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4 正中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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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靖见到关羽发飙,便是伸出手示意了一下,关羽不要动怒,随后转而轻声道:“我看这家酒肆似乎有点儿问题,按说这么好的地段,经营应该很好才是,这掌柜的可能有什么苦衷呢!”
关羽也是稍微点点头,明白了刘靖的意思,便没有再做声响。
那掌柜的来到了刘靖的跟前,只见他圆脸方面,细眉小眼,鼻子下方还留着一条八角胡子,人嘛看上去倒是个精细的人,可是神情有些恍惚,只见他眉头紧皱,两眼有些呆滞,似乎遇上了什么愁心的事儿。
只见他把手一拜,对着刘靖客气道:“这位公子所言不假,小店却是是遇到了麻烦事儿,方才我的伙计照顾不周,惹这位大爷动了气,我就在这代他赔个不是了。
因为这两天来店里寻事儿的人不少,我那伙计一见到像两位打扮的人,心里就起了警戒之心,哎,两位想吃些什么,喝点什么,可尽管对我说,我亲自招待你们便是了!”
掌柜的说完了话,把眼稍微地一扫,偷偷打量着刘靖和关羽,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他也在怀疑这俩人是不是来找茬儿的,所以说话也小心了些。
听到这掌柜的如此言语,刘靖和关羽相互对视了一眼,刘靖对着关羽使了个眼色,那关羽立刻会意,遂开口问道:“店家,您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儿啊,可否对我们说道说道,我们家这位公子说不定会能帮的上你呢?”
那掌柜的听关羽这么一说,也是确定了这俩人不是找茬儿的,也是哀叹一声,无力道:“说了也白说,眼瞅着我这小店没几天的经营头了,摊上一茬子事儿,闹得我身心俱乏啊,早点盘兑出去,我回老家得了!您呐要吃点什么,就快点吧,我还得去对对帐呢!”
刘靖听闻老板说要盘兑,眼神中顿时扫过一抹精芒,这不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店面吗?咋这么巧呢?
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下子不用自个儿做工作了,这老板自个就想往外转,可不就省了自个很大的口舌吗?嗯,就它了。
刘靖想到这里立刻站了起来,伸出右手一揽,把掌柜的揽入座位,和气道:“掌柜的莫愁,要说吃饭那倒是不急,一会咱们再说,我是个心奇的人,之前也做过买卖,开过酒家,初来贵地,正想寻觅一个合适的店面。
要是掌柜的有盘兑之意,也可同刘某人说道说道,咱们也可商议一番,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啊!”
掌柜的听闻刘靖一说自个是个外地人,又有接手的意思,那眼光顿时变了一个神色,人倒是也有了些精神,他缓了缓气,对着刘靖道:“这位公子要是有意承接小店,请随我道后堂来,咱们慢慢商谈!”
后堂里,刘靖和关羽端坐在圆桌跟前,桌子上刚刚沏上了三杯热茶,桌子上还上了三盘点心,以供刘靖食用。
那掌柜的看了看刘靖,对着刘靖客气道:“两位这么早来,想必还没有吃早饭吧,这些点心是咱们店的特色小吃,两位先吃点,添补添补?”
刘靖把手一扬,笑道:“掌柜的,我们可不是蹭吃蹭喝的泼皮,我只是想诚心同掌柜的谈笔买卖,刘靖带着诚心而来,掌柜的不必怀疑,即使买卖不成,咱们也可交个朋友,有道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嘛!”
掌柜的呵呵一笑,搭话道:“刘公子不要见怪,也许是我多心了些,只不过看到那些眼生的人就习惯了起提防,既然您这么有诚意,那我也就实话跟您说了吧。
我这小店欠了笔高利贷,眼瞅着债主恶意涨利息,逼我还债,我呢东凑西凑的还了他们的钱,虽然时间是超期了半月,但是利息我照付了呀,可他们却愣是凭空再多要我俩月的利息。
我当然是不给了,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我为何要坐那冤大头呐?可是他们却是不依不饶啊,最近这两个月,债主老是找一些生面孔来店里找茬,弄得我这小店的生意没法做了!我才动了盘兑出去的心思!”
刘靖听了之后,心里松了口气,暗道原来又是个被高利贷逼的走投无路的店家,自个在房子县的时候,见惯了被张德海逼的死去活来的商贾,也是打心眼里对他们有些怜惜。
如今又是碰到了这么一个店家,刘靖的心又是起了怜悯之意,他笑了笑对着掌柜的试探道:“嗯,你的情况我了解了,这样吧,既然你有意出兑,我也正有意接手,你就说个办法出来,咱俩议议,差不多,咱就把它办了如何?”
掌柜的听到刘靖这么痛快的一说,心里也是高兴了起来,要知道这俩月他可是没少寻找接手的头儿,整个南城开酒楼的他都接洽了遍了,愣是没有感接手的。
不是因为他的点位置不好,或者是不好经营,而是因为另一件事儿,让那些店家都不敢接手。
因为有个和这个掌柜的交情不错的老板,给他透了个底儿,他之所以碰上这么个难缠的事儿,那是因为是南城的大家徐家背后搞的鬼,原因是他们徐家看上了他的酒楼了,故而想弄个圈套让他跳进去,再慢慢的整他。
这南城徐家是涿郡的三大家族之一,其他的两家分别是北城邹家,西城张家。三个大家族在背后牢牢掌控了涿郡的官场、经济。
其中徐家和张家主要是垄断了涿郡的经济,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人染指,家境殷实,很是富裕。
而北城邹家主要掌控了涿郡的政务,其中除了郡守之外,其余的各司衙门都有邹家的家人亲戚掌握。
而涿郡的郡守不是别人,正好是幽州太守刘焉的儿子刘璋,刘焉把他放在涿郡也是为了锻炼他的儿子,之所以让他来涿郡,那是因为刘焉的副手亲信校尉邹靖便是出自这北城邹家。
刘靖的话语使得掌柜的非常高兴,暗道终于有人可以接手这个烂摊子了,这个烫手的山芋在自己手里俩月多了,一直无人敢碰,那都是因为当地人知晓这南城徐家呀。
掌柜的暗忖,这刘靖一个外来户,正巧是个富足人家,这钱他赔得起呀,好,就他了。于是他思忖了一番之后,脸色一苦,装作极其的不舍道:“哎,其实这酒楼凝聚了我十来年的心血呀,要不是我心力憔悴,怎么也不舍得把它给出兑出去。
今天看到刘公子如此豪迈,想必也是天意如此吧,也罢、也罢,我就遂了这天意吧,我这里就先说个章程,你看看如何?”
0005 新店开业,霸王来贺
(今天硬着头皮又码了一章,先给大家看看,我先看孩子去了。有空再码字~!)
刘靖听完这掌柜的言语,遂即淡淡一笑,暗道这老鬼竟然还卖起了官司,打起了感情牌,哼哼,不妨,管他什么曲折复杂,只要我刘靖接了手,那定会快刀斩乱麻,把他给弄好了。
刘靖想毕,遂对着掌柜的爽快道:“掌柜的但说无妨!”
掌柜的思虑片刻,那精细的小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了几下,随后慢条斯理地说出了自个儿转让的条件和价格,随后打眼瞅着刘靖等待着刘靖的回话。
刘靖自然不是冤大头,也知道这沽月楼现如今的状况,纵使他可怜现在这掌柜的处境,但是自个花钱使得也是自个的真金白银不是?
于是刘靖又同掌柜的分析了一下沽月楼目前的优劣状况,把那厉害关系也是大致一说,即便刘靖不了解这南城徐家的暗中插手,单单分析这酒楼的营业,也能给掌柜的分析的头头是道。
两个人商议片刻,那掌柜的对刘靖的头脑和理念便是十分地佩服,便给了刘靖一个合理的价格,就这样刘靖把沽月楼给接手过来。
当然,那掌柜的用沽月楼房契抵押贷的高利贷的字据,也都被刘靖给要了过来,这些都是证据,未来万一再碰到那寨主来刁难的时候,这些都是有用的,而且一定会用得上的。
四月十八,春风乍去,炎夏带着丝丝热意姗姗来迟,当然这个是还是春末的季节,天气还是很凉爽的。
一块新的鎏金大招牌挂在了沽月楼的门面上面,沽月楼的牌子也被摘下来,砸成木块,给伙房当做柴火给一把烧了。那一把大火,把沽月楼的过去烧灭的同时,也点亮了刘靖在涿郡的前程。
从此,‘醉仙楼’又在涿郡扎了根,因为何桂从房子县带来的那些银子还有很多,刘靖又把整个酒楼翻新了一下,重新开始做起了买卖起来。
要说刘靖为何能够沉下心来从开酒楼开始呢?那是因为他知道,只要唐周去洛阳告发,那张角必定造反无疑。
而张角一造反,天下必乱,天下乱了,他这样的投机倒把分子才会有机会再度崛起。
你要是让他再像三年前一样,从头开始,慢慢地往上爬的话,他可是沉不住气的。
刘靖在等,他在等一个乱世真正开始的时机,他在等着张角造反,张角遭了反,那冀州就会大乱,冀州乱了,别的州郡也会跟着大乱起来,当然幽州也不会得到清闲,肯定会跟着遭殃。
太平教教徒众多,尤其是在冀州,那更是集中了大部分精英教徒,而幽州和冀州紧紧相邻,他们肯定也接着进犯幽州。
而到了那个时候,贼兵来势汹汹,人多势众,这幽州守备军队又少,肯定会允许各地的乡绅都私募乡勇抵御贼寇,到了那个时候,刘靖有钱又有主意,正好是他出手的好时机。
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重新汇聚人马,加快速度崛起,再次踏上成功之路。
在涿郡开酒楼,暂时只是为了安身,当然也顺便重新积累财富,以满足招募乡勇、制造军械所需要的开销。
同时他也开始摸摸当地的风水人情,搞清楚当地的豪绅大族,好进退有数,行事儿方便。
封谞那条线,刘靖暂时还是不敢去碰的,因为他现在已经没有了足够的财力和物力去维持这样一个关系,所以他现在迫切的需要重新积累一下财富资源。
‘醉仙楼’只是一个开端,只是刘靖安身、敛财的开始,因为在生意场跌打滚爬了两年多的他,经验十分的丰富了,再加上他手里也有充足的启动资金,再次崛起,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醉仙楼’开业了,为了活跃气氛,传播声名,刘靖特地搞了个七天酒水半价,菜品七折的活动,他还在酒楼的门前,立了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活动的具体事项,惹来了不少凑热闹的人。
而开业的当天,按照规矩同行来贺,醉仙楼的二楼专门腾了两个包间出来,以来接待那些前来道贺的同行们,由于刘靖初到涿郡,并没有什么亲朋好友,所以这些来的人,也都是来凑凑热闹,乐呵乐呵的。
刘靖站在柜台处,见到来人很多,很是场面,所以就举起右手高声喊道:“承蒙各位父老乡亲捧场,今天的酒水全部免费,大家尽情的吃喝,玩个痛快!”
在做的那些人们,皆是拍手称快,齐齐叫好,关羽站在刘靖的身旁,也是一脸的兴奋。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而一阵刺耳的掌声,这掌声清脆有力,不快不慢,顿时打断了酒楼内的喧哗之声。
随着掌声一同进入的,还有一个七尺身高、面红齿白、束冠结发一脸威仪的青年人。
此人面带微笑,抬起双手,兀自鼓着掌,从门外走了进来,其身后还跟着两个青衣布衫,精神饱满的随从。
刘靖一看此人仪表堂堂、风雅不俗,便是立刻对着关羽使了个眼色,关羽立刻对着一旁的伙计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接待接待!”
站在关羽身旁的那个伙计,刚刚忙碌了半天,正要稍带歇息片刻,听到关羽吩咐,立刻把那白毛巾往肩膀上一扬,披在了肩上,笑呵呵地走了上去。
这个伙计来到青年人的跟前,把手一抱敬道:“不知这位公子是来庆贺的呀,还是来吃饭的呀,庆贺的同行请上二楼雅间,若是来吃饭的,请客官这边请!”说完这伙计向着一个空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青年人听到伙计言语,没有说话,抬起左手打了个制止的手势,便是径自往刘靖的方向走去,那伙计见此人没有搭理他。便是愣在了那里,回过头来看了看关羽。
关羽也是脑子转的快,知道此人定力非凡,一定有来头,不像是来庆贺的,也不像是来吃饭的,遂对着伙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去忙别的了。
那年轻人徐徐地走到了刘靖的跟前,正视着刘靖,只见他双目如炬,气势如虹,一身的霸气外漏。
刘靖看到青年人的举止,明白此人是有事儿而来,心里也是有了准备,抬起手做了个揖,笑道:“不知道这位公子今日前来有何见教?”
那青年人见到刘靖颇有定力,竟然还是不忙不忙地同自个对话,心里也是起了三分敬意,他拜起手回道:“值此酒楼开业大喜之际,南城徐温特地前来恭贺,预祝掌柜的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一听到徐温这个名字,一楼的那些正在吃饭的人都猛然停下了下来,一个个的相继抬起头来,瞪着大眼向着徐温这边看来。
0006 南城徐家
(忙里偷闲再码一章)
南城徐家,一个响彻涿郡的大家,徐温这个名字,南城的人们基本都听说过,是个颇有手段的狠人,他在南城开了一家钱庄兼当铺,间接或直接控制了不少的商铺。
一般的时候这个人是不怎么露面的,只有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儿的时候,或者是他的生意上有些事儿非得他出面的时候,他才会突然现身。
现如今,这个徐温竟突然来到了醉仙楼,想必他定是有目的而来,这下子就不知道他是真的来喝喜酒的,亦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咯。
那些个食客们,都在小声的交头接耳议论着,都在谈论着这次徐温前来的目的,有的在为刘靖高兴,有的为刘靖的处境担忧,甚至有的直接断言,刘靖这次肯定要完了,总之说啥的都有。
就连二楼那些前来道贺的同行们,听到了徐温前来的消息,也都不吃饭了,一个个站在围栏处,凭空眺望,何桂本在上面作陪的,见到人都走了出去,他也跟着从雅间走了出来,站在楼上密切注视着下面的动静。
刘靖也注意到了上面二楼的动静,他抬起头,对着那些个围观的同行们笑道:“怎么啦,是刘靖照顾不周吗?大家为何不继续饮酒畅谈,为何都停了下来啊!”说着便是向着何桂使了个眼色。
何桂会意,连忙将围观的众人又一一给请了回去。
刘靖转过脸来,打眼瞧了瞧徐温,心里也是揣摩着此人前来的意图,当然,周围人们的议论刘靖也是听到了,但是刘靖依然没有慌张,什么大风大浪他没见过?一个小小的大家公子就让他慌了?这绝对不可能!
刘靖的心里在思忖着,难道刚来这涿郡就碰上了硬钉子?即便他徐温真的是个硬钉子,那自个儿还是要碰的,如若不能将他捋顺了,那就把他给碰弯了,如若碰不弯,他就没有办法在这里立足了。
刘靖的心里打定了主意后,遂把手向着身后一扬,对着徐温道:“有贵客上门而来,乃是醉仙楼的大幸,也是给我刘靖面子,徐公子请吧,刘靖备下薄酒相待,还望徐公子不要嫌弃!”
徐温面不改色,同样伸出左右,仍旧笑着单说了一个字:“请!”
后堂里,徐温端坐在圆桌一旁,身后笔直的立着那两个跟从,刘靖坐在徐温的对面,身后立着关羽。
等待伙计们上满了一桌子的菜,刘靖端起酒壶,给徐温满了一杯酒,随后又给自个满上,他端起酒杯对着徐温道:“这第一杯酒是见面酒,刘某初来贵地,不通当地的风土人情,这商界能人辈出,刘靖也只不过是商海里的一叶扁舟,日后还希望徐公子多多指教!”
徐温淡然一笑,端起酒杯回道:“哪里哪里,刘公子客气了,既然都在涿郡立足,那都是缘分使然,商海纵横,那自然是能者居之,徐温还指望日后同刘公子多多交流呢!嗯?哈哈...”
刘靖一仰脖子将酒杯里的酒喝干,随后又是给徐温满上了第二杯,不待徐温说话,刘靖又是敬道:“这第二杯酒,乃是问路酒,承蒙徐公子多多照顾,刘靖在接手这家酒楼之后,不管这家酒楼以前与城里何人有何恩恩怨怨,刘靖在这里一并带过了!”
徐温听到刘靖突然说这个,心里猛然一紧,暗道这个家伙果然有套路,这刚见面就把话说的这么透亮,说的这么密不透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我先静观其变,看他还能说些什么。
于是徐温端起酒杯,抬起手来,笑道:“是非对错自有公理在前,刘公子不必担忧!”
刘靖同徐温喝完了第二杯酒,又是立刻给徐温满上了第三杯酒,举杯抬起手来又是发话道:“这第三杯酒,是敬客酒,刘靖知晓徐公子是城南的第一大家,正好今天有缘相见,也劳烦徐公子日后见了别人,能替刘靖说上一句话,把醉仙楼和沽月楼区分开来,顺便也给刘靖做个顺水的人情,来来来,咱们干了~!喝了这杯酒咱们有话就好说了!”
徐温听后心里猛然一笑,这个刘靖,还真是个伶俐的主儿,三杯酒把话说得滴水不漏,这日后谁要是有什么恩怨再来找他,那他可就拒绝的于情于理了。
可是他徐温是个什么角色?在南城那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权势人物,即便是在整个涿郡,他可都是闭着眼敢横着走的主儿,他能把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刘靖放在眼里?
刘靖同徐温喝了三杯酒之后,他放下酒杯,随手一招,那立在身旁的伙计立刻赶了上来,迅速把两人的酒给满上了。
刘靖拾起筷子,对着徐问道:“徐公子呀,这三杯开胃酒咱们可是急着喝完了,快点夹些下酒菜吧,一桌子的美味,可别冷落了呀!来来,吃、吃、吃啊!”
徐温被刘靖给让的,心里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是也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啊,于是也是拿起了筷子,夹了口菜,吃了起来。
徐温也是个聪明人,眼看着刘靖把话給堵的死死的,让他没有开口提事儿的由头,便是放下筷子,哀声叹了口气。
刘靖正吃着菜呢,听到徐温叹息,也知道他心里头有事儿,于是便有意无意笑道:“徐公子为何无故哀叹,莫非有什么事儿吗?”
徐温瞧着刘靖开口发问了,也是淡淡一笑,装作踌躇了一会,缓缓道:“刘公子果真是能人异士,把这个半死不活的沽月楼给重新装饰的焕然一新,生意也是火爆如潮,令徐某佩服佩服。
刘公子方才也说了,这沽月楼的事儿与你这醉仙楼本不为一体,可是我这里却是有点棘手的事儿,却和这座酒楼脱不开关系呀,这一来令我进退两难呀!”
刘靖一听,暗道,果然是为了这座酒楼来的,莫非他徐温就是那债主背后的推手?嘿嘿,幸好我留下了当初那沽月楼掌柜的抵押房契的字据,要不然真有人找上门来,自个儿还真的说不清道不明了。
即便是今天来的是南城的徐家,刘靖心里也是稳如泰山,因为不管做什么事儿,都得有个章程,只要是他刘靖占了理儿,他就什么也不怕。
刘靖呵呵一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十分平静道|:“呵呵,话说到这里,徐公子也不用遮遮捂捂的了,有话就明说了吧,咱们都是生意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有什么就说什么,要的就是一个爽快不是?”
徐温哈哈大笑一声,赞许道:“好,刘公子果然快人快语,痛快、痛快,那我就不客气了,来,把字据拿出来!”
0007 徐温仗势欺人,刘靖针锋相对
徐温身后的仆人听闻徐温招呼,立刻从怀里取出了一张折叠的纸张,恭敬地递给了徐温。
徐温把纸张伸开,看了两眼,然后又把之上放在了座子上,指着它道:“诺!刘公子看看吧,这是沽月楼老板欠我的帐,前前后后加起来,都够买下两座沽月楼了,如今他跑了,我只能找你来了,今个儿不是我徐温不给你面子,实在是...难为情呀!”
这徐温也是个鬼灵精,其实他早就知道了沽月楼老板被自个逼的要跑路的事儿,本个月前他也听说了有一个外来的客商,把沽月楼给买了下来,准备重新拾掇一番,然后重新开业。
徐温听了却是不急,别看他面善的很,但是心却是很黑,在南城的商界,他有一个外号,被人称之为‘笑面虎’,两面三刀是他的本性,这不,他瞅着醉仙楼开业的时机,前来寻事儿来了。
刘靖打眼瞧了一眼那字据,心里一笑,暗道,我同那掌柜的一张不拉的把字据都要了过来,就防着你这样的人来这一手,他转过头来,对着关羽道:“云长,你去把那些字据给徐公子拿来,咱们要对对账了!”
关羽听闻,转过身去离开了,不一会他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大把字据,来到刘靖跟前递给了刘靖。
刘靖把那些字据往桌子上一放,对着徐温和颜悦色道:“徐公子,我这个人做事儿比较小心,再接手这家酒楼之前,我可是把所有的事儿都给弄明白了。
原先那掌柜的的确欠了人不少的债务,可是基本都已经还清了,我把房契也过了过来,现如今依照字面上的信息来看,我只需支付您二十多两银子即可。
我是个爽快的人,钱我会立刻给你,从今往后咱们可就两清了,日后还希望咱们...”
还未等刘靖把话说完,那徐温把手一挥,打断了刘靖的话语,只见他嘿嘿一笑,冷冷地对着刘靖道:“刘公子此言诧异,这字据上写的可是清清楚楚的,如若到期还不上所欠之银两,那我徐某人就可有权收了这座酒楼。
现如今那掌柜的已经超期了三个月了,依然还有欠账未还,那我是不是可以将酒楼给收了呢?嗯?你说呢刘公子?”
刘靖听到徐温如此紧扣字眼,心里也是猛然一紧,暗道,若是按照那字面意思,自个肯定会理亏,但是就这样轻轻松松给败下阵来了吗?
这可不行,万万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才是,正在他紧张踌躇之际,突然灵光一闪,一个主意猛地闪现出来,对了,那字据可是那原先的掌柜的跟他签的。
而他刘靖也是只从原先那掌柜的手里买下的这座酒楼,同徐温一丁点儿的关系都没有,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你徐温要账去和那掌柜的要啊,你再怎么找也找不到我头上啊。
于是刘靖嘿嘿一笑,不急不慢道:“哎呀,我说徐公子啊,我刘靖啊总是喜欢做个好人,方才一听到你来要账,立马就表示可以帮原先那老板给你结清了所欠之款。
当然,这款是怎么轮也轮不到我的头上来的,我与你徐大公子一不认二不识的,怎么会与你有任何瓜葛呢?如果我刘某人想做个好人做不成的话,那么我也只好无能为力了。
我劝徐公子还是快点去追那沽月楼的掌柜的吧,他在这涿郡做了十几年的生意,你们对他的底细也是摸得透透的,不愁找不到他,现如今这酒楼已经过到了我的名下,我不欠任何人的欠,谁要账,也要不到我的头上来,嗯?你说对吗徐公子?”
徐温听着刘靖的话语,越听越不是滋味,到了最后他刘靖竟然打起了赖子,和他徐温耍起了嘴皮子,抠起了字眼来。
徐温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刘靖问道:“怎么,你敢跟我耍赖?这字据上可是黑纸白字地写着沽月楼呢,你不还谁还?哼,我可告诉你,跟我徐温打哈哈可没有好下场!”
刘靖也是把眼一横,对着徐温冷冷回道:“哼哼,我可不是跟你耍赖子,你瞧着我的酒楼是沽月楼吗?是我跟你签的字据?谁跟你签的字据,你找谁要去,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我刘靖虽说是个外来户,可是在这生意场上跌打滚爬了许多年,也见识了不少人等,我虽不惹事儿,但是绝不怕事儿,实话告诉你,我刘靖可是刀尖上滚过来的,死都死过好几回咯,我还怕你个大活人?
哼哼,如果咱们可以好说好散,我刘靖认个栽,替那老板还了那二十两银子,也算投石问路交朋友了。不然的话,那便是大路朝天,咱们各走一边!”
徐温看到刘靖如此决绝,也是心里一横,他嚯的一声站了起来,肚子和刘靖狠狠道:“好,好呀,我徐温好久没有碰到有刘公子这般胆识与魄力的人了,好好,你一言既出,便是覆水难收了,既然你想与我斗上一斗,那我徐温奉陪。
银子我不要了,酒楼你照样开着,不过我奉劝你一句,日后做起事儿来把招子放亮点,小心咯,别栽倒我手里了。哼,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关羽站在刘靖的身后早就不耐烦了,欲要上前教训教训这个徐温,硬是被刘靖给拦了下来。
徐温说完看了一眼关羽,便是转过身去,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身后的那两个随从也是赶紧跟了上去。
刘靖端坐在座位上,举起一杯酒,轻松道:“徐公子慢走,我刘靖不胜酒力,就不送了!”说完便是一仰脖子,把那杯酒给喝干了。
关羽望着徐温远去的而身影,叹息了一声,他转而看着刘靖询问道|:“刘公为何直接与那厮起了冲突呀,为何不先好言相抚,先稳住他,等他走了咱们再想办法对付他就是了!”
刘靖笑了笑,对着关羽道:“云长所言甚是,我也曾想过用如此方法来对付他,可是看到徐温发作的时候,瞧着他那副嚣张的嘴脸,我就想起了那张德海来,这徐温同那张德海不无两样,都是当地的祸害,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了。
我刘靖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蛮横,不讲道理欺压民众的小人,你在他的面前越是客气,他们就越是得寸进尺,早点和他们挑明了,我反而更踏实了,好了,等晚上何老应付完了那帮子同行,咱们再做商议便是!”
关羽听到刘靖如此言语,也不便再插什么话了,只得点了点头。
0008 唐周归来
晚上,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洒下阵阵银色光芒,洒遍了整个涿郡,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装。
东汉末年的宵禁制度还是很严格的,刘靖的酒楼也是早早的打了烊,街道上除了巡夜的和报更的机乎没有行人了。
刘靖和关羽及何桂,三个人坐在一楼大厅里,再商议着对付徐温的对策。
大厅里点了两盏煤油灯,一盏在柜台处,一盏在三个人的桌子上,整个屋子里也显得明亮了不少。
何桂听完刘靖的讲述,小眼吧嗒吧嗒的眯了几下,随后开口道:“依我看呀,这事儿既然招下了,咱们就别怕,往前看,咱们在房子先的时候,所遇到的事儿不必这里凶险的多了?
一个地头蛇、富二代还是没什么好怕的,最多他也就是找找人,来给咱们酒楼捣乱,仍凭他如何折腾,又能怎么样,当下之急,咱们可以和当地的那些个破皮儿碰个照面。
好言相抚他们,然后再给点钱财,先打发了他们,随后呢,再雇几个人来,给咱们看看场子,同时也就当请保镖了!”
关羽听到保镖二字,便是抱拳道:“保镖?哼哼,由云长在,刘公和何老你们肯定会没事儿的,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他们来一个我收拾一个,来一双我就收拾他一双!”
何桂听了倒是嘿嘿一笑,拍着关羽的肩膀笑道:“哎呀,云长呐,我知道你的勇猛,但是你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刘公的安全不是?再说了,这一遇到事儿了,不能老是让你出马啊,咱们也得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呀。
找几个身手不错的年轻人,给咱们看家护院,咱们倒是省不少的心了,日后生意做大了,咱们也顺手些。哎,只是说道这里我便是想起了唐兄弟来,此时要是他在就好了,他可是专门走黑道的人呐,这件事儿让他一出马,那可是事半功倍呀!”
刘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地吹了吹,轻抿了一口,开口道:“嗯,何老说的不错,就先这样吧,明天你出去走走,摸摸这条街的形势,改天咱们在酒楼做东,宴请他们一下把事儿说明了就是了。
如今的形式便是这样了,咱们无做亏心事儿,也不怕他鬼敲门,我看他徐温也弄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正当他们谈的起兴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这敲门声急促刺儿,把这寂静的夜给打破了。
刘靖警惕的看了一眼关羽,然后点了点头,那关羽立刻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了门前,轻声问道:“夜深人静,酒楼早已歇业,若是有人还想吃酒,明天再来吧!”
谁知那人听到了关羽的声音,不但没有走,反而敲得更响了,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是云长兄吗?快给我开门呀,我是唐周,我是唐周啊!”
云长一听,这声音颇为熟悉,听到后面这人自称唐周,便是回过头来看了看刘靖和何桂一眼。
刘靖笑了笑道:“快点开门吧,别让他在外面等着了,被巡夜的给抓了去,又得吃不少板子咯!”随后他又转过头来对着何桂打趣道:“何老,不是我说你啊,你这嘴还真灵,说谁谁就到!”
关羽立刻把门板卸下了两块,突然一个满脸黑漆漆跟抹了一层灰似的,浑身上下脏乱不堪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关羽大惊,还以为是徐温派人寻事来了,就要动手捉拿此人,却是见此人立刻抹了抹脸上的灰层,一个熟悉的面庞便是显露出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唐周是也,唐周一个惊喜就要抱住关羽,关羽一伸手把唐周拉进了门来,还不忘打趣道:“哎呀,瞧你这幅打扮,黑不溜秋的,整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差点看错了你!”说完便是又把木板给按了回去。
唐周一阵欣喜,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何桂站起身来,对着唐周道:“唐兄弟,这是咋了,先别说话了,快跟我去后面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回来再说话吧!”
唐周嘿嘿一笑,对着刘靖抱拳道:“刘公,你可想死唐周了呀,待我洗洗风尘,换身衣服,去去就来哈!”
刘靖看了看唐周这一身的打扮,右看到他那窘迫的样子,不禁失声笑了出来。
这一晚上的紧张气氛,竟然让唐周这么一弄,但是缓和了不少。
刘靖和关羽在外面吃了盏茶,谈论了一些琐碎的事宜,没待多少时间,唐周就回来了。
唐周兴高采烈的来到了刘靖跟前,满脸尽是欣喜之意,禁不住激动,一把抱住了刘靖,喜极而泣起来。
刘靖刚才见到唐周那模样,便是知晓他一路上可能吃了不少的苦楚,便是拍了拍唐周的肩膀,安慰道:“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嘛,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唐周止不住的凝噎道:“刘公啊刘公,唐周自从告发了张角之后,龙颜大怒,便是下旨拘捕太平教教徒,我唐周也被太平教定为叛徒,遭到他们的通缉。
可是我终究还是要回来见刘公的啊,哪知道我再回来的路上遭到了太平教教徒的埋伏,幸好遇到了巡游的官兵,我才化险为夷,就这样一路上偷偷摸摸地来到了幽州。
来到幽州之后,由于盘缠尽失,我也只能靠乞讨度日,同时开始搜索刘公的踪迹,我苦啊,慢慢地找,慢慢地寻,终于到了今天晚上,在我快要失去希望的时候,我看到了‘醉仙楼’,这才......”
唐周把这一路上的苦楚,一股脑的都给说了出来,越说越悲痛,越悲痛就越凝噎,惹得刘靖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了。
知道何桂断了一盘子饭菜出来,叫了叫唐周:“唐兄弟啊,一路上辛苦啦,还没吃个像样的饱饭吧,这是我让后厨现做的,你快点来吃点吧,有酒有肉啊!”
唐周一听到吃的,方才停止了凝噎,回过头来,看着那一盘子酒菜,便是像没了命一般的跑了过去,从何桂的手里接过盘子来,放在跟前的桌子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0009 唐周招兵买马
唐周边吃,还一边讲述着他那一路上的凶险、曲折,直听得刘靖、关羽和何桂笑的合不拢嘴。
何桂看着唐周那没了命的我吃相,笑的捋了捋胡子,高兴道:“唐兄弟啊,你就是福大命大啊,我们方才还在讨论着要是有你在就好了,没想到,这话刚一出嘴,你就突然出现咯,可真是刘公的及时雨啊!”
唐周左手拿着一块鸡腿,放在嘴边张大嘴巴咬了一口鸡腿,大口咀嚼着,右手提溜着一个酒壶,不是地喝上两口。
听到何桂夸他,硬是强咽下那嘴肌肉,憨笑着说:“嘿嘿,不满何老您说啊,我这条命可就是给刘公留的,不管遇到了啥风险,啥大灾大难,老天爷一定会保佑我的,因为我还没有见到刘公,怎么能这样就去了呢?”
何桂听了唐周这么一说,直逗得大家开怀大笑。
关羽笑着看了看唐周,逗道:“你还不知道呢吧,我们现在也不好过啊,这不,咱们这个醉仙楼早上刚刚开业,就来了一个瘟神,而到了晚上你就来了,我看呀,你就是专门整治那瘟神的啊!”
唐周正吃得兴起呢,听到关羽说道什么瘟神,立刻停住了吃喝,把头转过来,严重地看着关羽问道:“你说啥?咱们又碰到瘟神了?又有哪个活得不耐烦的来寻事儿了?哼,告诉我,让我去会会他,看我不摆平他!”
唐周说着,眼睛瞪得大大的,跟真事儿似的,其实大家都在开玩笑,也是为了活跃活跃气愤,唐周这一平安归来,让大家心里都很高兴。
刘靖提了提神,喝了口茶,开始正色道:“现在咱们的形式还是比较严峻的,对于这个徐温,咱们不能掉以轻心,唐周,明天你就有一个特别艰巨的任务去做!”
唐周定了定神,看着刘靖认真道:“刘公,你说吧,让俺唐周去干啥,俺这一路上正憋屈着劲儿呢,正要想办法施展施展,快说吧,让我去收拾谁啊!”
刘靖笑了笑,指着唐周打趣道:“你看看,你们看看,这小子啊,到了哪儿都带着一股子痞气儿,明天啊,你去给我找几个人,给咱们酒楼找几个看家的,咱们慢慢养着,以备不时之需呀!”
唐周一听没有啥收拾人的事儿,心里得了一个失落,但是刘靖有任务安排给自个儿,他还是很高兴的,于是拍了拍胸脯自信道:“刘公,您呐就放心吧,这事儿就包在我唐周身上了,别的不说,干这事儿,咱顺水顺路!”
第二天,唐周美美的休息了一晚上,这一觉扫清了他那一路上的忧愁与心患,只要跟刘靖汇合成功了,他就来了精神,有了组织,他就什么也不怕了。
早上,唐周早早的起了床,他换了身行装,整个人精神饱满,看上去精神抖擞。
出了醉仙楼,他便是直奔一个地方去了,这个地方他还是比较熟悉的,因为他来到涿郡的时间还是比较早的,而在未和刘靖汇合前,他就在涿郡的一个城郊破庙里讨生活。
在这个区域生活居住的人,基本上都是些穷苦人家,很多的流浪乞讨人事在这里汇聚,所以这里基本上是个达官贵人瞧不上,名仕才子不光顾的地捻。
但是穷人有一点是好的,只要是你对他好,对他们略是一丁点的恩惠,他们就会很感恩,然后也很讲义气。
唐周徐步慢行,穿梭过一条条的整齐街道,赏阅着这涿郡的民土民风,心里也是有些得意的感觉。
步行了大约半个时辰吧,唐周来到了城郊破庙里,这里的人虽然穷,但是都很忙碌,因为每个人每天都要为下一顿饱饭而忙碌,在这个年代,每天都能吃顿饱饭便是他们的追求目标。
唐周来到这里,望了望那来来回回匆忙相间的人们,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声:“招工啦、招供了啊,每天管饱,月底还有盈余的赏钱发,哎,有想干的快来啊,快来嘞!”
听到唐周的呼喊,那些个来去匆匆的人都猛然止住了步伐,而那些睡在破庙里面的懒汉也都好似听到了召唤一般,立刻打起了精神,不约而同的收拾那破旧的行装,匆匆向着外面跑去。
唐周也不知在哪寻了个破旧的板凳,双手抬起,用嘴巴吹了吹上面的泥土,随手一下子扔在了自个儿的跟前,一屁股坐了上去。
周围的人陆陆续续地围了过来,大家都睁着大小眼,瞅着唐周,有的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其中一个清瘦的长脸青年走了出来,他狐疑地看了看唐周,用右手挠了挠脸,疑问道:“嘿我说,我好想在哪里见过你,你不也是个要饭的来吗?”
身后的人也有的人认出了唐周,也在不停的议论着,又有一个年轻的搭话道:“是啊,我也觉得见他好面熟呢,前几天好像在这破庙里睡过唉~!”
唐周哈哈地笑了几声,指着眼前的这几个人高兴道:“嘿嘿,有记性啊,要不是兄弟我在这里睡过几天,知道咱们的不幸,怎么会来这里帮助大家呢?
不瞒大家说啊,兄弟我之前也是个叫花子,过着那忍饥挨饿,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那可是叫一个苦啊,哎呀,现在想想我都心有余悸啊!”
看着唐周那表情浮夸地在那比划着,对面的那些个围观者的兴致都被调动了起来,他们都睁大着眼睛听着唐周继续说下去。
可是唐周却是说到了这里,竟然停住了,也不知道手里从哪弄来的俩珠子,兀自在那里摆弄着。
那个清瘦的长脸青年环顾了左右一下,见到大家都在示意他发问,于是他向前走了几步,佝偻着腰,轻声道:“兄弟,接下来怎么啦,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发的横财啊,好让兄弟们也有个门道,出息、出息不是?”
唐周嘿嘿一笑,把那两个珠子猛地揣进了怀里,对着长脸青年轻声道:“我说这位兄弟,你也相信那不劳而获,天降横财的没事儿?”
那长脸青年憨憨一笑,摸着头道:“我说大兄弟啊,前两天你不是还是个叫花子吗,这两天的功夫就发迹了,跟兄弟们说说嘛,有道是吃苦一起上,有福一起享嘛!”
0010 突发变故全慌乱,沉着应对救星来
唐周把脸一横,一脸坏笑地望了望长脸青年,又扫视了一下围观的人群,随后鼓动道:“好,这位兄弟说的不错,说实话,兄弟我如今发迹了,不是靠的本事,而是靠的运气。
大家都知道啊,在当今这天下,想发财,干大事儿,光有本事还是不行滴,你得遇上对的人来提携你一把啊,也就是说,你得遇到贵人才行啊,正巧,兄弟这遇到了一位贵人。
现如今呢,我这个贵人呐,正巧处在用人之际,倘若谁能够识时务,抓住了这个机会,嘿嘿,那荣华富贵咱不敢说,至于每天体体面面地活着,那还是不在话下的。不知道各位有意否啊?”
要说在这个区域要饭的人啊,大多数还是那好吃懒做,混日子的人,但凡是有点出息,有点长进的人,都会出去谋点门路的。
当然也有那些被乡里恶霸给逼的走投无路的人,轮流到此,暂时的将就将就,而唐周找的主要就是这种人,当然这种人较少,唐周得慢慢地筛选,因为这种人更可靠一些。
那长脸青年听闻立刻起了精神,不待别人回话,他倒是先开口了:“好,这位兄弟,你说说吧,要的是干啥的,只要有饭吃咱们兄弟就干啊!”
随之,那些围观的人也开始起哄了,‘说说吧,到底干啥滴啊’、‘兄弟啊,你就别打哑谜了啊,哥哥都等你半天了啊!’、‘我看那,肯定没好事儿,天下哪有掉馅饼的事儿呢?’、‘只要不是去拼命,咱就干啊,你说是不是!’
唐周笑脸看着这群围观的人,见到他们都被自个给吊起了胃口,嘴角泛起了一丝丝得意之笑,他缓了缓,清了清嗓子,伸出了双手,示意大家安静。
等待人群里的嘈杂声降了下来,唐周方才扯着嗓子高声道|:“现在,兄弟要召集十来个精装的汉子,并不是干什么重活,只是去看场子,看场子你们知道吧,就是谁来找茬,咱们就揍谁,别的时候啥也不干。
免费的住宿、免费的伙食,每个月还有余钱拿,当然,到了打架的时候,咱也不是白打,没打一次架赏三十钱,如果有特别卖力的,或者是挂了彩的,另外嘉奖!”
唐周这一说不要紧,听到有这么好的事儿,那围观的人可都是炸开了锅了啊,一个个争着抢着要去干这个差事。
尤其是那个长脸的青年,直接跑到了唐周跟前,挽起唐周的左手,热情道:“大哥、大哥,你看看我中不?打架的事儿我能干啊,您别看我现在瘦啊,那都是饿的,吃几顿饱饭就回来啦,让我去吧,让我去吧!”
众人听到这长脸瘦子一喊,也都是贴了过来,争先抢后的抢着这个差事。
唐周得意的笑了笑,他慢慢站了起来,扬了扬手,高声道:“都站好了呀,排成一排,别这么乱,你们这样我咋挑人呐!”
那长脸青年立刻转过身去,对着那群围观的人大喊道:“都占鳌了,别挤、别挤,让大哥好好看看!”
人们听到招呼,立刻就开始按队形排列,那个长脸的瘦子还不忘站在队伍的前头,指五喝六地向着那群人吩咐着。
唐周见到此人也算有点眼色,有些凝聚力,于是走上前去,对那个瘦子道:“嗯,你不错,机灵,算上一个!”
那长脸青年一阵窃喜,遂跟在唐周身后吆五喝六地咋呼着,那站着队的人们越发积极,都盼着被唐周征用。
唐周在那百十来口人里,精心挑选了十来个较为精装的青年,留为己用,要说太精壮的人,这里还真没有,每天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能长好了那才怪呢。
唐周领着他们先是来到了一个二手市场,给每个人没了一套半旧的衣服,用来换下他们身上那破旧不堪,且生了异味的破衣服,随后带着他们又来到了一家洗澡堂子,让众人又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
众人洗完澡,又换上了新的衣服,一个个看上去才算有了精神,唐周一个个挨着查看了一番,觉得还算不错,于是打头在前招呼道:“走嘞弟兄们,跟大哥去吃顿饱饭去吧!”
那十来人听闻大喜,遂即前呼后拥的跟着唐周向着城里走去。
话说今天醉仙楼的生意很是不错,经过刘靖的妙手回春式的一改造,然后再加上一些个打折促销活动,整个饭店的生意就火了起来。
饭店的生意火了,刘靖和关羽、何桂他们也就跟着忙了起来,且说不管他刘靖之前做了官也好,赚了钱也好,着从头再来创业的时候,可不分高低贵贱,都得亲自动手干活,这也是刘靖定下的规矩。
就在大家一片忙碌之际,突然一位饭桌上的青年惊叫起来,只见他脸色难看,表情十分夸张地扭曲起来,用手捂着肚子晃悠起来。
只见他离开位子刚一会儿,便是张倒在地,不停地抽搐起来,口中白沫溢出,看上去很吓人的样子。
刘靖正在柜台上算着账,见到此景,连忙放下账本,走上前去,还未等他开口说话,便是听到有人大喊起来:“死人啦、快来人啊,醉仙楼吃死人啦!不得了啦!”
刘靖是见过世面的人,看到此情此景,便是立刻招呼酒楼的人过来,维持场面。
然后对着关羽叮嘱道:“云长兄,你盯好了这桌子菜,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乱动,这上面的都是证据,给保存好了!”
随后对着何桂道:“何老,你赶紧快去请大夫前来,为此人治病,看看他到底犯了什么病灶!记住咯,要去大的医馆!”
安排好众人之后,刘靖便是对着店内那些惊慌的客人好言相抚,避免起了糟乱。
可是就在此时,人群中又是冒出了一个声音来:“此店是个黑点啊,大家都上当了啊,咱们砸了这家黑店吧!”
同时又听到有人起哄道:“是啊,真他娘的黑店啊,吃死人了啊,砸啊,砸了这家害人的黑店!”
得亏了刘靖镇定,他扫视了人群之后,便是看到两三个青衣布衫打扮的年轻人在人群中起哄,同时也抡起椅子‘噼里啪啦,叮铃哐啷’开始乱砸起来。
正在刘靖苦于人手不够,无计可施之际,突听门外传来一声大喝:“谁人在这里胡闹,活腻歪了是不?谁再敢砸坏一个东西,我身后的弟兄们就让他好看!”
0011 收人钱财就得替人办事
大家寻声望去,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七尺汉子,睁着大眼怒视着就楼内,在他的后面还跟着十来个精装青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唐周。
大家听到唐周大喝,也都慢慢安静了下来,但是随着大家安静下来的同时,从屋子的角落里,仍旧有噼里啪啦地摔东西的声音。
大家随着声音向着酒楼的西南角望去,正好看到三个人,忙里忙活地杂凳子,摔碗,也许是这几个人太会演戏了,也许是他们没有听到唐周的呵斥,直到被众人的眼神齐刷刷注视的时候,他们方才停下了手。
唐周看了看这三个人,同时又向着刘靖望去,只见刘靖笑着点头示意可以动手,那唐周转过头,对着身后的长脸瘦子吩咐道:“去,把那三个王八蛋给爷捉了,带到后院去先!待会完事儿了,我请大家吃顿好的!”
那长脸瘦子嘿嘿一笑,嘴里喃喃道:“嘿嘿,我的手正痒痒着呢,这第一开工就有活了,嘿,大家还愣着干啥呢?拿咯!”
刘靖转过脸来,又是对着在场的饭客恭敬道:“各位、各位,十分抱歉,今天本店出了这茬子事情,很是突然,打搅大家用餐了。
在座的各位,酒钱饭钱全面,全当小店给大家压压惊了,刘靖先将此事料理清楚,在此之前暂停营业,等此事调查清除了,然后将真相公之于众,然后再行开业!”
此时,那些吃饭的饭客本就是被那一声惊吼,给吓得不得了,眼见着饭店里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他们能不慌吗?听到刘靖如初言语,便是一个个退了出去。
此时,何桂也已经将大夫给请了过来,只见一个瓜脸长鼻子,身高六尺有五的人背着一个药箱子走了进来。
刘靖直接将他请到了跟前,为那个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的男子已经停止了呼吸,此刻他已经僵直地躺在了地上,只有一丝丝微弱的呼吸。
只见这大夫蹲了下来,伸出手,拾起那人的右手,把住了他的脉搏,眯着眼睛思虑了一会,然后他又扒开男子的嘴巴、眼皮,都看了看。随后叹息着对刘靖道:“哎,准备后事吧,这个人已经没救了,中毒太深,神仙也救不了他咯!”
只见这大夫把完脉,看完情况,站起身子欲向外走去,刘靖便是一个大步向前,挽住了大夫的手,询问道:“大夫,请留步!”
大夫回过头来奇怪道:“干什么啊,不是跟你说了吗?人没救了,还让我干嘛啊!”
刘靖嘿嘿一笑,伸出手,手里还攥着一锭银子,握着大夫的手笑道:“大夫啊,小店小本经营,突然死了一个人,这不明不白的,着实让人心慌啊,大夫是个行家能手,替在下看看他到底是被什么所害,到底中了何毒呀!”
那大夫把手一攥,拿住了银子,沉吟一刻,忽而笑道:“你的心情,老夫是明白的,不过验尸那可是令史(也就是后来的仵作)的事儿,不过我可以给你测测,给你留个证据!”
刘靖略作拜手道:“如此即可,如此即可!”
那大夫本不愿意做验尸这下贱的事儿,但是刘靖及时的塞了银子,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世上,基本上没有钱办不了的事儿,除非你的钱不够。
经过一系列的勘察,大夫的结果也出来了,该人死于一种奇异的毒药,该毒无色无味,一般人服下,也觉察不出来。
而且桌子上的饭菜原丝未动,经过大夫的检验,丝毫无毒,只是在这个死者刚才用的酒杯内,那些残留的酒滴发现了同种毒药。也就是说这个人是被他人给下毒毒死的。
刘靖心里敞亮的很,他知道这是个重要的发现,在华夏朝,刘靖看过了不少的刑侦、案件系列的片子,他的心里对证据、证人这一明哲保身的东西,还是很敏感的。
于是他拿出纸和墨来,对着大夫恳请道:“大夫,既然事情都已经有了结果,还望你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再给刘靖写个纸面结果吧,这些人里,也就您最专业、权威了,好歹也给我们做个证明不是?”
那大夫期初本意不愿意做这下贱的事儿,只是出于受了人家的银子手短,故而才不得以而为之,现在刘靖又让他写字据,他当然不愿意了。
于是这大夫连想都没想就摇头道:“啥,这个还要我给你写字据?你没事儿吧你,我帮你查出死因来就已经不错了,我还有事儿,恕不奉陪了!”说完便是要转身离去。
刘靖微微一笑,对着身旁站着的唐周使了个眼色,那唐周立刻感了上去,一把拦住了大夫的去路,“等等!谁让你走了?事儿还没办完呢?我可告诉你,我家刘老板是个好人,可我不是,你要是收了人家的银子,却不给人家办好事儿,那以后你的医馆可就有热闹咯!”
那大夫也是个机灵的主儿,他见到自个要吃亏,那还是变色变得快,赶紧转过身来,拿出了方才那锭银子,想要递回给刘靖,边走边道:“银子我给你,这病啊就当我白看了,算我倒霉中不?让我走吧!”
唐周又是赶紧走了上来,把嘴凑到了大夫耳旁轻声吓唬道:“你见到把人的头砍下来,然后再装回去的道理吗?收了人家钱的时候默不作声,现在又想退了,你得问问人家乐不乐意呀!”
那大夫看到如此情况,也是心急起来,他对着唐周呵斥道:“干啥啊,这光天化日的你还能把我怎么周了?哼,你记住这涿郡还是有王法在的!”
那唐周却是蛮横不讲理道:“王法?老子杀人都不炸眼的,来一刀换一个地方,人不知鬼不觉,天王老子都拿我没办法,嘿嘿,你说呢?”
正在那大夫吓得不行的时候,刘靖又是掏出了一锭银子,伸出手来,对着大夫客气道:“大夫莫怪,我这兄弟道上混久了,说的竟是些瞎话,其实我们也不像挨官司,也就是想让您给咱们弄个证明,若是日后出了啥事儿,咱们也好有个后路不是?
您呐,就当积善行德了,帮人帮到底,我刘靖也会念着您的好,都是一条街坊做生意的,好歹有个照应不是?”
0012 何桂被抓,暂停营业
那大夫一看刘靖这语气,看来这事儿他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容不得他自个儿选择啊,于是他唉声叹了口气,一把抓过刘靖手里的银子,很是不高兴道:“哼,帮了你们,要是出了事儿,难免还要麻烦我,也不知道我倒了什么霉了,竟然碰到你们了!”
这大夫说这话,便是走到了桌子前,拿起笔,在纸上书写起来,不一会一个简易的证明就写好了,刘靖赶紧让大夫签字画了押,也算替自个儿留下了证据。
那大夫叹息着走出了醉仙楼,末了还喃喃着‘这以后啊,看病还得分人啊,不能啥都接,保不准那天把自个儿的小命给看进去了!’
何桂站在一旁,看到刘靖如此精细,心里也是佩服的很,他看着地上的死尸分析道:“刘公,我看咱们八成是中了别人的全套了,此人定是后院那三个人的同党,被人买了来,陷害我们的,不过幸好刘公心思缜密,留下了证据,要不然......”
正说到这里,门外突然来了一大帮子人,带头的是个尖嘴猴腮的矮个子,只见他长了一脸的麻子,让人看上去一脸的不爽,他对着身后的官差道:“邹大人,就是这儿,就是这出了人命了,你看,那个人还在地上呐!”
果然不出刘靖所料,这事儿出的快,报案的人更快,得亏了他动作快,早早留下了证据,要不然这个空隙耽误了,日后再查起来可就难咯。
万一真要是有人故意整他,暗地里给他来个弄虚作假,随意栽赃一个罪名,他无凭无据的,怎能去着手调查?又怎能翻身呢?
其实当这件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刘靖便是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便是那昨天刚刚于他拍桌子瞪眼的徐温。
因为刘靖是刚到这涿郡,认识的人本就不多,通这里的人往日无缘近日无仇的,要说有人害他,也只有那徐温有理由了。
所以他立刻将那三个挑事儿的人给关押了起来,迅速让何桂去找大夫,而且还特别叮嘱是去那大的医馆去找。
因为刘靖知道只有大的医馆里面的大夫说话才更有分量,而且大的医馆不管是从人际关系还是名望、声望上来讲,在这涿郡都还是有些面子的。
只有先把有利于自个的事项给办好了,那么后面的事儿,不管是谁想要搞他刘靖,他都会有恃无恐。
刘靖还以为那三个挑事儿的同党都被抓起来了,没成想百密一疏,还是走漏了一个同党,但是无碍,事情已经布置妥当,剩下来的,就是搞搞关系,走走程序了。
得亏唐周回来的即使,且刘靖布置迅速,要不然接下来可就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待那尖嘴猴腮的矮个子说完,只见他后面那个身穿官服,腰佩长剑的官差走了上来,对着刘靖他们问道:“你们谁是这家的老板?”
还未等刘靖开口,那何桂却是抢先一步,走上前来拜手笑道:“官差大人在上,小人这里有礼了,在下便是这小店的老板!”
那官差打量了何桂一眼,严肃道:“你是个生面孔啊,想必是刚来镇上不久吧!”
何桂又是笑着道:“对,对,小人的确是刚来咱涿郡不久,还没来得及去官爷府上拜候,请官爷...”
何桂的话没说完,便是被这官差一扬手给打断了,只见他正色凛然道:“少跟我攀关系,也别扯那些没用的,我是这涿郡的决曹史邹勇,这出了人命官司,你跟我老老实实地走一趟吧!”
何桂回头看了一眼刘靖,刘靖默默地点了点头,那何桂便是像个老板一样的嘱咐道:“我这就跟邹大人走一趟,你们可要好生看好了咱这门店,待我回来!”
那个领头的尖嘴猴腮的矮子却是嚣张道:“哼哼,还想回来,这人命都落下了,我看你们咋整,还不弄你们个半死不活的!”说他着便是看了看那地上躺着的死尸,眼角滴出了两行热泪,就要扑上去哭诉。
那张勇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厉声道:“这是凶案现场,谁也不准乱动,一会等令史来了先验验尸再说!他要是你的亲人的话,你也别太悲恸了,咱们郡守大人定会为你做主的!”
那个尖嘴猴腮的矮子听到这里,便是假装悲恸道:“哎呀,我的弟弟呀,你死的好惨啊,不过你放心吧,大哥一定会替你找出凶手,让他绳之于法的,你...”
邹勇没有理会那矮子,对着刘靖等一干人等叮嘱道:“你们暂停营业吧,等事情水落石出了再说!”然后转过头来对着身后的衙役吩咐道:“你、你,两个人留下,站在这里看好了,令史没来之前,谁都不许乱动!”
邹勇吩咐完毕,留下了两个衙役,便是带剩余人马,押着何桂走了。
稍带不多久,那验尸的令史来了,只见他像模像样的在尸体周围转了转,然后又四处检查了一下尸体,随后便是命令那守在现场的两个兵丁把死者抬上了一副木架,也就是华夏朝的担架,只不过是那种简易的不能再简易的那种。
刘靖送走了令史,然后命令唐周把店门给封上了,然后带着关羽来到了后院。
刘靖没想到,自个儿刚刚离开了虎穴,来到这涿郡,本想先做个简易的小生意,做个生养升息的买卖,再伺机而动的。
但是人不找事儿,事儿找人,一只饿狼又盯上了他,难道是好事儿多磨?还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刘靖摇了摇头,把那烦乱的思绪一扫而空,他告诫自个,要保持清醒,因为只要头脑清醒了,不管他是徐温也好、张角也罢,他都不会害怕,逃避不是办法,面对才是正道。只要是未来的对手他都要一个个的认真对待。
现在刘靖才明白,这人呐走到哪儿都会有一个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必然就会有是非,除非你是个死人,要不然你别想置之度外,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在刘靖的脑海里胡乱思考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后院,来到了那关押三个闹事儿者的柴房门前。
刘靖要亲自审讯那三个闹事儿的,他要先获得第一手资料,他要为自个儿争取时间。
0013 刘靖诱审
刘靖在门口同关羽和唐周嘱咐着:“一会,咱们把他们三个分开来审,咱们只有设个私堂才有机会获得第一手资料,才能救出何桂来!一会看看谁先审出结果来。
谁先审出了结果,就去帮助另一个继续审,争取早点审完,然后唐周在和我去郡里走走,活动活动,打探打探消息!”
唐周和关羽皆是紧凑在刘靖跟前,听着刘靖吩咐,不时地点着头。
刘靖来到中间的一个房间里,看到一个双手被反绑着,盘腿坐在那里嘴里还叼着一根野草的精瘦之人,正在那里环顾左右,只见他的神情悠闲,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见到刘靖走进来,这个精瘦的男子开口便是狂妄道:“快点,快点把大爷放了,老子还有事儿呢?你们为什么抓我啊,你就是他们的老大吗?快点把老子放咯!”
刘靖打眼瞅了精瘦男子一下,没有吱声,随手拉过一把椅子来,反着放好,迈开腿骑坐在了上面,对着精瘦男子笑道:“吆喝,好大的口气嘛,砸了人家的东西还跟没事儿人似的,难道人家不需要你赔?”
刘靖看了看那精瘦男子没有反应,于是又嘲讽道:“看你那有恃无恐的样子,肯定是有后台撑腰吧,哼哼,我谅你一个浪里混的小混混能有多大的后台?”
那精瘦男子虽说没多大的本事,可是经的事儿多呀,听到这刘靖又吓唬、又嘲讽的,压根就没往心里去,他心里知道,刘靖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套出指示他的人出来,他哪能就范呢?
于是这精瘦男子一口吐出了嚼在嘴里的野草根,不屑道:“哼,一个外来的破落户,也敢在大爷这装蒜?爷是砸了你的东西,咋啦?爷高兴,你的饭店吃死了人,我们那是为民除害,替人讨个公道!”
刘靖心里本就有些着急,本想着说些引诱的话语,让他自个儿给招了出来,没成想,这个人还真是个大癞子,对付起来还真的有些棘手。
于是刘靖沉默了一会,忍住了怒气,对着精瘦男子继续引诱道:“哼哼,好个为民除害,好个替人讨个公道,难道在公共场合寻衅滋事儿,肆意破坏他人财物,那都是合法的吗?
不管你背后的人是谁,你这都是犯法的事儿,他日我把你们送上了公堂,免不了板子伺候,你为何要受那皮肉之罪呢?现如今,人命都出了,哼哼,这事儿不可能就这么容易给解决了,我还是劝你一句,早点把事儿全给我说出来,争取个宽大处理才是正道!”
那精瘦青年可是个鬼灵精,衙门不知道他进了多少回了,对簿公堂那事儿,他就跟家常便饭一般,于是他轻蔑着对刘靖道:“哼哼,年轻人,不是我说你,你还嫩了点儿,要知道爷我可是在江湖混久了的,那大狱也不是进去一次两次了。
爷今个儿不妨对你明说了吧,这次爷即便是进去了,也是走个过场而已,今个儿进去,明个出来,爷的毛发都不会少一根儿,你懂吗?哼哼,回家抱孩子去吧你!”
刘靖听完,心里的火顿时噌的一下子就起来了,刚要发作,却是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而敲门声。
刘靖压住了火儿,转过身来,只见他阴沉着脸,对着看护者精瘦青年的人使了个眼色,便是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关羽和唐周正在小声的议论着什么,刘靖看到他们脸上尽是着急之色,心里便是知道,他们的情况应该和自个儿差不了多少,心里也是增添了不少的烦闷。
关羽见到刘靖走了出来,便是一个大步向前,压低了嗓子悄声道:“刘公,你这边怎么样啊?”
刘靖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他低着头,皱着眉头,来回渡着步子,正在思考者让他们就范的方法。
唐周看到刘靖如此着急,便是有心安慰道:“刘公,你也别太上火了,这事儿不能太急,得慢慢来,要不然咱们晚上先去郡里找个人看看,先探探口风如何,再作打算!”
刘靖抬头看了一眼唐周,随后又是转过头去,边走边喃喃道:“事儿要急也急不出来,我知道这事儿肯定跟那徐温有关系,咱们越早弄到有力的证据,那何桂就越安全,咱们也就能早日度过这个难关!”
关羽听完,思虑了一会,皱着眉头道:“这三个泼皮都是老道的很,口风很严,肯定是受了那徐温不少的银子,用利益策反他们,想必难得很,非得想出个寻常的办法出来,才能解决他们!”
刘靖听着关羽的分析,口中不断地喃喃着‘寻常手段、寻常手段......’
那唐周也是没有啥好的办法,此刻只能干巴巴地瞅着刘靖干着急,他是个胆大粗心的人,要他去干些打家劫舍、斗狠拼命的事儿,他保准能干好。
但是你若是让他去出谋划策,净想些奇谋怪策,那可不是他的强项,此时他只能干瞪眼,也只能干瞪眼。
就在关羽和唐周一筹莫展之际,刘靖突然脸上带着惊喜的神色,惊喊道:“有了、有了!对、对啊,可以用这种方法对付他们!”
正在极力思考的关羽和唐周,都被刘靖这一嗓子给吓了一跳,他们两眼直愣愣地瞅着刘靖,等待着他继续发话,看看他到底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来。
但是刘靖并没有言语什么,只是诡笑着瞅了瞅关羽和唐周,稍后,二话没说,便是对着二人招呼一声,径自走向了后堂。
关羽和唐周此刻都是蒙蒙的,直愣愣地相互地对视了一眼,立刻跟了上去。
来到后堂,刘靖叫伙计叫来了醉仙楼的账房先生过来。
这个账房先生一身文艺书生打扮,国脸修长,名叫白胜,看上去年纪约有四十左右,精神奕奕,看上去一副干练模样,刘靖给他开的薪水不低,他倒也是很是卖力。
刘靖招呼白胜来到身旁,用手招了招,随后在其耳边言语了少许。
那白胜听完,顿时脸色变得严肃了不少,他对着刘靖抱手道:“刘老板呀,这事儿可是有驳常理的啊,在下可是...”
0014 假口供
刘靖没有言语,只是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两眼看着前方淡淡道:“跟我我刘靖做事儿的人,我都会好生相待,从不会让人白白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儿,即便是我的人里面,有谁出了事儿,我也是第一个替他出头,替他想办法。
在我这里,没有上下级之分,也没有主仆之分,咱们萍水相逢,聚在一起那都是缘分,白先生,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解救何老,解救咱们醉仙楼。
如若那天咱们醉仙楼火了,我刘某人有了本事,那一定不会忘记大家,今天我让你作假给我写份口供,那也只是骗人用的,并不会用来作为呈堂的证供,你放心,这事儿只有咱们几个人知道,我用完了便会让它永远消失!”
那白胜听到流行如此言语,心里方才长舒了一口气,放心道:“如若如此,白胜就斗胆造假,写他一个假口供,为了咱们醉仙楼,白某人也是拼了!”
关羽和唐周倒是愣在了那里,他们不知道这流行突然要写什么假口供干嘛?它一来不能作为呈堂证供使用,二来又不可信,到底有啥用呢?
刘靖撇过头,看了看关羽和刘靖,见他们都是满脸的疑惑,很是不解的样子,心里觉得很是得意。
就这样,刘靖念着,那白胜就写着,刘靖念一句,白胜就写一句,不一会,假口供便是写好了!
末了,刘靖方才小声道:“莫要问我为何,一会你们出去了,只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配合我即可,这也许是目前我们搞定那三个混蛋的最好办法了!”
关羽和唐周听闻之后,突然豁然开朗,大笑着对视了一眼,对着唐周大赞不止起来。
刘靖按照自个儿的想法,弄了俩假的口供,拿在手里,又来到了后院,他来到关押着那个精瘦青年的屋子跟前,顿了顿,清了清嗓子,随后又整了整衣冠。
末了刘靖突然大笑道:“好好,云长、唐周你们做的不错啊,没想到那俩小子这么快就招了啊,这口供写的很好嘛,我看就我屋子里这个口硬了,得了,咱么不差他一个了,让我教训教训,把他弄回郡里的大牢去吧!”
随后刘靖右手拿着那俩假口供,左手用力一推,那门儿‘吱呀’一声就被推开了,吓得那里面的精瘦青年打了个颤栗。
刘靖见到这精瘦青年有些害怕了,知道自个方才那一声言语奏效了些,便是回过头来,忍不住偷笑了一下,随后将门关紧,猛地转过身来,盯着那精瘦青年没有说话,只是诡异地笑着。
要说这精瘦青年害怕,这也难怪,本来他就做贼心虚,仗着身后有人撑腰,便是无所顾忌、蛮横无比起来。
但是人的心理抗压能力是有限的,话说他们三个人一起犯事儿,被刘靖扣押了,又分开关押,这分明就是在给他们施加心理压力,时间越长,他们各自的心也就越慌,谁先支撑不住,谁就会先就范,这种审讯手段刘靖已经屡试不爽了。
再加上刘靖那精彩的演绎,还有手里那两份假口供,足够让这精瘦青年吓一大跳的了。
那精瘦青年见到刘靖不说话,心里也是开始发虚起来,他愣了一会,壮着胆子结结巴巴道:“你瞅啥瞅?大爷...大爷我脸上有字儿吗?你...你识相的马上...马上把爷给放了,我...”
还未等这经受青年把话说完,那刘靖猛地抽回脸来,笑了笑,冷冷道:“我这次来,就是要放你走的!”
那精瘦青年听后,脸上立刻爬上了惊喜的笑容,他刚要开口,却是听到刘靖话锋一转,冷冷道:“但是,我并不会让你去到外面!”
那精瘦青年听闻,脸色一暗,疑神疑鬼道:“你说什么?”
刘靖没有理会,继续吓唬道:“我要把你送进涿郡大牢,让你在那里做一辈子的牢!”
精瘦青年听了大惊失色,言语了乱了起来:“你...你...无凭无据的,你要陷害人不成?那人...那人的死跟我没半毛钱的关系,你...我怎么会去坐牢呢?更何况....”
“更何况,那徐温也是答应你了,即使官差查处了那毒是你们投的,也会帮你们疏通人情,断然不会让你们落下个死罪,是不是呀?”刘靖抢过话茬道。
只见精瘦青年一脸的惊慌,他刚要开口,却是猛然一想,却是又放声大笑了一下,缓缓道:“哼哼,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你肯定又在搞什么鬼把戏,想让我就范对吧?嘿嘿,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刘靖听到这里,心里不禁啐骂了一句,暗道我都演的这么好了,你这个王八蛋还不就范,竟然还能保持一丝的镇定,哼哼,既然戏已经演到了这里,断然不能有终止的道理啊。
于是刘靖亦是故作玄虚的大笑起来,这笑容里既有对自个的自信,又有对精瘦青年的讥讽,笑的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末了,刘靖方才盯着精瘦青年一字一句道:“我说你呀你,哼哼,被人卖了你都还在替人家数钱呢!实话跟你说了吧,方才就在我审你的时候,我的那两个好兄弟也在审问你的另外两个朋友呢,你猜他们审的怎么样啊!”
那精瘦青年虽然心已经慌了,却是仍旧故作镇定地不屑回道:“哼,少骗我,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刘靖没有理会他故作神秘道:“嘿嘿,他们说的不错,你果真是个傻子,被人家卖了都还不知道,你看道这是啥了吗?”说着刘靖伸出右手,拿着手里的那两张假口供,伸到精瘦青年的眼前晃了晃,又立刻缩了回去。
那精瘦青年立刻惊道:“这是什么?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刘靖看到这精瘦青年慌了神,便是得意笑着说:“哎,你说这能是什么啊,当然是认罪的口供啊,他们都已经招认了,而且也把徐温给供了出来。而且最最重要的,他们都一口咬定了,那个投毒的人就是你!
哼哼,你就等着的把牢底坐穿吧,哎,对了,我可是不会让你一直坐牢的,我会再找找人,使点儿银子,让你来个斩立决!”
只见那精瘦青年挣扎着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站在那里,口中不停地喃喃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们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你骗我,你骗我...你这个奸诈的小人,你骗我...”
0015 投石问路(一)
刘靖倒是装的坦然,随后把双手一摊,装作得意道:“哼哼,你爱信不信吧,你们两个跟我走吧,把他押到郡里去,让他自食恶果吧!”
刘靖说完便是装作跟真事儿似的,站了起来,转过身去,把门儿给打开了,回头撇了撇了那精瘦青年,冷笑了一声大步踏了出去。
那俩看护的青年那也是立刻抬起了精瘦青年,架着他便是要往外走去。
那精瘦青年再也受不了这心里打击了,精神立刻崩溃了,他猛然挣扎着跪了下去,对着刘靖便是磕头祈求道:“哎呀,这位大哥,我求求你啦,饶了我吧、饶了我吧,那事儿真不是我一个人干的,其实是他们找到我,攒鼓我做的啊,我也是迫于无奈啊...”
刘靖听到这里,立刻回过头来,继续恐吓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反咬一口?人家可都咬定了是你干的,哼哼,等你到了大牢里,我再把你的案子给坐实了,你还以为那徐温会为了你一个小小的臭蚂蚁,而去花大钱,帮你打官司吗?哼,做你的美梦去吧!”
刘靖说着便是要转过身去,欲要往外继续走。
那精瘦青年却是立刻大喊道:“大哥啊,我愿意做个证人啊,我愿意作证,指正那俩王八蛋谋害人命,其实那个被我们毒死的人,使他们两个找的。
我还听他们说,事成之后,徐温还会给那个人的家人300两银子,我可只是个负责投毒啊,事儿成了也只有一百两银子分,我不干啦,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啦!”
刘靖听到这里,内心止不住的窃喜起来,没想到这个开始最硬的很的硬茬,就这样被自个儿三下五除二的一吓唬,竟然给吓得乖乖就范了。
刘靖没有迟疑,立刻转过身来,对着那俩驾着精瘦青年的看护招了招手道:“把他抬回去,我倒是先给他一个机会,看看他如何去做!”
那俩看护立刻架起了精瘦青年,又往回走去,那精瘦青年被俩人架着,双脚几乎都离地了,嘴里却还是激动着喊着:“谢谢大爷、谢谢大爷啊!”
刘靖再次回到屋内,把眼瞅着那精瘦青年,一字一句道:“你可想好了,我这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能给我一个帮你的合理理由那便是最好,我也会考虑考虑帮你一把。
但是,你如若胆敢骗我,我直接把你送到涿郡大牢里,让你没处去后悔去了!”
那精瘦青年立刻双膝跪地,双手被缚着,把那头磕的地面‘咚咚咚’地作响,并且着急道:“大哥放心,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把所有的事儿都告诉你,你尽管问就是了!”
刘靖嘿嘿一笑,然后又立刻严肃起来,厉声喝道:“哼,虽然你十恶不赦,但是我看这你也算诚实,就给你一次机会!”随后刘靖又对着一个看护吩咐道:“你,去把咱们的账房先生白先生给我请来,让他代笔!”
那个看护立刻拜手唱了个诺,出去叫人去了。
不一会,那白胜匆匆地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笔墨的店小二。
刘靖让人给白胜抬进了一张小桌子,让他坐在桌子上,待笔伺候,自个开始问起精瘦青年的话来。
刘靖问一句,那精瘦青年说一句,那白胜就记录一段,就这样把那笔供给一段一段的都写完了。
原本是在公堂之上才能完成的事儿,刘靖竟在私底下给弄成了。
要知道这私开大堂那是违法的事儿,但是当时的刘靖可没有顾及这么多,为了自保,他可是什么事儿都能做的出来的。
有了这份口供,他就有了底儿,也就有恃无恐了,他让那精瘦青年在上面签了名,画了押,带着笔供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按照同样的方式,刘靖又是亲自把剩余那两个泼皮给审问了一番,被刘靖连哄带吓地,那两个人都乖乖地招了。
三份口供在手,再加上大夫所开的中毒证明,刘靖手里就有了一个金牌在手,胜券在握了。
接下来,他只需买通狱卒,打点打点关系,让何桂少受些皮肉之罪,然后慢慢同那徐温耗着便是。
同那徐温过招的第一回合,刘靖并未败下马来,反而却是抓住了徐温的小辫子。
晚上,刘靖带着唐周,两个人花了点钱,通过野路子,辗转联系到了一位涿郡的狱卒,于是把他请了出来,一起吃了个便饭。
这个狱卒手里有着很多案件的消息,他是涿郡出了名的包打听,人称程爷,但凡是有人下了狱,不管你是捞人也好,打听消息也罢,还是有别的诉求,都可以通过他来解决。
这顿便饭当然不是在醉仙楼吃的,因为醉仙楼已经被勒令暂停歇业,等到案件水落石出的那天再做定夺,至于关门还是继续营业,完全就看案件的审理结果了。
所以这场案件的结果至为重要,它直接关系到刘靖日后在涿郡的声名和脸面。
这是一家较为高档的酒楼,名曰‘德月楼’,在涿郡那也是数得上的字号,位于北城,这是邹家的地面,南城徐家和西城张家的势力基本上渗透不进来。刘靖选择这里也是为了不引起徐温的注意。
德月楼的二楼,一个包间内,端坐着三个人,一位是刘靖,一位是唐周,另一位便是给刘靖牵线搭桥的中间人。
这个给刘靖牵线搭桥的中间人,也是刘靖通过邻里帮忙,七转八拐地介绍来的,故而也是第一次见面,刘靖只知道他被人称为薛三爷,是北城出了名的一个混混子,是一个白道黑道都挺吃的开的主儿。
茶水已经早就上好了,也换了两茬了,这都大半天的时间了,但是酒菜竟还未上,刘靖也是端坐在那里干等着,他心里急却是不能开口,因为大家都在等待着一个重要人物的到来,这个人便是程有亮。
刘靖和薛三爷寒暄已过,两个人也是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了半个时辰了,眼见着到了话无可说,事无所聊的地步了,场面上略微有些尴尬起来。
该夸的都夸了,该忽悠的都忽悠了,这两个人那,第一次见面还是少说的好,刘靖深知跟这些精明的人莫要犯了那交浅言深的忌讳。
唐周在一旁等待的也是心急了起来,他是个火爆的脾气,沉不住气,见到那程有亮这么摆架子,竟让他们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了,心里的火便是压不住了。
0016 投石问路(二)
唐周偷偷地瞅了瞅刘靖一眼,见到刘靖给了自己一个眼色,心里便是会意了。他把身子往后一倾,两手搭在了桌子上,两眼斜楞着看着天花板,有意无意道:“我说薛三爷,爷们都快等了半天了,也不见那程老爷子的人影,也不知道他是个多大的官儿,竟如此摆架子。
莫不是他不给你薛三爷面子?或者是今天这事儿压根就是没影的事儿了吧!让我们tmd苦等了半天,人要是来不了咱们咋收场?”
薛三爷毕竟是人精里混出来了,听到唐周这讥讽的言语,竟也不生气,不动怒,把眼这么一打,笑呵呵道:“我说唐兄弟啊,你也好歹是道上混过的,岂不知行走江湖第一要诀便是,言必信,行必果,做事儿要讲诚信,要不然谁tm还待见你?
今个晚上,那程爷既然答应了要来,他一定会来的,只不过他平常的应酬较多,时间上嘛可能控制的不太好,你得见谅咯,北城混过的人都知道他程爷的脾气,求他办事儿,打探消息,那都得依着他的脾气来!”
刘靖听到这薛三爷,面不改色心不慌,话虽糙了点,但是理不糙,便是笑了笑,言语道:“对于薛三爷的信用,咱们还是信得过的,要是咱们信不过的话,也不会找上门来。
眼瞅着咱们都等了他半个时辰了,黄花菜都凉了,也难怪我这个兄弟着急,不过他火气大了些,脾气有点大,您也别见怪,咱们还是为了事儿来的,还得顺应人家的时间,这个我懂!
只要他程爷今晚能来,即便是等他一宿,我刘靖都不会说半个不字,求人办事儿就得有个样子,您说是不?”
薛三爷听着这刘靖淡定自如,很有气场,话语很是场面,且里面有着一股子执着和坚骨,便是打心里高看了刘靖一眼,他把手一拜,笑道:“嘿嘿,这位兄弟,咱们虽然初次见面,交情虽不深,可是我薛三爷看人倒是很准。
刘兄心性沉稳,处事不慌,日后肯定是个做大事儿的料,今天程爷要是不来的话,我薛三爷明日亲自到你的府上给你负荆请罪,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这是谁要罚谁啊,是罚酒三杯吗,怎么我没来就喝上了?”突然门外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话随人至,一个年纪不大,也就是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七尺身高,身材匀称,他那张不大的下巴处还留着一撮山羊胡,长着一双精细的小眼,让人看去多了些精明和干练。
薛三爷见到此人立刻恭笑着站了起来,口中不忘打趣道:“哎呦喂,我的程爷,你可来咯,你要是再不来啊,我就要给人负荆请罪咯!”
刘靖和唐周合适同时站了起来,相继拜手,向这位程爷行了一个见面礼。
同时唐周对着外面高喊了一句:“小二,快来上菜咯!大爷们都饿了,好酒好菜的快点上咯!”
那程爷拱手一拜,算是回礼了,他直接走到主客旁,挨着刘靖做了下来,笑着道:“哎呀,有亮公务繁忙,事务繁多,让各位久等了,久等了,待会我罚酒三杯、罚酒三杯哈!”
刘靖把手一抱,笑道:“哪里哪里,程爷乃是为公务操劳,乃是为民、为国呀,咱们这小老百姓的私事儿,怎么的也得往后拖延才是呀,程爷不必自责、不必自责!”
随着唐周的那一声招呼,酒菜一一被呈了上来,一桌子酒浓菜香,扑鼻而来,让苦等了半个多时辰的刘靖等三个人可是快要忍不住了。
那薛三爷端起酒杯,笑呵呵道:“程爷、刘老板,你们都是初次认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哈!”
然后薛三爷竖着大拇指,指着程有亮称赞道:“程爷,想必刘老板早就听说了,咱们北城响当当的权势人物,和北城邹家的关系那可是不一般呀。
你别看程爷只是在牢房当差,但是不管是牢狱里面的事儿,还是官场里面的事儿,只要是您想了解的,程爷都能给你弄到第一手资料,人称官场包打听,便是了!”
那程有亮把手一推,笑呵呵道:“哎呀,哪里、哪里嘛。你都把我说的多么玄乎了,哎哎,你们不要听他薛三胡扯啊,我只是个当差的狱卒罢了,只是身在官家,多多少少能听到些小道消息而已!”
程有亮笑笑呵呵地把话随便这么一说,显得十分的平常、简单,而把薛三爷的称呼直接叫成了薛三,那也是一般人都不敢做的事儿,可见此人也是个老油条了。
薛三爷嘿嘿一笑,唱着白脸,开始劝着大家喝起酒来,刘靖也是不断地给唐周眼色,示意让他多多问些问题,也方便刘靖更多的去了解、了解这个程有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靖见到那程有亮也是有些醉晕晕的样子了,便是知道这火候到了,便是开口问起了正事儿来。
只见刘靖举起一杯酒,对着程有亮敬道:“程爷果真好酒量,为人真的很豪爽,先前刘靖本以为那是大家随便说书的,但是今天一见,果真如此,来来,刘靖再敬程爷一杯!”
那程有亮也不推辞,直接端起酒杯,对着刘靖笑呵呵道:“嗯,我说刘老弟,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就别再拍我马屁咯,有啥事儿就说吧,今天晚上你让薛三请我出来,精心组了这个局,也是煞费苦心了。
我程有亮的规矩也是很明白的,取人钱财替人问信儿,你出了钱,我出了信儿,咱们钱货两清,谁也不欠谁的,这是我的规矩,不用含含糊糊,也不用不好意思,懂吗?”
程有亮说着便是一仰脖子,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干,便是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口青菜,放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
唐周见到此人如此狂妄嚣张,言语中透露着一些个说教之意,便是心生气愤,心里不禁暗道,你tm不就是一个郡里的芝麻绿豆点大的小官小吏?说话的口气便如此之大。
我家刘公要不是初来这涿郡,还未把这地面儿给踩结实了,就碰到了那地头蛇徐温,才有这档子机会与你这王八羔子碰面。
这要是搁在以前,你这号人物,压根连我家刘公的面儿都见不上,给刘公提鞋都不够份儿,在这里张大嘴喘粗气了,真他娘的窝火。
于是唐周黑着脸,便是举起一杯酒准备奚落程有亮一番。
0017 投石问路(三)
唐周刚要发火,立刻就被眼疾手快的刘靖给拦住了,刘靖知道唐周的脾气,知道他要开始发火、奚落人了,便是瞪了一下子唐周,示意他不要动火,现在还不是时候。
刘靖淡淡一笑,便是开口直言道:“既然程爷爽快,那我刘靖也就直说了,实不相瞒,兄弟我初来贵地,开了一家小小的酒楼,要说这好事儿多磨吧,今天是咱们酒楼刚刚开业,这大喜的日子吧,不巧却是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儿!
这事儿吧,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可是事儿既然出了,总得有个解决法,一天解决不了,我那小店便是一天关着门啊,素问程爷神通广大,刘靖只有请教请教程爷了,想问问程爷这里面到底有没有水,这水有多深?”
刘靖的话语很是直白,也很贴切,他不直接戳破这里面有人操纵的事实,只是稍微透露一些自个的疑问,目的便是告诉程有亮,他刘靖已经知道了这里面有事儿,就是想探探这水到底有多深。
程有亮听完刘靖的话语,没有迟疑,立刻回道:“噢,原来你就是白天闹官司的那个醉仙楼的人啊,你们的老板不是在里面了吗?要说你们啊,可真是胆大包天啊,竟然在饭菜里掺了毒,这出了人命官司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劝你赶紧找好师爷赶紧准备吧,这官司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结的了的,做好准备吧,赶紧去找个好的刀笔吏,让他帮你打赢这场官司吧!”
唐周一听到这个程有亮在打马虎眼,心里的气儿便是止不住了,他猛地一锤桌子,呵斥道:“嘿呦我说,你这个混吃混喝的大骗子,要不是薛三爷说你能,本事大,咱们也不会找到你。
没想到把正事儿跟你说了,你竟然糊弄咱们兄弟,你这不是敷衍人嘛,我看呀你也就是个混吃混喝的庸吏罢了,哼,得亏我们家刘公看的上你,真个是看走眼了!”
那薛三爷被唐周这猛地一下子发作,给吓了一跳,连忙打眼瞧了一眼程有亮,见到程有亮脸上笑意全无,一脸的肃穆,便是赶紧和稀泥起来:“哎呀,我说小兄弟,你别着急嘛,程爷有个规矩你们还不知道呢,别一上来见到没问道事儿,就发作嘛!”
刘靖方才听到程有亮那么一说,心里便是带了一丝的气儿,暗道你特么一个芝麻点小官,在我这装大爷起来了,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我有事儿要跟你打听,早就不鸟你了。
唐周那一发作,也本是说出了他的心里话,于是他也没加阻拦,但是听到薛三爷这么一说,便是冷笑了一声打问道:“你倒是说道说道是个什么规矩,是个什么来法?”
那程有亮听到薛三爷这么一说,便是把脸一横,转过了脸去,摆起了高姿态起来。
那薛三爷也不是头一回同程有亮打交道了,到了这个时候便是该他出马的时候。
薛三爷把眼一耷拉,细眼瞧着刘靖,小声道:“有的钱财来,才能把灾消,是福还是祸,看钱多不多,投钱问路,拿钱开门!”
刘靖听了,试探道:“莫非就是薛三爷讲的十两问路银子?”
薛三爷猛地把头点了点,确认道:“正是、正是,此时不出,更待何时啊!”
刘靖笑了笑,暗道这个程有亮可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没见到钱,即便是熟人介绍也不给透露一丁点儿的信儿,于是向着唐周使了个眼色。
那唐周会意,立刻掏出了十两银子,放在了桌面上,笑道:“问路银在此,方才唐周唐突,还望程爷见谅,我在这里自罚三杯,以补冒犯的过失了!”
唐周说着便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接连给自个满上了两杯,接连喝下。
那程有亮见此状况,突然大笑几声,一把扫过了桌面,那十两银子瞬间不见了。
末了,只听程有亮扯着那尖锐的嗓音,徐徐道:“哎呀,要说刘公,对了,你方才叫他刘公是吧,那我就如此称呼啦,要说刘公你这案子嘛,可真的是非同小可呀。
既然你找到我这里投石问路来了,我收了你的银子,那就给你们指指路吧!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搞得,一来这涿郡就粘上了涿郡有名的南城小霸王了。
这徐温可是难缠的主儿,这次你们可得要破财才能免灾咯,这事儿我早就听说了,明摆着是那徐温设计陷害你呀。
要知道咱们涿郡,有多少人恨他呀,可是终究不敢和他对着干,我可是听说你开业当天便是直接顶撞了他,而且还和他撕破了脸,有道是和气生财嘛,干嘛非要和钱过不去呢?”
刘靖听完程有亮这么一说,冷笑了一声,兀自端起了一杯酒,大口喝下,开口道:“程爷有所不知呀,不是我刘靖不给他面子,而是他徐温强人所难。
我刘靖刚来这涿郡,寻觅了好久才觅得那间酒楼,刚转让过来,花了大钱把它重新装饰一番,容易吗?他徐温一上来便是跟我要店,让我白白送给他?
他早干嘛去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我刘靖虽说是个外来户,可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他既然下了战书,我也就陪他耍耍,南城第一家是吗?
哼,我刘靖过去端过的鸟窝,比他大的多了去了,咱都是在刀尖上滚着过来的,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还怕他一个小小的徐温?哼,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这徐温要是不让我安生,我也就不让他好过!”
那薛三也是头一次见到刘靖,见到刘靖白面书生的样子,还有些儒生的风范,本想着这刘靖也就是一个安生的小老板得了。
即便是他招惹了那徐温,薛三也只是以为是他初来涿郡人生地不熟的,也只是个巧合罢了,可是没成想他既然已经知道了徐温是南城第一家,却还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而言谈举止中,丝毫不把徐温当回事儿,而且发起狠来竟如此恐怖。
那程有亮本就是个表面装大,实际上也是个两面三刀的主儿,他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上阿谀奉承,对下嚣张跋扈,但是听到刘靖如此言语,心里也是打了个颤栗。
0018 投石问路(四)
程有亮斜眼瞧了刘靖一眼,宽慰道:“我说刘老板呀,事儿不至于弄的如此一发不可收拾吧,那徐温无非是想讹笔钱财罢了,你初来涿郡,还是要继续做事儿的嘛,犯不着跟他结怨呀。
这俗话说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和气才能生大财嘛,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今天咱们既然能够一起喝酒,也算是个缘分,只要你出的起钱,我就愿意做个说客,帮你们两家撮合撮合,你觉得怎么样?”
程有亮细眯着那狡猾的小眼看着刘靖,把话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从子面儿上听,他是向着刘靖说话的,可是你要是认识他久了的话,听了这话,你肯定会心生寒颤。
因为只要他欲插手的事儿,那肯定是有油水可捞的,凭他那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行事作风,哪能白白替人说清办事儿?他呀这次是想借着给刘靖说事儿的幌子,想浑水摸鱼,趁机捞他一笔。他才不想帮刘靖什么忙呢。
刘靖听到这里,心里也是透亮透亮的,他来到这异世的三年里,见的人多了去了,像程有亮这种人也不知道在他的眼皮子地下过了多少了,他能不知道程有亮打的什么主意?
就凭你和他在这酒桌上喝的兴起,他就能为你两肋插刀?这肯定不是程有亮这种人干出的事儿。
刘靖这次来就像探探徐温那边的水有多深,把事儿先了解了,自个也好有个数,于是刘靖直接问道:“想必那徐温早就找到过你们,事儿你们也肯定清楚,他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你说道说道,我看看还有没有谈的余地!”
那程有亮以为刘靖上钩了,暗道是人都不想惹麻烦嘛,这个刘靖也不过如此,被自个一忽悠,就上当了,于是他嘿嘿一笑,回道:“哎呀,这事儿有些棘手,我听上头说,前两天徐温找人来牢里关照过了,我听着他的意思,可能是吃定你们醉仙楼了。
如果你想安全脱身的话,就得先把酒楼给让出来,然后再使点银子,让我打点打点,说和说和,那死人的事儿也就让他不追究了,有道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上前一步则是悬崖峭壁嘛!”
刘靖一听到程有亮提到徐温吃定醉仙楼的话语,又听到程有亮假惺惺地说要帮助自己,冷不丁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这一笑,笑的薛三爷和程有亮都大吃一惊,他们两个人眨巴着好奇的双眼,一齐盯着刘靖看了又看,都说不出话来。
唐周则是被刘靖整的热血沸腾起来,这么多年了,他可是第一次见到刘靖如此疯狂的大笑,他知道刘靖这是在泄愤,在酝酿着一个不同寻常的决定。
唐周的眼睛都好似绽放出了绿光出来,他在期待着,期待着刘靖发狂,期待着刘靖热血,期待着刘靖带着他们疯狂的去拼搏一把。
在众人的注视下,刘靖停止了大笑,他的脸色有些红愠,也带着丝丝让人捉摸不透的阴冷,他瞅了瞅薛三爷,又看了看程有亮,突然不冷不热地开口了:“好一个好心呀,今天刘靖十分感谢薛三爷组的这个局,也十分的感谢程爷提供的宝贵消息。
既然那徐温有此打算,那我刘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哼哼,这倒是应了句古话啊: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船欲停,而浪不休呀!我本想歇息歇息来的,可是...”
薛三爷见到这架势,早就慌了神了,他哪里知道刘靖之前的事儿啊,这一下次惹毛了刘靖,还指不定他会使出什么法子去对付徐温呢。
得亏了那程有亮机灵,见到刘靖如此模样,便是知晓,此人不是个一般的货色,这笔不义之财,他还是少捞的好,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于是程有亮立刻站了起来对着刘靖拜手道:“刘公,信儿我已经告诉你了,至于接下来你会怎么办,那就是你的事儿了。
倘若日后再有什么需要的话,咱们山水有相逢,再相会吧,今天先到这儿了,我刚记起,衙门里还有点事儿,我得回去一趟咯,就此别过,告辞、告辞~!”
程有亮话刚说完,便是瞅了一眼薛三爷,遂一甩袖子,带着那十两银子,迈开大步匆匆而去。
薛三爷尴尬的坐在那里,这事儿吧,你要说程有亮有心坑刘靖把,薛三爷心里是知道的,当然事儿要是成了,这里面也少不了他的油水。
但是呢,这事儿起初也是刘靖自个儿找的他,他并没有主动去设套坑刘靖,原本他也只是以为刘靖只是个小小的酒楼老板,没成想刘靖深藏不漏,却是一个很不简单,且让人捉摸不透的角色。
原来刘靖他非但不傻,而且还很霸道,言语间那股霸气无形的显露出来,薛三爷也是个阅人无数的老痞子,识人还是有些数的。
刘靖阴沉着脸没有说话,旁边的唐周却是不慌不忙地‘滋滋’地喝着小酒,而且他每喝一杯还不忘瞅瞅薛三爷一眼,看的薛三爷很不舒服。
正当薛三爷缓缓起身,欲告辞离去的时候,刘靖的手突然伸了过来,一把拿住了薛三爷的手,吓得薛三爷一个哆嗦,忙慌里慌张道:“刘...刘老板,这...这信儿你已经打听到了,我的任务也...也完成了,时候不早了,我该...该回去了!”
刘靖却是转过头来,嘿嘿一笑,不急不慢道:“着什么急嘛,现在不正是你们这等混子寻开心的时间么,你们的夜生活也该刚刚开始才对呀!”
薛三爷强做镇定道:“刘老板,我今天喝多了,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想...”
“不用想了,待会你的行程我会让唐周给你安排好的,保准你今晚上玩个痛快,不过你不用害怕,哪些人在帮我,哪些人在坑我,我心里清楚,我刘靖是非黑白分的很明确。
你既然是这涿郡黑道的老油条了,我这里呢正好还有些问题要请教、请教,还望薛三爷不吝赐教!当然我不会白白问你问题的,诺!”刘靖说着向着唐周使了个眼色。
那唐周点头会意,又是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出来,啪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那薛三爷被刘靖这么一整,整个人都稀里糊涂的了,既然这个狠角还有问题要问,那我就如实回答吧,于是薛三爷憨憨一笑,老实道:“刘老板有话发问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