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一等家奴TXT下载一等家奴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一等家奴全文阅读

作者:南山昨日.CS     一等家奴txt下载     一等家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 科考(六)

    第一百二十一章科考(六)

    不得说那张继业是个超级变态,都已经被陈平揍得不能动了,血糊糊的脸上依然带着一抹渗人的笑容,那模样,似乎他才是胜利的一方。

    宁木吓得面色铁青,魂不附体的拉着陈平几个就朝外面跑。

    出了文昌街,来到一个拐角处,宁木这才万般惶恐的叮嘱道:“小哥儿,趁他两还没带人来,你们快跑吧...”

    跑?这才刚到荣州府你就让我跑?

    陈平的牛脾气也跟着蹿了起来:“我陈平的字典里就没有跑这个字,再说了,不就两个纨绔吗,有什么好怕的,我陈平就专治这恶霸,家里有点背景就拽翻了天的二世祖,当年落河县的段家帮怎么样?当街杀人,人人闻之色变,现在怎么样,还不是听见我陈平的名字就最少躲三里开外去,玛德,他刚才还敢拿我家人威胁我,要不是你拉着,我非弄死这两草包不可...”

    “哎...”

    宁木扶着街边的一棵大树叹息:“小哥儿,你就听我一句吧,荣州可不比落河县,那姜胜章和张继业也不是段家帮,你还是赶紧逃吧,一会儿迟了,可就真走不掉了...”

    “嗯?”

    陈平的眉头皱了起来,总感觉话宁木话里有话,宁木瘸了腿,以自己和宁杨河的关系,既然知道自己要来州府,宁杨河绝没有不亲自来接的道理。

    宁木的腿瘸了不敢和自己说,刚才那张继业又说流云斋欠他的钱,这些年流云斋和万家商行联合,作为整个荣州府的书籍总经销,可以说是日进斗金,身家又何止是几十万两,即便是在整个荣州府也最少是可以排进前一百的巨商,又怎么可能欠钱?

    想到这些,陈平总感觉事情不怎么对味儿,宁木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当即脸色一沉,怒喝道:“宁木,你少给老子打马虎眼,再说一句让我跑的话,别怪我陈平不念旧情,连你剩下那条腿也给你废了,宁杨河在哪里,现在就带我去见他!”

    “这...”

    宁木一脸的为难:“小哥儿,这真不管你的事,别人躲都还来不及,你又何必一定要牵扯进来,再说了,出门的时候我叔再三叮嘱过了,我不能带你去见他...”

    啪...

    陈平抬手就是巴掌扇在了宁木脑门上:“带路,就算你不说,你信不信老子挨家挨户的问,我还不信他宁杨河已经在人间蒸发了...”

    “小哥儿...”

    宁木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似有泪光闪动,他拖着一条瘸腿慢慢往前走,自顾自的嘀咕道:“我叔说了,小哥儿你这人重情重义,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交了你这么一个朋友,流云斋又今天,全都是托小哥儿你的福,可越是这样,咱们就越不能将你牵扯进来,这做人啊,要知恩,感恩,报恩...”

    知恩,感恩,报恩...

    陈平在心里默默的重复着宁木的这几个字,脑子里没来由的想到自己穿越到这里来,第一次走出杨府,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个子又瘦又小,就这么傻傻的坐在昌平巷那个只有两间铺面的流云斋前面,傻傻的坐了大半天的场景,犹记得,那是一个飘着蒙蒙细雨的冬天。

    谁与谁有恩,谁该感谁的恩,谁该报谁的恩?这事儿又怎么能说得清楚。

    跟着宁木一直走,沿街串巷,走了差不多有三刻钟的时间,街道上一栋栋的小阁楼变的陈旧,三层变两层,两层变一层,站街边吆喝的小贩也越来越少,最后连一层的小木房都消失不见了,低矮的土墙,残破的屋檐,无一不透露着这一片的贫穷和凄苦。

    脚下的路面开始变得坑坑洼洼,不时可以看见穿着破烂的难民抱着饿哭了的孩子蹲在墙角下流泪,陈平甚至亲眼看见一个妇人满脸绝望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哭泣,哭着哭着,孩子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那妇人怀里的孩子挂着对这个世界满满的留恋缓缓睡去,睡得很安静,也很痛苦,陈平知道,这孩子是不会再醒过来了。

    穷人和妇人,繁荣和落魄,总是同一时间,在同一个城市里上演,即便是陈平穿越之前的那个时代,再繁华的都市,也同样免不了有城中村和平民窟的存在。

    这似乎是一个万古不变的定律,即便是这堂堂的荣州府,也同样有贫民村的一片容身之地。

    陈平站在这个妇人面前停顿了大约有十个呼吸的时间,袖子里,他的手紧紧的撰着一块不下十两的银饼子,他在犹豫,是不是要丢给这个可怜的妇人,可是下一刻,他的还是决绝的迈步离开了。

    既然已经绝望了,又何必要给人这点点根本就没有的希望,这一块银饼子丢出去,看似在做好事,可陈平知道,等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肯定会被四周的难民抢走,也许,她还会送了命。

    这一片很穷,很穷,坑坑洼洼的露面摇曳着浑浊而散发着腐臭的积水,残破的矮墙,别说和现在的陈家庄比,就算是和五年前的陈家庄比起来也是望尘莫及的。

    跟着宁木又走了大约有两三百步的距离,前面出现一个石头切成的小院,进院的大门已经坏了,被人卸下来填在了进院前面的那个坑洼上。

    窄小的院子,正面有三间石屋,右手边还有一间用竹子和茅草搭建的偏房,看样子是原来的厨房,因为房间不够用,改成了人睡觉的地方。

    院子里飘荡着浓浓的药味儿,此刻,石屋前面一个简易的灶炉上正咕噜噜的煮着药。

    屋子里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当家的,听说今天陈平小兄弟要过来,也不知道宁木接没接上人...”

    “咳咳...”

    屋里的男人咳了两声,随后笑道:“夫人,你不怪我将家里那两件唯一祖传的宝贝给当了也要给陈平小哥儿租一个大院子吧?咳咳...我都这样了,还这么好面子,你说让陈平小哥儿知道了,他会不会笑话我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妇人接话道:“你决定的事情,我又怎么会怪,让陈平小哥儿好好参加考试,可比什么都强...”

    “是啊!”

    男子的声音叹息道:“好好考试,比什么都强,我宁杨河这辈子白手起家,穷过,富过,还取了你这么一个俏娘子,结交了陈平小哥儿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朋友,值...”(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科考(七)

    第一百二十二章科考(七)

    原来就在陈平起程来荣州的前一个月,流云斋遭逢剧变,原本存在一家叫做通汇钱庄里的存条变成了废纸,然而正在此时,一向合作得很好的万家商行又突然要求流云斋结款,由于是做的是书籍总经销批发的生意,涉及金额巨大,宁杨河一时间拿不出前来,被得走投无路,转而又向一家叫做钱氏钱庄的私人钱庄借了款。

    谁也没料到,等宁杨河借钱将万家商行这边的款结清之后,万家商行又突然终止了和流云斋的合作,如此一来,流云斋再无进水之源,私人钱庄的还款时间又是按天来算,利息简直高得吓死人,宁杨河几乎绝望了,变卖了这些年打拼来的所有家产,也不过堪堪只够还利息而已。

    后来那私人钱庄又逼着宁杨河还钱,这才有宁杨河被打得卧床不起,宁木又被打废了一条腿的事情发生。

    血淋淋的商战,一点都不亚于真刀真枪的战场,陈平听得咋舌,很明显,流云斋这是被人精心算计了。

    话虽然这样说,不过陈平依然是满脑子的问号,叮嘱半坐在床上的宁杨河先将药喝了,陈平才接着又问:“私人钱庄咱们就不说了,谁去借都是一样的高利息,关键是那通汇钱庄可是官府的钱庄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其实这个时代的钱庄和陈平穿越之前那个时代的银行是完全不一样的,钱庄赚钱,存钱是要收取高额保管费的,虽然如此,官府的钱庄还是还是很受商人们欢迎的,一来诚信,二来稳当,这三来嘛家里随时放很多的现银和银票,无论是在那个时代,都是极不安全的事情。

    “谁说不是呢...”

    宁杨河喝完了药,一阵的摇头叹息:“手里的存单成了废纸,连官府都不认账了,也不知道这事儿是怎么了,后来打听才知道,和我流云斋遇到同样事情的,近半年来整个荣州府起码不下二十家...”

    “什么?竟有这种事情?”

    陈平震惊:“那你可有发现遇到同样事情的二十家可有什么共同的特点?或者是同时得罪了什么很厉害的人?”

    宁杨河面色一震,似乎陈平问出来了这个问题,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郑色道:“这二十家无一不是我荣州府的巨商,钱庄的存银,全都超过二十万两!”

    存款超过二十万两?二十多家,可是整整四百多万两!

    难倒这是钱太多了,多到连朝廷都眼红了?

    陈平陷入了沉思,这事儿可真不好办了,钱庄是朝廷的,若真是朝廷要动你的银子,这官司可真没法儿打的,想要从朝廷手里将银子要回来,绝对比登天还难。

    脑子里又想到落河县的时候余佑章曾说过,朝廷年年对外用兵,已经拿不出钱来用于民生的开支,就连他想修建水利基础设施,还得自己想办法。

    难倒?

    朝廷真走到了这一步了吗?开始拿大户下手?

    越想,陈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若真是这样,那朝中可是有高人啊,这一招完全是变相的打土豪分田地,一不加赋,二不役民,只不过是弄掉一些所谓的奸商,便可赚得大把大把的银子。

    陈平扪心自问,出落河县的时候,自己帮余佑章赚钱的时候,不也是变相的用了同样的方法来筹钱吗。

    只是让陈平没想到的是,自己前脚刚刚才出了落河县城,同样的手段,又换了一个方向落到了自己的好朋友宁杨河身上来了。

    然而,这逻辑虽通,可转念陈平又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接着问道:“你们这二十家富商遭了难的商家,可全都是借了那钱氏钱庄的钱?那钱氏钱庄的东家可是那个叫做张继业的?还有,万家商行如今又是一个什么局面?”

    “哦?”

    宁杨河楞住了,顺着陈平的引导,他不停的回忆,忽而,他撰着被子的手开始颤抖,神色无比的激动:“是...是...就是啊,若不是小哥儿你提醒,我还没注意到,咱们全都同时借了那钱氏钱庄的钱,而那钱氏钱庄的背后,正好又是半年前才到咱们荣州府上任的张推官...”

    说到这里,宁杨河的声音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万家商行好像也不对劲儿了,我流云斋倒闭之后曾亲自去过一趟万家商行,如今,哪里的东家好像已经不姓万了,在这荣州府,我也有好几个月没看见万麻子了...”

    万麻子,就是那个满脸麻子,曾经在留乡楼被陈平叫做麻雀的万家商行的东家。

    张推官?对应的是钱氏钱庄,张推官的儿子叫做张继业。

    司理参军?参军的儿子叫做姜胜章,然而,姜胜章又和张继业十分交好。

    如此推论,那新上任的张推官和姜司理也是十分要好。

    可一个刚刚才上任的张推官,又如何敢一来就伸这么长的手呢?

    还有,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姜司理的儿子处处弱了张推官的儿子一头,这又说明了什么?

    林林总总,根据从宁杨河这里得到的消息分析,陈平坐在床边,双目半眯,最少有三个时辰没说话。

    就连天是什么时候黑的,昏暗的屋子里又是什么时候点上的油灯陈平都不知道。

    差不多到了戌时左右,满屋子里大气都不敢出的人才看见陈平的眼睛忽而猛的一下睁开,他那张看起来有些憨厚老实的脸颊,也淡淡的绽放出了几分轻松的笑容。

    也没先和宁杨河说话,而是先扭头对一角的杨九道:“九叔,今夜还是要劳烦你亲自和我走一趟,我得连夜去拜访一下李大人,今天咱们打了那两个衙内,我怕一会儿只要走出这个院子,说不定就会被万箭穿心了。”

    杨九点头:“二狗,老规矩,九叔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弄,就怎么弄...”

    “哼...”

    陈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带着笑容的阴森,那张极不出众,带着几分麦黄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涌动在肉里的狠厉:“既然要玩,那我陈平也陪你们玩一次大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科考(八)

    第一百二十三章科考(八)

    陈平现在的这个样子,只有在场的侯二刀能够万分清晰的感受到,似乎,又和五年前的时候,杨家庄那个小小的家奴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说的那一句‘不出一个月,整个杨家庄都是我的...’那种让人感觉天方夜谭,却又生不起半点怀疑的怪异。

    侯二刀正在发愣,忽而陈平摸出来很大一叠银票递了上来,说道:“侯二刀,明日天明,你拿着钱去买胡粉,有多少买多少,尽量将整个荣州府世面上能有的胡粉全都买过来...”

    胡粉?

    女人化妆时,用来抹在脸上的东西,陈平买这东西来干嘛?

    一屋子的人全都满脸的疑惑。

    声音顿了一下,屋子里接着又响起了陈平的声音:“华六,你连夜回一趟落河县,将你家大小姐送给我的那一百人全部带过来,要快,一去一回,我只给你六天的时间,需要钱直接找我陈家的黄管家要,另外,你告诉黄志,我陈家存钱庄里的钱,全部兑换成现银,实在不行,银票也成...”

    说到这里,陈平走到屋外,捡起一块木炭,飞快的写了一封信出来递给华六:“这封信你交给黄志,千万叮嘱他,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开打开,你再替我告诉他一句话,陈家庄可一定要给我守好了,无论怎么样,在我回去之前,陈家庄不容有失...”

    华六应是,转身出门,然而人还没有走出这个小院子,陈平接着又追了出来叮嘱道:“还有一事儿,告诉黄志,叫他派人盯紧了那些在咱们落河县城里收购粮食的商人...”

    粮食?刚才还在说钱庄的事情呢,怎么这一转眼又和收购粮食的商人扯上了关系?这完全是两个风马流不相及的事情!

    不仅话六弄不明白,就连屋子里面一向人精的宁杨河也想不清楚陈平这一瞬间怎么又扯到了粮食的问题上来。

    华六贴身放好了陈平的信,顶着夜色,快步消失在了黑漆漆的夜幕中。

    当然了,这个时代是有宵禁和关城门一说的,不过这也得怎么来看,只要你舍得使银子,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事情。

    宁杨河早就习惯了陈平这种看似毫无逻辑可言的调兵遣将,陈平的路数从来都是那么的难以捉摸,那么的毫无章法可言!

    就好比是一盘杂乱无章的棋局,落子的时候零零散散,可越往后下,你就会惊奇的发现,之前那看似毫无道理可言的棋子,总能在这一盘大棋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就好比是五年前的那一场四两拨千斤的对决,他宁杨河赚了万贯身价,而陈平,不仅让他一家入了良籍,还赚了整整一个杨家庄。

    化无形为有形,这个外表看似平淡无奇的少年身上,似乎总有一种让人感觉怪异的东西。

    宁杨河知道,熟悉陈平的人背地里都说这是一种邪性,邪乎得让人从心底里感到害怕,就因为这种邪性,那一日县丞胡长吏暗养的段家帮十多个人被杀,胡长吏硬是忍了五年没敢寻陈平的一点麻烦!

    见陈平又回到屋子里,宁杨河看着他如今七尺多高的个子,那一身儒雅长衫的装束,还有那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比起五年之前的稚嫩,他更加的成熟干练了许多,他的脸忍不住流露出几分欣慰的笑容。

    他问道:“这一次,可还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

    陈平淡淡一笑,顺手又丢了几张银票给旁边的宁木:“这一次你们叔侄二人的任务就是给我好好养伤,找最好的郎中,用最好的药,等养好了伤...”

    “养好了伤干嘛?”

    见陈平端着桌上的茶水喝了一碗,转身开始往屋外走,宁木忍不住追问。

    “哈哈...”

    几个呼吸的时间,陈平已经出了院子:“养好了伤好帮我抬银子啊,可是整整两个钱庄的钱呢,我怕华六叫来的人抬不完...”

    “什么?”

    宁木再一次错愕了,他…他大费力周章的从落河县叫一百个人过来是来抢钱庄的?

    他…疯了不成,跑州府来抢钱庄,那通汇钱庄可是朝廷的钱庄,这可是造反,要灭九族的。

    将张推官和姜司理的公子给打了个半死,已经是捅破天了,现在还要抢钱庄?

    目视着陈平大步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宁木的心忍不住慌乱了起来:“叔...小哥儿到底要做什么,他不会真带人来抢钱庄吧?”

    宁杨河挪了一下身子,准备伸手去打他的头,可是距离太远,没够着,不悦道:“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做过没把握的事情!”

    说到这里,宁杨河又向旁边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妇人看去:“夫人,扶我起来,既然咱么帮不了他什么忙,也不能给他添乱了,搬家,咱们连夜搬家…”

    ……

    这边的事情暂且不提,再说荣州府中心香棠街这边一个异常豪华的院子,里面雕梁画栋,一应家具陈设无不奢华无比,两相比较,即便是落河县城里那胡长吏的地宫,和这里比起来也是相形见绌。

    外面虽然安静了下来,这可里面却是歌舞声色,妖娆女子粉面桃腮,全都是精挑细选的美人儿。

    堂中一群女子跳着热舞,可上位的方向上却一站一躺着两个用纱布包了整个头的胖子。

    这二人全都看不见脸,只是旁边一个年过四旬,脸盘肥硕,看起来及为泼辣的妇人正在恶毒的说着:“业儿,你给为娘说,打你的人是谁?娘这就去将那恶人抓来碎尸万段…”

    “呵呵…”

    中间一个纱布包满了头的男子笑道:“娘…好不容易碰见一个敢和我动手的,你直接给人碎尸万段了多没意思,哈哈,我得先将他的家人抓来,然后再让他亲眼看着我一刀一刀的将他所有至亲的人折磨致死…”

    那妇人哼了一声:“既然如此,你两还等着干什么,姜胜章,还不快叫你爹派人去抓人!”

    “不急…”

    张继业懒懒的挥了一下手,那纱布下的眼睛闪出一丝令人发憷的神采:“娘,听说过恐惧是可以吓死人的吗?”

    “哦?”

    那妇人疑惑:“怎么说?”

    张继业又道:“就是要让他等着担心,害怕,无助,然后再到恐惧,急什么,他就算逃出了荣州府,还能逃得出咱们整个武朝的天下?我就要让他知道,得罪了我张继业,是一件多么让人绝望的事情…”

    说到这里,那张继业的声音顿了一下,扭头看向旁边的另外一个胖子:“姜公子,你说呢?”

    那姜胜章被吓得身子一颤:“是是是,我姜家,一切都听张少的,你说什么时候动手,我即刻让我爹调兵…”(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科考(九)

    第一百二十四章科考(九)

    与县衙不同,州一级的官员是没有硬性规定一定要住在后衙的官舍里的,与香堂街只隔了一个街道,玉屏街正中间有一个重门颇为威严的宅院,宅院的旁边有一棵几人合抱这么粗的古树,此树枝繁叶茂,根系繁多,散发着一种古朴和厚重的气息,只有走得进了,来到古树之下,吃可以清晰的看见这宅院的大门上挂着‘李府’二字。

    街上行人渐稀,夜幕渐深,可这玉屏街的李府这里却是客流入织,和杨九二人来到这棵大树之下,凝目看去,大开的宅门里摇曳着透亮的灯光。

    进进出出的客人,俱都是抱着礼物的书生,守在大门口的小厮唱着礼单:“p县学子饶铭贺知府大人六十岁寿辰,送致源老坑尧砚一个,祝李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前来贺寿的人排成了长龙,这礼单刚一报完,接着第二个礼单又呈到了小厮手上,小厮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接着清了一下嗓子又唱:“吴县学子蒲齐志贺知府大人六十大寿,送六浮金龙石雕一座...”

    ......

    砚台石雕,字画古董,等等不一而足,两手空空的陈平和杨九二人排进人流,心想今天可有点跌份了,来拜会李知府也就罢了,还遇到了人家的六十岁寿辰,如今没有备上厚礼,恐怕是大为失礼了.

    心里正这般想着,陈平忽而又听旁边一个抱着礼物,一阵阵肉疼的书生小声嘀咕道:“天天都是六十岁寿辰,也不知道这李知府的六十岁寿辰到底要过多久...”

    旁边又一个书生小声道:“话可不能这样说,上前天是李大人的小孙子满月,昨天是小儿子成婚,今天才是六十岁寿辰...”

    “是啊,听说明天又是大孙子十周岁,后天是小儿子纳妾,大后天是二公子纳妾,大大大后天是小女儿出嫁...”

    .....

    陈平听得一阵恶寒:“不是吧?怎么这么多事儿,都赶到同一个月了?”

    “切...”

    身旁的书生一脸的不屑:“这事儿你也能真信?明摆着的嘛,三年才举行一次府试,人家这是找个理由收礼呢...”

    见陈平身上没带礼物,这说话之人的声音顿了一下,接着又叹息道:“兄台,第一次来参加科考的吧?要是没钱没势的话,我还是劝你赶紧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别瞎耽误工夫,有这时间,帮家里多收几担粮食有哪里不好?”

    “哦?”

    陈平扭头向灯火通明的知府大院看了一眼,心里升起几分不悦:“原来这是在找理由索贿啊...不是说有朝廷里派来巡考之人吗,这李知府这般猖狂,就不怕被人直达天听,要他官位不保?”

    又一个书生摇头道:“兄台,这你就外行了吧,府试的巡考是省府直隶衙门派下来的人,要到院试的时候才会有朝廷的巡考,再说了,正所谓这官官相护嘛,谁能告谁?听说十天之前巡考就已经到了咱们荣州府,而且就住在李大人府上,你说这事儿咱们这些寒窗苦读的学子又能到哪里说理去?”

    这科举不仅是为朝廷举才,选拔官吏的途径,更是寒窗苦读,寒门学子鱼跃龙门的希望,关乎国之根基,民族存亡的大事,这事儿岂能儿戏?

    陈平的脸渐渐寒了下来,没想到余佑章口里的李大人,竟然是这般的贪官污吏,三百年的武朝,体制已经**如斯,连一府知州都**成这样,这个国家还能有什么希望?

    外面难民四野,知府大人不思民生疾苦,竟然还在这里搜刮寒门学子,再一次向那重门深院看了一眼,陈平忽而不想再去拜会这李大人了,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带礼物过来。

    “你的礼物呢?”

    就在陈平愣神之间,前面的一个书生已经进去了,守门口的小厮满是高傲的看着陈平,手已经伸在了陈平面前,这架势,似乎在说,你没带礼物,也敢跑知府大人府来?

    陈平寒着个脸,那小厮还以为他在犹豫,又凑到耳边小声说道:“礼可不是白送的哦,进去之后有咱家大人亲自辅导,这府试是我家大人亲自出题,呵呵...话不用我说得太过明白,弄懂的...”

    “懂尼玛啊...”

    反正都连司理参军和推官的儿子都打了,陈平也是一不做,二不休了,抬手就是一巴掌给这门前的小厮劈头盖脸打了过去:“好你个****,竟然敢坏了李大人声誉,谁给了你这个胆子,打着李大人的名义搜刮钱财!李大人的声誉,就是全让你这样的****给败坏完了的...”

    陈平这话就说得极为诛心了,话都说成这样了,难倒李承基还敢跑出来说是他授意了小厮这么干的?

    小厮躺地上捂着脸,见了鬼似的看着陈平,这个亏是吃定了,就现在这个样子,即便是叫了人来,李大人为了名声,也只有站陈平这一边,绝没有给这小厮撑腰的道理。

    “哼...”

    打了一个小厮,并没有什么卵用,陈平觉得没意思,这会儿不仅不想见李知府,心里对武朝绝望,更是连秀才都不想考了。

    “九叔,咱们走...”

    被打的人没有闹,四周的书生全都识相的没有说话,热闹的知府大院门口,一瞬间变得雅雀无声。

    贿赂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索贿更不光彩,总之,还是低调一点的好,没必要因为一个小厮被打了就要闹得满城皆知。

    二人走进黑夜里,一直没有开口的杨九忽然说道:“二狗,事情不顺啊,借不上李大人的力,咱们恐怕很难和那张推官和姜司理抗衡,要不,你这边还是亲自给杜大人去一封信,杜大人是京官,又高居参知政事,有他说句话,这荣州府的官员,不管怎么样也得给杜大人几分薄面,不好为难咱们...”

    “呵呵...”

    陈平挥了一下手:“等信到了京城,杜大人的信再送过来,黄花菜都凉了,这事儿还得靠我们自己,这个时候我忽然有点想念你那死胖子师父来了,要是让他一股脑的将那什么张推官,姜司理什么的人全杀了,可不比什么都省事?”

    杨九一脸的认真:“要不?这事儿我来办?”

    “切...”

    陈平苦笑了一下:“你来瞎凑什么热闹,你那死胖子是师父是属于债多不愁的,反正都被通缉了这么多年,手里也不在乎多几条人命,我可不想以后让你也天南地北的流浪...”

    ......

    二人正说话间,只见漆黑的街道上,一个头发花白,面相和蔼,带着几分文气的老者正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他们二人,见二人走进,那老者含笑道:“在你眼里,是不是觉得老夫是一个贪得无厌的贪官,连家境贫寒,寒窗苦读的学子都忍心下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科考(十)

    第一百二十五章科考(十)

    这话又应该怎么回答呢?

    知府大人笑眯眯的站在你面前,问他是不是贪官。

    陈平的目光在李承基那张儒雅,慈祥的脸上扫过,那是一种坦然,一种与世无争,一种豁达,一种超脱世俗的内心世界跃然于脸上。

    陈平很熟悉这种感觉,完全和见到当年的杜学易一模一样,那个一院,一竹,一松,一茶,吟一首诗,下一盘棋的学翁。

    正所谓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一个无欲之人,你又如何能将他和一个搜肠刮肚连寒窗苦读的学子都要压榨的狗官联系上。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种气度,陈平抱拳,微施一礼道:“学生落河县陈平,见过李大人…”

    “呵呵…”

    李承基的目光在陈平身上扫过,是那种长辈看晚辈的欣赏,整整看了差不多十个呼吸的时间才听他笑道:“当年那个一身是胆,敢一人斗五州才子的小家奴,如今已然是七尺男儿汉了,岁月催人老啊…”

    说着,他的声音顿了一下,接着又叹息道:“可惜,人长高了,却没了当年的锐气,连说老夫是一个贪官两个字都不敢…”

    “哦?”

    陈平何等聪明之人,李承基一见面就这样说话,那是直接没拿他当外人了。

    当即笑道:“李大人好气魄,落河县人人都说我陈平是一个大骗子,李大人这般待我,就不怕被我骗了?”

    “哈哈…”

    李承基抬手朝旁边有一个童子打着灯笼的巷子入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朗声道:“我就怕你看不上眼,你看看我如今,还有什么东西是能让你看得上眼的吗?怎么样?你我二人后宅一叙如何?”

    后宅一叙?

    堂堂的知府大人竟然亲自跑外面来请自己,而且还是从后面进去,陈平也不是傻子,如此看来,这知府也不是这么好当的,定然是遇到难事儿了。

    陈平也不再矫情,此行本来就是特意来见李承基的,而今人家堂堂一个知府自降身价亲自出来迎接自己一个什么都不是平明百姓,那里还有推脱的意思。

    二人进了后宅,一直谈到了天明,一番叙话之后,陈平顿时更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如果说在宁杨河那里只看见的是朝廷羸弱的种种表象,那么听李承基说来,这武朝的形式如今简直是令人堪忧了。

    一边是管中窥豹,一面是总揽全局,毫无疑问,当然是李承基这里更为真切全面。

    原来,那姜司理和张推官的两个儿子之所以敢这么猖狂,招摇过市,还一言不合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将人打死,而且整个荣州府,人人自危,敢怒不敢言,完全是因为整个荣州府都已经被姜司理和张推官二人一手遮天完了的。

    即便李承基这个一府知州,也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司理参军掌兵,推官章钱,这么算来,似乎,真和他李承基没什么事儿了。

    而且,事情完全不是陈平之前在宁杨河那里想的这么简单,那姜司理是直属于直隶周大人的人亲信,可不是想动就能动的,而那张推官就更不得了了。

    半年前空降荣州,任推官之职,据说是因为张推官有一个女儿在宫里当了贵妃,甚是得宠,如今的张家,一来是皇亲国戚,二来,皇上登基六年来一直没有子嗣,如今那张贵妃怀了龙种,母凭子贵,张家更是如日中天,朝中关系盘根错节,切不要说他李承基,即便是直隶周大人见了那张有正也得历经三分。

    陈平一直听着,这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了,这一夜,几乎是李承基一人在说。

    第二日天明,太阳都已经爬上了三杆,陈平皱着眉头,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淡笑道:“李大人,小生不过是一介寒门学子,今天过来,本也是遵余大人的吩咐,专门前来拜访李大人,你这一见面就和我说这么多,不知又是什么意思?”

    这些都是暗语了,意思是我陈平一介平民,似乎和朝中没什么牵扯,你李承基这一来就和我说这些,这可是有拉帮站队之嫌。

    “哈哈…”

    李承基闻言大笑:“若是在平时,老夫恐怕还要想些办法将你拉进来,不过现在嘛,你竟然打了张有正和姜鲁州的儿子,看来冥冥中自有天定,咱们已经是一根绳索的蚂蚱了,哈哈…”

    果然都是老油条啊!能当上知府的人,你可不能被他表面书呆子的样子给骗了。

    陈平巨汗:“李大人竟然早就知道小子和那张继业与姜胜章的恩怨…”

    “哈哈…”

    李承基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老夫会告诉你是我故意叫人将他们二人引过去的吗?哈哈…”

    “你…”

    陈平无语了,如此看来,自己是脚刚一踏这荣州府的地界,就已经落入了这李承基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

    只是,陈平弄不明白,这知府和推官司理神仙打架,怎么会牵扯自己这么一个小蚂蚁进来。

    见陈平有暴走的趋势,李承基接着又道:“行了,也不瞒你了,想要让你牵扯进来的,可不是老夫,而是另有其人…”

    “谁?”

    李承基笑道:“若是老夫没说错的话,过了今年,你也快十六岁了吧?”

    “嗯…”

    陈平依旧不解:“那又如何?”

    李承基一脸的欣慰道:“这落河县的雄鹰已经长成,是时候展翅翱翔了,不瞒你说,老夫和杜相乃是旧识,当年的同科一甲进士,此次要拉你进来的不是老夫,而是杜相…”

    “嗯…”

    陈平有些无语了,看来这杜学易对自己还是没死心啊,当年的杜学易就一直想收自己做关门弟子,被自己将陈子玉塞过去,没想到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杜学易还没有死心。

    陈平一脸的苦色:“不知杜老拉自己进来,又是何意?”

    “哈哈…”

    李承基大笑道:“杜相都已经给你算好了,如今我荣州府这一个烂摊子,就是你这只雄鹰展翅的第一个考验,杜相需要一个得力的帮手,而你,需要一个崛起的机会,如今的张有正和姜鲁州,就你的垫脚石…”

    “啊…这个考验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陈平巨汗:“那杜老说怎么做了?”

    李承基一脸兴灾乐祸的摇头:“杜相交代老夫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剩下就看你的,杜相只要结果,第一科考必须得一路考下去,这个门槛,你若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有,即便是杜相想要给你保举也没办法,这第二嘛,等你走出荣州府的时候,你要还我一个太平的荣州…”

    卧槽!

    陈平不干了,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尼玛要人没人,要钱没钱,你就让我一介布衣,这么赤手空拳的去和人家两个超级大佬斗?一个的后台是省一把手,另外一个还是皇亲国戚,你怎么不说让我去死?”

    李承基继续摇头:“这是你的事…”

    ……

    此刻,陈平只觉得万千只草泥马在自己脑门上奔腾而过……

    (这两天在出差,请大家见谅一下哈,欠下的章节,过两天回到家里一定补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科考(十一)

    第一百二十六章科考(十一)

    不论这件事情是杜学易有意考验自己,还是李承基在走头无路之下将赌注下到自己一个小小的落河县陈家庄地主家大少爷身上。

    但是,有一件事情始终是改变不了的,那就是宁杨河的家产,不在李承基的算计之内,张推官和姜司理也是在自己来荣州之前就确确实实的将宁杨河的财产据为己有。

    说到底,这件事情至始至终都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郁闷过后,陈平又一次沉默了下来,似乎,脑子里总感觉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府里的婆子送上来了早餐,放下食盘,婆子转身正要出门,走到门口又忽而停了下来,问道:“老爷,今天还接着办吗?夫人说这礼咱们要是再这么收下去,恐怕以后整个荣州府都是老爷的骂声了!”

    李承基无所谓的笑了一下,随意拿起桌上的一个干麦饼子啃了一口:“办,怎么不办?五十步和一百步有什么区别,难倒我现在停了别人就不会骂了?告诉夫人,这条路既然走了,就得一条道走到黑...”

    “哦...”

    那婆子恩了一声,转身便出了客堂。

    陈平苦思无果,也不知道这李承基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反正除了将张有正和姜鲁州的背景说得很清楚之外,其他的什么事情都是一问三不知。

    陈平觉得继续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便起身和杨九告辞了。

    等陈平和杨九离开,这个会客的房间隔壁,立刻轻手轻脚的走出来了一个约有四十多岁,留着一缕山羊须的中年男子。

    这人倒也不见外,挨着李承基坐下,目光向陈平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李大人,此子还太过年轻,我看最多不过十五六岁,杜相将希望压在这么一个少年身上,恐怕不妥...”

    李承基的眉毛抖了一下,也没扭头,而是带着几分苦色,有些无奈道:“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如今的雨南直隶,几乎完全都是周大人的人了,咱们这些上一朝的旧臣,犹如西边的太阳,你也看见了,府试啊,本是为朝廷选拔人才的大事,可周大人派来的巡考就一直住在老夫家里,这礼,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很多事情是由不得我和杜相的,身不由己啊...”

    说到这里,李承基叹息着从怀里拿出来一封信递给旁边的男子手上:“这张姜二人不除,我荣州永无安宁之日,我二人虽一个名为知府,一个名为通判,可实际上只是一个摆设而已,你我二人即便是有心杀贼,又能拿什么来和那二人斗,杜相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拉陈平进来,算是压一个宝了...”

    这男子看着手里的信,同样是一脸的无奈:“哎!杜相有心了,只是可惜了这陈平小小年纪就要卷入这种朝堂的争斗之中...”

    说到这里,李承基忽然打断了此人的话:“昨日,杜相暗中派来助我的一百个高手,老夫已经让他们连夜赶往落河县的陈家庄接人去了,那张有正甚是歹毒,惯用赶尽杀绝的伎俩,先挟持家人,再逼人就范,如今陈平小友既然已经深陷其中,老夫能做的,便是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也算是对他的一些弥补了...”

    ......

    周正国将雨南直隶看成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张有正又是皇亲国戚,这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虽然杜学易知道陈平不凡,李承基当年更是亲眼目睹是陈平那一场火中取栗,神乎其神的手段,但是说句实话,两人在心里还是不看好陈平的,说到底,这终究还是一场死马当作活马医的赌注。

    李承基之所以亲自和陈平说这么多,只不过是要让他死得明白一些罢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陈平从李承基这里出来,回到昨天出门的那个院子,不见宁杨河和宁木这一家人,正好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也没在干别的,只是一屁股坐在屋子里详细的思考。

    杨九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样子的陈平,他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他旁边,一直到正午的时候,看见陈平半眯着的眼睛睁开,他这才开口问道:“二狗,这事儿想明白了?”

    “呵呵...”

    陈平淡笑:“想是想明白了,不过,这个局,似乎,好像是个无解的局,我一介布衣,想要和这两个都有超级背景的人斗,似乎是螳臂当车都算不上...”

    杨九也知道,这一次陈平是真遇到大事儿了,不然,也不会连陈平都有想不明白的问题。

    杨九忍不住担心了起来:“那怎么办?要不,我还是联系一下我师父,请他老人家来一趟,最少,有我二人在,可护你性命无忧...”

    “哈哈...”

    陈平站起来朝院子外面走:“我陈平的命是命,九叔你的命就不是命了?你这话说得让我陈平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以后断不可说这样的话了,没来由的让人感觉生分了...”

    话说到这里,陈平的声音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对了,这府试还有几天?既然杜老都让人带话了,今年这府试不好好考可不成了...”

    杨九道:“还有十天,这些天你也没怎么看书,这几天有什么事情叫九叔去给你办吧,科考可是大事,可不能因为这些事情耽误了...”

    科考,科考,杜老说必须要一路考下去又是什么意思?

    ......

    二人正说着话,又听院子外面哒哒的马蹄声响,接着就听侯二刀的声音传来:“东西就下在这个院子里吧,都小心着点,我家大少爷可是专门做这胡粉生意的,弄坏了一盒都要你们赔...”

    陈平迎了出来,看见院子外面排成了一条长龙的马车,目光所见,起码不下十二三架,又见那下货的伙计一个个搬下来一盒盒的精致包装,心里顿时一阵阵的肉疼,等货物都下在院子里放好之后。

    侯二刀憨笑着擦着汗水邀功:“大少爷,你要的胡粉,整个荣州府的胡粉都在这里了,这东西不贵,才花了两千多两...”

    擦...两千多两还不贵!

    这胡粉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心里虽然怪侯二刀没去作坊里买,不过看见他累成了狗的样子,陈平还是笑了一下:“这些可都是宝贝,这些天你可得给我看好了,回头等华六回去叫的人来了,我可有大用...”

    “大用?什么大用?”

    杨九问道。

    “哈哈...”

    陈平大笑,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芒,转身大步朝院子外面走:“我陈平朋友的钱,也是他们能坑的,当然是拿胡粉去钱庄换真金白银了,不然我还拿来往女人脸上抹啊!哈哈...先拿通汇钱庄和钱氏钱庄开刀,我还不信了,皇亲国戚又怎么样,老子照样的坑...”(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科考(十二)

    第一百二十七章科考(十二)

    胡粉,也能换真金白银?

    杨九和侯二刀面面相觑。

    虽然不知道陈平在说什么,不过两人心里都感觉很厉害的样子,不管怎么说,陈平说坑,那是真要坑人了!

    陈平已经大步走了好远,杨九还在愣神,接着又听他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吃饭去啊,回头我还要去买书,这几天哥们可是要悬梁刺股,挑灯夜读的...”

    杨九立刻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侯二刀看着满院子堆着的胡粉盒子,人陈平都说了,这些东西可是要用来换大钱的,侯二刀现在看着这些东西,可全都两眼放光,说什么也舍不得离开了。

    从这一片平民窟出来,二人转了好几个街道,来到了一个叫做十乡菜的酒楼吃饭。

    由于还有十天就是府试的原因,荣州府的酒楼随时都是很热闹的,学子们交流学习,选来选去,总之就只有两个去处,青楼和酒楼,反正只要有喝酒的地方,便总能看见他们醉生梦死的身影。

    二人刚刚坐下,立刻就听见旁边一桌的人说道:“昨天去拜访了一下李知府,听说今年的考题是经义中的水、火、金、木、土、谷惟修篇,诸位可有什么好的程文,正所谓临时抱佛脚吗,这些天怎么也得好好背上几篇...”

    所谓程文,就是提前做出来的八股文,这东西就和陈平穿越之前别人押的预测题目是一样的,反正四书五经都考了这么多年了,这些应试的先生和学子同样也有自己的一套,考试之前,背诵几篇押题的文章也是必不可少的,说不定踩了****被蒙对了可就发达了。

    又一个人诧异道:“不是吧,我怎么听说是考论语: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文兄,你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可能听错,我这可是最新的,昨天晚上才去了知府大人府上拜访打听到的,还花了不少钱...”

    “哈哈...”

    又一个书生接话道:“昨天的早就落伍了,今天最新的都已经出来了,听说今天的是四书里面的句子,回头等去了李知府府上拜会的人回来你们就知道了...”

    “啊...”

    众人一脸吃了老鼠屎的样子,脸色颇为难看:“不是吧,这一天一变,咱们到底应该背什么?”

    陈平听得乐了,心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人好了,尼玛平时不知道好好读书,整天就知道参加那些个什么劳什子的文会,青楼泡妞做淫诗,到了考试的时候就想着走歪门邪道,人家不耍你们这种二货,耍谁去。

    陈平一肚子的幸灾乐祸,当即也不嫌事大,插话道:“诸位,恭喜恭喜啊,银子使在了刀刃上,提前得了试题,看来府试这一关是肯定被取了...”

    几人礼也送了,试题没捞到,又听人这么一说,完全是看他们的笑话嘛。

    顿时,旁边的一个书生不乐意了,眼睛瞪得老大:“兄台,想搞事儿是不是?”

    “哦?”

    陈平一脸的无辜:“难倒在下哪里说错话了?你们想想啊,知府大人一个月前才开始设宴,这可是有玄机的啊,每天一道题,那可都是要送礼才能拿到的内部消息,总共也就三十个题目,十年寒窗都过来了,还在乎这三十篇程文?你们每个题目都背一篇程文,到时候肯定能用上,李知府可是收了礼的,这事儿他不敢乱来,他要真敢戏耍了咱们,你们想想,明年谁还去给他们送礼啊...”

    “啊...”

    陈平的话都还没说完,这一桌子的人似乎全都被醍醐灌顶了的样子,有人猛拍桌子站了起来,抱拳道:“多谢兄台提点,等回头考完了试,在下定有重谢...”

    说完,这人立刻拔腿就走,那家伙,完全是有鬼在追的模样,脚踩风火轮。

    众人懵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背程文啊,还有十天时间了,可是整整三十篇程文要背,不能在耽误时间了,兄台,多谢提点...”

    这一桌的人大呼小叫,刹时间,一传十,十传百,刚才还热热闹闹的酒楼,一瞬间跑了个精光,整天醉生梦死的书生才子们在这一会儿的功夫,似乎全都开窍了。

    整整三层的酒楼,全是清一色的长衫学子们飞一般的身影,咚咚咚的脚步声几乎将楼板都要震塌了,可是忙坏了店小二,好多桌连酒钱都还没付的也乘机逃了。

    丫丫的,这震惊的场面,这一下,可是轮到陈平懵逼了,一面的愕然,傻傻的和杨九起码对视了十个呼吸的时间,才听他不可置信的说道:“九叔,我刚才那话的煽动力很强吗?”

    杨九挠了挠头:“感觉还行吧,反正我要是书生,我也得去背程文,逻辑上是没问题的...”

    啪...

    陈平猛拍了一下额头:“麻痹的,试题要是有这么轻松就拿到了,谁还傻乎乎的寒窗苦读十年啊,他们的脑子都被驴踢了吗?这话也能信?”

    “嘿嘿...”

    杨九笑得很猥琐:“关键是你说话的时候很认真,反正我都信了,更何况哪些书呆子!”

    噗嗤...

    杨九的话音刚落,顿时就听见脆生生的一声悦耳的笑声从旁边一个包间传了过来。

    嗯?

    陈平循声看去,正好看见对面的房间被人吱呀一声推开了,走出来一个头上用蓝布丝带系着一个男式发髻,身材玲珑,一张小脸看起来极为小巧白皙,最主要的是鼻梁上还有一刻若隐若现黑痣的娘炮!

    是的,娘炮,因为曾经在竹溪镇的时候陈平在心里就这么形容过此人。

    “冤家路窄啊,竟然是你!”

    陈平的脸刷的一下就沉了下来,朝那娘炮身后虚掩的门看过去,又左右看了一下,没见到之前和这武袖雅一起,好像武功很厉害的另外一个娘炮,当即撸了一下,恶狠狠的就准备来一个辣手摧花:“哼...偷了小爷的钱,还在大江之上戏弄小爷给你做下人,又逼小爷跳江,今天这笔账小爷怎么着也要和你一并清算了...”

    “咯咯...”

    不料,这武袖雅丝毫不惧,一双秀眉更是直直的盯在陈平脸上怎么也没有移开:“果然不亏是落河县城的第一大骗子,盛名之下无弱者,小生佩服,佩服,我刚才还在想怎么样才能叫这家酒楼的店小二清客呢,正伤脑筋,没想到你一句话就将所有的人全都忽悠走了,倒是给我省了不少事儿...”(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科考(十三)

    第一百二十八章科考(十三)

    能在这里遇见陈平,似乎也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

    武袖雅甚是激动,那双灵动的美眸,一直在陈平身上打量不停,似乎,要将之前没有看回来的,全都补上,那似水般柔情的眼波,似乎要好好的,认认真真的看看这个将整个荣州府的才子压得我年都不评第一才子的小家奴,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等陈平已经气势汹汹的来到了她面前,她倒也干脆,俏脸往前一伸:“打吧,我武袖雅也是恩怨分明的人,之前是我不对,等你打完了,咱们就是朋友了,待会儿我五哥要见你...”

    我去...还有将脸伸过来让人打的?

    陈平被这丫头的单纯给弄得无语了,将手往前一伸:“算了,小爷没有打女人的癖好,将之前从我这里偷走的钱还来,不然...”

    “不然你要怎样?哼...”

    武袖雅小嘴一撅:“你的钱都已经被妍娥姐骗走了,这两天我全都想通了,她和你是一伙儿的,我五哥说了,妍娥姐是有备而来的,当天要不是我给了她钱,她肯定将咱们全都沉江里喂鱼去了...”

    “哦?”

    陈平的眉毛动了一下,心道这丫头到也不蠢嘛,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杨妍娥骗来的,是她的本事,可偷钱的却是面前这个小丫头。

    “哼...”

    陈平哼了一声,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说道:“少给小爷来这一套,我不认识你说的那妍娥姐是谁,反正我只知道我的钱是你偷的,今天你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

    “咯咯...”

    武袖雅笑得一脸的赖皮,憋着嘴摊手道:“那我也没办法了,要钱没有,要么你就将钱折现,一巴掌一巴掌的往我这脸上扇,打回去也成,可惜,某人好像说过不打女人,那我也只能爱莫能助了,你也不能说小女子不认账,咯咯...”

    武袖雅这个样子,完全就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的痞相,偏生她那双灵动的眼珠子看着陈平,还觉得这么干很好玩的样子,一脸的小人得志。

    “呀喝...”

    陈平也乐了,嘴角弯出一个阴险的弧度,阴测测的笑道:“不还钱是吧?你以为我就没招对付你了?”

    见陈平这个样子,武袖雅的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心里有些忐忑,但是嘴上也不认怂,当即挺了挺小胸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哈哈...”

    陈平直接将手往她肩膀上一搭,几乎是用夹着的方式将她拽到了杨九这边的桌子上摁下:“那笔钱虽多,但小爷也不是缺了那点钱就活不出来的人,就当是要了一次高级货,你来陪小爷喝顿花酒,钱便不让你还了,对了,那晚你也听见了,橘香园那龟公怎么说来着?一等姑娘是十三岁到十六岁的处儿,嗯...我看你的年龄也正好在这个阶段,不过就是不知道床上能不能吟诗作对,你给小爷说说这身子到底破没破?

    恩?不说是吧?不说也行,过会儿小爷会亲自检查一番的,对了,才艺怎么样,可别叫小爷一会儿退货!

    对了?话,咱们得提前说清楚,万一一会儿到了床上小爷才知道你不是处儿,那小爷岂不是赔大了,那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小蟾姑娘呢?啧啧...我看她的身段和相貌也还将就,********的,好像还练过功夫,小爷就喜欢柔韧性好的,经得起折腾,床上的才艺肯定在你之上,不行,你得将她一块儿叫来,小爷要来一个好事成双,双宿双飞...”

    “你...小流氓...不许再说了...”

    武袖雅堂堂的含山公主,哪里听过陈平这样无耻到极点的话,顿时羞了个面红耳赤,结巴道:“本...我...你...你竟然拿我当那些青楼的女子对待,我等着,一会儿我五哥来了饶不了你...”

    “是吗?”

    陈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端着桌子的酒杯和杨九碰了一个,又夹了加快肉放在嘴里,囫囵道:“你要不愿意用肉来偿也行,说到底,这事儿还得是自愿的才有意思...”

    说到这里,陈平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接着面色一沉,完全是威胁的口吻,沉声道:“小爷给你三个选择,第一还钱,咱们从此是路人,各不相欠。第二,叫上你的丫鬟,你们二人用肉来偿;第三,小爷现在就扒光了你的衣服丢大街上去,给我在荣州府的大街上裸奔三圈...”

    “你...”

    武袖雅被吓破了胆,顿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两行泪水夺眶而出,抽泣道:“小流氓...你...你欺负人,你给我等着,一会儿我五哥来了,我定要让你好看...你的钱明明都已经被你和妍娥姐合伙骗回去了,现在还来冤枉人家,我没拿你的钱...”

    呵呵...

    陈平依然是阴沉着个脸,不过心里却笑开花儿了,说到底,就是吓唬吓唬这小丫头而已。

    杨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见武袖雅哭成这个样子,他不仅不劝陈平住手,反而暗暗给陈平竖了个大拇指,似乎,当日的屈辱,她也言犹在耳。

    真是握了个大草了!

    旁边的武袖雅越哭越凄惨,就在陈平准备和她言和的时候,忽而又听她咬牙道:“小流/氓,小色/鬼,你给我等着,一会儿我五哥来了,我一定要让他将你碎尸万段,大卸十八块...呜呜...”

    擦!我这暴脾气,小爷是被人威胁长大的吗?

    陈平脑子里顿时浮现出大船上那个永远一副高高在上,好像永远息怒不形于色的武平钊,心里也不爽了,当即啪的一下将酒杯摔到地上,无比狰狞的说道:“你以为你五哥很了不起吗?告诉你,这里可是荣州府,来了小爷的地盘上,他是虎也得给小爷卧着,是龙也得给小爷盘着,别说动手,他就是敢对小爷指指点点,小爷分分钟将他扁成猪头,丫丫的,小爷发起火来连我自己都怕...”

    听陈平这样说,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杨九都涨红了脸,似乎在很努力的憋着不笑。

    说句实话,这事儿其实就和小学生打架是一个意思,打输了的说:“你给我等着,我要给我爸告状,明天我爸会来打死你的,哼...”

    打赢了的输人也不输阵啊,挺着胸脯回应道:“你去叫,叫来了老子连你爸一块儿打,到时候打得你父子两一块儿啃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科考(十四)

    第一百二十九章科考(十四)

    虽然杨九和陈平乐了,可是武袖雅这种温室里的花朵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本以为搬出武平钊来能吓住陈平,不料陈平这混人不吃这一套,还扬言连武平钊也要一块儿揍,这下小丫头可没辙了,呜呜咽咽的哭得那是一个凄惨。

    “我不要陪你这个小流/氓喝酒,不要裸奔,呜呜...”

    小丫头开始发疯了,要不是陈平拦着,肯定已经夺门跑外面去了。

    “哈哈...我没笑,我真没笑...”

    杨九终于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笑完了之后还摆出一副不苟言笑的姿态,很认真的说他没笑。

    麻痹的!

    被杨九这一弄,陈平也蹦不住了,哈哈一声笑了出来,本来拦着武袖雅的手被笑岔了气,手下力气弱了几分,也不知道那丫头是怎么弄的,头上的那条蓝丝带被扯了下来,顿时,一头乌黑的秀发如莲花般散开,娘炮一瞬间变成了大美女。

    小巧精致的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那鼻梁上一颗画道入圣级别的人浓墨轻点的黑痣,无一不绽放着一种勾魂魅魄的美丽。

    虽然身材不及杨妍娥丰满,个子也不及杨妍娥高挑,可她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单纯劲儿,似乎对男人有着一种别样的诱惑。

    “呜呜...五哥...给我打死那个小流/氓...”

    就在陈平这一楞神的功夫,武袖雅已经一溜烟儿跑门口去了。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阵阴测测的笑声:“啧啧...张少,这小妞长得不耐啊,没想到咱们荣州府里还有这等美儿,放心,今天晚上等张少享受过了我再尝滋味儿...”

    说话间,陈平的目光看去,顿时又见一只肥颤颤的咸猪手直接向武袖雅的小脸蛋上摸了过去,那家伙儿,可当真不是闹着玩的。

    武袖雅被吓了个半死,又是哇的一声大哭,立刻掉头就跑,可刚跑了几步,又觉得不对劲儿了,陈平这里是一只小流氓,可后面来的却是一群的色狼,两两权衡之下,她顿时急得在中间打转了。

    武袖雅一瞬间也不知道是往陈平这里跑,还是往楼上跑了。

    酒楼的店小二朝门口看了一眼,看清楚了进来的人,顿时三魂六魄全吓没了,立刻见了鬼似的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哈哈...小妞,你放心,今天晚上张少和本少爷会好好疼你的,让你好好体会一下作为一个女人的快乐,保证让你来了一次,还想第二次,****都活得美妙无比...”

    大门口迈着八字步,耀武扬威的走进来了两个鼻梁上还缠着纱布的胖子。

    这二人,正是昨天在文昌街那边被陈平打了个半死的姜胜章和张继业,陈平也是看得心里一寒,自己只不过才刚刚到了这名叫十乡菜的酒楼,没想到这二人竟然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赶了过来。

    如此看来,这张姜两家,在荣州府早已经是根深蒂固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么无法无天,人家确实有这个资本。

    陈平的眉头皱了一下,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感,今天可不比昨天,这一次这二人肯定是有备而来,自己这边又只有自己和杨九两个。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华六回落河县去叫的帮手又还有五天才会到,这会儿要是打开了,以这二人昨天直接当街打死人的行径,恐怕自己和杨九这一次是插翅难飞了。

    丫丫的,呸...

    陈平的脑子飞快的运转,本以为这两个二世祖最少也应该在家里躺上几天,给自己一个准备的时间才对,没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玛德,李承基那个老混蛋给自己莫名其妙的招这么大的两个敌人,也不提前说一声,好让老子有个准备,这下还怎么玩,分分钟被人弄死了,还还你毛的一个太平的荣州。

    “呵呵...陈兄,一夜不见,可是想死我了...”

    那张继业依旧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看着陈平的目光,完全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咚咚咚...

    霎时间,耳边传来一阵阵极有规律的脚步声。

    陈平的面色一沉,目光向酒楼打开的大门看去,忍不住心里又是一紧,只见整个酒楼,完全是清一色全副武装的弓箭手,全都刀出窍,箭上弦。

    气氛紧张到让人窒息!

    就这个架势,只要这张继业一声令下,分分钟就能将他和杨九射成马蜂窝。

    “哈哈...”

    见陈平不说话,那张继业随手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出来,随行的下人给他拉了一张凳过来坐下之后,才听他慢慢悠悠的念道:“陈兄别紧张,听为兄给你慢慢说来,落河县陈平,原本是杨家一个打扫藏的家奴,五年前骗了一个杨家庄,还得良籍,人称落河县城第一大骗子,父母健在,有弟弟二人,妹妹一个...”

    说到这里,张继业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满脸的戏谑之色,阴森森的又道:“陈兄放心,你不会让你死得这么快的,你可还记得昨天的时候张某人和你说过,我这个人喜欢斩草除根,我得让你亲眼看着你所有至亲之人全都在你眼前一个个的死去...”

    玛德!这个变态!

    不过能在一夜之间就将自己调查得这么清楚,这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这张家在荣州府确实不可小觑。

    陈平怒了,如今退是没法退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目光在那被吓得面色惨白的武袖雅身上扫过,陈平的脑子里顿时一阵灵光闪过,计上心头!

    “哈哈...”

    陈平也是跟着笑了一声,一副和张继业很熟络的样子,随后又冲武袖雅道:“娘子,张兄、姜兄和你闹着玩呢,快到为夫这里来...”

    娘子?

    武袖雅懵了,一脸的茫然,不过和张继业和姜胜姜相比,似乎陈平这里要稍稍安全一些。

    走上前去,众目睽睽之下,陈平牵着还犹在梦游的武袖雅回到了桌子上,只见他一副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样子,先喝了一杯酒,然后和张继业几乎是同样的口气,慢慢悠悠的说道:“张继业,现荣州府推官张有正之子,有个姨娘在宫里为妃...”(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科考(十五)

    第一百三十章科考(十五)

    “哦...”

    张继业啪啪拍了两下手掌:“不错,你还知道,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全荣州府的人都知道,这一点也不影响本公子要将会折磨到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说到这里,张继业忽然手指指向陈平身后的武袖雅:“今天也算没白来,第一个就拿你娘子开刀吧,放心,本少爷和姜公子会好好疼你娘子的...”

    “啊...”

    武袖雅被吓得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拉着陈平的手臂:“陈平,救我,求你了...”

    “哈哈...”

    陈平笑了,笑得肆无忌惮,扭头看向武袖雅,用十分温柔的语气说道:“娘子你说要为夫怎么处理这二人?为夫一切都听你的...”

    武袖雅完全是听得莫名其妙,那张继业叫陈平陈兄,陈平又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叫他张兄,可言语之间又好像他们二人有仇。

    武袖雅懵了,不过有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那就是陈平这个混蛋,落河县的第一大骗子,这个时候在真真切切的占自己的便宜,一声声的娘子叫得听热乎。

    哼...这个臭流氓,占本公主的便宜还占上瘾了,等过了这一关,本公主要让你好看。

    心里这样想着,武袖雅也是给急的,一咬牙道:“夫...夫君...杀...给我将这些人全部杀了...”

    “切...”

    陈平一脸的狡黠,凑武袖雅耳边小声道:“你想得到还挺美,别以为叫了我一声夫君,我这脑袋就被冲昏了,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二人一个是推官的公子,一个司理参军的儿子,杀了他们两个,我敢保证,我陈平就是躲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抓回来挫骨扬灰...”

    “哼...骗子,死骗子,刚才还说我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武袖雅哼着琼鼻:“我可告诉你?今天我要是有什么闪失,回头我五哥不会饶了你的...”

    陈平虽然和武袖雅在小声低语,不过目光一直盯着门外,又不停的和杨九做着眼神的交流。

    忽而,杨九的耳朵动了一下,没来由的说道:“二狗,来了,已经在距离咱们五十步以内了,再拖一会儿...”

    五十步以内,以杨九的耳力,定然错不了。

    顿时,陈平面色一变,对着武袖雅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呵斥:“你这臭婆娘,怎么就不知道好歹呢,我和张兄亲如兄弟,你就放心的去吧,张兄和姜兄今天晚上一定不会亏待了你,告诉你这臭婆娘,今天晚上你要是不将张兄和姜兄伺候好了,为夫立刻就休了你...”

    “哈哈...”

    张继业和姜胜章闻言顿时疯狂的大笑:“识时务者为俊杰,陈兄能如此干脆的献出你的发妻,换你多活几天,倒是让张某人高看你一眼了,是个人物,够狠...可惜,已经得罪了本少爷,不然我张继业还会拿你当条会咬人的狗养在身边...”

    “哈哈...”

    姜胜章一脸的****:“小娘子,还不快快到哥哥碗里来?你男人已经不要你了,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

    “陈平...”

    武袖雅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你个混蛋,竟然要拿我去送人?”

    陈平无辜的摊了摊手:“这也没什么,也就是小爷牺牲一下,你本来今天也是要伺候小爷的,算了,小爷也不用你白去伺候人,你欠我的钱,就不用还了,你也看见了,我和张兄,姜兄的关系真的很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小爷岂能因为你这么一个小娘皮让张兄和姜兄不高兴...”

    “小流/氓...”

    武袖雅快被气哭了:“我会让你死的,大卸十八块,死得很惨,很惨的那种...”

    “是吗?”

    陈平一脸的无所谓,指着外面全副武装的弓箭手:“你看,为夫也是没办法啊,要不将你送出去了,我就得死,你既然叫了为夫一声夫君,怎么着也不能看着为夫去送死吧?”

    “贱/男...”

    武袖雅粉拳紧握:“你是我武袖雅见过最最最无耻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陈平再一次和杨九进行了一次目光交流,见杨九点头,他接着目光一转,又对张继业说道:“张兄,你看,这婆娘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啊,你还是派人来将她带过去吧...”

    “哈哈...”

    姜胜章早已经口水流了一地,见此情形,哪里还肯耽搁,看那架势,似乎就在这酒楼里就要将事情给办了。

    身后的立刻涌出来了几个魁梧的下人,二话不说,拖着被武袖雅就开始朝张继业二人那边走。

    武袖雅大喊大叫,那声音,别提有多凄惨了:“陈平,混蛋,流氓,我会杀了你,本姑娘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哈哈...”

    张继业和姜胜章笑得得意忘形。

    然而正在这时,大门口出现一个身形细小,同样是女扮男装的女子,陈平知道,这人定然是武袖雅那个武功好像很厉害的贴身丫鬟小蟾来了。

    时间算得刚刚好,既然小蟾已经来了,那么武平钊那些武功很厉害的护卫肯定也就在后面了。

    武家兄妹,可怪不着小爷坑你们了,谁叫你们在大江之上羞辱小爷来着...

    陈平在心里为这武家兄妹祈祷,见门外的小蟾已经看见了里面的情形,面色一变,正要喊话,陈平赶忙抢先一步,桌子上抓了一个大瓷碗拿在手里便开始向张继业和姜胜章那边冲,同时一副见义勇为,义正言辞的大声喊道:“放下武姑娘,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这两个天杀的,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强抢民女...”

    “嗯?”

    张继业和姜胜章二人同时蒙圈了,这小子刚才不是为了多活几天,将自己的娘子送过来的吗?难倒后悔了?

    “哼...”

    张继业嘴角一沉,阴森森的笑道:“是吗?王法?在这荣州府,老子就是王法,哈哈,要我放人?没门,我还要当着你的面,就在这里,要她在本少爷胯下快活得********...”

    我去...这厮果然够狠啊!

    陈平听得背心一阵发凉,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冲,虽然看似很急,可步子却迈得很小。

    外面的小蟾一见这情况,直接一个窑子翻身,轻飘飘的就越过了外面围着的士兵,剑不容发的时间,只见她在腰上一抽,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剑已经刷刷两下将驾着武袖雅的两个魁梧汉子的手臂给卸了下来。

    人已经救下了,才听她的声音响起:“小姐别怕,有小蟾在呢...”

    麻痹的,这个小蟾这么牛逼啊...

    陈平被吓了一额头的冷汗,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杨九。

    杨九也有点紧张,知道陈平的意思,说道:“这个小蟾姑娘的武功在我之上,我打不过她,那天咱们的钱就是她偷走的,连我都没察觉到...”

    “我去...”

    陈平有点着急了,尼玛这不是又多了一个敌人吗?

    想到自己刚才戏弄武袖雅的事情,陈平只感觉后背一阵凉飕飕的。

    “来人,放箭...杀...给老子杀了他们,玛德,既然你们要找死,老子就提前送你们一程...”

    张继业本是想留着陈平慢慢折磨的,可这会儿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折了两个下人,哪里还有什么心情戏耍下去。

    外面的人正要放箭,忽而又听外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随后又是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里面的人给我听着,我不管你是谁,你今天要是敢动我妹妹一下,老子灭你满门...”

    “握草!”

    张继业笑了,继续作死:“你特么跑荣州府来要灭我满门,真特么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子待会儿抓住了你,非要上完你全家的女人,就连你娘都不放过...”

    砰砰砰...

    霎时间,两边一言不合就打开了。

    我去...一个比一个牛逼啊...

    陈平一阵的恶寒,和杨九对视了一眼:“溜...”(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科考(十六)

    第一百三十一章科考(十六)

    两边打得热闹,陈平和杨九趁乱从另外一侧的窗户给溜了出去。

    跑到一个偏僻的巷子,陈平忍不住再一次朝十乡菜酒楼这边看过来,那家伙,看得陈平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这边完全是刀光剑影,寒光四射。

    伴随着阵阵的惨叫声和厮杀声,简直犹如一片攻防对垒的战场,就差硝烟弥漫了。

    很显然,这才是一次真正实力相当的较量。

    张继业这一次可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来拿陈平的,一百训练有素的城防司弓箭手,再加上一百精壮魁梧,全都身具武功的看家护院,那家伙,还真不是杨九和陈平这两个人能对付得了的。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人再多也奈何不了人家武家兄妹带来的人全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双方几个回合冲杀下来,场面堪称惨烈,张继业和姜胜章带来的人已经躺了一地,血流成河,还有战力的,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半。

    张继业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危险,还以为这些人都是陈平从陈家庄带过来的一群土包子,混乱的人群里依然还能听见他无比嚣张的声音:“很好,很好...本少爷到要看看你们有多能打,来人,再去叫姜司理给本少爷调三百士兵过来,玛德,老子今天不将你们这群土包子打到你娘都不认识你们,老子跟你姓,玛德个逼的,老子非要让你们看看,这荣州府的地盘上,到底是谁说了算,有些人,不是你们这种土鳖能够惹得起的...”

    “是吗...”

    人群里传来武平钊无比威严的声音,十分冰冷:“你尽管去叫,正好在下也要看看这荣州府到底是朝廷的天下,还是你张继业的天下...”

    “狂...你给老子继续狂,一会儿老子就要让你们全部人给老子跪到胯下跪舔,玛德,老子改变主意了,一会儿就将你身后那两个小妞就地正法了,让咱们所有的兄弟全都轮上一遍,放心好了,本少爷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不得不说这张继业很牛逼啊,那张狗嘴里真没有一句是人话。

    那武平钊估计也是被张继业给气糊涂了,说什么也不亮明身份,两边一言不和又互怼了起来。

    乒乒乓乓的,血溅好几十步…

    陈平见势不妙,哪里还敢再继续看下去,戳了一下杨九,二人哼着小曲,立刻转身消失在了十乡菜的酒楼这边,完全是没事儿的人一样,心情大好,寻别的地方买书去了。

    买好了书,二人又怕有人跟踪,一直在街上浪到了天黑,又寻了个饭店,酒足饭饱之后才悄悄的回到了平民窟这片,之前宁杨河住的那个小院子。

    院子不大,正房三间,右边那个用竹条和茅草搭建的偏房,正好用来堆侯二刀买来的胡粉。

    不过这样也好,三间正房,正好侯二刀,杨九,陈平,他们三人一人一间,东西都是现成的,也不用特意去置办了。

    陈平说了这些胡粉可是要用来换大钱的,侯二刀连出去吃个饭都不敢。

    夜半时分,回到院子里,杨九点上了油灯,陈平开始认真的翻看起刚刚买来的书籍。

    侯二刀饿得额头上直冒冷汗了也不吭声,被杨九狠揍了一顿之后,杨九又满脸不愿意的去给侯二刀煮面去了。

    月亮初上,青蛙从院子门口的坑洼污水池里爬上岸来呱呱的叫得颇为惬意。

    夜风吹来,卷着孔沽码头那边的带着浓浓鱼腥味儿的江风,还有江堤上一片片枯黄了的柳叶,飘洒进这个残破不堪的院子,似乎,浓浓的秋意已经有了退去的迹象,许是初冬的寒***响了警示的号角。

    酒劲过了,夜风拍打着窗棂,那盏没有油灯灯罩的油灯,摇曳不定火苗,仿佛是一片不堪一击的小舟,跌跌撞撞的穿行在巨浪海潮之中,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

    手,轻轻的盖上半开的书本,陈平的目光移到了这盏弱小的油灯之上,似乎,有种感同身受的挣扎,一种不屈不挠的意志。

    自己,好像是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就如同这摇曳的火苗一般弱不禁风,这么不堪一击,摇摇晃晃,只不过是想好好活着而已,这个血淋淋的时代,似乎,好好活着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月亮爬过柳稍,耳边传来侯二刀蹲门槛上吃面传来的呼噜声,他缓缓的将头扭了过去,问道:“知道宁杨河去了哪里吗?”

    侯二刀喊着一口面,囫囵道:“好像是躲什么地方去了,说是不给大少爷你拖后腿…”

    “嗯…”

    陈平点了一下头,又将目光移到了书本之上。

    杨九挽着袖子从外面进来,向漆黑的夜看了一眼,似乎还在为今天发生的事情担忧:“二狗,我估摸着这城里不安全,要不咱们也躲上几天,有了今天这个事情,恐怕那张继业下一次还会来寻咱们的晦气,在这城里打起来,咱们非吃亏不可…”

    陈平将书丢在书桌子上,还有些愁不展:“九叔说得对,那李知府给我丢这么大一个祸害过来,就这么撒手不管了,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咱们也不能让他这么轻松,明天咱们再看看情况,实在不行,咱们就住李大人府上去…”

    杨九咧嘴笑了一下:“嘿嘿…九叔就喜欢你身上这股子的无耐劲儿,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已经有对策,不过这科考可是人生一等一的大事,要拿回宁掌柜的钱,也不急这一天两天,等你考完了,咱们再动手不迟…”

    陈平笑了一下:“九叔什么时候也学着和黄老头一个样子了,我也不是神仙,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没有什么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按你说的,咱们就将时间定到放榜之日动手,回头去了蜀州,问大小姐要礼物去…”

    “嘿嘿…”

    杨九笑得一脸的狡黠:“大小姐要是知道你今天这么戏弄那武家兄妹,报当日的羞辱之仇,肯定很高兴”

    ……

    一夜无话,转眼已经是第二天了,小心为上,早餐是杨九在院子的露天厨房里下的一晚猪油面,连葱花都没有。

    用陈平的话说:“九叔,你这样得手艺,也就侯二刀喜欢,要是放到陈家庄哪里,连黄老头都不吃你做出来的这东西…”

    “好吃着勒…”

    侯二刀吃得呼噜呼噜的,满嘴的油:“大少爷,那胡粉还买吗?今天我去做胡粉的作坊看看,店铺里是铁定都被我买光了的…”

    “买,怎么不买,有多少买多少…”

    陈平随口回答了一句,捏着鼻子将杨九煮来的面吃了下去。

    接着便又继续进屋复习功课去了。

    杨九洗了碗筷,和侯二刀一起出了门,差不多戌时左右的时候,杨九好像见了鬼似得的跑了回来。

    “九叔,是不是生病了?”

    看见面色惨白的杨九站在自己面前,呼呼的喘着大气,陈平顺口问了一句。

    杨九努力的平息了好久体内的气息,还有一些后怕的样子,结结巴巴的说道:“二狗…二狗…完了…完了,这下可真的全完了…”

    陈平被吓了一大跳,连杨九都被吓成了这样,定然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当即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正色道:“九叔,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可是那张继业带人过来了?”

    杨九木讷的摇头:“不是,是昨天被你坑的那武家兄妹,哪个武平钊是信王,当朝皇帝最疼爱的五弟,而哪个武袖雅,是含山公主,乃当朝皇上的亲妹妹…”

    嗡…

    陈平只感觉一阵的天旋地转:“此话当真?”

    杨九道:“千真万确,现在全荣州府的老百姓都知道了,昨天十乡菜的那场惨烈的厮杀,现在已经传遍整个荣州府了?”

    “有多惨?”

    “据说死了一百多人,十乡菜的酒楼里血流成河,就连信王都受了伤,要不是亮明了信王令…”

    “我去…完了完了…”

    陈平听得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奶奶的,老子知道他的来头很大,但也没想到竟然大到了这个地步,特么的,好好的王爷公主,你特么的不好好在京城里待着,天远地远的跑咱们荣州府来,这是要闹哪样?天亡我也!”(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科考(十七)

    第一百三十二章科考(十七)

    想要搬倒张有正和姜鲁州这两个荣州府的超级大毒瘤,对于无官无权的陈平来说,已经是一件千难万难的事情。

    就好比当年落河县城里那个小小的杨家家奴,想要入良籍,简直难如登天。

    似乎,现在的处境,比起当年,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再加上凭空得罪了一个王爷和公主,这一下,当真是雪上加霜,陈平想死的心都有了。

    杨九没去拉躺地上的陈平,也是跟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闷了半天,才听他说道:“二狗,要不咱们还是赶紧搬到李大人府里去吧,不然咱们处境堪忧,不管怎么说,李大人也是这荣州府的知府,那信王和含山公主应该会顾忌几分吧?”

    陈平弯着手枕在头下,看着黑漆漆的屋顶:“九叔,你脑子被吓坏了吧?堂堂的王爷和公主会顾忌一个连推官和司理参军都没放在眼里的摆设知府?不行,如今看来,那李大人的府上咱们是万万去不得了,去了就等于羊入虎口…”

    声音顿了一下,陈平接着又说:“先别管这么多,这里偏僻,之前宁杨河和宁木住了这么久也没被张继业发现,咱们这几天安分一点,等我考完了府试,咱们将那通汇钱庄和钱氏钱庄的钱套到手就逃…”

    “嗯?”

    杨九点头:“你还是这么个倔脾气,都到这个时候,还想着报仇,对了,你就这么逃了?杜大人那边怎么交代?不是说要你还他一个太平的荣州府吗?”

    “扯淡…”

    陈平翻个身站了起来,拍了拍一屁股的灰:“关我毛事,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了,他们是神仙打架,我一个小小的地主,来参合他们这些事情干嘛,我这个人很自私的,我只要保护我的家人,保护好我身边的人就行了,什么济世为民,报效朝廷,惩治贪官,匡扶社稷的宏愿,和我八竿子都打不着…”

    “说得对,咱们都是小人物,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杨九的脸色好了很多,站起身来朝屋外走:“我这就去买些生活必备的东西回来,回头咱们这些天就关这里不出门了,你好好看书,等华六带的人来了,弄钱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陈平打开一本书认真的看了起来:“要求很简单,你得将那通汇钱庄和钱氏钱庄都给我搬空,只要金子和银票,铜板什么的太沉,还值不了几个钱,拿到手里还是个负担…”

    ……

    陈平这边关门静心读书,安心准备府试暂且不提,再说香棠街这边的李承基府上。

    信王来了荣州府,那家伙,可不能让人家堂堂的信王和含山公主住到客栈里去,李承基自告奋勇的将自己的后宅让了出来,让信王和含山公主给住了进去。

    不得不说昨天的那场火拼真的很惨烈,就连信王随身携带的一百多名一等一的高手都折损了一半,如今李承基府上随处可见断胳膊断腿的伤员。

    侍卫受伤就不说了,就连堂堂的信王武平钊的胳膊都中了一箭,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有多惨烈,最后若不是被逼无奈亮出了信王令,就他们这几个人,肯定得全都被人家给灭了。

    当然了,这一架能打到这么惨,也是有原因的,当时含山公主被人强行拖过去,贴身宫女小蟾情急之下一来就杀了人,后来武平钊过来的时候张继业又满口喷粪,一副整个荣州府都是他说了算的样子,完全激怒了武平钊。

    要说这事儿,要是落到别人头上也就算了,可信王姓武啊,这整个天下都姓武,开什么玩笑,哪里轮到别人在自己头上拉屎拉尿的道理。

    双方完全是豁出去了的架势,武平钊也是铁了心的要张继业和姜胜章这两个纨绔衙内的命,不消一会儿的时间,张继业和姜胜章就被抓住了,既然是武平钊下了令要这二人死的,这些侍卫当然不会手下留情。

    啥时间,冲突再一次升温,城防司的救兵由姜鲁州亲自带队过来,姜鲁州一件酒楼里的张继业和姜胜章已经生死不明,当即也是抱着要拼命的架势,完全是不管不顾,下令手下杀了这伙儿跑到荣州府来无法无天的刁民。

    双方又是一场血腥的打斗,这才有了后面连武平钊都中了箭的事情发生,被逼亮出信王令,暂时震住了姜鲁州和张有正这两个荣州府跺一脚都能地动山摇的土皇帝。

    不过,如今事情虽然暂时平息了下来,可暗地里却有一股不安的气氛在涌动,一来,那张继业和姜胜章生死不明,二来,虽然武平钊已经亮出了信王令,可张有正和姜鲁州二人并没有前来负荆请罪,这事儿可就值得玩味儿了。

    武平钊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丢出一块令牌给面前的侍卫:“尔等三人即刻去蜀州雨南卫,命杨棹调兵,就说荣州府的推官张有正和司理参军姜鲁州造反,要谋害本王,本王要是在荣州府有个好歹,要他杨棹全全负责...”

    “是...”

    三个还健全的侍卫应声退了出去。

    然而正在这时,敞开的房门里气冲冲的跑进来了一个一身粉色罗裙的女子:“五哥,给我派人去将他小流氓抓过来,我要将他五马分尸,大卸十八块...”

    武平钊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袖雅,别闹了,没看见皇兄这里正在办正事吗?”

    “闹?连五哥你都说我闹?”

    武袖雅委屈坏了:“呜呜...连五哥都不疼我了...呜呜...”

    “哎...”

    武平钊一脸的无奈:“你说说,皇兄拿什么罪名去抓他?”

    “他...”

    罪名?陈平有什么罪名?

    武袖雅一肚子的憋屈,一张小巧的脸颊涨得绯红,说了一个他字才意识到,陈平的罪名,似乎有点难以和外人道,总不能说他调/戏本公主,占本公主的便宜吧?

    声音憋在喉咙里,可是将武袖雅急坏了,原地跺了两脚:“他个贪生怕死的贱/男,不保护本公主,还将本公主交给那帮恶人?”

    “哼...”

    武平钊用鼻孔出了一口大气:“人家又不知道你是公主,人凭什么保护你?这也叫罪名?”

    “他...”

    武袖雅激动的手舞足蹈:“反正...反正他就是欺负我了...五哥,你要给我报仇,不然我恨你一辈子...”

    武平钊被气笑了:“你这没头没脑的,就要让我去抓人,咱们虽然姓武,但也不是不将道理的人,你这随随便都就要人家的五马分尸,这和地痞恶霸有什么分别?”

    “五哥...你不疼秀雅...”

    武袖雅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正好这个时候,大门外又急匆匆的进来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公主,你就别再戏弄先生的师父了,小蟾可是亲眼看见的,你当时被抓的时候,人先生的师父还拿了一个碗要冲到人群里来救你的,你自己都说了,当时是你要出门的时候撞上了那张推官和姜司理的儿子,要不是先生的师父帮咱们拖了这么长的时间,一直等到咱们到来,公主,后果不堪设想啊...”

    “听见了?”

    武平钊也跟着接话道:“皇妹啊,人家救了你,你不好好感谢人家也就算了,这反而还要将人家五马分尸,大卸十八块,试问?这天下间哪里来的这个道理,哎,等回头皇兄再次见到赵先生的师父,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他昨日的救命之恩,皇妹,听话,别胡闹了啊?”

    “哇...”

    武袖雅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骗子,骗子,他就是一个大骗子,你们,你们全都被他骗了,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那应该是哪样?公主(皇妹)还是太任性了!一点都不理解人家赵先生师父的一片良苦用心!

    “哎...”

    小蟾和武平钊同时双双叹气!一脸的无奈之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荣州危机(一)

    第一百三十四章荣州危机(一)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溜走,一转眼已经是八天去过了。

    深秋的雨淅淅沥沥的打黄了满山的树叶,坑洼里的积水打湿了光脚的路人,底矮破败的屋檐已经没有了可以容身的位置。

    抛家舍业逃荒的百姓总是希望在这刻薄无情的社会里寻找到一丝生存的希望,希望单纯到简单而纯粹,一碗粥,一个饼子,抑或是已经馊了的残羹剩饭便可以慰藉他们好多天,不是为了自己,只是要孩子能够活下来就好。

    可惜,悄悄割着肉喂养孩子的爹娘,一具具的枯骨倒下之后,还是改变不了他们的孩子成为别人碗里午餐的命运。

    飘着蒙蒙细雨的天空,似乎将一种无情的冷漠泼洒在整个荣州府的土地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士兵,拖拽着一个个饿死的难民丢出城外。

    据说连一张裹尸的席子都没有,连荒野的野兽都对这种没肉的尸体不屑一顾。

    绝情的地主、商人们甚至联名要求知府衙门不准再放一个可恶的难民进城,如若不然,他们将不再纳税。

    在达官贵人们眼里,这个万里疆域的武朝,这个繁华的荣州,似乎,都是他们一手一脚建立起来的,和这些卑贱的难民,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就像跳蚤一样让人恶心和憎恨。

    孔沽码头这边,大约两个月以前就已经没有再给上下货物的苦力们发过一个铜板的报酬,肩膀上勒出一道道血痕的纤夫已经成了热门到需要用一场场的生死决斗才能换来一口饭的热门职业。

    林林总总,最最底层的百姓,不过都只是为了生活而已。

    这些,一幕幕令达官贵人们憎恨的悲情,在一天天上演,可即便如此,冲进粮铺抢粮的难民,还是少到一只手都能数的清楚。

    似乎,三百年的大武朝,还是有值得让人称道的一面,最起码,在奴役百姓,维持统治阶级王权上面是下足了功夫的,百姓的逆来顺受,已经达到了让人恨其不争的地步。

    赵颂还是原来的那个老样子,五年之前的时候为了解出陈平一道镇河石塔的题目,他整整在落苍河边顶着风雪计算了三天三夜。

    五年之后,这一次,还是因为陈平的一道题目,他又在孔沽码头上这条修补过的大船上整整待了八天八夜都没有离开。

    船屋里全是他精心画制的图纸,密密麻麻的计算方程式,凌乱得没有下脚的地方。

    那个沐浴更衣后出落得颇为俊朗的书生,又恢复成了他头发散乱,邋遢不堪的模样。

    每天都来给他准时准点送饭的小蟾都已经看不下去了,一边收拾满屋子杂乱的稿纸,一边劝说:“先生,该出去走走了,你在这么下去,人都要废了…”

    赵颂没有抬头,很专注的看着面前的图纸,认真的说道:“这是师父五年之后给我出的第一道题目,不做好了,师父会不认我的,那天师父没有见我,我知道他生我的气了…”

    小蟾噗通一声将手里的图纸摔到地上,感觉还不解气,又踏上去猜了几脚:“小蟾恨先生的师父,他随口一句话就将先生害得这么惨,以前你跟着他学艺的时候,还不知道吃了多苦头…”

    “呵呵…”

    赵颂直起腰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骨头,摇摇晃晃的走到船板上,向着那高墙宏伟的城池看了一眼:“明天就是府试了,等师父考完了,我拿着这些做好的图纸去见他,师父一定会很高兴的…”

    小蟾顺着赵颂的目光看去,撇了撇嘴:“说来也是奇了怪,王爷在城里找你师父找了整整八天都没找到,就差掘地三尺了,还有公主也在找,李大人也派了人在找,可就是找不到,他是成了仙还是怎么了,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呵呵…”

    赵颂笑了一下:“何必去舍近求远,明天就是府试了,师父自然会出现的,小蟾,再麻烦你帮我打理一番,明天我要去考场外面候着…”

    ……

    不说最最底层的百姓,再说这府试将近,整日喝酒把妹的书生们终于还是意识到了时间的紧迫性。

    往日里热闹的酒楼,青楼,再看不见一个吆五喝六的长衫学子,全都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做左后的冲刺,背程文的也好,认真温习功课的也好。

    总之,喧嚣的荣州城在小贩的叫喊声中渗透着一种骨子里的安静,还有一种暗潮涌动的紧张。

    据说张继业被打成了植物人,张有正这些天连府衙都没有上,一直安安静静的守在床边。

    那张阴沉的脸安静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趟在床上,心里不知道在进行着什么天人交战。

    一个脸盘很大的妇人挂着两滴泪水守在旁边。

    也是奇了怪了,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泼妇竟然没有叫嚣着让自家男人去报仇的话。

    因为他知道,将自己的女儿打成这样的人是京城里那个高高在上,任何人见了他都要行跪拜之礼的皇上最最疼爱的弟弟,信王武平钊干的。

    自己的妹妹在宫里当贵妃又能怎么样?说到底,自己这一家人不过还是外戚罢了,有什么资格和人家皇上最疼爱的五弟抗衡。

    她甚至在心里想了一万遍,自己的男人应该早一点去给信王请罪,毕竟,自己这个宝贝儿子还伤了人家的。

    门口站着一个身材矮小,却极为肥胖的男子,一脸的苦色,已经来了好久了,他就这么一直安安静静的站在门边。

    看着里面那个如木偶一般坐着的张有正,他甚至从心底里有些害怕。

    一直到张有正那双阴森的目光向他看来,这个矮胖子才说道:“张大人,已刚刚拿下了信王的第三批信使,全是去蜀州要杨棹将军派兵来围剿咱们的,咱们该怎么办?”

    张有正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三年前杨棹为了避免出战元蒙,硬生生的在广汉地区造出了一个民乱,皇上命他杨棹平乱,这一平就是三年,去年西北军又大敗,刘玉阶出使元蒙国谈判,赔款白银六百万两,粮食两百万旦,我妹妹为皇上献出拿富商取银的计策,解决朝廷银库空虚的局面,也算是对朝廷有大功。

    如今东高国见元蒙国得了好处,也来扰我武朝边境,杜学易一党强迫皇上出兵应战,杨棹知道这一次怕是怎么都躲不过去了,他到好,又想在咱们这里造一个更大更真实的明乱出来。

    他杨棹需要战争,我妹妹需要钱,本来也是共赢的大好事情,可现如今我的业儿却不明不白的变成了这样,你说本官能让他杨棹好过?”

    姜鲁州被吓得身子一颤,他虽然是直隶周正国的人,可杨棹却是他直接的顶头上司。

    想了想,问道:“张大人,那咱们?”

    “哼…”

    张继业眼中一抹寒光闪过:“计划照常进行,盯死武平钊,不能让他的信使和杨棹见面,这个民乱要是还还逼不出来,咱们就叫人自己来弄,到时候再叫杨棹派兵来平…”

    说到这里,张继业的声音顿了一下,接着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到时候大军一到,咱们就乘乱将武平钊这武袖雅这些人全部杀了,一个不留,推到杨棹身上去,反正咱们是不知道信王什么时候来的荣州府,信王和含山公主死余民乱,再加上皇上哪里有我妹妹周旋,皇上也拿咱们没有办法…”

    “杀…杀…杀王爷!”

    姜鲁州有些胆颤的伸出一个大拇指:“高…高…张大人这一招高明…”(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荣州危机(二)

    第一百三十四章荣州危机(二)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张继业抢什么样的女人不好,可偏偏抢的是含山公主,这可是关乎皇家脸面的问题。

    信王被一个州府的推官和司理参军逼到了需要亮出信王令才能保住性命的局面,试问,这要是换成了普通百姓,恐怕早已经死了几百遍了。

    这荣州的天下到底姓张还是姓武都不是张有正思考的重点,说到底,这还是皇家的脸面问题,即便他张有正和姜鲁州去信王面前负荆请罪,将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谈,也不是简简单单的武平钊原谅就可以相安无事这么简单。

    无故侮辱皇族,形同造反,朝廷的士大夫们总会给他张有正找到几百种罄竹难书的罪名。

    一个不好,恐怕就连宫里哪位正怀着龙种的张贵妃也要被拉了下来,如此将牵连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个张有正这么简答,如彗星崛起的张家将会就此一蹶不振。

    正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既然事情没有公诸于众的可能,那么张有正只能顺势将他武平钊消灭在萌芽之中。

    这一场已经精心策划了三年的民乱,覆灭一个并不知道身份的王爷,最多算是一个天下大势里的误会,即便是皇上,士林,朝廷的权臣们也找不到他张有正的不对。

    更何况,他张有正为了平乱,自己这个已经成了植物人的儿子也将死于这场战火之中,于朝廷,于天下,于百姓,他张有正都将是有功之臣。

    或许,这一场早就预谋已经的民乱过后,他张有正携平乱之功,在仕途上更进一步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人总是有一个视觉盲区,当主要矛盾凸显得尤为重要的时候,那些所谓的旁枝末节变已经渐渐的淡出视野。

    比如说陈平,这个小到根本进入不了张有正和姜鲁州这两位大人物眼球的小人物,自然而然的获得了短暂的安宁。

    当然了,因为太微不足道,张有正和姜鲁州都没必要将他的名字拿到台面上来谈论。

    至于说算计,那更是无稽之谈,就陈平这样的小人物,只要顺利要了信王和含山公主一行人的命,再顺手杀掉一个无功名,无背景,无权利的赶考学子,不过是一挥手这么简单的事情,有怎么可能大张旗鼓的拿到台面上来说,岂不是徒增笑话。

    因此,就连那个知道这场惨烈打斗内情的妇人都没有说一句有关自己的儿子本来要抓的人是那个落河县来赶考的书生这样的话。

    她相信这种小事情根本就不用自己提醒,自己的丈夫也会做得非常令人满意。

    天空还在飘着蒙蒙的秋雨,带着几分凉意,这个季节,倒是和落河县城的秋天没有什么分别。

    杨九坐在残破的矮墙上面,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难民,本来早就和陈平说好了管好自己的事情就成了的,可当真一幕幕悲催的事情在他眼前发生的时候,他那张一向不苟言笑的脸上,终究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了几分的怜悯之色!

    别的人家都如同驱逐老鼠一样的驱赶着这群可怜的百姓,只有这个本来就不大的院子,还特意叫人在矮墙上搭出了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窝棚。

    对于难民,这已经是做梦才敢想象的安乐窝。

    杨九的腿在矮墙上伸出去的木板上踏了一下:“你说这好好的,怎么活不下去了呢?”

    木棚子的人回答:“往年三文钱一斤的大米,有人出十文钱来买,你卖还是不卖?”

    杨九道:“万事吃饭为重,当然是先要保证肚子,有多余的才能卖…”

    “是啊…”

    木棚子里的人回答:“两个孩子的时候便是勉强度日,四个孩子,总要穿衣吃饭,穿衣吃饭,一家人生活,除了吃饭,不说年年都要缝制一身新衣服,旧衣服总不能少了吧?十文钱一斤卖掉粮食,便以为是买了多高的天价,当拿着钱去买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三十文钱的一身的衣服,已经涨到了一百文,你说买还是不买?”

    “哎…”

    棚子里的人叹息一声,接着又说:“即便不买,再拿着钱去换粮食,你又会发现,十文钱一斤卖掉的粮食,再花十文钱已经买不回来了,粮食已经涨到了二十文钱…”

    ……

    一方面要生活,粮食不卖也得卖,另一方面要吃饭,手里的钱不花也得花,这一来一回,老百姓兜里的钱不见了,粮食也没了,除了舍家弃业的逃荒,哪里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杨九皱着眉头,凭他的脑子,实在是想不出来怎么回答这些逃荒的百姓应该怎么办。

    大门被人吱呀一声打开,耳边话来华六的声音:“咱们这里的粮食也有限,大家排着队进来取吧,先紧着孩子…”

    木棚里一瞬间爬出来了黑压压的两三百人,队伍井然有序。全都目光灼灼的看着大门打开的院子。

    不管是先紧着孩子还是什么,他们终究还是幸运的,看着这样排队的场景,远处的难民总会舔着嘴唇羡慕这些躲进了这家院子的主人搭建的木棚里。

    说来也是一件讽刺的事情,外表光鲜的荣州府除了贫民区里的这个院子,看不见任何一个富贾家搭建的粥棚。

    杨九从矮墙上跳了下来,穿过站满了人的院子,向正房那个门槛上坐着一个正在打瞌睡男子的房间走去。

    屋里传来书页翻动的沙沙声,随后便听见一个少年郎的声音传来:“九叔,明天考试的东西给我准备好没?”

    杨九咧着嘴笑了一下:“放心好了,都准备好了…”

    进屋的时候又顺便一脚将那个在坐门槛上打瞌睡的懒汉踢翻在地,才见他迈步走了进去。

    一连关在屋里看了整整八天的书,骨头都有些僵硬了,陈平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浑身僵硬的骨头,小声道:“钱庄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不能再拖了,今天晚上就叫侯二刀他们赶紧走,免得夜长梦多,要是让通汇钱庄和钱氏钱庄回过味儿来,事情可就不好弄了…”

    杨九道:“早上他们出门的时候就叮嘱好了的,晚点我亲自过去,按你说的,咱们在荣州城外五十里以外的地方寻落脚的地方等你,干完今天这一票,估计得接近两百万两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荣州危机(三)

    第一百三十五章荣州危机(三)

    胡粉,白色粉末,这个时代的女人化妆时,常常用来抹在脸上的东西。

    当然了,这只是表面现象,其实胡粉是一中铅的氧化物,通过高温冶金技术,可以得到一种和白银在色泽和密度都很相近的金属—铅。

    白银制假的至高水平便是灌铅,只要配比得当,别说肉眼根本无法观察,更是这个时代的秤盘加秤砣的称量工具完全没办法分辨的。

    别说在这个时代,即便是在陈平穿越之前的那个科学技术爆发的年代,灌铅制假的白银依然大行其道,这种技术含量极高的造假手段,频频出现在各大首饰铺子。

    陈平之所以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干这个事情,当然是吃准了这个时代的白银鉴别技术还达不到通过肉眼观察和秤量就能分辨出这种方法制造出来的假白银。

    当然了,纸是保不住火的,通汇钱庄是属于朝廷的钱庄,有熔炼和重铸银子的权限,一般在库银多到一定份额的时候,钱庄便会将银子重新铸造,运往京城。

    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炼,再高超的技术制造出来的假白银,终究还是假的,只要一见火,终究还是会现形。

    是以,陈平不敢让侯二刀他们这些人在荣州府久呆,拿到兑换的金子和银票必须马上离开荣州府。

    这才有了杨九说他下午的时候会亲自压阵,到荣州府五十里以外的罗关山密林之中,等陈平府试过了之后再汇合,届时一起去蜀州。

    随即,杨九又将刚才在门外和那个难民聊天的情况说了出来。

    当然了,并不是杨九有多么希望得到这么一个他压根就不会去想,也不会又多关心的问题的答案,只是这些天他经常听陈平一个人在屋子里自言自语这些事情。

    这会儿和他说来,只不过是希望能帮到陈平而已。

    果不其然,听了杨九和那个难民的聊天,陈平的脑子里顿时恍如一阵晴天霹雳,似乎,在这一刻,困扰了他整整一个多月的问题,终于全都解开了。

    他终于想明白了出落河县城的时候和余佑章讨论过不见天灾**,朝廷又没有加税,百姓为什么还会越过越苦的问题。

    “其实说到底也就是两个方面,第一,三百多年的武朝,太平年间,人口数量增长,原来的三口之家变成了八口,甚至是十口之家,然而耕作的土地和物质保证并没有随之增长,打个比喻,比如一个饼三个人来分,可以将就过日子,现在换成十个人来分呢?又如何?”

    陈平拿出一张纸张顺手画了一个示意图。

    当然了,陈平已经再用最最简单的方式来解读这个他最少思考了有一个月之久的答案。

    杨九听得频频点头,见此刻陈平无比认真的模样,杨九的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了一丝的欣慰之色。

    陈平侃侃而谈,见杨九已经消化了第一个答案,他接着又说:“这第二嘛,自然就是物价飞涨给闹的,这一招锁喉之计,玩得可是相当的歹毒!

    朝廷不给百姓加税,可国库又空虚,打输了仗又需要大量的赔款,如今别说是打仗了,购买粮食,国库已经连用于民生的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九叔你说,如果你是皇上,怎么办?”

    杨九面色一急,连连摇头:“又不能给百姓加税,又需要银子,可这和物价飞涨又有什么关联?”

    很显然,刚才那个难民和杨九说的逻辑,他到了现在都还没能想得明白。

    “哼…”

    陈平冷笑了一下:“所以才说给皇上出这一招锁喉之计的人相当的狠毒,咱们说得再简单一点,无论物价如何飞涨,百姓总要生活,生活就要花钱,钱花出去了,却又赚不回来,这个时候可怎么办?哪些百姓花出去的钱又去了哪里?”

    杨九皱着眉头想了很久,起码过了有一刻鈡的时间,才见他猛拍一下额头,激动的说道:“百姓没钱,就没法生活了,所以难民才越来越多,而哪些原本在百姓手里的钱,到了商家手里…”

    “呵呵…”

    陈平笑了一下,自顾自的走到房屋中间的一张凳子上坐下:“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其实也就和追鱼进网是一个道理,百姓的钱进了小商家手里,依次循环,小商家的钱又到了大商家的手里,比如说流云斋,就是咱们荣州府书籍生意的第一大商家。

    也就是说,通过这一层手段,得到的最终结果便是百姓手里的钱,小商家手里的钱,最终全部汇总到了流云斋这样的大商家手里,到了这个时候,朝廷出手了,将流云斋给灭了,结果会怎么样?”

    杨九就算再笨,陈平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他哪里还能想不明白,当即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的愤慨之色:“如此,百姓的钱,最终全落到了朝廷手里,还让咱们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有苦说不出来,出这等恶毒之计的人可当真是丧尽天良…”

    “呵呵…”

    陈平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别看他外面平静,其实内心有种数着时间等天黑的焦急。

    长长的叹息一声道:“哎,所以我才说这一招是锁喉之计呢,手段堪称毫无人性,可偏偏又杀人不见血,九叔你帮我记住一下,今后咱们要是有机会碰到出此计之人,尽量有多远,躲多远,我怕就连我都不是此人的对手啊!”

    杨九点头,也是跟着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随后又叮嘱道:“二狗,时间不早了,九叔要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万事要小心…”

    “呵呵…”

    陈平笑着送杨九出门:“放心好了?原计划,考完试我就溜,有信王和含山公主给我顶着呢,张有正那边一时半会儿还顾不上我…”

    一直到已经将杨九送出了院子,陈平眉头一皱,忽而眼睛猛然放大:“糟糕!九叔,还有一事,让我给想落了…”

    见陈平这样一惊一乍,杨九也紧张了起来,正色道:“何事?”

    陈平道:“所有的都想到了,可我忽略了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问题,那些钱,买走了百姓赖以生存的粮食,最后又流进了朝廷手里,可粮食呢?哪些粮食去了哪里?”(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2534/ 第一时间欣赏一等家奴最新章节! 作者:南山昨日.CS所写的《一等家奴》为转载作品,一等家奴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一等家奴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一等家奴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一等家奴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一等家奴介绍:
斗恶奴,入良籍,小小家奴袖里有乾坤。 考科举,著农典,平内攘外,所有他走过的地方,都有一个时间都抹不去辉煌的故事!。 这是一个动荡渐生的年代,这是一个摇摇欲坠的王朝,这是一个最最底层的小人物披荆斩棘一步步走向权力巅峰的人生。 …… 要说陈平的故事,这还要从落河县杨家的一个家奴说起~~~ (注:本书为爽文,前期剧情需要,略有压抑,请大家用心观看,多智善谋的主角终究会碾压一切渣渣…)一等家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等家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等家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