无比的大胜,而且还是面对满清兵马这等的强军,若是朝鲜兵马自己做到的,恐怕都可以被作为神迹载入史册了。

    “这汉城看来是无法快拿下了,本王的意思是再派出信使催促后队的民夫到来,用围锦州和松山的法子,把这个汉城困死!!”

    城外的多铎和鳌拜斩钉截铁的说道,初次的接战就打成这样的,两人心中的侥幸都是烟消云散。

    土默特部的轻骑小队已经是到达了大凌河畔的兴中堡,这里已经是察哈尔部的控制范围,距离满清的义州卫不过两百里……——

    十二点才起床,昨晚睡的很早,也没有喝酒,可能是太累了,今天六千字,看看明天,谢谢大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百六十四章 巧拙自知 百炮雷鸣

    察哈尔部是大草原上的正统所在,察哈尔的汗王号称是黄金家族的继承人,对草原上的蒙古各部有天然的统治权。

    在末代林丹汗在红教和黄教之间改变信仰之前,甚至连漠北的几个大部落都在名义上臣服于他。

    不过昔日称霸天下,或者说称霸世界的蒙古已经是衰落的不像样子了,即便是末代的林丹汗势力最强大的时候,却被起家不久的满清八旗打的落花流水,连金帐所在都要一再的迁。

    目前的察哈尔汗额哲是几年前,皇太极派多尔和多锋等人从尔多斯请回来的,安置在满清可以就近控制的义州卫附近。

    依附于满清的各个蒙古部落,目前仅仅是部分的丁口接受了八旗的编制,部落的台吉、那颜们还是自己控制的人口,此时毕竟不是满清彻底的控制,还是双方的结盟,多事情或许不能做的太绝。

    而察哈尔部则是完全的八旗体制,察哈尔部目前说话最管用的不是这一带的察哈尔汗额哲,而是满清派驻在察哈尔部落的断事官,也就是所胃的扎鲁花赤,至于在戚京那边,名字则是直接叫做察哈尔都统。

    察哈尔部已经丧失了任何的自主丨权,被满清完全的掌握在手中,大批的部落青壮都是在辽东服役,作为蒙古八旗的士兵。

    部落这边几乎全是妇孺老幼,这些人的存在就是为了生产牲畜,提供满清的各种必需品,失去了半游牧、半军事化的特点,满清草原上这部分的防御,则是交给了科尔蒙古和哈慎蒙古来做

    陈永福等人率领的土默特部大队,在击溃了科尔和哈慎的草原联军之后,也没有做太久的休整,直接就是马区动大部人马东行。

    游牧民族的好处就是在这里,在广大无边的草原上,牛马牲畜可以一边行动一边放养,牧民和战士们在这些牛马牲畜的身上取得补给,这就比农业国家的部队行军有大的机动力优势。

    因为大队的人马始终保持着东行的状态,加上几个部落的贵人都是被毫不留情的斩杀,被击溃的这些牧民骑兵所能找到的最高一级的统属也就是千户,这种小股小股的骑兵,却少领头,有号召力的贵人,难聚合起来

    就趁着这一盘散沙的局面,而且经过那一场战斗之后,土默特部的威名已经是能够震慑整个的草原,目前这些人只会逃的远远的,而不会靠过来骚扰。

    当然,大败之后,也有去往察哈尔部和满清报信的零散骑兵,可因为土默特部的大队也是东行,他们要绕相当远的路程,这也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所以在土默特部的大部人马都是到达兴中堡的时候,察哈尔部的女真都统才知道消息不过四天。

    看着这些气喘吁吁、惊慌失措的牧民,察哈尔部的贵人和那位真正的主子满清派来的都统,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

    革原上东西蒙古连年冲突,这几十年来也都是平静下来,满清的数次征伐,兵锋最远都是到达河套一带,西蒙古也是望风远遁,不敢接战,整个的蒙古草原都是臣服在满清的威仪之下。

    土默特、科尔、哈慎还有这个察哈尔,尽管有强有弱,可他们的整体实力都是在不断的衰减,已经没有什么动大型战争的能力了,也正是因为满清做出了这样的判断,才敢放心的把兵力专注在大明的方向。

    突然听说,土默特部居然动了这样规模的战争,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不过他们也相信这些地位卑贱的牧民骑兵不会胆大包天的来报告假消息。

    察哈尔部仅存的一些力量配合上周围那些小部落的丁壮,这位女真都统也是凑了五千多的骑兵,加上放在这边的镶红旗女真兵马一千丁,准备先把具体的情况搞清,然后再行通知戚京。

    即便是这个时侯,这位察哈尔部的都统不认为应该如何的重视,他很自信满满的认为,有了这一千多女真骑兵作为核心的部队,足以对付革原上那些看似声势浩大,实际上却是一盘散沙的部队了。

    这时候,草原上的已经是六月初,和前面十几年的苦寒不同,这两年的革原都有所恢复,六月已经是绿色的海洋,放在以往,众人都会感叹这是个好年景,牛马到了秋冬就会变得格外肥壮,到时候乘马去大明抢掠。

    如今却是大战在即,到处都是离散的家庭,到处都是支离破碎的部落,革原上火处处,不光是陈永福和张坤等人马区动的土默特部东征之战,这些大部落被击溃之后,那些分散的骑兵和势力要彼此的吞并,还有西蒙古和漠北的蒙古有些消息灵通的想要趁火打劫,这都是战乱的根源。

    而在大明,寒冷时期过后的农业也是在恢复,前提是要有个能安然恢复的环境,齐国公李控制的地盘在变得繁荣,顺军控制的地盘,屯田的产量已经预计会有不小的提高,江南各处,还在勉力的维持。

    大明朝廷控制的地盘,则是拼命的加派粮饷、抓捕丁壮,就是一切为了让那节节胜利的督师侯的兵马,民不聊生这个词已经是用烂了。

    朝鲜又是另外一番景象,这个是有明显的分界,以汉城为界,汉城以南的部分,地主和农民们战战兢兢的耕种土地,心惊胆战的等待北面的消息,如果大军南来,他们马上就会逃到山里去。

    在汉城北面的田地中,已经出现了荒芜的田地,因为没有人照料,因为耕种这田地的农民已经被上国的兵马抓到了汉城的城下,还有些害怕被抓的都已经是逃到了东边的山区之中,零零散散起来反抗的人则都是被剿杀掉。

    村里的老人绝望的看着田地,他们已经是预见到秋冬季节的灾难了……

    相对来说,汉城城下倒是安静的,除却在北门那边连续不断的火炮轰鸣,除却第一天双方真刀真枪的打了几场之外,接下来的日子双方就

    没有什么战斗,王海也是组织了几次步兵、骑兵出击。

    不过多锋和鳌拜却是打定主意当缩头乌龟了,在军法的约束下,再不情愿的士兵也被马区赶着大作土木,挖掘壕沟和矮墙,设置各种拒马和鹿角,看起来是要完全模仿汉城周围的那些防御。

    对于十分依赖阵型的胶州营部队,通过这些工事之后就会变得散乱,重辛排列起队形,也是需要时间,这种时刻,虏准备已久的轻骑,则是可以快突击,趁着这个空挡进攻,给予杀伤。

    双方把征战的主战场设置在汉城北门一带,满清兵马带来的三十多门火炮全部是在两条通路那边摆成平射的状态。

    这种火炮尽管笨重,可十几、几十的炮弹平射,危险和威力也是极大,想从这两个地方推出火炮来轰打虏的工事,已经不太可能。

    从另外几个方向的门绕过来,那则是太耗费时间,满清的骑兵可以在足够的时间内作出反应,事实上,在这种逼空间中的战斗,只要骑兵能保持几个波次的分开攻击,火炮的风险就大。

    而道路的弯曲和狭窄,也让火兵无法尽快的展开,来保护推出的火炮……

    在开始十几天的攻守战斗中,虏的一万多兵马一部分在修筑工事和营地,一部分在防卫城内守军的骚扰,用来对付朝鲜驻屯军的数量不多,处于完全的下风,应付的是尴尬局促

    不过在后续的兵马和民夫到来之后,局面开始转换了,实际上如果这种不要求胜的战斗,攻城的一方可以打的从容。

    在汉城周围工事那一圈之外,又开始修建长围挖掘壕沟,大队的骑兵在汉城周围时刻的警戒,稍有动静立刻是集中优势的兵马前往,把城内的守军逼退。

    这个战斗没有任何的美感可言,先是城内的守军修筑了好像是乌龟壳一样的防御和工事,然后城外的攻城兵马又是开始修建更大的乌龟壳,要把里面的人包住出不来,当初保卫锦州的时候,满清屡次攻打不下,就是依靠这长围困死,一直等到城内弹尽粮绝,无奈投降

    征的朝鲜民夫一到这边,就立刻被马区赶着去修建工事营房,更多的人则是去往工事的边缘地带,去清除和填平北面的这些工事,城头上上的火炮打不到外围的区域,这些心惊胆战的朝鲜民夫去填平壕沟,然后推倒那些矮墙,也有人不小心掉进陷阱之中,惨嚎声惊天动地,不过这些民夫的生死根本没有人关心。

    开始的时候,进度快,但接下来的时间就不行了,因为民夫们推进到了城头上的火炮射程之内,而且围在城墙外的那土围内也有专门的炮台。

    比起摆在外围区域用作威慑的那些满清火炮,汉城内的这些火炮可就是厉害许多,射快,落点准。

    这些被抓来的民夫在十几天前还只是在田里种地的农民,那里见识过火炮这个东西,被炸了两三次之后,听到天空中炮弹的呼啸就吓得到处躲避,就算是后面的军兵用鞭打砍杀都是无用。

    真正让多锋头疼的是,自己手中的这些门大炮,只有三门能够打到土围的边缘,但对方的火炮同样也能打到这几门火炮,而且以自己这火炮架设的度,恐怕那炮没有支起来,就已经是被对方的火炮砸垮了。

    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先把这个城围起来,慢慢来就是,城内积储的东西再多,只要得不到补充,也有用完的一天,耗尽城内的补给,等弹尽粮绝那一天,就是城内心慌意乱崩溃的那天。

    看着外面这一点点修起来的长围,相比汉城内部也已经是惊慌之际,民心士气开始混乱了。

    汉城城内的气氛和多锋与鳌拜料想的完全不一样,不管是王族和大臣,或者是汉城的地方衙门都是平静异常,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进行。

    王海目前的指挥所就在朝鲜王宫的边上,这里在胶州营官方的称呼是,胶州营朝鲜驻屯军统领衙门,不过在汉城内都是称呼为都护府。

    尽管朝鲜的上层都是通晓汉语,可没有人称呼王海为统领,都是成为都护大人,这等于是西方所谓的总督和唐朝时候的节度使,也就是是说汉城内已经承认了这位大明来的将军的合法占领。

    “大人,朝鲜国王派人传话过来,问讯咱们是否需要帮忙,朝鲜城内也可以动员兵马协助。”

    一名随军的书办在下恭敬的禀报给海,王正在看着汉城城防的图纸,每日间各个位置上,都有军兵在望台上望,把外围的调动传回来,王海的亲兵就会在这个图纸上改动标注,王海手中的兵马不过六千,汉城这么大的城池,还要留下两千人的预备队准备镇丨压内乱。

    所以在兵力的使用上一定要精确,合理的分配,目前的状况是,城外的兵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攻城守城,朝鲜好歹是满清已经经营一段时间的藩国,而汉城内的这支兵马却是一支孤军,主动权不管怎么看都是在多锋一方,他可以从容的围城挖沟,慢慢的到城墙下面,何况以他目前的两万多兵马,在汉城四处全面攻击也不可能,只能是维持一面或者是两面,看城上的火器和工事,必然会损失惨重。

    不如采用这种万全的策略,慢慢来。

    王海拿着手中的炭笔在地图上标注了几处,笑着对下面的书办说道:

    “去回那朝鲜国王的话,说是咱们谢谢他的好意,不过这等守城作战,平民百丨姓怕是禁不住死伤,还是在安排下做些辅助的活计吧!”

    那名书办自然明白王海的意思,笑着领命出去,要是让这些朝鲜人也是派兵协助防守,顺风的时候还好说,如果是战局稍微有些不利,他们派兵防守的地方就是防御圈最大的漏洞了,到时候得不偿失。

    汉城的武库现在都是在朝鲜驻屯军的镇守之下,就连王宫的侍卫和地方的

    衙役拿着的都是木棍,没有什么刀剑火的兵器,就害怕临时坐乱。

    但在这半年的时间中,朝鲜驻屯军把城内那些缺少丁壮的民户都给迁到了朝鲜南方,包括一些类似的大族也都是给迁了出去,同时在城外有意识的引进男丁多的平民,积储粮草自然不必说。

    城内的各种物资用个一年没有问题,这也是汉城内的朝鲜勋贵百丨姓在鞑虏大兵围城下,还能保持这么安宁心态的原因之一,另外的原因就是第一天的战斗,那些观战的朝鲜人回家之后和亲朋故旧把战斗说的神奇无比,斩近千,几次出击都是从容归来的这种强者气派才真是让人有信心。

    等到那书办出门,屋中只剩下了王海和站在远处的几名卫兵,王海脸上露出了苦笑,自嘲的说道:

    “本想着修筑工事让敌人进不来,谁想到自己也是出不去了,好麻烦啊!!”

    鞑虏兵马马区赶下的围城民夫队伍没日没夜的劳作,工事越来越有规模,城内的平静气氛也是在守城的朝鲜驻屯军部队一直没有出击的情况下,越来越变的严肃。

    尽管朝鲜国王派兵协助守城的请求被驳回,不过,在虏军丨队来到城下的半个月之后,城内开始大规模的征调民夫,要从城头把火炮搬运下来,当初运上去的时候,就已经花费了大的功夫,却没有想到还要做第二次。

    十二磅的火炮开始的时候被当作城防炮放到了城头,可因为城外虏兵马的战术变化,城内也要做出相应的调整,目前只能是把这火炮拿到土围之外去打对方的工事和火炮,在射程上,十二磅炮是占据优势的

    但这火炮还没有推到城外的时候,城外的满清的营地却先是乱了起来,大军驻扎,不管是人还是马匹,都要大量的用水,所以营地几乎是靠近汉江边上。

    尽管平日这边渔船还有运送人员货物的船只不少,可虏兵马驻扎在这里,谁还敢在这边游荡,早就是跑的远远,江面上颇为的冷清安静。

    可今日间却有一支船队大摇大摆的从仁川|的方向开了过来,仁川|这样的海口在满清军将的概念中是无足轻重的,即便是有王海这一支兵马在城内,他们也不会认为敌人会从大海上调来多少兵马

    多铎在仁川|放了五百人的骑兵,反正仁川|和汉城之间骑兵一日内就能到达,随时可以支援,当然,满清没有什么水军的布置。

    看着这支船队过来,多在营地中的满蒙兵马都是好奇的来看,对他们来说,从小到大还没有见过这样的船只,多人则是连船只都没有见过。

    巨大的帆,高高的船船,还有在船身那些好像是补丁的木块,真是新鲜,好像和朝鲜这边的渔船货船的差别也大。

    可除却转舵操帆的人之外,也看不见什么其他人的模样,这船队差不多能有二十几艘船,都是那种大海船,靠着满清军营的这一侧,则是那些船身好像是打着“补丁”的大船。

    在最开始的兴奋好奇过去之后,立刻是有人大声的吆喝,让船上的人回答,五六月间朝鲜多雨,汉江是丰水期,江面也是宽阔,或许船上的人没有听到岸上的喊声,当即有一名赶来的佐领连声的下令。

    上官的命令总不能不听,几十名满心不情愿的汉军找了几条被遗弃的舢板,划着朝那些大船靠近,准备上船问讯。

    众人合力,小板划到江中,眼看就要靠近哪几艘大船了,那些船身上打着“补丁”的船只却突然间转向。

    汉江江面宽,以汉城和黄海的距离,海风也不小,这几艘大船的度很快,起码要比下面的几艘板度快多。

    尽管小板上的汉军士兵惊慌大叫,拼命的划动,可还是被这几艘大船撞上,不管是从体积还是其他的方面,板和这几艘大船都是相距太远,顿时是被撞翻撞断,船上的人都是掉在江里。

    好在这些人都是有些水性的,都是在江水里大骂着扑腾,岸上的那些满蒙士兵看到这种情景,反倒是哈哈大笑,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对他们来讲,船队的威胁无非是船上所载的兵马,这几艘朝着岸边驶来的船只就算装着兵马也不会太多,岸上这是多少人,怕他作甚,五艘大船向着这边驶来,开始的度快,不过却快慢了下来,好像是在调整着方向,尽可能的让船身和江岸平行。

    水上和海上的一切东西对满清兵马都是陌生的,甚至是当日间坐着海船从登州来到关外的三顺王汉军们。

    在军官的大声吆喝下,方才还在看西洋镜的岸上虏士兵都是拿起了刀枪和盾牌,那盾牌的都是挡在了前面,在他们的心中所想,可能船上的人要攻击的时候,会从那高高的船船后面射箭或者是拿着火攻击。

    随着船只逐渐的靠近江岸,岸上的人愈安静,而其余的船只反倒是在江中停下,不再前行了。

    “准备”“准备”……

    靠近岸边的船上突然次第传出了中气十足的大喊,岸上的虏士兵立刻是紧张起来,举起盾牌弯下了上身。

    离近了之后,能看见这船身上的补丁是一块块大厚木板,在这“准备”喊完之后,这些“补丁”都是被从内向外的掀开,露出了里面黑黝黝的炮口。

    胶州营的双层炮舰,每艘船上五十门炮,在船身两层每面各有二十二门火炮,最小是三磅炮,最大是八磅炮。

    现在面对岸边的火炮,一共有一百一十门,船炮炮管长,射程远,岸上许多的虏士兵都在射击的范围之内。

    “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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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 言下之意 不值一文(八千字)

    人想到会是这样的攻击,这是真真正正死亡的风暴…

    船身分两层,每层各有十二门火炮,这一瞬间的齐射威力极为的惊人,特别是在下层的火炮,近似于平射。专业提供手机电子书/电子书下载

    靠近岸边的鞑虏步卒,都是拿着盾牌遮挡在身前,自以为可以安全,高飞行的灼热炮弹把盾牌打的粉碎,然后把盾牌身后的战士同样是打的粉碎,沉重的金属圆球不会因为一个人两个人的阻碍而减缓。

    一个炮弹就是一条血路,这条路上全是横飞的血肉,全是瞬间的死亡。

    这是近百枚火炮的射击,巨大的轰鸣在此刻让整个的满清军营和汉城都是震动了起来,这五艘船前三百步的距离之内,已经看不见什么活人了。

    满清整个军营都是骚动起来,凡是靠近江边的士卒们都是拼命的要远离整个恐怖的地带,而那些民夫则是以为末日来临,往日间能够吓住他们的刀剑再也没有作用,他们没命的向着四面八方跑去。

    豫郡王多铎正在帅帐之内打盹,目前的局势已经是慢慢的稳定下来,接着要做的事情就是双方拼消耗。

    突然间的震动差点把他从床上震下来,大惊失色的多铎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手中已经是抄起了一把刀。

    可外面的马匹都是在疯狂的嘶鸣,士兵们也是慌乱成一团,到处都是哭喊,多铎还有些懵懂,外面又是连续的爆响,又是地动山摇。

    方才的火炮射击,已经是让那五艘炮舰被火炮的后座力作用,开始向着河中心平移,船上也是忙乱成一团,炮长和头目们扯着嗓子大喊,让士兵们尽快的清洗炮膛,装填弹药,让火炮复位。

    在甲板上的船长和大副也是瞪大了眼睛,吆喝着指挥水手调整炮舰的方向和距离,尽可能的距离江岸近一些,近一些,就能打的更远一些。

    第二轮地射击。军营中地兵马死伤少了一些。不过六磅和八磅地长跑射程还是在鞑虏兵马地概念之外。有些已经是缩回去地兵马还是被炮弹打死打伤。

    本来稍微压住些阵脚地鞑虏士兵们变得更加慌乱。这和他们往日间见到地火炮不一样。没人知道这火炮到底能打多远。唯一地概念就是。距离这江岸边越远越好。这些慌乱地士兵和民夫让营内更加地混乱。

    豫郡王多铎地位置就在营地地中央。他走出军帐之外。看见躁动混乱地军营。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一名亲兵跑了过来。气急败坏地禀报道:

    “王爷……王爷。江边来了几艘船。拼命地朝着咱们军营开炮。弟兄们死伤惨重啊。佐领阿尔拉也被轰死……”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多铎揪住前襟狠狠地几个耳光抽过去。大声地问道:

    “不要颠三倒四的乱喊,江上来了多少人,有多少门炮!!!”

    那亲兵吭哧了半天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多铎心知这亲兵已经是被吓慌了,气得直接把这个亲兵丢到地上,狠狠的踢了一脚,在那里大声的喊道:

    “各营将佐旗丁,立刻是向内撤离,本王传军法,乱叫乱走立斩!!!”

    扯着嗓子喊完,那边的鳌拜也领着自己的摆牙喇亲兵赶了过来,他那边的靠着江边近一些,得到的消息也准确,开口急忙的说道:

    “看着像是明军的船,怕是要有几百门炮都是放在船上,刚才咱们死了差不多有两千人,汉军旗和民夫多些,下官已经是派人去各处压了。”

    “在船上的炮,我就不信他们还能跑到岸上来,江岸那边的区域咱们不要了……”

    多铎身边的摆牙喇亲兵也是渐渐的聚过来了,多铎咬牙切齿的上马,开始各营巡查,一路上接连斩杀了几十个慌乱失措的士兵和民夫,总算是把这局面给安抚了下来。

    鞑虏在江岸边几百步内已经是空无一人,众人都是用恐怖的眼神看着江上的这些炮舰,这炮舰已经是彻底把它们给吓怕了。

    豫郡王多铎总算赶到了江边的方向,在一个安全的距离上观察这船只的动向,远远的看着也看不真切,不过还能看见船身上那些没有缩回去的炮口。

    鳌拜可能说得有些夸张,可没有几百门炮,这一百余门火炮射击的威力,就算使用满清自己的火炮威力来衡量,那也是不可思议的可怕,天知道这山东的兵马怎么能做出这么强悍的武器。

    那些炮舰在看到岸上的鞑虏兵马纷纷远离之后,也是调整自己的方向,开始驶向江心,这时候那几名被派去喊话的小卒,狼狈的从水中爬了出来上岸,说起来,还就是这些被撞毁小舢板上的士卒逃得了性命。

    等到那炮舰汇合之后,大船队又是缓缓的开始前行,看着这一切的满清军将们总算是知道了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水门……”

    鳌拜低声的念叨道,汉城城墙有专门为水路开着的通道大门,便于船只的进出,在这个通道的两侧,也是和城墙外围的其他部分一样修筑的工事,说起来这是最难攻击的区域,因为满清的船只都是些简单的木、板之类的,在这样的情况下非得倾覆不可。

    这支船队缓缓的开进水门附近,能看到城头和城内有大批的人聚拢过来,即便是像个这么远,也能听到从汉城内传出来的欢呼。

    围城的重要一点,就是断绝城内的补给,让城内逐渐陷入到饥饿和恐慌之中,可今天这船队大摇大摆的过来,船只的吃水线这么深,想必是要把物资运到城内去的,这条通路一打开,这封锁还有什么意义。

    而且这汉江宽阔,想要封堵或是挖掘通路也是没有可能,这汉城的封锁眼下已经是成了个笑话。

    “围不成,咱们在北门那边一点点的推平了,硬攻!!”

    多铎看着江面上的船队,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边上的鳌拜冷着脸,多铎也不愿意在看,索性是拨转马匹回军营,鳌拜随后

    眼下这样的局面,已经是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了,T了下又是开口说道:

    “等下吩咐下去,让下面的兵马去各处征丁壮民夫,不就是个城池吗,用人堆也能给他填平了。”

    “谁要是不上前,直接是砍了脑袋。”

    鳌拜同样是生硬的补充到,既然无法长围,那就只能是蛮干了,抓捕朝鲜民夫,以人命为代价填平工事,直到最后冲上城去,满清兵马不需要花费太大的代价,只要拿着刀剑在后面驱赶就是。

    豫郡王多铎回营之后就是开始布置,整个的军营开始朝着远离汉江的方向搬迁,有将近六千人的部队朝着汉城南边的方向而去,去抓捕民夫。

    城外忙碌一团,城内却是欢欣鼓舞,五艘炮舰的威力在城头上尽管是远观,可也是看得清楚,再加上船队运送了许多的物资进来,尽管大部分是军品火器,船上的药材粮食等等都是象征性的运送了点过来。

    可这意义却非同寻常,这告诉城内战战兢兢的朝鲜军民,无需担心城外的封锁,船队还是在水路上畅通无阻。

    这水门也是做了堵塞,能够进出开放的区域不大,城内都是用中小船只出来装载卸货,然后再运回城内。

    朝鲜驻屯军的统领王海在下午的时候也是乘坐着小船出了城,船队的指挥水营副统领邓格拉斯在卸货完毕之后就要离开,双方在船上办理交接验收的事宜。

    小船上面有三名亲兵,划船的也是朝鲜驻屯军的水手,在大军从山东来朝鲜的时候,也是乘坐这样的大船,可就近的观察却是第一次。

    这些亲兵和水手尽管没有看到,却是听在城头上的同伴在那里讲,这五艘炮舰靠近江岸,火炮轰鸣那种惊天动地的气势,还有鞑虏们的惨重死伤,这次一定要看看这威力巨大的炮舰。

    所以小船特意绕了一点远,到了那炮舰的跟前,凑近了看,就显得这炮舰格外的巨大,他们走的又是最外围一艘负责警戒的炮舰,火炮都是伸出船身侧的炮口,黑黝黝的排列,自有一种凛然的气势。亲兵和水手都是啧啧惊叹,近距离观看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也有一种美在其中。

    “大人,咱们在土围和城墙上也可以照这个炮舰搞一个,到时候鞑子到了跟前,咱们上面下面一起开炮轰打,管保让这些鞑子粉身碎骨。”

    一名亲兵看得高兴,笑着在那里说道,这话说完,亲兵和水手都是哄笑,王海本来看这些火炮入神,被他们一打趣,却反应过来,听到这亲兵话,禁不住笑骂道:

    “这五艘炮舰花销,差不多赶上登莱总兵麾下兵马一年半的军费,你们以为就这么容易搞到吗?当年大帅可真是为了这炮舰过了几年紧日子的……这炮舰可是咱们山东威力最大的兵器……”

    听到王海的话,几名亲兵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有出声,这兵器的威力自然不必说,五艘炮舰,任何一艘拿出来,一次攻击都是几十门炮的射击,这样的威力,在这个时代当然是最大的。

    边看边划,就到了邓格拉斯的座舰上,船上放下绳梯,把王海一行人从小船上接了上去。

    这时代海上的航行并不是什么悠闲的活动,邓格拉斯身上的衣服只能勉强称得上整洁,须都是乱糟糟的,这还是明显能看出来经过一番整理的,水营副统领和朝鲜驻屯军的统领地位相差很大,所以在王海上船的时候,邓格拉斯领着各船的船长和一众的官佐,肃立在船舷的甲板上迎接。

    上船之后,双方严肃的行过军礼,这才是闲聊着去往舰队统领室,这舰队统领室也不过是一个宽敞些的船舱,落座之后,邓格拉斯接过随船帐房的清单,递给王海,开口说道:

    “这是此次运送的货物,请大人查收后用印,下官也好回去给大帅复命。”

    王海接过,递给身边的军需官,军需官在那里一个个条目的核对,邓格拉斯别看是个洋人,可这等官场礼节,细小举动,他可是胶州营的军将中做的最标准的一个,这或许是身为洋人却永不想让别人注意到这一点,所以努力学习华夏的礼仪举止,认真无比的原因,邓格拉斯欠欠身,笑着说道:

    “王大人跨海远征,占据朝鲜都城,独抗数倍于自己的鞑虏大军,这段时间可真是辛苦了,大帅在下官出海的时候,也让下官带话过来,说是对大人的辛苦,大帅心中不会忘记,请大人继续勤勉……”

    听到这些话,王海有些感动,点点头,庄重的回答道:

    “请邓副统领帮王某带口信给大帅,身负重任,小人定然是努力勤勉,不会辜负大帅的厚望。”

    这些刚开始的程序过后,气氛总算是轻松了些,王海看了眼边上两名核对账单的军需官和帐房,笑着说道:

    “有邓统领送来的这些火器,想要守住汉城,不会有什么问题,城内的积储最起码还能用上半年……不过,鞑虏做事有如禽兽,几种的手段都是被咱们山东破解,这次恐怕要驱赶民夫攻城了,船队停靠在水门之后,看见鞑虏的一支兵马朝着南方而去,相比是去抓捕民夫,还真是麻烦。”

    尽管王海不会吝惜朝鲜平民百姓的生命,可几千几万的签军涌来,士兵们不管怎么杀也是杀不干净,士兵们也会杀戮疲惫,那就很容易被趁虚而入了。

    “邓统领交待了货物,这边还有些朝鲜王宫积储的黄金和珠宝,一并装上后,就请快些回山东吧,王某这边要想万全,还需要大帅那边再支派三千左右的兵马,那就有万无一失的把握了!”

    第一次被外派,王海很想着自己有亮眼的表现,不过这五千兵面对对方三万兵马,又是孤悬海外,身边还都是一群心思叵测的藩国臣民,实在是风险太大,为了这胶州营的整体利益考虑,王海宁可显得自己胆小,也要求个稳重。

    邓格拉斯恭敬

    头,却在这时候突然的转头和这船舱中的其他人吩咐]+下去”,等人都出去,才凑近了王海说道:

    “大帅还有句话让下官叮嘱王大人,大人守这汉城不需要守太久,七月之前,鞑虏的兵马肯定会撤围而走,到时候大人不要领军追击鞑虏军队,只需要稳步前进,把军队推进到安州或是定州一带即可。”

    安州和定州,类似于开城的地方,扼守住一地,就等于是掐断了两边的交通和来往,可这两个地方已经是接近当年东江镇的所在了,是朝鲜和辽东交界的地方,现在还被困在汉城下,怎么这一月之后,就可以谈什么推到安州、定州。

    对于邓格拉斯这句突然冒出,好像是演义评话中诸葛亮授锦囊,未卜先知的一样的判断,王海却没有质疑,他的眼前一亮,却明白了邓格拉斯所说的意思,在那里安静了下,禁不住激动的站了起来,兴奋的说道:

    “这个布置终于是成了!天佑我山东,天佑大帅!!!”

    邓格拉斯也是跟着站起,满面笑容的跟着说道:

    “王大人说的不错,天佑大帅,咱们山东定然是有天命的眷顾,下官等货物交接完毕就走,也祝大人马到成功。”

    那边的军需和帐房的对账已经是完毕,大家都是看到王海满面喜色的从船舱中走出来,都不知道生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船队扬帆启程,缓慢的消失在各路兵马的视野之中,少了身侧的心腹大患,满清的攻势又是重新开始,昨日的炮击之后,死伤极大,晚上掩埋和焚烧尸体,让整个的鞑虏军营都是士气低落。

    可中午开始的攻城,却变得愈的惨烈,原本民夫在外修筑工事,鞑虏的军兵还顾忌一些他们的死伤,但如今却都是不管不顾了。

    满清兵马分几个方向守住,然后驱赶着民夫丁壮们去填埋汉城北门前面的工事,后退立斩,王海率领的朝鲜驻屯军在这方向上也是安排主力,那些民夫到了射程之内就是毫不犹豫的开火。

    声音呼啸,炮弹落下,砸的死伤无数,还有为了躲避这炮弹的落点,不小心踩踏到陷阱中被木刺扎死,开始的确是混乱无比,朝鲜的民夫丁壮们依旧是不管不顾的朝着后面跑,可这次鞑虏看守的军兵却不再留情了。

    凡是套跑过来的,那些兵马的刀剑长矛都是毫不客气的招呼过去,凡是跑到前面的都是被杀死在那里,被吓坏了的平民百姓又是朝着工事那边跑,如此几个往复,只能是待宰的朝鲜民夫终于是明白一个道理,去城下填埋工事,或许会被炮弹炸死,可要是跑回来,那就肯定会被鞑虏的兵马砍杀。

    权衡这可能死和必死,所有人都知道应该如何取舍,汉城北门一带的工事被一点点的填平,逐渐的向内延伸。

    这一天,汉城的守军和城外的鞑虏军兵并没有白刃交战,可工事区域这边却是时尸山血海,双方都是在杀那些朝鲜民夫丁壮。

    这年代的火炮想要及远,也只能使用实心炮弹,可实心炮弹的杀伤就是落点和随后的跳弹杀伤,一条线而已。

    十几门火炮的射击也不过是十几条线,可朝鲜民夫将近万人,靠这炮弹可是杀不光的,从中午开始,缓慢的向前推进,距离城墙外土围只有两百步,天黑的时候,人人都是身心俱疲,就连后面督战的鞑虏士卒都有些手软了,这才是撤了回去。

    而第一批被抓来的青壮在下午到达,并且补充到了填壕推墙的队伍之中,鞑虏的部队在短暂的时间中,人力资源近乎是无限的。

    王海昨天在船上所说的话,这么快就变成了现实,快到下午的时候,王海在土围和城墙之间布置了两千步卒,准备在必要的时候,出击把民夫给驱赶回去。

    那些防御工事,这时候看,反倒是成了朝鲜驻屯军自己的障碍,就算是出击,也只能是沿着那两条预留出来的道路,最佳的出击时机和取得最大出击战果的情况,倒是在民夫们把所有的障碍都推翻填平。

    毕竟胶州营的步卒和骑兵,也只有在平地上野战才能挥出来最大的效果,这年头的火器,想要起到屠杀的效果,还得是像那五艘炮舰那般的齐射炮击才行。

    城内的朝鲜王族和各个大臣的府邸又是一片死寂,这局势他们都已经有些判断不明白了,开始是守军频频的出击取得上风,然后鞑虏开始修筑长围围城,然后是山东的巨舰到来,打开水路。

    打开水路的时候,众人对这汉城之围已经是不但心了,可今天又来了一次这样的签军攻城,按照这个趋势走下去,汉城的陷落好像也不会太久,毕竟朝鲜在汉城附近几十万人还能抓过来的。

    朝鲜的王公大臣们考虑的不是自己这些百姓的死活,而是考虑自己头上主子变化,会不会影响自己的荣华富贵,眼见着攻守双方都已经是杀红了眼睛,万一陷落,这怒气会不会泄到自己身上来。

    好在这段时间,王都护的大部分兵马都是在忙着守城,对于各个王公贵族看得不算是紧密,朝鲜的勋贵上层们,又开始串联起来了。

    议论的话题只有一个,是不是用些手段,开城投降,可这手段如何使用却是让人煞费思量,现在各家唯一能用的铁制兵器就是装饰用的佩剑,或许还有柴刀和菜刀,都护府的那些军兵精锐强悍。

    拿着装饰佩剑、菜刀木棍的乌合之众哪能抵挡住对方的屠杀,恐怕这一冲就要被拿下了,这城内的平民百姓想要动起来也是很难,眼下汉城百姓,只要是给驻屯军服过劳役的就可以免除赋税,有这个政策在,被苛捐杂税压得喘不过气的汉城平民,人心向背还真是不太好说。

    成不成功是一回事,荣华富贵能不能保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到最后还是得出了个结果,由左议政大人和汉城的地方官府一同密谋举事,目前的汉城地方上

    也算是这城内唯一还有组织的军事力量,加上各家的卫,或许有那么几分成功的可能。

    这点人,自然不会和朝鲜驻屯军的大军去硬扛,城头上的大炮可都是能内能外的,要是城内有些不对,直接把大炮调转过来轰击,那就万事皆休,这位左议政大人的主意是,以朝鲜国王的名义邀请都护大人赴宴,说是犒劳这几日守城的辛苦,然后在宴席上一拥而上拿下,让驻屯军群龙无,趁机开城迎接满清上国的兵马。

    不管不顾的动用民夫填沟推墙,拼命向前,被炮声打死,被身后的督战队砍杀的朝鲜民夫这一天足有四千多人,先不说损耗极大,就连督战队也是累得筋骨酸软,汉城内的驻屯军也是累的够呛。

    这一夜双方倒是没有什么动静,等到第二天天亮之后,又有大批的朝鲜民夫哭喊着被从军营之中驱赶出来,到这工事区域去劳作。

    在城头的王海端着千里镜观察着对方的情况,明显能看出来,昨天已经是损失惨重的朝鲜丁壮民夫,今天又是得到了补充。

    “吩咐下去,火铳兵今日上围,火炮除却小炮之外,都拉到城头上来,朝下轰击,城头的再调五个大队上来。”

    下面的传令兵领命而去,王海顿了顿又是开口说道:

    “骑兵不要出城,安排在城内和城上巡逻值守,有什么情况立刻报……”

    王海的话说了半截,突然间什么都听不到了,他的声音瞬间被凄厉的哭喊和嚎叫所淹没,那些手持简单工具,甚至是空着双手的朝鲜平民们在后面鞑虏士兵的驱赶下,终于是爆了疯狂,拼命的向着工事区域这边涌来。

    张嘴说话,居然都是听不清楚,城上城下的士兵都是被这个疯狂的势头搞得有些愣怔,王海抓过那名传令兵,大吼着又是重复了一遍命令,那名传令兵这才是慌慌张张的跑了下去。

    那些朝鲜的民夫丁壮看着根本不想进行什么劳作了,前面的人直接是被后面的人推挤着上前,身体都已经不由自主。

    有陷阱,一个个先跑在前面的朝鲜老弱直接是被掉了进去,一个人被木刺扎死,还没有死透的时候,第二个人又是填埋了进去,想要避开都不可能,前面的人被后面的推着,越过这陷坑的法子,就是把这个陷坑用人填满。

    有时候坑上面的人还没有死,甚至没有被下面的木刺扎到,就因为地面稍微低一些,人绊倒后就被无数人踩踏而过,再也站不起来。

    土围后面的驻屯军军官在声嘶力竭的令,早就是在土围和城墙之间的士兵们纷纷登上土围后面的台子,把手中的火铳架在了上面。

    在土围后的几个土台上的火炮从开始就没有开始射,看着这么多人涌过来,火炮能起到的吓阻和杀伤都是极为有限,就没有必要浪费弹药了。

    这一次的冲击,这些朝鲜丁壮的前锋距离这土围的一下子只剩下了一百八十多步,接着才是疯狂的劳作,用木棍,用木锨,用双手来毁坏着花费巨大人力才修筑起来的工事,缓缓的朝着前面推进。

    边上的副将有些着急,大声的在他耳边大喊道:

    “大人,咱们这次杀人太多,城内的朝鲜人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王海扭过头,笑着说道:

    “不值一文的人命,死就死吧!”

    这话被淹没在外面的呐喊中,城头上的几门火炮已经是率先开火,居高临下的射击,沉重的金属弹丸落入人群,杀伤力是有加成的,可这些威力无比的炮弹落入人群之中,就好像是水滴落入江河,甚至连涟漪都不会泛起,直接就悄无声息。

    鞑虏的军队远远的跟在后面,按说应该是紧跟着这些民夫丁壮准备趁势攻城,可他们却距离的很远,看到这些朝鲜平民百姓的疯狂,生怕自己也是被卷入其中。

    距离迅推进到了一百步之内,早就是在土围上等待的火铳兵立刻是开火,这一次终于是有了明显的效果。

    民夫丁壮的队伍们好像是撞在了一个无形的墙上,前排的人纷纷载倒,射击完毕,这些人转身下了半高的台子,身后的火铳兵又是顶上,再上去射击的时候,现这些民夫们已经是冲到了八十步左右的距离上。

    土围的炮台这时候也是开火,城头的火炮打出了第三轮,土围上的火炮已经准备在射击完毕后装填霰弹,准备近距离射击了。

    穿着板甲的长矛兵紧贴着城墙站立,他们不能影响火铳兵的射击,不过他们也要随时顶上,用长矛把冲近的民夫赶下去。

    紧张装填完毕火铳兵正要进行第三轮的火铳射击的时候,却现面前的冲势明显是变缓了。

    让朝鲜民夫疯狂的原因是后面会比前面有更大的死亡概率,可如今前进一步,都要到下不少人,他们也知道取舍,他们是因为怕死才前冲,并不是因为无畏才这么做,场面上渐渐的安静下去。

    城头上几门火炮的炮声能清晰的听见,但那些炮灰们却因为后队的推挤,身不由己的向前,第三轮的火铳也是打响了。

    最后这两轮的射击终于是给这疯狂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炮灰们不敢再继续向前一步,一阵喧嚷之后,在第四轮的火铳射击之前,朝鲜的炮灰们转身朝着满清鞑虏的大营跑去,汉城城上城下的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要是这种疯狂持续下去,还真是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

    这次的满清兵马没有通过砍杀来驱赶队伍,反倒是放炮灰们跑回了营,他们同样害怕这种疯狂施加在他们自己的身上。

    所有人都疲惫异常,夜晚很快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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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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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明朝的退伍军人,他在部队的时候仅仅是个士官,他退伍后才是金融押运公司的职员,他能做什么,是随着历史浪潮顺流浮沉,还是逆天改命,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这个时代的命运......
李孟 晚明 私盐 天下 强悍顺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顺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顺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