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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鬼鬼梦游     欢喜如初txt下载     欢喜如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牵手

    第六十一章牵手

    祁风然夫妻是最后到的,华如初看到祁武氏时垂下视线,平平上前行礼,礼数做足,不知情的人一点儿也看不出和往日和何不同。

    但是祁佑看出来了,如果说以前如初对娘还有尊敬爱戴的话,那现在就只剩客气了。

    感情从来就不是白来的,他娘从来不明白这个道理。

    老夫人扫了大家一眼,道:“人齐了就用膳吧。”

    “是。”

    华如初侍候完两老匆匆扒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这时候饭菜哪有出府来得吸引她。

    等到大家都吃完,祁佑才起身,淡淡的道:“祖父,祖母,我带如初出府一趟。”

    两老对望一眼,联想到孙儿今天没去太子府当差,心下就明白了几分,恐怕茶园就是太子交待下来的事了。

    “不要太晚回来。”

    “是。”

    两人起身正想告退,祁林氏就不解的开口,“不是前几天才听说侄媳妇出府了吗?怎么今儿个又出去?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老夫人嗔怪的看她一眼,“怎么,我老婆子答应的事还不做数?”

    “媳妇哪敢这么想,只是内宅妇人常去外头抛头露面总归不太好,媳妇也是为祁府着想,绝对没有其他意思。”这么说着,祁林氏还一脸抱歉的看着华如初,“侄媳妇,你别多想。”

    好好的兴致被扰了,华如初低下头绞着手,摆出一副惶恐的表情不搭话。

    祁林氏这么说还真是让人挑不出错来,原本就因为听说佑儿昨晚又歇在华如初那里而不满的祁武氏此时也觉得是这个理儿,一个妇道人家,总是出去抛头露面做什么?就算是像婆婆说的那样是因为太子的差事也不能这么三天两头的出府啊。

    这要传出个难听话丢的是整个祁府的脸。

    “娘,我看二弟妹说的是这个理儿,新媳妇才进来就惹来嫌话对她名声也有碍。”

    老夫人还没说什么,老太爷一拍椅子扶手,虎眼一瞪,声音如雷,“我准了的,你们有何不满?”

    屋里的人吓得都站了起来,三个儿媳妇更是膝盖一软便跪了下去,“媳妇不敢。”

    “不敢就闭嘴,要是让我知道从你们嘴里传出了佑儿媳妇的什么难听话,别怪我不给你们留情面。”老太爷冷眼扫过屋内几人,落到祁佑夫妻身上时才缓和了些,“你们两去吧。”

    “是,孙儿(媳)告退。”

    转身时,祁佑冷冷的扫了跪着的三个长辈一眼,视线在他娘身上多停了一会,当着祖父祖母的面都如此了,昨天如初去请安时恐怕态度更过份数倍不止吧。

    两人一路沉默着出了主院,华如初侧头吩咐道:“叫云书带上东西出来,我们在门口等。”

    秋谨担心的看了小姐一眼,应了声小跑着离开。

    祁安早在他们一出来时就去吩咐轿夫做准备了,一时间只剩两人相对无言。

    祁佑看她一眼,“走吧。”

    “恩。”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祁佑只觉得身边的人此时连脚步声都是沉重的,满身都透着冷漠疲惫,他突然有点担心,他的夫人会不会厌了这样的生活从他的生活里消失!?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就如长草般蔓延,祁佑几乎控制不住想把人拥进怀里让自己安心,可是……地点不对。

    从主院到府门口很近,两人出来时轿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华如初也不用人侍候,自己撩开帘子坐了进去,没有了旁人的视线,不用端着少夫人的架子,华如初放松了身体靠在轿身上。

    她以为有那个差事就可以随意出府,原来还是她太天真了,这个年代,妇人是不能抛头露面的,会影响了名声。

    这还是跟着祁佑出府,要是她一个人,估计她那个婆婆会用口水把她淹死吧。

    这样不行,再这样现去她会憋死自己,一定有什么办法的,一定有。

    小窗口上的布被人从外撩起,祁佑微微弯下腰,把华如初来不及隐藏的疲惫急躁全看在眼里,他的感觉没有错,如初,心不稳了。

    “以后不会这样,我会请太子给我一道密令,有密令在手她们谁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但愿吧,夫君,今儿起早了,我有些困,想歇一会。”

    抓着布帘的手一紧,虽然知道在外时她惯来是称呼自己夫君,可这一刻,他总觉得有点不一样,就像……她在刻意拉开距离。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祁佑放下帘子回头,看到云书等人手里拿着的东西后示意祁安带着几个下人接了过去。

    “走吧,都稳着点。”

    “是,起轿。”

    轿子一晃一晃的,华如初闭着眼睛琢磨要怎样才能在内宅过得不那么憋屈。

    想来想去,好像要堵住那些人的嘴便只能去弄一个太子的密令来,身为铁板钉钉的**,太子对祁府很有威慑力,就是出个风头也得争取出府的机会,她要做的不止是茶叶,还有紫砂壶,等马柏在这边打开局面,她出府的时间只多不会少,最好是现在就打好底子,免得以后更不好动弹。

    想要得到更多好处,就要有付出,要不要把紫砂壶的好处告诉太子呢?精美的东西在哪都受欢迎。

    反正在告知祁佑后她便没有再把紫砂壶并入假面阁的想法,倒不如再让太子占点便宜,她就不信堂堂南朝太子占了便宜后不会留一点好处给她,精而少的稀有东西自然是卖得起价的,最多,她占小头呗。

    颠来倒去的想了一阵,越想越觉得可行,真要摊开来说,她有很多可以吸引太子的东西或者想法,可那些东西一旦暴露陶嘉必定会找上门来,认亲什么的,她不需要。

    这辈子她有爹有娘,有兄长有姐姐,不再需要多余的亲人了。

    何况还是带有危险的亲人。

    祁佑在外头也在想,虽然思路不同,却也殊途同归,这些能解决的问题他都不看在眼里,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如初有了其他念头,别人会忘记如初的出身,可他不会,武林中人手段多得很,如初身为盟主的女儿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会,她现在,不过是收敛起了所有的利爪而已。

    他想要留住她,再要找一个能牵动他心神的女人,不容易。

    凝重的气氛一直持续到茶园,当祁军从里奔出来迎接时看到沉着脸的主子脸皮都颤了颤,主子虽然一直都是没有表情且寡言的,实际上却并不难相处,但是这种全身都透着黑气生人勿近的样子他还是头一次看到。

    吞了口口水,祁军硬着头皮上前行礼,“小的见过主子。”

    祁佑看他一眼,挥了挥手便没有再理会,眼神落到紧闭的轿帘上。

    “到了?”听到祁军的声音,华如初懒洋洋的问。

    云书挑起小窗口的帘子,小心的道,“小姐,还没进到茶园,祁军管事迎出来了,您要下来走走吗?”

    “也好。”

    秋谨连忙上前打起帘子,云书扶着华如初出来,敞亮的天空让她觉得呼吸都甜了几分,连绵起伏的绿色仿佛净化了她心里所有的燥动,自我排解过后心里仅剩的那点阴郁也散了去,萎靡的精神终于全部恢复过来。

    眼睛亮晶晶的看向祁佑,“夫君,我想去茶山上走走。”

    看她如此,祁佑心下也轻松了几分,“我陪你去。”

    “恩,云书,你们都留下。”

    “是。”

    两人几乎是并肩着往最近的茶山走去,华如初穿着襦裙,快要及地的长度走路不太方便,不得不用手提着点,免得踩着摔倒,如此,走得便慢了些。

    祁佑已经回头好几次,忍了忍,还是伸出手去拉住了她的手臂,“别摔了。”

    此时的男人没有了别人面前的冷硬,华如初抬头看他,忍不住想,祁佑对她确实是不同的,就是不知道这份不同有几两重。

    顺着男人的力道往上走,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的手相牵到了一起,一结实一柔软,看起来异常的契合,华如初盯着两只手好一会,最后笑了笑,也只是看起来而已,祁佑本就不是多无情的人,她不要被一时的温情迷惑了才好。

    守好了心才是上策。

    一直到山顶,两人的手都没有分开,就是华如初俯身去看茶叶时祁佑都是随着她的动作弯下了腰,不让她拽着,却也不放开。

    这人……其实有点闷骚,这是华如初的新发现,不过,她不会说的,男人的面子还是要顾及嘛。

    “这一片的嫩芽可以摘了,长得刚刚好。”

    祁佑看着她此时欢喜的神情,再也不见在府里时的疲惫,那般鲜活,那般耀眼,也许,等到太子登得大位,祁府的危机过去后,他可以经常带着如初住出来,她那般爱茶,就在这里建上一个别院她应该会很喜欢……

    “我们去老茶树那边看看。”

    “好。”

    这次华如初走在了前面,而且速度很快,几乎是小跑着的,祁佑被带动得加快了脚步,失了往日的沉稳从容,可心底却是从没有过的轻松和欢快,他喜欢这个得失。

    PS:古代的内宅妇人是规矩非常多的,想时不时出门基本是不可能的,华如初当然不可能一直这样,但是她也会要经历一段这样的日子,然后去挣脱,要是一进府就肆无忌惮了那纯是扯淡,这章不就把她出府的问题解决了吗?

    至于府里的扮柔弱,等华如初适应了妇人的生活后,别人眼里所谓的委屈对她而言便不再是委屈,柔弱有时候也会是个很好的保护伞。我的主角哪本憋屈得要死?这几章就快把我憋死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适当的示弱

    第六十二章适当的示弱

    老茶树长势很慢,现在还完全不到能摘取的程度,华如初觉得这样也挺好,这么大一片茶园,能有一部分长得慢的倒是让她省心一些,至少不用担心没来得及摘而老掉。

    “祁佑,这一片长得慢的我们自己留下来吧。”

    祁佑看向眉开眼笑的人,“和那些会有不同?”

    “恩,我打算做成别的,不过要浪费掉许多练手,我也没把握能做出来,就算做出来了可能最后出茶也不多,如果多的话我们就拿一部分出来,如果少,我们就自己留着喝。”

    要是能把紫砂壶做出来,再把这些茶叶做成铁观音,闲瑕时两人相对而坐慢慢品茗,茶香袅袅,想想就挺美。

    华如初满眼期待的看向祁佑,希望他能应允,她上辈子就有个毛病,好茶和好茶具她都想藏起来,看都不给外人看,更不用说拿走了,可这辈子国情不一样,要是太子或者哪个皇子看上了,一个命令下来她就得乖乖交上去,不然吃不了兜着走,想要藏住了,一定要这个男人配合才行,大不了两个人偷偷喝嘛。

    被那眼巴巴的眼神看着,祁佑心头柔软,长久以来算计利益的心居然起了不管不顾的念头,紧了紧相牵的手,另一只手把她耳边垂下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后,“如果不多,我们就留着。”

    “对,藏起来,我们两人偷偷喝。”

    “依你。”忍着想要去摸摸她眼睛的冲动,祁佑牵着她往山下走,满山的绿色让人心情格外的好。

    两人走得很慢,华如初时不时还会停下来看看茶树,一想到很快能喝上新茶,她心情就格外好,自然而然的话就多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扬州美极了,鲜花竞放,扬州人爱柳树,一到这个季节就柳絮飘飞,哪怕是喷嚏不断,扬州人也是要出门郊游赏柳的,他们爱那种在柳絮中行走的感觉,爱美的天性都融进骨子里了,不过看他们边打喷嚏边诗兴大发的样子很好笑,我姐就经常笑我,说人家出去赏柳,我赏人家出丑。”

    想起在扬州时的日子,华如初笑得异常柔软,那十几年是她两辈子加起来最幸福的时候。

    姐姐疼哥哥宠,爹娘当心肝宝贝似的护着,现在想想都觉得美好。

    祁佑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听着,只听声音就能听出她的怀念,他不想看到她失落的模样。

    哪怕他有心做些什么,现在也无法承诺。

    “祁佑,你真能拿到太子的手令吗?”

    祁佑停下脚步,回身看她,华如初咬了咬嘴唇,继续道:“我知道为人妇该守的规矩,经常出府本就不该,可是……我还没有适应,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最多就是来茶园或者去别院,其他地方哪里都不去,一定不给你丢脸,也不会露脸让别人看到给你惹来麻烦,你……帮帮我好不好?”

    从成亲至今,这是夫人头一次在他面前示弱,祁佑知道她的勉强,也看得到她的努力,她确实是尽力在融入祁府,让自己做个合格的内宅妇人,他不知道这需要多大的忍性才能收敛到如此程度,但是她偶尔露出来的失落和疲惫却让他心疼。

    如果她什么都依着自己的性子来,在内宅活得风声水起,或者能不顾及那么多,不处处为他着想,他还不会那么心疼。

    “我说过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

    华如初如同吃了回魂丹一般马上变得容光焕发,“那我以后再出府就不会有人挤兑我了?”

    “恩,不会了。”

    适当的示弱果然是有用的,华如初毫不掩饰她的兴奋,笑容生动得堪比春天盛放的鲜花,心中一动,在祁佑意外的眼神中,极快的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迅速撤离,转着圈的跑开。

    祁佑刚才是可以躲开的,心里是这么想,可身体就像是认可了这个人的气息一般没有动,柔软的嘴唇蹭到脸上时他都想抓着那人的头移个位置狠狠的亲下去。

    茶园山脚下候着的人虽然听不到两人说了什么,可女主人欢快的笑声说明了一切,慢慢拉开的距离因为祁佑的快步跟上瞬间缩短,并肩而立的两人让人觉得无限美好,云书突然就红了眼眶。

    她多希望她的小姐能幸福,多希望她的小姐能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笑,自来冀州太原以来,现在的小姐是最快乐的。

    “啊……”

    祁佑下意识的一拉身边的人,可他的动作再快也还是慢了,习惯性没看路的人已经踩了一脚的泥。

    “有没有崴着?”祁佑蹲下身握住她的脚不顾上头满脚的泥轻轻按了按几个地方,“疼就说。”

    她哪有那么容易伤着,心下这么想着,华如初还是在他按下去的时候乖乖的说出感觉,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大概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她也是女人嘛,华如初喜滋滋的给自己找理由。

    “不疼,那里也不疼,恩,不疼。”

    确定没事后,祁佑才放心的站起来,华如初赶紧用帕子把他的手擦干净,“我们下去吧。”

    祁佑看了她一眼,眼神闪了闪,在她面前蹲下来,“脚暂时别用力,我背你下去。”

    还有这种待遇?自她十岁后就连大哥都没有背过她了,看着前边男人宽阔的肩膀,华如初伏了上去,双手在他颈间交握,两人相贴着的地方离心脏很近,一下一下的跳动,也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快了,谁的心又乱了。

    男人走得很稳,速度也不快,到达山下时两人几乎是同时想,这山好矮。

    云书等人脸有点红,祁军更是领着下人退得老远,头低垂着不敢看向两个主子。

    “去找双干净鞋子来。”

    众人的眼光迅速在两人脚上扫过,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云书赶紧上前扶着小姐从姑爷背上下来,连声问,“小姐您伤着了?”

    “没有,只是踩到泥,春玉在这里没有?问她有没有鞋子。”

    “小姐,婢子在。”春玉上前行礼,道:“婢子这里有新鞋,您裙子上也沾了泥,要不要去里面清理一下?”

    华如初这会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祁佑,正想避开一下,听到她这么说便顺势应下,刚才两人太亲密了,太亲密了,不好。

    祁佑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下焦躁却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可这个问题却无法解决,绿柳,段氏和吴氏都跟了他好几年,无故休弃她们未免太过无情,他做不出来,再者说祖母和娘亲那边也不好交待,他要是真那么做了,娘肯定会为难她。

    在婆婆手里,有哪个媳妇能占到便宜?如果他过多插手内宅的事,祖父那边又交待不过去,条条都是死路。

    “主子,小的有事要请示。”

    看祁军一眼,祁佑背过手,“说。”

    祁军身体弯得更低,“是,主子您看,这一排房子太少了,住下少夫人送来的丫头婆子都嫌拥挤,小的看了下少夫人带来的那些工具,也向云书姑娘请教了一下,做茶需要的地方很大,听云书姑娘的意思工序也有好几道,这样的话只这几间屋子实在太少,您看是不是再多建几间?”

    “马上就要做茶了,来得及?”

    “回主子,多请些匠人不需几天时间,云书姑娘也说了,房子不需要精致花样,只要建得宽敞就行,这样的话速度可以更快。”

    祁佑环眼看了下四周的环境,指着茶园外面空敞的地方道:“建在那里便是。”

    顺着主子指的地方看了一眼,祁军满心不解,把屋子建外面多麻烦,到时候采的茶还要全部送到外面去,里面空置的地方明明可以容得下。

    祁佑像是看出了他的疑问,没有解释,只是淡淡的道:“这里我有用。”

    “是,小的知道了,小的今天就召集匠人,尽快开工。”

    祁佑不再说话,若有所思的看向远处,若是凑近了看就会发现,他眼神根本是没有焦距的,换言之,他在发呆,若是让熟悉他的人知道祁大公子还会发呆,恐怕会惊得掉了下巴。

    屋内,华如初撑着下巴也在发呆,丫头们脱了她的鞋子,甚至倒了水来给她洗脚都没能让她回过神来。

    十七年来,心里头一次敲起了感情的警钟,放到现代,祁佑应该会是个新好男人吧,虽然沉默,却让人觉得可靠,若是他没有妾室,对这样一个男人动心其实并不丢人。

    突然的,华如初心下有几分难过,要是在这里能有一个男人让她交付感情,到那时候她才算是真正的融入了这个世界吧,她努力了这么多年也只是让自己看起来像这个世界的人而已,可在心底,她始终是不完整的,因为她的心还没有着落,她总觉得她的心还有一半在那个世界飘着。

    在这个拥有三妻四妾才是正常的男权社会,她又如何敢轻易把自己的心交出去,好好守着才是上策,失了身不过是少了个透明的膜,可要是失了心,那才是万劫不复。

    祁佑很好,可惜他们是在错的时间相遇,他注定做不到唯一,注定不可能成为她的良人。

    而她,也再没有获得幸福的可能,或许,这么相处着就已经是她能得到的最大的幸福了。

    PS:我真的加重了感情戏!虽然手残,速度无比的慢。(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两个半圆相加

    第六十三章两个半圆相加

    收拾妥当走出低矮的房间时,华如初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情绪,依然笑着,却少了热情,多了一丝他人不知道的遗憾。

    祁佑看着她走向自己,心也跟着冷却下来,刚才茶山上的亲密仿佛只是他的错觉一般。

    “丫头们已经采了不少茶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祁佑看了她好一会才撇开头道:“恩。”

    两人沉默着走向放茶叶的房间,云书等人对望一眼,纷纷莫名,刚才还好好的气氛怎么突然就变了?

    茶叶已经摘了满满四筐了,华如初在第一个筐里捧了一捧细看,倒是还好,都是一朵一朵的,没有多少散叶片。

    第二个筐里的也还不错,散叶片比刚才那一筐多了一些,可越往里越不行,到最里面那筐时,里面居然还有不少老茶叶。

    看小姐不太满意,春玉轻声道:“那是第一天采摘的,才学着摘茶的人不利索,浪费了一些,现在已经好多了。”

    把这一捧里的老茶叶捡出来丢了,华如初也没有要训斥谁的意思,做什么都得有个适应过程不是?她不也在适应为人妇的生活吗?

    “秋谨,从今天起你和春玉一起留下,把人分派好,采茶的继续采,做茶的流程你也要挑出人来开始教,都不是什么高深的技术活,不难学,大部分的茶叶都正是采摘的好时候,你们要加快速度。”

    “是。”两人齐齐应下。

    华如初看向云书,“工具还少了,让篾匠继续做,比之现在做的这几个还可以大一点。”

    “是。”

    祁军低垂着脑袋听着少夫人的吩咐,几道命令下来就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这哪里是个软弱的少夫人!在府里时分明就是在藏拙,幸好此时屋内的基本都是少夫人的人,不然……

    华如初当然是看屋里的都是可信之人才不再伪装,在府里是不得已,可到了外面,她想尽量让自己轻松一些。

    看时间还早,华如初折了一折袖子看向祁佑,“夫君,我也去帮着摘一会茶,你是不是在屋内歇一歇?”

    祁佑微微摇头,“不用管我。”

    不管就不管,华如初打定主意要稍微拉开点距离,真就不再管她,提了个竹篓就在丫头们的簇拥下去了茶山上。

    祁佑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看她笑语晏晏的边动作飞快的摘茶边和身边的云书说着什么,很快活。

    大概只要离了祁府,她都是快活的,不管是干什么。

    控制不住的,祁佑慢慢往华如初的方向走去,手有意识一般时不时顺手摘下一片茶叶,走到华如初身边时便伸开手递到她面前。

    华如初早就发现他的靠近,他靠得越近她的速度就越慢,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暂时还守得好好的,可却没法无视他的靠近。

    接过那一手的茶叶,几乎没有几个是完整的,要么就只是尖上的那一片叶子,要么就是连老叶子一起摘下来了,要么干脆就是老叶子,只是想到男人木着脸摘茶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么摘不对,你看我的。”从竹篓里抓了一把出来,满手绿油油的,朵朵都完整。

    祁佑也不说话,在华如初正摘的这一株上摘下一朵给她看,华如初马上就笑了,“对,就是这样。”

    祁佑点头,学着华如初的样子一手抓住枝丫一手摘嫩芽,华如初看他虽然速度慢了些,却也摘得不错后就把手里那一捧重又放回去,继续摘面前没摘干净的枝丫。

    云书在姑爷走过来时就悄悄带着人退离了开去,把这一片留给了两人。

    “这里没摘干净。”看他要放开手里抓着的那束枝丫,华如初连忙提醒,手也伸了过去指给他看。

    祁佑很受教,把她指的地方摘干净后又问她,“好了吗?”

    华如初看了看,点头,“干净了。”

    祁佑把手里抓得满满的递给对面的人,华如初干脆走到他身边,把竹篓提高一点让他自己放。

    华如初没有抬头,所以她没看到男人柔和了的嘴角,他在试着找出接近如初的办法,现在看来,方向没错,如初做事细致,要求高,要是他做得不够好,她会忍不住提醒,他只要不经意的做不好,那如初的关注自然就多了。

    “这么老的叶子就不要摘了,这么大一个茶园呢,别这么舍不得。”

    “这个小小的嫩芽也要摘了,别因为它小就忽视它。”

    “你别那么用力,枝丫都断了。”

    “……”

    就算是换了一株又一株,祁佑都在不停的犯错误,于是就听到华如初不停的提醒,没发现两个人的速度加起来都没有那会她一个人快了。

    好一会后,祁佑突然脚尖一点就回了山脚下,华如初还以为他是厌烦了下山歇息去了,没有多想继续摘,可很快很就知道自己错了,那个人是直接踩着茶树飞上来的,拿着一杯茶,滴水未撒。

    华如初嘴巴动了动,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把温热的茶一饮而尽,说了太多话她确实有点渴了。

    祁佑也没把茶杯送回去,放进竹篓里就继续摘茶。

    华如初看了他一眼,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祁佑也见好就收,规规矩矩的摘茶,两人从一端分开,再到另一端会合,一个走一个大圈,一个只走小小的一个位置,却刚刚好合拢成一个没有缝隙的圆。

    太阳快走到正中时祁佑才停下动作,从华如初身上拿过竹篓不容分说的拉着她往山下走,“该用膳了。”

    华如初觉得有些晒了,一手任他牵着,另一只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去哪用膳。”

    “我派人通知了马柏。”

    原本以为他会说回府,听到这个答案心里有点小小的高兴,恩,比小小的还多一点点的高兴。

    到得别院时,饭菜都摆好上桌了,温度凉得刚刚好。

    “马柏,云书,这里不用你们侍候了,都下去用饭吧。”

    两人对望一眼,“是。”

    华如初就像往常单独两人用膳时一样,时不时的为祁佑布菜,虽然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二致,但是不知为何,两人都感觉到了其中潜藏的不一样,这种感觉绝对称不上好。

    饭后,华如初把马柏召到跟前来,“我让你找的匠人找到了吗?”

    “是,我昨天去找了太原城的老人,从他们那里打听到了一点消息,一般的匠人并不难找,但我寻思着一般的匠人您看不上,要寻手艺高超的还请您多给我一点时间。”

    华如初点头,“确实如此,就算只寻着一个两个都没关系,手艺一定要好,最好是有些特别的祖传手艺的,你多打听打听。”

    “是。”

    祁佑听了开头就知道如初在找什么样的人,心头升起淡淡的不悦,要说对太原的熟悉,他不比这屋里的任何一个强?要寻人怎么就不知道和他说一声?

    “铺子弄得怎么样了?”

    “都在准备当中,因为不做大买卖,准备起来也容易,再有得两三天应该就可以开张了。”

    “恩,这事你们琢磨着办就行,最主要是别惹事,万一引了麻烦上身,切记不能牵扯到祁府。”

    马柏眼神扫过姑爷,点头应下,“是,我已经做了安排,几家店铺不要说祁府,真要查起来就连别院这里都牵扯不到,您放心。”

    华如初心下明白过来,马柏应该是很好的利用了她姐夫在太原的堂口,有他们在明面上挡着倒是能省很多麻烦,就是引起了陶嘉的注意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挺好,想必姐夫应该不介意被她小小的利用一下。

    出来的事都办妥了,空出来的时间也没有什么计划,就在华如初想着要不要乖一点主动提出回府时听到祁佑道:“你来冀州许久也未去街上看过,要不要去看看和扬州有何不同?”

    华如初眼睛发亮,“可以吗?抛头露面是不是不太好?”

    “给你们小姐准备一顶纱帽。”

    “是。”

    华如初早就想去街上走走了,可每次出来都是坐轿子,而且都是跟祁佑一起,她也就只能规规矩矩的窗帘子都不敢掀一下。

    这下祁佑开了口,总算能光明正大的瞧一瞧了。

    坐上轿子来到最繁华的路段,华如初戴着纱帽下了轿,跟在祁佑身后半步,打量着街道四周,在心里暗暗拿扬州做着比较。

    要论做生意,冀州人拍马都赶不上扬州人,论街边美景,路边建筑,面如冠玉的男子,轻纱遮面的美人,哪一样冀州人也不及,可扬州也有两样及不上这里,一是身高,另一个,则是这宽敞的街道。

    可能和太原是皇城有关系,太原的主街道宽得有点离谱,就算是十匹马并行都不用担心会撞到走在路边的行人。

    “要不要去那里看看?”看身边的人一直没有出声,祁佑指着一处店铺道,那里面的东西太子妃都喜欢,不知道是不是也能讨到他家娘子的欢心。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华如初瞬间觉得风中凌乱了,那个女人到底是有多爱国,居然连老凤祥都出来了,好想告她侵权。

    华如初非常庆幸此时戴了纱帽,祁佑没有看到她刚才的异常,不然以他的精明肯定会起疑心。

    PS:忘了定时间上传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店中相欺

    第六十四章店中相欺

    “要去看看吗?”没有听到回答,祁佑又问了一句。

    华如初戴着纱帽的脑袋点了点,“这个名字有点怪。”

    “这是陶侧妃的铺子,二皇子宠她,一应店名都是她取的。”

    华如初转头,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惊讶,“陶侧妃的铺子?”

    “恩。”

    华如初紧跟在祁佑身侧抬步上阶,边不着痕迹的打量这铺子,用眼睛亲眼看到比之看书面上的报告要让人震撼多了。

    来往出入的人很多,女子有像她一样戴着纱帽的,也有人就是遮着薄纱,稍微一留心华如初就看出来了,遮薄纱的女子挽的都是妇人发髻,而戴纱帽的听说话声音都很年轻,有着少女特有的娇软。

    华如初有种马上掀了纱帽的冲动,论年纪,她确实勉强还够得上少女的边,可她这段时间的人.妻都白做了?一朝又打回了成亲前?

    “哟,祁大公子?真难得能在这样的地方遇上你,怎么,才成亲就带着别家小姐出门,就不怕你那夫人内宅寂寞?”

    纱帽的纱极薄,再加上帽子虚晃,也不是贴着面的,从外看里看不清,从里面看外头却也还算清楚。

    华如初很容易就把外面说话之人满脸的不怀好意看在眼里,现在朝中对立的党派就是**和二皇子党,太子名正言顺,且多年稳打稳扎也确实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二皇子则是外戚强大,又是现皇后的长子,各有各的拥趸,两方拼得旗鼓相当。

    不用多想,这人肯定就是二皇子一派的了,只是这么喜形于色,比起祁佑来差距不是一点半点,若二皇子一派都是这样自视甚高的人,她还真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安安稳稳做她的内宅妇人就是。

    祁佑平平的看了挑衅的人一眼,就像看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很快又移开视线,主动牵过夫人的手往里走去。

    被轻忽的男人脸都气得有些变形了,猛的回身,恶声恶气的道:“叫你一声祁大公子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也不想想祁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昨儿个听说又卖了一家商铺来维持府里的生活,你祁佑有什么可骄傲的?别以为扒上了太子就能翻身,我等着祁家揭不开锅的那天,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祁佑还端不端得起这架子。”

    华如初心下摇头,祁家老夫人到底是老了,不懂开源节流,祁家有多少商铺可卖?卖光了呢?难怪夏言说大厨房那边这几天的菜比前些日子要少了一些,可选择的也少了。

    可是这一点打击祁府的其他人有用,但是对祁佑的话……想起才成亲的那天祁佑交给他的家用,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他应该是有单独的银钱来源的,太子给的月俸是一回事,祁佑私底下恐怕攒着不少太子不被外人所知的东西,比如势力,比如买卖。

    祁佑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径自拉着夫人来到柜台面前,“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华如初也不再理会身后叫嚣的人,打量这做得现代化十足的柜台,可惜这里没有玻璃,不然就更像了,奇怪,她没有把玻璃的法子研究出来吗?那可是生钱利器。

    一样样精美的黄金饰品装在盒子里,很耀眼,花样也还不错,华如初却只是兴致缺缺的扫过,她一直都觉得黄金太过俗气,拿来增值倒是不错,至于戴到身上,那还是算了。

    她的首饰盒里也有不少,那都是娘亲寻了扬州最有名的师傅单独为她打造的嫁妆,在祁府去见长辈时便会佩戴。

    没办法,南朝以黄金首饰为美,越华丽耀眼越得人喜欢羡慕。

    可她更喜欢温润的玉器,私底下常用的也是各种玉饰,受她影响,二姐也不怎么爱金饰。

    “有喜欢的吗?”看她只是看,却没有在任何一样面前多做停留,祁佑不由得问。

    华如初摇了摇头,“都很美,但是太……太耀眼了。”

    险险把俗字两个字换了,真要是说出这两个字,无异于把这屋里的女眷都给得罪了,再说太过出挑只怕会引来陶嘉的注意,那可不行。

    祁佑也记起平日私底下夫人都是佩戴玉饰,仔细一想,玉饰还真是要比这金饰美上许多,也更衬她。

    玉饰买卖的地方不多,真要找却也不难,祁佑正想带人离开,一直靠着柜台没走的男人就笑了,“什么太耀眼了,是担心祁大公子买不起丢了人吧,我说祁大公子,你哪找来这么可心的人,这么为你着想,真让公子我羡慕啊。”

    华如初向来知道出风头不是好事,这个男人的话对她来说也不痛不痒,完全没有要计较的意思。

    可祁佑这次却没有当作没听到,定定的看着男人,认真到灼人的视线让男人下意识的就闪避开去,“身为世家公子,却如此羞辱他人之妻,这就是你们任府的家教吗?明日在朝上碰上令尊,我倒要当面问问。”

    任家次子任之涛闻言脸色一变,要是祁佑真当着众人的面这么问父亲,无疑是当面打父亲的脸,父亲丢了面子,他也不会好过,可要他说好话,那也是绝无可能。

    看了他身边的人一眼,任之涛露出一脸原来是这样的表情,“这满屋的女眷哪个成亲了的是戴着纱帽?虽然没有明文规定戴纱帽的是未出阁的小姐,可这不是默认的吗?嫂夫人戴着纱帽我当然会误会了,说起来我也是以为你刚成亲就冷落娇妻却带着他家小姐出门为嫂夫人抱不平,不然又岂会说那些个话,如若说得过了,还请嫂夫人原谅则个。”

    华如初暗暗点头,虽然还年轻,藏不住喜恶冲动了些,但到底是世家出身,这变脸术深得真传,再看祁佑依旧面无表情的脸,这一方面,倒是祁佑落了下风。

    往祁佑身后移了一小步,借着他挡住大半身体,华如初温温软软的轻声道:“夫君,我的首饰盒子都要装不下了,您就别再买给我了,小姑子的生辰礼物也不一定非得在这买,这里的东西也没比我首饰盒子里的好,我会挑着适合她用的送去,她知道你疼惜她,不会在这上面挑理的。”

    短短几句透露出的意思让从一开始就暗暗留心这边的人了然,原来这向来冷面寡言的是给夫人还有妹妹买首饰来了,并不是他买不起,而是夫人看不上。

    这时候就连任之涛都想起了成亲那天轰动全城的十里红妆,也是,有那样丰厚的嫁妆又岂会在意眼前这点首饰,再说以扬州人天下皆知的爱美之心,什么东西不讲究一个美字?看不上这里的东西也不算难以理解。

    祁佑的嫡妹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看来这祁佑对自家妹妹倒也上心,要是嫡妹嫁人后被欺,恐怕这祁佑也不会不管。

    可若真和祁佑攀上关系,看在妹妹的份上提携妹夫也是肯定的事,虽然祁府日渐势微,可祁佑却没人会小看。

    从小跟在太子身边,太子对他异乎寻常的信任亲厚,待太子他日得登大宝,祁府翻身几乎是毫无疑义的事,再加上拥戴之功,回到鼎盛之期指日可待。

    如此一想,不少人脑子都活络起来,任之涛想的却和别人不同,比起来他对这华家三小姐更感兴趣。

    祁佑才接下旨意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笑话,武林中不泛漂亮热情的女人,她们也不会像世家小姐一般把自己锁于闺阁,所以武林中长得漂亮的女人都是很有美名的。

    就如武林盟主的大女儿就是武林有名的第一美人,如果旨意里娶的是她,这个机会恐怕落不到祁佑头上,可偏偏,圣旨里说的是华家三小姐,一个默默无闻的人。

    于是,关于华三小姐是个母夜叉的传闻几乎毫不费力就传开了,可自打成婚那天后,同样毫不费力的就堵住了大家的嘴。

    光是那十里红妆就让不少人肠子都悔青了,更何况华三小姐那并不输于世家小姐的好相貌。

    对立的立场,任府理所当然的没有受到邀请,关于华三小姐的长相任之涛也只是听说,却从没见过,如今再听到扬州人特有的软糯腔调,他很想掀了那纱帽瞧个仔细。

    好在狼还在,没有做出有辱门风的事。

    祁佑没有回头看,眼中翻涌着没人看得懂的情绪,对于那个极少相处的妹妹,他也暗地里关注着,她的未来也为她考虑过,如初今天这一番话无疑是帮了祁珍极大的忙,也为他挣足了脸面,她……是考虑到祁珍到了花信之年吧。

    祁家的姑娘如今不好嫁,高不成低不就,以祁珍那绵软的性子只怕不管嫁入哪家都只有受欺的份,他不能明着说若是祁珍被欺负了他会如何,可今天如初却把话挑开了,如果真有人因为这个而善待祁珍,他不介意扶上一把。

    他不会忘记祁珍从小到大喊他哥哥时眼中流露的孺慕,他也知道,祁珍只叫他哥哥,对长于她的其他人都是带着名字的叫哥。

    牵上身后之人的手,祁佑看了任之涛一眼,从他身边离开。

    从来没有利用手中的势力为自己做过什么事,可这个例,他不介意为如初开了。

    他的夫人,岂容他人侮辱。

    PS:这章写得好辛苦,推动剧情啊喂,天天写内宅,憋死了有木有。(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滑胎

    第六十五章滑胎

    走出老凤祥,祁佑松开了华如初的手,却并没有让她上轿回府的意思,而是继续往前行。

    好一会后,祁佑才道问,“为何那么说?”

    早知道他会问,华如初想都没想的回道,“当时想那么说,就说了。”

    “你关心祁珍。”

    “也还好吧。”想起成亲那天祁珍离开时留下的那句话,那时候觉得她别有用心,可这些天来的了解足够让她知道那小姑娘对她确实是没有恶意的,整个府里大概也只有她是单纯的希望他的哥哥能幸福。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很想自己的妹妹能嫁个好人家,就算是别有居心,只要对祁珍好就行了。”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感情对世家的人来说太奢侈,只要祁珍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有孩子傍身他就别无他求,以祁珍的性子是绝无可能镇住人的。

    “我们去哪?”走了好一会,主街道都快要走到头了,华如初问,再往前就要跨入皇宫范围了。

    祁佑停下脚步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四周,毫不意外发现了几条尾巴,二皇子对他向来都看得紧,他今天的言行恐怕这时候已经传到二皇子书案上了。

    “回府吧。”

    “好。”

    就如祁佑所想的那般,二皇子案头正摆着关于祁佑和夫人在老凤祥的一言一行,就连华如初说的话都一字不少。

    二皇子闻昱扬把那段话琢磨了半晌,身体往后仰,在心里筛选了一下可用的人选,让谁去祁府提亲比较好?

    “昱扬,在想什么?”一个眉目如画,笑得自信甜美,身着华贵拽地衣裙的女子从门外进来。

    二皇子的书房等闲人进不得,她不用通传不用敲门就可以自由进入,二皇子的名讳就连皇子正妃都喊不得,她却叫得亲昵自然,在二皇子府谁见了他都得先见礼,此人却不用守着那些礼节,足可见此人在二皇子心中的地位。

    难得的是此女身上散发出来的自信神采比之她的华服还要来得耀眼,见多了柔弱且事事依附如菟丝花的女人,这样的女子对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尤其是当此女还有个好用聪慧的头脑时。

    能得二皇子这般特殊对待的只得一人,那便是他的侧妃陶嘉。

    闻昱扬把人揽到腿上坐下,把纸条递给她,“嘉嘉,你看看。”

    陶嘉接过纸条倚在男人怀里细瞧,“你想打祁府的主意?”

    “你如何看?”

    丢开纸条,陶嘉揽住闻昱扬的脖子,她很清楚女人可以自信却绝不能过分强势的道理,那只会让男人厌弃,聪明如她岂会犯那样的错误,“昱扬,你想离间祁家?”

    搂住怀里的女人,闻昱扬笑,“祁佑是我那好大哥最得力的人,要是祁佑失了他的信任,祁府翻身无望且不说,就是闻昱丹的实力也要大损,太子一派我只看重两人,祁佑,和莫问,能砍掉他一臂让他大出血的事,我很愿意做。”

    “祁佑的妹妹能有那么大作用?”

    “不,她没有,但是我要的也不是她能起多大作用,只要让祁珍嫁给我们的人,然后把她夫家是我们这一系的事公布出去,在闻昱丹心里埋下一根不大不小的刺,短时间之内不会如何,对祁佑却绝不会如以前那般信任。”

    陶嘉毫不吝啬她的赞美之言,以及面上仿佛与有荣蔫的骄傲,“这一计绝妙,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昱扬,你有人选了吗?”

    “还在想,不急,这一计用好了大善。”

    陶嘉凑过去亲了亲闻昱扬的嘴角,笑了笑,道:“我陶嘉的夫君是整个南朝最厉害的,太子不过是好命比你先出生,占了那个身份,不然,哼……”

    闻昱扬笑得很是自得,他很庆幸是他先遇上了陶嘉,把这么个极有谋略的女子拢在怀里,更何况她还有极为出色的容貌,信口而出的几个主意便为他赚得盆满钵满,能得她之助,这不是老天爷偏着他吗?

    追着她的唇亲了回去,重重的吸了好几下才不甘心的离开,“这个时辰来撩拨我,嘉嘉,你是不是故意的,恩?”

    陶嘉脸色徘红的倒在男人怀里,眼神迷离,那一股子风情勾得闻昱扬都想不管不顾的在书房把这小妖精给办了。

    “夫君,今晚去不去妾那里用膳?”

    看了眼漏斗,闻昱扬拉着她起身,“今天没什么重要事了,本宫理当多陪陪爱妃才是。”

    陶嘉笑得娇俏,把自己的手放进比她要大上两圈的男人掌心,“夫君可别叫我爱妃,姐姐要是知道又要和我过不去了。”

    闻昱扬握紧她的手安抚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尽了本份就够,不用事事顺着她,为了我嘉嘉你已经吃了很多苦头了。”

    “夫君说的哪里话,你是我选定的人,为你做什么嘉嘉都甘愿,哪怕要我的命我都愿意双手奉上。”

    “嘉嘉……”

    就在书房门口,两人甜蜜相拥,不远处的拐角处,皇子妃指甲都掐进了掌心,眼神冷得如同腊月寒冰,陶嘉,陶嘉……

    祁府,祁佑和华如初一进二门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不一样,两人对望一眼,在他们出府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丫环婆子看到两人纷纷停下脚步上前行礼,祁佑冷着声音问,“发生了何事?”

    “回大公子话,晌午时三太太忽然见红,三老爷当差不在府里,祁管家执了老太爷的帖子入宫请了御医正回来还是没能保住胎儿,老太爷和老夫人都发了很大一通脾气。”

    华如初心下惊奇,三婶的胎儿不是稳定下来了吗?再加上她送去的那些安胎药,按理说应该不会再有问题才对,怎么还是流产了?

    “夫君,我去看下三婶。”

    祁佑有心想让她先回屋歇歇脚,可外人面前他还是不习惯多言,慢了半拍才点头,“晚上一起用膳。”

    “是,我会让丫头们备好。”

    不着痕迹的看她一眼,祁佑提步离开,他果然还是不喜欢如初对他这般规规矩矩的说话,恭敬有余,更显疏远。

    此时已经过了最忙乱的那段时间,三房的人还是有些多,三叔的几房妾室都过来侍候了,庶子女更是一个不少的前来表孝心,华如初微微低了下头,掩下嘴角的冷意,这种时候,三婶应该更想一个人呆着谁都不见吧,这些人,存心来给三婶添堵的。

    要她相信这孩子是自然流掉的,还不如让她相信这孩子一开始就没有怀上,只是个误诊。

    空欢喜一场总比明明拥有了却又失去了要强。

    一路上不停的有人见礼,华如初没有理会,急步往祁沈氏房间走去。

    杏儿刚好出来帮主子传话,看到她过来赶紧迎上前行礼,“奴婢见过少夫人。”

    “免礼,三婶怎样了?我方便去拜见吗?”

    想起那会的兵慌马乱,以及那一盆盆的血水,杏儿红了眼睛,想起主子好像看少夫人挺顺眼,哽咽着道:“奴婢知道主子很难过,可主子从头到尾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少夫人,奴婢求求您去劝劝我家主子别这么憋着,会伤身的。”

    “可我也不会安慰人。”华如初看杏儿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一副马上要掉下来的样子,连忙又道:“我会试试的,你先去通传一声,看三婶见不见我。”

    “是,是,奴婢就去,您稍等。”

    杏儿掀帘进屋,很快,帘子又被人掀起,杏儿带着几分激动的道:“主子请您进去。”

    华如初暗地里深吸了口气,满脸担心的走了进去,屋里还有没有散尽的血腥气,可床上躺着的人除了脸色发白外,平静得出人意料。

    “三婶,我刚回府,您……还好吗?”

    祁沈氏静静的看着她,突然笑了,“来来去去这么多人,大概也就你的关心有几分真心在里面。”

    不待华如初回话,祁沈氏看向自己的贴身丫环,“把她们都打发走,我暂时还死不了,现在就来我面前嚎丧还早了点。”

    “是。”

    又看向屋里侍候着的其他人,“你们也下去。”

    几个小丫头不敢置喙,不管在做什么都放下手里的活退了出去。

    看这架势,华如初头皮发麻,可千万别和她说什么秘辛才好,她一点也不想知道。

    “云书,你去外头守着。”

    “是。”

    屋子里终于只剩下两人,祁沈氏招了招手,“坐近些陪我说说话。”

    华如初坐到她指着的床沿,安静等着,祁沈氏这时候要的,只是个倾听者。

    “白用了你送来的好药,浪费了,还有剩下一些,一会你带回去。”

    “我那还有些,三婶,您还年轻,别这么早就放弃。”

    摸了摸自己眼角微微的纹路,祁沈氏冷笑,“还年轻?比起老爷新收的两个侍妾,我都快能做她们母亲了。”

    看向一脸不知所措的华如初,祁沈氏缓了表情,“我才入府时也是你这般花样年纪,前边几年没能怀上孩子,后来终于有了个女儿,从那以后肚皮就再也没有过动静,老天怜我,终于又让我怀上了,在我过了三十的年纪,这么的来之不易,亏得我自认精明有手段,哪想到还是没能保住,你说,我怎么能说服自己不心狠手辣,怎么能不为我那连见上一面的机会都没有的可怜孩子报仇。”

    PS:都是推动剧情发展的人。(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挑拨还是真话?

    第六十六章挑拨还是真话?

    从头至尾,祁沈氏都是平平淡淡的,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她一点也不在意,可话里透中出来的恨意饶是以华如初的心智都觉得心惊。

    她知道,从今往后,三婶便不再是以前那个三婶了。

    那个虽然说话刻薄,却从来没有真正狠过心的女子死在了她失去孩子的那一刻。

    内宅果然是个能让人脱胎换骨的地方,谁新婚的时候不是抱着美好的幻想?如果说她们变得狠毒了,那也是环境逼的,她们要保护自己,要保护孩子,你不欺人,人便要来欺你,这样一个选择题换成谁都知道要怎样选。

    垂下眼帘,华如初心底都是凉的,以后……她也要变成那样的人吗?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祁沈氏勾起嘴角笑了,“害怕了?你是该害怕,要不是你嫁的是祁佑,以你这么面的性子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只有被欺负的份,这祁府就祁佑还像个男人,有担当,也不会总想着屋里哪个丫头有姿色。”

    轻哼一声,虽然没有明说,祁沈氏这话却是把老太爷也概括进去了的,算得上是不敬,华如初却无话可驳,把有几分姿色的丫头随便带上床是世家子弟特色,往上数几代都是如此。

    “如初,我承你一份情,多嘴和你说几句,你要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权当我自言自语。”

    华如初没有说话,却起身沏了盏茶过来放到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祁沈氏静静的看着她动作,直到她重新在床沿落坐才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丫头其实什么都懂,就是性子软绵了些,这样的性子在哪个府里都是要吃亏的,你多少还是要长进一些的好。”

    端起茶杯吹了吹,却也不喝,继续道:“这祁府比之以前我才嫁过来时要风平浪静多了,要换成我入门那会,呵,要不是我出身沈府,见多了那些条条道道,早就栽了。”

    “祁府三房儿子,大伯,也就是你公公当年在太原也算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沉寂下来,至于发生了何事我不好说,二伯就是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要不是二嫂有几分心机,欺上瞒下的抹平了不少事,老太爷早就出手管教了,我倒要看看当事情捂不住的时候她还能有什么招。

    至于我们这一房,老爷暂时在三兄弟里是走得最好的,但是老爷没有嫡子,这就是最大的遗憾,几房妾室卯足了劲生,我这个又没了,过段时间怕是会争相往我这里送,呵呵,真当我沈怜香是泥糊的,害我没了孩子,还想让我帮你们养孩子,做梦。”

    说到这里时,祁沈氏声音低了下来,仿佛是说给自己听,很快她就回过神来,继续道:“扯远了,我想要告诉你的是这三房人里最要留心提防的人。”

    坐直了身体,祁沈氏凑近华如初,轻声道:“不要以为是祁林氏,你该留心的是祁武氏,你的婆婆,那才是最深藏不露的人。”

    这次华如初是真的惊讶了,她的婆婆怎么会……

    那并不是个多难看透的人。

    “呵呵,想不到吧,要不是无意间知道了些事,我也不会想到在府里从来没有占过上风的大嫂居然有那么深的心机,能把自己伪装到这种程度,且一装就是几十年,我佩服她。”

    “三婶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给你提个醒罢了。”

    华如初脸上是单纯的不解,“就算我婆婆真像您说的那般深藏不露,我是她的儿媳妇,不管她有何打算,应该都不会害我。”

    “一个能为了自己的利益把儿子都送出去的人,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她的利益不见得就等同于你的利益,你想得太简单了,也是,没有经历过内宅争斗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内宅就是个兵不血刃的战场。”

    回去的路上,华如初脑子里还在回想祁沈氏说过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呢?

    就算祁武氏真是那样深藏不露,挑破了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有心把这些话都忘了,可她又觉得祁沈氏不会无端和她说这些,可要她相信这是单纯的提醒,打死她都不信。

    华如初有点后悔走这一遭了,这满脑子官司想要理清得费多少精力和心思。

    回了院子,免了丫头们的礼,看到院子里绿意盎然的样子,华如初才觉得轻松了点,感觉祁沈氏带给她的紧绷感缓解了些许。

    “小姐,您回来了,姑爷先您一步回来。”冬菲迎上来轻声道。

    华如初点头,“想办法弄一些易种活的花花草草回来,这院子里还是单调了些。”

    “是。”

    祁佑正在花厅里喝茶,看到她进来刚想问怎么回来这么迟,可一看到她边揉着额头边走路的样子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脸色这么难看,三婶为难你了?”

    “没有。”刚沏的茶有些烫,华如初端起又放了下去,祁佑把自己凉得刚刚好的推了过去。

    华如初确实是有些渴了,端起茶喝尽了后把自己这盏推过去,“换换。”

    祁佑喜欢这种亲昵,眼神柔和的看她指使丫头给她续茶。

    “都下去吧,我和姑爷单独说会话。”

    “是。”

    华如初不是个喜欢遮遮掩掩的人,把祁沈氏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问,“祁佑,你帮我分析分析,她图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祁佑脸色难看,虽然他和母亲关系不好,可也听不得别人这般说她,偏偏他还找不出反驳的话。

    爹的事他知道一些,那和他无关,他也就没有特意去查过,母亲更甚,在他心里,一个妇道人家又影响不到他,内宅的事他根本不想理会,更不会去关注,可不关注不代表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没人提起时有些事他联系不到一起去,可三婶说破后很多事情就有迹可寻了。

    “祁佑?”

    祁佑抬头看她,声音低沉的道:“三婶这些话你记在心里,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任何人。”

    华如初连连点头,“我自然不会和别人说,只是……夫妻之间有些事不能瞒着,祁佑,我希望我们之间以后能多点沟通。”

    因为这句话,祁佑的心情好转了许多,脸色缓和下来,“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

    “你呢?”

    “恩?”

    “你的事就不用和我说了?”话一出口,华如初又觉得有点不对劲,顿了顿又加了句,“外面和我无关的事不说也没关系。”

    祁佑深深的看着她,“只要你问,我都会告诉你。”

    这是……承诺吧,华如初不太自在的别开视线,抿了抿鬓角的头发,道:“不该问的事我不会问的。”

    祁佑眼中极快的闪过笑意,因为三婶那些话带来的沉重总算全部抛开,“娘那边你留个心眼,待我查清楚再说。”

    “好。”想了想,华如初继续道:“虽说男人不管内宅的事,但是我觉得,内宅的人还是要摸清楚底子比较好,免得被人钻了空子。”

    “你的意思是说……”

    “不是。”华如初摇头,“你别多想,我只是有感而发,内宅的女人太多了,要钻个空子也太容易,祁府……应该经不起折腾了吧,今天我们在老凤祥的那一出我估计会被有心人利用,珍妹的婚事,恐怕会有些麻烦,最好是先下手为强,从己方挑出一个人来定下亲事,迟则生变。”

    祁佑眼中光芒流转,不着痕迹的引导,“二皇子会介入?”

    “他会不会介入我不知道,陶侧妃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种离间计对她来说信手拈来。”糟,说漏嘴了,华如初眨了下眼,不等祁佑说话又道:“闲时我研究过陶侧妃,是个很聪明很有本事的人,不瞒夫君,在扬州时我就曾听说过她,对她很好奇。”

    “研究出什么来了?”

    ……还真就挑着重点来,华如初又抿了抿鬓角头发,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当她做这个动作时就是她心里底气不足的时候,“陶侧妃很聪明,很想证明自己是个有本事的人,不甘于平庸,是个挺有野心的人,我是这么想她的,不知道对不对。”

    祁佑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华如初这回学乖了,少说少错,活了两世的人从心里上就有着优越感,别人说点什么事恰巧是她懂得的就有点藏不住话,平日里只有自己和身边几个丫头时还没事,现在就不行了,不经意间思维很容易被祁佑拐跑,这毛病得改。

    看出她的警惕,祁佑适时的停止了追问,改说起了别的。

    不过夫人的这句提醒倒是真有用,内宅的人确实需要摸清楚底细才行,他可不想后院失火还累及夫人跟着遭殃。

    “小姐,姑爷,可以用膳了。”

    “唔,今儿屋里有点闷,祁佑,我们去院子里用膳吧。”

    “依你。”

    两人来到树下坐好,等着丫头们上菜,此时天色还早,红霞满天,照得眼前的人都仿佛蒙上了一层金红。

    “会喝酒吗?”

    一句当然会喝差点脱口而出,华如初咬住唇,无比矫情的道,“喝一点点没事,不过,我喝没事吗?会不会太没规矩?”

    “这里只得你我,无碍,祁安,拿酒来。”

    “是,大公子。”

    PS:这章写得稍微有点绕有点沉,有伏笔,也有推进剧情的部分,三婶的提醒后面会用得到。

    鬼鬼也很想甩开内宅这些事写痛快的,可这些是痛快前必须有的阵痛,我写得好憋屈。(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我要在上面

    第六十七章我要在上面

    这叫会喝一点点?祁佑看着眼前脸色比天边红霞还要艳的人,一坛酒几乎是一人喝了一半,他是天生的酒量,再来一坛都不在话下,可喝下半坛酒还有几分清醒对一个女人来说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华如初眼巴巴的看看酒坛,又眼巴巴的看着祁佑,要不是多年来养成的自持,她早就自己去斟酒了。

    “不能再喝了,醉了会头疼。”

    祁佑拿起酒坛子倒过来扣在桌子上,用行动告诉她这一坛已经喝光了。

    好不过瘾,真怀念在扬州时穿着男装行走的日子,尤其是去年她满十六后,哥哥也不会每次她出门都跟着了,她偷着喝了不少好酒,她的好酒量是连家里人都不知道的。

    舔了舔嘴唇,还有点酒味,上上下下的舔了一遍,华如初才不甘不愿的死了心。

    看着她的动作,祁佑眼神更显深沉,拿起筷子夹了些菜到她碗里,“你晚上没吃多少东西。”

    “不是特别饿。”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华如初其实根本吃不下了。

    头有点晕,却不觉得醉,喝酒喝到现在这个状态刚刚好,还有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唔,挺安心的。

    “如初,我想让祁珍跟着你几天。”

    华如初抬头看他,“我没有醉。”

    “我知道你没醉。”祁佑伸出手去擦掉华如初嘴角沾着的菜汁,仿佛一点也没觉得这动作太过亲昵,继续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帮帮祁珍。”

    “我表现得那么绵软,婆婆哪会同意让祁珍跟着我,她已经够软弱的了。”

    “我有办法让我娘离府十来天,就让祁珍跟你十天好吗?”

    华如初觉得自己一定是喝醉了,这个男人说话怎么会那么温柔,尤其是后面两个字,她都觉得要柔出水来了。

    “祁珍的性子已经成形了,哪那么容易改,你别抱太大的期望。”

    “答应了?”

    放下筷子,华如初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托腮,歪着头却还努力摆出一脸严肃的表情,“祁佑,我其实也没什么会的,你想让我教她什么。”

    “你觉得什么适应她,对她有好处就教她什么。”

    “这范围划得太大了啊!”华如初嘟囔,掩嘴打了个呵欠,酒劲好像有点上来了。

    祁佑起身上前把人拉起来,华如初一个踉跄栽进他怀里,唔,好温暖,蹭一蹭。

    祁佑闭了闭眼,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华如初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搂住男人的脖子。

    “关门落锁。”

    云书努力把嘴角拉平了,“是,姑爷。”

    被抱着一晃一晃的走了几步,华如初连着打了几个呵欠,进屋之前头就挨着祁佑的颈窝睡了过去。

    把人放到床上,躺下去时大概是头上的首饰硌到了,华如初伸出手摸上去,把硌到她的东西扯出来扔到一边,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继又睡得香甜。

    如同被蛊惑了一般,祁佑低头含住红润的嘴唇,带着酒香的味道好极了,比端着杯子喝要好。

    门被人敲了两记,夏言的声音传了进来,“姑爷,奴婢来侍候小姐洗漱。”

    祁佑手一扬,一道风刮过,烛光摇曳了几下,门自动打开。

    夏言心下一凛,小姐说得没错,姑爷很厉害。

    “把水放下,出去。”

    “是。”

    轻手轻脚的把盆放到小橱上,夏言低着头退了出去,门悄无声息的关上。

    祁佑挽起袖子拧了帕子,头一次侍候人,生怕用劲过了头让她难受,轻轻的一下一下蹭着床上那人酌红的脸,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小心翼翼。

    再拧了一次水给她擦了手,起身把她的鞋子除了,祁佑才自己去耳房收拾自己。

    从耳房回来时经过梳妆台,无意间瞟了一眼,走过的脚步顿了顿,往后退了一步,透过太过清晰的镜子看着里面的人。

    这张脸,他已经很久没仔细看过了。

    依旧面无表情,却没了以前的冷厉,眉眼间几乎可以可以说是柔和的,若是他现在在外人面前就是如此,是不是别人又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了?会不会给太子带来影响?

    想到这个,镜中的人眼神瞬间变得冷厉,刚才的柔和再也不见,对,这样才是祁佑,才是常年面无表情的祁家大公子。

    侧头看向床上的人,这是他的夫人,他想要去相信的人,有点表情其实也没什么吧。

    转头再看向镜子,镜中的人又柔和了,仿佛刚才的冷厉只是昙花一现。

    想起如初说他笑起来好看,祁佑努力勾起嘴角想要笑一笑看看是怎样的好看,可是,镜中那个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样子哪里好看了?

    对了,如初说过不用刻意,当他想笑时不用控制自己情绪就能真正笑出来,照如初的说法,他现在情绪还没到,所以笑得不好看。

    这么一想,祁佑不再为难自己,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样子离开了梳妆台,脱了衣服上床,顺手将幔放下。

    不知道如初喝醉了会不会更加热情。

    熟练的解开身下之人的衣衫,仿佛着了魔一般,手一寸寸轻抚过光裸的地方,细腻的肌肤温度比平时要高上些许,以他的视力甚至看到肌肤不同于往日的白皙,而是带着粉色的红。

    以后得让祁安多备上些好酒。

    “恩……”

    黏糊的呻.吟声在小小的空间内放大了数倍,祁佑伏下.身,挨着如初的脸蛋蹭了蹭。

    “走开……痒……”

    软软的,拖着长腔的声调,没了往日说话的清脆,却多了分妩媚在其中,这样的如初只有他看得到。

    一想到这点,祁佑就满心柔情,他不懂爱,不知道爱的表现应该是怎样,可是他很清楚,如初在他心中的不一样。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可是从成亲到现在明明才这么短的时间,他却有了贪恋,想要让这个人一直在他身边,他回首便可看到的地方,想要她孕育他们的孩子,想要她如在茶园那般开心快活。

    亲了亲身下人的唇,还留有淡淡的酒香,这样一个人,如果没有接触过,没有对你敞开过,你永远不会知道她有多吸引你,让你的心里眼里再也放不下别人。

    如初,你给我点时间,你想要的,终有一天我都能给你,都会给你。

    半梦半醒的人本能的回应他的亲吻,双手缠绕上来,鼻子里还轻哼上两声,一副等着被宠爱的模样。

    祁佑慢慢勾起了嘴角,轻易不笑的人突然之间露出来的笑容才最好看,可惜,祁佑不自知,而唯一有机会看到的人此时却是醉眼迷朦。

    “祁佑,我要在上面……”边说着,那人还努力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坐起来,顺着她的力道在身边躺平,祁佑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爬到他身上,不着寸缕,像他亲吻她时那样,吻过他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相贴在唇上辗转。

    得意的抬起头,华如初傲骄的哼哼,“我学得好不好?”

    “好,如初真聪明。”祁佑声音暗哑,身下某个地方已经蠢蠢欲动,微一用力,如初又跌回他身上,“继续,就像我平时做的那样。”

    勾引男人也不难嘛,华如初不算清醒的脑子这么想着,动作却循着本能的亲吻在他喉结上,舔一舔,吮一吮,最后还不忘用牙齿磨一磨,惹得人全身都颤栗后舌头开始往下流连。

    亲了亲胸前红点,恶劣的小小用力一咬,不算太疼,却刺激得祁佑身体都弓了起来,喘息越加粗重。

    就像掌握到了他身上的某个开关一般,华如初继续卖力的舔弄另一边,听着男人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心里骄傲得爆棚。

    祁佑身上的体毛不重,没有一丝赘肉的身材精瘦结实,但是在肚脐眼往下的地方却有着相连的一片草丛,忽略高高挺立的那一根,华如初觉得男人这个地方真是性感透了。

    本来就是在强自控制的男人被这种眼神看着,本就硕大的某物又胀大了一圈,还威风的抖了抖。

    “如初,你不是说要在上面?”

    吞了口口水,华如初有点想打退堂鼓了,可主导的想法占了上风,真就抬起身体,一手扶住男人的坚挺坐了下去。

    “唔……你别再大了……”

    在床上,在情事中,这话比任何情话都要来得惹火,祁佑往上一挺,还只进去一半的巨大一冲到底。

    “混蛋,会痛……”华如初眼出眨出生理泪水,瞪向身下一脸忍耐的人,她知道他忍得很辛苦,可头一次这种体位,也得给她一点适应的时间嘛。

    祁佑再一次决定家里要多备点酒,晚上关起门来两人喝上一点也是个雅事,喝了酒的如初比以往还要热情胆大,而且也比较放松,他很喜欢。

    停了一会,两人的喘息声都有点快,哑着声音,祁佑问,“好些了吗?”

    伸手抹掉男人额头上的汗,手心又扫过他带着湿意的胸膛,落在毛茸茸的那一片上,“我自己来。”

    “好。”祁佑仿佛笑了一下,可定睛看去却又还是老样子,不,也不是老样子,眼中的**是以往少见的,唔,也不是,说不定和他的妾室滚床单时也是这样。

    积极性瞬间消退了些,华如初笑了笑,往祁佑身上一倒,“没劲了,你来。”

    祁佑眼神暗了暗,刚才,如初想到了什么?

    PS:我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又滚床单了呢?(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祁珍

    第六十八章祁珍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滚床单并且她在上面这个诡异的方向来的?

    才回屋时,她下意识的用其他话把心里的不安遮了过去,祁佑太敏锐,她不想在他面前像个透明人一样被看透。

    三婶的话给了她提醒,却也让她感到害怕,她很怕自己也会变得和内宅里的其他妇人一般为了自保,为了孩子不择手段。

    她肯定是要有孩子的,保护自己的孩子更毋庸置疑,三婶如果是想让她不安,那她成功了。

    不敢把自己的不安告诉祁佑,谁也不能护谁一辈子,更何况祁佑本就是祁府的主子,知道内宅那些龌龊和真正在他面前摊开了说完全是两回事。

    可是,后来怎么就喝上酒了?怎么还来了个酒后乱性?

    唔,也不完全是,成亲后就是没喝酒他们也没少做,几乎算得上是日日笙歌了。

    在床上翻滚了不知道多久也没有找出个所以然后,华如初认命的坐起来,看了看身上的点点痕迹,撩起幔下床,自己去找了个肚兜穿上,这才扬声道:“外面的,进来侍候。”

    “是。”

    进来的人是冬菲,几个丫头里冬菲是最少话的,她和祁佑说冬菲学过一点点医术,事实上冬菲是着了男装跟着爹的一个好友,在江湖中很有名气的大夫学了整整四年,到她快要出嫁时才回来。

    知道她不喜欢和人打交道的性子,华如初想方设法的找来医术孤本给她让她用心钻研医术,并不要求她时刻在跟前侍候。

    “今儿怎么是你?其他人呢?”

    冬菲规矩的上前行了礼后边给小姐着衣边道:“云书姐姐带着大家在鼓捣院子,让我来侍候小姐。”

    华如初几乎可以想像云书是怎么说的,不外乎就是她这个小姐有多重要,冬菲的手不是用来干重活的,只要多看几本医书,等小姐有身孕时多尽心尽力,还有以后的小主子也是要冬菲多出力之类的话。

    微微笑了笑,“姑爷一早走的?”

    “是,姑爷离开时嘱咐我们不得打扰。”

    还真是……华如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天天晚起,再这么下去,她这个主子都要被笑话了。

    “小姐,我们都很高兴。”

    “恩?”

    “小姐和姑爷关系好,我们都很高兴。”

    透过镜子看着冬菲清秀的脸,华如初感叹似的道:“冬菲,你虽然不喜和别人打交道,但是几个丫头里你是最会察言观色脑子转得最快的,当时送你去学医倒也没送错。”

    抬头看了镜子里的人一眼,冬菲动作不停,道:“小姐待婢子的好,婢子一辈子都感恩,能跟着小姐,是冬菲的福气,没有哪个下人能像冬菲一样还有学医的机会。”

    “说这些做什么,说到底,我做这些也是为了我自己。”想起在家时爹无意间说起的一件事,华如初笑得不怀好意,“冬菲,你说要是你的师兄来向我提亲,我是允还是不允呢?”

    冬菲手一紧,头皮都被扯起来了,痛得华如初眉头都皱了起来,冬菲连忙松了手,人就矮了半截,“婢子……请小姐责罚。”

    揉了揉头皮,华如初叹了口气,她要怎么罚?这都是她自找的,谁让她在挽头发的时候说这个,“起来吧,今天哪都不去,头发松松的挽着就行。”

    “是。”

    好一会两人都没再说话,直到头发扎好,华如初才道:“冬菲,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讨厌你师兄吗?”

    冬菲咬得嘴唇都发白,华如初突然发现她疏忽了这丫头,比之在家时,冬菲瘦了许多,气色也不算好,这是……为情所困?

    转过身来对着她,“冬菲,回答我。”

    冬菲不声不响的跪下,声音打着颤,“小姐,婢子……不喜欢师兄,婢子不想成亲,婢子早就想明白了,学好医术照顾好小姐的身体,以后再小心护着小主子,婢子,再没有其他想法。”

    怎么她的丫头都说不成亲?心里没有人的倒也罢了,可冬菲这样子哪像是心里没人,真要是不喜欢就不会有这种近似绝望的语气,“你就是成了亲,只要你愿意照样可以一直跟着我。”

    冬菲摇了摇头,“小姐,婢子只是个丫头,哪有资格嫁进那样的人家为妻,就是他不嫌弃,他的家人又哪里能容得下,与其以后落个互相埋怨,倒不如早早断了念想,您以前说过宁为穷**,不为富人妾,可富**又哪里能让一个奴婢做,他的朋友都会笑话他的。”

    “你倒是想得通透,起来吧。”华如初起身,拿起柳枝蘸了盐刷牙,接过冬菲递来的帕子净面。

    “你现在的年纪还经得起耽搁,不急,看看你那个师兄的诚意吧,他若真有心,我自有办法让你风风光光的进他家门,若是三心二意心志不坚,趁早断了也好,我的丫头可不能让人埋汰了去。”

    “小姐……”

    “走吧,我有点饿了。”

    华如初并不觉得饿,吃了一碗粥后就出了屋子,看着外头热闹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云书看到她连忙走过来见礼,“小姐。”

    “哪里找来的这些个花花草草?”

    “马管家送来的,说您肯定喜欢。”

    确实喜欢,华如初点头,有了鲜花的争相竞放,这院子里显得好看多了,也有生气多了。

    “他亲自送来的?”

    “不是,为了避嫌他只是带着下人送到门外,是秋谨禀明了祁管家,由祁管家带人帮着送过来的。”

    “祁管家?”华如初想起那个看起来很忠厚的老人,“他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婢子说您在做绣活,他便说不打扰您了,婢子有送上谢礼。”

    “该送的。”

    云书擦了擦汗,忙活了一早上,衣裙上都沾到泥了,“马管家要我转告您,您要的匠人已经找到了。”

    “这么快就找到了?”华如初大喜,“云书,你派个人把晒好的那些泥土送到别院去,分开放,别弄混了,告诉马柏一声,让匠人按照各自的办法做几个出来送来我瞧瞧,泥土保管好,不要浪费了。”

    “是。”

    “还有窑洞,你要马柏问问那匠人有没有现成的高温窑洞,如果没有就让马柏去建一个。”

    “是。”

    在院子里转了转,对各种花的栽种提了几个意见,华如初去了卧房旁边的屋子,祁佑的书房她不能随便进,就让丫头们在这里给自己整了一间,练练字或者写点什么也方便。

    铺好纸,华如初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做紫砂壶的工序都写下来,再新铺一张纸,按照这个世界的竖排繁体字,措词语句也字字注意,勿求看起来就算扔到陶嘉面前也要让她看不出破绽来。

    这一弄,就弄到了下午。

    “烧了。”把折成四四方方的纸递给冬菲,看着纸张成了灰烬才收回视线。

    从头至尾再看了一遍,稍微做了下润色后华如初就把纸收进了抽屉里,她得先看看这里的匠人能做到怎样的程度,要是比她原来那个世界的还要好,这张纸就可以烧了。

    门被人敲了敲,华如初抬头看去,“进来。”

    “小姐,珍姑娘过来了。”

    祁珍?想起昨天祁佑说的事,华如初一阵头疼,他的动作倒是快得很,让她想拖一拖都不行了。

    “请去花厅。”

    “是。”

    去花厅的路上,华如初脑子里转了数个念头,首先,如何和祁珍相处就是个大问题。

    原本也只有在自己院里她才能松口气,这下是连自己屋里都要戴着面具了,就不知道祁佑都是怎么和她说的,说不定这张面具都戴不住了也不一定。

    祁珍不安的坐在下首位置,眼睛控制不住的看向那扇屏风,好漂亮好精致,是她目前为止见过的最好的。

    一想到她现在屁.股下还坐着一个别人买都买不到的绣垫,祁珍就有点坐立难安。

    “珍妹,等久了吗?”

    循着声音看向从屏风后走出来的人,松松挽着的发髻不同于在外面见到时的规矩,衣裙也穿得大方随意,祁珍却觉得这样最适合她嫂嫂了。

    慌忙站起身,祁珍福身行礼,“珍儿见过嫂嫂。”

    “就我们两人,不用这么多礼,云书,去拿些糕点来,再上杯花茶。”

    “是。”

    花茶做起来挺容易,在扬州时她也做了些,不过她不怎么爱喝,用来哄小姑娘应该不错。

    “不用不用,嫂嫂,我……我……”

    “坐着,你都叫我一声嫂嫂了,我还能吃了你?”

    祁珍只好又坐好,双手绞着手里的帕子,显得极其不安。

    这样一个小白兔似的样子,如果她婆婆真像三婶说的那么有城府,怎么没把女儿调.教出来?总不能这小姑娘也深藏不露吧,看着也不像。

    “听说娘拘着你在学管家,怎么有时间过我这里来?娘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不会,娘出府了,太子妃娘娘要去安福寺为太子祁福,中午来了手令召了娘随行,这是难得的荣耀,往年娘都不够资格,今年不知怎么会让娘去。”

    华如初心下一动,“以前娘从没去过吗?”

    “恩,太子妃娘娘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去安福寺,娘只有今年有机会随行。”

    祁佑到底有多大能量,恐怕就是老太爷也不完全清楚吧,既然今年他这么轻易的就能让祁武氏随行,那就说明往年并不是没有机会的,可他偏偏从不这么做,他这是有多不待见他娘?

    母子间到这个份上,也够了。

    “嫂嫂,哥哥让祁安告诉我说你会教我东西,比娘教的有用,是真的吗?”

    对上那小白兔似的眼神,再加上昨天的承诺,华如初哪还能拒绝,只得点头道:“看你想学什么,我会的并不多,而且,娘知道也会生气的。”

    祁珍笑得单纯,带着点小女儿淘气的调皮,“我不会告诉娘的,我答应哥哥了。”

    PS:请看我小白兔似的眼神,给我张粉红吧,给我个留言吧!(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姑嫂间

    第六十九章姑嫂间

    这样的祁珍,华如初觉得和初见时有那么点不一样,今天的祁珍诡异的让她觉得活泼,是因为祁佑说了什么吗?

    喝了口茶,华如初干脆丢开了那些个事,十天而已,想要改变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不然就不会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样的话了。

    “嫂嫂,是不是让你为难了?”祁珍看着沉思的嫂嫂心下不免忐忑,虽然不知道嫂嫂能教她什么,但是哥哥说的话她都信,既然哥哥说嫂嫂能教她,就一定有能教她的东西。

    此时,云书端着银盘进来,华如初借机起身,招呼她道:“坐这里来吃。”

    挨着嫂嫂坐下,祁珍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真的好香,比她平时吃过的都要香,她都想留口水了。

    “我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甜,不过我不太爱吃过甜的东西,丫头们做的可能口味也会偏着我来,你试试看,要是不喜欢我让她们重做。”

    三碟糕点,一碟绿的,一碟白的,一碟黑的。

    祁珍不敢去拿黑乎乎的那碟,总觉得会把牙齿都吃黑去,绿色的看着好好吃。

    顺着她的视线,云书麻利的夹了一块放到她面前的空碟里,边介绍道:“珍姑娘,这是绿豆糕,您吃吃看。”

    祁珍用筷子把糕点夹成大小合适的几块,放进嘴里时也不会弄得到处都是,很好的保持住了仪态。

    华如初暗暗点头,世家小姐就是再怎么不受宠,这些礼仪都是从小学起,已经融进了骨子里,举手投足都带着美感,和她们短短几个月的训练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味道如何?”

    祁珍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满脸显而易见的喜悦,“好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糕点。”

    “珍妹喜欢就好,再吃吃其他的。”

    祁珍满心欢喜的夹了个白的,正想也用筷子分好,就听到嫂嫂提醒道:“这里面加了糯米,就这么吃比较好。”

    祁珍听话的夹到嘴边咬了一口,嘴边都染了一圈的白色,就像长了一圈白色小胡子。

    “这个也好吃,嫂嫂,我能学做这个吗?”

    华如初挑眉,“怎么想学这个?”

    祁珍擦了擦嘴,脸有点红,“我喜欢吃,以后,以后也可以做给,做给……”

    “做给夫君吃?”

    祁珍脸红得头都不敢抬了,十五岁的年纪,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哪像她,内里装着个完全成熟的灵魂,外表再青春也掩不住灵魂中的苍老。

    面对从身到心都单纯的孩子,华如初也收了糊弄的心思,希望尽可能的让她能多一点自保的本事。

    “你若是想学这个,我的丫头会一点不藏私的教你。”

    祁珍含羞带怯的抬头,声音不大,却也算坚定,“我想学。”

    “行,夏言,你去让小厨房准备材料,一会珍姑娘会过去。”

    “是。”

    夹了最后那个碟子里的黑色糕点到她碗里,华如初对上小姑娘的眼,“吃吃看。”

    她好担心牙齿会黑掉,可这是嫂嫂的心意,祁珍觉得就是牙齿会黑掉也要全部吃下去。

    夹起来时觉得这东西很硬,祁珍直接送进了嘴里。

    咬了一口,唔,好香,好酥,就是牙齿黑掉也值得。

    “好吃吗?”

    祁珍连连点头,“好吃。”

    “这种糕点叫千层酥,上面黑色的那层是黑芝麻,虽然黑乎乎的样子,却不会有颜色沾在嘴上,云书,把小镜子拿给她。”

    “是。”

    云书从茶柜下面的柜子里拿出手把镜递给祁珍,祁珍被镜中清晰的自己吓了一跳,知道这肯定是个宝贝,握着手把的力气都加大子些。

    “牙齿嘴巴有黑吗?”

    掩嘴瞧了瞧,“没有。”

    “所以,看事情不能看表面,不能想当然,觉得如何便是如何,如果是糕点,你可以试试看,如果是什么事情,你可以多问问几个人,多寻几样证据,如果是人,也不要被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所迷惑,就比如你哥哥,外人都道你哥哥冷漠,对谁都冷着一张脸,你觉得是这样吗?”

    “才不是,我哥哥最关心家人了,府里哥哥是对我最好的人。”

    华如初按住激动得都想站起来的小姑娘,“我当然知道,只是打个比方让你明白,你哥让你跟我学东西,可我并不知道能教你什么,只能教你一点小道理,小诀窍,或者你说说你想学什么,我要是懂的就一定教你,不过你也不要太看得起我,我并非出身世家,有些方面可能还没你懂得多。”

    祁珍并非愚笨的孩子,在她娘跟前时表现得那么失色更大一部分是因为她心里害怕她娘,被她娘骂笨骂得多了,就是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笨了,她娘怎么说她就怎么做,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章程,到最后越做越乱。

    像华如初这样引导着让她自己去想,可能反倒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祁珍面带困惑的想了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嫂嫂好厉害,怪不得哥哥让她来教自己。

    可是,为什么嫂嫂在外面看起来一点都不是这样呢?在主院那边每次看到,都觉得嫂嫂很好欺负很可怜的样子。

    被那满眼崇拜的样子看得哭笑不得,华如初忍不住伸手给她顺了顺头发,在家时她最小,向来受尽宠爱,嫁进这祁家她只顾着躲麻烦去了,哪还会去接触多余的人,难得看到一个亲近自己比自己小的人,她突然生出一种护着她也挺不错的感觉来。

    怪不得大哥二姐都那么护着她,原来是从她身上找存在感满足感呢!下次见到一定要笑话他们。

    祁珍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不知所措,躲开又舍不得,就连娘都好久没这么亲近过她了。

    “这面小镜子就送你了,外面不容易弄到,以后出嫁时记得放进嫁妆里。”

    祁珍哪里敢要,连忙把镜子放到桌子上,还生怕掉地上去,往里推了推,“嫂嫂,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贵重倒也说不上,只是不容易弄到,悄悄告诉你,这是海那一边的人来扬州做买卖时我娘给我换来的,我屋子里还有一面大的,这面小的不常用。”

    祁珍瞪大眼,毫不掩饰她的惊讶,仿佛生怕被人听了去,凑近了些小声道,“我听说海那一边的人长得都很怪异,头发有好多种颜色,眼睛也是,陶家三小姐说有绿眼睛的,好奇怪,嫂嫂你看到过吗?”

    陶家三小姐?陶嘉的娘家人?华如初大感有趣,“陶家三小姐说她亲眼见过?”

    “没有,她说她大姐见过,啊,她大姐就是二皇子的侧妃,很得二皇子宠爱,听说长得漂亮又很厉害。”

    这个陶嘉,冀州不靠海,她若是一直生活在冀州,从哪里看到有着各种颜色的人?也不担心被人戳破了大话引来猜疑。

    看祁珍一脸的向往羡慕,华如初笑,“珍妹也想像陶大小姐那样做皇子侧妃吗?”

    祁珍脸一红,扭捏着轻声道:“不想,哥哥说会被欺负,我斗不过别人。”

    这倒是句实话,如果祁佑功利一些,把祁珍嫁给太子为侧妃,太子应该会很乐意借此加深和祁佑的关系,让祁佑永远不能背叛他,可能太子都提起过,祁佑打消了他的念头。

    以祁珍这性格,需要一个正妻的身份压人。

    把她面前茶杯的盖子揭去,露出浮在上面的花瓣,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喝喝看,花茶喝了会让珍妹更漂亮。”

    祁珍直看得满心欢喜,端起杯子小心的喝了一口,满口花香。

    “我让人包一些,一会你带回去,用开水冲泡即可,不能煮。”

    “这个……会不会很难弄?”

    “不会,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再给你做。”

    “谢谢嫂嫂。”祁珍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又加了句,“嫂嫂真好,嫂嫂的丫头都好能干,肯定是嫂嫂教得好。”

    云书给祁珍续了茶,抿笑承认,“珍姑娘说得对,是小姐教得好。”

    “好了,你们两个,珍妹,你不是想学做糕点吗?云书你带她去,晚上就在这里用膳吧,你哥哥可能会回来。”

    “可以吗?”如果说前面还只是欢喜的话,现在就是惊喜了,她已经好久没和哥哥一起用过膳了。

    “当然可以,你还可以把你做的糕点给你哥哥吃,他要是说不好吃就让他全部吃完。”

    “那要是好吃呢?”

    “好吃就我们自己吃掉。”

    祁珍捂着嘴巴笑,“嫂嫂,怎么办,我一点也不想做好吃了。”

    “恩,那就全部都做得不好吃,等明天你哥哥不在了你再做好吃的给嫂嫂吃。”

    “好,嘻嘻,云书姐姐,你快带我去厨房。”

    云书边引着她往外走边轻声纠正,“珍姑娘,您是祁府的主子,叫奴婢一声云书就是客气了,千万别叫奴婢姐姐,奴婢会折寿的。”

    “才不会,我知道你是嫂嫂看重的人,就和……就和我们祁府的祁管家一样,我都叫祁管家伯伯的,娘知道后都没说我这么做不对。”

    “珍姑娘以后还是叫奴婢一声云书就好,不然奴婢可不敢在您面前出现了。”

    “好吧好吧,云书。”

    听起来像是不太满意呢?华如初撑着头,拈起一块绿豆糕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夏天吃这个下火。

    PS:嘤嘤嘤,这烦燥的情绪哪来的?压都压不下去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脸红心跳

    第七十章脸红心跳

    吃了几块点心,喝光一杯茶,华如初突然有一种所有人都在忙就她无所事事的感觉,是不是就因为内宅妇人都如此清闲才有那心思去生嫌心嫌事?

    擦了擦嘴,撑着桌子起身,她也得找点事做,从几盒子的首饰里找出适合珍姑娘用的也算是个打发时间的好活计吧,她还从来没仔细瞧过那些个首饰,顺便去看看也不错。

    祁佑今儿回府得早,先去主院给祖父祖母请了安,陪着说了会话才回夫人这里。

    脚步不自觉的加快了些许,他有些好奇如初会教珍妹些什么。

    一踏进院子,祁佑的脚步就顿了顿,明明这些天都住在这里,可每每进来都有种新鲜的感觉。

    争相竞放的鲜花在院子里一小片一小片的栽种,留出了中间足够四人并行的路,大树周围也增添了几抹亮色,树下的桌子上摆放了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几支不知打哪弄来的桃花。

    只是离开一天,他就觉得整个院子都活了。

    “奴婢见过姑爷。”

    “免礼,如初呢?”

    “回姑爷话,小姐回屋了。”

    屋门没关,华如初听到脚步声回头,对上来人的视线后站起身来笑了,“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你回来了,怎么今儿个这么早?”

    “没什么事就早回来了,等到忙起来时可能好些天都回不了。”祁佑看那摆得满桌子都是的首饰有些眼花缭乱,“这是在做什么?”

    “昨天说的话不记得了?”

    “恩?”

    华如初扶着他到桌边坐下,提醒道,“老凤祥。”

    祁佑一想就明白了,“那只是当时说说的话,不用真的如此做,更何况这是你的嫁妆。”

    “我华如初说过的话向来算话。”放下手里的金步摇,华如初疑惑,“你在不高兴,为什么?”

    祁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他最不擅长解释,也极少有机会要去解释什么,可面前的人是如初,是他的夫人,闭了闭眼,祁佑极慢的说道:“嫁妆是你从娘家带来的,你只能留给自己的孩子,我要是还需要你来给我做面子就太过无能,珍妹的礼物我会去准备,你的首饰留着。”

    “那为什么男人还是想娶个身家丰厚的夫人?不是存了要把她嫁妆据为己有的心吗?”看祁佑的脸色越加不对,华如初赶紧加了句,“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只是成婚那日有听到一些这样的话。”

    祁佑堵在心里的那口气这才散了去,把首饰一样样捡起来放进檀木盒子里,漫不经心似的说出来的话却彰显了他的骄傲,“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若是连你的嫁妆我都要动用,我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这也太那什么了,华如初按住他的动作,“如果你非要自己去备上一份我不会反对,但是我要送礼物给珍妹你也不能拦着,祁佑,我挺喜欢珍妹的,难得能见到一个这么干净的人,尤其是在世家里。”

    这次,祁佑没有再说出拒绝的话,看着她一样样比照,嘴里还嘀咕着什么,那些烦杂的事渐渐从心头散了去,眼中心中只剩眼前之人。

    “祁佑,这个怎么样?”

    以纯金为底打造的蝴蝶形状,两边各镶了一颗蓝色宝石,就像是两只眼睛一般,很灵动,祁佑视线上移,“没见你用过。”

    手指点了点两颗宝石,再看向金饰部分时,华如初难掩嫌弃,“我不喜欢金饰,可惜这两颗宝石了,再说我现在已经成亲了,也不适合再戴这种少女发饰吧。”

    “不比老凤祥的差。”

    “那是当然,老凤祥的东西也就是靠花样新颖取胜,其他方面并不比其他人卖的好到哪里去。”虽说款式新颖了,却少了真正老凤祥的厚重感,一个百年老牌子也绝不是光靠几个新款式新就能站住脚跟的。

    听出如初话里对老凤祥的嫌弃,祁佑眼里浮现笑意,没有告诉她太原女子皆以佩戴老凤祥的东西为荣,老凤祥的东西光是有银子还是买不到的。

    “这个要给祁珍?”

    “恩,放我这也是蒙尘,倒不如给小姑娘用,这个好像是一对,你帮我找找。”

    祁佑眼尖,在看到那只的时候就瞟到了另一只,手一勾拿过来递给她,“比老凤祥的要好看。”

    “那是当然,我娘找的是扬州最有名的师傅打造的,我还画了花样……画了两个花样,没想到那个师傅手艺会这么好,做出来的比我画的好看多了。”

    祁佑当没发现她无意间露出来的马脚,极其自然的接话,“哪两个是你画的?”

    华如初有那么一点点心虚,没敢说大都是自己画的花样,随便挑了两个出来,“就这两个,好看吧。”

    祁佑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点头,“戴上给我看看。”

    这暧昧的态度啊,华如初认命的接过来,把头上戴着的几个首饰摘下来,反手把手中的金钗插进发髻里。

    可头发挽得太松了,换了几个地方也没插好,华如初正打算去梳妆台前弄弄,就看到对面坐着的男人站起来走到她身后,不言不语的把有着几缕流苏的金钗牢牢的插进发髻紧贴着头皮的地方,另一个是一个小小的插梳,金为底,上面是红色的宝石,当插进头发里掩掉金色的部分后,红色宝石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就是从不注意首饰如祁佑,这时也觉得他的夫人看不上老凤祥的东西是有道理的,这么个小小的东西就远不是老凤祥那些能比的,他也是头一次发现原来宝石做成首饰后如此漂亮。

    “好了吗?”好一会没听到动静,华如初不由得问到,手往头上摸,却被一只手握住,宽厚温暖的男人的手,虎口有茧,掌心略显粗糙,这是常年握剑的人才会有的特征。

    “宝石确实比金饰好看。”

    无视了两人之间此时的异样,华如初满脸被认同的喜悦,“是吧,我就说金饰太俗气,我娘还非得给我备上这许多,说老人喜欢黄金的富贵奢华,平日里去主院我都是用金饰的。”

    “你要喜欢,在屋里用你喜欢的便好。”

    “恩,好。”

    男人就站在自己身后,相隔得极近,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中,华如初万分不自在的挣了挣相握的手,却怎么都没有挣脱开来。

    祁佑到底在想什么?和她玩一场脸红心跳吗?还是,想来一场捕心游戏?

    祁佑仿佛没看出她的不自在,手从从她的肩头伸过去,拿起另一个镶满珍珠的插梳道:“这个也好看。”

    华如初抓住他的手,不肯把这东西也往自己头上插,金色红色再来个白色,这脑袋上都要成调色盘了,“这个很适合珍妹用,我想送她。”

    祁佑视线看向放在一边的那一对蝴蝶,“有一对就足够了。”

    借着这个机会,华如初拉着男人的手到自己身边坐下,面对面的交谈终于让她不再那么心上心下了,顺口就应下来,她本就不是个烂大方的人,“好,那就给那对蝴蝶首饰,梳妆台里有单独的小盒子,你帮我拿一个过来。”

    明知道她的用心,祁佑还是松开她的手起身去了梳妆台,如初的性子逼不得,只能让她心甘情愿,哪怕……他信心不那么足,可总想试一试,想留住这个人,想让她的心里有他,至于他们之间的那些障碍,他相信总有解决的办法。

    华如初眼神复杂的看着男人的背影,心中闪过许多念头,可最终,还是低下头把首饰一样样装进盒子里,动作很慢,仿佛每放一样进去就是把心里那些纷纷扰扰也梳通了一道。

    “小姐,姑爷,该用晚膳了,珍姑娘还在等着。”

    “好好侍候着,我们马上就来。”

    “是。”

    把剩下的首饰一把扫进盒子里,随手往梳妆台一放就准备离开,无意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脚步顿了顿,有种想把头上发饰拿掉的冲动。

    “走吧,别让祁珍等久了。”

    话一说完,祁佑清楚的看到如初掌心握成了拳,旋即看到她回过头来,脸上还是往常面对他时的笑意,不是绝对的真,却也没有掺杂多少假,仔细想来,也不过是比陌生人要好上些许罢了。

    花厅内,祁珍坐立难安的等着,云书告诉她哥哥已经回来了,她都好久没和哥哥一起用过膳了,没想到娘一走她就有这样的机会,真好。

    哥哥肯定是很喜欢嫂嫂的,自从哥哥成亲后回府的时间明显比以前要早了,也多了,这样,真好。

    心里小小的阴暗角落,小姑娘甚至忍不住想,要是娘要很久才回来就好了。

    外头的行礼声拉回祁珍的心神,连忙起身朝屏风后面走去,看到跨过门槛进来的祁佑时脸上是毫无保留的笑意,“哥哥,你回来了。”

    祁佑眼神虽然柔和,可表情语态都还和平常一样,点了下头淡淡的道,“在嫂嫂这里可好?”

    小姑娘一点也没被哥哥的冷淡吓退,跟着往里走边欢快的回话,“嫂嫂对我很好,还让丫头教我做糕点,哥哥你看,这是我做的绿豆糕。”

    PS:楼上搞装修,吵得我完全码不了字……,趁着不那么吵的时候码一会,断断续续的一下午才出来三千字,好愁啊,这样下去我的更新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牺牲与奖赏

    第七十一章牺牲与奖赏

    献宝似的端起桌上一碟形状不那么好看,却也成了形的绿色糕点到哥哥面前,祁珍满脸都是希望被夸奖的期待。

    祁佑看了随后进来的华如初一眼,用眼神询问,“能吃?”

    华如初坐到他对面一本正经的道,“这可是珍妹亲手做的,夫君尝尝看。”

    祁珍很是主动的夹了一块放进小碟子里推到哥哥面前,祁佑无奈,只得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很是惊讶的看向祁珍,居然,味道不错,就是稍微甜了点。

    “哥哥,怎么样,还能吃吗?”

    祁佑微微点头,“很不错。”

    被称赞了,祁珍晕乎乎的不知如何是好,这还是她头一次被人称赞,尤其这个人还是对她最好的哥哥,好高兴。

    华如初拿帕子捂着嘴巴轻咳了两声,也不看两人,道:“不知道是谁说要把难吃的给哥哥吃。”

    祁珍脸一红,讨好的夹了一块放到华如初面前的碟子里,娇声道:“嫂嫂,你也吃。”

    华如初笑眼看她,夹起来吃了一小口,味道确实还算过得去,至少比她想像的要好多了,“看不出来,咱们的珍姑娘还挺有天份,第一次就做得这么好。”

    “也不是第一次,这是第四次做出来的,前面的都不能吃。”浪费了好多材料,祁珍不太好意思的红了脸。

    “明天还要来学吗?”

    祁珍看了哥哥一眼,再又看向嫂嫂,“可以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

    小姑娘连连点头,“我来,明天一早我就来。”

    祁佑乐意见小妹活泼的样子,这还是他头一次看她这么高兴,每次在娘身边看到她都是战战兢兢的,他天天在外,就是心疼也管不了那么多,现在有如初在,娘不在的这些天内应该也能让她轻松点吧。

    要是在娘家都不能过上几天安生日子,以后成了亲更是处处受制,那更是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用了晚膳,祁珍懂事的没有多做停留,这已经是她最高兴的一天了,不能贪心更多。

    “珍妹,这个手把镜说了要送你的,好好收着,别给人看到。”

    祁珍偷偷看了哥哥一眼,还是不敢收,“嫂嫂,这个真的太贵重了……”

    “给你就拿着。”不等她说完,祁佑便道,“后**生辰,娘不在,你若是想请朋友入府来玩告知你嫂嫂一声就是,生辰宴她会给你操持。”

    华如初无奈,长嫂如母,这些事还真是她该做的,看祁珍看向她,遂点头道:“想请谁来下贴子去请就是,告知我会来的人数即可。”

    祁珍想了想,很老实的摇头,“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想见她们,每次见面都是比这比那的,还不如就和哥哥嫂嫂一起过。”

    华如初看向祁佑,祁佑倒也不反对,世家的孩子就是在那样攀比的氛围里面长大的,说不上好不好,要是祁珍喜欢,他自然是遂了她的心愿,可她要是不愿意和那些人凑一块去,他也不会逼着。

    “恩,后日我会早些回来。”

    祁珍连连摆手,“不用的,哥哥,你跟平时一样就好了,不用为我耽搁正事,有嫂嫂陪我就好了。”

    “到那天再说,行了,回吧,天要黑了。”

    “好。”祁珍满心欢喜的福身行礼,“珍儿不打扰哥哥嫂嫂了。”

    华如初侧头吩咐,“云书,你把珍姑娘送回去。”

    “是,珍姑娘,婢子送您。”

    目送两人走远,华如初才问出她心中的疑问,“珍妹也十五了,怎么身边没个侍候的丫头?平日里不是都有人跟着吗?”

    “挨了娘的罚,正卧床休息。”

    看祁珍今天快活的样子还真没看出来还有这事,华如初往树底下走去,知道自家小姐和姑爷每天晚上喜欢在那里坐上一会,秋谨早把那里打扫了一遍,桌上摆好了茶杯和糕点。

    祁佑看出如初在想什么,解释道:“祁珍很懂事,再难过也不会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她担心你会因为这事害怕娘。”

    “是她会担心的事。”接过秋谨手中的茶水壶,华如初给两人面前的杯子都冲泡上,茶香萦绕鼻端,很好闻。

    “茶园那边你多费点心,太子天天都会问起。”

    “恩,不过炒茶这事急不来,等祁军把房子搭起来后,篾匠这边的工具应该也做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就是摘茶的速度再快点也能应付得过来。”

    “你心里有个章程就好。”祁佑眼神在院子里扫过,最后落在桌上的花瓶里,“我记得祁府没有桃花。”

    “这个啊!”华如初拿了一枝出来在手里把玩,“马柏送那些花来的时候顺便送了几枝过来,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

    看了她的手半会,祁佑突然问,“如果……祁府由你当家,你会不会像动这个院子一样把祁府也改上一改?”

    华如初愣了愣,“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现在想。”

    华如初真就撑着腮帮子开始想,从祁府门口到她所知的每个地方,还真是……没有一个地方是她喜欢的。

    不过,“应该不会吧。”

    “为何?”

    华如初笑,“就是武林中也分个南武林北武林,因着一点小事都能扯出大道理来争论不休,南人偏着南方,北人偏着北方,人都是这样,哪怕对自己的家乡万般不满,可在心里也只允许自己嫌弃,听不得旁人说半句不好,我当然觉得祁府太过单调甚至说得上是荒凉,比不得我华家半分,可祁家人并不会这么觉得,他们只会认为自己的家好,我要是做了改动怕是辛辛苦苦还得不了半点好。”

    家?祁佑心下冷笑,家的含义祁府有几人懂?要是能给他们带来利益,就是把这祁府拆了恐怕也不会有几人犹豫吧,“并不是所有太原世家都如祁府这般空旷,祁府是由军功起家,一开始便讲究的是大开大阔,那时只让人觉得祁府威风,而不会是如今这般荒凉,这些年祁府做了些改动,倒越发成了四不像。”

    也就是说,祁家现在的样子并不能代表所有太原世家?她还当所有北方人都只讲究个门高梁高屋檐高呢!

    把桃枝插回花瓶,华如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满口茶香让她的心情更好了些,“珍妹生辰有没有什么要讲究的?”

    “女儿在祁府向来不受重视,也不会有几个人记得,就连我爹可能都……”顿了顿,祁佑才继续道:“如果他们不提起,你也不用理会,就我们三人过吧,落个清静也好。”

    “好,我们三人过。”算了算日子,华如初才想起,她的夫君好像也快生日了,女儿不受重视,不知这嫡长孙的生辰会不会有人记得。

    不知不觉间两人都喝完了杯中的茶,这次是祁佑提了茶壶续茶,“祁珍的婚事我和太子提了,也有了几个人选,太子的意思是尽快定下,你觉得如何?”

    “这个事,是不是等娘回来再说?”

    “不必,我不会让祁珍受委屈,她的那些个算计我不想理会,祁家牺牲我就够了,不必再搭上祁珍的婚事去得什么好处。”

    牺牲?是指和她成亲吗?华如初眯了眯眼掩下其中的风起云涌,那她的牺牲该找谁算?

    手被人握住,手指头一个个掰直,温热的指尖划过掌心中复杂的纹路,男人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我所有的牺牲中不包括你,赐婚的旨意是我得到的最大奖赏。”

    这是甜言蜜语吧,说得这么辣气壮的,你考虑过听的人的感受吗?尤其是说这句话的人还木着一张脸,那样子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华如初不甘不愿的任体温升高,不用看也知道此时她的脸有多红。

    “祁,祁佑……”

    “恩?!”

    从鼻中哼出的音调性感得无法形容,华如初觉得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出毛病了,不然怎么可能从中听出宠溺纵容来?

    没有听到后面的话,祁佑视线上移,“怎么了?”

    “忘了。”摇了摇头,连带着把刚才那错误的感觉也晃掉,慌慌张张的只想着提起一件什么事来把这种感觉给抛到九霄云外去,最好是再也不要出现了。

    两人之间越来越暧昧越来越温情的相处让华如初乱了阵脚,明知道这样会出问题,却只能无奈的任事态这么发展下去,她总不能无端端叫祁佑不要对她好,不要对她温柔,不要对她动手动脚……

    他们是夫妻,祁佑做什么都站得住脚,而她,天生吃软不吃硬,对这样的祁佑完全无法冷眼相向,有时候,她真宁愿祁佑对她坏一点,尽管去妾室那里享受温香软玉,那样,她才能守住本心。

    女人再狼也是会败给感情的,她从来不敢奢望自己是那个例外,尤其那个在别人面前冷漠寡言的男人还在试着在她面前褪去所有防备,把所有的软肋送到她手中,只要她不是天生缺了感情这根筋,对上这样的男人她不知道除了投降一途,还能如何。

    可偏偏,她还硬撑着不想投降,不想把自己的心交出去。

    两人之间的这场博弈,胜负未料,可她很清楚,她的心已经没最开始那么坚定了,这是一个很危险的讯号,她明知道,却无法可解。

    PS:坐久了,屁屁痛,嘤嘤嘤……(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心老了

    第七十二章心老了

    “对了,明天我想去一趟别院,马柏找了手艺好的匠人回来,我想去看看他们有没有浪费我的紫砂泥。”

    “为何叫那些土叫紫砂泥?”

    “我在一本游记中看到的,这种泥土很特殊,用来做茶具泡茶对身体很有好处,而且茶会很香,时间久了就是不放茶叶也会有茶香,不过游记中说这种紫砂泥很难得,会伴着大量的甲泥,你给我送来这么些紫砂泥,甲泥哪去了?”

    不知道如初如果知道她这么看重的紫砂泥不过是百姓看不上的东西时会怎么想,祁佑心中转了这么一个念头,随即抛开,避重就轻的道:“老百姓常用你说的甲泥来做茶壶碗盆之类的,不会浪费。”

    “那就好,如果我以后还想要会不会很麻烦?”

    “不会,我让人在那里守着,有了就会送来给你。”

    “你让人直接送到别院去,不要引起别人注意。”

    祁佑点头应下,感觉到如初在暗暗用力想从他手中挣脱,便也不再勉强她,从怀中拿出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放到她手心后松了手。

    “是什么?”

    “你看看。”

    掌心在膝盖上蹭了蹭,擦干湿漉漉的掌心,华如初把那红绸打开。

    “这是……紫玉?”

    很满意看到她惊讶的样子,祁佑掩饰似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也不看她,道:“玉在太原没金饰值钱,佩戴的人不多,也就不受重视,这块玉是无意间看到的,想着你可能会喜欢就拿了来。”

    玉在南朝确实没黄金值钱,但绝不包括紫玉,紫玉极为稀少,因着南朝的一则传说,紫玉被南朝人奉为避邪的吉祥之物,就是她,手里也不过只有小手指甲片那么一小块,娘看到后还兴奋了好一阵,给她备嫁时更是千叮万嘱一定不能丢了,为给她带来好运的。

    虽然她不信那些东西,可一个男人为她寻来这么大一块寓意特殊的紫玉时,心狠狠的沉了一下,那力度,让华如初不自觉的拿手压了上去。

    就连下人都知道紫玉的价值,她不信祁佑不知道,若是把这个呈给太子,太子不管是拿去讨了太子妃的欢心还是宫中贵人的喜爱,好处不言而喻。

    可祁佑给了她。

    祁佑只当她是高兴的,眼神越见柔和,万分觉得这回以权谋私得值当了。

    这一夜,华如初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情,完全打开了身体接纳祁佑的侵入,气息交融中,看着男人愉悦的神情,她突然有那么一刻觉得可惜,如果这个男人能只有她,该多好。

    这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有的贪心,只是别人不敢付诸行动。

    而她,屈服于世俗,交付了身体,却不愿也不敢交付心。

    祁珍极少出府,此时和嫂嫂坐在软轿里兴奋得坐立难安。

    “嫂嫂,真的没事吗?娘回来要是知道会不会为难你?”

    “你都问过好几遍了。”华如初给她抿了抿鬓角,“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你哥哥知道的,去向祖母请示时祖母也亲口允了,娘怎么会为难我。”

    祁珍不好意思的绞着帕子,“我就是怕给你带来麻烦,娘把我拘得紧,就是哪家小姐发了名帖过来请我过府去玩,母亲也是要再三问清楚的。”

    “没事,不用担心。”

    华如初没有解释更多,她手里现在已经有了太子的手令,就是祖父也不会再拦着她出府,有祖父祖母坐镇,祁武氏不敢为难她,最多也就是去请安时说上几句难听话。

    到了别院,让云书带着祁珍到处去看看,华如初跟着马柏来到最里面的院子里。

    一路上,马柏轻声道:“师傅叫葛云君,手艺是真的好,家传下来的,就是性子古怪,听说祖上曾经极是富裕,只把这当成是个雅好,并不拿这个赚取银钱,我能请了他来还得亏时机好,他十四岁的儿子得了重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也未见起色,我答应他儿子病好之前的一切开销由我们负责,他才勉强同意为我们所用,只是为奴却是不可能。”

    还挺有傲气,华如初心下满意。

    只要不是傲过头她都能接受,主家都希望下人听话乖顺。

    可手艺人她却希望对方是个有自己主见,不那么随波逐流的人。

    禁止了其他人的跟随,华如初和马柏两人进了院子。

    里面很安静,就连马柏派来侍候的两个小厮看到他们进来都是踮着脚尖过来轻声请安。

    马柏担心小姐怪罪,忙小声解释道:“这葛师傅脾气大,做活的时候尤其容不得半点声音,昨儿个我过来还被他斥了一顿,小姐别见怪。”

    “去看看。”

    厢房内有不少泥浆的痕迹,屋子中间坐着一个中年人,四十左右,衣裳半旧,溅了泥浆,却给人一种极规矩的感觉。

    双手沾着泥,小心翼翼的在塑型,神情严谨得近乎虔诚。

    示意马柏不要出声,华如初看了一阵后便退了出来。

    不管葛云君能不能把紫砂壶折腾出来,这态度已经得了她的认同。

    出了院子,华如初才问,“这两天有没有做出来成品?”

    “有,但是葛师傅全捣毁了,说是不行,不能浪费了这等好材料。”

    葛云君发现了这泥的特殊?华如初挑了挑眉,又问起穴窑的事。

    “这事我问了下葛师傅,他倒是说他有个窑,从他祖父那代传下来的,不过近十年没有开过窑了,他的家底撑不起开一次窑的花销,只是修葺怕要花上不少的银子。”

    “他有没有说这穴窑质量如何?”

    “他信誓旦旦的说不比官窑差。”

    “很好,你转告他,只要能把我送来的紫砂泥做出我想要的东西,重重有赏。”

    “是。”

    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马柏,“不管他明天有没有做出满意的成品来,都把这纸交给他,若是他问起,你就说我也只是纸上谈兵,并不懂这些,让他自行钻研就是。”

    “是。”

    停了停,马柏问,“小姐,这匠人还要不要再找?”

    华如初想了想,“算了,越少人知道越好,这个葛云君你拿捏住了,别到时候东西做出来人却跑了。”

    “这个您放心,绝对不会如此。”

    “你有把握就好。”华如初在跨院的八角亭里坐下,“茶园那边进展如何?”

    “按着您说的在建房子,就是摘下来的茶叶越来越多,他们都有些担心会坏掉。”

    “坏不了,让他们加快速度吧,急也急不来。”

    “我也是这么和他们说的。”马柏笑了笑,此时的他看起来就是个尽职忠心的管家,绝不会有人想到他曾是武林中有名的一号人物,“您把春玉和秋谨都放出来了,要不要再调两个人进府?”

    “有云书她们够用了,我拘在内宅是不得已,让她们轮流出府松泛松泛也好,我让你注意的那几家铺子有没有什么动静?”

    “时日尚短,暂时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华如初又问了问新开的那几个铺子,突然想起一事,“大哥离开时我让他带个消息给二姐,请二姐帮我送一些手艺好的绣娘来,你挑个脑子灵活的生面孔去弄一个绣庄,明面上暗地里该孝敬的孝敬,该打点的打点,一定要完全和别院脱离开来,更不能扯上祁府,就打着姐夫这边堂口的旗号吧。”

    “是。”

    祁珍在云书的陪伴下把别院逛了个遍,准备从跨院这边直接过去找嫂嫂时,就看到八角亭一坐一站着两人。

    站着的是个男人!

    到底是世家中出来的,祁珍哪怕心里担心坏了也没有说出毁人清誉的话,只是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嫂嫂。”

    华如初早就看到了她,看她走得急还当她是玩得高兴了,便停下和马柏的商谈等着人过来。

    偷偷看了男人一眼,好年轻,长得也好,祁珍脸蛋徘红的不敢再抬头,只管看着自己的嫂嫂。

    “怎么走这么急,都出汗了。”

    祁珍哪敢说自己在想些什么,娇笑着坐到她身边,道:“嫂嫂,你这别院好漂亮,比祁府好看。”

    “你要喜欢下次有机会我还带你来。”拿了帕子给她擦了擦汗,华如初也忍不住笑,不知为何,这两天看着这小姑娘,总有种想疼着宠着的感觉,算算年纪,两辈子加起来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也不出奇了。

    瞬间觉得自己老了。

    “我当然想来,可是娘回来后我哪还敢随便出府。”扁了扁嘴,祁珍很希望娘能慢点回。

    看她眼光总是瞟向马柏,华如初以为她是好奇,便给她介绍,“这是我这别院的管家马柏,马柏,这是祁府的珍姑娘。”

    “见过珍姑娘。”

    看他并不像一般的下人那样见礼,只是微微弯腰拱手,祁珍也不恼,嫂嫂别院的管家,肯定是嫂嫂的得用之人了,向她见了礼就是人家的客气,遂也客客气气的应了。

    看时辰不早,华如初也不像往常一样在这里用膳,便让云书去前头吩咐轿夫在门口等着。

    “这边的事你多费心,让茶园的人都加快速度。”

    “是。”

    回府的路上,祁珍偷偷从小窗口掀开一条缝隙往外看。

    人来人往的宽敞街道上时能看到带着纱帽的姑娘家。

    心里偷偷的羡慕,却绝口不提要下去走走。

    嫂嫂能带她出来她就已经很感激了。

    华如初自然也不会提,人多的地方有太多意外。

    小姑娘现在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要是私下和谁看对了眼就是她的大罪过了。

    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终身的地界,一点点任性带来的,都有可能是一辈子的灾难。

    与其知了情懂了爱却要苦苦煎熬,还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不懂。

    不懂,才不痛。

    PS:涉及宅斗的书鬼鬼是头一次写,知道写得不好,直到今天这章开始才找到了感觉,前面的有些地方写得比较生硬,有时间我会去修修。

    现在是因为如初新婚,在宅子里过上一段是必须的,但不是一直如此,也不会一直这样憋屈,在拿到太子手令的时候,如初其实就比以前要自由些了。

    另,屁屁继续痛,鬼鬼需要安慰,要不……你们来摸摸呗。(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踩,狠狠的踩

    第七十三章踩,狠狠的踩

    绿柳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听了娘的话不再为已经发生的事伤神伤心,专心养好身体。

    原以为大公子会因为她身体不好怜她,常常来看看她。

    可这些天除了祁安来送过一次补身子的东西外,大公子没有踏进她院子一步。

    饶是她帕子都绞碎了,哪怕她心里再多的想法,见不到人也无法。

    依知若打探来的消息,大公子这几天回来得都很早,除了去主院请安,大多数时间居然都是直接去了夫人那里。

    这让她觉得危险。

    正想着是不是掐着时辰去路口迎一迎大公子,门外就传来说笑声,绿柳心下一凛,身体坐正了些。

    知若连忙拿了个枕头垫到她腰后。

    帘子被打起,吴氏率先走了进来。

    在鼻端甩了甩帕子,吴氏抱怨,“一屋子的苦药味,怎么也不撩起帘子换换气。”

    知若忙道:“两位姨奶奶见谅,主子身体虚弱,受不得风。”

    随后进来的段氏掩着嘴角轻笑,“也是,都不能生孩子了,这身体是好不到哪里去。”

    原本还算平和的屋内瞬间静得针落可闻,绿柳的眼神冷得都能刮下霜来。

    她们是怎么知道的?

    知若看情形不对,忙示意其他人退下。

    段氏却仿佛没发现屋内的异样,指使小丫头搬了两张凳子放到床边,拉着吴氏大大方方坐下。

    对上绿柳要吃了她似的眼神。

    “绿姐姐这是生气了?真是奇了怪了,要怨要怒要怪你不都得怪自儿?又不是别人让你怀不上孩子的,吴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吴氏似笑非笑的看着绿柳,点头,“段妹妹说得是,绿姐姐,你这代价付出得大了点儿不说,大公子好像也没多来你这里一次,我怎么算都觉得你亏了。”

    绿柳再也没了以往的气焰,要是可以,她真想一把火烧了这两人。

    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忍耐,再忍耐。

    可脸上的笑却是怎么都摆不出来了,“两位妹妹这是专门给我添堵来了?”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绿姐姐,以前你压我们一头,在我们面前得意的时候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你也说风水轮流转,又怎知明年不是到我家,说话还是留点口德的好。”

    “也是,多谢姐姐提醒,妹妹是该留点口德,为将来的孩子积福嘛,绿姐姐就是有这心思也没用了,总不能为别人肚子里的孩子积福不是。”

    绿柳只觉得心下翻涌,喉咙发甜,狠狠吞了两口口水下去,忍住一阵阵晕眩,冷笑出声,“那可不一定,这世上最多的就是意外,你们就那么肯定我怀不上?就那么肯定你们怀得上?就是怀上了还得看有没有本事保住呢!厉害如三太太不也滑了胎,两位妹妹说是不是?”

    段氏和吴氏对望一眼。

    绿柳都这样了,她们居然还有种被压制的感觉。

    要是这一次都不能把她踩下去,等她缓过来了肯定不会让她们好过的。

    踩,狠狠的踩。

    吴氏眉眼一挑,看向知若,“怎么我和段妹妹来了连口热茶都没得喝?这么没规没矩的,姐姐平时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我的人,用不着你们管教,我房里也不是你们耍威风的地儿,两位妹妹请回吧。”

    “绿姐姐别这么急着赶人,咱们可是好一段时间没这么坐着聊聊天了。”段氏看着绿柳苍白的脸色一阵啧啧声,“那么娇美的一张脸,怎么少夫人一进门就憔悴成这样了呢?以前那人比花娇的样子哪去了?”

    吴氏笑着接话,“没了男人的滋润,自然就萎了。”摸了摸自己紧致滑嫩的肌肤,“和绿姐姐一比,我今儿气色真不错。”

    “那是,绿姐姐都二十二了吧,还能有几年青春?妹妹劝你还是赶紧养好身体,能得一日宠爱是一日,大公子就是再长情,枕边怕是也容不下一个看起来年纪比他还要长的妾室,哎呀,吴姐姐,被你这一提醒,妹妹也得回去往脸上抹点东西了,要不然哪敢往大公子跟前凑。”

    段氏看都不看绿柳快要冒火的眼神。

    站起来环眼看了下再也不复光鲜的屋内,心下冷笑。

    仗着多跟了大公子几年就事事压她们一头,到头来却落个这样的结局,该。

    吴氏娇娇弱弱的起身,学足了绿柳平日的样子,“一起来的,一起走吧,绿姐姐,妹妹告辞了。”

    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一番扬长而去,绿柳的指甲都掐进了掌心。

    这两人,这两人……

    若是她的后半辈子得呆在地狱,这两人一个也跑不了。

    少夫人,也别想跑。

    都是她,要不是她嫁进来,她还是那个最受宠的。

    要不是她,大公子何至于冷落她至此。

    猛的抬头看向知若。

    知若被她的眼神吓一跳,好不容易才没让自己往后退,难道主子知道那消息是她泄露出去的?

    “知若,你心里装着大公子是不是?”

    知若脸色大变,身体顿时矮了半截,“主子,奴婢……奴婢……”

    “你看大公子的眼神和我一样,我懂。”撩了被子下床,看也不看跪地的知若一眼,径自走过她跟前,“原本打算再过一阵就给你许个人家,免得我们反成敌人,全了我们主仆一场,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绿柳回身,死死盯着地上的人,“知若,我改变主意了,你不是喜欢大公子吗?那就喜欢吧,你颜色好,有我出谋划策,我就不信会生不出个孩子,到时候我倒要看看是她们得意还是我得意。”

    知若大喜过望,她没想到主子会这么容易就松了口,只要主子不使绊子,她一定能得到她想要的。

    “不过,生下孩子后孩子得放我这养着。”

    笑容僵在嘴角,知若嘴唇动了动,机会就在眼前,若是答应,以后自是抬了身份,若是不答应……主子知道了她的心思,一定不会放过她。

    其实她根本没得选择。

    知若深吸了一口气,额头触地,“是,奴婢答应。”

    绿柳眼中的疯狂终于散了些许,亲自把人扶起来,笑得如沐春风,“这才对,你放心,孩子是你生的,别人拐不跑,你以后和我住一起,孩子也就跟在你身前养着一样了。”

    “是,奴婢谢主子恩典。”

    绿柳走至门前打起帘子,突然想起少夫人院里花厅中放的那张屏风,精致的绣品,出自扬州,偷值千金。

    若是她也有……

    “把这帘子换成竹帘,屋里换换气。”

    “可您的身体吹不得风,现在就换是不是早了些……”

    “换。”

    看绿柳坚持,知若这会哪敢惹她不高兴,只得应下。

    “奴婢见过大公子。”

    院里的请安声落进屋内两人耳里,对望一眼,绿柳迅速回到床上躺好。

    知若给她理了理被子,走至门前打起帘子。

    “知若见过大公子。”

    祁佑大踏步进来,仿佛没看到门口含羞带怯的人。

    床边的两张椅子还没来得及挪回原位,祁佑随便挑了张坐下去。

    “大公子……”

    绿柳挣扎着要下床来见礼,祁佑抬了抬下巴,“躺着吧。”

    “妾失礼了。”按了按眼睛,眼睛更红了。

    “身体如何?有没有好些?”

    “谢大公子惦记,妾已经好多了,再过几天应该就可以下床了。”

    “若是还有哪里不爽利,禀明少夫人后请了大夫再入府瞧瞧。”

    “少夫人仁慈,每隔两天就让孙大夫来给妾身把脉,妾这心里都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绿柳连忙擦了擦,不好意思的道:“妾苫是太感念少夫人的好了。”

    祁佑厌烦的垂下眼,回府后原本打算直接去如初那,想起绿柳也病了有一阵了便来看看,毫不意外的又看到了她的眼泪。

    忍不住想,如初也这么哭过吗?

    就连新婚之夜,她都只是红了眼眶。

    蓦然起身,“好好养着。”

    看大公子才来就要走,这都好几天没看到了,绿柳哪里愿意,连忙出声挽留,“大公子,妾,妾都好些天没和您一起用膳了,您今天留下来好吗?只是看着您,妾都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

    祁佑脚步停下来,回身看她,眼神深沉的让人心里发紧。

    “好好养着。”

    又是这句,看着匆匆离开的背影,绿柳银牙都要咬碎,又是回去陪少夫人了吧?!

    肯定是的,这些天大公子每天回来陪少夫人用膳的事整个祁府都传遍了。

    除了比她年轻,华如初哪里比她好?不就是个十里红妆吗?

    胆小懦弱,烂好心,没点主见,也没点主母的风范气度,要不是有个那样的出身,祁府少夫人的位置哪能轮得到她。

    大公子也就是一时迷惑,等时间一长便会腻了。

    这桩婚事是奉旨,短时间之内大公子是不能纳小妾的,到时候大公子必定还回她这里来。

    只要不抬新人进府,她就有信心让大公子重新看向自己。

    哪怕怀不上孩子,她也要尽快夺回宠爱,说不定老天怜她,就让她怀上了呢?

    至于知若,绿柳心下冷笑,她要的是孩子,孩子的母亲也只能是她。(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你去姨娘那里吧

    第七十四章你去姨娘那里吧

    自打回来,祁佑就觉得如初今天有点不一样,原先以为是他去了绿柳那里惹了她不快,心里还高兴了一阵。

    可久了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如初说的话里,神情是一点酸味都没有。

    只是那恹恹的样子看着又实在是不得劲。

    因着祁佑今天回得早,晚膳也用得早了些。

    树下,两人相对而坐,照例,云书只是把滚开的水送来便退了下去。

    仿佛满院子都只剩两人,以及盛放的鲜花。

    先如初一步拿到茶壶,祁佑揭了盖子给两人冲泡。

    看着如初面前那茶杯里翻滚的花瓣,祁佑不由得问,“这也是茶?怎么看着像是花瓣?”

    华如初凑近去闻了闻,满意的盖上盖子,虽然不是她的心头最爱,偶尔喝上一喝她也是愿意的。

    “这是花茶,本就是花瓣做成的,要不是珍妹过来,我都要忘了还有这茶了。”

    把自己面前的杯子注满,祁佑又问,“味道如何?”

    “先捂一捂,一会给你喝一口尝尝味道。”

    “甚好。”

    看他的神情,华如初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你别看到什么都想着能从中获利。”

    祁佑面色一僵。

    他确实是想到了宫中那些贵人,花茶看着就不错,只要不是味道太差,就是图个雅兴她们也会喜欢的。

    “我……习惯想到这些。”

    利用身边的一切为太子,为自己图谋更多,这已经成为他的本能了。

    祁佑垂下视线,掩住其中的难堪。

    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他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可现在,他不希望如初把他看轻。

    “这没有什么不对,我只是觉得这样太累,偶尔,你也可以这样单纯的享受,尝尝看味道如何。”

    看着送到眼前的茶杯,顺着茶杯看向握杯尽量伸直的手,再顺着手臂,看向对面的人。

    眼睛很黑,没有一点杂质,就是笑容也是简单的,仿佛根本看不懂他心里那些弯弯绕绕。

    可他知道,她懂。

    托住如初握杯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祁佑低下头去喝了一口,满嘴花香。

    感觉有些粘腻,不是男人会喜欢的味道。

    而且,也淡了些。

    “是不是不太喜欢?”收回手,华如初问。

    祁佑点头,端起自己那杯抿了一口,压下口里那鼓花香,“我更喜欢喝这种。”

    “我也更喜欢那种,不过女人更适合喝花茶,有美容养颜的效果,应该会有人很喜欢的。”

    祁佑抬头看她,“你愿意?”

    “这有何不愿,不过是一些没费多少心的东西,做起来比茶叶容易多了,我的丫头们都会,现在鲜花盛放,正是做花茶的好时候,不过我不想我的人露面,你若需要就派几个人来学。”

    祁佑看她说的不似作伪,也没有半点勉强,遂点头,“好。”

    沉默了一会,华如初突然道:“祁佑,今儿我身子不爽利,你看要不要去哪个姨娘屋里……”

    祁佑定定的看了她半晌,头一次,华如初先一步避开了视线。

    说出这样的话,等于是把自己的男人往别人女人床上送,她没有想像是那么甘愿。

    “今天恹恹的是因为身子乏?”

    华如初讶异他如此问,点头承认,“恩,肚子疼,身子没什么劲。”

    “既然身子乏,怎么不在家好好歇着,还出府了?”

    “记挂着茶园那边的事,再加上找的匠人又有了着落,便想去相看一番,是回来后小日子才来了的。”

    两人正儿八经的说这种事,华如初到底面上还是有些挂不住,似真似假的嗔道:“夫君,你的话比以前多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祁佑没有否认。

    大概是因为在如初面前说得顺口了些,就是在外头,他的话也稍多了几句。

    也仅仅是多了几句而已,不是极熟的人看不出来。

    “不喜?”

    华如初连忙摇头,“没有的事,能这么聊天,我觉得很舒服。”

    他何尝不是如此觉得?祁佑给两人的杯中续了水,直到夜幕降临,起了风,两人回屋后也没说起要去别人那里的话。

    居然就这么搂着睡了一晚?

    次日,把祁佑打点好,华如初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人,男人正静静坐在那里等着她。

    只是这样一个姿态,她就觉得心软了。

    这样下去,会糟。

    祁佑突然抬眼,对上镜子里的视线。

    华如初回神,道:“从今儿起,我都要去主院那边请安了,一会要不要提一提珍妹的生辰?”

    “祖母事多,不必扰她,她若是记得,自会说起。”顿了顿,祁佑又道:“你身体不爽利,何不再休息几天,祖母知你身体不好不会怪你。”

    “这已经歇好几天了,理由再好也不能总用,只是去请个安,没事。”

    自打分开各自过小日子后,她借着想家的由头已经偷了好些天的懒,虽然老夫人没有怪她,可总这么着也不行。

    适可而止吧,说不定下次还可以再用这个理由。

    祁佑看她如此说也就点了点头,内宅这些事她相信如初能处理好。

    用过早膳,两人一起出了院子。

    出府和去主院是同一条路,还可以一起走好长一段。

    “我会早些回来。”分岔路口,祁佑这么说了一句便离开了。

    华如初在那里一直目送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提步往主院而去。

    任心里如何翻涌,也当自己毫无所觉。

    进屋时,里头正热闹,祁林氏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哄得老夫人哈哈大笑。

    看到她进来那笑容也没有止住。

    华如初福身见了礼,规规矩矩的站在下首,眉眼不抬,“祖母,这些日子来得不勤,是孙媳妇不孝。”

    “这孩子,远嫁千里谁会不想家,再说你还在帮着佑儿分忧,祖母高兴着呢!”老夫人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的位置,拍她她的手安抚,仔细看了她几眼,笑道:“看着气色是好些了,想开了就好。”

    祁林氏捂着嘴取笑,“现在祁府可是传开了,自打佑儿成了亲,夜夜都是宿在新夫人那里,姨娘们连见一面都难,娘,不怕您笑话,媳妇都羡慕得紧,老爷什么时候这么对过我啊!侄媳妇真是好福气。”

    华如初心下一冷,这是当着她的面上眼药呢。

    老人最看重的是什么?子嗣。

    祁佑是嫡长孙,老夫人自然是想赶紧有个嫡重孙的,新婚燕尔,祁佑专宠她倒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可她要是迟迟不能怀上孩子,偏又占着宠爱,那就是老夫人也容不得她。

    没有女人愿意把自己的夫君分出去。

    可当要分的是别人的夫君时,她们绝对狠得下心来。

    祁林氏这番话明着是羡慕得不得了,可这话里的意思却是好几层。

    果然,老夫人眉头先是皱了一皱,然后便松开了,“佑儿是想做爹了,老婆子我也想赶紧抱上重孙,孙媳妇,你要加把劲。”

    华如初脸色红红的低声应下,那含羞带怯的样子惹得老夫人又笑出了声,“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可不,您看看她,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了,还怪好看的。”

    任两人如何取笑,华如初都是一副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的模样。

    久了,两人也就没了兴致,当祁佑搬着帐本进来时,老夫人挥了挥手,“行了,都别杵这里,回去忙你们自个儿的吧。”

    “是,媳妇不打扰您了,如初,我们一起走吧。”

    “好,祖母,孙媳告退。”

    走出主院,祁林氏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去,侧头看着默不作声的华如初轻声道:“我嫉妒你,就是当时我成婚时,老爷也没有一直宿在我那里,你很幸运。”

    华如初满脸都是藏不住的幸福,浅浅回应,“夫君待如初极好,如初确实很幸运。”

    “但愿你能一直幸运。”

    祁林氏停下脚步,表情复杂,看着一脸茫然的华如初忍不住冷笑。

    世家子中有祁佑那般心性的不说是头一份,却也是极少的。

    若不是他冷面冷心的样子吓退了不少人,要不是祁家风光不再,祁家嫡长孙媳妇的位置岂会落到她头上。

    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居然比她幸福,凭什么?

    几乎扭曲的面容让华如初吓得后退一步,惊呼,“二婶……”

    祁林氏垂下眼,转身离开。

    “二婶……”

    目送着人远走,再也不见,华如初在那里站了半会,才满面不解的离开。

    回了屋,华如初才奇怪的道:“祁林氏对我有敌意,为何?”

    “是不是因为老夫人待您不错,她防着您了?”

    接过云书递来的温茶喝了一口,华如初摇头,“不像是防着我,倒像是厌恶,我做了什么让她厌恶的事了?”

    “您又没去走门串户,怎么会得罪她,您换个地儿坐,我给您弄弄头发。”

    头皮扯着是有些难受,华如初移步到桌边坐下,还在琢磨祁林氏对她异于寻常的态度。

    取了钗环,解开束得过紧的发髻,云书以指代梳挽了个松松的坠马髻垂在一边,打算把钗环重又戴上去,华如初摆手制止,“别用这些,换换。”

    知道小姐的喜好,云书笑着点头,“是,婢子这就去拿。”

    PS:林志炫,我的最爱,今晚我是歌手最后一期,我好想去现场。(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庶兄弟

    第七十五章庶兄弟

    祁府嫡小姐的生辰,按理就是再不受宠应该也会有所表示的,可祁府的冷淡却完全出乎华如初的预料。

    大老爷早早当差去了,大太太还没有回来。

    老太爷和老夫人照例在主院没有出门一步。

    就连府里的管事,好像也没人知道府里今天有主子过生辰。

    冷漠态度可见一斑。

    成亲将近一月,华如初这时候才觉得自己有点托大了。

    这祁府,她小看了。

    风平浪尽也只是看起来如此而已。

    一直觉得祁府哪里不对劲。

    她抱着不想介入祁府过深的想法,明明有疑惑却没有去查。

    可昨天丫头无意中的一句话让她恍然大悟。

    是了,祁府不是没有根基的世家,相反,祁府曾经无比辉煌。

    传家百年,怎可能整个府邸的下人里没有几个老人,年纪最大的也不过是三十左右的年纪,要说老,只有管家祁福到了天命之年。

    祁府的老人呢?那么好的全死了?

    还是说祁府不需要经验丰富的老人,只需要年轻的侍候就够了?

    这个理由恐怕连个稚童都无法说服吧。

    想起三婶曾说过的那些事,华如初眯起眼继续琢磨。

    曾经,祁府恐怕发生了不能宣扬开来的事吧。

    所以,清洗了。

    不管是事情的痕迹,还是知道的人。

    大家族真可怕。

    华如初觉得自己还是继续保持缄默就好,软弱就软弱了吧。

    “嫂嫂,嫂嫂……”

    人还在院子里,这声音倒是先传进来了,华如初收了那些有的没的思绪,看向门口。

    祁珍小跑着进来,对上嫂嫂似笑非笑的眼神才惊觉自己失了仪态,连忙慢下脚步。

    “在我这里你不用束缚自己,想怎样便怎样吧,我不拘着你。”

    祁珍眼睛发亮,加快脚步来到嫂嫂面前,乖巧的福身见礼。

    “好了好了,今天你是小寿星,快省了这些规矩,云书,把院里的丫头婆子都叫来给珍姑娘见礼。”

    “是。”

    “不用的,嫂嫂,不用的。”祁珍连连摆手,就是她自己院里的人都没有这么重视。

    没想到只是这两天才亲近起来的嫂嫂却对她这么好。

    云书抿嘴一笑,福了一福就出去了。

    小丫头上了茶,悄无声息的退至一边。

    祁珍有些坐立难安,“嫂嫂,真的不用的。”

    华如初看着她,端着自己已经半凉的花茶喝了一口,寡淡的味道实在是不喜,可小日子来了,她也不敢去喝绿茶。

    “我让她们来向你行礼,这是她们该守的规矩,是她们的本份,而你,从身份上来说受得起她们的礼,她们不需要你来护,但是,你可以赏,哪怕就是几个铜板,也是你的意思。”

    看她似懂非懂的样子,华如初叹息着摇头,“珍妹妹,做为主子,对自己真心好的人要护得住,做为主母,该拿捏的人要拿捏的住,可不管是在闺阁中做小主子还是以后管家掌事,都要划好一条线,做为仆,绝不能逾越,身为主子,绝不能连自己人被欺了都只能眼睁睁看着,有规矩,才成方圆,你护住了她们,她们才能和你一条心,没有哪个下人会对一个连保全她们都做不到的主子奉上忠诚。”

    这是嫂嫂在教她,祁珍知道,虽然没有完全理解,祁珍还是把这些话牢牢的记在心里。

    比起娘亲教她的那些个一点也不想学的手段,她更能接受嫂嫂这种光明正大的方式,她觉得这才是正道。

    “我会努力理解其中意思的。”

    “别跟我币心,我是受你哥哥之托。”听着外边的脚步声,华如初身体往后靠,“你哥哥生怕你出嫁后被夫家欺负了,也不管我有没有东西可教你,就把你塞给我了。”

    “我……我以为嫂嫂是喜欢我才愿意教我的。”

    看小姑娘满脸伤心,华如初再次失笑,这么单纯啊,她那个据说很厉害的婆婆究竟是怎么教的?怎么反而教出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了?物极必反吗?

    “要不是喜欢你,我何必教你这些,原本我也只打算和你讲几个大道理敷衍敷衍的。”

    祁珍还要说什么,云书领着夏言和冬菲进来了。

    其他人在花厅门外候着。

    三人成品字型跪下,磕头行礼,“奴婢云书(夏言,冬菲)祝珍姑娘身体安康。”

    祁珍急忙翻自己的荷包,里面有些碎银子,但不多,如果只是打赏眼前这几人倒还罢了,可嫂嫂说了,整个院里的人都会来向她见礼。

    要是阿凤在身边就好了。

    偏偏她今天还起不来床。

    看出她的窘迫,华如初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钱袋递过去,鼓鼓囊囊的,看着就不少。

    “先拿着用,都是碎银子。”

    “那,我先借着用用。”

    华如初不置可否,要说钱财方面,两辈子老天爷都不曾薄待了她。

    看着最后一批进来的人,华如初眨了眨眼,这么面生,是祁府的人吧。

    她才嫁进来时安排在这院子里的人恐怕各房眼线都有,好在她的丫头们能干,从第一天开始就把她们排挤得远远的,连靠近都不可能。

    传递消息出去更是妄想。

    她得找个借口光明正大的把这些人清理出去。

    “行了,都去忙吧,夏言,厨房那边你去看着,多做几个珍姑娘爱吃的菜。”

    “是,奴婢省得。”

    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云书在身边侍候,华如初道:“中午你哥哥回不来,我们两人都吃不了多少,对付着吃几口,晚上再多做几个好菜。”

    “嫂嫂怎么说怎么好。”

    “今天过生的可不是我。”

    头一次被这般重视,祁珍兴奋得人都有些飘飘然了,原本对华如初就有几分亲近,现在更甚。

    就差扯着她的袖子撒娇了。

    这时,小丫头掀帘子进来通报,“小姐,良公子和镇公子求见。”

    他们两人?扫了祁珍一眼,华如初点头,“请他两人进来。”

    “是。”

    祁珍凑近了奇怪的问,“他们来干什么?嫂嫂,平时他们也常来找你吗?”

    华如初敲了她一个脑蹦,“少胡说,叔嫂有别。”

    祁珍吐了吐舌头,“我就是觉得奇怪。”

    看她还想再说,华如初冲她摇了摇头,祁珍也惊觉,马上闭嘴不再言。

    帘子打起。

    祁良走在前头,祁镇随后而入。

    “见过嫂嫂。”

    “快免礼,你们两怎么一起来了?”

    祁良抢先开口,“今日是珍妹妹的生日,我们去她院里没看到她,听丫头说来了嫂嫂这,我们便过来了。”

    华如初看向祁镇,想比起来,她更愿意相信这个代兄接亲的庶出公子。

    祁镇在外头散漫惯了,就是在府里也没有其他人那么讲究规矩,看华如初看过去笑得见牙不见眼,手上拽出来一个盒子,“嫂嫂,我是来找珍妹妹的,看您只是顺便。”

    这人……华如初哭笑不得。

    “这是给珍妹妹买了礼物?”

    “嘿嘿,手里没几个钱了,买了几个糕点来讨妹妹欢心。”

    “谢谢镇哥哥。”祁珍接过,眼睛都笑成了弯月,没想到今年还有人记得她的生辰,并且给她买了礼物,好高兴。

    祁良暗暗咬牙,明明是他先进来,明明是他先说话,明明是他站在前面,可就算这样,祁镇也能把风头抢走,可恶。

    忍了忍,祁良笑容更盛了些,把手里拿着的布包解开,露出里面精致的小算盘,“听说母亲在教你管家,我便想到这个东西你可能会需要,不知道珍妹妹喜不喜欢。”

    祁珍大大点头,笑容真诚得炫目。

    就是满腹算计的祁良看到了目光也闪了闪,旋即平复。

    “都坐吧,镇弟,你好像这阵没在府里?”

    祁镇笑容风流的接过云书递来的茶,稍显轻佻,却不让人讨厌。

    “对,原本打算在家多呆一段时间的,朋友相约出门游玩,觉得有趣便去了,这不,昨天才回来,刚好赶上珍妹妹生辰。”

    “怪不得这些时日也没见你。”

    和祁镇的潇洒相比,祁良相差的何止一点半点,汲汲营营祁府这点东西,却不知道外面的天空有多宽广。

    再一比较,就她目前所知的同辈里,祁镇算是过得最舒心的了。

    是个聪明人。

    祁镇突然身体前倾,笑得谄媚,“嫂嫂,听说你有几屋子绣品,反正你也用不了这么多,赏弟弟一点呗。”

    “你要绣品做什么?拿去讨哪个姑娘家欢心?”

    “这个您就别问了,就说给不给吧。”

    “你都说我有几屋子了,你又只要一点,做嫂嫂的哪能不满足你,云书,你去准备双份,免得良弟说我偏心。”

    祁良咧嘴一笑,灿烂阳光,“我这是沾了二哥的光了,二哥,多谢了啊!”

    “客气。”祁镇似笑非笑的看了祁良一眼,顺口接了这么一句便不再搭理他,直把祁良恨得牙痒痒。

    看来平时不出院门是对的,庶兄弟之间都这么明争暗斗的,各房之间还不知道生出了怎样的龌龊,居然表面上能粉饰太平到如此程度,不愧是传家百年的家族。

    华如初喝了口茶,冷眼看着两人你来我往。

    再看向兴致勃勃把玩算盘的祁珍,华如初觉得自己看走了眼,祁珍是单纯,却不是蠢笨的天真,该懂的事她都懂得,祁武氏教的,并不算失败。

    PS:儿子感冒还没好,儿子他娘又病了,谁来救救我的鼻子,喷嚏打得都要把鼻子甩了有木有!!(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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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圣旨,把武林盟主之女华如初许给了将军府嫡子,是从还是不从? 华如初是识时务的人,所以她从了。 大宅门里的生活每天欢乐和狗血齐喷,如初经常看戏,时而参与,偶尔入戏,倒也快活。 她还有个伟大的人生目标,可困在大宅门里,这个目标是不可能实现的。 “什么?你问我人生目标是什么?” “恩哼,听好了,姑娘我以散钱速度赶不上赚钱速度为毕生志愿。” “什么?不可能?哼,那我就能给你看!” 已有完本坑品《上善若书》、《药医的悠然生活》、《重生之缘来如此简单》、《花木呈祥》、《荣家》,坑品保证,欢迎跳坑! 另附读者群一只,欢迎来玩:37673949O(∩_∩)O~ (本站郑重提醒: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切勿模仿。) ...欢喜如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欢喜如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欢喜如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