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走一步看三步
到了周毓宁住的地方,陆政东看着周毓宁美眸妩媚的流光,脸颊红染似玉,嘴唇娇艳若滴,被陆政东身子贴着身子,一时间有些喘不气来,娇嗔地瞟了他一眼,手撑在他的胸口,想要将他推开些,美眸流波,悄声道:“你啊,就是喜欢胡闹!”
陆政东哑然失笑,转身伏了上去,分开她的秀,盯着那张羞赧的俏脸,一脸坏笑地道:
“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最好看。”
陆政东见周毓宁羞涩欲躲,凑脸过去噙住她娇艳的红唇,香舌暗渡纠缠,丰挺剧烈起伏,卧室空调虽已打开许久,可娇躯已是火热。
两人没有来得及脱掉衣服,但陆政东的手是迫不及待的伸进周毓宁的衣服里,贴着那既有些凉爽又有些暖滑的肌肤往上摸,将胸罩推上去,将那对弹软坚挺解脱出来,抓在手里揉搓,缓解心里的那份渴望。
不一会儿,周毓宁清澈眼眸里就燃起灼人心扉的情火,迷人的气息、微微的呻吟,在陆政东的耳畔喘动,那丰腴傲人的身躯在陆政东的身下微微扭动。陆政东也是情动不己,下面像是要涨得崩裂一般。
周毓宁自然也是感受到了陆政东的强烈反应,心里一灼,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心间弥烫,别人讲小别胜新婚,这样的久别就像文火煨出的浓汤,既浓烈可口又回味无穷,这样多时不见熬出来的滋味真是极美……周毓宁很快进入了状态,如痴如醉,动情地呻吟着,清丽绝俗的俏脸上,带着恍惚的媚态,茫然间,那双雪白诱人的美腿已经抬了起来,缠在陆政东的腰间,颤声道:
“陆政东。好了,好了……”
陆政东一笑,却只是轻轻摩擦着,体会着泛滥成灾的异样感觉。含笑望着周毓宁,悄声道:
“什么好了?”
周毓宁媚媚地叫了几声,睁开迷离的美眸,含情脉脉地望着陆政东,羞于开口,十根芊芊玉指,却在他背上慌乱地抓挠着,半晌,才绞紧双腿,低低道:“政东。你这是要报复人家,别逗我……快给人家!”
陆政东被她这样的神态也刺激得受不了,也不再“调戏”她,两人手忙脚乱的将衣裳脱去,周毓宁丰腴仿佛凝脂一般雪白的娇躯呈现在陆政东的眼前。挺翘仿佛雪白浑圆的玉碗扣在胸前,修长结实的双腿,没有一丝赘肉的柔软纤腰……
两人迫不及待,也不想其他前戏,站在床前的陆政东往里一抵就挤得周毓宁身颤心乱,仿若身置云端,抑不住的呻吟也是从檀口流泄。陆政东也顿时觉得是销魂蚀骨……
周毓宁得偿所愿,自是美不胜收,轻柔地转动着腰臀,配合着他的动作,秀眉时而舒展,时而微蹙。而喉间的娇啼声,也时徐时疾,在陆政东的指挥下,哼唱着婉转动人的天籁之音。
几度风雨,两人均是气喘吁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毓宁才从那剧烈的痉挛中重新活了过来,这时才发现床单上已经是湿了一好大一片。
周毓宁也未想到会湿成这样,但见陆政东不怀好意的看来,羞得满脸通红,将陆政东的贼眼遮住,拉被子遮住那团湿痕……
陆政东看着她迷人的背部线条跟丰满隆起如丘的臀,又禁不住从身后将她轻轻搂住,又是一阵轻怜密爱,雪白的双臂连带着胸前那对粉丘露出令人血脉贲张的凸起,新剥鸡头肉,鲜嫩笋尖头,宛然在目。
陆政东仍然在回味欲罢难休的勾魂荡魄。
周毓宁很看得开,和他的这段交往她显得十分自然而无羁,本来就没有婚姻打算的她觉得和他保持这样一种关系就很好,合则聚,不合则分,来去自由,充分享受独立的快乐,无需承担什么。
这种心态也影响到了陆政东,原本总有些歉疚的心理也在周毓宁自然大方的宽慰下渐渐释去,反倒让陆政东更迷恋周毓宁,而周毓宁也是陆政东可以毫无遮掩向她倾诉官场种种的唯一一人,这一点连梁梅都不行,梁梅毕竟也是体制中人,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了,对梁梅反而是一种负担……
“你想在后年冲一冲?”
周毓宁转过身搂住陆政东,她也知道陆政东提前来上海肯定也是有私密的事情要和她说说,而要方便也只有这个时候,等到会议开始,陆政东便很难有时间,便低声问道。
两人这么些年了,很是默契,陆政东自然知道周毓宁所讲的冲一冲是什么,摇摇头道:
“我没有那么贪心,我年纪在那里摆着,后年往上冲还是太早了一点,我想后年再过两三年往上冲应该差不多,不过想来有些人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曾家的那位明书记要是能进政治局,政治局对很多人来说已经是显赫之极,但也只是曾家追求的最低目标。按照年纪,那位明书记有机会在五年之后新一届再进一步,干一届常委,十年时间足够为曾怀德提供很多助力。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曾家会在一些人事上做出一些重大妥协,想来经济系是他们的首要目标。”
周毓宁虽然人在浦江,对于高层的动向依然很是敏感,周毓宁听着陆政东在那里计算着年纪,也知道陆政东所讲的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各大派系都在谋划着未来十年的人事布局,曾家和云家都会在后年推出自己的人选角逐,而后年最高层只是小变动,那么空出来的其他层次的位置也有限,陆政东一方肯定是想力推孙伟阳上位,对方想阻击孙伟阳,陆政东一方同样想阻击明书记,即便是两人都可能进入政*治局,也要争夺谁排名更为靠前,因为只有排名更为靠前,再进一步干五年才更有可能。
陆政东最为担心的是曾家找到一个非常强有力的盟友,无论他本人,还是京城的云系,都会受到更大的压力,陆政东一方一样也要做出妥协和让步,让曾家和准备结盟的两派之间不但结盟不成,而且矛盾升级,逐渐激化,才最符合陆政东这边的利益。
对于经济系周毓宁自然也了解,经济系由于领头雁退下去,没有一个有力的领军人物,加上之前其领头雁其性格比较强势,行事的手段比较强硬,得罪了一些人,和一些高层变得有些紧张,尤其在临退两年间,他推行的一些政策,隐隐伤害到了一些派系的政治经济利益,引起了一些干部的强烈反弹,因此,后年换届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只是,曾系与经济系系之间的关系,在几大派系之中,还是比较稳定的,双方实际上都是脱胎于一个大系统,由于重点都在经济领域,不可避免的就存在竞争,但一旦遇到外面的压力,为捍卫自身的利益,又会抱团合作,双方是既有争斗又有合作,此时互动也相对频繁,虽然没有结成盟友,但在彼此有需要的时候,还是能够提供一些必要的支持,如果在这个时候,贸然选择支持经济系,对于云系而言,是要冒着一定政治风险的。
当然,风险越大,回报越是丰厚,在换届前后,各派系都会加紧运作,争取在新一轮的人事布局当中,占据主动,经济系的根基是在京城,元气大伤,影响力也削弱许多,在这种情况下,贝湖省委书记的位置显然就是一个很好的东西,陆政东递过的橄榄枝,还是要慎重考虑的。
陆政东这一招是典型的两桃杀三士不说,还利用这样的利益妥协点对曾家加以牵制,这就是陆政东为什么没有在后年谋求动一动却大放烟幕弹的原因。
陆政东这一手就显得极为高明,不是硬碰硬而是演化成一石二鸟之计,既解了自身的燃眉之急,又迫使曾家做出重大调整,一旦成功,对于陆政东后续的发展是极为有利。
利用曾家准备结交的盟友,来解决曾家带来的威胁,是陆政东可以利用的一步棋;而被利用者也有同样需求,借助派系外部的力量,化解来自其他派系的挑战。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高明的政治人物往往是走一步看三步,于是道:
“你不想趟后年那趟浑水,但别人未必会放你过去。”
陆政东点点头:
“身在其中,想要置身事外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在贝湖,也有人不想让我舒舒服服的,所以我宁愿给周书明一些压力,也要确保老领导上去,只是周书明的思想和能力其实已经不太适合现在发展的形势,但显然不乐于就这么退出政治舞台的中心,周书明有这样的心思,事情就要复杂一些。有些事情大家都不笨,心里都明白,关键是看怎么做。”
周毓宁不由暗道,到了陆政东这样的地步,虽然很多事情要讲阳谋,讲光明正大,可是在这里面也是虚虚实实,把自己的底牌隐藏在浓浓的迷雾之后,什么叫政治智慧,这就叫政治智慧……
第一百一十一章 省长也得睡地上
周毓宁想通了这些关节之后,也就明白陆政东和她说这个的用意,现在各区域都在大谈特谈区域合作,实际上也就是弄个噱头,真正实现合作的少之又少,陆政东是希望她能够在三省在两山三片的合作上提供一些必要的的支持,以这作为基础从而推动中部真正在区域合作上取得进展。
周毓宁想了想道:
“这件事有个人比我更合适。”
陆政东哦了一声道:
“谁?”
“就是我要介绍你认识的那位。”
陆政东原本没把周毓宁要介绍谁给他认识太放在心上,现在听周毓宁又一次提起,也不禁道:
“能够入你眼的人肯定都是很优秀的。”
周毓宁莞尔一笑:
“确实很不错,也都很谈得来,我们两人是一见如故,算是闺蜜了吧。”
陆政东一听更是好奇:
“这是何方神圣啊,居然让你如此看重?”
周毓宁却是依然不讲是谁:
“反正你很快就知道了。”
陆政东知道再怎么套也套不出话来,也就作罢,两人谈完正事也就安安心心的温存着……
国际投资洽谈会是由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商务部、科技部、科学院、工程院、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会和浦江市人民政府共同主办、机械工业联合会协办国际装备制造业顶级盛会,是国内最具影响力的投资洽谈会,是寻求合作的一个良好平台。
陆政东亲临自然也是寻求合作者和招商引资。
几天时间下来,陆政东是忙得脚不沾地,总算也不虚此行,达成多项合作意向,送走德国门德松公司的副总裁,陆政东走到门外透口气,却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对方也看到了他,微微一颔首。
“梁书记,你怎么也来参加洽谈会了?”
陆政东走了两步,微笑着问道。
“洽谈会今年增设了青年创业投资这个版块。我也就过来了。”
陆政东呵呵一笑:
“梁书记,贝湖可是你的第二故乡,这方面可得多支持支持。”
梁梅也是微微一笑:
“政东省长客气了,贝湖现在发展势头很不错,也为青年创业提供了更多的机会和平台,有时间一定要和政东省长取取经。”
陆政东看了一眼钟秘书,问了一下安排,两人约好了见面时间。
两个人寒暄着,两人都是道行深厚之人,自然不会露出什么异色。
陆政东事情忙完之后就去了梁梅住的地方。两人的秘书都知道两人的领导在一起共事过,恐怕不会只谈青年创业的事情,可能还要谈一些其他比较敏感一点的事情,倒好茶之后就自觉的出去了。
梁梅上身还穿着女式小西装,下面是套裙。显得中规中矩,但也无法掩饰她前凸后翘的丰盈身材,走动间,她纤腰自然扭动,及膝的裙子包裹的滚圆饱满的臂部随之摇摆,洋溢着成熟的女人味。
梁梅见陆政东看着她不由嗔道:
“看什么看,不认识了?”
陆政东亲抚了一下梁梅光滑柔腻的脸颊。闻着她的吐气如兰,凑过去,在她莹润的嘴唇轻轻的亲了一口。
感受到陆政东下体的蠢蠢欲动,梁梅看了看门,就转过来,小嘴微张。两人的嘴唇黏在一起。
陆政东靠着墙壁,将梁梅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抚摸。
陆政东的双手很快顺着梁梅柔软的腰身滑进她的衣服里,在她光滑如丝缎、绵柔紧致的胸前捏了两把,很快就顺着那叫人心魂颠荡的曲线,向下而去。叫梁梅情不自禁的发出婉转呻吟。
梁梅虽然平时是个保守的人,一会还约了其他人,但这样相见的机会也不多,在心爱的情人跟前,又总是想情不自禁的将自己彻底打开。
这样的机会实际是最好的机会,不会有人会想到这个,不过她也知道也不能耽搁得太久,克制着心头的羞涩,将裙子拉丝解开,好方便陆政东将她的裙子提起来,小声说道:“快一点,别把衣服弄乱了。”
陆政东将梁梅的裙子提起。让她扶椅而立,这样不会把衣裙弄得太皱。
梁梅的臀部非常的丰满而且挺翘,裙子裹得不上不下,层层叠叠,愈发叫她臀部曲线入眼是那样的柔美迷人,又是那样的白,雪一样的白,耀人眼睛。
陆政东按了按周裕的腰。
虽然姿势羞人,虽然这个姿势深入会叫人吃不消,但梁梅还是温柔的将腰垮下去,使得臀部逾发的耸翘起来……
“你在咬我。”
陆政东俯过身子,在梁梅的耳边说道。
梁梅心头极美,虽然也知道很安全,可毕竟还是有些紧张,抽搐得厉害,抽得心尖儿都要溢出来,但听得陆政东说出来是又羞又恼。
心里羞极,伸手轻锤了他一下,示意他只管埋头苦干。不要再说那些羞人的话……
京城一别又是许久了,梁梅情*欲汹涌,来得很快,很快就飞上了天,陆政东也是被梁梅给刺激得美极了,罕见的没坚持多久也就冲上了云霄……
两个人刚刚收拾好没一会,门外就传来敲门声,陆政东看梁梅有些意外,显然是有不速之客,忙互相看了一眼,看看没有什么地方不妥当,梁梅才起身去开门。
“书记,宁姐来看您来了。”
梁梅的秘书说道。
“我说今天忙完去看你呢,没想到你却是过来了。”
“我也是出席一个座谈会,完事之后就过来看看,有客人?”
陆政东听得说话声很熟,不由豁然抬头,原来是周毓宁!
周毓宁一下也看到了陆政东,不由微微一笑:
“本来我还想做东让你们两位老熟人坐坐,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
陆政东一下就明白周毓宁所讲的老熟人就是梁梅了,难怪周毓宁会那么看重,只是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陆政东不由就问道:
“你们怎么认识的?”
陆政东也算是明白周毓宁想要介绍梁梅和他更深入接触的良苦用心了。梁梅和他不属于一个系统,周毓宁也是希望通过梁梅和梁梅的系统之间搭上一座桥梁,这对于他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而周毓宁所讲的想要推进两山三片的区域合作梁梅可以比她起到更为重要的作用,周毓宁的想法是通过脱贫帮扶来推动两山三片地区的区域合作。这也不失一个办法,不过不是最好的办法,这路径太窄,不利于今后三省整体的合作……
想到这里陆政东不禁苦笑,想来梁梅和周毓宁都是嘴非常紧的人,就算是周毓宁和梁梅两人关系已经非常不错了,可是这样的事情两个人都是守口如瓶,没有透露半点,结果就导致了这样的局面……
梁梅微微一笑道:
“周教授现在是我们青年创业项目的顾问之一,就这么认识的。”
梁梅解释着。虽然表面很是得体,不过陆政东看到梁梅的左手拳头却是紧紧捏着,显然内心其实还是非常紧张,生怕周毓宁看出什么端倪出来。
陆政东也一样,他没想到三个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因为即便有些东西即便是隐藏得再好,可是两个女人和他都是非常亲密的关系,女人的直觉是很厉害的,说不定会感觉到什么。
陆政东猜得没错,周毓宁上午刚刚和梁梅见过面,上午的梁梅虽然挽着发髻,穿着深色的套装。故作老气,但依然无法掩饰其姣好的面容、丰满圆润的身姿,细腰宽臀,都透着诱人、珠圆玉润的成熟美丽,但那样的美丽和此时不一样,梁梅的脸蛋皮光肉滑。仿佛新剥的葱段,微染红晕,有种炫目的美丽,看上去真是十分受滋润的样子。
周毓宁也是过来人了,知道这是男人滋润的结果。而那个男人是谁呢,显然就是眼前之人……
想到这里心里也不禁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还这样热心的想搭这座桥,结果两人是这样的关系,那还用她搭桥?……
不过周毓宁肯定也是不会在面上显露出来。
梁梅也同样也是如此,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对于陆政东而言,如果又可能,他自然不愿意同时面对两人,可既然赶上了那也就赶上了那也没办法,只是他心里不清楚,周毓宁和梁梅彼此都怀疑对方和自己有亲密的关系,今后是不是还能保持闺蜜的关系?
这样坐着对陆政东也是一种煎熬,于是借口晚上还有还要参加答谢酒会脚底抹油溜了……
晚上出席酒会的企业家不少,除了参加投资洽谈会的企业家,贝湖省方面也邀请了不少浦江以及国内的一些企业家,之前贝湖在浦江投入了很大的精力进行招商引资却成效不大,也是想借着这样的机会能够有所斩获……
有钱的都是大爷,对于贝湖而言更是如此,陆政东也是游走在中间不时的交谈碰杯也喝了不少酒,酒会持续到十一点之后才结束。
陆政东想到明天就要回贝湖了,想来想去,既然周毓宁和梁梅都知道彼此的那点事情,有些事情还是要和周毓宁梁梅谈一谈,梁梅那里这个时间不方便,那就先和周毓宁谈谈。
只是周毓宁的电话却是关机,周毓宁虽然不至于因为这事就怎么的,但想来心里也是有点不舒服,陆政东想了想,还是决定找个借口去周毓宁那里一趟……
周毓宁的别墅是电子门,密码陆政东前几天看到了周毓宁输入的是她的生日,也就试了试,能打开省得周毓宁起来按门禁,输完密码还真的就一下就打开了。
陆政东直接就进去了,推开周毓宁卧室的门就听得一声惊叫:
“谁?”
听着不是周毓宁的声音,陆政东的脑子有些卡壳,打开灯就见梁梅已经坐起来,正死死盯着他,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而周毓宁自然也醒了,只是反应却是和梁梅截然相反,一下用毛巾被把自己的脸蒙住了……
梁梅也是有些发懵,她其实也有点不敢见周毓宁,毕竟下午差点就被人家撞破,可明天下午要回京城,周毓宁这个顾问可不是摆设,有不少工作的事情还要和周毓宁交流,若是因为下午的事情就借故走了,周毓宁不知道还会怎么想,于是也就硬着头皮来了,不过两个人一谈起工作上的事情就谈得很晚,周毓宁这里是别墅区,这个时候几乎没出租车进来,她也不好劳烦周毓宁送她回酒店,于是就继续谈,直到睡意来袭……
陆政东虽然说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虽说也不缺乏急智,但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眼前的情形就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硬着头皮道:
“今晚酒会喝得有点多,睡不着,想找你们说说话……”
陆政东说完也不禁鄙视了一下自己,这恐怕是最烂的理由了。
“你们谈吧,没想到谈着谈着就睡着了,我还是回去吧。”
梁梅确实是和衣而睡,作势要下床离开。
“都这个时候了,你去哪里?”周毓宁将梁梅拦腰抱住,不叫她走,又冲着陆政东嗔道:
“你睡客房去。”
周毓宁也是没办法,看来真是一报还一报,下午刚刚撞见了陆政东和梁梅的好事,转眼就轮到她自己了,梁梅要是走了,这事就更一团麻了,陆政东此时正在操心大事,这个时候不能给他添乱。
听得周毓宁这么说,陆政东倒是一下就平静下来,既然都已经完全捅破了,那干脆就坦然面对,他自然也不会去客房,说道:
“那我就睡地方,和你们说说话。”
陆政东见周毓宁死死抱住梁梅,也就转身将房门关上,当即就装乖和衣躺在地毯上,把门口堵上,梁梅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只是陆政东不由自嘲的想着,堂堂省长居然睡地板上,真是……
躺在地上确实着不舒服,欠着身子问两个女人:
“能不能给个枕头给我,没枕头睡地上真不舒服。”
他的话音未落,周毓宁与梁梅则同时抓住一个枕头朝他砸过来,都想着一切难堪都是陆政东给造成的,很是同仇敌忾。
陆政东捡过枕头,老实的躺在床边的地毯上,过了一会儿没听见床上有什么动静,再欠起身子,就见两个女人都已经躺下,蒙头在被子里不知道在说什么话,他揭开被子的一角,见两个女人在被子下头还凑在一起说悄悄话,说道:
“让我也上来说话吧,这地上真是不舒服……”
第一百一十二章 对手出招
见陆政东赖到床上,梁梅更是羞愧不已,虽然周毓宁是怀疑她和陆政东的关系,但毕竟也只是怀疑,没有完全捅破那层窗户纸,陆政东这一爬上床那就什么就坐实了。
周毓宁的心思和梁梅也差不多,本不想搭理陆政东,可她今天是主人家,三个人躺这床上都默不作声,那更是尴尬,虽然也是羞愧难当,可还得找话说。
三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梁梅心里更是慌慌的,因为陆政东就挨着她躺下的,一双手有些不规矩的在她身上摩挲着,可她也不能惊动周毓宁,只好气恼的拧了拧陆政东,
这个时候的周毓宁对于声音肯定是特别的敏感,听得边上毛巾被下窸窸窣窣的有些动静,梁梅的呼吸也有些不正常,瞧瞧用手碰了碰梁梅,却感觉梁梅的手在被子下正抓住内衣,不让陆政东的手往她怀里伸。
周毓宁原本是让陆政东堵住梁梅,却见见陆政东“色胆包天”,这时候手竟然还要往梁梅怀里摸,看来自己这是引狼入室心里不由暗骂一声荒唐,在一边假寐着……
梁梅感觉到周毓宁在碰她身体,也怕周毓宁发现陆政东的小动作,心里一慌,反而是要塞失手,当下就叫陆政东的手钻了进去,被陆政东抓在手里。
梁梅拿陆政东没辙,而且周毓宁就躺在边上让她也是又是羞恼,里也有说不出的旖旎心思在荡漾,也就索性任着陆政东的手在她身子上胡作非为,让他尝点甜头好罢休。
只是陆政东却不是这么想的,三人的关系要是彻底摊开来,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这样大家以后也好相处。
陆政东一招得手自然是得尺进丈,一会声东击西,一会声上击下。梁梅根本就没法招架……
周毓宁假寐着就听着陆政东在梁梅的身后窸窸窣窣的动着,梁梅的呼吸也是越来越来乱,不由又悄悄的碰了碰梁梅,发现梁梅的内裤早已经褪到下一截。露面光溜溜的大腿……
梁梅被周毓宁这么一碰心里又是一慌,原本紧夹的双腿一松,居然就让陆政东得逞了,一下没忍住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娇吟,被陆政东得手……
周毓宁听着梁梅这悠扬的呻吟,也是心神一荡,聚精会神的听着旁边的现场直播,只是陆政东也没放过她,她最后也没能逃过去,梁梅甚至都帮着陆政东将她摁住。三个人肢体纠缠在一张床上疯狂……
周毓宁清晨醒来时,想到昨夜三人的疯狂,她的脸都一阵阵的发烫,怕梁梅醒过来脸皮子嫩,三人再肢体横陈的纠缠在一张床上相见难堪。也要给陆政东时间做做梁梅的思想工作,于是她悄悄的起身,到卫生间冲过来,穿好衣裳,先出了门……
周毓宁离开酒店时,梁梅已经醒了,但也是难堪羞涩。没好意思跟周毓宁打招呼,待房门关上,才松了一口气的睁开眼睛,见陆政东却是微笑着看着她,又是气恼又是不堪,想到陆政东昨晚那么荒唐三个人昨夜却那么的疯狂。实在是她之前想不敢想象,想着心里也“来气”,不禁狠狠的拧了他一下。
梁梅这一动,坚挺丰满露在被子外是那么雪白,脸蛋仿佛被晨露滋润过的花朵。是那么娇艳,迷人的眼眸水润润的含羞妩媚……
陆政东见梁梅对于这样已经都发生了的事情更多的是羞,并没有真正对他这样的荒唐往心里去,心里也就放松了下来,女人总是得哄,梁梅这样的女人也一样,哄开心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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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陆政东进行谋划的时候,周书明也终于出手了,提出了贝湖要以城乡统筹为基石,壮大和引进上规模企业,形成产业龙头,带动整个全省经济再上一个台阶。
当然作为一个省委*书记提出的东西,肯定要拿出一些理论依据和事关全省在宏观上的发展思路,这一次出手周书明看似有了些新东西,实际还是新瓶装老酒。
周书明这个雄心勃勃的计划,号称千亿工程,这里面核心的东西主要包括省里的贝莱汽车和京西重汽的合作,贝湖钢铁和云钢的合作以及滕海矿业的引资工作。
陆政东很清楚京西重工集团,作为国内最大的重型车生产厂商,又是中央直属企业,多少省份眼巴巴的希望能与其此合作,希望能将京西重工的生产基地引进到省内来。
贝莱汽车不管是从规模、技术、管理、设备都无法和其他一些省份的类似汽车企业相提并论,唯一的优势就是在合作的条件上可以做出一些比别人更多的让步和更优惠的条件,这样的条件若是针对其他企业或者其他一些行业应该有效,不过对于京西重工来讲,只怕未必。
技术、管理这还好说,京西重工可以做,但规模和设备这一块的先天不足这是致命的,京西重工要接手,那就得要巨大的投入才能生产,这样的投入和那些优惠相比,实在是不划算,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央企的投资有时候并非完全是市场行为,而是一只后面看不见的手在操纵这难度也实在是太大了。
至于省钢,这是杨凌峰在的时候重点打造的企业,前几年省钢集团的发展速度也不算慢,但也只能是不算慢,而且效益也只是外面看得见,确实是有必要重组或者合资合作,而且节能减排,减少污染,这是大势所趋,国家在钢铁产业方面也有这样一个规划要淘汰一些落后的钢铁产能,一些落后的钢铁企业要被重组或者关闭,新一轮的重组势在必行。
但周书明雄心勃勃的提出争取云钢重组省钢,在贝湖兴建八百万吨级钢铁基地。项目首期投资达到三百亿元,达产后年产钢材七百余万吨。
这同样也不太现实,钢铁产业在全国而言整体情况是北重南轻,而南方是钢铁消费大头,但钢铁生产规模不大,就以粤东为例,其中板材自给率为三分之一,汽车板、包装材、以及家电、机械和建筑等行业用板大部分钢材需从省外调入或者进口。
不管是从市场需求还是从产业布局上讲。在南方投资,使钢铁产业布局更加合理,竞争力更强,从布局上讲。粤东对于这个项目肯定也是志在必得。
对于省钢而言,这样与城市发展关联度高的企业,要通过改造升级工艺装备水平,加强企业内部管理和科技研发,发展企业与社会的循环经济,实现与所在城市的和谐共存,在中型项目上和云钢这样的行业龙头企业进行合资合作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滕海矿业,作为国内大型的央企之一,省里能打得上眼的也就是两山三片的矿产了。
只是两山三片虽然矿产资源很丰富,但硬件设施的构建投入也比较大。更为重要的是那是两省接壤之地,一旦建设就会影响到邻省,省里也曾经和大型的矿业集团达成过开发的协议,但才一开工建设就被邻省告了刁状,说是这样的开采会影响到他们这里。影响到哪里,结果来的矿业集团一看这架势也就知难而退了,后面也曾和其他矿业集团接触过,一听说有这方面的麻烦都是缩头而去。
陆政东清楚,其实邻省叫得那么厉害主要原因是因为这事完全就贝湖受益,他们吃亏,当然是全力反对……
周书明既然提出这个。肯定也是有人在这方面给了他一些支持,陆政东不由淡淡一笑,周书明也是好盘算,这样的大项目他只管提出个方向,具体执行的是省政府,谈得下来首功是周书明的。谈不下来,他是省政府的无能,何况这样大型的项目不是一天两天都能谈成、就能审批下来的。
而他要是反对这样做,下面受益地区的干部群众恐怕就对他意见很大,也很容易把两人的分歧放大……
陆政东细细的思考着应对这事……
而在京城。回家的蒋思青也和曾怀安谈论着此事,这件事是罗志林从中牵线,曾怀安来勾勒的。
“千亿工程周书记确实很上心,詹继东也是如此,对贝湖来说千亿规模,还是有相当的意义。”
蒋思青看着曾怀安信心满满的样子却是皱了一下眉头:
“陆政东未成势之前,还有可能,现在谁要想强行按陆政东低头,都得要考虑他有可能会有出意料的强烈反应,周书明也未必就会贸然去冒这个险。”
“提出发展千亿优势产业不是推动工作的一个手段--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怀德都未必一定要做成此事,但如果陆政东反对,那势必和周书明的分歧公开化,这样逐步创造机会,步步紧逼陆政东让陆政东和周书明去硬碰硬,这也是詹继东能果断跳出来介入此局的关键原因:无论成功与否,只要最后达到将陆政东调离贝湖的目标,最大的机会都将属于他詹继东,而两种结果,对我们曾家对怀德来说是天壤之别,即使不成功我们也没啥损失,为什么不试一试?”
曾怀安想了一下才说道:
“其实怀德的处境也没想象的那么好过,到了怀德那样的份上,筹码太小是不顶用的。对陆政东而言,他在眼前这个位置停滞三五年,就陆政东的年纪,对他根本不能说有多少影响,反而可以韬光养晦,但怀德耽搁不起呀!”
蒋思青却是摇摇头:
“我觉得你们可能还是将形势估计乐观了。”
“怎么乐观了?”
曾怀安问道。
“陆政东求的是贝湖发展的主导权,他最终还是想要在贝湖省成为封疆大吏,奠定他进中央核心最坚定的一步。谁与他这个目标抵触,才是他的大敌,不过他要比常人所想象的更现实、更灵活。城乡统筹是如此,修改西原建设规划也是如此。千亿工程对加强贝湖产业优势,是能起到很大的作用,陆政东身兼淮海经济区发展领导小组的组长,他要是对此漠不关心,坐视项目流失不闻不问,反而不能体现出他对大局利益的重视,他要是反其道而行之呢,真把这些项目争取一部分下来了呢?……”
曾怀安一笑:
“能将项目争取到贝湖落地建设。自然也是好,也能证明没有陆政东,贝湖经济腾飞的发展形势一样能行,同时也能让上面考虑两人继续搭班子。这同样达到我们的目的,倘若陆政东硬是要居中作梗,贝湖省里都更容易达成一致,下决心将陆政东挤出贝湖……”
蒋思青斜睨了曾怀安一眼:
“怀安哥,你做事总是想得太简单了,周书明和陆政东真要是起了争执,周书明走路的可能性最大,你们想利用詹继东,可是詹继东同样是想利用你们,把这样的事情寄托在别人身上就像与虎谋皮。何况更重要的是陆政东岂是那么good and?”
蒋思青到贝湖也有一段时间了,对贝湖的政治生态,对陆政东的了解可以说是已经达到了非常透彻的地步,可越是透彻她也就越是明白为什么怀德哥会把陆政东当成最为强劲的对手,若不是为了曾怀德。她也一点都不想和陆政东这样的人站在对立面。
曾怀安一见蒋思青夹杂着英文不由就苦笑一下道:
“我的好妹妹,你别给我来这样的洋玩意,你知道哥哥最头痛这个的。”
蒋思青瞪了曾怀安一眼道:
“就是好相与的意思。”
曾怀安见蒋思青咄咄逼人的样子,也不想继续招惹家里这个厉害的公主,笑了笑道:
“青青,家里这些事情你就少操心吧,有我们一帮老爷们呢。你已经为家里为怀德做了这么多事情了,回来吧,在西原那破地方实在没啥意思的,这也是怀德的意思。”
蒋思青也不想和曾怀安争执,毕竟曾怀安这么做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至少也能给陆政东制造一些麻烦。好方便她在那边做的事情也就一摆手: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惊喜的,走了……”
曾怀安看着起身离去,也不禁摇摇头,这个骄傲的公主看来真是卯上陆政东了。
陆政东想了许久。想要破解对方的这一招,硬碰硬是不明智的,沉思许久终于有了应对的办法。
从西原的省府路开出一支车队,驶向邻省。
当天开始,时任省长的陆政东率领贝湖省党政代表团对两个邻省展开四天的学习考察,成员包括各市市委市长以及有关部门一把手共八十余人,规模空前。
在绿树环抱的桂湖省明园厅,陆政东说明来意:虚心学习、主动接轨、真诚合作、互利共赢。结束对桂湖的访问后,陆政东又率队赶往渔溪省。在渔溪,他再次表达了与“桂湖之行”相似的意图。
作为此行的重要成果,与桂湖、渔溪分别签署进一步推进经济合作、技术交流的协议,特别是两山三片合作的事宜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进展,并就陆政东提议的建立党政主要领导定期会晤机制的设想达成共识
对为何要建立定期会晤机制,陆政东行前在接受《贝湖日报》专访时表示:完善的合作机制是加强经济合作、推动区域经济健康有序发展的内在要求和重要保证。
“要从政府、企业、民间等多方着手,健全合作机制,建议建立三省市党政主要领导定期会晤机制,坚持和完善三省经济合作与发展座谈会制度,进一步探索建立有组织、可操作的专项议事制度,积极推动各类经贸活动的开展。”
陆政东的桂、渔两省之行也拉开三省高层频繁互访的序幕,三省区域合作骤然升温,虽然中部大区域合作还停留在纸面上,但这样三省的合作无疑是开了一个好头。
不过对于詹继东也好,曾怀安也好,他们对于陆政东此区域合作之行也是喜笑颜开,因为在他们看来陆政东终于是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
其实陆政东这一次出访中有一样东西并没有出现在报道中,那就是两山三片矿业开发的合作,陆政东的意思是相邻三省合作采取股份的方式组建一个公司共同来经营两山三片的矿产,这确实是一个能够快速推进贝湖两山三片的矿产开发的事情,但周书明的初衷是就是给其他两省一点钱打发打发,而这样的合作,显然要比给点钱要付出得多得多,而这些矿产明明是在贝湖境内。
陆政东这么做让周书明是相当的不满意,以至于让已经修炼得轻易不会喜怒挂在脸上的周书明得到这个消息都恼怒道:
“无能,简直是丧权辱国!”
出现这样戏剧性的东西简直超出他们最初想出这一招所能期待的最高期望,这让他们怎么不喜形于色?
第一百一十二章 四两拨千斤
曾怀安看着对面的蒋思青,不禁笑着道:
“青青,我可是专程来贝湖来看你的,你怎么这副表情啊?”
蒋思青撇撇嘴:
“你是专程来看陆政东的狼狈样的。”
曾怀安一笑:
“真是专程来看你,顺便看看陆政东这次会怎么样,陆政东也没传言中的那么厉害嘛,这刚刚给他一点压力就出现这样的昏招,估计会让贝湖所有的干部都觉得他为了升官不惜把贝湖都卖了。”
曾怀安一边说着眼睛一边在蒋思青的房间中逡巡,蒋思青见他那样子是在找这地方是不是有男子到访过的踪迹,不禁道:
“你看什么?!”
曾怀安一笑道:
“我看看是不是有谁迷住了我们家的青青,让她都乐不思京了。”
蒋思青美眸圆瞪: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再胡说八道,我把你轰出去!”
曾怀安一听不禁呵呵一笑:
“狗嘴里要是能吐出象牙来,那我什么都不干专门养狗去……”
看到蒋思青有翻脸的意思曾怀安赶紧打住:
“我不说什么都不说,行了吧。”
说着自顾自的给两人倒了两杯葡萄酒。
曾怀安的心情说不出的好,一来是陆政东犯错的事情超出他的预期,更重要的是能够在这个聪明绝伦的妹妹面前扬眉吐气一回可真是一件太不容易的事情,这次来贝湖一来是看陆政东的笑话,更重要的也是想一直被这个吃得死死的妹妹面前显摆显摆。
蒋思青心里本来就有点小郁闷,陆政东出现这样的失误对于曾家来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但对于她来说,却是多少有点遗憾,高手寂寞,难得遇到陆政东这样强劲的对手,可是这样强劲的对手突然就这样失去了战斗力。等于是精心准备许久却是一拳打到棉花上,这感觉要多差就有多差。
再看看曾怀安洋洋得意的样子更是如同吞了一只苍蝇一般。
正想着要把她的这个哥哥给轰出门去,曾怀安桌上的手机却是突兀的响了起来,两人下意识的看了对方一眼。难得很有默契——应该是省委常委会结束了。
关于陆政东提议三省采用股份制的动议应该是有了结果,曾怀安嘴角不禁往上扬了扬,与其说是常委会或许应该叫做批判会更为恰当,陆政东的这个动议不但会被否决,应该还会受到其他人的批斗,想到陆政东那狼狈不堪阴沉着脸的样子曾怀安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
曾怀安接着电话,蒋思青则是走到一边,
“什么什么?”
曾怀安听着电话那头的通报,心里也直线往下沉。
陆政东居然绝地反击,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咸鱼翻身!
看着曾怀安原本兴奋的脸变得很是难看。蒋思青也有些讶然:
“怎么回事?”
曾怀安咬着牙道:
“没想到陆政东会来这一手!这家伙可真是狡猾!”
陆政东提出的三省合作开发两山三地的矿业是有前提条件的,那就是其他两省的在这一区域的水电资源也以同样的方式来操作,而这方面的资源主要是集中在那两省,这些水电资源在眼下全国电力紧张的大背景下同样也是具有吸引力的,只是对方在陆政东提出来之后还要统一省里的意见也就没有公布。
曾怀安也不禁道:
“陆政东的胆子还真是够大的。陆政东就不怕给对方一口回绝吗? 如果是那样,这事要传出去,对陆政东在贝湖省的声望打击,可要比硬顶周书明还要重得多。”
曾怀安脑子里一团浆糊,想不明白,揣摩不透。
蒋思青淡淡一笑:
“陆政东以矿业为诱饵,对方很难拒绝的。两山三地的矿产很多矿业大鳄是垂诞已久,只是碍于三省之前互相扯皮实在太难理顺了,一旦理顺,很快就有矿业集团扑进来,很快就能签约,这可是现实的政绩。而且是由陆政东放低姿态提出来的,其他两省做通工作就容易得多。两山三地的这个事情,不但三省自己坐下来谈过,上面也召集三省谈过,都没有谈成。陆政东要是解决了此事,这自然更能让上面印象深刻。
而詹继东在常委会上大肆攻击陆政东这方面的事情,在一切都摆明之后,不但起不了攻击陆政东的作用,反而会让其他常委觉得詹继东为人心胸狭窄不说,眼光之类的也和陆政东不在一个档次上,人,就怕放在一起比较,就算是陆政东调走,詹继东想要谋求省长一职,常委们恐怕也会持否定态度,更重要的是陆政东这一手会让周书明对詹继东产生看法,毕竟这里面主要操作的就是詹继东,最后闹了这么一大笑话,就算两人依然能继续维持住眼线的关系,但陆政东这样也成功的在两人间种下了不信任的种子,不信任就会猜忌,猜忌就会让这样的不信任越来越扩大,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曾怀安也不得不佩服蒋思青,蒋思青之前很少接触这些,居然能够分析得如此透彻,要是真的从政应该比曾怀德更厉害,可惜她是女子啊,仕途总归是男人的世界,女人充其量也就是点缀,想到这里不禁长叹一声,许久沉默不语。
而在省委那边,从常委会会议室走出的詹继东心情之恶劣可想而知,詹继东能到今天的地位,绝对不蠢,然而他最致命的问题,就在于他认定陆政东所有的作为,都是一心只为回击周书明对其压制,他钻进牛角尖里认定陆政东急于解开这个套,他却是没有想到陆政东依旧有跟其他两省做交易的可能。要在区域合作上替贝湖换来的利益不太差,照样能达到目的。
这种种事并不难揣测,为什么自己跟瞎了眼似的,之前就绝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还是被陆政东故意诱导钻进了死角?
不管怎么样,陆政东四两拨千斤轻轻松松的破了他苦心设下的局不说,还反而给了他一刀,一想到这里詹继东心冷如冰,有给胸口被插一刀的痛。但眼下有苦水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梁先学微微回身看了一眼最后从会议室出来的詹继东,心里多少有些兔死狐辈之感……
而在另一边蒋思青轻喟了一声:
“陆政东那是那样好对付的呀!”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从心里来讲,他希望这是削弱陆政东的一个机会。毕竟怀德哥在和竞争的竞争中处于下风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能够有这样的机会对怀德哥来说是好事,可是陆政东没有中招,这又给了她机会……
蒋思青没有继续打击曾怀安,反而有点责怪自己太大意,她应该能想到陆政东这次的三省之行不应该就是简单的区域合作那么简单,背地里有可能会有心机更深沉的部署;只是因为曾怀安告诉她那些针对陆政东的安排让她出此案了误判,才无法冷静看待陆政东三省之行的的事情……
不过这没打击到她反而激发了她的斗志,更坚定了要和陆政东好好的斗一斗,一时的挫折根本就不算什么。这样的事情谁笑道最后才笑得最好,她还有时间,到时候不动则已,一动一定要让陆政东品尝到失败的滋味!
想到这里,蒋思青抬起头:
“怀安哥。你回去吧,你们做你们的,我做我的,互不干涉,以后就算到贝湖也不要来找我了,要是我的身份暴露了,我跟你没完!”
曾怀安苦笑着点点头。他当然知道他的这个妹妹是说得到做得到,而且事情成了这样子他也没任何心思留在贝湖了……
蒋思青看着曾怀安出去之后站了一会,不由就躺在床上,房间里只有她深深的喘气声,那一对随时可能挤破束胸衣呼之欲出的酥胸起伏不已,这样的美景。可惜的是无人欣赏。
和她身体的疲倦不同,她嘴角的笑容却倔强的向上扬起,想到陆政东那样子,总是微微笑着的样子,却给她一种难以抑制的压迫感。
对于骄傲的她来说。还有什么事情比现这个世界上还有让她无法践踏的男人更加愉悦?
她甚至幻想把他压在身上幻想成为她的坐骑,像一匹马儿一样,任由她骑在身上驰骋,。
这种带着强烈性暗示的幻想让她浑身燥热,她的喉咙里出低低的嘶喊,犹如她遭受反噬时一般,她撕扯开那套在巴黎购买的最顶级的 胸衣,双手重重地挤压着,揉捏着,拉扯着丰满的酥胸,略带疼痛的刺激伴随着她脑子里那个男人微笑的脸庞,激烈的动作,让她的身体起伏跌宕,犹如惊涛骇浪中的小船一样,又幻想着陆政东把她骑在身下,就像在那种碟子里看到的用带着荆棘和刺藤的鞭子在她臀部上随着起伏的臀浪留下一道道血痕,这更是让她有种不可抑制的兴奋……
不只让她渴望被征服肆虐,她更渴望征服这个男人。让他以虔诚而敬仰的眼神亲吻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拜倒在她的身下,那一定会把陆政东拉下马更有成就感
良久之后,当她身上一丝不挂,双腿之间紧夹的手指因为生命之花绽放收缩而抽搐产生疼痛后,她终于停止了这次充满激情的自渎……
不只是双股之间,蒋思青浑身都已被汗水打湿,她等待着身体从强烈的余韵中恢复过来后,看着镜子中妩媚的眼角。微翘的唇线,潮红的脸颊,连她自己都感到吃惊会以一个家里的劲敌作为意*淫的对象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自渎……
这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罪恶感,因为从小到大她心里就只装着一个人,她也很清楚那是一份极其不伦的禁忌,所以只能埋在心底里的最深处,这也是这些年来她一种对家里面催着她交男朋友非常抵触的原因,而在今天她却是以她心底里的那个人的最大竞争对手为对象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自渎,想想她就觉得……
好一阵,蒋思青才慢慢起身,把自己打扮成适合适合在政府部门上班的模样。
轻微的叩门声响起,非常有礼节的那种,不重不轻。不急不缓,刚好让房间里的蒋思青听到。
蒋思青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的人不禁暗暗一皱。
门外站着的人她自然见过,叫邱云芦。
修长身材,身体健硕。但并不是那种肌肉虬结的恐怖模样,而是那种经常进行运动锻炼的成果。
略微浓厚地胡须。更为他增添了几分学者气质,总之很英俊的一个男人,不仅英俊,而且家世自身能力都不错,父亲是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母亲是财政厅的处长,舅舅是京城一部委的领导,自己是博士海归事业有成。唯一的缺点显然是夜生活太多,这就造成了他的眼睛里,有着过多的血丝……
邱云芦是在一次宴会上见到蒋思青的。那种高贵和冷艳,顿时让他差点灵魂出窍。
邱云芦也在打量着蒋思青,不知为何。当邱云芦看到蒋思青那张丰润雅致而完美地侧脸时。他就再也无法移开自己地目光。今天的蒋思青除了一贯的冷傲之外似乎特别的娇艳,摇曳地裙摆飘荡出妩媚地风情,她微微昂着头。阳光让她白皙细嫩出晶莹如玉地光泽。
柔顺的发丝系在云髻纱网之后。随着她优雅的步伐而颤抖着,简洁而明亮的珠链摇荡着,在她玲珑的耳垂旁晃来晃去,耳蜗干净地似乎是半透明的,隐隐可见细微的血丝。耳钉留下的痕迹让人十分心疼。这样的女人还需要用耳坠来装饰她吗?她的存在已经让一切珠宝都黯然失色。
这样的女人怎么可以属于普通人?邱云芦莫名兴奋起来。充满着亵渎的期待,他无数次地魂牵梦绕着这位冷艳高贵的女子,在梦中他甚至拥抱着她。亲吻着她,看着她迷离的眼神,迷惑在她唇瓣上晶莹的色泽中,然后将她征服……
他的眼神似乎不经意地从蒋思青高耸的胸部上掠过,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诱人的肌肤上流淌着一滴汗珠,顺着那道足以埋葬男人雄心壮志的沟壑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对于他这样拥有充足的资本。在贝湖以征服数不清的女人的男人来说,她们的容貌已经不是最吸引他的了,征服这样的冷傲的尤物带来的成就感,才是他最期待地。
邱云芦是把蒋思青的来头打听清楚了的,也就是京城一破落的高干家庭的子女。他相信无论是才学,还是气质,又或是许多女人所看重的权势力量他都有信心压倒其他追求者。
不过邱云芦也深知性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也知道不能显得太性急,强硬地将目光从蒋思青身上移开。
而蒋思青难得的露出了一个妩媚的笑容:
“我还没吃饭。”
这样的表情要是曾怀安等人看到知道谁肯定要倒大霉,就算他们是她的哥哥也是能够躲多远就躲多远,以策安全。
但邱云芦显然是不知道的,反而是认为他长久以来的攻势终于见到成效,怎么会不解风情地听不出这种并不十分含蓄的暗示?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一定会被他征服。
按捺住内心地狂喜,露出了一个动人地微笑,这样的微笑帮助他赢得了无数女人地好感,不曾在情场上折剑的邱云芦,用这样的笑容,配合着他温文尔雅的绅士风度,非常荣幸地发出了邀请:
“那我很荣幸的邀请你一起共进晚餐。”
“你稍等,我这个模样,和你一去出去很失礼。”蒋思青后退着走进房间,邱云芦隔着门缝,也可以看到她嘴角的笑容,让他的心不安份地跳跃起来,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血管里的血液在沸腾。
当蒋思青再次出现在邱云芦眼前时,她换了一身衣服,优雅的步伐拖着裙摆,时不时地侧脸美目在邱云芦英俊的脸颊上流转,这身打扮给她增添了一份知性的气质,更让人心神摇曳。
“好看吗?”
蒋思青优雅的转了一个圈问道。
邱云芦直点着头,心中那份喜悦和兴奋完全无法言表,但就在此时,他的小腹被重重的一击。
“……你……你……”
邱云芦不知道要说什么,甚至不知道如何求饶,眼泪和鼻涕让他的潇洒的形象糟蹋得一塌糊涂,所谓的锻炼只是他用来掀开漂亮裙摆的道具,可不会在这个时候带给他半点勇气和战斗的资本。
“真是太让人遗憾了。就你这样的还不配陪我吃饭,信不信我就这样碾死你。”
蒋思青的脚踏在邱云芦的脖子上冷冷的道,对于邱云芦之流怎么会进入她的法眼,她不过是为了了解贝湖的很多事才没给他们颜色看看,但邱云芦在她心情极度糟糕的时候来了,自然也就只有倒霉的份了。
脸色惨白,他真希望自己昏死过去,死死压抑着喉咙间的嚎叫,做出最后的努力:
“别,别,我知道错了。”
“错了?恐怕你心里想着的是怎么报复吧,嗯,你的父母都是干部,你的舅舅更是高官,嗯,这想法很好。”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邱云芦好歹是在柔道馆训练过几天的,蒋思青的身手肯定是黑带以上,加上又如此美丽,让他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那神秘的部门……
第一百一十四章 相形见绌
省委常委会上关于区域合作的事情尘埃落定,接下来就是省政府具体负责实施,在省政府办公会议上,陆政东就区域合作和千亿工程的事情谈到:
“区域合作不是光喊喊口号,不是搞概念,从小范围来说,两山三片跟其他两省是一衣带水,打破行政上的隔阂,两山三片区域应该作为一个整体协同规划、联合发展,实现资源上的互补,搞有序竞争、相互促进。
这是对周书记提出的发展优势产业,提振龙头企业的一个最为具体的落实……大家都谈谈吧,”
陆政东的话显得很平缓,不那么张扬,在办公会议上他有绝对的主导权,用不着那些方式:
见陆政东话里有话,撇开了周书记,依然冲着詹继东狂轰乱炸,围着会议桌而坐的众人都面无表情。
在座之人都清楚贝湖能有今日这样的全新局面,陆政东居功至伟,将话说破了,要推动这个所谓的千亿工程,詹继东是没有资格在陆政东跟前喧宾夺主、争取话语权的。
在詹继东提出的东西里没有陆政东的声音,不过就是玩虚的喙头,何况詹继东搞千亿产业概念,本来就是针对陆政东的,他选择站出来当马前卒跟陆政东对着干,就不能怨陆政东这时候对他心狠手辣。
陆政东并没敞开来讲,而是适时打住。在办公会议上他完全掌握着主导权,有些话别人讲更好。
杨永清见陆政东炮火虽猛,但言语间还极有分寸的,实际上谁都清楚,这一次针对陆政东的是周书明,不过看来他的目的很明确。并无意将战火漫延开来,和周书明进行直接的对抗,而是抓住詹继东这一点连打带消。既消减了周书明的发难,更是让詹继东难以出头。于是也就放下心思,轻轻咳了一声,说道:
“千亿工程一个最为现实最为迫切的问题在眼下看必须要解决用电的问题,事实上这一点不仅仅是千亿工程的问题,而是全省发展的大问题,从全省电力供应来讲,我们现在虽然还在向外省输送富裕电力,但由于我省经济发展逐渐走上快车道。用电量也是节节攀升,就算没千亿工程,全省出现较大的电力出现缺口应该会不远,在全国大面积缺电的情况下,指望其他地方把电卖给我们是不现实的,我们必须得未雨绸缪,这方面一是要依靠自身在电力建设上增加投入,其二也可以采取合作的方式,比如两山三片三省的合作。
两山三片的发展问题,一直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发展水平低,硬件设施差,贫穷落后。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制约全省发展水平的一个拦路石,但两山三片也有优势,那就是包括矿产在内的资源比较丰富,要想把这些底下宝藏变成现实拉动这些地方的引擎,那就必须得解决几个问题,一是交通,二是用电。
交通的问题,现在已经开启,但这还不够。应该利用这样一个契机把三省连接起来,形成一个中部地区的高速公路网。这对于增进三省彼此之间的经济交流和人员流动无疑使大有裨益的……
而用电,这是一个问题。
两山三片现在的用电还需要靠外面输入。如果综合开发矿产。用电就是一个最基本的问题。不说建设大型的矿产加工企业,就是中型企业,用电就是一个问题,而我们肯定不能满足这一点,要想着将来矿产综合加工进一步提升,目光一定要远大。
省长的话,我听了颇有感触,要是三省联动开发,是能有很强优势互补的。我们三个地方不搞窝里斗,联合起来到外面去争冶金水电等等项目,优势明显要比单打独斗大得大。省长提议在两山三片里,划出一块地方出来,与其他联合建设产业园,作为全省发展的一个新的增长点,三方以公司制的形式共同出资、共同规划建设、协同招商引资、招揽项目,最后将地方上应留的税收作为利润,双方共享。我觉得这个提议很好,这是一个创新模式,这不但可以作为全省经济增长的一个重要点,个更是从根本上促进我们一直想解决两山三片成片脱贫致富的最有力的支撑……”
在杨永清之后,周若山继续说道:
“我们省内的高速公路已经启动,未来总归是要联通其他两省的,在地理概念上,两山三片地区是包括其他两省竹园等地市的。搞区域合作,加强地方横向联合,推动两山三片地区统一规划发展、整体建设,当然不能将目光局限于两山三片,要更进一步,跨省联动,但本质上都是要推动地方产业发展。我认为省里应该要认真的考虑这个提议,要坚决去推进这项工作……”
接着副省长钟志成又接过话头,又说道:
“我在省里协调金融方面的工作,补充一点。硬件上要横向联合、区域合作,就如若山省长说的,软件上更要横向联合,在青沙沿江经济带合作建设国际冶金园,也是一方面,同时也可能加强金融领导的合作。地方经济要发展,金融要创新,四大国有商业银行政策上的限制比较严格,但地方的城商行以及城乡信用社、信用联社的有些政策还是地方上能掌握的,要相对灵活一些……”
陆政东坐在会议桌旁,一脸平静的抽着烟,这样的合作不但对贝湖有利,也对其他两省这些偏远地区都有极大推动作用。
全面铺开区域合作,对贝湖还有一个直接的利益就是城商行的发展能得到突破,因为在这些地方,贝湖的两山三片相对要发达一些。
地方城市商业银行的运营,有严格的区域限制,即贝湖辖区内的城商行不能到在市级以外的地市设立分支机构、招揽公众存款。
这其实限制了城商行只能发展成小型的商业地区银行,但不是没有其他途径予以突破。
受到国内金融政策的限制,也同时受当前银行业运营及风险控制水平的限制,以工商、建设、交通等为首的国家大型商业银行贷额主要还以扶持公有制经济为主。对私营企业的金融支持很有限。
其他两省在两山三片金融基础很薄弱,在扩大再生产规模以及产业升级上,都受到极大的限制。这附近的地方都还没组建城商行。
在区域合作时,陆政东希望直接出面推动的金融领域合作。就是希望贝湖能对两地的城商行进行注资持股,就能突破区域限制;口子打开之后,还可以继续向两省城市商业银行注资参股,为最终在两山三片地区形成一个大区域的中型商业银行做准备,这样也可以吸引一些外来资本参与进来,进一步扩大基本盘。
而获得大量的资本注入以及其他优质资源之后,除了自身发展会迅速提高之外,对两省该地区的民营经济发展金融扶持力度自然也就能得到极大的增强。
这些也都是其他两省所渴求的事情。
而作为主导的贝湖更会从中获利更多……
这样互利双赢的合作一旦得到推进。必然会为今后三省的全面合作奠定良好的基础,进而为整个中部真正的区域合作提供了一个范例,也创造更好的条件。
省政府办公会议之后,副省长金志凯的秘书盖晓波看到金志凯那笑意盈盈的脸瞬时转成阴郁,也是心里直打鼓,不知道金志凯的心情为何突然由晴转阴,不敢去触金志凯的霉头,等到到地方看到副书记詹继东之后,盖晓波才意识意识到情况要远比想象中严重。
“刚才的交流会,就区域合作。谈了什么内容?”
金志凯欲语又止,詹继东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烟夹在手指间,但半天都没有从裤兜里翻出打火机来。
金志凯和盖晓波都不是抽烟的人。都没有将烟跟火机随身带走;见詹继东找不到打火机,盖晓波就要出去帮他拿火柴过来。
“算了。”詹继东挥了挥手,把烟拿在手里把玩着。
金志凯将刚才交流会上谈到一些两山三片联动开发、三省地方商业银行加强合作等内容的内容讲了讲,
詹继东听了是既惊且疑,良久之后才道:
“还是看轻他了啊。”
金志凯心里也是发苦,詹继东本想是挑起周书明和陆政东之间的战火,他隔岸观火就可以,哪里想到陆政东的心机这么沉,在金志凯看来陆政东是早就打定主意等着詹继东什么时候跳出来。好给詹继东彻底一击让詹继东再也翻不起风浪……
区域合作的事,很早就有人提及。但涉及三省利益有很大不一致的地方,实质性的工作迟迟没有得到推动。
特别是两山三片对于贝湖而言区域更广人口更多。解决的急迫性和意愿更强烈一些,其他两省却是没有遮掩的急迫性,协商此事往往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陆政东提出的发展高速公路其实也是兼顾到区域合作来进行的,这是一招妙棋。
交通部早在九十年初就提出联通三省高速的修建方案,近几年相关部门更是将早期的勘测、设计工作都进行七七八八,只是等米下锅。
目前交通部的直接财政拨款很少,高速公路修建主要由省市地方自筹,要启动衔接三省两省高速建设,就需要三省共同出资。
对于三省而言,都属于日子过得苦巴巴的,建设资金也是很异常的紧张。
一方面起亚两省不愿意在贝湖省明显受益更大的高速上投入太多的资金;另一方面,即使其他两省愿意投入一部分建设资金,优先度也给排在后面。
而贝湖省财政当年为了省内第一条的高速公路徐东高速时,就费了老鼻子劲,自然不要指望现在就能资金出来修这条高速。
三省高速公路修建,本来是三省政府之间协调解决的工作,三省交通厅也早就为此成立的协调小组,但也因为种种原因拖延下来,迟迟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连共建一条对双方都有利益的高速公路都这么难,其他方面的区域合作想要有实质性的进展。实际上就需要双方看得更长远,愿意在短期内让出更多的利益出来。
而一旦涉及到利益,则是最难协调的事情。不仅三省之间的利益趋同不一。各省内不同派系,地市之间的利益差别更是错综复杂。要是优先把资金放在这样欠发达地区恐怕都会闹翻天。
但现在不一样了,陆政东搞的那个bot模式解决了困扰三省最为困扰的资金问题,而无疑矿业开发就是一个最好的切入点,这对于其他两省来说,也是有利可图的,其他两省想不动心都难,甚至其他两省的相关凌达也可以把这样的合作作为创新模式的政绩广为宣传。
詹继东原本是想利用千亿工程给陆政东来个两难,结果却是为陆政东做了嫁衣。而且经过这一番折腾,詹继东想要直接在贝湖上位的机会就更渺茫了,想必詹继东此时的心里是要多苦就有多苦。
而更苦的恐怕是省委*书记周书明,陆政东借这一次机会肯定会完全掌握贝湖乃至中部区域合作规划的主导权,朱书记这一次失利让周书记完全退到了墙角,彻底的失去了转身的机会,
一旦中*央认为周书明与陆政东两人同时留在贝湖,对贝湖发展的良好局面产生干扰,不得不考虑其中一人去留的时候,谁留下来的胜算更大?
显然是周书记。一来是周书明在贝湖时间也不短了,之前在发展上事实上也是没有太大的建树,二来按照中*央对各省市一把手的使用基本采取的是轮转。不会再一地任职时间过长的趋势,也是周书记走的可能性更大。
即便是周书记能够继续留下来,恐怕中*央的支持也有限,周书记的权威会大为削弱,经济发展的规划出来了,总是需要人去干的,陆政东无疑会有更大的话语权……
这样的削弱不仅仅是在经济规划等方面更会在人事上体现出来。
不但是詹继东等人关注着省政府的办公会议,就算是地市的那些头头脑脑也是高度关注此事,他们不仅仅关注陆政东又会在这次区域合作给他们当地带来什么红利。更为关注的是省里的风向。
周书记这样的疲态表现,结果就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这是现实的官场生态。即便是和周书记走得很近的人,谁也不会眼睁睁的跟着去跳崖……
想到这里,金志凯也心生冷汗,暗道:形势真会恶劣到这种地步吗?
金志凯心里也是苦涩无比,这趟浑水他不想趟,但是阵营不同他也没得选择……
詹继东自然也很清楚眼前的形势,思虑片晌,问金志凯:“你来之前给周书记汇报了吗?”
金志凯摇摇头:
“还没来得及……”
“那就赶紧汇报吧,有些事情终归是要面对,宜早不宜迟……”
詹继东有些萧索的说道……
金志凯也知道要解决问题宜早不宜迟,真要等到中*央考虑周书记去留问题时,一切都已经迟了;只是他也不清楚眼前的棘手形势要怎么破解?
但不管怎么样也是该做好最坏的打算了,也得该给自己寻条退路了……
蒋思青也是高度关注政府办公会议的情况,在办公会议上陆政东才把所有的底牌完全亮了出来,即便是作为对手,蒋思青也不得不叹服陆政东这一手玩得实在是漂亮之极。
什么叫大局观?
这才叫大局观,中*央提出中部崛起战略这只是一个慨念,真正如何崛起还得要中部地区的省市自己往里面装东西,陆政东就给这里面装入了很好的东西,相比之下,周书明更显得相形见绌。
经过这一役,陆政东进一步增强了其在贝湖省里的影响力,周书记则是再一次受到了打击,实力的此消彼长从某种程度上讲,贝湖虽然依然是周书明的省委*书记、一把手,但贝湖已经进入后周书明时代,甚至后周书明时代都算不上,已经是完完全全进入了陆政东时代。
蒋思青甚至想陆政东实际上是早就筹划好了要从根本上来推进中部地区的区域合作,可一直没有出手就是等着对手自己钻进他的套子里去,这个对手有可能是贝湖省的,也可能是贝湖之外的,一旦钻进去,那就难以翻身,蒋思青庆幸这次钻进去的是詹继东等人,但她也不清楚陆政东是不是还准备了什么套子等着下一个对手继续往里面钻……
蒋思青第一次意识到她之前的自信满满那是无知者无畏的表现,陆政东实在是深不可测,必须要更加重视陆政东,更加不能再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轻易的妄动,不但是她,就是怀德哥那边也必须要提醒,否则很有可能步詹继东的后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初为人父
目标一旦确定并且一致,落实的行动就变得迅速。
首先是贝湖两山三片内部动了起来,区域内合作座谈会;虽然也只是非正式的会议,但很多基调就此确定下来。
区域内的重要的平湖市市委市政府接下来很快在经济工作会议上,讨论通过联动开发的决定。区域内另外一重要城市两山市委政府也差不多是同时通过相关事项的决议,递交省委省政府政府批准。
这是两市委最快能通过决定的事情。
联动开最核心的部分就是在规划区域两期共划出十平方公里的工业用地,提供充足的资源,以尽快推动矿业开发落地建设。
在今后几年时间里,除了土地转让收入、地方上的税收返外,还承诺将投入资金用于矿产开发配套基础设施的建设,建设标准厂房、办公用房进行出租。
与之同时,省金融办,省人行、平湖和两山金融办市人行就两市通过金融创新、推动城市商业银行改制扩股的决议,允许安新、西原城商行等其他金融机构注资持有两市城市商业银行总计三十的股份,允许外资银行注资持城市商业银行总计不超过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这些银行除了为两市城商行注入资本金之外,同时还将共同向该地提供项目贷款,以推动矿业开发建设。而联通三省高速公路的合作协议,不用财政拨款,之前最大的阻力,一下子就消除了;阻力消除,推动力就变得很是迅速,也已经进入细节协商之中。以求在短期内签署框架方案协议。
贝湖省内两山三片区域的合作主要集中在平湖、两山两地,合作具体框架在涉及区县以及市里负责推动,而在更上层。陆政东则将合作放在两山三片区域发展领导小组的框架之下进行,詹继东虽然z争取成为分管经济的副书记。却是给夹在中间动弹不得,想干涉也没有办法插脚进来,只能眼看着一项项的合作框架协议,晃过他从眼前飞过。
其他两省也很快也传出支持区域合作的声音,虽然短时间里还没有正式的决议出台,但在渔溪省委组织部有关省管干部提拔调整名单里,两山三片区域里的扬子县县委书记邱正海就正式提拔兼任阳江*市政府副市长。
这也被视作一个信号。
而在更高的层面。两山三片区域合作规划也在争取在国务院能够立项,一来是作为中部合作发展的试点。二来也是对成片贫困区开发的一种尝试。
而为推动三省高速公路网的联通,三省也正式启动,三省高速公路能够连接起来,对其他两省而言,到达浦江的距离将大为缩短,而对贝湖而言,这除了能进一步加强贝湖在中部地区交通枢纽的核心地位之外,对贝湖的后续发展也是极有意义……
陆政东刚放下电话,杨启成推门进来道:
“两山的陈伟华书记想和省长汇报汇报工作,看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陆政东一听不由抬起头:
“陈伟华汇报工作是假。想赖账是真吧?”
陆政东到贝湖之后,全省的经济发展都有所起色,两山市自然也有所发展。但和其他地方相比,特别是和同地区的平湖市相比,由于高山阻隔,长期处于被边缘化的地位,境内没有高公路、没有铁路,在改革开放之后迅速被平湖拉大差距,是贝湖省经济最穷困的地市之一,亟需要改善现状。
而这一次对于两山来讲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当然主要的资金不用两山发愁。不过两山总还是要出一定的配套资金的,在会上。“嘭嘭”有声的拍着胸脯说回去要砸锅卖铁也会在需要时,毫不耽搁的将这笔钱凑出来。
这完全是“错过这村、就没有这店”的好事。两山心里都明白,要不是这样的机会,两山在十年内也休想有翻身的机会。
杨启成和陈伟华私交不错,也就笑着道:
“我看他也是有那个意思,那点钱两山市硬凑还是能凑得出来的,只是两山实在是太穷了,资金要是倾斜到这边,其他很多其他的工作耽搁下来,”
杨启成笑道:
“我就怕陈伟华被逼急了,狗急跳墙在两山市党政体系内部搞摊派,我看他是想向两山市的行政、事业及教职工‘借’工资来做这事,那样说不定下面有人造他的反。”
陆政东其实也清楚,作为全省最贫困的地级市之一,两山的财政太薄弱,向外部融资的渠道也很窄,两山市地方银行机构被榨干之后,也只能在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上做文章。
两山市本来就穷,行政事业人员及教职工,工资本来就是低,虽然忍一时之苦会换来两山长足的发展,但毕竟大家都要生活,特别是老师,都指望着工资生活,舍小家顾大家也还是要有个度,如果再被屡屡搞摊派,怕也是会激起很多人的不满,而陆省长想要推动两山三片的区域合作和发展,倚重陈伟华的地方也还很多,所以杨启成是婉转的提醒着。
杨启成非常清楚,作为省政府秘书长,无论是积攒人脉还是资历,省政府秘书长都是一个极佳的位置,而这样的位置唯一缺少的就是实际事务,看陆政东的意思是今后区域合作领导小组及区域合作的协调、组织工作,将会由他具体负责,这对于他而言也是一个出成绩的机会,他也必须要好好把握,在陆政东制定的原则下把这件事给落到实处……
陆政东微微点头,杨启成的提醒他自然是会注意的,事实上就两山市出的那点钱简直就是毛毛雨。省里也不差两山那点配套投入,但这件事两山受益良多,如果两山只受益没投入,这怎么都说不过去。有时候下面那些地市领导也不能太惯着。
陆政东想了想道:
“你提醒陈伟华一下,那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干,拖欠工资不但影响极坏。也是最打击士气的事情,那样只会把好事变成坏事。”
陆政东琢磨了好一会。说道:
“两山市的资金问题,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他们可以从其他渠道想想办法,比如以这样的契机争取扶贫开发资金等等,总之要开动脑筋自力更生,不能什么事情省里都大包大揽。”
陆政东看了一下表道:
“我暂时就不听取他汇报了,有急事,你安排一下,我今天飞京城。”
陆政东确实是有要紧的事情。不过这个要紧的事情是私事而不是公事——他真正就要做父亲了!
刚刚他接的电话就是京城打来的,雪玉已经进了医院,正在待产……
陆政东从机场直奔总医院,手术室门口陆政东也是被吓了一跳,连云老爷子和薛老爷子也赫然坐在其中。
陆政东不由看了自己母亲和岳母一眼,低声道:
“怎么不劝劝两位老爷子,都这么大年纪还到这里来干什么?”
陆政东不问则已,一问两亲家母相视一笑,不过是苦笑。
“不但我们劝都劝不住,还让医生劝。同样劝不住,非要来……”
陆政东不由看着两位显得很是有些兴奋一起交谈的两位老爷子,老小孩老小孩。这两位老爷子真是应了这句老话,特别是云老爷子本来是喜静不喜动的老“宅男”,和薛老爷子因为雪玉怀孕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明显是被在家里坐不住喜欢热闹的薛老爷子给“带坏”了。
陆政东只好苦口婆心劝两位老爷子去休息室,嘴巴差点说干。反而被兴奋的外公和薛老爷子回头训斥了几句,陆政东只好说大家都站这儿,人家医生会紧张,紧张反而是帮倒忙,可不是。一群人站在这里还有警卫之类的也不能闲着,本来生孩子对于医生护士来讲也只是一个最简单不过的事情。看到这阵势明显就紧张,大家都劝两位老爷子。最后两位老爷子才进了休息室。但还是了陆政东几眼。依然是认为陆政东从中作梗。
“哒哒”门被轻敲响,有人笑着道:
“恭喜恭喜,母子平安。”
一大帮人马上蜂拥而出,陆政东只得跟在最后。虽然他也很想见到自己的儿子,也想进去和雪玉说几句话,但显然现在不是时候。陆政东干脆等在病房外。病房里头涌动。看不情形。隐隐可以听到也在薛老爷子爽朗的笑声和说话的声音:
“这下去见马克思也没啥遗憾了。”
“是啊,我这把老骨头熬着就是等着这小家伙出生……这小家伙挺像雪玉的,比他爸俊。”
“嗯,儿子像妈福气好。”
陆政东听着七嘴八舌的议论也很是无奈,他不但连看儿子都靠不近边,还成了衬托他们宝贝曾孙的陪衬了。
直到雪玉母亲提醒雪玉要安静的休息休息,两位老爷子这才如梦初醒,云老爷子笑着道:
“好好好,让我们的英雄母亲和小宝宝好好休息。”
云老爷子呵呵笑着,要是外人看到一向严肃有余的老爷子这样子恐怕眼镜都会碎掉一地,而薛老爷子那眼神是恨不能给雪玉发一大大的勋章。
一众人这才出门而去,陆政东这才第一次第一次抱起了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小家伙,陆政东有点手忙脚乱的,好在有护士在一边指导,他才把儿子给抱好了,稀稀疏疏的头发还贴在头上,怡然自得的一边吸吮着小指头,一边有点好奇的打量着他这个父亲。
陆政东细细的打量着小宝宝,确实很像雪玉,不过眉宇间还是依稀能看到他的影子,抱了一会,小家伙睡觉了,陆政东才把小宝宝交给护士放到雪玉身边,笑着道:
“辛苦我们的大功臣了,儿子取名字的事情就由你定吧。”
陆政东坐到病床边拉着雪玉的手道。
“我就不费那个心了,名字外公和爷爷已经取好了,叫陆云学。”
陆政东一听不禁摇摇头,这名字也就是三家的姓组合在一起,起得也太普通了。
雪玉见陆政东摇头不禁道:
“你不知道为起名字差点没把他们二老给累着。翻了好多书,查了好多资料。”
陆政东不由笑道:
“外公好歹也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这么费劲就取了这样个名字?这名字连维娜姐家里的小宝贝都会取。这个他们的意见只能作为参考,你有最终否决权。作为最大功臣,他们肯定会尊重你的意见的。”
雪玉虽然刚刚生产单并不是很虚弱,摇摇头道:
“外公说,名字别起得那么大,越平凡越好,让他知道自己首先是个平凡人,对他成长有好处,爷爷也是那个意思。我觉得也有道理,我们是好不容易才有了他,就像你那次对我说的,我也怕他被宠坏了。有了这个,以后爸妈他们太宠了,名字就是尚方宝剑。”
陆政东一听也有点吃惊小宝宝呱呱坠地,雪玉似乎一夜之间就进入了母亲的角色开始为宝宝的成长操心了,不由呵呵道:
“只要你满意就行。”
看着满脸温柔的雪玉那种母性的光辉,不禁也感叹,有人说没有结婚的女人是不完整的女人,说的有些道理.按此推论,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是不完整的女人,还可以说有了孩子没有亲自将其抚育成人的女人是不完整的女人。
一个女性在不可选择地成为少女后,是可以选择做妻子和母亲的角色的.初为人妻的过程,是女性成长的过程。揭去了异性世界的面纱,融入其中,感受着差异,感受着激情,感受着美好,感受着人生,生命中注满了生机和活力,那是女人最灿烂的时光。未来充满希望.春华秋实,盛艳过后,便孕育着新的生命。
尽管有着痛苦的妊娠反应,不再鲜亮的容颜,笨重的身体,水肿的双脚,胎儿时时骚动母腹的不适,还有那未知的产前产后.可是,女人因为有了这个生命而发生着裂变,变得异常勇敢而坚强.为了未来的孩子,她愿意付出一切。
瓜熟蒂落,女人成了母亲,那种自然的天性便完全释放出来,那钻心的疼痛,已化作记忆中的过去,她可以在深更半夜抱着孩子去医院就诊,可以在自己摔倒时,孩子却安然无恙地抱在怀里,可以在孩子需要她时放弃自己的一切,.......这,就是母亲。
父爱如山,母爱如海,没有角色的历练,哪能知道其中的滋味?!
当母亲一把屎一把尿将孩子从无知的状态带到‘人‘的领域时,又要面对着人的成长属性中的叛逆与无情,那种感情的撕裂,是阵痛,是成长,是成熟。女人因此而完整,苦中作乐,苦中有乐。体现着一个女性的属性,实现着一个女性应有的自然价值……
其实陆政东觉得为人父也才算是一个完整的男人,自从知道有孩子之后。陆政东觉得自己很多想法就在不经意间发生了变化,对于责任两字就有了一种特别的感受,这是一个标志……
父母其实在很大程度上就意味着付出,和绝大多数西方国家的父母不同,全世界找不到第二个国家的父母会像中华民族的父母那样从孩子出生一直操心劳累到死,绝大多数国人受到的是中华传统观念的训导和熏陶,对自己孩子倾注的心血可以说是呕心沥血。用“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来形象国人的父母们绝对不会过分,而父母付出那么多,子女真正能够回报的恐怕不及父母付出的十之一二。
陆政东想到这些就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还有生命中的其他那些女性,对母亲而言,他没能尽孝,对于他的那些女人,他不可能给他们婚姻让她们成为完整的女人,想到这些在喜悦之中又有些复杂得情绪在心里流淌……
而对于雪玉和刚刚诞生的宝宝,陆政东同样是心里有些愧疚,不但雪玉怀孕期间他不能陪伴在她身边,就是宝宝诞生,她也只能回来看看又得赶回贝湖。
这对于陆政东来讲,他为了孩子出生专程回京城,在有些人看来就已经是值得商榷了。
历来的宣传都是什么三过家门而不入要舍小家顾大家,于是外界对于干部也就会按那样的标准去要求干部,其实在陆政东看来这样的宣传还是有失偏颇,工作固然是重要,公务固然重要,但干部也是人,也是有感情的,这里面确实有一些人境界高,确实能做到既对家人真正充满感情,又真的是为了工作舍弃小家,但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多数的干部也是凡夫俗子,什么三过家门而不入,有些要么是作秀,要么是对家人就没有感情,现在很多干部是一年半载也难得回一次家,这里面有多少事为了工作,其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而这些人对待家人都如此,那对老百姓又会如何?(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待价而沽
陆政东刚刚从房间出来,刘振强的贺喜电话就打了过来,没一会安俊义也打来电话。
虽然云老爷子和薛老爷子都出现在这里,不过对外,依然还是秉持着一贯的低调,并没有多少人知道雪玉的预产期,但刘振强和安俊义这样的人显然是例外的。
想到安俊义,陆政东不禁就微微一笑,在体制内,想要进步一要靠实力,二要靠贵人,之外有时候还是需要一点运气的,安俊义显然是三者都占上了。
虽然他也有想让安俊义再进一步的想法,不过更重要的是安俊义说话做事确实还是有他一套,从秘书长那样一个位置到司长这样能够独当一面的位置上他也充分发挥出了他这方面的能力,很多事情都让部领导很是满意,很得部领导的看重,已经正式被提拔为部长助理了。
但如果仅仅是这个,显然想要在短时间在部里再进一步也还是有较大难度,如果不是因为部里的部长助理因为查出患有癌症一下身体就垮掉直接就只能趟病床上,加之他随同部长到国外考察部长替部长回答了一个可能让部长出丑出到国际上的一记者的刁钻问题,部长助理的位置恐怕还是不会这么快就轮到他头上,
安俊义是带着妻子一起过来探望的,安俊义的妻子魏敏星也是很高兴,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丈夫竟然可能有机会晋身副部大员行列。但魏敏星心里又很忐忑。毕竟丈夫渐渐浮出水面。作为云系大圈子里陆政东派地嫡系。不知道多少双眼睛会盯住他,以后牵涉地较量是现在无法想象地。一步走错。就可能万劫不复。
在和陆政东聊天时,魏敏星也隐隐表达了自己的担忧,意思不免是要多提醒关照下安俊义,陆政东微笑着道:
“踏踏实实工作,有什么可担心的?俊义在这方面心里有数。也希望嫂子继续做好贤内助。”
女人特别是像魏敏星这样多年的官太太也还是熏陶出来一些东西看似精明,实则见识比之安俊义要差了许多,女人通常是小精明的多。大智慧的少,这话放在某些方面还是有道理的
“省长。贝湖现在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想必那位是如同打破五味瓶一般吧?想必辛书记恐怕此时的心情也是有点苦涩啊。”
陆政东笑了笑,陆政东自然知道安俊义嘴里的“那位”是谁,自然就是曾怀德,曾怀德刚刚正式在选举中摘掉了代理帽子,正式当选为省长,
看态势,很可能在下一次省里党委换届时换届成功接近省委*书记一职。虽然步子比自己稍慢,但极为稳健,到了正部层面,变动无常,很多人穷其一生不能更进一步,包括一些年纪轻轻就晋身省部之位的政治新星;而三两年间后来居上的例子不知凡几,快慢也不过一线之间。
这一次周书明对他发难,里面有詹继东的身影,也隐约有曾家的影子,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曾怀德摘掉代理的帽子,省委辛书记不一定扛得住,那样在接下来就有可能和他一起共同参与三到五年后的省部级换届。竞争省委*书记,安俊义的意思是不是让曾怀德在刚刚当选就给他添点堵,把他给拖一拖,把曾怀德逼迫到没办法和他同一时期竞争省委*书记这样级别的位置。
事实上只要曾怀德晚上那么一届,曾怀德往最高层的最核心前进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如果说陆政东对这样的提醒不动心,那也是假的,但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曾怀德才刚刚成为省长。正准备大展拳脚烧三把火,这个时候和辛书记的矛盾应该还不会完全凸显出来。还是再等等看,贸然的做一些事情除了搔搔痒。并不会对曾怀德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看看形势的发展和曾辛两人的关系会怎么发展再决定比较好……
陆政东笑着摇摇头:
“人家正在兴头上,我们就不做那样扫兴的事情。”
安俊义也就微微一笑,他一下也明白陆政东的意思……
陆政东虽然不是日理万机,但也是诸事缠身之人,即便是再舍不得雪玉母子,还有专程从云雾赶到京城的母亲,也不可能在京城耽搁太久。
不过,在离开京城之前,有些人他必须是要谈一谈的,那就是赵一芒。
陆政东和赵一芒要谈事情自然不便在医院里谈,于是就上了赵一芒的车。
“政东啊,连云老爷子都亲自前往,我家那小侄子可是乖乖不得了,比他老*子面子还大,我可是憷老爷子只能等老爷子离开之后才敢上来。”
陆政东呵呵一笑:
“那也是沾他奶奶的光,老爷子年纪也大了,也就我这个外孙还没有子女,想想我母亲那些年因为外公受了那么大的苦,他自然是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这个曾外孙……”
陆政东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也是清楚,老爷子能够到医院等待,恐怕很大程度也是因为他这个外孙。
两个人到了地方,寒暄了一番,赵一芒也知道陆政东是大忙人就切入了正题。
“杨世清前两天和我坐了一坐。”
杨世清是经济系的后起之秀,约见赵一芒自然是来投石问路的。
陆政东在发改委和西部办的时候,杨世清是发改委的司长,不过之前陆政东和他并不熟悉。
陆政东点点头示意赵一芒继续,赵一芒一笑道:
“杨世清讲,鹤林主任讲政东省长在两山三片的合作就好比在中部做了一个眼,中部这块棋一些就真正活了起来。”
陆政东呵呵一笑道:
“鹤林主任是抬举我了,这可是韩副总理的功劳,从全国来看,西部大开发轰轰烈烈,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改造升级,东部和南部就不用说了。那本来就是发展得不错的,而韩副总理和中*央提出中部崛起,那是全国这盘大棋才全活了。我不过是在这样一个大的决策下做点具体工作而已。”
陆政东见赵一芒呵呵笑着,显然是觉得他这说法太谦虚了。笑着道:
“你别那副表情,我这是真心话,要不是有中部崛起这个概念,我想要在这方面动作那是师出无名,你也知道这种跨省级的区域合作,要是师出无名,由我提出来,那就显得太过生硬了。呵呵。鹤林主任如此抬举我,想必胃口一定也不会小了。”
赵一芒微微一笑道:
“国务*院办公厅的副主任颜志卿在办公厅工作的时间也不短了,看他们的意思是想动一动了。”
颜志卿是老总*理在位时候的办公厅副主任,换届之后,国务*院所属的一些副部级人事调整想必也是该进行了,调颜志卿想动,对贝湖而言就是谋求省委副书记的位置了,而杨世清想必也是希望谋取一个能够有便捷机会进入副部级的位置,这胃口不可谓是不大。
陆政东不禁一笑:
“他们也真是狮子大开口,一开口就是一拖二。不过现在是山头林立,就算是周书明要调离,保荐一两个人的能力还是有的。周书明所在的派系在贝湖经营也有些年头,押上的筹码也不低,岂能愿意一口就吐出来?我看他们日子也不见得好过,想趁这样的机会左右逢源,大赚一把,想得也太多了点吧?”
赵一芒点点头,呵呵一笑道:
“他们也是难得遇到这样可以被多方重视的时候,想来是待价而沽吧。我估计他们最主要的还是想推出颜志卿。毕竟他们现在很困难,要是不在这个时候推出一个像样的人出来。那就只能继续沦落下去了,何况经济系的人自然最懂经济。别人看不出贝湖将在不长的两三年后开始井喷式的发展,这帮人还会看不出来?除去派系之类的。出成绩就出人才,这是一般规律,要是手里拿不出像样的东西,那背景再硬有时候也难以过关。”
陆政东点点头,罗浮黎调出省内任省长,中*央也会考虑平衡,贝湖空出来的副书记自然就不会轮到他这一方了。
经济系虽然在财经、金融领域有着极深的广泛影响力,但说到根底深浅,涉及的领域还是欠窄,终究是不及周书明所在派系。
周书明所在派系在其他省市可以放宽些渗透,但周书明所在派系押在贝湖的筹码极大,容不得一点闪失,即使周书明在贝湖除了会弄权其他表现平庸,周书明所在派系也容不得在贝湖的话语权被竞争对手完全压制,特别是周书明在贝湖的位置有不稳的迹象这个时候,肯定试想在副书记这个位置上放手一搏的。
这样即便是周书明离开了贝湖,其所在派系可以继续在贝湖保持强有力的影响力,实际上对于他来讲也是一种极大的牵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蹦跶出来给他制造一点麻烦,从这个意义上讲,颜志卿如果能来贝湖,对他而言应该比周书明所在派系上一个副书记要好,因为经济系在贝湖并没有什么根基,很难对他构成实质性的威胁,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会争取他的支持,给予他支持。
只是陆政东之前估计的经济系想争取的是贝湖一个副省长的位置,现在变成副书记,虽然同样是副部级,但事实上两者之间却是有本质区别,省委常委才能成为省委班子成员,副书记自然更是位高权重,特别是在渐渐传出要减副实行一正两副即书记、省长、专职副书记这样的体系的大背景下,副书记的分量就显得更重,这样难度系数就呈几何倍数增加……
这事得好好思量一番……(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同床异梦
陆政东沉思着,经济系想要争取这个位置,关键还是要靠其自身,经济系能盯上这个位置,也是看到周书明所在派系虽然是树大根深,但毕竟也是在走下坡路,也是有机会。
而这样的竞争主要还是在两系之间进行,反过来,他同样也可以成为关键先生,这件事虽然有难度,倒也值得一试,即便不成还有补救措施……
不过陆政东也没有马上告知赵一芒他心里的初步决定,毕竟这样的事情他还要听取其他人的意见才能最后做出决定……
当陆政东和赵一芒走出谈话之地的时候,央林芝正跟着詹继东罗志林走了出来。
“那人很像是陆省长。”
央林芝眼尖,看到不远处两个人影一晃而过,不禁说道。
央林芝这话让正在交谈的詹继东和罗志林一下也停止了交谈,抬起头来。
“真是他啊,奇怪了,他不是在捣鼓区域合作的事情吗,怎么跑京城里来了?”
詹继东也不禁有些纳闷。
“呵呵,想来陆政东跑京城来也不是闲得没事。你知道和他一起的人是谁吗?”
罗志林故意卖了一个大关子,故弄玄虚的说道。
詹继东摇摇头,罗志林有点卖弄的说道:
“这个人啊,叫赵一芒,父亲和云家有旧,祖父是云老爷子的老部下,这个赵一芒闲散惯了,没有进入体制内,而是在经济研究会做了一闲职,成天游走于体制边缘,看似是京城的一大闲帮,实际上是陆政东在京城的一枚棋子。专门帮陆政东在京城中联络处理一些事情。”
罗志林故意把赵一芒说成如此,其实就是想让詹继东更为重视,也更能为他谋取更大的好处。当然作为京城的大装家之一,罗志林也还是有那么一点干货的。
见詹继东很凝重的样子。便继续道:
“有点很内幕的消息,不知道詹书记感不感兴趣?”
央林芝一听心里不由有些鄙视罗志林,罗志林这又是要找詹继东要好处了,央林芝开始和罗志林接触的时候,对罗志林印象还不错,可是和罗志林接触得越多,央林芝越来越发觉罗志林这人太作了,有点不喜欢他的做派。
詹继东笑了笑。罗志林这才说道:
“赵一芒最近和经济系的人接触频繁。陆政东这样避开耳目和赵一芒谈事情,想必应该也是谈人事上的事情吧?”
詹继东对此自然也是极度敏感,陆政东和经济系的接触最大的可能便是贝湖的人事变动,看来是想在省委副书记的事情上想和经济系的达成某种默契交易。
想到这里詹继东不由有些苦涩,看来陆政东是不想给他任何在贝湖翻身的机会,领导这么做很大程度上恐怕就是冲着他来的,因为出缺的副书记不管最后能不能落到经济系之人的头上,对于他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周书明肯定是会调动一切必要的资源来争夺这一位置。这就会进一步让他在打得体系中被边缘化,不会有大多的资源用来为他争取新的位置,何况周书明因为千亿工程的事情恐怕心里也是对他有些芥蒂。争取派系内的大力支持对于他而言现在已经是很不现实的事情,看来必须熬进一步想其他办法,早点从贝湖那个泥潭中脱身才是正道,而眼前这位能够和京城一些大人物说上话的罗志林就显得尤为重要。
而他也知道罗志林所需要的是什么,就是各项工程和赚大钱的机会,不过他也不能显得太过于急迫,于是风轻云淡的说道:
“就让他们去争去斗吧,我呢,趁这样的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詹继东到京城说是检查身体。实际上也就是来散心的。
罗志林一笑道:
“詹书记想要休息恐怕也还是不行的呀。有消息讲,总*理下个月要到贝湖考察。听说安楠、两山三片的区域合作会是他考察的重点之一,你也清楚。总*理在陆政东贝湖省里工作之前对于贝湖的发展也是极为不满意的,这次视察说不定是山雨欲来呀。”
“哦……”
詹继东点点头,明白罗志林话的意思是什么,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这些年谁能想到他能搅出这么大的风浪?谁和他当一把手搭班子,谁就倒霉。”
在詹继东看来,周书明和陆政东之间的矛盾因为这次公开化了,周书明已经被逼到了墙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毕竟他是省委*书记,是一把手。虽然党政分工是极其明确的,党委管党,政府管政,可实际上,一个地方政权日常工作机构是常委会,无论是党口还是政口,都要听常委会的。常委会组成人员中,党口至少占有七席,分别是书记、副书记、纪委书记、政法委书记、组织部长、宣传部长和秘书长,政府口却只有两个席位,就算加上唐中凯,也只有五六票铁票,周书明要是放手一搏,也不是没机会,当然这得看周书明怎么取舍了。
央林芝在京城也有一些其他关系倒还没有听说总*理下个月会到贝湖来考察,暗道:周书明与陆政东明争暗斗这些年,也许下个月就会要出结论了。
其实在央林芝看来,詹继东这话非常的不客观,如果不是陆政东到贝湖来,贝湖不会有今天这样的良好的局面,不要说现在贝湖这段时间的增幅超过全国平均水平一大截,就是超越山秦省恐怕都还是遥遥无期。
何况总*理下来视察,又是将区域经济展视为重点,周书明不在一定程度肯定陆政东的成绩以及在贝湖的地位,本身就是难以服众的,而周书明要是这时候还想将陆政东打压,无疑是愚蠢的,周书明肯定是不会那么干的。
央林芝虽然对高层的政治斗争所知有限,但这并不代表她在这方面就一点见识都没有。央林芝看来,詹继东想再进一步到正部级,这很正常。身在体制中人,想上进那是人之常情。就像她想在更大的舞台施展她的主持人才华一样,这是前进的动力,央林芝也能够理解詹继东的心思,因为詹继东是老资格的省委副书记,而陆政东和罗浮黎都比他资历浅很多。就算是论资排辈,詹继东也应该进步了,但官位的升迁又不像排队上车,不完全按先来后到。其程序极其神秘而且复杂。当然,说白了,官员升迁机制是一种伯乐制,谁升谁降,不在于你的能力以及政绩,而在于你背后的那个伯乐。每一个官员之所以能够成为官员,背后都有一个甚至几个伯乐,因此,哪个官员能够升迁,不看他本人的政绩如何。而要看他背后伯乐的能量有多大。
从这一点看,陆政东和罗浮黎不但能力成绩要比詹继东好强很多,伯乐显然是要大大强于陆政东。
虽然如此。这并不意味着可以乱撞乱动。
就像她一直都是在物色能够帮助她实现这一愿望的人,选准了才会下注。
而反观詹继东,显然是有些急病乱投医,在央林芝看来,陆政东根本就没有把詹继东当成一回事,陆政东毕竟是省长,那是奔着省委*书记去的,詹继东再参与进去,没意思。
现在继续和陆政东斗法。就算詹继东自己能赢,最终桃子大概也不属于詹继东自己。与其盲目进攻。不如静观其变。
但詹继东在罗志林撺掇之下乱动实际上是一大败招,就像这一次的千亿工程。不但让周书明很被动,詹继东自己也被逼入胡同里。
罗志林这样做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牟利,是否能够帮助詹继东进步,实在是难说——因为总觉得谋求的是部级高官啊,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
央林芝不禁是主持分也是新闻人,这就让她不禁想到一个徽省的一名王姓副省长因为想进步而被骗的事情。
骗子候某得知王某想进步当即就表示自己认识很多高干子弟和高层领导,可以找人帮忙为其办理提拔或调动工作。
侯即按最初的约定,找孙办理此事。孙又找到了刘。
刘的老婆是徽省人,刘因此听到过关于王腐败的一些风言风语。他告诉孙说:
“王这人我知道,外号‘王坏种’,是个贪官,当副省长就是花四百万元人民币买来的,现在就有人住在友谊宾馆告他,已经找到中纪委了。”
这个情况很快反馈给了侯,接着就传到了王某那里。王即赶到京城与侯见面,请求侯帮忙办理三件事:从中纪委撤回举报信;将因腐败被捕的原徽省一市委书记肖作新从严判处;将王调离徽省。他答应每件事给予报酬一百万元。另外,王还付给侯十万元人民币、一万元美金及一张古画作“前期费用”。
候将“跑官”成功的希望,全部压在李身上。李谎称自己是中纪委某室副主任的表弟,可以办理王举报信一事。就这样,这四个人实际都是无业游民,但相互之间都在欺骗。他们虽然每个人都对对方的身份抱有怀疑,却都存有一线希望,幻想最终能“跑官”成功,赚取更多的钱。
这四个人都是无业游民,在常人看来作为副省长上这样的当实在是智商太低了,实际上这不是王的智商太低,而是完全被蒙住了眼睛。
接着,这件事又横生了一些波折,颇具戏剧性:王所给的古画是伪造的,侯所以当着别人的面训斥王为“政治流氓”,王为此亲自到北京向侯道歉;侯对王说,讲他找人办这件事都是有身份有影响的,这样的赝品会让别人怎么想?这让他脸往那里搁?
王于是越发的相信候是真有人脉,但事情却一直没进展也让王有点着急,被催得紧时,刘就自己伪造了一份有关王的举报信交给孙,称这就是他托人从中*纪委拿回来的“举报信的整理材料”。因为对忠的腐败事实不够了解,这封信打印出来只有一页纸,简单得连孙都觉得“不像”,于是又用红笔在上面划了几道,算作领导批阅。
恰好在这时。原徽省的那位市市委书记被判处无期徒刑的消息见诸报端,于是刘又把它说成是自己托人办成功的结果。当侯将伪造的“举报信的整理材料”和那位市委书记判刑的报道给王找的一位中间商人看时,对方并没有表示异议。并很快付了侯一百三十万元钱。
但最后这四个骗子因为其他事情翻船,本来没有进入中纪委视线的王某反而是因此而暴露……
罗志林也是官宦子弟。但这样的做派和那四个骗子在本质上没有太多的不同,总是提供一点看似有用的东西就要工程要项目要钱,这样下去,对詹继东而言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央林芝也曾婉转的提醒了两回,可詹继东显然是没听进去不说,反而还半开玩笑半当真的笑问她是不是吃醋了。
看詹继东这样子,央林芝觉得很是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央林芝这样的感觉还真没错。罗志林本来想在罗致娴那里有重大收获,可是他布置人手对罗致娴监视了这么久依然是一无所获,虽然他还是不甘心没放弃,但心里也逐渐有些没底,何况现在他开销也大,于是也就暂时把重心完全放在了当掮客上。
罗志林现在是喜欢上干这一行了,觉得干这事远比他原来正儿八经做生意要舒服,完全是空手套白狼而又一本万利的生意。
詹继东的心里罗志林摸得实在是太透了,詹继东现在已经很清楚自己在贝湖是没有任何的机会了,现在是急迫的想要调出贝湖。而在罗志林的心里即便是詹继东想要平调出去,他也是会想办法阻止的,因为詹继东虽然不像陆政东、曾怀德那样管理的经济项目那么多。可也不算少,至少也算是一座中型金矿,罗志林的想法就是利用这样的机会尽可能的收获更多的利益,这样的利益不仅仅是直接的经济利益,更重要的是潜在的利益非常之大。
利用给詹继东办这件事之机,他也结交了更多的人,比如说他就搭上了总后的线,总后在军队系统来讲各方面的管理相对宽松,很轻松的就弄到了一军车牌照。挂了一虚职,
还配备了副团职司机。车里布置得也超有派,副驾驶拆了。供他坐后座时能舒服地搁脚,当然这位司机虽然也是正儿八经的现役军人,但也花费不菲而且工资奖金得由他来发。
干这一行,行头很重要,不然镇不住人,除此之外最为关键的是人脉,结交干部作朋友,让他觉得你可靠是第一要务。就官员而言,他生活在一个稳定、讲次序的提拔体系中,能有如今的位置,靠的就是上级的信任,信任来自于十几年如一日的忠诚。官员在官场的生存哲学必然会遗传到生活中,他在社会上交朋友,首先要看这个人靠不靠得住。
所以对于京城一些发展潜质大的干部朋友以及干部子弟,他得想办法盯住,多跑,多认识领导,多了解领导的难处,时时处处想着记着,不停帮他找机会解决一些力所能及的一切事,不求回报,不提要求。
但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会只奉献没收获,一直奉献,到时候干部自己会不好意思,会主动跟他说,老弟,有没有什么事要帮忙的,不帮你干点事,心里过意不去啊。
这才是算到了一种境界。
得要会做人才会有人脉,
会做人,结交一个有用的朋友会一个点会扯出一个面,一个圈子会扯出另一个圈子,比如认识了詹继东,詹继东信任他,又把梁先学介绍给他,这样就有机会掌握更多的优质资源。
而有了这些资源,能办成事自然也就水到渠成,真正的大事,不是你拿着钱就可以办的,比如詹继东要办的这事,这件事就不是光钱能解决的问题,因为能办成大事的人往往不差钱,也不缺人求着送钱,能应下这事,关键是觉得你做人不怎么样,不可靠,不放心,就算再多的钱也办不成事情。
当然干这些开支也是不菲的,作为真正踏入这一行不久的他来讲,还是需要一定的金钱来维持运转的。
现在的詹继东就是他一个重要的资金来源者,就算他有门路,那也得拖一拖詹继东。因为很明显詹继东现在已经成为派系里的弃子,这一点詹继东自己肯定也是非常清楚,他要不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事肯定是不行的,有这个,那么他在詹继东面前就是完全的底气十足。
他必须还得要继续利用詹继东提供更多的“弹药”。所以在现阶段,罗志林的想法是稳住詹继东,就算詹继东想平调出贝湖,他也得想办法阻止,直到詹继东那里榨不出什么东西为止……
而且罗志林还发现一个更好的路子,更广阔的“市场”,那就是帮人跑一些企业老板跑一些政府项目,这个的利润更高,事成之后得到的好处甚至会比对方还要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东窗事发
詹继东在京城一边散心一边寻找着新的出路的同时,在贝湖的周书明这些天的心情也是非常的不好,而这种不好,不仅仅是因为千亿工程的事情被陆政东化为无形并反而反制到他,更为重要的是而周书明这些天总觉得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仿佛有一双眼睛似乎是时时刻刻在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种似乎连自己的隐私都被人窥探着的感觉让他感觉极为不舒服,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最为省委*书记,绝不会有人胆敢在他的办公室以及住所中安装那些破玩意,而在身边的人,
对于领导来说,能够了解自己一举一动的身边人,只有几个是最重要的,其中排在首位的,以前是司机,现在是秘书。以前司机之所以重要,那是因为几个原因。第一,司机决定着领导的安全,如果司机不好甚至和领导对着干,闹出点什么安全事故来,麻烦大了。其二,当时车少,领导除了自己的专车,不太可能有别的交通工具。其三,领导的很多活动,司机最清楚。可司机往往文化水平低,不懂领导艺术不懂官场规矩,将这样的人当成亲信,充满了风险。加上其他一些原因,司机的地位,渐渐消失了,领导们开始宠信秘书,并且对秘书的任用极其重视。
这一点周书明也知道他也不例外,相比于司机,他更信任秘书梁先学,但不管是司机还是梁先学,都是跟了他不少年的老人了,还有兰超华,兰超华也算是他身边的亲近之人。算是他的大秘书,很多重要的机密的事情往往他都是和兰超华进行商议,听取兰超华的意见建议的。
要是兰超华有二心。那么……
想到这里做什么不然倏然而惊,真要是那样。那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误,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兰超华有什么异常,而且兰超华也没那个必要。
作为省委常委、省委的大管家,秘书长属于中央组织部直管的干部。可在所有直管干部中,省委秘书长,又是一个极其特别的职位,省委*书记最有决定权的,就是这个职位。中组部也很清楚。省委秘书长如果和省委*书记搞不到一块儿,这个书记,就很难开展工作了,因此,对这个职位,往往有相当的偏向性,只要是省委*书记提名,一般都不会打回票。
这其实也就意味着兰超华是和他捆绑得最紧的,就算是兰超华想洗清和他的烙印都没有可能,何况他在兰超华那里基本上市无秘密可言。兰超华没必要大费周章。
周书明心里也在不停的提醒自己是不是因为陆政东弄得他现在有点压抑有些疑神疑鬼的,可是他又始终没法说服自己,心里的这样的感觉时时存在。始终不能释怀,经常是一有空闲就下意识的苦苦的思索着,想着身边最为亲近的人是不是有问题。
而这样的思索倒也有些新发现。周书明不由想到了有一次开常委会,刚好中央有个紧急电话打来,他去接电话回来,看到梁先学和詹继东说着话,表情显得很神秘,目光显得很警惕,看到他进来。两人就停止了谈话,梁先学的神情之间还有些不自然。
当时他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起来神情真是有些不对。
难道是梁先学有问题?
周书明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怀疑,但也不排除这样的怀疑。也就留上了心,于是一次借故离开办公室,然后又折了回去,梁先学原本很是热烈的打着电话,看到他进去神情有些惊愕,慌忙挂断了电话。
这一试探,让周书明越发的怀疑梁先学有些问题,于是暗中查了查梁先学这个电话是和谁打的,只是结果让周书明很是诧异,和梁先学通话的是詹继东,而把秘书室最近几月的通话记录一查,更是让周书明心里直往下沉,梁先学和詹继东通话的频率很高,而且更为关键的是这些通话都是他离开办公室的时候!
周书明这一下终于明白为什么往往是他一个想法一提出来詹继东总是能够拿出最好的应对之策,原来原因就是在这个上!
这种事情不管对于梁先学还是詹继东都是十分犯忌讳的事情,可两人居然还是胆敢这样做,实在是胆大包天!
周书明面若沉水,脸黑得怕人,良久之后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想着詹继东和梁先学裹在一起的目的是什么。
显然,詹继东第一个目的就是了解他的动态动向,好对症下药,迎合他,从而赢得他的最大信任和支持,为其能够进步创造更好的条件,当然也许还怀着一些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甚至不排除詹继东为了自己的进步在必要的时候背后给他一刀?周书明甚至怀疑那个所谓的千亿计划是不是詹继东利用他的心思故意设下的一个局,让他和陆政东你死我活的斗,詹继东好从中渔利?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只是詹继东还是低估了陆政东,陆政东没冲他来,反倒是奔着詹继东去了,让詹继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然周书明也觉得他这样的想法虽然有些偏激,但詹继东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出来,那么他也就不啻用最坏的打算来揣度詹继东。
身在体制中最难看清的便是人心,很多人都是当面功夫,一定要做到,背后小动作也一定要搞。官场之中,人走茶凉是定律,茶凉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恰恰是那些当面叫爹娘背后白眼狼,当面叫哥哥背后摸家伙的人,偏偏这类人还不是一个小数目,因此有很多领导,到了晚年退下来之后大叫后悔,正是未能看清这样一些人,被一时的恭敬迷惑,将其提拔到了重要岗位,就像那被写进党章中的林副统帅,那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这一次周书明也算是看清楚了詹继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至于梁先学。这就更让周书明心痛,如果梁先学跟他的时间不长,他倒也没什么。可恰恰相反的是梁先学在他身边工作了好几年,而跟了自己这么久在自己还在任上就背叛了自己。幸亏这样的背叛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不管如何这一点很值得自己反省。
来自对手的枪林弹雨固然厉害,但远不及来自内部,特别是亲近之人的伤害来得可怕,内部的亲近之人了解自己,而且自己又没有任何的防备,背后给自己一枪,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本来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梁先学是要滚蛋。滚得越远越好。
可是周书明稍微冷静一点之后却知道,梁先学现在是不能滚蛋——因为詹继东,也更因为他自己。
周书明很清楚贝湖眼下的局面对他来讲很不利,这个时候如果詹继东因此又和他完全闹翻,那对于他来讲无异于雪上加霜。
突然一下动梁先学显然会让外界猜忌,这样的丑闻要是传了出去,恐怕也会让他沦为千古笑柄了、
这两人做了这档子勾当他却不能动这两人,对于周书明来讲,这简直比吞下两只苍蝇还要让他难受。
可是这事还是得忍!
官场要诀之一,就是要能忍。仅仅只是像韩信一样,能忍胯下之辱,那是远远不够的。韩信就因为小忍而不能大忍。最终被刘邦给灭了,身在体制中,绝对需要大忍,就算人家将刀架在了脖子上,该忍的,还得忍,必须要忍到一个合适的时间和契机再来收拾这两人,在这之前还得稳住这两人……
詹继东在京城呆的时间越多,接触京城的各方人物越多。见识得越多,很多事情也就越是有了想法。对于自己原来的一些坚持,他自己都觉得很傻。就比拿帽子换钱这种事。在如今的官场,要看怎么说了。
某个人,明明是要提拔的,他给你送了点小小的礼品,你也收了,算不算拿帽子换钱?就算事前不送,事后,也是要送的。那看起来就不像是拿帽子换钱,而是人情来往。可实际上,假若你手里没有抓着一堆的官帽子,哪个和你有人情?又哪个愿意和你来往?
事实上,哪一顶官帽子的产生,又不是拉动了一堆金钱在滚动?这个不拿那个不拿,总会有人拿的。每次大的人事变动,其实也就是常委们在分果果,你几颗我几颗。
说得好听点,这些要提拔的都是难得的人才,符合提拔任用干部的标准。问题在于,帽子就只有那么几顶,符合提拔标准的人却有很多。僧多肉少,永远是官场常态。而帽子又分散在各个常委的手中,某些人要去争取那极其有限的名额,怎么办?
自然就得拿钱去买了。区别只是直接买和变相买,完全不需要掏钱送物的,大概只有三类情况,一是此人所干出的政绩,足以封住所有人的口,不提拔此人,更高层的领导可能认为你这个班子有眼无珠,如此人才都看不到。
另一种是你和某个领导的交情极其深厚,已经深到了只需要感情而不需要任何润滑剂的程度。
还有一类就是背景极为深厚的,就像陆政东那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背景极其深厚的。
除此之外,领导既不是爹也不是妈,凭什么平白无故的将含金量十足的帽子戴到你的头上?领导又不是傻子。
既然他现在这三条都不占,那也只有这样一条路,那就是该“润滑”的还是要润滑,至于资金来源,他也可以照此办理,当然这样的钱他是绝对不会去收的,而是学习京城里那些人物那般操作,这样即便是万一查起来,也问题不大……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詹继东终于回到了贝湖。
让詹继东没想到的是,他才刚到到西原,周书明就召见他了。
周书明直接走到詹继东面前,握住了他的手,颇动感情地说:
“继东,看你回来,那说明身体没任何问题,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谁都知道领导生病,什么时候生病那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他为什么“生病”,詹继东不相信周书明不清楚,但看周书明那神情还以为他是真的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才到京城去“检查”的,看着周书明似乎是发自心底里的关切,詹继东也还是有点小感动,忙道:
“托书记的福,检查了一下,没什么问题所以就回来了。”
周书明点点头:
“恩,那就好,我想也是因为前段时间你压力很大的缘故,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得向前看,现在省里的工作是千头万绪,你这一走,我可真是有些忙不过来的感觉,你身体没事,可得要多挑挑担子,多替我分担分担。我呢也好集中精力思考思考一些事情,不能老缠身在一些事务性的东西中去。”
詹继东点点头:
“书记您定原则,具体的我们来做就是。”
周书明也点点头:
“恩,最近省里人事上要进行一些调整,超华那边也忙不过来,你也知道道申这个同志有些软,你有时候还是要把把关。”
詹继东听到周书明如此讲,心里也是微微一愣,周书明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千亿的事情他代为受过,周书明以此作为安抚?还是周书明想把他作为一把枪,又去和陆政东斗?
詹继东心里急速的转着,思考着周书明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把他一直都看得很紧的人事权又漏了一点给他。
詹继东很快就有了决定,不管哪一样,他都应该应承下来,反正在贝湖他也已经是没有上升空间了,就算是周书明把他当枪使也无所谓,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对陆政东反而没之前那种患得患失了,争取多上一个自己亲近的人那也是多赚一个,这反正是好事……
只是詹继东不会发现,在他离开周书明办公室的时候,周书明那阴沉而又犀利的目光……(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东窗事发(二)
梁先学也和詹继东一样丝毫没觉得他们两人的事情已经被周书明察觉了,照常的和周书明一起出席着各种活动,并参加省委党校省委党校的省管干部进修班的开班仪式。
这来活动通常是组织部长、省委党校校长金道申主持参加,顶多也就是党群副书记马新忠参加一下,周书明很少参加这样的典礼。
而周书明这一次要参加,表面上看是这一学期有以副厅级为主体的省管干部一个进修班比较重要,实际山真正的原因显然是和之前省里的形势有极大的关联,周书明应该是通过这个契机发表一些重要讲话,就像中*央领导一些很重要的思想或者理论会在中*央党校省部级干部进修班上讲出来……
典礼开始前,周书明、金道申等人,由党校常务副校长沈世苗乘领着,通过会议室与休息室之间的一扇侧门,进入党校的大会议室。
沈世苗领头走到主席台的侧面,停下来,微微躬着身子,请周书明和金道申等领导在主席台就坐。
扩音器里正播放着轻音乐,主席台顶端挂着红布黄字的会标:贝湖省省管干部进修班开班典礼。会场大约可以容纳一百余人,而这次的党建班,只不过六十多人的规模,若全部安排进修班学员,会场将空出一半。显然,校方安排了其他人来此充数。
梁先学再一次想起了那个词:认认真真搞形式,扎扎实实走过场。
眼前这个开学典礼,就是典型的形式主义。省委党校是为一省培养后备干部之所,能够进入省委党校的学员,至少也是副处级以上,要具备省管干部资格。
当然。近些年,党校也要考虑创收,办班范围有所扩大。很多班,就不一定是培养后备干部。而是轮训性质甚至完全是创收手段。
社会是一个结构体,这个结构体,也就是上层建筑,梁先学将其理解为社会的结构次序。这种结构次序是不能乱的,哪怕一个微小的细节,都必须按照规矩来。
但规矩有时候也就是用来破坏的,从中央到地方,每个层次都有党校。本来党校的办学经费完全由上面拨款,可是党校也讲究灵活性,可以考虑一些创收项目,但是,你要创收,别人也要创收,因此,创收便需要一个原则,至少,你不能到人家的锅里碗里去捞。比如发文凭,党校就有捞过界之嫌,有抢教育部下属高等院校饭碗的嫌疑。而且太水太烂。
党校是培训党政部门领导干部和后备干部的专门学校,重要思想系统学习的重要阵地,他的学历与国民教育学历显然不能同日而语,党校文凭只能作为干部提拔的一种上岗前的培训,不能用来评职称及各种资格证,现在的党校似乎职能已变了,很大精力都是用来创收,一些地市的党校都可以发放研究生文凭,更不用说更高级别的党校了,而这些所谓的本科毕业生。研究生几乎清一色是党政干部,变成了官员不用通过国家统一考试。不用上课,不用作作业。不用写论文(以上都有人代劳),不用交学费(可报销)而轻而易举拿到专科,本科,研究生学历的“大学”,这样的宽进宽出,这些毕业证书只不过比街头出售的那种高一个档次而已。就这样的所谓研究生文凭其含金量甚至不如一自考的本科文凭,甚至不如自考专科文凭,这种文凭就像“地方粮票”,也难怪教育部不承认这样的文凭,这就难怪人家看不起党校学历,戏言要打击假文凭首先从党校开刀,面走来。前面一排的位置是空的,后面也有一排是空的,他以为那人是想坐空位,并没有在意。可那人
梁先学正想着,看到党校办公室主任朝他走来,他也知道对方为什么朝他走来,对方显然是邀请他去会场第一排就坐,这算是一种贝湖特色的惯例,一边第一排都是留给领导随从人员的。
只是梁先学从来就没有在第一排就坐过,不是因为别的,越是公众场合必须越是要低调。
梁先学见最后一排空着,干干脆脆就走到了最后一排,刚刚坐下,听得滴滴答答的高跟鞋声在他旁边响起,走到他身边没说话,梁先学觉得奇怪,不由微微偏头,最先看到的是一紫色的凉鞋,上面是简洁的一步裙。
这年头很多女性只在乎流行,不在于自身是不是适合,很粗的小腿,也弄短裙穿着,结果就像象腿一般,这位女士则不一样,小腿线条优美,短裙穿在她的身上,美仑美奂,再往上,却是一件乳白色衬衣,形成两个层次,很有纵深感,衬衣扎在短裙里面,显露着腰部的轮廓和高挺的胸部。
再往上看,皮肤白皙,如同白玉一般的颈子之上是一张精致的脸庞,这张脸不免有人浮想联翩。
梁先学想了一会,这张脸是见过的,梁先学迅速在记忆库里搜索一番,很快找到了对应。年轻漂亮的女人,总是让人赏心悦目,也总是比一般人容易记住的,微微一笑道:
林部长好。
女士是宣传部下属的一个副处长,梁先学陪同周书记去宣传部调研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那时的感觉很淡,只有两个方面,一是林月梅很漂亮,,特别是她的皮肤非常好,简直就像纯洁的凝脂一样,没有半点杂质,二是她很善于应付场面,本职工作,哪怕极其细微处,都十分到位。当时的情况实在特别,甚至没有更多时间接触,其他印象,就完全谈不上了。
林月梅是一下就认出了梁先学,莞尔一笑道:
“你可是首长,怎么跑这最后排来坐了?”
梁先学坐的是最边的位子,往旁边挪了一位,笑着道:
“我算是哪门子首长,我是为首长服务的。”
林月梅侧过身子,双腿往里面移了移。双手往臀后面抹了一下,将短裙抹平,坐下来。同时说:
“梁主任,你不能让我这样激动啊。”
梁先学问:
“我怎么让你激动了?”
林月梅道:
“我才见过梁主任一面。而且没说几句话,梁主任居然记得我的名字。”
梁先学不由也是一笑:
“记得,当然记得,魂牵梦绕嘛。”
这句话对于对方来讲可以认为是试探,也可以认为是挑逗,还可以认为是官场的调侃。官场语言,可能是语言中最生动的,同一句话。含有好几重意思,是否能完全理解,就看你的悟性。
梁先学说的这句话,还不是官场最有特色的语言,只是官场**语言的一种表现形式。对于官场中人,尤其是官场女人,而且是漂亮女人,一切都是明摆着的,身在官场,谁都在突出自己的资源。以便让这种资源在官场取得价值。
官场中的漂亮女人比男人可能更多一种资源,并且还是优势资源。一个人在官场成就的大小,或许与他对自身资源的认识和发掘程度相关。无法认清或者忽视了身体资源的女性。估计只有两种情形,一是资源的资产净值近于零或者干脆就成了负资产,一种是对这种价值缺乏认识。
当然,要是搁几年前,官场中的女人要是太过于漂亮那也是一种负担,因为这样的女人被提拔总会让人浮想联翩,不过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这已经不算是什么事情了。
林月梅略略有些尴尬,梁先学暗想。林月梅这样的表现,看来并没有被官场涂得满身是油。仍然保持着一定的本真和质朴,这一点让他喜欢。这类玩笑,开开可以,深入了可不行,他已经有了姚芳菲,像林月梅这样的未婚女性还是不要去招惹,不然到时候会很麻烦,于是道:
“你怎么在这里?”
林月梅:
“我是这一届的学员啊。”
这让梁先学有些诧异,省管干部进修班的级别通常都应该是副厅级以上,因为之下有专门的县委书记班和县处班以及青干班,林月梅也就一副处,按照其职级应该出现在县处班或者青干班,而现在却出现在省管干部进修班,说明也是很有前途的一个人,梁先学一听不由笑道:
“那得祝贺你。”
林月梅愣了一下道:
“祝贺我?祝贺我什么?”
梁先学道:“祝贺你马上要高升啊。”
林月梅一听却是道:
“高升?是才怪。现在的中心是经济建设,这一期是党建班,听说是党建班,没有人愿意来,才派我来凑数的。”
梁先学一听不由一愣,随即又苦笑一下,党建没有硬指标,无法衡量一个人的政绩。经济发展却有硬指标,有gdp等各项直观指标。党建工作,是可以由各种材料造出来的,抓抓写作班子就可以了,自然就没人重视了。
这道理其实体制中人很多都是心知肚明,但能够像林月梅这样直白的讲出来的恐怕不多,特别是在省委*书记的秘书前讲出来,这就更为少见,梁先学也不由重新定义眼前的林月梅。林月梅虽然年轻,但想来也工作有些年头了,而且好歹是副处级了,不至于连这么一点分寸感都没。
想到分寸感,梁先学也觉得有些闷,官场的分寸是什么?真的不好说,甚至随着侵淫官场时间的变化,这个分寸感,也在变化。有一个段子说,某官员去一著名裁缝店做衣服,裁缝师傅一边量尺寸,一边问他,你担任现在的职位几年了?
官员不解,问道,我做衣服,和当官几年了有什么关系?
裁缝师傅说,当然有关系,关系大了。
一般来说,刚担任某个职位的时候,踌躇满志,目空一切,走路是仰着头的。所以,这时候裁衣服,要前长后短。
当了一两年以后,想往上升,大概没这么快,心态平和了,身子就是直的,这时候裁衣服。就要前后一样长。若是当了三四年,要么上升无望,要么被上面的人压着。为了能够更进一步,不得不表现低姿态。见人都是点头哈腰,所以,裁衣服的时候,需要前短后长。
这话说得有些玄乎,但也说明了一种变化趋势,也是淋漓精致的体现了一种心态上的变化,或者说一种分寸感的演变。
哪个人一当上官就想拼命捞钱就敢随便搞女人?
不敢,也因为自己给自己定了分寸。一段时间之后。尺度开始逐渐变化,底线越抬越高。
几乎找不到一个人固守了最初的底线,这就像某些人吸毒一样,开始对自己说,只一次,没事的。过几天,又对自己说,上次吸了没事,这次再吸一次,肯定也没事。
一再这样自我暗示的结果。最后有事了,自己却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一点梁先学是完全的亲身体验,他现在是想退也没退路了……
梁先学好不容易才驱散了这些烦心的想法。看了林月梅一眼,林月梅敢在他面前这么讲,想来肯定有长辈是省里的大员,并且肯定和周书记一系的关系相当亲密……
不过,林月梅这话梁先学也不好回答,也就微笑着看向主席台,前面的例行程序结束,该周书记讲话了,周书记拿起面前的讲稿。看了看,然后放下来。开始脱稿讲。
领导到某地讲话,讲稿由当地准备。比如党校这次的典礼。因为不到最后时刻,哪位领导能来,无法确定,党校的写作班子,需要准备多份讲稿,为周书记准备一份,为金道申准备一份,万一他们两人都不能来,甚至可能是组织部的某个副部长前来,都要准备,因为职位不同,站的点不一样,讲话的语气、角度、立点等,全不一样,肯定不能一份稿子用几个人。故此,党校的写作班子,便需要准备好多份不同的讲稿。
会议开始前,主办单位往往会给领导安排休息室。趁此机会,主办单位可以向领导汇报相关安排,领导也可以趁此机会看一看下面为他准备的讲稿。
但周书记这次来肯定不会用党校的稿子,果不其然,周书记放下了稿子,开始脱稿讲话。
由于经济建设严重落后,我党把工作重心转移了,转到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实行改革开放的基本国策,这个决策是英明的,是正确的。二十多年来,经济改革,我党领导全国人民取得了有目共睹的巨大而且辉煌成就。
不过这些年,我们的经济建设上去了,但随之而来的一些负面的东西也开始显现,这方面最为突出的一点就是一小部分党员的党性和修养没有跟上,所以出现了很多腐*败现象。
贝湖现在发展形势很好,而经济发展很好的同时也就意味着各级党政领导和干部接触到经济事务的范围就会越广,机会就会越多,如果不引起高度重视,很容易就会出经济问题。
而一旦出现问题,那势必会对我们贝湖来之不易的发展局面造成负面影响,这方面徐*良贪腐问题已经是有了深刻的教训。
如何尽可能的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关键还是在于党的领导,在于加强党建工作。
在近代史上,党建工作有一些标志性的事件。如果没有党建,不可能有第一次国共合作。讲秋收起义部队后的三湾改编,三湾改编为什么出名?因为它改变了党的组织结构,第一次提出支部建在连上,并且在后来一直坚持这一结构。这是党建工作的一次里程碑。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渐变的而不是突变的,三湾改编时党建工作的重要发展,高层党组织,所起的是决策作用,我们的中层党组织,所起的是承上启下的作用,我们的基层党组织,起到了中流砥柱作用,这是加强党的领导,加强党的建设渐变发生的必要条件之一,也是党取得最终胜利的重要基础之一。
还有一点很重要,大家都看过电影《大决战》,对不对?用一部电影反应一场决战,表现力显然弱了,但有一点,拍得很好,国*民党一方是各打各的小算盘,各有各的小心思,四分五裂,而我党则是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这样的迥异一个最本质的原因就在于我党的纪律性和纯洁性,而这样的纪律性和纯洁性从何而来的?
那就是从党的建设中来的。
加强党的建设,一是通过制度规范党员的行为特别是党员干部的行为,二是加强党内监督,起到预防作用、治病救人的作用和震慑作用,三是要加强党员干部的党性修养,让党员干部自觉抵御各种诱惑,四是要加强党的组织建设,把好组织关,提拔干部既要看干部的能力也要看其党性修养,看其在干部群众中的风评……
通过加强党委的领导和这样一些措施,让广大的党员干部防腐拒腐,从而真正从组织上保证贝湖良好发展大局……
梁先学是一下就听出了周书记话里的核心意思,那就是要加强党的领导,放在贝湖那就是省委的领导,实际上也就是周书记的领导,实际上也是在消除陆政东带给他的压力。
只是梁先学同时也有些纳闷,周书记虽然理论素养一直都不错,但这样的长篇讲话,而且遣词造句显然也不是即兴发挥所能想出来的,看来这个讲话在周书记心里是酝酿了很久的。
而事实上根本就不是梁先学想得那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高手过招〔一〕
陆政东对于周书明在省委党校省管干部进修班的讲话自然是非常重视,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细细揣摩着周书明这份讲话中隐藏的深层次的东西。
这种讲话在外人看来很难看透其中完全的真实含义,但体制中人却是能够透过字里行间的意思看出更多的意思,比如加强党的领导,实际说的有些人没把省委党一回事,更进一步是对周书明的领导没当一回事,比如说要团结,那就是有人搞不团结。 ”
而就算是体制中人也不一定能完全这里面的所有意思,除了那些意思,周书明这番讲话更透着森森的寒光,而矛头所指自然就是他了。
这不是闹着玩的,不管何时何地,党的绝对领导那是必须的,如果不好好应对这个问题,这顶帽子要是扣在他头上那就是政治问题了。
而周书明还不止这一手,还透出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争取副书记由省里产生。
如果按部就班,就地解决的话,贝湖省最有可能接替副书记职务的人有四个,一个是组织部长金道申,金道申和周书明走得比较近,将金道申提拔起来,可以分管宣传之类的工作,这更适合金道申,更重要是把组织部长的位置腾了出来,这实际上是明升暗降,而金道申却也不会不满,属于皆大欢喜。
第二个是纪委书记洪志路,洪志路是老资格的省委常委,而且在越来越重视纪委工作的今天。副书记兼任省委副书记渐成为常态,而且洪志路在省内的纪检工作成绩也是让上面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在贝湖经济活动大幅增加的情况下。加强纪委的力量理由也非常充分。
第三个是周若山,周若山在常委中虽然资历较浅,但工作成绩有目共睹,周若山上去,可以空出的常务副省长也可以对他进行钳制,比起金道申,如果把周若山推上去更属于明升暗降。因为按照这些年的趋势。常务副省长更容易接任省长的位置。
第四个是省委秘书长兰超华,兰超华本身是周书明绝对信任的人,能力也很不错。成为常委的时间比较长,在常委中的排位也较高。
常委的排名,一般而言,正副书记之外的省级党委常委的排名以干部进入党委常委班子或晋升副部级职务等工作资历参考标准。总体而言。常委的排名顺序遵循了这一规则。
当然这仅仅只是按照理论上的次序或者说按照周书明的角度思考得出的结果。这个结果并不一定是最终的事实。毕竟。省委副书记一职,省委没有决定权,只有建议权,而且省委*记,在工作中难免出现这样那样的矛盾,在这类矛盾中,起着关键作用的,并不仅仅是个人。更重要的还是背后的力量的暗中较量。
其实这里面这三个人,金道申上去的难度也是极大。毕竟金道申在组织部长的位置上一是能力不够,遭到多方诟病,二是树敌太多,必会遭致很强烈的反对,中*央同意的可能性也很小。
其二是周若山,周书明很难确定是否能够把控得住,如果把控不住,周若山一旦和他依然默契,周书明的明升暗降也就成了泡影,那周书明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在贝湖眼下的局面下,周书明不会冒这样大的风险,至于洪志路,一向在省里都处于超然地位,即便是成为副书记也未必就会卖周书明的帐。
对于周书明而言,最想的还是兰超华能够成为副书记,一是因为兰超华的能力出众,二是兰超华在省里和其他常委关系不错,遭致的反对声比较少,更为重要的兰超华如果能出任副书记,既可以让兰超华发挥更大的能量,也能空出一个省委秘书长来,等于是自己的铁票又多了一票,对于挽回周书明在贝湖的地位大有帮助。
既然决定权在上面,即便是从省里产生,最终谁上,就需要八仙过海。如果神通广大,排在后面的常委,同样有可能一跃而到达第三位。别说排在后面的常委有这种可能,就算是未能排上常委的副省级干部,也完全有可能。即使是那些已经去了人大政协,理论上已经没有机会的副省级以上干部,只要年龄还没有踩线,同样有咸鱼翻身的机会。对于常委而言,省委副书记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台阶,那是向正部前进的最为重要的一步。
退一步说,即使自己当不了副书记,排排坐吃果果,大家的位置顺次往上移一移,也是完全可能的。
权力金字塔的每一次松动,能给身处官场之中的每一个人带来希望。
自然界常常提到蝴蝶效应,蝴蝶效应是否存在,并没有被科学界证实,因此,这种效应,只能算是一种假想。但在其他很多方面,人们都能感受到蝴蝶效应的存在。比如在经济学界,人们常说,华尔街打个喷嚏,全世界金融市场就会患感冒。这就是蝴蝶效应在经济学界的典型体现。
而在官场,蝴蝶效应同样是存在的。比如现在,贝湖的省委副书记位置一旦空出,蝴蝶效应立即就会显现,某一人递补这一职位的结果,后面可能出现一连串的顺次递补。这种官场蝴蝶效应,都有可能神奇地改变一个应届大学生的命运。比如说,顺势而动的结果,使得一名公务员升上了副科长,而这个单位,也因此出现了一名公务员的缺额,最终,这个缺额,便有可能被一名应届大学生填补,也许有一天他也会到省委副书记的位置。
这仅仅是一个省委副书记的变动,何况周书明还要调整厅局级,那又会影响到多少人?
所以人事问题是一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身在其中的人,只要有那么一丝希望,肯定都会取努力争取一回。
其实周书明也许对中*央会同意由贝湖省委来建议这个人选根本就没有任何把握。就是这样一手,那他在贝湖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因为这样的事情就像着急上班排队等上车的人一样,时间本来就紧张,错过这趟车或许就迟到了,而这个时候突然维持秩序的人让一个外人来插队,那势必让本来都在琢磨着插队的人一下同仇敌忾,先对付插队和介绍插队的人。而且周书明这么做能重新凝聚起周书明本系统的人的人心,团结到游走在他和周书明中间的人,甚至能够分化他体系中的人。
陆政东想到这里也不禁挠了一下头。周书明确实在权谋上是到了一个境界,也难怪杨凌峰砸他重视面前很快就败下阵来,周书明这是典型的阳谋,堂堂正正。大义凛然。而且是把一把手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在国内是权力高度集中的管理体制,过去称为党的一员化领导,亦即所有的各个部门各个系统都要归入到党的领导体系之下,这种管理形式强化了党的领导,但在过分强调党的统一领导的情况下,后来演变成党委的主要负责人的绝对领导,各个地方真正的掌权人是一把手,
一把手最重要的是什么?
毫无疑问。是上级赋予的人事权。
这种权利可以决定他以下众多在各级党政机构中干部的政治以及生存权利,党管干部的原则。使得各级政fu体系内的官员最后都由党委做出决定,而党委的核心机构是常委会或者党组,党委、党组里最具有发言权和决定权的是党委书记,即一把手。网上流传一个段子很能说明道理:一把手说一不二,二把手说二不一,三把手说三道四,四把手是、是、是、是,五、六、七、八、九把手,光做笔记不张口。一千个副手,抵不过一个正手。
从道理上讲,干部任命要由常委会或党组决定,但是常委会或党组都是围绕一把手组成的,党委会的召集人是党委书记,开会时最后总结的是一把手书记,他就几乎有了最终决定权。
由于过分强调团结大于一切,尤其是近年来和谐社会的提出,在博弈过程中,没有人愿意冒着不团结、违背和谐社会的罪名和一把手分庭抗礼。
在党的组织体系内,人身依附是很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常委会或者党组的组‘成’人员很大一部分是根据书记的提名或者书记的首肯决定的,而且常委们分管的工作一般都是各管一摊,唯有书记管全面工作,要是得到书记的支持,那就难以作为不说,而且会被上级部门认为没有工作能力,这样的情况势必在一定程度上直接或间接形成了一定的依附关系,如敢于提出不同意见,会被书记认为不顾全大局,搞不团结、搞小团体、小山头等罪名,遭受打压和排挤。
在党委会上,书记和组织部长二人唱双簧,就几乎可以决定干部的任命,在地方政fu里,政fu部门领导一般也要参与干部任命,但是提名权在组织部,而组织部隶属于党委,在干部任命这场权利分配的盛宴里,一把手在干部任用管理中具有无与伦比的发言权和决定权,其他领导人能够分享其中部分权力,全看一把手的权力平衡和个人性格以及班子里其他人员自身的背景实力而定。
而国内的行政管理体制是首长负责制,即各地区行政首长和各部门负责人对所属地区和部门的行政管理负总责,这与民主集中制有所冲突,于是就有一个重大事项由政fu组‘成’人员办公会议或者常委会集体研究制度作为补充,起到一定的牵制和约束作用。
而这样的制度设计有其合理性,但在某种程度上讲其实还是有利于一把手,因为党委一把手可以根据需要将任何他想要掌控和参与的事情决定为重大事项,因此他可以将政fu事务等事项列入党委议事范围,实际上党委书记可以在管理范围内把任何事项的决定权归属于自己,因而就具有了插手政fu事务的机会。由于缺乏制约权力使用范围的界线规则,这种事情也屡见不鲜。
所以在书记与政fu首长之间,政fu首长是先天不足的弱势者。通常不敢和书记叫板,哪怕就是政fu首脑是在当地深耕多年的地头蛇,也是如此。所以在书记与政fu首长之间,政fu首长是先天不足的弱势者,通常不敢和书记叫板
情况如果真要是像周书明所想得那样,那他陆政东在贝湖的局面就很是被动了,甚至可以说是釜底抽薪的一招。
但周书明的阳谋虽然很是厉害。可有几个短板周书明也无法克服,首先就是周书明在贝湖呆的时间比较长了,离开不会太久。这是他的致命短板,毕竟绝大多数干部还是要考虑今后在贝湖的处境的。
其二就是上层的支持力度,周书明在初至贝湖时,中央是希望他能够打破贝湖暮气沉沉停滞不前的发展局面的。可周书明的表现距离中*央的预期很远。而陆政东到贝*湖之后,贝湖的发展实现了破局,并出现了良好的势头,出现分歧,恐怕支持的天平会朝他这一边倾斜。
其三,中*央对于贝湖的政治生态比较了解,希望从外面补充新鲜血液,进而进一步为贝湖的发展提供更有力的支持。周书明的建议很难得到批准,这很多人也应该明白。
有这些因素的制约。周书明这一手的效果自然就会大打折扣,当然周书明这一手虽然大打折扣,但依然还是很厉害,如果他不小心应对,他之前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东西也许就会不复存在。
硬拼显然是最为不可取的下下之策,陆政东深知历朝历代,都离不开两种人,这两种人往往成为政治的宠儿。一是投上所好,溜虚拍马,哄着上面高兴的人。这种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巧如舌簧,总能在上面需要的时候成为开心果。二是有真才实学,想干事,能干事,能干成事的人。无论是谁掌握权力,都希望自己当权时干出些惊天动地的伟业,对上对下对后人有一个交待,当权者当然明白依靠前一种人,要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无疑是痴人说梦,必须大胆使用一大批德才兼备的高素质人才,这才是成就事业的力量所在。在历史上大多对后一种人给予不遗余力的褒奖,对前一种人则多是予以无情的批判和声讨。
那么,为什么不只用有为有才的人,这里就与人性的弱点有关。从人性的角度分析,但凡有才的人,往往自视才高八斗,目空一切,只研究事,不研究人,不按官场的规则出牌,甚至有些时候犯顔直谏,弄得领导下不了台。
而领导也是人,是人就有人的弱点,谁都希望自己众星捧月,谁都不希望有人挑战冒犯自己的权威,而那些专司投其所好的人,也许没有做事业的本事,但有讨上喜欢的本领,什么时候都能让上面舒舒服服,遇到问题宁可自己忍辱受曲,也能强颜欢笑,讨上面欢心。
这种没本事的人固然不可取,但只研究事不研究人、目空一切同样不可取。
官事即人事,身在官场主要就是和人打交道,也就是必须要有很高的情商,没有情商,不能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就是智商再高,能力再强也难以有所作为。
而若是他和周书明矛盾公开化,不管什么原因,在上位者看来实际也是一种犯上,这肯定会让上面的人心里有一些看法,而一旦这样的看法形成那就是根深蒂固难以扭转。
更何况周书明毕竟是一把手,在贝湖年头不老,那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乍看起来,周书明已经风雨飘摇,不堪一击,其实,周书明作为一把手,能走到这一步可谓身经百战,就这么几下尚不足以让其轰然倒塌,事实上周书明现在根本就不能称之为瘦死的骆驼,充其量两人之间也就是平分秋色,而且两人之间并没有个人的恩恩怨怨,如果让斗争升级,就算将周书明斗得一败涂地,而困兽犹斗,要是周书明也豁出去了,最终结果也难免两败俱伤,甚至对他伤害更大。因为周书明这样的表现实际已经很难再有进步了,而他还年轻路还长,斗得太过,即便是占理那也会被人看成缺乏政治谋略和政治智慧,最好的结果也会落下一个政治上不成熟,那样至少还在省长这类的位置上再锻炼锻炼再观察挂才有机会成为封疆大吏。
所以要解决这个问题,需要站在更高的立场来化解周书明的这一招,高手间的过招,便如棋局一般展开,你出一子,看似将他置之死地,完全没有回天之力。岂知他一个应招,峰回路转,暗藏杀机,满盘皆活,这才是一个想要成为政治家应有的格局和风范。。
第一百二十一章 高手过招 (二)
周书明这个讲话要完全贯彻执行下去还是需要通过常委会的,所以在周书明发表讲话之后的例行省委常委会上列入党建议题并不出乎人们的意料。
如果是平常,这个议题常委们自然是并不会太放在心上,而眼下贝湖省里的局面有些微妙,之前周书明失分较多,眼下的局面显然不利于周书明对省里的驾驭,而且因为千亿工程让省里的一二把手产生了很大的分歧,而且以陆政东胜利告终,这可能导致周书明权力的极大削弱,身为贝湖省的一把手和掌舵人,周书明显然得采取一定的办法。
周书明所讲的党建就是周书明的办法,周书明这是出招了,今天的常委会说不定就会是一场火星碰地球的碰撞,所以由不得各位常委不重视。
会议由周书明亲自主持,就让常委们感觉到黑云压城城欲摧,而且更让常委们意外的是周书明一上来一开口就开宗明义:
“今晚的常委会,主要议题只有一个,就是狠抓党建工作的落实和推进。现在有些不同的声音,认为抓党建,就必然削弱经济工作,甚至有人说,是转移了党在改革开放时期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这一重点,是复古倒退,违背了党在新时期的方针政策。
我认为这样的看法是片面的,我们抓党建,并不是要把经济工作抛到一边。恰恰相反,这是对经济工作最好的促进,改革开放已经二十多年了,根据由易到难的原则现在逐渐进入啃硬骨头的阶段。目前已经到了关键期。到了攻坚期。各种社会矛盾错综复杂,出现了一个矛盾的集中暴发期以及改革推进的瓶颈期。
怎么渡过这一时期?怎样将改革开放事业更进一步推向深入?
怎么把我们贝湖的良好局面坚持下去?
那就需要发挥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需要广大的干部要在工作中保持清醒的头脑,保持住党员的本色,积极投身贝湖的各项事业,也只有加强党建工作,加强监督和预防,加强党员的党性修养。才能让广大的党员干部,不至于误入歧途,从而给我们的事业造成重大的难以弥补的损失,所以,我们要加强党建工作,以党建来促进经济改革的持续和深入,以党的力量来保证我们贝湖来之不易的良好局面……
具体的,我就不多讲,下面是不是请政府方面谈谈?”
周书明的话音一落,顿时会场雅雀无声。
常委们谁都知道周书明会想办法挽回局面。但谁也没想到周书明并没有让其他人来引出这些东西而是自己亲自上阵打头炮,没想到周书明会这样直接了当。顿时会场上鸦雀无声,心里都不禁一沉,看来这一次的碰撞会比预想的更为猛烈。
陆政东心里不禁一笑,周书明这是真急了,周书明应该在会前和能够通气的常委们通过气,但显然对于能否掌控住常委会缺乏足够的自信,才会这么做。
在周若山准备接话之时陆政东却是抢先接过了话头:
“周书记这样的想法和意见实在是太及时了。”
陆政东这话一出口,就让常委们有些摸不着头脑,就连像唐中凯等亲近陆政东的常委也同样如此,难道陆省长是先抑后扬?
陆政东却是没有理会常委们都若有所思的神情,继续说道:
“整个贝湖省现在经济发展势头强劲,步入了快速发展时期。但也应该看到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一些问题也都更加凸显出来,比如小富即安的思想,觉得本地发展得还是不错的,要知足常乐,可事实上本身该地发展也还差得很远不说,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刚刚取得的一点成绩要是沾沾自喜很快就会被人家超过;还有比如重政绩工程面子工程轻民生保障,对老百姓的切身利益不重视,总*书记有一句话讲得很深刻,就是我们眼中的小事在百姓眼里就是天大的事情,比如说老百姓一头耕牛丢了,在我们有些干部看来不就是一头牛嘛,这有什么?
可实际上这一头牛关系到老百姓一家的生活,这样的少数干部,要么是不接地气,对老百姓的生活不了解,有的则是对老百姓感情淡薄。
还有一个很突出的问题就是党政部门的干部包括一些领导干部大吃大喝,花天酒地,这一点不光是贝湖独有,全国都存在这样的问题,但现在贝湖发展势头起来了,这方面的问题显得更加的突出,在广大的群众中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比如说党校的培训,现在的很多培训干部完全就是混日子不说,还在校外大吃大喝,我听到过许多反映,说党校学员的风气很不正。这种不正的风气在学校前面有一条街可以体现,党校前面一条街,吃喝玩乐一条龙,什么稀奇古怪的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这些玩意是为谁服务的?不言自明。
而且还有些学员还在周围宾馆长期开有房间,带着司机和秘书。
我当初还不信,特意找人去了解了一下,果真是如此,党校是什么是什么?是通过有计划地培训,提高学员用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观察和处理问题的能力;结合新的形势,提高学员的政治思想观念和科学文化水平,增强党性,进一步发挥先锋模范作用。而省委党校更是承担着全省重点培养干部的培训,这样的状况实在是让人担心。”
陆政东这话不禁让众人把眼光都看向了金道申,陆政东所指显然是讲党校管理上很散漫,这一点其实很多常委都有所耳闻。
金道申脸顿时变成猪肝色,虽然党校实际上是常务副校长实际主持工作,但他作为校长对于出现这样的状况自然也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詹继东不由冷眼看了金道申一眼,金道申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作为组织部长,组织人事工作没搞好,党校党校工作也是一团糟,詹继东是知道周书明讲党建的缘由,那就是批评陆政东只重视经济工作忽视党建工作,金道申的党校工作完全就是给陆政东提供弹药。
既然你周书明讲只重视经济工作忽视党建工作,可党校是党口管的部门,连这样重要的党的阵地、党口管理的重要部门都这样,周书明的说法就显得有些站不住脚。
有金道申这样的人呢拖后腿,也真是……
詹继东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由想到《大决战》里邱清泉对徐*州剿总司令刘峙的评价:“徐*州是南*京的大门,应派一员虎将把守。不派一虎,也应派一狗看门。而今却是派了一只猪来,这大门怎么守?”
其实用这话来评价金道申恐怕也差不多,在组织部长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上周书明用金道申是一大昏招……
可詹继东也无可奈何,他也就收起这样的心思,这次常委会是两方最为激烈的交锋谁胜谁败不但对贝湖的政治格局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对于他而言也是会影响极大。于是认真的听着陆政东后面的讲话,想着陆政东恐怕还有更猛烈的火力在后头,以便进行最有力的反驳。
可是陆政东却是话锋一转: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随着经济发展急速经济活动增多,这方面的问题也就越发的突出。
其他还有不少,而出现这些问题归根结底是在两个方面,一个是监督约束需要加强,有令不依,有规执行不严,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干部自身的问题,党性淡薄,修养缺乏。
这些人出了问题其危害性之大大家都很清楚就无须我再这里赘言了,这些问题对于全省的经济发展的破坏性影响也就不言而喻。
所以加强党的建设和发展经济两者之间并不冲突,两者不但不冲突,反而是经济发展的最大保障和最坚强的基础……”
陆政东的话讲完,紧绷着神经们的常委们这个时候都松弛了下来,因为陆政东虽然点了一下省委党校的事情,可并没有和周书明一决高下的意思,这对于大家来讲也是一个不坏的事情,毕竟真要两人关系完全崩了,对于大家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
唐中凯不由看了陆政东一眼,陆政东这一番话有礼有节又柔中带刚,不卑不亢,在唐中凯看来,陆政东这一步以退为进实在是高明的一招,周书明费尽心思准备的这一拳完全就是打到了棉花上上不说,反而映衬出陆政东讲大局讲原则来。
实际上,在体制中任何一个角色都有一个定位问题,有的位置需要猛打猛冲,展示魄力,有的位置则需要韬光养晦,静待时机见机而行。
需要猛打猛冲的时候,冲不上去,那叫无能,只能走马换将。
需要韬光养晦的时候,却不甘寂寞强出头,那说明格局不够,或者不够成熟,受损会很大。
从陆省长目前的情况看,实际上就是一个韬光养晦的位置……(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高手过招 (三)
洪志路本来也是一边听着陆政东的讲话冷眼旁观着,陆政东所讲的那些有问题的干部确实也是如此,许多没有深厚背景的官员,大都有两张面孔,对上卑躬屈膝,送钱送物,奴颜媚骨;对老百姓和下级颐指气使,不可一世,捞钱过界,这种近乎病态的表现,其实是很常见的,可以称之为官场综合症,是现行官场秩序的必然产物。
不过洪志路在赞同陆政东的这些说法的同时也觉得陆政东是不能体会到普通出身官员的艰难,
像陆政东这样背景深厚的人或者所谓的太子们,有强大的政治资源为依托,什么都不用愁,在周书明这种事情上一向都是喜欢硬吃对手,简单直接,又非常霸道,既然周书明挡了陆政东的路,就想办法把对方扳倒,这在洪志路的仕途生涯中,亲身经历过。
何况陆政东不管怎么讲都是年轻,年轻也就意味着气盛,而且陆政东在贝湖确实也是在经济发展上也是干得风生水起干出了名堂,在省里的声望和威胁也越来越高,就更这个资本,想来也会不甘示弱。
周书明在陆政东的映衬下淡然无光,没有太多的退路,做出这种强力反击,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困兽犹斗。
但他还是觉得,这样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最好的,也违背了游戏规则。
但陆政东却是出乎他的意料,对于周书明的咄咄逼人,却是退了一步。而且退得很彻底。看来陆政东对于眼前所处的位置和力量对比是有着非常清楚的认识。这方面也比杨凌峰更是高出一个层次,看这情形周书明恐怕是很难再支撑很久了,恐怕周书明也只能见好就收将相和了……
而陆政东却没有其他人想象的那么轻松,他自然也想将相和,但这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让周书明一拳打在棉花上,但陆政东清楚周书明能够如此,实际上周书明也有点破壶沉舟的意思,不会仅仅就这么罢手。而是还有后续动作,肯定是大动作,周书明会制造各种障碍,这样的局面一旦出现不但很可能形成省委省政府各吹各的号,各弹各的调,老死不相往来单打独斗的局面,更有可能出现他所推动的工作遇到极大的麻烦——毕竟周书明在贝湖也有些年头,提拔起来的地市主要领导也为数不少。
这种局面显然是陆政东所不愿意见到的,而陆政东最为担心的还是周书明在人事上的动作,以人事调整来巩固其权力。这才是周书明的最大杀手锏。
这次调整,很有可能是周书明在贝湖做的最后一次手术。周书明在贝湖工作这么多年,关系千丝万缕,有些关系当时就照顾了,该安排的安排,该调整的调整,有些关系以前货觉得时机不成熟,一直拖着未照顾。到了这时候,肯定不会再拖了,再拖就会失去机会,该作交代的,他必须作出交代,哪怕适当违犯一下原则,周书明这个时候也会干。
原则这东西,说它是方,它就是方,说它是圆,它当然会是圆。如此显赫的位子上干这么多年,周书明对这些东西的理解和把握,不会输给别人,对原则的运用自然也比别人熟练。
周书明肯定不想等到最后一刻,这一点陆政东非常清楚,离开岗位的最后一刻突然调整下面班子,那到时候不是错误也是错误,在这方面必须要有超前意识。
当然,这样的调整列入调整名单的也不仅是他自己的关系,相当一部分,是其他副书记或者常委的,这就是是一大批人,是一种力量,
这样周书明将又会拉拢一大批人,体制中人,不论到哪一级,都不能被孤立,不能让人家觉得你不好说话,更不能让别人觉得你刀枪不入,那样,你的地位就很危险了。
官场有时候像交易,更多时候,却是在彼此维系,维系自己也维系别人,维系某个团体或者利益联盟,维系某种力量。要时刻记住这样一句话,圈子的力量有多大,你的力量就有多大。你在体制中绝不是一个人,而是力量伸出来的一根触角,庞大之树上吐出来的一根须。
官场斗争无外乎就是人和地盘的斗争,权力说到底就是反映在对人和事的控制上,这才是决定性的因素。如果周书明这样的目标达成等于是彻底夺走了他建立的根基,这个一旦失去,陆政东就等于空攥着两只拳头,想发力也发不出了。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孤立,自己的力量一天天分崩离析,投诚的投诚,叛离的叛离,自己这个省长,真就成光杆司令了。周书明哪天不高兴,将他逼出贝湖也不是不可能的!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就他现在在贝湖的实力而言,周书明想要放手而为也是难以行得通的,但他也不能不有所准备。
当然陆政东也不排除周书明这么一手是为了交换,是在谋求如果离开贝湖之后的安排,以这样的方式来赢得他所在系统的妥协。
或者这些想法周书明是兼而有之。
越是如此越是表现得沉静,低调。这似乎跟他的传奇色彩有点不相符,跟他以前的表现也不一致。一时间,人们充满了猜测,说各种话的都有。包括周书明,也感觉陆政东在下一着非常陌生的棋。
陆政东这样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贝湖的情况太过复杂,尤其周书明对贝湖的影响依然很大,短期内要想消除这些影响,让贝湖吹满新风,难。
在这样的情况下,幻想终归是幻想,激情也只能是激情。一个政治家如果只靠幻想和激情去做事,那是要犯大错误的。盲目出招,急于求成。让自己被动不说。弄不好会让整个工作被动。会陷入到僵局,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他必须讲求策略,是的,策略。陆政东从没感受过,策略二字有如此重要。现在他是在逼迫着自己,放慢脚步,他要把一切先看清,先判断出大的方向。然后再在细小处着手。
必须要一步一步来,而且一定要注意动作的隐蔽性,隐蔽二字同样重要!他要在别人的步伐中找到改变局面的可能性,然后等时机成熟,再亮剑……
陆政东的分析确实是猜到了十之**,周书明这一招险棋确实有不少考虑,也是为下一步作铺垫的。人一旦到达某一高峰,很有可能就滑坡了,周书明虽然未达到权力顶峰,但在贝湖他却攀上了塔顶。他知道。这个位子是不可能长久让你坐的,江山轮流坐。这是硬道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也是硬道理。
当再上不去的时候,山下就有人冲你招手了。每每想起这些,贝湖就会悲哀。但人必须有防患意识,虽然距离新一届省部级的大调整还有些时间,可目前中央对省部级班子调整力度大,变动频繁。
随着中*央大战略的调整,他们这些人的命运,也时时刻刻处在变化之中。周书明就听到很多不利消息。周书明已经不年轻了,年龄优势早已荡然无存,只能算是吃老本的干部,是一步步苦出来干出来的,但人生总有谢幕的时候,因此他有他的想法,恋着位子不挪那不顶用,组织要求挪开时,就是再留恋也是没有用的,必须无条件挪开,这就是原则。
与其被动挪开,还不如早作打算,以积极的姿态迎接有可能出现的变局,这样做既能巩固他在贝湖的权力,又可以和陆政东所在的系统作为一种交换何乐而不为?
周书明对地位受到严重威胁不能对此毫无反应,该给陆政东脸色的时候,不妨也适当给一下。但周书明绝不想跟陆政东完全对立起来,那样不明智。
省委*书记跟省长说穿了是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这里面肯定有斗争,但更多的却是合作,是让步或者妥协,一切事物行进的过程都是在让步或妥协中迂回前行的过程,针锋相对只能导致分崩离析,两败俱伤,政治讲究艺术,打个嘴巴喂块糖是最最实用的艺术,用脚暗踢用手明拉是官场上最常见的合作方式。
当然有一点陆政东是没有想到的,那就是詹继东,自从发现自己的秘书梁先学和詹继东不正常的关系之后,他也对詹继东更为警惕,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或者叫小道消息,也暗中进行了一些了解,詹继东最近一段时期在京城太过活跃不说,还有一些不好的苗头,这让周书明更是提高了警惕,不能让詹继东牵连到他这是他的原则,所以该提醒一下詹继东让其悬崖勒马还是有必要的,但这件事做得不能太明显,也不要太急。
詹继东对于陆政东这一手有些意外,也有些失望,和常委会中的其他成员不同,他是希望周书明和陆政东能够发生冲突,越是激烈越好,也只有这样他在贝湖才会有一丝希望,哪怕这一丝希望是理论上的,也抵过一点希望都没有。
但陆政东这一手让他这样的想法落空了,良久,詹继东来到办公室窗前,目光失神地望着窗外。
秋季的贝湖仍然是一片炽热,窗外的天地看上去很辽阔,阳光很明媚,而詹继东的心却晴不起来,也不是阴着,心里就想塞满了东西。究竟塞着什么呢,一时半会还理不清。
大院里那几株高大的桂花树泛着油绿,花坛里各色的花正在盛开。院里有匆忙的脚步,有来来去去的车子。
詹继东盯住最大的那桂花树发了会呆,几天前他还在桂花下跟政研室几位干部聊过天,是在等车的工夫,那天好像没有杨志勇。奇怪,怎么能突然想到杨志勇呢?
最近他会无端地想到一些人,怪得很,想着想着就会让自己迷惑,失去判断力。也会想到一些事,很可怕的事。
眼下他和周书明关系又恢复了正常,陆政东表现也相当安静,如果这样的情况持续下去。属于他的时代将一去不复返。接下来的贝湖。再也不可能用那么大的胸怀包容他,自陆政东上任那一天,他便警告自己,从今天开始,要如履薄冰地过段日子,但这样的日子似乎没有一个头,陆政东实在太难缠了,连周书明也很难摁住他。也就难怪他在安新的时候遭遇滑铁卢。
但这并不表明,贝湖班子就牢固可靠,不具备变的可能。可能是创造的,未来是筹划的,要在不变中寻找变的动因,要在不变中为将来的变打好基础。当然,就算贝湖变不了,那也没办法,好在他在京城那边还是有些眉目,没有哪个人会安于现状。在官场,安于现状就是退步。就是主动放弃机会。
官场最大的特色就是不停地跑,不停地动,动才有机会,动才有可能。也要寻找别的机会,从贝湖跳出去,跳到别的省,也不是没有可能。总体说来,他的努力是有效果的,但代价也是惨重的,有一次他从罗志林目光里发现了别的东西。后来他才明白,那东西叫不屑。
詹继东是不容许有人对他生出这样一种可怕东西的,在他怀里怎么能屈辱呢,那他成了什么?
人是不能失去权力的,特别是对权力操控惯了的人,一旦大权旁落,不但会失去方向,而且会失尽做人的乐趣。詹继东从罗志林身上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借此提醒自己,好好把握吧,千万不可被权力抛弃。
但他并没有就此对罗志林怎么样,不但不能怎么样,还要抓紧,最近一段时间,为了调动的事情,常常闹得他睡不着觉,他的失眠症又犯了,很痛苦。有谁能想到,堂堂副书记,会让一掮客折腾得睡不着觉呢。詹继东还真就让折腾上了,但折腾上了事一回事,罗志林这条线他必须要进一步抓牢。
但罗志林也不是一个善茬,利用他这样的关系也在贝湖干了不少事情,这个必须要能够盖得住脚才行,对于罗志林的这些动作他必须也要一个确切的掌握,央林芝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
实际上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很少,也就是上次央林芝在京城过生日的时候,平常要么是詹继东和罗志林,要么是央林芝和罗志林,要么就是詹继东和央林芝,这次三个人坐在一起总是有些微妙,罗志林多少有些意外,也显得很不自然,好像他跟央林芝那些秘密,让詹继东发现了似的。央林芝也是,局促极了,一双眼睛忽而扑闪在詹继东脸上,忽而又滑落到罗志林这边,本来挺大方一个人,今天居然有点放不开。
央林芝发现詹继东额头上有了汗珠儿,走过去将空调稍稍调了调,用手试了一下风,然后缓缓转过身子。詹继东望住央林芝妙曼的身子,心里暗暗发出一片叹,多好的女人啊……
在央林芝面前,詹继东真是有遗憾的。这个女人曾点燃过他的激情,也确实让他尝到过人生奢侈的东西。叫不叫爱他说不清,但是,央林芝给他的,是别的女人永远不可能给的。
詹继东爱用“尤物”两个字来形容女人,但他没敢把这两个字用在央林芝身上,怎么说呢,他觉得这两个字用来形容央林芝太俗了,对不住央林芝的绝代风华,也对不住给他的那些感动还有疯狂。
詹继东认为,这辈子最不该睡的女人,就是央林芝,堕落啊,多数时候,他会发出这样的感慨,可另一个心里又认为,这辈子睡得最值的女人,也是央林芝。
而现在他想让央林芝进一步套紧罗志林,罗志林有罗志林的优势,他有他的优势,只要央林芝在贝湖一天,那么他的作用就比罗志林大,这一点詹继东很是笃定。
央林芝心里也默然,只从她想清楚之后,她跟詹继东之间,似乎就有些不合拍了,这件事更让她掂清了自己的分量,而罗志林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远比詹继东更清楚,罗志林搞的那些事情,随时随刻都可能有风暴,一旦揭开,怕是……
自己原本跟詹继东这样的男人是有距离的,不在一个平台上,那么,以前种种幻觉就成了妄想。
妄想对女人来说是可怕的,央林芝悲哀地发现,自己就是一件被利用的工具,对她这样心高气傲的女人,成为被人家利用的工具岂止是可怕,简直能把她自尊心毁掉。央林芝感觉自己真是死过一回了,天下男人永远懂不了女人,当女人打算用这样的方式就是豁出去了,可詹继东这样大权在握的轻轻一挥手,就能将那扇窗关闭,或者潇洒一转身,就能全身而退,安全上岸,可是她一个小女人哪能行?
她是想下船,但上船容易下船难,或者讲詹继东根本就没下船的机会,罗志林也不会让她下船,央林芝甩甩头发,强作镇定地抬起头,到了这时候,她只有义无反顾往前走,詹继东不会让她有退路可走,而罗志林也不是个善茬,与魔鬼打交道,而且是两个,夹在这两个魔鬼之间周旋,这无疑使一件很是艰难的事情,一旦得罪任何一方,她的结局就不会好,这样的想法每跳出一次,黑暗就压她一次,喘不过气来。她清楚那黑暗来自何处,其实就来詹继东还有罗志林,她太知道罗志林做了什么,工程项目,人事等等都有插手,而且插手很深,里面任何一件事翻腾出来,就是浪,恶浪,就能淹没掉很多人,更能让贝湖政坛发生一场超级大震荡,那溅起的一点点浪花会把她淹死。
央林芝怕。
没有人不怕。不怕是因为你做得没过,还在尺度范围内,也就是说没突破底线。当你做得过了,大大地超过了那个度,怕就跟定了你。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听詹继东安排,詹继东说什么,她都要服从,以这样的方式换取早点调离贝湖……
央林芝正想着,詹继东发话了,声音听上去有几分沉重,也带着几分苍凉。他说:
“志林啊,今天叫你来,就一件事,眼下林芝这边稍稍能挤出点时间,有关贝湖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瞒她,有什么说什么,哪怕多大困难,也告诉她,要跟她交底,这样我才知道怎么操作。”
罗志林起先有些装糊涂,眼神一惊一乍,好像还在奇怪詹继东为什么要讲这些话,之前不是很多东西都是他让瞒着央林芝的吗?等明白过来时,马上就表态道:
“请继东书记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不会然书记为难,也不会牵涉到书记这点更是请书记方一百二十个心。”
说完,看了看央林芝。央林芝心里已经认定罗志林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够帮詹继东进步到正部,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掩人耳目,是为了稳住詹继东,继续在詹继东这颗摇钱树上摇钱。
罗志林也看到了央林芝的眼神,心里暗叹央林芝虽然是一女流之辈,可是却比詹继东要敏感得多,詹继东和他打了这么久的交道都没有发现这一点,可央林芝却是看穿了,可见这个表面优雅的女人美貌和心机也是成正比的。
詹继东的想法是让央林芝来盯着他一点,可是央林芝是他介绍给詹继东的,或者说是送给詹继东的,央林芝是决计不会让詹继东知道这一点的,若是知道了,那等于央林芝也是他的合谋和同党,詹继东会怎么对待她央林芝就可想而知了,又怎么会盯他?
想到这里,罗志林朝着央林芝看了一眼,央林芝害怕这目光,尤其当詹继东的面,她也只能微微一笑,以掩饰自己的慌乱,然后说了句让詹继东和罗志林面子上都能过得去的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高手过招(四)
陆政东在杨雪的引领下,兴致勃勃的走进杨雪和杨璐在贝湖临近之地买的别墅,一进门,陆政东就被震住了,陆政东住的地方很多,但眼前这地方仍然让他震惊。{顶点}][o
从进门的那一刻起,视线由玄关无限延伸,是气派奢华的客厅,会客室与宴会厅连成一气,形成开放的高雅空间,坐在舒适细致的意大利进口的沙发上,望着茶几上柔和的灯光,所有旅途的疲劳都被融化掉了。
休闲区域选用胡桃木地板和纯手工缝制的地毯,品位高雅。落地窗外可以俯瞰精致花园,露天泳池,套房内的陈设极尽豪华典雅,典雅水晶吊灯,根据人体力学而设计的行政书桌及座椅,置于客厅及睡房的大型平面电视,诺大的浴室附设玻璃淋浴间,并带有小电视及可随意调整水流的按摩浴缸。
“这也太奢华了一点吧?”
陆政东坐在沙发上问道。
“能让你这个大省长住舒服了,休息还了,对工作上有帮助,就是再怎么样都是值得的。何况说不定你还得在贝湖干一届书记呢,这就更值得了。”
杨雪一边殷勤的给他倒茶一边笑着说道。
陆政东不禁哑然失笑,和周书明的对垒确实是一件很费神的事情,他上这里来也是想休息一下,放松一下,好好的思考一下后面的棋该怎么下。
“你也别忙前忙后的了,坐吧坐吧。”
陆政东看杨雪忙乎着,笑着道。
杨雪嫣然一笑。宽松淡雅的束腰装。连本来高高盘起的发髻也放了下来。褐金色的波浪长发如瀑般披洒在秀美双肩,仅以一条淡绿色的发带束在发根,衬托得一张俏脸愈发地白皙明媚,而那茁翘的胸脯、纤柔的腰肢更在挺拔的娇躯上显得曲线玲珑婀娜秀丽,而且杨雪有有点不一样,身体天生的柔韧性和动作适矜持的结合。正因为身体具有良好的柔韧性,每一个动作,才会有一种内的力美,这种力只要不十分夸张。表现外的,就是优雅的风情。
走路的时候,双腿绷得很直,是向前弹出去的,又不是军人走正步那种硬绑绑的弹,是一种带有柔韧的弹。腿弹出去的同时,手和腰也会有所动作,手的动作,往往是画一个弧,而腰则是杨柳轻摇般的摆动。即使是坐那里。手偶尔挥动的时候,也会像舞蹈一般。袅袅娜娜,蛇一般扭动。
陆政东很喜欢这种感觉,看似柔弱无力,其实内含有无穷的柔韧和韵味。不像有些人,身体缺乏这种柔韧,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僵硬。正因为如此便有了一种强大的魅力场,坐她的身边,绝对地笼罩这种魅力场,如果目光不经意地与她的目光相遇,一定被某种由内向外释放的力量击。陆政东很是有些奇怪杨雪的变化。
这不一样还不说,穿得很正式不说,还远远的坐在一边而且极为淑女的样子,让陆政东不禁奇怪,若是以前只要他一进门杨雪是恨不得一下挂在他身上,融进他身体里,今天很是反常,不由笑着道:
“我们家杨雪真是变了啊,现在这样子还真是一办公室老总的样子,过来坐吧。”
杨雪却是摇摇头,道:
“我才不过来,我过来忍不住,我姐妹回来,我可不能偷嘴……”
陆政东一听不由差点把一口茶都喷出来了,不禁揶揄道:
“你姐让你在这里,不就是孔融让梨吗,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杨雪一笑:
“是我俩又特别的节目,要是我忍不住,那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所以我得忍着啊。”
原来如此,陆政东不禁一笑,杨璐在这方面简直是花样百出,这一次又不知道她会玩出什么花样,不过他心里也隐隐有种期待。
“对了,政东哥,你在贝湖搞的交通bo模式和交通系统改革西河也在学,特别是交通系统改革,只是他们学得画虎不成反类犬。”
关于交通的改制还有交通厅职能变革,是陆政东针对目前交通投资管理存在的弊端还有制度缺陷提出的。交通建设,目前采取的是政府投资、省级交通主管部门授权临时机构组织项目建设、交通厅领导兼任工程项目建设长这样一种政府直接投资的管理模式,立项、投资、建设、管理“四位一体”。行政领导具体从事微观的市场经济活动,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市场不规范,监督缺失,如果自律不够,很可能出现建设项目和资金人格化。公路建设立项、投资、建设、管理“四位一体”的管理体制,极容易导致政府权力部门化,部门权力个人化的行为发生。针对这一弊端,陆政东除了纪委监督之外,还要限制交通厅大权独揽,实行由省发改委负责全省公路建设的规划,省财政厅负责管理、审批建设经费,省交通厅负责申请、使用建设经费的“三足鼎立”式管理体制。
“不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而是这其中牵涉的利益太大,所以才会导致他们失败,这种事情不是谁都能干成的……”
陆政东能够把这件事顺利推进,除了争取到这上面的支持外,还作做了缜密部署,借此机会再次严明纪律,统一了思想,具体事宜也作了细致安排,要求大家分工协作,密切配合,一切从大局出发,从贝湖各项事业的发展和社会进步出发,来推进这项改革,这事才能有今天这样的格局。
而其他省长的想法是作为一省之长,心里必须装着项目,有人说,这长那长,说穿了就是项目之长。这话有一定道理。如果说党委的主要工作是管好思想管好人,政府的主要工作就是在“增长”两个字上下工夫,要让p上去,要让政绩上去。眼下增长最有效的方式还在项目,在投资,在不断地扩大内需,拉动各项建设,尤其基础设施建设。
陆政东能够把这件事顺利推进,除了争取到这上面的支持外,还作做了缜密部署,借此机会再次严明纪律,统一了思想,具体事宜也作了细致安排,要求大家分工协作,密切配合,一切从大局出发,从贝湖各项事业的发展和社会进步出发,来推进这项改革,这事才能有今天这样的格局。
而其他省长的想法是作为一省之长,心里必须装着项目,有人说,这长那长,说穿了就是项目之长。这话有一定道理。如果说党委的主要工作是管好思想管好人,政府的主要工作就是在“增长”两个字上下工夫,要让p上去,要让政绩上去。眼下增长最有效的方式还在项目,在投资,在不断地扩大内需,拉动各项建设,尤其基础设施建设。
杨雪是不知道这些的,反正陆政东在贝湖的这些大手笔,不但引起整个贝湖的轰动,而且也让其他省份也极为眼馋,短短时间内所经历的前所未有的密切关注和啧啧称羡,着实令她也间接得到了极大的虚荣满足。
此时的陆政东如同换了一个人般,温文儒雅的绅士风度,令杨雪体会到了他人格的另外一面--同样吸引人的、成熟男人另一种类型的气质。
她从未想过,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会存在那么多丰富感性的内容,似乎男人的魅力全部都集中在陆政东一人的身上。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杨璐也回来了,两人还是不让他碰,陆政东也就是既来之则享受之,看两姐妹玩出什么花样。
两姐妹把小酒吧的音响打开,跳着舞。两人一旦舞动起来,仿佛空气都弥漫着一股诱惑的力量,陆政东被这种力量包裹着,整个人有点晕乎乎的。
杨璐杨雪都知道他不喜欢唱歌,倒也不强迫他,她们尽情地唱。两人的歌都唱得好,绝对是歌星的水准,陆政东倒也享受。其一个唱歌的时候,陆政东就和另一个跳舞。
陆政东的预判不错,杨璐的身体柔韧性果然超绝,他搂着她,不像是搂着一个人,而像是搂着一团充满力量的气,这团气围绕着他飘动,他便有了一种云上漫步的感觉。
酒喝了很多,大家都有点进入状态的感觉。恰好杨雪和他跳舞,一上来,杨雪就紧紧地抱住了他,胸前的两团肉,他的身上,让他觉得那里像烧着两团火一般烫。酒喝了很多,大家都有点进入状态的感觉。恰好杨雪和他跳舞,一上来,杨雪就紧紧地抱住了他,胸前的两团肉,他的身上,让他觉得那里像烧着两团火一般烫。酒喝了很多,大家都有点进入状态的感觉。恰好杨雪和他跳舞,一上来,杨雪就紧紧地抱住了他,胸前的两团肉,他的身上,让他觉得那里像烧着两团火一般烫。
杨雪便将脸他的脸上,还轻轻地摩擦着,手他的背上轻轻地移动,弄得他激情汹涌,却又不得不努力克制着,陆政东不由微微一笑,这才是他所认识的杨雪嘛,那会那样循规蹈矩……(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走得太远了
酒喝了很多,大家都有点进入状态的感觉。(顶)(点).2.o恰好杨雪和他跳舞,一上来,杨雪就紧紧地抱住了他,胸前的两团肉顶在他的身上,让他觉得那里像烧着两团火一般烫。
杨雪便将脸他的脸上,还轻轻地摩擦着,手他的背上轻轻地移动,弄得他激情汹涌,却又不得不努力克制着,陆政东不由微微一笑,这才是他所认识的杨雪嘛,那会那样循规蹈矩……
杨雪到穿一件宽松上装,袖口大大的,显得飘逸。上装的下摆,到了腿部,与下面的裙服,形成一个错落。下面的裙子是黑色的,短裙,这种错落的感觉很好。显得上半身飘逸,下半身简捷。让人赏心悦目,可能还有一个原因,她的腿非常漂亮,又没有任何饰物遮挡,一双纤长的秀腿,
将她搂怀里,柔软得仿佛无骨一般。他搂着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有韵律的面团,整个身体波浪成一种强烈的节奏,而她嘴里出的声音,成了一种韵律操的优美伴奏,那种感觉太美妙了。
杨雪完事之后,另一具娇躯又贴了上来,整个身子缠他的身上,杨璐的身子火烫火烫的,仿佛只需要一点火星,便可以燃烧起来。而他自己又一次高涨。他一下子将她掀翻,自己压了她的上面。
陆政东也不禁想着,杨璐总是如此,就像读一部扣人心弦的悬疑,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会有怎样的讶异怎样的惊喜怎样的出人意料。陆政东觉得自己就像在冲浪一般,迎着一个高过一个的浪头,冲得舒爽无比却又兴奋无比……
激情终于归于平静,杨璐将整个身子帖在他的身上,将嘴唇顶着他的嘴唇,问他:
“想什么心事呢?”
陆政东笑了一下,随手将杨璐搂住,陆政东见杨璐既然看穿他有心事,便道: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杨璐深情地凝望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道:
“政东你岂会因为这些而受挫?放心吧。这些事只是一个过程。是必然要经历的阶段,只有经历这些才能变得更成熟、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陆政东不由点点头,杨雪虽然跟着杨璐也这么久了,看着是有模有样。可实际却还是差得老远。杨璐就看出了他有心事。杨雪却是一无所知,想到这里也不禁有点感慨,有些东西靠培养是很难培养出来的。必须还是要靠历练和经历,而他也一样,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周书明也好,詹继东也好,就是他的最好的磨刀石,当然如果不注意,反过来亦然,杨璐对他是信心满满,那完全是盲目崇拜,他自己必须对此有清醒的认识……
而詹继东最近也觉得诸事不顺,陆政东玩上那一手之后,他也在等待着周书明的后续手段。
全省党建工作在常委会上通过之后就开始全面启动,既然是省委*书记亲自提出来的,谁也不敢怠慢,第一阶段是宣传教育,领会精神;第二阶段是自查自纠,端正作风。眼下到了第三阶段,分片抽查,重点整改。周书明主持召开了一次会议,就党建工作检查活动的重要性再次做了阐述,特别指出,这次活动要重点检查党员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工作作风的转变,要树立全省上下一盘棋的思想,大力开展理想信念、从政道德和党纪党规教育。以落实党建工作责任制为龙头,进一步探索建立健党建领导体制和机制制度从源头上进行反腐倡廉。
会后,省委一共派出五个检查小组,而且五个检查组都是由一个至少常委带队,詹继东也是其中一组的负责人之一,这样的高规格的检查组不说绝后,至少也是空前的。
但詹继东却是丝毫提不起兴致,因为从这几个检查小组的安排就可以看出周书明在陆政东退一步之后,也做出了让步,这从几个检查小组的安排就可以看出来,到安新的是由洪志路带队。
或许在那些低层次的干部看来,周书明这样的安排似乎有针对性,洪志路是纪委书记嘛,对干部问题练就了一副火眼金星,到安新还不是带着放大镜去找问题的?
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洪志路在省里是有清正廉明和白面包公之称,在外人眼里似乎是嫉恶如仇,可事实上洪志路也是一个政治上的高高手,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安新挑刺。
真正要和陆政东针锋相对,那应该是让他去检查安新,这一点省里层次稍微高一点的都是很清楚的……
这样的活动在詹继东看来说得直白一点,搞这么大的阵仗就是周书明的一场政治秀,就是做给上面看的,说是检查,其实就是听听汇报,看看试点。
自然这样的检查也就是走走过长而已,如今的检查实在是多如牛毛,但只要是大张旗鼓而来,你就听不到真的,看不到实的。一切都已摆好样子,就等表扬,是根本就无法了解真实的东西的,想想曾经的铁血宰相去检查粮食情况,都被全程蒙蔽,更不要说他这样的副书记了……
詹继东带领检查小组,下了地市,连着开了两场会,书记市长分别就前一阶段的工作做了汇报。
工作汇报无非就是市里如何重视如何部署,如何在全市干部队伍中开展声势浩大的宣传活动,听得让人无趣。
接下来,市上又安排了三个点,所到之处,都是一片大好,纸上有写的,墙上有贴的,报纸上有宣传的,看来党建工作活动在该市开展得真是如火如荼。
詹继东一边看,一边做着指示,个别地方也适当做些批评。
当今领导下基层检查工作。都是坚持七分肯定二分希望一分批评,七分是做得好的,二分是做得相对好的,一分是做得不好的。这样的评价,任何部门任何人都能接受得了。所以,书记市长等等市里一干人的脸上,始终洋溢着生动的笑。
对詹继东而言,这次下来,他关心的并不是下面这项活动开展得如何,这种活动。领导说开展得好。它就开展得好,领导说开展得不好,它真就不好。因为没有一个硬指标,也没有谁敢说开展得不好。从上而下。只能说它取得了可喜成果。谦虚一点,也得说它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詹继东关心的,是他下来后。下面方方面面的态度。
这很重要。
每个干部,当你在舞台上活跃一段时间后,身上就会贴上一种标签,不论走到哪,你都是带着某种符号的,这符号就是信息,就是你的政治行情,也是别人认识判断某人政治行情的一个尺度,政治说穿了是在玩一种信号,聪明者往往在信号发出前,就已选择好对策。
詹继东深刻的感觉到了这一点,他现在是门前鞍马稀,说明下面那些如同泥鳅一般的家伙都已经看到,陆政东和周书记燃不起战火,他詹继东就难有作为,与其靠近他开罪陆政东,倒不如观察观察看看风向再说。
詹继东垂头丧气极了,一次次的机会错失,让他自信心严重受挫,心理上的暗影越来越重。
人都是这样的,如果不盯着某个位子,对自己的处境还多少能满意。如果眼里老盯着更高更显眼的位子,不管现在的处境是好是坏,心里老是有怨气。怨气一大,说出的话还有做出的事就跟别人不一样了。
詹继东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改不了,也不想改。政治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老老实实跟着某个人走,比如唐中凯他们铁了心的是陆派。另一种,鼓足勇气跟别人斗下去,别人失败的那天,就是你的成功之日。詹继东选择了后者。选择便意味着孤注一掷,政治上尤其没有回头路。从而也就导致了他跟陆政东截然不同。
态度决定一切。
下面的态度,其实是一面镜子,从中你可以看到你在省委班子里的位置,可以看到你在下面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
令詹继东欣慰的是,这次下来,下面的态度变了,远比以前下来热情,也周到。四大班子主要领导全程陪同不说,生活上也给予了细致入微的照顾。
这总算让一直有些闷闷不乐的詹继东难得的有了一丝快慰,这种变化詹继东仔细的想了一想,应该还是源于周书记让他对这一次对微调的干部把把关,詹继东心里不禁有些感叹,真要是有可能他真是愿意和金道申调换一下位置……
而詹继东这样的好心情还在继续着,因为他还没从地市回来,罗志林那边取得了重大进展。这对于詹继东来讲无异于天大的一个好消息,通过罗志林的斡旋,得到了一位和高层关系极深的人物的点头,当然代价也是不菲的,那就是省里即将要合作的一个重大项目。
而詹继东这样的好心情还在继续着,因为他还没从地市回来,罗志林那边取得了重大进展。这对于詹继东来讲无异于天大的一个好消息,通过罗志林的斡旋,得到了一位和高层关系极深的人物的点头,当然代价也是不菲的,那就是省里即将要合作的一个重大项目。
詹继东是知道这位人物的,那人搞项目从来不自己单独搞,都是跟国际上的大公司合伙搞。具体怎么合伙,詹继东不清楚,也没必要清楚,只要知道人家善于玩这种游戏就行,只要能够对他有帮助就行。
那位他人物曾经拉着香港一家公司,到沿海一个省搞项目去了,听说那个省的领导很快就提拔上去了,前呼后拥,风光得很。
詹继东动了想跑动的心思之后几次去京城,想拜见一下,人家理都不理。
一来是瞧不上贝湖属于落后之地往往大一点的项目很少,就显得特别瞩目,眼热的人也太多了,二来人家找的基本都是书记省长那样能拍板的,他这样的副书记人家还入不了法眼。
这让詹继东有点受刺激,但也无可奈何,不曾想他一直想与这位人物攀上关系而苦于没有机会的这位人物,罗志林帮他搞定了。
能有这样的机会,自然还是和贝湖眼下经济发展势头有关,说起这个,詹继东觉得陆政东总算是给他做了一回嫁衣,心里也有那么一点小痛快。
而且这个项目是周书明主导的,陆政东很难插手,特别是在这样微妙的时刻,陆政东肯定也不会插手,这就让他更觉得机会增大了几分,对于陆政东,詹继东现在真是有点怵,陆政东对经济方面实在是太精明了,精明得让他感到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不过,虽然是绕开了陆政东,但是这事难度依然也是不小,他必须还要确凿的掌握周书明的心思,取得周书明的支持和首肯,这件事才有成功的可能。
掌握周书明的准确心思有梁先学这个内应在,这不在话下,但要取得周书明的支持和首肯,梁先学就根本派不上用场。
而这样的事情他也不能直接和周书明讲,也不能直接把这样的关系介绍给周书明,否则他就是为周书明做了嫁衣,他所能做的就是利用周书明也急于出成绩,把周书明引出来,从而让对方觉得是他做通了周书记的工作,这样才对他最为有利,所以他必须要利用周书明一回还不能让周书明察觉,
詹继东当然并不知道他和梁先学的那点事情早已经被周书明所洞察和掌握,梁先学事实上已经不可能给他提供任何真实可靠的关于周书明的信息,但后面他这样的想法倒是让他所谋划的事情又出现了转机,因为这样事实上他又成功的避开了其实早就对他生出了防范之心的周书明,让这件原本从詹继东有这样的念头就有胎死腹中的危险从而成为可能。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些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而正是这样的意外让詹继东在往悬崖边的那条路上越走越远了……(未完待续。。)-- by:daliineda|16905915650758261990|77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