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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政道风流全文阅读

作者:言者春晓     重生之政道风流txt下载     重生之政道风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零一章 暗流(三)

    詹继东以为周书明支走杨自修死想和他好好谈谈有些事情,但周书明显然没有那个意思,寒暄一番之后,冷不丁地叹了一句:

    “一转眼在贝湖就呆了这么长时间,岁月催人走啊。”

    詹继东一听不由微微一愣,紧着揣摩这话,周书明有意停顿那么一会儿,似乎有种感伤,其实是故意留一段空白,让他去揣摩。詹继东细细咂摸着,周书明说话很讲究,他必须用心领会每一个字。到现在为止,周书明并没公开表示对他有意见,对他目前的处境,也避而不谈,似乎这件事跟他没一点关系。但又明明传递出一种信息,似乎很关注事态进展。

    顿了那么一会周书明然后才道:“要走了,但该干的工作得干好啊,得善始善终。”

    周书明这么一说到工作,詹继东想要开口说其他事情就很难了,顺着周书明的话,两人谈了许多,意见基本一致。

    但这根本就代表不了什么,周书明对姜敏赫的事情应该是采取的静观其变的策略,这不是什么坏事,但也绝不是什么好事,这样静观下去,变数实在是太多了……

    从周书明那里出来,詹继东的心里无比的烦闷,这晚他在窗前站了许久,去京城也不会顺利,碰到这种事,人家不落井下石就⊕长⊕风⊕文⊕学,ww↙w.cfw¢x.ne→t算很不错了,还指望谁来拯救你?有些时候,别人是拯救不了你的,必须靠自己。

    可怎么才能化解掉这场危机呢?

    詹继东一夜无眠也没理出个头绪,上班之后。秘书敲门进来说:“书记。刚接到通知。下周国家药监总局的吴局长和李司长他们要来,重点督察我省版权情况。”

    “吴局要来?”

    詹继东颇感意外。吴局长是两个月前上任的,吴局长上任,标志着风波不断的药监总局重新洗牌。但上任两个月就来贝湖,詹继东还是觉得突然。

    吴局长倒是他的熟人,党校的同学,还是詹继东担任常委之前,当时风传。吴局长要到民航总局担任副局长,詹继东还开玩笑说,以后坐飞机就不用掏票了,拿出我俩的合影就行。吴局长也开心地笑了,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他们已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工作了多年,当时的传言虽然没成真,不过吴局长目前的位子也很显要,以后更是前程无量。

    想到这里詹继东心里也更有些阴郁。人家前程似锦,而他却是很不如意。说起来他这个副书记分管宣传、科教文卫,宣传这一块有宣传部长,那是常委,人家能听他的?科教文卫省政府也有副省长,陆政东如日中天,副省长能听他的?

    实际上是“不管”书记。

    “申达省长在党校学习,这次吴局长下来由您全程陪同,具体去那些地方也由你定,但艾琳国际必须要去,这是吴局点了名的。”

    吴局长毕竟是准部级,陪同的人不能太低,也就是这样的事情让他出出面。

    不过听到“艾琳国际”四个字,詹继东马上就从那种情绪中出来了,艾琳国际是周书明树立的一面旗帜,吴局长要考察,这不意外,但詹继东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那么一点味道,吴局长没必要在才上任就来给周书明这个要走的人锦上添花吧?两个人又不是一个系统的,这让詹继东不由仔细的琢磨着,然后心里蓦然一动,吴局长这个时候来贝湖,用意深远啊周书明想要去的地方,同样有人惦记着啊!

    这本不关他的事情,但涉及到艾琳国际,这事就和他有相当的关系了,詹继东敏感的意识到,这事他一次下和棋的机会。

    回到办公室,詹继东细细想了一会,拉出一张名单。名单上的人都是下周要陪同吴局长一行的,中心工作应该交给宁和涛和药监局党组书记、局长姚定平,但又想到姚定平和周书明的关系,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果断地将姚定平调整到了前面。这项工作应该由药监局牵头,宁和涛负责协调,发改委主任必须参加,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表现出敢用自己人的气魄。又把名单看了一遍,打电话让宁和涛过来,说你拿这名单去省政府那里,让省政府提提意见。

    等了十几分钟,宁和涛回来了,詹继东装作不在意地问:“看没没有?”

    宁和涛说道:“认真看过了,作了些调整。”

    詹继东接过名单,神情马上变了。陆政东将此次接待和陪同工作调整为由发改委牵头,发改委主任理所当然排在了最前,而且又在名单中多加了一个人:贝湖药监局稽查处长林洪涛。

    詹继东无言地笑了,林洪涛这人他想到过,故意没放上去……

    药监局一行五人来到贝湖,詹继东去机场迎接,同去的还有发改委主任、药监局局长、副秘书长宁和涛。在机场,詹继东跟吴局长一行见了面,吴局长看到他,显得非常振奋,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好久没见到继东你了,继东精神还是这么饱满,令人钦佩。”

    一阵寒暄,詹继东陪着吴局长往停车的地方走,有人快步走过来,问了一声省长好。詹继东扭头一看,是药监局稽查处长林洪涛。

    “小林啊,状态不错嘛,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说着就向吴局长介绍,用了不少夸赞之词。

    吴局长笑说:“不用继东书记介绍了,林处长可是我们系统的标兵。”

    转而又道:

    “洪涛啊,能在继东书记手下工作,可是你们的福气哟,要好好努力。”

    那口气,既像是高级领导对基础标兵的亲切,可事实上也别有意味。跟老朋友似的。詹继东心里越发有底。看来他所掌握的情况不假。林洪涛跟吴局长的关系,也绝非一般。

    林洪涛见缝插针道:“谢谢二位首长,我会努力的。”

    吴局长又说:“洪涛,上次你写的那个报告,我看过了,不错嘛,切中要害,我让局党组转发了。以后有好的建议,一定要及时向上反映,当然,要先过了继东省长这一关。”

    “是吗,小令提了什么好建议,我怎么不知道?”詹继东故作惊讶,见林和涛紧张,又道,“是我官僚,对下面关注不够。”

    “所以我要向继东书记郑重推荐嘛。这是棵好苗子,你们贝湖不用。我可要挖墙脚。”

    吴局长打趣道。

    吴局长这是半开玩笑半当真,詹继东正要说话,药监局长姚定平和花枝招展的女副局长,两人也往前凑,詹继东也就没说话,只是笑着,林洪涛不好再凑热闹,悄然退到了身后。詹继东和吴局长也都闭了嘴,各自揣着心事上了车。

    吴局长先是召开了一次例行会议,向省里通报了此次下来的目的,以及当前医药行业重点存在的问题。药监局李司长传达了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近日发出的关于,意见说,国务院办公厅下发的这个通知,对推动药品监管工作的改革和发展,保障人民群众用药安全具有重要意义。

    食品药品监管部门要深刻领会通知精神,准确把握今后一个时期我国药品安全监管工作重点,切实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通知精神上来。要正确处理政府与企业、监管与服务、公众利益与商业利益的关系,解决好“为谁监管、怎样监管”的问题。吴局长借着话题,直陈当前医药行业存在的不良之风,尤其对药品虚假宣传,倒卖批文,生产和销售伪劣药品,以及医药行业公开行贿操纵市场等问题作了尖锐批评。指出这次的督察,就是围绕以上问题,进一步加大药品安全专项整治力度。要扎实开展注册申报资料核查工作,认真清理药品批准文号,开展再注册工作,坚决淘汰安全性、有效性得不到保证的品种;在生产环节,要采取分类监管,试行驻厂监督员制度,把注射剂等高风险产品作为监管重点,严格检查药品生产条件,加强药品生产的动态监管,凡是在企业成品库待出厂的药品,经抽查检验达不到国家药品标准,并经复检后仍不合格的,加大处罚和曝光力度;在流通环节,要加大监督抽验力度,下大力气规范企业经营行为活动,严厉打击制售假劣药品违法犯罪行为。

    这次下来贝湖,一是了解贝湖落实文件的情况,总结经验以利推广,

    吴局长前面一席话,让在场的几位药业老总深感不安,但最后一句话让他们的心放了下来,詹继东特别注意了艾琳国际的那位美女老总瞿邢琳,据说瞿邢琳去了京城,想必瞿邢琳 心里也是有点七上八下的吧。

    药监局第一站没去艾琳国际,这是詹继东的建议,先是到医院药房了解一番情况后,开始还是其乐融融的,但药监局的一位专家对于医院的处方是问得特别细致,并要求具体搞清这些新特药在处方上出现的频率。一听这话,医院院长紧张了,马上请示詹继东,说这样不行吧?詹继东反问,有什么不行?

    医院院长结巴道:“有些药我们是开得多一些,是想通过临床再验证一下。”

    “拿病人的身体验证?”专家一句问得院长结了舌。

    下午五点,一行人正在听几位专家汇报,宁和涛进来说,周书记秘书来了。詹继东起身朝外走去,在楼道看见秘书,秘书说,书明书记让我来问问,这边还有什么需要的?

    詹继东说书明书记真是用心,需要的很多,不过得问国家药监局的。杨自修听着话头不对,压低声音说:“哪是书明书记的意思,京城打来的电话。”

    陆政东哦了一声,道:“你向书记汇报,一切正常。”

    说:“那我汇报去了?”普天成拍了一下秘书的肩膀:“去吧,这份心我替书记操了。”秘书走了,詹继东一直看着他下楼,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要是吴局长真的真查出什么,周书明会……

    吴局长前面一席话,让在场的几位药业老总深感不安,但最后一句话让他们的心放了下来,詹继东特别注意了艾琳国际的那位美女老总瞿邢琳,据说瞿邢琳去了京城,想必瞿邢琳 心里也是有点七上八下的吧。

    药监局第一站没去艾琳国际,这是詹继东的建议,先是到医院药房了解一番情况后,开始还是其乐融融的,但药监局的一位专家对于医院的处方是问得特别细致,并要求具体搞清这些新特药在处方上出现的频率。一听这话,医院院长紧张了,马上请示詹继东,说这样不行吧?詹继东反问,有什么不行?

    医院院长结巴道:“有些药我们是开得多一些,是想通过临床再验证一下。”

    “拿病人的身体验证?”专家一句问得院长结了舌。

    下午五点,一行人正在听几位专家汇报,宁和涛进来说,周书记秘书来了。詹继东起身朝外走去,在楼道看见秘书,秘书说,书明书记让我来问问,这边还有什么需要的?

    詹继东说书明书记真是用心,需要的很多,不过得问国家药监局的。杨自修听着话头不对,压低声音说:“哪是书明书记的意思,京城打来的电话。”

    陆政东哦了一声,道:“你向书记汇报,一切正常。”

    说:“那我汇报去了?”普天成拍了一下秘书的肩膀:“去吧,这份心我书记操了。”秘书走了,詹继东一直看着他下楼,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要是吴局长真的真查出什么,周书明会……替说:“那我汇报去了?”普天成拍了一下秘书的肩膀:“去吧,这份心我书记操了。”秘书走了,詹继东一直看着他下楼,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要是吴局长真的真查出什么,周书明会……替

第二百零二章 暗流(四)

    瞿邢琳看样子是急了,恐怕也是马上找关系,还是没能阻止住吴局长,显然她低估了吴局长。--←哈,

    当天晚上九点,詹继东接到卫生部一位领导电话,过问贝湖的情况。詹继东一五一十汇报了,电话那头沉‘吟’片刻,问詹继东:

    “省长的意思是?”

    詹继东没犹豫就说:“不是我的意思,我只能配合上面,上面要求查我也无能为力,有些原则违背不得啊,医‘药’这一行,事关老百姓‘性’命。”

    电话那边说:“好吧,那就按原则办。”

    接完电话没多久,‘门’被敲响,詹继东知道是谁,没怎么犹豫,过去打开了‘门’。进来的果然是艾琳贝湖的漂亮‘女’老总,还有她的助理。

    “书记,我是来向您检讨的。”瞿邢琳进‘门’就说。

    “检讨?”詹继东目光慢慢扫过二人的脸,眉头蹙在了一起。

    “我们没把工作做好,给贝湖抹了黑,给书记脸上也抹了黑。”

    “就这些?”

    “眼下情况紧急,请书记务必想想办法,帮我们通融一下。”

    瞿邢琳腰弯到了九十度,詹继东的记忆中,这个漂亮的‘女’人的腰似乎总是直的,早贝湖是如鱼得水,很少见她这么弯过。

    确实她有这样的本钱,论姿‘色’,瞿邢琳和央林芝也是难分伯仲,论身份,也是外资企业背景的大公司董事、总经理,就这两样往往都是很好的通行证,更遑论她其他那些背后的东西。

    就这样一个‘女’人现在终于底下了高傲的头颅。不容易。不过他一点没有得意之‘色’。冷眼审视着瞿邢琳,问:“怎么通融?”

    瞿邢琳马上就道起了苦,说艾琳走到今天多不容易,眼下最关键的一个批文还没拿到,如果这时候爆出不利新闻,艾琳贝湖就……

    “你们还知道这些?”

    詹继东黑下脸批评道

    “国家‘药’监局的人到贝湖多少天了,之所以一开始不让去你们企业,就是想让你们引起重视。可你们怎么做的?明明被禁止的‘药’品,还敢公开生产?厂区一塌糊涂,你们是外资企业,根本就看不出你们这样的外资企业是怎么管理的!”

    詹继东根本不为所动,冷冷的说道,换着平常,哪怕艾琳国际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位子企业,哪怕就算知道点内情,话也不至于这样说,但这一次不一样。吴局长这是在打一张大牌,而且突破口选得很巧妙。眼下境外攻击国内知识产权保护,‘药’品食品安全,还有其他的种种弊端,那么好,现在看看这样的国际企业又是怎么回事?

    这样不但是对那样的攻击的最好回击,而且还能搏得高层的满意,会得到高层的全力支持,更重要的是在这样的大义下,想要达到隐藏的目的压力就会小得多。

    “书记批评得对,回头我们一定加强管理,不过……”

    “国务院刚刚下发了通知,‘药’监局正在抓重点,撞枪口上谁也没办法。先停产整顿,拿出一个好的姿态来。”

    “我们听记能尽快通融一下,千万别让‘药’监局曝光。”

    詹继东没说通融也没说不通融,瞿邢琳和助手站了一会,不见詹继东说什么,告辞走了。不走也不行,两人电话一直在响,又不敢当詹继东面接。

    第二天,京城几家报纸率先披‘露’了‘药’监局督察结果,有家报纸用了大标题:‘药’监局出重拳,外资李鬼被打。

    另一家报纸的标题更直白:违规‘药’品屡禁不止,外资企业被抓现行。

    宁和涛拿来报纸,詹继东没看,说放下吧。

    宁和涛问:“今天工作怎么安排?”

    詹继东说:

    “让相关部‘门’他们继续陪同,你跟我去几家企业打前站。”

    詹继东怕别的企业也会查出问题,一家企业出问题,责任在企业,多家企业出问题,责任就在党委政fu,这件事他是绝不想又把陆政东给拉进来,在这样的时候又多一个对立面。

    还好,转了几家企业,都没发现大问题,詹继东算是松下一口气,除艾琳贝湖外,其他企业相对规范,应该不会查出什么。

    詹继东也让省政fu那边了解陆政东的态度,陆政东的态度也很明确,强调我们一不护短,二不遮拦,该怎么查就怎么查,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这对规范全省‘药’品食品安全也是个敦促。

    看到这个,陆政东不由也摇头,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艾琳贝湖居然利用这样的方式赚钱。

    在陆政东看来,‘药’监局查违规这还在其次,重点恐怕是以此作为突破口,撕开一条口子——那就是贿赂。

    事实上国内的‘药’企‘乱’像并未因为‘药’监局的成立而得到根本‘性’的改善,‘药’企的利益链实际上就是销售链加上贿赂链,就国内而言,只不过与本土‘药’企用现金开路不同,治理结构相对完善的外资‘药’企往往借助更加隐蔽的手段来进行。

    对于习惯了在灰‘色’地带游走的国内‘药’企而言,医‘药’商业贿赂早已是公开的秘密,甚至已经成为医‘药’行业的“潜规则”,如众多上市‘药’企在年报中披‘露’的业务费、招待费等语焉不详的费用。

    近年来,大型跨国‘药’企,均曾卷入在华商业贿赂风‘波’,那么外资‘药’企到底贿赂了谁?医院相关人员是一个也不能少的。而这些,无疑推高了‘药’价。

    “只有不努力的销售,没有搞不定的医生”

    ‘药’企的销售团队结构一般为“销售总监-大区销售经理-区域销售经理-医‘药’代表”。销售人员上岗前,会接受专‘门’的业务培训,除了能讲述‘药’品的‘性’能、优点和适应症之外。重点培训销售技巧和策略。其核心内容是“客情维护”。即维护与医院、医生的关系,培训他们用各种方式去打开销路,提供相关的费用,还教他们作假。

    而衡量一个销售人员的重要标准之一,即是否了解你的客户。如医生对‘药’品的认可程度到了哪一步?开处方的习惯是什么?工作、作息规律是什么?每周什么时候上夜班?什么时候在家?

    对于‘药’企来讲,只有不努力的销售,没有搞不定的医生。

    不可否认的是,或明或暗的行贿手法已帮助这些外资医‘药’巨头们打开了国内市场局面。

    ‘药’企的销售网络自上而下。上层可能还会“包装”一下,越往下问题越多、管理越‘乱’,医‘药’代表直接贿赂医生和行政部‘门’个人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变味的医‘药’代表在中国已经成为贿赂的典型。

    除了政fu监管制度的完善之外,外资‘药’企也必须保持应有审慎,增强对文化复杂‘性’的理解,建立适当的促进守法的项目、技术和工具,并对员工进行全面培训。只要遵守正确的程序,海外公司也可以在中国取得成功,而无需求助于贿赂。

    而这里面,最重要的一环。当然是那些直接与客户接触的“医‘药’代表”。绝不是将责任推到“某些员工及第三方”身上,就可以脱离干系、高枕无忧的。多样化的培训方式是必须的。否则医‘药’代表避过风头后恐怕还会重‘操’旧业。

    实际上,‘药’企这种仅盯着盈利的价值观和营销模式如果不改变,贿赂丑闻很难远离它们,其潜藏的危机也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这些‘药’企的头顶上。

    这是“以‘药’养医”之弊,在国内,各个环节的‘交’易成本太高,有时通过行贿医生等手段是‘药’企生存的常用手段,但是这种行为确实是典型的不合规行为不合法的,所以不仅仅是‘药’企,所有企业都面临着类似的囚徒困境。

    从长远战略来看,倒也不妨以此为突破口,触发‘药’企集体遭遇整肃的行业大变局。

    这是“以‘药’养医”之弊,在国内,各个环节的‘交’易成本太高,有时通过行贿医生等手段是‘药’企生存的常用手段,但是这种行为确实是典型的不合规行为不合法的,所以不仅仅是‘药’企,所有企业都面临着类似的囚徒困境。

    从长远战略来看,倒也不妨以此为突破口,触发‘药’企集体遭遇整肃的行业大变局。

    如果能够在这方面有所作为,对于吴局长而言,那无疑是大功一件,会对他的后续发展起到浓墨淡彩的一笔。

    而在这其中,恐怕吴局长恐怕目光也是或多或少的瞄准着省里的某大员,当然,要做到什么程度,这得看需要……

    陆政东这样一个态度,詹继东心里就有了底,陆政东这个讲话,说明艾琳贝湖就是找到陆政东那里,陆政东也不会讲什么,那这样一来,说情的就要推到吴局长那边。

    晚上,詹继东照样没去陪吴局长,这个时候他应该避嫌。

    听说,有常委去了,饭桌上公开说情,让吴局长笑‘吟’‘吟’挡了回去。

    晚上詹继东早早回家,想着会有更重要的电话打进来,可是没有,一切很平静。方方面面也没再找他了解情况,詹继东关了手机,想早点睡觉。

    正要洗澡,‘门’突然被叩响。开‘门’一看,瞿邢琳站在外面。

    “书记……”

    瞿邢琳又是一阵诉苦,詹继东捺着‘性’子听他把话说完,然后道:“新闻自由,这一点作为你们外资企业,更应该清楚,我们谁也没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工作做好,而你们作为外资企业,特别是国际大企业,在这方面应该做得更好,起到表率作用。”

    “我向记想想办法,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确实犯了糊涂,把关不严,不过怎么也得给我们一个机会,让艾琳渡过眼下这道难关。媒体如果再跟风,也会影响到省里的招商引资的,还有,‘药’监局也不能只盯着我们一家企业啊,现在哪家企业没有违规生产?”

    “你的意思是说,国家‘药’监局是专‘门’针对你们艾琳贝湖来的?”詹继东正起脸来。

    “不,不。书记误会了……”

    詹继东摆摆手。打断了瞿邢琳还‘欲’说的话:

    “这些话瞿总还是留着跟国家‘药’监局的人说吧。还有事没,没事瞿总请回,我还有工作。”

    “书记,……”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瞿邢琳所不愿意见到的,就算詹继东不接招,但作为‘女’‘性’,特别是漂亮‘女’‘性’,相比起来。有些话她可以说得过一点,这样又谈了一阵,瞿邢琳掏出一张卡放到桌子上。

    詹继东心头一震,脸上却装作没看见,瞿邢琳以为詹继东接受了,心里笑了一下,脸上依旧做痛苦状还有虚心接受批评的样子。

    等瞿邢琳走后,詹继东拿起卡,仔细把玩了一会,相信这卡分量一定不轻。抬起手腕看看表。时间的确不早了,活动几下筋骨。洗澡睡觉。

    第二天早上,还不到上班时间,詹继东就将电话打到纪委一位副书记那里,说:“麻烦你们过来一趟。”

    副书记想问什么,普天成已挂了电话。等了半小时,纪委来人了,一位副书记,一位是副书记兼预防腐*败局局长。两人赔着笑脸问:“书记有什么指示?”

    詹继东拿起那张卡说:“这个请你们拿走,昨晚艾琳贝湖送来的。”

    “不会吧?”

    站在前面的副书记脸‘色’一下变了,声音也有些颤。

    “会不会你们去调查,请二位拿回去,并向洪书记汇报,完了有什么进展,及时向我反馈。”

    “按书记指示办。”后面站着的预防腐*败局局长抢先应一声,接过了卡,两人目光一碰,没再多留,赶紧回去了。

    这一天省纪委共收到三张卡,另外两张是吴局长和李司长直接‘交’纪委的,吴局长还让纪委打了收条。当着纪委领导的面,通过电话向京城作了汇报。三张卡数额均是一百万,看来,瞿邢琳是想高价封口。

    洪志路再也坐不住了,下午还不到上班时间,洪志路就赶到詹继东办公室,詹继东先是很严肃地听,等洪志路讲得差不多了,才说:

    “也没什么,省委这样规定,我不‘交’就是我在违纪。”

    “继东书记一向是我们的表率,这点值得我们学习。”

    洪志路说道。

    “学习就不必了吧,希望这种事不要再发生。”詹继东又道,“我能理解他们的难处,搞企业确实不容易,孟母还三迁呢,这说明环境还是很重要的,国内医‘药’行业是怎么一个生态环境,民怨也是鼎沸不停,看病贵看病难一直都得不到有效的改善,这些想必志路书记也是很清楚的,艾琳贝湖出现这样的问题,这应该要整体进行反思,但不管怎么说,这么做,会败坏风气,特别是外资企业,他们一向都是以行业的领先者,规范者出现,其影响就更不好,当然我们也要从实际情况考虑,从省里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从全省发展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希望志路书记也能理解理解他们的难处,能跟他们好好谈谈,既要起到惩前毖后的警示作用,也要治病救人,还是要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贝湖现在有一个姜敏赫就已经让省委很被动了,这件事要是越搞越大,那贝湖又会成为舆论的漩涡了。”

    洪志路脸上古井无‘波’,但心里却是微微一怔,他没想到詹继东这么快就将姜敏赫提出来,一时有些无法应答,也就做思考状。过了一会,才道:“我们纪委一定会慎重处理的。”

    有些事他是左右不了局面的,都说纪委书记权大,但能大得过省里一把手?上午他紧着跟周明听了很生气,在电话里痛骂艾琳贝湖。

    完了又叮嘱她,这事先放放,不要过分声张,等他想想再研究。

    洪志路清楚“研究”二字的意思,洪志路也是看到一点,表面看‘药’监局这次是冲艾琳贝湖而来,实则不是,是两大阵营两大派系之间的博弈,也是两大斗争焦点。这一次双方的斗争已经到了明火明枪的地步,想揪住艾琳贝湖,企图借艾琳贝湖撕开一条大口子,晒出里面一条条大鱼。

    而詹继东似乎觉得姜敏赫的事情是周书明的授意,对于艾琳贝湖出现这样的事情,想必也是有其想法……

    这就难坏了他们这些夹在中间的人,到底该向着哪一方呢?原则向来是有立场的,没有立场的原则不叫原则,而立场有时候确定起来很难……

    詹继东也没太难为洪志路,话点到为止,至于怎么做,就看洪志路了,现在他反倒不急了,詹继东断定,周书明也是坐不住的,因为吴局长他们不只是查艾琳贝湖违规生产,已经在着手调查其他方面了。如果只是生产伪劣‘药’品或违禁‘药’品,顶多曝曝光,最终罚款了事,企业生产会受影响,但不会伤及要害。要是查出行贿、倒卖批文或用非法手段‘操’纵市场等,艾琳贝湖就不只是停产那么简单。如果再深查下去,紧张的就绝不是瞿邢琳一人了。某种程度上,艾琳贝湖就是一点即燃的爆炸品,这一点让周书明不会不紧张。,--22156+dsuaahhh+25932426-->

第二百零三章 微妙局面

    时间差有时候就是救火的最好方式,有这样的时间差就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哈,

    姜敏赫一案的关键证人在接受调查期间嘴巴的确很紧,一字未吐,问什么都说不知道,再后来就装病,忽然是心脏,忽然又是大脑,还玩过几天失忆,玩得特像,看上去就跟真的傻子没两样,当着调查人员的面,将一张纸撕碎了吃下去,说面条真香。后来又要吃用来写‘交’代材料的那支笔,还问调查人员这是骨头吧?吓得调查人员一把抢走了笔。

    这也让詹继东聊以自慰,关键证人如此,虽然也无法挽救姜敏赫,但其他更多的事情没有暴‘露’出来,无疑也会让姜敏赫案会轻很多,也不至于牵连到他……

    这边既然缓和了下来,自然詹继东也要做些工作,让吴局长他们也心照不宣地撤出了艾琳贝湖,这样的事情做到何种地步,大家心知肚明,掌控是最好的方式,把对方‘逼’急了那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不合算,而且鹬蚌相争,让别人趁虚而入那就更不划算了……

    李司长和省‘药’监局的稽查处长林洪涛专程来向詹继东汇报,说调查已告一段落,给海州‘药’业开了三百万的罚单,容许企业经过整顿后重新生产。

    “三百万……。”詹继东点点头。

    三百万不是一个很大的数目,相较于因为这个而对艾琳贝湖声誉上的负面影响从而造成的损失而言,这只是‘毛’‘毛’雨。

    李司长道:“查出的几个虚假‘药’品,我们发了通报。”

    说着将通报文件递上。詹继东扫了一眼。文件上不只艾琳贝湖。还包括其他省份被通报的企业,共有有二十余家,查禁‘药’品三十多种,这实际上也淡化了艾琳贝湖。

    “辛苦你们了。”

    詹继东放好文件说。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李司长显得很客气。詹继东拿出两幅字画说:

    “一点小礼物,你和吴局长各一幅,不是大家之作,只是本省本土书法家的作品,权当欣赏吧。”

    李司长没敢当面打开。但坚信手中礼物不轻,因为贝湖籍的书法家在全国都极有影响力,而这样的礼物收下也不会烫手,旁边的林洪涛多了句嘴:“相关证据都在我们手里,随时都可以再进去。”

    显然林洪涛也是知道些什么的,换了以前,听了这话詹继东脸上一定会动怒,指不定还要教训几句。很多想法是不能说出来的,就跟很多做法不能让别人看出真实意图一样。这天没有,他非常和蔼地说:“也不能让洪涛空手回去。字画没了,柜子里有几样摆设。洪涛随便挑一件吧。”

    林洪涛盯着里面那些字画望了好长一会沫,回身说:“书记这里件件是宝,我哪敢碰。”

    “洪涛甭客气,都是些摆设,摆谁柜子里都一样的。”

    “多谢书记,以后吧,以后见到书记,洪涛就不像现在这样拘谨了。”

    说完笑了笑。趁李司长不注意,快速将一张卡放到柜子边。这才是他今天来的重要目的。

    詹继东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有时候你不能拒绝别人,更不能揭穿别人,要给每个人留有机会,留有希望。尽管他极不在意那张卡,但那不是卡,是态度,也是一种勇气,当然他也知道现在是敏感时期,这张卡他也会用差不多的价值给补回去……

    时间悠悠,可以让很多事情逐渐被淡化,特别是在这样信息爆炸的年代,信息的更新太快,这一个信息过去,受众又会被下一个劲爆的信息所吸引,姜敏赫夫‘妇’依然在“里面”,但是关心他们的人越来越少,媒体早已没了声音,社会舆论也淡而又淡,仿佛贝湖未曾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不过他们恢复自由的日子仍然遥遥无期。隔离审查没有时间规定,纪委调查也没法定期限。拖,很多事就是这么拖过去的,拖可以熬掉公众的兴趣,拖更可以漂白事件的颜‘色’。最终结果到底会怎样,谁心里也没底。姜敏赫的家人找过几次普天成,姜敏赫要么避而不见,要么原则‘性’地讲几句,打发人家回去……

    另一头,艾琳贝湖也成了悬案,艾琳贝湖虽然已经恢复,但媒体的曝光让其也是受到极大的影响,而更重要的一点是,‘药’监局查出的诸多问题却迟迟不给结论,就像挖了一口深井,里面黑糊糊的,有什么你看不清,但能看到深和黑,再故意不把盖子盖上,不免就让很多人担心,这口井里会不会掉进去人,能掉进去多少?

    原本风起云涌的贝湖,似乎陷入一种胶着状态。

    角力场在贝湖,但角力的层面却并不止贝湖,一头在贝湖一头在贝湖之外,一根绳子两头都扯着,都不放手,但也不再发力,看似平静,其实绳子是紧紧绷起的。

    而在贝湖省里,都在等着省里领导调整就位,形成一个微妙的局面……

    这中间,詹继东也是在想办法,因为这些事情,他和周书明之间也多了些往来,周书明看不出热情但也绝不显冷淡,言谈举止中规中矩,一切把握得极有分寸,不过詹继东还是感到人在无可奈何下的那种苍凉。

    只要能平平安安软着陆,不再被他人惦记着,也许就是万幸。想想自己在贝湖付出的那些心血,想想为周书明赴汤蹈火忍辱负重的一幕幕,突然间竟控制不住,潸然泪下。

    抹掉泪后他感叹道,老了,人一旦追忆往事,为往事掉眼泪,就证明你不可阻挡地老了。站在窗边迎着江风,詹继东想到了央林芝。很是奇怪,每当他心情极为暗淡极为复杂时,脑子里总要冒出央林芝来。这个原本美丽的‘女’子,既带给他许多温馨许多‘浪’漫,也让他现在处境艰难,而现在这朵娇‘艳’的‘花’朵已经不复从前。

    虽然事情已经极大的缓和了,但詹继东却是经常做噩梦,夜里睡着睡着,会突然吓醒,不是自己翻船被双规就是有人追杀,起来后他‘胸’闷气短,得马上站到窗前,打开窗户,深深地呼吸才能平静。

    后来到医院,查出心脏有了问题,医生建议他住院治疗,但詹继东拒绝了。

    领导干部生病住院也是政治,什么时候该生病,什么是不不能生病,这都是需要注意的,哪怕就是真的有病,也不能住院,眼下他就是如此,在这样的时间点上,他要一住院不知道又会引出什么。

    这一刻詹继东忽然有股透心的冰凉,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人生竟然如此失败。什么显赫,什么位高权重,都是假的,能证明什么呢?身体才是自己的……

    而陆政东则是依然有条不紊的推进着自己的工作,省政fu在他的主导下调整了工作目标,将资金往中小城市改造和小城镇以及新农村建设上调整,将中小城市改造和新农村建设的战略位置予以凸现。这一调整再次传出一个信号,陆政东要适度修订周书明的目标,强调自己的从政主张了。他要在中小城市改造以及小城镇建设上做文章,提出城乡联片,以农村补充城市,城市辐‘射’农村,推进“四项转移”,实施“五大战略”,削减地区间的发展不平稳,从根本上提高整个贝湖的竞争力。

    政策层面上任何细小的变化都能传递出丰富的信息量,陆政东出任省长之后,虽然在主政方略上变了不少,但总体还是必须要照顾周书明的意见,这一细小变动,立马让经济发展薄弱地区进一步看到了希望。詹继东注意观察到,省政fu这边的调整作出后,省里经济相对落后地区的领导明显往陆政东这边来得更勤了,而经济发达城市就更不用说了。

    一个不可争议的事实是,政fu这边的人气比原先更加旺了不少。以前观望或举棋不定的,就因陆政东一连串并不太大的动作,马上便捕捉到什么,开始调整策略。千万别小看基层官员的‘洞’察力,如何捕捉政治气候,判断政治风向上,他们都是人‘精’。陆政东久不出手,给下面一种错觉,认为他陆政东或者是想功成身退,如今不少领导干部玩速滑,来得快去得猛,有些时间相对长一些,不过最后还是要到别的跑道上,下面的人便形成惯‘性’,但凡来了新领导,都不急着亮明态度,一停二看三通过,经验老到得很。

    当然,除了陆政东极有可能接任书记之外,詹继东也不得不承认陆政东在沟通和对下面的驾驭上很老,尤其对下面肯干、能干的领导干部。

    即便是他和陆政东之前的不和下面的干部都清楚,可他还是不止一次听下面有些干部说起陆政东,在敬佩和尊重之外,又多了一样东西。那是一种号召力,一种鼓舞或感染,对一些比较突出的干部,詹继东总会‘抽’出时间召见,而这样的召见和谈话之后,下面的干部,工作积极‘性’和工作方法完全不一样了。

    眼下到了这样的地步,也促使他不得不反思自己……,--22156+dsuaahhh+25987368-->

第二百零四章 微妙局面 (二)

    但詹继东没想到的是事情在朝着有利于他的方向发展没多久,事情又一次急转直下,周书明开始有意无意的针对他,接连朝宁和涛发难,每次都挑宁和涛的刺。那段日子似乎宁和涛也格外倒霉,分管工作总出事,一出事就有人捅到周书明这,周书明借题发挥,整得宁和涛头皮发麻。

    宁和涛老是找詹继东诉苦,期望詹继东能出面帮他一下,但詹继东清楚周书明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似是针对宁和涛,实际上是冲他来的,可是周书明只拿工作说事,每次批评又都有理有据,詹继东也不好多说。时间一久,高层间就传出话来,说周书明是拿宁和涛开刀,故意给詹继东难堪。

    而詹继东却不敢这么想,宁和涛只是一个副秘书长,周书明针对他干什么?

    凭他对周书明的了解,认为周书明没这么浅薄,更不会如此低级。

    周书明如此,是想一劳永逸,彻底解决离开贝湖后的后顾之忧。

    当然他不会就简单的凭这一点就做出这样的判断,而是综合方方面面的因素以及周书明的其他一些所作所为才做出的判断。

    周书明如此,不仅仅是逼迫的问题,而是直接把他推到悬崖边上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必须得拼了,不得不使出杀手锏,来让周书明清楚,要么大家一块下地狱,要么大家都安安生生。

    于是艾琳贝湖在药监局的进一步调查中。发现临床试验有意外死亡发生,这犹如一枚重磅炸弹,让原本已经渐渐淡出视野的艾琳贝湖事件再一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而且比第一次来得更猛。

    詹继东的出手也很有策略,并没有直接就对准周书明,而是以此为突破口,先把瞿邢琳给拿下,只要瞿邢琳被拿下,对周书明而言,想必也就会清楚。他真的是有杀手锏的。

    这里面既有药监局的顺势而为,当然能够被媒体热炒。这方面罗志林也是出力不少,对于他和罗志林而言,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船沉了谁也逃不掉。他只是把这事给罗志林透露了一下,罗志林同样清楚这里面的厉害,也不得不尽力而为。

    当艾琳贝湖的事情突然一下变得火爆起来之后,周书明便很快召开常委会,试图再次统一思想。但这次他没成功。詹继东觉得已经把回旋余地留给了周书明,周书明执意要针对他,为了自保他不得不放手一搏。

    会上周书明厉声斥责詹继东严重违犯纪律,擅自向媒体发布不实消息,蓄意破坏贝湖安定团结的局面。跟省委不保持一致。

    詹继东慢悠悠地问:“我怎么不保持一致了?”

    詹继东说道:

    “我们做不了别的,但我们连事实真相都不敢告诉公众吗?一味地护短,包庇纵容。为了个别人利益,置老百姓的生命安全于不顾,这样我们还怎么取信于民?艾琳贝湖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事实上也就是被宠坏了,如果我们不正视这个问题,其造成的危害会更大。作为分管的领导,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了。那还要我这个分管领导做什么?”

    詹继东连续发问,如此强硬的回击让常委们都很诧异,大家也是相处了这么久了,第一次见詹继东如此,谁都在心里疑惑,这是那个靠边站的副书记了?长时间不出招,怎么一出就是狠招?

    周书明显然也被詹继东这样的态度给逼急了,但硬碰硬显然不行,调整一下思维,路波改变了策略,放缓语气问:“继东同志,什么叫真相,你到底想要什么真相?”

    詹继东也敛起怒气,转而用温和的语调说:“我只求能如实地把艾琳贝湖的情况告诉公众,严惩责任人,不论牵扯到谁,都不放过。让死者瞑目,让活着的人吸取教训,这是我们的责任。否则,我这分管领导还这么分管?”

    詹继东一席话,说得众常委沉思着,显然他们觉得艾琳贝湖却是是做得太不像话。

    常委们虽然都没有发言附议詹继东的话,但周书明意识到会场气氛对他不利,再吵下去,怕会失尽面子,更会中了詹继东圈套,把自己逼到非常危险的一面。遂摆出息事宁人的态度道:“那好吧,既然詹继东同志一再怀疑有人在这里面做了手脚,那我提议,重新调整调查小组,由继东志任组长,负责将真相查清,并拿出处理意见,大家有意见没?”

    詹继东愣了一下,没想到周书明变得这么快。艾琳贝湖的事情出来后,省里已经成立了一个小组,协助药监局调查,只是级别比较低,而且组长也是周书明的人。

    没等詹继东多想,组织部长兰超华就道:“我同意,就由继东书记亲自挂帅。继东书记直接挂帅,本身就证明我们对此很重视嘛。”

    詹继东看了兰超华一眼,这话说起来是一种口吻,但听起来却是可以有多重解读,他把玩着手中的笔,知道这个时候再争辩无用,这时候书记说了就是定论。

    会议不欢而散,除了让常委们看到一种新动向外,一点成果也没。周书明第一个离开会场,看得出,他情绪败坏。詹继东最后一个离开,他想在今天的会场里多坐一会。

    但詹继东和吴局长都把后续工作想简单了,或者说,没有充分估计到阻力。事故调查正式启动后,才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别人早已挖好了坑,就等他自己跳进去。

    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临床的那些在职的医生护士不知去向,问谁都说不知道。医院更是一口咬定,这样的意外和临床试验无关,负责现场调查的省卫生厅厅长在电话里汇报说:“他们的口径非常统一,显然是作了充分准备,想查清真相,难度极大。”

    “难度不大派你去做什么?!”

    詹继东有点不满,当着宁和涛面就在电话里训高厅长,训几句,又觉得态度有些蛮横,道,

    “天明你也别急,既然人家玩迷藏,你就得有耐心。分头对参与了的单位展开调查,我就不信有人能人间蒸发掉。”

    “是,书记,我们会全力以赴展开调查。”

    卫生厅长高天明在那边说。高天明虽然兼着贝湖省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主任一职,但对这一块,过问得并不是太多,这里面有几个因素,一是这样的工作往往是出事后才被提起,平日只是例行公事地开开会,强调一下,或者发个文件,真抓的不多。

    詹继东有点不满,当着宁和涛面就在电话里训高厅长,训几句,又觉得态度有些蛮横,道,

    “天明你也别急,既然人家玩迷藏,你就得有耐心。分头对参与了的单位展开调查,我就不信有人能人间蒸发掉。”

    “是,书记,我们会全力以赴展开调查。”

    卫生厅长高天明在那边说。高天明虽然兼着贝湖省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主任一职,但对这一块,过问得并不是太多,这里面有几个因素,一是这样的工作往往是出事后才被提起,平日只是例行公事地开开会,强调一下,或者发个文件,真抓的不多。

    更重要的一点是,高厅长这几年闹情绪,总觉自己不被重用,要说他资历很老,而且还做过市委书记,而很多他当书记时候的一些地市的市长现在都走到他前面了。以前周书明曾答应,给他肩上压担子。

    但周书明现在都要调走了,最后一次调整都没他什么事情,如今屁股已经在书记位子上坐得很稳了,说过的话却再也不提。有次他去汇报工作,拐弯抹角提起以前一些事,以前有些事是很**的,包括艾琳贝湖,相对难办的事周书明总是交给他去办,他也办得的确让周书明满意,很多事办完了不留痕迹,让别人以为那事根本就不是刻意办的。高天明并不是强调自己在这些事里面的作用,只是想让周书明重视一下,没想周书明却批评说:

    “天明啊,不要老是对自己的处境不满意,不论分管什么,都是为人民服务嘛,思想要端正,我们从来都是把奉献讲在前面,怎么我发现你老是计较个人得失,很不好嘛。”

    一听周书明拉起了标准的官腔,高天明就知道,他的弯白拐了,心思也白费了,心里那个屈哟,恨不得当时就找个地缝钻进去。再后来,高天明才知道,周书明之所以对他改变态度,原因还在艾琳贝湖。周书明一直怀疑,他和瞿邢琳的绯闻是他说出去的,因为之前瞿邢琳为了艾琳背负没少和他接触,包括一些不该让别人知道的。

    知道,周书明之所以对他改变态度,原因还在艾琳贝湖。周书明一直怀疑,他和瞿邢琳的绯闻是他说出去的,因为之前瞿邢琳为了艾琳背负没少和他接触,包括一些不该让别人知道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微妙局面 (三)

    但是有些事情却不像高天明想象的那么简单,不管他有多高的积极性,医院却是不认他,包卫生厅,都已牢牢地攥在了别人手中,他在这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排挤。

    几乎同时,詹继东和吴局长也意识到,他们犯了一个大错误。他们以为周书明前段时间的低姿态是息事宁人,现在他们才明白,周书明这同样是在给艾琳贝湖时间,让艾琳贝湖赶紧消除某些东西。

    转移!转移所有证据,转移所有矛盾,甚至偷梁换柱,可以肯定地说,那些尸体正是在艾琳贝湖的授意下趁着混乱紧急转移出去的,包括到现场闹事的遇难者家属,也是被临时成立的事故抢险救援指挥部以合法名义转移到了某个地方。

    必须找到尸体!

    情况紧急,根本容不得詹继东多思考,为防止有人狗急跳墙,再做出丧心病狂的事,詹继东迫不得已,也必须得拼了,他给宁和涛交付了一项神圣使命。

    “现在关键还在医院那边,医院那边要是嘴巴灌了铅,后面的工作可就被动了。”

    尽管詹继东说得并不太严重,宁和涛心里却连打几个冷战。

    “该怎么做,省长就指示吧,现在是给谁也留不得面子了。既然撕破了脸,就不能再有顾虑。”

    “你的想法没错,现在难的是,怎么才能让这些人说真话呢,他们的嘴巴不由自己啊。怕是每说一句话,都得看别人脸色。”

    宁和涛想了想道:“这个还是交给我吧,请书记放心。我会让他们说实话的。”

    “真的有把握?”

    “办法都是逼出来的。”

    “好,那就拜托你了,不过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要防止别人倒打一耙。”

    “这个我懂。”

    宁和涛一边说,一边已经在脑子里想对策了。

    詹继东走后,宁和涛紧着叫来公安厅的刑侦总队的副总队长赵志东,这个时候动作慢半拍。都会陷入被动。一旦被动,就有可能万劫不复。现在早已不是真与假、善与恶的斗争。而是……

    他命令赵志东,不管找什么理由,都要控制住医院了解内情的医生护士,没有他和詹书记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接触,更不能以任何理由放人。

    赵志东听后笑道:

    “就这么点小事啊,我还以为秘书长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呢!”

    宁和涛不满地批评道:

    “给我正经点,这事要是办砸了,你就等着别人审你吧。”

    赵志东一点不慌,十拿九稳地说:“放心吧,不出一天,我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说什么话,注意你的用词。还有。抓人一定要有理有据,不能给人口实!”

    “明白,出了这门。我说话就不一样了。”

    说完,赵志东留下一个古怪的笑,走了。

    公检法的人向来有他们公检法的思维方式,很多外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到他们那里往往能简单,而且堂而皇之。普天成相信汪明阳不是在吹牛。很多大老板大人物的私生活,都在他们手里。给人找点麻烦还真是轻而易举的事。

    得到这样的消息之后,詹继东冷静地思考一番后,将电话打到京城,这个时候,他应该向京城那些关心他的“领导:以及罗志林等之类的人讲讲这些事情了。

    暗战已经不可避免,周书明稳若磐石。尽管网络还有各大媒体泼出的口水和质疑铺天盖地,但他仍旧一口咬定,事情尚在进一步调查,如果有疑问,中央可以再派调查组来。这口气硬的,已经不把高层放在眼里了。药监局派来的调查组就更不在他眼里,他现在连药监局副局长都不见,让调查组有问题直接找詹继东。

    周书明真是在玩火?詹继东不敢相信,依詹继东的政治经验,周书明不会这么傻,何况作为一个宦海沉浮多年的老狐狸,更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不值啊,人命关天,周书明不会不清楚冒险带来的后果。

    或者就是他已跟高层通好气了,高层也不愿将事态扩大,想尽快平息风波。处于某种需要硬性平息某些风波,这也是政治场一种常态,詹继东不是不懂这个,“政治”这两个字,也就代表复杂,里面的变数也很多。小事可以做大,大事往往能做小。鸡毛蒜皮的事能绊倒你,惊天动地的事却会不了了之。但詹继东还是不愿意相信,如果真是这样,那晚电话里,京城的那些关系就不会跟他说那样的话。

    京城方面反馈回来的消息是这是草菅人命,周书明怎么这样糊涂,是不是觉得贝湖水泼不进针扎不进,或者他还有别的目的。

    这话,是有意味的啊。想来思去,詹继东还是坚信,艾琳贝湖跟周书明关系非同一般,艾琳贝湖稍有闪失,周书明的好运也就到头了,周书明同样是在走钢丝啊,孤注一掷放手一搏了。

    觉得贝湖水泼不进针扎不进,或者他还有别的目的。

    这话,是有意味的啊。想来思去,詹继东还是坚信,艾琳贝湖跟周书明关系非同一般,艾琳贝湖稍有闪失,周书明的好运也就到头了,周书明同样是在走钢丝啊,孤注一掷放手一搏了。

    一个人如果豁出命来保某一样东西,这东西对他就是致命的。而别人只要掐住这样东西,等于掐住了此人命门!

    必须要掐!

    詹继东也别无退路。这次较量中,他打的是另一张牌!

    这天快下班时,宁和涛接到赵志东的电话,电话里的赵志东语气很轻松:

    “秘书长,事儿办完了,人在我手里,都还老实着呢。”

    “这么快?”

    宁和涛有点不大相信。

    “这点小事不用费太大力,比抓小偷容易多了。”

    赵志东带着卖弄道。

    宁和涛本不想问怎么抓的,以什么理由,他只要结果。

    得到这个消息的詹继东又是长舒了一口气,这消息让他心情更好,下午刚上班就接到京城电话,跟他聊了半天,最后说道:

    “继东老兄啊,前段时间有些舆论对你不利,我还一度担忧呢,现在看来都是恶语中伤嘛,好好干,你要以实际行动证明给中央看。证明你是经得住考验的。”

    此时回味着对方这番话,詹继东心潮澎湃,带着赞许的口吻道:“和涛真有你的,既然收笼了,就来点实的,还是那句话,注意分寸,别惹事。”

    宁和涛同样愉快地说:“请书记放心,我会交代下去,不会出格的,一定会注意程序的。”

    宁和涛走后,詹继东也有些慨然,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对付什么人还真得用什么办法。

    赵志东根本就没有往临床试验那条线上走,而是独辟蹊径以涉枪的名义控制住了医院一名副主任。

    有些事情赵志东早就知道,不过赵志东一直装不知道,现在有这玩意的绝不止像副主任这样的人,但凡有点钱有点名堂的老板,都想在抽屉里放一把,嘴上说是为了安全,其实还是为了显摆。钱多了就想玩点别的,啥刺激玩啥,这是人之常理。

    不过这位副主任则还不完全是这样,就是喜欢,对枪很痴迷。

    赵志东派几个警察,径直到副主任办公室,说是想跟院长聊聊,副主任还笑呵呵跟他们说话呢,手快的警察就从副主任板桌抽屉里拿出了那把枪。

    “这不好吧李主任,你这不是让我们难堪吗?”带队的警察说。

    医生完全没当回事,拍了下警察肩膀道:

    “得得,各位老弟,这支太过时了,改天帮个忙弄支新的玩玩?”

    领头的警察忽然掏出手铐,神色怪诞地说:“这个怎么样,院长要不要玩玩?”

    副主任仍旧没当回事似的说:“那个是你们玩的,我就喜欢枪。”

    “枪”字还没落地,手铐已套在他手腕上。副副主任这才发现不对,再惊,就已迟了,他以私藏枪支罪被带走。

    不过几个警察给他留足了面子,没惊动医院任何人,出门时还亲亲热热搂着脖子。

    医院其他人员以为又是朋友来找他,远远冲他笑呢,这事也就没在第一时间惊动高层。

    涉枪就不是小事,以这个名义控制组这位副主任,这实在是一招妙棋……

    而药监局的稽查处长林洪涛也不愧是药监系统的先进,也查到了一些线索,找到了拉临床试验尸体的车,眼下司机已已经被他们找到。

    只是这事必须公安插手才算合法,于是宁和涛通知赵志东跟进,司机先是吞吞吐吐不肯讲实话,后来再问,竟扑通一声跪下了,求警察放过他们,他们只是挣份辛苦钱,养家糊口而已。其他事他们不知道,知道也不敢说。办案人员将情况报告上来,宁和涛指示道:“耐心说服他们,帮他们打消思想顾虑。同时要告诉他们,知情不报或故意隐瞒同属犯罪,讲清利害,相信他们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办案人员按此指示,颇费了一番苦心,最后还是撬开了司机的嘴巴^……(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微妙局面 (四)

    据司机说,雇车的是一姓刘的中年男子,自称是病人家属,说家属要出院,让他们送回去。但事情很蹊跷,病人全身蒙着,并且还有几个“家属”都是年轻力壮眼冒凶光的,去的地方也不对,而且还是几个人一起送的,那位自称病人家属的人看出他的疑惑,冷冷的,让他们把今天的事忘了,敢说出去,见车砸车见人捅人。这吓得他一周都没敢再跑车,最近听说风声不那么紧了,才又开车上路。他们是跑运输的,车停着不跑反而容易让人怀疑。

    他们说得没错,林洪涛正是寻着这一线索才找到的,要是司机第二天就堂堂正正上路,还真不容易查到。

    办案人员马上去了司机所说的地方,将近一周明察暗访,最终才把事件真相摸清。

    死者有两人都是该村的,在医院里就闹了起来,被称为病人的才是真正的家属,结果是被这些人强行给弄回家的,随车而来的人对着家属讲,看在实在是穷的份上,愿意给补偿,但前提是必须在赔偿合同上签字画押,拿钱走人,第一不能见尸体,第二不能往外说,谁说出去就抓谁去坐牢。

    经过近半夜的讨价还价,最后两家死者一家赔三十五万,要是消息走漏出去,这钱如数没收,谁泄露消息,保证让谁一家遭遇车祸,一个也甭想活下。恐吓和利诱面前,而且医治病人也让两家人已经是穷得叮当响了。于是两家全都低了头。人死了,还能咋,不给钱不给说法的多的是。谁让他们是农民呢。

    听完汇报,宁和涛就明白,这是一起有预谋有分工的藏匿尸体隐瞒真相案,这样做就算是问责,连医院都轮不上,更何况艾琳贝湖,也就遑论牵扯进周书明了。

    算得真精准啊。

    詹继东和宁和涛再次错估了形势。他们以为一鼓作气,就能将对方堡垒攻下来。但往下追查根本不是那么容易,尸体更成了迷案。

    而更重要的是周书明也通过其渠道开始给药监局施加压力,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也很痛心。省委、省政府正在全力整治工作,这个时候,还望得到药监局的多多支持。

    还有去是向高层汇报班子建设问题,班子建设可以有多种汇报,汇报内容也视情况而定,有时全是成绩,班子建设如何卓有成效,干部队伍思想如何保持一致。有时嘛,也得谈谈问题。周书明这次主要汇报问题,讲眼看班子调整在即,有些人心思不对。对贝湖工作影响很大,如果因为这个原因影响到贝湖出现的良好发展势头,这就不值得了。

    这话就等于是在将军了,高层不能不重视。于是,周书明回来不久,詹继东就接到各种各样的电话。有婉转批评的,有警告的。也有提请注意工作方法的,要他们跟省委保持一致,不要搞小动作,更不要搞内耗。要团结,一心一意谋发展,齐心协力搞建设。

    当然,这些电话都是冲着工作来的,不管批评得对否,都是从贝湖大局出发,是为了一个省的和谐与繁荣,詹继东得听,。接下来有的电话就不是这样了,有些是说情,有些是抱怨,还有些,就带着某种威胁了,意思是他们在艾琳贝湖中有点过,小题大做,不明白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詹继东觉到了压力,药监局那位主持调查的副局长也回去了,说是前段时间他主持调查的另外一个省份的问题又有了新发现,让他回去复查。

    詹继东不由长叹道:

    “看来谁都害怕查啊,都在要求动真,你真的动真时,就没一个高兴了。”

    宁和涛苦笑一声道:“真这个字,得用辩证法讲啊,那……接下来该咋办?”普天成试探着问。

    “还能咋办?”詹继东苦笑一声又道,“这事到此为止,不查了。”

    “不查了?”

    宁和涛很是觉得意外。

    “是,不查了,我倒要看看,这出戏他们怎么收场。”

    詹继东仰起头,望住窗外,秋雨绵绵,窗外天空灰蒙蒙的……

    “好吧。”

    沉默半天,宁和涛慢吞吞应了一声。

    詹继东这番话,让他既意外又失望。离开詹继东办公室后,宁和涛并没回自己办公室,他独自坐了两小时。

    有些思路他必须理清。

    詹继东为什么要退一大步呢,退半步难道不行?前功尽弃倒也罢了,关键是这一放弃,以后就再也别想掌握主动。

    在官场,主动跟被动也就半步之差,就看谁先抢占在有利的一方。难道周书明真到了稳若磐石不可撼动的地步?想到这里他不由想到一位来贝湖投资的港商的一番话,在内陆干事,就得超前,官员得讲究开先河,商人就得讲究做别人还没做的生意,什么时候都要领先别人半步。港商没说是一步,只说半步。后来宁和涛就揣摩,感觉这半步真是官场真谛。一步显得太超前,那会惹来太多的麻烦。

    或许在他眼中的一大步,由于站的角度和高度不一样,在詹继东看来只是一半步?

    宁和涛毕竟是跟了詹继东许久,这倒是猜得不错,詹继东并没停止对事故真相的调查,之所以对宁和涛那样说,是他发现宁和涛太过心急,他能理解宁和涛,更懂得宁和涛此时的心思,大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这事绝不能急,欲速则不达。既然周书明已在外围展开了密集攻势,通过各方关系给他施加压力,他就必须改变策略,否则,一败涂地的只能是他自己。类似经验太多了,还是那句老话,什么叫真相,真相有时候是个很模糊的东西,它依需要而定。政治场上的真相跟百姓眼里的真相是完全不同的,有时甚至截然相背。不能因为自己坚持求真而让太多的人不自在或者不舒服,要顾全大局。

    但是这事如果就这么放过去,绝不可能。詹继东并不是想把周书明怎么样,而是为了自保。

    詹继东让宁和涛通知赵志东,让公安厅先把副主任放了,关久了不好,按什么事抓的就按什么事处理,不要扩大。宁和涛打完电话说,赵志东不大高兴,说正顺藤摸瓜呢,现在一放等于什么也没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关了这么多天不是什么也没查出来吗?”

    詹继东不满地说了一句,又转而问起宁和涛工作上的事情,问他宣传系统的检查工作什么时候开始,宁和涛说:“正在准备,估计下周下去。”

    詹继东带着责备的口吻道:“怎么老是拖,动作就不能快点?”

    詹继东逼宁和涛下去,也是出于两方面考虑。眼下已经传出一些风声不能不重视。再者他真是不想给宁和涛添加压力。

    周书明能在京城高层活动,给他施加压力,说明周书明也是心虚,难保不会采取其他过激手段,他必须警惕。他曾经用过的转移视线转移目标的手段,不新鲜,别人也会用。尤其政治场,这种手段百用百灵,他的担心正在此处。另外,下去检查工作再促一促,也是情势所需,目标任务要是完不成,保不准会给人口实,这方面因为他那些时间老往京城跑上上下下已经有议论了,詹继东不想在这方面在给人口实。

    一切安排妥当,方南川开始等,他相信,彻底放开手后,对方一定会得意扬扬,进而变本加厉,指不定到那时,就离真相近了,只要把握住这一点,他也就有了保住自己更大的本钱。

    詹继东的策略果然奏效。

    对于相关的人而言,在他们看来,这场无声的较量,他们大获全胜。有周书明保驾护航,谁敢把他们怎样?

    时间渐渐而过,再次引起波澜的艾琳贝湖事件再一次淡去,生活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艾琳贝湖经过联合整顿,经过一系列的危机公关,终于也能喘一口气了。

    而就在这不久,詹继东突然命令有关方面,秘密收审承包医院太平间的刘体鳞。

    之前已经查明,刘体鳞有涉黑嫌疑。刘体鳞最早是一家医院保卫科科的科长,因为工作疏忽被撤职。此后,刘体鳞破罐子破摔,跟黑社会纠结一起。

    再后来,刘体鳞的妹妹和医院分管后勤的副院长认识,不久便做了副院长的情妇。副院长将太平间承包给刘体鳞。

    而刘体鳞承包太平间之后,大发死人财,比如脱穿衣费,高达五千元。比如,寿衣进价两百,他这里卖价为二三千元;鲜花花圈进价不足两百元,他这里卖价一千上下。

    民间本有“厚葬”传统,家属都不太愿意在后事处理上斤斤计较,以致多数家属往往“哑巴吃黄连”,那还算是愿打愿挨,但对于一些贫困家庭而言,医治家里的病人几乎都已经让他们倾家荡产了,不想花这样的冤枉钱,刘体鳞强买强卖,不给这些钱,尸体休想运走,而且在一天就得给高额的停尸体费,为此,几位病故者的家属都被打断腿……(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微妙局面 (五)

    这样的收获让詹继东终于看到了揭开艾琳贝湖黑洞的曙光,但也只能称作一线曙光,是抽丝剥茧一般抓住了一个逼近核心的线头,想要把贝湖的黑幕弄得更清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在远不是高兴的时候。詹继东这次下了最大赌注,因为他知道自己玩的不是一般的赌博,说轻了,是在赌艾琳贝湖是不是有大问题,说重了,是在跟周书明赌下半生该如何度过。

    都说高层间的政东都是含而不露温情脉脉的,但真到发狠那一天,狠劲比谁都足。

    詹继东要求赵志东亲自督办此起案件,说如果不能从刘体鳞身上打开缺口,不能还事实以真相,还法律以尊严,那么后果……

    赵志东也跟清楚,这一次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大人物,他根本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一回头,这辈子也同样完了,富贵险中求,真要是把这事给办好了,下半辈子才能过得好,想到这些,一股狠劲也从心里升腾而起,于是连夜召集相关人员,精心部署起来。

    这起本该早就查清的事情现在月才有突破,中间历经干扰,詹继东自知再也没了退路,不论来自哪方压力,他都得顶着。刘体鳞一开始根本就没当回事,真到了这样的时候,他终于垮了,再也撑不住。

    艾琳贝湖临床试验意外死亡的人数高达二十余人,除迫不得己家属非要尸体的之外。其他都是给钱摆平,余下的尸首三十都是由刘体鳞带人秘密掩埋的,这些尸首全部都是外地乃至外省人。

    有了这样的突破。艾琳贝湖给医院多少钱,还有处理那些善后的事情的花销自然是要由艾琳贝湖的财务部门经手,这就等于是找到了全面介入调查艾琳贝湖的理由,詹继东采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了艾琳贝湖的财务总监,这等于就握住了一张很关键的牌,把主动权牢牢的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当周书明得到这样的消息。周书明真是被震惊了,他不是不知道詹继东之前是欲擒故纵。但他没想到詹继东居然能够如此顺藤摸瓜,这些事瞿邢琳讲都办得妥妥当当的了,不会有后遗症。

    当然周书明更清楚自己没想到的是詹继东是如此发狠,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

    调查组仅仅就是报上来的关于艾琳贝湖临床试验死亡的事情就惊动了中*央。中*央很快派来专案组,介入此事……

    所有的目光都对住了周书明,因为谁都知道艾琳贝湖是周书明一手树起来的典型,出现这样的问题,周书明难脱其咎,恐怕到外省继续任省委*书记成泡影了不说,看周书明和艾琳贝湖这样的关系,说不定还有更严重的问题。

    陆政东冷眼观察着这一切,在他看来艾琳贝湖是迷雾重重。云山雾罩之间罩住很多东西,暴露出来的问题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至于詹继东。肯定也是屁*股干净不了。

    但他这只是怀疑,而怀疑终归是怀疑,在没有确凿的东西之前,也只能是怀疑,不能因为怀疑就做什么,这样的事情真要动真的。那也必须从下面的小的地方入手,扯出萝卜带出泥。

    艾琳贝湖是做什么主政留下的最大一个败笔,做什么一心想把艾琳贝湖这棵梧桐培植成参天大树,结下累累果实,甚至开出耀眼的花来。没想耗费巨大心血,穷尽其力,最后竟种下了一棵腐朽之树。这棵树上结满了失败的果子,多得已经变霉变烂甚至变质,病毒一样四下传播。

    关于艾琳贝湖的传闻,最近他听到的是越来越多,有不少人用怀疑或是关切的口吻跟他谈起这家外资企业,这棵让人看不清面目的政绩树。陆政东一概用沉默来回答。

    周书明也好,詹继东也好,如果他们真的已经将自己推到人民的对立面,上面高悬的利剑迟早会落到他们头上。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侥幸者毕竟是少数。但他不容许接下来再发生类似的事,更不容许在他主政后**愈演愈烈!

    可对自己吃不透摸不清的事与人,绝不轻言半个字,这是外公教他的,也是他在政治场摸打滚爬多年得到的一条经验。

    对大家都盯着的那一块,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眼睛闭上,这也是多年从政提炼出的一条。对艾琳贝湖和詹继东,陆政东的策略基本如此。

    陆政东如此,也是因为他对干部的经济问题的认识跟别人不同,要铲除这样的东西要从体制上入手,治标要治本,不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更不是抓几个贪官查几起大案要案那么简单,如果那样,真就简单多了。

    当然先抓上一批大老虎,打掉一批苍蝇,遏制形势的进一步恶化,为治本赢得时间是可以的。

    但陆政东一直没插手,除此之外,时机不对头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这个时候,只要他一动,不管出发点如何,别人一概都会从负面进行解读。

    还有一个更重要得多的原因是他一直没弄清楚周书明和詹继东这样你来我往的相斗的幕后推手是谁,目的又何在。

    按照常理,周书明和詹继东都是要离开的人,这个时候都是会忙于善后,把有些该处理的尾巴尽可能的处理掉,实在处理不掉的也尽可能的消除掉一些隐患,实在没有必要在此时大动干戈。

    陆政东从高层一一梳理下来,觉得谁都像谁都不像,这让他很是有些迷惑。

    这让陆政东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幕后的推手隐藏得极好,实在是太高明了,越是如此,陆政东就越是不能轻举妄动,他必须要先搞清楚这个幕后推手是谁或者说是代表谁,这样做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只有掌握住这个他才能有所行动……

    陆政东不是没有动作,只是他的动作的方向不一样,他已经着手在想办法探查出幕后推手是谁……(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六章 微妙局面 四

    据司机说,雇车的是一姓刘的中年男子,自称是病人家属,说家属要出院,让他们送回去。但事情很蹊跷,病人全身蒙着,并且还有几个“家属”都是年轻力壮眼冒凶光的,去的地方也不对,而且还是几个人一起送的,那位自称病人家属的人看出他的疑惑,冷冷的,让他们把今天的事忘了,敢说出去,见车砸车见人捅人。这吓得他一周都没敢再跑车,最近听说风声不那么紧了,才又开车上路。他们是跑运输的,车停着不跑反而容易让人怀疑。

    他们说得没错,林洪涛正是寻着这一线索才找到的,要是司机第二天就堂堂正正上路,还真不容易查到。

    办案人员马上去了司机所说的地方,将近一周明察暗访,最终才把事件真相摸清。

    死者有两人都是该村的,在医院里就闹了起来,被称为病人的才是真正的家属,结果是被这些人强行给弄回家的,随车而来的人对着家属讲,看在实在是穷的份上,愿意给补偿,但前提是必须在赔偿合同上签字画押,拿钱走人,第一不能见尸体,第二不能往外说,谁说出去就抓谁去坐牢。

    经过近半夜的讨价还价,最后两家死者一家赔三十五万,要是消息走漏出去,这钱如数没收,谁泄露消息,保证让谁一家遭遇车祸,一个也甭想活下。恐吓和利诱面前,而且医治病人也让两家人已经是穷得叮当响了。于是两家全都低了头。人死了,还能咋,不给钱不给说法的多的是。谁让他们是农民呢。

    听完汇报,宁和涛就明白,这是一起有预谋有分工的藏匿尸体隐瞒真相案,这样做就算是问责,连医院都轮不上,更何况艾琳贝湖,也就遑论牵扯进周书明了。

    算得真精准啊。

    詹继东和宁和涛再次错估了形势。他们以为一鼓作气,就能将对方堡垒攻下来。但往下追查根本不是那么容易,尸体更成了迷案。

    而更重要的是周书明也通过其渠道开始给药监局施加压力,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也很痛心。省委、省政府正在全力整治工作,这个时候,还望得到药监局的多多支持。

    还有去是向高层汇报班子建设问题,班子建设可以有多种汇报,汇报内容也视情况而定,有时全是成绩,班子建设如何卓有成效,干部队伍思想如何保持一致。有时嘛,也得谈谈问题。周书明这次主要汇报问题,讲眼看班子调整在即,有些人心思不对。对贝湖工作影响很大,如果因为这个原因影响到贝湖出现的良好发展势头,这就不值得了。

    这话就等于是在将军了,高层不能不重视。于是,周书明回来不久,詹继东就接到各种各样的电话。有婉转批评的,有警告的。也有提请注意工作方法的,要他们跟省委保持一致,不要搞小动作,更不要搞内耗。要团结,一心一意谋发展,齐心协力搞建设。

    当然,这些电话都是冲着工作来的,不管批评得对否,都是从贝湖大局出发,是为了一个省的和谐与繁荣,詹继东得听,。接下来有的电话就不是这样了,有些是说情,有些是抱怨,还有些,就带着某种威胁了,意思是他们在艾琳贝湖中有点过,小题大做,不明白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詹继东觉到了压力,药监局那位主持调查的副局长也回去了,说是前段时间他主持调查的另外一个省份的问题又有了新发现,让他回去复查。

    詹继东不由长叹道:

    “看来谁都害怕查啊,都在要求动真,你真的动真时,就没一个高兴了。”

    宁和涛苦笑一声道:“真这个字,得用辩证法讲啊,那……接下来该咋办?”普天成试探着问。

    “还能咋办?”詹继东苦笑一声又道,“这事到此为止,不查了。”

    “不查了?”

    宁和涛很是觉得意外。

    “是,不查了,我倒要看看,这出戏他们怎么收场。”

    詹继东仰起头,望住窗外,秋雨绵绵,窗外天空灰蒙蒙的……

    “好吧。”

    沉默半天,宁和涛慢吞吞应了一声。

    詹继东这番话,让他既意外又失望。离开詹继东办公室后,宁和涛并没回自己办公室,他独自坐了两小时。

    有些思路他必须理清。

    詹继东为什么要退一大步呢,退半步难道不行?前功尽弃倒也罢了,关键是这一放弃,以后就再也别想掌握主动。

    在官场,主动跟被动也就半步之差,就看谁先抢占在有利的一方。难道周书明真到了稳若磐石不可撼动的地步?想到这里他不由想到一位来贝湖投资的港商的一番话,在内陆干事,就得超前,官员得讲究开先河,商人就得讲究做别人还没做的生意,什么时候都要领先别人半步。港商没说是一步,只说半步。后来宁和涛就揣摩,感觉这半步真是官场真谛。一步显得太超前,那会惹来太多的麻烦。

    或许在他眼中的一大步,由于站的角度和高度不一样,在詹继东看来只是一半步?

    宁和涛毕竟是跟了詹继东许久,这倒是猜得不错,詹继东并没停止对事故真相的调查,之所以对宁和涛那样说,是他发现宁和涛太过心急,他能理解宁和涛,更懂得宁和涛此时的心思,大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这事绝不能急,欲速则不达。既然周书明已在外围展开了密集攻势,通过各方关系给他施加压力,他就必须改变策略,否则,一败涂地的只能是他自己。类似经验太多了,还是那句老话,什么叫真相,真相有时候是个很模糊的东西,它依需要而定。政治场上的真相跟百姓眼里的真相是完全不同的,有时甚至截然相背。不能因为自己坚持求真而让太多的人不自在或者不舒服,要顾全大局。

    但是这事如果就这么放过去,绝不可能。詹继东并不是想把周书明怎么样,而是为了自保。

    詹继东让宁和涛通知赵志东,让公安厅先把副主任放了,关久了不好,按什么事抓的就按什么事处理,不要扩大。宁和涛打完电话说,赵志东不大高兴,说正顺藤摸瓜呢,现在一放等于什么也没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关了这么多天不是什么也没查出来吗?”

    詹继东不满地说了一句,又转而问起宁和涛工作上的事情,问他宣传系统的检查工作什么时候开始,宁和涛说:“正在准备,估计下周下去。”

    詹继东带着责备的口吻道:“怎么老是拖,动作就不能快点?”

    詹继东逼宁和涛下去,也是出于两方面考虑。眼下已经传出一些风声不能不重视。再者他真是不想给宁和涛添加压力。

    周书明能在京城高层活动,给他施加压力,说明周书明也是心虚,难保不会采取其他过激手段,他必须警惕。他曾经用过的转移视线转移目标的手段,不新鲜,别人也会用。尤其政治场,这种手段百用百灵,他的担心正在此处。另外,下去检查工作再促一促,也是情势所需,目标任务要是完不成,保不准会给人口实,这方面因为他那些时间老往京城跑上上下下已经有议论了,詹继东不想在这方面在给人口实。

    一切安排妥当,方南川开始等,他相信,彻底放开手后,对方一定会得意扬扬,进而变本加厉,指不定到那时,就离真相近了,只要把握住这一点,他也就有了保住自己更大的本钱。

    詹继东的策略果然奏效。

    对于相关的人而言,在他们看来,这场无声的较量,他们大获全胜。有周书明保驾护航,谁敢把他们怎样?

    时间渐渐而过,再次引起波澜的艾琳贝湖事件再一次淡去,生活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艾琳贝湖经过联合整顿,经过一系列的危机公关,终于也能喘一口气了。

    而就在这不久,詹继东突然命令有关方面,秘密收审承包医院太平间的刘体鳞。

    之前已经查明,刘体鳞有涉黑嫌疑。刘体鳞最早是一家医院保卫科科的科长,因为工作疏忽被撤职。此后,刘体鳞破罐子破摔,跟黑社会纠结一起。

    再后来,刘体鳞的妹妹和医院分管后勤的副院长认识,不久便做了副院长的情妇。副院长将太平间承包给刘体鳞。

    而刘体鳞承包太平间之后,大发死人财,比如脱穿衣费,高达五千元。比如,寿衣进价两百,他这里卖价为二三千元;鲜花花圈进价不足两百元,他这里卖价一千上下。

    民间本有“厚葬”传统,家属都不太愿意在后事处理上斤斤计较,以致多数家属往往“哑巴吃黄连”,那还算是愿打愿挨,但对于一些贫困家庭而言,医治家里的病人几乎都已经让他们倾家荡产了,不想花这样的冤枉钱,刘体鳞强买强卖,不给这些钱,尸体休想运走,而且在一天就得给高额的停尸体费,为此,几位病故者的家属都被打断腿……(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七章 水落

    陆政东也是时刻的关注着贝湖的局面,周书明有所依仗也有所顾忌,詹继东同样如此,就算后面的幕后推手怎么推,他不入局在推波助澜一把,周书明和詹继东也都难以跨越最后鱼死网破的那一步,于是贝湖这一池被搅动的浑水虽然依然有些浑浊,但毕竟是有渐渐平息下来的迹象,一定还会有新的动作。

    陆政东清楚,这肯定是幕后推手所不愿意见到的,幕后推手肯定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陆政东的猜测果真没错,没两天,招商局的局长赵一芒就匆匆而来:

    “政东,有点情况必须要当面向你汇报。”

    陆政东一笑:

    “什么情况?难道有人还能从你这里虎口拔牙,把招商引资的项目给抢走了?”

    陆政东开着玩笑,赵一芒原来是自由散漫惯了的,不过到了贝湖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成天是忙得团团转,对于赵一芒在招商局的工作,陆政东还是很满意的,赵一芒到任之后,让陆政东更为看重的不是赵一芒那么多的政商两界的关系,引来不少项目,而是凭着他对那些人的了解,对省招商引资机制进行了一番梳理,使全省的招商引资工作更具有针对性,明确性,从小一点讲是让全省招商引资工作上了一个台阶,甚至往大一点的方面讲,开创了贝湖招商引资的一个新局面。

    “不是工作上的事情。而是私事,你看看这个,这是刚刚传真过来的传真件。”

    陆政东接过赵一芒递过来的传真件。一看是一张英文报纸的一个版面,看着看着眼神一凝,原本显得轻松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报纸是海外一有一定影响力的报纸,而内容则是关于他的,而且内容通篇是抹黑他的。

    “想来其他一些国外媒体也会转载的。”

    陆政东点点头,对于境外媒体来讲,很多时候对于国内的官员。特别是像他这样一些有家世背景的官员,主要报道是批评性。批判性的,而且虽然随着时代的发展,国内的政治经济生活也越来越为全世界所熟悉,但在国内的官员选拔任用上。外界依然觉得非常的神秘,境外一些媒体也以此作为卖点,这更能吸引受众的目光。

    这陆政东到不觉得奇怪,陆政东所思考的是这些东西是谁提供给境外媒体的?

    国外的很多媒体虽然一直都是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很多国内的事情,但对一些有影响力的媒体来讲,至少在新闻的可靠性和真实性上还是会注意的,即便是对国内的事情带着有色眼镜,但至少还是要有消息来源的,而且虽然通篇的内容是抹黑。很多东西都是捕风捉影乃至是根本子虚乌有的,但一看就是内部有人提供的消息,甚至这个人就是贝湖中人。因为提供消息者对贝湖对他陆政东还是有相当的了解的,很多人和事不是对贝湖和他有相当的了解,不会那么有鼻子有眼,煞有其事的样子。

    这样一来,之前陆政东觉得混沌的东西逐渐也清晰起来,对方在贝湖所搅动的这一切。都是冲他来的。

    这让陆政东有些意外,但也是在意料之中。之前他就曾想过幕后推手这样想让他入局是在想成就他从而也让他出把力成全对方,还是借这事引他入瓮置他于死地,现在看起来是后者。

    “政东,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赵一芒见陆政东一直没说话,还是忍不住问道。

    “让组织上把这些东西查清楚不就完了吗?”

    陆政东淡淡的一笑,这抹黑的内容主要是关于经济上的问题,讲他在高速公路上和港商有交易有黑幕等等,总之是数额惊人。

    抹黑的人从这里入手,应该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交通领域就是一块大肥肉,是经济问题最高发的领域之一,从这里入手,不管真的有没有,都会让外界相信有。

    赵一芒听陆政东说得轻描淡写,不过眼神却是很犀利,知道陆政东是要对这样下作的手段做出强有力的回击了。

    有句话叫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话放在政治上也是一样,凡是政治都有争斗,但不管怎么争斗,总是有一些东西不能逾越,有些红线不能踩的。

    比如水门事件,窃听政治对手,而且还采取欺骗的手段,那就是踩了红线,而用这样无中生有的方式抹黑,而且还是借助国外媒体,显然也是如此。

    既然如此,不但陆政东和云家会做出强力反应,乃至最高层也会做出有力反应,这种行为是绝不能姑息的。

    ——————————————————

    蒋思青抱着双手在窗前站了许久,搅浑贝湖这池水和借用海外媒体攻击陆政东都是她的大手笔,但这样的大手笔却是没有收到应有的效果,对于前者,陆政东一直是按兵不动,坐看风云,而对于后者,陆政东和云家则是迅速的用组织上的调查来澄清自己。

    蒋思青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判断上出现了重大的错误,在她看来,长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陆政东有这么有利的条件,不趁机捞取经济上的好处,这是不可能的,但调查的结果却是让她始料未及,陆政东不但在高速公路的事情上清清白白,在其他地方工作过也是清清白白。

    不错,在得到调查结果的第一时间,她本能的质疑过调查的公正性,但陆政东和云家似乎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采取的是开放式的态度,让这样的质疑变得很是无力和苍白。

    既然这完全是子虚乌有的抹黑,陆政东和云家的强烈反击就在所难免。

    这不出蒋思青的意料,而出于她意料的是,陆政东的嗅觉还真是灵敏,竟然会这么快就察觉出她的存在了。

    当然她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离开贝湖,离开国内,但她不能走,她太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了,这无疑会给陆政东和云家口实,以此来攻击自己家里。

    利用海外媒体这一次豪赌既然她赌输了,不付出代价那是绝不可能的了,但因为自己这样做不但没帮上家里,反而给家里惹出极大的麻烦,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也是她自尊心无法接受的。

    既然是自己惹出的事情,那么就由自己来解决掉……

    蒋思青揉了揉发涩的太阳穴,猛然之间感觉到似乎有人在后面,一回头,却见一个男人很玩味的看着她,不是陆政东又是谁?(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石出

    蒋思青很反常地没有动弹,只是盯着陆政东这个她人生中第一个试图打倒的被家里视作头号竞争对手的强敌,这不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陆政东,那一次落水之后,两个人在身体上还有亲密的接触,但这却是第一次单独面谈。

    蒋思青很安静地望着陆政东,如果看待一样标本,这符合她的性格,她自认十分的了解陆政东,大体上称得上无一遗漏,但眼前的陆政东却是让她感到有些陌生。

    这种陌生感让她感到一种有形无形的压力,看了一眼楼下,也让她不由说道: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你居然还如此兴师动众,真是让我没想到。”

    陆政东笑了笑,并没有作答,这个女人他了解得并不深,虽然这个女人出身名门大家,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能够给贝湖的几位大佬下圈设套,除了心机智慧,也足以说明这个女人是一个很疯狂的女人,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自然是有所准备的。

    “那些事是你干的吧?”

    陆政东坐在蒋思青对面,没有理会蒋思青的话,而是淡然的问道。

    “是的。”蒋思青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老实回答。

    陆政东已经上门,在就这个问题撒谎,蒋思青认为很白痴也很无聊。

    “我想你这么做,应该给我一个说法吧?”

    陆政东盯着蒋思青。美丽,优雅,骄傲。如果蒋思青是花瓶,就是只斗彩八开光瑞兽瓶,陆政东很看不惯她那种美貌和智慧兼得,出身不凡,贵胄有加就不可一世的清高姿态,一对比立即觉得还是自己家的雪玉更好。

    “你觉得我会说吗?”

    蒋思青微笑,顿了一下继续道:

    “即便说。真假还是由我来定,既然这样。我说还是不说,意义大吗?总之,我对这事一力承当。”

    蒋思青露出一副看似无辜其实面具后泛着冷笑的表情。

    “意义大小不是由你而是是由我来判断。”

    陆政东平静的说道:

    “何况,是你把我逼到这里来的。不要奢望我有好心情跟你绕来绕去玩太极拳,有句老话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种事你是承担不了的。”

    蒋思青淡淡的一笑:

    “就算你要报复要回击,也不会在你即将出任省委*书记的时候,你今天来,其实也是想知道我这么做,是家里的意思还是我哥个人的意思,好做对应的措施。不然,你不会来。”

    陆政东一听不禁摇摇头:

    “思青小姐你也未免把我看得太不堪了,要是我连这一点都不清楚。那我也不配坐在省长的位置上,更不配坐省委*书记的位置,这种饮鸩止渴的事情,你们家的老太爷是决计做不出来的。”

    陆政东看了一眼这个养尊处优从来没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大家小姐,虽然陆政东承认她确实也是一人物,要是身为男儿身在仕途上摸爬滚打一番。决计是个比曾怀德还要难缠的狠角。

    陆政东淡淡的说道:

    “既然不是你家老太爷的意思,我的底线是你不要再掺和这档子事情中来。对你而言,或许你觉得你算是半个局中之人,对我而言,你就是一个局外人,哪怕你现在起开始袖手旁观,以前发生什么,我都可以不计较,我想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我凭什么信你?”

    陆政东看来认为这件事是她怀德哥授意的,回击的目标是怀德哥,可蒋思青根本不动心,提出来的美妙前景,天底下越是鲜艳越是不劳而获的东西,往往埋藏有致命的横祸。

    怀德哥虽然不能全部代表曾家,但也无法切割,对上怀德哥就是对上曾家,就如同对上陆政东就是对上云家一样,在那样的家庭生活了这么久,蒋思青不以为有资格与她对话的男人面对美女智商会全部归零,眼前这个男人能够一步步走到今天,需要强大的自制力和缜密的思维,绝不会吃了亏有机会不还手赚一把。

    “这不难理解啊,有句话叫战争让女人走开,用在政治上同样如此,我说这话丝毫没有贬低女性的意思,而是现实如此,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你掺和进来,不管于我还是于他,都不是一件爽利的事情。”

    陆政东耐心解释道,他今天能够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有他的打算,对于蒋思青,策反之,然后从曾家内部攻破,这肯定不现实,但要稳住对方,他觉得还是可以一试,从情感上讲,陆政东是恨不得借此机会把重点一下击倒,踏上一只脚,让他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可是理智告诉他,这不可能,毕竟这个时间节点上和曾家全面冲突决战时机不对,更重要的是曾家的老太爷还在,就算是决战也不能把曾家彻底的打趴下,反倒有可能是鹤蚌相争,两败俱伤,让渔翁得利,所以这件事要反击,反击也有一个度,对付曾怀德不能超之过急,得一步一步来,削弱削弱,摘削弱,然后最后给他致命一击!

    他是因为这些缘故才来这里的,不然他真没有这个必要出现在这里。

    “听起来很动人。但也仅限于听起来。”

    蒋思青笑道:

    “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不像官员,更像一个伪善的商人,貌似大度,其实一肚子脏水。”

    “为什么?我洗耳恭听曾大小姐的剖析。”

    陆政东自嘲的笑道,这曾家的小公主果真是铜墙铁壁油盐不进的主。

    “曾家和云家也是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这一次我只不过是一个仗着你在明我在暗一星半点优势。在你背后耍小手段捅刀子,一旦东窗事发,我以后遭罪未必就比现在遭殃来的轻松。这一点我是有思想准备的。”

    “你所有判断是建立在最坏结局的基础上。”

    陆政东皱眉道:

    “竞争是难免的,竞争实际上也是一种促进大家进步的动力,但竞争就一定要你死我活?你所有的思维都是建立在零和搏奕这样的方式之上,这有点落伍了,共赢现在才说主旋律。”

    陆政东淡淡的道:

    “想必你也知道你哥之前所做的一些事情,我也没有对他穷追猛打,今天我依然没有想要把你怎么样的意图。你我都掏心窝说话,我对你。对曾怀德乃至曾家是不是足够宽容大度仁至义尽?”

    “这话不假。”

    蒋思青点头道,她很理智,理性思维跟感性情绪的较量中处处占据绝对上风。她对陆政东如此,其实和两家的恩怨无关。只是因为曾怀德,即便如此,也并不丝毫影响她对这个男人的客观认知。

    “那为什么?”

    陆政东凝视着对面的曾家大小姐。

    “主要是我不想麻烦老太爷,也想证明给他看,他最疼爱的孙女不是个花瓶,也能作大事。现在回想,该扇自己耳光。”

    蒋思青微微侧过头,闪过一抹绝无表演成分的黯然神伤,心里想着。这算是理由,而真正的个中缘由她却只能带入棺材中……

    陆政东点点头:“是该扇,这实在是一场没有任何胜算的豪赌。即便是你在我的事情上上面赌赢了,可是对于曾家来讲,还是会输掉,你看看现在有的人的动作就明白了。”

    “你是说……”。

    蒋思青问中带着点惊骇。陆政东没明说,但是所指却是很清楚,那就是自家的盟友西山系有异动。难道自家结盟许久的这个同盟也要开始瓦解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告诉你。你猜错了。”

    陆政东露出神秘地微笑:

    “你有没有想过。经济系有可能和政学系结盟?”

    “这……这怎么可能?”

    听闻过众多骇人事件的蒋思青忍不住露出瞠目结舌地表情。居然还有几分天真地味道。就像一个刚刚听说自己地父母更疼爱弟弟一样地小女孩。不可思议。怀疑。还有一点点地怨怼。

    “你们家的情况你自己清楚,在什么领域有种一手遮天的味道。政学系也需要拓展空间,而你们家的领域显然最为广阔。”

    陆政东说完,侧头看着蒋思青那张被惊骇的表情弄得有些扭曲的脸庞。

    “怎么,完全没有想到吗?”

    这一刻她的高傲不在,显然这击中了蒋思青的要害之处,蒋思青没想到她的所作所为还会带来这样的后遗症。

    蒋思青的脑子有些乱,陆政东所的所涉及的层面和领域,完全超脱了她的见识。

    蒋思青一笑,带着些许苦涩:

    “既然赌输了,自然就应该付出代价……”

    蒋思青靠了靠陆政东背后的窗台,她推开窗户,夜冷风带着一丝冰凉的馨香闯了进来,浮雕花沿烛台的两只红色蜡烛摇曳着的火焰在地落下跳跃的影子。

    窗外弥漫的雨雾随着乌云散去而消失殆尽,月光在云的间隙里披散下来,在平静的小河泛着波光。

    蒋思青的身体前倾,饱满因为下坠而显得更加浑圆诱人,一阵阵温热的散逸开来,和着空气里的馨香,让人心醉。

    蒋思青摇了摇头,一缕卷曲的丝垂了下来拨开遮住脸庞的,站直了身体,她的小腹十分平坦而柔软。

    她因为太过于紧张,完全没有意识到,她胸前丰满的更是因为挤压她的手臂而溢出一个诱人的轮廓。

    陆政东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成熟的要滴出水来的女人。

    片刻之后,蒋思青才从一阵窗外袭来的凉风中清醒过来,侧着头有些突兀的问道:

    “你快乐不累吗?必须以完美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一举一动都得小心翼翼……虽然绝大多数官员都是这样生活,但我对你特别好奇。”

    “你是想从我的回答中找到你要的答案吧?”

    陆政东笑了起来,蒋思青十分有趣,从她走进这个房间里,陆政东就在看她表演。

    “你为什么不婉转一点……含蓄,欲遮还羞难道不是官员的语言风格吗?你这样直接揭穿别人的用心,简直是裸裸裸的羞辱,这似乎不是官员的风格。”

    “我刚才已经向你表达了我的意思。”陆政东说道。

    蒋思青这时候才领会到,陆斯恩不只是认为社交场合巧妙的语言,惺惺作态的欲擒故纵十分愚蠢,也喜欢对方直接表白来意。

    “在体制内的悲哀在于,我们要说一些好像只有足够睿智的人才能够理解的话,其实这样话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然而在对方说出一些毫无内容的空洞句子时,我们还必须露出丰富的表情……例如,会心一笑。”

    陆政东侧着头看着蒋思青:

    “我不希望在这样的场合还费力劳累的绕圈子。没那必要浪费时间。”

    “嗯……”

    蒋思青挪动着身体,穿着光滑丝袜的小腿不经意地触碰着陆政东。

    “我也不想浪费时间,但最重要的是,既然一切你都洞悉和掌握,而且既然你说你我之间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我无法确定你还想要什么?”

    蒋思青似乎打算挑明她要付出的代价。

    蒋思青和他的距离非常近,陆政东不但能够嗅到她幽幽的体香,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热烈奔放的心跳,这样的心跳应该属于情窦初开的少女,而不是在从容把玩**的成熟女子身体里。

    蒋思青轻轻了一下嘴唇,凝视着陆政东,眼睛里要滴出水来,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很容易让人想到她希望从陆政东得到的答案是什么。

    色诱?

    陆政东有些玩味的看着蒋思青,像蒋思青这样出身高贵又高傲优雅的女子,作为对手和仇人的妹妹,自然是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但用在此时此刻却显得不合适,不说陆政东在女人方面是曾经沧海难为水,而且在这样的时刻也不至于如此荒唐,虽然他身体有所反应,但绝不会有动作。

    而作为刚刚给贝湖几位大佬设局的蒋思青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一下变得如此白痴的认为只要他睡了她,她就成了和亲的文成公主或者王昭君,让两家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难不成这又是蒋思青设下的一个局?或者以这样的方式来缓解他所讲的带给她的冲击,从而反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疯狂

    陆政东猜错了一半,蒋思青确实不会幼稚到这样的方式能够解决问题,蒋思青清楚,她的行动会给家族带去何种麻烦,乃至让家族陷入一场危机之中,而陆政东所讲的更是让胆战心惊,政学系对于她家而言在战略位置上的重要性,正如陆政东所说,他们家如果想要不倒,政学系要么是同盟,要么就是第一个被对手征服。

    在这种情况下,失去了一个重要盟友的家里,蒋思青不难想象,如果她的这样的行为,会将家里引入何等的深渊,自己家也会伴随盟友的失去而沦落,家族多年的心血,将会毁于一旦。

    这在陆政东说出来之后,她很快就判明确实有这样的操作空间,她庆幸自己下定决心要和陆政东谈一谈。

    当然她对陆政东所讲的和她既往不咎的话是持怀疑的态度,这个世界总是充满了尔虞我诈,充满了欺骗和谎言,特别是政治以及政治人物更是如此。

    政治争斗有的时候看着是温情脉脉,有的时候则是你死我活,当然这种你死我活不仅仅是肉体,更多的是政治生命的终结,所以她是怀疑一切,甚至自己掌握在手里的东西,乃至怀疑自己……

    所以不管陆政东所讲的如何美妙,她现在要做的是善后,进而想要善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善后是需要筹码的。

    “我能做到的是在你的事情上。劝说家里不反对。”

    蒋思青说着慢慢靠近他的眼睛,想要看透这样一双含蕴着笑意,却又如此深邃地让人无可捉摸的眼睛。

    蒋思青挨得他很近。陆政东不但碰到了她的手,那是一只精心保养的手,有着细嫩的肌肤,温润如玉,透着淡淡的荧光。

    而且陆政东还碰着了那纤细却充满丰满柔软感觉的腰肢,惊人的臀线起伏着,

    这样的人。这样的状态,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绝对不是那么好做的。

    “我相信这一点你一定能做到。”

    陆政东略带揶揄的口气说道。陆政东已经从蒋思青的话中得出判断。事实上曾家现在是被拿出了把柄,只要云家和他不把曾家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曾家一定是想着大事化了,小事化无。先度过这一关再说,蒋思青这说了等于是没说。

    “还有……”

    蒋思青说了两个曾家系统的人和事,这两个人分量不太清,也不算太重,作为替罪羊,显然是合适的。

    和聪明人谈话就是好,蒋思青也算是摸清楚了他的一些心思,陆政东不打算和曾家死磕,那紧盯着蒋思青就没有意义。而借这个机会砍掉曾家的一些臂膀,让曾家付出一定的代价,这是必须的。

    这是蒋思青唯一觉得拿得出手的筹码。说着妩媚的一笑,道:

    “这应该算是很有诚意的表示我的歉意吧?”

    陆政东能感觉到蒋思青的身体在温度渐渐升高的房间里散发出成熟女性独特的韵味,她那张原本有些清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美丽脸庞也变得美艳脸庞,溢满着的女性魅力,还有那鼓胀胀地似乎要将衣服撑开的丰满,都足以让男人产生冲动。

    即便如此。陆政东在正常的情况下也只是有男人的冲动而已,不会动蒋思青分毫。但他不清楚,他现在已经处于非正常的状态下。

    蒋思青手里没有足够的筹码,现在哪怕她就是一点微弱的筹码也必须要用上,而她就是一个微弱的筹码,何况这是她自己做出来的事情,她自己得负责,她和陆政东见面是抱着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心的,

    所以她不仅仅是色诱,而且这房间里她还布置了最上等的催*情药物。

    只是蒋思青没想到她已经是完全受不了,仅仅是靠脑海中那一丝清明在苦苦支撑,陆政东的定力还真是好,的反应并没有像她预想的那么热烈,如同饿虎一般扑上来。

    这让她有些担心,毕竟这种事情谁主动,事后的谈判谁就被动一份,心思完全放在陆政东身上,以至于肩头的丝带不小心花落在臂弯间,露出和雪白肌肤截然不同的鲜红色那一粒孤零零的樱桃,更是在光下泛着美味的光泽,让人垂涎欲滴,她自己都不知道。

    蒋思青时不时地观察陆斯恩的反应,想站起身来,却不小心踢到了沙发边沿的小几,心慌意乱之下,丰腴的身子跌在了沙发上。

    而这一跌倒,也让一直苦苦支撑的蒋思青终于支撑不住,忍不住发出一缕细若箫管的呻吟,那呻吟渐渐越来越大……

    于是陆政东看着出现了那可以让任何人都终身难忘的画面,灯光使得眼前的一切美丽情景显得朦胧而神秘,那一刻足以让人终身难忘,她的裙底唇色灿烂地绽放,那均匀的腿散发出炫目的白光,洁白的棉质贴身亵裤,完整地勾勒出女子丰臀下的风景,那种妖媚的诱惑,仿佛是盛放在洁白圆瓷盘上的美食,等待着看到这一切的男人去品尝。

    那被包裹在天蓝色上等湖丝织成的衣服里那骨肉匀称的身材是如此的让人惊心动魄!不论是乌黑发亮的秀发还是衣服上那因为扭曲而产生的皱折都无有遗漏的通过陆政东的眼睛直接清晰的反映在他的脑中。

    从背后看那曼妙的身影绝对不逊于杨雪。眼前的那个绝世美女螓首微微向上抬起,右手抓在右胸前不住的揉动;左手向下伸到微微分开的双腿之间,因为被背后的长裙遮住而看不真切。

    陆政东一时竟有些觉得自己视力太好而有些遗憾,如果一个普通人看到这样的风景,因为朦胧,因为那极品胭脂传来的阵阵清香,一定能有更好的视觉及嗅觉感受。

    那一刻给陆政东的震撼太过强烈,一时脑子一片空白,情欲之火瞬间燃起,陆政东竟然失神的向前走了两步。幸好还有一丝清明,抬眼望去蒋思青仍然陶醉在这对于她来说少有的美妙感觉中,还在发出那可以使任何人都怦然心动的靡靡之音……

    可这毕竟是望梅止渴,蒋思青见到他还是没动,支起身子钻进他怀里,火热的唇瓣吻了上去。

    陆政东其实也是一直在苦苦忍着,虽然他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但这样的异样刺激加速了药物的作用,等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已经为时已晚,理智也被药物燃起的情欲完全淹没。

    她的吻十分香甜,还带着陈年红酒的醇味,当她的舌尖动情地纠缠着陆政东时,她的手已经伸进了陆政东的衣领里,抚摸着他散发着男子气息的胸膛。

    陆政东的手指感觉着她胸前起伏的曲线,在那里撩拨出如云如雨缠绵的呻吟,同样被药物刺激得无比敏感的女人,稍稍触碰,就已经完全不堪,闭着眼睛等着他的宠信。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艳丽,越来越火热。

    陆政东的嘴唇来到了蒋思青内衫的边缘处时,柔软的有些篷松的内衫再也遮不住她那美妙无比的高隆处,妩媚性感极度张扬女性魅力的黑色胸衣,完全地暴露在了他充满情欲的目光下。

    不放过每寸肌肤,陆政东用舌尖慢慢地勾划着子田软绵绵隆起处的曲线。

    蒋思青的肌肤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洁白水嫩富有弹性的让人爱不释手。

    就在衣服一步步滑下裸露着的娇嫩肌肤时,在陆政东的舌尖透过黑色性感的胸衣,刺激蒋思青的敏感部位时,那低低的呻吟变得更加的婉转动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一日一夜(一)

    蒋思青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声如泣如诉的呻吟,身子扭捏着靠近他的胸怀,似乎想要和他融成一体,那两粒有着熟透了樱桃色泽,却像初生樱桃一样坚硬的小点,在两团颤颤巍巍的丰满上,不停地厮磨着陆政东的胸膛。

    女人动情的态,对于男人来说是一种难以抗拒的邀请,蒋思青分开双腿,抱住了陆政东的脖子,双腿紧紧地夹着他的腰肢,在他的胸前,脖子上,脸庞上落下无数个吻。

    当他进入她的身体时,蒋思青咬住嘴唇……

    一对被药物烧灼的男女许久之后才风停雨歇。

    药力在这样高强度的运动中消耗殆尽,此时的陆政东很清醒,蒋思青同样很清醒。

    从被抹黑就一直艰难压抑愤怒的陆政东再忍不住滔天怒意,他都已经放她一马了,蒋思青却又使出这样的手不堪的蒋思青暴怒中扔到沙发上。

    蒋思青的挣扎显得那么单薄,她第一次切身体会女人与男人的差距是如此之大,巨大到她无论怎么反抗都改变不了悲剧结局,她也就只有认命。

    虽然身体感受让她有些悸动,但陆政东这样的表现让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

    陆政东越是生气,说明他越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她也于一败涂地中总算是扳回了一点,这对于一向骄傲的她来说,很重要。

    不过,蒋思青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想法有些错了。因为虽然陆政东很是暴虐的把她压在身下,却没有继续暴虐下去。

    这不是因为陆政东还没缓过来,女人是水做的。男人却像一团火,刚刚那一番激烈的运动并没有完全浇熄陆政东那团火,那团火很快又燃得更旺,蒋思青能够实实在在的感受到这一点。

    陆政东一手环住她的腰肢,让她紧紧地贴住自己,缓缓低下头去,四片唇在了一起。他缓慢地品着她柔软的唇瓣,在湿润的贝齿后寻着了那条娇嫩香滑的丁香软舌。轻轻地允着,纠缠着。

    这不是蒋思青想要的,她可以忍受陆政东在她下面狂征暴虐,却不想在清醒的状态下让她亲吻。因为在她潜意识里觉得这是恋人情人之间的行为,她想狠狠的咬住入侵者……

    身下的女子马上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状若疯癫。

    这种小小的反抗并不妨碍陆政东的工作,他将扭曲地胴体翻过来。让她面对着他。手掌抚过她略微消瘦的肩胛骨,顺着她的腰线,在光洁的背部上细心地磨蹭着,轻轻地带过高耸的臀,甚至没有放过臀线中央的一点雏菊,在大腿内侧经过。搭上了因为羞怒而紧绷着的小腿。把握着象牙白色的足跟。温柔地搔弄着足心,然后手指从脚趾缝中穿插而过,又将她的身体翻了过来……

    蒋思青根本就没有机会。至于闭紧牙关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一刻她明白了陆政东的心思,陆政东变得温柔并非是心慈手软打算放过自己,而是打算用另外一种方式打败自己——玩弄。

    蒋思青虽然无法用力气反抗,但她可以消极抵抗,她就如同一条死鱼一般。看陆政东能奈何她?

    只是陆政东显得极有耐性,在她身上探索着。开始的时候,她的身体僵硬着,她确实也还能忍受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强烈的男子气息钻进她的鼻子,让她想起了刚刚过去的情形,刚刚她也闻到了这样的味道。

    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在陆政东所经过之处在僵硬之后,然后便软化下来,其实她的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不知所措地体会着陆政东带来的奇妙体会。

    陆政东感受那份滑腻,握在掌心,又想念人的弹性,还会忍不住将它揉搓成一团粉脂,在指缝间溢出,仿佛永远也难以舍弃那份美妙的感觉。

    青涩而鲜红的两点渐渐地变得生硬,顶着他的手心,微微有些痒,让人忍不住要把它压进那团粉脂中,又让人想要用手指轻轻地夹住抚弄,感受着那种充血的变化,女人的丰满总是能带给男人如此奇妙的,而同样也如同一把打开女人身体的钥匙。

    蒋思青的身体忍不住地轻轻颤抖着,在那如喜拉雅雪顶般洁白的山峰之巅,缓缓地涌起了一粒带着奇妙触感的颗粒,从柔软到带着点青涩的弹性,到坚硬如一粒七月间的生涩葡萄,然而它却又有着一股成熟撩人的香味,随着它的变化,那带给蒋思青的触觉却越发刺激难耐,她的整个身体时而软如棉絮,时而僵硬绷直浑身关节仿佛被固定一般,蒋思青死死地咬紧牙关,不知道是在享受还是在挣……

    蒋思青身子丰润成熟,在陆政东的怀里轻轻巧巧地柔若无骨,她赤裸着的上半身腰间还悬着一条黑紫色的腰带,她的发丝在他的臂弯后柔顺地垂下,微微张颌的嘴唇像跃上河岸的鱼在寻觅着水,让人忍不住要再次凑上去品尝一番。

    蒋思青紧闭着双眸,双臂紧紧地抱在胸前,像初生的羔羊,白嫩的肌肤比采用丝绸制作面料的被子更加光滑,她恍惚间觉得自己就是在国外所见到的那些宫廷人体画中的女主角,躺在奢华的床榻上,目光迷离地望着作为情人的画师,等待着他描绘自己完美的身体,他的画笔勾勒的是画布上的曲线,却也是在挑逗着她身体的手。

    下身的疼痛她难以言语,可是每当那只手停下来的时候,她的身体和心里都充满了无比的渴求。

    他亲吻着她的唇,她的眼帘,她的额头,她的耳垂,一丝丝酥麻的感觉不断入侵她的身体她的心灵,她的呼吸越发的急促。她柔软膨胀的丰满顶着他的胸膛,两粒小樱桃倔强地挺立着,承受着两个人挤压的力量。有些微微刺疼的奇异快感让她感觉胸前的丰满仿佛要爆炸开一般,她情不自禁地牵着他的手按在上边,似乎只有他的不停地抚弄着,才能减缓那种充血涌上红色圆珠的刺疼感,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手将的头稍稍用力往下按,让他的唇找到了雪色山峰之巅上的小红点,让他湿润温柔的唇减缓那种满涨刺痛的感觉。让他的舌在舒缓后的感觉中掺杂酥麻得让人战栗的滋味。

    是的,蒋思青是清醒的。她想抵御这样的感觉,可是她却无法抵抗,她只知道自己在沉沦,陷入了**的深渊。她咬着指尖,舌尖在牙齿间探出,深沉的鼻息间伴随着犹如诵唱的长长呻吟声,如歌如泣让她自己都觉得羞耻无比。

    但即便是这样她的身体却是下意识的抬起双腿,紧紧地夹住他的腰,大腿内侧娇嫩的肌肤磨蹭着,那奇异的快感一阵阵地涌往双腿之间,她能够感觉那越来越湿润如雨后溪涧的部位在渴望着莫名的冲动,

    这也让她被灼昏的头脑又有了一丝清明。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陆政东的手段下主动投怀送抱,骄傲的她一直觉得其他男人都是如此懦弱而无能,陆政东算是矮子里的高个。她更渴望征服这个男人。让他以虔诚而敬仰的眼神亲吻自己的每一寸肌肤。

    但事实相反,这是她第一次被强势的男人如此压迫,这个男人没有用粗暴的,却是用温柔就能够轻而易举地让她不得不臣服。如今这位欣赏着她的身体,也放肆轻薄过,却似乎只是随意地玩弄之后就可以肆意把她丢弃的男人。却让她心里有着强烈渴望被征服肆虐的想法……

    这让她骄傲的心受不了,可是现实告诉她。这一仗她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丝毫没有挽回的余地。

    既然没有任何扳回的余地,聪明如她自然也不会做无用功,生活就如同强*奸,既然无从反抗,那就享受吧,蒋思青不由想着,对于一个像她这样的女子来说,还有什么事情比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让她无法践踏的男人更加愉悦?

    何况不管怎么样,这都是自己的第一次,作为女人只有这唯一的一次,既然事情已经无从改变,也要让自己的这第一次更完美一些,不然岂不是又吃亏?

    蒋思青胡思乱想着,她甚至幻想成为他的坐骑,像一匹马儿一样,任由他骑在身上驰骋,带着荆棘和刺藤的鞭子在她高挺的臀部上随着起伏的臀浪留下一道道血痕。

    这种带着强烈性暗示的幻想让她浑身燥热,她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喊,双手重重地挤压着,揉捏着,拉扯着丰满的酥胸,略带疼痛的刺激伴随着男人微笑的脸庞,扭动的动作让她的身体起伏跌宕,犹如大浪拍打着的万吨巨轮……

    可是陆政东丝毫没有马上满足她渴望的意思,这让她不由悄悄的睁开眼,这场景更让她羞耻,她十分柔软的腰肢欲拒还迎,看似在躲避着陆政东的魔手,实际却是迎合着,并且将整个丰满的臀瓣向后高高翘起,如月般浑圆,扭动间在陆政东手指的勾勒下,微微有些湿润的黑色小亵裤垂在了脚腕……

    陆政东的手指灵活地拨动着,不可抗拒地摧毁了让她攀上最后身体愉悦巅峰的障碍,这时的蒋思青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再去思考任何问题,那种让她浑然忘我的感觉已经使得她那本就有些晕沉沉的头脑更是一片空白。她紧紧地抱着陆斯恩,紧贴着他的胸膛,勉强睁开眼眸。那一双眸子竟然有些涣散,没有焦点,犹如濒死之人,那依然没有平息的愉悦,继续在她敏感的身体里无法歇止地制造着一个又一个地巅峰潮水,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牙齿磕出细碎的声音,满头地发丝抖动着,脖颈无意识地挪动着窝在他的臂弯里。然后双臂不知道从哪里获得的力气,缠上了陆政东的脖子,她的身体随之抬起,将脸颊藏在他的脖颈下,如得到主人宠爱的猫一样磨蹭着讨好。

    白皙的身体一起一伏,如同在浪中翻滚着的海豚。高低长短的呻吟,如同轻轻拨动琴弦前后的音调,裴娜洛普不知道自己奏响了世界上最迷人的乐曲。她只是本能地抒发着自己的感受,她在歌唱,她歌唱的是身体上的男人,她在奏乐,她奏的是她心里的美妙感觉……

    男女欢好之后的余韵,最能让女人心醉,这种体验对必不可少。哪怕是在这方面并没有经验的蒋思青,依然紧紧地抱着他这个。贴住他的身体一个男人即使能够给女人身体上的巅峰愉悦,但是如果在之后马上抽身离去,却会让女人的那种愉悦烟消云散。

    女人是一种细腻而需要温柔体贴她每一根丝的敏感动物。

    陆政东搂着蒋思青,手掌在她的腰间和臀线间来回摩挲。这里能带给女人不轻不重的刺激,让她感觉到男人的抚慰带来的愉悦,即便是下一刻两人依然还是对立者……

    良久之后,陆政东背对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蒋思青,穿好衣服之后从裤袋里掏出烟,看着这个无可理喻的疯狂女人。

    “你还想怎么样?”

    蒋思青淡淡的问道。

    “嗯。有一些疑惑想请教曾大小姐而已。”

    陆政东伸手指了指蒋思青赤裸裸的身体。

    “这样也不错,这也还算是让人非常赏心悦目的情景。”

    蒋思青这才注意到自己赤裸的身体,拉过裙子遮掩了一下,这样做并没有让春色尽掩。反而在欲遮还羞间增添了别样的诱人风情,完美形状的丰满看不到了,却让人把目光集中在玲珑的锁骨上。黑森林消失,修长丰润的双腿更加动人。纯洁无瑕地身体,充满着让人忍不住尽情亵渎的妖魅诱惑力。

    蒋思青短暂的平静后,她才淡淡的说道:

    “你一位大省长,难道还要用这样的小伎俩让自己在谈话中保持优势?”

    蒋思青虽然是诱惑了陆政东,但光着身子。总是让她别扭。

    “什么都做过了,难道你还介意看一看?”

    陆政东托起蒋思青圆润的下巴。揶揄道,虽然如此,他还是把蒋思青的衣服给她拿了过来。

    蒋思青默然,他很简单地就摧毁了她在他面前地尊严。看着他微带笑意的目光,蒋思青觉得自己身上盖着的东西都是无形的,就算穿上衣服也如同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眼前,没有一丝隐秘和羞耻能够挽救,知道她越是在意,陆政东恐怕就越是会变本加厉的在这上面做文章,于是不但放弃了穿上衣服再谈的念头,反而是强忍着锥心的疼痛,趴伏在陆政东的腿上,丰满压在陆政东的小腿上,将她光洁细腻的背部毫无保留的呈现在陆政东的眼前。

    “既然如此,想必这样更遂你的意吧?你想问什么,我知无不言。”

    陆政东笑了笑,没说话。

    蒋思青见陆政东没说话,笑了一笑道:

    “我想大省长今晚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了,其实你也许是不想问什么,只是怕我今晚去寻死而已,陆大省长岂不是也要完蛋了?”

    这确实是陆政东最担心的,蒋思青这个女人根本就不能以常理度,什么疯狂的举动都可能做得出来,这样做,原本清晰的东西一下就会混乱不清,让原本占据优势的他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虽然不至于能够挽回曾家的被动局面,但至少也可以减轻曾家的一点压力,弄个玉石俱焚的局面。

    “人不能总为别人活着,会很累,人也总不能为别人死,那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一个政治,一个政治家庭需要用一个人的死亡来拯救,你觉得能够拯救得了?就算拯救一时,又能支撑多久?”

    陆政东没有否认,在聪明人面前无谓的否认没有任何意义。

    “呵呵,请大省长放心,我还一点都不想死,这么做,一来算是我为你的补偿,以求得你的手下留情,二来也是对的惩罚。夜长漫漫,我的勇猛无比的陆大省长,你还要不要也惩罚我一次?”

    蒋思青将他的手掌挤进下,托着那团滑腻温润的丰满。沉甸甸的在掌心里颤颤巍巍的跳动着。她的手稍稍用力。便让他感受到了那份惊人的弹性,陆政东的手指在那雪峰的顶端轻轻一轮。触碰到一点柔樱。便在他的手指下迅挺起。微微有些生硬的顶开了他的指尖。

    “你……”她出重的呻吟。眸子里的款款深情迷离成火焰般的情欲。似乎不堪挑拨。

    “肆意玩弄曾家最宠爱的女子,你甚至可以让我摆出最羞耻的姿势。像一条母狗一样趴着……”

    她舔舐着他的耳垂湿润的舌尖探入他的耳洞:

    “这补偿够够可以了吧?”

    她的动作愈激烈。她缠绕着他的身体。握着他的手指往那湿漉漉的桃园深处探去。她放开胸怀挤压着他。她的手往他的衣服里抚摸着。

    “不错,再一次验证。确实不是假的。不过我想谈话的是一个曾家人。而不是一个花街女子。””

    陆政东却是在这时候抽自己的手。还带着温热的女子体香,淡淡的说道,目光冰冷动作是毫无温情。

    他目光中的不屑仿佛根植于骨髓。更有一种对于她荒谬行为的耻笑。那是任何女人都无忍受的态度。他看着她。像着一个脚的小丑。在表演着自以为有趣的节目。

    她转过身子,在他冷漠的注视中穿上裙子。

    事实上,蒋思青如此也只是想掩饰,陆政东有些话戳到了她心里的最痛处,从懵懵懂懂情窦初开之后一直就把其放在心里最重要位置的那个人。在这件事出来之后,竟然大骂她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婊*子。听他那语气,要是她在她跟前,恐怕一记耳光早就甩了过来。

    最后说不管用什么办法,哪怕就是脱光衣服勾引陆政东。也要把这件事对曾家,其实是对他曾怀德的影响降到最低,才狠狠的甩掉了电话。

    蒋思青知道这件事给家里造成了极大的被动,也对曾怀德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可是在做这件事之间,她没敢让老太爷知道,却是和曾怀德商量了的,当时曾怀德虽然极力压抑着,但她能够感受到其那种不可言表的兴奋。但事情成了这样,生气也就罢了,却用这样恶毒的语言来对一个一心一意为他不遗余力的人。这让她这十几年来所珍藏的东西一下就变得支离破粹,心彻底的碎了,也让她破罐子乱甩了,让她采取了比花街女子更为不堪的行为……

    很狼狈,狼狈得让她的心如同几千万把刀再割一样,只是这样的狼狈她更不想在陆政东这样的对手面前露出来。那会让她……

    所以她只能掩饰,掩饰。再掩饰……

    蒋思青低着头,穿着衣服,尽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强大的控制力让她再次看向他时,虽然她那种妖娆诱人的态度已经彻底消失,但还算没有把自己的狼狈不堪完全暴露出来。

    蒋思青显然不良于行,扭动着几可盈握的腰肢,翘挺丰满的臀部留下惊人的曲线,肉色丝袜下是黑色镂空的高根鞋,成熟而高傲的气质,让她拥有一种使得稍稍底蕴不足的男人就会自惭行秽的强势气质。

    蒋思青坐在了陆政东的对面,她稍稍侧着身体,双腿并拢,小腿斜成六十度角,不会让裙底的风光暴露在正对着陆政东眼前,虽然之前发生了这么多,他很简单地就用满足她愿望的手段摧毁了她在他面前地尊严,而现在更是把她践踏在地,看着他带着揶揄的目光,让她现在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个男人。

    而陆政东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这是一个危险的女恩,一个像被打碎的水晶地女人,一个希望对自己残忍以求对别人更残忍的女人。

    “一个女人她拥有一切时。她最宝贵的就是她的身体。可你却把它当成最廉价的东西。只有一女人一无所有时。她的身体才极其廉价……因为她除了自己的身体可以出卖。她什么也没有。而需要她身体的人也知道不管她想的到什么。她都只有自己的身体用来交换。那么能够付出一碗面的代价就可以的到的东西。他为什么要付出一顿大餐?”

    蒋思青怔怔的看着他,这戳到了蒋思青最痛处,对于骄傲如她而言,做出这样的举动,心里其实是在滴血的,从某种程度上讲也是迫不得已。

    “我是个美丽的女人。这是你说的……不过是像蜘蛛。毒蛇之类的。当然会和可怕这样的词汇系在一起,穿不穿衣服在你眼中还不是一样是一碗面?”

    蒋思青的声音有些飘渺,她抚弄着搅乱了的发丝。一把握在手中。垂在胸前。

    “这个世界就是强肉弱食,就像现在的你。可以随意践踏我的尊严。将我的身体和肮脏花街女子联系在一起。我却无可奈何……我只能将这种侮辱当成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一种本就应该属于我的侮辱。你难道以为。换做另外一个人。我需要用这种极低的姿态来忍受吗?”

    她惨然一笑。“我能够怎么减少因为自己的因为对家里带去的灾难,所以我必须要求得你的宽恕,所以我可以把情感撇开。理智的把握自己的行为。”

    “理智的可怕啊……我所说的可怕,并不是畏惧。只是惊叹于你的理智而已,至少我做不到。从某种程度上讲,你的‘理智’比你们家里的未来相比。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真替你惋惜。你们家老太爷是重男轻女,要是培养你,其实潜力更大。”

    “我可以当成是赞美吗?”

    蒋思青笑起来,非常肆意的笑着。完全无淑女装,好一会,蒋思青才结束这有些歇斯底里的大笑:

    “让我取而代之,然后和你结盟,这样一个敌对的双方,能够走到一起是谁都不会想到的事情,到时候作为奇兵出现,必定大杀四方,高。实在是高!”

    陆政东对蒋思青的讥讽并没在意,淡淡的说道:

    “你觉得他还有机会吗?既然你想要守护你那个家庭,这是你最好的选择。当然,对我而言,肯定也是有裨益的,毕竟你我没有处在一个层面,不存在直接面对的问题。对于你所讲的后一点结盟,我倒是没那么贪心。也没有想过,不过是个很有建设性的提议。若是你愿意,我不会反对。”

    “这是你给我的选择?”

    蒋思青听得出来陆政东是认真的,沉吟了一下问道。

    陆政东点了点头。

    蒋思青笑了起来。

    “你还说你不贪心,你这实在是太贪心了,你要知道我既不能代表他,也更不能代表曾家。”

    “何况……”

    蒋思青说着突然狠狠的用高跟鞋跺了他一脚。陆政东虽然没有如她那样尖叫。但那种疼痛却依然让他难以忍受,他艰难的保持着笑容。

    “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像这样给你一下还是能办到的,何况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呵呵。不管怎么样,对于算无遗策谋而后动的大省长来讲,这一天一定是你一生中最狼狈的一天。”

    蒋思青看着强忍着痛的他笑道。

    “也许是吧。但好在你的状况比我更糟糕。”

    陆政东语气中有无法忍受的恼怒。这个女人居然做出如此可恶的恶作剧。

    “我不在乎。”

    蒋思青的语气出奇的轻松。仿佛从陆政东那里遭受的恶气的到了发泄。

    “是吗?看来在这方面我不如你理解的深刻。”

    陆政东冷笑着,她看着他有些凶狠眼神。警惕的量着他。悄悄往后退。

    “陆政东。这只是个玩笑……”

    陆政东依然在冷笑。这种笑容绝对的坏好意。意味着无法逃避的惩罚。

    “陆政东……你要冷静。……”

    陆政东点了点头。在靠近她身体时。笑的格外温柔。

    她反而越感觉到危险。突然腿部一凉,她惊叫一声。虽然她迅速的躲开,陆政东没把东西放在她裸露的腿上,却是一条毛毛虫放在她大腿的裙子上。

    “快把它弄走!”

    看似软弱其实一直都撑着的蒋思青顿时真的吓得花容失色,几乎要哭出了。

    “真是可怜,天不怕地不怕的蒋思青。怎么会被一只毛毛虫吓成这样?”

    陆政东笑了起来,这实际根本不是真的毛毛虫,只不过是一个玩具而已,不过他完全没有要将这只毛毛虫弄开的意图。

    蒋思青不敢用手碰毛毛虫,只是狠狠的看着陆政东:

    “我绝没有想到,一个堂堂的大省长居然用这样的东西来……”

    蒋思青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拉着裙沿,短短的裙摆更没有办法遮掩她如玉圆润的臀和亵裤……那里已经有一抹黑色的痕迹若隐若现。

    这只半遮半掩的春色。反而有几分值的欣赏的美了。陆政东这么想着。

    她的脸上突然浮现出几丝阴鸷的笑意。她在身后拉扯裙子的手突然伸了出来,用她那尖锐的指甲狠狠的在他腿上划了一下,力道很大,都快浸出血来了。

    陆政东这才想起。这个阴险的女人。如果是因为害怕。她应该先扯下身前的裙子。怎么会先去扯臀部的裙摆?

    两个人看似在胡闹,实际上却是一种斗智斗勇,蒋思青显然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毛毛虫之类的这些小手段登不上大雅之堂,但在有时候用一用还是能够起到奇效的。

    陆政东淡淡的说道:

    “我们都彼此了解对方,甚至对对方的了解超过了其本身,自己有些看不到的弱点对方却看得很清楚,就像你们家的未来,很多时候都是没有打他的米,他却硬要吃那碗饭,他和我之间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一些,那一次不是他率先挑起战争?对我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这样就算是吃上了那碗饭,那也种下了很多祸根,而且你也看到了,现在问题最大的就是干部的经济问题,小打小闹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必须要下重手,打几只大老虎才能稍微遏制一下这样严峻的局面,你们家老太爷能保你们家一时,还能保你们家一世?”(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一日一夜(二)

    蒋思青琢磨着陆政东的话,对于曾怀德,她是了解的,陆政东说得确实没有错,曾怀德锋芒太露,有时候有种急于求成,这一点连老太爷也批评过他,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蒋思青看了陆政东一眼,其实这里面很大一个原因也是眼前这位男人造成的。

    曾怀德这样的性格无疑是树立了不少敌人,这和她所做的一样,都是饮鸩止渴,只不过曾怀德是在仕途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而她连初窥门径都算不上,从这个意义上讲,曾怀德和陆政东相比也差了不是一点点。

    至于经济问题方面,曾怀德也是不干净的,在这方面同样和陆政东没有可比性,她是处心积虑的想找出陆政东在经济上的问题都没有找到,这要么是陆政东做得很干净,要么确实是鱼和熊掌做了取舍。

    她能够处心积虑的找陆政东这方面的问题,别人一样能够找曾怀德以及系统下面其他人这方面的问题,毕竟她家是从经济方面起家,很多人都是把持着肥缺,之所以现在没有动这些人,不过是老太爷还健在罢了,而一旦老太爷不在了,树敌过多,把柄又太多,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隐忧……

    虽然对于陆政东所讲的,蒋思青从心里多少有那么一点认同,但她却是反问道:

    “你不觉得这样不合情理吗?曾家倒下了,云家也少了一个劲敌。笑道了最后,多好的事情啊。”

    蒋思青没说陆政东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因为她知道陆政东既然这样说。想必是有其他什么想法的。

    陆政东笑了笑:

    “曾家完全垮了,从短期来看,于云家也好,于我也好,确实是少了一个劲敌,可是从长远来看,这不符合我的利益。也不符合云家的利益,这一点我不多说什么。你应该是知道的。正是因为有这个基础,才可能有谈的。”

    对于这一点,蒋思青倒是知道,云家和曾家作为对手。相互间互相争斗的同时,也相互分担了很多压力,由于相互的制约,也少了其他的猜忌,而曾家一旦完全垮掉,云家失去了制约,很多人就会担心云家一家独大或者尾大不掉,损及自己的利益,势必会联合起来制约。那样的结果恐怕比曾家来得猛烈得多。

    一个被削弱的,但依然还有一定竞争力的曾家,对云家来讲。反而会更好。

    而陆政东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他针对曾怀德,而不是曾家,虽然在蒋思青看来,曾怀德和曾家实际上是无法分割的,但也不是没有例外。何况陆政东什么威胁的话都没说,但是有些话远比威胁更厉害。陆政东讲什么经济问题,想必是抓到了曾怀德一些确凿的证据。

    陆政东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他是决计不会放过曾怀德的,他也掌握了曾怀德一些证据,但如果就此要彻底扳倒曾怀德,那无异于是点燃一场极大的战火,这不符合他的利益,这样做,也是对曾怀德一种无情的打击,或者讲是一种曾怀德最难以接受的打击,还有什么比来自家庭内部对他的抛弃让他难以忍受?

    当然这样的抛弃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抛弃,而是逐渐的资源力量等等朝着其他方面倾斜。

    用这样的钝刀一刀一刀的割着曾怀德,这远比一棍子打死他更让他痛苦……

    蒋思青沉吟了一会终于开了口:

    “我承认你说的这一点有些道理,但我已经说过,我不能代表谁,最多也就代表我自己,更何况,一个家族要培养一个接班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像你一样。”

    陆政东点点头:

    “你说的没错。无论什么地方培养一个接班人都不容易,你确实也不能代表谁,但这些话你可以转达,想必你家老太爷应该会做出决断的。”

    陆政东顿了一下看了蒋思青一眼才继续说道:

    “不过,真要中兴曾家,我觉得还是你合适一些,我依然对你的那个不经意的提议感兴趣。”

    “不要说我根本没兴趣从政,就是有,你觉得像我对家族来讲犯下滔天大罪的人物,还有这个可能吗?你这是想搞乱曾家,不过你这也太不高明了。”

    蒋思青带着自嘲和讥讽的口吻说道。

    陆政东却是摇摇头:

    “你放眼看一看,你们曾家第三代年轻者和第四代中谁比你更优秀?没有吧?

    你真要将功赎罪,或者真要守护你们的曾家,那只有真正的走进来身体力行,至于你说的不可能,现在你家老太爷还在,那就一切皆有可能,永远不要低估你家老太爷在这方面的眼光;至于你说的搞乱曾家,有你家老太爷坐镇,我有那个本事吗?我说过,我不排斥零和游戏,但更喜欢双赢,一个有一定竞争力的曾家对我更有利,就算再退一步,你我现在总算是熟人了,有什么事情也有一个沟通的渠道,免得有时候误会擦枪走火,这也是好事,政治很多时候都是一种妥协,你总站在对立的立场看问题,那会蒙蔽你的眼睛的……”

    蒋思青不禁又笑了起来:

    “你的口才真是一流,说得我都有点相信自己是中*国的撒切尔夫人了。”

    “那还为时尚早,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手段,就算放宽一点,也不是政治的主要部分,真正的政治不是这样的,政治从古至今都难以给出一个准确的定义,也说明其复杂性,不过这不妨碍我们对政治本质的把握,那就是政治就是规范化的社会管理。

    这种‘规范化’的社会管理主要包括:规范化的社会管理人员的评价与选拔;规范化的社会管理机构及其管理职能的设置;规范化的社会管理程序的制订;规范化的社会管理行为的约束;规范化的自然资源配置;规范化的利益分配法则等。

    而政治上的争斗。同样需要在这些规范或者约定俗成中进行,至少也要以这样的大义下进行,脱离了这些。就不叫政治斗争或者争斗,而是和阴谋之类的词语联系在一起。

    只有对政治有一个最基本的了解,你才可能在仕途上有所作为,现在的你充其量也就是有那么一些潜质,有那么一点悟性,走这条路,潜质和悟性还是很重要的。不然你看看那么多高*干家庭,真走出的有几个?当然后天的锻炼。也必不可少,你需要学习和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当然很重要的一点还要有机遇。机遇同样重要,这些都是缺一不可。你能不能真的走出来,那也得看你的造化了。”

    陆政东说着笑了一笑:

    “至于我这么积极的建议,你要是踏入这条路了,也就不存在我明你暗了,我也不用担心你什么时候又来上这么一手,如芒在背总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蒋思青也是一笑:

    “我依然还是把你这样的话当成赞美。”

    不过蒋思青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认真的思考着陆政东所讲的,陆政东所讲的是事实,她也清楚看似风光的曾家实际上也是存在着极大的隐患。蒋思青也不禁认真的思考陆政东的这个提议,思考着她真的踏入仕途是不是真的会给家族带来好处。

    眼下这样的情况,曾怀德根本是没有能力和陆政东一较高下了。甚至也没有能力和其他一些实力较弱的系统抗衡,短时间内家族里也只有用其他方式来弥补,可是这样的弥补也还是有限,在现阶段,曾家遭遇一定的挫折是必然的,就算没有她闹出的这一出。也会如此,蒋思青这样想并没有为自己开脱的意图。而是客观事实摆在眼前,而且他和曾怀德的年纪差距也让曾怀德觉得她并没有直接的冲突,虽然可能对她不满,但有宠爱她的老太爷和叔叔伯伯等等,就算她闯了一次大祸,想来也不是大问题……

    “实力再强大,也是一股力量,毕竟在现在强人政治早就成为过去时了,世界总是变化的,有些东西也会随着时间雨打风吹去,你想通了这一点,格局发生任何变化,你都不会过于惊讶。”

    陆政东轻轻吐出一句让蒋思青难以置信的话。

    陆政东说得隐晦,但蒋思青理解得很透彻,在国内有不少实力强劲的人物或者体系,但曾家一直是置身于最强大的一个大体系内,这也是曾家或者曾怀德敢那么强势的一个原因。

    人们可以忽视曾家,但不能忽视那个大体系,在蒋思青看来一时之间,谁也无法和之抗衡,但……

    蒋思青想到了一种可能,如果其他体系的结盟重新发生变化,曾家所在的大体系就不存在任何优势,以后的角逐将会更加惨烈,结局也更加扑朔迷离,大概会像许多历史上势均力敌的角逐一样,一些偶然因素导致最后的胜利或者失败。

    蒋思青即使不是真正的体制中人,但在那样的家庭,却也懂得曾家在大体系中战略位置上的重要性,正如陆政东所说,曾家要么置身事外,要么就是第一个被征服的。

    在这种情况下,蒋思青不难想象,如果曾家一直跟随大体系,将曾家引入两大体系的角力深远,那么曾家也会伴随大体系而灰飞烟灭,曾家多年的心血,将会毁于一旦,这种可能让她紧张,

    陆政东看着蒋思青,显然蒋思青是终于听进去他的话了,以至于微微分开了腿都不自知,他的目光顺着她的裙,看到那润的腿根。亮色的丝袜上隐约有几片粉红的花纹。让那双穿着高跟鞋的玉足。精致的犹如工匠小心描纹的瓷器。

    抛开其他,陆政东也不得不感慨,这是一个诱人的女人。

    良久之后,蒋思青终于抬起头,直视着他道:

    “就我个人而言,我接受你的提议,不过这些都需要家里定夺。”

    蒋思青说着站起身来,家里有洞察世事的老太爷,必然会做出更有利于曾家的抉择,这不用她操心,不过这一次和陆政东的接触,让她更进一步的了解到陆政东的深不可测,这样的人能够减少一分敌意,对于曾家都是好的。

    “不管未来会如何,我想这都值得干一杯……”

    蒋思青翘着秀气的小指,颇有几分表演的味道,熟练地捻起开瓶器,为陆政东开了一瓶酒,见陆政东正注意着她的背影,又是粲然一笑,竟然稍稍翘起臀线,俯下身子,让她本已经充满着诱惑的身体更加呈现出怵目惊心的艳丽曲线。(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一夜,永恒

    蒋思青即便是心里如此想的,但陆政东还是不可抗拒地摧毁了让她攀上最后身体愉悦巅峰地障碍,她弓起的腰腹落下,随着他的手指按在她的小腹,隔着裙子和连体的丝袜触碰到‘女’人最敏锐的部位时,一股热‘潮’喷薄而出,竟然让衣裙也无法阻挡,成为极其瑰丽糜烂的水雾,散在空气中。。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化成靡靡绯雨飘‘荡’在空气之中。

    尤物,不过如此了,即便是见多识广的陆政东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这时的蒋思青,却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再去思考任何问题,那种让她浑然忘我的感觉已经使得她那本就有些晕沉沉的头脑更是一片空白。

    她紧紧地抱着陆政东,紧贴着他的‘胸’膛,勉强睁开眼眸,那一双眸子竟然有些涣散,没有焦点。犹如濒死之人,那依然没有平息的愉悦,继续在她敏感的身体里无法歇止地制造着一个又一个的巅峰‘潮’水。

    她地身体不住地颤抖着,牙齿磕出细碎的声音,满头的发丝抖动着,脖颈无意识地挪动着窝在他的臂弯里∞∧哈,m.,然后双臂不知道从哪里获得地力气,缠上了陆斯恩的脖子,她地身体随之抬起,将脸颊藏在他的脖颈下,如得到主人宠爱的猫一样磨蹭着讨好。

    她轻嘤一声,随着那让人难以忍受的巅峰愉悦渐渐散去。随之而来的那种满足感却让她更加不愿意动弹,不愿意离开陆政东的怀抱了……

    她的‘唇’印上了陆政东的脖颈间,轻轻地‘舔’舐着。

    细滑的舌尖在‘舔’舐着手指和脖颈的感觉却又是截然不同,陆政东有些难以忍受地稍稍侧头。这时候蒋思青却仿佛是害怕他地突然离开。原本无力垂下地手臂又拥了上来。因为‘激’烈的快乐而变得嫣红‘欲’滴出血地‘唇’重重地‘吻’上了陆政东的脖子,狠狠地吸允着……

    蒋思青没想到陆政东仅仅就是用手就让她飞上了天,虽然这很美妙,但她并不满足,眼见陆政东依然没有再次进入她的意思,甚至连她的衣服都没有完全解开,也有些觉得屈辱和不甘心的问道:

    “你还是在玩‘弄’我吧?”

    一个用手指就能让她如此的人,对她而言无疑是最为羞耻的事情。但对他应该很满足,很骄傲,还有什么能够比这能够体现男人的征服‘欲’?陆政东肯定是不屑于再一次占有她了,而是将她弃若敝帚一般的扔下扬长而去……

    陆政东看着她不由得摇摇头:

    “这不是你所理解的耻辱和玩‘弄’,而是在你眼下身体情况下最好的选择,你能确定再一次你能承受得了?”

    陆政东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揶揄。

    陆政东的话让蒋思青心里有一种释然,原来她错怪了陆政东,陆政东是担心她承受不了才如此,这让她的心里不禁有一股暖流流过。

    蒋思青尝试着站起身来,洁净惯了的她对现在身体的状态有些羞怯地难以面对。然而像水做的‘女’人在被撩拨起一阵阵**入骨的愉悦之后,身体并没有支撑她的力量。

    裙子上沾染着点点不堪入目的湿润。身体间更是黏糊糊的,一股带着微酸地香甜气息,‘混’合着她的体香,因为炙烫的身体蒸腾成缭绕的薄雾,在空气里渲染着让人沉沦的气息,听着陆政东那带着低沉颤音的话语,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在他的身体里似撒娇,似痴嗔地挪动了一下,换了更舒服的姿势,说道:

    “你帮我换一下衣服,我……”

    蒋思青偷瞧了一眼,看陆政东并没有‘露’出不悦的神情,而是点了点头,扶着她走到镶嵌着镜子的衣柜前,弯腰褪去足有四寸跟的高跟鞋,解下优雅的腰带,拉开裙子右侧的拉链,裙子沿着光滑地‘玉’‘腿’褪下,‘露’出修长笔直,圆润丰满的美‘腿’,可见那一片濡湿遮掩着风景。

    蒋思青在尝试着‘诱’‘惑’陆政东时,大胆而放‘荡’,这时候在陆政东眼前换衣服却没有了那份勇气,俏脸晕红,双手搭在腰间,微凹的膝弯,秀气的足踝,十粒如上等珍珠圆润的趾尖。

    蒋思青清楚自己绝对是足够‘诱’人的资本,从陆政东身体的变化她就能够绝对证实这一点,更让人难以想到的是,面对这样的‘女’人,这样‘裸’的‘诱’‘惑’,她身后的男人却只是弯下身体,为她拾起了丢在地上的衣物,一丝不苟地整理叠好,然后为她在衣柜里搜寻到内衣,和一条可以搭配的裙子横抱着她,捏着她娇嫩的‘玉’足,为她一一穿上。

    他的动作十分细心,让她感觉到了最体贴的呵护,那种包裹着她让她软绵绵地沉醉的温柔,仿佛她是一个‘精’致的娃娃,正在得到主人的宠爱。

    这种感觉让蒋思青终于流下了眼泪。那水盈盈地眸子里充溢着的是‘迷’离的深邃沉沦,这让她突然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都这样了,还担心什么?

    既然在堕落着,又在挣扎什么?

    既然开始了,还有什么?

    她想陆政东要她,真真实实的再要她一次,也不知道刚才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疯狂。她真的有一种冲动,这是他的魅力。还是因为自己的放‘荡’?第一次感觉到,如果是心甘情愿地为一个男人变得放‘荡’轻佻,未尝不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女’人就是如此感‘性’,一时的感慨总是能让她们做出一些貌似疯狂,实则早就隐藏在心底的潜意识行为。

    这样高傲的‘女’人一旦被打败,除了强烈的挫败感之外,更有一种对强者如同图腾一般的崇拜,这样的崇拜会在潜意识里引导着她的行为,加上如同陆政东所讲的,他对她足够了解,她对他同样足够了解,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了解,再情势变成如此之后,有些看似匪夷所思的事情实际是水到渠成……

    “要我,就这样我要……”

    这样香‘艳’的邀请对于任何男人都是难以拒绝的‘诱’‘惑’。

    “会很痛,特别是当你睡一觉起来之后。”

    “我不怕,身再痛也比心痛好,就让我在这样的痛当中沉沦,在沉沦中忘却吧……”

    陆政东看着蒋思青,显然蒋思青的心情是复杂的,希望用这样的疯狂来麻痹自己,而且蒋思青一说起痛眼神之中一种莫名兴奋的火焰一闪而过,蒋思青似乎还有一种受虐的倾向,在受虐中满足,这样的‘女’人并不少见,特别是越是有身份的‘女’人受虐或者施虐的比例越高……

    出于任何一种考虑蒋思青都觉得自己不能从仕途中退出,但曾怀德肯定要把把这次挫折归咎于她。随即无奈地摇了摇不由想陆政东会怎么做。她也不知道。这个神秘地男人总是出人意料,但蒋思青清楚,即使在最艰险的情况下他也不会像曾怀德那样。

    蒋思青摊开自己的掌。柔嫩的掌心处细地肌肤散着晶莹的光泽。隐约可见如蝉翼般地皮‘肉’下那淡红‘色’血管,低低的说道:

    “你不要高估我地能力,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强大,我充其量只是在一个能够得到一些熏染的家庭,一个能够用一点曾家家族影响力的人而已,褪去这个光环,我也和普通的‘女’‘性’一样,会不知所措,会恐惧,会慌‘乱’,所以我……”

    蒋思青语气中带着一种茫然,带着一种忧伤,还带着一种颓废。

    蒋思青说着蹲下身体,踮起脚尖,膝肘触着地面,犹如雌‘性’动物‘交’媾的姿势,浑圆的雪‘臀’高高翘起,谁能想集千宠万爱于一身,出身显赫、高傲无比的‘女’人此时会背对着一个男人,做出这种可以称之为恬不知耻的姿势?并且在期待着,渴望着那个男人能够无可忍耐地从她的身后,以最强势的姿势占有她,如同驾驭一匹被完全驯服的烈马攀往新的高峰……

    男‘女’之间的情‘欲’就像点燃了导火线,一开始就难以收拾,特别是蒋思青,此时如此更是一种心理的抚慰,一种认可,也是一种压力的疏解方式。

    这无关敌对,无关阵营,也无关‘阴’谋,只是纯粹的男‘女’间的事情……

    对蒋思青而言,未来如何她是一点都不愿意去想的,也许陆政东走出这个房间,两人是对立的,两人或许就形同陌路,这是一个她无法把握得住的男人,这个男人就像他现在即便是拥着自己,而他终究不可能属于自己,他属于京城那位叫雪‘玉’的‘女’‘性’,这一刻,蒋思青真是有些嫉妒,这对于高傲的她而言,绝对是罕见的,老天不止赋予了她让许多‘女’人嫉妒的容貌体态,,甚至连这样的男人,也一并恩赐给她,她是这个世界最幸运的‘女’人,是这个世界之神的宠儿,一想到这个,让蒋思青在想起她时,都觉得嫉妒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蒋思青非常明白这一点,所以她不期待从这个男人身上获得更多‘女’人需要的东西,但她至少要把握现在的满足,让‘女’人仅有的第一夜能够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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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意外

    贝湖的一轮震‘荡’终于渐渐平息,或者说表明上归于平静,不管是贝湖还是全国其他地方,也都暂时停息下来,因为新一届党代会即将召开,这个时候谁还要不讲规矩的使出小动作,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贝湖西江省代表团被安排在京城贝湖大厦里,他的房间被安排在十八楼最里面的一个豪华套间。隔壁住的是省委组织部长兰超华。

    开幕式那天晚上,还很正常,他能够正常入睡。第二天分组讨论报告,也没什么问题。但到了第三天,各个小组开始讨论大会主席团酝酿的中*央委员、中*央候补委员、中纪委委员提名人选名单的时候,拿到这个名单,陆政东仔细一看,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中*央委员候选人的名单中,而周书明、詹继东的名字,却都不见了。他们俩一个是上一届的中*央委员,一个是候补委员,这一次两个都没有进。

    尽管如此,贝湖的中*央委员和候补委员候选人数则还是比上一届有所增加,祁‘玉’民作为上一届的候+,m.补委员继续出现在候选名单中、余江游和唐中凯、罗善政也出现在候补委员候选人名单之上。人数比上一届还增加了一位。

    这应该是对贝湖这几年工作的一种肯定,当然出现在候选名单之中并不意味做就一定会当选,因为在这样的选举中实行的是差额选举,从眼下的态势看,罗善政应该是属于被差掉的一员。但这样的差掉和落选是两回事。这是对在党内或者全国来讲。还没有开始暂‘露’头角的有潜力的干部一个推介和‘露’面的机会,有了这样的机会,下一次选举就会顺利很多。

    但不管怎么说,周书明和詹继东都没有出现在名单之中,这意味着两人双双出局,周书明调任他省省委*书记的事情没戏了,因为放眼全国还没有一位不是中*央委员或者候补委员的省委*书记,而对于詹继东也同样如此。不是候补委员,等于政治生涯差不多已经结束。

    这是一个不算意外的意外,想来是两人的‘激’斗还是影响到了两人,或者讲是两人是政治博弈的牺牲品。

    周书明和詹继东,马上就要退出历史舞台了,整个贝湖省的政坛,将会出现一个新的领导组合,那就是省委*书记是陆政东,省长是余江游,从目前来看这可能‘性’是最大的。也可能出现意外的情况。省委*书记从外边调来,陆政东另有任用。因为这一次省部级领导的变动非常大。有的陡然进入了政*治局,甚至进了政*治局常委会。中*央委员一下子换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位子变动,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

    这取决于博弈和整个布局的需要,不到最后的一分钟,一切都有可能。

    祁‘玉’民倒是没有关心选举的问题,他关心的是他的去向问题,祁‘玉’民凭常识判断,党代会结束以后,由于大批官员的党内地位都已经做了变动,中*央将会对一大批干部,在会后进行集中调整。只有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最终的安排,才会板上钉钉。

    摆在祁‘玉’民面前的,不外乎就是这样几个位子。

    要是上面把他调回北京,也还说得过去。把他调到别的省份,做省长,也有可能;最大的可能是继续留在贝湖,继续戴着中*央候补委员的帽子,好好熬吧,说明你很有希望。这个就是最让人沮丧的安排了。但具体是怎么安排,祁‘玉’民不知道,他后面的手中也不能最后打包票。

    就连体系汇中消息一向灵通的人,也没有了确切的消息。

    因为思虑过度,这个晚上祁‘玉’民失眠了。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眼睛虽然闭着了,但没有丝毫的睡意。他一次又一次的看‘床’头的手表,凌晨两点了,四点了,六点了,脑子昏昏沉沉的,想到还要开会,到七点钟的时候,他起‘床’洗漱完毕,到楼下的院子里散了一会儿步,然后去吃了早餐。

    白天又是开会讨论,最后各个代表团进行了一次预选。

    会议最后一天,名单公布,祁‘玉’民愕然发现,陆政东高票当选中*央委员,新晋候补委员余江游和唐中凯都顺利当选,罗善政虽然也就是刚刚比落选者多几票,但居然也当选了,而他这个原本呼声很高的候补委员候选人,居然意外落选了!

    本来,余江游的到来让他升任副省长的希望破灭就让他有些不甘心,但官场上的事情,说不清也道不明,有时候就是命,好在给他了个省委副书记的位子,在十几个常委里面,他的排名,就在书记和省长之后,属于省里的第三把手。他本来想再干几年,无论好歹,调出贝湖担任一正职,他也就知足了。哪承想,关键时候,原本是在差额掉范围内的罗善政居然居然落选了,这无异于晴天一声霹雳。

    这样的落选,他想怪谁都不行,组织上是把他作为重点候选人进行了推荐,但代表们不卖帐,这只能说是他自身的问题。

    中*央委员候补委员实行差额选举,既然有差额,就必然有落选者,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虽然落选并不一定就是世界末日。也不一定意味着自身品行、业绩方面不行,而是投票人权衡的结果。每一个候选人,既要有被选任的准备,也要有被落选的准备。对于差额落选者来说,选举是一种严峻的考验。只有不气馁,才能重新重新赢得挑选。这些年落选者之后被选上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但不管怎么样,这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出现了这样的意外,他感觉自己的前途更加具有不确定‘性’了。

    而出现这样的状况也出乎周书明和陆政东的意料。

    这样的意外也让周书明和陆政东很是意外,而意外之外的是这无疑是打‘乱’了省里的班子结构和中*央的部署,按照惯例。省委专职副书记作为省委的三把手。一般都是候补委员。这样有两位省委常委是候补委员,而第三把手却不是,这连排名都会让人头痛,所以调整分工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周书明的心情自然也是不好的,本来还有机会再干几年,但因为艾琳贝湖,因为詹继东,最后是功亏一篑。在这样的情况下,最终的结局通常是到全国人大或者全国政协,做个专‘门’委员会的主任副主任什么的,一天到晚,开开会,出出国,到各地检查检查工作,过渡到完全退休,不过周书明还是得到了一些暗示,就是考虑到贝湖的情况。还是先到京城的一些部‘门’再工作两年,比起直接到人大政协就是不错的结局了。

    本来这样的事情他是很想拖着。让陆政东上任之后陆政东去头痛的,但上面根本就不给他拖的机会,他新的工作安排前提是他得站好最后一班岗,保证在他离开贝湖之前不出‘乱’子……

    听说书记叫自己,兰超华马上从办公室走了过来兰超华毕恭毕敬地站在周书明宽大的老板桌对面,一双眼睛微笑着看着周明的吩咐。别看都是省委常委了,但‘私’下场合,独自在周书明面前,兰超华还是表现得非常低调,而越是在这样的时候,在周书明面前越是要低调,恭谦,因为周书明在即将离开这个岗位的时候会特别的敏感。

    这一次周书明未能如愿,也让兰超华真真实实的体验到什么叫瞬息万变,他的省委副书记的任命还没下来,一切都还存在着变数,如果能够晋升省委副书记,到了年龄至少有机会在人大政协的岗位上干一干,总算进入正部的行列退休,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兰超华都在周书明面前表现得非常到位,亲切、尊重,特别是这样的时候,越是如此,

    周书明看他还谦虚地站在那里,就透过老‘花’镜的玻璃镜片,看了他一眼,用手中的钢笔向下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来说话。得到明确的指示,周书明才拉开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等着周书明发话,看到兰超华如此,这确实让周书明感到心里非常受用。

    “你也知道祁‘玉’民落选了,省委的分工需要调整,我想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不管兰超华在周书明面前如何恭谦,但一个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自己的政治生命,在三年后,可能都要看陆政东的态度了,省委副书记,可能就是自己在官场上最后一个最风光的位子了。

    兰超华看了一眼周书明,习惯‘性’地向前欠了欠身子,说:“记,要我看,里面还有数不清的未知因素。主导权还在书记你手里,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周书明微笑着点点头,放下手中的钢笔,拿起桌子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把后背紧紧地靠在老板椅的后背上,使劲地摇了摇说:

    “该来的一定会来,该去的一定会去,这一天早晚会来的,怨天尤人没有用。”

    周书明有些感慨,虽然周书明的心里很是有些不甘苦闷,但也知道最后没有调到外省已经成为既定事实,再怎么着也没有用,那些负面的情绪也不想在别人面前显‘露’出来。

    “新老‘交’替是自然规律,我们要理解中*央的良苦用心,坦率地说,中*央对我主持贝湖省的工作,是给予了充分肯定的。我也算兢兢业业,为贝湖人民干了点事情。问心无愧,至于今后的安排,就只好听天由命了。现在也没有多的想法,平稳过渡,颐养天年吧!”

    兰超华听周书明这样说,完全是一副超然事外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是真心的,在官场‘混’,都做了七八年的正省级干部了,谁不想在临近退休的时候,再更上一层楼,荣升国家领导人的岗位啊!那样才算达到了自己人生的巅峰,该是如何风光啊,常规的措施,在全国某一方面,确实做出了别人做不出来的政绩,引起了全国的轰动。老百姓那里人气很旺。中*央领导也对你刮目相看。这样你才有机会,脱颖而出。而像贝湖省这样的条件,改革开放后的二十多年里,在贝湖省主政的党政一把手,竟然没有一个荣升国家*领导人的先例。偶尔一两个,也是先调到外省任职后,做了几年,才升到国家*领导人的位子。这几乎成了一个宿命。凡是到贝湖任职的一把手,都已经提前预知了自己的命运,就是干到退休,好歹到全国*人大或者政协,谋个闲职养老去,他现在已经算是破例了。

    按兰超华的习惯,拿不准的事情,他就装糊涂,也不问,等领导发话。顺着领导的思路往下想,才避免犯低级错误。

    不过这事不一样。兰超华在心里想了一下,第一副书记陆政东,是省长,这个是要动,但是是往一把手的位置上动,后来者也已经是余江游无疑;祁‘玉’民原来抓组织党群,不管怎么安排都是对祁‘玉’民一个不大不小的不大不小的打击。

    事实也是如此,祁‘玉’民把报纸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大口大口地吸了几次烟,把剩下的烟**狠狠地摁进烟灰缸里,扭曲成一堆,然后重重地坐在老板椅里,闭上眼睛,沉思了起来。他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真叫人心里憋屈。

    这样的事情自己却急不得,你沉不住气,就被人轻看了,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些常识他还是懂的。

    兰超华思忖了一会儿,看着闭目养神的周明书记,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你看这样安排,是不是合适些。志路书记是纪委这条线上的,他的工作动不了。能够动的,其实就是罗善政和唐中凯两人。他们一个省城,一个安新,又都是候补委员,他们俩人中,论资格,两人都具备,唐中凯还稍微占优势,但我觉得,还是安排罗善政合适些。一来罗善政,是从外省调来的,在本地没有那么复杂的关系,形不成自己的派别,对书记您,也会更加感‘激’。而唐中凯就不一样了,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建议啊,最后的裁判权,还在书记您手里,你怎么说,我就怎么执行。”

    很显然,建议罗善政和祁‘玉’民的分工对调,这有利于形成对陆政东的一种制约,这对于兰超华未来的腾挪可以留下空间,当然对兰超华也是有利的,不过若是选择唐中凯,同样对兰超华有利,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讲,好处更大一些,这等于是给陆政东的一份投名状,兰超华可以藉此转换角‘色’,和陆政东建立起一种比较特别的关系,两者比较起来,兰超华所建议的,是周书明乐意看到的,艾琳贝湖虽然闹腾了一番又沉寂了,他把能善后的也已经善后了,但要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这是不可能的,艾琳贝湖依然是他的一块心病,只有兰超华不完全倒向陆政东,兰超华才会更积极的把那些事情给处理好。

    周书明与其是征求兰超华的意见和建议,倒不如说是试探试探兰超华。

    这个时候,周书明渐渐睁开了原来眯缝着的眼睛,看了兰超华一眼,嘴里“哦”了一声,随后点了点头,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是欣赏和赞许的目光,似乎对兰超华的分析很重视。但他又没有立即表态,没有说这个建议很好,就照你这个建议办吧。那样,就显得太没有城府了。做大领导的,最关键的是要有点神秘感,让部下们感到似乎近在咫尺,而又相隔天涯,永远让部下捉‘摸’不透,从你的一个表情,一个下意识的动作里,捕捉有价值的信息,然后再作出推断,让他们永远生活在惶恐、‘迷’茫、战战兢兢的状态中,‘摸’不清领导下一个的动作到底是什么,手中的权力利剑到底刺向何方,这样他们才时刻意识到领导的重要‘性’,对领导诚惶诚恐,充满了尊敬,再没有了向领导的权力提出挑战的非分之想,安安心心、本本分分地做一个奴才,为领导服务到底。

    他倒觉得,陆政东和抓组织的副书记关系微妙,他们拧不成一股绳,斗来斗去,自己这才更加安全,才可以分而治之。主席曾经说过,七八亿人口,不斗怎么行啊!

    周书明切身的体会是,班子里那么多人,十几个常委啊,不斗也不现实啊!主席不是还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嘛。以前都把这理解为贬义,认为是阶级斗争的扩大化。其实,这是主席的矛盾论的思想,非常伟大,非常‘精’辟。矛盾无处不在,哪里都有矛盾,都有斗争,此消彼长,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官场上更是如此,无法回避矛盾。大家只能在相互的斗争中,找到双方都接受的平衡点,这样才达到表面上的和谐。所以和谐是结果,斗争是过程。为了达到和谐,就要进行斗争,这是一个矛盾的两个方面。;--22156+dsuaahhh+267129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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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政道风流介绍:
被人陷害,却报仇无门,被人栽赃,却无法申冤。前世所招的白眼,他要千百倍奉还!权色无边无尽头,登顶方觉江山美!且看一位红外孙重生之后的官场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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