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3 神都洛阳
俩月前,刘靖刚刚拔掉了张家在房子县所布的钉子,铲除了一个张家最最重要的经济来源,张纯已经很气恼了,但是一直找不到什么挑事儿的把柄。
这里又听到刘靖跟封谞的儿子搭上了线,那可真是了不得了,这是想要做大事儿的节奏呀。
要知道,在张纯心里,这冀州的王只能是他自个儿,别人谁也别想给他抢了去,一个两年间悄然崛起的小角色,一个不知名的刘靖竟然也攀上十常侍的关系,可见其野心之大,不能不防。
自此,张宝与张纯暗中勾结那便是后话,张纯在太平教疯狂的扩张之间,不断的把张家的代言人,偷偷安插在太平教内,一时间,张纯的势力大有长进。
话说刘靖同封尚的关系却也是不断的升温,封尚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官二代,也难得有机会下到这郡县乡里,而这次一下来,正巧碰到了刘靖,也给了刘靖一个接近真正的达官显贵的机会。
当然这机会来了,刘靖是不会错过的,因为他经过多年的跌打滚爬,已经练就出了十分出色的嗅觉系统,对于任何一个有利于自己发展、高升的机会,他都不会错过。
这不,就在封尚留在房子县游玩的那些日子里,刘靖也是鞍前马后的招呼着,他一个堂堂的县领导,这些天里,啥也没干,就陪着封尚游山玩水了。
三月初八,清明时节,正好是人们外出踏青的好日子,封尚却是要回家祭祖,要离开房子县了。
而刘靖当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他提出了同封尚同回洛阳的想法,言语顺便也去那里游览游览。
封尚在人家的地盘上,吃吃喝喝地也有个数月了,吃人家住人家的,人家提出去你的地盘上玩玩,你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再说封尚也是一个蛮讲义气的骚年,也就同意了刘靖的要求。
刘靖携着貂蝉,带着关羽,同时暗中也带上了一箱子金银珠宝,赶了一辆马车,同封尚踏上了回归洛阳的路途。
这巨鹿离洛阳大约有八百多里地的路程,一路上车马颠簸,也是耗费了不少的时日。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刘靖也是趁机休憩了一下,同时也浏览了一下这大汉的大好河山。
当然这一路上刘靖也没少见到那些流离失所的灾民与饿殍,每每当他遇到这类人的时候,他都会施舍一些银两给他们,也算尽了自己的绵薄之力。
这天地下,有穷的自然也有富的,刘靖一路上自然也没少见识到那些达官显贵、世家大族的浪费与奢靡,这一幕幕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的时候,他都会产生一种极强的愤怒之感。
在华夏朝,刘靖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自然会了解到那些穷苦大众的生活状态,自然对那些吃着公家饭,办着私家事儿的酒囊饭袋鄙夷至极。
而在这东汉末年,朝纲混乱,这些达官显贵,只知道中饱私囊,为所欲为,贪图享乐,哪里还顾得上那些供他、养他们的老百姓呢?
封尚自然不知道刘靖的心理活动,每当刘靖沉思之际,他都是一位刘靖又在才思涌动,暗谱诗画了。
这七八天的路途,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周车的劳顿,使得封尚迫切的想回到家里,好好的休憩一番。
终于在第八天的中午,他们来到了洛阳城门外,但见巍巍城墙高耸矗立,檐牙高啄,廊腰缦回,翡翠的砖、碧玉的瓦,一片富丽堂皇之象。
那鎏金大门,宽厚高大,四开大敞着,那用玉石铺成的路面,笔直的延伸好远,上面络绎不绝的穿行者长安城内的城民,车水马龙一片繁华之象。
刘靖见到此景,不禁暗叹,这奢华的皇宫都城,是耗费了多少的金银珠宝建造而成的呀,就连那城内的百姓,衣着光鲜,容貌不俗,也要比那州县的老百姓要强上太多。
看来这都城就是都城,这天子脚下,沐浴恩泽久已,就连要饭的都显得额外的有身份。
封府,坐落洛阳的西北侧,那是一片富人区,而且是一片有权的富人区,你光有钱还不一定进得去。
在富人区,那做买卖,做生意的可都是些手眼通天的主儿,各个都机灵无比,聪明过人。
因为能够穿行于这里的人,那可都是些高高在上,颇有身份的主儿,随便蹦出来一个,那便是达官显贵,一言一语,都有可能改变普通老百姓的一生。
封尚在这里,找了一个家算是不错的客栈,它的名字叫‘如意客栈’,店如其名,凡是在这里歇脚,住宿的旅客,也都是十分的满意。
刘靖把貂蝉安排妥当,让关羽留在客栈好好地保护貂蝉,一个人随着封尚去到了封府的路上。
封谞,灵帝身边的红人,十常侍之一,现如今也是一个极有权势的人,他的府邸,分前厅、中堂、后堂共七间。
大门三间,梁栋、斗拱、檐角用彩色绘饰,门窗仿柱用黑漆油饰,门上有金漆兽面锡环,看上去甚是气派。
封谞现如今已经是位五十有余的半老徐人,他稳稳地端坐在大堂之上,慢悠悠地看着厅内的歌女起舞,只见那舞女衣着缤纷,色彩亮丽,俱是些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
这些女子,俱是那些巴结他的人给他从各路州郡挑选而来,进献给他的,以供他享乐之用。
虽然封谞两眼频露色相,但是却也无法行之以事,谁叫他是宦官了呢?年青的时候,家里贫穷,为了过上个好日子,自个儿净了身,入了皇城,走上了一条让人惋惜又让人羡慕的侍主之路。
如今三十年往事,如过眼云烟从眼前飘过,封谞不由得叹息一声,服侍了两代帝王之后,经过几十年的跌打滚爬,他从数万人之中脱引而出,成为了皇帝身边那少数的几个红人。
虽然他现在与张让、赵忠、段珪、曹节、侯览、蹇硕、程旷、夏恽、郭胜等九人加起来被称为十常侍,权极一时。
可是在这是个人里面,张让和赵忠才是名副其实的老大,封谞虽然表面上对他们唯唯是从,但是骨子里却还是有些鄙夷的。
那个男人不想主宰一切?那个男人不想君临天下?尽管封谞现在不算是个一个完整的男人,但是骨子里却还是有对权力的狂热崇拜与**的。
0074 封府
十常侍已经是一个权利的高度,但是时间久了,是人都想再进一步,更别说他们经常弄权压主,卖官买卖,做那些无耻的勾当了。
封尚同其养父的关系也算和睦,但是却性格相驳,封谞本欲将封尚培养成一个实权人物,想让他从政界发展发展,也做个大官什么的。
但是封尚却崇尚自由,向往田园生活,只愿做一个逍遥快活的官二代、公子哥,对权力并无半点留恋,故而父子之间经常吵吵合合,但也不伤和气,因为封谞十分钟爱封尚。
今天,封谞收到封尚的书信,言语要带一个朋友归来,拜见他,封谞心里很是高兴,有个数月没见到儿子了,封谞的心里也是有些想念的,于是他便早早的在大堂等候着。
刘靖跟着封尚,交谈着穿街过巷,讨论着这京城的所见所闻,也说道说道这京城的民风、民气。
不知不觉间,一个富丽堂皇的宅邸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朱红的大门之上,架着一副鎏金的大字,写着‘封府’二字。
守门的家仆见到封尚回来了,便是高高兴兴地小跑着去到了大堂去汇报,封尚也是对着刘靖一让,二人并排着走进了封府。
跟随者封尚一起出游的那两个高手,也是把头一转,向着另外一旁走去了,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是该离去的时候了。
此刻,刘靖的心情是激动的、澎湃的,生平第一次见到官位如此显赫的大员,他当然紧张,此次前来他还有一个目的,那便是交好封谞,日后好让他做自己的靠山。
古往今来,凡是要有所作为者,身后必定有着一个贵人相助,在华夏朝是如此,在这大汉朝亦是。
那些富甲一方,纵横商界的传奇巨贾,背后肯定有着一个权势滔天,身世显赫的大员撑腰。
而那纵横捭阖,权倾天下的政界要员,背后肯定有着一个财大气粗,富可敌国的富豪支持。
刘靖怀着一丝丝忐忑,一丝丝期待,一丝丝踌躇,一丝丝不安,跟着封尚向着大堂走去。
封谞听到下人的禀报,大手一挥,那些个舞女立即停止了舞动,一个个急匆匆地徐徐退下,诺大的大堂只剩下了封谞一人,他的脸上充满了期待的神色。
封尚大步踏进大堂,抬起头看着封谞,高兴道:“爹爹,我回来了!这是我刚刚认识的好友,姓刘名靖,是一个诗书双绝的才子呀!”
刘靖听到封尚介绍自己,也是立刻走上前来,对着封谞做了个揖,俯首敬道:“冀州巨鹿房子县主薄刘靖拜见封大人!”
封谞见到了儿子,本就十分地高兴,看到刘靖仪表堂堂,生发的一表人才,也是颇为待见,于是伸出左手,笑道:“既然是吾儿之好友,到了家里就不必客气啦,免礼入座吧!”
刘靖听到封谞赏坐,连忙抬起头,笑着对封谞又做了个礼,徐徐走到了座位旁,轻轻坐下。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看清楚封谞的模样,但见其眉清目秀,一脸地祥和,额头上散布着少许的皱纹,那精细干练的双目炯炯有神。
虽然他是个宦官,但是神态怡然,让人看上去不怒自威,颇有大官要员的一丝气质。
侍女们端上来热气滚滚的好茶,刘靖道了一声谢,举起茶杯送至嘴边,一股股芬芳的淡香从茶水里涌出,钻入了刘靖的鼻孔,顺着沁入心肺。
那封谞端起茶杯,轻轻地一吹,抿了一口茶,亲切道:“听闻你们冀州出了一个名人,名曰张角,会什么奇异术法,以至于吾儿颇为好奇,在其来信中,言语不少,多亏了你作为引荐,才解了吾儿之心切,我得好好地谢谢你呀!”
刘靖听闻,心里一紧,暗道这官大了说的话果然破有艺术,即让人中听,又让人反思,人家是什么身份?咱能帮他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儿,还得让人家谢谢?这不是明摆着折了自己的寿吗?
于是刘靖放下茶杯,立即抱拳回道:“封大人哪里话,下官为民所需,为民办事,那是应该做的,再说下官与封公子乃是萍水之交的朋友,朋友之间做些小事儿,那也是人之常情,大人言重了!
刘靖初涉官场,很多事情不明就里,需要多多学习,日后还得仰望大人多多照顾,多多提携,刘靖该感谢大人才是!”
封谞听了刘靖的话语十分得体,并无虚妄之词,心里对这个年轻人也是有了一个不错的看法,满意地点了点头。
封尚看到刘靖来到这里,倒是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净说些官场的客套话,心里也是有些不爽起来,未等封谞开口,便是指着刘靖笑道:“刘兄到了我家,就如同我到了你家一样,不必拘谨,咱们是好朋友,别太生分了,现在咱们又不是在朝堂之上,怎么讲起那些客套官词来了呢!”
刘靖听出了封尚在敲拨自己,心里有些不爽,暗道这是你的家,封谞是你老子,我又不是他什么人,你可以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孟浪,你乐意,那是你的事儿,我可不能这样。
于是刘靖又笑着对封尚客气道:“封兄所言极是,你我好友之间本不应该生分了,可是我与封大人之间可是上下级的关系,有道是尊师重道,尊长爱幼,这该有的礼数咱也不能忽视了呀!”
封谞听出了封尚的不满,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于是又爽朗道:“刘靖呀,你就放开了些吧,不在朝堂之上,咱们就别那么多的规规矩矩,畅所欲言就是了!”
刘靖见到封谞的脾气也是挺好的,并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么孤冷、高傲,心里的紧张也是消退了不少,暗道,这晚上要送来的珠宝,八成得要推一推了。
这封尚是个高洁的洒脱之人,肯定见不得自己做这样的事儿,赶明儿我得将他约出去,让关羽稍后送来便是了。
刘靖同封谞交谈片刻,也是到了午餐的时刻,封谞打眼一笑,便是要留下刘靖一起吃饭,刘靖是个聪明人,哪能在这里蹭饭呢?便是推脱有事告退了,封尚把刘靖送出门外,约好明天一同出郊游玩。
0075 无妄之灾
刘靖出了封府,来到了宽广的大街上,艳阳高照,和煦的阳光铺遍了整个洛阳城,道路两旁,绿柳成荫,虫飞鸟鸣,一片生机,大好山河,一派繁荣景象。
洛阳城的居民,都好似活在一座无忧之城一般,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希望与幸福的微笑,这里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书写着繁荣与昌盛,与刘靖一路上走来,看到的那萧条模样,却是两个天地。
刘靖感叹了少许,伸出手拦了一辆马车,坐了上去,对着车夫喊了声“如意客栈”,那马夫勤快的回了一声,策马扬鞭,奔流而去。
方才,在封府,刘靖婉拒了封谞的设宴款待,并不是他不想留下同他们吃饭,而是他觉得,现在封谞的身份太高了,从封谞的心里,他还只是一介草民而已,封谞对自己仅仅有一些好的印象而已。
刘靖心想等明天,关羽暗中相送的大礼一到,再借着现在他封尚的关系,手写书信一封,加以吹捧,攀附,那么这关系就到了位了,封谞也才能从心里接受自己。
如意客栈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这里面的伙计聪明伶俐,很有眼色,并不是他们真的很勤快,那是因为他们必须得勤快。
因为但凡是能够来到这里的人,往小里说,也得是个有钱的商贾、小官小吏;往大里说那可都是巨贾富商,权势人物。
在客栈的旁边,紧接着还开着一个酒家,名字也是前缀‘如意’二字,刘靖心想,这家老板果真会做生意,借品牌效应搞起了生意链。
刘靖带着貂蝉和关羽,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了下来,一个伙计立刻忙乎乎地小跑过来,手里提溜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马上翻开三个茶碗,给刘靖他们满上,并询问道:“客官要点什么?”
刘靖一看,吆喝,这小伙果真是机灵,服务也很是周到,立刻取出了一点碎银子,递给了伙计,并笑道:“这是看你麻溜,赏你的,你这里有什么拿手好菜,尽管上就是了,但是我告诉你,可不许乱上,够我们三个吃饱喝足就够了,爷不喜欢浪费,点到就好,伺候舒服了我们,还会有赏!”
那伙计唱了个诺,嬉皮笑脸地接过银子,勾着腰徐徐退了下去。
不一会,一桌子饭餐上摆放好了六七个菜品,听伙计报的有什么:桂花翅子、焖白鳝、烀皮甲鱼、清拌鸭丝儿、汤爆肚领儿、三鲜木樨汤等等,每每都是小店的精品,菜香四溢,酒香扑鼻。
刘靖十分满意,眼看着貂蝉瞅着这满桌子的菜,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一半是因为她饿了,另一半也是因为她受苦时间也挺长了,吃的好东西,毕竟也少,这都城就是都城,菜品就是花样多,比那房子县可是强好几倍。
刘靖招呼着关羽和貂蝉开始享受这顿美好的午餐,关羽也是个乡下人,但是很有素养,端坐在那里闭着眼养着神,任凭饭菜之香扑鼻而来,愣是一动不动,等到刘靖招呼仍谦让一番方才动筷。
窗户外面,在隔路对面的大街上,一个卖女子首饰、胭脂俗粉的的小贩,扯着那尖酸的嗓门不时地咋呼着,来来回回的少女靓妇不时停了下来,驻足观看少许,拿起几件物品把玩把玩,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
有美女驻足的地方就会有色狼的存在,这不,一个浪荡公子哥模样的人,带着俩个一胖一瘦的随从,从北向南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看到那围着小贩转悠点评的美女们,也是凑了过去。
说这个人是个浪荡的公子哥,也是对其夸奖了些,因为他衣着打扮还是有些得体的,但就是那相貌有些磕馋、有些老了点,要是给他换身下人衣服,那准是个拾大粪了料。
这个公子哥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小贩跟前,瞅着那些美女少妇的特殊部位,两个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个不停,那双粗大灵活的手也是没有闲着,不停地在下面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引得少女尖叫不已。
那后面的瘦子随从也是嬉笑着耀武扬威道:“嘿嘿,我说姐妹们呀,要是图爷看上你们当中的哪个了,那也是你们的福分,咱家图爷要啥有啥,还能难为了你们?”
那围观的女子见到此人,也是忙不迭的匆匆离去,口中还不时地啐骂着流氓、无耻、下流等字眼,哪知那个被称为图爷的人,不仅不动怒反而嘻嘻哈哈地很享受。
那小贩也是个贼机灵的主儿,知道这个人他惹不起,也是嘴里像抹了蜜似的道:“哎呦喂,我的图爷,哪来的风把你给吹到这里来了,你要是看上啥了,尽管拿去就是了!”
那瘦子随从听了,眼角一耸,翘着鼻子不屑道:“图爷要你这东西有啥用?倒是让你老婆出来做个陪衬那还差不多,听说你老婆还挺漂亮的嘛,是不是呀?”
那小贩心里虽怒,脸上却是一个劲的赔笑,拜着手,不时地点着点头。
说到这图爷,姓蹇名图,甚是了得。不介绍一番,那还真是对不起他的背景了。
他可是这洛阳城出了名的一个浪荡公子哥,现如今已经三十有六,纵使已经有了家室,可还是玩世不恭,一身的顽劣品性,好逸恶劳,去赌博、吃花酒那是家常便饭,斗鸡遛鸟那也是日常生活。
他之所以活的这么自在,那是因为他有一个响当当的靠山,这个人可不了得,现如今那也是皇帝身边的红人,那便是人称十常侍之一的蹇硕。
由于他的背景深厚,一般人那根本不敢惹他,在当今十常侍一手遮天的时代背景下,惹了他那就是等于自找不自在。
就在此时,那另一个胖子随从却是惊呼一声,指着对面的如意酒家咋呼道:“我说图爷,今个儿咱们来这里还真算来对咯,您瞧,那里还真有个美人不是!”
蹇图正把玩着那首饰呢,听到这胖随从这么一喊,把头转了过来,打眼这么一瞅,嘴里便是不由得一喊:“嘿哟,没想到这小店里还藏着只野凤凰,瞧那细皮嫩肉、小眼小鼻子的,还真是个美人儿,走,跟爷去瞧瞧!”
0076 恶霸蹇图
刘靖正享受着这美味佳肴的酸爽,心里还畅想着日后该如何同封谞进一步做好关系的事儿,丝毫没有注意到,窗户外的那图爷正注意到了他们。
蹇图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如意酒家,一个精瘦干练的伙计很赶眼色,看到蹇图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也是立刻凑上前去接待着:“哎呦,图爷来了,您可有些日子没光顾咱这咯,今个儿怎么这么巧?”
蹇图一把推开了这个伙计,嘴里还嘟囔着:“让开,别挡着老子的路,爷有正事儿!”
那伙计也是卖着笑,跟着蹇图往里面走去。
蹇图来到了刘靖的酒桌旁,站在貂蝉跟前,色眯眯地看着她,那胖子随从伸出右手往桌子上这么一拍,对着刘靖和关羽粗劣道:“你们两个还不让开?别耽误了图爷的好事儿!”
刘靖被这个人给吓了一跳,猛然抬起头,看着蹇图那色眯眯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对着关羽便是使了个眼色。
那关羽会意,一把抓住那胖子随从的手,呵斥道:“今天我家主人心情好,不想多惹是非,你要是不想伤筋动骨,我劝你们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那胖子随从本就嚣张惯了,正要发作,可是关羽那拿着他右臂的手,就像一个老虎钳子一般,让他动弹不得半分,他越用力挣扎,关羽就越用力攥紧,疼得他龇牙咧嘴起来。
蹇图一见关羽还挺硬气,对着那瘦子暗示了一下,那瘦子便撸起袖子,右手抄起一个碗口粗的棍子,咬了咬牙,使大了劲猛地向着关羽砸去。
关羽也是练过功夫的人,那双大耳朵灵巧的很,听到了风声,把身子这么一后倾,那粗大的棍子便是砸了个空。
同时关羽也是立刻伸出另一只手,猛地这么一抓,顺势也拿住了瘦子随从的右手,用力这么一捏,疼的那瘦子随从立刻吱吱大叫起来。
蹇图见到刘靖他们不认得自己,且里面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练家子,自己人也吃了亏,于是两眼一瞪,对着刘靖吓唬道:“小子,快让你的兄弟给我放开手,这前门大街谁不认识我图爷?你tm不仅不给我面子,还敢打我的人,活腻了是不?”
那个机灵的伙计见到事态不好,也怕刘靖惹怒了蹇图,惹得蹇图发作,搞的酒楼跟着吃亏,于是急急忙忙跑到了柜台后面,把老板给拽了出来。
那酒家的老板是个40岁左右的中年人,体态匀称,略有发福,匆匆地跑到了刘靖跟前,着急劝道:“哎呀,我说这位公子呀,你怎么连图爷也不认识呀,我看你肯定是个外地来的客商吧。
图爷在这京师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谁人不知呀,今个儿你快点给图爷道个歉认个错儿,兴许图爷一高兴就饶了你呢?我观你也是个透妥的人,这个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刘靖听了这酒家老板一番言语,心里也是有了写分寸,他知道,在这洛阳城内,敢如此嚣张跋扈的人,没有一丁点儿背景,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自个儿同那封尚关系不错,假若捅了篓子,找找他爹封谞,使个钱财卖个人情,也就过去了,当然倘若这图爷能够见好就收,也就罢了,如若他变本加厉,那我对他也不客气。
于是刘靖心里也是有了些底气,他抱起拳来对着蹇图笑道:“刘靖是初到京师贵地,不小心冒犯了图爷,还望图爷雅量海涵,给刘靖些薄面!”。随后转过脸来对着关羽道:“云长,把他们放开吧!”
关羽听到刘靖话语,那浑厚有力的双手悄然一松,那俩随从借着一个向外挣脱的劲儿,一个冷不防丁,双双向后打了个趔趄。
蹇图见到刘靖服了软,心里也是很是得意,他以为刘靖是个胆小鬼,怕了自个儿,想息事宁人,但是今个儿这家伙当着众多人的面子,打了自个的手下,那就等于打了他的脸,哪能就这么容易算了呢?
倘若他就这样放走了刘靖,日后传出去,其他街头的浪荡公子,黑道白道的还不都笑话死他?于是蹇图又是翘起眼角,变本加厉道:“哼哼,惹到了我图爷,想要让我原谅你,那可不是这么容易的。
我看这小美人倒是挺漂亮的,让她去陪我个三五天,解解我那上了火的鸟气,你再给我摆几桌酒席赔礼道歉,这事儿才算过去了,你听到了吗?”
刘靖听到这里,心里的火可是蹭的就窜了上来,心想你特么多大的背景,竟然如此欺人太甚,老子手底下既有钱又有人,能怕你?
即使你是皇亲国戚,这光天化日的调戏良家妇女,寻衅滋事,那也是有王法可依的,我能让你给欺负了?
于是刘靖把脸这么一沉,最角泛起一丝丝冷笑,对着蹇图警告道:“图爷,京师要地、天子脚下,咱们可都是得讲王法的,我刘靖虽然是个外来人,但是也不怕事儿。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然无视大汉律法,公然调戏良家妇女,还寻衅滋事,现在正值严打,你可要想好咯。你若要撒泼,我就把酒奉陪到底!”
那酒家的老板一听刘靖言语,便是闻到了一股股弄弄的火药味,这天干地造的,万一双方再不想让,一个干柴给点了,那他的小店可就遭殃咯,于是这胖老板立刻两边规劝起来。
蹇图一听刘靖不买他的帐,周围有这么多的人,眼看着下不了台呀,但是倘若硬来的话,这刘靖的身旁还有关羽这么个高手存在,他也赚不了什么便宜。
蹇图的心里飞速的转念了一下,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等我回去叫人来,在收拾你,于是怒横着眼,对着刘靖恐吓道:“好,算你有种,今天的事儿就到这,下次若是再让我碰到你,我保你不嗯呢该站着出城!”
随后蹇图转过身去,对着随从道:“咱们走!”说完便是装作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刘靖见到蹇图离去,方才方松了一口气,缓缓地坐在了座位上。
那酒家的老板看到刘靖也不是个坏人,凑上前来,对着刘靖规劝道:“哎呀,我说小兄弟,你这下可是闯大祸咯,你怎么连图爷都干得罪呀,刚才你服个软,好生的赔礼道歉不就得了吗,你可知道他是谁呀?”
0077 借刀杀人
刘靖听到这老板如此言语,心里也正纳闷了呢,于是借着话茬询问道:“呵呵,老板,你倒是说道说道,我正想知道他是谁呢!”
那老板看到刘靖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一丁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也是哀叹了几声,索性就坐在了刘靖跟前苦口婆心道:“哎,我说年轻人呀,你在你那地方混的不错,那是你那个地方呀,可是在这京师里,你纵然是条小飞龙也得给伏着不是?
方才那图爷的身份可是真了不得,他乃是当今皇帝身旁的红人,十常侍之一,那蹇硕的至亲,他们家可是权势滔天的主儿,你惹了他那还能有好果子吃嘛?我劝您呐还是早点哪里来,回哪去吧,免得给自个儿惹上大麻烦!”
刘靖从老板的嘴里一听,那图爷竟是蹇硕的至亲蹇图,他心里的紧张之意便是消退了不少。
刘靖心里暗道我还以为是哪个皇亲国戚呢,原来是十常侍的亲戚,自个儿刚刚同封谞攀上关系,去找找他不就结了?也好借着这个机会,给他送点大礼,他也不好拒绝呀。
想到这里刘靖又是嘿嘿一笑,对着老板轻松道:“嘿嘿,老板一番好意,刘某人心领了,不过刘某人此次前来京都,是有一件大事儿要做滴!做不完那件事儿,不能回去呀,至于这蹇图嘛,我自有办法应对!”
那酒家老板听到刘靖如此轻描淡写,撅了撅那有些肥大的嘴巴,无奈的地摇了摇头,唉叹了一声,转过身去回到柜台去了,末了,嘴里还不禁喃喃“哎,如今这年轻人吶,可真是...哎...”
刘靖听到了酒家老板的叹息声和喃喃之语,也是摇了摇头,笑了笑。
貂蝉由于方才受到了一丝丝惊吓,此刻还坐在那里不停地小声喘息着,手还有些紧张,不停地撕扯着衣角,这场面她哪里见过呀,还以为刘靖真的栽倒在了这里呢。
刘靖招呼关羽继续吃饭,然后看了一眼那处于紧张状态的貂蝉,笑了笑安慰道:“貂蝉,不用担心,只是几个混混罢了,在房子县的时候,你连那张滨都不怕,怎么到了这里,就怕起几个小混混了?”
此刻貂蝉正低着头,紧咬着嘴唇,听到刘靖言语,缓缓地降头抬起,用那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刘靖,认真道:“刘公,这京师重地,可是卧虎藏龙呀。
为了我,你却要以身犯险,貂蝉...貂蝉有些...方才你也听见了,那图爷可真不是个善茬呀,咱们呆在这久了,怕是要吃亏的呀!”
貂蝉那一言一语极其认真,一眼看上去倒是有些萌萌的感觉,看的刘靖心里有些好笑,女人嘛,心毕竟是水晶做的,有些胆小、脆弱,可是正因为如此,他们方才显得可爱,这貂蝉便是如此。
刘靖淡淡一笑,用手拍了拍貂蝉,沉稳道:“你放心,你是我的女人,不管在哪里我都会保护你,再说这蹇图也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一会我去找找封尚,让他出个面,把这事情给说过去就没事儿了,放心吧!”
三个人吃完饭,又回到了如意客栈,刘靖本欲带着关羽一同去封府的,但是有担心美人看护着貂蝉,怕那蹇图又折回来找茬,故而吩咐关羽也留了下来。
刘靖一个人又回到了封府,他对着门侍讲明了自己的来意,那门侍带着口信进去通报去了,刘靖便站在门口等待着,同时也在思考着如何同封尚说及此事。
正在刘靖思虑之间,那封尚笑呵呵地走了出来,见到刘靖去而复返,便是以为刘靖有些寂寞,又来同自个儿吟诗作对来了。
于是封尚还未等来到刘靖跟前,看到刘靖背对着自己,正不时点着头,好似在想着什么,便大笑一声爽朗道:“刘兄,这才一会没见,便是又耐不住寂寞了?难道...”
还未等封尚把话说完,那刘靖黑这个脸转过身来,只见他一脸的凝重之色,好似吃了一个大大的苦瓜似的,整个人都不自在了。
封尚见到刘靖面色如此难看,便是话锋一转,关心询问道:“怎么了?这才几时没见,刘兄为何如此相貌?”
刘靖苦着个脸,唉叹了一声,装作左思右想了一番之后,方才不舍道:“哎,封兄,刘靖是来同你告别来的...”
刘靖这一出演的可真是好,方才正在他苦思冥想之际,一条苦肉计噌的一下飞入了他的脑海里。
对呀,对付那蹇图还得用妙招才是,要是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这么一说,那封尚说不定还会为难,而且还相当于自己在求他办事儿似的。
倘若让封尚自己觉得自己被欺负的不行了,然后再加上自己精心演个好戏,让那封尚愤怒起来,自个提出帮助自己,那不是更好?
刘靖心里盘算着,再封尚的地盘,他的朋友要是被别人欺负的不得了,那性格豪爽的封尚定然不会无动于衷,定然会义气用事,提自个儿出气,故而才有了以上一出苦戏。
封尚见到刘靖吞吞吐吐,完全像换了个人似的,心里也是急得不得了,忙道:“刘兄,怎么了?有事儿你快说,这欲言又止的,可真让人憋屈得慌,莫要急煞封尚了!”
刘靖故作语塞一番,随后板着一个苦瓜脸对着封尚道:“封兄,刘靖是来同你告别的,刘靖本欲在这京城好好的呆上几天,同封兄好好吟诗作对,逍遥一番。
可是天不遂人愿,我刚才...哎,这洛阳城我是待不下去了,实在是...封兄,刘靖告辞也!”
刘靖装着十分不忍的说完,便是转过身去准备要走。
那封尚怎肯眼睁睁地看着刘靖离去呢?于是他大步向前,一把抓住了刘靖的胳膊,止住了刘靖。
随后来到了刘靖跟前,认真询问道:“刘兄,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咱们可是好朋友,你得让我明白咯!”
刘靖把头撇过一旁,叹息了一声,喃喃:“这...不说也罢,说了也是给封兄添堵,还是让我走吧,我一走,那事儿便是了结了!”
封尚却是认真了,他看到刘靖像是惹了天大的麻烦一般,于是等不及猜测道:“咋了?莫非你惹到了什么人事儿?哼,刘兄莫怕,不管你惹到了谁,惹了什么事儿,只要没杀人,没作奸犯科,封尚都能替你搞定,在这洛阳城,没有我爹摆不平的事儿,你不用怕,但说无妨!”
0078 夜里来报复
刘靖听到封尚打了包票,方才缓缓抬起头,用那半信半疑的神色望着封尚,徐徐地把刚才在如意酒家发生的事儿给道了一遍。
那封尚听完刘靖口述,不由得仰起脖子大笑起来,末了才对着刘靖笑话道:“我还以为你招惹了谁呢,原来是蹇图那混账王八羔子,哼哼不瞒刘兄,这蹇图在这京师可是出了名的臭了,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没想到,今天他竟然欺负到刘兄头上来了,好,既然他来了,那咱就会会他!”
刘靖听到封尚说的如此随意,如此简单,便是完全地放下心来,这戏还没做完呀,样子还得做作呀,于是他装作不解道:“封兄果真不怕他?要知道他可是蹇硕的叔父呀!蹇硕是谁,这不用我多说了吧......”
封尚未等刘靖把话说完,便是拉起了刘靖到了一个角落里,嘘了一声,小声道:“嘿嘿,刘兄莫急,对付蹇图我自有办法,蹇硕那老头子时常跟我爹抢风头,弄得我爹不乐意,我正好趁这个机会弄弄他!”
刘靖一脸狐疑地望着封尚,好似在怀疑封尚的能力一般,看的封尚有些不自在。
那封尚对着刘靖摆了摆手,示意刘靖把头凑上来,随后把嘴巴靠近了刘靖的耳朵,小声喃喃起来。
等到封尚一五一十地把话说完,刘靖猛然一惊,瞪着大眼望着封尚道:“你确定那蹇图晚上会来?”
封尚点了点头,望着刘靖极其自信道:“你放心,那家伙是个啥东西,啥品行,我封尚可是清楚的很,他晚上要是不来找你们岔子,那他就不是蹇图!”
刘靖和封尚计议已定,随后便是分开行事,刘靖也暂且回到如意客栈去了。
一路上,刘靖还在揣摩封尚的计划,心里总是觉得有一些不踏实的感觉,心想,万一这封尚失算了该怎么办?即使那蹇图真的来报复了,那封尚真的会派人来收拾蹇图?
带着一些个疑问和忧虑,刘靖回到了如意客栈。
一回到如意客栈,关羽就走上前来关切道:“刘公,事情办得怎么样?”
刘靖虽然心里没谱,但是却不想让底下人也跟着发慌,于是他笑了笑望着关羽轻松道:“嗯,没事儿了,有那封尚的爹做靠山,咱们在这京城算是蹲扎实了!”
关羽听到刘靖口气里,有些不定的神色,遂即脸色一定,反而安慰起刘靖来:“刘公但请放心,即便是那封尚不能顶事儿,也有关某人在此,云长自幼跟随名家习武强身,练得一身好功夫。
莫说他三两个混混来捣乱,即使再来他二三十个,云长也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刘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便是,安保的事儿就全部交给我了,云长定会保你和貂蝉姑娘无忧!”
刘靖听到这里,眉头顿时舒缓了许多,对呀,关云长可是被后世之人称为万人敌呀,区区几个小混混怎么能入得了他的法眼?哎,这一着急我竟然糊涂了起来。
于是刘靖放心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对关羽道:“吾身旁有云长在,就没有忧虑啦,好,好呀!”
是夜,月黑风高,彤云密布,整个大街静的有些出奇,只听得到冷风吹打着树叶,散发出阵阵沙沙之声。
刘靖正在屋子里聚精会神的看着书,那貂蝉则端坐在床头上,左手里拿着一件刺绣,那右手捏着一根精细的小针,十分熟练地来回穿插着。
关羽则是住在刘靖的隔壁候着,此刻他手里也是拿着一本《春秋》,正秉烛夜读,读的十分的入神。
就在此时,客栈外面突然凌乱地传来许多人的脚步之声,且掺杂着一些个人的污言秽语。
刘靖听闻,立刻起了精神,他知道时辰已经到了,是那蹇图来寻报复来了。
貂蝉看到刘靖有些警惕,便是停住了手里的针线活,看着刘靖关切道:“刘公,出什么事儿了吗?”
刘靖看着貂蝉那紧张的模样,徐徐来到她的跟前,轻抚着貂蝉那俊美的脸蛋柔道:“今晚上要在外面要唱一出好戏了,一会你莫要害怕,有云长在此保护,你我定会无忧,在这里放心等我!”
貂蝉轻哼了一声,便是继续做起刺绣的活来,她一直很相信刘靖,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会给她一种安稳踏实的感觉,因为自从她认识刘靖一来,刘靖就没有办砸过一件事儿。
刘靖带着关羽出了门,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客栈的楼下,那客栈的老板早就慌了,看到刘靖走了出来,急急忙忙叮嘱道:“哎呀,这位客官呀你们要去那里呀,没见外面风起云涌吗,别人躲都还来不及呢,你们这是要出去干啥?”
刘靖笑呵呵地对着老板道:“嘿嘿,我不出去,他们就会进来啦,他们进来了,那么你就会有损失啦,他们是寻我而来的,我怎能让人家干等着呢?”
那客栈老板听闻,心里一惊,带着惊恐的眼神看着刘靖道:“啊,你就是上午那个招惹图爷的那个人啊,哎呀,小兄弟啊,你可真是惹了大事儿啦,趁着现在赶紧从后门逃跑吧,说不定还能跑得掉呢,这一出去了,不是去送死吗?”
刘靖倒是随意的笑了一笑,爽朗道:“老我说板呀,你咋就这么不看好我呢,放心吧您嘞,等会就等着看好戏吧!”
如意客栈外,十来个袭着一身黑衣的大汉,手执火把,把客栈给围了起来,那火把滋滋的燃烧着,把整个黑夜照的像白天一般明亮。
蹇图从人群后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那俩一胖一瘦的随从。
蹇图把脸一转,对着那个瘦子随从问道:“你确定那龟孙没有走?还在客栈里?那小娘们也还在里面?”
那瘦子随从腆着个脸,谄媚道:“图爷,咱啥时候欺骗过您呐,没、没,铁定没有,我眼看着他们住下的呢,我都在附近转悠一天了,别的啥都没干啊,不就为了监视那小娘们嘛!她可是一步也没出这客栈!”
蹇图淫笑着对瘦子随从夸奖道:“好,好,做得好,倘若今晚图爷我的手了,那赏钱自然少不了你的!”
那瘦子随从立刻笑嘻嘻道:“小的在这儿就先谢谢图爷的赏嘞!”
就在他俩说话之际,刘靖带着关羽便是走出了客栈,站在了客栈门外,看着蹇图他们,笑着不说话。
蹇图见到刘靖还敢出来,心里一乐撇了撇嘴,大声嘲讽道:“吆喝,你这个混小子倒是蛮大胆的,看到图爷来了,不说灰溜溜地跑了,竟还干敢自个儿出来!看来这天底下还真有不怕猫的老鼠呢,嗯?哈哈......”
0079 曹孟德
刘靖打眼瞧了瞧蹇图那嚣张的样子,不以为然地轻轻摇了摇头,却是镇定自若地笑道:“猫捉老鼠?嗯,不错的比喻,这个比喻倒是恰到好处,不过呀...”刘靖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止住了话语,且扯长了声音,故作玄虚。
那蹇图听闻一愣,接着话茬道:“不过啥?你还有啥好可是的?早知道如此,早点儿把那小娘们交出来,给我磕几个响头,好好地认个错不就得了?那还用得着受这么大的罪呢,不过嘛,你现在即使想开了,也晚了,大爷我没那份心情了!”
刘靖冷冷地看着蹇图,把脸一横,硬声道:“我想图爷你白天的花酒可喝多了,这到底谁是老鼠谁是猫,你恐怕自个都还没搞清楚呢!倘若今天这话你说给别人听,说不定他还会吓得屁滚尿流,可是今天那确是不同,我刘靖却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此话一出,说的那蹇图猛地一愣,心里不禁揣摩起来,这小子到底是何方人士,都到这时候了,还能这么镇定,莫非他还真的有啥背景不成?
就在蹇图疑惑之际,突听后面传来一阵官兵的叫喝之声,蹇图听闻不禁吃了一惊,暗道不好,官兵咋来了?不是打好招呼了吗?咋又出了这茬子幺蛾子?
蹇图转过脸来,指着对面走来的官兵,对着那胖随从呵斥道:“瞧你干的好事儿,不是说都打点好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胖子随从早就心惊胆寒了,慌里慌张地结巴道:“回...回图爷,我...我明明...给他们送过钱了,咋...还有人来呢?”
蹇图不由分说,猛地一个大嘴巴子烀在了胖子随从的脸上,顾不得体面不体面了,一个撒丫子就要逃跑。
要说他为何要逃跑呀,那是因为最近洛阳城北城,新上了一位北部尉,姓曹单名一个操,字孟德,他为了整顿京城的纪律,申明禁令、严肃法纪,造五色大棒十余根,悬于衙门左右,“有犯禁者,皆棒杀之”。
要说京城内本就是皇亲贵戚聚居之地,一般人根本就压不住场儿,要说曹操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官也就得了,但是他却很有背景,他的父亲曹嵩在朝中颇有权势,位列三公之一,权倾一时。
故而这蹇图再怎么嚣张听到有官兵来拿,也是慌乱起来,刚要逃跑,却是被关羽一把给抓住了。
那几个跟他一起来的随从也是立刻作鸟兽散,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挑战官府的律法,谁也不想被抓住了,白白去送死。
宽大的街道上,那些随蹇图一同前来的小弟们,跑的已是无影无踪,只剩下孤零零的蹇图一个人,被关羽牢牢地抓住,提溜着一动也不能动弹。
那官兵即刻匆匆地向这里赶来,那刘靖也是机灵的很,看到官兵快要临近,立刻对着关羽叮嘱道:“把它扔了,立刻回客栈!”
关羽听闻,立刻甩手一扔,那蹇图呱唧一下子被摔了个底朝天,疼得他哇哇直叫。
刘靖和关羽立刻抽身回到了客栈内,赶紧关上了客栈的门,将其封好。
蹇图慌里慌张地站了起来,顾不得粘在身上的泥土,踉跄着身子,拔腿便是想要快速逃跑。
可是此时已经晚了,那官兵却是已经追赶了上来,一把把蹇图给抓了起来,任凭那蹇图如何叫嚷,都无济于事,只得被那官兵乖乖地提溜着押了回去。
这一出逮捕蹇图的奇谋,是刘靖和封尚两个人商议出来的,这些前来巡夜的官兵就是北城的巡防衙门里的,也是接到了封尚的命令,前来对蹇图实施抓捕。
第二天,喜鹊叫喜事,艳阳高照,北城街上来来回回的民众脸上,都挂着高兴的微笑。
因为一个好消息传了出来,那便是蹇图被抓了,昨天晚上,那个混迹北街几十年,一直无法无天的蹇图,因为晚上不遵守宵禁,擅自上街滋事扰民,被新上任的北部尉给抓了。
心上人的北部尉是谁?他们还没有见到过,因为他履职上岗还不到三天,不过大家都听说过,此人是个有能力、有魄力的人。
与他的能力和魄力相对比,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更能彰显他的实力,那也是他能够胜任此职位最最主要的一个关键因素,那便是是他还有一个非常牛逼的父亲,乃是朝中一个大员。
一大早,刘靖就单独约了封尚出来,在外面逛了一早上的街,一路上他们无所不谈、无话不讲,很是悠闲的样子。
而关羽呢?他可是一刻也没有闲着,就在刘靖把封尚约出来的时候,关羽早就压着那一车珠宝,悄悄地进了封府的后门。他身上还带着刘靖的亲笔书信,将那珠宝与书信一并交给了封谞。
封谞正在用早点,见到关羽到来很是意外,直到下人在他耳旁言语了关羽此次前来的目的之后,他才幡然醒悟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因为当刘靖早早前来约封尚出门的时候,封谞还是很好奇,为何这刘靖这么早来,约封尚出去,也只是借口说出去转转,并无要事。
这一不过节,二不有喜的,俩人那么早出去干啥?封谞不明白,也不清楚,他也当然不需要明白,也不需要清楚,因为他这个儿子本来就很任性,很古怪,他也早已习惯。
关羽送上了书信和珠宝之后,便是立刻告退了,他没有停留,也没有耽搁,直接去到了同刘靖约好的地方汇合。
刘靖正在与封尚谈笑风声,见到关羽来了,便是携着关羽同封尚一起回封府去了。
这次如果封谞留下他吃午饭,刘靖肯定会留下,因为他从关羽的眼神之中看得出来,此次封谞很高兴,既然这见面的大礼,封谞收了,那就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然更近了一步。
刘靖和封尚回到封府的时候,封谞已经用完早点,正坐在大堂内笑呵呵地等待着,他在等待着刘靖,因为刘靖临走前提到过,中午一定会再回来。
现在封谞对刘靖这个年轻人充满了兴趣,也充满了好奇,一来为他的机警、干练,二来为他的能力和胆识。
太平教如此声势浩大的一个团体,竟然于他有着密切的联系,这个不能不让人好奇,不能不让人大起兴趣。
0080 怒斥泼妇
刘靖之所以在给封谞的信中提到太平教,那也是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份,让封谞不能小看了自个儿。
当刘靖再次回来的时候,封谞的态度明显的转变了很多,客套话倒是依旧会说,但是说话的态度和口吻却是变得亲近了不少,言语中还多了些关怀。
刘靖见封谞挺高兴的,遂用那三寸不烂之舌,同封谞大扯起来,甚至刘靖说的有些话,就连封尚听了都很好奇,因为刘靖的知识面太广了。
那些封尚之前没有听到刘靖谈起的话,此刻在刘靖的嘴里滔滔不绝地倾泻出来,谈天说地、谈古论今,甚至他的有些见解就连封谞都很好奇,这完全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所讲。
当世的许多大家,在刘靖的嘴里那是信手拈来,说的头头是道,对于西汉和东汉的有些历史,他也是侃侃而谈,丝毫没有生疏的样子。
看到封谞听的津津有味,封尚也是露出了惊奇的目光,刘靖索性讲起了商朝末年,武王伐纣的故事,其中还加进去了些封神榜的因素。
直讲得封氏父子止不住的点头称赞,刘靖也是十分的得意,讲讲历史,侃侃神话,对他一个文科高材生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正在此时,一个仆人走至大堂门前,拜首禀报:“报封大人,北部尉曹操昨晚捉拿了蹇硕的叔父蹇图,正要前来向大人回报,却被早早等待门外的蹇图的家人把曹操围了,非得叫嚷着让曹操放人,此刻他们正在大门外闹哄着呢!”
此刻刘靖的思绪正在漫天飞舞,四处飘荡呢,突然听到曹操二字,心里顿时打了个机灵,暗道,卧槽,曹操?北部尉曹操?那个新上任的北部尉竟然是曹操?封尚组的局,竟然连曹操都利用了,而且今天我竟然有机会见到这三国历史上第一大枭雄了?
封谞听闻,眉头皱了起来,他并不知道昨晚上发生的事儿,于是心里打着疑惑,对着下人询问道:“那曹操为何要拿了蹇图呢?”
而刘靖和封尚心里可是门清的很,俩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等待着封谞的反应。
那下人回道:“听说做个晚上那蹇图不顾宵禁,违禁夜行,在悦来客栈寻衅滋事,被曹操的下属抓个正着,就被拿了回去!”
封尚不待封谞再问,立刻站了起来,对着下人呵斥道:“真是大胆包天,蹇图犯了事儿,他们的家眷也该懂事儿,等候发落就是了,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来这闹有用吗?”
说到这里封尚反过头来对着封谞抱怨道:“爹,你瞧瞧、你瞧瞧,这蹇硕办得什么事儿,肯定是他怂恿他们来闹的,这个蹇硕老是跟您过不去,近来在朝堂上,老是不给您面子,今天又怂恿家人来闹咋们,可不能给他们好脸色!”
封谞还没明白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被封尚这一添油加火地一说,于是对着下人道:“尚儿说得对,曹操拿人就让他拿便是了,犯了国法,就算王子皇孙也得与庶民同罪,蹇图被抓了,让他找蹇硕去,来咱家门口闹腾什么!”
那仆人看了看封尚,又看了看封谞,低着头答道:“听是那蹇图的家人昨晚上找了曹操一趟了,去那里闹了许久,没顶事儿,他们听说曹操今天会来咱们这,就早早等候在门外了,他们说曹操是您手下的吏治,您说话他一定会听!”
封谞一听心里就烦了,对着下人呵斥道:“胡说八道,曹操是朝廷的命官,并不是谁的下人,别看我住在北城,就说他听我的,你去告诉蹇图的家人,就说这事儿是朝廷的事儿,曹操这是依法办事,让他们回去听候处理吧!”
封尚看着封谞,又是随口道:“甭让下人传话了,我这就和刘靖去看看,到了门口我就把他们给轰了,聚在咱家门口这算什么?成何体统,那蹇家人还真了不得了!刘公,咱们走,一起去看看!”
那封谞本就和蹇硕他们有些面和心不合,封尚也是清楚的,这一有事儿,家人就来门前闹,这算哪门子事儿呢?他心里能高兴了?看到封尚主动请缨,也就点头默许了。
封尚带着一股子烦躁来到了门外,看到两个贵妇领着俩婢女,正在门口吵吵着,便是大喝一声:“吵什么吵?还不快点将孟德公给放开?蹇图犯了事儿,那自有王法处置,你们把孟德公给弄了来,有用吗?”
刘靖来到大门处,一眼便是望见了被那俩贵妇拖拽着的曹操,只见他身长七尺,细眼长髯,天庭饱满,相貌端正,一副奇伟模样。
一个胖脸方面,两眼大张如灯笼的贵妇扯着嗓门叫嚷道:“哎呦喂,我说你是谁啊?我们要找的是封谞封大人,曹操是他的下吏,封大人让他放人他准听,不问问是谁的家人就抓,想要翻了天呀!”
刘靖看着这泼妇的模样,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出来,一个蹇图就够恨人的了,他的这些个家眷更是跟他一路货色,看来是经常办那些欺街霸市的事儿啊。
刘靖想到这里,便是要出出火,他想自己本就是个生面孔,又不常在洛阳行走,出头也不怕他们找,于是大喝一声,对着那黄脸婆怒斥道:“你又是哪家的三八、泼妇,大汉王朝的王法重要,还是你家的破事儿重要?
蹇图违禁夜行、作恶多端,又寻衅滋事,这是犯了王法的,自古以来,这王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一个平民了,你家蹇图能比王孙大夫身份高吗?
你不仅不明事理,还在这里叫叫嚷嚷,这里是民院私宅,你们再这样闹,就连你们一起给拿了信不信?没理的人哪来这么足的底气和气势,孟德公,你们衙门里人少吗?要不要封府派几个人帮你把这几个刁民给拿了?”
曹操也是机灵的很,虽然他不认识刘靖,但是看到他和封尚一起出来,有如此言语,便是知晓刘靖是在为自己说话,于是对着后面的衙役道:“来人,把这些泼妇刁民给拿了!”
那俩贵妇被刘靖这么一呵斥,立刻惊在了那里,又见到曹操说要拿人,便是吓得脸都青了,立刻崛起屁股,屁颠屁颠的走了。
临走之前还不忘叫嚷道:“曹阿瞒,你给我等着,别仰仗着你有个牛爹我们就怕你了,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找蹇硕去,看我不好好治治你!”
0081 枭雄无畏
刘靖反过脸来一看曹操,见到他年纪轻轻,一脸正气,身披铠甲,束发结髻,一副干练模样,便很是惊奇,加上其对蹇图家人的做法,便很是佩服曹操的勇气和魄力。
于是刘靖走上前去对着曹操拜手敬道:“多谢孟德公相助,孟德公一身正气,执法为民,不畏强权,真乃豪杰也!”
曹操听到刘靖如此一说,便是满腹的疑问,暗道此人衣冠打扮甚是得体,观其言语,分明和封尚的关系很不一般,但是自个儿在这京城也算呆的不短时间了,认识封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从没见过此号人物?
于是曹操亦是把手一拜,客气回道:“这位朋友言重了,曹操秉公办差乃是分内之事,不知道公之言谢,这谢从何来呀?”
封尚看到曹操一脸的疑惑,于是大笑一声,爽朗道:“孟德公你有所不知,昨晚上那蹇图去悦来客栈寻衅滋事,就是为了去找我这个朋友,今天我这朋友听说蹇图那厮被你给抓了,心里很是开心呀!只是不知孟德公将如何处置蹇图这厮!”
曹操听闻封尚如此一说方才大悟,于是笑着对刘靖道:“噢,原来如此,这位义士不必客气,曹操本职所在,不用言谢!
不过对于蹇图这个恶徒,曹操以为当斩立决,不可谢世人,当今洛阳正值严打,他蹇图数次违反法纪,我已经警告数次,但其置若罔闻仍接二连三地再犯,乃是仗着蹇图淫威而已,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刘靖一听心里便是吃了一惊,暗道这曹操果然不愧为一代奸雄,虽说他父亲曹腾也是朝中大员,但是其年少之时,便有如此胆识,竟然不畏强权,敢诛杀拥有如此深厚背景的人,果真不同凡人。
于是刘靖对曹操敬佩道:“孟德公果然志气高义,不畏强权,刘靖佩服佩服!”
曹操拜手对着刘靖回了一个礼,便是对着封尚道:“令尊封大人可否在府?我要向他禀明此事!”
封尚听闻曹操要进去禀报,便是走上前去,用手拍了拍曹操的肩膀,笑道:“我看孟德公就不用多此一举啦,你做事儿向来公正无私,秉公执法,我父亲会支持你的。
方才我爹就有口信给我,他让我转告你,让你秉公执法便可,一切自当以朝廷法纪为先,你回去看着办就是了。”
封尚当然不会让曹操进去见到封谞,如若让曹操见到了他爹,那么蹇图的死十有**就会被他爹给拦下来。
话说封谞和蹇硕虽然偶有对立,但是从根上来讲,他们毕竟还都是十常侍里的一员,都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在外戚和宦官不断夺权的局势下,他们两个还是同一个战壕里的兄弟呢。
曹操听闻封尚如此言语,心里虽有些疑惑,但是却又不好意思追问,他站在那里回味了一会儿,遂默默地点了点头,便是言语公务在身,辞了二人,自行离去了。
刘靖看着曹操离去的身影,心里不禁风起云涌,暗道如此之治世之能臣、乱世之英雄年少之时便有过人之处,日后的崛起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自己若要在这异世称霸,免不了会再次同他交锋。下次咱们交锋的时候不知又是何年何月,又是何情何景,只愿那个时候咱们是友非敌,不要刀枪相向!
刘靖内心也曾想过,在曹操未成名之前交好与他,可是方才事情紧急,两个人之间并无太多的时间交流,也没有一个恰到好处的场合来细细了解,只能入蜻蜓点水般互留一个交好的印象,等到再次相遇时再看造化与机缘了。
在洛阳游玩了几天后,刘靖便辞了封尚,启程踏上了回归冀州的路。
他已经完成了此次而来的目的,已经交好了封谞,有了封谞做靠山,他便是在朝廷内部打入了一个钉子,能够时时刻刻地掌握朝廷的一切动态,也利于以后太平教的壮大,以及太平教与朝廷之间的关系。
只是刘靖没想到,这蹇图一死,虽然说是为洛阳北街的居民除掉了一个恶霸,但是他毕竟是蹇硕的亲戚。
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蹇图再怎么不是个东西,背后终究有一个像模像样的主人。
蹇硕知道了蹇图被曹操处死之后,大发雷霆,但碍于曹嵩的面子,没有直接整治曹操,而是明升暗降,曹操被调至远离洛阳的顿丘。任顿丘令。这一年,曹操刚好二十三岁。
而刘靖却没有这么好运了,蹇硕查出了蹇图出事儿前与刘靖闹过矛盾,心里便是嫉恨上了刘靖,便是下了狠心要整治整治刘靖。
蝴蝶效应开始了,它起于微末,终成大势,蹇图的死牵连出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也差点让刘靖赔上了性命,也揭开了三国乱世篇章的序幕。
阳春三月,是一年最好的时候,俗话说,一天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一生之计在于勤。
春天万物复苏,大地之上一片生机勃勃,枯树又钻出了新芽,花花草草也都翻出了新绿,一切的一切都在开始成长,开始改变。
太平教也是如此,由于天灾的作用,老百姓的心里迫切需要一个精神与**的解救,而太平教恰恰做到了。
在销售上来说这就是供求关系,谁能满足客户的需求,客户就会选择谁,人生病了,当然要选择就医,人口渴了当然要去喝水。
哪里有需求,你发现了,这便是一个商机,你坚持的满足客户,那么客户就会一直支持着你,在华夏朝如今那如日中天的淘宝不就是发现了网络销售这一巨大的商机吗?
当时从事网销的人寥寥无几,不能说没有,只是坚持下来的很少,很多人死在了半路上,当然这跟经营策略,经营方式有关系,但是只要你坚持了下来,你定然会有收获胜利的那天,不管是大或是小。
与太平教同时兴起的有很多杂门小教,但是只有太平教一教悉心准备,精心布局,用地毯式的营销方法,加上免费救死扶伤的营销策略,赢得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
现在太平教的势力已经从冀州扩充到了青州、幽州、徐州、扬州、荆州等州郡,下辖二十多万人马,声势已经非常巨大。
这天,刘靖召集了张角和何桂、唐周等人,准备商量一下改编一下太平教的那些分教。
0082 反常
改编教务这个事情可是关乎重大,因为这人事的变动,关系着内部势力的平衡。
现如今,太平教内的势力基本分成了三部分。
一个是以张角为首,张宝、张梁、为首的张氏兄弟派。
另一个是以唐周为首,以褚燕、程远志为首的刘靖派系。
最后一个便是以张纯摆出的代理人为首的张纯派系,也被人称为杂派系或者第三势力。
如今太平教虽然教徒众多,声势浩大,但是内部治理也是有些混乱,什么政令不通,管理松散,派系林立,人心不齐等等,这些基层农民之间的弱点也是越来越清晰地显现了出来。
刘靖今天召集大家来的目的,便是要治理一下宗教内的纪律,整饬一下教务。
张角坐在椅子上,一直没说话,他有心无心的而听着刘靖言语,心里的思绪也是杂乱无章的乱窜着。
因为这半年多来,他作为名义上的教首,对下面发号施令,所带来的满足感,已然不是当初在黑山军当寨主的感觉。
从手下管着几百人,到上千人,再到上万人,最后到几十万人,张角每到一处,那排山倒海的呼声与崇拜,已然足够让人流连忘返,沉溺其中了。
现在再让他来到这里,听刘靖教导,听刘靖吩咐,他的心里就格外的不是滋味,这就是人心,这就是时间导致的变化,人在一个环境久了是一个心境,如若再跳到另一个更高的环境里待一段时间,又是另一个心境。
刘靖看出了张角的不定神色,于是中断了讲解,对着张角关心地询问道:“怎么了张贤弟,我看你心不守舍的,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了?”
张角听到刘靖询问自己,如同一个母亲询问孩子一样,心里的逆反心理立刻升了上来,他啷当着脸,随便道:“没事儿,没事儿,只是最近教务繁忙,事情太多,一时间料理不过来,有些心烦意乱而已!”
刘靖听到张角言语,也没有太做在意,于是继续道:“我觉的,眼下把太平教的各州势力,依照州郡划分,每个周自成一个势力,眼下,咱们教徒遍布最多的州郡分别是:冀州、青州、徐州、荆州、扬州、兖州、豫州还有幽州等八个州郡。
其中太平教在幽州的分布及势力最小,那是因为其受到了幽州太守刘焉的反对和阻碍,发展一直很缓慢,就把他作为最小的一个分部来看待。
我们便把那八大金刚划分一下,让他们各自负责一个州郡的势力,各自上阵,亲手整饬一下教务,严明一下纪律,我们得像军队一般,有凝聚力,有组织、有纪律,要做到政令畅通,上下齐心,做起事儿来方能灵活自如!”
何桂是个精细的人,他也有些日日子没有见到张角了,今天看到张角的态度有些反常和消极,心里便是有了一些猜疑,但是又不能明说出来。
于是何桂笑了笑,对着刘靖道:“整饬教务是个大事儿,咱们还得从长计议一下,眼下刘公既然已经指明了大的方向,咱们可以先派几个人下去,探探情况,然后再根据探回来的结果,再进行具体的分析,然后对症下药,方才有效!”
刘靖听了点点头,认同道:“何老所言极是,最近县里事务有些琐碎,我也没有把太多的精力放在教务之上,只是苦了张贤弟一人把持、操劳。
这样吧,张贤弟,唐周,你们一起组织一些人马,下去地方调研调研,摸摸情况,咱们看看软肋在那,着重治理一下,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要做大事儿,现在正是一个关键时期!”
张角听到何桂缓和了一下气氛,心里的思绪也是快速转了回来,他徐徐站起,对着刘靖和气道:“好,今天的事儿咱们先到这里,具体事宜等调查完了再做进一步布置吧!”
刘靖听到张角如此言语且有些冷言冷语的,心里便是纳闷起来,寻思着这张角今天的语气和表现有些不太正常,到底哪里出事儿了呢?他现在还未能猜测清楚。
于是刘靖也半推半就道:“好,你先回去吧,具体事宜同唐周商议便是!”
张角唱了个好,便是转过身去,把脚这么一踏,风尘仆仆地疾步离开了。
刘靖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张角离去的身影,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感觉眼前的张角好似变了个人一般,既熟悉又陌生,这种感觉让刘靖心中突然有些慌乱,他也不知道为何,只是隐隐感觉仿佛要有大事发生一般。
唐周也是觉察到了这气氛的微妙,看到张角离去的身影消失,他才轻声言语道:“刘公,不知道我地感觉对不对,我总是觉得最近这张角仿佛正在改变,好似变了一个品性一般。
每每我与他交流,总是感觉有些生疏了些。原来的那个殷勤和气的张角仿佛消失了一般,”
刘靖只是皱着眉头听着,他没有言语,因为唐周说的话,他已经感觉到了,这一个发现不是个好现象,他得想办法应对才是。
何桂听后也是点了点头,他走到刘靖的跟前,分析道:“刘公,我看这张角可能心生异向,他那几个手下都不是省油的灯,备不住给他出什么骚主意,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咱们不能不多加小心!”
刘靖转过脸来,看着何桂,想了想认真道:“你是说张宝他们有别的想法了?”
何桂略微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了刘靖的说法。
刘靖脸色沉重地又坐回了椅子上,他透过大厅,两眼凝重地望着门外。
一缕缕春风时而吹过,吹得那古松的枝叶不停地摇摆,散发出飒飒的声音,给人一种不得安静的感觉,听着听着,刘靖也随之陷入了沉思之中。
张角今天的状态的确有些反常,因为他的心正在激烈的挣扎着,他的心之所以如此挣扎,那是因为张宝和张曼成前几天的一席劝说。
张宝和张曼成不是为了别的去劝说张角,而是恰恰为了刘靖。他们这一劝不要紧,差点把张角给吓坏了。
因为他们劝说张角要杀了刘靖,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太平教教主,完全摆脱刘靖的掌控,自立为王。
要说放在平常的日子里,张宝他们可不敢轻易冒这个险,他们之所以敢如此作为,那便是受到了张纯父子的鼓动。
而张纯父子的这一鼓动,并不是凭空而出的,他们也是受了一个人的唆使,才有了这个决定,而那个唆使张纯父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蹇硕。
0083 张宝作祟
话说在蹇图死后,蹇硕便是派人暗中查访了刘靖的背景身世,刚开始当他查到刘靖只是一个房子县的小小主薄之时,还不以为然地想让县令黄道林整整刘靖。
但是后来出乎他的意料,那黄道林却是一反常态,拒绝了蹇硕,惹得蹇硕不满。
后来在蹇硕意外之时,也让人慢慢地继续查下去,这一查不要紧,竟然查到了刘靖和太平教的关系。
这一下子可惊坏了蹇硕,于是他辗转一番找到了张纯这里,为了除掉刘靖,蹇硕同张纯暗中结成了同盟,也成了张纯在洛阳新的靠山。
张纯本就知道张宝和张曼成与刘靖他们么面和心不合,知道此二人心里也是嫉恨着刘靖,故而张纯想到了利用张宝和张曼成之手,除掉刘靖。
后来张纯暗中找到张宝密议一番,做足了张宝的工作,张宝也同意了执行张纯的计划。
于是张宝便是同张曼成私底下商议了许久,方才下了决心,要说服张角,让张角同刘靖站到一个对立面上去。
张宝和张曼成足足做了张角三天三夜的工作,好话、歹话都说了个遍,也不知道他们重复了多久,最后张角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动摇之意。
正在此时,刘靖却是派人传信,说要把张角给召集了过来,说是要开个什么会议,张角初次听了心里不禁一愣,暗道张宝想要除去刘靖的事儿莫非泄露了?怎么刘靖在这个节骨眼上要召集自己呢?
要说这人心啊,可真够意思的,一旦你心里有了鬼,有了什么亏心的想法之后呢,就特别的心虚,每每碰到什么事儿,都会浮想联翩,往往会把事儿往坏里想。
这张角便是如此,他带着一颗忐忑的心,参加完了刘靖的会议。
在他听到刘靖要下大力气整饬教务的时候,他的内心不禁又回想起了张宝和张曼成的那些话语。
再加上张角在这个名义教主的位置上做的时间长了,本就有了一个先入为主的心态,也习惯了坐那第一把交椅,去命令众人的身份。
如今他每每听到刘靖那既像命令,又像商议般的口吻之时,心里的那股逆反之意,便是油然而生,从刘靖开会开始,直到开会结束,他的心都在猛烈的挣扎着、纠结着。
张角自从刘靖那里回来之后,坐在了家里的椅子上,一动也未动,茶不思饭不想,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思考着。
杀了刘靖自立为主,这个想法他并不是没有想到过,可是每当这个想法突然闪现的时候,他就会想起三年前,他在流浪的时候,遇到的那个赠予他《奇门要术》的神秘老者。
想当年,那神秘老者曾经对他说过一段话,那段话他至今都铭记在心,每每想起都犹如余声绕耳,而他一直都把刘靖当做那个可以改变他命运的人来对待,故而不管什么时候,他都对刘靖毕恭毕敬。
而且这事实也是如此,自从他张角遇到了刘靖之后,他便是从一个无名无姓地地痞小混混,慢慢成长,经过许多的人事变迁,他也终究成了一个名镇四海,声名远扬的大教教主。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离不开刘靖的暗中相助,这一切事迹也的确如同那神秘老者的寓言那般发生,故而张角的心里便是更加的烦乱起来。
正在此时,那张宝从外面踏着大迈步,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张宝的身后还跟着那心思缜密,口叼舌滑的张曼成。
张宝来到大厅,见到张角正无神的坐在椅子上发愣,他也知道张角刚才去参加刘靖的会议去了。
张宝见到张角如此模样,便是走上前去,抓了一个椅子,在其身旁坐下,对着张角询问道:“大哥?大哥?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刘靖又有什么动作了?”
张角被张宝的这一询问给惊吓了一跳,他回过神来,整了整衣袖,看了一眼张宝,无神道:“没事儿,我只是顾虑颇多而已,没什么大事儿!”
心细的张曼成看出了张角的不定神色,于是也拉了一个椅子,缓缓坐下,笑着对着张角道:“教主,我听说那刘靖要下大力气整饬教务?”
张角听张曼成这么一说,撇过头来耷拉着眼瞧了一眼张曼成,无力道:“嗯,这个你倒是听说了,没想到你消息来得还挺快的,不过这也没啥大不了的!”
张曼成听闻张角如此轻描淡写,却是突然警醒道:“教主,此事不可大意了啊,那刘靖从洛阳呆了大半个月,一回来不干别的,就先整饬教务,我可是听说了,他同那封谞走的很近,说不定他这次回来是带着什么目的回来的呢?”
张宝听到张曼成又在搞什么阴谋论了,心里也是觉得好笑,但是他知道张曼成这也是在为了劝说张角早点动手,以来煽风点火的话语。
遂即张宝也是附和道:“对呀大哥,这事儿事关重大,我们可不能不防啊,万一他要是趁机夺了咱们对教务的管理权,那可不是事儿大了吗?”
张角听到这里,猛然瞪了一眼张宝,有些不放心道:“刘大哥他为何要如此做呢?难道我犯了什么大的错误了吗?他至于这样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张宝听闻张角仍然称呼刘靖为大哥,心里也是有些无奈,但是事儿都到了这个地步,他只要再添把油加把火,眼见就要成功了,他哪能放弃呢?
于是张宝的脑子快速的飞转了一番,便是又瞎扯道:“哼,谁知道他的心里想着什么,指不定他同那封谞结了盟,回来要干什么呢!我看那他下决心要整饬教务这件事儿,肯定是准备把自个儿的人往教里面安插,慢慢把咱们给架空了,咱们可不能不妨呀!”
张角听闻张宝如此言语,心里也是犯起了嘀咕,的确,刘靖这一走便是大半个月,临行前说是去京都买通封谞这条天地线,为了日后太平教的发展打下基础。
可是这一回来,二话不说,就开始整饬教务,这不得不让他起了疑心,再加上张宝和张曼成的煽风点火,直接让张角动了怀疑的心思。
他转过脸来,神色凝重地随着张宝道:“二弟,你可曾记得三年前我对你说的那番话?那神秘老者曾经对我说过,我命里有一贵人,上载天运,乘劫数而来,天下祸乱将至,要我好好地福造苍生,以换取名垂青史,流芳永世?”
0084 张宝的阴谋
张宝本以为张角已经被自己说动了,却是没成想张角会说这个,遂即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哎呀大哥,你怎么净往刘靖身上想好事儿呢?你难道没有发现吗?有这刘靖在一天,这教务上的事儿就没咱兄弟说话的份儿。你难道想一辈子都这样吗?
咱们为太平教呕心沥血,禅精竭虑地付出,换来的还不是看别人脸色行事儿?咱们想要做大事儿,就得摆脱了刘靖的掌控,有他在一天,咱们永远都是个二流货色!”
张角听到这里,脸上顿时青一块、紫一块的变色起来,他的眼神有些恍惚,不停地左顾右盼着,思想好似在做着什么激烈的挣扎一般。
张曼成见到张角的样子,知道他的思想正在激烈的挣扎着,也知道火候到了,再添把火,那事儿八成就成了。
于是张曼成突然离开座位,单膝跪地,对着张角拜首道:“教主!教内的一干兄弟都想跟着你,一起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原先咱门黑山军哪一个不是都盼着您出来主持大局啊?
那刘靖何德何能?一直让教主屈居人下?值此良机,我们刚好做好准备,把刘靖的人一一架空,咱们坐实了教务大权,他日成事儿只在朝夕之间呀!
现在教主在教内人心所向,万人伏拜,号令上下,无所不成啊,此乃天运所至,他日征讨天下以登帝位,振长策以御宇内,御极四方,匹极天下,那是何等的丰功伟业啊,教主不可再加推辞呀!”
听到张曼成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谁还不能动心呢?要知道,世人谁不想当皇帝?当今天下,朝局混乱,人心涣散,正是一个有作为的时代,张角当然不想错过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张角坐在椅子上思量片刻没有说话,撇过头向外边看了一眼,屋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傍晚的冷风徐徐吹来,带来丝丝寒意,他想了一会后,终于咬了咬牙,做下了决定。
张角回过头来,把手紧紧地攥了起来,深沉的、缓缓地说:“既如此,那咱们就干!不过这件事儿要做的稳,又要做的狠,咱们可不能大意了!”
张宝和张曼成见事儿成了,两个人转过头,相互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会意地笑容。
张宝伸出头来,靠近了张角耳边轻声耳语道:“大哥,实不相瞒,为了今天,二弟我早就埋了一个下手在刘靖身边,这事儿咱们有九成胜算了!”
张角听张宝完,打眼看了看张宝,又看了看张曼成,遂即招了招手,示意张曼成靠近些,三个人又开始商议起了铲除刘靖的计划起来。
寂静的夜,悠扬漫长,寂寥的风,传递着阵阵凄凉,一轮盈缺的月亮,忽明忽暗地发着柔柔的银光,静谧地大地,没有一丁点声响。
刘靖还在书房里看着书,他身上披着一件狐皮袄,抵御着这料峭的春凉。
把盏看了一会书后,刘靖眼睛有些干涩了,夜深了些,他觉得有些累了,索性就把等给熄灭了,一个人坐在书桌前,静静地思考起来。
话说白天,刘靖听完何桂的分析之后,心里对张角也是起了一丝疑心,俗话说得好,这朋友啊,共患难易,共享福难,到了这个敏感的时刻,也怪不得刘靖起了疑心了。
就在刘靖沉思之际,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沙沙地脚步声,这声音虽说不大,可是由于外界太安静了,坐在屋子里的刘靖特别的警醒,故而也听到了这沙沙之声。
刘靖听闻心里一惊,立刻站了起来,即刻走到窗前,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了外面一个黑衣打扮的人影,从西厢的方向出来,正匆匆地向后门走去。
西厢?西厢里不是住着貂蝉吗?这么晚了,我观此人的身形也不像是个男人,难道她是貂蝉?她要去干什么呢?刘靖的心里猛然升起一股子凉意,脊背不禁发凉起来。
这真是太可怕了,一向以严谨自律的刘靖,怎么也没有想到,刘宅竟然出了这么个人物,刘靖能不震惊吗?
刘靖悄悄地打开屋门,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向着黑影逝去的方向,徐徐地跟了过去。
刘靖并没有去叫起关羽,也没有惊动任何人,他不想打草惊蛇,他想要自己前去探探,探探这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他到底去做些什么。
只见那黑衣人蹑手蹑脚地走走停停,还时不时地回头看看,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跟踪他,在辗转了三刻钟之后,刘靖跟着他来到了城郊一个破败的山神庙处。
那山神庙是个废弃已久的地方,在房子县西南一隅,此地原先是一个香火极佳的圣地,可惜那庙主得罪了张德海,被张德海暗中差人放了一把火给烧了。
后来就一直空闲着,也没人来这里烧香了,慢慢成了一座破败空庙。
破庙里还闪动着一丝丝光火,一个黑漆漆的人影儿兀自在那里来回徘徊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只见那黑衣人左顾右盼了几下,便是一个快步,走进了破庙之中。
刘靖悄悄地来到了破庙跟前,把耳朵一侧,聆听着里面的人语之声。
此刻,在这破庙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张宝,他来到这里已经快要半个时辰了,他正在等一个人,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随着‘吱呀’一声门响,那黑衣人推开了那残破的庙门,迈出了右脚大步踏了进来,等到这黑衣人走进了屋子内,那张宝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张宝转过身来,脸上还带着一丝丝地得意之笑,对着黑衣人调戏道:“我的美人儿,你可来了哟,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那哥哥我可不得在这冷风中白白给冻一夜呀!你忍心么!”
那黑衣人摘下掩面的黑巾,露出了一个圆滚滚、美柔柔的脸蛋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貂蝉。
貂蝉听到张宝调戏的言语,两眼眯成一道缝隙,冷冷地扫了一眼张角,脸色不愠道:“哼,你真是太卑鄙了,使出这种手段来要挟我,你的心可真是让狗吃了,可真是不得好死呀!”
张宝听到貂蝉在咒骂自个,也并不生气,他轻轻地走到了貂蝉身旁,侧身对着貂蝉笑呵呵道:“哼哼,你别以为你跟了那刘靖两天,就以为自己是谁了?
之前要不是我大哥护着你,你早就被我玩够了送到妓院去了,你还能有今天?当了两天贵妇人,就忘了自己是条流浪狗的身份了?”
刘靖听到这里,就越发好奇了,暗道难道这娘们难道跟张宝有一腿?可是听着这语气,两个人明显的不对路子啊,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想到这里,刘靖又是屏住气,伸长了耳朵,继续细细听着里面之人的言语。
(这两天感冒了,头疼、鼻子难受的厉害,晚上下了班打着点滴,再加上老婆快要生了,又得照顾老婆,晚上码子的时间紧迫一些,有时候半夜里头晕的蒙蒙的,码子码的不多,码少了字,可能会一更,但是小律保证,也就这两天的事儿,小律尽量多码子,尽量保持两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哈!)
0085 威严相逼
要知道偷情这一风气,在古代可是被人所不齿的呀,要是被人给抓住了现形,可是要遭受极刑的啊。
也就是在开放的华夏朝,随着人们思想的开放,经济收入的不平衡加剧,使得小三这个职业慢慢地兴起,同时那些时尚的现代年轻人,每每都站在时代的前沿,在威信、陌摸等约泡利器的帮助下,肆意的挥洒、尽情地享受着青春的饕鬄盛宴。
貂蝉眼神犀利地望着前方,咬了咬嘴角,一字一句道:“别废话了,说吧,叫我来到底要我作什么事情!”
张宝转过身子,正眼瞧着貂蝉,在他对貂蝉自上而下的打量了一番之后,嘴角泛起一丝丝的奸笑之意。
他伸出左手,去扭过貂蝉的头来,看着貂蝉淫笑道:“嘿嘿,哥哥我想你了,约你出来,来一个**一刻可好?你这俊美的脸蛋可真是人见人爱啊,只便宜了那刘靖,怪可惜了!”
貂蝉脸上露出了极其嫌弃的神色,猛地伸出左手,一下子打掉了张宝的左手,呵斥道:“张宝,你给我注意点,你要知道我现在可是刘靖的女人,刘靖是谁?那可是你大哥的大哥,你做什么事儿可都要好好地想想才是!”
张宝突然仰起脖子,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笑声本无奇异,只不过在这寂静的夜里,这笑声传出破庙,飘荡在这荒芜人眼的荒野,显得格外的渗人,听得破庙之外的刘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貂蝉好奇地望着张宝,她在奇怪,要是放在平常,他提到刘靖的时候,这张宝再怎么嚣张,也都会露出一点半点的敬意,可是今天确实大有不同,貂蝉从他的话里行间,听出了一股子不屑之意,那不仅仅是对她自己的不屑,而是对刘靖的不屑。
张宝笑着踱了两步,转过身来看着貂蝉得意道:“还拿刘靖来压我,实话告诉你吧,他刘靖没多大的活头了,过不了多久他便会消失在这个世上,永远的消失!”
貂蝉听闻张宝言语,猛地转过身来,睁着那惊恐的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张宝结结巴巴道:“你...你...你说什么?”
张宝不再废话,两眼直视着貂蝉,直截了当道:“我今天叫你来,便是让你执行一个任务,而那任务便是杀了刘靖!”
当张宝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那貂蝉的心里猛然像是被针扎了一般,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她那颗小巧的心脏也是噗通、噗通地加速跳了起来。
而与貂蝉的内心惊异有着相同体会的,还有那站在破庙外,侧耳偷听的刘靖,当他听到张宝口中说出要杀他的时候,他的身子猛然晃悠了一下。
幸亏刘靖站的是个平地,站的还算牢稳,要不然指不定会被这句话给吓倒了。
这可是刘靖今晚上最大的发现啊,他的心里不禁暗自庆幸道,好在我晚上睡的比较晚,无意间撞见了这二人的卑鄙勾当,果然真中了何桂的猜测,这张氏兄弟果然有非分之想,果然想自立门户,清除异己。只不过这异己竟然是他刘靖。
而在屋内的貂蝉思虑一会之后,却是突然冷笑一声,她看着张宝自嘲道:“宝二爷还真的是高看我了,我一个小女子柔弱无比,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儿来呢?再说刘公身旁还有那关羽守护,一般人根本动不了他一根毫毛,更别说杀掉他了!”
貂蝉说的是一点也没错,自从关羽跟了刘靖之后,那可是日日夜夜地守护着刘靖,除了晚上睡觉之外,他基本上就像一个贴身的影子一般,一直跟随着刘靖。
有这么一个高手守护在刘靖的身旁,别说一个貂蝉了,就算十个貂蝉也未能伤害得到他。
张宝又是嘿嘿一笑,分析道:“这不是说嘛,正因为这事儿难办,所以这才找了你来,让你去做这件事儿啊。我觉的这事儿也只有你能办,除了你之外,目前无人能够成功!”
貂蝉听闻之后,马上低下了头,牙齿紧咬着嘴唇,两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手指不停地相互掐着,一道道痕迹立刻留在了那滑嫩地手背之上,思想好似在艰难地挣扎着。
张宝徐徐走近了貂蝉,伸出右手,又是在貂蝉的身上乱摸起来,那貂蝉一个警醒,猛地后退了几步,两眼怒视着张宝,没说一句话。
张宝却是笑呵呵道:“想想你的妹妹,这一切都便是值得,要不然嘛...你懂得,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人!”
貂蝉怒视着张宝,那俏皮的脸上顿时火冒三丈,嘴里恨恨道:“你...你..真是个卑鄙、无耻下流的人!你知不知道信义道德四个大字怎么写?要不是刘公帮助你们平凡冤狱,出谋划策,一手创立太平教,你们......”
‘啪’还未等貂蝉说完,那貂蝉柔美的脸蛋上便是挨了一记耳光,顿时一个鲜红的五个手指印字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张宝轻蔑地对着貂蝉恐吓道:“臭娘们,你给我闭嘴,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的话,我早就连你也一块儿给杀了,现在谁挡着咱们兄弟的路,谁就得死!天王老子都不成,他一个刘靖算什么?
你给我记住了,你要是对刘靖下不了手,那我就对你妹妹下手,听说最近他好像为曾老九那个残废新添了一个儿子,嘿嘿,还真是惹人喜爱呢!”
貂蝉被张宝这突然的一记耳光给打的没脾气了,她像一个焉了的茄子,耷拉着头,双眼无神地看着地面喃喃道:“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
张宝听到貂蝉就范了,笑嘻嘻地走到貂蝉身旁,右手抚摸了一下貂蝉那柔滑的脸蛋,装作爱惜道:“哎呦,我的美人儿,多了五个印字可就真不好看了呢!”
说到这里张宝的脸色突然一变,右手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来,话锋一转又是狠狠道:“哼,你给我记住了,日后我的话,你要给我仔细地听,认真的听。
这是七日断肠散,无色无味,人喝了之后,七日之内会慢慢生病,最后肝肠寸断,疼痛而死,别人看不出什么来,就连那华佗也不能救得那刘靖的性命,你给我小心着点,我走啦!”
刘靖听到张宝言语要走,心里便是猛地打了个激灵,便是匆匆抬起脚步,轻声地绕到了庙后废墟里,伏地趴着,生怕露出一丝马脚来。
0086 亡羊补牢(1000收加更)
(终于1000收了,心里好激动啊,不过20万字才1000收,成绩很差啊,新人难道都这样吗?敬爱的书友们,快点给小律点动力吧!呜呜!)
张宝瞪着眼呲着牙,半哄半吓地同貂蝉言语完毕,便是一个转身,出了破庙,他来到外面,瞪着大眼向着四处张望了一下,便是驱身向前,踏着月色急匆匆下山去了。
破庙内的貂蝉此刻已是心如乱麻,五内俱焚,一边是他那骨肉相连,相依为命的亲生妹妹,另一边是同自己朝夕相处,待己宽厚的达明少主。
此刻在貂蝉的心里,刘靖已然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和坚实的臂膀,让她去害刘靖,她是万万下不去手的,只是这狠毒的张宝拿自个儿的亲妹妹的性命相要挟,她的内心像是被人撕裂了一般的疼痛。
貂蝉怔怔地在屋子里站着,望着那荧光闪闪地烛台灯光,眼神扑朔迷离,忽然她晃晃悠悠地一下子倾倒在地,啜泣着喃喃:“貂蝉上一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呀,走到哪都不得安生,上天待我为何如此之薄情?
两个对我都极其重要的人摆在面前,这不是要苦煞我也...呜...呜..也罢,也罢,既然我是个不祥之人,那么就让我早点自我了结了吧,这样一来张宝那厮拿谁都没有办法了...呵呵..哈哈..”
貂蝉竟然如同一个疯子一般,狂笑起来,这笑声掺杂在这幽深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的凄凉、孤苦。
最后貂蝉取出那包七日断肠散,双眼无神地看了看,然后就要打开吞下。
就在此时,一声历喝从门外传来,惊得貂蝉一个哆嗦,那药包丢在了地上,她猛地转过头来,惊恐地望着屋门,只见一个黑影出现在了门外。
声随人至,随着‘吱呀’一声门响,刘靖从外面大步踏了进来,他两眼如炬,直勾勾地望着地上的貂蝉,仿佛将要看透了貂蝉一般。
貂蝉万万没想到,刘靖会在此时、此处出现,她大张着嘴巴,口中还含含糊糊断断续续着:“刘...刘...刘公,你...你怎么...”
刘靖一个箭步,来到了貂蝉身旁,一把抱起貂蝉,眼神温暖、亲切地看着她深情道:“你要做什么傻事儿?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不许你这样做,你这样做了,你妹妹怎么办?我又怎么办?你想过吗?错的是张宝他们,与你何干?”
貂蝉此刻心里那一万个委屈顿时犹如千里黄河决了堤坝一般,一股脑地倾泻了出来,她立刻搂紧了刘靖,一头扎进了刘靖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刘靖紧紧地抱住怀中的貂蝉,嘴角微噘,咬着牙抬起头来,眼神凌厉地望着那烛光,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一字一句地坚定道:“张宝,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无义,我刘靖定会亲手去取你的项上人头!”
刘靖带着貂蝉回到刘宅的时候已经是丑时时分,他安抚好貂蝉,让其先去卧床休息,自个儿顾不得身心的疲倦,招呼起了关羽、何桂俩人起来,一同来到了书房内密议起来。
刘靖对着关羽和何桂将城郊破庙的事儿真真切切地一一道完,再把事态的严重性分析了一便,直听得何桂惊心不已,胆战心寒。
反关关羽,只见他早已是怒火中烧,恨从心起,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拳紧攥怒骂道:“张氏的门子没一个好东西,张宝匹夫,背信弃义,安敢下如此狠毒之计,吾马上去他家取了张氏兄弟的狗头前来!”
刘靖见关羽动怒,欲要暴躁行事,立刻站了起来,伸出双手拦住了关羽,安抚道:“云长莫要急躁,莫要冲动,眼下那张氏兄弟只是狐狸尾巴给漏了出来,咱们并未处于下风,咱们教内之人还有唐周、褚燕和程远志他们,也不算处于劣势。
治安协会的人虽然让我安插进了教会,但是房子县内,还是有几位可以信赖的人选的,咱们当下最最要紧的是,从张氏兄弟手中夺过教务的主导权,然后再将他们除之而后快,这才是当务之急!”
何桂手捋着胡须,不时地点着头,他觉得刘靖的话在理,他看着关羽道:“当此紧要之际,咱们绝对不能慌乱,说不定张氏兄弟的家中,早就做好了防御准备。
云长即便是武艺超人,但也架不住人海战术,这样一去直接把矛盾给激化了,咱们还尚未做好应变的准备,说不定到了那时,咱们就成了他们的网中之鱼,刀下之俎肉了!”
关羽一听,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冲动只能使得一时之匹夫之力,于事无补,还是从长计议才是正道。
刘靖看到关羽怒气已销,便是定下心来,决心要想个稳妥之计渡过这个难关,于是他看了看何桂询问道:“何老,你的主意一向很多,此刻你有可否有什么金言妙计?”
何桂听完刘靖言语,沉吟起来,他知道此时是最最关键的时刻,稍有不慎,便会断送性命,可马虎不得,于是那心思也是快速飞转起来。
刘靖没有继续说话,也是开始思虑起对策起来,关羽是个武将,没有那心思缜密的计谋,只能看着刘靖和何桂干着急。
此刻,书房里安静极了,一盏油灯尽情地燃烧着,幽暗的灯光下,映衬着三个人的幽影,一时间显得格外的苦闷。空气仿佛凝结在了这里,屋子里气氛极其地凝重。
何桂沉吟一番之后,随后抬起头,他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让人难以忍受的沉寂,仿佛要开始说话了。
刘靖和关羽同时抬起头来,望着何桂,静静地等着他的开口。
何桂扫视了下关羽,然后又转过头看着刘靖,慢慢道:“刘公,此时紧要关头,咱们明日可把唐周、褚燕、程远志三人先行召集过来,让他们这段时间务必小心提防,不要让张氏兄弟借故找茬,把他们给调出去或者解了职务。
然后我们再起草一个名单,将教内可用之人,一一列出,随后再暗中传信,让他们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一旦教内大乱,咱们也好有个应对!先这样布置好了,等日后咱们再从长计议,想出个妥善之计来,不知刘公以为如何?”
刘靖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只见他眉头紧皱,脸色肃然,忧心忡忡道:“到此危机关头,一时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了,此时指望别人,那是靠不住了,我原本还想指望去见见黄道林,让他借着朝廷的官兵,给我们站站擂台来着。
可是我又一想,这内乱不比外患啊,人家肯定会看热闹的,哪边势力大,人家肯定往哪边站,这也是人之常情,还得靠我们自个啊!就按照何老的办法做吧!”
0087 黄道林突告别
计议已定,刘靖的心里也是长舒了一口气,但是心里那种惴惴不安地感觉,又使他仿佛回到了一年前,同张德海父子及黄道林只见的那场争斗时的心境。
不过此时的情形更为尤甚,因为此时,太平教势力已然非常庞大,横跨八个州郡,教众已然达到了二十多万,已然是个可以媲美朝廷军队的数字,俨然成了一个小chao廷。
这样的内斗,内乱,一旦出现了明面儿上的纷争,那么就有可能带来无法估计的而后果。
刘靖带着不安的心情倒在了床上,此时已经到了寅时十分,屋外的天空依然漆黑一片。偶有一丁半点的狗吠犬叫,游荡在这个寂静幽暗的夜色里。
第二天,一大早,刘靖便是着急的起了床,从他倒下道起床,加起来隐约不过一个多时辰,并不是他不乏累的慌,而是因为心事太重,直压得他喘不过起来。
何桂也是细眯了一觉,也就早早地起来了,这人年纪大了,觉也少了,起来之后便是来到大厅里,等着刘靖起床。
而那关羽则是一夜未睡,只见他双眼布满了血丝,活脱脱想一个吸血鬼的眼睛一般,此刻他也端坐在大厅里,静静地候着刘靖。
刘靖简单的梳洗完毕,出了房门,迈起快步,匆匆向着大厅走去,谁知他刚走几步,却是听到一个仆人从后面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刘靖猛地一回头,看到那仆人慌里慌张的样子便是呵斥道:“慌什么慌!”
那下人听到刘靖呵斥,也是立刻止住了脚步,拜首忙道:“刘主薄,黄县令突然造访,说有要事相告!”
刘靖听闻心里不禁一惊?暗道他黄道林这个时候来干嘛?难不成时听到了什么风声?是来帮自个站台的?
刘靖又一心想,不对呀!这昨天晚上才发生的事儿,知道的人本就不多,全是自个的心腹,根本不可能传到外面去,这黄道林也不可能知晓,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来到底有何贵干呢?
未及多想,刘靖便是决心道,来吧,都来吧,再乱还能乱成什么样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了,于是立刻掉头,向着大门外走去,同时对着下人一挥挥手,吩咐道:“走啊,还不快跟着我去迎接县令大人?”
刘靖来到门外的时候,却是吃了一惊,因为他看到的不是身着官服的黄道林,而是一件青衣袭身,素装打扮,让人看上去像是一个穷酸的书生一般。
而且在黄道林的身后,还听着一辆马车,赶马的那个人不是比尔呢,竟是黄道林的那个老门侍。
刘靖瞧这架势,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别样的喻味,暗道这黄道林难道要出门远行?不能啊,他身为一县之主,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的闲情雅致呢?
就在刘靖疑惑之间,黄道林走上前来,笑嘻嘻地对着刘靖拜手道:“怎么啦?看着老夫前来不欢迎吗?”
刘靖遂即宛然一笑,拜手回道:“哪里哪里,只是黄县尉早来造访,刘靖没有准备,怕是招待不周啊,快请快请!”
黄道林却是没有再言语废话,道了个“请”,遂即把身子一倾,迈开步子同刘靖一起走了进去。
大厅里,何桂和关羽正等着着急呢,方才他们就听下人说刘靖已然起床,马上就要过来了,可是他们等了半天去世迟迟不见刘靖的人影。
何桂心里也是揣摩着,难不成刘靖还有别的事儿要做?不能啊,昨晚上他们商议了好久的事儿,那才是重中之重啊,可不能耽误了呀,得趁早啊。
就在何桂思虑之间,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谈笑之声,他心里一惊,回过头来,打眼一看原来是刘靖和黄道林肩并肩地向着大堂走了过来。
何桂是一个精明之人,见此也是立刻起身,摆出一张笑脸迎了出去。
关羽也没落下,立刻站了起来,也是跟着何桂迎了出去。
黄道林来到屋内坐下,刘靖吩咐下人准备茶水,然后自个儿也是挨着黄道林坐了下来。
何桂也是很纳闷啊,暗道这黄道林为何此时来访呢?难道是为了太平教的事儿来的?但是他转念一想,想法又和刘靖凑到了一起,细想之下,觉得黄道林此次前来肯定是有别的事情,便是端坐一旁,等候黄道林开口。
黄道林嘬了口茶,放下茶杯,看着刘靖笑呵呵道:“刘公啊,你肯定会好奇吧,为何我今天这么早来到贵府,而且身旁还带着我那个老门侍?”
刘靖没有否认,一口爽朗道:“黄县尉早早来访,定有要事相议啊,咱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说吧!也打消了刘靖的好奇心呐!”
黄道林微微一笑,没有推辞也没有再开玩笑,一脸正经地看着刘靖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要和你告别的!”
黄道林此话已出,便又是惊得屋子内的人干巴巴地张着大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靖听闻,眉宇间不由得又起了两道粗杠,他显然是不太相信这黄道林此行是来同他告别的。
要说怪的话,这两天的怪事也太多了吧?张氏兄弟的性情大变,走上了背叛自己的道路,这黄道林又突然同自己是要告别?这都是哪跟哪的事儿啊,完全不合章法嘛。
于是刘靖以为是黄道林在同他开玩笑,心想还是赶紧把他伺候走了,好安排自己的事儿啊,便是忍住了内心的急躁,挤出一丝微笑道:“黄大人不要开玩笑了,这么早来刘靖这里,显然不是为了吃那顿早饭的,说吧,有什么事儿吗?”
黄道林看到刘靖不相信自个儿,于是摇了摇手,淡淡道:“刘公呀,实不相瞒,我真是来同你告别的,我这一走啊,咱们就可能天涯相隔,人各一方了啊,黄县尉这个称呼,在昨天老夫就已经卸下了啊!”
刘靖听了心里不禁一惊,暗道这人事儿的变化为何如此之快?难道这房子县也要发生什么大的变故了吗?于是他止住了内心的好奇,急忙道:“黄县尉,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搞的我刘靖稀里糊涂的!”
黄道林没有解释,反而对着刘靖意味深长道:“刘公,黄某人此次前来是专门来给刘公提个醒的,那新来的县尉啊,名叫张璐,乃是冀州张纯推荐的人啊,你以后可要小心咯,免得让张家抓住你的小辫子,报复你呀!”
刘靖听闻黄道林如此言语,心中不免一惊,张纯?张纯为何突然管起了房子县的事情来了?莫非?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