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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言者春晓     重生之政道风流txt下载     重生之政道风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九章 雄心勃勃

    邱承云一边侃侃而谈,一边注意陆省长的脸色,担心陆省长也会不会和其他领导一样,觉得他这样的想法是异想天开,哗众取宠。但陆省长只是认真的倾听着,脸上根本就看不出对他这番话的认可与否。

    而事实上陆政东却是从邱承云的发言站在全局思考着。

    在九八年全国基本解决温饱问题之前,贝湖的粮食曾为解决国人果腹问题立下过汗马功劳。但这些粮食由于品质和品质限制,都是只适合加工最初级的农副产品,甚至是饲料加工的原料,那些附加值高的很多粮食则几乎全靠进口。

    观念转变才能天地宽,种植结构的调整,种植品种的改良换代,才能使原来仅仅局限于很低级的农业产业链条的延伸,从而促使农、林、牧、副、渔全面发展,促进粮食在品质提升的同时增产增收。

    但粮食的品质提升,增产增收并不意味着一定就能让农民收入增加,作为初级产品的提供者,如果没有稳定的消化渠道,如果使用这些粮食进行深加工的产业没有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那就会在根本上受制于人,所以必须要进行的是将这些粮食尽量的就地转化成农副产品,只有将大部分粮食转化成可在全国范围使用乃至出口,才能掌握住主动权,而这就要求农业产业化必须要提升起来,农业产业深加工必须要进一步提高和发展起来,这就要求贝湖必须建立起一批能够在全国有影响力的农产品深加工企业,打响一批能够在国内排得上号的食品品牌,成为粮食等农副产品加工能力强劲的省份,成为食品工业品牌较多的省份,这有这样才能真正提高农业的收入。贝湖才能真正开始向农业现代化迈出一大步……

    陆政东见邱承云停下了话头,有些惴惴的看着他,也知道邱承云担心什么,微微一笑道:

    “坐而论道。起而立行。很多事情必须既要敢想,更要敢为天下先。当然在具体实施的过程中一定要注重细节,一定要牢牢把握住实际……”

    陆政东最后还是给予了邱承云一定的鼓励,当然这样的鼓励也并不是简单的鼓励,而是一个态度。

    中部崛起这一政策方针在短时期对中部会产生多大影响。对中部的经济发展会起到多大的推进,这个问题,陆政东知道不只中部各省的很多大员们回答不出来,就是筹划这些的部委那几个最高头头也回答不出来,大家都是摸着石子过河。

    中部崛起,这事说得容易,但要真正地规划统筹。就不是一两个省部级能说的算了。就拿贝湖省来说吧,知道确切消息的也未必敢动,到了省一级的层次,稳定应该是最为重要的。其实能得利的。也就是县市一级。

    但大多数的地委、市委也并不敢冒这么一个风险,改得好也就算了,万一改得不好,一把手、二把手的身家性命可全在上面了。

    另外省委的头头们不说改,你却在下面自做主张,恐怕也不是什么得理的事。真正船小好调头的,其实只有县或县市一级。但在这一级中能确切得到风声的又不多。所以大家都自然而然地观望着、闲耗着,却没有一个肯出头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陆政东就是希望给出一个明确的信号,让下面先动起来。

    异想天开,好大喜功?

    邱承云这或许还算不上吧?

    陆政东心里不禁淡淡的一笑,他所想的远比邱承云的更为超前。

    他现在所抛出的城乡统筹发展和大力解决三农问题不过是他雄心勃勃筹划的冰山一角。

    长久以来,贝湖一直被认为是全国的缩影,解答了这道复杂的“中部难题”,也就找到国内发展难题的钥匙。

    光是城乡统筹和大力解决三农问题,这还是远远不够的,一来城乡统筹需要大量的财政资金,这钱从哪里来?二来单纯的解决三农问题也不可能支撑起贝湖这个人口大省的经济发展。

    要解决这个问题,工业和第三产业必须要发展起来,到贝湖这段时间,陆政东又用了大量的时间深入基层进行了考察,察民情、亲民生、考察企业、调研乡村,实地听取各方面建议。在深入系统地调查研究后,一个事关贝湖未来哦发展方略已经在他脑海中形成,那就是加快贝湖工业化、城镇化的建设,大力推进贝湖农业现代化的形成。

    实际上这才是真正的城乡统筹,城乡一体化发展,实际也就是工业、城镇化、农业、三者协调发展的战,以工业化为主导,城镇化为支撑,农业现代化为基础。

    以中部崛起战略的机遇,东引西进,开放带动战略,促进贝湖由有限范围、有限领域内的开放,发展成为多层次、宽领域、全方位的开放,在更大范围,更大领域和更深程度上参与国内国际经济技术合作、竞争,在区域内,建设省城郁南、和信工业走廊,以及安新、怀远、隆仁城市工业群,大力推进安新高新产业基地建设,支持省城加快老工业基地改造,调整全省工业结构,淘汰落后产能、改组困难企业和不具备竞争力的企业,在注重产业结构横向科学调整的同时,要力推贝湖产品结构的纵向开发,实施品牌化战略。促使贝湖本土成长起来一大批巨型企业成长起来,用品牌化发展改变贝湖的企业生存环境和生态。

    至于城镇化的问题,城市群已成为区域竞争的主要形态,贝湖要在激烈的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必须实施城市群发展战略,构筑贝湖,乃至中部地区具有强劲集聚效应和辐射带动作用的核心增长极。

    陆政东在安新的时候就早已经提出了区域中心城市的概念,并付诸于实施,而面对全省,光是发展中心城市,构筑以中心城市带为基础的城市发展带着是远远不够的,贝湖全省有不少中等城市。城镇化程度不高,基于这个现实,中小城市发展和小城镇建设也不能拉下,必须以中心城市带动和大力发展县域经济。省城安新一体化、城市工业走廊、城市群、城际轨道交通、建设生态宜居城等宏大布局将几大城市紧紧联在一起。为辽阔而古老的贝湖大地注入了新的活力,这样三头并举。搭建起了一个全域的经济大舞台,统筹城乡发展,促进城乡一体化,让无数劳动力转向非农产业。传统的农业大省朝着新兴工业大省迈进,促使贝湖几年间发生历史性的巨大变化……

    陆政东真要是把这些治理贝湖的方略都和盘托出,那估计才会被人认为是贪大求全,好大喜功,甚至会被有人认为是超级大跃进等等反对的声音就会不绝于耳……

    邱承云恐怕就是因为调门太高了步子太急了,所以才会显得那么难。

    这样的事情要少说多做,而且要循序渐进。在什么位置说什么话,这里面有些东西,在省长的位置上可以适当讲一讲,或者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讲。或者是要讲也不会把调门提得那么高,要做也是分解开来做,就比如把工业化放在首位这样的事情,其实现在就可以做,但不能这样提,可以用经济结构调整的理由先做起来,经济结构调整升级这是中*央的规定动作,而且要实施城乡统筹,也需要财政支持,理由很充分,不会遭到什么阻力。

    即便是这样,有的东西则需要在省委*书记的位置上才能讲。

    原因无他,经济和政治从来都是密不可分的一对孪生兄弟,特别是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这个年代,经济和政治结合的更加紧密,在相当程度上,一个领导干部在经济领域工作时所抱有的态度,也同样意味着他在政治领域中所抱有的态度。即经济主张约等于政治主张,省委*书记作为省委领导班子的班长,一省真正的掌舵者,对于全省的发展肯定会拿出自己的思路来,不坐上那个位置,很多涉及到全省的重大战略问题,省长不但无法拍板,还得跟着省委*书记的大方向去具体实施和落实,能够做的也就是在这个大方向之下做一些有限的操作,想要硬干,不说省委*书记会反对,就是高层也会有看法,名不正则言不顺,只有在那个位置,才能名正言顺的去促进和推动。

    而陆政东也不用着急,想要把这些方略变成现实,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起码也得有个三五年才能见成效,必须要一步一步走稳,既要只争朝夕,更要立足长远。

    在先期推出的城乡统筹能够让人看到成效和希望,再推进下一步,这样一步一步走稳,成效在那里摆着,自然就有说服力,阻力自然就会少很多,千万不能急功冒进,急于求成,那样只能适得其反。

    而且越是想要做事,在这样的时间点就越是要低调,对于他调任贝湖,特别是出任贝湖省副书记之后,出任省长已经是呼之欲出,作为如此年轻的高官,想不让媒体感兴趣都难,央媒、港媒,甚至很多国际著名的新闻媒体都希望能够采访他,但陆政东都一一婉拒了。

    陆政东很清楚,就算他不接受采访,他也是共和国冉冉升起的最为耀眼的政治明星了,媒体把他的根根底底肯定都刨出来不知道晒了多少次了,他的知名度已经是非常高了,这个岁数就位居如此高位实在是太过年轻了,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诟病,落为别人的口实,再频频在各路媒体抛头露面出风头,那只能表示自己不成熟。

    在政界,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保守的力量一向都是非常强大的,而这些人都有一个基本的看法,就是从政的人太过于高调和张扬就是不够稳重,而对于高官来讲,稳重则是必备的素质,要是打上这个烙印,那就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太过高调和张扬也会非常碍眼。

    特别是国内,陆政东见识了太多热衷于在媒体上抛头露面的政治明星的结局,基本就没一个能够善终的,这里面也不乏非常重量级别的人物。

    所以陆政东的想法是在在这段时间除非上级指定,除非是和贝湖发展息息相关的事情,他就不接受贝湖之外的媒体采访,也不想参加可去可不去的应酬,甚至是在贝湖,下去考察调研能不带记者的就不带记者,远离聚光灯,踏踏实实的做事情去,有了成绩,没人会看不见,就算不采访他同样也会报道……

第二十章 雄心勃勃(二)

    “市长,刚刚接到省政府办公厅通知,政东省长近期要到市里考察调研。”

    省城市府秘书长陶中兴轻轻敲开了市长谭启源的办公室,谭启源抬起头沉吟了一下道:

    “哦,政东省长主要考察调研什么?”

    “办公厅那边说得很泛泛,估计主要还是了解市里的情况,进行摸底。”

    陶中兴沉吟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道:

    “要不先和高新区那边打个招呼,先准备准备?”

    谭启源想了想沉吟了半天,摇摇头:

    “政东省长是明白人,对于我们高新区的情况应该很清楚,不说我们的高新区没什么看点,就是有,恐怕也难入他的法眼,政东省长来市里考察调研的主要目的恐怕还是了解熟悉情况。”

    “那?接待的事情怎么安排?”

    陶中兴也有些吃不准谭启源是怎么考虑的。

    “这样,如果明康书记没有时间,就由我作陪好了,如果明康书记有时间,那就请明康书记一起参加好了,政东省长毕竟新来,这方面不能马虎,你要多盯一下。”

    陶中兴点着头,然后退出了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的谭启源不由看着办公室对面的省城地图,安新和省城之间总是有一个结那就是谁才是省里的老大,这样的争论从民*国就开始,两者之间其实也都是各有所长,难分伯仲,相互之间谁也不服谁。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安新已经超越了省城,并且把差距越拉越大,省城的老百姓说起这事都窝心。而对于与省城的干部来讲,特别是市里的主要领导干部,这简直就是一座压在他们头上的巨石,很想打个翻身仗。给老百姓一个交代。也让自己能够放松下来。

    可现实总是很严峻的,省城也曾有过美好的时光。可是起起落落始终没有形成像样的优势产业,不但安新人提起来不屑于顾,就是他到外省其他发达城市取经也曾经听到沿海一些发达地市谈论起省城语气里的那种惋惜,贝湖的省城就像东北的一道名菜——烩菜。什么东西都倒里面一锅烩,里面什么都有,就是毫无特色,毫无优势,让他难堪之极。

    但是别人的这种说法确实也没错,这座城市一向都是喜欢跟风,见别人搞轻工业于是就搞轻工业。别人搞房地产就搞房地产,看上去很能跟上时代步伐与时俱进,可是却缺乏耐性,就像猴子掰玉米。掰一个扔一个,到头来,还是两手空空。

    这个城市的确让人很失望,引入的企业也是零零散散,既有具有一定实力和研发能力的新兴产业,也有大批高耗能高污染的传统产业,还有一些不成气候却打着外资或者合资名头的中小加工企业,在谭启源看来这就是一个大杂蛤,比起其他同类城市的发展境况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自打到了市长这个位置上,谭启源算是真正意识到了其真实情况,远比他之前了解的还要糟糕。

    这个老迈的副省级城市需要尽快进行调整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加上流动人口一千多万人口的城市,经济发展多年徘徊不前,主导产业模糊不清,没有科学境划,城市建设毫无规划,杂乱无章,社会事业发展也毫无亮点,耳以说存在的问题比比皆是。

    难怪薛明康在自己到来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大概也是觉得终于有一个人能够来帮他分担这份压力,两人为此在这些问题上也会商了多次,都一致认定,省城需要拿出一个科学合理的发展规划,同时更需要坚定不移、排出一切干扰的推进其发展,否则省城不仅仅是被安新越来越远,而且极有可能被其他原本敬陪末座的几个副省级城市给超越的尴尬局面。

    省城作为一个副省级城市,瘦死的略驼比马大,何况它作为贝湖一省的中心核心,其不仅仅只是一个副省级城市这么简单,同样牵涉到整个贝湖发展大局,这同样是一个难解的结。

    既要结合本市实际情况,有意识有针对的打造属于自己的优势产业,又不能考虑这个省会城市作为全省的核心所需要承担起来的龙头作用,要配合着省里的统筹规划来安排部署,否则就会被视为无视大局,难怪薛明康在这个位置上也是焦头烂额,虽然这两年市里情况稍有起色,但是不但无法与安新相比,甚至和省里其他表现一般的地级城市发展速度相比都有相当大差距。

    市里要发展,就需要协调好和省里的关系,这一点是两人形成的一致看法,不仅仅是要协调好省里关系,而且要有意识的做到让省里在一些规划上构想上围绕打造省会城市这个核心来运转,一些配套设施建设,一些配套项目的引进,一些大型基础设施的建设,都应当要充分考虑本市的发展需要,这一点也是二人想要在今后两年里谋求做到的。

    这一点对于两人来讲,要下这个决心很不容易,省城作为省委省政府所在地,省里方方面面对市里的影响就不言而言。

    对于一方主官来讲,谁也不愿意被人插手过多,这样的副省级城市,市委书记通常至少也是省委常委,搁在以前,谁也会顶住省里那些婆婆们的手伸得太长,可现在是时过境迁,省城已经沦落了,形势比人强,有求于省里的太多,腰杆子也就硬不起来了,而偏偏本省的主要领导又管得很细,喜欢事必躬亲,市里的很多事情都会受到省里的影响,可是为了市里的发展大局,也只有做出一定的牺牲和让步。

    即便是这样,还是有难度,省里有省里的想法,站在省里的角度肯定和市里的角度不一样,省里需要统筹全省布局,全省发展,不过二人认为只要能够很好的协调。还是可以做到两全其美,而且省城发展起来对周边地区乃至整个贝湖的发展也同样会起到辐射带动作用。唯一让二人觉得底气不足的就是省城目前情况不太好,而安新却是一日千里,省里能否会把省城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极点。甚至享受和安新相差不大的待遇。两人心里都有些底气不足。

    而且陆政东的到来,更是让他们心里的忧虑更甚。安新是陆政东一手打造起来的,不管从哪一方面讲,陆政东肯定都会优先考虑安新,那么省城的地位就会越发的尴尬。这对于一心想要振兴省城,带领大家打个翻身仗的两人不啻于闷头一棒。

    现在陆政东出任省委副书记,接下来出任省长是没有什么悬念的,这不是他们不愿意就能够阻挡的,当然,两人都希望陆政东站的位置不一样,能够看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能够站在全省的角度来看待省城。

    虽然陆政东在一些公开或者私下的场合都表示,安新和省城都是贝湖发展最为重要的两极,可是公开表态是公开表态,而且明确表示。要抽出时间专门考察省城,看起来还是对于省城的发展非常重视的,可是陆政东心里真正怎么想的,却是雾里看花,了解陆政东到底是一个什么想法,进而争取陆政东的支持,哪怕是有限度的支持,对于下一步怎么走就显得极为重要,陆政东实在要是把省城当后娘养的,那也只能再想办法寻求支持了。

    后娘养的呀!

    谭启源对于自己心里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也感到吃惊,他并不是一个怨天尤人的人,心里突然蹦出这样的想法,实在是省城面临的难题让他挠头……

    ————————————

    一辆面包车匀速的驶出省政府,然后从最繁华的八一路拐进建新路,陆政东的目光在窗外游动,似乎也有些感触。

    这座城市对于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他在安新的时候,时时刻刻都紧盯着这座城市,说得不夸张一点,他对于这座城市的很多关于经济发展方面的事情,了解得不比他们的市委书记市长少,而不熟悉,则是他每次到这里来也就是开会,也就是一个过客,对于市容市貌也就是走马观花,很多地名,很多地方都没有任何印象……

    就像省城的市委市府所在地,他都不清楚在哪。

    就在陆政东神思飞扬的时候,面包车缓缓的驶到了陆政东将要考察的小工业园区。

    陆政东下车之后,市委书记薛明康、市长谭启源就迎了上来,并给他介绍其他相关人员,副书记石伦科、常务副市长潘明义,其他数位和经济方面占点边的常委,以及副市长、小工业园区党工委书记、主任刘静和,还有市属部门的相关负责人。

    显然,市里对于他这一次的考察调研相当重视。

    而陆政东就带了政府秘书长杨启成,办公厅主任何远东,还有省政府一些直属部门的负责人,一辆面包车就坐下了。

    陆政东轻车从简,倒不是对于这次考察调研不重视,相反,在他看来这是他最为重要的一次考察调研,为了这次考察调研,陆政东专门让杨启成把他离开省城之后这两三年的各种关于省城的资料给他找来进行了细细的阅读分析……

    两队人马汇合后,好在省城方面估计也听说了他在其他地市考察调研的风格,也是几辆面包车,车队显得并不是太大,不过前面一辆警车闪着警灯,一溜的车双闪着车灯,也让其他人感受到得到又是什么领导路过……

    在小工业园区,管委会主任刘静和详细介绍了小工业园区的发展情况,以及今后五年的哦中期规划,陆政东也能感觉到,安新的发展对于省城的刺激,也开始真正思考什么是适合自己的,至少在小工业园区的发展上有了省城独特的一些东西,比如功能性区分,比如下面每个区县发展方向各异,避免同质化和恶性竞争,也提出了一些较为可行的设想,开始认识到既要抓大,也要抓小。中小企业从某种意义上才是一座城市的基石,在财政税收上,这些中小企业单独看贡献不如大项目大企业,不过聚沙成塔。聚滴成河,发展好了,汇聚在一起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而更为重要的是这些中小企业在解决就业上的贡献是绝对不能忽视的。不过很多东西都还是在构思中。需要落实的还是很多,当然陆政东也知道提出一个新东西。总是需要这可能与时间太短有一些关系……

    考察完中小企业园区,陆政东又考察了省城准备扩建的新城区初步预选地址。

    省城的中心城区规模偏小,而且受几条铁路干线的交叉分割,拓展空间受到制约。与一个大省省会城市的地位和区域性中心城市的目标远不相适应,因而必须寻求新的发展空间,同时这也是省城寄予能够打翻身仗的一个最为重要的规划。

    省城市委市政府这么重视他的这一次考察调研,显然也是希望从他这里得到足够的支持,省城显然是坐不住了,安新已经走在了省城前面,而中部其他省会城市在中*央提出中部崛起的战略之后。也相继出台了一些列的规划和政策,一个个都是雄心勃勃不甘人后,原本区域中心的地位更是受到进一步的威胁,省城的处境极为窘迫。

    不过陆政东在考察调研的过程中。甚至在考察结束的座谈会上,并没有对此表态,当然该有的姿态还是有的,在座谈会上陆政东还是充分的肯定了省城近几年的成绩。

    陆政东并不是只是表达一种姿态,而是从省城几年工业用电量的增长,能够统计到的进出省城的主要铁路、水运,民航等的货物吞吐量以及银行的放贷数量增长,以及外来人口数量等翔实的数据一一道来。

    这让在座的人都有些惊讶和叹服,陆政东到贝湖才没多长时间,而这些数据却是如数家珍,也是省城实打实的东西。

    事实上这是陆政东的一个习惯,他从基层上来,太知道统计里面的猫腻了,数字出官,官源数字,所以一般都不会看经过加工的那些综合性的大数据,而是通过一些能够反映整体的分数据来判断,以挤掉那些水分,得到更为接近真实的结论……

    这让省城的一班人心里终于有了点底,从陆政东的这些表态看来,陆政东对于省城的发展还是比较重视的。

    不过对于薛明康和谭启源而言,这还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座谈会结束之后,两人并没有离开,显然是想进一步说服他在新区的发展问题上提供必要的支持。

    陆政东本来是打算再好好的想一想,再和两人谈这事的,可是两人使出水磨豆腐的功夫,大有他不表态就不罢休的架势,沉吟了好一阵才道:

    “明康书记,启源市长,我也是初来乍到,很多情况也还不够了解,本不该多说什么,免得有下车伊始就是指手画脚,但是既然你们一定要我讲一讲,那我就说说我一些还没完全考虑成熟的想法吧。”

    “你们的新区规划初步方案应该说是一个正确的方向,不过这也是小打小闹,这样的节奏和效率太慢了,尤其是在面临众多竞争者的时候,如果继续缝缝补补式的动作,很难有大的超越。”

    薛明康和谭启源心都是一紧,陆政东这话不但是不支持,而且是很明确的反对,真要是如此,那这件事做起来的难度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陆政东则是陷入思考着,并没有在意两人微微有些凝重的脸色,又沉吟了一下才道:

    “既然要做,那就要高起点,高要求,按照国际现代化城市的功能要求对整个城市的总体规划进行完善、修编,新区仅仅局限于高新区这一块,还是太窄了……”

    陆政东站起身来,指着省城的城市地图说道:

    “以高新区为基础,西起老国道,东至铁路西站,南至机场高速公路,北至安省高速公路,我大致看了一下,这相当于目前市里已建成市区规模的四分之三,这样一扩展,省城才有点区域中心城市的构架,可以考虑原来提出的新区作为为起步区,将原来最好的位置规划为商务中心区(cbd),环cbd周围为近期重点开发建设区域,从而形成连接新旧城区的商务、旅游发展轴。通过地铁、城市轻轨与现有市区连接起来,将其作为新区的核心,也是未来全市的核心,起步区将以共生城市和新陈代谢城市为基础,逐渐实现过渡……”

    陆政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当然,这么大的构架,需要有足够的企业和人口入驻才行,这一点必须要重视,对于如何吸引企业入驻这方面已经是相对比较成熟,我不多讲,而对于吸引人口居住,这一点更是要特别的重视。

    作为一个新的城区,作为一个大都市未来的中心,不用说最早热起来的必是房地产……”

第二十一章 雄心勃勃(三)

    “房地产热起来也就意味着新区的房价会进入一个快速上行通道,这一点政府肯定是乐于见到,甚至会推波助澜进一步推高房价,进而推高地价,作为政府主要经营的重点,通过房地产出让土地获得收益是财政收入的一个重要手段,这无可厚非,可是同时还得要考虑新区要积攒起足够的人气,没有足够的人气,暮气沉沉,举目四望,一片萧条,那后续的工作就会举步维艰,从这个意义上讲,房地产热起来也是一把双刃剑。

    所以得让人买得起,也乐意住进来,这应该是关系到新区建设能否继续进行下去,乃至决定新区建设成败的一个决定性的因素。

    让人买得起,也就是政府要对房价有一个明晰的判断,过低,吸引不了投资者,政府的收益也会减少,过高,也就让很多购买者望而却步,在这方面政府必须要有所作为。

    虽然我们省市人口大省,省城也是人口大市,不缺人,但是有人并不一定代表人家一定会进驻这里,甚至买下房的也不一定就会住进来,一是要考虑到用什么来吸引他们住到这里,那就要求政府在相应的配套设施上必须要跟上,比如交通、比如教育等等,这些都需要同步跟上。总之新区要有自己的吸引力,特别是经济造血功能和社会共生效应……”

    陆政东一边思索一边缓缓的道: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不成熟的看法,总之在省城的定位上不妨看得宽一些,远一些,省城的位置摆在这里,谁也无法取代。作为省会城市要立足全省的高度,要能够成为全省的发动机之一,以发挥更大的独特的带动作用……”

    陆政东的一番话真是让薛明康和谭启源大为震撼,原本两人以为陆政东不是很支持市里搞新区。结果是两个人的猜想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本来他们觉得他们规划的这个新区已经是够大够超前了,哪知道陆政东却是根本就觉得是小打小闹。一出手,规模就比他们所规划的足足大了十倍!这差不多是重造一座新城!

    实际上也是把省城的建设上了一个档次,按照规定,城市总体规划实行分级审批:直辖市的总体规划由直辖市人民政府报国务院审批;省和自治区人民政府所在地的城市、以及人口在 一百万以上的城市的总体规划。由所在省、自治区人民政府审查同意后,报国务院审批;其他城市的总体规划,由所在省、自治区人民政府审批;市辖的县城、镇的总体规划,报市人民政府审批。城市总体规划一经批准,任何单位或个人不得任意改变。如确需修改,应报请原审批机关同意。

    实际上也就是直辖市、省会、自治区首府、人口超过一百万以上的城市总体规划需报国务院审批。

    真要是把这样的设想变成现实,那省城的腾飞可以期待。这不能不让人怦然心动,陆政东这么讲,从某种意义上也就代表着省政府的意见,有了这样一个强有力的支持。这样的规划在国*务院通过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陆政东能够如此支持,这是一个绝佳的契机。

    “政东省长,您的意见很中肯,明康和我也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省城要发挥龙头核心作用,就要有所为,要将我们地位优势和交通优势充分发挥出来,郊县稳步推进城镇化进程,经*发展低污染、劳动力密集的轻工业,近郊则积极推讲城市化进程,重点发展物流、仓储、运输和普通服务业,而在市区,要把我们的高新技术产业示范区的特质特性发挥出来,要把我们高校科研单位比较集中的优势发挥出来,依托中*央商务区核心圈优势,充分发挥服务业和研究能力的优势,推动制造业的转型提升,让我们先进制造业和第三产业服务以及物流等能够引领全省,辐射周边,形成真正名副其实的区域中心城市。”

    薛明康和谭启源见陆政东这个态度,自然是打蛇随棍上,开始谈及一些需要省里支持的东西,一些原来还有些冒昧,觉得可能会被无限期搁置拖延甚至是否决的设想也可以拿出台面上来畅谈了,寻接了谈话的切入点,双方距离也就拉近了。

    陆政东自然也是乐于见到这样的局面出现,对于省城的主要领导,特别是两位主要领导,陆政东也是琢磨了许久的,对于他而言,想要再贝湖有所作为,省城的发展那就绕不过去,而对于薛谭二人来讲,也急需在省城寻求突破,要是在省城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对于两人的影响是不言而喻的,实际上在这一点上双方的目标是一致的,当然,薛谭二人需要支持显得更为急迫一些,这样主动权就掌握在他手里。

    如果能够争取到薛谭二人的支持,也就赢得了省城的主要支持,加上安新的支持,省里最为重要的两大巨头站在他这一边,那么他在贝湖也就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

    当然,其他地方也不能放松,这丝毫大意不得,在这件事上是有前车之鉴的,江南某省指定的省长候选人在施政上对省里的副省级城市倾斜较大,从而导致其他地市的代表极为不满,于是将刚调来不久。本来敬陪末座的副省长给推上了省长的宝座。

    结果出来后,省人大不敢宣布选举结果,一面放电影让代表们“休息”,一面急电中*央咨询对策。

    这是解放之后出现的第一例指定候选人落选的事例,中*央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得到省里的汇报之后一时之间也有点措手不及,结果商量对策花了四个小时才回复:尊重人大代表们的选择。

    而省里面则是看了一天的电影,从上午一直看到下午,直到得到答复,这才赶紧中断正在放映的第五场电影,正式宣布当选省长有效。

    可怜的敬陪末座的副省长显然没有任何思想准备,赶紧给自己的老领导打电话:

    “不好了,我闯祸了!怎么会选我当省长?我怎么能当省长?”

    可见当时的气氛之紧张。

    而在几天之后,西部也发生类似情况,而原因则是相反,因新一届政府领导班子中来自省内最大两市的领导不多,两市的代表有意见,就联名推荐另外的副省长作为代表提名的省长候选人,和指定候选人pk,居然胜出。

    接连发生的意外自然引发高层高度关注,为此,中*组部在京召开部分省区市领导班子换届选举工作座谈会,强调一是要相信、依靠和尊重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换届选举的全过程都要充分发扬民主。

    二是要及时掌握动向,有针对性地做工作,加强上下联系,及时沟通情况。

    另一方面,立即派出工作组开展调查,看是否有非正常现象,结果自然是“查无此事”。

    而这些意外的当事人其后的发展的确远超他们自己和当初将他们选上的人大代表们的想象,指定候选人就不用说了,出现这样的情况足以让高层认为他们存在中带着括号工作的时间远多于不带括号工作的时间,令人唏嘘不已。其中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既有他们自身能力和从政阅历等主观因素影响,又有他们的政治人脉资源不足,缺乏各方面支持的因素。

    但不管怎么样,陆政东也是这样的意外的亲历者,他在长滩的时候作为副市长候选人的“差配”意外当选副市长,对于代表们的心思自然也是了解的,这方面他早有考虑,城乡统筹就是为这些地市量身定做的,在这方面不管是资金还是政策,这些地市都是最大的受益者。

    到了这样的层面,协调发展,就不仅仅是经济协调发展,协调方方面面的关系,其实也是经济发展的极为重要的部分,处在这样的位置,想要把自己的意志、政策措施顺利的贯彻实施下去,必须要争取到方方面面的支持,必须要调动方方面面的积极性,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才能给把事情办得更好……

    陆政东在省城考察调研完毕之后,全省绝大多数地方基本都跑了一遍,这样的考察调研一方面是他了解熟悉全省的情况,另外一方面也是省里各地的主要干部最为直观和近距离的了解他,这样的相互了解和熟悉对双方来讲都是难得的机会,这些干部肯定也在观察他琢磨他,而更主要的则恐怕是等着他——等着看他所提出的这些东西是不是能够落到实处。

    特别是他所提出的这些政策措施,不少都是需要资金的,或者说是看他如何点石成金

    而省里的资金一向都不是很宽裕,日子一直是过得紧巴巴的,这些资金他如何解决?

    如果解决不了,那留给大家的印象就是吹牛、放空炮,那到时候代表们就会用选票对他作出回答……

第二十二章 一石三鸟

    周若山也挺替陆政东担心,陆政东画了这么大几张饼,可到时候拿什么来充饥?

    贝湖今年的财政预算、预算外安排已经在人大会上通过,这也就意味着全省主要的财政资金用途已经明确,这样的预算本身都是在本身财政收入的基础上加了码的,一旦财政增收达不到目标,那就会赤字,

    在这一点上,不管是发达省市还是欠发达省市,对于财政资金的使用都是韩信将兵多多益善,基本都是超上限使用,想在这方面做出变动不说需要省人大批准,还涉及到下面各市州已经望眼欲穿的等待,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很不现实。

    而且今年贝湖实行农业税减免,虽然有中*央财政转移支付,但中*央财政转移支付的是明面上的帐,事实上,下面乡镇所收的并不止那个数,这样依然还是少了一截,这本身就是个窟窿要填。

    “是不是也再加强下土地滚动发展?要不要在税收上再下下功夫?”

    一边的周若山沉吟了半响问道。

    不论如何,陆政东既然提出了这些举措,怎么也得想办法把这事先给画圆了。

    只是陆政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土地滚动发展是陆政东在安新的创举,由于这样的滚动存储土地,避免了土地出让的随意性,成为安新一个稳定的财政增收点,也为安新能够实现腾飞做出了不少的贡献。

    不过,这样的滚动模式并不适合全省推广,而只能在房地产涨幅潜力比较大的城市,对于那些房价涨幅不大的三四线乃至县城,这样的滚动方式意义不大。

    而在税收上做文章,陆政东同样不会考虑。

    对于很多地方而言。一旦财政吃紧,也就开始两手抓紧,一个是税收,一个是非税收收入。特别是税收更是突击的重点。

    上级下达的增收任务要完成。公务员同事们缓发的工资要有着落,于是。各地都把收税、收费的国家机器开足马力。

    对于贝湖这样财政收入比较吃紧的地方来讲,能够突击的不多,能够收入的大头不外乎是丁吃卯粮,上半年征收下半年的。下半年征收明年上半年的。

    贝湖近年来税收收入任务基数连年高速增长,而经济发展却出现了与经济发展步调“力不从心”的矛盾,各地当前税收工作都面临着严峻的形势,税收工作压力犹如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所谓的预缴,是最让企业反感和最具争议的,事实上不合理也不合法,也是对企业积极性的一种挫伤。再继续下去,那就是杀鸡取卵,这样周而复始的一直预缴下去,也就形成恶性循环。

    这对于未来的发展肯定不利。陆政东从来就没想在这方面做文章,相反,应该致力于建立良好的税收环境,以此来助推经济的发展。

    当然,资金的问题他也必须得解决,他的目光放在了非税收财政收入上。

    广义地说,非税收入是 指政府通过合法程序获得的除税收以外的一切收入(不包括社保基金及住房维修基金)。

    政府非税收入管理范围主要包括:行政事业性收费、政府性基金、彩票公益金、国有资源有偿使用收 入、国有资产有偿使用收入、国有资本经营收益、罚没收入、以政府名义接受的捐赠收入、主管部门集 中收入、政府财政资金产生的利息收入等。

    具体而言分为几大块:行政事业性收费、国有资产有偿使用收入、国有资本经营收益、政府性基金、罚没收入、政府财政资金产生的利息收入、罚没收入、以政府名义接受的捐赠收入等

    在财政吃紧的时候,政府也会在这方面想办法,最直观的比如交警突然加大执法力度,技术监督突然大检查,也就是政府给这些部门下派了罚没指标之类的东西。

    陆政东并不是想出台一些收费政策,他同样清楚,这样的收费政策会直接或者间接的落到企业身上,他的想法是规范这些非税收收入,以规范来堵住乱收费的口子,以规范来实现非税收收入的增加,从而解决他需要的资金问题。

    规范和增收看着似乎很矛盾,实际上有这样想法的人事不了解各种内情。

    费税收收入从收到支,非常的混乱。

    中*央政府及有关部门批准的收费项目共三百六十余项 (二百七项纳入预算外,九十七项纳入预算内 )。省级政府及有关部门的收费和基金项目项目达千余个。

    而越到下面,收费的项目就越多,就陆政东掌握的情况,比如贝湖的双湖市,游离于财政之外的政府各部门的 收费和集资、摊派,副科级以上单位中,执行收费的单位和部门有一百四十四个,收费项目竟达一千二百三十个,这些非税收入纳入预算外, 其项目及数量不明确,据有些省的调研表明,中部地区乡镇政府的收费和集资已超过其政府财力的三分之一,后面两部分收入是政府非税收入的主体。

    而双湖市的情况在全省乃至全国都很普遍,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也正是这两项收入造成了政府非税收入的混乱状态。建 国初期至改革开放前,预算外资金中只有为数较少的税收附加和零星的收费收入。

    改革开放后,预算 外资金的规模开始迅速膨胀起来。 七八年全国预算外资金为三百多亿元,到九二年已经增加到三千多亿,相当于当年 预算内收入的,其总量增加了十倍。

    这种情况也引起了高层重视,也进行了费改税的尝试,以及专门出台了关于加强预算外资金管理的 规定,明确了预算外资金国家所有的性质,规定各预算外资金应交财政专户储存,实行“收支两条线 ”管理。将 十三项大基金纳入预算,对大部分收费和基金要求实行财政专户管理。

    但这些制度规定在落实过程中困难很大,特别是在市县乡三级政 府,其非税收入设立管理约束力逐渐弱化。基本上处于多头管理。而多头管理实际上也就是谁也没管或者谁也无法管好,事实上沦为一种无序状态。乱收费虽然得到遏制,但是依然在大范围存在,因为政府部门想要收费实在太容易了,一个红头文件甚至领导一句话就可以。特别是在财政收入相对不高的地方,为了解决增收问题,各级部门不但睁只眼闭只眼甚至还变相鼓励。

    而这样的情况对企业经营无疑是一种沉重的负担,而企业负重前行又导致经济发展雪上加霜,严重侵蚀税基。

    收费、基金只能来源于企业和社会,受收费管理部门的强力约束,收费、基金的刚性作用比税收大。被强行抽走后,税基相应缩小,从而直接减少国家财政收入,陷入财政愈困难。收费、基金愈多的恶性循环。还有一部分是收费养人,使征收成本提高,机构人员不断膨胀。各地方、各部门自行收费,要成立专门的征收机构,动用大量的人力,造成收费养人的局面;

    不仅使征收成本畸高,而且使机构人员臃肿,人浮于事,坐吃社会,还导致一些地方乱投资,许多都是搞“小而全”、“大而全”的重复建设,使经济结构更加失衡。

    而更严重的是大量的收费、基金游离于财政监督之外,成为各地方、各部门设置“小金库”的一个重要来源,纷纷流入小团体或者个人腰包,使分配秩序混乱,腐败丛生。

    而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一是要进一步加大加快费改税的力度,二是加强行政立法和监督。

    而这样的事情需要时间也需要最高层的推动,在这之前,陆政东的想法是先把这两条线收进财政的笼子里。

    对这些收费或者基金组织专门的力量进行核查,把这些多收的、被截留、挪用的资金先找出来。

    还有一个就是国有固定资产和无形资 产出租、出售、出让、转让等取得的收入,世界文化遗产保护范围内实行特许经营项目的有偿出让收入 和世界文化遗产的门票收入,利用政府投资建设的城市道路和公共场地设置停车泊位取得的收入,以及 利用其他国有资产取得的收入,这部分基本上就没有进入财政,而是各单位用来发福利了。

    还有一块就是财政资金的利息,这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同样大部分也没进入财政收入这一块。

    把这些都挤出来,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足够他开始实施他的这些举措了。

    而这只是他所要达到的次要目的,最为主要的是要规范这些行为。

    陆政东的想法是采取复式预算的组织形式,设立多个专门预算会计帐户, 对不同性质收支分别实行不同的预算管理办法实行统收统支和收支两条线预算办法的部门,由于收入要 集中,支出需财政预算部门审批方能拨款,财政预算对各单位预算和总预算的执行具有较强的制约作用 ;而对于实行收入完全或绝大部分来自收费的收支一条线预算管理办法的单位,由于其预算自收自支, 自行管理,因而应要求其建立严格的财政制度,加强财政部门对其财务的全面监督和检查。

    这样的收费通常有返还,该收费部门拿的,一分不少的返还,不该他们得的,让他们不敢乱动。

    从而让不该收取的费用逐渐退出历史舞台,为企业和经济单元的发展创造更为宽松的环境。

    陆政东很清楚,只有以企业为主的市场经济单元有充分的成长空间,经济社会的发展才会更有成效……

第二十三章 绝非浪得虚名

    周若山听得陆政东讲要规范非税收入,微微一愣,一下也就明白陆政东的意思了。

    这方面的主意不是没有人打,以前省里缺钱缺得太厉害的时候,也不是没人提出这样的建议,不过这样一搞,短期内是能够收上来不少资金,可是这样一大规模的检查、整治,下面的人积极性肯定大打折扣,以后想要突击收钱那就指望不上了,权衡再三,最后还是向企业和个人“要效益”。

    陆政东以改善投资环境为名进行整治和规范,这理由倒是很充分,改善投资环境,大力促进招商引资和私营经济发展,这是省委省政府的规定动作,而且这一块也是陆政东现在具体分管的,名正言顺。

    没人能对这样的事情明的反对,不过肯定也会引发下面利益受到损害的人的反对,

    陆政东这么做,肯定会引起一些人不满,今后想要突击收费恐怕就难了,不过,不管怎么样,这样一来,陆政东提出的这些举措的资金是落实了,至少避免了放空炮和虎头蛇尾的结局,先救急再说,不然这一炮要是没打响,陆政东今后的日子恐怕就会很难过了,至于今后财政出现缺口的时候该如何办,也只有到时候再想办法了……

    陆政东倒是没注意周若山的心思,转而问起秘书长杨启成工业经济结构调整会议的准备工作。

    对于下面的区县来讲,搞好一个产业,说不定就盘活了整个县域经济,一个小地市,有三两大型项目,说不定市里的经济就能上一个台阶。没有工业作为支撑,而对于一省之地,这是不行的,没有工业作为支撑。第三产业或者是被很多政府寄予厚望的房地产行业。金融行业等等想要取得长足的进步是很难想象的。

    工业经济结构调整推进得顺利,工业经济能够更健康的发展。财政收入才有了一个稳定的增长来源。

    所以陆政东对此更为重要,在就任副书记之后,就对全省相关部门和安新、省城以及下面各地市州进行了布置。

    而且这些前期的调研工作,他也没有假手周若山杨启成。而是自己亲自主导,杨启成和办公厅只是协助他具体落实他所提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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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次会议之前,陆政东准备召开一次研讨会,非正式的听取省内的工业、经济方面专家教授、以及各民主党派经济界别的人士,省内这方面相关的全国人*大代表、政协委员。

    这让不少人都感到意外,而更让他们意外的是,会议的形势很简洁。既没有挂横幅,也未请记者,也没有平常会议的那些“过门儿”和繁文缛节,而且完全不少走过场。

    陆政东的开场白就就是:

    “从九八年国企改制开始。全省大力推进工业经济结构调整,取得了明显成效,一大批经济结构调整项目的实施,扭转了更新改造投资连续几年下降的局面,增强了工业企业的整体素质和市场竞争力,促进了产业升级,对全省经济社会发展起到了重要的支撑作用,特别是形成了一定的后劲。尤为可喜的是,通过推进结构调整,理清了今后一个时期河南工业经济发展的思路。实践证明这一决策是正确的。

    同时,现代社会发展日新月异,从国际国内经济发展的大环境看,全省的工业结构调整只能说是在起步过程中,工业经济结构性矛盾还很突出,今后的任务还非常繁重。随着对外开放的扩大和市场竞争的加剧以及全国生产力布局由东向西梯度推进,贝湖工业经济现在是面临着难得的机遇和极大的挑战。

    今天与会的都是省里从事这方面研究工作的或者来自一线的实际管理者、实施者,今天请大家来,只找问题,目的就是把存在问题和调整方向找准。”

    与会的专家学者看着提前由省政府办公厅提前交到他们手里的材料,这些材料足有几斤重,据说是省市近两个月调研拿出来的,再看看出席这样研讨会的阵容,省委副书记、主持工作的常务副省长陆政东,还有两位工业、经济方面的副省长,以及省市相关的部门。

    一个研讨会能够有这样的规格,这也让人有些惊讶。

    而对于参加与会的省里以及下面地市区县的干部来讲,陆政东提出的要求同样让他们既感到新鲜,也感到压力极大,凡是材料上已经已经有的东西,就不用再重复,要讲就要讲新的问题,这让他们不得不进一步思考存在问题的更深层次的东西,这对于习惯了秘书写好发言,照本宣科一番的他们来讲,无疑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事实上,如果说之前陆政东到各地的考察调研是对很多经济方面官员的一个初试,而这一次就是更深入的观察,让这些人脱离秘书的妙笔生花,让他们自行表达自己的观点,也能判断这些干部肚子里到底有多少实实在在的货……

    陆政东和两位副省长并没有按照惯常在会议开始露个面之后就离开,而是一座到底,边听边记,不时插话,陆政东的询问非常具体:省内那些行业是供过于求,产能过剩,一个行业全省的生产能力,小到省内企业主要市场在什么地方,在市场上占多大比重,为什么有的行业的新兴产业比例过低的原因是什么,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研讨会整整持续了一天,很多问题,甚至是敏感的问题都摆在桌面上进行了透彻的分析。

    陆政东也发表了他的看法,推进工业结构调整,要立足于贝湖的资源条件和产业基础,主导的方面是要拉长产业链条,与此同时要注意进一步发挥比较优势和克服薄弱环节。

    主要有两个方面要加大力度:一是提升基础原材料等级,二是促进装备国产化。

    基础原材料是贝湖的优势,但产品档次和质量比较低,必须依靠科技进步,提高技术含量,实现产业升级。

    以企业为主体,以机制创新和技术创新为动力,以提高工业整体素质和市场竞争力为目标,全力推进工业结构调整,促进产业优化升级。要切实抓好一批加工链条长、技术含量高、附加值高和经济带动能力强的标志性项目的实施,各级各有关方面都要给予大力支持,为其顺利推进创造条件;要加强项目管理,加快建设步伐,争取早投产、早见效。

    同时,要重视中小项目的建设,只要符合工业结构调整方向、技术含量高和实施条件具备的项目,都要给予应有的支持。对于一些好的外来项目和合作项目,工业结构调整资金也可以给予扶持。在推进结构调整过程中要坚决防止不合理的重复建设,避免走盲目扩大规模的老路,真正把有限的资源配置到竞争力高的产业上。

    特别是食品工业,在这方面更是需要挖掘潜力,作为一个农业大省,食品工业和其他省份相比显得差距很大,这样的现状必须要扭转,要培养一批龙头企业和龙头产品,让贝湖的农产品走向全国,走向世界。

    推进工业结构调整要与东引西进相结合。要把贝湖放到国际国内大环境、大市场中去考虑,要放到中部崛起的这个战略中去,充分利用贝湖连西贯东的区位、资源和市场优势,发挥物流、信息流中心的作用,吸引东部的技术、资金、品牌和管理经验,整合资源优势,改造传统产业,促进产业升级,并通过与东部地区的经济技术合作,借船出海,扩大贝湖的出口。

    同时利用区位优势努力开拓中西部市场,扩大全省工业经济的发展空间。

    推进工业结构调整,还必须与体制创新相结合。各级政府要充分认识良好的机制对结构调整的重要作用,坚持按市场经济规律办事,企业是调整的主体,政府只能积极引导,不能大包大揽。要形成激励和约束机制,好的项目特别是成长性项目,可以用新的机制操作,包括采用技术入股、推行期权等。

    同时要加大企业组织结构调整力度,壮大企业规模,增强抵御风险的能力。

    陆政东从宏观到微观,从省内到全国,从全国到世界经济发展趋势,娓娓道来,环环相扣,逻辑严密,面前没有任何讲稿。

    这让与会者无不感到惊讶,也非常感慨,贝湖省工业经济结构调整讲了多年,但进展缓慢,一般号召多,工作指导失之空泛,缺乏实打实的研究,曾多次留下因见事迟、行动缓、工作不力而错过结构调整机遇的憾事。

    与会者都是从事工业或者经济方面的行家,基本已经看出陆政东初期的一个施政思路:以城乡统筹为突破口,着力解决三农问题的同时促进农业产业化的形成,而农业产业化的形成无疑又是对城乡统筹的有力支持,以工业调整为契机,提升工业在全国的竞争力,为城乡统筹提供有力的保障,这样互相促进,从而形成良好的循环……

    看来陆政东会搞经济确实绝非浪得虚名,与会者都觉得提了这么多年的重振贝湖,现在终于是看到了希望……

第二十四章 代理省长

    陆政东在公众面前一如既往的低调着,甚至比他在西部办还鲜少出现在全国的媒体上,但工作上的果断作风却毫不掩饰,他能拍板的事情绝不会含糊。

    在下面的资源城市安楠调研的时候,在详细了解到这座资源已经枯竭,市里围绕着资源而发展起来的企业全面陷入困境,大批产业工人下岗,正在艰难转型的资源城市安楠失业保险缺口将近四千万,陆政东当即和国家发展行行长协调,由其提供贷款。

    由于本市的资源枯竭,市里的这些资源企业只能到外面寻求出路,改组后的安楠矿业集团在邻省选中了一处新矿田。

    但这样的外地企业进入其他省份,也会遇到诸多的场外因素的影响,导致安楠矿业中标这块矿田,却迟迟无法进场展开作业,陆政东当场打通邻省领导的电话,协商解决此事。

    而更让省内干部感到深刻的治理整顿非税收的事情。

    整顿非税收这既涉及到当事单位小团体的利益,更涉及到这些单位人员的利益,下面各地政府心里也都打着小九九,不想断了自己的后路。

    阻力消极对待等等不利因素都可能导致陆政东推行的整治措施达不到预期的效果,甚至最后无疾而终,这被很多人认为是陆政东到贝湖之后,真正面临的第一次考验。

    但陆政东早有思想准备,在感觉到这样的一种趋势之后,马上就使出杀手锏:一是开通热线电话,接受各地举证乱收费问题,二是明察暗访,清查整顿不留死角。三是向各地市州下达口气强硬的军令,要求各地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完成。

    而更让下面各级领导感到动真格的是,陆政东要求省内的贝湖日报、省电视台、省广播电台等省内主要媒体进行监督,详细披露各地治理整顿的进展情况。对于在规定时间完不成进度的。当地政府的负责人直接上省电视台专题节目说明情况。

    这样的收费,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都是暗地里操作,真要是被媒体点名了,那对一地的招商引资肯定是有影响的,谁都不想被点名。

    至于上省电视台专题节目说明情况。那不啻于当做全省做检查,那个市长州长丢得起这个人?

    老大难,老大难,老大重视就不难,陆政东就紧扣这一点,给这些人加上一个紧箍咒,让有些消极对待的。怕得罪人不敢动作的人想躲也躲不掉……

    由于准备充分,手段犀利,这项最难缠、无人敢揽的活居然速战见效,加上城乡统筹和工业结构调整的启动。他这三板斧刀刀直指贝湖发展的顽疾,也赢得了上上下下的一片叫好声。

    半年时间,说短不短,可是真要做出点拿出手,这还是殊为不易的,更为重要的是在做出拿得出手的同时,如何处理好和领导班子班长和班子其他成员的关系,如何团结、调动、鞭策下面的干部,这更是高层关注的重点,在这一点上,陆政东表现得很是得体,始终没有偏离周书明倡导的大方向,也很注意班子其他成员的感受,同时在这样的考察期内也没有缩手缩脚,而是有创造性的开展工作,有些事情自然就水到渠成。

    八月初,省人大批准杨凌峰辞去省长一职,中*组部推荐陆政东为贝湖省代理省长并在省人大通过。

    百尺竿头,总算是进了一步,不过陆政东很清楚,随着这一天的到来,有些矛盾也将会不可避免的到来。

    这段时间,周书明在观察他,他也在琢磨着周书明,对于周书明的发展思路和用人观念也有了一个比较明晰的观感。

    周书明是既想出成绩,又怕出乱子,看似是稳中求进,实际上是首尾两端,摇摆不定,让下面的人也有些无所适从,而在用人上,更反映了这一点。

    要让贝湖这列火车快速的奔跑起来,就需要更为强劲的动力,当然这架马车的主要动力一个是省里的领导,也就是省委省政府制定的发展大战略,出台的政策措施;而另一方面后面的各节车厢也要能良好运行,也就是省里的各部门和下面的地市州要跟得上,而要跟得上,那班子也得要有战斗力,而在这方面,周书明心思太多,亲疏观念太重,下面的地市州倒是跟得上步伐,不过不是全省发展的步伐,而是周书明个人的步伐,也就是周书明首先考虑的是控制。

    有控制欲,这很正常,这一点很多人都有,特别是官员,谁都想把事情的主动权把握在自己的手里,他自己也一样,这一点无可厚非,可是能力不够控制欲太强了,或者卡得太死,那就值得商榷了。

    作为一个高级领导,不需要什么都会,只需要慧眼识人,把会的人放到合适的位置上让会的人去干就可以了,可是控制欲太强欲望就会遮闭理智,太注意是不是能够掌控住局面,自然在用人上首先选择的就是亲近自己的人或者听话的人,就不能够完全让有能力的人道合适的位置上,被一片树叶吸引就无法看见整个森林。

    而且在他到贝湖过渡的这段时间,周书明对省里一些厅局级干部进行了不小的调整,在这样的时间点上进行调整,显然也可以看出端倪。

    这无关私人恩怨,也不是陆政东对周书明有什么看法,到了这样的层次,个人好恶必须服从组织关系,而是工作作风、工作风格、以及思想观念所不同造成的。

    所以陆政东并没有把下面地市的经济常委拿上省政府党组会议讨论,省政府党组会议是没有人事决定权的,经省政府党组会议研究使用任免的干部,最终还是要由组织部和省委常委会讨论。

    当然,如果是不太重要的岗位,一般来说在省委不会遇到什么阻力。但涉及厅局一把,不同省委事先沟通的话,怕只是纸上谈兵,最后还是会卡在书记会或常委会。

    周书明一直牢牢掌握着人事权,如果一丝也不松动,如果连副厅级常委经济方面的人选也一定要掌握的话那未必是什么好事,周书明还不至于只会使得两边矛盾激化。

    陆政东倒是不担心这些人选通不过,而是在考虑杨永清的问题。

    分管农业的副省长刘志恒的去向陆政东已经和刘振强沟通得差不多了,刘志恒平调出去应该问题不大,但杨永清到贝湖来却是需要好好考量一番。

    按照陆政东的本意,杨永清道贝湖最好是一步到位就任副省长,但从贝湖现在的情况看,这样的一步到位恐怕副作用太大。

    因为而周书明是打算让刘志恒去政协,刘志恒调走他自然也不会反对,但是空出的位置已经有了属意的人选,已经上报上去了,这被否掉,虽说是中组部的事情,但是杨永清是陆政东在西部办的下级,这恐怕也不是周书明所愿意见到的,周书明虽然不敢硬顶中组部,但是给杨永清制造点障碍这还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

    杨永清直接任副省长,就得过人大那一关,而杨永清空降而来,贝湖之人对其几乎没有任何的了解,更重要的是杨永清还得要过党内这一关,也就是当选省委委员这一关,就算有中组部在副省长的任命上保驾护航,杨永清闯过人大那一关,要是省委委员那一关过不了,那一样会非常尴尬,没有党内职务,就是一只跛脚鸭,搞不好就会破坏他的苦心布局。

    陆政东想来想去,让刘振强对贝湖省委提交的建议副省长留中不发,而这边让杨永清先挂省政府党组成员、省长助理这个可进可退的头衔比较好。

    省政府党组成员不同于省委委员,陆政东有较大发言权,而且省长助理不属于省政府组成人员,省政府可以直接任命,无须人大批准,虽然进入省政府党组的省长助理必须同级党委来决定的,这样虽然肯定也会引来一些风波,但比起直接副省长引发的阻力要小很多。

    可即便是这样,也还是需要好好筹划一番才行……

    陆政东下意识的就准备让秘书通知司机备车,出去兜兜风,好好想想事情,只是抬起头才想起,这一段时间以来,包括秘书长杨启成在内的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是跟着他连轴转,这一个阶段的工作告一段落,好不容易碰上周末,他也放了他们的大假。

    陆政东挠挠头,这一下他真是孤家寡人,倒是很有些不习惯,想了想,到贝湖之后一直忙着,还没去见见罗致娴,既然有这样难得的休息机会,那就过去看看……

    打算去见见米琳达,这本来不在他的日常计划内,不过偷听到亚当和尤里的谈话以后,他觉得很有必要给自己找一个“负伤”出门的理由,毫无疑问,关心在新年夜受到惊吓的好朋友是一个相当说得过去的理由。

第二十五章 人间妖娆

    去见罗致娴本不在陆政东的日常计划内,所以他到地方的时候,罗致娴却是没在,而是去安新参加银行的董事会了,就算是紧赶慢赶,也得下午才能赶回来。

    陆政东直接到了别墅,见到的情景让他有点意外,整个别墅显然翻新过,比过去显得更为雅致,这肯定是因为他的原因,罗致娴肯定是在得知他又调回贝湖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做这个。

    陆政东不禁摇摇头,女人啊,就是喜欢这个调调。

    别墅里很安静,罗致娴虽然没在,肯定是通知了伊莎的,伊莎应该在,陆政东径直上了楼,轻轻推开卧室房门,入眼的是一个妖娆地背影,伊莎正端坐在梳妆台前,动手挽着她那一头瀑布般的长发。

    伊莎似乎专注于打扮,都没有察觉他的到来,似乎也觉得他快到了加快了动作,然而那个发型的难度似乎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她一边手忙脚乱地卷着柔滑而顽皮的头发,一边着急的自言自语着:

    “还是该把头发高高挽起露出露出修长玉颈,好看些吧?还有,是应该戴一条项链,还是应该系一条丝巾?更搭配呢?不知道东哥更喜欢什么……”

    伊莎手忙脚乱了好一会,似乎也觉察了身后的不对劲,猛然回过头,只见陆政东抱着双手站在卧室门口,微微笑着。

    “呀!”伊莎惊呼一声,不敢和陆政东的目光对视,猛地扭过头趴到了宽大的梳妆台上,捧在手中的秀发瞬间披散开来,盖住了她的脸颊和玉颈,裸露在外的肩胛却不争气地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我觉得,在考虑戴项链还是系丝巾以前。你应该先把这件制服换掉……”

    陆政东戏谑地笑着走向伊莎,轻盈的脚步重重响起在她的心头,带起了不堪重负般的颤抖,还未等她从这种憷愫中体会出味道来。那喷吐着炽热气息的嘴唇已擦在了光润的颈后:

    “在家里。这显得太正式了。”

    就仿佛一把野火烧过,大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河流转瞬间干涸。在一片蒸腾的气雾中,天堂若隐若现,化成了最纯粹的向往。

    嘤咛一声,伊莎全身的骨头都软了下去。莹润地肌肤上瞬间渗出细细碎碎的汗珠。蒸出一股馥郁地甜香。衬着陡然浮起的粉红色妖艳花纹,简直能够引诱魔鬼从善,天使堕落。

    这个毫不设防的姿势恰好让制服垂了下去,陆政东伏在伊莎的背后,嘴唇轻轻擦着她的颈窝和肩胛,眼神自然地顺着魅魔血纹掠过,轻巧地探入胸前那神秘的沟壑。晶莹洁白,坚挺而富有质感,饱满而生机勃勃,叫人看了就想掌握。想捧于手中,想大口地舔舐吮吸,想一头扎入其中长醉不起,这是人世间最伟大地杰作。

    这段时间他也是完全沉浸在初到贝湖的各种事务中,难得有心思想这个,一旦被诱发,眼神和心情在瞬间火热起来,暴怒的下体早已经膨胀到了极限,甚至有些微微发疼,显然无法再继续忍受寂寞。

    伊莎自然也感到到这一点,身体微微颤抖起来,颈侧的魅魔血纹愈发艳红,却还是不声不响地趴在梳妆台前,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她实际上和罗姐一样,有一点女*同的倾向,可是实际很轻微,不然也不至于如此。

    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总是格外看重,无论是爱是恨,感情总会更深刻、更激烈,她自然不例外,尤其让伊莎记忆深刻的是海边那一夜,即使有罗姐在,陆政东仍旧温柔得令人沉醉,给了她一个回忆起来有点别扭,但总体还算美好的初夜。

    伊莎也很清楚,她的献身在当时而言,是为了报恩,是为了感恩,毕竟罗姐给了她一大笔钱给她母亲治病,而且在她生病的时候,不管是罗姐还是东哥,对于她的关心都是发自内心的,当然东哥年轻有为,相貌堂堂,让她也不抵触。

    可这是不是爱情,伊莎很难说清楚,她很清楚自己和罗姐一样,都是东哥见不得光的人,当然东哥也给了她选择去留的机会。

    是去是留,她也经过了好长时间的考虑。

    得到和失去。有时候很难衡量,贞洁、自由、独立,这些东西看似已经不再属于她,但是伊莎想来想去发现也许只有紧紧把握住东哥,才能拥有真正地贞洁、自由、独立。

    这似乎不太容易理解,可实际道理却很简单,就她这样的人而言,拥有足够的美貌,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家世地位,那就是恶狼的盘中餐,甚至会更惨,她的同学中有人就沦落到高级会所中讨生活,而像她这样与众不同的血统,真要脱离东哥的庇护会是什么结果想想她都不寒而栗。

    这个世界还有谁能东哥这么厉害?那么年轻就是市委书记,而短短时间又当上了省长,这简直让人瞠目结舌,就这样就有了一个强有力的后盾,真正的独立于只需要依靠一个人,这个人,不必非得是自己。

    这几年走出学校,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让她更清楚,臣服于强者,是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女人的命运,即使身份尊贵如罗致娴,也不能抗拒这样的命运,更何况是她?

    有这样一个依靠,这绝对是她的运气。

    或许这辈子也许都不会穿上婚纱,不会走进婚姻的殿堂等等等等,这些算什么?

    做出这样的牺牲,换来的却是其他人面前双份的尊严,也给了她足够自由飞翔的空间;现在她已经是公司的董事、执行副总裁,不管走到那里,迎接她的都是羡慕的目光,而这些都是东哥给予她的,世界那么大,可是谁能给得比他更多?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扭扭捏捏?

    伊莎想明白了这些,也就完全放开了心胸。女人一旦放开情怀会更美丽,本来就足够美丽的伊莎在这一刻,更是焕发出了夺目的光彩。

    卧室门关上以后,她的矜持似乎也被隔在了门外。就那样背对着陆政东。以一种落落大方的气度脱下了全部衣物,优雅而自然地走到梳妆台前。举起手轻轻地摘下了全身仅剩的那枚发夹,瀑布似的长发瞬间流淌下来,蜿蜒过那挺直洁白的脊背和圆润细幼的纤腰,止步在两瓣翘臀上。不甘地拂动着,让一抹粉红若隐若现。

    陆政东也没想到伊莎会如此,有些讶然的看着,伊莎的表演还在继续。她缓缓地将双手高举过肩,反拧在一起,两腿并拢,微微踮起脚。然后侧过头去,展现给陆政东一个雕塑般安静凝固的侧脸。

    然后左足钉在地上,右腿缓缓自身侧提起,直至笔直竖起。高举过头。然后她缓缓转了半圈,将腿间最隐秘的部位毫无保留地呈现在陆政东面前,不停地变幻着各种姿势。伊莎所在的民族能歌善舞举世闻名,即使是这样的姿势也十分优雅。

    圣洁的面容,这样的舞姿,陆政东确实是有些迷醉。

    而陆政东所不知道的是其实这是一个高贵的姿势,是以前贵族女性用它锻炼形体,培养气质的一种手段,每一个女人,都曾经无数次这样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骄傲的微笑或者颓唐地皱眉。

    但是不管对自己满意或者不那么满意,她们绝少将这一面展现给男人,这无关于爱不爱或者有没有信心--取悦男人的方式多得数不清,但是有那么一些仪态、动作、乃至心情,是只能用来取悦自己的,能够得到如此待遇的,也就是一种彻底的把自己交给对方的一种仪式……

    伊莎看到陆政东的神情,端庄优雅地莞尔一笑,这个充满距离感的笑容放在这种环境里是那么的不合时宜,诱惑得妖异。

    此情此景,就是神仙恐怕也难以把持,陆政东也伸手搂住伊莎,伊莎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双手撑在梳妆台上,她那两条修长的玉腿竭力踮起,一曲一伸间臀部微微颤动,叫人忍不住想要探询她那裙底下的诱人风光,垂落的硕大双峰随着腰部动作甩出了惊心动魄的波浪,那份在摇曳晃动中表现出来的坚挺强硬,让人情不自禁地相信,被这沉重的肉团砸在身上,感觉一定会很美好。

    陆政东扶着伊莎结实圆翘的臀部,伸出手指从她的尾椎处滑落,温柔轻慢的动作让伊莎整个人都僵住了,陆政东抓住她臀瓣的手掌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肌肉的紧绷和收缩。

    陆政东如同在把玩一件艺术品一般,让完全放开心放的伊莎很快就吃不消,可怜兮兮地扭过头望着陆政东

    ,陆政东不为所动,继续挑逗着伊莎的神经。媚人地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舔上唇。陆政东被刺激得心头一跳,只觉得血液的温度再次拔高了一大截。

    金色头发透着魔幻般的诱惑,一双蓝色的大眼睛深邃得像一湖清水的长发、肌肤白得耀人眼腿部修长得像芭比娃娃线条流畅而生动,最洁净灿烂的笑容、最白皙的肤色,湛蓝如宝石的美眸中放射着无限的电能,就像是一件绝美的工艺品似的,这才是流淌着这种血统的女子该有的……

    人间妖娆,用来形容伊莎再合适不过了……

    在伊莎的魅惑和楚楚可怜的恳请中,陆政东终于动了,伊莎只能被动承受着,毫无抵抗力的被动承受带来的是无可名状的矛盾期待,期待一次符合自己心意的撞击,也期待这样强硬野蛮令人头皮发麻的持续;期待能够让身体酥软的温柔爱抚,也期待能够带来针刺般疼痛的暴虐拍击;期待饶恕,期待胜利,期待毫不留情的摧毁……

    伊莎无数次以为自己会在下一秒死掉,然而她一次次的挺了过来,刚刚登顶一座山峰,然后又被陆政东推动着登顶更高的山峰,其间没有可以休息的缓冲地带,不停的往上拔高再拔高……。

    云收雨歇以后,伊莎被榨干了全部的精力,脑海里整个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抱上床的,在之前的整个过程里,她倒是很希望能躺在床上,让自己不至于那么辛苦,可是如今真的躺了上去,她又开始讨厌身体与柔软床垫的全面接触,这让她无法把全部的注意力体验着这样绝美的感受。

    休息了一会后,伊莎用刚刚恢复的全部力气挣扎着翻过身,把自己的身体紧紧依偎在陆政东身上,结实火热的雄壮身躯让她从身体到心灵都整个地暖和了起来,安心、舒适、充实,那感觉是如此美妙,轻风细雨般柔和的快感持续地刺激着她的神经,虽然不堪再战,可这样依偎着陆政东就仿佛依偎着就如同这样秋日午后的温暖阳光,让人懒洋洋的从肌肤一直舒服到骨子里去。

    陆政东也是觉得酣畅淋漓,这样的异族女子简直是是让男人幸福到极点的恩物……

第二十六章 都听你的

    陆政东静静的看着躺在身畔的伊莎,国人常用袅袅婷婷、娇花映水这些词来形容国内女人,与之不同的是,伊莎所在的异族美女个个性感火辣,风情万种,满身洋溢着青春美貌和妩媚。

    伊莎的皮肤那才绝对叫雪肤,“雪也似的、银也似”,细腻晶莹,就像薄胎瓷,薄如纸、洁如玉,细嫩如发芽豆,令人不敢触摸。

    骨架小,骨肉匀停。丰ru翘臀,长腿细腰,远看轮廓凹凸有致,近看线条圆润微妙。皮肤白而亮,干净纯净,五官轮廓鲜明,长长的睫毛花蕊般垂下,嘴唇的曲线十分丰富,还有最叫国内女子羡慕的高鼻梁……

    陆政东知道直到这一刻,伊莎才真正摆脱了身上的束缚,放开胸怀的她不但外表绚丽,而且内媚才真正被开发出来,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美得颠倒众生。

    伊莎这个女孩其实挺简单,她的性格有些柔弱,渴望有人给她撑起一片天空,这与她的家庭有极大的关系,祖上的贵族荣光只存在于其父母的缅怀之中,现实是父母却提供给她足够的保护,这让她始终渴望关怀渴望保护。

    她的要求其实远比许多美丽的女人要简单得多,说起来似乎很难以令人置信,其实只要能带给她安全感和尊重就足够了,这样一个没有野心,美丽性感。身体极度令人迷恋,要求简单,自知并且知人,不奢望不该得的东西,心甘情愿做他的地下情人--这样的女人,有什么理由放弃?

    而陆政东这样看着她,眼神之中的那些内容她更看懂。那就是真诚,这让伊莎无比的满足,瞬间红了眼眶,陆政东了然地抱紧了她。一边轻轻抚摩着她的后背。

    都说女人男人因性而爱。女人因爱而性,女人总是要比男人感性许多。这话此刻正应在了伊莎达身上--只是这么一个完全眼神,竟然让她的脖子上又浮起了淡淡的粉色,而她望向陆政东的眼神。朦胧如雾似水缠绵,媚得简直要滴出水来。

    陆政东倒是有足够的精力和体力再战一场。可惜现在的伊莎根本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要是一会被她折腾起火来,结果身下摊着一团泥,无处发泄,那可真要上不上下不下,到时候就真是让他哭笑不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陆政东迷迷糊糊听得伊莎在低声的接着电话。然后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星期天还要上班去?”

    陆政东不由支起身子问道。

    原本不想惊醒陆政东的伊莎不由歉然的看了陆政东一眼:

    “临时有点急事要处理,没想到吵醒你了。”

    陆政东不由也坐起身来,笑道:

    “反正已经醒了,我也也去看看你们上班的地方是个什么样。”

    “别。我去一下就回来,可不敢劳你的大驾。”

    伊莎是担心有别人发现陆政东,不敢答应,陆政东笑着说道:

    “你们公司周末又没加班,也没人会想到我这样一个人会到那样的地方的,在他们想来,我一出门肯定是前呼后拥的……”

    见陆政东坚持,伊莎也不能再反对,不过还是给陆政东好好装扮了一番才出门。

    罗致娴和伊莎的公司在写字楼中和其他公司在外面看着也都没什么区别,不过进入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装潢得挺不错。

    “这就是我平常工作的地方。”

    伊莎轻柔的说着,挽著天开语的胳膊走了进去,然后把大转椅拉过来让他坐下,打算再找个椅子坐在办公桌前,陆政东却是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一边看她忙碌一边说道:

    “伊莎,你知道我这次来有什么事情吗?”

    伊莎摇摇头,道:

    “不知道,反正不是专门为我来的。”

    说着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大胆,娇怯的吐了吐舌头,一边讨好的往陆政东怀里拱了拱,一边梦呓般的说道:

    “反正我会很乖,什么都听你的……”

    伊莎这样的儿女态让陆政东心里也是一颤,这才是真实的伊莎,这才是一个青春女孩该有的模样。

    陆政东沉吟了一下道:

    “这次来还真和你有关,我打算和你罗姐商量下,今后你就负责公司现在所有的事务,你罗姐腾出手来去开展新的业务。”

    伊莎一边忙着手头的事情,一边和他说着话,听得他这话,吃惊得差点从他身上跳起来,期期艾艾的说道:

    “不行!不行!伊莎无论如何不可能担任这么重要的职责,当罗姐的贴身助理都感觉吃力,更何况负责整个公司,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伊莎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般,她知道自己虽然现在挂着一个董事和执行副总裁的名,实际就是罗姐的助理,涉及到拍板的事情那都是罗姐决定。

    陆政东笑捏捏她的小鼻头儿,道:

    “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边干边学的嘛。这样好了,让你罗姐安排几个成熟一点的人来配合就可以了,何况在大事上你也可以和罗姐商量决定。”

    伊莎不禁瞪大了眼睛,这样天大的事情,在他的嘴上说来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罗致娴和伊莎的公司在他看来事务挺简单的,主要就是在互联网上投资,还有就是在成立的民营银行占有一定的股份,这方面的布局已经基本完成,就等那些互联网公司上市,完全是坐等收钱。

    公司要发展不管是继续投资还是进军实业,必须要拓展新的领域。

    当然陆政东之前并没有考虑直接把伊莎放到这个位置上,他的想法是这一块请一个职业经理人来打理,让罗致娴能够腾出时间和经历去开拓新的业务,不过感受到伊莎的这样的变化,他便有了这样一个决定。

    伊莎有过苦难的过去,而即便是现在她依然还是生活在罗致娴的阴影之下,既然伊莎有这样的变化,也该把她从罗致娴的阴影中放出来。

    陆政东见伊莎还是一副不敢受领的样子,微微一笑道: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刚刚才说反正什么事情都听我的,这还没过几分钟,这信誓旦旦就变了。”

    伊莎见陆政东一副不容质疑的口气,知道再推脱也没用,不由期期艾艾的说道:

    “我是怕能力不够,把事情办砸了,到时候就万罪莫赎了。”

    伊莎死死地望陆政东好一会儿,然后才渐渐放松下来,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咬了下唇,点头道:

    “好吧,既然东哥的决定,罗姐又这么信任我,我就试试吧!大不了出问题受到责罚,东哥到时候会替我在罗姐面前求情吗?”

    陆政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这个决定也很大胆,伊莎虽然一直呆在陆罗致娴身边,也见识了不少东西,只是伊莎毕竟是才毕业不久的大学生,现在就拉出来独当一面,实在是有些冒险。

    不过这样的事情也让他有种久违的兴奋,长期和体制内的大小狐狸勾心斗角,按部就班弄得他似乎都变得老气横秋了,稳重是好事,但是老气横秋就不是什么好事了,让伊莎莱做这些事情,他在一边指点,也许能够调动起自己的一些激情,会对自己有些促进也不一定,也许会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呢!

    “好吧,如果你罗姐要打伊莎屁*股的话,我可以考虑替你挨几下,不过若是别的,可就不一定了。”

    笑过之后,他在伊莎娇嗔的亲吻下说道。

    “还有什么是不行的啊?”

    伊莎噘起小嘴扭腰撒娇道。

    “比如……”

    陆政东压低了声音,将嘴凑近伊莎的耳朵小声说了几个字。

    “呀!要死啦这种事情也乱说的!”

    伊莎立时脸红耳赤,小脸涂满了春意,一个劲地娇嗔捶打陆政东。

    不过打了没多少下,她却匆地又收了手,痴痴地望著天开语好一会儿,低低说道:

    “但是不准笑话我……”

    见她真情流露,陆政东也不禁神思摇荡,忍不住将她搂进怀中……

    就这样,二人情不自禁之下难免演绎出一段旖旎风光,虽然并未真个销魂,但个中滋味却绝不逊色。

    “来,伊莎,坐好。我们来谈谈该怎么管理一个公司……”

    亲热一番后,陆政东将衣衫不整的伊莎抱离。对他来说,真个与这妮子来一次也未必不可,但想想伊莎,还是放弃了。

    伊莎见陆政东正颜和她说起这事,还是不由道:

    “东哥,我……我真的能行吗?”

    陆政东微微一笑:

    “人不能自大,但是也不能没自信。”

    伊莎闻言脸儿一红,不好意思道:“哪里啊,葵儿只是有些……有些……”

    伊莎笑著吻吻她,和声道:

    “既然要有所作为,就要拿出些气魄来,知道吗?”

    伊莎羞愧地低下头,轻轻应了声,为自己真正面临事情时的畏缩而自责。

    陆政东也知道,很多东西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身,该提点的提点一番,而能领悟多少,还得看她的悟性,还得看她在实际的锻炼中的成长,而这些是他无法提点的,得需要她自己去面对。

第二十七章 都听你的(二)

    伊莎有事情要做,两个人这个样子伊莎根本就没办法做事,于是陆政东干脆到了外面的大厅,看着窗外的风景,想着事情,罗致娴却是推门进来,一叠声的讲回来的路上塞车,显然又惊又喜,一下拥进他的怀里。( 平南文学网)

    陆政东不由努努嘴道:

    “你的小长工还在里面努力工作呢,估计要点时间,别打扰她了,不然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

    “是吗?”罗致娴随口应了声,转过身来面向天,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嗔笑道:

    “要工作也是你们俩一起工作。”

    罗致娴故意在工作两个字上重重的点了一下:

    “放着家里不呆,非要上这样的地方,伊莎真是太胡闹了。你这样的身份哪能随便到这样的地方,还……”

    说着又嗔了他一眼。

    陆政东听得不禁一笑,罗致娴显然是想得太多了,于是道:

    “真是伊莎有急事要处理,我也想来看看你们工作的地方。”

    “你呀你,就知道宠着她……”

    一边轻声说着,罗致娴一边把他引进了她的办公室,在他胳膊上轻轻扭了一下,啐道:

    “要不要我去检查下伊莎?”

    停了下,她咬了下唇,眼睛水汪汪地盯著陆政东,说到这里,罗致娴哽了一口,没再说下去,只是那充满少*妇风情的美眸似要喷出火一般,一瞬不瞬地死死望著陆政东,俏脸上早布满了动情的红晕,高挺丰满的更是急剧起伏,似要胀破胸前的衣襟一般!

    陆政东也不客气拇指和食中二指作品字形一把揪住了罗致娴薄衣下明显硬硬的突起,用力地来回捻动挤捏。那动作充满了暴虐的倾向。

    “啊”罗致娴登时倒抽了一口气,那冲动的颤叫声只发出了一半,便在喉咙里戛然而止,整个人更是像被咒语定住了一样。僵僵地站在原地。身体只知抖栗不停。

    “致娴,说实话。是不是你想体验体验办公室的那种滋味?”

    陆政东一面故意不去拥抱罗致娴冲动的身体,一边说道。

    “我才不会那么胡闹……”

    罗致娴娇躯抖个不停,俏脸上早赤霞遍涌,只觉得陆政东的那手就像带着电一般。令她全身都麻了……

    “怎么?还不肯承认吗?”

    陆政东笑著,另一只手也加了进来。

    “嗯……政东你……你怎么说,就怎么是了……”

    罗致娴终忍不住浑身颤抖著向陆政东的怀里扑去,眸中射出的炽热情焰中流露出一丝难掩的幽怨,罗致娴终于溃不成军,她颤声着,竟然“扑通”一下伏在了陆政东的面前。那美丽双眸甚至都激动得溢出了粉淡的春红!

    陆政东其实也忍得很辛苦,在伊莎身上并没有得到满足,又被罗致娴这样一刺激,也终于忍不住了。

    “啊”一只灼热的大手紧紧地拧住了自己饱胀坚挺的胸前。那挤捏的压力带来巨大的渍泄快感,令她立刻失去控制地大声尖叫了出来!

    “快乐吗?”那深沉幽涩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还有那灼热的气息,也在肆无忌惮地喷进她敏感的耳蜗……

    “嗯……”

    她拚命地点著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那躁躏的感觉更加强烈一般。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那要命的魔手,正在用力地挤捏摧残她敏感灼热的敏感之地,那肿胀疼痛的快感,已经让她不可自拔地向往著那更加堕落、更加兴奋的接触了她的身体在扭动,她的泉水在喷涌,她的热情在散发!

    随著,一股巨大灼烫的力量生生地将她劫成了两半,将她那已经幽闭了许久的泉眼重新贯穿,那寂寞的果囊也重新收缩悸动起来……

    猛烈粗暴的冲击,终于令罗致娴那渴望积累到了喷薄的巅峰!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近乎凄厉尖叫,完全顾不了是否会被人听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办公室里终于完全安静了下来,陆政东正欲起身收拾一下,哪知道罗致娴却是主动抬起头,将娇艳红润的小嘴凑了下去……

    罗致娴显得极为自然,仿佛她就应该这样做一般,

    罗致娴如此的“清洁”方式,真是让陆政东震惊不已,想想前一刻,她还在银行的董事会上侃侃而谈,高贵骄傲而美丽,而这一刻,却是如此的放低自己的身段,是个男人都有一种强烈的成就感,不过,陆政东并没有特别的嗜好,总觉得罗致娴这样做让他有些不忍心,不由下意识的道:

    “致娴,你这是……”

    罗致娴却是又温顺的伏在他胸前,抓起他的一只大手,按在自己的胸前上轻轻揉着,动情的看着陆政东,事实上罗致娴比陆政东更吃惊自己居然会这样做,不过,做完之后,她心里却是没有一点后悔。

    陆政东这一次的不告而来,对于她来说,让她的惊喜是不亚于当初陆政东答应出手相助。

    从陆政东到贝湖,她就一直期待着陆政东的到来,可是都小半年了,陆政东却是一直没有过来,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

    作为也是京城有点地位的大家庭出身的她,自然知道陆政东不来的缘由。

    这样的望穿秋水,望眼欲穿而迟迟不至,心里的煎熬是可想而知的,对于陆政东这样的突然到来的喜悦也是可想而知的。

    这就像打开了心里的那扇闸门,汹涌的潮水,在顷刻之间铺天盖地地将她整个身心彻底地淹没了!仅仅一刹那,她便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火热难耐,似乎身上的每一点遮蔽都显得那么的多余……

    她感到自己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拚命地膨胀,一股渴望的力量,在竭力冲破理智的牢笼,向那快乐的彼岸奔突!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让她太强烈,所以之后的事情就自然而然……

    陆政东见罗致娴是发自于心。自然也就不再多言,两个人卿卿我我一番之后,陆政东才说起了正事:

    “我想让伊莎接手你现在的事情,你腾出手来。进军其他行业。”

    罗致娴一听也忙支起身子问道:

    “行。进军什么行业?”

    当初陆政东让他进入互联网行业和银行业,特别是互联网行业。随着几家互联网的知名企业和网站在纳斯达克上市,给了她超乎想象的巨大回报,还有几家也会在不久的将来上市,那一样也是有巨大的回报。

    不过。有潜力的互联网企业现在已经挖掘得差不多了,而且由于互联网重新极度升温,海外的各大风投、国内的游资热钱纷纷涌入,投资互联网这一块的饭也不那么好吃了,确实是到了要找新的发展道路的时候了……

    陆政东只是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

    “玉石。”

    罗致娴闻言点点头:

    “现在珠宝玉石是一路走高,进入这一行现在正当时。”

    罗致娴说得没错,不过陆政东却是摆摆手:

    “我说的不是玉器成品市场。而是玉石的原料市场,即使要进入玉器成品市场,那也只能是作为一种补充。”

    陆政东顿了一下道:

    “我准备让你主要是经营昆仑玉的原料。”

    昆仑玉也是国内的一个玉种,产自昆仑山脉东缘入海青省部分。与和*田玉同处于一个成矿带上,昆仑山之东曰昆仑玉,山之北曰和*田玉,两者直线距离约三百公里。昆仑玉质地细润、淡雅清爽、油性好,透明度高。可分白玉、灰玉、青玉、白带绿、糖包白等。以晶莹圆润、纯洁无瑕、无裂纹、无杂质者为上品。

    罗致娴有点茫然的重复了一下:

    “昆仑玉?”

    陆政东点点头,他能理解罗致娴的茫然,对于国内的普通人来讲,提起玉,首先想到的便是和*田玉,其次就是在西南边陲和缅甸等地比较盛行的赌玉。

    对于和和田玉一山相隔的昆仑玉,不是从事这个行业的人知之甚少,没有什么知名度。

    罗致娴虽然几乎都没听说过昆仑玉,但是陆政东既然这么讲,那肯定是最值得投资的,对于陆政东在这方面的能力和嗅觉,罗致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随即又说道:

    “行,政东你看好的那就绝对没错,只是我对玉石是一窍不通,该怎么做?”

    陆政东笑了一下道:

    “很简单,就是收集昆仑玉的原料,等待合适的机会出手。”

    眼下国内的收藏业是渐渐越来越热,古玩玉器,名人字画越来越受到很多有钱人的青睐,很多人开始把其作为一种投资,这肯定也是一个高回报的行业,不过陆政东却并不打算进入这里面,因为古玩、名人字画之类的收藏,需要很专业的功底才行,不然花大钱最后到手的却是赝品,这不适合罗致娴,而这样的原料的经营,那就简单得多,风险也小得多,当然,这里面肯定还是有些需要注意的,还是需要想想办法怎么入门,比如价格,别被人给讹了,还有一点,罗致娴手里的资金现在很充裕,一进入那肯定是携巨资进入,这样的巨资千万不能一下砸砸下去,那不但会导致价格飙升,而且也会引人侧目,所以必须要有计划有步骤的化整为零来进行,陆政东细细的给罗致娴讲解着。

    这样的经营其回报甚至比投资互联网还要高,昆仑玉现在籍籍无名,但是很快,昆仑玉就会扬名全世界,因为昆仑玉最终被选为那奥运会上著名的金镶玉的供应者。

    搭上全球最为盛大、最为吸引眼球的体育盛会这趟车,而且昆仑玉产地所在的政府绝对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势必会出台一系列的相关产业发展的推广宣传和产业政策,昆仑玉提高的肯定不是知名度,也会受到很多消费者和收藏者的亲睐,成为收藏界的新宠之一,身价肯定也是随之暴增。

    陆政东依稀记得自从昆仑玉被宣布为镶进奥运奖牌的玉石之后,昆仑玉原材料便由之前的每公斤千元左右蹿升至几万余元,并在奥运会开幕之后继续走高。

    昆仑玉是零七年最终确认为奥运奖牌供应者的,现在距离这个时间点还有小三年的时间,时间比较充裕,可以很充分的进行……

    当然,昆仑玉能进奥运会的事情现在连金镶玉的创意都还没提出来,完全是没影的事情,陆政东也自然不能讲,他只能从其他一些方面来描述其前景……

    可即便是这样,由于有之前互联网和银行的巨大成功,陆政东这样讲也已经让罗致娴觉得憧憬不已,罗致娴有些怔怔的望着陆政东。

    和伊莎相比,她的家庭出身和接触的人以及她的阅历也决定了他对陆政东的认识比之高出不是一个等级。她知晓不少权贵和权贵子弟,有人通过白手套来洗白某些东西,当然也有一些人直接贪*污受*贿。

    所谓白手套,在政治上的含义从白手套就可以大体看出,因为手很脏,没法见人,那么就戴上一个“白”的手套,真正做事的“手”是隐藏在“白手套”之中,这样别人就无法察觉手很脏,反而还可能觉得这样代表干净的洁白手套应里面的手很干净,简单说来,就是实际从事“非法”事务的“合法”外衣,而最多的就是充当“黑钱”漂白的中间人,以“合法”、“合理”的理由来加以掩饰,而从事这种掩饰工作的个人、单位、组织等等,都可以称之为“白手套”,就像她那个所谓的哥哥就是人家的一只白手套而已。

    但这些人最终的指向都不外乎是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来谋取财物,在她看来,其实明目张胆的贪*污受*贿,不是胆大妄为,而是最愚蠢最弱智的,那些被抓被杀的腐*败分子,真是一点儿也不值得同情。他们的智商、能力,实在是太低下了,就是不出错,在任上最多也只是一个庸吏,绝不是一个能人,而通过白手套的虽然也聪明一点,但是由于还是没有脱离利用手中的权力来谋取利益,实际上就是走捷径,可是这样的捷径依然是非常的凶险,只要存在利用权力这一点,一旦出事,同样是在劫难逃……

第二十八章 都听你的(三)

    而陆政东在这方面却是完全不同,陆政东确实是帮了她,可是这样的帮助和陆政东的工作没有丝毫的交集,完全是凭他的经济方面的能力,凭着对市场敏锐的嗅觉给予她的帮助,但是效果却远远比那些利用手中权力谋利的人要要好得不是一点半点。

    陆政东真要是有捞钱的想法,那些人就是给陆政东提鞋都不配,可是陆政东却对此没有任何兴趣,就像她这里,这些钱的来路干干净净,陆政东却没有从她这里拿走哪怕一个铜板,这更是让她感到佩服。

    当然,是人就有弱点,陆政东最大的弱点或许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作为当事人,这一点她自然知晓。

    作风问题,这对于体制之中的人来讲确实是一个问题,可是在某种程度上,也不是什么问题,这一点,在国内和全世界都差不多。

    出身于那样家庭的罗致娴知道的这方面的除了广为流传的,还有那些半公开的之外,还知道更多秘辛。

    对于到了一定层级的官员,只要是不太招摇,通常也不会有人找麻烦,当然前提是在立场上不要出错,在站队上不要站错。

    而在国外,在这方面很多时候就显得更为宽容一些,像浪漫的法兰西,总统向来多情。一八九九年,时任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总统弗朗索瓦.菲利.福尔,在与情人幽会时猝然离世。

    上世纪七十年代,时任法国总统吉斯卡尔.德斯坦以风流多情而“扬名”。德斯坦甚至用小说的形式曝光了自己与戴妃的一段情史,引来坊间猜测和议论纷纷。

    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时任法国总统密特朗过着双面婚姻生活。这在当时,已是公开的秘密,而当全球诸多媒体锁定这些事情的事情。而唯独法兰西媒体例外,他们看重的是总统的内政外交政策,把总统的私人感情和和国家事务分开。

    而在这方面最轰动的莫过于克林顿了。

    这位风流的总统,要搞清和他有绯闻女友的数量着实很难。但只要稍稍留意一下媒体。就可以为他翻出几个惹眼的女友。多莉布.朗宁、葆拉.琼斯、凯瑟琳.威利、珍妮.弗劳尔斯等就都给克林顿制造过麻烦。。

    不过这几个女人如果和莱温斯基比起来。她们似乎就算不了什么了。真正出名的是其和莱温斯基的拉链门,但是。克林顿并没有因这件轰动的丑闻而被赶出白宫,有人认为这样的冲动与精神活力有关,认为这样的冲动存在,是一种活力的表现。他们不能指望一个连冲动都已经丧失了的人能给社会带来新的变化,因为那类人对生活已经没有新奇感,没有了追求的欲*望以及创造力,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唯一的愿望就是维持,以保证他们每大早晨醒来的时候,仍然能像前一天那样正常地呼吸。政治,需要充满活力而且强有力的人来领导。

    所以他的支持率反而提升了十几个百分点,也是美国史上离任时支持率依然保持最高的总统之一。

    虽然结果是如此,但是这中间共和党人抓住了克林顿的小辫子。把克林顿扣上刑事伪证罪的大帽子,对他提出了弹劾,这完全是他自己亲手给了政敌们一把刀子,而他们把刀子刺进了他的心脏,其中的凶险可想而知。

    而这其中克林顿最失败的是他对莱温斯基只有欲,没有情。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克林顿屡次和莱温斯基在办公室里幽会,在走廊却叫不上来她的名字。

    这难免也让莱温斯基心生怨恨,当然莱温斯基也不是什么什么好货,不然也不会把和克林顿之间床上的细节都给人讲,从而被人录音,导致最后东窗事发,而后又交出那条裙子,以及作证,让克林顿根本就没有退路。

    而莱温斯基更是利用此事写了一本露骨之极的自传,将自己和克林顿的“性事”张扬于天下,使全世界都知道两人的那点事情。

    而陆政东在这方面则是有情有义,这一点她是能深深的感受到,就算万一有人知道这样的事情,至少她和伊莎绝不会对陆政东不利。

    对于男人这方面的事情,其实也是有一些科学的依据。有研究表明,在这方面,越是压力比较大的职业越是需要舒缓,就越是突出,比如精神高度集中的长途职业司机,比如官员。

    有句俗话“十个司机九个嫖,还有一个在坐牢”可以印证,从事长途汽车职业的司机,精神长期保持高度集中,总是需要释放和放松。

    人们有很多办法可以缓解压力和放松,但性无疑是最有效的办法之一,而且是其他办法无法取代的,因为这是人的三大本能之一,与其他办法有着本质的区别。

    而官员,事实上所面临的压力会更大,一是来自上面的压力,而是来自同僚的压力,还有来自老百姓的压力等等等等。

    特别是陆政东人年轻却要面对形形色色在体制内浸淫了几十年的大小狐狸,所面临的压力就可想而知。

    而且陆政东还面临着另外一种强大的压力,那就是为进一步往上走所存在的竞争,这样的竞争在陆政东所处在的家族中都异常激烈,甚至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陆政东的起步比之云维熙要低,身份上也比不上云维熙这样正宗的云家第三代的领军人物,更没有一个从小就可以给他提供强大帮助的父亲。

    而陆政东最后却是出人意料的胜出,外人也许没有感觉,但是作为有过这样经历的人,罗致娴对于这一点有着刻骨铭心的感受。

    就说她家,她本来是与世无争,并没有想主导家里任何事务的想法,但即便是这样,她的那个所谓哥哥依然是做得那么绝情,其中的种种角力让她现在想起来都依然觉得有些后怕。要不是陆政东,或许就把她完全逼绝境。

    而陆政东除了家里面临着极大的竞争,在体制内更面临着竞争,虽然陆政东现在比之同辈领先了一步。也仅仅是领先了一步。在竞争中处于落后的也绝不会轻言放弃,在风云变幻的政坛。一切事情皆有可能发生,所以陆政东绝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而且陆政东到贝湖,在他面前更横亘着一座大山,那就是周书明。对于周书明,坊间有多种传闻,但传闻的指向最重要的两点就是强势和保守。

    特别是后一点,作为经营企业的她深有体会,在经济发展上,周书明能力有限,却又固执己见。所以很多经济方面特别是企业的经营者对其评价都不是太高。

    面对这样一个书记,恐怕也够陆政东头痛的,还有贝湖现在这个样子,他要在贝湖做出一番大事业。肯定得殚精竭虑。

    无论陆政东多强大,他依然还是这个世界上的脆弱的个体生命,而且在得到权力的同时,也失去了许多常人看来是很普通寻常,实际上却是很珍贵的东西,他同样要呵护,尤其需要异性的呵护,更需要异性用情感等来缓解一直紧绷的神经……

    所以罗致娴对于这一点也看得很开。

    陆政东并不清楚罗致娴在这一刻千回百转,一边轻轻在她滑腻如脂的肌肤上轻轻抚摸着,一边沉吟着说道:

    “在这样发展几年,你们也该有一定的实力了,也就不用这样小打小闹了,也该赚那些洋鬼子的钱去……”

    在陆政东看来指导罗致娴做谢谢是小打小闹,和杨璐现在的规模比起来,罗致娴那就相差得太远了,当然罗致娴真正的起步时间比起杨璐来也晚了不少。

    可是罗致娴却不是这么看,就这不短的时间她已经积累起可观的财富,很多富豪榜上的所谓富豪给她提鞋都不配,这还是小大小闹?

    不过转念一想,在她看来了不得的事情在陆政东眼里可能真是不值一提。

    罗致娴对此没有任何觉得陆政东是在说大话的感觉,陆政东之前已经完全证明了这一点,陆政东在仕途上的成就那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到,就是搞企业,那些被业界和希望能够创业的人奉为神一般或者楷模的所谓首富,所谓经营之神、所谓精英企业家,完全都不值得一提,而陆政东仅仅是玩票的给她指点指点,真要是正儿八经的来做企业,什么首富、经营之神之类的那轮得到其他人?

    在这些事情上罗致娴远比伊莎看得深,看得透。

    罗致娴越是如此想,就越发的觉得眼前的陆政东深不可测,在她身上还有她所不了解的能力陆政东还没展现,虽然她和陆政东已经是非常熟稔了,本不该产生这样的感觉,可是陆政东就是给她这样一种强烈的感觉。

    这样想着,她迷离的双眸仿佛看到,自己所处的室内,正被一种流溢著炫彩的光茫充斥,而眼前的男人,便是这光芒的源头。他那完美强健的体魄、深邃神秘的眼眸、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股挥洒自如的强烈的自信气势,无一不让她的全部身心深深的震慑着她,她的脸上不但没有半点的惊骇,相反的,还露出了朝圣般神圣崇敬的表情……

    在这一刻,她忽然发现,长期横亘在自己心灵深处的那段隐痛,已经成为了过眼烟云,即便想起,也已经下再勾起伤痛的感觉了……

    二人说笑之间,很自然便提到了罗致娴的那个所谓哥哥罗志林。

    罗致娴深深看他一眼,轻叹道:

    “政东你还真是未卜先知……”

    最近她那个所谓的哥哥也一反常态来找过她,说什么父亲的年纪也大了,也不希望看到兄妹俩这样老死不相往来,过去的事情就过去,毕竟是亲兄妹,不能因为那点破事就弄成仇人。

    只是两人毕竟是兄妹,罗致娴对其知之甚深,就不说这个,罗志林身边最亲密的女人却是她的内线,所以对于罗志林的一举一动她都了若指掌。

    罗志林在几件事上都没办得让曾怀德满意,曾怀德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罗志林心里却是惴惴不安。

    罗致娴微微一摇头。他那个所谓的哥哥就是纸上谈兵嘴上说起来厉害无比,实际却是眼高手低,原本在她看来,曾怀德也还是算京城里大家出来的很杰出的才俊。可是自从知道曾怀德居然用罗志林那样的人当白手套。心里对曾怀德的评价就下降了一个等级,对于曾怀德来讲。想要往上走,必须得要有所为,有所不为,而且居然能够被罗志林的花言巧语所打动。用其来给他做这样的事情,至少一个识人不明就跑不掉,而和陆政东一比较之后,就更觉得曾怀德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罗志林突然转变对她的态度,目的就一个,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把她送给曾怀德。这一点应该是得到了她那个父亲的默许,罗志林打着要让她那父亲进一步的旗号,实际却是借此好巩固他在曾怀德面前岌岌可危的地位。

    这就是她的哥哥,还有她的那个想上进想疯了的父亲。一想起这个她的心里就一阵绞痛。

    特别是她的那个父亲,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对她虽然很严厉,但还是很疼爱,而现在……

    准确的说不是现在而是在这近十年时间里的变化简直是判若两人。

    这样的变化之前罗致娴并不清楚是什么,现在她知道了,在体制内的领导干部,很容易就会产生一些负面的心理。

    级别比较低一点的领导干部,由于平时升迁困难,他会感觉到被排挤的失落感。时间长了,就会放松自己的要求,走入歧途。

    而更厉害的是那些位置站得比较高的领导干部,在四十几岁或者五十岁左右达到厅一级或者省以上的领导干部,在年轻的时候一般一帆风顺,每隔两三年必升一级,否则到不了那样的位置。到了四十五岁或者五十岁,过三五年没有提拔,就会非常痛苦,有的是不择手段想往往上走,有的则通过捞钱来平衡,其实钱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是获得一种心理上的平衡,就像她所知道的有个领导,收了钱根本不数,但是会记住不送钱的人。

    与其说他收的是钱,还不如说他收的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权力感。

    还有一类人便是临退休的,权力不用过期就作废了,他们中一些人即将退休,或感到政治前途已尽,转而追求经济利益,趁在位之机“捞一把”,这就是所谓的五十九岁现象。

    她那父亲属于典型的第二种人,年轻时有家里老人的荫蔽,一路顺风顺水,到了后面因为种种原因升不动了,凭心而论,她的父亲也不是一点能力都没,不过和其他人比起来,在眼界上不够宽,在观念上有些跟不上形势的发展,想要上去也实在是勉为其难,就算是进一格很大程度也是以虚职,可即便是如此,还是想上进都想得魔障了,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真是亲情淡如纸!

    想到这一点,罗致娴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有一个锥子在她心里锥一般。

    以前她和罗志林的事情,她对罗志林有怨恨,对于父亲有不满和埋怨,可两人总归是她的至亲,她依然还是很牵挂,即便是他们对她如此她依然是割舍不下,而这样的亲情和至亲之人带来的那种出卖更是让她无法释怀……

    可在这一刻,她忽然发现,长期横亘在自己心灵深处的那段绞痛,已经成为了过眼烟云,即便想起,也已经下再勾起那种撕心裂肺般疼痛的感觉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子,因为他,他有一种无比的安全感,有一种不是亲情胜似去亲情的感觉……

    陆政东当然无法完全明了罗致娴此时此刻心里的想法,可是见她脸色数变,以为是他的那个便宜“大舅子”又在找罗致娴的麻烦,便说道:

    “他要再敢对你怎么样,告诉我一声,就算你放不下脸,也总得让他不敢妄动。”

    罗致娴深深看他一眼,微微点点头,伏在他怀里道:

    “反正我是你的人,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陆政东不禁手下在那弹跳柔软的上重重一拧,道:

    “你这倒好,让我当恶人……”

    罗致娴发出一声荡人心魄的呻吟,握住他使坏的大手,眼眸盈盈含春地看著他,涩声道: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出去的人就是泼出去的水,我自然是得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两个人穿戴整齐后,也不急着出门,陆政东仍搂著她,隔著薄薄的衣衫揉捏逗弄她,一面与她说着喁喁情话。

    陆政东也难得有这样放松的时刻,也是妙语连珠,幽默不断,走出那种心境的罗致娴也是如释重负,因此很容易便将罗致娴逗得“咯咯”娇笑不停,俯仰扭摆间,峰峦跌荡、巧笑倩兮,那情景煞是平和温馨……

第二十九章 面授机宜

    从罗致娴的办公室出来,陆政东和罗致娴又进了伊莎的办公室,今后企业的发展该怎么做,他还得趁这个机会给两人再面授机宜一番。

    陆政东一边询问着两人关于之前的业务,一边翻看着重要的文件资料。

    “公司的制度现在应该来讲比较完善,就像你说的,靠人的自律远远是比不上他律的,制度上的完备,并严格执行,一旦违背规定,没有理由可讲,也就减少下面的人犯错误的机会。”

    由于罗致娴早已经将自己的整个身心托付给了陆政东,因此非但丝毫不在意被伊莎看到,甚至还有些炫耀的做作和夸张。

    陆政东鼻中嗅到罗致娴那越来越浓郁的身体幽香,也许是有伊莎在一边的刺激,罗致娴似乎又十分动情。

    而站在一边的伊莎则是有些羡慕的看了罗致娴一眼,有些畏手畏脚,不过却是终于忍不住偷偷的蹭着他的一只臂膀,坚挺而富有弹性的丰满更是紧紧地挤在他胳膊上,

    这样的齐人之福难免让陆政东心里浮想联翩,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勉强转移注意力,说道:

    “完善制度,用他律代替自律,对于管理一方来说,以严格的规定来防止错误永远要比其他方式成本低得多,而且也重要得多。在任何一个时代的任何一个组织机构,这的确是永远不变的‘真理’,这确实没错。”

    陆政东想了一下说道,这一点陆政东其实感触良多,在党政部门,在党政部门同样是合适的,廉洁的根本不在于官员的自律,而在于制度性的他律。

    管理企业其实和治理国家也有异曲同工之处。在国外,有不少政要都是企业家出身,或者是企业高管出身,甚至比如还有邻国的李姓总统采取管理企业的模式来管理国家。而在国内也不乏国企的高管出任重要职位。只是罗致娴所讲的还是让陆政东觉得有些欠缺。

    罗致娴一双柔荑抱著陆政东搂在她腰间的大手上,她自然也听出了陆政东话里的未尽之意。不解地问道:

    “那……还需要怎么改进?”

    “严格的制度也不是万能的,物极必反,太过于严苛的管理方式也会产生极大的副作用。你们这些制度看起来是学习的国际先进经验,可是也必须要考虑到国情和国内的大环境。在国际上。企业的员工有多种渠道能够得到保护和舒缓,比如众多的法律规定,比如有健全而且有效的工会组织能够保证他们的权益,而在国内这方面的建设还很滞后,你下面的员工对于公司有不满,该如何缓解,这一点你们考虑到没?素偶偶严格的制度并不意味着不需要人性化。也需要形成独特的企业文化。

    企业文化,是企业综合实力的体现,是一个企业文明程度的反映,也是知识形态的生产力、人力资源的生产力转化为物质形态生产力的源泉。

    特别是在现在这个竞争激烈、变化日新月异的时代。所有的企业都随时面临新的形势、新的任务、新的机遇、新的挑战,要想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取胜,把企业做大做强,实现企业的跨越式发展,就必须树立“用文化管企业”、“以文化兴企业”的理念。

    而企业文化的一个最基本的出发点就是树立起公司正面形象,增强员工的归属感,推动公司企业文化建设持续健康发展,最终达到以文化管理企业的目的,”

    陆政东对于拿来主义并不反对,不过对于完全照搬却大大地不以为然。他甚至认为,因为经营本身就是一种处于变化之中的东西,根本就不可能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存在,而且每个企业千差万别,唯有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说着趁罗致娴深思着,消化着他所讲的东西的时候,手迅速地拧了一下伊莎,弄得伊莎娇躯倏地一麻,紧跟着便是一下急遽的抽气呼吸,险些冲动得叫出声来!总算忍住时,那美眸中却已经水汪汪地满是春意了……

    然后忙远远的离开了陆政东,有些紧张的看了罗致娴一眼……

    陆政东对于伊莎的心思也是知道的,在伊莎心里总是觉得罗致娴是主,她是从,她不能逾越而喧宾夺主,这不是陆政东所愿意看到的,这样的关系在他看来是有些扭曲的,特别是随着企业规模的扩大,会越发的明显,……

    陆政东一边想着一边继续说道:

    “还是要宽严相济,当然这里面必须要把握一个度,这就需要你们好好体会了,还有一点,就是对于员工的待遇要注意,我知道,人力成本是一个企业最大的成本之一,特别是随着国家在保护工人的权益上越来越重视,这样的成本还会走高,但是不能因为这一点就因噎废食,从生意的角度,有钱大家赚,才能做大做强,从管理的角度看这也是相通的,如何吸引优秀的人才并留住优秀的人才,给予他们和创造财富相当的报酬,充分的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创造更大的财富这也是很重要的一环。这方面,你们要多思考……”

    说着又转过头对伊莎道:

    “特别是伊莎你,在这方面也要努力,致娴主要忙外面的事务,你得把大本营给看好。”

    “嗯,我会努力跟着罗姐学习的。”

    伊莎点点头回答道,不过依然离他较远,陆政东也不为己甚,有些事情他只能创造条件,如何把握还是要靠伊莎自己,陆政东也就收敛心神又看了看手里的资料,又给她们讲了讲其他事情。

    不知不觉中陆政东感觉伊莎一边回答着他,一边又靠近了自己,陆政东不由暗笑,知道这可人儿终于忍耐不住了。

    当下陆政东也将另一只手往后伸去,触手便是一只滑腻柔软的柔荑那柔荑显然抖栗了一下,随即却一下紧紧地抓住了他后探的大掌。

    陆政东一乐。立刻反手将那只可爱的小手紧紧地握在了掌心,来回温柔地搓捻。瞬间,一股默契的缠绵在两只紧紧纠缠的掌心里暗暗传递起来,陆政东倒是不担心罗致娴发现。而伊莎显然还是担心。恐怕这种暗通款曲的滋味,只有伊莎自己才能体会得到……

    “嗯。有了政东你这一番点拨,什么都清晰了。”

    罗致娴柔声对陆政东道。

    “嗯,我也会很努力的。”

    身后的伊莎轻声回道,此时她也和罗致娴先前一样。将自己丰满高挺压在了陆政东的后背上轻轻地揉动,她并不担心这个动情的小动作会被罗致娴发现,因为现在处于陆政东背后的角度实在是妙不可言。

    陆政东当然感觉到了后背的变化,也知道伊莎为什么会如此,对于伊莎而言,其实在心里也一直渴望着被重视,渴望着用实际行动证明她并不是一个如同花瓶一般的摆设。而他给了她一个极好的舞台和机会。

    陆政东忍不住微微向后靠了下,仿佛想更扼清晰地感受那美妙的柔软。好像是为了热烈回应,伊莎立刻向前贴紧了他……

    “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做得更好。”

    陆政东边说边松开了伊莎的玉手,改为向她大腿处摸去。伊莎娇躯明显震了一下。但随后便将腿贴了上来,微微分开……

    “这摊子越扯越大,你还是得多把把关才行,有你把关,我们心里才有底。”

    罗致娴摇头道。

    “为什么就不能自信一点?”

    陆政东淡淡的一笑。同时大掌尽情体会着伊莎那丰腴肥腻之处的绝佳手感尽管隔著层薄薄的织料,但他的手指仍能描摹出里面的形状来。他感到压在自己背后的娇躯越来越沉重,呼吸已经处于基本停止状态,想必是害怕被罗致娴察觉到,因而正以控制着自己。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这种香*艳而刺激的游戏,因为这样做会令伊莎忍得太过辛苦,而这种辛苦过了头,就会变成痛苦。

    于是他继续抚摸了两下后,便停了下来,然后一点一点地栘开。

    伊莎显然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也猜出了他的心思,连忙重新将满是汗水的纤手放进他的掌心,让他握著,一面玉指在他掌心轻轻捺动,轻轻在他手心里写了几个字:谢谢……我也爱你……

    陆政东微微一笑,轻轻捏了一捏伊莎滑腻的小手继续说道:

    “你们现在还只是出于发展初期,现在心里都没有底,今后的规模还会成几何级数增长,不久的将来的规模怎么也得是现在的几十倍乃至百倍,到时候那该怎么办?”

    听陆政东这么一说,罗致娴和伊莎都是齐齐大吃一惊!

    “什么!几十上百倍?”

    罗致娴似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首先惊叫了起来,虽然企业在外界并不是很显山露水,但实际现在的规模和资产已经是远远超出她曾经的想象,也远远不是有些成天抛头露面的富豪可比拟的,而陆政东居然说着仅仅只是起步而已,这怎么能不让她惊诧莫名?

    “天哪,那罗姐岂不是会成首富……”

    伊莎更是矫舌瞪目,一脸的惊骇,对于她而言,她所认知的世界远比罗致娴要窄,其震撼力就更强了。不过伊莎仅仅在轻呼了一声后便不作声了,只是不住地将芬芳的呼吸喷到陆政东的脖颈上,仿佛陆政东的一切惊人之举对她来说,都已经不算意外了似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从南巡讲话之后,国家经过十余年的发展,经济发展的基础更为牢固,基数更大,加上全球经济一直都处于一个相对上行的态势,和基本的和平环境,在这样一个国内国际的大背景下,接下来几年,国家的经济发展肯定会增速,不然国家为什么会一直提战略机遇期?

    而对于民营企业而言,经过前一阶段的原始积累和发展,也有了做大做强的基础,所以在今后一段时间里,一大批民营企业会进一步发展壮大。”

    “只是这也太超乎我的想象了!”

    罗致娴再难以掩饰内心的吃惊,忍不住说道。

    “一点也不夸张,致娴你看看世界五百强,已经有国内企业的身影,虽然现在只是国企,但是也许在几年时间内就会出现民营企业的身影,这样的趋势非常明显,用不着任何的怀疑。”

    罗致娴张了下嘴,终于带着一脸的不可思议叹了口气,又有些憧憬,抬眼神情复杂地望著陆政东道:

    “这些事情我之前根本就不敢想,也就是遇到政东你才有这样的机会。”

    说着似为了调节别扭的姿势,罗致娴松开了挤在陆政东身前的那只手,改为伸出玉臂绕到他虎腰后面抱著他。

    可伊莎一直都紧紧地贴在陆政东的后背,虽然只有大半个身子,也没想到罗致娴突然如此,所以罗致娴玉臂伸到陆政东背后时,仍然不可避免地触摸到了她的娇躯!

    伊莎如同小鹿一般慌忙离开了陆政东的身子,心里有些惊惶和不安,虽然一开始是罗致娴主动把她推进陆政东的怀抱,但是随着罗致娴和陆政东关系的日益稳固,她也不清楚罗致娴的心思是不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毕竟罗致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依然是她的老板,她能有今天,主要是因为东哥,但罗致娴也对她很关照,而她比罗致娴年轻,而且容貌肤色在内地又属于很独特,罗致娴难说就没有其他想法,所以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

    而罗致娴其实在陆政东交代伊莎的工作事宜的时候,已经明白了陆政东的意思,就是她和伊莎如何处理好关系,这不但关系到企业的发展,而且陆政东肯定也不希望出现什么乱子,或者说把某些东西消灭在萌芽状态,这一点对于陆政东来讲极为重要。

    她本来和伊莎相比就处于绝对的主导地位,而在陆政东看来,对于两人他是一碗水端平,显然之前她和伊莎的关系就不合适了,而她在年纪、阅历等等各方面也是伊莎不能比的,要起到姐的作用,而伊莎也不能恃宠而骄,两个人在生活上平等相待和睦相处,这恐怕才是陆政东最想给两人面授的机宜……

    想到这里罗致娴不再迟疑,立刻将玉臂活动起来,轻柔地抚摸在伊莎的身上,顺着她的柔背,抚摸到她的纤腰,然后是那丰硕的隆臀……最后,她的手停在了伊莎的翘*臀上,不轻不重地揉捏了起来。

    伊莎如同大梦初醒,终于罗致娴亲昵的举动中感受到了她的友善示意,当下心头的千钧重压一下卸掉,悬在喉咙口的一口气也登时松了下来,娇躯一软,彻底地伏在了陆政东的背上……

    揉捏伊莎的一会儿后,罗致娴似心有灵犀一般,准确地捉住了伊莎的握在一起的手,然后主动地握了上去,拉着伊莎的手一起放到陆政东的大手中,三人竟同时在心中泛起了同心一体的美妙感觉……

第三十章 借东风

    杨永清的事情按照陆政东的想法按步推进着,对于贝湖省委推选的副省长人选,中组部在留中不发一段时间之后,在政*治局没能通过,只是中*央也没有马上决定其他人选。

    不过在这个时候,有消息灵通的贝湖人士得到了一个消息,贝湖是农业大省,需要一个既对三农熟悉,而且对这样面也有很深入的思考,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的人出任,据传中*央考虑由西部办农林组组长杨永清升任贝湖省副省长。

    杨永清曾经在农业部工作多年,又有在地方工作的经历,担任过农业大市的副市长、市长、市委书记,再加上在西部办农林组的经历,可以说是对宏观微观都很了解,而更重要的是杨永清在这些岗位上提出了许多发展农业的新思路和解决三农问题的新办法,对于亟待需要提升的贝湖而言,这样的人选才是比较合适的人选。

    虽然这仅仅是路边社的马路消息,但无数次的事实证明,这样的马路消息来源极为可靠,而且往往比组织部门正式渠道发布的消息快得多。

    而这样的消息传出,在贝湖的有心人看来是有些意味深长,谁都知道,陆政东原来是西部办的副主任,杨永清那就是他的下属,中*央没有同意贝湖省委的建议人选,而现在传出的人选却是陆政东所熟悉的人,显然是对陆政东的一种支持,而对于周书明来讲,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似乎上面对其独断专行也是有些警觉,不过高层还是留有余地,中*央没有直接决定另外的人选。实际上已经是很顾及周书明的威信了。

    这样的事情,真正的事实真相永远在迷雾之中,这样的消息来源确实不是空穴来风,可也不是空穴来风。

    陆政东虽然不主张杨永清一步到位。到副省长的位置上。但自然是希望杨永清能争取到副部级,同时也是不让对方摸到自己真正的底牌。

    只是和刘振强通了下气。有人认为这样的事情还是要征求一下省里的意见的,这样的意见刘振强自然要慎重考虑,因为杨永清到贝湖,是实职。而不是挂职锻炼。

    如果是挂职锻炼,组织关系依然在原单位原部门,这只需要和挂职所在地或者部门的领导通知一声即可,而担任实职领导则不一样,是完完全全的工作调动,为了其能顺利的开展工作,达到调动所期望达到的目的。征求当地或者部门的意见这是有必要的。

    在高级干部的任命上。正部级官的任命肯定是要召开政*治局会议由全体政*治局委员讨论决定。

    副部级官员则视情况。通常政治局常委会就可以决定。但遇到敏的位置和敏的干部。有时候也要召开政治局全体会议来讨论,但相对来讲,在副部级官员的任用上只要是能够获得提名,通过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中*组部现在的权柄不如前。建国初期一次换届前,甚至有人拟定了一份政治局委员名单,这不是越庖代厨那么简单,这实在是太过于犯忌讳了,毕竟有些东西是需要最高领导提名的。

    虽然在事情出来之后,引起高层高度警惕,最后被中央严厉批评,其中也参杂了高层斗争的因素,但管中窥豹,由此也可以想见其能量有多大。

    也正是因为如此,对其进行了削权,所以地方组织部长都入常,而到了高层却不入常的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之一。

    不过不管怎么说。虽然中*组部对高级干部的任命没有最终决定权。但“提出建议推荐负责考察操作任免”等诸多职责也使中组部在高级干部的任用上有着相当大的话语权,如果强推杨永清,也不是没有通过的可能,但得不到贝湖方面的支持,其负面影响太大……

    ——————————

    车队很快驶出了省委大院那个用花岗岩砌成的大门,周书明喜欢花岗岩。它朴素。坚硬。大气。当时有人将各种规格的华丽的大理石板样品摆在他面前,还是被他一口否决。他就是希望省委大院能够整体体现一种他追求的朴素、威严、大气。他认为,这对于全省几十万干部也是一道无声的命令、一种有形的脚注和潜移默化的渗透、辐射,无比昭示着一种权威。

    大院整修完工后,果不其然,许多人、尤其是头一回踏进此大院的人纷纷感受到一种震撼。那一片片乌黑的树林和傍晚时分从树林深处掀起的阵阵林涛,映衬着大楼略显生硬而又坚定的线条,再加上院子里那种难以名状的安静和洁净,似开阔又幽深,既包容又单一,无处不显现着雄浑厚重……

    不过他很少有那个闲暇时间,独自在他精心构筑的这个大院里散上一会儿步。充其量,驱车进出大院时,假如心情还不错,他会略略地侧过脸去,透过那深色的车窗玻璃,朝着大院的某个角落惬意地浏览上几眼。而今天,他连这种浏览的心情都没有。此时此刻,困扰着他的很难说是一种焦虑急切,还是烦恼忐忑,准确地说,是两者兼而有之。

    周书明没想到,经过一番如此周全的筹备,副省长的建议人选居然被否掉了,因为这次推荐的只是一位普通的副省长,不是常委,也就意味着不是省委班子主要领导成员,其重要性自然就低了很多,这显得有点不同寻常。

    有人给他讲,这完全是陆政东的一个阴谋,是陆政东在京城施加影响的结果,周书明对于这样的说法嗤之以鼻。

    陆政东在京城有些能量是不错,但如果认为陆政东的能量大到足够影响那么多共和国的最高层,这未免也太抬举陆政东了,到了那样层次的人都是称之为国*家领*导人了,如果没有自己独立的思考和见解,又岂能到达那样的位置?

    充其量,陆政东也就是借着这样的东风。借势推出自己欣赏的人推荐给高层而已。

    虽然这些说法他是嗤之以鼻,但关于中*央对他在贝湖的表现不是很满意,他觉得倒不是空穴来风。

    周书明不由想起去年总*理带人来视察,他一直相侍左右。总*理离开。他作为贝湖省的一把手,却越发地忐忑不安起来。

    总*理的此次视察。非比寻常。

    一是时间长,即便是在京城有重要的外事活动和重要会议,前后也用了一周的时间,作为日理万机的领*导人。能够专门抽出这么长的时间对一个省进行考察,这是很不寻常的;二是考察完之后,只是召开了一次全省重要干部参加的会议,就中*央最新的工作精神和此次调研中觉察到的该省必须解决的一些重大问题,作一些相关指示,只是总*理也只是重点谈了中*央的最新工作精神,并没有对其考察的主要问题多讲什么。而且就是在考察过程中,总*理也只是倾听,甚少发表看法。

    而更让他不安的是,以往。不管哪一位中央领导来贝湖省视察,一般情况下,在视察过程中,总会跟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领导做一次长谈。

    这种长谈,总是很深人,很坦诚,针对性也强,谈得非常知根知底。每经历一次这样的谈话,周书明都自觉受益匪浅。

    受益的还不只是在工作方面。他觉得通过这样的谈话,自己和中央领导在内心里走得更近了,相互更加了解了,得到了进一步的沟通。要知道,这种沟通,不仅重要,而且极为难得;另一方面,在这种长谈中,可以品出中央领导更具个人特色的执政经验和对大局的宏观把握,从中他也总能比评出自己某些方面的不足,可以做及时的调整。

    而这一点,也是平时从公开的文件、指示、讲话中不容易获取的。

    但这一次,就没有谈,周书明很清楚,总*理曾经分管过多年的农业和农村工作,在这方面并不缺乏真知灼见。

    什么都不谈,说明其应该是高层对于贝湖这方面的问题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态度,总*理的考察调研不过是进一步确认而已。

    这样的答案在高层对贝湖的人事调整中杨凌峰的离开,陆政东的到来得到验证,这说明中*央对贝湖这几年的发展是不满意的,虽然最后板子落在杨凌峰身上,虽然中央没有明言,但是作为班长,他同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而这一次,中*央否掉了贝湖方面推荐的副省长人选,更是一个信号,这表明高层希望他对省政府那边的工作要给予更大的支持,只是陆政东毕竟年轻,难道就不需要他这个班长更多的把把关吗?难道从外面调任一个副省长就一定会比本省土生土长熟悉情况的干部强?外来的和尚就一定会念经吗?

    周书明心里不停的想着,看来中*央也是对他有了看法,想到这里,周书明不禁又有些发闷,贝湖这几年虽然有所发展,不过和其他省市比较起来,还是滞后,这是无可辩驳的。

    可是贝湖的基础摆在那里,省情又很复杂,想要再短时间内有极大的起色谈何容易!

    周书明好一会才发现自己的情绪之中不知不觉透出一种委屈,也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是有些感情用事了,于是下意识的挥了挥手,似乎要把这样的负面情绪赶走一般,随即他也觉得自己的这个动作和其身份显得有多不合时宜。

    好在身边没有人在,不然恐怕有人会以为他发神经了,周书明不禁自嘲的想到……

    周书明的思绪有些恍惚,好一会才又真正集中起来,换了一个思考角度对这件事往更深层次里想,也想到一个可能,中*央对于贝湖的一个副省长如此重视,也许是另有缘由。

    事情的根本是什么,周书明还是能够隐隐把握住的。

    贝湖作为有史以来最著名的鱼米之乡,向来都是共和国最重要的粮仓之一,上千年来,贝湖出产的粮食,不但养育了无数的贝湖人,也输送到全国各地,有人说,三年自然灾害时候,贝湖的粮食产量打个喷嚏,国人本就少得可怜的粮食定量供应就得减少一两,所有这些说法,即便稍许有一点夸张,但确确实实并非故弄玄虚,骇人听闻。然而几十年后的今天,当整个国家摆脱种种羁绊,犹如初春开河时的黄河河道,涌起千万重冰排,匐然染绿左右两厢那一大片深沟大壑的古老土地时,贝湖却是落伍……

    加入wto之后,最令高层担忧的问题莫过农业和金融两方面,所以两年前,在中央财政的支持下,由他亲自拍板,省委向农业投入二十多个亿的资金用于解决三农问题,意在重振旗鼓,可是两年过去了,收效甚微。

    更为棘手的是,由于三农问题,连带整个贝湖无力变革,整个贝湖同样显得“老态龙钟”。

    贝湖是很多中西部的一个缩影:农业人口众多,城乡发展、区域发展极不平衡,工业欠发达,整体经济欠发达,这在改革开放之前,并不明显,但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和沿海以及东部经济的高速发展,这样的差距越来越大,以至于影响到整个国家的发展大局,这也才有了西部大开发和中部崛起的战略决策。

    而这样的省份,不管想什么办法,要想破解发展的难题,三农是都绕不过去的一个问题,如何将三农问题和工业第三产业发展有机的结合起来,这是解决问题的一个很重要的方向。

    如果贝湖能够破解发展这个难题,不但对贝湖有极大意义,对于其他同类省市也是有极大的借鉴意义,而农村和农业无疑是其中很关键的一环。

    在中*央看来,很多事情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贝湖的干部固然是更为熟悉贝湖的情况,可是也可能是当局者迷,眼光更多的是局限贝湖一隅,缺乏创造性,从外面调入,也许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更能看清贝湖这方面存在的深层次的问题,或者因为外来者不同的工作经历和阅历,能够提出一些独特的解决问题的思路……

    周书明这么一想,心里也释然了一些……

第三十一章 交心

    就在这样纷纷扬扬的各种议论和揣测中,之前流传的一些消息也终于得到证实——杨永清终于到了贝湖,很多人以为杨永清下来肯定会直接担任副省长,但是最后宣布的时候却是有点出乎很多人的意料,杨永清被宣布为省长助理、省政府党组成员。

    很多人都在观察周书明和陆政东对于这样的结果会是一个什么反应,可惜,两人脸上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根本看不出端倪。

    陆政东很清楚在贝湖他还依然处于势单力薄的阶段,很多不偏不倚的人都还抱着一种观望的态度,在这种事情上不能超之过急,在上面给周书明有些压力的时候,他还是没选择跟着进逼一步。

    他这样做,也得到了家里老爷子的肯定,对于他这样级别的人而言,良好的大局感才是真正的关键,而眼下他在贝湖所面临的大局就是站稳脚跟,而要站稳脚跟,最为关键的就是和周书明之间的关系要把握好。同时高层肯定眼睛肯定也盯着,看着两人的表现。

    有了之前杨永清出任副省长作为铺垫,最后只是提议杨永清出任省长助理、政府党组成员,级别依然是正厅,这让周书明和其他人接受起来也就容易了许多,所以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但是如果有些人似乎在这个问题上做文章,否决了自己的提议,那么他们就可以给外界营造一个一个他在省里处于弱势地位的印象。

    而杨永清到底是任省长助理还是副省长,实际上这并不算一个大不了的事情,杨永清升任副省长那也是迟早的事情,早一一点晚一点似乎问题也不大。

    这么做,让他们根本没机会不说,也让高层觉得他识大体。顾全大局……

    陆政东和杨永清徜徉在省城北面山中的一条幽静的小径上,从这里可以俯瞰大半个省城,从这里看去,淡淡薄雾之下的省城影影绰绰。似乎就在眼前。而又显得有些虚幻。

    杨永清之前虽然到过贝湖省城,但次数很少。而且还多是走马观花,因此对于省城他的印象并不算太深。

    省城作为中部屈指可数的副省级城市,曾经在改革开放之前和改革开放之初名噪一时,在总体经济实力上一度位列同类城市的前四强。但是伴随着九十年代中后期全国上下发展都是一片风起云涌的时候,这个中部名城的发展却渐渐迟缓甚至是停滞下来,经济增迅从高于全省率均水准下降到低于全省平均水平,而且其衰退之势甚至是不可逆转,一降再降,降到了一种相当危险的境地。

    有一名省城的著名老报人为此专门写了一篇在省城乃至全省都产生极大震撼,在全国也引起一定反响的文章。系统的回顾了贝湖两大城市省城和安新历史悠久,向来发达的城市辉煌的过去,以及近十年的迷惘、沉沦,还有前路的茫茫。

    而今安新终于走出迷惘。走上快速发展的快车道,而省城依然沉沦着,经济增长期保持低位绯徊,大量国有企业陷入困境,财政收入锐减,省城每一届主要领导们都在寻找着如何让省城重振雄风的路子,可一个医生一副药,依然没有让省城这个病人有多大的起色。

    “永清,对这座城市的感觉怎么样?”

    陆政东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杨永清,然后又放眼看着远处,秋日的落日显得特别的红,映衬成远山一副绝美的画卷,鳞型的云片似乎静止不动,但在霞光的照耀下却呈现出一片波光粼粼的金色。

    “感觉不错,虽然比不上京城那样磅礴大气,但是自有一番浑厚的气魄,作为中部最具历史底蕴的名城,我觉得省城完全可以和安新一样成为中部的核心枢纽城市之一……”

    “你这番话可能他们市里的人听了会相当满意,他们一直在追求实现这一目标,或许到现在才初步找到了一个方向。”

    陆政东的心情不错,一边享受着习习凉风,一边欣赏着山中的景色,欣赏风景其实不在于其他,而是在于一个心境,如果能够有一个投缘的人一起共赏,无疑是一个令人愉快的事情。

    “省城作为一省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其实条件远比安新要好,她所需要的找好自己的定位,再来根据定位确定自己应该在今后这个经济体系中挥什么样的作用,这很重要,我感觉他们市里似乎很在意您的看法,一直在认真倾听的意见。”

    杨永清想了一下说道。

    杨永清很清楚陆政东想要在贝湖有所作为,省城如何发展,也是很关键的一环。

    下午陆政东带着他出席了市里边一个农业方面的项目启动仪式,仪式结束之后,陆政东和市里两位主要领导谈了不少时间,杨永清感觉到省城两位主要领导对于陆政东的意见相当重视,甚至过了一般的书记市长对省长的态度,要知道省城是副省级城市,其市委书记在常委中的分量也比一般的常委要重,而两位市里的主要领导那种态度也不像是纯粹出于礼节那么简单……

    “永清,对于这样的安排,你没什么意见吧?”

    在杨永清想着的时候,陆政东才终于切入了正题。

    “省长,对于这样的安排我是早有思想准备的,我也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得到贝湖方方面面的认可。“

    陆政东点点头,杨永清肯定也是希望这一次能够直接往上走一步,也肯定没少在京城方面使力,对于这样的结果要说心里没有一点不甘,那也是说不过去的。

    不过,杨永清能够很快从中走出来,表现得不卑不亢但又能明确表现出求上进心的这种火候分寸。

    “永清,改革开放之后这么几十年,农业部、农委、乃至国家分管农业的领导,作为农村生产承包责任制的身份,应该是最多的,毕竟那极具象征意义,国家有关农村方面的改革试点多会放在那里,相关的干部配备也往往会那里调配,这一点无可厚非,可是除了这个省份,其他也有不少省份或在这些省份工作的干部出任过不少重要的领导职务,可是作为全国排在前列的农业大省贝湖,从改革开放至今,不管是农业工作方面或者是农村工作居然没有一人在国家层面出任部级或以上的重要职务。

    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贝湖这方面的工作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或者换句话说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很难出成绩。”

    杨永清点点头:

    “出成绩才能出干部,就算不能一时改变所有,至少得有一些创造性的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不然就只能屈居人下。”

    陆政东沉吟了一下说道:

    “贝湖今天这样严峻的现实,有其客观原因,当然也有其主观上的一些东西所导致,想要改变,必须就要有突破,要能创造性的展开工作,贝湖这方面的现状就摆在这里,越拖想要解决起来难度就越大,所以我希望你要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工作状态,越快越好,当然,也不能超之过急,在大刀阔斧的同时,还是需要多沟通协调,求得更多的人理解和支持,只有这样,才更容易打开局面。”

    “省长,请你放心,虽然我人事才刚到贝湖,不过在得知你将调任贝湖的时候,我也还是对贝湖做了很多功课,对于省里的各种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我一定会谋定而后动。”

    杨永清从他在京城所做的功课,和到贝湖的感觉,他就已经感觉到了贝湖这潭水比想象中的还要深沉复杂,难怪来之前有人就提醒自己,贝湖向来都是复杂之地,不然上面也不会为贝湖的事情特别进行干部调整,更何况现在更是藏龙卧虎之地,这一龙一虎没谁是善茬儿,龙虎相斗不管是主动或者被动,最后那种相互作用的巨大力量形成的漩涡都会把本不想进去的人给卷进去,会让很多人遭无妄之灾。

    只是杨永清也知道,他要是再呆在西部办,恐怕也只能继续熬下去,难有出头之日,最后再混几年,当当巡视员之类的非领导职务,渐渐进入退居二线。

    到贝湖虽然有风险,但同样有机遇。

    人生难得几回搏,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再不搏一搏,那恐怕永远也没有搏的机会了。

    更何况原来在贝湖遭遇滑铁卢的都是其他人,而现在他是追随着陆政东的脚步到的贝湖,这就不一样,他一直对陆政东有很强的信心,对陆政东了解得越多,这样的信心就越发的强烈。

    当然,作为同样来自西部办的,这样的关系别人自然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他肯定是被划入陆政东阵营中最铁杆的一员了,这一切也早就注定,你就是想要改变什么那也是徒劳,他也没有打算去改变什么,该怎么还得怎么……

第三十二章 小脚女人?

    两个人的谈话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虽然谈的内容很多,不过一个中心就是围绕贝湖如何发展如何在发展中提高广大民众的收入。

    杨永清能够深刻的感受到陆政东的一种思路,发展的目的是为了提高广大群众的收入,加大在包括农村在内的社会保障、医疗保障方面的投入,解决大多数的后顾之忧。

    从经济的角度讲,提高收入和解决后顾之忧是一种拉动内需的有效手段,但他能够感受到陆政东所要追求的目标并非这么简单。

    在贝湖目前的这样现实面前,发展是第一要务,这一点不但是在贝湖,在全国都是如此,毕竟没有一定的财力作为支撑,再好的设想都是水中花镜中月,这也是全国上下都一门心思谋求发展的时候,各级党委政府都在挖空心思甚至可以说全副身心扑在招商引资做大做强本地经济的原因所在。

    有人讲其实这两个目标是一致的,只是孰先孰后的问题而已,但事实上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这样做往往也会出现一种片面的追求,即过度的追求经济发展和财政增收,却把真正要达到的最终目的给忽视掉了。

    这一点是由现行的考核机制所决定的,想要谋求仕途上更上一步,那就不得不全力在发展上大做文章,而当地党委政府的追求目标和普通老百姓希望的目标出现了分歧差异,甚至是南辕北辙的时候,在位的人往往是只会考虑前者,而不会顾及后者的,甚至是不惜牺牲很多老百姓的利益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而且往往干部们还会抱怨为此耗费了多少心血,付出了多少努力。可是却得不到老百姓的理解。

    就如同陆政东所讲的:党委政府的相关人员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发展很重要,这是基础,但是让民众受益才是根本目的,不能借口我们还需要发展。就忽略了作为政府应尽的职责和义务。

    而越是经济欠发达的地方。就越是容易忽视这个根本目的,在经济职能上所耗费精力太多。介入太深,管得太宽,把本该是引导和指导的职能变成了主导职能,甚至恨不能亲自赤膊上阵到厮杀一番。而这些人实际上对微观的经济运行却是一知半解,政府对微观经济活动管得过宽过细,自身累得不行不说,到头来只能适得其反。

    政府的管理功能是什么?

    是宏观。

    政府真正要做的是服务和建立起能够公平竞争的制度、法律法规和监督体系,也就是大社会,小政府。

    通俗的来讲,就是在社会活动中弱化政府的职能。政府由管的“宽”过渡到管的“窄”,充分的发挥出市场、社会组织的自我调节能力,政府权力小了,相对社会的权力就大了,政府不干涉的事统统由“大社会”来解决,发挥企业、市民与社会组织自我管理。

    这是杨永清第一次听到陆政东谈及这个问题。之前不管是在公开场合,私下场合,从来也没有涉及过。

    杨永清也清楚陆政东为什么如此,

    “大政府,小社会”不管是权力作为资源分配的最高标准还是金钱作为分配的最高标准,其结果都是两极分化和资源向少数人集中。

    而作为金字塔根基的底层声音无法产生影响,其结果就是这些人的利益很难得到保障,小政府,大社会,这是对政府与百姓二元对立的一个超越,其本质是民治,还主权给社会。

    事实上一个无所不能的政府是低效的,是浪费的,而且是压抑社会的。过去的计划经济,人的生老病死都是国家分配的,然而计划经济作为资源分配方式失败的必然是无法处理庞大的信息。

    市场是变化不拘的,需求是变化无常的,要敏锐的察觉市场的变化并作出反应,只有一个脑袋是不行的。只有把市场还给市场,把脑袋还给市场主体,市场才能正常运行。

    接下来需要的就是把社会还给社会,特别是很多服务性的工作可以交给社会作,把市场还给在市场中拼搏的人,这些人才可能在市场中成熟起来,成为具有市场意识的有竞争力的人。

    但是推行大社会小政府的阻力也显而易见,很多东西都是根深蒂固的,对于脱胎于计划经济的政府部门而言,不管是干部还是普通的公务员,都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管理,要他们转而服务,这无疑是革自己的命,其阻力之大爷可以想见。

    而且政府简政放权,往往都是放给相关的行业协会之类的社会组织,而这类组织往往被冠以“二政*府”,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它们与行政主管单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借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戴市场的帽子,拿政*府的鞭子,坐行业的轿子,收企业的票子,供官员兼职的位子”。

    这样权力只是在政*府与类政*府组织间转移,权力的行政属性和垄断属性没有根本变化倘若让“二政*府”去承接政府的部分职能和权力,势必与政府机关毫无二致,而这样“放权”不仅违背公众的期望,同时也偏离改革的方向。

    也正因为如此,陆政东第一刀才会治理整顿乱收费,和清理收费的单位和部门,而之前有收费权的这些所谓行业协会,也几乎全部砍掉。

    从这些可以看出,是采取小步快跑的策略,清除外围的东西,这样一步步朝着核心迈进。

    而陆政东之所以给他讲这些,也是担心他着急出成绩,而过于激进……

    陆政东对于杨永清能够很深入的体会到他的意图很满意,他是希望杨永清是能够召之即来,来之能战,这样经济方面又周若山协助,农村方面有杨永清分担,他就能够腾出时间和精力来思考和着手进行全省全局的工作……

    ——————————————

    杨永清的到来只是在贝湖这潭水中扔进了一个小小的石头。微微酿起一点点波澜,很快又归于平静,相较于省委常委的身份,杨永清的重要性明显就低了很多。

    贝湖省第九届四次全会即将在不久之后召开。虽说全会的主要任务是审议省委一年来工作情况的报告和关于贯彻中*央重要路线方针政策的意见。以及提出今后一年的工作目标。

    但事实上,更多的人却是关注新闻报道中没有提及的一件事——全委会上的一项人事补选。

    贝湖省政府这边。陆政东正式就任省长的话,常务副省长和新提出的常委副省长,也会同时就位,这两个位置是如同坊间流传的基本上是由张新文和周若山接任。还是由中*央另行安排,有了之前副省长的候选人被中*央否掉的影响,不是相当核心的领导都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当然真正的核心对此已经是完全明了,特别是周书明和陆政东,已经了解到了中*央的态度。

    对此,周书明是长松了一口气,若是在这个问题上中*央再另行安排。那对他意味着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对这一次的人事调整很在意,不过既然高层有了明确的态度,而且这样的安排也会得到陆政东的支持。在全委会上通过就没任何悬念,可即便是如此,他还是通过不同的方式给参加会议的省委委员们都打了招呼。

    当然,全委会还有一个非常有分量的事情,就是总结和展望的工作报告,这既是对前一阶段工作的总结,更是今后一年全省工作的指导方针,前两天,常委们开会,常委们也提出叾一些意见和建议,在基本认可这个初稿的同时,也进行了一些丰富。

    周书明经过一番思索之后也觉得有些提法可能换一种表达也许更好,这样的事情他一向都是亲自动手,而不是劳动,政策研究室和秘书处的那些“大笔杆子”们。

    周书明正沉吟着,省委秘书长汪逸枫敲门进来。

    “有点事情必须要给书记汇报一下。”

    汪逸枫顿了一下:

    “这篇文章有些问题……”

    文章写的是贝湖的事情,周书明越看脸色越是严肃起来,文章谈及的是贝湖的很多事情,大意是省里前前后后换了这么些领导,结果都没成事,不过整篇文章的重点虽然没点名,但是只要是贝湖的干部应该都能看得出来,指向的是陆政东,文章的一个中心意思就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陆政东也就是小打小闹,年纪轻轻却像个小脚女人一样,就这个样子同样无法改变贝湖的局面。

    周书明看了看,文章是省外一份在全国很有影响的媒体,这样的文章在省里是不会发表的,可在省外,很多时候就没那么多忌讳了,周书明听得多,见得多,也算是见怪不怪了,只是汪逸枫不会为些许小事在这个时候惊扰他,所以有些纳闷的抬起头来。

    “这篇文章的署名作者马英华是我们省里的一位干部,之前是省外一所大学的教师,后来调回省里,在下面地市干过一段时间的市长,现任省高教厅巡视员……”

    汪逸枫把马英华的情况给周书明讲了一下。

    省里的厅级干部实在是太多,就算是实职的厅级干部,周书明也不见得全都能有印象,更何况不是实职的巡视员。

    但有没有印象是一回事,这样级别的干部在省全会即将开始的这个时候发出这样的声音总是不和谐的,会让人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联想。

    周书明微微点点头,对于汪逸枫的政治敏感性还是非常满意的,沉吟了一下道:

    “这件事政东同志是否清楚?”

    汪逸枫摇摇头:

    “我得到消息就直接过来了,不过这份刊物在我们省发行量很大,政东省长应该也知道了吧?”

    周书明沉吟了一下,拿起了电话……

第三十三章 被遗忘的人

    陆政东接到周书明电话的时候,他的手上也同样拿着这份报刊,不过对于这个马英华,他得到的消息也并不比周书明多多少。

    马英华是贝湖人,在沿海一所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教而优则仕,出任当地市政府的副秘书长,后因家庭原因调回省里。

    由于有硕士学位,又做过大学教师,又有发达地区工作的经历,而且此人很有些经济头脑,所以也算是引进型人才,在回到贝湖还是挺受看重的,年纪不大就曾经担任过下面地市的副市长,市长。

    而从意气风发的市长到没有实际职务的高教厅巡视员这样的变迁,也说明这个人缺点和优点同样突出,不然也不至于落差这么大,至于是什么原因,一时之间,他身边的人也不清楚,但不管怎么样,这个叫马英华的干部基本上属于一个被遗忘的人。

    “书记,这个情况我也刚刚了解,我认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的工作注定就是要被人说三道四的,这对我们也是一种鞭策,促使我们把工作做好……嗯,这件事就我来处理吧。”

    陆政东和周书明通完电话,要说他心里没点小郁闷,那也是不可能的,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居然有人把小脚女人放在他身上。

    可是这样的事情他能怎么做?人家一个失意官员的牢骚,他要是真和他计较理论,那也显得自己太过于小气。

    陆政东对贝湖的事情有自己的步奏和规划,与其去计较这个,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在工作上,此类事,没必要追究,所以他也交代身边的人。不用追究此事……

    当然,不管如何,他也记住了这个叫马英华的人……

    而此刻的马英华,正在为搬家的事情而忙碌着。从省外调回省内。现在又要从省里调出去,不。准确的讲是从省里逃走。

    而事情的起因,自然是因为那篇文章。

    想起这事他就不由一阵苦笑,捅出这篇文章,并不是他的本意。或者说,他是被他的同学给“算计”了。

    他的这位同学在南边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见他现在这样子的处境,他们都觉得憋屈得慌,动员他到南边发展,可是他就是割舍不下有些东西,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从发达的沿海大都市调回省里。

    马英华的老家在安楠。他祖祖辈辈都在哪里生活,一座曾经在省里风光无比的资源型城市,然而资源让这座城市兴,也是让这座城市衰的罪魁祸首。

    下岗、贫困。破败,几乎成了这个城市的代名字,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父母、以及周围那些叔叔伯伯都动员他回来,希望以他在发达城市的经验让这座城市走出困境,给大家一条出路。

    看着那些熟悉的父辈,儿时的玩伴,还有那些老街坊,老老邻居都生活在窘迫之中,再看看他们那一双双 希冀的眼神,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回来,回到了生他养他的这方土地上……

    那晚和同学一起,他确实是喝了不少酒,不过他一点都没醉,也不完全是为了发牢骚,而是他这些话憋得太久了,这些话本来就敏感,他本身就是被打入另册的人,这些话,他自然不能对周围的其他人讲,难得遇到一个局外人,而且是最要好的同学朋友,他有种不吐不快的倾诉的冲动。

    只是他不知道一起喝酒的另外一个人是报社的,其实就算是知道,这些话他还是会讲,只是他没想到他这个老同学给他来了这么一招狠的,直接给他来个釜底抽薪,有了这么一出意味着什么他自然是心知肚明,这是把新来的省长往死你得罪了,这直接完全断绝了他的后路。

    他自然也没怪罪他这位同学的想法,他也知道老同学是为他着想,他年纪说大不大,还有做事业的机会,不想看着他这样不死不活的混着,而且说这些话,他也没啥后悔的,特别是一想起安楠这座城市,他总觉得有些东西不吐不快。

    马英华只要一闭眼,安楠那一片片高矮不等、新旧不等、且又朝向不等的屋顶便会浮现在他眼前。

    那些由屋顶和屋顶划分出的小巷,又由小巷和小巷构建成的市民生活领地,望着那些笔直的砖砌烟囱或在风中颤栗着的铁皮烟筒,在烟囱之间低低飞掠过的老鸦……

    然后画面会继续延伸,在接近地平线的地方,那里有几个开掘露天矿所形成的大坑。这些坑,口宽少说也有一两公里那么大,深达七八十米,或一百多米。坑壁向下向中间渐渐收缩,成倒圆锥状倾斜,默对苍天。

    安楠最兴旺的时候,火车和重卡的声音成天轰鸣着,就算是安楠资源枯竭都过去十几年了,至今在坑壁上还残留着一段段铁轨和公路的遗迹,荒草丛生,锈迹斑斑,透出无尽的苍凉……

    他也曾努力的想把这样的画面从脑海中挥出去,可是却始终无法如愿。

    其实他也清楚,他无法挥出的不是那个画面,而是心里的那种家国情怀。

    这一点,不是他那个时代出生的人是难以理解的,作为他们这样六十年代初出生的人,经历过十年动乱,经历过上山下乡,经历过从十年动乱到改革开放的转变,这些经历也早造就了有别于年轻一代的特质,都有一种英雄主义情结,都有面对家国情怀的时一种本能的感动,或者对国家命运前途的关心。

    马英华嗒然低垂下了脑袋,完全失去了收拾行装所必需的那份精细心情,呆坐着了。应该承认,对自己选择逃亡,心有不甘,真可谓“既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初因为他在安楠实施的改革被省里认为是太过于冒进,而把他扔进省城的时候,他就可以走,这些年,从中央到地方,各级公务员队伍里,多少像他这样被称作年富力强的当任干部掉头他去,进入商海。

    他从未怀疑,自己去办公司,即便不能说比他所知道的一些所谓的企业家办得更好,也绝对不会次于他的老同学。让个人拥有几部大奔,几幢小楼,几个头衔,一大串零的资产,应该说是小莱一碟。

    但他没走。不走的理由,他从不回避,他看重的还是干部这个身份的影响力。他从不回避,他的志向并不在办好一两个公司上。对于国内而言更重要的是创造出一个能让所有的公司都办得起来,并且能让它们中的大多数办得兴旺的环境和条件。已经走上改革这条不可能回头的道路,这一点很重要。

    国内真正缺乏的是真正能按老百姓的需要和经济发展的需要来操作和改造体制的干部,而他觉得他在这方面还是不错的。

    事实上形势的发展说明他当初在安楠进行的改革是没有错的,当然他也不得不承认,他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时间点在没有得到强有力的支持的情况下开启了一项在当时看来有些叛经逆道的改革,这一点他无论如何不能不承认,这不但导致他到省里喝闲茶,实际上这也错过了一个让安楠获得重生的机会,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一直寻找着各种理由说服自己不要离开,实际上心里也是想着,他虽然在省里闲赋了几年,但依然还算是年富力强的干部,而且对安楠很熟悉,安楠那个烂摊子肯定是要收拾的,说不定有一天,省里想起他来还会启用他,这样他也可以弥补当年着急操之过急的缺憾

    可是结果却是一直没有,就连被人们冠以经济能人的陆政东,对于安楠,也没放在他的议事日程之上,也就是弄了点失业保险之类的敷衍一番了事。

    其哀莫大于心死,他之所以会讲那些话,也是觉得没什么希望了。

    现在,终于解脱了!

    可是马英华心里却是半点如释重负都没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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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政道风流介绍:
被人陷害,却报仇无门,被人栽赃,却无法申冤。前世所招的白眼,他要千百倍奉还!权色无边无尽头,登顶方觉江山美!且看一位红外孙重生之后的官场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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