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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言者春晓     重生之政道风流txt下载     重生之政道风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七章 风口浪尖 (一)

    陈吉桥并不清楚陆政东和杨刘广谈了些什么,杨刘广和陆政东谈完话之后不久就召开了常委会,常委会结束之后,杨刘广示意竟陵区的区委书记何文明以及向东流留下来,而市长郭兴隆也没有离开,显然是杨刘广和郭兴隆已经有了默契。

    向东流现在是市委秘书长,但是作为已经担任过一届市委常委的秘书长,他现在在市委常委排名也比较靠前,而且在市委里也颇有影响力。

    “杨书记,郭市长,秘书长,是不是那件事情有回音了?”

    何文明,扶了扶眼镜,手中拿着皮包,往坐着的杨刘广和郭兴隆的那一头走了几步,靠近了一些。

    杨刘广和郭兴隆含笑交换了一下眼色,却摇摇头,“文明,我看你也是不惊不诧,看样子是胸有成竹啊。”

    “杨书记,我这也是表面现象,总不能在你们面前表现得惴惴不安的低着头站在你们面前认罪伏法吧?”

    什么样的领导什么样的兵,别看何文明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实际何文明性格很豪爽大度,算是一个相当有风度和个性的角色,别看接任竟陵区委书记时间不算长,但是很快就全盘接手了竟陵区的工作,并迅速控制住了局面,其手腕和魄力并不比向东流差多少。

    “呵呵呵呵,你何文明啥时候能变成那样,那太阳可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杨刘广笑了起来:

    “真是不好意思,虽然我游说了许久,可这件事情现在还没有回音,我问过省长了,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这件事情值得好好琢磨一下。我看他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而且我也知道省发改委这段时间一直在和卫生部下来的一名专家进行交流,应该和我们交上去的这份东西有关联。”

    杨刘广目光抬起来。看了一眼向东流,事实上他这话里也有未尽之言。陆政东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话里的意思却是持支持和鼓励尝试的态度,继续道:

    “东流说得没错,这件事早总比晚好,而且竟陵区现在杀进全省经济十强县,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知道安新差一点就占据全省十强区县的半壁江山。实事求是的讲,其他十强县在各方面应该都比我们竟陵要强。所以我们竟陵。除了gdp和财政收入外,总得拿出一点让人耳目一新的东西来,总得有点让老百姓实实在在得实惠的东西出来才对,那么这个全民医疗体制改革的问题我觉得选材很好,值得一干。”

    “如果杨书记您真这样看,我心里就放心了,我就怕给您和郭市长捅了一个大篓子,没准儿省里边觉得这就是一个烫手山芋,咱们市里边把这事儿交到省里手上,他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没准儿就把咱们焦云恨透了,埋怨我们啥事儿不去干。却弄出来这样一个新花样来,弄不好就得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都要目光焦点汇聚在我们焦云身上呢,是祸是福,还真难料定。”

    何文明话虽然说得挺活泛,但是语气中却表露出了很坚定的态度。

    “文明啊,若是换成别的人,你这样说好像还真有那么点可能性,不过政东省长是很有担当的一个人。在这样的事情上不会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的,至于我。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其实这些都是很其次的东西。重要的是要做这件事情,挑战是极大的,这种挑战最困难的不在于经济上,不在于财政上,而在于政治上,在于新生事物会有人带着有色眼镜来看待,非议、争论甚至是攻击,这些恐怕都会有的,当然只是若是没有一点挑战性,我想别的地方恐怕怕早就干起来了。”

    杨刘广心情很不错,对于他而言,虽然前后做过几个市的市委书记,但多是过客一个,只有在焦云他才逐渐安定下来,至于原有也很简单,这个比两山等两山三片地理位置等各方面均优于两山平湖等地的地级市却是和这样自然环境恶劣的贫困带相提并论的贫困市在省里一些领导看来就算他喜欢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所以才有这样的机会。

    “既然我们能想到这个为什么不能尝试一下?中央早就鼓励各地根据自身实际情况,创造和研究新的规则机制,只要是对老百姓有益的,都可以尝试。”

    “不过,财政问题要考虑周全,尤其是需要考虑在推进全民医疗机制改革的后续资金保障,更要从制度上来确定避免人走政息的死胡同,竟陵现在财政收入虽然不低,但是你要看到医保耗资的规模不小,另外还有一个问题也需要你们认真加以考虑,那就是还有几十万人口外来人口,他们虽然没有取得焦云户籍,但是实际上他们中很多人都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成为常住居民,像这样一个群体怎么来解决,这也需要加以考虑,而且在这里也不妨透个底你,中*央可能会在较快时间内就这个问题进行专题讨论,主要就是探讨外来民工如何融入到他们生活的城市社会中,这是政东省长透露的,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焦云可能也要尝试先行一步,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要考虑到一个长期能够承受的底线,考虑到即便是经济出现一定的下行也依然能够承受,在这方面要切实规划好,只有在这些方面考虑得周全和长远,这样的试点才具有真正的推广的意义,也才真正能够起到试点的作用。

    医疗体制改革涉及的问题要比义务教育复杂得多,不是简单的财政出钱那么简单,涉及到整个体系运行机制,这一点你们一定要有思想准备。”

    郭兴隆半开玩笑般的道:

    “现在压力越大,也正是让你快速成长起来的机会呢,怎么样,文明,有没有信心?”

    何文明略略吃了一惊,竟陵也有至少十七八万以上的暂住人口。其中相当大一部分都是外来务工的农民工,当然也包括部分来这里经商人员。

    目前焦云市经济技术开发区规模也在不断扩大,城区北边分属景和和竟陵的两个乡镇已经正式划归开发区管辖。所有原有农村人口也将稳步推进农转非,而市里也有意寻求将开发区这个非行政区正式变为南河新区这样一个特殊的行政区划。正在积极寻求省里的支持。

    如郭兴隆所说,恐怕全市要推进外来务工人员落地生根变为本地常住人口的话,那么从医疗到教育再到各种社会保障机制体系都平添一倍的压力,这是以前他以及竟陵未曾考虑过的问题。

    看见何文明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一时间没有吱声,杨刘广和郭兴隆又交换了一下眼色,微微笑道:

    “当然,竟陵虽然是试点。但是这也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几十万外来人口,怎样分步骤分阶段的将他们转化为本地城市人口,这也是一个很复杂的综合配套体系建设工程,不仅仅是竟陵区,市里省里恐怕都要出台一系列配套政策,你也不要过于担心。”

    “杨书记,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我也知道这肯定需要一个过程,但是我的琢磨如果这个试点落到我们头上。那我们区里就要有一个相对长远的打算规划才行,那其他几个区那边不和竟陵一起试点?”何文明试探性问道。

    焦云其他几个区这几年发展也相当快,单论速度早已经超过了竟陵。当然这与其他几个区基数太低有很大关系,而经济技术开发区就不说了,没有行政事务牵绊,专心专一谋经济发展,可以说发展经济就是其唯一的职责,现在两个乡镇划归给它再加上原来相当一部分早已经农转非的居民也划归他们,他们也就算是有了一个相对固定的行政区域,只是这个新区的定位究竟怎样来定位,现在省市都还没有一个定论。是重建一个完整的区,还是走那种以经济发展为主行政事务兼顾的半行政区的路子。现在都还在研究之中。

    “新区体制未定,其他几个区的财力恐怕也无法和你们竟陵相比。市里现在暂时也还未考虑这两个区域,所以还是希望你们竟陵勇挑重担先摸索着,但是后期会不会有变化,也还不一定。”

    郭兴隆摇摇头: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步路迟早都得走,走得早未必就是吃亏了,有些时候吃亏就是占便宜啊。”

    “呵呵,郭市长,这个亏竟陵该吃,咱们没有异议,但可不能说是咱们竟陵占便宜不是?弄得市里边好像又把啥好事儿给了竟陵似的。东流秘书长,你说是不是?”

    何文明注意到向东流一直没有开腔,笑着道。

    “竟陵现在是全省经济十强,省里恐怕也希望在社会事业上作出一些有益的探索和尝试,有雄厚的财力作为支撑,很多事情相对要容易一些,这也是省里和市里对竟陵的信任。”

    向东流语气平和娓娓而来:

    “陆省长多次提到发展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让广大的老百姓能够切实的感受到发展带来的实实在在的的变化,作为市里经济排头兵,更应该要考虑普通民众感受,怎样让普通老百姓感受到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带来的好处,要让他们切身感受到实实在在的幸福,这需要有一个明确的政绩观导向问题,我觉得竟陵在这一点上走到前面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说也算是扛起一面旗帜,而且扛起这面旗帜的确也有可能进一步提升竟陵的竞争力,社会和谐,民众幸福,这将是今后社会发展的一个主要目标,竟陵如果能够朝着这个方向先行一步,我想会受益匪浅,从这个角度讲,竟陵确实是受惠,敢为天下先也就意味着拥有别人不曾拥有的机会,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我就不再这里画蛇添足的一一列举,当然这个机会能否把握得住,那就要看你们区里一班子人如何谋划实施了。”

    向东流这一番话中正平和却又恢宏大气,把目前竟陵乃至焦云所面临的局面也清晰的点出来,杨刘广和郭兴隆都是面带深思的表情。

    “东流说得对,竟陵作为咱们全市经济排头兵,财政收入同样稳居第一。但是我们竟陵的社会事业和民众幸福指数是不是也取得最好了呢?我看未必,人民群众对于我们的期望值也会越来越高,我们一方面要抓经济。夯实发展基础,另一方面也要认真研究琢磨老百姓最关心的最亟待解决的问题。竟陵区去年和安新一样推行的十二年义务教育就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从今年开始其他几个区也已经推行这个政策,到明年全市所有县份都要全部实行十二年义务教育,这就是一个进步。”

    杨刘广很有力的一挥手,语气沉静:

    “全民医疗体制改革这是一个大趋势,国家采取全民医保制度上的探索也是朝着这个方向在努力,我们焦云如果有条件先行一步,让我们焦云老百姓率先感受到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带来的好处。哪怕是有这样那样的不足和问题,那我们可以逐步探索和完善,这是值得的。”

    “恩,事实上恐怕陆省长也早有这样的心思,其实我们也从安新学习和借鉴了很多东西,不过有些东西还是没有学到手,陆省长在安新实际上也是一手抓经济一手抓民生以及安新老百姓迫切希望解决的一些事情,而陆省长之所以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原因恐怕在于一个时机问题,贝湖前些年欠账太多。底子不足,而且需要迎头赶上,需要花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太多。想要在全省推行全民医疗,在先前贝湖显然是力有不逮,但现在试行,过一段时间,也许情况就不一样了……”

    “我估计省里很快就会就这个问题把意见反馈回来,到时候省里可能还会对这个方案与市区两级进行探讨,一方面省里可能也会考虑拿出一部分资金来补贴,虽然量很小,但也算是省里的支持吧。”

    郭兴隆笑着道:“市里边也不会寒碜。该支持区里试点的,也要支持。当然,主要还是要靠区里财政。现在竟陵才是市里的大财主嘛。”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竟陵这几年领跑全市经济增速,税收入库也相当顺利,尤其是在高速公路开通之后,独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使得原本就有些基础的焦云终于厚积薄发,而便捷的交通条件和良好的环境也让焦云的房地产受到不少人的青睐,地产市场有一个明显升温的迹象,经济发展也迎来一个高增长期,这也是焦云方面希望在社会民生事业发展上希望取得一些突破的基础。

    ——————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在陆政东酝酿着把来自焦云的医改试点方案提交给省政府办公会进行讨论。

    事实上关于医改的问题一直是各界争论的焦点,之前国家推行医疗体制改革实际上是失败了,让医疗彻底商品化相当于国家放弃了医疗这一块的公益性投入,这使得医疗机构变得惟利是图,当公务员和国企职工可以通过医疗保险制度来实现保障时,当中高收入阶层可以采用商业保险来弥补时,广大的中低收入阶层尤其是缺乏保障的农民却成为了一块空白。

    而农村合作医疗制度就显得势在必行,政府对于补贴不断提高以及在一些给付方式上进行了改革,通过这样的方式逐渐吸引较多的参予,这样逐步缓解因病返穷和得大病不愿意去治疗的现象,从而缓解困扰农民最大的经济问题。

    但不管是陆政东还是杨刘广都没有想到一场和医改毫无关联的风暴却差点让这个还没开始实施的试点就夭折了,而起因就是焦云推行的小城镇建设。

    按照杨刘广和焦云市委的要求,三年内将城镇化的水平提高到百分之二十,用优惠政策吸引数十万先富农民进小城镇,并给每个乡镇下达任务指标,限时完成

    可是社会舆论哗然,小城镇是自然形成的,用政府力量去强制推动,只能是拔苗助长,有文采不错者把此事画成漫画贴到市委市政府门口,画上的仇和,穿着短裤跨大步,结果裤裆裂开了。更极端的说法是,“杨刘广想搞政绩工程,把老百姓的钱掏出来,往自己脸上贴金。”

    当然这样的反对还不至于形成极大的冲击,对于这样的质疑杨刘广并不是第一次遇到,问题是这一次这件事被很多官员视为“政治杀伤力极大”的焦点访谈给曝光了。

    在国内的地理版图上,焦云是个寂寂无名的地方。这个九十年代新建的地级市,历史太短,知名度太低,而且在贝湖这个并不算发达的省份,焦云之前排名也是极为靠后,而这样的状态在杨刘广到焦云任市委书记后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与此同时,伴随而来的是焦云从此变成一个太出名的地方。这里“盛产”新闻,尤其出产“负面新闻”,焦云频频成为外界媒体曝光的对象,并连续出现了几起标志性事件……(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风口浪尖 (二)

    焦云一是因为修路,市里要求每个财政供养人员扣除工资总额一成,每个农民出七个义务工,组成修路队,在高峰时,扣款达到两成,甚至离退休人员的工资,也被扣除一成用作交通建设。

    当时全市干部队伍简直像炸了锅,也引起不少媒体争相报道,其中在全国都有影响的南部周末对此进行了报道,影响不小。

    二是强行变卖幼儿园,引起激烈争议。

    其他还有一些事情也曾引起媒体的广泛关注,但这些都不能和这一次相提并论,如此高频率关注一个地区,实属罕见,实非寻常。

    耐人寻味的是,所有这些引起争议的事件,背后都站着同一个人,而他一直以激进的手段推进改革,争议伴随了他施政的全过程。但他一直隐于幕后,面对媒体的质疑,从未试图去公开解释。

    两种极端评价共存于他一身:有人说他是人治,有人认他如青天;有人说他大搞政绩工程,有人认为他颠覆了传统经济发展的思路;有人怒斥他“简直是胡闹”,有人鼓励他“大胆地试”。

    一些干部和被改革对象对仇和怀有怨气;但在平民中,几乎人人说他好。一任地方官的口碑,真要好到近乎众口一辞,那为何外界又对他批评不断?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差?

    他是一个恢复高考制度之后的第一批大学毕业生,他又是受传统文化熏陶的农家孩子,他还是一个性格倔强面孔复杂的官场中人。

    在他的下属眼里,他有时心细如发,有时一意孤行,有时温情。有时铁血。

    这个人就是杨刘广,而这一次在很多人看来,杨刘广很难跨过这道坎。

    而这次被焦点访谈曝光的是小城镇建设中发生的一起事故。焦云下属的一镇储蓄所在改造楼房时,墙体倒塌造成三人伤亡。

    陆政东看着眼前的两份报告。一份是焦云关于医改的,一份是焦云关于小城镇建设的检讨。

    现在这两个原本不相关的事情因为小城镇建设而完全被拉到了一起,因为这件事同样被作为杨刘广的政绩工程“捎带”也上了焦点访谈。

    这一下让这件事在整个贝湖乃至全国都引起了巨大轰动和关注。

    方案都已经发到了省政府每个党组成员手中,除了焦云方面的方案,陆政东也要求把卫生部和贝湖各相关高校专家对这个方案的评价和意见附在了后边,以便为几位副省长提供参考。

    陆政东给了他们一个星期时间,要求他们认真阅读理解这个方案,同时要按照他们自己的思路对这个方案提出看法。尤其是欢迎提出建设性的意见。

    这也就是说陆政东已经基本上倾向于要认可这个发展方向,但是认为这个方案还有不少值得商榷和完善的地方,所以需要集思广益,让大家都能各抒己见拿出自己的看法来。

    陆政东并没有把这个方案提交给省委那边,在他看来在方案并不成熟的情况下,而且只是一个区县的试点,没有必要把声势造得过大,当然他也考虑要和周书明、祁玉民就这个问题进行私下探讨一番,这样有助于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非议。

    但这样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完全付诸实施就被打乱了,眼下的问题不是医改能否继续的问题。由于被焦点访谈曝光,这件事很快也演变成杨刘广政绩工程的一部分,杨刘广还能否继续呆在焦云市委书记位置上都是一个问题。

    焦云市委向省里递交事故报告。当晚却被省里一位领导打回来,“报告避重就轻,要从根子上找原因。要检讨焦云建设的思路问题。”

    显然这位领导认同了政绩工程的说法,这份报告最后在他的干预下,才没有退回,但也是在省里留中不发,眼下这件事,周书明和他的态度最为重要。

    陆政东到周书明办公室时,兰超华在周书明办公室汇报工作。见到陆政东进来,兰超华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手中资料。笑着道:“陆省长来了?那我就先告退了。”

    “别,超华。你在这里正好,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事情而来,焦云的事情外界也炒得沸沸扬扬,今天我就是到打算来向周书记汇报的,你在就算是一并通气介绍了,早一点了解情况,也好多一点时间来考虑。”

    陆政东摆摆手,示意兰超华留下。

    兰超华跟周书明很紧,但是他这种跟得很紧和原来的组织部长金道申境界有些不一样,那就是在保持自己一定的人格独立下对省委*书记的尊重和支持,当然在一些问题上也对周书明的观点持相似意见,这也是他们成为同路人的基础。

    正是这样一种姿态反而让陆政东高看了袁志坚不少。

    兰超华笑了起来,“是焦云小城镇那桩事儿吧?刚才我和书明书记还谈到这事儿呢,书明书记还在说政东省长现在很稳得起呢,任凭外界风吹雨打,他却胜似闲庭信步,凌书记说连他都有些坐不住了,政东省长的养气功夫见长呢。”

    周书明也站起身来一边坐下一边道:“政东省长,超华说得没错,昨天老詹也到我这里来说了这件事情,说外界传言纷纭,可我们省里反而对底细不清楚,既不好正面回应,又不好不闻不问,你倒好,就当没事儿似的,我还以为你真要稳到什么时候呢。”

    “呵呵,书明书记,这不就来了么?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核实一下,把情况掌握清楚了,心里才有底。”

    陆政东隐隐听出了周书明口吻口看似不带半点感情色彩的背后有些若有所指,如果只是认为自己对待省委这边的态度有点儿太过于轻慢了,他倒不太在意。

    毕竟焦云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要是不把情况掌握扎实了,不管是上面询问起来,还是媒体追问起来。很容易落入被动之中。

    在陆政东看来,焦云的小城镇建设确实很多地方还需要完善和修正,可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的闹得草木皆兵。只不过有些人拿起了事故做文章,才会引得这样大的阵势。

    不过他倒是有些担心周书明对于这件事情本身的态度。对于这种事情,通常情况下都是挥泪斩马谡。

    在这个问题上,很容易陷入两个极端中,觉得这样作正确的,会坚定不移的支持,而如果觉得这其中弊病太多可能会带来巨大危害者,则会坚决反对,如果还夹杂有认为自己想要不择手段捞政绩挣面子的看法。那可能情况就会更糟糕。

    看到陆政东手中的那份文件袋,凌正跃摆摆手,“坐下说吧,你先介绍一下吧,说最核心的,也是外界最关注的东西。”

    “最核心的?”陆政东笑笑,“书明书记,这可不好说,我得把整个情况都要介绍一遍,否则你对情况掌握不全面。就难以对这件事情作出一个准确的评判,我觉得还是把整个情况详细介绍一遍比较好,有助于您全面综合评判。得出一个比较准确的结论。”

    听完陆政东的介绍,周书明又问了一些问题,没有多说什么,虽然陆政东介绍得很详尽,而语气之中也有一些倾向性,那就是杨刘广是改革者,对于敢于改革的干部,还是要尽量的保护,周书明也相信陆政东在这件事已经被焦点访谈曝光之后。还在这件事上打着什么小九九,但是说实话。周书明对于焦云出这样的事情有一种下意识的反感的。

    像这样弄得满城风雨的事情总该要有个说法,这个领导责任杨刘广是跑不掉的。周书明不明白陆政东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在他看来,这就是哗众取宠出风头,而陆政东就是始作俑者,焦云市委市府就是在陆政东的这种思想导向引导下才会想出这样的点子来,周书明有些愤懑,没错,焦云要发展,为什么要采取这样强硬的手段……

    兰超华注意到了当陆政东离开之后周书明的脸色就阴沉下来,而且是他很少见到的那种阴沉中夹杂愤怒的表情,在周书明身畔这么久,兰超华对周书明的性格是了如指掌,尤其是他的面部表情所代表的心情掌握很准确,愤怒或者阴沉的表情如果只是其中单独一种,那问题都不是很大,但是如果两者结合在一起,那就说明周书明真的生气了。

    兰超华也能大略揣摩到周书明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在他看来周书明对于陆政东有些怠慢省委这边,甚至有点儿撇开省委这边来做这件事情本来就有些不满,但这都不是主要的,周书明是对焦云方面本身产生了强烈的质疑和反感才对。

    周书明不是一个太过于计较形式的人,而他表现出来的愤怒只能说明他是对这件事情本身产生了看法。

    “小城镇,现在又要搞什么医改,真是够折腾的,超华,你怎么看?”

    兰超华听得周书明这样一问,略略思索了一下,才缓缓道:

    “现在我还不好置评,或许焦云方面和陆省长初衷是好的,如果在执行过程中走样会不会不但没有达到造福民众的目的反而会搅乱大局,我觉得需要多方面介入认真评估,不能轻易下结论,当然这件事也得要给方方面面说得过去的交代。”

    周书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兰超华的观点和他基本一致,只不过兰超华说得比较委婉一些罢了,在周书明看来,焦云的事情确实有好大喜功和邀功媚上讨好民意之嫌疑,付诸实施就会被现实中这样那样的具体问题弄得得焦头烂额,最终结果就是这样狼狈的结果。

    小城镇建设如此,医改也是如此,而且即便是焦云方面依靠其雄厚的财政实力强行推动起来,那又有何意义?

    这些事情已经不能简单用考虑不周来形容了,周书明甚至觉得有些人用心险恶,丝毫不顾事情失败带来的后果,而只图为自己脸上增光添彩,打着为民众谋福祉的招牌,行政绩工程的私利。这危害尤其大。

    “超华,你是组织部长,在这件事上。你要好好的看一看,我看陆政东是很想保下杨刘广。但是我们需要以一种科学负责的态度来看待问题,不能因为什么人的好恶而轻率行事,我们需要对广大老百姓负责。”周书明语气有些急促,显然情绪还有些没有调整过来。

    “书明书记,我看这件事情迟早会上常委会来讨论,在此之前不妨也请玉民书记和其他都看一看这份资料,我觉得省政府这一次可能对这个方案太过于乐观了,忽略了其中隐藏的道德和现实风险。一旦如此,恐怕很多东西就会变得不可控,而一旦失控,财政支撑不了这样的支出,到时候恐怕就不是简单就能把事情了结了,那会严重的影响到党委政府声誉,可以说演变成一场信誉危机也不为过。”

    兰超华也想得很远,很周全,陆政东既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想保住杨刘广,肯定是有底气的。但是他也说了焦云商榷修正的地方,要从根本上否决,那就得找到其中最为关键点。一步到位彻底否决,而舆论和压力就是一个最为有利的炮弹……

    事实上陆政东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在这个问题上可能会和周书明出现再一次真正的对抗了。

    周书明很强势,但也不能说不会妥协,相反周书明很善于妥协,恰到好处的妥协。这与他长期从事党委工作有关。什么时候妥协,如何妥协,他都能够很巧妙的拿捏时机,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在任何问题上都要选择妥协,作为省委*书记。如果在一些他自认为是原则问题上都可以妥协的话,那么他这个省委*书记就真的失去向心力了。

    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原则问题不容妥协。现在四平八稳的干部实在太多,真正能够让一地发生日新月异变化的市委书记。县委书记平心而论有几个?实在是太少了,改革需要勇气,不能让改革者既流汗又流泪,对于这样体制中的另类不能一竿子打死,因为另类,他们注定走得很累,更稀缺,所以更应该保护,这就是最大的原则。

    这事实上是观念的冲突,对于有的领导而言,杨刘广这就是麻烦的制造者,这一点陆政东同样能够理解,但并不敢苟同。

    不过陆政东对于说服更多的常委心里也没有把握,事实上省委班子里因为对这件事的认识,以及考虑到曝光之后高层的反应以及因此带来的有形无形的压力,都会影响到常委们最后的决定,在这件事如何处理上显得要更为复杂许多。就像祁玉民这些人的心思更难以捉摸。也许同样一个问题在不同时间段里就能有不一样的答案。

    该来的迟早要来。虽然陆政东也一直想要避免碰撞,实现平稳过渡,但是如果因为想要回避可能带来的冲击就丢弃了自己所必须要坚持的东西。那么自己这个省长也就一样当得不合格了,什么东西能可以退让,什么东西不能舍弃,陆政东自己很清楚,有些东西那就必须要要坚持到底。哪怕会遭遇失败和挫折。但那不重要,这是为官立身之本。

    果然在临时召开的省委常委会上,不少人也对焦云的事情持批评态度,当然周书明和他还没表态。

    但周书明的态度在之前的沟通上他也是有所了解的,周书明虽然没明确的在他面前表明观点。但倾向性多少还是看得出来的、

    陆政东非常清楚,如果他不表态支持。那么杨刘广即便不去职,也难有所作为了,所以陆政东没等常委们发完言就打破惯例率先发言:

    “我认为焦点访谈中曝光的问题要重视,对新闻媒体指出的问题,要坚决纠正”

    陆政东没有绕弯子,而是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但改革的方向没错,继续坚持。就此就一棍子打死,改革就得敢试、敢闯、敢冒险,焦云从一定意义上是逼出来的改革,与其穷困下去,不如坚定的改革,而焦云在改革中取得的成绩有目共睹。也留下了很多东西,其一就是改革创新,第二是保持了艰苦奋斗的传统。焦云原来也是一穷二白,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传统和精神,才会有今天来之不易的局面,艰苦奋斗已经深深的融入焦云成为这个城市的品质,这里面杨刘广肯定是付出了艰辛的努力。

    在改革年代,我们一直口口声声说要宽容改革,要善待改革者。也有人讲选择改革就选择了痛苦,改革者要有承受痛苦的精神,要忍辱负重在质疑中前行,就首先要自己战胜自己,才能成为一个勇敢的改革者,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更应该给他们理解和支持,对于对于杨刘广在焦云到底干得怎么样,不要急于做出结论,而是应该实实在在的调查研究,这样的调查研究可以邀请媒体参加,通过认真得的调查研究,掌握最基本的事实,在尊重事实的基础上再拿出处理意见,我看这样做才最为客观……”(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风口浪尖(三)

    陆政东很清楚,他和周书明一直存在不少分歧和差异。虽然如此,虽然两人搭班子一直都有些磕磕碰碰,但是在两人小心翼翼的维护下,这层温情脉脉的面纱这么久来一直保护得很好。无论是刻意想破坏这层关系的詹继东,还是有些好斗的金道申,都未能把这层关系彻底撕破,特别是在最近,在这一点上双方都是很有默契,但是这一次,却是观念的冲突,而且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沟通说服,因为焦云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省里必须要尽快拿出一个说法出来……

    常委会上的分歧,杨启成自然是知道的,他杨劲不认为赵国栋可以在这一局上赢得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凌正周书明和陆政东之间脆弱的平衡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朦胧,但是一旦揭下那层温情脉脉的面纱,双方的沟整深不可测。先天的不信任感依然充斥。随时可能因为一个双方都无法妥协的观点上对立,这一次便是如此。

    杨启成一时间也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内心对待这件事情的看法。应该说从感情上来说,他支持焦云在这方面做出一些探索,既然是探索,这中间出现问题就难免,因此他也是不赞成处理杨刘广的。甚至对于杨刘广以及焦云有些敬佩。

    但是从理智上来说,杨刘广做事有些太猛了,一个老资格的市委书记,以焦云目前展态势,如果他吸取之前的经验教训,不动声色的稳扎稳打。即便不能像陆政东那样一飞冲天。至少也可以凭借资历积累两三年后走上一个更为重要的位置。比如副省长之类的位置。

    不过随即杨启成就暗暗一摇头,那样或许杨刘广就不是杨刘广了,常委会上常委们的发言,杨启成想了好几遍,提出的质疑和问题的,主要都集中在两点上,那就是这样做媒体会更变本加厉的针对贝湖,针对焦云。其二是舆情凶凶,这样做没法给公众一个交代。

    还有一个更为隐形却更为敏感的问题杨启成相信很多人都注意到甚至更为忌惮,却又无法言出口的问题,那就是如果这样做,会不会是没有和上面保持一致?这符合不符合中央的意图?

    杨启成不知道陆政东对于这一点是如何看待的,他不相信陆政东看不到这一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点甚至可能会比前两点更为微妙而复杂,前两者只能说是从基础角度上来考虑,而后者就涉及到是否具有政治头脑和大局观了。就陆政东而言。无论怎么也不可能和所谓政治头脑和大局观对立起来。

    杨启成虽然有些想不明白这些,但陆政东既然没有向他谈及此事。这些疑惑也就只能想想,却是不能问及……

    ——————————

    “这一次咱们怕是有大麻烦了。”

    向东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色看不出什么,但是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手掌心摩擦着,这是他有些紧张的表现,一般人并不清楚他这个特点,但是杨刘广很清楚,这是向东流紧张的流露。而这样的流露,他也是第二次见到、

    “不是有大麻烦,而是有天大的麻烦。”

    杨刘广表情似乎很轻松,但是也有一点说不出迷惘似的,似乎还有一点下了决心之后的轻松,“不管怎么样,我也无怨无悔。只是可惜医改试点才刚提出来,恐怕就会胎死腹中了,觉得有那么一点遗憾。”

    向东流略一沉吟,他注意到陆政东神情变化,似乎并不太在意焦点访谈曝光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一般,这让他心情也稍稍放松了一些,医改虽然是以竟陵区的名义拿出来,其实也就是代表着焦云的一个政治主张和观点,杨刘广之前也做过一些别人没做的,但都不能和这相提并论。这和之前杨刘广所做的那些还是有却别的,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也是杨刘广第一次在省级政治版图上发出自己的声音,也标志着他已经开始有了相对独立的政治观点和看法。

    “不干事或者做撞钟和尚,那不会犯错误,只要是干事的人,难免都会犯错误。”

    平常语言简洁的向东流这话说得有些绕,也显示出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如果因为做事情犯了一点小错误就一棍子打死,那还有谁敢真正干点事情?”

    “呵呵,怎么有些沉不住气了?”杨刘广歪着头笑了起来,向东流虽然表面上很沉稳淡定,但是他却知道向东流有些上火。

    “那倒也不是,干啥事儿那肯定都有不同意见,咱们有思想准备,不怕有意见,有过则改嘛,可总不能啥也不说就一棒子打死吧?”

    向东流被杨刘广一刺,倒是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儿着相了,但是他不能不着相,医改的事情他也是出力不少,他当然相当看重,觉得不甘心。

    事实上杨刘广比向东流更不甘心,国内经济发展起来,但是社会事业距离还很远,怎样做到经济发展和社会事业发展相适应,让普通群众享受到与之相匹配的好处,这是国家需要作出尝试和努力的。

    这也是他之所以思考再三之后决定在医疗改革试点上做文章的原因。

    唯有医疗改革才算得上是涉及千家万户,尤其是中低收入阶层,特别是众多还不富裕的农民这个群体更是此次医改对象中重中之重,也是收益最大的群体,因病致贫在农村不在少数,如果能够把这个问题解决,也算是真正为缩小贫富差距迈出的坚实一步,这实际也符合陆政东提出的缩小地区发展差距和缩小贫富差距的战略思想,正是这一步的非比寻常,让钟跃军也有点患得患失的感觉。所以说有点儿着相了。还特的找陆政东的秘书疏通专门给陆省长进行汇报。没想到事情最后却坏在了其他地方。

    当然,杨刘广也清楚,他的一些标新立异的做法早有人看不惯,久走夜路必撞鬼,这一次小城镇建设被弄上焦点访谈看似偶然,其实也是必然。

    “东流,省政府这边一直在就焦云这个方案进行探讨,可能你和兴隆市长也看到了几位专家提出的一些问题和看法。我觉得仅就专家们提出的角度来看,还需要再完善,何况出了这样的事情,就更要求我们的方案考虑得更周全一些,还有一些也是你们在付诸实施过程中可能会遭遇的现实问题,也要把困难考虑得更多一些,做最坏的打算,我想我们不一定非要等到问题出现了再来想办法解决,而是要考虑在此之前就要尽可能的考虑完善周到,当然即便是这样。问题肯定还是会有,而且也不会少。但是我们之前多做一些,做细一些,那么在工作铺开之后就要轻松一些。”

    杨刘广把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的一摁道:

    “但现在是时不我待,我想在省里处理我之前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横竖都是一刀,豁出去了!”

    向东流听得杨刘广的话不由苦笑一下,都火烧眉毛快灰溜溜的下台了,杨刘广还在考虑着医改的事情,浑然没把被处理被靠边站放在心上,全省市委书记不少,可要杨刘广这样的也就杨刘广独一份。

    也正因为如此,杨刘广留给外界的印象是工作风风火火,敢闯敢拼,而缺少方式方法,政治上不成熟,所以是年少得志,其后蹉跎,从很年轻就担任县委书记,到在市委书记上一直打转,始终再难以寸进,但在向东流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实际上杨刘广很少研究下面的干部,或者说很少顾及下面干部的想法,他在乎的是群众的感受,在乎的是老百姓心里在想什么。

    杨刘广道焦云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带来了争议。当时的焦云市区脏乱差现象十分突出,一位老干部拉着杨刘广的手,指着市区繁华路段旁堆积如山的垃圾:“这是焦云市吗,就是一个乡场都比这干净!”

    随即全市数千名机关干部被仇和勒令充当“清洁工”,两周之后,环境有了明显改观。但议论随之而来,说他“不抓工,不抓商,只抓表面光”。

    “东流,省政府这边一直在就焦云这个方案进行探讨,可能你和兴隆市长也看到了几位专家提出的一些问题和看法,我觉得仅就专家们提出的角度来看,还需要再完善,何况出了这样的事情,就更要求我们的方案考虑得更周全一些,还有一些也是你们在付诸实施过程中可能会遭遇的现实问题,也要把困难考虑得更多一些,做最坏的打算,我想我们不一定非要等到问题出现了再来想办法解决,而是要考虑在此之前就要尽可能的考虑完善周到,当然即便是这样,问题肯定还是会有,而且也不会少,但是我们之前多做一些,做细一些,那么在工作铺开之后就要轻松一些。”

    杨刘广把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的一摁道:

    “但现在是时不我待,我想在省里处理我之前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横竖都是一刀,豁出去了!”

    向东流听得杨刘广的话不由苦笑一下,都火烧眉毛快灰溜溜的下台了,杨刘广还在考虑着医改的事情,浑然没把被处理被靠边站放在心上,全省市委书记不少,可要杨刘广这样的也就杨刘广独一份。

    也正因为如此,杨刘广留给外界的印象是工作风风火火,敢闯敢拼,而缺少方式方法,政治上不成熟,所以是年少得志,其后蹉跎,从很年轻就担任县委书记,到在市委书记上一直打转,始终再难以寸进,但在向东流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实际上杨刘广很少研究下面的干部,或者说很少顾及下面干部的想法,他在乎的是群众的感受,在乎的是老百姓心里在想什么。

    杨刘广道焦云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带来了争议。当时的焦云市区脏乱差现象十分突出,一位老干部拉着杨刘广的手,指着市区繁华路段旁堆积如山的垃圾:“这是焦云市吗。就是一个乡场都比这干净!”

    随即全市数千名机关干部被仇和勒令充当“清洁工”。两周之后。环境有了明显改观。但议论随之而来,说他“不抓工,不抓商,只抓表面光”。

    而杨刘广不为所动,其的强硬和铁腕的一面慢慢表现出来。他将矛头开始对准同样饱受诟病的社会治安。

    在连续几次部署严打后,杨刘广却发现上午开会,下午就有人通风报信,“治安的问题是警匪一家。”

    这句话的严厉自然非同一般。何况这是在全市政法系统大会上讲的,所以这句话让公安局长完全无法接受,也下不了台,当场顶撞:“这是对我们公安局的侮辱,你要收回这句话,挽回影响。”

    顿时场面乱作一团,杨刘广脸色铁青,说:‘那让事实来证明,我说的对不对’。”

    不久公安局长被免除职务,调市委政法委工作。新任局长查出焦云五来非正常保外就医、非法取保候审人员上千人。其后。焦云在很短时间对各县区居住异地轮岗,对嫌犯展开追捕……

    这一场交锋。以杨刘广的胜利作结。与此同时,焦云人见识了更多的“杨刘广风格”:一位副实在开会迟到,他抬腕看表,“你迟到5分钟,站着听吧,站在门外听。”

    发展到后来,焦云开大会,每个与会的干部编号,设迟到席。每次会后,通报迟到缺席者,并勒令次日到纪委交检讨并处罚款。

    更多的干部更极为头痛杨刘广神出鬼没的巡查,一位县长家在市里,杨刘广打手机查岗:“你在哪里?”

    县长说,“我在办公室啊。”

    “那你马上用办公室电话打到我手机上。”这位县长一下呆了,杨刘广说,“我就在你办公室。”

    这种事情多了,干部们后来养成一个习惯,即使在上厕所时也如实汇报:我在撒尿。

    事实上,杨刘广对官员队伍的震慑,更大的举动是掀起了一场反腐风暴。他面临的对手是前任市委书记,此人主政焦云五年,以卖官著称,商委只有六个编制,却配了七名领导;工业局正副局长多达十八人,被讽喻为“书记处”、“干部局”。

    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何宇宙曾在焦云挂职一年,愤然写下《焦云卖官鬻爵盛行》的调研报告。不过并未撼动其地位。

    杨刘广要求省里从外地调入了一名纪委书记,一位检察长,以工业局案为突破口,在上任半年,掌握了大量证据,随后到省纪委汇报案情。省纪委负责人拍案而起:“马上开会,立案调查。”

    结果自然没有以外,接连供出数十人,说一个人,纪委马上派人去“请”。当天杨刘广正率干部到各县观摩,市纪委书记拦下车队,到中巴车上一一找人。

    这一幕震慑了所有干部,以致多年以后,不少干部仍在追问,“当时是不是纪委记安排好的,演戏给我们看,以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

    只是当事人都笑而不言。向东流清楚这其中也隐含了官场的政治斗争,不过铁腕反腐,让杨刘广无疑一举赢得了焦云民心。以至于有的店铺挂出了这样一副对联:“求天求地不如杨刘广,治脏治乱不如治平安。”

    当然,杨刘广也不是一味就如此,也有温情的一面,杨刘广到任焦云后,机关干部的工作量陡然增加,加班加点是家常便饭,特别是市委,家属们也有些意见,特别是有小孩的,杨刘广想出的一个办法至今让干部们佩服:每个月陪这些有小孩的干部去公园或者其他地方一次,所有的市委常委都领有的任务,这让所有的机关干部家属都很意外,

    每年春节要给老干部拜年,市里所有的厅局级干部一一拜到,焦云厅局级或者享受厅局级待遇的干部不少,大部分是南下时留下的,还有部分老红军老八路,杨刘广每家得呆上十分钟,一共得耗时三天。

    他到所有省直机关走访,会拜见所有副厅级以上干部,这一举动让一些平时门前冷落的单位感觉“很温暖”。

    有一次下乡暗访后,杨刘广突然问起身边的一位工作人员,“你的家乡就是这个镇的,是哪个村?”

    听得准确答案后他临时改道前往,也没下车,就绕着屋子转个圈,看了看说:“哦,你就在这长大的。”

    看着周围的人群,说道:

    “你在村里恐怕也算是个有出息的,好好工作,不要犯不该犯的错误。”

    几年前的一幕,却让这位工作人员至今记忆在心。

    杨刘广由此树立了在焦云的绝对权威,这也使他后来强力推行一系列“胆子颇大”的改革有了现实基础。

    但有部电影里有句话说得好: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这一次杨刘广这一道坎恐怕很难迈过去了……

第一百九十章 风口浪尖(四)

    而外界的传言也印证了这一点,虽然省委常委会并没有马上做出如何处理杨刘广的决议,但有传言讲周书明在常委会上不点名批评了焦云,也有人讲,省委副书记祁玉民在一个非公开场合下批评有些地市不但好高骛远,爱搞一些不切实际哗众取宠的噱头,而且急功近利急于求成,这是一种不良的心态和急功近利的政绩观在作祟,导致问题频发,一时间流言蜚语满天飞,这样的传言在省里派出调查组之后更是达到了。{顶点}o

    实际上真实的东西往往隐藏在这样的传言之下,这实际上是陆政东和周书明之间在如何处理焦云的事情上出现了分歧。

    出现这样的分歧。陆政东心情肯定说不上好,所以陈吉桥最近是很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可是越是担心什么越是来什么。

    贝湖省是产粮大省,今年全世界范围内自然灾害不断,国际粮价出现了大幅波动,非洲的粮食供应出现问题,原本几乎不被关注的粮食问题一下凸显了出来,中央领导要到贝湖来视察调研粮食生产和储备情况。

    一大早,陈吉桥便来到曾奇伟的办公室,和他一起商量省长前往机场迎接以及其他安排的细节。所谓商量,其实只不过是听取曾奇伟的安排,陈吉桥初来乍到,还在熟悉情况,是没有资格安排这一类事的。

    这类事情原本是何远东或者杨启成安排,何远东去中央党校学习去了,杨启成去外省参加一个会议。这事便临时落在了曾奇伟身上。

    陈吉桥只需要将曾奇伟敲定的时间记下来。到了时间。再提醒陆政东。曾奇伟报了一遍,他报得很快,好在陈吉桥是老师出身,速记能力强,就算他再快一点,也能记下来。记完后,陈吉桥又口述一遍与曾奇伟核对,曾奇伟证明无误后。陈吉桥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后,陈吉桥将记在本子的时间输入电脑。很快,他便发现这个时间有点不对,中央首长到达机场的时间是十一点,曾奇伟安排陆政东前往机场的时间是九点二十,前后相差了一小时四十分钟。从省政府到机场,因为来的是中央首长,保安上了级别,沿途要封路,路行畅通。半个小时就可以到达。按此安排,陆政东将在机场贵宾室里等一个小时左右。虽说接待中央领导。最好是提前到达,可提前这么多时间,也太奇怪了。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他仔细回想曾奇伟部署这项工作的细节,清楚地记得曾奇伟,九点半陆省长出发去机场。省委领导的时间安排,是需要精确到分的,这个时间,陈吉桥肯定没有记错。何况,后来自己又重复了一遍,曾奇伟也没有指出错误。

    会不会是曾奇伟记错了?这种可能性也非常之小。他是一个非常精细的人,在一处多年,这个道理,他是很清楚的,别的方面或许会出错,但在省长活动安排上面,绝对不会出错。那么,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是陆政东要求这个时间出发的?这种可能虽然存在,可陈吉桥实在想不明白,陆政东有什么理由要提前一个小时到机场。何况提前这么多,应该是陆省长让他通知曾奇伟,好安排时间。

    今天去机场迎接的省领导有三个,周书明、陆政东和周若山。三位领导自然是从各自不同的地点出发,这个出发时间不可能一定,但到达时间,却必须严格控制。通常情况下,肯定是官职小的先到。如果陆政东先到了,在机场坐了半天,别说接的人没到,那些官职比自己小的人也没到,岂不是要出大问题?

    想到这里,陈吉桥暗自惊出一身冷汗。

    打个电话向曾奇伟再核实一次?有点不妥。向陆政东核实?同样不妥。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给周若山的秘书打个电话,问一问周副省长的时间安排。

    周若山的秘书说,周省长没在省政府,路途比较远,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因此决定九点出发。

    听到这个回答,陈吉桥更加觉得这个安排有问题了。周若山九点二十出发,一个小时到达机场,那也就是说,他到达机场的时间,应该在十点二十分左右。依次类推,陆政东则应该在十点前二十后到达才对。周书明应该更完一点到达到达,这样陆省长只需要在九点五十出门。而现在的安排,却提前了四十分钟。这事实在是太蹊跷了,蹊跷得陈吉桥肝胆俱寒。

    为了更进一步证实此事,陈吉桥又给省委办公厅打电话。周书记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九点五十分从省委出发。

    陈吉桥暗自一算,省委去机场略远,估计要五十分钟,也就是说,周书记应该十点四十到达。

    由于周若山陈吉桥暗自一算,省委去机场略远,估计要五十分钟,也就是说,周书记应该十点四十到达。路途远,还要经过未上安保路段。所以时间提得比较提前,为的就少时间充裕一些,周若山可能晚到一点或者早到一点,这一点小小的误差,就得由秘书在行车途中进行调整了。

    了解到这些后,陈吉桥傻了,不明白这个错误到底出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避免出错。仔细思考了一番,只有一个办法,找曾奇伟最后核实一次。

    他拿着笔记本,来到楼下曾奇伟的办公室。

    曾奇伟看到他,问道:“吉桥,有事吗?”

    说,赵书记到机场的时间,我想再和你落实一次。

    曾奇伟愣了一下才道:

    “我不是已经和你说清楚了吗?”

    陈吉桥说道:

    “是说清楚了。不过,陆省长的时间安排很重要,又是去接中央首

    长。我担心自己出错。才想和你再落实一下。”

    曾奇伟嗯了一声:“你要落实哪个时间?”

    陈吉桥点点头:“陆省长出发去机场的时间。是九点二十分,对吗?”

    曾奇伟立即说道:“怎么会是九点二十?你记的是九点二十分?”

    陈吉桥原想说,不是,又觉得这样说谎,接下来很难

    圆,便说,是的。

    曾奇伟似乎一下子恼火了,说道:“你怎么会记成九点二十分?我给你

    说的。明明是十点。”

    吉桥记得清清楚楚,他说的就是九点二十分。可他是处长,是自己的直接上司,和他顶撞,没有任何好处,特别是他初来乍到,如果直接冲突,吃亏的肯定是他。他只好说,对不起,是我的工作没做好。差点酿成大错。”

    曾奇伟说道道:

    “这里是省政府办公厅,这里的每一件事。都是大事,马虎不得,稍有闪失就会出大问题,必须谨慎细心再谨慎细心……”

    曾奇伟语重心长的姿态,对他谆谆教导了一番。陈吉桥冷眼旁观,觉得曾奇伟是在演戏。这个时间,明明是他告诉自己的,九点二十和十点是截然不同的,陈吉桥不可能听错,曾奇伟也绝不会出现口误,他还重复过一次,当时曾奇伟并没有说任何话。他甚至怀疑,余丹鸿是有意做了一个陷阱让自己钻。想到这一点,他再次惊出一身冷汗。这之前曾奇伟对他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他毕竟是陆省长的秘书,即便是曾奇伟是处长,这里面的东西曾奇伟比他更清楚,可曾奇伟为什么要这样做?

    会不会……

    会不会因为上次去安楠焦云的事,陆省长并没有按照杨秘书长和他制定的行程走,让曾奇伟觉得陆省长并没有打算长期用他,干脆就给柴上再加一把火好把自己直接送出办公厅?

    之前交好于他。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再给他来这一手。办公厅里谁都不是省油的灯,曾奇伟真要是这么想的,那城府也太深,心机也太毒辣了,陈吉桥虽然不敢肯定,但绝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

    陈吉桥虽然有这样的怀疑却是丝毫也不敢表露出来,说道:

    “我来的时间不长,很多事都不懂,容易出错。我想,以后陆省长的时间安排,我都打印出来,以便及时发现问题,避免出错。”

    曾奇伟想打印出来,是想到很多东西口说无凭,到时候百口莫辩,打印出来签字,那是字写笔在,是谁的责任一目了然,这也是他在党校的时候得出来的经验。

    陈吉桥落实好时间,然后才告辞离去……

    去机场的路上,陆政东问陈吉桥:“今天的时间怎么调整了。”

    听到陆省长这话,陈吉桥心中一寒,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都是我的工作没做好。早晨,秘书长向我交待工作,我把出发去机场的时间,听成了九点二十分。回到办公室后,我越想越觉得这个时间不对,去找处长核实了一下,才知道是十点。”

    陈吉桥本来想直接把曾奇伟顶出来,但想了一下,这件事口说无凭,那样子反倒会给人留下一个委过于人的印象,就算这件事给陆省长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被扫地出门,至少还是要给陆省长留下一个肯担当责任的印象,所以陈吉桥最后如此说道。

    陆政东问道:“你当时记下时间后,没有核对?”

    陈吉桥说:“核对过,可能我没说清楚吧。”

    陆政东点点头,便不再说话,这件事他心里有谱,陈吉桥肯定是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的,一定是非常用心和努力的想把事情都做得漂漂亮亮的,如果没做好,也应该是因为能力问题,而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犯下那么没说清楚的低级错误。

    陆政东点点头,便不再说话,这件事他心里有谱,陈吉桥肯定是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的,一定是非常用心和努力的想把事情都做得漂漂亮亮的,如果没做好,也应该是因为能力问题,而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犯下那么没说清楚的低级错误。

    曾奇伟也是该放出去了。

    陆政东默默的想着,这个人不能用。本来在他初到贝湖的时候。曾奇伟在那个位置上就有机会。但杨启成却没有推荐曾奇伟来做他的秘书,显然杨启成对曾奇伟还是有所了解,对曾奇伟不是很放心,而现在更进一步印证了杨启成的眼光还是很老辣的。

    这样的事情陆政东自然是不会多想的,他的心思很快就转到了焦云那边。陆政东梳理了一下自己头脑中有些混乱的思绪,这一段时间他都被这件事情困扰着,琢磨着该怎样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每每考虑到这些主客观因素。陆政东心里都没有多少底,周书明不会不清楚自己的打算,他一样在不动声色间发动着他的影响力,即便是他这个省长被人看着是比较强势的省长,可作为省委*明有着远胜于自己的先天条件,哪怕是这件难以提上台面的事情,他一样有一百种方法来遏制自己的渗透。

    陆政东之所以如此坚持,并不是仅仅考虑到当前,而是着眼于长远。

    他很清楚。二零零八年已经不远了,那一年国际国内局势风云变幻。国际上美国金融形势日趋恶化,次贷危机已经演变成为席卷整个美国的一场大风暴,美国政府应对乏力使得次债危机牵连出来的金融衍生品市场有彻底崩盘的危险,而这也直接让美国房地产市场进入冰冻期,两房债务出现巨额黑洞,直接拖累美国住房消费市场,进而影响到美国实体经济,进而影响到全球经济,作为参与全球经济的国内经济也不能独善其身,传导到国内也使得沿海地区出口导向性经济受到很大影响,国内最后抛出规模巨大的经济刺激计划,这种预期也使得国内通胀出现抬头局面,原本得到遏制的房价,突然又调头朝上进一步上涨,这也引发了社会相当强烈的情绪反弹。

    刺激内需,从出口导向性经济向内需型经济转变,是所有经济学家一致为中国经济开出的药单子,虽然国家也出台了很多政策,但是效果不彰,或者说民众并不买账,究其原因还是社会保障机制不健全导致老百姓不敢敞开钱袋子花钱,而其中最大的制约因素就是医疗、教育和住房三大问题无法得到有效解决,而医疗则是高居三大难题榜首。

    中央对此当然也走了如指掌但是如何解决社会保障问题来启动内需,也是一个相当复杂的系统问题,仅仅是住房一项,现在就已经牢牢的把地方政府财政捆绑其上,土地财政事实上成了很多地方的第二财政,失去了土地收益,很多地方的财政就可能面临崩溃的危机,而对地方经济发展也会产生难以估料的负面影响,这也是中央迟迟无法下定决心的原因。

    而教育问题同样如此,尤其是九年义务教育以外所需花费,已经成为很多家庭一个巨大负担,而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越来越多的家庭希望自己的子女获得更好的教育资源,特别是对高等教育的优质化水平的渴求,更是导致这上面的开支急剧攀升,而嗯年开始的教育体制改革实际上就把教育产品商品化了,这也极大的压缩了民众内需释放的**。

    至于医疗保障更是三大保障体制最为棘手的,因病返贫已经是一个普遍现象,尤其是在农村中,一个家庭中具要有一个成员遭遇大病,基本上这个家庭就会沦入深渊,而缺乏必要医疗保障使得很多农村家庭都不得不口攒肚落的攒下几个钱以防遇到什么大病,否则到那时候也许就真的只有等死一条路可走了,如果说住房也许可以用租房或者住房条件差一点来支撑,教育可以用水准低一点来维持,但是人一旦得病,似乎就是面临生命丧失的绝境,所以谁敢在这样的情况下敞开进行消费,特别是农民以及农民工,更是不敢大手大脚,而这时一个几亿的消费群体,这个群体的消费不能得到充分的增长,拉动内需也就很难说在多大程度上达到预期。

    这也是最后迫不得已巨额经济刺激计划主要还是以固定资产投资为主的最重要原因,而这样的硬拉动后遗症是很明显的,那就是如果世界经济形势没有没有出现好转,不继续刺激,就难以为继,可一直刺激那无异于饮鸩止渴。

    而现在距离零八年还有些时间,如果在医改方面有所作为,继而通过这样的社会保障以及低收入保障等投入来拉动经济,效果显然要比固定资产投入要好,所以陆政东才会对杨刘广提出的这个试点持坚决支持态度,

    现在中央在这方面也有些放松闸门的意思,但是医改涉及问题太过于复杂,存在试点砸锅甚至引发很多风险的可能,所以中央虽然有些放松闸门,但是却很慎重,甚至没有明确提出来,只能靠你自己的政治嗅觉去感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就是一章 风口浪尖(五)

    媒体的无限关注和省里某些人有意无意的造势,使得焦云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即便是搁下来这么久,依然温度不减,吸引着很多人的目光,几大网络媒体的社会版块上总会挂着焦云的消息,这是一种压力,但这种压力对于省级领导来讲,还是不够的。《

    对于一位省委*书记而言,从肤浅的角度看,他完全可以顺从于舆论的趋势,但周书明看问题不至于那么浅薄,因为杨刘广毕虽然有个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在坚定改革和创新上无疑还是应该持肯定态度的,如果仅仅因为这个就对杨刘广所做的一切都完全否定,那在高层中就会留下一个裹足不前,不具备开拓精神的印象。

    问题的关键还在于焦点访谈,或者说是焦点访谈所代表和释放的高层的意见,如果中央有关方面真的认为焦云的事情带来了极坏的影响,还要保住杨刘广,那么周书明这个省委*书记无疑是要承担政治责任的。

    祁玉民对要处理杨刘广等焦云的干部的态度比更激烈更强硬,在他看来焦云不脚踏实地的抓好经济发展却在这些上边做文章玩噱头,简直就是开了一个极其恶劣的头,哗众取宠,邀功媚上,听到风便是雨,这是典型的政治投机者做法,小城镇建设出现这样的事情也在所必然,因而原本对杨刘广印象还算不错的杨刘广在其的心目中印象也一落千丈。

    祁玉民态度很坚决的反对贝湖在这些方面上去出风头,认为现阶段贝湖已经走上了正轨,需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已经有的轨道上前进。而不是去搞这些表面文章和噱头。认为杨刘广在焦云取得较为突出的经济成绩之后思想变得过于浮躁。有些忘乎所以,力主要调整杨刘广。

    祁玉民的想法和周书明其实是一脉相承,只不过周书明更为谨慎留有余地,周书明在权衡利弊和观察风向,而祁玉民则是直接表达了出来。

    而焦点访谈就一定代表高层的意思?或者代表绝大多数高层的意思?

    在陆政东看来这恐怕未必,焦云被焦点访谈曝光,客观的讲,这里面焦云的有些做法确实显得有些激进。这是需要改进的,或者在步调上需要放缓的,但焦点访谈只是截取了一个角度来看待焦云,这样就把问题放大了许多倍,从总体上讲欠缺全面性。

    但不管怎么样,坏影响已经造成,焦云的事情注定引起了中央的关注,想要扭转这样的认识,进而扭转省委不少领导对焦云的态度,解决问题的钥匙还是在上面。他要做的就是找到这把钥匙。

    陆政东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光是省里派出调查组。这还不够,可以请中央派员到焦云进行明察暗访,全面的系统的了解焦云的情况,这样做出的判断和结论不管对媒体还是上面显得更为客观真实,更具说服力……

    陆政东的思路渐渐明晰起来……

    就在陆政东为这事殚精竭虑的时候,周书明也是在琢磨不已。

    周书明先前之所以倾向于要调整杨杨刘广,也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现不安定的因素,这可以说是拿自己的政治前途在开玩笑,特别是在自己在贝湖时日不多的情况下,周书明不愿意晚节不保。

    但是现在情况有些略略不一样了,从省里调查组反馈的情况看,焦云虽然存在一些问题,但很多问题是属于理解和认识范畴干部群众的主流还是对这些改革措施持欢迎和肯定的态度,不是一边倒的反对,而是一边倒的支持,

    而在高层本月的集体学习中,也透露出来一些倾向,高层认为改革还是需要继续推进,希望地方上要勇于实践创新,以这样的创新推动发展,从而为一些结构性的发展问题积累经验和摸索道路,这无疑是在暗示什么,那么谁来做这些也许就能获得一个勇于任事敢挑重担的绝佳印象,而支持这样做,同样会达到这样的效果。

    而在高层本月的集体学习中,也透露出来一些倾向,高层认为改革还是需要继续推进,希望地方上要勇于实践创新,以这样的创新推动发展,从而为一些结构性的发展问题积累经验和摸索道路,这无疑是在暗示什么,那么谁来做这些也许就能获得一个勇于任事敢挑重担的绝佳印象,而支持这样做,同样会达到这样的效果。

    而且焦云的事情高层肯定是关注的,但一直没有任何领导过问此事,这也是一个值得注意的事情。

    虽然他同样认为高层并未明确表态,如果不对杨刘广进行调整存在很多的变数,周书明心思也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其他的都不重要,关键是关键在于中央来怎么看待,周书明觉得自己也许需要作出适当改变和调整,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在观点上的巨大转变。

    他依然认为杨刘广不合时宜,依然不太看好杨刘广,杨刘广血液里流淌的就是不安分的血,似乎天生就是一个不安分的家伙,那就注定是一个惹麻烦的角色,有一就有二,后面指不定又会弄出什么大麻烦出来,如果可以的话,他宁肯将其否决在萌芽状态。不过在态度上已经没有那么坚决,怎么来圆满的处理好这件事情,周书明还没有完全想好。

    周书明不知道陆政东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在他看来陆政东大概也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特别是在这个时候,真的要是一个应对失误,有点纰漏,指责声就会铺天盖地而来,那会让焦云乃至贝湖陷入更困难的境地,同样那对陆政东的影响实在太大,

    周书明不相信陆政东没考虑这样的后果,可陆政东既然考虑到这样的后果还要坚持,那又说明什么?

    周书明思来想去。最后觉得这件事最好他不出头。想到这里周书明不由得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来。掂量着利害得失,心里微微一动。也许可以利用一下祁玉民?

    祁玉民对杨刘广的态度很强硬,这是一个好事情,周书明心中一个主意渐渐成形,这样的主意也许会帮助祁玉民更成功的融入安原,甚至提升祁玉民的威信,想必祁玉民也甘于这样被“利用”一次,毕竟上一次地市领导班子的调整让祁玉民有些被动。

    不管如何。祁玉民必须都要给方方面面一个存在感。

    存在,这个词儿看似简单,但是对于一个省委副书记来说,尤其是一个并不想止步于此的省委副书记来讲,却是异乎寻常的重要,只有向各界证明了你自己的存在,才能被人牢牢记住,也才有人会在下一次事情的时候想起你,如果什么事情都被人选择性的无视,或者对你的存在可有可无。那就真的相当于不存在了,连存在感都很单薄。那想要有所作为也就是镜中之花,水中之月了。

    陆政东站在窗前,午后的窗外有些闷热,夏蝉肆无忌惮的在窗外鸣叫,陆政东静静的注视着窗外那骄阳下的树木想着焦云的事情,焦云的事情不可能久拖不决,媒体一直在关注着,不少媒体都已经通过各种各样的关系来了解贝湖省对此的后续处理意见。无论是哪一方都需要早一点就这个问题拿出结论,以正视听。

    所以周书明提出在这一次的常委会上讨论此事倒也不出乎陆政东的意料。

    只是陆政东这一次真是心里没底。

    杨刘广看似很闲适,并不太在意这件事情,似乎很是淡定,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陆政东觉得杨刘广的淡定或许是对现实的一种无奈,当然这也说明杨刘广对于调整他也是有足够的心理准备的。毕竟按照官场的一般规律讲,杨刘广这样经常给领导“找麻烦”的官员,通常是不会得到重用的,杨刘广能够呆在市委书记的位置上也还得益于改革开放初期,需要他这样有拼劲有闯劲的干部,不然估计他在县委书记上就已经到头了,而时过境迁,现在的杨刘广在很多人看来有点不合时宜。

    真要这样就把杨刘广调整了,陆政东真是有些不甘心,毕竟人才难得,在全省经济增速明显加快的大背景下,焦云的经济增速依然保持在全省全列,尤其是增长的质量较之其他地市要好出不少。

    可是要保,也难。

    中*央确实也派员到焦云进行了明察暗访,不过却没有做出任何评论,在陆政东看来,这样的不评论,实际就是一种态度,就是一种默许,可问题是其他省委的领导不一定这样看待,这从他和几位常委交流下来可以得出这样的感受。

    但不管如何也要尽力而为,那怕最后没有成功,也算是对杨刘广这样需要极大勇气和胆略的比较独行特立的改革者的致敬……

    ————————

    每一次常委会,兰超华都到得比较早,这是他在秘书长位置上养成的一个习惯,或者说是一个后遗症,每次似乎不早一点心里就不踏实。

    在兰超华看来,杨刘广完全可以继续在经济发展这篇文章上锦上添花,这既符合主流观点,也能让他自己底气更足,也不至于和省委主要领导意图偏离,但是这个家伙却要别出心裁,即便是你真想要迎合中央改革创新的理念,也可以在你已经取得了相当成绩的事情上做文章啊,却非要去摸烫手山芋,未免也太狂妄了。

    正想得有些出神,却听到楼道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兰超华转头一看,都说说曹操曹操就到,自己这是想曹操曹操就到。

    梳理得很精神的头发丝儿,短袖白衬衣,手上夹着一个包,不急不躁的缓步而入,不是杨刘广却又是谁?

    杨刘广是、不是省委常委自然是没资格出席省委常委会的,但这一次周书记却是让杨刘广这个漩涡中的当事人列席会议,据说是陆政东的要求,按照陆政东的说法。是至少要给杨刘广一个当面称述的机会。

    “刘广。这么早?”

    兰超华见杨刘广直接就准备进会议室。没注意到墙角边抽烟的他,便主动问道。

    “超华部长好,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部长早就到了。”

    兰超华笑了笑:

    “看你精神不错。”

    杨刘广也自我解嘲的笑了笑:

    “自己惹出的乱子自己得负责,与其哭丧着脸,倒不如笑一笑,省里能够让我在市委书记的位置上呆了这么多年。一些想做的事情也做了,也算没尸位素餐,也该知足了。”

    “刘广,我不是说你不该做事儿,但是做事有冲劲有闯劲是好的,可是总得有个度,过犹不及。有些事情稍不注意也会惹火烧身,焦云的成绩摆在那里的,做一些其他工作同样可以达到效果,何必那么着急呢?”

    杨刘广轻轻的吐了一口气。他也知道兰超华的好意,作为省委常委。组织部长,能够对他说出这番话,能够说也算是相当够意思了,明知道呆一会儿可能就要在常委会上见真章,杨刘广心里依然还是有一丝感动。

    兰超华也知道说这些也就是安慰安慰杨刘广,他只是尽一尽心把话说到,待会儿在会上该批评也还得批评。

    在兰超华和杨刘广来了几分钟之后,其他常委们也开始陆陆续续到来,省军区司令员陈思进素来比较低调,来的时候一般也不和其他人打招呼,自顾自的坐在自己固定位置上抽着烟:洪志路倒是和陈思进很有共同爱好,两个大烟囱相对着吞云吐雾。

    在会议召开之前,常委们都并不禁止抽烟,只有在正式开会之后,吸烟者就会自觉灭掉烟,当然中途烟瘾发作”主持会议者也会给瘾君子们几分钟时间解决问题。

    这样的规矩是前些年一位女性常委实在忍受不住这些大烟枪的烟熏火燎,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于是才有了这样的动议。

    随着其他的到来,会议室里开始热闹起来,常委们还是随便的寻找着话题闲聊着,如果是外人,这个时候你是很难判断出这些常委们关系亲疏的,比如兰超华和周若山谈得很投契的模样。

    詹继东和祁玉民几乎是并肩而入,两人脸上都还保留着一抹残留的思考表情,也不知道是真的刚刚思考完某个无比深刻的问题,还是在人前下意识的希望如此,两位副书记的到达也就意味着常委会开始倒计时了。

    陆政东走进会议室时只是习惯性的看了看周围,除了凌正跃之外,其他人都已经到了,所以他也就很随便的坐到自己位置上,硬壳笔记本上挂着一支签字笔,往桌上一搁,对着兰超华道:

    “超华部长,听说李开星已经确证了?”

    “嗯,昨天确诊的,西华医院进行了两次会诊,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差错,哎,昨天晚上我去看了看,老李本人已经知道了,人这一辈子真的说不清楚啊。”

    兰超华有些感慨的道。

    李开星是省里老资格的农业厅长,难得遇到这样农业发展的好时机,有正想大干一场,传来这样一个噩耗,李开星发现自己身体不适,周围人员还以为是最近操劳过度,结果一检查,已经晚期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健康才是福啊。”

    陆政东脸上也有一抹怅惘对着周若山说道:

    “若山,会议结束之后,咱们也去看看吧。”

    周若山点头应承着,显然还不太清楚这件事情,只知道李开星身体不适住院治疗,没想到这么快结果就出来了。

    “老李的家人希望可以的话就在京城治疗,京城治疗条件也要比省里好一些。”兰超华叹了一口气,“我也向周书记做过汇报了。”

    “老李工作勤勤勉勉,是个老黄牛这应该满足,只要有一线希望都要尽一切可能。”

    陆政东点点头:“省里可以帮忙联系一下京里医院,尽最大努力来满足老李和他家属的需要。”

    李开星的事儿似乎勾起了大家的无限感伤,常委们还是扳起指头算这几年里有多少副厅级以上干部在任上遭遇不测的,癌症、脑溢血、心肌梗死这基本上干部们最容易遭遇的疾病,亚健康似乎成了干部的一个常态。

    其他常委说着话,杨刘广很自觉的坐到角落里,和常委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心里有一些感慨,在这之前他曾出席过常委会议,而列席常委会还是第一次。

    出席常委扩大会议和列席常委会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常委扩大会议,几乎是重要的省委委员或者重要岗位的领导都参加,人数比较多,而列席会议,人数比较少,特别是今天就他一个列席会议,显得更是有些形单影只,而一想到要不了一会,眼前这样轻松的场面就会被打破,而他的命运该何去何从,一会就会见分晓,就是这里面的这十余人所决定的,想到这些不禁又有些喟然……(未完待续。。)--7239+d4z5w+15652657-->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不拘一格降人才

    会场上的情况并没有出乎大家的意料,今天的中心议题便是焦云的问题,一开始就出现了分歧,没多久,争论就出现了白热化,根据奔赴焦云调查的调查组的情况,普遍对焦云市委市政府的改革措施还是持支持的态度,所以对焦云的事情的调门降低了不少,但和陆政东之前所掌握的情况相差不大,顶多也就是在一些具体实施细节上有所增补。

    “难道说焦云的各方面条件已经好到了不需要投入的状态了?我要说这当然不可能,焦云虽然取得一些成绩,焦云经济发展和财政收入在高速增长,但差距也还是显而易见的不要不说和全国比,就是放眼省里,也不是最好的,也是有足够的上升空间的,如何实现焦云的进一步提升,我认为焦云完全可以把更多的在如何夯实产业基础和基础设施建设上,从硬件上提升焦云的经=济竞争力,说难听一点,就是把焦云一年的财政收入全部投入到这些基础设施建设中去,也一样无法马上赶上那些地市的条件!”

    “差距的村子也就进一步提醒我们不能有了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就躺在功劳薄上睡大觉,这种小富即安的心态对于我们的事业是有极大的危害的,也正是如此,我们不能因为执行过程中的偶发情况以及一些偏差就对此进行全面的否定,这不科学,不客观,也不符合我党的辩证唯物主义。”

    唐中凯面对着常委们的目光坦然自若。

    “改草开放也是从最初没有任何定制开始,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在一无所有的时候。就这样一步一步从经济杂草中趟出一条路来。那么现在我们可以为广大老百姓做点事情的时候,反而瞻前顾后,不敢冒一点风险了么?我认为这似乎不太公平,我们省委不说给他们遮风挡雨,但至少应当为他们创造适当的条件,我觉得我们有义务有责任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下面的干部同志做一些事情。”

    祁玉民微微黛起眉头,周若山的话很煽情,如果说这话是在公众场合。对着成千上万普通老百姓,可能会有很强的感染力,但是这里是常委会,在座十多个人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百炼成钢的角色?没有谁会轻易被感情所左右,周若山这番话听起来固然很有感染力,但是作为决定一省命运的常委们,他们需要抱着一种冷静的态度来看待这件事情前后利弊,而不是被一些舌绽莲花的言语所蛊惑。

    唐中凯这番言辞实际上就是陆政东的态度,

    祁玉民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周明似乎也在很认真的倾听着周若山的言语。但是祁玉民可以肯定,周书明此时心中怕是冷笑声声。周若山所陈述的东西其实大家都清楚,今天讲的东西从本质内容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

    主旨是好的,但是怎么落实?有没有急于求成好高鹜远?祁玉民对于周若山仅仅从经济角度上来考虑很是不满,说穿了杨刘广就是在搞政绩工程邀功媚上,想要博得高层的认可,主要是陆政东的赏识,显然杨刘广和陆政东在某种程度上是同路人,但陆政东虽然也玩了不少花样噱头,但是的确有扎扎实实的业绩作为底气的,这一点祁玉民也要承认,安新从一个落后的副省级城市到现在位居前列,不是靠吹嘘来的,一个接一个的光环笼罩在安新头上,那都是有雄厚的产业基础摆在那里作为看点的。

    而且陆政东有足够的实力和背景支撑他来做某些创新性的东西,而杨刘广显然不具备这样的实力,不具备这样的实力在推进过程中就会遇到强大的阻力,所以才会在强行推进小城镇建设上出现问题,在这一点上祁玉民认为杨刘广相当不明智,而且也过高的估计了自己在焦云的影响力,如果没有有一个完善、规范和科学的综合性规范体制下,冒然进入这一敏感领域,弄不好就会成好事变成坏事,最终结果就是人民群众怨声载道,媒体质疑政府威信受损,弄到眼下这样的被动局面,省里不但受牵连还得给他擦屁*股。

    “若山省长,坚定不移的继续走改革开放的道路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省里也不反对焦云在这方面的尝试,焦云在这一点上是做出了一些努力的,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效,这是客观存在的,也是抹杀不了的,但不能因为是改革创新,就急于求成,就急功冒进,在这一点上杨刘广同志和焦云市委市府是存在一些问题的,至少也是有很大可以改进的空间的。从这一点上讲,杨刘广同志在这方面是做得不够的……”

    谁也没有想到一直不怎么吱声的罗善政会突然发声,照理说像焦云这种事情和省城似乎关系不大,特别是作为需要奋起直追的省城市委书记,按部就班墨守成规是肯定很难实现的,虽然现在省城在罗善政就任市委书记之后情况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但积重难返,省城要走的路还很长,在这样的情况下更需要拿出一些新思路新办法出来,但罗善政偏偏在这个时候却率先发言,甚至连詹继东、洪志路这些坚决反对者都还没有发话,他却来打了头炮?

    陆政东和周若山都有些纳闷,杨刘广就更意外了,罗善政作为省委常委省城市委书记事实上和他的交集并不多,听说只要不涉及到省城的事情,特别是关于地市的事情,罗善政一般不会太多的插手,可今天却是旗子鲜明,不过杨刘广既然来列席常委会,也早就做好了被围攻批评的思想准备。

    会议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深层次的对决状态,在观点上的迥异决定了双方似乎没有和解让步的可能性,这似乎都在意料之中。不过陆政东倒是注意到凌正跃异乎寻常的没有多说话。只是鼓励大家发表意见。开诚布公的各抒己见,不要拘泥于这件事情本身,而要考虑更长远一些。

    这番话很耐人寻味,不加任何感**彩在其中,总让陆政东有点儿觉得有些不一样的味道在其中。

    “我觉得焦云选择小城镇建设不失为我省在推进发展的一个新举措,这符合我们改革开放步入新阶段的方向,这一点看来各位都是基本赞同的,这就决定了最基本的东西。所争论的焦点也就是杨刘广同志的工作方式方法的问题,工作方式方法的问题这是可以改变的,是可以吸取经验教训的。”

    周若山知道该自己发表意见了,周若山的语气很温和,有条不紊,慢条斯理,但是却很有条理,逻辑性很严密,分析问题更是丝丝入扣,把根本的东西和枝节的东西一下分开。杨刘广工作的方式方法只是枝节,一下子就把性质给定了下来。周若山这种人理性思维远胜于感性思维,天生的辩手,一下子便把刚刚罗善政提上去的调门给拉了下来,

    兰超华有些迟疑,虽然他也知道杨刘广想要再常委会上过关的几率很小,但是他注意到了周书明一个比较隐晦的暗示,那就是没有把目光投向什么人,这和以往的表现略略有所不同,詹继东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完全被罗善政的观点所吸引,迫不及待的加入了战团,而罗善政为什么会跳出来质疑也令人惊讶,但是兰超华观察到在周若山进行了辩驳之后,罗善政居然很收敛的就不再吭声,让人感觉就像是故意推出一个靶子让周若山来集中火力攻击一般,这也有些蹊跷。

    作为组织部长,在干部的这方面无疑是有极大的发言权的,可正是基于上述原因,兰超华没有立即插话,虽然杨刘广有这样那样的缺点问题不少,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关键在于主要领导怎样来看待。

    其实谁都知道真要想实实在在做点事情出来,不上点强硬手段,那也就是软绵绵了,也就很难真正意义上做成事情,这一点只要是在市县任职过的人都有体会,惰性和惯性在体制内普遍存在,很多干部习惯于按部就班,稍有改变就极不适应,极不情愿,这是党政部门的一大顽疾,而如果手段强硬一点,抵触和不满也就自然而然的存在,甚至还会出一些乱子,是不是因为这个有些东西就不做了?

    从兰超华内心来讲,答案是否定的。

    兰超华没有吱声,而其他常委似乎也在酝酿,祁玉民略略有些诧异,据他所知这两位尤其是兰超华应该是对保杨刘广坚决反对的,而周书明也曾经旗帜鲜明的表示焦云的事情值得反思,这个问题相互之间似乎应该就此谈一谈他们的看法才对,怎么这个时候反而没了声音,这让他有些意外。

    “刘广同志具有闯劲和开拓精神这一点,是有目共睹的,不过越是因为如此,在工作上就越是要讲求方式方法,正是因为刘广同志没有注意到这方面的重要性,才造成焦云目前被动的局面,小城镇建设是如此,如果不吸取教训,其他事情恐怕也会如此。”

    祁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兰超华等人的表现有些蹊跷,但是这个时候他却不能退缩了,早在常委会之前他就已经很明白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个时候如果闷声不语,那岂不成了虎头蛇尾?何况他从内心来说也不认同杨刘广那样强硬和激进的做法。

    “摆在我们面前的工作很多,要脚踏实地实事求是分析客观情况,不要头脑发热,更不能好高鹜远,这会给工作带来被动和损失。”

    祁玉民相当警觉,兰超华等人的诡异态度让他有所觉察,所以在质疑的同时他也很巧妙的变化了一下自己的角度和语气,而把坚决反对这个态度弱化为力主慎重,也就是说坚决反对这个态度已经从他的观点中删除了。

    祁玉民软中带硬不愠不火的观点不仅让陆政东有些意外,同样也让周书明也是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自己因为态度上的稍稍变化竟然会引来这样一连串的变故。

    说实话在召开常委会之前他都还没有完全拿定主意究竟是该全力支持祁玉民彻底将陆政东的观点压下去。还是稍稍调整自己的观点态度。采取不偏不倚的方式将这件事情用一个貌似妥协的结果了结。

    临阵不定本来是主政者的大忌。但是周书明觉得在这个问题上他需要认真评估一下常委们的真实态度,而之前常委们表露出来的观点都相当模糊,这可能与自己和陆政东观点不一致有很大关系,不少人观点都不太明朗,只有在常委会上这种毫无回避余地的情况下,这些人才能抖落出他们的真实看法,除非他们是抱定心思不参予。

    祁玉民把自己的心思揣摩得很透彻,而詹继东似乎有些盲目了。好在兰超华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沉住气,也许祁玉民太渴望表明他自己的存在了,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周书明默默的思考着,从某种角度来说今天的激辩也算是让省里边几方观点思量的一次碰撞,甚至也可以说是几方力量的一个碰撞,这也是一届党委日趋成熟的表现,也是为他离开贝湖之后能够保留一定的影响而留下了一点空间。

    祁玉民把自己的心思揣摩得很透彻,而詹继东似乎有些盲目了,好在兰超华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沉住气。也许祁玉民太渴望表明他自己的存在了,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周书明默默的思考着,从某种角度来说今天的激辩也算是让省里边几方观点思量的一次碰撞,甚至也可以说是几方力量的一个碰撞,这也是一届党委日趋成熟的表现,也是为他离开贝湖之后能够保留一定的影响而留下了一点空间。

    祁玉民的出面和周书明一系异

    祁玉民的出面和周书明一系异乎寻常的沉寂让陆政东觉察到了形势的变化,周书明不愧是老手,看样子已经洞悉了高层对待这件事的态度,祁玉民此时的态度反而变得无关紧要了,陆政东已经隐约揣摩到了周书明的心思。

    他可以断言祁玉民被周书明巧妙的利用了,周书明把祁玉民推出台,实际也是让祁玉民再也难有机会和他靠拢,这样为兰超华等人争取了一定的空间,虽然陆政东隐约能揣摩出周书明的心思,而这个时候他却不能不反击祁玉民的进攻。

    “记,我来谈谈我的看法吧。”

    陆政东把手中的一叠文档资料收拾整理了一下,抬起目光,环顾四周,看到了来自几方有些诧异的目光,包括周若山、唐中凯等人在内显然都没有料到陆政东会这么早就要表明态度,原本是要等到双方都要当面锣对面鼓的把一切都抛出来,而陆政东突然间改变了预定计划,应该是有什么其他因素才会导致如此。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兰超华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把目光投向了周明微微点点头,“嗯,怎样既要确保稳妥又要开创性的开展工作,这也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重担,这决定着我们是否能够赢得民心,这关系着我们工作的成败!就请政东省长讲讲他的想法。”

    “按部就班循规蹈矩的工作谁不会做?坐等上面政策下来,然后依葫芦画瓢照转,就算是工作到位,难道说这就是我们要做的?”

    陆政东词锋开始变得有些犀利刺骨:“怕出问题,怕有风险,怕惹麻烦,怕挨批评,怕受影响,前怕狼后怕虎,做事三思而后行是好事,但是如果因此瞻前顾后畏缩不前,丧失了主观能动性和积极性,那就是糟糕事儿了。”

    祁玉民只觉得自己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发烧,心里更是怒火中烧,陆政东这话有点冲,几乎是直愣愣的冲着自己开火,只是现在对方在发言,他便是再有不满,再有理由,也只能低垂着头听凭对方发挥,但是他已经打定主意对方发言完毕,他就要据理反驳,他祁玉民不是听凭他人恣意侮蔑的软蛋角色。

    “我觉得我们首先应该要统一认识,不可否认,杨刘广同志是一个优点和缺点同样明显的干部,有改革精神,有冲劲有闯劲,缺点大家自然都看到了,这类人在我们的干部队伍中是不多的,正因为很少,才显得很突出,对于像杨刘广这样的干部应该来怎么认识,怎么来使用?我想这是我们应该思考的,我想一个关键就是杨刘广同志这么做,是不是真的急群众所急想群众所想,是不是真正把工作重心放在了群众最为关切的问题上,是不是取得了大多数人群众的赞同。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人们的思想异常的活跃,各种思想充斥其间,如何在这其中把握住最主流的民意,这也是我们需要思考的……”

    (

第一百九十三章 匪夷所思的决议

    “如果说只是担心在操作中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而不是改革的方向性问题,那么我以为这个问题没有必要再在常委会上争执不下,方向定下来,具体操作方面有问题,想办法解决,有难度,创造条件解决,出了状况,吃一堑长一智,这些都不是根本核心所在,每一项工作也就是通过这样不断的解决问题积累经验干下来的?”

    陆政东声音拔高了一个度:

    “关键关键还是我们是不是真的急群众所急想群众所想,是不是真正把工作重心放在了群众最为关切的问题上!,关键是不是还要保持一种持续高效的继续发展的问题上,在这一点上,不管是省里的调查组还是中央的明察暗访,得出的结论都是焦云的发展方向就是如此。

    我在这里讲一点题外话,不少同志都认为以焦云经济增速进一步加快,财政收入也在高速增长,这已经是相当不错了,没必要再大动干戈,这种小富即安、沾沾自喜的想法在目前来讲是有所抬头的,这是不合时宜的,其实焦云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贝湖目前的一个缩影,情况比以前有所改善,但也只能讲是在追赶之中,不要说可以高枕无忧,最多也只能讲进步喜人,我们是逆水行舟,不把握住这个机会一口气把这艘大船拉上滩,那今后就更难了,所以我们必须要抓住这难得的发展机遇所以我们避灾抓软件的同时,必须要从硬件上提升经济竞争力,把更多的精力花在如何夯实产业基础和基础设施建设上,这样做搞这项工作的确没有引进几个大项目招来几笔大投资那样有花团锦簇的数据那么耀眼,甚至还有可能背上一些风险,遭遇一些挫折。但是这样做的好处和优势在于既能依靠自身发展,同时也为进一步吸引外来资金和项目创造更好的条件,增加更大的吸引力。说实话这样的事情推动起来难度很大,这些地方的领导班子为此也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特别是主要领导更是处在风口浪尖上,其中的辛苦和付出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而且他们还要面对来自方方面面的质疑怀疑不理解乃至反对和批评,所承受的压力更是难以想象的,什么叫负重前行,这就是负重前行,我们贝湖现在正是发展的关键期,更是需要这样的能够坚韧不拔有闯劲有冲劲的干部。而我们也要反思,这些地方的领导班子和主要领导在前面冲锋陷阵,作为省委省政府应该做些什么,或者讲他们希望我们能够为他们做些什么?

    无疑,他们最需要的是能够得到来自省里的支持和鼓励,希望省里能够为他们撑起一片天让他们无后顾之忧,所以对于焦云等这样的探索新的发展道路的地方,我们应当允许和扶持其在不违反国家政策法规的前提下,采取更灵活的政策和做法,探索加快发展的新路子。而这些都是需要人去干的,也就是说干部在这其中要起到极为重要的作用,十全十美的干部只存在于可能性之上。干部有缺点不可怕,关键是我们如何使用,如何扬长避短,龚自珍有句话叫做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在这里我改一个字,要不拘一格用人才,用好了人,或者讲形成了良好的用人机制和氛围。我们贝湖的未来当可期!”

    周书明觉得自己还是小瞧了陆政东极富煽动力的演讲威力,周若山那种条理分明逻辑精准的分析在这种煽情的演讲面前简直显得无比的苍白无力。而祁玉民自以为很有攻击性的言论同样在陆政东以改革的大势下毫无反击之力,他注意到了祁玉民想要反驳的态势。但是他不打算再给祁玉民自取其辱的机会,这种状态下,祁玉民已经没有扳回多少颜面的可能,因为陆政东似乎不经意间透露的一个信息让常委们都竖起了耳朵,并一副深思的表情,那就是中央到焦云明察暗访的事情,虽然明察其他省委的常委都知道,但暗访就不一定了,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陆政东居然都不提处理杨刘广的事情,反而是大讲特讲要对这样的探索和这样的干部进行保护的问题,这太匪夷所思了!

    陆政东如此讲,显然是号准了上面的脉,这无疑将会对不少观望甚至反对的常委产生极大的影响,填平已经朝着陆政东一方大大倾斜,所以他很干脆但是却又相当委婉的表示了支持改革创新,但是同时也提出了自己对其中一些问题的意见和建议。

    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将陆政东利用中央风向转向鼓起来的气势被削减压缩到最低,这也是周书明唯一能做到的。

    常委会终于结束了,而关于焦云,关于杨刘广所做的决定最后是:“应当允许和扶持各地在不违反国家政策法规的前提下,采取更灵活的政策和做法,探索加快发展的新路子。”

    这完全是颠覆性的,原本引颈待戮的杨刘广不但没被处分,反而领到了一把尚方宝剑,这不但当事人杨刘广没想到,也是几乎所有的常委都没想到,更是祁玉民没想到的,祁玉民铁青的脸上悻悻的表情在几分钟之后才渐渐散去,而詹继东的反应也更是尴尬,不过看向兰超华等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不悦,有点像是一脚踩空险些跌倒的感觉。

    “书明书记,政东省长的口才足以胜任任何高难度的讲台,他捕捉听众心思,引导听众按照他设定的旋律而走的本事在西部办时我就深刻领教了。”

    兰超华微微笑道:“所以我尽量避免出现这种局面。”

    “的确如此,至少我也有那么一段时间为其说服了,很煽情,也很能触及人内心所想,让你下意识的跟随着他的思维旋转。”

    祁玉民并不认同兰超华的说法,陆政东最后扭转乾坤的,可不完全是口才。而是那句不经意的中央的明察暗访,虽然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也知道兰超华这是给他台阶下。目光中却有些沉郁,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抬起头朝向周书明问道:

    “不过书明书记。您好像……”

    “嗯,我的想法略略有些变化,最初并不是反对这个试点本身,而是担心杨刘广可能会出一些问题,也有可能带来负面影响,但是现在中央风向已经有些变化,上边更倾向于尝试性质的摸索,既然是摸索就有可能犯错误。当然我依然认为焦云还有改进完善余地,所以我给杨刘广也设置了一些前置条件,他们军他们再好好完善完善。”

    周书明目光中有点说不出的凝重。

    陆政东的表现的确给了他一些震惊和压力,但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若是陆政东是个平平无奇的人,哪怕他再有背景,也不可能如此年轻就坐上现在这个位置,成功者总有其成功之处,同时他也有些庆幸,事实上陆政东在这之前并没有使出全力来和他过招。这是一种顾全大局的表现,可是同时也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这让他觉得他就算把祁玉民完全推到陆政东对立面,似乎也很难起到作用。

    常委会之前他并没有给罗善政任何授意。但是鲁智深站了出来,周书明不相信祁玉民能够轻而易举的调动罗善政的兴趣,这都在其次,关键是罗善政的态度。

    虽然从表面上来看罗善政是在质疑杨刘广,但是周书明感觉对方更像是故意树立一个明显的靶子让周若山等人可以集中火力轰击,让周围其他常委们能够更清楚完整的了解陆政东的想法,这很难说究竟是在质疑诘难还是在故意现身说法,总之这种给周书明的感觉很不好。

    如果说洪志路的沉默可以理解,他素来如此。言不轻发,但是其他人呢。比如宣传部长,尤其是目前媒体热炒焦云的事情。他是有发言权的,但是至始至终,他却保持沉默,这样的态度更让人生疑,这些家伙都采取退避三舍的态度,从某个侧面也反映出他们对那边态度的模糊,这是不是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自己已经对他们的影响力不足呢?

    周书明很善于反思自己的问题,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召开常委会来研究这件事情,但是他却无法在继续压制下去,中央风向的变化媒体也相当敏感,焦云的事情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很快就会烟消云散,就算是常委会这个石破惊天的决定注定也不会出现在全国性的媒体之上,而是在焦云的事情逐渐通过摆事实说明整个情况脉络之后才会出现,这就是政治。

    当然这一次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自己的态度占到了讲大局讲政治的高度,而且受此挫折的祁玉民也应该意识到了某些问题,他已经站在一个微妙的层面上了,要想站稳脚跟,那么就会有所抉择,何况他应该感受到自己的态度,在随后的工作中,相信他会更好的和兰超华抱团取暖,这也是他所能做的,也算是对兰超华鞍前马后这么多年的最后补偿……

    陆政东并不希望自己威信树立要建力在祁玉民的再一次的受挫之上,这不符合他的战略意图,祁玉民所在的系统是陆政东所要力争的对象,在下一步争取这方面的支持,对于他再进一步还是有很大的作用的。

    周书明很善于反思自己的问题,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召开常委会来研究这件事情,但是他却无法在继续压制下去,中央风向的变化媒体也相当敏感,焦云的事情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很快就会烟消云散,就算是常委会这个石破惊天的决定注定也不会出现在全国性的媒体之上,而是在焦云的事情逐渐通过摆事实说明整个情况脉络之后才会出现,这就是政治。

    当然这一次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自己的态度占到了讲大局讲政治的高度,而且受此挫折的祁玉民也应该意识到了某些问题,他已经站在一个微妙的层面上了,要想站稳脚跟,那么就会有所抉择,何况他应该感受到自己的态度,在随后的工作中。相信他会更好的和兰超华抱团取暖,这也是他所能做的,也算是对兰超华鞍前马后这么多年的最后补偿……

    陆政东并不希望自己威信树立要建力在祁玉民的再一次的受挫之上。这不符合他的战略意图,祁玉民所在的系统是陆政东所要力争的对象。在下一步争取这方面的支持,对于他再进一步还是有很大的作用的。

    现在的局面对陆政东而言有点影响,但还不至于无法解决,陆政东仔细的琢磨着。

    陆政东并不希望自己威信树立要建力在祁玉民的再一次的受挫之上,这不符合他的战略意图,祁玉民所在的系统是陆政东所要力争的对象,在下一步争取这方面的支持,对于他再进一步还是有很大的作用的。

    现在的局面对陆政东而言有点影响。但还不至于无法解决,陆政东仔细的琢磨着。

    周书明很巧妙的挑起了自己和祁玉民之间的矛盾,但是他也应该意识到祁玉民也许对他的恶感会更甚。

    周书明不了解祁玉民,或许他只是认为祁玉民好面子,有魄力,但是他却并不清楚祁玉民,有矛盾有嫌隙不重要,只要能够摆开来,祁玉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何况他们俩还有一个对他俩印象都挺不错的领导——韩副总理。

    “这算是把玉民书记给得罪深了。我知道玉民书记不是那种人,但那是在常委会上啊,我和他都是针锋相对。而且书明书记也没再给他翻盘的机会,就这么硬生生的把玉民书记准备好向我开炮的火力给按下去了,您说玉民书记能不憋气么?”

    陆政东有些无奈的说道:

    “其实我宁肯玉民书记把话说出来,让他在常委会上发泄个够,恐怕他心里就舒坦了,就这么让玉民书记给憋着,你说玉民书记是不是一肚子气找不到合适地方发泄么?”

    韩副总理听完微微一笑,陆政东和祁玉民走到一起也算是一个缘分,之前谁也没有想到祁玉民会调到贝湖任副书记。很多人以为祁玉民会就地晋位为的省委副书记。

    当初祁玉民到贝湖,在其他人看来。这事好事,祁玉民到贝湖。应该能够得到陆政东的支持,韩副总理就不是很赞同。陆政东和祁玉民都是个性很强的干部,这工作中磨合难免就要棱角碰撞,在很多政见观点上却不尽一致,这就是问题。

    看来自己所料不差,两人之间恐怕矛盾早就出来了,只是之前还没有到一定程度而已,现在能让陆政东来当面讲,只怕矛盾也不会浅,当然也绝非不可调和的矛盾,否则陆政东也不会来他这里。

    “政东,玉民书记我还是了解俄的,有疙瘩就解疙瘩,他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这也是工作上的分歧,有些事情说透就好。”

    韩副总理心里暗道,贝湖那位周书记这番手腕运用得炉火纯青,陆政东却是能够应对自如,祁玉民却是有些力不从心。

    这绝不是祁玉民的能力问题,而是祁玉民的心态问题,或者说对其在贝湖自身的定位问题出现了偏差,祁玉民总想着游走在周书明和陆政东之间来保持自己在省里的超然地位,这想法是好的,一个想有作为的人如果完全依附于人,那是很难有所作为的,问题是这得看时机,看形势和环境。

    结果祁玉民到贝湖不久就表现出这样的想法,这就失算了,遭遇了一些挫折之后又急于想扳回来,结果更是步步落入下风。

    祁玉民毕竟也是省委副书记,有些话韩副总理也不好多得太多,不过既然陆政东已经把事情挑明了,有些话还得要讲,毕竟祁玉民和陆政东日后还要继续合作共事下去,如果不能让他们自行解决这些问题,始终心里会有一个疙瘩。,这对祁玉民更是相当不利的,有时候还是得要点一句,点醒梦中人,想来祁玉民也会明白这其中的关节的

    “就是工作上的观点分歧,有机会我会和玉民说一说……”

    一个星期之后当陆政东和祁玉民共同出席某个会议时,外人看到的又是两人谈笑风生颇为投契的模样了,当然究竟是表面现象,还是真的握手言和,只怕只有陆政东和祁玉民自己清楚,不过有一点两人倒是可以肯定,为了某项工作上的分歧而影响到两人的关系,在这样的情况下会逐渐扭转。

    桥归桥,路归路,工作上有分析可以争锋相对的对决,但是下来两人依然可以心平气和的一起沟通讨论,这很符合政治家们的风格,至少他们是朝着这一类角色在前进。(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匪夷所思的决议(二)

    杨刘广端坐在陆政东面前,陆政东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看样子对方精神状态还算不错,至少没有表现出多少疲惫或者颓废的表情,这就好。

    “省长,别这样打量我,我没事。”

    杨刘广似乎觉察出了陆政东的心思,淡淡笑了一笑:

    “这些年经历得多了,这点挫折、这点委屈还打不垮我?你就放心吧,我认定的事还得做下去。”

    “唔,只要你能保持这种状态我就放心了,是非自有公论,黑的也不能说成白的,白的也说不成黑的,问心无愧,俯仰泰然,所以你也不用给我解释什么,按照你自己思路干,但在具体操作上你还是要动多动动心思,有句话叫做殊途同归,到达目的地的道路绝不会只有一条,有些路看似绕一点,但中间的障碍小,说不定还得先到达。”

    陆政东亲自端起茶杯放在了杨刘广面前,

    一阵暖意从杨刘广心中淌过,外边言之凿凿,炒得漫天风雨,陆政东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旗帜鲜明的对焦云和他表示了极大的支持,这样的信任,谁能予之?

    “省长,既然这样,我还是打算继续推进小城镇建设,还有医改的试点,我不会停,更不会等,等靠要是不行的,我们必须要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本来我也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的,但我想只要我在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我就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现在省委给了我一把尚方宝剑,我更没有理由不继续下去。”

    杨刘广也不多废话,径直道。

    陆政东点点头道:医改本来就是一件大事,而且对于你们焦云来说经历过这么一番风波之后。其他领导以及干部思想上是不是有包袱,你们市委市政府要做到心里有数,要疏导。在这一过程中有问题有争论,那就要以官方的定论出来。不能以待查存疑这样似是而非的东西来作交代,同时我也要提醒你,第一,多做少说,第二,注意方式方法,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在非原则问题上可以做一些让步,你们的目的是要做成事。不要过分斤斤计较,对你们焦云来说,效率很重要,顺利的推进达成目的更为重要。”

    陆政东顿了一下问道:“如果在焦云全市推开,你们市财政上是否承受得起?”

    “省长,我们竟陵的试点才开始不久,开始正式施行,马上就在全市推开,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杨刘广愣了一下,陆政东不但在小城镇建设上持支持的态度。而在医改的事情上似乎比自己更为积极。

    陆政东摆摆手:

    “不,我不是说的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要立足长远。如果竟陵试点效果良好,存在的问题也能逐步得到改善和解决,那么可以在省内逐渐推广,试点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推广,如果不能推广,那便失去的了试点的意义,以一个市作为基准,财政较弱的县份,市里财政可以采取补一部分的办法来实现。这才具备推广的意义。”

    陆政东沉吟了一下道:

    “我希望焦云能够率先在全省推进这一战略,这不但惠泽一方。同样也能极大的提升焦云的战略地位和优势,毕竟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在吸纳人才方面能够发挥不小的作用。”

    杨刘广这一下才完全明了陆政东的意思点点头。陆政东看了杨刘广一眼继续道:

    “对于新鲜事物,人们在不了解的时候总是带着怀疑的眼光来看待,遭遇诟病和责难在所难免,越是困难的时候,往往就意味着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而失败者往往都是在这最关键的时候顶不住败下阵来,而当一切都挺过去之后,这些怀疑自然就渐渐散去,真金不怕火炼,当效果渐渐显现出来时,那些人自然就会偃旗息鼓,烟消云散。”

    每个人的政治生涯中都免不了要遇上各种风风雨雨,陆政东对此也深有感触,焦云可能算得上是杨刘广仕途中遭遇最严峻的挑战,但杨刘广却显得荣辱不惊,这份从容让陆政东很是欣赏。

    话说到这里陆政东觉得已经就足够了。

    眼下整个贝湖的发展正在一步一步迈入正轨,而随着省城新城全面启动,省城的发展重新启动起来就想一个蹒跚前行的巨人终于甩掉了束缚在身上的枷锁,开始追赶前行的潮流,而安新的发展也丝毫不慢,凭借着先行一步的规范市场体系和良好的市场环境,加上日益完备的社会物流体系,安新经逐渐发展成为安东湘西地区名副其实的区域中心,其向心力也在不断增强,尤其是安新更有着省城所不具备的水路运输条件,这使得它在物流上更具有成本优势,加上原有的互联网以及电子产业基础所带来的聚集效应,安新逐渐在成为新兴的电子商务的中心之一,目前电子商务虽然有了一定的发展,可依然还存在技术和运作以及人们认识的局限,电子商务的运作和技术的进一步成熟必将会催生在这方面有一个井喷式的发展,这个瓶颈一旦被突破,就使得安新利用中部的区域优势,成为集互联网、电子商务和物流中心一体的中部中心,那就意味着将爆发出无穷的生命力,

    从目前嗯嗯态势看,作为贝湖最为重要的两个经济支点,今年安新和省城这对双子星终于开始并驾齐驱,这是陆政东初到贝湖就想实现的,而这一天的到来甚至比他预期的还要早。

    除了安新和省城,理顺了关系的安平也在加快速度赶上来,除了省里这三大巨头之外,依靠区域合作的平湖两山等市也都出现了一些令人可喜的势头,整个贝湖似乎都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势头。

    陆政东当初设想的关于贝湖的发展蓝图终于在他的勾勒下渐渐显露出雏形,,对于这一点;陆政东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毕竟这初步达到了他的预想,但他却没有太多的欣喜之情,他想得更远。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这些年干部的任职,特别是省部级的正职一般都是一届,如何保证贝湖这样的发展势头不至于出现偏差,如何保证贝湖在今后一段时间能够依然保持良好的发展势头,这才是最为关键的。

    而这关键之中的关键也就是人,是干部,或者说是用人的思想或者意识以及良好的制度规范。如果不能在这方面有些作为,就算是再好的底子和势头也会被挥霍殆尽,贝湖的过去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杨刘广之所以成为新闻,说明这样的干部是稀缺资源,是单打独斗的另类少数。只有一个杨刘广是远远不够的,期盼着有更多的杨刘广以理性的改革意识和勇敢的实践精神,改变体制内的生态,推进民主政治和法治社会建设,体制内有许多规章制度来打造“杨刘广”,但鲜有杨刘广似的干部脱颖而出,这里面有些东西值得深思,也是他今后需要着力的重点……

    杨刘广离开之后,陆政东的前任秘书走了进来,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小子在家养了这么久身体倒是长好了。

    一晃到贝湖已经是不短的时间了,陆政东看了一眼还坐在他对面脸色比原来好很多的前任秘书,心中也是一阵感触。

    做秘书很辛苦,做他的秘书就更辛苦,跟着自己就没有一天轻松过,而此时坐在他对面的前任秘书心里恐怕也有些忐忑吧,毕竟他离开的时间也不短了,秘书的位置也已经有人了,他的去向如何恐怕心里也没底。

    陆政东也在考虑其去向,跟随自己几年秘书,要说再当下去也在情理之中,在很多人眼中,认为要不是摔断了腿这样的意外,他至少可以再跟自己一段时间,至少也得在他当省长期间干过。包括省府办主任何远东也如此认为,

    不过陆政东倒不太认同这个观点,在自己身畔当秘书固然可以学到不少东西,但是缺乏基层工作经验就会成为日后发展的最大制约再熬一段时间,就算是下到某个地市当个副厅级干部,但陆政东觉得那还不算在基层,在陆政东心目中,要下基层就得要下到县上,只有当你扎扎实实的在县上干上几年,你才能真正了解国内的政治生态,也才能弄明白当下老百姓最需要什么,对什么最不满,而他们又在想什么,何况一个县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并且必须要全面面对。

    既要有基层工作经验,又要有条条上工作的履历,这样相结合的干部才是陆政东心目中比较合适的可以独当一面的领导,而前者尤为重要。

    陆政东相信以其的能力和性格,应该可以很快适应基层的工作两到三年甚至三到五年的基层工作经验,可以让其迅速成长起来,几年的基层工作经验在今后将是一笔无与伦比的财富。(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不过陆政东倒不太认同这个观点,在自己身畔当秘书固然可以学到不少东西,但是缺乏基层工作经验就会成为日后发展的最大制约再熬一段时间,就算是下到某个地市当个副厅级干部,但陆政东觉得那还不算在基层,在陆政东心目中,要下基层就得要下到县上,只有当你扎扎实实的在县上干上几年,你才能真正了解国内的政治生态,也才能弄明白当下老百姓最需要什么,对什么最不满,而他们又在想什么,何况一个县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并且必须要全面面对。;.

    既要有基层工作经验,又要有条条上工作的履历,这样相结合的干部才是陆政东心目中比较合适的可以独当一面的领导,而前者尤为重要。

    陆政东相信以其的能力和性格,应该可以很快适应基层的工作两到三年甚至三到五年的基层工作经验,可以让其迅速成长起来,几年的基层工作经验在今后将是一笔无与伦比的财富。

    联想到自己在安新的秘书邓宏明已经成为安新市委副秘书长的,陆政东心中就更是感慨不已,邓宏明调任安新市委副秘书长这是一个说不出好坏的平调,不过邓宏明本人倒是相当满意,在春节前来陆政东这里拜年时,邓宏明本人也谈到他在金湖担任副书记时间也不算短了,到市委办公厅这个不一样的环境中也能更进一步接触党委这边的工作。

    每个人的境遇都不一样,陆政东不认为扥邓宏明到把办公厅工作就是回炉,就是冷藏。长期在自己身畔工作。如此年轻就到金湖担任副区长。很有点年少得志的味道,只不过当时自己要离开安新,如果不早一步替他安排好,也有可能就要耽搁他,所以才有些揠苗助长态势的把他搁在了金湖,现在他调回未尝不是一种沉淀。只有好酒才经得起沉淀,只有良才才耐得住寂寞,何况邓宏明固然在办公厅工作过。但所处的角度不一样,锻炼的价值也就不一样。

    陆政东自认为在识人上还是有些眼力的,等邓宏明来他这里依然是那份宠辱不悄却又不失恭谨的味道就很合他的胃口,人不可无傲气,但不可无傲骨,这是徐悲鸿的话,但是陆政东觉得很适合宦海仕途,没有属于自己的独立人格,那么你无论有多高的才华,无论你走到什么位置。那都是一个附庸,更难听一点。那就是傀儡。邓宏明在金湖几年算是打磨出来了,也算是资深副处级干部了,搞过招商引资,抓过工业经济,可以说也算是把政fu业务这一块算是烂熟于胸了,金湖作为安新经济比较靠后的区,先想要不被拉开,无论在哪方面前是需要些悟性定性和思路的,邓宏明能干下来,而且干得不错,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三十五六岁就能担任市委副秘书长,走上正处级岗位也就是转瞬之间的事情邓宏明也许该很知足了,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就愿意在这个位置上停滞不前,不想在有可能的情况下更快的前进一步?

    陆政东发现自己似乎也有些无法免俗和自己关系密切的,或者说自己欣赏的认可的干部,总有点有意无意的想要给予对方更多的机会,自己曾经也对于任人唯亲的现象相当反感,也曾经在大会小会上批评任人唯亲的恶习,但是好像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也有些这种倾向了。

    今年虽然才过去小半年了,应该说贝湖的经济取得了相当显著的成绩,中央对贝湖的表现也很满意,这从中央领导造访贝湖的频率就可以看出来。

    而周书明的感觉就没陆政东那么轻松了,送走了中组部杨林三一行,周书明觉得一阵疲倦感觉袭上心头。

    杨林三来中部三省考察党建人事工作,他和球员们全程陪同,在贝湖考察了省城、安楠和河源。

    能在焦云出现一些风波之后,杨林三依然到贝湖考察,这说明一些问题,当然杨林三并没有选择要去曾经处于漩涡中的焦云,恐怕也是有多方面的考虑,至于没选择安新,恐怕也是因为安新的情况杨林三是比较了解的。

    在考察期间,杨林三也和他也交换了看法,感觉得到杨林三对省委组织工作还是比较满意的,尤其是安楠班子调整之后呈现出的朝气蓬勃姿态很满意,也对两山市委班子班子敢打硬仗敢于挑战的风格很欣赏。

    让周书明隐隐有些不悦的是省里推荐给部里边的调研对象最初并没有安楠,但是后来杨林三来点名要看两山,这也让周书明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说不出的味道在其中。

    选择安楠也没错,毕竟安楠在资源型城市转型方面有代表性,不过中组部绕过省委推荐直接看两山还是让周书明心里不太舒服,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心胸有些过于狭隘了,马英华到安安呢担任市委书记固然是出于陆政东的推荐,但最终也还是省委集体来拍的板,他也曾亲自登门拜访的,虽然如此,马英华和陆政东在很多观念上相同或者相近,马英华和陆政东之间不一般的关系却是众人皆知的,反而是和他的关系只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

    杨林三的到来还是让周书明感觉到了一丝怅然,这不是因为杨林三,而是因为陆政东,只不过是杨林三的到来让这一点显露出来而已。

    贺州的表现据说在杨林三心目中很一般,这是陪同杨林三一起来的部里人告诉自己的,杨林三对贺州市委执行力和务虚作风据说有些看法,在和他交流中也流露出来了一些这样的意思,这让周书明心情一下子就糟透了。

    贺州的市委书记李伯年早省直机关工作时间相当长,对于基层工作不太熟悉,这一点他清楚,所以才会把他直接安到了贺州担任市委书记,也就是想要让他在这个位置上好好锻炼磨砺一段时间,没想到从部里传递过来的消息称贺州搞的什么亮灯工程在贺州受到很多抨击,而杨林三不知道又怎么了解到了这一情况,所以才会在贺州多呆了半天时间,这恐怕掌握了解的情况更多了。

    正是这样的两相对比才会让周书明这样沮丧郁闷,他选的人表现不尽人意,但是陆政东推荐的人选却是风头正劲,杨刘广不用说了,马英华同样表现出彩,甚至连来自中央的调研组也这样认为,这无疑是抽了自己脸上一记耳光。

    更何况这还是看的焦云和安新这样陆政东更有影响力的地方。

    周书明不确定杨林三这个时候专门提出要看安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图,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周书明真的有些嫉妒陆政东了,陆政东为什么选人的目光会是如此精准。

    党委的领导更重要的就是在大政方针和组织人事上的领导,而作为省委在这一点上需要有更敏锐的洞察力和果敢的决断力,有这两点就能体现省委管方向管大政方针的基本。周书明觉得自己在这两方面从来都不欠缺,但是这一次的事情却让他唏嘘感慨之余有了一点后生可畏的。

    也许自己年龄真的有些偏大了,以至于精力也有些不济了。真是到了该退居二线的时候了?周书明叹了一口气,微微苦笑。

    对于他来说。陆政东已经一步一步成长起来,有极大可能会逐渐取代自己,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长江后浪推前浪,何况以陆政东的年龄和表现出来的能力,他的成长虽然从外人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异数,但是打交道这么久,周书明却知道陆政东每一步走得快。但是步子并不大,而且踩得尤为扎实。小步快跑,这是陆政东的风格,在任何一项工作中,陆政东都敢于露头敢于尝试,但是在之前准备工作做足,实践工作中善于总结经验,随时调整和完善,以求达到最佳。

    不过对于自己来说,这两年里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是总体来说两人还能和睦相处,说和睦相处可能有些拔高了。但是周书明确认为以自己和陆政东有心结,能有这般状态,就称得上是和睦相处,虽然在很多工作观点和用人看法上还有不一致,但是这并不影响两人在其他工作上携手合作。

    即便是周书明内心并不太认同的焦云杨刘广的事情改,在常委会一旦确定之后,省委这边也给予了全力支持,这也是焦云能够顺利推进各项工作取得突破性进展的重要保障。

    周书明掐指一算到贝湖的时间也很长了,但总体比较在他自身看来是不尽人意,在和杨立峰搭班子的时候,是把杨立峰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可是经济始终上不去,而和陆政东搭班子,他始终没办法完全掌控住省里的局面,但贝湖的经济却是出现了良好的发展势头,这个同样说明一些事情。

    这让周书明有些遗憾,这样的遗憾不是陆政东在经济上的作为,相反,他在这方面是沾了陆政东的光的,贝湖取得不错的成绩,自然对他的去向有较大的影响,他的遗憾来自何处也许就是自己干部任用上欠缺一点运气,周书明很想把这个原因归结到其他人身上,又或是自己身上,但是最终还是归结在了运气身上。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周书明不信命,但是机缘这个东西很难说,偶然性因素要占一定比例,就像文钟业,周书明认为如果把文钟业放在安平市长的位置上,但是陆政东和洪志路两人都倾向于安平局面的稳定,结果文钟业去了两山,在他看来文钟业到两山至少需要两三年来适应和调整,即便是赶上区域合作那也要两三年后才能拿出一份像样的答卷来,而这个时候先前情况更为糟糕的安平却在孟津泷的强力运作下冉冉崛起,两山也很快展现出新风貌,这一人事建议。一下就盘活两个市。

    文钟业和李伯年算是新生代市委书记。未来的潜力还很大。但在眼下却没有竞争力,杨林三专门调研安楠党建组织工作情况,似乎也就意味着马英华在角逐中已经占据了上风,尤其是这是给中*组部长留下的印象,对于马英华来说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悄喜了,再加上一个杨刘广以及孟津泷,更不用说安新以及从安新出来的干部。

    也难怪这一段时间里李伯年神状态不太好,看来自己还需要给这位从自己一来贝湖就紧跟自己的中坚力量打打气。

    ……………………………………………………………………………………

    相较于周书明的感怀怅惘。陆政东的心情的确相当好。

    杨部长对两山的班子建设评价相当高,文钟业用他的表现证明了他自己的实力,而马英华的表现也同样相当出彩,安楠通过这一短时间的艰难打熬,现在终于开始步入了正规。

    杨林三在考察了两山区域合作中一些民营企业党组织建设,兴趣相当高,而文钟业也很好的捕捉到了这个亮点,虽然是民营企业却保持着旺盛的活力,这也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此刻的安楠。

    经过了这几年时间的潜心修行,安楠终于开始从沉沦到振作。安楠以矿山机械制造作为突破口的选择开始见到成效,工业经济开始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复苏。安楠矿业集团的改制成功,加上流动资金的注入,旧有生产线技改完成,新上生产线建成投产,两家企业都呈现出了爆发式的增长,虽然这在很大程度上依然属于恢复性的增长,但是这已经相当难能可贵了。

    德国重型的落户安楠也标志着安楠招商引资取得了巨大成就,而依托坐落在安楠的贝湖矿冶研究所而来的天蓝合金材料有限公司、安宁特种材料有限公司等多家合金材质企业也陆续落户安楠工业园区,这使得安楠在机械和冶金材料产业的发展优势再度凸现出来,当然由于安楠前十年经济发展的徘徊不前,使得安楠与省内其他城市的差距已经拉得相当大,这不是短时间内的就能赶上来的,按照安楠市委市府的设定,争取用五到八年时间达到人均gdp达到全省平均水平,用十年时间进入全省第二阵营。

    对于安楠市委市府提出这样一个看起来标准有些低的要求陆政东却相当满意,在他看来这是安楠市委市府实事求是不好高鹜远的理智表现。

    现在已经不是九五年到零五年的黄金十年了,随着各地市都将招商引资发展经济列为第一要务,竞争只会越来越激烈,安楠在前期贷帐太多,不但在基础设施和产业基础以及教育投入这些方面前大大落后其他地市,而且随着经济进一步发展,安楠的复苏增长很快,那也是基数太低,而且在经历了短暂经济复苏的快速发展之后,就有可能重新归正常发展速度,可以说越到后面,要想在前进一步就更难,那种奢望如几年前的安新那样来一个脱胎换骨的飞跃几乎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对于这样曾经极为困难的城市,必须要更多一些耐心。

    而安新的高速发展除了得益于连续三届市委市府坚定不移的科学发展战略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抓住了发展机遇,同时也得益于在他之后的前期第二任市委书记罗浮黎的萧规曹随。

    马英华这个曾经雄心勃勃的要把安楠打造成什么什么的人能够如此清晰理智的分析判断安楠发展走势也足以证明他们对这个问题的认识程度,不像有些领导一旦有点成绩就忘乎所以,这往往给下一任埋下隐患,这是陆政东最为欣赏的。

    马英华已经彻底成长起来了,即便是两山的文钟业也完全具备了独当一面的能力,当然现在还不是动他们的时候,安楠局面刚刚打开,至少也还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才能让安楠的发展轨迹变得更为明确而固定,这年头换一个领导换一个思路的做法毁了不少地方的发展,对这一点周书明和陆政东都有深刻认识。

    杨永清来时,陆政东还沉湎在杨林三和他单独谈话的意境中。

    杨林三某些方面和自己有些相似,比如说话很富有煽动力。也就是说此人人格魅力十足。擅长用语言和语气来影响人。有着很强的逻辑思辨能力,按理说他是南方人,应该一温和见长,可是却有些粗线条,也就是说南人北相,按照传统的命相学来说”这等人便是人中之杰。

    杨林三很健谈,在和陆政东谈话之前已经和整个班子以及周书明单独交换过意见。

    两人也颇能谈得拢,陆政东从刘伟强那里了解一些东西。刘伟强和杨林三虽然没有共事过,不过对这位部长的一些思想观点还是了解的,应该说属于比较务实的那一种,有话也敢说,对于一些甚至在中央内部都还有着争议的观点也敢开诚布公的谈自己的看法意见,这样的部长还真是很少见,至少陆政东感觉在这个层面的领导干部中敢于如此大胆的谈问题谈分歧的他还真没有碰上过。

    在强化党的执政能力,在发展党组织时提出保持党的纯洁性和先进性,甚至包括如何让党的组织建设融入到广大人民群众中去,借鉴国外政党建设经验比如新加坡人民行动党的一些做法等等。都和陆政东谈得很是投契。

    和这样一个理论和实践经验都相当丰富大佬角色能够建立起相对密切且投契的关系无疑是陆政东所乐于见到的,这也是刘伟强在背后为自己出谋划策。当然基础仍然是要建立在认知观点上的一致,同时也要有自己独立的见解和看法,否则那种只会人云亦云迎合对方,在这些人眼中也不过沦为笑柄而已。

    应该说这一次谈话效果很好,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对于时间安排一向以分钟计算的人来讲这相当罕见。

    杨林三也对贝湖情况比较熟悉,陆政东也实事求是的介绍了更具体的情况,同时也把自己的一些执政观点和选拔任用干部上的想法做了介绍,当然这其中也就免不了要谈到一些具体个案和个人,比较杨刘广以及这样类似的干部该怎么使用的问题,这些事情自然是不会见诸报端,这种事情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

    同志同志,只有在思想观念和理念认知上志同道合者才是同志,这不是任人唯亲,也只有真正意义的同志,才能在贯彻执政意图推进实际工作中发挥出更大的能量和作用,这是陆政东的观点,同样陆政东的坦率也赢得了杨林三的好感……

    同样感到轻松愉快的还有陆政东的秘书陈吉桥。

    当他的前任微笑着走进他办公室的那一刻,他的心里是惶然的,他不清楚对方是腿伤好了重新安排工作,还是他仅仅就是一替补,主力伤愈归队,他这个替补队员也就光荣的下岗了。

    但很快他就得到确凿的消息,他的前任要到基层去,这无疑是给他真正吃了一个定心丸,所以心情是相当的不错。

    “吉桥?!””

    陈吉桥一听到略带家乡口音的声音,下意识的一愣,转过头来,看着那个从一辆奔驰六百下来的女子”。

    “真是你啊,欧阳,我还以为看错了人呢?””

    陈吉桥脑海中出现一阵短暂的失神,但是立即反应过来,秘书生涯已经让他在任何场合都不会轻易失态了。

    “邓琳?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吉桥笑着站住脚,眼睛中难以压抑的惊过一抹迷茫之色。

    “我和子文在这里半点事情,马上就要好了,我在这里等他。”

    一身名牌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清丽奢华的味道,而沉静淡然的气息更让那种雍容大度显得浓烈。

    “哦,我都忘了子文到省城来发展了。”

    陈吉桥自我解嘲般的笑一笑,他怎么能忘记横刀夺爱活生生从自己身畔把这个曾经让自己梦牵魂绕的女孩,而昔日青梅竹马一起考上大学,被家乡亲戚朋友视为天生一对的,不过是大学短短三年就让曾经以为会海枯石烂不变的感情黯然褪色,这也是当年他在党校的时候猛追那女同事的缘故,因为两人长得实在太像了。

    “是你不愿意和同学们联系啊,每次聚会你都不来,你在这里来干什么?办事儿?”“哦。我都忘了子文到省城来发展了。”

    陈吉桥自我解嘲般的笑一笑。他怎么能忘记横刀夺爱活生生从自己身畔把这个曾经让自己梦牵魂绕的女孩。而昔日青梅竹马一起考上大学,被家乡亲戚朋友视为天生一对的,不过是大学短短三年就让曾经以为会海枯石烂不变的感情黯然褪色,这也是当年他在党校的时候猛追那女同事的缘故,因为两人长得实在太像了。

    邓琳相当大方,灵动的双眸依然如故,只是眉目间多了几分成熟风韵,而举手投足间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矜持和自傲。

    确实陈吉桥对于这样的聚会是没有去过。那样的聚会是一种刺激,不过此时他倒是有几分坦然,说道:“嗯,算是办事儿吧。””

    陈吉桥淡淡的点点头,他的心情已经渐渐平静下来,虽然留给自己心里的伤痕依然在隐隐作疼,但那毕竟是已经过去了多年的事情了,现在他也已经有了妻子,昔日那一切美好也好,痛楚也好。都只能作为年华老去慢慢咀嚼的回忆食粮罢了。“哦,我都忘了子文到省城来发展了。”

    陈吉桥自我解嘲般的笑一笑。他怎么能忘记横刀夺爱活生生从自己身畔把这个曾经让自己梦牵魂绕的女孩,而昔日青梅竹马一起考上大学,被家乡亲戚朋友视为天生一对的,不过是大学短短三年就让曾经以为会海枯石烂不变的感情黯然褪色,这也是当年他在党校的时候猛追那女同事的缘故,因为两人长得实在太像了。“哦,我都忘了子文到省城来发展了。”

    陈吉桥自我解嘲般的笑一笑,他怎么能忘记横刀夺爱活生生从自己身畔把这个曾经让自己梦牵魂绕的女孩,而昔日青梅竹马一起考上大学,被家乡亲戚朋友视为天生一对的,不过是大学短短三年就让曾经以为会海枯石烂不变的感情黯然褪色,这也是当年他在党校的时候猛追那女同事的缘故,因为两人长得实在太像了。“哦,我都忘了子文到省城来发展了。”

    陈吉桥自我解嘲般的笑一笑,他怎么能忘记横刀夺爱活生生从自己身畔把这个曾经让自己梦牵魂绕的女孩,而昔日青梅竹马一起考上大学,被家乡亲戚朋友视为天生一对的,不过是大学短短三年就让曾经以为会海枯石烂不变的感情黯然褪色,这也是当年他在党校的时候猛追那女同事的缘故,因为两人长得实在太像了。

    “怎么来的?走路?”

    邓琳看了看四周:“要不呆会儿让子文送你一趟?””

    陈吉桥的确是走路过来的,省府距离发改委距离也不过三四百米,天气不算太热,喜欢走路过来,这也让他能够活动活动筋骨。

    “呃,不用了,不算远,我一路走过来也挺好的,成天都坐着,正好运动运动。”

    看着邓琳一脸不信的表情,陈吉桥下意识的补充了一句:“真的,不骗你。”

    邓琳有略带一丝感伤的看了陈吉桥一眼,陈吉桥穿得的确不算太好,但也算整洁干净,看样子应该还是在党校,大概是来发改委办事儿,看样子不是骑自行车,就是赶公共汽车过来的,当初自己为什么会选择放弃了他而选择了子文?也许就是因为觉得他虽然很聪明勤奋,但是似乎总缺乏一种能够在社会上生存下去的灵性和活泛劲儿,对,就是缺这一点。

    但这是主要因素么?她自己也不确定”她无法欺骗自己,高家优越的家境和良好的人脉关系似乎是另外一个,甚至是更重要的因素,现在看来自己的选择好像没有错,陈吉桥混的不算太差,但是应该算不上太好,三十出头的人了,也不知道他结婚没有?

    “这么些年,你还好么?”邓琳声音似乎一下子变得有些温柔,温和宁静的目光落在陈吉桥脸上。

    “呃,还好吧。””陈吉桥迟疑了一下,勉强道:“你也还好吧,子文也好?””

    “嗯,你也知道子文一毕业就没有要工作,自己做生意,前几年不错,这两年难一点。我就一直在帮他。这一次是来委里边跑一个节能补贴项目。”

    邓琳点点头。看了一眼停在一旁的奔驰,颇为自豪的道:“不过我们还算不错了。””

    “是么?那就好,只要熬过了这一年半载就好了。”,陈吉桥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该离开了,虽然他也看到了n邓琳脸上有些不舍,“好了,我该走了。代我向子文问好吧。””

    邓琳犹豫了一下,正好看到从那边走廊里自己丈夫走了出来,脸se却有些不太好看,但是此时她却没有太注意,“子文,你看这是谁?””

    男子显然还没有从先前的心情中调节过来,脸色有些阴沉而懊恼,看到陈吉桥之后”也只是很不耐烦的点点头。

    陈吉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前这个男子依然是学校里那种有些略带桀骜不驯的侵略气质,据和邓琳关系最好的朋友说,自己和这个男人的最大差距就在于这个家伙对于mv人有一种天生侵略感。这很容易激起女人的兴趣,而自己xing格太过沉闷温和。反而只会让nv人把自己当做朋友”而难以发展成为恋人。

    可自己和邓琳原来那种关系真的只是比较要好的普通朋友么?陈吉桥不无揶揄的自我解嘲想道

    陈吉桥耸耸肩,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也许是觉得陈吉桥的语气缺乏一点必要的尊重,也许是本来心情就很糟糕,男子冷冷的瞥了陈吉桥一眼,轻哼一声道:“也是,这年头在哪里遇见什么人都不令人惊讶。”

    “子辉,事情成了么?”桑迪兰看见自己丈夫脸se不豫,赶紧问道,这件事情对丈夫的公司很重要,如果能够争取到这个项目补贴,对于企业各方面的发展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而且丈夫一直认为自己企业在候选企业中应该是排名前三的,和上边关系也不差,五个名额怎么也能轮到头上,发改委的侯处长也是信誓旦旦的向自己夫妻二人拍了xiong脯,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情况也有些变化。

    “哪有那么简单?你以为是请客吃饭那么容易搞定啊?”男子没好气的瞪了自己妻子一眼,不耐烦的道:“这事儿一时说不清楚,回去再说。”

    “可是我们现在……”桑迪兰心中顿时大急,银行准备向公司放贷的前提就是公司必须要取得这个补贴项目,这意味着公司在明年都可以获得较为稳定的国家补贴项目订单,但是现在……

    “难道我不知道么?你就会在这里咋咋呼呼么?”男子压抑不住内心的怒气,脸se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本来心情就够糟糕了,这个nv人还故意在陈吉桥面前提及这事儿,这不是故意在落自己的脸么?

    被自己丈夫言语一刺,桑迪兰心中也是一阵难受,但是想到肯定是丈夫事情没有办成,所以才会如此,心中也就稍稍好过一点。

    “子文,办不成就算了,咱们……”桑迪兰温声宽慰自己丈夫道。

    “算了?你不知道我们投入了多少?五百多万!”杜子辉斜睨了陈吉桥一眼,“五百多万打水漂,我可不是比尔盖茨或者李嘉诚!”

    陈吉桥心中也是暗叹,这个男人事隔十年依然如故,言语间那种很容易伤人的风格依然未变,不过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了。

    他正yu道别离开,却见那边楼梯走廊下来几个人,谈笑着向自己这边走来。

    杜子辉一眼就看见了从那边走过来的几个人中,走到后边一个正是足以决定自己企业命运的侯处长,先前在办公室里,对方对自己表现出一幅爱莫能助的表情,说这是麻处长最终拍的板,他已经尽了力了,但是以杜子辉这么多年的经验,他感觉绝对是这个侯处长在自己的问题上做了怪,上一次还对自己拍着xiong脯打包票,现在却翻脸不认,但是你又能如何?

    这已经是处里边最能说得上话的人了,像麻处长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打上眼,甚至连自己的邀请都从来不屑一顾,当然这并不是说他麻处长就是纤尘不染清白无暇了,若真是那样,那他杜子辉也不怕,凭实力来竞争,自己公司也能挣扎出头,可就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关系,才让很多事情变得扑朔mi离,让你有力也使不出。

    走在前面的那个矮胖子应该是他们口中所说的胡主任,省发改委副主任,旁边那个国资委倒是远远见过一面……(未完待续。。)--7239+d4z5w+15674367-->

第一百九十六章 深深的危机感

    几个人说这话,根本就没有高子文和邓琳插话的机会,当陈吉桥微笑着和一干人道别时,高子文和邓琳甚至还有如梦中,马处长已经明显暗示请他们就一些申报资料进行微调,这样可以更符合申报条件,言语中的含义可谓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这让两人如释重负。

    陈吉桥就这样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了,在邓琳复杂的眼神注视下,在高子文还沉浸在无尽的狂喜情绪中挥挥手离开了,甚至连联系方式都没有留下。

    轻轻的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陈吉桥觉得用这句诗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也许最为贴切,陈吉桥也并不想就重新恢复联系,这一次偶遇已经算是帮了邓琳一个大忙了,这种忙还是少帮为好,不管两人是否是同学或者初恋情人,两个人的身份是搞企业的,靠近他的目的陈吉桥非常清楚,陈吉桥对于这一点有种非常清醒的认识。

    两段无疾而终的恋情曾经让他备受折磨,但现在对他而言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至少让他明白了很多人生的真谛,错过的终究已经错过,就再也无法找回当初那种感觉,人生总是有失必有得……

    时间如梭,转眼就到了下半年,全国上半年经济运行的主要数据都纷纷出台,完全可以用高歌猛进来形容。

    上半年国内生产总值同比增长百分之一丝一点五。比上年同期加快零点五个百分点。其中,一季度增长1一十一点一,二季度增长一十一点九。分产业看,第一产业增加九千四百七十亿元,增长百分之四;第二产业增加值五万五千余亿元,增长一十三点六%;第三产业增加值四万亿余元。增长百分之十点六。

    投资增速继续在高位运行,中西部地区投资保持快速增长。

    在这样的形势下全国全年的经济增速在十二左右是没什么问题的,这样的高歌猛进所带来的乐观情绪弥漫在全国。各省也在忙着开始修订下半年以及明年的计划,这让陆政东感到格外的担心。并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因为零八年在即。

    而高层也感觉到这样的增速有经济过热的势头,势必会出台一系列的措施,平抑这样的势头,但美国的次贷危机让这样的调控成了空。

    零八年美国次贷危机衍化成金融危机甚至经济危机,欧元区债务问题却是浓烈的阴霾一般困扰不去,从希腊到爱芬兰,从西班牙到意大利,还有一度成为欧洲发展速度的中东欧地区。都一样陷入了困境,作为国内对外贸易的两个主战场,这两个地区的萎靡不振直接导致了国内发展三驾马车中最重要的一环出口熄火,这极大的打击了沿海地区的出口型经济,而刺激内需的政策由于社会保障机制的完善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短时间内还无法看到这一驾马车来扛起大粱,那么所有人的目光就只有投向了固定资产投资。

    这是国内最为惯用的手段,当经济发展陷入了瓶颈便用这一招来解决问题,似乎屡试不爽,但是双刃剑带来的后果领导层和经济学家不是不清楚。但是似乎在某些问题利弊的权衡上他们都更倾向于眼前利益,那就是拉动经济增长,只有当通胀这头猛虎被释放出来疯狂的撕咬着人们的神经时。他们才会意识到他们过高的估计了自己对控制通胀的力量。

    经济刺激计划虽然名义上主要是投向了基础设施建设项目和民生项目,但是无可避免的相当一部分继续流入房地产市场。

    按照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部署,零八年本来中央是要调控房地产的,从各地反映出来的房地产市场混乱和屡屡落马的国土和建设系统的干部就可以看出,这个市场上的利润丰厚程度达到了何种地步。

    可刺激计划出台,这也使得中*央政府一力想要控制下来的房价再度呈现出昂头向上的趋势。

    本来调控政策也已经收到了初步的成效,可是这样的刺激计划一出台也就意味着调控的夭折,这不但不是调控反而是调头推高了本来已经呈现出泡沫化的房地产市场,何况还有房产商以及地方政府的推波助澜。绝大多数商人是不会计较这一点的,他们只是看到这样的势头。高额的利润让他们疯狂利不起早能够在中*央近乎高压的监控手段下,这些人依然敢于不屈不挠的土地建设市场上玩花样做文章足见其利润的之高。足以让人疯狂,而对于房地产商来说高额的利润足以让他们疯狂,对于地方政府而言,土地价格越高,地方财政收入也就越多,房价又将如同脱缰的野马往上飞奔。

    高企的房价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剑,前面已经有例子了,日本的房产泡沫破裂直接导致日本经济十几年难以有所寸进,这一点谁都清楚,问题是国内买涨不买跌的从众心理在房产上是体现得淋漓尽致,深怕买迟了房价还得猛涨,投机的投资的刚需的都拼命把头往里面钻,在这样的强劲的购买力支配下,想要让房价停下脚步很难……

    陆政东是对那样大规模的经济刺激计划持不同意见的,当然,陆政东反对这个计划并不意味着地方各省市自治区就反对这个计划,陆政东的反对是立足于整个国家的宏观政策,对于地方政府来说,国家经济此计划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一直处于进退两难的一些规划终于会被敲定,可以立即付诸实施前期已经做了相当多准备工作的各省顿时欢呼雀跃,而且地方政府还会伴随着中央政府的高调刺激经济计划必然还会出台自己的经济刺激计划,

    这一算下来,只怕就相当恐怖了,在短期内固然会起到立竿见影的作用但是后续发酵带来的通胀压力,以及地方债务的恶性膨胀就会成为一个难以回避的大问题。

    这个计划涵盖未来几年,陆政东相信随着通胀压力的进一步加大,包括安原在内的很多省的发展宣言和规划都会不断缩水甚至天折,违背径济规律的举措终究都会被经济规律所报复。

    而对于全国来讲,几年的刺激结束后就不得不承受着拉动之后的疲软。(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别意

    还有一个问题是中央经济政策的逆转,从年初的调控经济过热到提振经济,这个完全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个弯转得太急也会加深危机感,把危机进一步放大。

    想到这些,陆政东也采取不署名方式给编辑部写去一篇稿件,也引起了报社编辑部的兴趣发表在了上,题目就是,但美国经济现在看起来依然正常,这篇文章即便是发表在上,也不过就是一颗石子儿落在江河里,只是溅起一丝涟漪,然后就淹没在各地铺天盖地的经济发展宣言和规划中去了。

    而陆政东通过其他渠道给中央的建议,也不是没起到作用,但所得到的回应没有他在亚洲金融风暴时候对香港的冲击的建议那么强烈。

    陆政东也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一来是亚洲金融危机是在东南亚发生,已经有迹可循,二来香港虽然重要,毕竟也不代表全局。

    而这一次不一样,虽然美国的次贷危机有一些苗头,但并不明显,更不用说由此看出次贷危机会引发全球金融市场的极大震荡,进而引发全球经济陷入一场危机之中的苗头。

    而这样事关全局的问题,不但中*央有各种智库提供咨询和建议,还要形成决议,按照{长+风}文学党的民主集中制原则,少数服从多数,只要一经形成决议,那就必须要不折不扣的服从,这是党保持战斗力的关键。

    思想理念、工作观点上的细微不同决定了党内所谓的一些流派存在。但是这种存在都只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潜意识存在。这种观点理念的差异都是统一在一个执行层面上。民主基础上的集中,这也是党的原则,党内的争鸣从某种角度来看也是党内民主的体现。

    尤其是存在于党内理论界的争论更是党保持活力的一种体现,探讨、争鸣、去芜存菁,从实践中来,到实践中去,这就是党的政策决策制定的理论基础和实践基础,这是原则。这也就意味着他的建议不一定能得到很充分的采纳。

    看见陆政东抚额沉思,周毓宁悄无声息的替他泡上一杯毛尖,青葱翠绿的针形茶叶在水中渐渐舒卷来开,叶面渐渐展开,与白玉般的瓷杯面相映成趣,淡淡的水雾萦绕而动。

    “又是半年过去了,虽然很累,不过你应该还是很有成就感吧?”

    周毓宁含笑看着抬起目光的陆政东:

    “贝湖今年上半年的成绩不错,可谓是极为出彩,而更重要的是发展的势头。这才是最引人注目的。全国瞩目啊。”

    “呵呵,我若是要谦虚一番。你是不是要说我在矫情,虚伪?”

    陆政东摇摇头,若有所思。

    “你好像对此并不太在意?事实就是事实,这无需矫情,贝湖算是一老大难问题,能取得这样的成绩本身就说明很多问题了,不能说因为遇到全国大发展含金量就低了,我倒是觉得这恰恰说明了问题,能够在百舸争流中脱颖而出,这更是难得。”

    周毓宁微微一笑,皓腕如玉,双手合十,美丽而又知性,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独处了,正好两人一起出席在海*南举行的亚洲论坛,才有这样的闲暇时间来坐一坐。

    “对于意料之中的事情,说没有一点成就感那也是假的,真要说有多大的喜悦,那倒也谈不上,贝湖的发展确实是上了正轨,但很多事情并不是一劳永逸的,还有很多事情亟待解决,而国内国际的大气候无疑是最为主要的。”

    陆政东端起茶轻轻的喝了一口,说道: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管对贝湖而言,还是对全国而言都是如此。”

    陆政东已经习惯于在周毓宁面前很坦诚的谈自己一些不能对外人道的一些想法,周毓宁有一个很好的性格特点,那就是口风极严,这大概也是她家教的缘故,加上也是经济方面的专才,而且也称得上学贯中西、见多识广和渊博学识,也使得她在分析判断力上有着一般人难以具备的国际化独特视角来看待国内的发展变化,这也是陆政东身边很多同僚所完全不具备的。

    可即便是周毓宁对于他担心美国次贷危机影响美国,进而影响全球经济也持一种怀疑的态度,陆政东知道这件事想要说服其他人拿难度就更大了。

    “这很正常,经济的发展一般都是波浪式的,只要这个振幅没有离开主线太远也就是在正常范围之内,即便是现在看似欣欣向荣的国内也逃不脱这个规律,只不过就看当政者能不能正确应对,在机遇期把握机会加速发展,在低潮期科学应对,这样才能保持发展的生命力源远流长。”

    周毓宁目光沉静,眼瞳中闪耀着智慧的光泽:

    “政东,宁陵的发展就得益于你把握住了机会,而且你的后任也很明智,稳住了阵脚,继续加以推进,而且你也坚定不移,其实你这些担心我觉得并不是太必要,真正要做的是把一些事情交给市场去决定,去调控,也许比政府去调控的好,这也就是说整个社会行政体系的改革创新才是最主要的,这才是政府的真正本分,而应该更少的干预经济,可现在还有很多地方政府乐此不疲,包括中*央政*府亦是如此。”

    陆政东眼中光焰一跳,周毓宁的话可谓一针见血,国内目前其实就是一个混合制的经济体系,政府干预经济的程度很深,虽然每届政府也在屡屡提及政府要从管理转型到服务,但是对经济职能这一块的权力却始终没有多少松手的迹象,这大概就是特色的具体体现,但是在国退民进和国进民退这个战略上屡屡有反复。这就导致了国内经济也一样受到这种政策影响的周期性。

    看见陆政东若有所思。周毓宁莞尔一笑:

    “政东。你是打算到上面那里去谈你自己的观点?那我建议你实话实说。”

    “哦?你就不怕我这样说会引起不必要的负面因素?”

    陆政东饶有兴致的反问道。

    周毓宁浅浅一笑:

    “这就看你找什么人谈这个问题了,比如常务副总理,这对于后一届领导集体有很大的好处,而你在之前的建议事后都证明是正确的,尤其是你现在是省长,贝湖这个老大难也出现了这样良好的势头,你的言辞说服力就更有力量。”

    “哪有那么简单?”

    陆政东哑然失笑道:

    “就算说服他,那他也只有一票。这得看领导集体的一个基本看法。那些人都是身经百战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对于有些问题都有自己的看法,是很难被别人左右的。”

    周毓宁娇嗔道:

    “我只是让你把你心中所想如实道出,没有必要藏头露尾,遮遮掩掩,到他们那个层面,他们更喜欢听真话实话,就像你们想听市县领导的真话实话一样,在他们面前还欲言又止毫无意义。”

    见陆政东很缓慢但坚定的摇头,周毓宁也点了点头:“也对。说自己内心所想,只不过……”

    “我说过我不打算说实话么?”

    陆政东:“真要是吞吞吐吐还不如什么都不说。难道你对我这点信心都没有么?我不想改变自己的想法观点。并不代表我连怎么来阑述这些想法观点都不会了吧?”

    陆政东大笑了起来。

    周毓宁俏脸微微一红,她也觉得自己似乎太过于关注这件事情,以至于忘了主角是谁了,陆政东能走到这一步,如果不知道这里面的关窍,那真成了不通世事的愣头青。

    关心则乱啊!

    周毓宁心中喟然的一叹,眼下有一个区国外讲学的机会,她打算出去。

    准确的讲他不想出去,正如那首歌所唱的,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可留在国内,她又做不到忘情那种境界,所以是不得不走。

    本来她是想好了说辞,借这个机会和陆政东讲的,但事到临头她却又难以鼓起勇气。

    陆政东也看出了周毓宁的神思不属,问道:

    “怎么,还有什么事?”

    “……,我打算去欧洲呆一段时间……”

    周毓宁心人交战好一番终于把话说了出来。

    陆政东神情一凝,端着杯子的手顿时悬在半空中,周毓宁说这话的意思他自然是知道的,就像他和周毓宁第一次之后,周毓宁是选择了去国外,那一次或许是静下心思考,亦或者是逃避,可这一次呢?

    陆政东一怔之后才慢慢把杯子放在嘴边小酌着,脑海中不由想起和她的一幕幕

    第一次见到周毓宁,陆政东才知道他的想像力竟然也有贫乏的时候,那幻想中用无数美女的好处堆砌出来的人儿不过是个笑话。

    其实,她再美也美不过那些经过精心容装打扮出来的明星,超过那些便是妖了,何况岁月这个女人最无情的敌人,不管如何还是会侵蚀女人的容颜,她的肌肤虽然依旧如冰雪般细腻,依然如少女那般如晶莹温玉隐隐透着毫光,可她毕竟不年轻了,和杨雪相比,她还是年长。

    但是她就像万仞冰峰上霜心雪晶铸就的一朵雪莲花,圣洁无俦,凛然不可侵犯;而举手投足间更是散发着一股清冷,仿佛高高在上的天宫仙女偶降人间,让人不敢仰视。

    面对这不可亵渎的圣洁,饶是l陆政东当初做足了思想准备,可还是在看清楚她容颜的瞬间被深深地震撼了,心头一阵恍惚,竟生出一种极其荒诞的感觉,那种咫尺天涯、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却始终在心头萦绕不去,最后,竟让他觉得连凝视都变成了一种罪过。

    罪过?

    半晌,陆政东心底才涌起一股苦涩的滋味,当接触越来越多的时候,周毓宁也逐渐落入凡间。但对陆政东而言。一方面周毓宁是雪玉的长辈。也是他的老师,另一方面随着接触越来越多,越来越谈得来,他也不知不觉间他当成红颜知己,对她更是越来越依赖,不知什么时候,周毓宁,这个体贴如母、温柔如姐、真诚如友的睿智女子走进了他心里。

    陆政东告诫着自己。你要约束住那容易冲动泛滥的感情,她即便不是雪玉的长辈,可还是他的老师。

    但一种原本被身份束缚住了的异样感情的大杂烩,加上不伦的禁忌之情,这复杂已极的情感竟有极其强大的诱惑力,他非但没能把它扼杀在摇篮里,反倒有意无意地浇水施肥,让它茁壮成长起来。而更可怕的是,陆政东从周毓宁那里感应到了一丝同样的情感,这几如烈火烹油。让他简直无法自制,内心煎熬的滋味就像吃了最毒的相思草。丝丝甜蜜,却让人肝肠寸断。

    陆政东知道,他和周毓宁都走在了悬崖边上,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一旦失去平衡,两人就将摔下悬崖去;而继续前行,等待他们的或许就是毁灭。

    但两人依然跨越了那道坎……

    如果那时候凝望那是一种罪过,那他现在就是罪不可赦,因为是他如同天女一般的周毓宁给拉到了凡间,有人间的情感,尝七情六欲,人生百味,却永远也回不了天上,陆政东怔怔的看着周毓宁,眼前这张玉容冰姿的绝美容颜上依然是他熟悉的亲切和蔼了,秋水一般晶莹剔透的眸子依然是他熟悉的溺爱关怀,到最后不得不远走他乡……

    周毓宁心里也是如同钱塘江的大潮一般急剧的翻腾着,对她来说,不论是升入天堂,还是堕入地狱,只要与陆政东相伴,她都甘之如饴,纵然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她也在所不惜。

    可她害怕,她心中的天堂,那打破了禁忌的快乐天堂,其实是陆政东眼中的地狱,陆政东的身份,这些都约束着她的举止言行,他不可能流露出属于她的那种奇异情感,哪怕是一丝一毫,因为那足以让他毁灭。

    离开是最好的选择,遥望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我不想让你清清冷冷的生活。”

    陆政东沉声道:

    “我和你之间的感情,这份感情让我有勇气面对你,不管日后面对的是刀山,还是火海,抑或是荆棘满地,我都不离不弃!”

    陆政东非常清楚周毓宁的心思,周毓宁是想为了他慧剑斩情丝,然后重新回到原来的状态,去扮演那个她其实早已厌倦了的角色。

    可她绝不会让师门的名誉受损她更害怕,她为了一文钱不值的所谓名誉,慧剑斩情丝,然后重新回到,去扮演那个她其实早已厌倦了的角色。

    周毓宁身子一颤,眼泪“唰”地一下涌了出来,她泪眼婆娑地望了我一眼,正对上他炽热的目光,那毫不掩饰的似火浓情似乎一下子烧去了她所有的矜持、理智和顾虑。

    陆政东知道,他和周毓宁都走在了悬崖边上,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一旦失去平衡,两人就将摔下悬崖去;而继续前行,等待他们的或许就是毁灭。

    但两人依然跨越了那道坎……

    如果那时候凝望那是一种罪过,那他现在就是罪不可赦,因为是他如同天女一般的周毓宁给拉到了凡间,有人间的情感,尝七情六欲,人生百味,却永远也回不了天上,陆政东怔怔的看着周毓宁,眼前这张玉容冰姿的绝美容颜上依然是他熟悉的亲切和蔼了,秋水一般晶莹剔透的眸子依然是他熟悉的溺爱关怀,到最后不得不远走他乡……

    周毓宁心里也是如同钱塘江的大潮一般急剧的翻腾着,对她来说,不论是升入天堂,还是堕入地狱,只要与陆政东相伴,她都甘之如饴,纵然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她也在所不惜。

    可她害怕,她心中的天堂,那打破了禁忌的快乐天堂,其实是陆政东眼中的地狱,陆政东的身份,这些都约束着她的举止言行,他不可能流露出属于她的那种奇异情感,哪怕是一丝一毫,因为那足以让他毁灭。

    离开是最好的选择,遥望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我不想让你清清冷冷的生活。”

    陆政东沉声道:

    “我和你之间的感情。这份感情让我有勇气面对你。不管日后面对的是刀山。还是火海,抑或是荆棘满地,我都不离不弃!”

    陆政东非常清楚周毓宁的心思,周毓宁是想为了他慧剑斩情丝,然后重新回到原来的状态,去扮演那个她其实早已厌倦了的角色。

    可她绝不会让师门的名誉受损她更害怕,她为了一文钱不值的所谓名誉,慧剑斩情丝。然后重新回到,去扮演那个她其实早已厌倦了的角色。

    周毓宁身子一颤,眼泪“唰”地一下涌了出来,她泪眼婆娑地望了我一眼,正对上他炽热的目光,那毫不掩饰的似火浓情似乎一下子烧去了她所有的矜持、理智和顾虑。

    她一咬嘴唇,身形一晃,人已经俏生生的钻进他怀抱:“我知足了……”

    陆政东摇摇头:

    “你真的要斩断尘世间的一切?是不是下次相见就是可遇而不可期,不知何年何月呢?可国外岂是你久居之地?你已经和那种生活格格不入了,否则。你何必这般冷漠地对我!真的是太冷漠了,冷漠得让我心里发抖。你还是留在国内吧,一想到我们将天各一方,难以相见,我心里就空荡荡的,很难受很难受,人生在世,不过百年,每一寸光阴都值得珍惜。我和魏柔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不想再让良宵虚度了,有些事情你不用考虑,让我来办,这是我的责任……”

    “你啊,真是的”

    周毓宁伸出手来,轻轻抚着陆政东,眼波温柔起来,一缕母性的光辉悠悠散发出来,让她的气质陡然为之一变。陆政东知道,他和周毓宁都走在了悬崖边上,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一旦失去平衡,两人就将摔下悬崖去;而继续前行,等待他们的或许就是毁灭。

    但两人依然跨越了那道坎……

    如果那时候凝望那是一种罪过,那他现在就是罪不可赦,因为是他如同天女一般的周毓宁给拉到了凡间,有人间的情感,尝七情六欲,人生百味,却永远也回不了天上,陆政东怔怔的看着周毓宁,眼前这张玉容冰姿的绝美容颜上依然是他熟悉的亲切和蔼了,秋水一般晶莹剔透的眸子依然是他熟悉的溺爱关怀,到最后不得不远走他乡……

    周毓宁心里也是如同钱塘江的大潮一般急剧的翻腾着,对她来说,不论是升入天堂,还是堕入地狱,只要与陆政东相伴,她都甘之如饴,纵然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她也在所不惜。

    可她绝不会让师门的名誉受损她更害怕,她为了一文钱不值的所谓名誉,慧剑斩情丝,然后重新回到,去扮演那个她其实早已厌倦了的角色。

    周毓宁身子一颤,眼泪“唰”地一下涌了出来,她泪眼婆娑地望了我一眼,正对上他炽热的目光,那毫不掩饰的似火浓情似乎一下子烧去了她所有的矜持、理智和顾虑。

    “我出去又不是不回来。”

    周毓宁的声音还是像山泉那般清澈,只是泉水流到平坦低洼之处,变得舒缓许多。

    “这样也许是最好的,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陆政东越是如此,让周毓宁越是明白不能再留在国内,当然原本她手里的那把慧剑也一下变成了软剑,想一下斩断的情丝终究还是没有斩断。

    想到这里,周毓宁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是得偿心愿的喜极而泣,还是伤心离别的有感而悲,周毓宁一时也难以说清,或许二者兼而有之吧!

    陆政东心绪也是复杂万分,一桩难心事总算有了着落,陆政东自然高兴之极,而多种激烈情绪交织在一起的结果,却是我浑身上下竟似没了力气。

    陆政东想抱起周毓宁,让她在我宽广的胸怀里哭个痛快,可手脚已然不听我的使唤,我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

    这让他看到了周毓宁中闪过的一道异彩,那里面蕴含着的情感,似乎包含了人间百味、天理伦常,复杂得让我一阵心悸一阵欢喜,语调也不由多了一些异样的滋味。

    “政东。抱抱紧一点嘛!奴真怕这是一场梦哩!”

    周毓宁媚眼如丝。在我耳边腻声细语。嫩滑的舌尖不时抵进我的耳道舔舐着,一条白生生的大腿巧妙地绕过他的腰身,紧紧勾在他的腰间,。

    “梦?这是梦吗?”陆政东使劲掐着女人胸前那块雪腻突起,那对傲然挺立的嫣红因为异常的刺激而颤抖着,“老师,你今儿可真浪死了,没准儿。我真是在梦里”

    “不许胡说,老师都是你带坏的!”

    周毓宁一边使劲啜着我的脖子,一边娇喘吁吁地嗔道。

    “你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老师,等有空的时候,我跟你去趟你母校,好好谢谢他们,谢谢他们替我培养了这么一个老师好媳妇。”

    陆政东缓缓摆动着腰调笑着。

    “你”女人话刚说到一半,花房突然剧烈地收缩起来,身子跟着抖个不停,于是另一半话变成了一连串高亢的呻吟……

    于是。陆政东再接再厉向周毓宁秘密“讨教”起来。换作以往,脸皮极薄的她怕是死活不会答应。可她喜极忘形,稍作阻挡,便任我胡来了。

    极度兴奋的她愈发饥渴,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平素她若是泄成这副模样,我早就罢手了,可今儿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股邪火,只想在她身上尽情驰骋。她也不知死活的迎合着,终于告起饶来。

    我这才清醒过来,见沉醉在高*潮余韵中的她神态慵懒,眉目之间已透着丝丝乏意,知道她已不堪挞伐,便结束了这场云雨大战……

    “它害死人了!”周毓宁身子一缩,人已经伏在了我的腿间,娇羞呢喃道:“真有些想梁梅了。”

    “是啊!我心里也惦记着她哪!”陆政东拽过一条浴巾,温柔地拭去女人身上的汗水:

    “我知道你们姐妹感情好!”

    其实两人关系极好,倒是让陆政东很是有些意外,两个女人都是优秀的女人,梁梅身份在那里摆着,恐怕之前对周毓宁也是心态微妙,而周毓宁性情高傲,这样的两个人或许可以成为朋友,想要成为闺蜜却是很难。

    或许是高处不胜寒,两女都需要朋友,两人并没有利益冲突,甚至互补的地方还很多,这才走到一起,而他无意间被他强拧在了一处,才真正在关系上迈进了一步,而在床上周毓宁却主导了两人关系的发展,加上她不失北人直爽的性格,两女的默契便渐渐由床上延展到了生活的各个方面,当然,最默契的配合自然还是在欢好之时,此刻周毓宁战他不下,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梁梅。

    陆政东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却见周毓宁掐着他的腰不满地嗔道:“人家叫了你好几声,

    你也不说话,是不是想梁梅了?”

    “哪有的事儿。”

    陆政东收回纷乱的思绪,虽然知道周毓宁不是吃醋而是在撒娇,不过这种事情就算是真想也是绝对不能承认的事情,笑道:“我是在想,你若是怀了身子,还不知

    道要变得多美呢!”

    想起雪玉孕中之美,陆政东不由得真的憧憬起来,把周毓宁拉到胸前,捧着她的脸,

    凝视着她媚得几乎出水的双眸,沉声道:“毓宁,给我生个女儿吧!”

    这样的事情周毓宁从来没有奢望了,虽然她也知道陆政东是极难让女人受孕的,但陆政东能够这么说,那就足以说明很多事情……

    “嗯。”

    周毓宁周身一下子变得火烫无比,喉间的呻吟更是腻到骨髓……

    和周毓宁道别之后,陆政东好沉浸在先前的那种氛围之中,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些时间来好好整理一下心绪,好好处理一下周毓宁等女的问题,不过这也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

    罗浮黎和他约好要在一起坐一坐,聊一聊,不过现在时间还早,还有一个小时,他可以轻轻松松走走,借以冷静一下自己略略有些发热的头脑,也让自己从儿女情长中回到眼下的事务中来……

    陆政东想要去见中央的领导,他清楚一点。虽然在理念观点不尽一致。但是却有一点是一样的。为了这个国家和人民的富强而努力奋斗,不仅仅是个人,而是在这个堪称精英的群体中,都是一样如此。

    如果说总理是含而不露中隐藏着昂扬的激情,那么副总理就是中正平和下的磅礴正气,两种绝不相同的风格却能很融洽和谐的搭配在一起,运作着共和国政府稳健却又不失力道的向前迈进。

    虽然很多安陆政东料架,但还无法了解这些个群体中每一位的观点想法。这样交错微妙的关系正是构筑了一个复杂而又和谐合理的上层建筑体系。

    而对于自己,虽然之前做出了一些成绩,也引起了不少高层的关注,但是总体来说,自己还是属于不断成长的过程中,还属于后起之秀,没有真正达到那种足以让人不得不三思的境地,正因为如此,陆政东觉得有些话可以适当的讲一讲,采纳不采纳就看上面的意思了。而自己还需要借助这一段时间来继续充实自己。

    当陆政东步行走到约好的地点是,才发现自己的身上都汗湿透了。

    扑面而来的冷风让刚刚酷热世界走进来的陆政东有些不太适应。罗浮黎显然没有想到陆政东会在骄阳地里走上一个小时,看见陆政东这样子,他也是颇为惊奇。

    周毓宁媚眼如丝,在我耳边腻声细语,嫩滑的舌尖不时抵进我的耳道舔舐着,一条白生生的大腿巧妙地绕过他的腰身,紧紧勾在他的腰间,。

    “梦?这是梦吗?”陆政东使劲掐着女人胸前那块雪腻突起,那对傲然挺立的嫣红因为异常的刺激而颤抖着,“老师,你今儿可真浪死了,没准儿,我真是在梦里”

    “不许胡说,老师都是你带坏的!”

    周毓宁一边使劲啜着我的脖子,一边娇喘吁吁地嗔道。

    “你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老师,等有空的时候,我跟你去趟你母校,好好谢谢他们,谢谢他们替我培养了这么一个老师好媳妇。”

    陆政东缓缓摆动着腰调笑着。

    “你”女人话刚说到一半,花房突然剧烈地收缩起来,身子跟着抖个不停,于是另一半话变成了一连串高亢的呻吟……

    于是,陆政东再接再厉向周毓宁秘密“讨教”起来。换作以往,脸皮极薄的她怕是死活不会答应,可她喜极忘形,稍作阻挡,便任我胡来了。

    极度兴奋的她愈发饥渴,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平素她若是泄成这副模样,我早就罢手了,可今儿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股邪火,只想在她身上尽情驰骋。她也不知死活的迎合着,终于告起饶来。

    我这才清醒过来,见沉醉在高*潮余韵中的她神态慵懒,眉目之间已透着丝丝乏意,知道她已不堪挞伐,便结束了这场云雨大战……

    “它害死人了!”周毓宁身子一缩,人已经伏在了我的腿间,娇羞呢喃道:“真有些想梁梅了。”

    “是啊!我心里也惦记着她哪!”陆政东拽过一条浴巾,温柔地拭去女人身上的汗水:

    “我知道你们姐妹感情好!”

    其实两人关系极好,倒是让陆政东很是有些意外,两个女人都是优秀的女人,梁梅身份在那里摆着,恐怕之前对周毓宁也是心态微妙,而周毓宁性情高傲,这样的两个人或许可以成为朋友,想要成为闺蜜却是很难。

    或许是高处不胜寒,两女都需要朋友,两人并没有利益冲突,甚至互补的地方还很多,这才走到一起,而他无意间被他强拧在了一处,才真正在关系上迈进了一步,而在床上周毓宁却主导了两人关系的发展,加上她不失北人直爽的性格,两女的默契便渐渐由床上延展到了生活的各个方面,当然,最默契的配合自然还是在欢好之时,此刻周毓宁战他不下,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梁梅。

    陆政东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却见周毓宁掐着他的腰不满地嗔道:“人家叫了你好几声。

    你也不说话。是不是想梁梅了?”

    “哪有的事儿。”

    陆政东收回纷乱的思绪。虽然知道周毓宁不是吃醋而是在撒娇,不过这种事情就算是真想也是绝对不能承认的事情,笑道:“我是在想,你若是怀了身子,还不知

    道要变得多美呢!”

    想起雪玉孕中之美,陆政东不由得真的憧憬起来,把周毓宁拉到胸前,捧着她的脸。

    凝视着她媚得几乎出水的双眸,沉声道:“毓宁,给我生个女儿吧!”

    这样的事情周毓宁从来没有奢望了,虽然她也知道陆政东是极难让女人受孕的,但陆政东能够这么说,那就足以说明很多事情……

    “嗯。”

    周毓宁周身一下子变得火烫无比,喉间的呻吟更是腻到骨髓……

    和周毓宁道别之后,陆政东好沉浸在先前的那种氛围之中,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些时间来好好整理一下心绪,好好处理一下周毓宁等女的问题。不过这也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

    罗浮黎和他约好要在一起坐一坐,聊一聊。不过现在时间还早,还有一个小时,他可以轻轻松松走走,借以冷静一下自己略略有些发热的头脑,也让自己从儿女情长中回到眼下的事务中来……

    陆政东想要去见中央的领导,他清楚一点,虽然在理念观点不尽一致,但是却有一点是一样的,为了这个国家和人民的富强而努力奋斗,不仅仅是个人,而是在这个堪称精英的群体中,都是一样如此。

    如果说总理是含而不露中隐藏着昂扬的激情,那么副总理就是中正平和下的磅礴正气,两种绝不相同的风格却能很融洽和谐的搭配在一起,运作着共和国政府稳健却又不失力道的向前迈进。

    虽然很多安陆政东料架,但还无法了解这些个群体中每一位的观点想法,这样交错微妙的关系正是构筑了一个复杂而又和谐合理的上层建筑体系。

    而对于自己,虽然之前做出了一些成绩,也引起了不少高层的关注,但是总体来说,自己还是属于不断成长的过程中,还属于后起之秀,没有真正达到那种足以让人不得不三思的境地,正因为如此,陆政东觉得有些话可以适当的讲一讲,采纳不采纳就看上面的意思了,而自己还需要借助这一段时间来继续充实自己。

    当陆政东步行走到约好的地点是,才发现自己的身上都汗湿透了。

    扑面而来的冷风让刚刚酷热世界走进来的陆政东有些不太适应,罗浮黎显然没有想到陆政东会在骄阳地里走上一个小时,看见陆政东这样子,他也是颇为惊奇。

    冷风很快就驱散了酷热,一壶热茶,恰到好处的灯光,传来悠扬的扬琴声,很有些古韵禅意。

    “怎么样,适应么?”

    陆政东上下打量了一下罗浮黎,罗浮黎一走就是将近一年了,期间陆政东和罗浮黎在电话里通话次数虽然不少,但是见面也只有在京里开会短暂相聚了两次,时间都不长,而且也都有其他人,所以未能安安弃静坐平来畅谈。

    “哪方面?气候我肯定还有不太适应,都说我们安原夏天那种酷热受不了,可到了这里只是小巫见大巫了。在咱们贝湖呆惯了也没觉啥不好,到了这里这气候就有些考验人了。”

    罗浮黎笑声很爽朗,“至于其他,安新走出去的,怎么也不能丢脸不是?”

    “嗯,我看了你们这边今年的经济数据,还算行,中等偏上,不过你一来就搞挖粤东墙角这样的动作,不怕被人戳脊粱骨?”

    陆政东也是温和一笑问道。

    “怕戳脊粱骨就别做事了,我自问行得正坐得端,有人不带见我,那也是因为我挡了某些人财路,这边情况比我们贝湖还要复杂,我所说的情况是指社会治安状况和干部情况,一个原本的海岛突然变成省,一个原本穷得叮当响的地方突然有钱,干部的心态变了,心态变了风气也就变了,干部廉政建设任务艰巨,这很大程度困扰着地方党委政府的执行力,在这个问题上,如果地方党委政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后盾,那么很难打开局面。”

    罗浮黎也是颇有感触,一年来的省长不好当,省里的情况太过于特殊,虽然是共和国最新的省份,但也是饱受打击的省份,当年的房地产泡沫的后遗症依然影响着省里经济的进一步发展,中央把他放在这里。其意义不问可知,而随之带来的巨大压力也一样让罗浮黎有点诚惶诚恐。

    “所以你就大刀阔斧的动手?”陆政东含笑道。

    “没办法,那也是逼出来的,我到那边前三个月都没吭声,学着您的,就看就问就听,再三个月仔细调研琢磨,中央把我放那儿,总有意图,咱去了总得要拿出点像样的东西来,不过实事求是的说这里经济基础要比咱们原来贝湖还差,能够看到的也就是旅游业,但最关键还是社会风气和思维观念。”

    罗浮黎点点头,颇有感触的道:“好在我和书记还是很合拍,也很支持我的观点,打破陈规陋习,树立新风正气,树立发展目标,营造创业氛围,全力推进建设,这就是我去之后的想法。”

    “怎么听起来像是假大空的文字游戏啊?”

    陆政东大笑了起来,和罗浮黎在一起就没有那么多拘束了,两人说话之间也很随意。

    “这只是一个空泛的框架,当然要内容来填写,省里建设相当落后,这严重的制约了社会经济发展,城市低收入阶层所占比例也相当大,就业情况严峻,恰恰这边消费却不低,这是一个怪现象。”

    罗浮黎深深吸了一口气,在老领导面前,他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所以我一方面还是抓思想抓干部,一方面也要求省政府要有大气魄大手笔大毅力来推进基础建设,在推进建设进程中要充分保护环境,把促进城市劳动力就业增收和解决城市中低收入阶层的住房改善问题作为工作重心,把经济发展和城市发展以及民生改善融为一体,这是我的思路。”

    罗浮黎已经有了一点请陆政东点评的味道,虽然他对自己的这番工作思路很自信,但是如果能够获得陆政东的评价,他心里会觉得更踏实,毕竟几年的共事,眼睁睁的看着安新华丽崛起过程,陆政东现出来的风范留给他的印象太深了,甚至连他自己内心深处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思路观点理念作风都深深的烙上了陆氏风格。

第一百九十七章 别意(三)

    “哎,书明书记,如果可能,我宁肯离开贝湖,而具按照原则来说,我在贝湖也呆了十多年,似乎换一个环境更适合一些。继东书记不管怎么样也是换了一个新环境。”

    兰超华淡淡的道。

    兰超华心里微微一叹道,干部有时候就如同演员一样,演员如果老是演同一类角色,在导演和观众就会越来越固化,戏路就会越来越窄,作为官员也一样。

    “超华,现在说这些没有多大意义,中*央有中*央的考虑,贝湖目前大好局面需要保持,詹继东走了。周若山走了,再走就变动太大了。”

    周书明同样也是淡淡的说道,关于詹继东,兰超华并不清楚有些事情,而在詹继东的事情上,周书明确实是说了话的,对于人事变动,组织上都要征求一下一把手的的意见,周书明一点机会都没给詹继东,高层征求意见时,周书明坚决地给詹继东投了反对票,他下了这样一个定论,一个党的高级干部,整天只知道投机钻营,对革命事业不忠诚,对同志不光明磊落,这样的人,恐怕难当重任啊。

    这无疑又给詹继东已经在高层中落下的不良印象中又加了一码,也就决定了詹继东最后的去处……

    兰超华自然不清楚这些,他也就是有感而发,见周书明这样说也就不再说这个话题,如果说周书明推荐自己作为省委副书记的人选,那么空缺出来的组织部长肯定会由新来的省委书记来提名,当然前提是这些都必须要获得中*央的认可,但是从常理来说,一个新任省*委书记在人事上的一些要求,中*央通常都会予以满足才对。

    那么谁会来接他的班?

    周书明则是依然沉浸在某种情绪之中。也颇为感慨的说道:

    “也许是该和陆政东好好谈一谈的时候了。”

    兰超华微微一怔之后,随即知道周书明和陆政东好好谈谈并非完全是因为他们这些没走的人的缘故,而是有更高的考量。迅即点头认同:

    “的确如此,书明书记和他谈一谈对你们俩都不无裨益。不管你到哪儿,还是他会不会接任你的位置,能在一起工作就是一场缘分,这个时候大家能敞开心扉谈一谈,聊一聊,我想很多隐藏在心中的疙瘩也能解开,当然未必能求得谁的理解,至少我们知道症结在哪里。日后在考虑其他问题的时候也能更周密一些。”

    周书明满含欣赏的目光在兰超华身上停留半晌,脸上颇为遗憾表情,摇摇头,

    “超华,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真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走,只可得……”

    兰超华哑然失笑:

    “书明书记,就算是我现在能跟你走,但是能在一起工作一辈子吗?刚才你还不是在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么?”

    周书明一怔之后哈哈大笑:

    “超华。我这是着相了啊。”

    兰超华也微微一笑,没说什么,着相的又岂止周书明?他同样是如此。

    从周书明哪里处出来。兰超华有些深思不属,贝湖仍然是一片炽热,天地看上去很辽阔。兰超华的心却晴不起来,也不是阴着,感觉像烟囱,毛茸茸的,塞满了东西。究竟塞着什么呢,一时半会还理不清。大院里那几株高大的香樟树泛着油绿,花坛里各色的花正在盛开。院里有匆忙的脚步。有来来去去的车子。兰超华盯住最大的那香樟树发了会呆,几天前他还在香樟树下跟政研室几位干部聊过天。是在等车的工夫。

    最近他会无端地想到一些人,怪得很。想着想着就会让自己迷惑,失去判断力。也会想到一些事,很可怕的事。他知道,他对省长人选的期待,其实跟这些事有关,也跟里面一些人有关。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升任按外人的说法他升任副书记就是春风得意,可春风能有几时,书明书记一旦开贝湖,他们这些人的命运会不会马上被改写?

    官场的宿命就在于不站队不行,一旦站队,身上就会鲜明地打上烙印,或者叫标记。

    兰超华不是为规则鸣不平,是忧虑,这不仅仅包括他自己,还有不少很不错的人,这些人的路还长,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走得顺畅些平坦些而不要总是一波三折,人为地栽出几个大跟头?这是他所想的。

    正常情况下,周书明一走,陆政东会顺势挪过去,本来陆政东出的位子,第一个就该考虑祁玉民,可现在周书明直接讲祁玉民已经不再竞争者之列,而是其他人选,这个人选对于他而言很重要,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这方面兰超华不是一点渠道都没有,他有,只是迟疑这个时候问这个是不是合适,毕竟他这次也是在调整之列。

    他的这个消息来源是他在中*央党校时候结识的孟安宁,相互之间关系相当不错,兰超华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拨通了电话。

    “呵呵,我的大秘书长,你猜可能会是谁?”

    孟安宁用玩笑的口吻让兰超华,中央到底会派谁来?

    兰超华一脸严肃地道:“安宁你乱说什么,这种事开不得玩笑。”

    一听兰超华将平日称呼的孟司长改口为安宁,孟安宁越发笑个不停:

    “你就猜猜嘛,反正在电话里,也没人能听到。”

    兰超华还是不敢乱猜,位子上坐久了,政治那根神经始终绷着,想破一次戒都难,何况现在科技发达,保不齐就被监听着,孟安宁等半天,不见兰超华又回应,失落道:“你啊,真是秘书长做久了,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兰超华纠正道:“这不是幽默不幽默的事,这是原则。”

    “好吧好吧,原则,全党上下,就你最讲原则。”

    “安宁!”

    兰超华猛地吼了一声。下意识地就挂了电话。

    半天后,电话再次响起,兰超华想了想。还是接了,这次孟安宁没开玩笑。非常郑重的口吻道:“我向秘书长检讨,以后再也不犯这种错误了。”

    “你呀……”兰超华哭笑不得。

    孟安宁又说:

    “我估计大师兄要到你们省里来,你们俩认识的。”

    说完,快速将电话挂了,生怕兰超华会问其他什么。

    大师兄?兰超华心头猛一震,会是他?!

    良久,兰超华来到窗前,目光失神地望着窗外。关于省长一职。近来传说纷纭,有人说祁玉民不甘心,仍在四处活动,也有人说调外省的杨喜忠要杀个回马枪,要回来担任省长。哪一条消息都不能让他精神振作。

    他知道,属于随着周书明的调离,很多事情将一去不复返,接下来的贝湖,再也不可能用那么大的胸怀包容他,娇惯他。是的。这些年贝湖在包容他的同时也在娇惯着他,让他将自己放大了几十倍,别人更将他放大到不能再放大的地步。

    从今天开始。就没有人给他遮风挡雨了,一定要谨小慎微,要如履薄冰地过段日子。

    几乎是同一时刻,陆政东也同样得到了这样的通知,陆政东倒是对这样的调整没太大的意外,唯一意外的也和兰超华一样就是詹继东真的要离开了,这让他有些纳闷。

    乍一看这是上面在给他扫清障碍,但稍微有点层次的人绝不会这么看问题,不管从哪个角度讲。詹继东现在都没有和他叫板的本钱,也就不存在障碍一说。

    至于是詹继东自己运作的。这显然也不大可能,因为詹继东的去向并不是很好。还不如他这个省委副书记,要说中*央对詹继东的表现不满意这一点陆政东倒是认同,詹继东在最近一两年的时间确实和他在安新的时候判若两人,陆政东和詹继东之间有矛盾,但这不妨碍陆政东还是能相对客观的看待詹继东,在安新,虽然他和詹继东之间有矛盾,但陆政东还是能感觉的出来詹继东还是想有有所作为的,这种作为不光是想进步,也是想实实在在的做出一些事情来,而在他重新调回贝湖之后,詹继东给他的感觉是一心想要进步,心思也没怎么放在工作上。

    詹继东是不是因为他的刺激才变成这样陆政东不得而知,可即便是如此,那也是詹继东自身的问题,宦海沉浮,起起落落很正常,能否坚持住,那就看自身——外因是次要原因,内因才气决定作用。

    陆政东也仅仅是想了一下詹继东的事情,即便是有些意外,陆政东也就是关心意外的原因和上面的意图而已,至于詹继东本身,已经不值得他投入太多关注的目光了。

    他关注的是周书明可能的去向,章干省的省委*书记年龄要不了多久就要点,谁来担任这个省委*书记也中央肯定也在统筹考虑中,而鉴于章干省的复杂,周书明也的确是最为有力且合适的人选之一。

    当然也只能说是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最后如何定夺还要看上面考虑问题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也不排除周书明会有其他一些去向。

    但不管如何,周书明离开贝湖已经实实在在的进入了倒计时,陆政东一下子感觉,之前的种种似乎一下子就消散了,几年中自己和周书明博弈角力的一幕幕滚动在脑海里,但这一刻,陆政东竟有一点依依不舍的感觉,陆政东对于这样一种心态连自己都有些不可理解。

    周书明和他完全是一种风格,在很多观点理念上都有分歧,也是一个很强势的人物,但是这个人有一个相当大的长处,那就是不莽撞,善于审时度势,在一旦没有强势的机会的时候,还是善于寻找共同点达成妥协,而且这方面的本事很到位,什么时候该怎么作,他把尺度掌握得很好。

    这也是一门相当讲究的艺术,能做到进退自如,也就意味着政治成熟度已经进入了一个境界。

    有时候陆政东一样会被周书明的一些动作搞得不舒服,,但是当仔细回味,陆政东却发现。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该坚持的要坚持,不能坚持的也不能硬抗。尤其是在对方不可能在作出让步的情况下。

    这是一个值得尊重和学习的对手,是他遇到的一块最好的磨刀石。不管他陆政东喜欢不喜欢他,他都要承认这一点,正是因为有周书明,他觉得自己在各方面的能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现在周书明终于要离开了,但陆政东也感觉有些找不到方向。

    周书明一旦离开,陆政东知道自己接任的可能性相当的大。

    从各方面反馈回来的情况表明中*央对贝湖终于摆脱发展不力的帽子,开创了崭新的发展局面相当满意,他的一些关于发展的观点也得到了中*央决策层的认可。尤其是gdp含金量的提法以及经济与环境之间的辩证关系,以及人均收入增速,以及要让广大的人民群众切身体会到改革发展带来的变化,改变目前干部考核机制等等,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升任按外人的说法他升任副书记就是春风得意,可春风能有几时,书明书记一旦开贝湖,他们这些人的命运会不会马上被改写?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升任按外人的说法他升任副书记就是春风得意。可春风能有几时,书明书记一旦开贝湖,他们这些人的命运会不会马上被改写?

    官场的宿命就在于不站队不行。一旦站队,身上就会鲜明地打上烙印,或者叫标记。

    兰超华不是为规则鸣不平,是忧虑,这不仅仅包括他自己,还有不少很不错的人,这些人的路还长,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走得顺畅些平坦些而不要总是一波三折,人为地栽出几个大跟头?这是他所想的。

    正常情况下。周书明一走,陆政东会顺势挪过去。本来陆政东出的位子,第一个就该考虑祁玉民。可现在周书明直接讲祁玉民已经不再竞争者之列,而是其他人选,这个人选对于他而言很重要,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这方面兰超华不是一点渠道都没有,他有,只是迟疑这个时候问这个是不是合适,毕竟他这次也是在调整之列。

    他的这个消息来源是他在中*央党校时候结识的孟安宁,相互之间关系相当不错,兰超华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拨通了电话。

    “呵呵,我的大秘书长,你猜可能会是谁?”

    孟安宁用玩笑的口吻让兰超华,中央到底会派谁来?

    兰超华一脸严肃地道:“安宁你乱说什么,这种事开不得玩笑。”

    一听兰超华将平日称呼的孟司长改口为安宁,孟安宁越发笑个不停:

    “你就猜猜嘛,反正在电话里,也没人能听到。”

    兰超华还是不敢乱猜,位子上坐久了,政治那根神经始终绷着,想破一次戒都难,何况现在科技发达,保不齐就被监听着,孟安宁等半天,不见兰超华又回应,失落道:“你啊,真是秘书长做久了,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兰超华纠正道:“这不是幽默不幽默的事,这是原则。”

    “好吧好吧,原则,全党上下,就你最讲原则。”

    “安宁!”

    兰超华猛地吼了一声,下意识地就挂了电话。

    半天后,电话再次响起,兰超华想了想,还是接了,这次孟安宁没开玩笑,非常郑重的口吻道:“我向秘书长检讨,以后再也不犯这种错误了。”

    “你呀……”兰超华哭笑不得。

    孟安宁又说:

    “我估计大师兄要到你们省里来,你们俩认识的。”

    说完,快速将电话挂了,生怕兰超华会问其他什么。

    大师兄?兰超华心头猛一震,会是他?!

    良久,兰超华来到窗前,目光失神地望着窗外。关于省长一职,近来传说纷纭,有人说祁玉民不甘心,仍在四处活动,也有人说调外省的杨喜忠要杀个回马枪,要回来担任省长。哪一条消息都不能让他精神振作。

    他知道,属于随着周书明的调离,很多事情将一去不复返,接下来的贝湖,再也不可能用那么大的胸怀包容他,娇惯他。是的。这些年贝湖在包容他的同时也在娇惯着他,让他将自己放大了几十倍,别人更将他放大到不能再放大的地步。

    从今天开始。就没有人给他遮风挡雨了,一定要谨小慎微。要如履薄冰地过段日子。

    几乎是同一时刻,陆政东也同样得到了这样的通知,陆政东倒是对这样的调整没太大的意外,唯一意外的也和兰超华一样就是詹继东真的要离开了,这让他有些纳闷。

    乍一看这是上面在给他扫清障碍,但稍微有点层次的人绝不会这么看问题,不管从哪个角度讲,詹继东现在都没有和他叫板的本钱。也就不存在障碍一说。

    至于是詹继东自己运作的,这显然也不大可能,因为詹继东的去向并不是很好,还不如他这个省委副书记,要说中*央对詹继东的表现不满意这一点陆政东倒是认同,詹继东在最近一两年的时间确实和他在安新的时候判若两人,陆政东和詹继东之间有矛盾,但这不妨碍陆政东还是能相对客观的看待詹继东,在安新,虽然他和詹继东之间有矛盾。但陆政东还是能感觉的出来詹继东还是想有有所作为的,这种作为不光是想进步,也是想实实在在的做出一些事情来。而在他重新调回贝湖之后,詹继东给他的感觉是一心想要进步,心思也没怎么放在工作上。

    詹继东是不是因为他的刺激才变成这样陆政东不得而知,可即便是如此,那也是詹继东自身的问题,宦海沉浮,起起落落很正常,能否坚持住,那就看自身——外因是次要原因。内因才气决定作用。

    陆政东也仅仅是想了一下詹继东的事情,即便是有些意外。陆政东也就是关心意外的原因和上面的意图而已,至于詹继东本身。已经不值得他投入太多关注的目光了。

    他关注的是周书明可能的去向,章干省的省委*书记年龄要不了多久就要点,谁来担任这个省委*书记也中央肯定也在统筹考虑中,而鉴于章干省的复杂,周书明也的确是最为有力且合适的人选之一。

    当然也只能说是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最后如何定夺还要看上面考虑问题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也不排除周书明会有其他一些去向。

    但不管如何,周书明离开贝湖已经实实在在的进入了倒计时,陆政东一下子感觉,之前的种种似乎一下子就消散了,几年中自己和周书明博弈角力的一幕幕滚动在脑海里,但这一刻,陆政东竟有一点依依不舍的感觉,陆政东对于这样一种心态连自己都有些不可理解。

    周书明和他完全是一种风格,在很多观点理念上都有分歧,也是一个很强势的人物,但是这个人有一个相当大的长处,那就是不莽撞,善于审时度势,在一旦没有强势的机会的时候,还是善于寻找共同点达成妥协,而且这方面的本事很到位,什么时候该怎么作,他把尺度掌握得很好。

    这也是一门相当讲究的艺术,能做到进退自如,也就意味着政治成熟度已经进入了一个境界。

    有时候陆政东一样会被周书明的一些动作搞得不舒服,,但是当仔细回味,陆政东却发现,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该坚持的要坚持,不能坚持的也不能硬抗,尤其是在对方不可能在作出让步的情况下。

    这是一个值得尊重和学习的对手,是他遇到的一块最好的磨刀石,不管他陆政东喜欢不喜欢他,他都要承认这一点,正是因为有周书明,他觉得自己在各方面的能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现在周书明终于要离开了,但陆政东也感觉有些找不到方向。

    周书明一旦离开,陆政东知道自己接任的可能性相当的大。

    从各方面反馈回来的情况表明中*央对贝湖终于摆脱发展不力的帽子,开创了崭新的发展局面相当满意,他的一些关于发展的观点也得到了中*央决策层的认可,尤其是gdp含金量的提法以及经济与环境之间的辩证关系,以及人均收入增速,以及要让广大的人民群众切身体会到改革发展带来的变化,改变目前干部考核机制等等,

    这些因素可能都对自己接任省委*书记产生了相当积极的影响,当然陆政东也知道自己的短板,年龄太过于年轻,资历太浅,更重要的是自己担任省长时间并不是太长,在这样一个政治环境下,虽然党也在不断提倡干部年轻化,但是丰富的经验和深厚的沉淀依然是一个不可或缺的条件在这一点上陆政东也知道中*央高层也在这方面有人持一些不同看法,毕竟作为省委*书记,要对一地发展负责,不能不慎重对待。

    接任省委*书记,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大展拳脚,陆政东在这个问题上考虑很久了,甚至做好了各种思想准备和规划,但是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却总有一种心里没底的感觉,一种缺少了主心骨般的茫然。

    直到此时此刻,陆政东才算真正感觉到,其实不管他和周书明之间有什么风风雨雨,毕竟周书明作为一把手,对中央总负责的是周书明,他作为省长还是有回旋的余地的,而一旦坐上省委*书记的位置,不管什么风风雨雨,惊涛骇浪那都得他自个去扛了,权力责任义务往往是相对应的。、

    想打这儿,陆政东将身体靠在椅子上,默默的点上一支烟,迫不及待也好期待与担忧并存也好,总之这一切都快要到来了。

    兰超华接替詹继东出任省委副书记陆政东并无太大的看法,兰超华应该会是一个相当称职的副书记而且陆政东相信自己可以和对方很好的合作,在自己担任省长而对方担任组织部长期间,兰超华所展现出来的很强的协调能力就足以说明一切了,这是一个极其聪明且理性的人物,虽然也许会有人讲,所谓的协调能力强,实际上就是会和稀泥,可是真正要把和稀泥和好,那也是一种境界,这方面最出类拔萃的,其实国人应该知道是谁,也正因为如此,即便是兰超华是对方阵营的人,而且应该会是周书明离开之后对方的领头羊,陆政东依然还是给出了这样的评价,或者今后和兰超华之间依然会有角力,有杯葛,但兰超华作为一个有政治智慧的人,想来应该是以角力求合作,陆政东相信兰超华只要能做到这一点,成就绝不仅仅止于此。

    陆政东慢慢的思索着,兰超华出任省委副书记,这应该算是一个例外,毕竟在全国开始减副的大趋势下,中*央依然保持了贝湖省委副书记的职数没有变化,这是对贝湖的一种肯定,也是要保持贝湖目前更好的发展势头的一种变通。(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别意 (四)

    周若山高高兴兴的走了,出任黔东省专职副书记,也算是升了一小半格,兰超华跟詹继东遇着,兰超华照例客气地伸过手,问他好,詹继东居然手也没握,只是哼哼两声,就往主席台上去。.

    詹继东在大家的印象中,虽然也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但面上的事情还是能够照应得过去的,这一次有些失态了。

    詹继东的表现还真有些奇怪,兰超华发现,詹继东对新上任的常务副省长余江游态度非常谦恭,谦恭到让人好奇的地步,詹继东可从来不这样啊,对周书明,对陆政东,詹继东都没有表现出这样的尊重或谦恭来,老是感觉他咬着牙在较劲儿,却把这份迟到的礼物送给了余江游。

    兰超华明白詹继东很失落,一次次的机会错失,让他自信心严重受挫,心理上的暗影越来越重,詹继东这么做,是给周书明看的。

    而詹继东和余江游之间这里面有没有故事,兰超华不去猜,他只是在观察,对詹继东这份特殊的热情,余江游会是什么态度?可惜余江游让他观察不到,余江游就像个古代的新媳妇,到任之初,还蒙着盖头,不但把脸遮住,把整个人都裹住了。

    祁玉民讲话的时候,兰超华多少有些分神,他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余江游身上,从余江游上任,兰超华的眉头就没舒展过,心思一直被余江游牵着。

    他必须把余江游想明白,这是兰超华交给自己的一项重任,只有想明白才能知道怎么跟余江游配合。怎么支持他工作。还有。如何帮余江游过了那个关?

    是的。兰超华发现,余江游在他面前是有道关的,这关可能跟上面有关,也可能没,但是余江游在他面前显然表现得不大从容,自信是有,但自信是敛着的,是用客气取代了的。未来的省长和秘书长客气。不好。一周两周行,时间久了,会让别人有想法,会影响到大局。

    大局绝不能受影响,这是原则。

    余江游并没有像人们期待的那样,一来就烧出三把火,给下面的干部一个印象。他表现得太为沉静,甚至有些低调。这似乎跟他的传奇色彩有点不相符,跟他以前在别的省份表现也不一致。一时间,人们充满了猜测。说各种话的都有。包括兰超,也感觉余江游在下一着非常陌生的棋。

    其实不是余江游不想烧三把火。事实上他比谁都想烧。但情况不容许。

    他到贝湖,是经过一系列思想斗争的。中央最初有这想法,找他谈话时,他兴奋过。贝湖是个大省,又是一个呈现出兴旺势头的省份,作为一个在政治上有所追求的有梦想的人,谁不渴望到贝湖这样有极大发展潜力的大省来主政,谁又不渴望到这样一个大舞台来施展自己?

    但余江游第一次没敢答应,原因也不不复杂,那就是贝湖有周书明有陆政东,依他对贝湖的了解,包括对周书明和陆政东的了解,他认为自己的能力还有胆略以及政治经验能够在贝湖游刃有余。

    贝湖情况太过复杂,这点不只是高层领导跟他强调过,他自己也能感受得到。尤其陆政东对贝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这让他这个省长做起来,难。

    但是没想到中央最终还是选了他,而且一再强调,要他肩负起新的使命,勇担重任,将贝湖带到一个新的高度。这个高度在余江游心里是有的,他自己能描绘出来,也被那个新的贝湖鼓舞着、激励着。可脚步真的到了这块土地上,余江游才发现,幻想终归是幻想,激情也只能是激情。一个政治家如果只靠幻想和激情去做事,那是要犯大错误的。盲目出招,急于求成,让自己被动不说,弄不好会让整个工作被动,会陷入到僵局,这是他不想看到的,祁玉民就是前车之鉴,这样的错误他不能再犯,

    所以他必须讲求策略,是的,策略。余江游从没感受过,策略二字有如此重要。现在他是在逼迫着自己,放慢脚步,不温不火地进入到角色中去。他要把一切先看清,先判断出大的方向,然后再在细小处着手。

    必须要一步一步来,而且一定要注意动作的隐蔽性,隐蔽二字同样重要!他不能急于打乱别人的步伐,他要在别人的步伐中找到改变局面的可能性,然后等时机成熟,再把自己的态度亮出。也就是说,他要先跟着贝湖原来的节奏走,而不是一来就强调自己该怎么走。

    事实上兰超华并没有完全猜中詹继东的心事,詹继东此时的心里比兰超华所猜测的要惶恐万倍,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央林芝悄悄回来了!

    央灵芝在国外也是极为不习惯,眼见着贝湖又风平浪静于是就想悄悄回国呆一段时间,当然央林芝也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回贝湖,而是呆在她一个同学所在的省份。

    但还是出了事情,央林芝遭遇了一场车祸。

    据央林芝的同学讲撞飞央林芝的是一私家车,车主那天喝了酒,属酒后驾车。据车主讲,央林芝当时从酒店飞跑出来,招手拦的没拦到,惊慌中朝后看了一眼,又疯了似的横穿马路,结果就撞在了他车上。

    司机还说,有两个衣冠楚楚的人当时从酒店追了出来,车祸发生后,那两人消失了。

    央林芝的同学在当地很有些北京,那两人已打听清楚,一个叫钟思明,一个叫夏明华,钟思明一口贝湖口音,夏明华则一口普通话,是两位警察从酒店登记表上查到的。

    钟思明?詹继东的眉头拧得很紧,脑筋有点转不过弯来。

    钟思明他真是再熟悉不过了,当初从政法委挪到纪检委后来担任第三监察室主任,都是他找相关领导说的话。此人最早也在他曾经工作的地方,算是他的嫡系,怎么现在反过来又在背后查他?

    按照惯例,新官上任,肯定是要下基层熟悉情况的,余江游下基层,省府那边是副秘书长米尚伟陪同,同去的还有发改委、交通厅长、以及财政厅等相关部门的负责人。

    在考虑带谁去的问题上,余江游一度有些犯难,不得不征询兰超华的意见,兰超华笑说道:

    “您第一次下去,队伍当然要庞大些,这不是图形式,也不是做给谁看,完全是工作需要,下去之后总要过问,了解社情民意,了解各市发展状况,带的人多一点,也好汇集整理得更为清晰,对省长您有帮助。”

    余江游也报以微笑,道:

    “贝湖太大了,比我过去蹲过的地方都大,我心里急啊,想尽快进入角色,把工作抓到手上。”

    “我能理解,不过省长也不能太急,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您到贝湖来还没休息一天呢,我很不安啊。”兰超华说。

    “哪顾得了休息,我是怕胜任不了啊,幸亏有您,我都不敢想,要是没有您,我这省长该咋当。”

    余江游到现在还坚持用“您”来称呼兰超华,让兰超华感动之外又多出几分不安,听兰超华如此客气,越发不安,毕竟过去的交情是过去的交情,当初两人都是同样级别,又不在一地,工作上没有任何的交集,而现在却不一样,虽然两人之间不算是上下级的关系,但作为同僚,那也是省长为主,他这个副书记为辅,余江游这么客气,让他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说道:

    “省长太过客气了,我们当以您为榜样才是。”

    余江游呵呵笑笑,道:

    “我们都别谦虚了,也别这样互相客气,没意思,如果我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还望您出来,千万不可让我一来就犯错误。”

    “哪有这么严重。”

    兰超华也笑出了声,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一次谈话,时间也和他预想的差不多,对他而言或者对余江游而言,因为过去是熟人朋友,有些话反而不好说,总觉心里有障碍,不敢放太开,客气和谦虚把他们之间从容坦荡的气氛给遮蔽了。

    “我想还是要对目前的工作做做文章。”

    余江游又说。

    “这个问题我也在考虑,目前好像还没这必要,等您再熟悉一段时间,或许会判断得更准确一些。”

    怕余江游多想,又道,“我现在是思想有了定式,老化得很,一下两下突破不了,可能也是在贝湖太久的缘故吧。”

    兰超华知道余江游虽然大动作是不会做的,但也不可能一点动作都没,那也是不行的,他还是必须要让方方面面熟悉他,这才有利于选举。

    “好吧,那就再稳定一段时间。有关这方面的事情,我已向政东省长谈了一点想法,这方面有什么好的建议,随时要跟我沟通,等这次回来,力争商讨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来。”

    “行,这件事我会亲力亲为。”

    而陆政东同样有这样的感觉,余江游到任后参加的第一次常委会,周书明和陆政东跟余江游都很客气,尤其余江游,知道大家都在盯着他,因此分寸拿捏得十分到位,尤其脸上表情,该温和时温和,该浅笑时浅笑,该淡定时立马就能淡定,几乎让人挑不出一点刺,这就让他的传奇来历更富传奇。(未完待续。。)--7239+d4z5w+15693778-->

第一百九十九章 暗流

    晚上,詹继东叫来他在省纪委的另外一个人,李再林。

    “你工作怎么做的?”

    李再林进来,詹继东不满地质问道。李再林是他在纪委的一手暗棋,之前还特意叮嘱李再林,让他多留神,听到什么,最好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李再林挠挠头,不大自然地说:

    “我也是刚刚听到,第三监察室最近负责两起涉外案件,行动极为诡秘,我不知道他们是……”

    “那你知道什么?!”

    詹继东发了火,他这辈子操心操惯了,对拿话不当话的人格外来气。

    李再林避开目光,进而又垂下头,不敢正视詹继东的脸。

    詹继东越发来气:“把头抬起来!”他喝了一声,又道,“钟思明在查谁?”

    “这个……”

    李再林犹豫着,一时有些回答不了。

    “到现在还想瞒,是不是要我把书明书记叫来?”

    詹继东本想说是不是他人没走茶就凉了,可这话终归还是没说出口。

    “书记您别发火,这事……”李再林一脸不安,嗓子不断地打颤。

    “这事怎么了?”普詹继东紧追不放。

    “我们真是无从知晓。不过据三处一位同志讲,最近三处四处在秘密查办两起大案,说是志路书记亲自抓的。”

    “洪志路?”詹继东失神地盯住许涛,盯了好长一会儿,突然笑出了声。

    “洪志路。”他又自言自语一句,然后说,“你回吧,回去好好工作。”

    李再林喉结动了几下。慢慢站起身,不安地瞅了詹继东几眼,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敢再说。黯然离开了。

    詹继东有些懊恼,他是不该冲李再林发火的。纪检委的工作性质他知道,如果上面真不想透出风声,就算有人打入纪委的心脏里也无济于事。很多案件之所以能透出风声,那是人家有意想让当事人知道,给当事人一个活动的机会。

    可这次明显不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是,有人冲他下手了。之前詹继东一直认为,他就要灰溜溜的滚蛋了,所有的暗招、阴招、损招。还有狠招都没有必要用在他身上了,现在看来,他错了。

    可他们怎么知道央林芝回国的呢?就算知道,又如何知道央林芝在什么地方呢?

    央林芝回国很隐秘,如果不是央林芝的同学他都不知道,但央林芝显然是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有些东西应该是给她同学透露了一些,不然她根本就不知道信!

    困惑来困惑去,詹继东蓦地想到一个人:梁先学!对,只有他!梁先学是知道他和央林芝关系的。当时也没觉得跟梁先学说了有什么不妥,当时他和周书明关系很亲近,是一路人。而且梁先学也有人,大家都如此,谁也不用防范谁,现在想起来,詹继东就恨得要死。

    梁先学!詹继东几乎要咬碎这三个字了。这个世界上最不该反咬他的就应该是梁先学,但最有能力反咬他的也应该是梁先学。因为关于“隐秘”二字,詹继东一向是慎而又慎,独独大意的地方,就是在于梁先学面前。

    梁先学有这样的动机。周书明要走了,对于梁先学而言。那等于就是房顶的顶梁柱被抽掉了,梁先学显然是觉得有危机感。想重新找一个靠山,于是便在他这个失意的人伤口上撒上一把盐。

    可他还不能把梁先学怎么的,梁先学既然敢把央林芝的事情透出去,自然已经把自己的屁*股收拾干净了,何况就算没完全收拾干净,人家也没必要或者没有勇气冲梁先学下手,毕竟梁先学曾经是周书明的秘书,对着梁先学去,那也就意味着对着周书明去,即便是周书明离开,省里也不会有人会那样不智。

    悔不当初啊!恨不过当初啊!

    只悔只恨别人是无济于事的,如果对方真是冲他下手,必须马上想到应对之策!

    詹继东躺在住处的大床上,总觉得四周都是空荡荡的,总觉得将自己跟央林芝的前前后后又想了好几遍,除了生活作风问题,央林芝和他之间没有其他问题,以前送走央林芝,是怕周书明陆政东他们揪出他的生活作风问题不放,给他出难题,难道现在他们还想打作风这张牌?不可能,绝不可能,没有人会这么弱智。

    何况他是副书记,洪志路虽然在纪委一向都是比较超然,可是再超然,要查他也必须得到中央的批准,何况洪志路也是一个有原则性的人,不至于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那么……是中纪委要查他?

    詹继东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一旦被中纪委给何明佳上,其后果是什么那是不言而喻的,可是从各方面反馈回来的信息,却是不像。

    可即便是最大的担忧被排除了,詹继东心里的惊恐依然没少,可他觉得快把脑袋想烂了,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疑问一个个跳出,又被他一个个排除。央林芝身上他是花了不少心血,也犯过一些错误,但这些都不能成为第三方的把柄,更不会成为置他于死地的某种罪证。

    直到那边传来消息告诉他,他们跟央林芝打听一个叫杨贺凯的人,还问央林芝是否从杨贺凯手里拿过一百五十万万,同时问到的还有一个叫何明佳的女人。

    这些事情詹继东是绝对不会亲自出面的,这件事他是让他的亲侄儿在给他办。

    可即便如此,即便是央林芝深度昏迷,詹继东依然是面色大骇,握着电话的手使劲在抖。他们居然连这些都打听到了!

    詹继东脑子里轰轰作响,心里连着滚过几道黑云。杨贺凯,一百五十万,这些事他们怎么知道?!

    半晌,詹继东摇摇头,恨恨地想要将这些怕人的事轰出去。然后。叮嘱侄儿盯好那边……

    第二天一早,詹继东要去下面的市里,他要见杨贺凯!

    越是这样的时候他越是不能鬼鬼祟祟。越是要光明正大,所以他是带着副秘书长。以调研的名义下去的。

    路上他突然问副秘书长宁和涛:“当别人不择手段时,你该怎么做?”

    宁和涛一时没听明白,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詹继东又说:“我们不翻别人的账,别人总在翻我们的老账。”

    宁和涛这次听懂了,其实最近省里一些绝密级的传闻,他还是听到了,不过宁和涛不说,他不敢确证。现在詹继东说了。宁和涛心里就有了底,说道:

    “书记不必手软,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该还击时还是要还击一下,免得别人太过嚣张。”

    詹继东回过目光,颇有意味地望了宁和涛一眼,脑子里忽然想起曾经交付给宁和涛的特殊任务,这不算是阴谋诡计,而是为了保全詹继的一种策略。他相信,关于有些事情,已拿到了确凿证据。里面的内幕,也一定被他掌握,这些都有可能成为将来他送给别人的“厚礼”。不过是将来,而不是现在。想到这层,他略带欣慰地道:“还击倒还用不着,先让他们闹吧,看能闹出啥来。”

    “书记还是太仁慈,我就怕仁慈下去,别人会得寸进尺。”

    宁和涛的话里其实是暗藏着杀机的。他的确拿到了省里有的领导诸多证据,但宁和涛清楚当权力想迫害某个人时。这个人是躲不过的,除非再遇到权力的保护。

    这件事只要相关人听到一星半点的消息。他这个副秘书长也做不成了,詹继东根本就保不了他,除非……

    除非鱼死网破!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这张牌他是不会打出去的,詹继东没再多说什么,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毫无意义,关键要看做什么。

    车子很快到了市里,詹继东没惊动任何人,这边也想不到他会不声不响地到来。詹继东也没在市里停留,让司机直接将车开到下面的一个县。

    梁思明是威锋集团的董事长,威锋集团最早是部队企业,八十年代百万大裁军,该部官兵整体转业,先是移交到贝湖省交接办,后来又划归大型企业工委管理,再后来,企业进行了两次股份制改造,彻底转制,成为军转民后发展最快的一家企业。公司董事长杨贺凯最早在企业任军代表,后来交到地方,任总经理,两次改制后,杨贺凯成为该公司最大股东,五年前,公司打出了威锋集团的牌子。经过长达四十年的发展,公司已成为具有机械化工程及机械设备制造、运输等综合企业,年产值达十五亿元以上。在贝湖省几家大型米民营企业中不是名头最响,但实力绝不输给任何一方。

    詹继东之前跟这家企业打的交道不是太多,虽然早就听说过杨贺凯这个人,但因没有关系,也就没有机会去认识。初次认识杨贺凯,还是在周书明初到贝湖的时候,大约是周书明当书记一年之后,威锋正在筹划第一次改制,完成由国有向民营的转轨。有一天,周书明叫詹继东一块去陪客人吃饭,说是京城来了几位贵客。

    去了才知道,来的是部队几位首长,两位詹继东认识,其他都是陌生面孔。不过他们对他并不陌生,因为他父亲也是军人出身,那些首长便对他客客气气,让周书明很有面子。那天请客的自然是杨贺凯,两人第一次见面,杨贺凯中规中矩,在宋瀚林的介绍下恭恭敬敬向他敬了三大杯酒,自己也喝了三大杯。詹继东的印象里,那时的杨贺凯保持着军人气派,利落、干脆、说一不二,就连敬酒也是一股子豪爽气。那天饭桌上谈的自然是改制一事,相关方案早已呈到省里,只因牵扯到很多敏感问题,省里一直不好表态。尤其是股权转让和员工身份置换,当时在省里也很敏感,一些企业搞改制失败,引发不少社会问题,周书明自然也是小心翼翼,轻易不碰这个雷区,经常把杨凌峰和省政府这方面的动议给打回去。

    不过那天酒宴上,周书明倒是态度坚决,表示坚决支持改制。詹继东想。这可能跟几位首长的态度有关,首长们也不藏着掖着,态度鲜明地支持一张卡。期望通过改制,能给他松绑。让他轻装上阵,将这家军工企业打造得更好。

    何明佳是那天餐桌上唯一的女宾,当时她还穿着军装,身份是某政治部歌舞团舞蹈演员,当时好像有个独舞刚刚在部队调演中获了一等奖,那天饭桌上好几次都谈及此话题,何明佳显得很兴奋,何明佳虽然名字很一般。但人绝对是靓丽的,其实在部队文工团里哪会有丑的?

    詹继东隐隐感觉着,何明佳似乎跟其中一位首长关系不一般,尽管何明佳一直称那位首长叔叔,可女人的眼睛往往会泄密,越是那种密不告人的关系,女人藏起来就越难,这点上她们可能永远也比不了男人。但这种瞎猜很危险,也极不道德,一旦弄错。那就不只是自己心灵猥琐。詹继东也仅仅是脑子里那么一闪,就将那个浑蛋念头驱逐了出去。

    不过那天何明佳给他留下的影响还是很深刻。再次见杨贺凯时,杨凌峰已经走了。陆政东来了,詹继东也成了副书记。

    杨贺凯因为土地问题跟地方发生冲突,迟迟协调不下来,才找到周书明这里。周书明把詹继东叫去,因为纠纷地段在他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周书明让他做工作,说能让步就让点步,都是为了发展,再说威锋在当地。最大的受益者还是当地。詹继东陪杨贺凯去了现场,经过两天协商。双方达成协议,地方方面作了大的让步。被农民切断的三条施工通道重新开通,威锋也作了妥协,除提高对当地农民的占地补偿外,施工所有原材料,沙浆水泥石子等,能用当地的尽量从当地采购,这样也算给农民增了收。但詹继东心里清楚,真正的受益者还是威锋,威锋在此次调解中至少获利两千万以上,还不包括排除干扰加快工期带来的收益。

    也是在那次之后,杨贺凯给詹继东出了道难题。詹继东回到省里不久,央林芝突然打来电话说,有人给她送去一大笔钱,还有一套房。那个时候央林芝和他才在一起不久。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这张牌他是不会打出去的,詹继东没再多说什么,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毫无意义,关键要看做什么。

    车子很快到了市里,詹继东没惊动任何人,这边也想不到他会不声不响地到来。詹继东也没在市里停留,让司机直接将车开到下面的一个县。

    梁思明是威锋集团的董事长,威锋集团最早是部队企业,八十年代百万大裁军,该部官兵整体转业,先是移交到贝湖省交接办,后来又划归大型企业工委管理,再后来,企业进行了两次股份制改造,彻底转制,成为军转民后发展最快的一家企业。公司董事长杨贺凯最早在企业任军代表,后来交到地方,任总经理,两次改制后,杨贺凯成为该公司最大股东,五年前,公司打出了威锋集团的牌子。经过长达四十年的发展,公司已成为具有机械化工程及机械设备制造、运输等综合企业,年产值达十五亿元以上。在贝湖省几家大型米民营企业中不是名头最响,但实力绝不输给任何一方。

    詹继东之前跟这家企业打的交道不是太多,虽然早就听说过杨贺凯这个人,但因没有关系,也就没有机会去认识。初次认识杨贺凯,还是在周书明初到贝湖的时候,大约是周书明当书记一年之后,威锋正在筹划第一次改制,完成由国有向民营的转轨。有一天,周书明叫詹继东一块去陪客人吃饭,说是京城来了几位贵客。

    去了才知道,来的是部队几位首长,两位詹继东认识,其他都是陌生面孔。不过他们对他并不陌生,因为他父亲也是军人出身,那些首长便对他客客气气,让周书明很有面子。那天请客的自然是杨贺凯,两人第一次见面,杨贺凯中规中矩,在宋瀚林的介绍下恭恭敬敬向他敬了三大杯酒,自己也喝了三大杯。詹继东的印象里,那时的杨贺凯保持着军人气派,利落、干脆、说一不二,就连敬酒也是一股子豪爽气。那天饭桌上谈的自然是改制一事,相关方案早已呈到省里。只因牵扯到很多敏感问题,省里一直不好表态。尤其是股权转让和员工身份置换,当时在省里也很敏感。一些企业搞改制失败,引发不少社会问题。周书明自然也是小心翼翼,轻易不碰这个雷区,经常把杨凌峰和省政府这方面的动议给打回去。

    不过那天酒宴上,周书明倒是态度坚决,表示坚决支持改制。詹继东想,这可能跟几位首长的态度有关,首长们也不藏着掖着,态度鲜明地支持一张卡。期望通过改制,能给他松绑,让他轻装上阵,将这家军工企业打造得更好。

    何明佳是那天餐桌上唯一的女宾,当时她还穿着军装,身份是某政治部歌舞团舞蹈演员,当时好像有个独舞刚刚在部队调演中获了一等奖,那天饭桌上好几次都谈及此话题,何明佳显得很兴奋,何明佳虽然名字很一般。但人绝对是靓丽的,其实在部队文工团里哪会有丑的?

    詹继东隐隐感觉着,何明佳似乎跟其中一位首长关系不一般。尽管何明佳一直称那位首长叔叔,可女人的眼睛往往会泄密,越是那种密不告人的关系,女人藏起来就越难,这点上她们可能永远也比不了男人。但这种瞎猜很危险,也极不道德,一旦弄错,那就不只是自己心灵猥琐。詹继东也仅仅是脑子里那么一闪,就将那个浑蛋念头驱逐了出去。

    不过那天何明佳给他留下的影响还是很深刻。再次见杨贺凯时。杨凌峰已经走了,陆政东来了。詹继东也成了副书记。

    也是在那次之后,杨贺凯给詹继东出了道难题。詹继东回到省里不久。央林芝突然打来电话说,也是在那次之后,杨贺凯给詹继东出了道难题。詹继东回到省里不久,央林芝突然打来电话说,有人给她送去一大笔钱,还有一套房。那个时候央林芝和他才在一起不久。

    詹继东一听吓坏了,忙问送礼者是什么人,央林芝说是一男一女,女的叫何明佳,自称是书明书记的老朋友。一听何明佳,詹继东越发紧张,当天夜里就见了何明佳,何明佳居然说不出那男的叫什么,詹继东描述了几遍杨贺凯的样子,何明佳都说不是,只道那男人长得笔挺,非常帅气,个子也奇高,看上去像是保镖。肯定不是杨贺凯,杨贺凯还没詹继东高,但会是谁呢?再问送来的钱数,詹继东真是慌得不能再慌,何明佳居然一次性送给央林芝一百五十万,一共三张卡,每张卡上各五十万!

    那笔钱难坏了詹继东,按说他是绝对不能收的,必须退回去。不只是数额太大,关键是詹继东怕杨贺凯这个人。但凡根基太深的人,打交道时就一定要多留几个心眼,这是詹继东多年总结出的经验,而且越是有深厚背景的人,就越不能有金钱上的往来,你可以为他办事,办任何事都行,但绝不能拿任何回报。拿了,你这双手就永远不再是你自己的手,而成了别人搂钱的耙子!

    不拿又怎么办,退,退给谁呢?何明佳很神秘,送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甭说央林芝不知她去了哪,就连詹继东,也很难知道她的行踪。明知这钱跟杨贺凯有关,但人家压根没出面,詹继东能退给杨贺凯吗?后来再一想,这钱就越发不能退了,杨贺凯为什么让何明佳去送,何明佳为什么又要明着告诉央林芝,她是书明书记的朋友?况且,何明佳怎么知道他跟央林芝的关系,这里面不都藏着一个周书明吗?

    詹继东最终还是收了那笔钱!

    这笔钱一直压在他心里,好在那次之后,杨贺凯再也没找过他。至于何明佳,詹继东听说了一些传闻,

    对这些传闻,詹继东以前的态度是宁可信其无,绝不信其有。现在不同,现在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因为有人已经盯上了何明佳。

    晚上八点,杨贺凯来到宾馆,中规中矩跟詹继东问了好,坐下。

    “书记突然召见我,是有什么急事吧?”

    杨贺凯也不躲躲闪闪,他了解詹继东,更懂得怎样跟詹继东说话。在他心目中,詹继东是最最好打交道的人,但也是最最难打交道的人

    “是有急事。央林芝被撞成重伤,深度昏迷中。”

    詹继东更直截了当。说完,目光变暗。

    杨贺凯似是怔了一下。脸上也滑过一道冰凉,沉默半天。他道:“原来是真的啊,我还以为错听了呢。”又骂一句,“王八蛋!”拳头狠狠地砸在沙发上。

    “有人找他了解那一百五十万,还有何明佳。”詹继东紧跟着说,说完,目光定格在杨贺凯脸上。

    “什么一百五十万?”杨贺凯像是很吃惊。

    詹继东也不回避:“当年何明佳给央林芝送过一笔钱,还有一套房。”

    “省长肯定搞错了吧,这事我从没听说。一定是央林芝开玩笑,何明佳怎么会送钱给她呢,那不是害她吗?送几件好衣服倒有可能。”

    “真的搞错了?”

    “书记别信这种话,没影子的事。何明佳自己都缺钱花呢,哪有闲钱送别人,前段时间还从我这里借了几百万,说是周转。”

    “哦。”詹继东动动身子,这段哑谜让他定了心,那一百五十万自此再也不存在了,会像风一样飘得无影无踪。这就是规矩。懂得这些规矩,你才能把事业做大。杨贺凯能将威锋做到现在,他心里的规矩绝不止这一条。

    但这并不是他来的目的。他来这里绝不是洗清自己,不是!那两一百五十百万,就算将来查出来,也不能将他怎样,这点把握詹继东还是有的。况且现在央林芝昏迷不醒,想到这一层,詹继东心里很疼,但也很坚硬,有时候。人就是靠这种坚硬来渡过难关的。官场教会詹继东很多东西,其中最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该发狠时,你必须狠。狠到连自己都觉得残忍。才能把许多事摆平。

    詹继东是来找谜底的,有人找何明佳,只是想拿到他的把柄,这太简单了,不像是对方玩的游戏,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猫腻。

    “他们也找过我。”杨贺凯突然说。

    “什么?”詹继东被杨贺凯这句话惊住,对方找杨贺凯,这事让人不可思议。难道他们以为杨贺凯会倒戈?

    “贝湖不是有一家招商引资的企业吗?那让个别人坐立不安,书记您偏巧又知道一些东西。”

    詹继东再次吃惊,他怎么没把二者联系起来?

    杨贺凯起身,在屋子里走了几步,转身面对住詹继东:“书记还是放心吧,我这边啥事也没,现在没,将来也不会有。倒是那家企业,希望书记还是多留个心,既然有人怕,就证明里面名堂一定很多,可惜贺凯力量有限,不能帮书记查出内幕来。不过需要贺凯做什么,书记只管指示,贺凯定会全力以赴。威锋发展到现在,我最感谢的还是书记您和书明书记,没有你们威锋走不到今天。我杨贺凯绝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更不会背信弃义。”

    詹继东失神地盯住杨贺凯,盯了好久,突然大笑着说:“贺凯,我这趟没白来,谢谢你!”

    “书记太客气了,应该是贺凯谢谢您,放心吧,贺凯还有威锋,只会给您脸上贴金,绝不会成为您的负担。”说着,将一张卡递过来,“这次贺凯不能招待省长,请书记谅解,下次吧,下次贺凯给书记您摆开心宴。”

    “好,等着你的开心宴。”詹继东说着,坚决地将卡推向杨贺凯。

    杨贺凯道:“书记又多心了,这张卡跟我一样,不会乱讲话的。拿出来的东西,再让贺凯收回去,贺凯以后就别想再做事了。”

    见詹继东迟疑,又沉下声音道,“没别的意思,林芝的事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我不能向她表示什么,这点心意,怎么说她也是为了我……”杨贺凯哽着嗓子,说不下去了,眼里流出真实的泪。

    再推,詹继东就有些于心不忍。很多时候礼就是这么收的,其实收礼有时候也是加深感情的一种方式,比如现在,这张意外中的卡,就一下拉近了他跟杨贺凯的感情。

    回到省里,詹继东心里有了一个清楚的答案,有人找何明佳,目的并不只是对付他,更关键的,是在调查杨贺凯的威锋集团。而调查威锋集团的目的。就是想为兜住那家招来的企业,就是想利用威锋集团封住他的嘴!

    对方怕了,怕他拿那家其偶也做文章。更怕他借此翻出别的事。

    詹继东脸上露出笑。既然对方如此害怕,那就证明。那家企业隐瞒掉的事实,也绝不仅仅是他掌握的那些……

    “书记别信这种话,没影子的事。何明佳自己都缺钱花呢,哪有闲钱送别人,前段时间还从我这里借了几百万,说是周转。”

    “哦。”詹继东动动身子,这段哑谜让他定了心,那一百五十万自此再也不存在了。会像风一样飘得无影无踪。这就是规矩,懂得这些规矩,你才能把事业做大。杨贺凯能将威锋做到现在,他心里的规矩绝不止这一条。

    但这并不是他来的目的,他来这里绝不是洗清自己,不是!那两一百五十百万,就算将来查出来,也不能将他怎样,这点把握詹继东还是有的。况且现在央林芝昏迷不醒,想到这一层。詹继东心里很疼,但也很坚硬,有时候。人就是靠这种坚硬来渡过难关的。官场教会詹继东很多东西,其中最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该发狠时,你必须狠。狠到连自己都觉得残忍,才能把许多事摆平。

    詹继东是来找谜底的,有人找何明佳,只是想拿到他的把柄,这太简单了,不像是对方玩的游戏。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猫腻。

    “他们也找过我。”杨贺凯突然说。

    “什么?”詹继东被杨贺凯这句话惊住,对方找杨贺凯。这事让人不可思议。难道他们以为杨贺凯会倒戈?

    “贝湖不是有一家招商引资的企业吗?那让个别人坐立不安,书记您偏巧又知道一些东西。”

    詹继东再次吃惊。他怎么没把二者联系起来?

    杨贺凯起身,在屋子里走了几步,转身面对住詹继东:“书记还是放心吧,我这边啥事也没,现在没,将来也不会有。倒是那家企业,希望书记还是多留个心,既然有人怕,就证明里面名堂一定很多,可惜贺凯力量有限,不能帮书记查出内幕来。不过需要贺凯做什么,书记只管指示,贺凯定会全力以赴。威锋发展到现在,我最感谢的还是书记您和书明书记,没有你们威锋走不到今天。我杨贺凯绝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更不会背信弃义。”

    詹继东失神地盯住杨贺凯,盯了好久,突然大笑着说:“贺凯,我这趟没白来,谢谢你!”

    “书记太客气了,应该是贺凯谢谢您,放心吧,贺凯还有威锋,只会给您脸上贴金,绝不会成为您的负担。”说着,将一张卡递过来,“这次贺凯不能招待省长,请书记谅解,下次吧,下次贺凯给书记您摆开心宴。”

    “好,等着你的开心宴。”詹继东说着,坚决地将卡推向杨贺凯。

    杨贺凯道:“书记又多心了,这张卡跟我一样,不会乱讲话的。拿出来的东西,再让贺凯收回去,贺凯以后就别想再做事了。”

    见詹继东迟疑,又沉下声音道,“没别的意思,林芝的事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我不能向她表示什么,这点心意,怎么说她也是为了我……”杨贺凯哽着嗓子,说不下去了,眼里流出真实的泪。

    再推,詹继东就有些于心不忍。很多时候礼就是这么收的,其实收礼有时候也是加深感情的一种方式,比如现在,这张意外中的卡,就一下拉近了他跟杨贺凯的感情。

    回到省里,詹继东心里有了一个清楚的答案,有人找何明佳,目的并不只是对付他,更关键的,是在调查杨贺凯的威锋集团。而调查威锋集团的目的,就是想为兜住那家招来的企业,就是想利用威锋集团封住他的嘴!

    对方怕了,怕他拿那家其偶也做文章,更怕他借此翻出别的事。

    詹继东脸上露出笑。既然对方如此害怕,那就证明,那家企业隐瞒掉的事实,也绝不仅仅是他掌握的那些……(未完待续)

第两百章 暗流 (二)

    蒋思青在这方面无疑是有相当的条件的,首先是不管是在京城还是贝湖,她都有足够的比较准确的消息来源,这让她可以通过这些消息揣摩贝湖省里的这些领导的心态或者会采取的动作,从而制定合适的策略。

    不管是央林芝还是姜敏赫被纪委调查,实际上是她在暗中给做的手脚,不出她意料,眼下她是成功的达到了她的预期,但后续会如何发展,她心里却是没有底,毕竟这对陆政东而言,也仅仅是一些枝节的东西,动不了陆政东的根本,光靠这个就想已经在中*央形成深刻印象的陆政东绊倒那显然是太幼稚的想法。

    当然她也并不仅仅就此一招,她也没想就这么放弃,虽然陆政东走上省委书*记的位置就只差临门一脚了,但他依然不打算就此放弃,她还有更大的杀招在等着陆政东。

    而由于她仅仅是省政府的一名科长,太别人瞩目的也是她的容貌,至于政治上的,2他杜撰的那点背景,其他的也没有人太感兴趣,也不用担心事情暴露……

    确实陆政东在姜敏赫事情出来之前也没太关注这些,他的关注点再余江游身上,他在观察余江游,揣度着余江游,余江游到任后参加的第一次常委会,周书明和陆政东跟余江游都很客气,尤其余江游,知道大家都在盯着他,因此分寸拿捏得十分到位,尤其脸上表情,该温和时温和,该浅笑时浅笑,该淡定时立马就能淡定,几乎让人挑不出一点刺。

    余江游的工作经历很丰富,先是在西部一些条件艰苦的边远锻炼。然后又到了高原挂职锻炼,其经历在现任省部级领导中是独一无二的,虽然年轻。但基层工作经验异常丰富。号称国内官场最关键的三个职位他都干过了,县委书记。团委,省委组织部长。有人说在国内没有当过县委书记,你就永远缺乏基层工作经验,没进过团委,你就很难知道青年工作该怎么做,青年是未来,能跟未来融成一片,政治前景才会明亮。至于省委组织部长。自然不用多说,在这位子上你才知道怎么用人,怎么管人。

    余江游在各个位子上时间都不长,基本的也只有两年,这就让他比别人多出一半的经历来。干完组织部长,余江游又被调回中央,在某重要部委担任第一副主任,半年后又突然调任贝湖省委副书记,常务副省长,就这样一个人又岂是甘于平凡的人?

    而余江游越是表现得低调。陆政东就越是觉得余江游有想法。

    余江游有想法,陆政东觉得正常也能理解,如果余江游是随大流。没有自己的独立的观点,那就是到了省长这一步恐怕也再难有寸进,陆政东甚至很理解,毕竟到了这样的位置,谁都会有自己的一些思想,在这样的位置就是如何求大同存小异,也就是为了一个大目标而采取不同的努力方式,能做到这一点,对他而言或者对余江游而言。都是大有裨益的……

    陆政东原本没有对詹继东做太多的关注,但姜敏赫的事情让他不得不也把视线放到詹继东身上。也把视线放在刮起的这股风上。

    每一次人事调整都会有一些风波出来,这显然是不正常的。但是却渐渐成为一种常态,只是这种风波的大小,以及影响面的宽窄而已。

    这一次有些东西有些扑朔迷离,是有人想火中取栗还是有人想趁乱而为?陆政东觉得这一次连他都有些看不清了,所以陆政东对这件事就越发的留心了……

    而对詹继东而言,此时的他就犹如是被丢进油锅里一般,

    晚上九点,市委书记普银河如约而来,一看脸色,就知道情况很糟。

    詹继东之所以把姜敏赫放在这里,也是因为普银河是他提拔起来的,普银河能够照看着点姜敏赫。

    双规姜敏赫后的第一时间,普银河跟詹继东通过电话,当时没多说,只道之前他提醒过姜敏赫,可姜敏赫没当回事。

    詹继东之所以把姜敏赫放在普银河那里,也是因为普银河是他提拔上来的,跟得他比较紧,让普银河照应着姜敏赫。

    詹继东也没责备普银河,姜敏赫被双规之后,这些天他已听到不少有关姜敏赫的事。何况市里的不少干部都清楚普银河和姜敏赫有渊源,有些话自然是不会在普银河那里说的。

    “坐下慢慢说,不急。”

    詹继东给普银河倒了杯水,稳了稳心神,什么时候他都见不得慌张的人,可总有人在他面前慌张。

    “情况糟透了,在他家和办公室搜到的现金,还有名烟名酒,十几幅名字画,两件古董,这些还没折算金额。”

    普银河紧蹙着眉头说道。

    “办公室也有?真有此事?”

    詹继东瞠目结舌。

    “不会有错,是纪委内部的人跟我说的,他们也很吃惊,搞不清他把钱放家里和办公室做什么。其实他们只是例行公事搜一下,没想……”

    普银河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詹继东拳头暗暗握紧,终于没忍住,在自己膝盖上狠狠捶了一下。天下哪有这样的人,将钱放在办公室等人来搜。这种事,要是找不到证据,还有迂回的可能。你在把证据直接送到人家手里,人家就是想帮着开脱也不敢张口了。

    “他在那边还有两套房产,都是以他老婆名义办的,这人做事咋就这么不小心呢。哪怕你办在小姨子户头下,也比老婆强啊。这下好,一点办法都没了。”

    普银河叹道。

    “他这叫贪吗?”

    詹继东脸都成绛紫色了,真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了。

    “他这是明目张胆地抢夺,目空一切到了极致。这样的人,难道还不该双规吗?”

    普银河吓得噤了声。姜敏赫出事,作为市委书记的他也很被动。不帮着打听消息吧,詹继东这里似乎说不过去;帮吧,他目前的身份又很特殊。毕竟他现在是市委书记,反贪也是他的中心工作。

    静了一会。见詹继东的脸色逐渐好转了那么一点点,普银河又才继续道:

    “来势凶猛啊,书记,他们把怡和公司也倒腾出来了,下午控制了齐柏洲。”

    “齐柏洲?”

    普天成脑子几乎要缺氧了,他最最担心的就是这,没想对方这么快就把齐柏洲也控制了。看来,有人真是不想放过他。齐柏洲是跟罗志林连在一起的,罗志林又绑架着他。冲齐柏洲采取动作,事实上已经在逼近他了。

    他深深叹口气,很久,詹继东才从惶然中逃出来,现在真不是惶然的时候,也不是怪罪普银河的时候,他必须想办法,必须遏制事态朝更加不利的方向发展。他冲普银河说:“你先回去,最近少跑动。有事打电话就行,越是这种时候你那边越是不能乱,你这个市委书记还有很多要做的事。另外……”

    詹继东犹豫一会儿。最终还是说道:

    “姜敏赫算是给大家敲响了警钟,我不希望类似的事再发生在你们任何一个人身上,自己的屁股自己擦干净。”

    普银河白着脸道:“我会牢记书记教诲的,请书记放心,我不会成为第二个姜敏赫。”

    “那就好!”

    ——————————————

    姜敏赫论职务,比不上刚翻页的副省长徐良,但姜敏赫案却在贝湖引起极大反响,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姜敏赫到任即贪。不但如此,继姜敏赫到地方之后。很快就把妻儿老小亲戚老表都弄到了该市,姜敏赫的妻子原是一名中学教师。姜敏赫担任副市长后,他妻子调到了市教委,只懂点财务管理皮毛的她居然被马上被任命为教委财务科长,后来又兼任项目办主任。这些年国家对教育投资大,教育建设项目一年多过一年,姜敏赫的妻子也就成了香饽饽,整天被建筑商还有中学校长围着。夫妻俩在贪*腐这一块,算是比翼双飞。他大舅子原是老婆老家税务局的一名普通干部,也调到市里最繁华的税务地段任职。

    有了这样一个姐夫,他想清白怕都很难。

    于是姜敏赫家属亲戚陆续被控制,这又是典型的家族式的腐*败,就这两点,也就足够吸引人的眼球了,

    所以案件尚在调查,已有媒体在使劲吹风报道了,但詹继东清楚让新闻媒体提前参与进来,显然是有人有意而为之,詹继东明知对方在借力,却又不能说什么。

    省委连着召开了两次通报会,一次由纪委书记洪志路主持,一次由组织部长兰超华主持,除通报此案外,对全省下一步反腐败工作又作了新的部署。周书明在两次会上都作了重要讲话,态度很坚决,要求对姜敏赫案彻查到底,绝不姑息,无论牵扯到什么人,什么背景,都要顶住压力,绝不动摇。周书明同时告诫与会各位,要保持高度的政治警惕性,杜绝一切形式的说情,不但要管好自己的人,还要管好自己的嘴。谁要是违犯原则说情,干扰正常调查,或者给省委施加压力,制造困难,省委这次将坚决不客气。

    这是周书明担任省委*书记这些年,态度最为强硬的一次。周书明讲话的时候,普詹继东的脊背是烫的,感觉所有眼睛都盯在他后背上。

    周书明讲完,陆政东也讲了话,除坚决支持周书明书记意见,跟省委保持高度一致外,又补充两点,一是借此起案件,在全省干部队伍尤其县处级以上领导干部队伍中开展廉政教育,一手抓铲除腐败,一手抓廉政建设,让清新之风在贝湖大地吹起来。另一点,应该连续出重拳,最好是组合拳,查出一批大案要案来,将反腐斗争推向新高*潮。陆政东同时强调,对重点行业进行重点整治,尤其一些老百姓意见比较大,矛盾积攒比较多的行业和巨头单位,要列为反腐防腐重点,要通过这些手段把这样的干部清除出去。保证贝湖良好的发展势头不被破坏。陆政东这番话说得似乎有点意味,詹继东似是听到了一种弦外之音。

    有了这样一个姐夫,他想清白怕都很难。

    于是姜敏赫家属亲戚陆续被控制。这又是典型的家族式的腐*败,就这两点。也就足够吸引人的眼球了,

    所以案件尚在调查,已有媒体在使劲吹风报道了,但詹继东清楚让新闻媒体提前参与进来,显然是有人有意而为之,詹继东明知对方在借力,却又不能说什么。

    省委连着召开了两次通报会,一次由纪委书记洪志路主持。一次由组织部长兰超华主持,除通报此案外,对全省下一步反腐败工作又作了新的部署。周书明在两次会上都作了重要讲话,态度很坚决,要求对姜敏赫案彻查到底,绝不姑息,无论牵扯到什么人,什么背景,都要顶住压力,绝不动摇。周书明同时告诫与会各位。要保持高度的政治警惕性,杜绝一切形式的说情,不但要管好自己的人。还要管好自己的嘴。谁要是违犯原则说情,干扰正常调查,或者给省委施加压力,制造困难,省委这次将坚决不客气。

    这是周书明担任省委*书记这些年,态度最为强硬的一次。周书明讲话的时候,普詹继东的脊背是烫的,感觉所有眼睛都盯在他后背上。

    周书明讲完,陆政东也讲了话。除坚决支持周书明书记意见,跟省委保持高度一致外。又补充两点,一是借此起案件。在全省干部队伍尤其县处级以上领导干部队伍中开展廉政教育,一手抓铲除腐败,一手抓廉政建设,让清新之风在贝湖大地吹起来。另一点,应该连续出重拳,最好是组合拳,查出一批大案要案来,将反腐斗争推向新高*潮。陆政东同时强调,对重点行业进行重点整治,尤其一些老百姓意见比较大,矛盾积攒比较多的行业和巨头单位,要列为反腐防腐重点,要通过这些手段把这样的干部清除出去,保证贝湖良好的发展势头不被破坏。陆政东这番话说得似乎有点意味,詹继东似是听到了一种弦外之音。

    有了这样一个姐夫,他想清白怕都很难。

    于是姜敏赫家属亲戚陆续被控制,这又是典型的家族式的腐*败,就这两点,也就足够吸引人的眼球了,

    所以案件尚在调查,已有媒体在使劲吹风报道了,但詹继东清楚让新闻媒体提前参与进来,显然是有人有意而为之,詹继东明知对方在借力,却又不能说什么。

    省委连着召开了两次通报会,一次由纪委书记洪志路主持,一次由组织部长兰超华主持,除通报此案外,对全省下一步反腐败工作又作了新的部署。周书明在两次会上都作了重要讲话,态度很坚决,要求对姜敏赫案彻查到底,绝不姑息,无论牵扯到什么人,什么背景,都要顶住压力,绝不动摇。周书明同时告诫与会各位,要保持高度的政治警惕性,杜绝一切形式的说情,不但要管好自己的人,还要管好自己的嘴。谁要是违犯原则说情,干扰正常调查,或者给省委施加压力,制造困难,省委这次将坚决不客气。

    这是周书明担任省委*书记这些年,态度最为强硬的一次。周书明讲话的时候,普詹继东的脊背是烫的,感觉所有眼睛都盯在他后背上。

    周书明讲完,陆政东也讲了话,除坚决支持周书明书记意见,跟省委保持高度一致外,又补充两点,一是借此起案件,在全省干部队伍尤其县处级以上领导干部队伍中开展廉政教育,一手抓铲除腐败,一手抓廉政建设,让清新之风在贝湖大地吹起来。另一点,应该连续出重拳,最好是组合拳,查出一批大案要案来,将反腐斗争推向新高*潮。陆政东同时强调,对重点行业进行重点整治,尤其一些老百姓意见比较大,矛盾积攒比较多的行业和巨头单位,要列为反腐防腐重点,要通过这些手段把这样的干部清除出去,保证贝湖良好的发展势头不被破坏。陆政东这番话说得似乎有点意味,詹继东似是听到了一种弦外之音。

    周书明讲完,陆政东也讲了话,除坚决支持周书明书记意见,跟省委保持高度一致外,又补充两点,一是借此起案件,在全省干部队伍尤其县处级以上领导干部队伍中开展廉政教育,一手抓铲除腐败,一手抓廉政建设,让清新之风在贝湖大地吹起来。另一点,应该连续出重拳,最好是组合拳,查出一批大案要案来,将反腐斗争推向新高*潮。陆政东同时强调,对重点行业进行重点整治,尤其一些老百姓意见比较大,矛盾积攒比较多的行业和巨头单位,要列为反腐防腐重点,要通过这些手段把这样的干部清除出去,保证贝湖良好的发展势头不被破坏。陆政东这番话说得似乎有点意味,詹继东似是听到了一种弦外之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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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政道风流介绍:
被人陷害,却报仇无门,被人栽赃,却无法申冤。前世所招的白眼,他要千百倍奉还!权色无边无尽头,登顶方觉江山美!且看一位红外孙重生之后的官场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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