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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言者春晓     重生之政道风流txt下载     重生之政道风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五章 今宵风月谁与共

    五月的京城没有贝湖热,不过显得干燥了许多,两个人都是休假状态,没有随从,还好带的行李都不大,两人已经不习惯自己动手打理自己的生活了,

    陆政东以前曾经看到加强作风建设机场取消贵宾厅服务之后,好多带长的之类的干部都不知道这么登机。

    没有随从就轻轻松松的,平日里习惯了威严矜持,远离了的牵绊,两人心情都放松了下来,有一种蛟龙入海的自由自在。

    梁梅的车就停在机场外面的停车场,上了车,梁梅笑了笑道:

    “我带你去个地方。”

    陆政东点点头,估计是去什么会所之类的地方,如今高层次私人聚会凸显出来,在商界国内的富豪们利用这个途径,维系着商业和私人的关系,因为在国内做生意,不但需要自己的商业敏锐嗅觉,超乎寻常的能力,更需要的圈子,京城就有长安俱乐部、京城俱乐部;新锐的富豪俱乐部,

    而在官场高层次的私人圈子更加神秘,涉及政治本身就特别敏感,京城水深的深度,不是用腿来趟的,动辄都是通天人物隐然期间,圈子可以通过成员的人脉以及相关运作,增强对政治经济的影响力。

    陆政东听说国内也有效仿耶鲁大学骷髅会的,当然绝不会有那样有可能被打成邪*教处理的恐怖名字出现。

    尽管美国总统小布什不会在意自己给妻子劳拉写情诗这样的秘密被媒体曝光,但有一个秘密他却绝对守口如瓶,那就是他是美国耶鲁大学秘密精英组织“骷髅会”的成员之一。

    耶鲁的骷髅会名字很恐怖,实际则是美国富人和权力者的“秘密俱乐部”;它的目的就是让会员达到权力和财富的巅峰;它吸引着包括布什家族三代在内的人趋之若鹜。

    下了机场高速,汽车拐了几个立交桥,进入盘山公路,车不多就在山谷间行驶了。山势很平缓,不像贝湖的山那么突兀陡峭,雄壮瑰丽。山上不时露出“封山育林”“搬迁下山,安居乐业”的宣传标语。

    “我看京城边上的省里,早晚是要把山上的原居民拆迁安置到山下的,架桥修路、通电送水。去改善山里居民的生活条件,在大山里基建成本太高了,再者北方的生态太脆弱,绿化一旦被山民破坏,就很难恢复。”

    梁梅见山上标语口号,找了话题感慨道。

    陆政东见惯官场伎俩,却别有一番猜度,很有深意的一笑道:

    “首都是寸土寸金,说来山上的景色还算优美,又比邻京城。地块就富有天生的稀缺性,靠山吃山,靠京城那就是吃京城,长远来看,未必不是政府、开发商眼里的肥肉啊。我看做山居别墅就是不错方案。”

    接着顿了一下道:

    “京城的人口压力越来越大,碳排放量越来越大,加上周边也是一心想发展,在环保这一块也不是抓得太紧,要不了几年,京城就不是仅仅有令人生厌的沙尘暴的问题,而是更为棘手的受污染的雾霾让京城难得见天日。到时候雾霾,似乎除了被风吹去外,别无他法,首都人民期盼好天气到时候只能学古人祭风了。”

    梁梅却是比他乐观,笑道:

    “不至于吧,零八年有奥运会。现在正在整治呢。”

    陆政东一笑道:

    “奥运会后呢?我有天做了个梦,梦见有个京城人去某地旅游见空气真好,猛吸几口,晕倒在地。周围人怎么急救都不行,另外一个京城人走过来。将两人拖到汽车排气孔,发动汽车,让他猛吸几口尾气,顿时那人就醒过来了。”

    梁梅一听不由笑得花枝乱颤:

    “政东,看不出来你嘴巴也真够损的,这要是京城市里的那些领导听到,估计脸黑比碳还黑。”

    陆政东微微一笑:

    “呵呵,话肯定是不会传到他们口中的,这不仅仅是京城的问题,也和京城周边身份,乃至更远的省份的生态环境息息相关,也就是整个大的生态系统的问题,不过话又说回来,京城之所以是帝都,注定了必须持有帝都的格调。一般神话故事里,高大尚的地方总是烟雾萦绕,显得深不可测。比如说,凌霄宝殿、雷音寺、菩陀山,或者是中土世界瑟兰督伊的幽暗森林,皆是在一团迷雾之中,若隐若现。京城这个地方,重要性、权威性就不用多说了。雾霾呢,你可以理解为京城的‘气场’。所谓神龙见首不见尾,神龙出现,哪能没有点云雾?同理,京城的真身难道能让你轻易看见?对于我等进京之人,京城的雾霾也算是一景吧。”

    雾霾在数年之后注定会成为京城挥之不去的一个头痛的问题,可梁梅显然是不清楚的,她却是理解为陆政东对国土部门卡住贝湖的高速公路用地不批的事情烦心,笑着道:

    “你啊,这说得比刚才那话还要损,难得你有心情开玩笑,那就不要不谈公事,轻轻松松一天。”

    梁梅自然不是带他去什么会所,而是看他实在是太操心,想趁着这个机会让他真正好好放松放松,当然她自己也是好好放松放松,虽然她到了京城,工作相对来讲要单纯些,不过也一样还是不轻松的。

    梁梅心里也不禁幽幽一叹,在其他事情上她都是干练洒脱,可是在和陆政东的事情上却是如同男人戒烟一样,永远都是在戒的路上……

    到了地方,梁梅把陆政东先“赶下”了车。

    陆政东站在车边打量着周围的风景,和贝湖莺飞草长的绿意盎然相比,北方的初夏还是单薄了一些,不过这里三面环山,一面依水,远处的山上变化多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峡谷长城,整段长城蜿蜒呈w状,形如满弓扣箭,虽可望而不可及,却也有了一种历史感。别有一番味道在里面……

    没一会,梁梅也从车上下来,身上不再是职业套装,而是一身休闲服装。看惯了梁梅职业套装的美人,他一下还有点真接受不了这身打扮。上身一件休闲的t恤,下身搭配了一件紫色的裙子,不会太瘦,但也将那紧俏的臀部包裹的圆润有致,有些亮彩的高跟鞋,更是凭添了几分妩媚性感

    就这一身装束彻底颠覆了以往非常强势的女强人气息,有知性婉约还带着点性感的成熟丰韵,更不用说那张看不出年龄的脸蛋。

    陆政东心里也不禁暗道,在体制中。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总是会让人带着有色眼镜看待,到了梁梅这样的位置更是如此,穿着打扮是以端庄为唯一标准,甚至有时候还要刻意的把美丽隐藏着,也许甚至可以讲。体制也就是扼杀美丽的最大利器……

    梁梅看着陆政东这么盯着自己看,并不以为意,女人生的不管如何漂亮,也是让人欣赏的,而她显然是特意让陆政东欣赏的,所以脸上挂着一丝不至于让人感到有距离感但也不会让人心生猥亵念头的笑容,这就是底蕴……

    可陆政东愣是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她。虽然眼中满是欣赏,但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再怎么说也不是件能让人容易接受的事情,也就是梁梅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比一般女性神经坚韧,率先开口道:

    “这地方还不错吧?”

    陆政东笑了笑:

    “嗯。也也算是京城周围的世外桃源了,你怎么找到这样的地方的?”

    梁梅也一笑:

    “我现在是做年轻人的工作,自然要了解年轻人,也就容易找到这样的地方了。”

    这地方梁梅不止来过一次,作为一个独身女性。其实也是有感到空虚孤独的时候,特别是比较闲的时候,心里那种孤独就像野草一般疯长,所以她也喜欢到这样人迹很少的地方走走。

    陆政东点点头:

    “五一各大景区是爆棚,人多嘈杂,那是去看风景,完全是看后脑勺。”

    梁梅一听不由一笑,柔语道:“右走走左边走都可以过去,我们怎么走?”

    陆政东道:“今天就全听你安排。”

    两个人就漫步着,很快就到了湖边的山腰,从山上高处向外眺望, 湖光山色尽收眼下,陆政东不禁抒发历史之感慨。

    梁梅呵呵打趣陆政东,道:“那你的意思,将来是比皇帝还要干得好喽。”

    陆政东摆摆手道:

    “能把贝湖治理好,我已经勉为其难了,人贵有自知之明。”

    想要登顶何其难,特别是国内从某种意义上讲已经没有政治强人了,所谓的隔代指定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大大削弱,中间的变数之大,绝非外人可以了解。

    梁梅见陆政东如此,也不想继续下去这郁闷的话题,一边袅依下山,一边道:“我们去湖心小岛看看。”

    这条小径沿湖鹅卵石铺就,不像京城里边动动辄就是汉白玉栏杆圈护的,雕刻的精美华丽,却是很有曲径通幽的意境,陆政东不禁就想那边一定是风景那边更好。

    梁梅的话也不多,看着粼粼碧波的湖水,怅怅的,等到了尽头,宛然是一米宽的砖砌墙,堵的高高的,赫然死胡同一个。

    陆政东心意阑珊,吸了口气惊奇道“怎么是这样,美景残缺令人扼腕,美中不足啊。”

    梁梅早知如此,一点不惊诧,嫣然笑道:

    “政东,有所感触吧,刚步入小道,我们期望着尽头能有一片美丽的风景,毕竟向来就有曲径通幽这么一说,太过完美,期望不免就高,可等到答案,失落就分外被放大了,这和我们人生道路很有类比啊,顺境未必就是坦途啊。”

    梁梅当然知道陆政东的最近目标是希望能够上到省委书记,而在贝湖所实施的一系列措施也实实在在的是触动了一些利益集团的利益,这样遇到的阻力自然就更大。

    陆政东知道梁梅这是变相的在劝勉自己不要太过于追求完美,想了一下道:

    “我也没那么迂腐,不至于不清楚国情,不会做出一些变通,但是有些人做事太过明目张胆,一旦出事,往小一点讲,我的计划就会付诸东流。往大一点讲,贝湖又错过一次历史性的机遇。”

    梁梅点点头,陆政东真是玲珑剔透,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又何尝不清楚有些人在这方面的贪婪,天下从来就没有白吃的宴席,特别是在体制之内,人家忙活白天白忙活?这是不可能的,要么利益作为交换,要么就是欠人家一个大大的人情,欠人情更是麻烦。

    陆政东顿了一下道:

    “只要能够做到相对的公平招标,能够有确保工程质量的把握,这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梁梅点点头,陆政东交底了。她就好办。

    陆政东也知道,梁梅肯定也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才决定帮他牵线搭桥的,想到这里默默递过去手,梁梅犹犹豫豫的把手放在陆政东手中,陆政东眼睛里含着友谊。也含带着共鸣,又有些超越友情的东西。

    梁梅凝视了一会,耳根莫名其妙红了,羞羞低下了头,陆政东心头越发柔柔的,带着笑意,勇敢把胳膊圈了上来。梁梅娇羞妩媚,美艳动人,欲迎还拒的轻推了两下,也就顺势柔顺地靠进了陆政东的臂弯,毕竟是在户外,梁梅还是有些不自在。满脸酡红,神情娇媚而又腼腆,象朵怒放着的玫瑰,美丽无比,展示着一种不能抵挡的诱惑。陆政东心中狠狠地一跳。什么都不能再想,伸嘴过去便在她红透了的脸庞上轻轻地细细地亲了一下。

    梁梅有一种被电击到的酸麻但又舒适的感觉便从脸上泛起,象池被投入了一块石子的春水,这涟漪从脸上荡漾着快速扩散,一瞬间就传遍到了身上的每一个部位。

    虽然只是一刹那的浅浅接触,却给她一种如永恒般的震撼……

    陆政东这一下等于是把一张薄薄的窗户纸捅破,反倒是让梁梅释然下来,两人话少了很多,眼神凝视间,涟漪不断……

    两人虽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亲昵,但心境空灵,已是物我两忘融在了一起。

    身为官场中人是孤独的,上下级同僚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正交情、友谊可言,唯有利益取舍,构成了最为稳定的关系框架。

    两人惺惺相惜,却是个特例,如果单以女人来讲,陆政东素来不缺男女私情的,虽也能暗夜扪心,检讨自己,为用情不专而自责,怎奈时也命也,动情时,也就该死卵朝上,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梁梅习惯了冷面冰心、孤傲自赏,在男女感情上冷漠多年,心如止水,怎奈遇到陆政东英俊倜傥,能力超群,由相惜默契到情牵梦萦,杀伐决断外衣之下,是那颗倾慕的心,在烈火与矜持之间徘徊已久,和陆政东走到这一步,也不完全是被动的,

    想起第一次和陆政东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她请陆政东吃饭,本来是谈工作上的事情,结果恰好是她生日,那样的氛围让她再也忍不住……从某种程度上她有种开门揖盗的味道,想到那过去的一点一点,梁梅也找不出一种语言来形容这样一种很矛盾的感觉……

    湖上夕阳西下,晚霞映红了天空,景色分外的美,两人沉浸在这夕阳晚照的风景里,同时也成为湖边的一道优美的风景……

    两人走起来感觉情长路更长。直到陆政东腹中咕咕几声,破了情意绵绵的情调,梁梅月莞尔一笑,两人才驾车回去……

    车没进入市区,而是驶进一座清幽的院落,从车库出来,陆政东打量,院落很宽敞,正面是一栋三层高的欧式风格建筑,门口是一座乳白色的大理石拱桥,拱桥旁边还卧着一个形象逼真的石狮子。

    院落东侧是柔软平坦的草坪,上面栽种了几棵大树,郁郁葱葱,极为繁茂,粗壮的树枝已经探出三米高的围墙外,而西侧有一个独立的室外游泳池,池中仍在喷着水,池子边上,放着一顶酒红色的露台太阳伞,一张紫檀木圆桌,几把藤椅。

    四周灯光稀疏,应该是京郊,道:

    “这地方很不错,就算是在京郊也值不少钱。”

    零四年下半年开始,房价就嗖嗖往上涨,即便是在京郊,这样的地方肯定也很是值钱了。

    “自建国以来,我们这系统书记处,先后有近百人担任书记,不管后来到了何处,担任何种职务,时至今日,没有一人因经济问题而犯错误,我肯定也不会做第一人。”

    梁梅笑了笑:

    “这是我一个同学的,这地方当初买下来也就她两本书的稿费,不过现在肯定很值钱了。我那些同学中,估计就我最穷了。”

    陆政东一笑:

    “你要真喜欢,我送你一套得了。”

    梁梅知道陆政东当年在浦江支持国家建设而“炒股”,赚了不少,嗔了他一眼:

    “那不是自取灭亡吗?”

    陆政东也就是玩笑一下,他也清楚为什么团系统书记处的人没人有经济问题,一方面就其业务内容而言,政治工作就是他们的主项,从政为民就是他们的愿景。接触经济工作较少。

    另一方面说得直白一点,这些人就是为了培养成为高级领导干部。“将军赶路,不抓小兔”,是他们都明白的起码道理。志存高远的人,自然不会对那些小恩小惠的经济利益所诱惑,所动摇,当然也就不会在这上面栽跟头……

第九十六章 今宵风月谁与共 (二)

    梁梅见陆政东盯着波光粼粼的水池,笑着问道:

    “想游几圈?”

    陆政东摇摇头:

    “这天气还是太凉了一点。”

    梁梅微微一笑:

    “泳池是小了一点,可水温是可以调节的。”

    陆政东不由笑道:

    “看来你那同学也是个挺享受生活的主。”

    梁梅点点头:

    “是啊,就她那职业而言,一窝在家一月两月不出门是常事。所以别的都不讲究,唯一讲究的就是这些,除了泳池,跑步机之类的一应俱全。就算她是独身主义,可是女性嘛,不管怎么样体形总是在意的。这房价嗖嗖涨,我看她也快成小地主婆了……”

    陆政东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忙问道:

    “你同学这房子应该是小产权房吧?”

    梁梅想了一下道:

    “应该是吧,我听她讲是从农民手里买的。”

    陆政东一听便笑了笑道:

    “那她这地主婆不稳当啊。我们现在正在搞城乡统筹,和农村土地流转,对这方面的事情倒是很了解。”

    “怎么不稳当了?”

    梁梅没分管过这方面的工作,估计在市里面工作的时候当时还没有这方面的事情出现,对于这个应该不是很熟悉,便解释了一番。

    在九十年代初有一批北漂的艺术工作者受困于京城居大不易,逐渐从京城京郊向远郊迁移,

    他们以低廉的价格或租或买,将当地农民闲置的小院落改造为融生活起居和艺术创作为一体的栖身之所。

    围绕艺术工作生活起居、艺术品创作交易形成的文化艺术产业链也随之形成。当地为此兴办起了多家文化艺术机构和直接为艺术创作服务的艺术品材料加工、字画装裱布展企业,形成了闲置住房、厂房租赁业和特色餐饮一条街等,这势必会改变当地,而快速提升的房屋租金让当年以较低价格一次性卖断自家房院的村民感到了失落和后悔,恐怕最后会以以法律诉讼形式撕毁了当年的出售转让协议。

    按照国家《土地管理法》明确规定:国家实行土地公有制,即全民所有制和劳动群众集体所有制。城市里的土地属于全民所有。农村的土地属于村集体经济组织或村民委员会所有。农民集体所有的土地的使用权,不得出让、转让或者出租用于非农业建设。按照这样的规定,那当年的买卖合同就是无效合同。

    可是显然这对于购买者也是不公平的,这是城乡一体化过程中无法回避的法规困境之一。”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我们和正准备和京城有关方面合作,推出一个这方面青年创业的计划,那看来要注意了。”

    陆政东点点头:

    “这个想法是好的,以这样的方式形成一个完整的文化艺术产业链条,当地政府肯定也是大力支持,只是在现实条件下,当地政府要注意通过土地流转的方式来盘活和避开现行的法律壁垒。同时你们也得提醒创业者若是购买这样的房屋的风险,最好还是采取租赁的方式。”

    梁梅点点头:

    “她这地方买下这房子没花多少钱,但装修和配套设施却是花了不少钱。搞不好要血本无归了。”

    陆政东却是摇摇头:

    “在这个问题还没突出的时候还是有解决的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户口迁到这里。这样在一个集体内变动就容易得多,总之一点,就是要这样的宅基地属于自己,房子属于自己才成立。当然这也有难度,农转非这个好办。只要符合条件都能办,可是非转农这方面的规定却是一片空白,城里人变成农村人恐怕你同学会不乐意,就算乐意,对农村而言,只有通过结婚等方式才能落户。”

    “呵呵,户口她可能还不在意。只是结婚这难度太大,恐怕她是打死都不愿意结婚的。”

    陆政东一笑:

    “那只有曲线救国了。”

    所谓的曲线救国就是绕一大圈,最后落户这里。

    梁梅点点头:

    “那就提醒她一下,看她自己的意思。让她自己操心去吧。”

    梁梅去换衣服,陆政东也就将就换洗衣服中挑出一条内裤,便下了水。

    不一会梁梅也出来了。不过身上裹了一条浴巾,回到池边她才把毯子撤下,露出一身性感惹火的黑色泳装。

    虽然是连体式的泳衣,可黑色的抹胸紧紧地束住高耸的酥胸,而性感的三角泳裤。让那撩人地带,充满了神秘的诱惑,腰胯两侧系着的黑色绒绳,更让人生起无限遐思,那曼妙的腰身,修长的玉*腿,在淡淡的月光照射下,愈发显得晶莹玉润,窈窕动人。

    陆政东眼睛一亮,目光登时变得灼热起来,一颗心也随之剧烈地跳动了几下,某种异样的情绪,如电流一般,在瞬间涌遍全身。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梁梅忙坐在椅子上,用毯子遮住了优美的身段,低声道:“政东,是不是太暴露了?要不,我再回去换一件吧?”

    陆政东不禁一笑,女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两个人什么没被对方看过,可离开那个环境氛围也还是会计较这些,不过嘴中还是道:

    “没事,你这身材,穿这样的泳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梁梅略略有些难为情地转过头,伸出白皙洁净的玉手,拂动着风中飘逸的秀发,坐在藤椅上不下来。

    陆政东也不以为意,一个潜泳钻到另一头才出来,只是陆政东从水里出来,再次抬头望向池边,藤椅上却已经空无一人,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梁梅的人影。

    正怅然若失间,身后不远处,水花四起,如同出水芙蓉般,梁梅从水中探出头来,扬起天鹅般白皙优美的脖颈。摇动秀发,水珠如碎玉般摇落,那张清绝的俏脸上,已经挂满了笑意。

    看到他之后挥动着手臂。扭动腰肢,如同一尾漂亮的美人鱼,向远方游去。

    陆政东望着那雪白晶莹的娇躯,眼里满是温柔,他伸出一只手,触摸着那娇嫩可人肌肤,调整着身姿,或左或右,伴着梁梅向前游去,心情好到了极点。这些天郁结在心头的烦恼,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深吸了口气,捏了鼻子,再次沉入水中,踩到水底的硬地之后。蹲了下来,双腿猛然一蹬,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骤然蹿了出去,几乎是擦着梁梅的身子,浮出水面,赶到了她的前面。转过头,呵呵地笑了起来。

    梁梅两条秀美的小腿,轻柔地摆动着,踢起一串串清亮的水花,她伸出一双洁白温软的玉手,按住王思宇的肩头。轻巧地翻过身子,将一双修长的美腿蜷起,在他的后背上用力蹬了一脚,咯咯地笑着,挥动着瓷器般精致的手臂。向相反的方向游去。

    陆政东心中一荡,转过身子,从后面追了过去,追逐嬉戏着,直到累了才停到池边。

    陆政东乐开了花,伸出右手,捉了她一只晶莹纤巧的玉足,拿到面前,把玩了起来。

    梁梅蹙起秀眉,哼了一声,娇羞地道:

    “政东,你又坏了规矩!”

    陆政东一笑:

    “规矩有时候就是用来破坏的。”

    陆政东伸手搂住她的纤腰,把梁梅抱在怀中,触手之处,温软滑腻,柔若无骨,心中又是一荡,按捺不住,轻轻拨开贴在她脖颈上的秀发,轻吻了过去,白嫩如脂的玉颈之上,很快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梁梅娇躯一颤,忙伸出兰花般漂亮的右手,摸了陆政东的面颊,提醒道:“政东,别胡闹,小心被人看到。”

    陆政东轻轻摇头,梁梅既然带他来这里肯定是绝对的安全的,只是梁梅自己不好意思罢了,温柔地望着梁梅,却见那张清绝的面容上,泛起桃花般的红晕,更加显得眉目如画,光艳逼人,注视良久,竟然有些痴了。

    梁梅见陆政东那样子心里有些打鼓,怕他……

    低声道:

    “我给你唱个歌吧。”

    陆政东侧过身子,抱膝而坐,眺望着远方,沉吟半晌,用手抚弄着着梁梅的秀发,听着梁梅柔声哼唱起来:“风沙漫延,扰乱晴天,丹心照明月。

    遥望城外,兵器相见,浮生又一劫。

    君独守皇宫已非昨日威严,谁在此哽咽。

    故人一直就站在君的面前,不问也不怨。落红吹满沙头路,似总为、春将去。花落花开春几度。多情惟有,画粱双燕,知道春归处,春归处……”

    歌声清冽,婉转动听,如珠玉落盘般美妙, 歌曲陆政东从未听过,很很古典,但意境总是有那么一点伤感,

    一曲终结,两人都沉默下来,悄然无声,梁梅如同一尊绝美的玉观音,坐在池边,肩头的秀发在风中凌乱,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半晌,陆政东睁开眼睛,望着头顶的一轮圆月,道:

    “最近我是真有些烦。”

    “怎么了?”

    梁梅身子微动,转过头,关切地望着陆政东。

    陆政东轻声道:

    “自从进了仕途,就一直想当个好官,多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

    梁梅莞尔一笑,闭了眼睛,蹙起秀眉,枕着陆政东的臂弯,道: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这一点不用怀疑。”

    陆政东轻轻摇头,道:

    “在强大的官僚体系面前,当一些不是规则的规则成为习惯,有时候就如同一张网将人网在其中,没有人敢真正去触动它敏感的神经,否则,就算是神通广大的孙猴子,也会被牢牢压在五指山下,永世不得翻身。”

    梁梅莞尔一笑,伸出芊芊玉指,抚摸着他胸口结实的肌肉,也感慨的道:

    “是啊,这一点我在贝湖也是感受尤深,有时候当你不想同流合污的时候那就成了另类,另类在体制中就意味着被孤立,你在贝湖能够得到绝大多数人的认同,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政东,别想太多。在眼下尽可能的把能做的事情做好,这就足够了,这不是逃避,而是很多事情是所处的位置、时机、切入点等等都合适了才能够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结果你也会知道。”

    陆政东笑着点点头:

    “是啊,改革开放之后有不少名震朝野的人物,可绝大多数最后的境遇并不好,也就是这样的缘由,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讲,女性从政也有优势,女性比较细腻、包容,有柔性的一面,能够以柔克刚。不会像有些人那样猛打猛冲,最后碰得头破血流还不回头。”

    梁梅拂了下秀发,将俏脸贴在他的心房上,听着那强健的跳动声,唇边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道:

    “看来你是清楚该怎么做的。”

    陆政东笑了笑,搂着怀中佳人,把手掌下移,抚在她的香*臀上,道:

    “就是因为知道得太透彻,所以有时候反而觉得有那么一点不甘心。”

    梁梅娇躯一颤,却没有躲避。而是娇声道:“政东,回去吧,外面有点凉。”

    陆政东望着面前千娇百媚的梁梅却是没动,梁梅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心头一颤,她咬了粉唇。眸光似水,左顾右盼,犹豫不决,半晌,才颤动着睫毛。缓缓闭了眼睛,陆政东凑了过去,双手环扣在她的纤腰上,低了头,痴痴地望着那美丽的面庞,把嘴唇压在那娇嫩的粉唇上,撬开她雪白的贝齿,肆意地吻了起来。

    梁梅在对方热烈的拥吻下,感到有些眩晕,她忙伸出双臂,勾了陆政东的脖子,温柔地回应着,一时间娇喘连连,酥胸起伏不定。

    陆政东双手温柔地游走着,抚摸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水面以下,两个身子也紧紧地贴在一起,下意识地摩擦着,喘息声渐渐变得浓重起来。

    陆政东双手忍不住溜到她的腰胯边,悄悄地解着两侧的线索。

    “政东,不要!”

    梁梅恍然惊觉,仰起俏脸,娇呼了一声。如同滑溜的鱼一般奋力挣脱,潜入水中,一头秀发如海藻般飘起,嘴边吐出一串细碎的气泡,摆动双腿,游向对面,飞快的上了岸走才说道:

    “今晚月色真不错,等会赏会月吧……”

    等陆政东冲洗完毕穿好衣服出来,梁梅已经神色娇慵地倚在藤椅上,一袭黑色绒质的旗袍,裹着丰腴白皙的娇躯,云发曲卷,素颜映雪,越显得雍容华贵,白皙如玉的手里端着晶莹剔透的高脚杯,纤长的食指与中指恰恰夹在高脚杯最纤细的杯柱上,随着手指轻柔的撩转,杯中玫瑰色的红酒缓缓地转动着,她却没有喝,而是抿着薄唇,静静地聆听着音乐,仿佛已经入了迷,

    陆政东坐下之后让梁梅偎靠在她怀里,一股如兰似麝的幽香冲进陆政东的鼻中,使他心波荡样。

    两个人就这样听着音乐喝着酒,梁梅挪动一下娇躯,那乌黑的云发,在陆政东额角擦得痒痒的非常受用。 梁梅在他胸前闭目不动,陆政东下巴抵住她的耳鬓,嗅着阵阵的发香,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

    梁梅好一会才说道:

    “京城的天气,还是秋天好些,特别是赏月。”

    陆政东笑着道:

    “其实关键还是要看和什么人一起赏,就比如今天,我觉得就是最好的了。”

    陆政东很少有喜欢的歌曲,当然跟更重要的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的时间,但这时竟也被这首歌感染,轻轻点着鞋尖打起节拍,只是再好的音乐也不如怀中的人儿来得诱人,再好的月色也也不如怀中的美色,陆政东的手渐渐就伸到了梁梅的胸前。

    “说好的赏月,你怎么又……”

    陆政东却是低低说道:

    “你说的赏月,我真是赏月啊,我要赏你身上的那一轮明月……”

    说着在她挺翘的臀部上轻拍了两下,被陆政东拥在怀里,感觉那坚硬无比顶在自己一片温柔里,身子越发抖的厉害,眼睛紧紧闭着,嘴唇湿漉漉的微张着,呼吸出醉人的气息,令她更加意乱情迷起来,感觉到陆政东的手在解她旗袍的纽扣,心如鹿撞,啐了一口,红着脸道:

    “别胡闹,在这里哪行……”

    陆政东却不说话,径直抱了她离开泳池边,躲到枝繁叶茂的大树后面,忙碌起来,连声哄道:

    “怎么不成,这里比室内好多了,空气还好。”

    梁梅却慌了神,拉着黑色旗袍,左顾右盼,语无伦次地道:

    “不行,政东,不能在这里……真是牛嚼牡丹,不懂情调。”

    陆政东心道这其实是最好的情调,梁梅抓住他的手,说不清是推还是捏,说不清是迎还是拒,总之半推半就还是遂了他的意……

    几分钟后,伴着一声婉转*娇.啼喘息声渐起,月光从大树的枝叶中透下来, 有些斑驳。

    梁梅早已是云鬓凌乱,罗衫半解,那张清丽绝俗的俏脸时不时回望着身后的陆政东,那又羞又怕的神态,天上一轮明月,地上一轮明月交相辉映,再想想梁梅的身份,就越发撩人,极尽诱惑……

    大树似乎也经受不住摧残,微微晃动着,发出沙沙的响动,梁梅朱唇抖动着,销魂地哼唱起来,那声音压抑到了极点,却更加能激起人的征服欲。

    许是户外多了几分别样的刺激,两人都觉得异常兴奋,梁梅不但没再说什么,反而更是婉转承欢,极尽妍态,咿咿呜呜地忍耐良久,终于扬起纤长的脖颈,发出几声欢畅的清吟,那双美眸泛着醉人的波光,仿佛要滴出水来。

    良久微微晃动的大树才终于安静下来……

今宵风月谁与共 (三)

    梁梅长吁了口气,不住娇喘着,雪白的肌肤上那激情的玫瑰晕红仍未完全尽褪,若非被陆政东双臂用力的抱着,颤抖无力的双腿根本无法再站立下去。战栗着闭了下双眸,重重地喘了口气后,梁梅才以颤抖无力的声音道:

    “政东你平素行事也是够稳重的,说你胆大吧,行事小心谨慎的很呢,说你胆小吧你什么都敢干的出来,特别是这种事怎么今天就这么荒唐,这要是被人发现,你我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梁梅虽然已经习惯宦海生活中克制七情六欲,如今分离日久又难得一聚,这样的别样滋味也是刺激得她美不胜收,可是这样的事情也不得不注意,叹了一口气道:

    “些事情不是你我这些人能够任性随意的,不得不慎重些。”

    陆政东沉默了一会道:

    “我也是难得老夫聊发少年狂一次。”

    “要不这样吧,这事你就不出面了,让你们省里分管的副省长来办?”

    梁梅以为陆政东是为去找人办事烦心,想想这也可以理解,对于男人而言,面子很重要,特别是到了陆政东这样的高位,要去求人总是拿不下脸来。

    陆政东却是淡淡一笑:

    “不用,没有人可以做到万事不求人,我呢,是从最基层一步步走过来的,其他优点也许没有,但架子肯定还是放得下的。”

    现在很多人事架子端得老高,想要让其放下架子比登天还难,梁梅听得陆政东这样说,心里不禁又高看了陆政东一眼……

    陆政东笑了笑:

    “我所心烦的不是这样的事情,而是坐上省长的位置,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得通盘考虑。越是到高位,做决策越是要慎重,一旦失误,损失也就更大。而且贝湖的省情决定了贝湖要加快发展,而要让人少扯后腿,总之是左权衡,右协商。我感觉到了这个位置上心态似乎就一下变老了。

    我不否认在这样的位置上很多事情要慎重,稳重,有些事情必须要循序渐进,急不得,快不得,但有些事情太过于瞻前顾后也还是不行的。自从高速公路的事情提上日程,整天就没有清静过,下面分管的可以推诿,我往哪里推?就算有些原则可以灵活掌握,也要做到不给自己种下祸根才好吧?”

    陆政东所讲的。梁梅自然也知道,在官场,是绝对不能以常理来思考一件事情的!因为如果一件事情,往往会出现处理时的两种结果:一种是全力以赴,共同克服;另一种则会是一方以积极的努力去争取。而另一方却是施以全部的力量去破坏!?

    从目前的情况来分析,陆政东出现第二种情况应该是毋庸置疑的了,虽然从表面上来看双方都在很多事情表现得十分积极,但这对蓄意破坏的一方来说,这仅仅是一种掩人耳目的常见手段而已,“欲擒故纵”、“欲取先予”,是玩弄政治阴谋时最常用的手法。但却是最容易见效的!

    梁梅担心的就是陆政东有一往无前的精神,现在梁梅自己已经表明妥协了,梁梅也就放心了,做政治就要这样,既有原则,又有妥协灵活。该妥协的时候就要妥协,该灵活的时候一定灵活,该让步的时候就要让步,该迂回的时候就要迂回,这就是政治家的素质。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的三起三落就蕴含着这样的政治理念。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都是斗争不到最后的,不保护好自己还谈什么做工作呢。

    其实陆政东无奈的“原则上”的灵活,也将成为一种新的不正之风,既不利于风清气正,也会构成对群众利益的一种伤害。原则就是原则,而不能有什么“原则上”可是谁都无奈躲不开现在官场的规则制约。体制之下概莫例外吧……

    梁梅也点点头:

    “其实大家都知道插手工程的那些事儿,私底下也不知道窥探这块肥肉的有多少人马,但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的,你只要自己经济上没事就行,据我了解,现在有些领导想出头上位更上一层楼,只怕最得力的方式是宣传,大的到党报,小到内部刊物和网络,宣传出导向,宣传出经验,宣传出政绩。若是一味埋头苦干拉车卖力,只怕累死也是没有人知道的。事实上在省长上,实际上你所做的或许能够成为一种模式,还是要多宣传宣传,酒香也怕巷子深。”

    陆政东忙摆摆手:

    “你别给我戴高帽子,灌迷魂汤了,模式这个东西啊,是个很敏感的东西,既然是模式就是有一些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味道,恐怕更会让人忌讳,我宁愿酒香烂在巷子里,低调才是正经。”

    梁梅看着陆政东的样子,不禁有些诧异,陆政东也看了梁梅一眼,模式这样的东西在县市一级可以,在省里一些部门也可以,在省市一级这就很不好把握了,见梁梅依然有些懵懂,也知道有些事情还没发生,梁梅自然不会像他一样已经是耳熟能详了,想了一下道:

    “我一直很关注法制的问题,在某些领域,采取的仍是传统人治的一套陈旧的方式方法,而不是通过法治来约束权力;更重要的是,当他们体会到国家强力机器权力不受约束给小群体带来的巨大好处后,他们考虑的就不再是约束权力,而是利用权力,不是权为民所用,而是权为己所用。

    国外有思想家曾经说所有的政治问题,最终都会转化为法律问题。国内的法律问题往往以此来反推,反之引申政治斗争。

    事实上尊重独立司法对于手握大权的人一样重要,可是眼下掌握大权的人是根本不会意识到这种独立性的价值的,但一旦他本人也沦为阶下囚,也许会猛然醒悟,会清楚认识到,没有独立的司法,法律是不会起到公正的作用的,也就是没有一个人是安全的。”

    梁梅对于陆政东这样天马行空的跳跃性思维也是有点不习惯,但他清楚。陆政东所讲的这两点肯定是有着联系的。

    不过陆政东的话让她也很震惊,陆政东所讲的某领域,梁梅自然清楚指向是哪里。可越是知道她心里就越是震惊不已,因为按照目前的势头。陆政东所讲的那位肯定在两年后的换届中要进入核心层,而照陆政东这么讲,梁梅真是不敢想……

    但陆政东绝不会在他面前就这样的话题信口开河,无疑是嗅到了某种气味在提醒她,再联想到陆政东的背景,云家的那位老人可是老而弥坚,看问题是入木三分。

    梁梅心里也是一种说不出的感激,这样的提醒实在是太弥足珍贵了,因为在混沌不清的时候,搞不好就站错队。而站错队意味着什么梁梅自然也是清楚得很的……

    陆政东这样的事情也就是点到为止,也就是在梁梅那里打个预防针,让她注意点,这样不至于被失火的城门殃及到。

    “我自己的那一碗稀饭都还没吹冷,不说这些了。”

    陆政东沉默了一会让梁梅去消化这样的信息。然后才转移了话题,梁梅也稳了稳心神,说道:

    “我还在市里的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困境,一个女性,特别是年轻的女性,很多人是打心眼里不服,当时我感觉都没办法开展工作。彷徨过,苦闷苦闷过,后来一次开会的时候遇到宗教界的一位委员,有句话让我感触很深,有为法处寻无为,无为处处有为情,累了,就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再上路……”

    梁梅看着陆政东,心里也不禁想着,陆政东这一路走到这样的位置,肯定是非常的不容易。但由于能力出众,总之并没有什么事情给他造成实质性的困扰,这原本在更早的时间出现的事情也就延迟到今天……

    “于有为法处寻无为,无为处处有为情……”

    陆政东默默念着这如同谒语一般的话,陆政东不信佛,自然也对那些佛经教义知之甚少,不过他还是能够理解这二者是一种辩证的关系,陆政东静静的思考着,渐渐进入一种忘我的状态,陆政东感觉,那笼罩在心头郁闷也排解了一些。

    “累了,就要休息……”

    他不由自主地喃喃念叨著这句话,反覆多遍。

    这句人类最简单直白的话,此刻在陆政东的心中却已经有了另外一层透心澈骨的内涵,心湖似被春风拂绉,漾起了一缕微澜。

    陆政东闭上眼睛,用全部的身心感受着,心中的感慨如同大海的波浪一般乎稳而深沉地起伏着。

    无论怎样的执著,都应该适当地休息,这种累不是身体的累,这种休息不是普通的休息,而是要拿得起放的下,心里要把所有的负担放下,唯有如此,才可以有全新的视界、从容的心境去面对那个目标。

    想通这里点,陆政东觉得心里面一种东西如同春天的嫩芽,一种新鲜的体悟他心田萌发。

    过分的执著会疲累,便会失去生机活力,就如同疯长的树木一般,没有足够的雨水养分跟进,便会枯萎,所以必须要随时的补充雨水养分,才能枯木逢春!

    想要有所为,就得从无为处着手,所谓的无为不是什么无所作为,而是一种境界,比如他推行的经济环境,是有为,目的便是不过多的用行政手段干预市场,这便是无为,而想要有为,除了从无为处着手,还得要从无为中寻找有为的机会,这两者相互联系贯通,做起事来才会顺畅通达很多……

    陆政东想通这一点,顷刻间心里的包袱便放了下来,陆政东终于明白过来。回头想想他忍不住叹息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是何等地紧张、何等地呕心沥血。

    虽然贝湖的新一轮发展局面已经形成了,从表面上看,他似乎已经已经把握住了某些东西,但实质上心里却是受制于此,太过于看重这个,有些迷失了。

    “于有为处寻无为”。

    大道自平凡而生……

    陆政东温柔地将梁梅搂进怀中,尽管怀里的妖娆娇躯火热香馥,但陆政东却没有丝毫的欲*望。

    他已经了解,他这样做其实就是心灵紧张的结果,而这样的渲泄来达到松弛的目的,不啻是在饮鸩止渴。

    梁梅看着一直陷入沉思的陆政东的神情从迷茫到完全的忘我再到如眼神如同同脱胎换骨一般的明亮起来。看来陆政东原来有些朦胧的窗户纸在这一刻被捅破了。

    破茧成蝶也就是在一瞬间。

    梁梅也不得不叹服陆政东的悟性,她听说这话之后真正勘破这层窗户纸还是调到京城之后,也就是花了好几年时间,这还是被人认为是悟性很强的了。而陆政东这个悟性该怎么算?

    陆政东和梁梅低声聊着体制内的人和事,时过境迁,位置转换,两人还是一贯的默契,时间就是沙漏里面的沙子,流失的无声无息,其实世间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就像一个哲学观点,唯一不变的是变化。

    而陆政东不止是想通了这一层,而且也想到了他和梁梅的关系。之前陆政东说不清对梁梅是什么样感情,是同事是盟友,是情人是友谊,一切不经意发生,即不拖泥带水缠绵又没有生死相许情痴。有的或许是是惺惺相惜或许是相互欣赏,但陆政东现在明白了,两人绝非只是贪恋一时的男欢女爱,也不仅仅是心心相惜或者互相欣赏,还有官场疲惫和高处不胜寒的心境,才有了两个有共同感悟灵肉的相偎相依吧……

    两个人就这样相依相偎了许久,梁梅听得陆政东喉结似乎吞咽了一下不禁抬起头。梁梅立即感觉到陆政东的异样,略一怔下,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自己胸前的口子已经解开大半,里面一览无遗地落进了他的眼里。

    梁梅浑身不克自持的又变得灼热起来,低下头,心中不禁暗暗痛恨自己的身体。让女人仅有的那么一点矜持也烟消云散,梁梅深刻地知道,对她来说,陆政东已经成为抚慰寂寞的一剂心灵毒药,毒瘾已深。再也不可能戒除挽回了,但她也非常清楚现实……

    那就珍惜在一起的每一次,把在一起的每一次就当成最后一次。

    “别再胡闹了,我们进去吧。”

    陆政东点点头,抱起梁梅进去……

    等梁梅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陆政东早已经出来了,看到桌上放着一古朴的盒子,不禁问道:

    “这是什么?”

    陆政东笑了笑道:

    “一块当年闹着玩收藏的玉石,给你吧。”

    说着一顿又道:

    “既然是有求于人,总不好空手而去,不过太贵重人家恐怕也不会收,我那包里还有副字,不算很值钱,估摸着也该拿得出手。现在的市场是真品赝品交叉,泥沙俱下,难得淘上一件好东西了。”

    “是啊,听说赝品很多。”

    陆政东笑道:

    “听说现在的赝品市场是兴旺发达啊,京城里有那么些书法绘画名家,是专门替办事情的人写字作画送礼的。往往是事先联系好,在办事之前预收了款子。书法行情大概一万块钱一个字,还一点的画作就要十万元起步,你说好送谁,什么时候要货,完了上门来取货就行了。至于收到字画的人怎么把字画在古玩店怎么折算还原成现金,就是他们业内自有约定的了。”

    梁梅一听也不由笑道:

    “这里面还有这样的事情?”

    梁梅也不禁摇着头道:

    “有些人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真是把文雅之事也搞的花样百出,难怪各省市驻京办这么不好撤,不在京城浸淫些时日,根本就难以了解这些弯弯绕绕,只怕真开展不好与上级部门沟通的工作。”

    陆政东笑道:

    “所谓北漂的文化人很多,不乏璞玉天成有才的,在不成名之前,仿写名画也是填饱肚子的意思,没有这样的市场日子也不好过,有市场,有人才想不兴旺都难。”

    梁梅打开盒子看了看,梁梅也不懂古玩收藏,但艺术眼光至少还是有一点的,这玉肯定比那字值钱多了,道:“政东,这太贵了,我可受不起,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可没有什么回赠你的。”

    陆政东就微笑着凝视着梁梅道,“你给我的,恐怕才是我怎么也还不了的,这玉也好, 啥也好,在有的人眼中它就是一好看的石头,在商人的眼中就是一串数字,真正要体现价值还是要找对人,所谓宝剑送英雄,美玉赠佳人,那才是相得益彰。”

    对于梁梅而言,重要的不是礼物是什么,而是送礼物的人是谁,而且陆政东情话带出**来,显然是不会收回去,也就红晕着脸庞欣欣然,心里涟漪一片,迟疑了好一会,低声道,“那……我也送你一件礼物……”

    陆政东见一向落落大方的梁梅突然变得很是扭捏的样子,也不禁有些好奇梁梅要送给他的礼物是什么……

第九十八章 今宵风月谁与共(四)

    轻响一声后,背后的门打开了。

    “政东……”

    一声充满浓浓情意,甚至带着点羞涩的轻呼伴随着一缕香风从身后传了过来。

    陆政东缓缓地转过身来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位全副新婚盛装、妩媚娇艳绝伦的新妆少*妇。

    “你这是……”

    眼前无比绚烂的美色令陆政东直看得眼睛发亮。

    “这是我那同学死拽着买下来的,不准笑话我!……”

    梁梅穿着这一身出来,其实意思很清楚,女强人也是女人,就算梁梅打算独身,但恐怕心里还是会时不时的冒出有一天能够穿上这一身衣服步入婚姻的殿堂,这也许是偶尔的想法,但肯定是有的。

    而眼前的梁梅却是一个成熟透了的女人,端庄妩媚,有着过人的聪明才智、妩媚动人的外表,高贵的身份,可以说女人的美她全有了。

    有一种女人,她的美随着年龄的增长会不断地在身上积累,从而赋予一种新的内涵,刑姨显然就是这种女人,她举止的得体,干练能干,虽然脸上带着微笑,却总给你一种不仅不远的感觉。但是谁又能想到这个冷漠的女人在性爱上如此疯狂呢。也只有你深入了她的心田,才能够品味到与众不同的光景。我突然想起有这么一句话:优雅的女人像一杯茶,品尝过后,令人回味无穷;优雅的女人像一口井,越挖越魅力。当然前提是你必须脱掉她的面具,让她真正属于你。

    正是这个女人让他体味到别样的魅力,可是有些东西对于他或者梁梅来讲都是不现实的……

    就在陆政东内心翻转不停的时候,梁梅心里也是在翻江倒海的挣扎着,也怔怔的看着陆政东,对于她这样思想成熟的女性而言,欣赏男人的目光和其他女性不一样,更欣赏成熟稳重带着一丝霸道的男人。自己当初就是被陆政东这样征服的。陆政东让她自己根本无法拒绝,想到鼻内充盈着他那令人心跳的体味,娇躯被充满安全感的有力臂膀相拥,梁梅感觉悬空飘荡着的心。忽然间就能踏实了下来,一种安详宁静的感觉自惶惑不定的心灵底层油然而生,令她有些孤寂身心在刹那间得到了安抚……

    梁梅彻底明白了,自己已根本不可能再离开身边的这个男人,因为他无疑却已经成为了她脆弱心灵的依靠,人生归航的港湾。他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将来的成就不可估量,能成为他的女人自己不后悔,但……

    陆政东刚要开口,梁梅突然伸出手捂住他的嘴说道:

    “我想了很多。你我都很清楚能够有这样的时间在一起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未来会如何,谁也不清楚,就让我们珍惜这样极为难得的在一起的机会。这就足够了。”

    望着那美艳惊人总脸上散发出异常妩媚动人的光彩,一双美眸中射出宝石般的闪亮光辉,那红润鲜艳的饱满樱唇更是闪动出诱人的光泽,陆政东以他对人性心灵的深刻了解,知道在梁梅的心中,已经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陆政东猛地一把将眼前盛装的梁梅搂进怀里,一阵如雨点般的痛吻后轻轻地托起了梁梅的俏脸。梁梅胀红了俏脸,一下子被心爱的人扑倒在床上,随着高高蹶起的浑圆雪臀被一双大手拍开,她知道,自己要再一次经历那羞人答答却又无比愉悦的快感了,整间房内顿时再次弥漫起无边的春色┅┅……

    梁梅会变得如此。陆政东也是隐隐猜出几分,大概也是压力所致,恐怕梁梅长期以来的心理压力比我们任何一个人的都大,表面风光。要知道一个未婚的女人在官场你闯荡有多么不易,这种事情放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的。所以梁梅恐怕每时每刻都绷紧着自己的神经,她可以表面装着不在乎,却无法心中不在意,毕竟谁也不愿意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的,所以她对周围的人都冷冰冰的,这样虽然能够保护自己,但是却也给自己套上一个沉重的枷锁。

    时间一长,她的心理就开始不平衡,急切的需要找一个地方发泄,可是她却一直没有发泄的机会,直到他的出现……

    陆政东确实没猜错,经过和他在一起,她久旷的思想和身躯都被他解开了己已经做不回以前那个冷艳高傲的样子去了,她的爱恋,她的躯体,已经属于这个男人。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为这个男人生死,奉献自己的一切,当她发现这个男人喜欢臣服的姿态时,她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变得卑微,来顺从男人的要求。当然她自己却不知道心中却喜欢上这种臣服,任由男人恣意的蹂躏自己,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好的排解自己……

    日上三竿,经过彻夜缠绵,二人依然还交颈酣眠,陆政东支起身子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想起梁梅说下午还有事,便轻拍了拍她。

    “嗯……”

    梁梅乖巧地应一声,便不再试图动弹。

    “你不要紧吧?”

    陆政东一面将心爱的女人搂着抱起,一面关切地问她。

    “嗯,还好,就是浑身乏力┅┅政东你弄死人家了┅┅”

    梁梅娇吟著软靠在爱郎的怀里,美丽的眼眸兀自还闭著不想睁开。

    说实话,她的确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一样,没有一处骨头不酸的,这情郎折腾的本事也实在是太厉害了┅┅

    “要不下午你就不出去了吧?”

    陆政东看梁梅那样子,说道。

    梁梅昨晚似乎完全放开了心灵的枷锁,很是疯狂,结果把自己累成这样。

    “不行,约好了的。”

    听得陆政东如此讲,梁梅这才勉力支起身子,在陆政东半是调戏半是帮着穿衣下,梁梅好不容易才把衣服穿好。

    “政东……这衣服都没法穿出门了。”

    陆政东看着镜中的梁梅,

    经过甜蜜情爱的充分滋润浇灌,梁梅越发地显得丰满惊人。那原本合体的衣服已经变得紧紧地裹在身上了,惹火的曲线愈发显得夸张眩目。望着镜中那颤巍巍似乎要裂衣而出的双峰,陆政东简直不知应该摸到哪里,似乎哪个地方都让他摸不够。

    梁梅含笑看着镜中爱郎那模样。俏眸中蕴满了浓浓的依恋。轻轻按住陆政东在她胸前揉捏的大手,风韵十足的娴静一笑,用手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头发,不着痕迹的把舌头舔了舔嘴唇,艳红的小嘴更添诱人的风采,这一招她其实是听同学说的,但她发现陆政东喜欢这一招。

    陆政东又被她勾得火起,梁梅

    感受着浑圆挺翘的丰臀间一团硬倔倔的东西是既喜又怕,喜的是陆政东竟对自己如此的迷恋,几乎自己的平常举动随时都可能激发他炽烈的情火。这足以说明自己的魅力以及他对自己的深浓爱意,怕的是她实在是经受不住陆政东的冲锋。

    “我┅┅我去安排午饭┅┅”

    在感觉到陆政东的手又在自己柔嫩的腰肢上抚摸後,忙扭身挣脱了他的搂抱,藉口午饭掉头踉踉跄跄地避开。一路上脚步极是混乱,殊无一丁点的女高官的风范了┅┅

    梁梅吃过午饭出去之后。傍晚才回来,笑着说道:

    “和对方见面的事情定下来了,后天,在玉庭和一起吃饭。”

    陆政东一听不由一愣:

    “老人家也是奔八十的人了,还出来吃饭。”

    梁梅一听便笑道:

    “政东啊,虽然京城有些事情你很了解,可是你的背景决定有些事情你却是不知道的。就比如说吃饭这事,有一次,我看到在原来工作省里的老省长,快八十岁了,看样子身体不适太好,走路直哆嗦。话也说得含混,还出来参加饭局。

    陆政东一听也是有些诧异:

    “看着都快糊涂了,怎么还出来参加饭局?”

    梁梅有些感叹的点点头:

    “有些老首长为官时清正廉明,老了以后,既无人脉。又无钱财。而身边一直跟着的警卫或秘书,因老领导在位时没让他们捞着什么好处,现在伺候老领导,自然有怨气。厉害的就会收拾欺负这些没权的老领导,甚至逼着老领导出来参加活动帮他们捞点外快,否则就不伺候了,他们知道老领导也没地投诉去。”

    陆政东一听也是默然,大环境决定小环境,也不禁有些慨然……

    ————————————

    陆政东要去赴宴自然也不能和梁梅一道,想了一下饭局虽然很私人,可事情还是很公事,想了一下还是通知了驻京办。

    驻京办在现代政府强调法治,公开,透明的视野里,显得突兀刺眼而又格格不入,但只要部委的权力一天不削减,想要真正撤掉那是千难万难。

    驻京办副主任杨宗也是陆政东打电话才知道陆政东到了京城,事先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就不安起来,接了陆政东的电话,足足在驻京办等候了一个下午。

    杨宗在老省长离开贝湖之后就失去了政治根基,自己因为曾经给他当秘书,人人高看一眼,再加上自己任驻京办主任这几年,左右逢源,苦心经营,有了很好的人脉,可是老省长一调走好像一夜之间经营多年的人脉关系都没了。都说世态炎凉,杨宗现在才深有体会。?

    更令杨宗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与自己资历相当的都是地市的市长或者书记,这难免让他心里酸溜溜的。

    对陆政东,杨宗本来也是没抱希望,之前的杨凌峰根本根本就很少搭理他,而陆政东在京城里的背景也决定了陆政东不会太在意驻京办。

    这一次陆政东突然要动用驻京办,杨宗也不得不上心,驻京办总归是省政府的下辖机构,对于主任人选,陆政东有绝对的发言权,要是不侍候好,连这驻京办的主任说不定都保不住了。

    陆政东指挥着方向路线,杨宗开车还没有这么紧张过,在路上走大街穿里弄的,走了近四十分钟,到了个叫玉庭和的地方。外面门店规模不是很大。后院雕梁画栋四合院重重叠叠,却是妨恭亲王府的规制建的。

    陆政东到的时候,梁梅已经到了,梁梅笑着点头。坐着说了一小会话,一个长相清丽,一身旗袍,凸显的身材修长曼妙的领班进来在梁梅低声道:

    “您的客人已经到了。”

    陆政东点点头:“那就迎迎吧。”

    两人出门,一个高大的老者已经在侍者陪同下走了过来,陆政东微微一愣,梁梅对要见的是何方神圣一直都是笑而不言,陆政东也猜测了许多人,不过他还是没猜准居然是这位老者。

    这位老者陆政东倒是曾在一些会议上见过,在位的时候级别也不是太高。也就是堪堪熬到了部级,而且按照其履历似乎和国土搭不上任何的边,陆政东也不得不感叹,这体制中的有些东西真是雾里看花。

    “这位是松老,这位是我在贝湖工作的同事陆政东。现在的省长。”

    “小梁啊,不用你介绍,政东省长可是全国最年轻的省部级,我要是不认得那也太孤陋寡闻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政东省长比我想象中还要显得年轻,小梁你也是啊。看到你们,我这样的老朽也真是该到谢幕的时候。”

    陆政东也笑道:

    “家有一老犹如一宝,松老这是折杀我了,还是叫我政东吧。”

    三个人入座之后,一会儿两个宫廷女装的漂亮女子,就开始布菜了。紫檀木方桌面上琳琅满目起来,大有些满汉全席的意思,冷热菜品不断,突出的是鱼翅鲍鱼之类,一桌的菜品花样繁多。口味却清淡。

    松老不由笑道:

    “太客气了,很丰盛了,吃不了那么多。”

    陆政东也道:“这也就是薄酒一杯,淡菜一席,不过我们西河有句老话,差酒赖菜穿肠过,知交良友对心人,我敬松老一杯,祝松老身体安康……”

    松老显得很高兴,举起了酒杯,和陆政东碰了一下,道:

    “政东,你这句话我爱听,我这人也是这脾气。不对心思,坐一起山珍海味也味同嚼蜡,简直活受罪,如果不讲究个对不对心思,世俗应酬要做起来没完没了。”

    说着看了一眼梁梅道:

    “小梁,堪称女中豪杰,平时傲气的很,一般省市的领导她是不瞧在眼里的。但反过来,凡是她推崇的人,要我一定见见的,肯定做人处事很有水平。一见之下,果然是名不虚传。”

    梁梅也是呵呵一笑撇了撇嘴假意不满,站起来要过了酒壶,嗔道:“松老,难道在你眼里,我是桀骜不驯盛气凌人的吗?”

    松老向梁梅推了下酒杯,哈哈大笑,说:

    “哟,我犯了小梁书记的忌讳了,该罚,罚一杯酒,还不成吗?”

    梁梅笑道:

    “松老您这是罚吗?明明是医生有交代不准喝酒自己想多喝酒。”

    陆政东微笑着,松老实际上是在提点梁梅有时候拉不下脸面,看这样子完全是提点后生晚辈的样子,看来松老和梁梅的关系匪浅。

    松老心情确实不错,陆政东的来头他很清楚,这样的大家子弟通常都是放不下身段的,更不要说陆政东还是大权在握的省长,又年少得志,这种事恐怕都不乐意来,而陆政东不仅来了,而且还是姿态放得很低。

    这看起来容易,实际上真要做到是很难的。

    有梁梅居中周旋,这话就谈得很是投机,松老似乎也是谈性大发,有些感慨的道:

    “像你们这样的人物,不管去做什么都会有一番大作为,但我认为还是从政最好,这样对社会意义更大些。当然也有做官有了权迷失本性,搞出很多问题来,出的问题姑且不说,身为犯事的官员品味一番世态炎凉,没出事的时候,收人钱财,替人消灾,都说此官讲义气、重感情;出事后,转而都说他贪婪成性,腐败透顶。没出事的时候,大大咧咧,称兄道弟,都说此官平易近人,没有架子;出事后,转而都说他庸俗不堪,官不象官。没出事的时候,说一不二,老大自居,都说此官工作有魄力,敢作敢为;出事后,转而都说他独断专行,胆大妄为。做官做到极致也有无奈的,就你遇到这样的难题,就说明你自身在贝湖坦坦荡荡的……”

    陆政东见松老终于切入正题了,看了梁梅一眼,梁梅不露声色品着茶。

    松老继续道:

    “政东,咱们也算是忘年交,与贝湖高速项目无关,我有一个观点,贝湖的工程最终不管谁来做,我建议政东省长谨慎些,我敢说这几年国内一些重点桥梁道路项目,早晚会出大事情的,那动辄要损失的,都是几十亿或近百亿的国家资产,当然也少不得人会随着这些豆腐渣锒铛入狱,对于为官之人,得守为官之道,对于为商之人也得守为商之道,这才是正道……”

    陆政东听得这话心里就放心了一半……

第九十九章 一起拖下水

    陆政东听到这话就放心了一半,因为松老这话实际上表明了一个基本的态度,这说明对方有意加入到贝湖的高速建设中来,而且话语中的意思也是很明了的,那就是即便是有什么相关的人参与工程,至少也会有基本的质量保证,

    饭桌上的气氛很是不错,不过有些话双方都不会谈得太透,大家都心知肚明就行。接下来大家又谈了一些闲文轶事,松老毕竟年纪不小,快到八点,陆政东和梁梅就起身把松老给送上了车。

    等松老上车之后,梁梅道:

    “政东,看来松老对你很是高看一筹。他这个人看似随和,骨子里傲的很呢。知道吗,曾怀德也想拉他的那关系去搞高速,他婉拒了,这很难得了,不全是我的面子。”

    陆政东点点头:

    “这人对很多东西看得很透彻,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要是不把握这一点,那就不是为子孙谋福而是把子孙推到深渊里。”

    松老之所以婉拒曾怀德,不是其他原因,恐怕还是觉得曾怀德行事太过高调,不靠谱。

    杨宗见到陆政东赶紧拉开了车门,上了车,杨宗见陆政东心情不错,迟疑了一下说道:

    “省长,驻京办的同志们都是希望省长能够拨冗指导指导,同志们都是望眼欲穿呀……”

    陆政东看了杨宗一眼沉吟着,驻京办确实是个怪胎,别人管不着,地方很难管,京城管不了。

    这一点不是没引起重视,九零年国*务院办公厅转发《关于进一步做好外地驻京办事机构清理整顿工作和加强管理的意见》,开始着手清理整顿驻京办,但清理整顿驻京办十几个年头,然而时至今日,驻京办仍然是请不走的菩萨。“打不死的小强”,而且是越清理越昌盛。

    这里面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驻京办沦为各地“跑部钱进”的阵地,密切联系领导的桥梁和纽带。因为这里有着太多的利益博弈,所以驻京办成了一些地方政府的“公关”的香饽饽,清而不理,整而不死也就在情理之中。

    如果真的是“跑部钱进”,为地方争取一些资金,为老百姓服务倒也罢了,问题是如今伴随着社会不良风气,驻京办逐渐地功能异化,成了某些地方领导进京的“行宫”、活动的“驿站”

    在中央没有简政放权和对财政拨款方面进行打的改革之前,任何的清理实际上都很难真正完全落到实处。只不过是改头换面出现而已。

    至于驻京办主任又开宾馆、酒楼,又办公司,驻京办主任可是既当官,又做老板,在外面纪律也松。工资又高,集富贵于一身的肥差,经常接待的是当地领导干部,有人脉关系,又是地方政务与中央政务对接的桥梁在京城谁都有点关系,哪个驻京办主任没有点神通?

    所以这些年甚少听闻驻京办主任出问题的,这里面有些事情很是复杂。

    存在即是合理。陆政东现在也没有心思来撤掉驻京办,因为现在贝湖要上的项目比较多,需要和部委衔接的事情更多,这方面还需要驻京办多做工作很多事情才能加快。

    “择日不如撞日,时间还早,就今天去看看同志们。”

    陆政东缓缓的开了口。这让杨宗松了一口气,他请陆政东去驻京办只是试探,实际上也是想借此机会和陆政东拉近拉近关系。

    很多省的省驻京办早就是五星级酒店了,而贝湖的却还是三星,这气势就比其他省挨了一截。搞个五星级的省驻京办,是杨宗梦寐以求的事。然而自己在省驻京办工作也有些年头了,一直没有圆了这个梦,而最作为竞争对手的秦山省驻京办也要鸟枪换炮了,这无疑是给自己上了眼药。

    硬件被甩在后面了,软件就更不是对手了。自从秦山省的新任驻京办主任上任之后,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与机场和火车站的关系处得无比融洽,简直是如鱼得水,每次副省级以上领导来,车都可以开到停机坪或站台上,然后领导进贵宾室休息,工作做得漂亮体面。

    然而,贝湖省里领导来京,驻京办接待处只能在接站口等待,有一次,常务副省长周若山和秦山省一位副省长同机,秦山的副省长是坐挂军车牌照的大奔直接到是停机坪,而周若山则是正常登机,尽管周若山什么话也没说,但是杨宗觉得颜面扫地,一点面子也没有。特别是按照分工常务副省长是驻京办的领导,这无异于打他的脸,

    省驻京办的形象如何从一个侧面说明了省里的经济实力,何况常务副省长周若山是非常赞同的,省驻京办也是贝湖的脸面,搞好了对贝湖招商引资有促进作用。

    集体见过面之后,杨宗也抓住机会说道:

    “省长,秦山省驻京办很快就要搬进五星级酒店了,我们省驻京办的形象太逊色了。招商引资等等很多工作都不好开展。”

    陆政东笑了笑道:

    “杨宗,你知道驻京办的历史吗?”

    杨宗懵懂地摇摇头,他不理解新建驻京办与驻京办历史有什么关系。

    “驻京办的历史起源可以追溯到封建王朝的同乡会和会馆,在封建社会,京城的会馆、同乡会的功能不外乎沟通家乡与京师之间的联系,接待来京出差的地方官员及进京赶考的家乡学子,维护家乡人民在京的合法权益等。”

    陆政东的口气悠长深远。

    “省长,这些功能现在的驻京办都有啊!”

    杨宗插嘴道。

    “是啊,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的驻京办在北京纷纷兴建集联络、接待和服务功能于一体的办公大楼,这些占据京城黄金地段的驻京办事机构一般以省命名,所在楼宇,几乎都是星级豪华酒店,我们省当时没有跟风,而是买了一座老楼改造成了三星级酒店,使用至今。”

    杨宗点点头:

    “是的,当时我们贝湖也是条件有限,当时就落伍了。现在各省市都在与时俱进,我们省的驻京办就完全跟不上形势了。”

    陆政东摆摆手道:

    “正因为这些年各省市驻京办互相攀比,才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连国家审计署审计长都批评驻京办在跑‘部’‘钱’进。是的,我知道驻京办个个神通广大,想建五星级只要省政府同意,明年大楼就能矗起来,但是在市场经济大潮推动下,驻京办的功能必须随之改变。”

    陆政东并没有讲很难听的话,毕竟他家在京城没住这里,讲太尖锐,那等于是把省里其他领导都开罪了一遍。

    “省长,各地都在强化驻京办的功能。我们总不能弱化吧?”

    陆政东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

    “你知道截止去年底,各地政府及政府部门驻京办事机构共有多少家吗?”

    杨宗摇摇头:

    “这没统计过,应该是很多。”

    陆政东淡淡一笑道:

    “一共九百多家,其中省级政府包括计划单列市和副省级城市及经济特区政府驻京办事机构五十家家。地市级政府驻京办事机构二百九十家,地方各级政府部门驻京办事机构一百四十六家家,县级政府及行使政府管理职能单位驻京办事机构四百三十六家。这太多了,一多就鱼龙混杂,泥沙俱下,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所谓盛极必衰。整顿是必然的结果。所以你想要强化驻京办的硬件设施,这个时候太晚了,没有批下来的任何可能。”

    杨宗一听有些黯然神伤,陆政东看了他一眼道:

    “不过,你说的省驻京办功能要强化,这倒是说到点子上了。这段时间就要多辛苦你们驻京办了。我知道驻京办的工作很辛苦,但也很锻炼人……”

    陆政东并没有说要强化什么功能,而是说很锻炼人,但如果杨宗连这个都不明白,那他也没资格成为驻京办的主任……

    陆政东在京城有家自然就不住驻京办了。这让杨宗在兴奋之余有点小遗憾。

    但杨宗不知道,此时省里还有几位大人物也到了京城,不但没住驻京办,甚至他都不知道这几个人的到来,这几个人物就是詹继东,梁先学。

    梁先学作为秘书,那都是围绕领导转的,这一次周书明难得的开恩,五一期间不用他跟着,他很想在家里陪陪家人,但詹继东一个电话,他还是来了,他现在和詹继东的关系已经是更紧密了一层。

    而这样的更进一层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叫姚芳菲的女人。

    和姚芳菲的结识也是在和詹继东的一次聚会上,梁先学倒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但当时姚芳菲出现之后,他还是被镇住了,生就一张鹅蛋脸,眉似远山,眼如秋水,唇如涂朱,光洁细嫩的肌肤极是那样的幼嫩滑润,仿佛弹指可破。其实就穿着而言,姚芳菲那天穿得很保守,但依然显露出她身材修长,三围饱满,特别是气质非凡,优雅而又青春。

    梁先学开始还以为这是詹书记的那位大有来头的京城公子朋友的情人,但之后才发现原来是为他准备的,梁先学本能的抗拒着,他很清楚他已经走得很远了,如果这样,那是彻底和詹继东没法划清界限了。

    可是那位大有来头的公子一番话让他也不禁深思,那位公子讲,周书明不管从年龄还是说明在贝湖已经进入倒计时,周书明退居二线之后他怎么办?

    这是个大问题,还跟着周书明去人大政协?

    这是梁先学肯定不乐意的,去那些地方,就是周书明也就一专门委员会的副主任,更不用说他了,他自然是想留在贝湖。

    而留在贝湖,谁接任省长的可能性最大?

    梁先学心里也清楚,不管是从年纪还是背景,从目前看省里最有竞争力的肯定是詹继东,就算詹继东上不去也还是副书记,那也是个靠山。

    詹继东使出这一手就是看他的诚意,他必须做出选择,而且姚芳菲确实是让他念念不忘,于是再接触那么一两次之后,该发生的也就发生了。

    随着舞曲响起,姚芳菲温润的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手背上。

    舒缓的音乐像水一样流淌。怀里的姚芳菲是那么自自然然,不显一丝矫揉或做作,有若仙女。

    他把右手搭上姚芳菲的腰间,就感觉到好像从内心深处泛出的轻微颤栗。异性的芳香袭来。瞬间有了如痴如醉的感觉,整个世界就只有两人了,一种暖而温馨的气息,丝丝柔柔地钻入肺腑,让他全身的神经都一条条唤起,如挂着露珠迎着朝阳的小草,生机勃勃

    这是真正的女人气息,是一种不加任何修饰的女人气息。他被这种气息包围着,仿佛进入了温柔乡,觉得自己渐渐地越陷越深。快要被沉醉了。

    尽情体会着怀里女人的温软,体会着从生命的纵深悄悄渗透出来的激情和欲望,真想和这个女人一起融化掉。

    接下来的事情就自然而然了……

    梁先学走进走进别墅,一下愣住了,詹继东和罗公子都在。而在詹继东身边坐着一位二十七八岁的漂亮女人,她正在给詹继东削水果。

    女人披肩长发局成了微红色,自然地卷曲着,肤如瑞雪,齿白唇红,一袭肉色的吊带长裙露出雪白的香肩,特别是鼓溜溜的胸脯。像两瓣被切开的西瓜,倒扣在一起,深深的沟壑让人浮想联翩。这女人是贝湖的省脸,省电视台的当家花旦央林芝。

    央林芝和梁先学老婆还有点交情,两人是高中的校友,都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校庆自然是当成主要人物对待,在这种场合见到央林芝梁先学有些尴尬,央林芝却落落大方地说:

    “梁大秘,老也不见你人影,成天是不是打着给书记服务的幌子不落家。小心我那天在你夫人面前参上一本!”

    央林芝给梁先学一个下马威,媚声媚气地将削好的苹果递给詹继东,自己也将一半晶莹的果瓣放到嘴里,一边用纸巾擦着手,一边秋波荡漾地看了一眼梁先学。

    梁先学心里暗道央林芝自己跑到京城来偷*情还倒打一耙,讲不讲理呀!

    而且心里更是感慨,央林芝平常在电视里和在日常接触中都是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谁曾想……

    可见有些事情是绝不能看表面。

    “林芝,说吧,生日想怎么过?”

    罗志林点起一支雪茄说道。

    罗志林和詹继东也算是老熟人了,两人在安新的时候就打过交道,但是詹继东也是滑溜得很,詹继东还有极大的进步空间,钱是肯定不敢收的,而进步的事情,罗志林自己也清楚,到了詹继东这样的级别不是他能办的事,但他也绝不能让詹继东看出来,让詹继东总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欠缺了那么一点火候,两个人就这样一来一回的拉锯着,没想到这张牌却起到了奇效。

    然后依样画葫芦把梁先学也拉下了水。

    梁先学也清楚,这样所谓的过生日是假,实际上就是想要打通彼此之间的心结,詹继东需要什么梁先学同样清楚,省部级换届还有一年多,这样的事情临时抱佛脚是不行的,詹继东需要能够切切实实的掌握周书明的心思,投其所好,虽然周书明对于省长这样的大员任用没有多大的发言权,但周书明的作用也绝不能小觑,中*央在这样的问题上肯定会征求周书明的意见和建议,周书明如果能够全力支持,加上詹继东后面的背景,以及这位罗公子的运作,这样上去的把握才会更大。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他不要在最为关键的一些事情上藏私……

    当然这位罗公子为詹继东这样奔波也肯定是大有所图的。

    梁先学知道詹继东虽然把这样的事情暴露在他面前,但是梁先学也不想知道太多,有些事情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待到罗、梁二人走后,央林芝也进了那奢华的浴室,淋浴冲在她娇嫩的脸上,她用手揽着飘逸的秀发,尽情地享受着温热的水丝淋在脸上,那么惬意,那么畅快,今天生日的人虽然不多,但是档次却是相当的高,这才是真正的人生……

    卧室里,詹继东身穿睡衣,从皮包里拿出药瓶,取出一粒伟哥,用水服下,然后美美地躺在床上,惬意地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着烟圈儿,烟圈儿弥漫着慢慢地散开,渐渐地模糊,詹继东的意识却都集中到了下身,因为那里已经开始发胀,搭起了高高的凉棚。

    詹继东从浴室里出来,用一条毛巾擦着湿漉漉的秀发,媚态逼人地坐在詹继东的身边,央林芝袍子下的娇躯若隐若现,詹继东的目光像狼一样盯着。

    刚刚出浴的肌肤如凝脂一般温润嫩滑,加上药力的刺激,他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一声轻嗔便惬意地有声律地呻吟起来。

    不停的在她耳边叫着老公你你真棒!

    此时,詹继东感到做男人的感觉真好,只有男人配用“伟大”这个词,因为男人天生就是用来征服天下的,不仅要征服权力,而且要征服女人,征服和伟大一样只配给男人用。想想之前一直为了不让别人抓到这方面的把柄,其实这样的事情真正算不了什么,可他一直谨守着这道防线实在是太浪费生命了……

第一百章 各怀心机

    完事之后两个人紧紧地搂了一会儿,詹继东爬起来靠在床头点了一支烟,央林芝庸懒地躺在詹继东的怀里,问道:

    “在想什么呢?梁先学?”

    詹继东笑了笑,梁先学他他哪里会真正放在眼里?道:

    “想他干嘛?我是在想你的事情啊,你现在国家一级播音员的事情解决了,事业应该要更上一个台阶。”“詹哥,今天的事,真得好好谢谢你!”央林芝深情地说。

    “林芝 ,别客气,你的事情我自然是不会怠慢的。”

    央林芝虽然在省电视台也是几个当家主持之一,但却是被其他几个人压一头,特别是现在台里的当家花旦,没少给她穿小鞋,有了詹继东,也就有了真正成为朝台里当家花旦的实力。

    “你别光想着我的事情,得想你自己的事情,詹哥,我听到有人讲换届周书记有可能进京,一旦周书记进京,谁有可能接任省长?”

    詹继东看了一眼央林芝:

    “那得看谁任书记。”

    “哦,这怎么说?”

    央林芝不由问道。

    落在央林芝看来,下一任省委*书记非陆政东莫属,陆政东搞经济的能力超强,陆政东有能力这应该也是很多贝湖人的想法。

    作为女性,央林芝觉得要傍还是要傍陆政东那样的,和陆政东她也有过“亲密”的接触。

    去年中部六省区联席会结束之后,主办方举办了答谢媒体的酒会,陆政东也有出席,他本来想通过先请省政府的秘书长杨启成,再请陆政东跳舞,只是杨启成不知道是不是真不会跳舞,还是怎么的,一直推辞,其实杨启成越推辞她心里越是暗喜。如果她连自己省里的领导都请不动,那其他媒体会怎么看?

    这肯定不是陆省长所期望的,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样。陆政东微笑着起身礼貌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央林芝牵着陆政东地手,和陆政东进了舞池,当她小心翼翼环抱上这位贝湖权势赫赫的男人时,心里那份激动无可言表,甚至,下身有些湿,比被男人挑逗还要激动,还要有感觉。

    当陆政东用标准姿势轻轻搂住她的腰肢时,男人气息环绕,央林芝脑子嗡地一声。险些瘫软在陆政东怀里,咬着嘴唇,尽力忍受着全身的颤栗,跟着陆政东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看着近在咫尺,那年轻而又充满威仪的脸。央林芝心思就有些恍惚,一曲舞跳下来仿佛根本没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看着陆政东的身影,思及刚才搂抱住这位贝湖权力巅峰上的人物的奇妙感觉,央林芝就觉身子又是一团火热。

    央林芝自认自己的眼界还是高的,而且作为主持心理素质肯定也是不错的,但今天却是举止失措,幸亏是跳舞。不然就要出洋相了。

    出现这种情况,或许实在是因为这个男人太年青。太有魄力,其代表的权势又仿佛那可遮天蔽日的黑压压的云,令人胆战心惊之余又情不自禁地要拜服在它的脚下。

    这才叫成功男人,在这个面前,有钱算什么?她的同事同学中也不乏有找富豪的。可在陆政东这样的人面前连说话的份都没,权力才是最有魔力的东西。

    这或许就是权力的魔力,可是还是

    她请陆政东跳舞自然也没有想要一定就会发生什么,毕竟这主动权不在她手里,但女性最大的资本就是魅力。她想通过这样的机会尽情展现下自己女人的魅力,给陆省长留下深刻的印象,使得陆省长在有机会想起的时候对自己多关照一些,就像港媒的那个女记者因为在两会上被总*理点名提问从而红透大江南北。

    只是自己的魅力没施展出来,反而是被对方的魅力给弄得晕头转向,也只能苦笑不已。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也只好作罢,另觅高枝了……

    当然央林芝也知道詹继东和陆政东之间的那点事情,这样的想法也就只有烂在心头了……

    “如果是空降一个书记,陆政东自然就不动,如果是陆政东当书记,那就不好说了。”

    詹继东有些怅然的说道,在省里而言,有实力角逐省长宝座的在省内而言,他算一个,马新忠算一个,罗浮黎算一个,周若山算一个,可实际上马新忠虽然是省里的第三号人物,实际上希望并不大,最有可能的是去政协,罗浮黎也有那个实力,但由于和陆政东关系太亲密,按照惯例不可能和陆政东两人同时放在一二把手的位置上,所以有传言罗浮黎有望出任要说他不想当省里省长那是不可能的,陆政东已经到了省长的位置上,占据了向省委*书记冲击的制高点,这让詹继东不想郁闷都不行,特别是有风传罗浮黎要去外省做省长,这更是把他给刺激得一愣一愣的。

    陆政东有强大的背景,这也就罢了,罗浮黎算什么?

    他当地市市委书记的时候,罗浮黎还是以小处长,他当省委常委的时候,罗浮黎还是一厅局级,更让詹继东无法容忍的是,罗浮黎是在安新市委市委书记的任上!

    而他是在陆政东和罗浮黎之前的市委书记,后面两个市委书记一个省长,一个准省长,而他这个前任还在副书记的位置上苦苦挣扎,个中滋味只有他清楚。

    央林芝惊讶的道:

    “詹哥你也太谦虚了,我看非你莫属。”

    詹继东摇摇头:

    “这里面的水太深了,马新忠、周若山都有可能啊。”

    “马新忠已经是过气人物,估计换届也是进政协,周若山只是常委,还太嫩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威胁吧?”

    “这其实不是最重要的,这几年不比以前了,放在以前周若山一个常务副省长想要直接升任省长难度很高,而现在常务副省长升任省长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关键还是看谁在上面的人的力量大。梁先学既然和你也有点交情,你也得帮着吹吹风,现在正是用人之际。”

    詹继东有些话还是没说,事实上陆政东要是在贝湖当一把手,他当省长的机会就很小,书记与省长之间的人事安排上是要考虑相互制衡的。从这一点上他倒是有机会在陆政东出任书记的时候出任省长作为搭档,但他曾经作为陆政东的领导,以及和陆政东曾经在贝湖的矛盾,这不能不让中*央考虑。

    所以陆政东接任一把手,他几乎就没有机会出任省长。

    他现在最大的希望是陆政东能够调出贝湖,空降一个书记,那他的胜算就大了,但这样的几率很小,所以他的主要目标是谋求的是想调出贝湖,至不济也能要上到党群副书记。这样机会才会大一些,而这些话他自然是不会和央林芝乃至梁先学讲的。

    詹继东笑了笑:

    央林芝不禁有些感慨的道:

    “政治的事情太复杂,我这样的小女人没什么大本事,在这些事情上也帮不上你什么。不过,我这个人是最重情的。特别是有情有义的男人,我一向都是刮目相看。”

    “林芝,这年头有情有义的男人可不多啊。”

    詹继东一副痴态地盯着央林芝说道。

    “詹继东就是,因为我已经体会到了,作为一个小女子,也不是没有人打过我的主意,都有那么一点想法。但有的男人眼神之中只有欲,没有情,那只会让人恶心,而詹哥在第一次看我的时候,有欲更有情,或者叫爱慕。”

    央林芝搂着詹继东的脖子柔媚地说。

    詹继东不由呵呵一笑: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心思可真是细腻。连这都观察到了。”

    詹继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受用。

    央林芝想了一下正容说道:

    “ 詹哥,我把话说在前头,你升官,我高兴,不过。我图的可不是你这些,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我从来没把你当书记,只把你当成我的爱人。”

    央林芝深知詹继东的政治抱负,后院不能乱是其根本原则,这事与其等詹继东主动挑明还不如自己先挑明。

    电视台的竞争也是很激烈的,电视台的女主播几乎都是美女,和领导打交道的机会也比一般人要多得多。很多美女主播觉得自己不够红,即使没有官员向其示爱,她们也会想方设法地对领导投怀送抱,只是一般人很难找到足够大的靠山,而詹继东能够给她优越的物质生活,开的是名车,睡的是名床西格菲斯,出入名流,这个男人可以给足够她施展才华的空间,让她的事业如日中天,有这些,在她看来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

    詹继东也知道自己比央林芝大二三十岁,能够跟着他肯定也是有的原因也是心知肚明的,但对于怀中的女人詹继东觉得自己是非常的幸运,倾城的美貌、优雅的气质、出众的才华,也只有这样的绝色才能配得上他的地位。

    而更让詹继东感到满意的是央林芝的气度,知道进退,两人开始交往之后,央林芝没有想要那所谓的正式名分,做正宫娘娘的打算,这对于詹继东来讲是很重要的。绝不能后院起火,特别是他在谋求往上走一步的时候……

    詹继东也一直提醒自己,自己在官场多年,一直在政治旋涡中挣扎,他之所以能立得住,关键的本事就在于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现在看来这样的想法也有些落伍了,现在看来这样的想法有些落伍了,形势变了,物欲横流,很多事情没有钱是办不成,继续坚持原来的想法是苦了自己便宜了别人,还是走中间的好,作为体制中人人生得意须尽欢这不可行,但是欲有止境,人生得意适度欢也还是无妨的……

    陆政东从驻京办回去的时候,心里也在沉思着,初夏的京城,笼罩在一层昏黄的灯雾中,各种各样的霓虹灯交相辉映,红墙在漫漫蔼蔼的灯雾中显得沉静安详,没有人会联想到几百年的沧桑中有多少人因为里面的一个决定而在宦海中或沉或浮。

    京城这座城市的繁华与浦江的不同,周毓宁就曾说过为什么最后选择到浦江,是她觉得京城是男人的野心推动运转的,京城是权力游戏者的圣地,而权力游戏的战争向来都是你死我活的。浦江起码有一半是靠女人的名利心滋润的;京城的胡同里飘荡着奴性,大街上充斥着野性,无论野性还是奴性,都是征服者的游戏。带有男人身上的味道;浦江的雨丝是阴柔的,那法国梧桐的树影都是婆娑的,所以作为一个女性而言,她更喜欢浦江,这样的说法想起来也有道理……

    罗志林从詹继东那里出来,没有回住所,而是悠哉悠哉的开着车在路上闲逛。

    罗志林也算是官宦世家,又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他太了解有些领导了,应该说。他的生意就受益于有些领导,如果没有那些领导,他也不可能有今天,而在在国内,最容易当的就是领导干部。只要你不贪,没有什么生活错误被人拿住把柄,你就根本不会下台,而且退了休还要享受待遇,这才是国内特色的优越性,如果想把一个人搞下台,只有一两个办法。要么让他有经济问题,要么让他有作风问题,其实这两种问题在干部中都不同程度的存在,不贪不占,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就像詹继东。梁先学,也算是能够坚持的,但在他的两颗“人衣炮弹”的进攻下还不是败下阵来?

    副书记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和他称兄道弟?

    在罗志林看来,这世界有两种东西是用来玩的。一是女人,二是政治。

    女人他玩得多了,可以说身边美女如云,但玩完也就忘了,而政治他这辈子是无缘玩了,但玩玩官员看来还是不错的,罗志林发现他京城的背景,还有认识的一些人让这比玩女人更为简单,只要有进步来诱惑,还有满足他们一些在他们看来很难办,在他看来不难办的要求,便可为我所用,玩转了他们,可以说是财色兼收,只要把他们掌握在手里,不但把他们玩得团团转,项目什么的根本就不用愁,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只是詹继东毕竟不是负责经济事务的,在这一点上罗志林的胃口从来就没小过,在国内最有钱的人不是福布斯名单上的人,而是隐藏在京城那些外表看着并不是很起眼里面豪华无比的别墅里,这些人背景神秘、深厚,不显山不露水,很少公开自己的身份,很多在各路媒体上有头有脸风光无限的所谓商界精英,其实不过是给人家打理生意的喽啰,这些人的背景就像大海,要多深就有多深,人家活的才叫富贵,想到这里,罗志林不由就想到了罗致娴,要不是罗致娴坏事,他会朝着那个目标大大迈进一步,哪像他这般辛苦?

    罗志林在贝湖留了眼线紧盯着罗致娴,从反馈的情况看,陆政东一直都没出现过,而罗致娴也犹如圣女一般,就没见有那种关系的男人走进罗致娴的生活,这更是让罗志林起疑。

    越是如此就越是说明罗致娴肯定是有男人了,罗志林还是很了解他的那个所谓的妹妹的,较真、一根筋,认死理,这个男人很可能就是陆政东。

    罗志林始终不相信陆政东不贪不占,不喜欢女人,在罗志林看来,权力就是春*药,会让所有志存高远的人兴奋起来,特别是年少得志之人喜欢权力,就应该喜欢金钱和女人,权钱色是三位一体的,自古到今就没分开过,有人说过一切有权力的人都容易滥用权力,这是一条万古不易的真理,他陆政东凭啥例外?

    陆政东一定是在想方设法的伪装自己,想到这里罗志林就越发的兴奋,真要是能够拿到陆政东这方面的真凭实据,那大富贵可真是可期待……

    而有这样想法的人远不止罗志林,杨鹤鸣也是如此,京城里,省里他该做的工作都做到位了,但目前的形势对于他来讲是极为不乐观,从各方面反馈回来的信息看,罗浮黎依然还是占据绝对上风,眼看着中*组*部的考察在即,杨鹤鸣的心里也就越发着急,因为考察结束也就意味着很快这事就要尘埃落定了。

    不甘心,绝对的不甘心!

    对于体制中人来讲,机会绝对是宝贵的,特别是到了他这样层级的干部,这样 的机会就少之又少,过了这个村真是没有那个店了,因为一来是这一上不去,不一定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机会,就是有,竞争对手恐怕也没有这么少,二来年纪又要老几岁,到时候年纪也没有优势,那就更难了。

    必须要放手一搏了,有些事情从他得到不容乐观就开始着手,一直是做着有备无患的准备,不到万不得已他也绝不想走到这一步,可是已经到了快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杨鹤鸣又沉思良久,再一次审视他已经不知道在心里想了多少次会不会有什么漏洞牵连到他,确定万无一失之后,才最后下了决心……

第一百零一章 暗流涌动

    陆政东回到贝湖之后,就请了纪委书记洪志路和分管公交的副省长谢陆云商量高速公路的事情,谢陆云一听其他几条高速公路的用地审批也有眉目了,不禁道:

    “政东省长出马就是不一样,那帮大老爷实在是太不好说话,若是换了别人恐怕还要个三五年看有希望没。”

    陆政东摆摆手:

    “我这省长出面同样也不好使,说实话,那帮家伙还真是够难缠的,他们不着急,可咱们贝湖耽搁不起,我这回是去当了一回孙子,估计是心诚所致,金石为开,才有这样的结果。”

    和松老的事情,陆政东自然是不会讲的,也不能老被别人认为自己就是靠京城的关系来摆平的。

    谢陆云点点头:

    “这对我们贝湖来讲是一件令人振奋的事情,这意味着全省的高速公路网即将在几年内搭起骨架,不过我的心情是一般是火焰一般是海水,是既兴奋又头痛,兴奋的是自己赶上了贝湖高速公路的大发展,头痛的是就是那一条高速公路京城打招呼的领导就多如牛毛我现在是有家不敢回,电话一响,头都痛,都快成神经质了,这一下要上这么几条,要是不赶紧把原则定下来,我估计真得要去三根桩了。”

    三根桩是西原的精*神病医院所在地,基本上就是精*神病的代名词。

    陆政东点点头,谢陆云这话有点夸张,可压力真是不小,不由笑了一下说道:

    “有些人里就爱惦记工程,我曾听说一个笑话,某地有一重大项目完工后尚有余款,于是上会研究是用来改善中小学办学条件,还是改善监狱的环境,意见一直不统一。最后一常委一语定乾坤:这辈子你们这班人还有机会进中小学么?

    会场顿时缄默无语。有的擦汗,有的低头喝茶。随后很快意见达成一致:改善监狱环境。”

    一边的洪志路颇有感慨地说:

    “政东这话很有道理啊,我们贝湖现在现在是走上了发展的快车道,建设的步伐迈得很大。政东省长是劳苦功高。

    “在其位谋其政,功劳苦劳无所谓,别弄出罪过来就是万幸。”

    洪志路也笑道:

    “不过就像陆云说的,突然来了这么多工程也是个事情,有种幸福的烦恼。”

    陆政东也点点头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利益的车轮在推动社会前进。但一个‘利’字让多少人为之倾注一生,甚至丢掉性命!求利很正常,关键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特别是官员,更不能唯利是图。糊涂得连党纪国法都忘了。

    而眼下的贝湖就像一个家道中落家里突然有人存放了一大笔巨款,家里不少人都盘算着怎么弄点出来花花,贝湖是欠发达地区,一下要建设这么多的高速公路,就更容易出问题,我这说法不是说济越发达,地方的官员品格越高尚。这只和贪欲有关,无关乎什么经济发达不发达,欲壑难平,你给了锦衣玉食,他还想金山银山。我这样讲,只是想强调经济不发达地区政府可掌控的利益资源有限。一下来了这么多,如果不未雨绸缪,那出问题就是大面积的,那对贝湖的伤害是不可估量的,贝湖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陆政东说着又对谢陆云道:

    “你那边要先拿出一个关于高速公路招投标和招商引资的方案出来。这样志路书记那边也才好动起来,我知道陆云你压力够大,这样的事情反正你就打太极、踢皮球吧,平常我们都痛恨这样的作风,可在这件事上着还能发挥其重要作用,可见事物必然有两面性是多么正确。”

    陆政东也是半带开玩笑,半带揶揄的说道。

    谢陆云也是苦笑一下,点点头,见洪志路还没起身的意思,便先退了出去。

    陆政东也是看出了洪志路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和他谈,便问道:

    “志路书记,你这边难不成打招呼的比陆云那边的还要厉害。”

    洪志路淡淡一笑,摇摇头道:

    “我这又臭又硬的名声估计播得有点远,估计他们还是知道一点,倒是没什么人来这里打招呼。”

    洪志路迟疑了一下,拿出了一封信,才说道:

    “政东同志,请你看看这个。”

    陆政东从封套上看得出来,这封信是一封检举信,心里微微一愣,然后笑道:“关于我的,这不合规矩吧?”

    洪志路摇摇头:

    “政东省长行得正,坐得直,自然不是你的,具体材料和证据就不给你看了,你就看看这封信。”

    陆政东听闻洪志路如此讲,知道洪志路在这些事情上是很有原则的,给他看自然不会是什么违反原则的事情,便不再多说,抽出信纸展开,里面是两张a4纸打印出来的黑铅小字,看着看着,陆政东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是一封举报安新市张新河的检举信,在信里,直斥张新河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当土皇帝和市里领导的纵容,利用发展的机会大肆自己牟利。

    看到陆政东的神情有些凝重,洪志路也有些沉重的道:

    “附带的材料看起来都言之凿凿,当然,具体情况还未查证,但如果是真的……”

    洪志路说着叹口气,就不再说下去。

    如果举报的材料不是捕风捉影的胡编乱造,那事情就不简单了,陆政东深知现在干部出问题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般都会是窝案,那么安新政坛将会是一场地震,甚至省里的局势都可能因此发生巨大的变化,特别是在徐良以及石中军的案子的余波才刚刚散去,安新如果再出现大问题,对于周书明以及或者是身边的洪志路的负面影响是显而易见的。

    陆政东眉头紧锁着好一阵才问道:“这封信是怎么来的?”

    洪志路说道:

    “匿名信,直接送进了纪委信箱。不但我们这里有,中*纪委方面也有,也都转发给了我们”

    陆政东点点头,他很想看一看信上所说附带的举报材料。但也知道洪志路不可能拿给自己看,如果不是在工作磨合中洪志路和自己建立起了默契,更因为在纪委的工作上一向非常支持,让洪志路对他好感大增。就是这封信他也不会拿给自己看的——案子初核的保密性最重要,虽然一些纪检部门在这方面做的不够好,但洪志路作为老纪检显然很明白这一点。

    “省长,这个案子我准备在初核期间就不和安新市纪委通气了。”

    洪志路沉吟了好一会,看了陆政东一眼才说道。

    陆政东微微点头,淡淡一笑:

    “志路书记,你不用理会我的感受,你也应该明白,虽然因为在安新任过职,我对安新干部有些偏爱。这点我不否认,但我也不会被感情战胜理性来阻扰你们依照法纪来办案。我早就说过,再好的制度,也有人会铤而走险,既然是自己把握不住自己走上了断头路。所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事物发展有其客观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也怨不得人。”

    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敢打包票就保证谁谁没问题,因为这个世界太复杂,诱惑实在是太多。而人心无疑是最为复杂的,而且是处于随时变化之中,就算一向清廉的人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蜕变了……

    其实陆政东心知肚明。现行体制下。很多干部或多或少都存在着一些问题。中华几千年历史。自古以来。如果站在道德标准的制高点上来要求。完全没有问题的官员又有几个?但至少要做到桥过得路过得,如果真是在经济上出现问题,那也只能是咎由自取……

    洪志路微微点头:

    “谢谢政东省长的理解,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有些东西消灭在萌芽状态是最好。”

    洪志路也是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事告知陆政东,应该来讲,陆政东在监督制度和预防干部经济问题上是做了很多卓有成效的工作和尝试,预防那才是防止干部出现经济问题的第一关,能真正有效反腐的治本之法。和现阶段办几个不痛不痒的官员与之影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从某种程度上讲,干部队伍从众式的腐*败有愈演愈烈之势,这样不痒不痛的方式已经很难起到震慑的作用了。

    预防,这应该来讲才是解决先行体制下干部频频出现问题的最可行的办法之一,再加上雷霆手段坚持不懈的办理一批人,这只是才能得到有效的遏制,才能谈得上有时间和基础来治本。

    在这方面,他和陆政东合作得还是比较愉快的,但就把的案子这么轻轻放过?如真的是有大问题,那他也属于失职渎职?

    洪志路权衡着,实在难以做出决定,最后还是想了这样以折中的办法,看看陆政东到底是一个什么态度,这样他才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看到陆政东的态度比他预想的要好得多,洪志路心里也一下轻松了许多。

    陆政想了一下道:

    “关于高速公路这边的监督问题请志路书记也一定要重视,这么大一块肥肉再那里摆在,说实话,不盯紧。我现在同样是寝食难安。志路书记,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必须得消灭在萌芽状态。”

    洪志路也慎重的点点头:

    “政东省长请放心,我一定会妥善的安排好。不会耽搁这样的大事的。”

    洪志路这等于是正式表态。

    对于陆政东之前洪志路是观其言看其行,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陆政东现在基本上是折服了他,在经济建设上确实是有些奇思妙想,而且还是把这样的奇思妙想转化为实际操作,这就很了不起了,更为关键的是陆政东在这些事情上并没有什么私心,只是把握原则,纪委如何操作,这是他说了话,这就避免了他担心的他在前面尽挡子弹得罪人,有什么事情责任还得他担的情况出现……

    洪志路离开之后,陆政东坐在那里也是一脸的阴郁,心里琢磨着这样的信到底是什么人写的。从信上分析,这份材料给他的感觉并不是刚刚才写的,而是准备了很久,而偏偏这时候投出来。

    还有几天。中*组部就要对罗浮黎进行考察,这个时机是在是太让人生疑了,

    虽然检举信列举的官员名单上没有罗浮黎,但矛头无疑是对准罗浮黎的,因为罗浮黎和张新河的关系,陆政东比任何人都清楚。

    也正是因为看出这一份材料是经过充分准备的,所以他越发的感觉到事情不好办。

    陆政东也感到很是有些头痛,因为这个时机实在是选得太微妙了,

    检举到中*纪委,事实上也就是检举到了中*组部。因为现在的中管干部考察,都有中*纪委的人员参加,就算罗浮黎没有问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纪委也很难拿出一个确凿的结果出来。而如果仓促的拿出一个结论,不但不具备说服力,反而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这个人会是谁呢?

    会是安新和罗浮黎有矛盾的人?

    这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中*组部要考察罗浮黎的事情虽然一般人不知情,但安新作为副省级城市和京城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也不少,知道这样的消息也不足为怪。

    或者是詹继东?

    詹继东是蛰伏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又变得比较活跃。在一些事情上刚刚又和他叫板过,难道那只是詹继东的障眼法,真正的杀招是这个?

    罗浮黎本来要上去这基本上是定了的事情,这个时候出现这样的事情,对于他而言,不但是折损了一员大将那么简单。更为关键的是会让正在向他靠拢的云家的那些人会望而却步,甚至会反过来受到压迫,如果真是那样,那将是他一次最惨痛的滑铁卢。

    詹继东真要是幕后之人,那陆政东也不得不佩服其老辣。但詹继东也应该清楚,真要是把他给惹毛了,他的回击詹继东也是承受不住的,詹继东还是有往上走的空间,还不至于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陆政东一时也摸不准,或许就是有人看到了自己和詹继东的矛盾,适时将这封信在这时候抛出来,令自己去怀詹继东,从而坐收渔翁之利?

    或者是曾怀德的手笔?

    作为宿仇,陆政东对曾怀德也是太了解了,这样的阴狠手法太像曾怀德了,而且曾怀德有采取这样行动的动机,因为罗浮黎的最主要竞争对手就是杨鹤鸣。这一手成功的话,曾怀德不但是壮大了自己,还狠狠的打击了他一回……

    陆政东渐渐理出了一个头绪,这里面的关键不是张新河到底是否真有大问题,而是罗浮黎到底牵涉到有多深,从感情上以及他和罗浮黎的接触上看,罗浮黎应该是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但大忠实奸,很多表面没问题的人结果一出来就是大问题,陆政东也是真拿不准,他所有良好的想法最后都得用事实来验证,真要是牵涉得太深,那也只能是挥泪斩马谡了。

    不管如何还是先按照罗浮黎没有事情来进行准备,同时也要想办法把万一罗浮黎陷得太深带来的冲击化解到最低,两手准备,做好最坏的打算,争取最好的结果……

    ————————

    “小钟,你这是干什么?”

    省政府秘书长杨启成走进办公室看到陆政东的秘书小钟举起手又放下,反复几次,不禁问道。

    秘书小钟知道陆省长这几天非常的忙,高速公路的一摊子事情涉及到方方面面,很多重要的事情必须要省长亲自出面协调,而且陆省长虽然表面没什么,可是心情显然不是太好,不过小钟马上就纠正了这一想法,应该是心情很不好,而他所知道的消息,显然只会让陆省长更不高兴,所以在陆政东的办公室门口去了几次举起手想敲门最后还是没有勇气,以至于杨启成进来他都没觉察到。

    “我有同学告诉我在网上看到一些对安新很不好的消息,只是省长最近太忙,心情不太好,所以……”

    小钟把电脑中的东西递给了杨启成,杨启成一看不由一愣,骂道:

    “这不胡说八道吗?这完全是抹黑安新和安新的干部嘛!赶紧给省长看看,让这狗*屁论坛赶紧采取措施!”

    说着拿着材料让小钟一起就进了陆政东的办公室。

    “小钟,你帮省长上网 ,现在这网络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样的内容也不管管。”

    小钟麻利的登上了论坛,小心翼翼的看着陆政东,只是陆政东不但没他想象中的那样难看,反而是微微一笑:

    “通知安新方面和论坛管理者交涉吧。让省厅查找一下这个发帖人,嗯……注意一下执法程序,依法而为。”

    陆政东也怕省厅直接来个跨省,叮嘱了一句。

    等到两人出去之后,陆政东想了想又给洪志路去了一个电话。

    网上的内容和举报信大同小异,不过是使用了一些更吸引眼球的语言。

    在陆政东看来,这样在网络上大造舆论,反倒是间接印证了这件事是完全冲着罗浮黎来的判断,而且更重要的是找到这个发帖的人难度要比查清举报者举报的东西要快得多,这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

第一百零二章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孟夏草木长,绕屋树扶疏,孟夏之时,天地始交,万物并秀。孟夏时节的贝湖,已经是一派盎然的夏意,阳光百叶窗穿透进来在整洁的地板上留下一地的斑驳。

    陆政东拿着电话听着罗浮黎在汇报情况,却是不置可否。

    陆政东并没有同罗浮黎谈过举报信的问题。但短短几天时间,罗浮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陆政东一点也不意外,这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不说,贝湖想来也是有小道消息横飞的传统。

    “省长,张新河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干部,我相信他不至于这么糊涂,当然可能在工作的方式上是有一些问题,我觉得还是由安新纪委来查合适一些。省纪委查。就是对我们安新班子不信任嘛。洪书记的作法有些鸡蛋里挑骨头的意思啊。”

    听着罗浮黎有些抱怨,陆政东沉吟了一下道:

    “不要乱想,由省纪委介入,也是我的意见。”

    罗浮黎就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省长,咱们在一起搭班子也不算短,你不了解我?”

    罗浮黎的话把陆政东拉回到在安新共同打拼的日子,那是一段让他终生难忘的一段岁月,陆政东沉默了一会才说道:

    “既然你信任张新河,那市纪委调查和省纪委调查又有什么分别?”

    罗浮黎也一下陷入了沉默,显然。他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保证张新河一点问题都没有。

    陆政东想了一下道:

    “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那就让事实说话吧,真要没问题,也没有人能栽赃陷害得了的。”

    罗浮黎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咽了回去,想来也是知道这都是人事调整惹的祸,知道多说其他无益。最后道:

    “是啊,只要心头没鬼,半夜就不怕鬼敲门,还是让事实说话吧。”

    而与此同时。在京城的一间肃穆的会客室里,中*组部的副部长袁正清和中*纪委的副书记和顺科也在进行着一场谈话,这一次的人事调整由他负责,在每一次重要的人事任命之前,中*组部都要和中*纪委进行沟通,这基本上已经成为一个惯例。

    袁正清呷了一口茶,问道:

    “老伙计,最近恐怕你又是忙得没日没夜的吧?”

    和顺科不禁苦笑了一下道:

    “是啊,现在领导干部的问题是日趋严峻,光靠纪委来处理这是远远不够的。出现问题当然有部分领导干部自身放松了修炼是,可出现大面积的问题,从根本上说那就是体制机制的问题,干部首先是人,然后才是党*员。才是干部,认识到这一点非常重要。

    可不管是我们一贯的传统教育还是现在,都是先强调后者,可只要是人,那就是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人是有两面性的。每个人身体内的两个‘我’不停地在斗争,对于干部而言,就是愿意为老百姓多做一些事情,以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为主要出发点;另一个是魔性的,就是私心和贪欲不断膨胀,我想很多干部也曾想做个无欲则刚的人。但有些东西是潜移默化的,是人都要面对诱惑,越是高级的干部手里的权力就越大,面对的诱惑也就越大,外界的力量太强大了。如果监督的力量太微弱了,制度的威慑太弱小了,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与整个外界的力量抗衡?

    而把这样事情主要寄托于干部个人修养,这是不现实的,还是要靠制度,靠制度的贯彻执行到位来保障,不然就是我们这些纪检部门的人累死也无法完全扭转这样的局面。”

    袁正清也很是有些感慨:

    “真要说制度,我们搞的制度还少了?光管干部吃喝的,建国后就有五百多个文件,管住干部的嘴了没?没有嘛。关键的问题还是你说的,制度要合理,还要操作性强,有连贯性,不能搞一阵风。”

    两个人聊了一会才转入正题,袁正清便问起两个要考察的人的一些事情,见和顺科神情之中有些味道,便问道:

    “老伙计,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和顺科点头道:

    “是啊,最近中纪委接到不少关于安新的举报,虽然被举报者还不属于中*纪委的管理范畴,不过矛头所向,直指罗浮黎。”

    和顺科和袁正清虽然没有直接共事的经历,不过两人打交道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彼此之间很了解,也算是谈得比较来的人,所以倒也没有转弯抹角,直接了当的说道。

    袁正清微微点点头,问道:

    “在这之前关于罗浮黎同志这方面的举报多不多?”

    和顺科沉吟了一下道:

    “没有,我们也专门询问了贝湖省纪委,贝湖省纪委方面也讲,在这之前并没有接到和罗浮黎有关的举报,普遍认为罗浮黎这个人还是比较正派实干。”

    袁正清点点头:

    “这基本上已经成为一种常态,每一次人事调整都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当然这里面确实是有一些准备提拔的人确实存在较多问题,也有一些完全是出于把对方拉下马的莫须有的中伤。真假难辨,莫衷一是,这样的事情还是查清楚的好,这既是对干部认真负责,同时也是对党和国家的事业负责,防止带病提拔,尽可能的避免造成更大的危害。

    和顺科也点着头道:

    “嗯,真正把问题查清,这才是对大家负责的态度,尽可能的避免带病提拔,也不能让一些没什么问题的干部寒心,特别是一些本身持正勤廉的干部,要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错过了放到更为重要的位置上,那实在太令人惋惜了。”

    袁正清听得和顺科的话不禁微微一笑:

    “老伙计你也觉得罗浮黎应该是问题不大?”

    和顺科摆摆手道:

    “我什么都没说,你知道的,我这样的人只相信事实,用事实说话。”

    袁正清呵呵一笑:

    “嗯,那就好,希望老伙计你那边的动作快一些。”

    ——————————

    “哒哒”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随即贝湖省厅厅长鲁铁森推门走了进来。

    “省长,在网络上抹黑安新的人已经抓到了?”

    陆政东一听有些惊讶。道:

    “这么快。”

    鲁铁森笑了笑道:

    “有句话叫做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这个发帖的人是一个电脑高手,很狡猾。想方设法的隐藏他真实的ip地址不说,打一枪换个地方,想要找到他本人这还是犹如大海捞针,我们费了好大劲才锁定他最近发帖的真实ip所在地。

    本来以为这家伙又会再跑掉,哪知道我们的同志和当地的同行进去的时候,他正和一小姐鬼混,以为我们是抓嫖的。

    这小子一见是贝湖警方的人,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听完交代前方的同志也是暗呼幸亏动作快,这家伙是这趟活刚干完了。觉得到这地方不找个小姐玩一玩就如同没到过这地方,于是叫了一小姐,准备完事就回他老家去,要是完到半小时,这家伙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样的事情鲁铁森原本不必亲自给陆政东汇报。可他是接任姚志铭从外省空降而来的,急需得到省里主要领导的支持才能更好的打开局面,所以接到省政府的通知之后不但在对追查此事上很重视,动作很迅速,而且鲁铁森亲自来汇报也是表明一种姿态。

    陆政东点点头,并没有打断鲁铁森,示意他继续讲具体的情况。

    “这家伙是受雇于人。按照他的交代应该是怀玉省委的人让他做的,报酬是三万。”

    “怀玉省委?”

    陆政东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那是杨鹤鸣的地盘,陆政东是有这样的怀疑,但事情如此顺利反倒让陆政东不敢相信,杨鹤鸣好歹也是一省委副书记,就算要干这样的事情也应该是考虑得非常周密的。”

    鲁铁森也是看出了陆政东的意思。笑着道:

    “这事说起来还真是有点意思,这家伙原本也是不知道委托的人是什么人,但对方是用电子邮件的方式把要让他发布到论坛上的东西传给他的。

    他也感到有点好奇,或者是做黑客习惯了,忍不住就侵入了对方的电脑。找到了这份文件的原始发送者,然后又入侵了其电脑,在其电脑里有很多能证明其身份的东西,还有很多和情妇鬼混的图片,所以虽然没和对方有过直接接触,也可以确定是省委计财处的一名副处长……”

    原来如此!

    这件事平心而论,杨鹤鸣做得还是非常周密的,但恐怕他也好,那位副处长也好,都是百密一疏,那位副处长估计年纪不小,对电脑是一知半解,万万想不到就是一封邮件,对方就可以倒着查到他的真实身份,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陆政东一直紧提的心微微放松了下来,道:

    “这些情况通知了志路书记没有?”

    鲁铁森点点头:

    “我们审讯的时候省纪委的同志也参加了旁听,他们肯定会给志路书记汇报的。”

    陆政东微微一笑点点头:

    “嗯,看来经过整顿之后的公*安系统在办事效率上和战斗力上有不小的进步,贝湖正处于发展的关键期,希望全省公*安系统能够百尺竿头再进一步,为全省的发展真正起到保驾护航的作用……”

    待到鲁铁森神清气爽的出去之后,陆政东坐在大转椅上也不禁有些默然,罗浮黎也好,他也好,还是正统了些,不像真的和杨鹤鸣这类人路子野,这类人是什么阴损手段就使得出来,

    就像去年台的所谓大选,蓝营的连宋本来是稳操胜券,哪知道阿扁玩了一招让子弹飞那么一会,老连的“总统梦”就烟飞云散了,这样的人要是不提防,很容易就着道,特别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下一次再出招,恐怕比这一次更为猛烈也更为阴损,陆政东暗暗告诫自己。切不可大意……

    没多久,洪志路也打来电话,告知他,这件事已经由中*纪委接管了。说是这事惹得上面是龙颜大怒,下决心要一查到底。

    同一地方之间在人事调整之际的明争暗斗也不至于到这样的程度,何况这还是“跨省”,这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是一个政治事件了,高层的震怒是可想而知。

    但陆政东也知道这件事查到最后也只是到那位充当炮灰的副处长就会戛然而止了,那位副处长会把一切都死扛下来,甚至会不管自愿不自愿用“自杀”的方式永远不开口,但即便是查不到杨鹤鸣的真凭实据,所有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杨鹤鸣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不会进步,反而是政治生命终结了……

    ————————

    别墅里桌子放着一瓶绝对正宗的飞天茅台,桌上玲琅满目的都是山珍海味,但是就是这等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坐在桌上的两人几乎都没动筷子。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闷头喝酒。

    曾怀德举起酒杯,“滋”一声又干了下去。

    曾怀德对面,杨鹤鸣更是默默无语。他很少见到曾怀德这么沮丧和颓废的时候,而他自己此时的心情,用想死都无法形容,在杨鹤鸣想来,即便是不能争取到进一步。至少还是能立于不败之地,但原本是准备一招制敌于死地的绝杀,功败垂成不说,反而是结束自己政治生命的催命符。

    更让他感到心里愧疚的是这样的事情不但意味着他政治生命彻底的终结,也会让曾系风口浪尖,会被遭到打压不说。就算想要和曾系结盟人家恐怕都还要考虑一二,因为在某种程度上,他所做的,在别人看来并不是完全是他做的,这也给曾怀德带来了不少的困扰。

    “怀德。除了无地自容,我实在找不出什么话来面对你。”

    杨鹤鸣深深叹了口气。

    曾怀德的心里也是实在不好受,真正被断去了左膀臂。甚至派系内的影响力都会随之受到打压。

    杨鹤鸣这事将会是这些年来他遭遇的最惨痛的失败,但曾怀德并不觉得杨鹤鸣这么做事一无所获,这事要是成了,对陆政东的打击他信心也是同样巨大,利在险中求,若是按部就班,他是很难有机会赶超陆政东的,杨鹤鸣这么放手一搏其实是他最想干的,但是这种事他不能干。

    愿赌服输,再悲悲戚戚的也没有用,还是得要想怎么挽回才是正经。

    曾怀德毕竟是大家出来的,也在体制内打拼了这么久,知道越是在这样的时候,越是不能自乱阵脚,越是要显现出信心满怀的样子,不然人心散了队伍就更不好带了……

    曾怀德干了杯中酒摇摇头道: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时候天不假人,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事不能完全怪你。”

    杨鹤鸣自责的道:

    “还是我太急迫了。”

    几杯酒下肚,曾怀德原本有些发青的脸上渐渐有神采,笑了笑道:

    “可是就像篮球场上势均力敌的比赛一样,如果不咬住比分,就有可能崩盘,虽然说是急了一点,但可以理解,好在这才刚到中场时间,还有的是时间扳回来,放心吧。”

    杨鹤鸣默默点头,布满血丝的眼神有些迷惘的看向窗外……

    门外,曾怀安和回家的蒋思青坐在客厅沙上,蒋思青好奇的问:

    “你说的是真的?杨鹤鸣要完了?不是吧?他不是怀德哥的左膀右臂吗?家里保不住他?”

    曾怀安看了蒋思青一眼,叹了口气道:

    “弄出那样的事情来,怎么保?照说杨鹤鸣的之上也不低,怎么会出那样的昏招?”

    蒋思青摇摇头:

    “这不是杨鹤鸣智商的问题,而是对当今世界迅猛发展的科技不了解,不止是杨鹤鸣,就是怀德哥还有很多很多的领导们不要说上网,估计电脑都没碰过,不与时俱进,结果遇到这件事就会出现这样的后果!”

    蒋思青顿了一下道:

    “在这方面那个家伙倒是很在行,我就看他经常用电脑,还很熟练。”

    曾怀安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满脸笑容的清秀脸庞。而自从和他在云雾有过短暂的交锋后,这个人就好像挥之不去的噩梦,时时在家里被提起,而每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好都不会有什么好事。或许家里的这个集千宠万爱于一身的小公主到贝湖还真是一着妙棋。

    只是此时的蒋思青也是心里有些闷闷的,她知道怀德哥现在是最急需支持,可是她现在还是没法给他任何的支持。

    詹雄飞给了他很多信息,她自己以及通过其他渠道也得到了很多信息,可以说是把陆政东的根根底底都全都兜了个遍,还是没有能找到陆政东的什么把柄,这让她有些苦恼,但她更相信世界上绝不会有完人,只要是人就会有破绽。

    遇到这样的对手不但不会让她望而却步,而是越发的激起了她的斗志,老人家讲,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她一定要和那个家伙好好的斗一番,到时候给怀德哥一个大大的惊喜……

第一百零三章 自己人

    罗浮黎的工作变动终于尘埃落定,而和他一起变动的自然还有杨鹤鸣,杨鹤鸣也调走了,去了京城一个事业性质的协会担任不挂党组成员的副主席,实际就是养老,当然有些事情自然也不会公之于众。

    六月初,唐中凯成为省委常委、安新市委书记,根据一进一出的惯例,发改委高技术司资深司长秦旭林出任安新市委副书记、代理市长。

    秦旭林出任安新市长,倒是没有让太多的人意外,秦旭林曾任计委机电司电子处处长,高科技产业司信息产业处处长、副司长、司长。

    长期从事高技术产业发展政策、规划、年度计划制定工作,推动重大改革,组织实施重大专项工程等工作。

    而安新主要就是靠信息产业打出的翻身仗,秦旭林出任安新市长,更有利于安新继续在信息产业领域领跑,也有利于安新在高新技术产业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带构建、以及留学生创业以及电信运营等领域向前发展。

    所以对于这样的人事变动,不管从安新市里还是贝湖都是很平静。

    陆政东看着眼前的国土厅厅长沈罗安,沈罗安也是去年才履新,准确的说是省里高速公路建设有眉目之后才从纪委调任的,其目的也是要防止在这方面出现较大的问题,这也是周书明和陆政东、洪志路共同协商的结果,是保证高速公路建设不至于出现大问题的一个重要举措。

    沈罗安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出任这么一个炙手可热的位置,虽然在纪委他确实算是对经济比较在行的副书记,但从纪委调任这样实职的经济部门职务并不多见。

    陆政东不禁一叹:

    “什么叫闻风而动?这就叫闻风而动。”

    沈罗安给陆政东的材料是关于高尔夫球场的问题。

    “情况很严重,现在各地都在跃跃欲试,除了西原两家,还有就是安新两家,全省仅有这四家是真正获得了国家发改委批准的,其他建成的和在建的均为违规建设,其中未获审批而准备建设的高尔夫球场多达十一家。如果不立即采取行动,将会带来巨大的经济损失不说,而且也会给统筹规划和环境带来巨大影响,更会影响下一步高速公路建成之后的后续安排。这里面有几家都是在高速公路规划的经济发展带上。”

    陆政东细细的摩挲着手中这份厚实的资料。沈罗安不愧是在省纪委工作过的,很短时间内就把这么多家违规建设的高尔夫球场项目摸了一个清清楚楚,实际上这也不是什么瞒得了人的事情,但是能把一个项目始末来历摸得这样细致准确,也的确要花些心思,尤其是要把一个项目从开始到后续的前后背景和个中内幕都要搞清楚,纪委出身也应该帮了他大忙。

    陆政东点点头:

    “你是从纪委系统出来的,法律法规政策懂得很透彻,我希望你既不要再以一个纪检干部的角度来看问题,但是也不能单纯从国土资源厅这个政丵府职能部门的角度来考虑问题。而是既要一分为二又要结合实际的来考虑怎么处理好这些问题。”

    沈罗安被陆政东这番话给考住了,他努力的琢磨着陆政东话语中的真实含义,一连串的关联词让陆政东的话语含义变得混沌复杂,既不能,又不能。既要,又要,自己纪委出身和现在国土资源厅这个政府职能部门这两个角色怎么来协调好,还要符合主要领导意图,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省长,这项工作我的理解是要看省里态度,而省里态度是不是取决于中央的决心?”

    沈罗安思考良久才缓缓道。目光却落在陆政东脸上,一动不动。

    很聪明,嗅觉也相当灵敏,当然纪委工作这么多年,观风辨色的本事自然炉火纯青,在国土这个充满权力和金钱诱惑的领域里。对方自然早就有足够的思想准备。

    沈罗安在纪委工作,自然知道这几年全国各地国土部门和在土地上出问题的事情太多了,特别是房地产行业的兴起,一旦一个房地产企业被查,无论是政府高官栽筋斗。还是国土资源部门出问题,都脱不了要把国土资源部门的官员给牵扯进去。

    事实上沈罗安在获悉自己将会被任命为国土资源厅厅长时也是充满了惊讶,甚至也有一些紧张。

    沈罗安虽然自认在纪委的所见所闻更让他在克制这些诱惑方面不同于其他人,但是国土资源部门不仅仅是只涉及自己的问题,由于涉及到很多盘根错节的利益,更涉及到这个政府职能部门很多时候不得不服从政大局需要,而有些时候当地方政政府需要和国家政策有所冲突抵触时,何去何从,那也是一个相当让人费脑筋的事情,稍不留意背黑锅当替罪羊的事情就得落在头上,或者因为挡住人家的财路被人用下三滥手段给端下来,那更是得不偿失,也会让希望他能够在这个位置上有所作为的领导倍感失望。

    “罗安,这个问题很复杂,无可讳言,高尔夫球场项目违规现象不是个例,在全国也很普遍,就算是中*央的眼皮子脚下也照样如此,

    中*央这几年也屡次三番要求清理这些违规建成和在建的高尔夫球场项目,力度也越来越大,中央的声调也越来越高,就像一柄高悬在投上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给人以威胁,但是却始终没有看到那柄剑落下来。

    而对于地方政府而言,高尔夫球场项目基本上都是获得了地方政府许可,最起码也是默许的,其中不少还是政府招商引资项目,一切手续办理,打擦边球,这都是开发商和政府早已经沟通好了的,一个高尔夫球场对周边土地价格的拉抬效应难以想象,政府同样可以从中牟取高额利益,所以在应对上那就变成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只要地方政府态度**,只要地方政府有利益牵缠其中。中*央的清理也不过就是一阵风而已,顶多也就是处罚几家走走过场。

    但目前土地资源的稀缺和宝贵性,你应该是有所了解的,这个应该是一个大方向。中*央在土地资源问题上把绳索收紧这是必然的趋势,

    “举个例子,西原市从土地资源和水资源的保有量以及人均占有量来看,最多只能有几座高尔夫球场,所以还是要严格把关。”

    沈罗安苦笑道:

    “省长,其实这一点谁都知道,可是真到了下面有些干部恐怕就不这么想了,你那个区有了,我这个区也得有,而且确实高尔夫球场对拉升地价有好处。这就更让他们有理由了,振振有词称这是为了发展地方经济,自己没有落私人腰包,没从中得利,也就有胆量违规操作。”

    陆政东考虑了一下道:

    “有这个打算的。还没有付诸实施,或者才刚开头的,这必须要卡住,至于已经建成的违规项目,要查处,难度有多大?我需要你做个评估,我的想法是如果不依靠中*央的压力。我们省里能够做得下来,我们就要坚定不移一鼓作气做下去,但是如果难度太大,牵扯面太宽,可能会卡壳,那么我们宁肯不做。等一等,看中*央的态度,全力卡住后面这些蠢蠢欲动的!不能破坏高速公路建成之后的经济发展规划。”

    沈罗安一听神情不由一松:

    “省长有这么个态度,那我这方面就好开展工作了。”

    陆政东道:

    “我的态度就是必须要遵守中央的相关规定,在这一点上我是不会有任何的含糊的。”

    沈罗安一听不由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看来所传不虚,陆政东确实对下面的人要求也很严格,但同时也充分的理解下面的人的难处……

    陆政东没过几天,新晋的安新市委书记也揣着一份厚厚的资料进了他的办公室,是关于安新修建地铁或者轻轨的一个初步设想,陆政东若有所思,实际上这份资料在去年罗浮黎就给他提及过,但是他并未太在意,没想到安新工作效率如此之高,现在究竟已正式以规划方案的形式上报到了省政府了。

    “有没有考虑过会太过于超前?”

    陆政东沉吟了一下道。

    唐中凯是搞建设出身的,在安新曾经分管过很长时间的城建这一块,在陆政东当市长书记的时候啃了不少硬骨头,可以说也是对安新硬件设施的改变起到了很大作用。

    唐中凯的工作热情和效率的确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以其风格在安新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相当合适,现在的安新还没到小富即安的地步,必须要有这样一个有着强烈务实风格的市委书记来推动安新新一轮的发展。

    “省长,根据现在安新城市发展的度来看,我们当初的展望都还有些落后了,我们原来预计八到十年后安新可能会需要承受较大的交通压力,但是现在看来,我们的预测至少提拼了三年,甚至五年,也就是说最早三年,最晚五年,我们安新市区将面临相当严峻的交通压力,所以我们必须要未雨绸缪,提前开展工作。”

    唐中凯语气很郑重,脸上看不到以前惯有的轻松随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双方的身份都生了变化的缘故,或许是在陆政东办公室里,这也是唐中凯成为市委书记之后第一次专程来陆政东这里作工作汇报,同时也是来省里参加第一次省委常委会。

    西原的城市规划方案国*务院发改委也正式批复了,去年开始西原就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推进建设,这样的城市规划为西原的发展带来的拉动也是显而易见的,不说其他,在房价持续不断的高涨的背景下,就是这样的规划出来的土地收益都是一笔不菲的财政收入。

    看到西原奋起直追,安新市里的一班人都是有了一种危机感。

    陆政东是乐于见到这样的竞争出现,但这样的竞争必须建立在良性的基础上。

    “省长,按照我们安新发展势头,包括流动人口在内的人口增长每年的人口增长都保持在两位数以上,而车辆增长更是迅猛,虽然我们安新市里地面交通建设展也很快,但是对于这样迅猛的增长依然有不少差距,我们担心在未来几年里这个缺口可能会越来越大。安新现有地面交通建设已经是非常努力了,但是现在看来只能算是堪堪够用,而未来几年会很快出现城市拥堵现象,那会削弱我们的城市发展竞争力。现在我们安新也有足够的财力进行这方面的工作……”

    “有钱就是不一样啊。”

    陆政东笑着道:

    “罗善政和马立成还在为财政问题焦头烂额的时候。你唐中凯却在我这里挺胸腆肚的说你们不缺钱,嗯,是不是被西原的发展给刺激了?”

    唐中凯笑道:

    “西原的新城规划确实对于西原又一个极大的拉动,特别是地价,这是省城的优势。不过我们安新也有我们的底气,我们的信息产业在那里摆着,围绕着这些的一些金融机构比如风投公司、外资银行、担保公司这些新型的金融机构都纷纷在安新落足,而且展得相当好,存贷比例进一步优化,这对于我们安新的中小企业展尤其有利。我们欢迎这样的竞争。这样才会让我们的广大干部群众有危机感。”

    唐中凯显得很很自信,并不在意西原今年表现出来的咄咄逼人的势头,第一季度安新的增长一样迅猛,而且唐中凯也很有信心在随后三个季度继续稳压西原一头,事实上安新已经把赶超目标定在更高的城市上了。

    陆政东见唐中凯那样子。便问道:

    “对了,中凯,听说安新准备又搞几个高尔夫?”

    唐中凯没想到陆政东突然说起这个,脸色一僵,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

    “省长,是不是有谁在告刁状了?”

    “中凯,谁在告状不重要。关键在于你们是不是有这种事情?高尔夫国*务院早就命令禁止建设了,安新的三家抢在了国家出台禁止政策之前把手续跑下来的,你们现在又要搞这个高尔夫意欲何为?安新真需要那么多高尔夫来提升城市的档次?

    你以为中*央天高皇帝远管不到?”

    “省长,在您面前我也不玩虚的,安新招商引资是引进了几个高尔夫项目,主要是考虑到我们城市展向东战略度很快。原有三家根本无法满足需求,加上我们有意要用这个高尔夫球场来拉动周边地区开,所以……”

    唐中凯见陆政东脸色不豫,也是一激灵。

    “中凯,招商引资是好事。但是你也知道高尔夫项目早就被叫停,用什么绿化或者公园项目来糊弄,上边不逗硬,也许没啥,一旦逗硬,弄不好就会成为典型,尤其是安新现在地位,万众瞩目,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从中找出点茬儿来,你们这不是故意往人家手上送炮弹么?”

    陆政东垂下眼睑淡淡的道:

    “是的,全国各地阳奉阴违搞高尔夫的地方不在少数,也没见谁出问题,我知道你也是心存侥幸,如果是其他城市,我也不会过问这些事情,但安新不一样,你也不一样,你有没想过,你唐中凯难道非得用这样既碍眼又短视的东西来提升安新?那你的格局也就只有安新那么大了。”

    唐中凯听得这话心里是猛然一跳,又一热,他自然知道陆政东是在提醒什么。

    陆政东也就不再说这事,道:

    “不管是轻轨还是地铁,最好要做好充分的调查研究,要综合考虑你们财政支出,不要因为这样的问题耽搁了其他工作需要。”

    陆政东顿了一下道:

    “特别是和新市长的关系,处理不好的话,对于一个地方的发展是相当有危害的,这方面的经验和教训很多,合则两利,斗则两伤,你现在不是以前的市长,而是班长,要多思考如何处理好两人的关系,还有领导班子的关系,以及一些全局性的问题……”

    唐中凯也郑重的点点头,现在的陆政东身份不一样,心思也更不一样,考虑的东西也更深层次,而特别提及和新市长的关系显然也是陆政东自己的一个真实感受。

    对于很多在体制中的人来讲,处理事情和处理人际间的一些关系相比,显然是后者更难,安新也好,贝湖也好,之前一直发展滞后,内斗太厉害,内耗太严重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陆政东是不希望安新因为这个又重蹈以前的覆辙……

    这种话也只有自己人陆政东才会说得这么透彻,想到这里,唐中凯也正容道:

    “谢谢老书记的批评,是一语惊醒我这个梦中人,老实说,我到了书记的位置上还没有完全转换好角色,也有些头脑发热,这趟回去,我一定要真正的静下心来好好的思考思考……”

第一百零四章 一杆进洞

    常委会的会议室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气势恢宏,但无疑有一种庄重肃穆的感觉,身处其中的唐中凯心里无疑是很激动的。这个会议室,以前常委扩大会议或者有需要他列席的会议他也来过,但此时坐在椭圆会议桌旁的感受却是大不一样,之前他参加这样的会议只能坐个听众,而现在他在这里也是有发言权和投票权的。看着在座的常委,这就是贝湖的核心,列身期间,唐中凯也是感慨万千。

    在陆政东调到安新之前,唐中凯觉得他想要当上市长那就是一件极为奢侈的事情,虽然他那时候已经是副市长了,但安新市的干部很少能够提升,就在他以为在正厅级上终老的时候,陆政东犹如一道闪电出现在安新,也让他能够有机会脱颖而出,想想这一切,他依然有种恍然的感觉。

    十三名常委,省委*书记周书明、副书记省长陆政东、副书记马新忠、詹继东,纪委书记洪志路,西原市委书记罗善政……

    唐中凯默默观察着在座常委的表情。琢磨着常委们都是什么立场,其实到了省部这个阶段。除了像他这样烙印很深的少数旗帜鲜明的干部,很多态度都很难琢磨,特别是这样贯彻学习中央领导讲话精神的会议更是很难看出什么端倪。

    就好像洪志路,看似和陆政东最近走的很近,但真正在做出决定的时候他又是个什么态度?牵涉的方方面面因太多,实在难以把握。 很多东西都是雾里看花,但自己既然到了这样的位置,还需要自己多多去揣摩。

    唐中凯又看向了詹继东,詹继东正慢慢喝着茶水,对于这位安新的曾经市委书记,在省里调查张新河的时候他也同样第一反应是不是詹继东又觉得机会来了跳了出来,后来的事实证明他也猜错了,从詹继东在会上很是低调的样子看。詹继东在安新就是陆政东的手下败将,在省里更不敢直接和陆政东叫板了。

    不管怎么样,随着罗浮黎高升,唐中凯明显的感觉到了陆政东在省里的地位进一步提升。这其中的很多事情不用讲,大家都明白,虽然从安新调往省内其他地方的干部不多,但由安新调出省外的干部却是不少,而且掉出去都是位置比较理想,比如安俊义是在人事部,罗浮黎更是省长,这里面固然有安新取得重大成功的因素,毕竟出成绩出人才,这是一般规律。但也绝不会有人会忽视陆政东在这中间举足轻重的作用。

    和陆政东靠得比较近的干部这几年都发展得很好,对于这一点谁心里都是明镜似的……

    只是陆政东却没有唐中凯想像的那么轻松,bot高速公路的招投标在即,他还得要动员动员那些港资企业,而罗浮黎调任外省的省长。恐怕周书明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到了极大的压力,必然会有所反应

    ……

    —————————

    翠湖南郡高尔夫俱乐部,位于西原的南部,边上是翠湖度假山庄,那个时候这周边的土地价格还远远谈不上像现在这样金贵高昂,尤其是向西更是典型的丘陵坡地,西原的一家地产公司就在这里拿下上千亩土地。用于郊区别墅区的开发,低密度独栋别墅、联排别墅、独享中式庭院,各种花式噱头的别墅区让其在这一区域的连续三期开发赚得钵满盆肥,也使得该公司在这一区域拿土地的信心越来越强,胃口越来越大。

    即便是在后来国家明确要求禁止审批别墅用地之后,也没有能够挡住其在这一区域的疯狂拿地。即便是不建别墅,随着西原城市化进度加快,这一区域迟早也会成为低密度低容积高品质的居住区,不趁着地价尚低的情况下拿地,那真的就是鼠目寸光了。

    一个高尔夫球场虽然投资巨大。但是对周边土地价格的拉动效应却更可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高尔夫球场的建设更多的是跟随着政府的指挥棒在前进,高尔夫球场在哪里开建,也就意味着政府将会有意识的引导开建设向这个方面推进,这事实上也就算是半个政府工程,只不过投资者变成了开发商而已。

    在高尔夫球场的建设上不少政府也会给很多承诺,但只要不是真正批下来的项目,这些承诺都无法用白纸黑字确定下来,口头上的东西随便怎么说,在手续上也可以给你办成什么休闲俱乐部,体育俱乐部等等这些名目繁多的项目,甚至也很露骨的表示高尔夫球场都是各级政府心照不宣的事实,但是却绝不会给你一个真正让你放心的文字上契约,这就是隐患。

    很多人觉得只要和地方党委政府关系到位,到了真正有问题的时候,自然寻找得到变通方法来解决,没有越不过的坎儿,但是有一句话谁都清楚,但是谁都不愿提及,那就是怕就怕认真二字,如果上面认起真来,那么一切所谓关系人情都会被这些领导干部毫不犹豫的抛之脑后,那个时候他们只会考虑如何保住自己的乌纱帽。

    而这家地产公司的老板是个在这方面很有心思的人,当年不怕手续难办繁琐,硬是咬牙把这个高尔夫正式批复办了下来,这样大规模的投入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而依托这一高尔夫俱乐部,周边地块都可受益匪浅,所以后来不断在高尔夫俱乐部这一块上加大投入,就是要把这一块的公共娱乐和服务功能完善化和优质化,使得这一块的娱乐和健身服务功能辐射到周边开发的住宅区域,从而相互提升品质,实现共赢。

    正因为如此,这里已经越来越成为安都市高端休闲和会务所在,甚至连省里边和市里边以及一些商业性的一些小型会议有时候也会选择在这里召开。

    高尔夫俱乐部,主要是面向会员开放,一般不接待外边的客人,这里的场地相当标准,而且环境也好,在整个中部都享有盛誉,还承办过一些很有名气的比赛……

    一溜的奥迪鱼贯而入。连宝马奔驰在这里都算不上什么,更不要说什么奥迪了,但是俱乐部上上下下却是一派紧张,连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俱乐部真正的老板也毕恭毕敬的迎候着。这不禁让一边练球区的人很是好奇,但一看全是o字车,不由都撇撇嘴,心道不知道是哪个二百五官员来了,但随即一个妖娆的女子一声惊呼:

    “那位好像是亚洲首富!”

    随即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毕竟能够成为会员,到这里练球的至少都是有些身家的人,不由惴惴的看了身边的中年男子一眼。

    “不光是首富,是一大群富啊,贝湖省也算是奇葩了。居然用这样的破车来接待这些顶级富豪,贝湖省里那些搞接待的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边上一个显然是有点背景的年轻人看了妖娆女子一眼不禁一笑。

    “你说的脑子进水了的似乎是我们年轻的省长啊。能够用奥迪车接待这些大富豪,不是脑子进水那就是超级牛人啊。试想一下,如果没有十足的底气,谁敢这么干?”

    一起练球的一个中年人看样子是外地来贝湖发展的企业家悠悠的说道。

    年轻人也不禁一笑:

    “还是钟叔看问题老辣。”

    陆政东肯定是听不到那边说话的。因为那边是完全隔开了的,所以才没清场。

    “各位老总,估计走到那里都是豪车接送,就算是我们贝湖倾力找到一些,也不会比人家的更好,更不能喝诸位的座驾相提并论,估计各位也没有机会乘坐我们的公务用车。也就借这样的机会让大家体验一回,如果诸位要是觉得怠慢,那我就在这里给诸位赔罪了。”

    “省长先生客气了,说实话,我等估计好真是从来没体验过省部级的坐车,这才叫不走寻常路。如果省长先生要是投身商场。我等都是难望其后辈。”

    李先生微笑着一语双关道。

    其他各位富豪也都是呵呵一笑。

    一行人谈笑着往里面走,到了地方,富豪们都谦让着让陆政东先开球。

    陆政东笑着道:

    “不怕各位笑话,我对高尔夫是门外汉,也就是和诸位相约之后临时抱佛脚练习了几天。真正的是重在参与了。那我就献丑了。”

    陆政东倒不是谦虚,高尔夫虽然是高雅绅士的运动,连杨璐杨雪罗致娴伊莎都在练习,可是他对此却是没什么兴致。

    对于习武的陆政东而言,他总认为高尔夫高雅而绅士,在这样山清水秀的地方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美丽的风景是不错,不过其运动量也就和太极拳之类的差不多,在陆政东看来,这类运动更适合中老年人群,当一个人下意识的选择高尔夫作为你主要的休闲运动方式,也就意味着你对自己的身体机能已经失去了自信,觉得像那种低烈度运动更符合你自己现有的身体状态,这也就意味着心态正在步入中老年。

    虽然陆政东不喜欢,但既然是非正式的沟通交流,那也不能弄到会议室里会谈,又要有一个能为富豪们喜欢的、非正式、适合一些交流沟通的场所和方式,贝湖方面为这事也是煞费苦心,最后沟通下来就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

    陆政东说着又诙谐的道:

    “我可是把第一次都献给诸位了。”

    这话让在场的人不禁又是一笑,气氛就显得更为轻松下来。

    陆政东知道对于这些富豪而言,赚钱与否是很重要,更更为重要的是投资的风险控制,特别是这样投入比较大,资金回收周期长的项目,风险控制就显得特别重要。

    为了降低这样的风险,这种项目富豪们往往会采取组团参与的模式,也就是一个项目由数家富豪或者财团共同投资来经营,由于有很成熟的模式,而且大家都是已经很有名望的人谁也不会担心谁在其中有什么猫腻,从而产生矛盾。

    即便是通过组团方式降低风险,还是有些风险让他们担心,这里面最主要的就是会不会存在人走政熄的事情出现。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现在内地官员的流动性很大,特别是省部级实权官员流动性更大,继任者往往都是又搞一套。把前任者的丢在一边,弄得不少商家和投资者是苦不堪言。

    陆政东主要就是要打消他们这方面的疑虑,这方面贝湖方面也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比如最让他们头痛的一些审批手续从立项到国土用地贝湖省里面已经是跑得差不多了。而在政策连续型方面也以地方法规的方式在人大走程序,以法律法规的方式予以明确……

    大家就在这样,

    陆政东虽然挥杆的姿势还算是不错,不过力度还有落点的掌控都很一般,好在看样子是经常运动的缘故,力度还是有点,而且陆政东的悟性还真是不错,是一杆比一杆打得好,加上大家也不至于使出全力,这也让他不至于落后太多。不管怎么说水平都实实在在的是一个初学者的水平。

    大家都在这样的氛围中交了底,来到最后一洞时,很多富豪们关心的关键问题已经交流的差不多了,陆政东心情也是非常不错,挥起杆奋力一击。白色的球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直接上了椰岭,只是白球距离球洞的方向还是有些偏,让众人感到有些惋惜,毕竟这球的力度角度都还是很不错的。

    “省长先生是越打越好,这一洞一定会低于标准杆,甚至有可能是小鸟球。”

    旁边的郭先生笑着道。

    其他贝湖省里的人和富豪也都纷纷鼓掌,能够打出这样的球。对于经常打球的人来讲也是好球,确实也是非常不错的。

    这边的热闹劲也吸引了周边其他人的目光,由于是这样的俱乐部安全不存在问题,所以也没有实施那些扰民的清场措施。

    陆政东一抬头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差一点错过了最美好的景致。

    不远处陆政东发现一堆熟悉的身影,陆政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罗致娴和伊莎,两人走在一起简直称得上市一对姐妹花。罗致娴脑后秀发梳成一个相当漂亮的马尾巴,而伊莎则习惯性的将头发挽起固定在脑后.两人都是将短柚衬衣换成了长袖的高尔夫球衣,这样的服装总是有些保守,但依然在这孟夏时节尽显曲线玲珑的身段。

    从个头上来伊莎要略略高一点.身材也更显得刚劲婀娜,她的身材总是保持着一种旺盛的活力.从她那健美匀净充满弹性的大腿就可以看出来。

    高挑的鼻粱配上丰实的红唇.再加上那蓝色的眼眸。富有韵律感的步伐跳动,总让陆政东想起《时尚》杂志上那些外籍模持的形象。

    相较于伊莎的异域风情、冶艳婀娜,罗致娴多了几分柔媚,比起伊莎要稍稍矮一点的罗致娴也有一米七四,典型的江南碧玉面容再配上高挑俏丽的身段,一个马尾巴红扑扑的娇靥在阳光下显得那样青春动人,鼻翼的细微汗粒儿更平添了几分娇俏,让罗致娴显得年轻了不少。

    罗致娴和伊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陆政东,两人也很清楚不能盯着陆政东看露出异常的神情。

    “罗姐,你看他的表情,是不是很有特色?”

    伊莎低低的对罗致娴说道。

    从侧面看过去,陆政东时而凝神思索,时而侃侃而谈,时而微笑,,还配合着一些手势,表情的确相当丰富,显得挥洒自如。

    “是不是这点让你也陷得无法自拔?”

    罗致娴瞥了一眼伊莎,轻轻一笑

    犀利的言语让伊莎原本渐渐恢复正常的脸庞顿时又红了起来,一边摇着头叹息:

    “怎么,自己都陷进去了,还害羞?”

    伊莎在罗致娴面前还是有些扭捏,罗致娴也不禁一叹:

    “情这个东西,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这种事情也不是用理智来解释得了的。既然知道他的身份,也就只能这样相逢装作不相识的自觉性,我们是好姐妹,这样的事情得要习惯。”

    伊莎默默的点点头,她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和陆政东在一起她获得了很多,不管是从物质上还是精神上,只是,和陆政东一年也难见一次,这也让她尝到了枯寂的滋味,人生总是这样,当你在得到很多东西的时候,总是会失去很多……

    伊莎正想着,突然听到不远处响起一片惊呼声,只见陆政东击出的球在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之后居然直接进洞!

    一杆进洞,这是最顶尖的职业选手也很难做到的事情!

    伊莎不由也是目瞪口呆的愣在那里,好一会才道:

    “你不是说他不是根本就不会打高尔夫吗?怎么会……”

    罗致娴看着欢呼惊诧的人群,也不禁道:

    “看他样子确实是不怎么会,可他就是一件进洞,谁知道怎么回事呢?在他身上,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刻会有什么奇迹出现。”

第一百零五章 荒诞之梦

    陆政东也没想到居然会一杆进洞,不由笑着道:

    “看来有时候打高尔夫也和打麻将一般,新手手气都比较好。”

    “这是好兆头啊!”

    几位富豪都不由微笑着道。

    陆政东知道很多港商都对风水鬼神之类的东西有些迷信,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看来是非常好的事情,预示着他陆政东能顺顺利利往前走,前途是一片光明,这同样会对他们的陆政东知道很多港商都对风水鬼神之类的东西有些迷信,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看来是非常好的事情,预示着他陆政东能顺顺利利往前走,前途是一片光明,这同样会对他们的决定有一些暗示作用……

    决定有一些暗示作用……

    晚上,贝湖省委省政府也以非常高规格的待遇为这些港商富豪举行了晚宴,周书明、陆政东等贝湖省里的巨头们都出席了晚宴。

    由于沟通得非常顺畅,关于贝湖几条高速公路的bot事情大原则上已经确定了下来,不过对方肯定还要进行极具专业水准的风险评估才会做出真正的决定,而这样的评估有些贝湖方面会知道,有些根本就不曾知晓。

    总之,这件事情已经进入了一个正式的轨道……

    半闭的空间里,飘起淡淡的香气,昏黄的灯光,轻柔的乐曲,不经意间营造出轻松随意的氛围,陆政东看着对面的柳烟滢,体态丰盈,却有着束手盈握的纤腰,脸上虽然未施粉黛,肤色却如美玉般莹润光泽,小巧的鼻梁,樱红的薄唇,两道远黛般的长眉下,是漆黑闪亮的眸子。眸光如有实质,似水波般静静流淌,而那光洁整齐,一丝不乱的发髻。没有半分杂色的白色套装,这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的宁静,整个人如同一束秋天的菊花,端庄秀美之中依然有那么一丝冷清,或许是因为采访的缘故,前襟上淡淡的褶皱和花边的点缀,又为这份宁静增添了些许生动。

    算上这次,和在京城中吴教授家里,陆政东也见过柳烟滢好几次了,但每次的相遇。都令陆政东产生恍惚的幻觉,柳烟滢的美如镜花水月,是那样的不真实,即便是身在面前,也如同远在云山雾海之间一般。总是让他无法看透。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陆政东却觉得对面的女人是雾气凝成的,飘渺而迷离。

    柳烟滢又去工作了,想来也是想用工作来逐渐走出那样的心境,但从眼前来看,这样的效果并不是太好,陆政东也不由一声叹息。看来柳烟滢还是没有走出来。

    似乎感受到了陆政东的关切,柳烟滢轻轻地垂下头,接着伸出白皙细嫩的右手,拾起碟中那柄精致的银勺,探进杯子里,轻柔舒缓地搅动着咖啡。褐色粘稠的液体便如同光滑的绸缎般,在莹白的杯壁上微微转动起来,里面飘出丝丝缕缕诱人的清香……

    陆政东也问起了吴教授的近况,吴教授依然还是关注着经济领域的事情,在这上面倾注了很多心血。但毕竟岁月不饶人,听柳烟滢的意思是吴教授的身体也是明显的越来越不如从前了,吴教授年轻的时候吃过很大的苦头,身体也受到很大伤害,这一上了年纪,很多后遗症便出来了,而且吴教授在很多事情上太较真,闲不下来,依然操劳肯定对身体也没好处,从理性的角度讲,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可是从情感上讲,陆政东依然希望吴教授能够如同他第一次见到的那样始终是一个精力充沛,对事业永远充满热情的人。

    吴教授对于陆政东而言,总是有多重情感的,在跟随吴教授学习之前,他事实上并没有成体系的经济思想,基本上都是按照历史发展趋势和记忆中的东西来做的,从跟吴教授学习之后,渐渐才有了自己成体系的东西,从这个意义上讲吴教授作为他的导师让他在这方面的造诣上了几个台阶,也让他能够在更高的位置上能够对经济工作游刃有余。

    而吴教授在是他经济上的导师的同时也是朋友,两个人可以完全无拘束的讨论任何问题,包括一些很敏感的问题,在这个时候两人都会不自觉的忽视对方的身份,他也不会拿吴教授当教授,吴教授也不会当他是什么官员。

    还有一点对于陆政东来讲就更更为特殊,对于从小失去父亲的陆政东而言,父爱是一种传说,只是存在于他的臆想之中,有时候他也不可避免的会根据母亲的描述想一想父亲如果不那么早就被迫害致死会是什么一个样子,特别是自己的小孩也即将降临的时候这样的想法就显得尤为强烈……

    陆政东这样想着,气氛就一下沉默了下来,柳烟滢顿了顿,看了陆政东一眼,便用轻柔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陆省长,谢谢!”

    陆政东微微一笑道:

    “你太客气了。采访还顺利吧?”

    柳烟滢之所以出现在贝湖,自然是冲着富豪们而来的,特别是冲着李先生来的,李先生现在逐渐在把重心放在事业传承上来了,在规划着他的退休生活了,所以最近以来,鲜少在媒体上露面,更没有接受过记者的专访。

    而柳烟滢则是希望能够用一次极具分量的主持采访回归她的主持工作,所以找到了他,陆政东自然是义不容辞。

    “非常顺利,李先生本身是个很随和很友善,也是非常睿智的人。”

    柳烟滢淡淡一笑说道。

    柳烟滢一笑顿时整个人一下就变得更为生动起来,只是这一笑太过于短暂,瞬间又恢复了那种清冷。

    “这也得归功于你深厚的功底,以前我也挺喜欢看你主持的节目,当然也只能是空闲的时候看看。”

    柳烟滢微微摇了摇头:

    “在我感觉中那已经是很久的事情了,真正重新复出,有些找不到那种状态,要不是李先生真的很睿智把我带一带,这样好的机会我说不定就搞砸了。”

    柳烟滢声音里带着一丝惆怅,端起杯子,凝视着对面墙壁上的一幅壁画。看得出来柳烟滢有些苦恼,陆政东也清楚柳烟滢的症结在什么地方,柳烟滢复出的目的是为了忘却,这种下意识的东西让她始终难以有一个很平静的心境。自然就很难找到之前的感觉了。

    只是这样的话题显然过于沉重,陆政东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解,转而问起了

    却见她的神色有些黯然,猛然醒悟,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于是问道:

    “竹儿还好吧?是不是还再说我是回答不出问题落荒而逃不敢见她?”

    想起那小丫头,陆政东就不由笑了起来,竹儿那小丫头实在是太过于古灵精怪,脑袋里十万个为什么,没人能知道下一个为什么是什么。就算陆政东能够在各种场合挥洒自如,但在这小丫头面前有时候有些问题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者说越是回答,越是更难以回答。所以有时候就采用拖字诀,说下次再回答这些问题。只是他这个下一次在他离开京城之后就没有下文,雪玉有时候去看她们的时候她还是记得起的。

    “她啊,还是那么调皮捣蛋,幼儿园的老师有时候也是被她问得哭笑不得,你也别往心里去。”

    说起竹儿,柳烟滢的神情似乎一下才变得温和了起来,眸子里有了淡淡的笑意。

    陆政东一笑:

    “呵呵。竹儿那么可爱,看来好久回京城得要专门去看看她,陪她玩玩,不能失信于人。”

    柳烟滢迟疑了一下,想到陆政东这么忙,本想替竹儿弯矩。可是一想到竹儿和陆政东在一起真是很快乐,和他在一起真是很疯,而陆政东也丝毫没有省长的架子陪着她疯,任由她追逐着在草坪上飞奔,甚至骑在他脖子上。任由她在他身上捣蛋。

    看着竹儿是那样的快乐,她实在是不忍心陆政东的这个提议……

    和陆政东的见面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陆政东就有事歉然离去,回到房间里,柳烟滢便给家里打电话,听她说见到陆叔叔,并且陆叔叔说有空回京城会陪她玩,听到那边竹儿高兴得似乎要把房子都要掀翻一般,柳烟滢也不不禁莞尔……

    只是一会之后,柳烟滢抱肩站在落地窗前,凝望着窗外的夜景,久久的没有睡意……

    忙碌了一天的陆政东很晚才睡下,他的睡眠一直都很好,一般睡下之后都都会进入深度睡眠,很少有做梦的时候,可是今晚陆政东却是做起了梦。

    梦境中陆政东正和柳烟滢说着话,而柳烟滢则是一身古装,陆政东看着古装的柳烟滢不禁有点诧异,只是不经意间却发现自己也是一身古装,却是一平头,显得有点不伦不类,正觉得好像间,突然轰隆一响门被碎裂,一个拿着巨大的斧头凶神跨进院里,斧刃上发出妖异的光芒,大叫一声:

    “柳烟滢!纳命来!”

    直接就杀向柳烟滢!

    陆政东一见自然是想挡在柳烟滢身前,就欲把这家伙打出去,谁知一动周身酸软,怎也使不上力,啪!一声直挺倒地。

    反倒是柳烟滢见他仆倒,忙不迭回头:“政东!”

    火光映亮白皙玉靥,满面都是忧急,长身挺剑,刺向对方,对方被引得一偏,搁腰砍断了衣柜。她身后便是陆政东,柳烟滢一步也不敢退,剑刃斜挑,如雨尖打落荷塘,不等其回身,又是一招应手而出!

    对方应变不及,肩背上吃了几记剑点,挑飞的血珠离体化烟,剑创便即封口,根本算不上是伤,对方马上还以颜色,巨大的斧刃一挡,数十记剑雨铮铮錝錝碎在刀上,砸出无数耀眼火星!

    陆政东不由呆呆的看着变身武功高强的柳烟滢,很是有些吃惊,也为柳烟滢担心,对手显然比她更胜一筹。

    柳烟滢穿着对襟襦裙,纱质上襦较寻常女子所着较厚,以抵施展拳脚时的磨损,一被汗水浸透便紧贴肌肤,玉一般的莹润肌色透出湿纱,双肩、背门形同半裸。

    上襦里是一件大红软缎抹胸,质地厚滑,穿起来十分舒适,可软锻不易渗汗。被香汗浸透的部位颜色变深,便如熟艳香甜的枣泥一般。

    颈额间不住淌下液流,抹胸的缎面清楚浮凸着两只熟桃顶端绷出两枚樱核儿,随着挥剑的动作剧烈弹跳。汗渍以极缓的速度渗出,浑圆撑饱的缎面仍是柔光滑亮,分外骄人。

    “你……你还好么?”

    柳烟滢百忙中不忘回头,甩飞湿发,提声叫唤。

    “没……没事!”

    陆政东总算调匀气息,拄剑撑起,单膝跪地。

    “快走!”

    陆政东也知道唯有他脱离战团,她心无旁骛,还能支撑得久一点,不然两个人都得交待在这里。

    陆政东心里很是有些憋屈。本来应该英雄救美,结果怎么成这样了?

    何况他这一走,也只能是暂时缓解而已,毕竟对方很强,柳烟滢也不是对手。

    陆政东突然想起一计。奋起余力,喊道:

    “退……退回来!我有办法!”

    “你连起来都有困难了,还逞什么强?!”

    柳烟滢很是着急的叫道:

    “你快离开!”

    柳烟滢分神说话间差点被削中,裙脚「呼!」一声燃起火星,险象环生。

    “你先走,我快顶不住啦!”

    “你退回来,我有法子对付他!”

    陆政东低吼着。但中气不足的声音实在缺乏说服力,柳烟滢被他这样一扰乱心神,被对方一下击中震飞出去,湿漉漉的娇躯正撞进陆政东怀里:陆政东横手一抱,用半边身子遮护玉人。

    “你……”

    柳烟滢气急败坏,无奈这一击扭了腕子。软绵绵地挣脱不开陆政东的手。

    “噤声!”

    陆政东双眼盯紧前方,凝神摒息,神情无比专注,柳烟滢看得呆了,一时竟忘了害羞生气。直到对方如同泰山压顶一般朝他俩扑来才回过神来。

    千钧一发,陆政东长身而起一刺,剑尖“锵”正中对方手中的武器对方刀上妖异的颜色却自剑尖透入,顺着剑上细纹倒灌而回,刹那间,剑身的纹路仿佛被异能填满,焕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凶神恶煞的家伙顿时浑身剧颤,肌肉坟起的身形仿佛缩小些个,油亮的铜色肌肤也失去光泽,口中迸出痛苦的低吟,摇摇欲坠,对方反被那妖异所制,机会稍纵即逝,陆政东再不犹豫,用尽力气起脚一蹴,正中对方丹田气海,踹得他向后倒飞,整个人撞倒半堵焦墙,被残砖碎瓦埋入烬堆,终被制伏!

    柳烟滢惊讶之极,怔望着陆政东,还未惊喜,力战后的酸、疲、酥、软一下子交缠涌上,臂撑一乏,汗湿的温软娇躯偎入陆政东怀里,再不挣扎。

    “你怎么会这么厉害?………”

    柳烟滢一双秋水明眸睁得圆亮。

    陆政东信手比划,柳烟滢目不转睛地仰望,云鬓凌乱的俏脸衬与出神的模样,明艳不可方物。陆政东偶一察觉,顿有些恍惚,忍不住问:「我……我脸上怎么了吗?」

    “嗯?”

    柳烟滢回神大羞,心里怦怦直跳,忙别过头去。

    “没……没什么。”明明没有生气,却忍不住板起了俏脸。耿照不明所以,凑近问:「我又惹你生气啦,柳主持?我……」

    一听柳主持三字,柳烟滢咬牙道:

    “你知不知道方才那样有多冒险?万一……万一从以前就这样,总不听人说,轻易犯险,一意孤行!”

    柳烟滢随手将湿鬓往耳后一撩,露出半截雪颈,道:“万一是伤了你,我……我……”

    忽被什么塞住了胸臆,再说不出话来。

    “我只是想救你!”

    陆政东淡淡的道。

    “我不要你冒险拼死!”

    柳烟滢眼中水精似的泪珠不住打转,咬唇道:

    “我是你什么人?你干嘛为我拼得一死?我自己救自己,不用你来逞英雄!你什么都不是故意的,都迫不得已,这么大公无私,怎不去救别人,偏偏来救我……”

    柳烟滢浓睫眨了几眨,泪水终于扑簌簌地滑落粉颊,双肩一软,垂颈抽泣:

    “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可恶……可恶!万一你死了,我……我该怎么办?我还有好多话不知怎么跟你说,竹儿好喜欢你,我怎么对她交代?还有雪玉,我……呜呜……”

    陆政东不由握着她浑圆的肩头,微微拉近身来。

    柳烟滢忽觉惊慌,扭头欲避,却反将撩开湿发的雪腻粉颈凑上,混杂了轻潮薄汗的温泽透颈而出,她“嘤”的一声,心中气苦:“你……就会欺负我!”

    左掌按他胸膛拼命撑拒,又推又打,尖叱声惊惶失措:

    “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放……我不能对不起……”

    柳烟滢越喊越是无力,臂儿娇疲,避不开也不想避了,双唇终于失守,仰头任他轻薄。

    陆政东俯吻着怀中玉人,但觉她温软凉滑的唇瓣沾满泪水,滋味苦咸,四唇紧贴片刻,才循着泪痕一路向上,啄米似的轻吻着她温热的眼皮。柳烟滢不住轻颤,仰着头依偎在他怀里,闭目流泪……

第一百零六章 功高震主

    陆政东俯吻着怀中玉人,但觉她温软凉滑的唇瓣沾满泪水,滋味苦咸,四唇紧贴片刻,才循着泪痕一路向上,啄米似的轻吻着她温热的眼皮。柳烟滢不住轻颤,仰着头依偎在他怀里,两行珠泪却滚下面庞:

    “我口口声声劝别人要坚强,可自己……”

    说着,转过一张迷离的眼眸道:

    “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陆政东摇了摇头,正色道:“怎么会?”

    柳烟滢低垂粉颈,半晌才低声道:

    “你……能不能……让我别这么害怕?”

    说到后来声如蚊蚋,连颈根都泛起一片酥腻娇红。

    陆政东看得心下怦然,定了定神,点头道:

    “一切有我。”

    说着轻轻将柳烟滢搂倒。

    柳烟滢惊呼起来,手推他胸膛,一手死死捂着胸前,慌道:“不……不要……”

    陆政东动作很轻,却不容丝毫反抗,搂着她浑圆的香肩,轻握住她捂着胸口的右手,缓缓拉开。

    柳烟滢入他怀中,顿成一只雪酥酥的小白羊。他左手环过她的肩头,既轻柔又霸道的扣住了她的右腕,柳烟滢咬着樱唇,下颔抵紧肩窝锁骨,陆政东的手只要一动每一拔她柔躯便会一颤,“唔”的一声逸出娇哼,死死咬住不肯出声。直到陆政东的手不规矩的向下 的时候才坚决阻止住。

    “我好恨我自己,怎么会这样,我这样子怎么对得起雪玉妹妹,怎么对得起竹儿,怎么对得起东源,我怎么能这样,我怎么能不这样,……”

    柳烟滢幽幽的说道。

    陆政东也抬起头道:

    “我看到你郁郁寡欢的样子真是受不了,心里唤了几千几百次。只要希望你能开心的笑着……”

    柳烟滢一听浑身剧震,撑坐起来。两人凝目相对,默然良久,四只手掌缓缓翻转。密密交埋,虽置身残垣断壁之问,却觉什么都不存在一般,说不出的温馨。柳烟滢露出羞涩的笑容,怯怯伸手,犹豫了一下,才轻轻抚上陆政东的面颊,歉然道:

    “对不起?”

    陆政东摇摇头,覆住她滑腻的手背,指尖不经意在敏感的指缝间挑捻。抚得柳烟滢缩颈细颤,肌肤泛起一片娇悚。

    刚经历过死亡的巨大威胁,一股莫名的依恋倏地攫取了两人的心,紧贴的身体滚烫无比,肌肤彼此烧炙着。气息都不禁为之一窒,一种**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两人指尖交错,擦滑着掌心指背的小动作飞快累积增温,最是挑动情欲。

    柳烟滢回过神时,陆政东已将她按倒在地上,抚着紧贴肌肤的衣裳,饱尝了起伏剧烈的曼妙曲线。端丽的柳烟滢呜咽一声,刚刚的武功高绝的侠女变得柔顺无比左臂死死勾着陆政东的脖颈,仿佛要将自己全融进他怀里,两人饥渴地吮着、咬着对方唇瓣,身子紧合。

    被堵住嘴唇的柳烟滢呜呜娇吟,欲扭头喘气。似乎又舍不下逼人的快美,贪婪地索吻,娇躯绷如满弓,紧并着膝盖屈腿高举,连带将陆政东的手也提上来。

    呀的一声。柳烟滢纤腰拱起抛落,终于松开他的嘴唇,闭目颤抖。

    疼……悠断的吐息更添魅惑,

    陆政东再也忍耐不住,伸手去掀裙裳。柳烟滢一痛回神,总算清醒了些,左手五指将他的魔掌死摁在腿间,不让解开裙子,羞急咬唇:

    “不……不可以!现在不可以在这里……不要……不要……”

    陆政东见她衣鬓狼籍、软语央求的模样,胸口无来由地一疼,神智略复,满腔欲念却无法立刻平息,紧搂着她去衔唇片,湿腻腻地深吻了几口,两人吻得如胶似漆,分开时犹牵着一条晶莹液丝,闭目抵额,才得稍稍喘息。

    好一阵,陆政东才道:

    “那换了别处,你再给我……”

    柳烟滢羞不可抑,竟没有说不好。

    忽听一人阴笑声响起:

    “精彩精彩,这样的画面真是太精彩了……柳烟滢,你坏了我大事,陆政东你更可恶,我一直很容忍你,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坏我的事,把我的事情搞得一团乱……这种事情也就到今天为止,哈哈哈哈哈死到临头了你们还在这里干这样的勾当,你们看谁在我手里……”

    赫见一人打着灯笼走入院门,模样极为吓人,而更让陆政东吃惊的是那吓人的怪人从身后提出一个绑得像粽子的小人儿,柳烟滢一声惊呼:

    “竹儿……”

    陆政东看着竹儿也就两个眼珠子能转动,完全没有了昔日的灵动,似乎是被什么药物控制了一般,倏然一惊,一下就醒了过来。

    原来是南柯一梦!

    陆政东睁着眼睛不由也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对于柳烟滢,他从来就没有其他什么想法,不说别的,就是柳烟滢是吴教授的儿媳这一点,他就从没有过这方面的任何念头,更何况柳烟滢用情很深,用情很专,在这样的年代,弥足珍贵,陆政东也是很敬重她这一点的。

    陆政东没想到居然会做这样的梦,不禁摇摇头,也没太当回事,毕竟就是一个梦,根本就无法说明什么事情,也就起身起床洗漱去,今天他还要忙,除了日常工作很紧凑外,全国总工会的领导到到贝湖来考察,他还得要准备……

    ————————

    贝湖宾馆的会客室中笑声不断,陆政东与来贝湖考察的全总第一副主席肖兴贵谈笑风生,在座的还有随同肖兴贵来贝的职工权益、法制等干部。

    政*治局委员、全总主席何世龙基本在养病,肖兴贵实际主持全总的工作,在被视为十几年来最有开拓精神的副主席,这样的安排实际就是为接替身体有恙的何世龙做准备,大规模的国企改制基本完成之后,遗留下来的一些历史欠账和一些老大难的问题也就显得特别突出,这方面的矛盾也比较尖锐,作为实际负责工作的副主席、以及最有希望接任主席的人选,肖兴贵无疑也是处在风口浪尖之上。

    在去年年底。肖兴贵撰文提出国家应该采取措施改善依然居住在棚户区的城镇职工为主体的城镇困难职工的基本住房等基本生活条件作为解决国企困难职工生活基本条件的突破口,缓解全国困难职工生活困难的实际问题,从而促进科学发展和和谐社会的构建。

    积极推进这项工作的肖兴贵看着陆政东转给他的一份贝湖省贝湖省发展分析报告却有些吃惊:

    “你们准备拿出这么大的资金来搞这个?”

    报告是贝湖发改委、财政厅、政策研究室等部门牵头,在广泛的座谈会基础上形成的一份文件。这份打给陆政东的文件提议在贝湖大力以改造棚户区助力资源型城市和城镇的转型和升级,棚户区改造的资金配套资金由政府和一些大企业买单,这也是大企业回报社会的一种方式,当然,一切采取自愿原则。

    虽然棚户区改造安新算是全国最早提出的城市,但真正做得最快的则是老工业基地,不过期投入的资金也不是很大,改造的棚户区也不是太多,而贝湖的这份建议书,却提议新一年开始贝湖要拿出相当的资金来做这个。并且会逐年递增,也不怪肖兴贵看到后有些吃惊,毕竟陆政东拿给他看就说明陆政东一定程度上认可了这份建议。

    肖兴贵是知道陆政东在棚户区改造上的态度的,国内最早真正提出成片改造棚户区的就是在陆政东主政安新的时候,那时候安新还处于比较困难时期。并一直坚持下来,成为全国最先一批完成棚户区改造的大中型城市,这也成为安新一道独特的城市风景,这些地方的改造和规划也促进了安新城市和经济的发展。

    而现在,很明显陆政东又想在全省推广他在安新的经验,打造他理想中的棚户区改造。

    肖兴贵微笑着看向陆政东,说道:

    “问君能有几多愁。资金让人愁上愁,这基本上是各地省长市长们的口头禅了。”

    肖兴贵显然是有感而发,显然他提出全国要加大棚户区改造的力度响应者寥寥,这里面原因很多,对于各地来讲,不管是发达地区还是落后地区。财政资金总是会倾斜那些能够对gdp有直接贡献等吹糠见米的领域。而对于棚户区改造来讲,显然不属于此列,当然在财政资金上很多省市本身也不宽裕,如何解决棚户区改造的资金来源就是一个问题,从长远看。虽然棚户区改造最后可能会收回成本并创造较好的社会价值和财富,但棚户区的改造初期无疑使需要政府大量财政拨款,有些地方就因为这方面入不敷出,最后棚户区改造完全失去本来的意义。

    安新当年虽然条件不算好,但经济处于高速发展期和城市扩展期,政府可以投入财政拨款来支持棚户区改造,实际也是实现城市的升级,但贝湖显然没这个条件来推动全省的棚户区改造,这才有人提出部分资金可以向贝湖的大企业募集。企业本就应该有回报社会的责任感,而共和国的很多企业,缺失的正是这种责任感,很多企业最热衷的就是做慈善,实际上也不过是沽名钓誉而已。

    其实陆政东要专家们详细研究过,如果土地出让净收益中安排的住房保障资金比例高,简单说就是政府出售商业性用地的收益中拿出一部分来支持棚户区改造,加之地产开商不从中谋取很大利益,再在棚户区改造中适度搭配商品房的比例,通过多种方式筹措资金,这样分步走分阶段来推进棚户区的改造在资金上就不至于太过吃紧。

    说到底这份报告看似是下面相关部门和专家搞出来的,实际上还是陆政东的授意。

    “有人讲书到用时方很少,对省长市长来讲是钱到用时方恨少,财政资金就算是那些富得流油的省份都是觉得‘地主家也没余粮’。这个问题就看怎么看待,在我看来,资金问题只要想办法,应该是能够解决的。”

    陆政东微笑着说。

    肖兴贵也是连连点头:“是啊,在这方面我是完全支持贝湖的。”

    陆政东笑了笑,拿起了茶杯。

    虽然获得了全总高层口头上的支持。但在陆政东意料之中,这份建议遭到了周书明的反对。

    贝湖省上半年gdp逐渐把秦山省甩开,这让全省机关都洋溢着一种宽松的气氛。

    而在贝湖省委的书记办公室中,空气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书明一口一口的吸着烟,默默看着几部门搞出来的《贝湖省棚户区改造可行性报告》,这个报告他早有耳闻,来他耳边吹风的人更不在少数,但没想到陆政东动作很快,竟然这么快就拿来给他看。

    “这个投入是不是太大了?”

    周书记终于放下了手上的报告,沉吟了一下才缓缓说道。

    陆政东笑了笑道:

    “开始的力度就要大一些,除了安新,省内棚户区改造才刚刚起步,省里初始力度不大一点。下面更不会重视。

    周书明眉头一皱:

    “我担心的就是这点,我们贝湖省比不得其他省份,底子薄基础差,在这方面投入太大势必会影响其他方面的投入,从而影响到全省发展的节奏。那就得不偿失了。”

    陆政东笑道:

    “有棚户区的势必就是原来的工业区,除了安楠情况特殊之外,其他的地市都是工业基础比较好的,经济比较雄厚的,实际上棚户区的改造也不应该孤立的来看待,棚户区的改造其实也是城市发展的一个组成部分,不可能完全回避得了。这实际上也是推进贝湖经济发展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

    周书明摆摆手:

    “恩,贝湖处在发展的关键期,毕竟这也是一项大工程,我看这事再多做做调查研究,多从整体上思考一下,还是要把论证的工作再做得充分些再做决定比较好……”

    陆政东就拿起茶杯喝茶。显然周书明对于此事是不赞成,对于周书明的反对,陆政东也不意外,陆政东从就任贝湖副省长开始精心进行的经济布局的东西开始逐渐发挥出效果,贝湖的经济增长开始提速不说。高速公路网的建设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全线启动、全省创建名优企业成效显著等等,最近可以说是风头正劲,功高盖主自古有之……

    陆政东也很清楚,仕途之路艰涩难行,危机四伏,政情变幻多诡谲,为人处事一定要低调,只有谨言慎行,才有可能在这条漫漫官道上走得更远些,并且,很多时候,示弱比争强更有利于击败对手,这就是低调做人带来的一大好处。

    低调做人其实是一种人生智慧,也是一种极高明的处世之道,许多有所成就的人,大都熟谙此道,而往往越是身居高位的人,就会越低调,那不是在故作神秘,而是一种长期养成的习惯,许多人都是靠着这种良好习惯,才在险象环生的环境里生存下来,当别人折戟沉沙之时,他们却能化险为夷,最终成就一番事业。

    但有时候也不能完全滴水不漏,在必要的时候露出一点小小的破绽,迷惑一下对方其实也是不错的……

    周书明明确的表达了不同意见,却是没把话给说死。

    因为他有些琢磨不透陆政东的意图,陆政东提出的棚户区改造肯定是不受下面地市头头脑脑们待见的。

    贝湖现在发展势头很不错,这个时候大家都被调动了起来,谁心里是不乐意把大笔的资金投入这个方面的。

    这一点一向都是很精明的陆政东不会不知道。

    面对庞大的官僚体系,无论个人做到了多高的位置,都是渺小的,它就像一个不可战胜的怪兽,在尝试着改变它的同时,千万不要忘记,它可以随时张开嘴巴吞噬掉任何不敬的人,在没有足够的把握前,不要触动既得利益集团,那是天底下最危险的事情。

    陆政东应该也是知道的,可陆政东知道这些还坚持这就有点让人云里雾里的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似乎不是陆政东的风格,陆政东还是更擅长于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想到这里周书明心里也是微微一叹,虽然他是清楚了陆政东是采取的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却是依然无法阻止陆政东这样一步步的在省里树立起极高的威信。

    陆政东这么做,说不定有什么奇思妙想的后续手段。

    事情反常即为妖,他不得不注意。

    陆政东现在在贝湖干部群众中的威信有多高,周书明自然是心知肚明,要是他在应对上再出现什么偏差,陷入被动,那更会对他极为不利。

    官场上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简单到谁真正权力最大,谁就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说复杂也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是位高权重的省委*书记,也需谨慎行事,不敢有丝毫懈怠,个中微妙之处,非局外人所能体会……

第一百零七章

    陆政东和周书明之间的分歧下面的地市的干部自然很快就注意到了,不少干部都在琢磨着琢磨着怎么把棚户区改造和本地结合起来,也有的在等待陆政东又有什么锦囊妙计能够解决这个老大难问题。

    对于省里的那些大块头而言,更为关心的不是棚户区改造本身,而是周书明和陆政东之间因为这样的分歧出现博弈从而对全省政治格局产生什么样的结果,以及会对自身有什么影响……

    一直留守在省委大楼办公室里的梁先学看到桌上的电话。电话铃响了有几十秒钟,梁先学犹豫着都没去接。他不是不想接周书记宸的电话,而是有一点怕接詹副书记的电话。

    詹继东现在是只要他不在周书记身边,他就会打电话“随意”聊聊。

    这种随意的聊聊中,他总会有一些收获,比如高尔夫俱乐部的会员卡,他和姚芳菲幽会的香巢等等,当然每一次詹继东也会关心一下周书记……

    每一次,他的脸一阵阵燥热,心也怦怦乱跳,慌慌地只能呆坐着。

    可随后又是一次次的无奈,其实这些事情对于一个省委*书记的秘书来讲,只需要暗示一下有些领导就行,可是那些个亲属也正是觉得他是省委*书记的秘书,要求也就很高,而周书记在这方面对他盯得实在是太紧,所以……

    梁先学的心绪很复杂,难怪有那么一句顺口溜讲,“人有四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一起同过窗”,相识于微时,真正的老朋友;“一起扛过枪”,共过生死;“一起嫖过娼”。大约是彼此间完全没有了秘密的意思,而“一起分过赃”,就是某些事“天知,你知。你知,我知”,可以抱成团做坏事,然后大碗喝酒、大秤分金,成“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在体制内这四铁,越往后越铁。

    詹继东为什么要这样他心里清楚,詹继东不过是困兽犹斗,因为能否熬到封疆大吏的位置,与他这个小小的秘书并无太大的关系,甚至与周书记也没有太大的关系。这根本不是他们所能决定的,决定这件事的只有一个地方,就是中南*海的勤*政殿……

    梁先学在胡思乱想中还是接了电话,电话是周书明的司机打来的,告知他可以正常下班。这才让梁先学如释重负,想起还有一个推脱不得的饭局,也就起身出了门……

    几盆鲜花花开得妖娆,渐次渐变的紫红花朵娇小柔软,树枝花间尽是彩蝶翩翩纷飞,细腰蜜蜂上下萦绕,满院娇艳弥漫着整个院子。

    碧莹莹的池中养着数十尾红、白色的小鲤鱼。间或有花斑纹等珍品,正在阴影和光波交接的清水中来回穿梭,游曳的格外的欢快。

    “扑嗵,扑嗵!”一粒粒小丸子被人抛到水中,鱼食入水即散,惹得小鱼们争先恐后的游过来抢食。迅速的拼凑成一簇圆形花状。姚芳菲倚着栏杆出神,有一搭没一搭的丢撒着,索性将剩余的鱼食随手一抛,心思却不知飘到何处。

    姚芳菲有过男友,在常人眼里前男友还算不错。在事业单位上班,男友的父亲还是区里一位退休的副局长,但是就是那个已经退下去的局长和他的老婆却总是瞧不起来自小县城的她,甚至还有她的姐姐,就是她的那个前男友也是在她面前优越感十足,最后分手也就是自然的事,当时她也是伤心了一阵,但认识了梁先学才发现当初的自己完全就是井底之蛙。

    她原本不过是一公司的小文员,还是托在民政局上班的姐姐的照顾才进去,和梁先学好上后,马上就调入了事业单位,还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部门负责人,工资高不说,还非常的轻松。

    还有她这辈子什么梦都做过,但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还能住进这样美轮美奂的别墅,全身优雅高贵的名牌根本就不用愁,就算是做情人这辈子也值得了,而且梁先学也才三十多岁,有权有才又年轻,可得好好的套牢这个绩优股……

    梁先学看着完全沉浸在某种情绪中连他悄然进来都没有觉察的姚芳菲,一头秀发漆黑如墨,樱

    唇娇艳,丰润俏丽;香腮美丽,玉颈微曲;皓月般的肩头纤瘦圆润,雪藕似的玉臂凝白娇软;葱白修长的纤纤十指柔若无骨,近看之下竟然如同冰玉一般透明;身上只有一袭素白透明的云罗轻纱,腰间轻松地束着同色腰带,只在酥胸前点缀着两朵淡蓝色的兰花,使胸前高耸的丰满随着躯体的微微动作若隐若现。

    单薄的短裙里面象牙雕就般的玉洁双腿:温软细腻、白皙修长,那晶莹剔透

    的大腿、白璧无瑕的小腿、柳腰轻摆宛若轻舞飞扬的精灵!

    清丽绝伦,没有半点脂粉的俏脸挂著某种难以形容的凄幽美态,自然便风姿绰约,楚楚动人。对她有若刀削般布满美感的轮廓线条和冰肌玉肤,清丽如仙的容貌来说,任何一丝一毫的增减都会破坏这只能出自上天鬼斧神工的月貌花容。

    梁先学也不禁叹道,真是个我见犹怜的尤物,真是让他欲罢不能。

    “梁哥,你怎么来了?”

    姚芳菲既是惊喜也是半带娇嗔的问道。

    说着幽幽叹了一口气道:

    “梁哥,我以为你都忘记了人家了。”

    梁先学不由道:

    “夫人,我的心肝宝贝,我哪里会忘了你?”

    梁先学两步走到姚芳菲身后,紧紧抱着姚芳菲,另一只手则在她柔润的腰腹之间四处抚弄,在她耳畔低声喃呢:

    “我的好菲菲,想死我了。”

    姚芳菲感受到梁先学作恶的打手越来越过分,娇声喘道:

    “梁哥……”

    蓦地身子一颤,却是梁先学吻上她的颈项,不由轻吟起来,声音微带颤抖。

    当梁先学有些猴急的把她的身体扳过来,梁先学手已经伸进了衣服里。

    被梁先学一阵抚摸,姚芳菲也有些情动伸手抱住梁先学的脖子。上半身微微后仰,一头瀑布般的秀发笔直洒落,那完美的弓形身段展现无余。

    姚芳菲本就想好好的讨好讨好梁先学,自然也是欲拒还迎。不过这儿总是在室外,不由抿着嘴唇轻

    声道:

    “梁哥,难道你想在这里就要我?”

    声音极是柔媚动人,直腻到人心里面,姚芳菲极富挑逗的眼神,进一步催发着梁先学的欲望,梁先学双眼几乎喷出火焰,双手穿过她腋下,绕过她那不堪一握的腰身,两臂微一用力。就那么把她贴身抱了起来,将她嫩臀放在白净几案之上。她两腿盘起,紧紧箍住梁先学的腰身,上半身和梁先学的胸膛贴在一起,如棉花般偎在梁先学的怀中:

    “梁哥。就用这样的姿势好吗?你要快点啊,我可不想被人看到。”

    姚芳菲嘴上说着,可也还是不好意思在幕天席地之下干那事,轻巧的一下从梁先学的怀里溜了出来,眼神牵引着梁先学往室内去,

    进入房中的姚芳菲正在解她裙子上的腰带,然后纤手移向香肩去解她肩上的吊带。紧接着双手又移向后背,梁先学看不到她的手在后背上做什么,但也联想得到应该是解后背的纽扣。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人神魂颠倒,梁先学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女人脱衣服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梁先学突然有一股想冲上去帮她宽衣解带的冲动,他痛苦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这

    个欲望,姚芳菲解衣服的动作实在是太美了。太诱人了,让他最后还是静静地观赏着这一系列诱人的动作,他的五脏六腑几乎都要被欲火烧焦,他感觉到此刻自己的欲*望竟如此高涨,而且是前所未有的高涨……

    这样的时候绝不容人破坏。可是就在这时候,姚芳菲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梁先学是围着领导转的人,抽身来一次也不易,何况她好不容易营造出这样的气氛,有人在这样最关键的时刻打扰自然有些作恼。

    姚芳菲示意梁先学不必管它,,可是电话响得森人,没完没了地响,响得梁先学还是疲软了,本来是曲意承欢,结果反倒是……

    弄得姚芳极为恼火,气哼哼的拿起手机道:

    “谁呀?”

    “芳菲,我是芳梅,姐出了点事,想找你拿个主意。”

    电话里传出颤微微的声音,一听就知道由于过度紧张或恐惧发出的,语气很迫切。

    “姐,出啥事了?让你都这样子了。”

    姚芳菲一听是自己的姐自然也就消气了。

    “芳菲,打搅你了,姐出了点事,你给出出主意……”

    姚芳梅原本只是西原市和顺区民政局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员,由于公路两侧大部分村名牌子基本都废旧了,由市民政局统一下拨付一笔资金用来换牌子,姚芳梅所在的区域地名科科长比较贪婪,私下里把剩下的钱给分了,她们科里一个科长,两个副科长,科长分了六万元,两个副科长各四万,钱是要姚芳梅奉科长的指示分的,为了堵姚芳梅的嘴,她也分到了三万。现在有人将这件事举报了到了区纪委,区纪委已经组成调查组下来调查了,姚芳梅是从区纪委一位同学那儿得到消息的,思来想去不知怎么办好,只好三更半夜拨通了姚芳菲的电话。

    梁先学听明白事情的原委后,半晌没说话,姚芳菲光着白花花的身子捂住手机道:

    “先学,快帮我姐想想办法呀!……”

    “区纪委的人只是找下面了解情况,不是还没找你们谈话吗?”

    梁先学想了一下道。

    姚芳菲一听忙又对姚芳梅转述。

    “对,区纪委的人上午到民政局去调查,到民政局查一定露馅,一旦露馅,姐就完了。”

    姚芳梅说话时嘴都在颤抖。

    “别怕,这件事他们科长单位是主谋,你姐只不过是被利用了,这件事得这么做,你姐尽快,最好现在就行动。争取在明天中午之前将这笔钱收上来,赶紧退给市民政局,只要在区纪委的人找你姐他们谈话之前,把钱退了。举报人的举报就不攻自破了。”

    姚芳菲忙又把梁先学的话给转达了,又把姚芳梅的苦衷讲了:

    “梁哥,可是最近他们局里刚调整,原先的科长和一个副科长调走了,他们要是不给怎么办?”

    “他们是要乌纱帽还是要这六万块钱?这点钱不值得了,有这三万块钱也发不了财,没这三万块钱也破不了产,为了但万块钱说不定丢了饭碗不说兴许还有牢狱之灾,不值得啊?”

    姚芳梅一听姚芳菲讲退钱,想了一下道:

    “我明白了。可是我怕即使他们退给我,明天中午也来不及呀,这样大笔取款银行取款都要预约,谁家能一下子拿出来六万块钱?”

    “这样吧,”姚芳菲想了想说道:

    “你自己能拿多少?剩下的明天我给你补上。先把钱退给民政局,然后再找他们那些不怕死的混蛋领导要,放心吧,他们不敢不退,再说,还有我呢,我再想想办法。没事的。”

    电话那头的姚芳梅终于松了口气……

    “梁哥,我姐刚离婚,一个人带着孩子,他要是出事了,那可怎么办?你得帮着想想办法……”

    梁先学一边在姚芳菲身上的紧要之处游走着一边道:

    “你姐的事我能不管吗,我会想办法摆平的。不过,菲菲呀,你得劝劝你姐,别再贪图小便宜了,不是有句话吗?贪小便宜吃大亏。还好。区纪委还没找到那几个头儿,要不非把罪过都推给你姐不可,那就非常被动了……”

    梁先学也不禁摇摇头,姚芳菲科室的头胆子也真是够大的,连这样显眼的东西也敢贪,真是不知道死活。

    姚芳菲也为姐姐抱屈道:

    “梁哥,你是位高权重,我姐姐可不行,她就一普通的办事人员,她要不拿钱,那不是把她的顶头上司都得罪完了吗?她在单位上会有好日子过吗?”

    梁先学一听也不禁点点头: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和顺区的领导我还认得一两个,我给他们说说看能不能给你调整调整,但今后在经济方面一定要注意。”

    姚芳菲一听不由兴奋的亲吻了梁先学一下:

    “梁哥出马,那还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让他们帮忙是梁哥给他们面子。”

    梁先学不禁一笑,姚芳菲的话确实没错,就算是和顺区的书记想要见省委*书记一眼那都是比登天都还难,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不说省委*书记,就是他这个省委*书记的秘书,这些人恐怕都是绞尽脑汁的想和他搭上关系,给姚芳菲的姐姐提个科长副科长对他们来讲实在不算是什么事情,要不是自己的“姨姐”,梁先学才懒得欠下这样的人情,从这一点看,确实是给他们面子。

    既然姚芳菲姐妹都在和顺区,和和顺区的人接触接触,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姚芳菲这时候也干脆关了手机,使出浑身解数,连她从没做过的事情也做了,连番的刺激让梁先学简直如登仙境……

    ——————————

    梁先学既然给和顺区认识的领导打招呼,对方自然会提议在他方便的时候坐一坐,梁先学有想法,不过也是拿捏了一番才答应下来。

    有些东西对于那些人来讲,越是拿捏,才越是显示自身的重要性,对方也才越会放低姿态,越看重自己,这方面梁先学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一起吃饭的也就三个人,除了和顺区的组织部长周游群还有一位熟人,对于这样的“坐一坐”,对方自然是会安排尽量没人打扰的地方,而且这样极其宝贵的资源,谁也不会轻易与人分享。

    只是梁先学还是遇到了熟人,刚走到洗手间时,央林芝正照着镜子涂口红,从镜子里看见梁先学走过来。

    央林芝突然转身问:

    “梁大秘,出来吃饭,怕见人哪!”

    “哎哟,姑奶奶,跟谁吃饭呢?”

    梁先学也是惊讶的问道。

    “是台长请广电总局的领导吃饭,我作陪。”

    梁先学心道,周游群讲这一层就两桌人,原来是央林芝等人,难怪周游群没办法清场。

    央林芝甩了甩飘逸的长发,抬起胳膊拢了拢耳边的发丝,露出雪白鲜嫩的腋窝,空气中顿时荡漾着诱人的馨香,梁先学顿时脸热心跳起来。

    虽然只要有空他就会和姚芳菲卿卿我我一番,不过姚芳菲的美是清纯带妖艳,偏重于清纯,而央林芝则是端庄成熟而妖娆,更偏重于妖娆,特别是在他面前,当尝过姚芳菲的清纯之美,央林芝这样另外的味道自然也是对他有莫大的吸引力……

    两人说笑了几句,梁先学一头钻进洗手间,掏出家伙撒尿时,已经硬得跟铁似的。

    梁先学也不由暗道,央林芝已经跟着了詹继东,怎么还会跟着台长出席很私密的应酬?

第一百零八章 送保姆

    央林芝和台长一起来出席这样私密的应酬自然也是有她的打算。

    她得到贵人的指点,陆政东接任周书明的书记一职几乎没什么悬念,詹继东想要在贝湖上位很难,所以正在活动想调出贝湖。

    而这些事情詹继东都没给她透露半点口风,这让央林芝心里颇有点失落。

    央林芝的目标自然不仅仅是在贝湖电视台做个主持人,她的终极目标是在京城那一方舞台。

    但央林芝也清楚,想要在京城那一方舞台真正成为为全国观众所熟悉和认可,她还得在地方台修炼几年,不然到了京城也是白搭,而在贝湖他的事业刚刚有了重大进展,这个时候再离开省台到其他地方台什么都重新显然是不可取的,这就意味着她还得留在贝湖,所以她得做好詹继东离开贝湖的准备,还得继续加强她在贝湖的人际关系网。

    而台长之所以叫上她,是因为这次来的广电总局的司长妻子瘫痪在床,很难侍候,保姆是一茬茬的来,一茬茬的走,贝湖经济欠发达,很多人还是比较淳朴的,想找一个比较耐心的保姆,这让央林芝也有些嘀咕,两条腿的蛤蟆难找,找个合适的保姆就那么难,还需要到贝湖找?

    少不得找在广电总局的熟人打听一番,根本不是他那瘫痪多年的老伴难伺候,而是司长难伺候,司长老伴瘫痪多年根本不能行房,司长正当年,这方面瘾头还大,不仅在外面拈花惹草,在家里也常打小保姆的主意,不顺眼就打发走,即使顺从了,时间长了也受不了他的蹂躏,主动走了。就这样。司长家的保姆换得跟走马灯似的。

    司长有这样的暗示,台长自然也就只有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只是要找一个又漂亮漂亮又能经受得住司长大人折腾的保姆,着实让台长作难。

    想来想去。倒是找到了一个人选,护士学校毕业的女孩,她的弟弟得了白血病,治病需要很多钱,而这个女不但很孝顺,很朴实,而且更重要的是身材高挑,模样清秀,而且更重要的是女孩学的是护理专业,这样的人介绍给司长去“照顾”司长的瘫痪老婆也师出有名。

    不过。想要让女孩安安心心的去做司长家的保姆,每个月的治疗费总得要找人买单,而且就算有什么事情还沾不到台长身上,总得找一个老板来赞助赞助,为了撇清关系。于是就有了央林芝出现在这里。

    央林芝和几人推开包房门时,看到一衣着朴实的女孩坐在沙发上,见有人来了,连忙站起来,司长一进包房就看见女该了,显然林娟娟的姿色让他眼前霍然一亮。

    “袁司长,这就是我上次跟你说起的小保姆。杨晓慧。”

    台长看见司长的眼色,心里一颗石头总算落了地,介绍着道。

    “袁司长好!”杨晓慧腼腆地说。

    “好好,小慧是什么学校毕业的呀?”

    看得出来袁司长很满意。

    “是卫校刚毕业的护士,我听说夫人身体不好,护士照顾起来方便。”

    “凌台长。你可真够细心的,小慧,你父母是作什么的?”

    袁司长关切地问。

    “我父母都是农民。”

    有些话有些发窘。

    “好好好,我们谁不是农民?看得出来,小慧很淳朴。善良,是个不错的姑娘,就这么定了。”

    袁司长的手在空中一挥说。

    “小慧,袁司长是个很随和的人,你去了以后,就放心大胆的工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勤问着点。”凌台长也交代着。

    “小慧,到我们家工作很辛苦,你阿姨身体不好,今后就麻烦你照顾了。”

    袁司长认真地说。

    “我能吃苦的,到时候请领导多指教就是了。”

    杨晓慧显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场面有些局促的低着头说道。

    “小慧,你在市长家工作不是一天、两天的,就不要太客气了,不要左一个领导右一个领导的,你说呢,袁司长?”

    央林芝一边暗自打量着杨晓慧,一边微笑着道。

    “林芝说得对!小慧,就叫我袁叔叔吧。”

    “好的,袁叔叔。”

    杨晓慧稳了稳心神,低低的叫了一声,乐得袁司长嘴都合不上了。

    几个人入座之后,袁司长道:

    “凌台长,你为我找了小慧,我得谢谢你啊!”

    “袁司长太客气了,只要袁司长能够对小慧称心如意这就好,为了这个咱们干一杯吧!”

    凌台长说完,众人应和着干了第一杯,袁司长因为高兴,也一仰脖子干了。央林芝心想,这称心如意的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就像相亲一般, 不由偷偷看一眼袁司长的表情,觉得袁司长确实中意这个女孩儿,便明白了七八层。

    送保姆,实际送的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央林芝倒也听说过,保姆可以正大光明的住在家里比起情妇情人之类的来讲更为安全,不过她今天还是第一次真正见识到真的事情,实际上等于是别人花钱给他包养一个,这样的事情真实的呈现在她眼前就算见多识广的她也不禁觉得大开眼界。

    送保姆,实际送的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央林芝倒也听说过。

    保姆可以正大光明的住在家里比起情妇情人之类的来讲更为安全,不过她今天还是第一次真正见识到真的事情,实际上等于是别人花钱给他包养一个,这样的事情真实的呈现在她眼前就算见多识广的她也不禁觉得大开眼界。

    见袁司长满意,凌台长也打趣道:“袁司长家的保姆论职务性质相当于秘书,论级别相当于副处级,小慧,恭喜你走马上任!”

    杨晓慧腼腆地端起酒杯脸色绯红地干了一杯,众人鼓掌称好!

    “小慧,想不到你这么文静,竟是海量,来。姐姐也祝贺一杯!”

    央林芝也恭维地敬了一杯。

    杨晓慧弟弟的事情让她也是吃了不少苦头,让她的心理不自觉的就发生了一下改变,不禁想着,眼下弟弟的治疗费总算是有了着落。而且司长家的保姆这么不一般,要是能做司长家的……她不敢深想,只是做出朴实、稳重、文静的样子,不时还替袁司长喝一杯,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把握好这样的机会……

    央林芝从心底里自然是没把杨晓慧放在眼里的,也就是看在袁司长的面上才如此,一边和众人虚以委蛇,一边等着另外一个地方的梁先学的电话,原本央林芝是准备专门找梁先学一趟,既然在这里遇上了。自然也就不用专门跑一趟了。

    众人又寒暄了一通,央林芝告辞后便上了自己的车,等着梁先学下来,灯光下像一幅优雅的油画,从短裙中伸出的一双玉腿。精致修长得像是刚从牛奶中泡过,两个凸起的地方弹性十足,像是不服吊带裙的束缚,要从裙子里蹦出来但是逃离了一半就逃不得了,更显得妩媚动人。

    众人又寒暄了一通,央林芝告辞后便上了自己的车,等着梁先学下来。灯光下像一幅优雅的油画,从短裙中伸出的一双玉腿,精致修长得像是刚从牛奶中泡过,两个凸起的地方弹性十足,像是不服吊带裙的束缚,要从裙子里蹦出来但是逃离了一半就逃不得了。更显得妩媚动人。

    梁先学上了央林芝的车,车内馨香四溢,央林芝妩媚动人,香车美人让有了七八分醉意的梁先学心旌荡漾,胡思乱想起来。央林芝是西原赫赫有名的大美人。为什么会看上詹继东?

    要知道她连很多达官显要的子弟都不放在眼里,不可能是看上了詹继东的人,一般像央林芝这样的交际花不太可能专爱某一个异性,除非对方有权或者有钱,那些达官显要的有权有势是老子给予的,老子一下台,儿子就狗*屁不是了,而詹继东正是后劲十足如日中天的时候,用股票投资的行话讲,那是长线。梁先学不禁暗自佩服起这个女人,便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她几眼。央林芝的衬衣敞开着,头发凌乱,脸色绯红。

    这个女人真是厉害,她清楚男人的弱点,能将任何男人在瞬间征服,这也难怪她能钓上詹继东。

    直到此时此刻,梁先学才真正感觉到他老婆的话是多么真实,央林芝骨子里有点野,此时的央林芝就带着一丝野性,似乎有着无与伦比的能量,这种带着野性的美很容易就让男人产生要征服她的渴望。

    这样的一个女人,天生就是让人着迷的。像她这样的一个女人,事实上梁先学现在非常想接下来发生点什么,但他也知道这样的想法有点不靠谱。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梁先学突然想起了姚芳菲,这两个女人还是有几分相像的,她们的外貌都长的俏丽,吸引着人的眼球,而且这两个女人还有一个共同的优点,呵呵,的确应该称作为是优点。那就是这两个女人都很优雅,优雅这种魅力对于男人有很大的吸引力。

    “梁大秘,怎么这么看我?动贼心了?小心你老婆吃醋。”

    央林芝也有了七八分的醉意,言语中充满了诱惑。

    “林芝,你还不了解我?我根本不怕老婆吃醋,还是喝酱油,我是不敢动贼心啊,心里再喜欢也不能碰。”

    梁先学喝得有点高,胆子也就比较大,换着平常这样的话是决计不会说的,放着胆子说。

    央林芝斜睨了梁先学一眼:

    “他要真敢离,我就专心给他做老婆,他要是不敢离,我愿意跟谁就跟谁。”

    梁先学根本就不相信这话,对于体制中人来讲,首先是位置,然后才是男人,詹继东不可能为了女人丢掉他奋斗一辈子得到的地位。

    梁先学心想,少他妈跟我吹!我吓唬吓唬你再说,他一指前方说:

    “林芝,你看那不是詹书记的车吗?”

    央林芝猛一踩刹车问:“哪儿呢?!”

    车咯吱一声停在了路边……

    梁先学不由呵呵的笑着,央林芝不由笑骂道:

    “梁先学,原来你也变坏了!你们这些男人啊,就没有一个好的。”

    美人嗔怒别有一番风情,梁先学不禁想,姚芳菲就像白玫瑰。央林芝就像红玫瑰。这两朵玫瑰一个清纯娇艳,一个热烈妖娆,要是能够同时拥有,那真是人生至高享受。梁先学其实讨厌“情妇”这个词,这个词代表了放荡堕落;他更喜欢“情人”这个词,这个词代表着浪漫美好。

    但央林芝是那种男人们人见人爱却不是轻易敢碰的女人,也不是他所能降服得住的女人,而且央林芝和他老婆相熟,这是典型的窝边草。

    窝边草可不能随便吃,否则,关系就会微妙起来,官场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旦微妙起来,离倒霉的日子就不远了。

    即便是梁先学喝得有点多。这一点依然很清楚,他也好,央林芝也好,可以口花花的,但是真要想实质性的突破。却是很难,不禁一笑道:

    “你这样优雅美丽的女士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央林芝道:“我这是大实话,男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动物,你们男人啊,就是见不得漂亮的女人,恨不得全天下的美女都跟自己有一腿。”

    央林芝却是一叹道:

    “你是不是和其他男人一样,只是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

    梁先学暗道。看来央林芝真是有点喝多了,难道詹书记又有了新欢,让央林芝靠边站了,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女人啊女人,不管她们有多么聪明。却总是在这些无聊的问题上纠结,梁先学笑着说:

    “那你希望我对你什么地方感兴趣?我知道你有才华,有能力,但不管怎么样,一个女人如果身体都不能吸引男人。对女人来说不是也很可悲嘛。”

    央林芝却是一笑道:

    “对于你们这样在仕途个打拼的人来讲,漂亮的女人其实不完全是体味那样的感官刺激,因为“性”福是最灵魂的东西,将自己的‘性’福寄托在女人的肉体上,实现灵与肉的结合,最能显示一个男人的力量,而这种力量可以增强一个成功男人的野心。”

    梁先学一呆,他没想到央林芝会有这样的想法,央林芝这样的说法虽然有点以偏概全,但也没说错,女人在床上的尖叫让男人体会的不仅仅是生理的快感,更是战斗的号角,每当他在姚芳菲身上发泄一次,野心就会膨胀一次,向上攀爬的欲望就会强烈一份,但每往上挪动那么一小步也都是要费劲九牛二虎之力。

    对于他而言,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周书明早点把他外放出去,省委*书记的秘书虽然位置很重要,但毕竟是侍候人的,当然更为重要的是他很清楚他和詹继东之间的关系逾越了一个秘书应有的本分,想到这里心里也有点烦闷,也是有些感慨的道:

    “野心?别人都只看到仕途之人的风光,可是在这风光之后的激流汹涌却是所知甚少,就像我,这样给领导服务的,更是得小心翼翼,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一步走错就会跌进万丈深渊,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付之东流。很多时间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处于极度压抑的状态之下,也难啊。”

    梁先学这话倒是真的,每次和周书记去京城,周书记都习惯让车去天*安门,说只有在那里才能理解什么叫千秋功过,什么叫责任重于泰山啊!”

    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次到京城周书记开始住五星级酒店,由标准间进而豪华套,如今已经住进了总统套,梁先学搞不懂周书记变了,还是环境变了。

    梁先学觉得自己也与刚给周书记当秘书时不一样了,连读书也从《资治通鉴》,转向了《厚黑学》,正如同有位作家所言:一个不成熟男人的标志是他愿意为了事业英勇地牺牲,一个成熟男人的标志是他愿意为了事业卑贱地活着,而他现在只能算是卑贱的活着,活得小心翼翼……

    央林芝也有些感慨的道:

    “你们男人难,难道我们女人就不难?”

    梁先学笑了笑,心道央林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想想也不可能,人家有詹大书记作为靠山,什么事情还摆不平,便笑道:

    “做女人也难,做名女人更难,但做名女人的男人更难。”

    哪知央林芝对于他的玩笑话却是没接过去,过了会央林芝幽幽地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轻浮?”

    梁先学沉吟了一下道:

    “别人怎么看不重要,人活一辈子真的不容易,重要的是自己要活得开心,不要像我这样,活得很累。”

    央林芝微微叹了一口气:

    “道理虽然是这样,可女人总是既希望男人迷恋自己的身体,又对自己爱慕有加。女人都会享受被男人怜爱,被男人疼的感觉。”

    梁先学看到央林芝这样子不由道:

    “怎么,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这么感慨?”

    央林芝摇摇头:

    “就是有点感慨,大家都不容易……”

第一百零九章 情难自禁

    梁先学和央林芝就这样一路谈着,他才第一次看到央林芝有很洒脱的一面,也有很脆弱的一面,不知怎么地央林芝就谈到了她的过去。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成功的女人说起过去,是很有意思也很危险的。央林芝流泪了,也许是往昔岁月的痛苦,也许是喝多了酒。

    女人喝多了酒喝男人不一样,总是会悲悲戚戚的。梁先学心里突然一颤,再怎么坚强的女人,最终都是脆弱的。水做的骨肉,总有外溢的时候。

    央林芝也说起了她现在的难处,而这样的事情显然是詹书记不好出面的,本来央林芝说的事情有点难办。 梁先学不想沾手,可看她那样的梨花带雨,还是下意识的答应了下来。

    在很多人心目中,女人往往是一些当官的倒霉的祸水,一些新闻媒体也不断渲染。其实,梁先学知道,一个当官的要变坏,岂能是一两个女人所能左右的?女人永远站在男人的身后,男人走多远,女人才能走多远……

    央林芝找上梁先学其实还是詹继东授意的,詹继东现在感觉到一种很深的危机感,省委秘书长兰超华现在是越来越得到周书明的重用和信任。

    其实央林芝所收获的远不止这些,周书明的能量还不足以一次将两人都推到更为重要的位置上,这也就意味着虽然他和兰超华是同一体系,但同样存在激烈的竞争,周书明偏向谁,那么谁胜出的几率就多了一份。

    梁先学嘴里她得到了詹继东最想要的消息,周书明眼下确实是想压住陆政东借着高速公路建设和城乡统筹的造势进逼进的态势,不过周书明借棚户区改造的事情压一压陆政东的风头也不过是虚晃一枪,而是另外有其他措施……

    央林芝也不禁喟然,体制内的水实在是太深了,眼见为实用在这上面根本就不合适。

    而对陆政东而言,棚户区改造他是肯定要推进的。但他提出的是明年,明年很多事情都会发生变化,留给自己留了足够的时间。

    陆政东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两山三片的贫困问题。

    两山三片贫困带的成困很复杂,历史上就因为恶劣的环境、紧缺的水资源。发展一直都相对落后。

    而且两山三片贫困带也不仅仅是贝湖一省的事情,还涉及到邻近两省,三省各自为政,相对独立发展,并且受制于交通资源开发及工业农生产都受到相当大的限制;兼之相邻区域间巨大的政策性差异,也促成三省发达地区对两山三片形成更大的“大树底下不长草”的空吸效应。

    杨璐、罗致娴现在已经在做公益事业这一块了,打算每年出拿出一部分资金,投到这些地区,做一些与教育、生态相关的公益项目,他所工作过的贝湖西河自然是首选。

    不过。两山三片贫困带几百万人口的脱贫,不是几家公益基金会每年投的资金就能解决的,真正的解决渠道,还要打破以往三省市行政区域分割、独立发展的隔阂,推动区域合作。

    贝湖高速公路的修建为这样的合创造了必要的条件。但还是远远不够的,

    还必须要推动这些高速公路和其他省份的衔接,推动两山三片成立更多的联合产业园区及产业基地,推动更多的产业转移基地迁来;推动三省在这片地区的协调发展,推动贝湖的电出省等工程尽快实施。

    而这些同样需要资金,陆政东还得要多弄几个会下金蛋的东西,比如改组省国投。

    省国投也是常谓的影子银行之一。通过信托融资的方式在国内外募集资本,开展中短期放贷、证券、股权投资等业务。

    贝湖国资委成立之后,拥有信托融资许可的国投自然也将作为贝湖国资的子公司之一予以会保留,不过,省国投此前融得的近百亿资金,主要借贷给国资企业用于企业发展。

    虽然贝湖省国资企业整体经营状况近年有所改善。但国投所持债权依旧存在极大的结构性风险。

    陆政东到贝湖之后将出售国投债权与推动非重点省国资企业债转股改制重组的工作结合起来。

    一方面通过出售债权,降低国投内部的结构性风险,同时回笼资金,一方面推动投资商购入国投债权,然后通过债转股的方式。参与非重点省国资企业的改制重组工作中,为这些企业降低财务成本、引进更多的资源,提高盈利能力……

    国投重组工作通过省政府办公会议的讨论通过,也意味着这项工作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得到实质性的进展。

    而陆政东之所以重视这件事,也是公私兼顾,陆政东清楚想要在两三年后顺利的坐上贝湖省委*书记的宝座,就需要站在更高的角度,推动贝湖省制定新的区域及产业发展规划,将中部经济合作发展格局推到一个新的水准线之上。

    而且还需要争取到更多的盟友,在部委,国资委这一块现在是杨明远在分管,杨明远也是从国家经委调任的,而随着老总理的退休、随着背后支持的开国元勋相继辞世,杨明远所在派系根基尚浅的弊端就日趋严重,很难想象杨明远等人在下一届会有所作为。

    虽说国投的成果会极大支撑陆政东想推动的经济发展,但作为一种支持,杨明远所在派系也会受益,双方要是能够找到一个切合点对于对方也是收获甚大,这时候需要这么一条直接联系的桥梁……

    陆政东要去浦江出席一个重要的会议,还是得趁着休息提前去一趟浦江啊,陆政东敲着办公桌想着……

    到了浦江,陆政东整个人似乎都一下轻松了下来,周毓宁开车来接的他。

    “你怎么提前来了?”

    她秀挺的鼻梁上,还戴着一副茶色的蛤蟆镜,深紫色的短裙及棕色的高跟鞋,显得十分的时尚。

    高挑的身材及丰满略宽的髋部,衬得腰肢纤细柔软到了周毓宁,这个年纪即使保养得好,脸蛋还能保持娇嫩柔美。不生什么皱纹,但很多人的身材多少会垮下来些,像周毓宁这般保持住身材、柔软腰肢却还能感受到充满弹性的女人,实在是长期坚持塑体的缘故。

    陆政东好不容易才从周毓宁身上收回视线。道:

    “没有办法,贝湖现在大搞建设,谁都想来咬一口,我是能躲则躲。”

    周毓宁听着陆政东说这些事,也理解他的难处,说道:

    “现在就这样,不但是搞建设是垂涎的人会蜂拥而至,一旦按规矩来,人家还要怀恨在心。”

    陆政东点点头,想起当初被曾怀德陷害的遭遇及官场里种种的异诡跟或明或暗的陷阱。也知道周毓宁虽然不是官场中人,但对里面的门道跟凶险,是始终保持警惕的。

    “这还是小事,关键是想做点事情总是有肘掣。我动静大一点,周书明就觉得我抢了他风头。想必在人事上又会卡我的脖子。”

    “你就不能和他和平共处?最起码井水不犯河水?”

    周毓宁自然明白一把手的威力,一把手真要是发力,陆政东的日子肯定也很难过,

    “问题是我想和平共处,人家总是怕我功高震主。”

    周毓宁也不禁点点头: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批人,做事没有本事,搞事的本事却是十足。”

    陆政东一笑:

    “他也是不得如此啊。在之前就被中*央批评过,要是被我这个省长掩盖住光芒,接下来他的位置怎么安排?他没得选择,我也一样。我不想和他作对,但是事关大局,不得不为。嗯,说句难听一点的话,那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官场上永远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即使最高层都在斗争。都在搞妥协、平衡。有组织规则在那里,而且周书明他们玩了大半辈子的规则,自然知道用什么来制约他,那就是人事。

    “以后本地的官员,往上提拔会越来越难,最好的方法,还是走出去……我觉得你在这方面就做得很好。”

    周毓宁看了陆政东一眼道:

    “你以后要走的道路还很长,没有必要现在就把什么事都挑到自己肩上,”

    周毓宁伸手拍了拍他的手,心疼的说道:

    “看着你整天皱着眉头的样子,我其实也挺心疼的……”

    说着微微一笑道:

    “过两天给你介绍一朋友,其实你应该也认识,只是之前估计没深交。”

    “哦?”

    陆政东调节了一下椅背角度,让自己舒适的躺在椅背上。

    “嗯,这人挺好,我们挺谈得来的,我去京城经常和她在一起,她到浦江也是一样。她也和我一样,也是单身女人。”

    陆政东不由笑道:

    “那是谁啊?”

    周毓宁嫣然一笑:

    “天机不可泄露。”

    陆政东见周毓宁卖关子,自然也就不再打听,听得她如此讲,不由促狭的笑道:

    “她也是一个独身主义?你们莫不是?”

    “你啊,就知道胡思乱想。”

    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她也是把心思全数扑到工作上了,当然对生活她也一样没有失去信心,拿她的话来说,要勤奋工作,更要学会享受生活,女人并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一样可以活得很精彩。”

    “嗯,如果排除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这种心理,她这个观点我赞同。”陆政东轻轻摩挲着周毓宁温润如玉的小手,道:“不过也只是精彩而已,拥有男人的生活才会更精彩。”

    “政东,半天你还是替你们男人自吹自擂啊,大男子主义残余思想仍然残存在脑子深处。”

    “不,毓宁你说错了,男的工作和生活中一样要拥有女人,否则一样是寡淡无味,天生阴阳,造物主早就替我们安排好了这一切,这才是自然和谐之道。”

    陆政东轻轻一笑,“你会现没有男人的女人就会衰老很快,同样没有女人的男人一样是性格乖张脾气暴躁,阴阳调和,滋养万物,此谓天道。”

    周毓宁被陆政东这一番谬论也说得莞尔,不由娇嗔了陆政东一眼,就像抽回手,只是陆政东却是不放:

    “你这么抓住我的手,我怎么换挡。”

    陆政东一笑道:

    “就怕你换挡换错了地方。”

    周毓宁瞄了一眼陆政东,顿时明白他所说的换挡换错地方是什么地方,不由嗔道:

    “你啊,都省长了,怎么没点正形。”

    陆政东摇摇头道:

    “这个时候都还板着个脸,带着面具,那人生也真是太无趣了。”

    周毓宁嗔着总有一种别样的风情,陆政东将手伸进她的怀里,要去解里面的扣子,周毓宁睁大眼睛不让虽然这是在单行道上,车窗上也贴了膜,但周毓宁还是有些怕被人瞧见。

    最终,周毓宁拗不过陆政东,没有让他解扣子,而是将内衣整个往上拉起来,让陆政东握在手里。

    周毓宁也好久没有跟陆政东在一起了,刚给摸两下,心里就想得慌,痒痕仿佛从灵魂里渗出来、难以自抑,自己都几乎能感受到下面潮湿温暖的气息,熬不住不由低声道:

    “人家开车,你这样开沟里去了怎么办?马上就到家了,有的是时间,你着什么急啊。”

    语气是有些埋怨,可声音却是说不出的软媚,听得陆政东的心都要化掉,低声道:

    “不是我着急,是你让我情难自禁,其实不是我影响你开到沟里,是你把我往沟里带啊。”

    陆政东这样让周毓宁心里也很是欣喜,这说明她对陆政东依然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陆政东说着从周毓宁怀里抽出手来,往她裙子里伸去,周毓宁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有阻止陆政东,把车灯打成双闪,更加放慢了速度,但刚一触及周毓宁就气紧的抿上嘴,脸上浮出叫陆政东难以抑制的羞媚。

    “怎么了?毓宁,不至于吧,我们俩还在乎这个么?”

    陆政东笑着打趣周毓宁:

    “你整个人都是我的,难道还这么计较这些?”

    虽然和陆政东**了这么多年,而且周毓宁也知道陆政东平常肯定神经也是绷得紧紧的,难得有这样毫无拘束的放松的时候,但是周毓宁还是有些受不了陆政东这种放肆的话语,娇嗔道:

    “谁是你的人,你的人在京里。”

    “说好不提这个的。”

    陆政东佯怒道:

    “你知道我心就足够了。

    “哼,知道你心的人多了去,我看 你的心很是丰富多彩。”

    周毓宁不动声色的点了陆政东一下,揶揄道。

    “毓宁,我投降了还不行么?”

    陆政东招架不住,举手告饶,见周毓宁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两人这样一路闹着,终于到了周毓宁的别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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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政道风流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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