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8 欲擒故纵
刘靖听完之后,左思右想了会,脸上突然绽放了诡异的笑容,他对着伙计吩咐道:“让他闹,让他闹个够,你回去告诉后房里的厨师,就说我说的,给他上大餐,上好酒,把他们伺候的好好的!”
那伙计听得云里雾里的,也不知道刘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稀里糊涂地领了命告退了。
唐周正发愣呢,就看到刘靖招呼自己过去,他便走到了刘靖的跟前。
刘靖伸长了脖子,在唐周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那唐周立刻欣喜着下去了。
醉仙楼里,三个泼皮在海吃海喝着,他们旁边早已没了顾客,都被他们仨给闹没了,此刻酒楼里所有的人都在旁边或坐或站,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这仨人。
就这样好酒好菜的管着,少时,那三个泼皮吃饱了也喝足了,一个个都撑得打起了饱嗝,手里拿着牙签懒洋洋地剔着牙,桌子上还上了几盏好茶。
一个伙计慢慢走上来恭敬道:“三位爷可吃饱喝足了?”
一个脸上着了一个刀疤的泼皮把眼一斜,轻蔑道:“哼,这tm才算是酒菜,以后大爷们来了就得这么着伺候着知道不,否者你们这个店别想开了!”
那伙计听完一愣,又是满脸陪笑道:“这位爷,今天照顾不周,老板发话了,这顿饭免单,你们的茶水也是全部免费,要不要再换壶茶水?”
另一个眼睛有些毛病的泼皮挥了挥手呵斥道:“还喝个屁,大爷们还有事呢,不喝了,改天再来照顾你们生意吧,哥几个咱们走?”
三个泼皮听到了伙计开口免单,又说要换壶茶水,早就坐不住了,拍了拍屁股转身离开了。
醉仙楼外,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过道里,站了一个打扮破烂的乞丐,他虽然打扮的破破烂烂,但是皮肤却是光滑的很,这让内行的乞丐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假货。
这个人站在这里聚精会神地瞅着聚贤楼里所发生的一切,看着直到人都走光了,也不见有人驱赶那三个泼皮闹事儿的,竟还好好地伺候上了,他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收拾起行当消失在了箱子里。
三个泼皮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酒楼,扬武扬威的走在大街上,东瞅瞅西看看,一副派头十足、舍我其谁的样子,像极了那刚刚战斗胜出了个大公鸡。
他们走着走着就进了一个小胡同,到了这里三个人放开了架子,哈哈大笑起来。
其中那个刀疤男嘚瑟道:“哼哼,那个叫什么刘靖的我看不咋地嘛,海爷也太高看他了,咱们哥仨在他的场子里这么闹腾,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还不是乖乖地把咱哥几个伺候的舒舒服服得?”
那眼部有病的混混立刻插话道:“哎,我当他是有多大的本事呢,让海爷如此重视,昨天放了火,今天又找茬的,他都不敢露面,我看再过不了几天,那姓刘的也该知道房子县这地捻谁是爷了,赶紧哪来的滚回哪儿去!”
正当第三个泼皮想要说话的时候,他那刚到嘴边的大话却是硬生生地给顶了回去,因为他看到了面前有五六个人,提溜着手腕粗的棍子,正在徐步向他们逼来,从来着的眼神和动作当中,他能感觉的到,来者是敌非友。
刀疤男回过头去刚要转身逃跑,却是也愣在了那里,因为后面也是有五六个提溜着棍子的人在向他们逼近。
三个人看到如此场景,立刻变成了三个木鸡,呆呆地站在那里,眼里露出了极度惊恐的神色。
幸好在他们眼前三米远的地方还有一个胡同口,那里是他们三个唯一的希望,那眼疾男眼虽然有病,但是脑子却很好使,拉起另外两个高声道:“快跑!”
他们三个刚刚跑进胡同,却又是慢慢的退了出来,因为在这个胡同里也有五个人提溜着棍子在慢慢向他们走来,那为首的一人正是唐周。
唐周笑呵呵地走到了三个泼皮的跟前,用手指着那个刀疤男讥讽道:“好大的口气嘛,这人呐一吃多了就容易上火,而我呢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其中就包括这容易上火的人!怎么着,让哥们给你治治?”
那刀疤男被唐周吓得有些打颤,唐周是个混混出身,做起事,说起话来很有那江湖的味道,刀疤男一听就知道这是个久居道上的人,但他却是没见过唐周,这黑吃黑不难碰到,在道上就怕碰到那互不相识的,因为互不相识的下起手来可黑着了。
眼疾男倒是还算镇定,他昂着头对着唐周恐吓道:“知道爷跟着谁混吗?西关南霸天听说过吗!”
唐周听到这眼疾男如此一说,心里不由得一阵好笑,报家门恐吓多方,多么老掉牙的手段啊,初入黑道的人才用这个呢,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眼疾男戏虐道:“费什么话,给老子乖乖地走,有人还想请你们吃茶呢!”
唐周命人把这三个泼皮给绑了,叫了三辆马车,三个人压着一个人上了车。
这是一个宽大的四合院,里面被打扫的干干净净,院子里有一个古松,丈宽的树颈千沟万壑,高大挺拔,枝叶茂盛,好似能遮天蔽日一般,是主人特地挑选的。
突然一辆马车缓缓驶了进来,马儿嘶鸣一声后停在了古松跟前,从车厢里走下四个人来,其中一个被反绑着,眼睛还被蒙上了黑带,嘴巴里还塞了一块破布。
这就是方才的那三个泼皮之一的刀疤男,三个人压着这个泼皮进了南屋。
不一会接连又是进来了两辆马车,同样是三个人压着一个泼皮,这三个泼皮都一样,被反捆着手,蒙上了眼,嘴巴也被封了起来,分别被关进了东屋和西屋。
这是刘靖故意让唐周这么做的,因为他要让唐周审讯他们,而分割审讯,有利于套出口供,让他们没有串供的机会,也会给他们极大地心理压力,让他们早些乖乖就范。
这一套审讯‘犯人’的方法,是刘靖从华夏朝学来的,那个时候的警察用这样的方法审讯已经十分普遍了,并且也特别的实用,心理战是最有效的招供方式。
张德海此刻正在戏园子里听着戏,此刻他正听到了《十面埋伏》,楚霸王被汉王刘邦围在垓下,这是成王败寇的一局对战,也是决定最终胜负的对弈,像极了他与刘靖的博弈。
此刻张德海信心满满,因为他觉得刘靖基本上被自己逼的走上了绝路,他也该乖乖回到那白鹅镇去了,回到白鹅镇?呵呵,就这样灰头垢面回去了,还有一个张庆元在等着他呢!
正在此时,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很奇怪没有人阻拦他,他径自走到了张德海的跟前,兀自坐在了桌子上嗑起了瓜子。
张德海端起茶杯嘬了一口茶,没有看他,只是淡淡道:“事情办得顺利否?”
0029 计中计
那个乞丐呸的一声突出了一口瓜子皮,轻松道:“您呐也太瞧得起那个叫什么刘靖的了,我的三个兄弟在那里白吃白喝大闹了一上午,也没见他敢出来放个屁,还不是伺候的好好的!”
张德海嘿嘿一笑,对着乞丐称赞道:“西关南霸天果然有手段,昨天你们放火烧了无双酒坊的仓库,今天又大闹醉仙楼,如若那刘靖都能忍得下这口气,我看他倒是早些滚蛋得了!”
原来这乞丐就是西关南霸天,房子县里一个出了名的老混混。
南霸天拿起一块西瓜扔进了嘴里,大口咀嚼着,嘴角也溢出了鲜红如血的瓜汁,含含糊糊道:“想在房子县立码头,踩地捻儿得先过我这关!”
那三个泼皮开始虽然很冲,但是经不住**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不到一天的功夫,就被唐周给诱审完了,在黑纸白字上画了押。
此刻刘靖正在县令黄道林家里做客,黄道林今天找刘靖来说是有要事相议,其实刘靖知道他是想知道刘靖这段时间县里呆的如何。
刘靖把这几天的遭遇跟黄道林一一道明了,黄道林听闻之后,眉头皱的更深了,仿佛一个无形的枷锁锁住了他的思绪。
刘靖端坐在那里,两眼看着远处,好似等待着什么,一旁的黄道林正在左思右想地想着对策。
在两个人静坐了一刻钟之后,那黄道林率先开口了:“你还撑的住吗?如果撑不住了就先回白鹅镇避避风头!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这事儿啊本来就十分地难做,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帮的上你啊!”
刘靖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轻轻地喝了口热茶,他看着远方喃喃道:“大人可曾仔细品过这茶水?”
黄道林不知道刘靖此意意欲何为,无奈的笑了笑随口道:“茶水我每天都会饮用,只不过品类不同味道不同罢了,难道这茶水里还有什么文章或是人生哲理不成?”
刘靖又喝了一口茶,先在嘴里噙了会,然后又分次咽下,随后他淡淡道:“这茶水初入口时,晦涩无比,十分的清苦,让人难以下咽,但是如果你就此作罢,不再喝它,那就失去了一个很好的饮品;但你若细细的去品它,你就会发现这茶水会越来越淡,由苦转为甘,到了这个时候你就会喜欢上品茶,你也就会得到一个不错的朋友!”
黄道林听出了刘靖以茶为话题,道出了自己的宗旨,心里也是甚感欣慰,他忍不住夸赞道:“刘公果然雅量非凡,胆识过人,在这个时候仍然不忘初衷,难能可贵,令黄某人佩服、佩服,可是这接下来可都是硬仗,打得赢你就会功成名就,打不赢,你就可能万劫不复,永无翻身之日!”
刘靖心里兀自笑了笑,他深知这人要想荣华富贵,必先背后受罪的道理,不管是在千百年以后的华夏朝,还是在此时,这一道理永不过时。
不管是在华夏朝的小公司里,还是在那白鹅镇,每一个地方都是一个无形的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人要想成功,就得不断地战胜一个个内在和外在的‘敌人’,能够坚持到最后的才是最大的赢家。
也或许,那争斗会陪伴一个人从生到死,从年轻到终老。
这天底下像张德海这样的恶人多了去了,自己一个底层末流,要想靠着自己的努力融入上层社会,在那可预见的未来,肯定要有无数次比这次博弈更要厉害千倍万倍的硬仗要打,他在内心深处告诫自己不能逃脱,不能认输,要打,一定要打,而且必须要赢。
刘靖两眼看着黄道林,那眼神坚毅中带着果敢,还带着一股勇不退缩的劲儿,他坚定道:“黄大人,刘某人自从答应您的那一天就没想过全身而退,再说事到如今,我只是在试探试探这张德海的深浅而已,我还没有发力呢。您说的对,这的确是一场硬仗,不是我死就是他亡,而且我还要斩草除根,为房子县永绝后患!”
刘靖的这一席话说的黄道林惊讶万分,听完之后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脊背有些发凉,从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和话语里,他默默地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霸气,一股无形的威压,好似这场博弈游戏才刚刚开始,他还没有使出全力一般,最最重要的是,他永远都不会输。
黄道林接着试探道:“那你还在等什么?”
就在黄道林问到这句话时,门侍悄悄走了过来,他来到门外拜首禀报:“禀大人,刘公下属,唐周求见!”
黄道林听到是唐周来了,打手一挥“让他进来吧!”
“是!”那门侍领了命,徐徐退去。
不一会,唐周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他来到屋子里,对着黄道林先是一拜,随后来到了刘靖跟前,双手托着三份案卷道:“刘公,我已经问出来了,他们也都画了压,证据确凿!”
刘靖手里拿着案卷,对着黄道林神秘地笑道:“大人问我在等什么?我就在等这个,这是我得到的第一手证据,大人您看看就明白了!”
刘靖说着便把证据递到了黄道林手上,那黄道林结果证据查看起来。
黄道林看着这一张张证据,越看越欣喜,越看越高兴,待他把三张都看完了,喜悦的神色挂在了那张沧桑的脸上,他猛地一拍桌子,高兴道:“做得好,做得好,刘公果真是深藏不露,心思缜密,你弄了这么一手材料,就等于抓住了张德海的小辫子,这日后只要有着三份证据和那三个人质,就能牵制住他!”
刘靖却是淡淡一笑,他不急不忙道:“大人,咱们的机会来了,是时候组建商会了,有着这张王牌,他张德海一时半会也不敢太嚣张了,等我慢慢布局,到时候咱们再来个瓮中捉鳖!”
黄道林高兴地附和道:“好!好!老夫果然没看错人,前几日,我听说刘公同张德海交锋,出师不利,还以为你要打退堂鼓了呢,真没想到你竟然还留着这么一手,就这么办、就这么办!”
刘靖坦然一笑,将手中的茶水喝完,随后站了起来,拿起了证据对着黄道林两手一拜道:“黄大人就此别过,我刘靖就等您的好消息了!”
(三国里的第一个谋士将要出场了,大家可以猜猜是谁呀^_^)
0030 年轻的陈宫
黄道林欣然一笑,忙站起身来,捋着胡子笑道:“刘公请静候佳音,不日我就会召集各商会人员,前来商讨筹建商会事宜,到时候我会极力推荐你来做这个商会会长!”
刘靖带着唐周离开了黄府,他并没有回‘富甲钱庄’而是直接回到了家里,因为他还有要事要办。
黄道林坐在了座位上慢慢品着茶,其身后走出了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来,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缓缓走到了黄道林跟前道:“黄大人果然知人善用,看人也是入木三分,那刘靖果然十分的卖力!”
黄道林冷哼一声,漠然道:“这都是你陈公台的主意啊,年轻人入世较浅,对这人情世故还不是很懂啊,用他做前锋他也十分乐意,这年头年轻人要想出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书生走到了门前,望着院子里的落叶,叹息了一声道:“要不是他张德海作恶多端,罪大恶极,我陈宫也不会出这借刀杀人之计,只是可惜了这个年轻才俊了,不过为干件大事儿,流点血、做出点牺牲,那也是必要的!”他顿了顿又小声的喃喃‘刘靖你到底能撑多久?你到底能不能斗得过他张德海呢?’
原来此人就是那因为了曹操杀了边让等一些汉末名仕,同曹决裂,游说张邈接纳吕布,作为吕布军师的陈公台,陈宫。
黄道林招呼了一声,一个下人应声而到,黄道林拿出纸笔,疾书一封,末了拿出一个印章,大口哈了一口气,两手一合拿着印章按了下去,随后取出一个信封,把信纸塞了进去,封好,递给了下人并嘱咐道:“把这封信给九爷送去,记住了你要亲自送去,路上不得出任何差池!”
那下人双手接过信封,道了声诺,便是退了下去。
刘靖自然不知道这些,他也无从知道这些,他带着唐周回到了宅邸之后,便是派人把何桂也给叫了过来。
刘靖的北屋大厅里,刘靖在看着书,唐周也坐在一旁吃着茶等待着。
何桂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刘靖和唐周一副闲在模样,便是好奇道:“难道刘公事已完毕?”
刘靖见到何桂也来了,便是放下了手中的书籍,招呼何桂坐下,开口道:“口供早已录好,事儿也同县令大人商议完毕,接下来就等着县令大人组织商贾开会了!”
何桂听到刘靖这么一说,两眼一转,附和道:“这几天,咱们和那张德海闹得那么凶,咱们照样安安稳稳地,县里的那些个商贾也都是看见了,也知道了咱们同那张德海水火不容,肯定会有很多人暗中钦佩,日后也会支持咱们!”
唐周也是分析道:“刘公,我看接下来那张德海肯定会变本加厉地找茬,那个什么西关南霸天是张德海的左右手,咱们得提防着他点,要不要给他点眼色看看?”
刘靖沉思了一会,他两眼紧皱,把这事情的来来去去给理了一番,伸出了右手摇了摇道:“南霸天暂时还是不要动的好,必要时除去他也不是难事,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大家都知道他是张德海的人,咱们贸然动了他,那就等于和张德海明着开战了,到时候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何桂必定是个久经世故的人,他听着刘靖这么一分析,嘴角露出一丝会意之笑,慢悠悠道:“对,做事儿要么就一鼓作气,要么就厚积薄发,咱们现在如同在和张德海他们下棋,咱们初到贵地,根基不深,后面只有个空头县令和两百草头兵,跟那深耕房子县已久,且有着官兵做后盾的张德海,还未成势均力敌之势,贸然出击,挑明了打起来,咱们势必落个下风!”
那唐周听到这里急了,他嚯的一声站了起来,急躁道:“难道就坐着等?等那空头县令的指示?咱们要在房子县扎根那是早就定下了的,不管他黄道林支不支持,咱们都要活下去,坐以待毙,可不是好计策!”
刘靖看着唐周急了,无奈的笑了笑,略作小斥道:“急什么急?话都没说完你就跳了起来,能沉得住气不?”
唐周看到刘靖头一次呵斥自己,也是无奈的又坐了下去,扭着头往外看,好似生着闷气。
何桂看着唐周的样子,憋得都笑了出来,对着唐周一语道破:“唐周,你怎么还看不破?刘公早已成竹在胸,你等着接受号令吧!”
唐周回过头来一看,却见刘靖也在笑着看着自己,脸上顿时起了红。
刘靖不在啰嗦,开始布置:“唐周,你去白鹅镇,把褚燕给我叫来,让他带上几个亲信弟兄,要干咱们就风风火火的干,这商会建立起来那天,治安协会也要在房子县落地生根!我让他同这大汉江山一样也要姓刘!噢,对了这次去别忘记给张梁再送去些钱财去,有段时间没去看他了,他是个老实人,让弟兄们照顾好他!”
这两年里,刘靖对张角的三弟张梁也是非常的照顾,经常送些钱财、米粮,让他的小日子过得尽可能的好,那张梁也是对刘靖感恩戴德地没法治了。
唐周听到这里,两眼并发出激动地精光,攥起拳头便是往桌子上一锤:“好,这才是我们的刘公,我这就去!”
刘靖又对着何桂道:“何老,这几天你出去多走动走动,把那些同慕老板相交不错的商贾都给走一个遍,咱们也要摇摇旗,探探人心,主动权一定要在咱们手里!”
何桂也是缓缓站起,双手一报笑道:“敬听刘公吩咐!”
安排好了唐周和何桂,刘靖方才大舒了一口气,这真正的战局才刚刚拉开序幕,未来等待他的将是针尖对麦芒的决斗,一场没有硝烟却更甚的决斗。
这次决斗没有输家,因为一旦输了,连退后的路子都没了,不管是他,还是那张德海,刘靖料定没有一个人可以全身而退。
三天后,刘靖接到了黄道林的邀请函,众位商贾大家也都一一接到了同样的邀请。
这天,风和日丽,惠风和畅,县衙大堂的后厅里坐满了人,来的人都是房子县有头有脸的商贾大家。
居中的两个人分别是县令黄道林、县尉张崇辉。
在其两侧,坐着的分别是刘靖和张德海,随后就是两排长长的座椅,椅子上座无虚席。
刘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浓眉大眼,燕颌虎须的健壮汉子,此人便是那白鹅镇治安协会副会长褚燕。
黄道林见大家都已到齐,便是伸出两手,轻轻拍了两声,随声那陈宫从里屋走了出来。
0031 选举(上)
陈宫走到黄道林身旁,对着在做的众位商贾巡视了一边,在其眼神扫过刘靖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一下,但就是这一短暂的停顿,却是让李靖心里猛然一惊。
刘靖暗道,这个人仪表不凡,容姿焕发,聪慧中带着干练,定不是普通凡人。
那陈宫收回心神,对着大家徐徐道:“经过县令、县尉的商议,决定在房子先设立群商商会,以来为我们房子县的诸位商贾们服务,今天召集大家来呢,乃是商议一下,推选出一位德才兼备的会长出来,带领我们房子县众多商贾们立足房子,壮大房子,最后走出房子,立足全国!”
听闻陈宫说完,底下在做的众商贾们都开始讨论起来,你一言我一句的都好不热闹。
而黄道林和张崇辉也是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陈宫笑了笑,又是打手一挥,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又补充道:“为了方便大家推选,这会上一职的人选呢,咱们采取提名制,由县令大人和县尉大人大家各自推荐一人,作为会长的候选人,咱们再投票表决,选出最后的候选人!好了下面有请黄县令和张县尉提名候选人!”
黄道林清了清嗓子,用那柔顿的嗓音道:“我呀,本来是不想插手这件商贾之间的事儿呢,但是呢,既然是为咱们县里的未来筹谋话事,黄某身为县令,也就义不容辞,正好前段时间白鹅镇的蔷夫萧礼来到我这里,跟我推荐了一个十分难得的人才,我同他聊了许多,发现呢他竟然在镇子上组建了一个商会,管理的也井井有条,在县里创立商会的点子,也是由他而来,故而我也就顺水推舟,推荐他做个会长,毕竟有过带领商会的经验,我感觉他还是蛮合适的嘛!”
那黄道林刚刚道完,那张崇辉就忍不住打了个手势道:“黄老,您呐怎么有好事专门往外推呢?咱们县城里不是有很多的人选吗?房子县人杰地灵、人才辈出,要选出个小小地会长,那还不是从大河里捞鱼,比比皆是嘛!”
底下,同张德海私教不错的商贾们开始闹哄了起来,其中那天同张德海看戏的那个胖子贾周举着手高喊道:“要我说这选会长长啊,必定要选一个才思敏捷、年少有为、经商有道的人出来,要说到这三点呢,可能在做的许多人都有适合的,但是这三点加起来啊,我看适合的到只有一个,那就属咱们海爷莫属咯!”
底下众人也跟着起哄起来,就在此时,坐在群商中间不起眼位置的一个人却是开口了:“方才黄县令也说了,刘靖刘公是这商会体质的开创者,也有着丰富的治理经验,这俗话说得好,这拳怕少壮,棍怕老郎!这老郎在这里即可认为经验丰富的人,我觉得刘公还是比较合适的!”
众人转过头来定睛一看,这个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慕诚,听到慕诚这么一说,商贾里面又开始出现了支持刘靖的呼声。
那张德海两眼一睁,狠狠地瞪了慕诚一眼,那毒辣的而眼光看的人不寒而栗,犹如一个饥渴的老鹰看到了它那待捕的兔子一般。
陈宫毕竟是个聪明人,该他出马的时候,他从来都不会无动于衷,他走到了众人的中央,环视了一周之后,看到大家七嘴八舌的吵闹在一起,便是摇了摇头,对着一个站在一旁沏茶倒水的丫鬟吩咐道:“去,取纸和笔来!”
那丫鬟领了命,徐徐退去,不一会取来了纸和笔,放在了案板上。
陈宫徐徐走了过去,拾起毛笔,在那宣纸上分别写下了两个名字,然后对着大家道:“这里有纸和笔,纸上我已经写上了两位候选人的名字,为了公平起见,大家可以轮着选,轮到谁选了,谁就站起来自个端着盘子,在你所选之人的下面划到数杠,谁的下面数杠多,谁就是这最后的人选,这样到底是谁选的,我们都不知道,大家以为如何?”
在场的人又是相互对视着讨论了一番,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是个可行的办法,就连那黄道林也是对此办法拍案叫绝。
因为在场的大部分商贾,都是对黄家父子深痛恶觉的,即使有些商贾支持他,那也是迫于压力,怕明面里得罪了他们,日后他们在秋后算账!
这样一来,画杠都是自己化的,谁也看不见,当然黄德海他们父子也看不见,即使他落选了,也不会知道谁没选,故而发难,也没出发。
就这样,盘子在众人只见流转起来,大家也都相继站起,一一在自己所选的人下面画上了数杠。
当盘子传到了刘靖跟前的时候,六九打眼这么一瞅,今天来着的商贾,算上他和张德海,一共二十个人,他和张德海的票数比竟然如此悬殊。
当他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心里还是十分诧异的,他没想到这里的人竟如此支持自己,他们之间的票数比竟然是17:3。
至于张德海的那三票到底是谁投的,刘靖不得而知,他只知道有一票是张德海自己投的。
那另外两票当然也是人投的,那投票的人就是那天和张德海一起赏舞的那俩一胖一瘦的人。
刘靖拾起笔,踌躇了一会,又是把笔放了下去,将盘子又递给了丫鬟,看着黄道林笑道:“黄大人,我这一票到这里,投不投都无所谓了,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刘靖刚刚说完话,那张德海便是抬起屁股,大步走到了丫鬟旁边,看了看里面的票数比例,气不打一处来,他刚要发作,却是听张崇辉开口道:“呵呵,素问你深明大义,思虑长远,你对这次选举有什么建设性的建议,可得想好了再说,因为你这建议可是关乎着咱们房子县众多商贾的未来,事做的不到位,有可能关乎着许多人的身家性命呢,可不是件小事,你明白了吗?”
刘靖听到张崇辉连哄带吓的这么一说,心里不由得对张崇辉这个老家伙起了更深的厌恶之意,但是今天的场合非比寻常,他告诫自己一定要镇定。
0032 选举(下)
黄道林倒是知道为刘靖打气,他正了正身子,高耸了一下眉眼,意味深长道:“我说刘靖啊,你是个聪明人,既然有什么比较好的建议,那就大胆的说出来,若是对房子县未来的发展有益,那么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以及房子县的子民都会感激你,也都会支持你,你但说无妨,我定会为你做主!”
刘靖两手抱拳一拜:“谢黄大人厚爱,其实刘某觉得在我和张兄两人之中,任何一人都可胜任这商会会长的职务,而我呢也不想因此选举而让房子县埋没了有才之人,故而我愿意支持张兄来担当这商会会长一职,我也觉得如若张兄做了这商会会长之后,定会为房子县的商贾们多做善事,多谋福祉,为大家提供一个更加公平、健康的经商环境,你说对吗张兄?”
那张德海本就欲要发飙,他今天来之前就做好了志在必得的准备,不管是用武力还是其他方法,不得到商会会长他定然不会罢休。
但是方才听到这刘靖如此一说,心里的火竟然莫名地消失了,他对刘靖的看法也有了很大的改变,心里开始琢磨着这刘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前几天还和自己争得你死我活的,并且又让黄道林拿出什么他差人放火焚仓、寻衅滋事的证据来威胁自己,这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莫不是他这些做法都是受了别人指使?
想到这里,张德海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了看黄道林,只见那黄道林铁青着脸,用手大力的揉捏着手里的那串佛珠,很明显,他对刘靖的话语给气着了。
见到黄道林如此模样,张德海的心里似乎也是明白了,暗道原来一直从中作梗,跟自己过不去的人并不是他刘靖,而是另有其人啊,看来我肯能是错怪了某些人了。
正在他左疑右顾之间,刘靖又是开口了“我这里倒是还有一个建议,不知道大家还要不要继续听下去?”
那张德海不等别人发话,就抢先道:“刘公但说无妨,倘若你提的建议对咱房子县有利,对咱们众商贾有利,我张德海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张德海说的这些话,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一直孤冷、高傲的他,这么会说出如此暖人心肺的话来。
那张崇辉也是乐呵了起来,补充着说道:“你呀,有什么话就说,说出来大家议议,这建议好不好的总得有个商量嘛!”
刘靖看出了黄道林的不满,他走到了黄道林跟前,徐徐道:“我呢,提议在房子县也筹建一个治安协会,来协助县令大人管理好咱房子治安状况,维护咱们居民和商贾的利益,这样一来,商会和治安协会一起发展,咱们房子县肯定会越来越好!”
张德海此刻心里正乐开了花了,听到刘靖的这一提议,也是顺理成章的以为刘靖屈服了自己,只是想弄个治安协会会长的职务出来,给他自己和黄道林一个台阶下,他寻思着,这县里的兵务一直都有他张家把持,任他刘靖纠集起几个小混混,能兴起什么风浪来?
故而他又是第一个支持道:“好,这个建议我觉得不错,那白鹅镇本就是商会和治安协会一起办得嘛,我看这事儿就这样定下了!”
张德海刚刚说完话,便是看到张崇辉斜眼横了他一下,便是立刻止住了嘴,他知道自己一高兴,欠考虑,把话给说多了。
那黄道林听到这里,却是从刘靖的嘴里听出了门道,于是又是转怒为笑,爽朗道:“难得你有这么个周全的考虑,这样一来,你就担任那治安协会会长一职,同张德海二人一起为咱们房子县效力,也算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了,我看就这样定了!”
在场的那些个商贾们,看到刘靖、张德海、黄道林、张崇辉他们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这个事儿给定了下来,并未出现那众人担心的冲突事件,故而都开始说起了和事老的话来。
就这样,商会和治安协会同时成立了,张德海任商会会长,刘靖人治安协会会长。
由于当天参会的众人当中,只有商贾参加,故而新设立的治安协会也只是定了个框架,具体的人事安排,还得召集县里的混混们一起来议事。
第二天上午,由县游缴主持的治安协会成员班子会议,在县衙大堂召开了。
县里的各路混子们,都在昨天收到了县府的邀请函,今天都屁颠屁颠地赶来参会了。
这次会议,混混们来的还是比较全的,因为在历朝历代,他们混混子的身份本就属于三教九流之中的末流,一直入不得流,难得有公家的邀请函,谁不来就相当于跟公家作对,那就是等于找死。
房子县的县游缴,姓程名远志,房子县本土人士,是黄道林来了房子县后,在官衙内部提升出来了,故而属于支持黄道林的人,但是苦于县衙没有兵权,故而也只能做些抓贼、维护治安的小事儿。
议事厅内,程远志同刘靖并排着坐着,刘靖的身后一动不动地站着一个壮汉,他便是褚燕。
下面两列坐有四个混混头儿,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外号,分别是:青面鼠、浪里蛟、窜天猴、笑面虎等,分别是东关、南关、北关、中街的头儿,唯独缺了一个西关的头儿:南霸天。
程远志身着一身锦绣官袍,头戴法冠,双目炯炯有神,看上去威风凛凛,他环视了众人一番,面色有些不悦道:“怎么?县里通知开会,竟还有不捧场的?那个西关南霸天干什么去了?这都什么时辰了,为何还不见人影?”
那坐在右列末尾的窜天猴倒是哈哈一笑,浑浑道:“他娘的,指不定又去哪喝花酒去咯,这个王八蛋眼里只有海爷,哪里还有别人呢!”
这窜天猴,外号起得绝对对得起他的人,尖嘴猴腮、细密小眼,额头上的周围一波接一波的,个子不高,六尺有余,活脱脱像一只变异了的猴子。
他本来就与那南霸天不和,俩人经常为了抢地盘而发生斗殴,故而是不是的瞅机会给南霸天穿小鞋,他这不经意的一句话,倒是让刘靖给注意到了。
而那青面鼠、浪里蛟和笑面虎则是仍旧坐着不说话,兀自摆弄着各自手里的物件把玩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程远志把牙咬得紧紧地,腮部的肌肉也是绷了起来,脸上有些发青道:“我不管是谁,今天是县衙下的邀请函,今天上午谁要是敢不来,那就是不给县里面子,明个我就带人砸了他的场子,他的赌坊别想在房子县开咯!”
程远志的话刚刚说完,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哂笑,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0033 风波又起
话说程远志正要发怒呢,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就走了进来,
这个看似叫花子的人,带着一个沙哑的嘲讽声开口了:“吆喝,我这半路上碰到了个可怜的要饭的,爷管了他顿饱饭,就给爷耽误了点时间,这才来晚了,是谁又在程大人跟前说我的坏话了呀,我可是个奉公守法的良民呀,别给我乱扣屎盆子!”
刘靖打眼瞧了瞧这南霸天,一个破烂要饭的模样,根本没什么带头大哥的样子,心里也纳闷,他是如何当上这西关老大的呢?
那笑面虎此刻却是嘿嘿一笑,做了个和事老:“今个儿咱们是来商量正事儿来的,别开玩笑了,这人都来齐了,程大人,快点说说正事儿吧!”
程远志没有啰嗦,把身上的衣服一抖,起身道:“昨个,县里开了会,组建了两个公会,一个是工商商会,一个是治安协会,想必大家也都听说过了,工商协会,是那商贾们操心的事儿,咱们犯不着动心思,今天召集大家来是安排一下治安协会的人事来的!”
那南霸天一脸的不喜,撇过头去喝了一杯茶水,却是大口又吐了出去,虎里虎气道:“tmd老子懒散惯了,最受不得人管了,程大人恕我冒昧,我这个人一不管人,二不受管,让人管的跟个哈巴狗似的,那还不如叫我去死呢!”
那浪里蛟听到南霸天如是说,哈哈大笑一声,调侃道:“南霸天,整个房子县谁不知道你南霸天是谁的狗啊,你啊是吃人食,拉狗/屎,扯什么犊子呢!”
这浪里蛟也是和窜天猴一样,跟西关有交界的地方,时不时地会与这南霸天有些摩擦,但是碍于其背后的海爷,也都是忍着气吞着声,一旦有机会,就会臭他一把。
刘靖观察者这几个人的表现,心里也是大体知道了他们各自之间的关系。
那窜天猴和浪里蛟虽说不是一伙的,但是从言语中可以看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对手,那便是南霸天。
那青面鼠属于东关,与西关隔着一个中街,隔着了一个笑面虎,而看那笑面虎的表现,似乎同各个老大的关系都算和谐,他们两个应该属于中立派。
南霸天听到浪里蛟在骂他是条狗,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你tmd想打架是吧,回头咱俩大战300回合,谁叫娘谁tm是孙子!”
程远志见这场面有些儿戏,用手大力的一拍桌子,怒喝道:“够了!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谁敢再胡言乱语,我就对谁不客气了!”
经过程远志的这一呵斥,会场立刻安静了下来,程远志脸色严肃的瞅了瞅这五个老大,用命令似得口吻道:“我告诉你们,日后你们就归属治安协会管理,你们的会长就是这位刘公,这是县里的决定,是县令和县尉大人拍板决定了的,你们只有服从,谁敢不从,那就不好意思,只有请你离开房子县!自此以后,我都得积极配合刘公的工作,你们谁敢尥蹶子,我就去治谁!”
南霸天此刻不说话了,程远志的话已经很明确了,今天谁不同意这个决定,那就是等同于跟县里作对,你一个混混再牛逼,哪里比得过人家县衙里的正规军呢?
再说他昨天晚上早就接到了张德海额指示,在治安协会这事儿上不要闹事,别捅娄子。
刘靖见到这五个人都默不作声了,他眼神同程远志碰触了一下,随后起身正色道:“这个治安协会的会长以后就由我来担任,副会长呢,就由我身后的褚燕担当,你们呢,从今天开始分为五组,分别管理自己的地盘,但是都必须随时听我的调动!谁要是敢不听招呼,可别怪我刘靖不给谁面子,我定会联合其他四个队,把你打垮,打得你滚出房子县!”
说道这里,刘靖又巡视了一下在座的这几位黑老大,话锋一转面带微笑道:“当然,若大家都能够听从招呼,我也会全力支持大家,你们该赚的钱照样赚,外头有人过来欺负咱了,我也会带着大家将他打跑!”
刘靖把话这么一说,心里便觉得痛快不已,这逼装的可真爽啊,眼下的这几个人可都是县里的黑老大,在外面可都是横着走的,我这一上任必须给他们点下马威,软硬兼施才能够镇得住他们,现如今这几个人都在自个儿的手底下管着了,心里别提有多么的痛快了。
程远志的这一职位,便是相当于华夏朝一个城市的警局局长,掌管着整个城市里的黑道,让谁生谁就生,让谁灭谁就灭!他都协助听从了刘靖管理,那么那些个老大们能不顺从吗?
刘靖心里乐道,日后在这房子县,除了张德海,就属我刘靖的权势最大了,不过这只是个开始,也是我扳倒张德海的第一步,我要谨慎安排,不能在这阴沟里翻了船。
房子县的混混们被刘靖改编成了五个分队,而五个黑老大也成了五个分队长,他们没有抵抗刘靖的力量,因为刘靖背后是县令黄道林,县里的老大在为他撑腰,基本没人敢明着不听话。
唯独那个南霸天,仗着背后有张德海做后台,屡屡触犯刘靖的底线,而刘靖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做没看见。
同时刘靖也注意好收买人心的工作,程远志、窜天猴、浪里蛟很快都成了他的人,就如同白鹅镇的潘锦和唐周一样。
因为钱是万能的,在这个世界上,要说对大部分人类,最最具有不可抗拒诱惑力的三要素可归结为:权、钱、女人。
而刘靖,从不缺钱,有了钱就有了女人,有了女人和钱,就有了收买人心的条件,从而就有了权。
商会筹建之初,张德海也多多少少也确实收敛了一些,但是他慢慢的发现,这个商会会长对他来说却是一个禁锢。
因为在没当这个会长之前,他张德海在房子县可以说是个土皇帝,权势基本凌驾于任何人之上,甚至连黄道林他都敢冒犯。
可是自从他当了商会会长之后,他发现自己没有以前那么为所欲为了,就像一个被套上了颈环的老鹰,利爪也被锁上了铁链,困的他裹手裹脚。
在他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便又开始为所欲为,祸害乡里了,那原本恢复平静的房子县商界,又开始了鸡飞狗跳的节奏,就连那南霸天都开始蹦跶了。
这天,刘靖受邀来到黄道林的家里,听黄道林说,今天他准备同刘靖商议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0034 陈宫设局
这件大事儿同张德海有关,也是黄道林蓄谋已久了的大事。
刘靖和黄道林两个人,如今正在秘密训练一支可靠有力的治安大队人员,统属于治安协会管辖,类似于加强版的华夏朝城管。
他不仅仅作为执法者,更可与军队相媲美,刘靖用华夏朝训练军队的强度来训练他们,所以其战斗力丝毫不输正规军,甚至还可能强于正规军。
这是部队目前的主要核心成员,还是刘靖从白鹅镇抽调来的四五十个精英,专门用来打击经常侵扰房子县周边的山贼、响马。
当然这山贼和响马也是刘靖特意安排的,他们便是由黑山军假扮的,为了配合好刘靖的工作,张角也是从后面出了不少力的。
张德海和张崇辉他们看到刘靖在训练治安大队人员,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些猜忌的,也考虑过这是黄道林在利用刘靖组织自己的卫军。
但是后来一想,这房子县训练有素的正规兵丁大约有1000来口子人,仅凭他刘靖召集的那两三百口子混混大军,成不了什么气候,顶多算是个乌合之众。
倘若碰到了兵变,一千多正规军剿灭两三百乌合之众,那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嘛,故而张德海父子俩并未对刘靖他们太在意,反而更加肆意妄为的吞并商铺,迫害房子县的商贾们起来。
随着张德海的迫害升级,来到黄道林这里哭诉的也就又多了起来,为了笼络人心,黄道林便是又把刘靖给召唤了过来,一同商议遏制张德海的办法。
刘靖和黄道林两个人此刻正在下着棋,在他们下棋的时候,在其旁边还摆了一个石台,石台上面摆放着一个古筝,古筝上有两只纤细、精炼的双手出神的游走着,谱出了一章章悦耳的音律,此人便是那陈宫。
陈宫刚刚弹奏完一曲《广陵散》,那黄道林便是开口道:“再弹一曲《十面埋伏》,那刘邦协同韩信,韬光养晦有段时间了,我看也该到了撒网的时候了,刘公你说对吗?”
刘靖手里正拿着棋子不知道该如何下落,此刻听到黄道林如是一说,心里便是冷不防定的惊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黄道林疑惑道:“刘靖愚笨,未能知晓此句之金言玉意,请黄大人明示!”
黄道林眯起那精细的双眼,嘴角露出一丝镇定的微笑,他手执黑子,把手中的一颗棋子安放在了棋盘上,缓缓道:“你和黑山军来往的事儿,我早就知道了,不过你也是为了壮大治安大队迫不得已而为之,这我也可以原谅,现如今这里有了一个扳倒张德海的绝佳好机会,你可不能白白放过了呀!”
刘靖听完心里不禁一震,暗叹这黄道林消息可真灵通,他和张角的联系每每都是极其的隐秘,只有他、唐周、何桂三个人知晓,其他人无从所得,他到底是怎么知晓的呢?
倘若他早知晓了这茬子事情,为何又不制止自己,难道真的是为了扶持自己去对抗那张德海吗?
思前想后的回味了半天之后,刘靖也约么理出了一个结果,不管黄道林帮助自己是出于有心还是另有图谋,自己若是想干件大事,还是非得通过他来结交更上一层的达官显贵。
即使被黄道林拿来当了枪使,他也认了,于是刘靖把心一横,试探道:“黄大人有什么可靠地消息了?可说出来,只要能够扳倒张德海,刘靖愿意一试!”
黄道林没有抬头继续道:“两个月后,是张家三年一度,进献张温大礼的日子,有大量的金银珠宝会有专人通过一条密道押运,这岂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么?”
刘靖听闻,心里大喜,立刻高兴道:“黄大人可早有妙计在身?不妨直说,刘靖愿做马前卒!”
黄道林没有言语,继续下着棋,而一旁的陈宫却是发话了:“余有一条妙计,不知道刘公愿听否?”
刘靖等待这么一个机会不知道等待了多久了,他对那张德海忍气吞声也有些时日了,此刻能够有一个出头的机会,他哪能放过?于是高兴道看着陈宫道:“敬听陈公台金言妙计!”
陈宫双手抚琴,徐徐道:“到时我们只要先把兵曹邓茂给收买了掌握住兵权,然后再提前探得押宝路线,然后再让黑山军截了这批货,然后再赚得张德海上山,把张氏父子这么一分开,然后在逐一除之,事可成也!”
黄道林听了连连点头,表示认同,他面带微笑,嘴角轻扬,看着刘靖补充道:“至于押宝的路线,你可以派人早去查查,至于其他的事儿,需要用到我帮忙的我会暗中全力支持你,这件事儿就全部交给你办了,若是办得漂亮,我黄某人可以举荐你做我的主薄,到时候你就可以施展你的雄心壮志咯!可,若是办砸了...
说到这里,黄道林话锋一转,白胖的脸上起了一丝阴冷之色,但是随即消逝,他顿了顿又笑着对刘靖警示道:“若是失败了,哼哼,你我可就没有了翻身的余地咯,为了房子县我能豁的出去,你敢不敢放手一搏呢?”
刘靖听了之后,心里先是异常的高兴,随后就是猛地一沉,他听到黄道林的后一句话,后背也是冒出了一丝冷汗,他明白这便是常人所说的成王败寇之理啊。
成,则完事俱兴;败,则万事俱灭,但是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刘靖心里反反复复的想了一想,他异世的这条命是捡来的,在华夏朝的时候,自己过得浑浑噩噩,没有背景、没有家世,遇到了什么大事,都只能任人摆布、任人宰割。
临跳楼前他是多么的悔恨,多么的哀怨,多么的不舍,他对那权利、地位是多么的憎恶,却又是多么的渴望。
难道到了这里,自己还要继续过那种任人摆布,受人欺压的日子?
不!不能,决不能,我要逆天改命,我要抓住机会,抓住一切可以崛起的机会,我要融入上流社会,我要主宰他人,支配这个时代!
想到这里刘靖的心里就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也是立刻又从纷乱的思绪中清醒了过来。
0035 曾老九
刘靖虽然心里激动不已,但是也知道不能太喜怒于形色,心里便是压制住那番小激动,对着黄道林和陈宫抱拳道:“陈谋士果然雄才妙计,多谢黄大人赏识,刘靖愿为房子县的未来贡献自己的全部热血!”
说完话,刘靖又看了看陈宫,暗道这陈宫果然不愧为一代名仕,出谋划策果真非同凡人,日后得找机会多多交好与他,说不定也能帮衬自己一把。
刘靖听从了陈宫的计策,为了从张德海那里打听消息,寻找出可切入的弱点,他专门召集了唐周和何桂开了个会,着重研究了一下,同时又派出亲信暗中查访了几天。
最后,经过反复地讨论和验证,刘靖选择了张德海的管家曾老九下手。
曾老九,白鹅镇,曾牛家村人士,年方四十有五,身高六尺有五,体态匀称,只不过相貌有些磕碜,满脸布满了麻子,让人看上去有些不太舒服,但跟随张德海五年有余,为人豁达,处世沉稳,深得张德海的器重。
但是他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他有些好色,且怕老婆,也有一个喜欢赌博的老婆,故而他一直很头疼。
刘靖派出了何桂去接近张德海的管家,去打探打探他的一些消息。
因为何桂江湖阅历深厚,人也老道,办事儿大方、全面,这事儿让他去办就如庖丁解牛,那是发挥了他的强项了。
要知道这个计划可是出不得半分差错,要是事情办的不好,机密遭到了泄露,那么顺带而来的牵扯面可就太广了,整个房子县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陷入一片狂风怒浪之中。
曾老九的老婆名叫于桂花,长得人如其名貌美如花,之所以愿意跟随长得有些寒掺的曾老九,多数还是为了他是张家的大管家这个缘故。
因为大多数长得好看的女人,都极其的爱慕虚荣,在这个方面于桂花更为尤甚。
何桂花了几天的时间,通过暗中打听、走访,摸透了曾老九和他老婆的生活习性,回来同刘靖做了简要的汇报:
曾老九每个月都会有大半的时间去那、春满楼、醉香阁等妓院寻欢,而且大都是晚上戌时至亥时之间,很少过了子时才回家。
那于桂花知道自己的老公行为不检点,但是在古代,能力大的男人讨个小老婆,弄个三妻四妾什么的,那也不是稀奇的事儿。
曾老九作为张德海的大管家,倘若弄个二房、三房什么的也说得过去,但是由于他对于桂花颇是喜爱,也就没有捣鼓那些,只是于桂花跟曾老九之间有个约法三章:允许你出去拈花惹草、彩旗飘飘,但是在晚上子时三刻之前必须给老娘归队!
九月初八,傍晚,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按说这时已经到了许多商家歇业的时辰了,但是今天晚上却是不同。
因为今天是房子县开夜市的一晚,商家都会延期营业,这房子县中街的晚上如同白天一样,一如既往的热闹,一如既往的妖娆。
这夜市制度每隔五天一次,每个街道轮着开,晚上卖什么的都会延迟歇业,价格什么的也是要比往常的低,都是一些折扣价。
这更是吸引了很多外地来的客商,来做买卖或者是来游玩,极大地拉动了房子县的财政收入,也就是华夏朝的gdp。
曾老九出了张家的门,他孤身一人来到了中街,徐步走在车马人行中间,看着这繁花似锦的街道,心里格外的舒服。
路上遇到了些个认识他的人,也都一一的同他作揖、问好,他都欣然笑纳,并一一回之。
顾盼行走之间,他便是来到了一家名叫‘醉香阁’的妓院门前,他左顾右看了一番,悄然走了进去。
‘醉香阁’是中街最大的妓院,里面有着中街最漂亮的姑娘,是笑面虎最为赚钱的地方之一,
当然最最为他赚钱的当属赌坊了,最为笑面虎赚钱的赌坊,当属这‘银钩赌坊’了。
‘银钩赌坊’也是在中街的一个繁华路段,他是中街最大的赌坊,这里人进人出,客商不断,附近县里的豪绅、地主,都会来这里消遣一番。
酷爱赌钱的于桂花当然也不例外,在一个长方形的赌桌上,于桂花趴在那里,张牙舞抓的咋呼着,虽然他的声浪有些大,但是很快就会淹没在这人声鼎沸的大环境里。
今夜她已经输了2w钱了,第一次输那么多,也输红了眼,但是她不信邪,她相信自己一定能赚回来。
曾老九刚刚走进‘醉香阁’,老鸨子金香玉便是笑盈盈地扑了上来,她一身浓妆艳裹,香气扑鼻,惹得曾老九一阵把持不住,要不是她已经人老色衰,她早就成了曾老九的小三了。
金香玉撇着那绿豆大的小眼瞅了瞅曾老九,把那杏桃小嘴凑到了曾老九的耳边吹了吹风温柔道:“九爷怎么才来呢,让香玉这里的姑娘可是想的好苦呢!”
曾老九一把拽过金香玉来,用手摸了摸那香臀翘屁,浑浑大笑道:“金香玉,你就是一朵过了花季的秋菊,都是那么的撩人心扉啊,那****肥臀还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金香玉听到曾老九这么说,用手轻轻地锤了他一把,略作嗔怪道:“哎呦,我说九爷,可别拿我这黄脸婆子开玩笑咯,今天啊您来得巧,我这里正好来了一位新的头牌呢!”
曾老九听到这里,色心大起,把脸凑近了金香玉淫笑道:“头牌?你可不要骗我,她在哪呢?可曾被谁邀了去?”
金香玉继续魅诱道:“哎,这不是说你来的巧吗?现在还在暖阁里候着官人呢!”
曾老九一听把持不住了,便是随手一掏,把一锭银子塞给了金香玉,同时爽朗道:“今天晚上她就是我的了,事后九爷高兴了,再给你赏钱!”
金香玉把那银锭子放进了衣袖,笑呵呵地目送着曾老九上了二楼,同时他转过头,望向二楼的另一侧,对着一个人使了一个眼色,脸上还带着一股子敬意。
在二楼,花桌前,一个年轻人正撑开扇子,半遮着脸面,凭栏眺望着下面,他收到了金香玉的暗示,满意的点点头,随后转过身来,合上了遮面所用的扇子,我们方才看清楚他的脸面。
0036 做局
这个人便是刘靖,他寻常不来这里,但是今天他必须来,而且他来这里也只有一个任务,这个任务便是为了一个人,一个能够让他亲自屈尊前来的人,这个人便是曾老九。
曾老九春心悸动,三步化作两步地来到了暖阁,急迫地推开了屋门。
此刻一个明眸皓齿、蛾眉曼睩,相貌极美的美女子正坐在那里低头看着诗书,见到曾老九推门而进,猛然抬起头来。
就在他那一颦一顾之间,竟惹得曾老九色心大起,他迫不及待犹如猛虎般地扑了上去。
这个美女子名叫任红梅,是刘靖专门从张角那寻来色诱曾老九所用的。
不过当刘靖初次见到任红梅之时,也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了,若是让她去色诱曾老九,刘靖还有些舍不得,直到张角说留了个更好的给他,待其事成之后,定会将人献上,刘靖方才罢休。
说到这里,任红梅这个名字,大家可能觉得陌生,但是要是说道他的姐姐,那可是人尽皆知了,那便是响彻三国,名列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原名任红昌。
他姐姐名叫任红昌,俩人是同母异父的姐妹,母亲命苦,是个克夫的命,在连续克死了两人夫君之后,也是含恨西去,只留下了这两个苦命的姐妹大小相依为命。
那时,任红昌才13岁,任红梅12岁,俩人无依无靠,只得投奔了一个远房亲戚家里,那亲戚家里颇有家资,但是对这对苦命的姐妹却是冰冷无情,一直让他们干重活,做苦力,直到张角带着人袭了村子,炒了他家的财产,也解放了任氏姐妹。
但是任氏姐妹刚逃脱了虎穴,却是又掉进了狼窝,好的一点是,自大张角捉了她们之后,却是不许别人动她们,因为此时张角已经见到了刘靖。
而且刘靖也为他带来了张菲儿,为了答谢刘靖,张角打算日后将这两位美女送给刘靖做礼物。
这不,在这里妹妹便是派上了用场。
刘靖目送曾老九进了任红梅的暖阁,便是放心地离开了。
在‘银钩赌坊’于桂花今晚已经是声嘶力竭了,他已经输了足足约有二十万钱了,大约有一千两银子了。
一千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在东汉末年,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家里,一年的开销也就是不到2000钱,合计10两银子,一千两银子够一个三口之家舒舒服服活一辈子的了。
于桂花瘫坐在椅子上,此刻她两眼发直,头脑发蒙,她仍在回味着自己是如何输掉了那一千多两银子的事情。
本来他每次赌博,输赢都是在一二十两上下来的,每每超过了这个数字她便是会止住手脚,隔天再来。
不过今天却不相同,因为于桂花感觉自己特别的顺,顺到什么程度呢?在输掉这最后一场赌约之前,她的战绩基本上是十场九胜。
就在她赌这最后一场的时候,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疯狂,因为她输掉的那一千多两银子是在这最后一场上,一把全输掉的。
因为在倒数第二场,他赢了500两,倒数第三场她赢了250两,她之所以能够赢这么多,那是因为她用了双倍杠杆的赌法。
双倍杠杆赌约就是你压125两,赌双倍,赢了得到250两;如果赌输了同样也会输掉250两,但是这250两可是不包括本金的。
很多赌徒被这种玩法弄得神魂颠倒,如痴如醉,他们都信奉富贵险中求的人生信条,赌得越大,赢得越多。
但是他们往往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不管他们怎么玩,他们都玩不过赌局的制造者——赌场。
在于桂花赢了那500两之前,她曾想过,如果赢了这局,她会就此罢手,带着这些钱赶紧回家。
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在她真的赢了那局赌局后,她心里的**更大了,她迫切的想再赌一把,赌一把赢得1000两的机会。
因为她还有最后一次双倍杠杆的机会,这次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于桂花,在头脑极度兴奋下,带着一种蒙蒙的状态,开始了她在‘银钩赌坊’的最后一场赌局。
而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看的清清楚楚,这个人在赌坊的二楼,他坐在一个包间里,品着茶,磕着瓜子,津津有味地看着于桂花赌。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何桂,而今天于桂花的这场赌局,其实就是他设的。
于桂花瘫坐在椅子上,仍然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他不停的捶打着头皮,用手撕扯着头发,此刻,他的人看上去跟一个疯子一样。
就在此时,一个‘银钩赌坊’的伙计来到了于桂花面前,他在于桂花耳旁言语了几句,那于桂花便是踉踉跄跄地跟着他上了二楼。
在二楼的包间内,何桂端坐在于桂花的面前,他笑嘻嘻地看着昏头昏脑趴在桌子上的于桂花问道:“输钱的滋味怎么样?”
于桂花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不停的摇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何桂又继续道:“那你准备怎么还那1000两银子?需要我找曾老九去拿吗?”
于桂花听到这里,猛然抬起头来,用那恐惧的眼神看着何桂,激动道:“求求你、求求你,千万别让老九他知道,要是他知道了我输了1000两银子,他肯定会打死我的!”
何桂没有理会精神极度紧张的于桂花,仍旧慢斯条理地挑逗道:“我可是听说曾老九很喜欢你哟,他怎么会舍得打你的?再说了,他作为张家的大总管,怎么得也不会穷到连1000两都拿不出来吧!”
于桂花急忙解释道:“我家那老头子对我百般好,容得我小赌,却容不得我大赌,他虽然是张家的管家,可是却是个讲规矩的人,从不贪私,不是他的钱他绝不要,所以张德海才会重用他。我们家只存了点小钱,1000两对我们来说,就是10年二十年也赞不到啊,求求您了,你们就放过我吧,让我做牛做马都成,别告诉老九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何桂仍旧笑呵呵道:“要不这样吧,我先替你还上这笔银子,你给我写张欠条,在欠条上画个押,你想办法凑钱,慢慢还如何?”
0037 上钩
于桂花听闻之后,如同碰到了恩人一般,连忙手忙脚乱的扣头言谢,也顾不得她那人格、体面了。
于桂花人走了,欠条留下了,这原本是一场戏,一场作假的戏,却把她玩的团团转,因为在那个赌桌上,连同庄家都是刘靖的人,赌客是治安协会里的人装扮的。
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逼迫于桂花签这个欠条,因为有了这欠条后,刘靖就多了一个制约、逼迫曾老九的砝码。
何红梅的美貌对于曾老九来说是无懈可击的,几天之后,曾老九便是离不开她了,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他几乎每天都会来到‘醉香阁’,或早、或晚,从不或缺。
九月三十日的傍晚,夕阳逝去的有些晚了些,曾老九如同往常一样准时的来到了‘醉香阁’。
他大步踏进了屋内,那金香玉便是一下子扑了上来,曾老九顾不得与她纠缠,直接掏出了银子,准备向楼上走去。
哪知那金香玉却是猛然一推,将银子还给了曾老九,曾老九一愣,奇道:“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你老鸨子要请我曾老九?”
金香玉笑呵呵地嗔骂道:“去你的吧,我才没那么大方呢!实话告诉你吧,今天啊任红梅被人家给请了去了,现在她人不在这里呢!”
曾老九听到金香玉这么一说,脸色便是黑了起来,他走近了金香玉,小声斥问道:“是谁这么不长眼,敢跟我九爷抢女人,你没告诉他小梅晚上除了我不接客吗?告诉我小梅他在哪儿?”
金香玉不慌不忙的把脸凑到了曾老九的跟前,那气息微喘,一股股酥香之气冲着曾老九扑面而来,金香玉两眼一媚轻声道:“听说呀,她去了‘悦来客栈’,你...去那找去吧!”
曾老九一下子撇开了金香玉,头也未回,径直走了出去。
其实他今天来是有他的目的的,他是来为任红梅赎身的。
自从他第一次见到任红梅之后,他便发现他已经迷上她了,他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去弄钱,东拼西凑偷出了家里的存钱,再这里借借那里借借,好不容易凑齐了300两,偷着来替任红梅来赎身。
赎身这件事也是他同小梅早就约定好了的,没想到他今天兴冲冲地来,却是扑了一个空。
曾老九一想到有人在蹂躏自己的女人,心里那气愤便是滚滚而来,他骑上快马,径直奔向了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在县北关大街,从中街到北关大街,只需要一刻钟便足已,不过这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对曾老九来说却比九个时辰还要折磨人,曾老九不停地挥斥着马鞭,马儿带着他飞速地来到了‘悦来客栈’的门前。
他滚下马鞍,将马匹交给门口的门仆,一刻也未停止,径自走到了客栈内。
当他走进客栈的时候,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袭了上来,因为客栈里空荡荡的,并没有几个人。
正在曾老九狐疑时分,一个小二小跑着赶了过来,他来到曾老九面前恭敬道:“九爷,任小姐等你多时啦!请快随我来吧!”
曾老九被小二引着来到了一间客房的门前,到了这里后,小二忽然回过头来恭笑道:“九爷,任小姐就在里面了,您请吧,小的告退了!”小二说完便是徐徐离开了。
曾老九站在了门前发了一会愣,他的心里徒然激动起来,脑海里不断设想着见到任红梅后的场景,设想着为其赎身之后,两个人的幸福生活。
瞎想了一阵儿之后,曾老九整了整衣冠,推开门走了进去,他刚一开门便是被里面的情形给惊呆了。
曾老九刚推开门,便是看到屋子里早已然坐着了三个人,而且这三个人还都是大男人。
而在这三个男人的后面,任红梅端坐在床上,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正在殷勤等待着,她见到曾老九推门而进,眼光里闪烁过一丝激动地神色,这一幕曾老九也是不尽相同。
屋子里的这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刘靖、唐周、何桂他们。
曾老九只是听说过刘靖,但是一直未曾得见,故而还不认识刘靖,但是从从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上,曾老九知道,这几个人引他到这里来,肯定是有其目的。
他深情的看了看任红梅,见到任红梅见他也很是激动,便是一摆手,示意她不要惊慌,转眼对着刘靖问道:“敢问这位朋友尊姓大名,今晚上组了这个局赚老九来意欲何为?”。
刘靖端坐圆桌跟前,正眼瞧着曾老九一会,和气道:“九爷请坐下来慢慢讲,既然来之则安之,你我是友非敌,你放心便是!”
曾老九两眼紧皱,横了一眼刘靖之后,冷里冷气道:“哼,有话快说,不要跟我拐弯抹角的,我老九没那么多朋友,也交不起你这个朋友,还是先把话说明了倒好!”
刘靖听到曾老九如此谨慎,便是把头一斜,打眼看了看何桂,那何桂会意,立刻站了起来,走到曾老九身前笑道:“九爷果真一丝不苟,慎之又慎,我家刘公已经为九爷替任姑娘赎了身,此刻她便是你的人了,刘公帮了你这么个大忙,难道你连声谢谢都没有吗?”
曾老九听到何桂这么一说,反倒不高兴道:“我曾老九的事儿我自己会做,你们花了多少银子,我自然会全额付上,我不会平白无故去欠别人的人情!”
何桂回过头,与刘靖对视一眼,刘靖轻轻的点点头,那何桂又转过头来,他欣赏的看着曾老九,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字据出来看着曾老九说:“呵呵,银子我们是不缺的,不过九爷非得要算算的话,也并不多,也就1500两,我们想给九爷一个人情,看来九爷并不想要啊!”
何桂说话的同时也暗中瞥了曾老九一眼,见到他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难看起来,知道这句话奏效了,便故作无意的把那字据递给了曾老九。
曾老九用狐疑的眼光看着何桂,他伸出右手结果了字据,轻轻地打开,把眼这么一打,脸上突然惊恐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那张欠条,那张他认为不可能出现的欠条。
一阵惊恐过后,曾老九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狐疑的看着何桂质问道:“你从哪来的这字据?”
0038 被迫无奈
何桂笑着摇了摇头,笑道:“你回家去问问于桂花,半个月前的那晚上,他在‘银钩赌坊’输了多少钱!而后是谁帮他还的债就是了!”
曾老九听闻之后,口中不禁喃喃道:“难怪我觉得那娘们这两天回去变乖巧了些,就连那火爆的脾气也改善了不少,我当时以为什么呢,原来是发生了这茬子事儿!”
曾老九的心里开始飞速思虑起来,这钱既然是于桂花欠的,他当然得要还,不过这1500两巨款,凭他每年50两的工钱,足足要干上30年才能还的上呢,估计去张德海那里借都很难借到,他到底该怎么还呢?
想到这里,曾老九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一个惊恐的想法,遭了!看来我这几天的行踪肯定是被人监视跟踪了,而且于桂花也肯定同样如此,看来这个刘公肯定是盯着自己很久了。
不过观其举动和做法,倒没什么恶意,无非是想逼我就范,而且还有替任红梅赎身这件事儿,本身就是要交好自己的意思,我若是不从了他们,那好事儿能做到这个地步,坏事儿也能够做绝了,不能不小心啊。
但是这么大的一个收买人心的手笔,肯定不会是一件简简单单的小事儿就能回报得了的。
曾老九面色十分的难看,他怔怔地走到了一旁的椅子旁,一屁股瘫坐在了上面,无力道:“说吧,想让我为你做什么事儿?”
刘靖见到曾老九就范了,他走到曾老九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件事儿!”
曾老九抬起头,诧异的了看着刘靖,十分不解道:“什么?我没听错吧?一件事儿就值1500两?”
刘靖背着手答道:“不错,就一件事儿,这一件事儿的价值,远远不止这个数,等事情成了,我还会再给你一笔钱,足够你跟老婆和这位任小姐养老的了!”
曾老九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虽然他不知道刘靖说的是什么事儿,但是他知道这肯定不是件小事儿,而且这件事儿可能还会搭上他的身家性命。
曾老九嘴唇轻轻嚅动着,他摇了摇头,身心俱乏道:“说吧,说吧,你们要问什么事儿,要打听什么!”
刘靖没有说话,他回到了座位上,向着何桂使了个眼色。
轮到何桂上马了,他毫不犹豫道:“下个月便是张家进献张温大礼的日子,我们要得到进献的具体日期和运宝路线!”
曾老九听到这里,惊得犹如五雷轰顶一般,这件事儿可是一项绝密啊,倘若在他这里给泄露出去,日后那张德海知道后,那还不灭了他全家吗?
这进退两难的境地,让曾老九迟迟没有做出回应,他是一个为人豁达、讲义气的人,那张德海虽然臭名远扬,坏事儿做绝,但是对他还算公道,让他出卖张德海,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忍的。
刘靖看出了曾老九的不定神色,知晓他心里的纠结,此刻只能对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只有这样才能打开他的心门。
于是刘靖开口道:“张家父子雄霸房子县已经数十年了,房子县的百姓哪一个不对他深痛恶觉?都恨不得啃其骨、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你也是个穷苦出身,难道就看着那张氏父子一直骑在老百姓的头上?
多少穷苦百姓被张德海逼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多少老幼弱残因此得不到照料?这事儿还小嘛?你这些年来虽然说尽职尽责,但是你知道吗,你这是在为虎作伥,你再这样下去,是不可能善终的!
我知道你读过书,你是个懂大义的人呐,在大是大非面前一定要果断,咱们都是为了房子县的百姓,这件事儿你心里不用愧疚!”
曾老九听闻刘靖这一席话,心里豁然开朗了许多,他激动地看着刘靖,脸上的肌肉在不停地抽动,突然他跪了下去,啜泣道:“刘公真乃是大明大义之人,我曾老九枉为房子县人啊,这么多年只知道秉公办事,但是忘却了圣人的教化啊,我一定会协助刘公的,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协助您的!”
刘靖赶忙站了起来,将曾老九给扶了起来,赞许道:“这才是大丈夫所为,时间不早了,你早早回去,时间长了免得别人起了疑心,任红梅小姐我先待你照顾着,等事儿成了,我做主让你续了他为妾。咱们会面这件事儿你不要跟别人说,就连同你的夫人都不要告知,记住事以密成,语以泄败,你懂得!”
曾老九紧紧握住刘靖的手坚定道:“好,你就等我的消息吧!”说完便是看了任红梅一眼,正巧,那任红梅也正用赞许的眼光瞧着曾老九,曾老九对着任红梅点了点头,便是告别了刘靖,离开了‘悦来客栈’。
十月初十,天刚刚擦黑,在漆黑的天空中高挂着一轮明月。
此刻张家的院子里却早已是灯火通明,今天对于张家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这年也只有这一天足够引起张氏父子的重视,因为今天是给张氏家族的领头人张温进献大礼的日子。
院子里停住了五辆马车,每辆马车都放满了沉甸甸的大箱子,箱子里面装的是满满地金银珠宝。
张德海站在张崇辉的身旁,他那一脸的得意映衬着那忽明忽暗的灯光,显得整个人是那么的精神十足,他看着车马信心满满道:“爹,这次进献可是历年来最多的一次啊,足足是三年前的三倍之多啊,趁着乱咱们聚敛了不少财宝,这次可用在刀刃上了啊。这回张温收到了咱家的礼物,还不得给爹爹提个大官做做呢!”
张崇辉本来笑嘻嘻的脸上却是立刻拧紧了,他对着张德海教斥道:“提什么官?你不懂!你知道老爹为啥到这房子县来吗?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多着了!”
张德海反而听的发愣了,他十分不解道:“爹,你说什么呢?哪个人不希望做大官的?你怎么说的我越来越糊涂了呢?”
张崇辉看了看张德海,不以为然道:“你以为你爹到这房子先来是没有本事?一时糊涂?哼哼,你错了,房子县是冀州数得着的大县,人口众多、地方富庶,绝对是一个当官的好地方。
而县官就是当地的土皇帝,山高皇帝远,不受上头的节制,咱们可以无限的捞好处,而不用担心受罚,因为上面的人早就斗得无暇顾及了。一层接一层的关联下来,他们倒是还用着上咱们下面人的出力,没有咱们的人力物力及财力相助,他们办事儿都难,这个道理你懂吗?”
0039 劫宝
张德海听了张崇辉这一番说教,顿时如醍醐灌顶,心里透彻了许多,他自顾自地点着头,口中喃喃:“有道理、有道理,我们张家在这房子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活的不比那帝王将相更自在?”
张崇辉看着眼前的车马,眼睛里闪烁着满意的目光,他点了点头对着在场的兵丁高声喊道:“诸位都是我的亲兵,是我从巨鹿带过来的,跟随了我10年有余了,这次的任务很艰巨,也很重要,你们务必十分地小心,等你们回来了,我每人赏银百两!”
在场的兵丁都是换了行头的商贾打扮,听完了张崇辉的讲话,尤其是听到张崇辉那赏银百两的许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地神色。
一百两,可以够一个平民家庭10年的花销了,能不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吗?
于是大家都举着火把,高声齐喊道:“请大人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马车点装完毕,在张氏父子的注视下,从后门一一鱼贯而出,张德海和张崇辉站在门口目送着,一直到车马消失在漆黑的夜色当中。
在崆山的一段山谷处,有一个隐秘的小道穿过了这里,直达远处,这里静谧、幽黑。
而在离这里不到两百米远的地方,张牛角和赵宏正在聊着天,打发着时间,他们已经在这里等待了两个时辰了,他们从下午就开始等待,一直等到了现在,因为这条路是押宝车队的必经之地。
赵宏的脸上洋溢着激动地神色,他高兴道:“这次截了张德海那厮的车队和珠宝,可够咱寨子里几年吃喝不愁的了!”
张牛角冷哼了一声,却是不屑道:“这一对王八蛋父子,在房子县深耕浸淫多年,不知道搜刮了多少的金银财宝,截他这点算个啥?老子还想灭他全家呢!”
赵宏看到张牛角那气愤的样子,拍了拍张牛角的肩膀道:“跟他们生什么气?这对狗父子还能蹦跶几天?秋后算账的日子来了,到了咱们出气的时候了,到时候杀个痛快!”
正在两个人的谈话之间,一个喽喽突然慌张而至,口中快速重复道:“人来了、人来了、人来了!”
张牛角见其语无伦次呵斥道:“慌什么慌,什么人?是官府的大队人马,还是押宝的车队?”
那喽喽喘息道:“车队!回大当家的,是押宝的车队!是车队来了!”
张牛角听闻,双眼发红,他看着赵宏激动道:“来了、终于来了,刘公的情报果然没错,这押运宝物的商贾全是张氏父子的亲兵,走,咱们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张牛角抽出长刀带着赵宏,领着一票兄弟,奔向了那不远处,星火点点的车队那里。
话说押宝的领队,是张德海的心腹,也就是那个在戏楼里同张德海听戏的胖老板贾周。
此刻他正乐呵呵地骑在马背上,对着底下步行的兵丁吹嘘道:“各位兄弟,不是我老贾吹牛逼啊,打小我就和你们海爷穿一条裤子玩到大,他要干什么事儿,还不都是跟我商量,你们要知道,这房子县的黑道白道,贾爷我可都有熟人,你们那日后多多听我的话,有啥事儿了,就找老哥,老哥我肯定会照顾着你们的!”
那护宝的兵丁里有一个队长,名叫赵从,他也骑着高头大马,此刻看到贾周在那里吹着牛逼,心里也是一个鄙夷,马上嘲讽道:“贾爷可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啊,您认识的人可真多,就是不知道你和这崆山里的‘黑山军’大当家的。号称混世魔王的张牛角关系如何呀?”
那贾周听完,满脸不以为是的样子,继续吹嘘道:“嘿嘿,老弟,不妨跟你明说了吧,那张牛角没有落草为寇之前,跟爷还经常在一起喝花酒、吃闲饭呢!即便是他落草成了寇,我遇到事儿了,他也得给个面子不是?”
赵从听闻,心里不禁一乐,继续挑逗了起来:“那倘若一会真碰到了‘黑山军’劫道了,那就看你贾爷的咯!”
贾周还真以为赵从是夸他,于是越来越喘了,眼角一翘,高傲道:“兄弟们只管放心,一会即使张牛角亲自来了,我也会让他安安全全的护送我们安全离去!”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喊“那就让你张爷爷好好地送你们一程吧!”
这喊声惊天动地,如暗夜惊雷般响彻着山谷,回荡在这空荡荡的绝壁之间,让人听了不寒而栗,也惊得贾周一下子从马上滚了下来。
那赵从得亏是个从军的,心理素质要比贾周高一些,见事儿不好,立刻拔出了长刀,嘲笑了一声贾周“怎么了贾爷?你的朋友从地下来的吗?用得着这么隆重的欢迎吗?”同时厉声吩咐手下道:“贼人来了,大家的罩子都放亮点,别出半点差错!”
那贾周慌忙又爬上了马背,对着赵从道:“赵老弟,一会你可要保着我的平安呐,等咱回来了,老哥我肯定亏待不了你!”
那赵从没有理会,手举着长刀,四处打探着,就在此时,突然感觉到山谷两旁的山壁上,传来阵阵颤动,他知道是有硬物要从上面散落下来,立刻大喊道:“快点找掩体,快点到山壁下面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大小不一的山石从山壁的上面滚落下来,一块块砸中了押宝的兵丁,顿时场面混乱不堪,人仰马翻,阵阵哭爹喊娘之声不绝于耳,场面非常的惨烈。
慌乱之中,一声大吼又是从不远处的黑暗里传来:“你张牛角爷爷来啦,受死吧!”
赵从立刻调转马头,对着众人高呼道:“快点回头、快点回头!”
正在押宝的兵丁回头之际,突听后面又是传来一声高呼:“你赵宏赵爷爷在此,哪里跑?”
那赵从拨马回头之际,张牛角早已带人冲了出来,张牛角手里那柄明晃晃的大刀已然落到了赵从的眼前,没等那赵从喊出最后一声,那刀刃已然砍了下去。
那赵从的人头早就如同一个熟透了的西瓜,咔嚓一声被劈成了两半,顿时脑浆迸裂,血溅四方。
押宝的兵丁早已慌乱,失去了抵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被张牛角和赵宏所率的黑山军杀的片甲不留。
就在黑山军清理尸体之际,突然在一个兵丁的尸体下面,发现了一个蜷成一团,还在赫赫发抖,浑身打着颤栗地胖子。
这个人不用看,当然就是那贾周。
贾周见到有人发现了他,慌忙的爬了出来,他抬头一看,周围黑压压的围了一群的人,脸面都用黑巾掩着,一个个正睁着大眼,凶神恶煞地看着他。
0040 张德海突发问,曾老九夜惊魂
贾周看到他被黑山军给围了,立刻慌忙跪在了地上不断地磕头,哭嚷道:“黑山军的好汉们,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只是个小商人,只是个小商人而已啊!我家里还有七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上有老下有小啊,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张牛角拨开众人,来到了贾周跟前,他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贾周笑道:“刚才是谁说跟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呀,难道就是你这个龟孙?就凭你这混账模样也配跟我穿一条裤子?”
贾周一个劲儿地跪在地上,不断地磕着头,嘴里含含糊糊地求饶“啊,你就是牛角大哥啊,我说牛角大哥啊,我那是跟他们吹着玩的啊,哪里有真话啊,我哪里有幸跟您相提并论呀,我求求您啦,放过我吧!”
此刻贾周恐惧极了,因为碰到了山贼,尤其是这一带的山贼头目黑山军,那基本上等于死定了,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他们的财富可都是从刀尖上滚出来的,杀人对他们来说就如同家常便饭一般。
也不知道是黑山军的哪一个兄弟,突然惊呼了一声:“哎呦,我说,咋还尿裤子啦,啊!哈哈...”
随着这个人的呼喊,众人也开始笑话起来,那贾周抬起眼,看到大家都在笑话他,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丝希望的憨笑,嘴角处也禁不住流出了些哈喇子,嘴角还不停的喃喃:“黑山军的大爷们啊,小的家里真的上有老下有小啊,我只是个小商人,你们劫了我的货,我自认倒霉得了,求求你们别杀我呀,剩下家里的那孤儿寡母的,老的老小的小,可就没法活了呀!”
赵宏走上前来看着贾周,笑着戏虐道:“你可曾认得我们?知道了我们是谁你还能活吗?”
贾周也是一个激灵的主儿,他看到这个头领的话里有一丝丝活路了,立刻跪拜道:“不,不,不,我不认识你,我谁都不认识啊,黑漆麻花的,我啥也没看见啊!”
赵宏道:“大哥,我看这龟孙也是个窝囊废,杀了他也没啥用,看他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的,咱们截了他的货,就放了他吧!”
张牛角嘿嘿一笑“奶奶的,今下山前我还求了签,就算得我今天要少杀生,哎,也罢,我看你这家里又老有小的,就饶你一命,你滚吧,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马上给大爷滚!”
贾周听到了张牛角的话,立刻滚爬起来,口中一直道谢:“谢谢大王不杀之恩,谢谢大王不杀之恩!”说着便是向后退去,慌里慌张地来到了一匹健马跟前,抓住马缰子,就要上马。
赵宏见状大喝一声:“tmd,还想要马?我看要不要把你留下你才甘心呢?”
那贾周听闻,猛地打了一个哆嗦,立刻松开双手,仓皇逃窜,又是引得众人一场大笑。
待贾周走远,那赵宏才对着张牛角道:“真该杀了这个龟孙子的,我听说他是张德海一条很听话的狗,这几年没少跟着张德海干那些个缺德的事儿!”
张牛角看着远处将要消失的贾周,嘴角撇起了一丝冷笑“要不是配合刘大哥的计划,我也想杀了这厮,不过总得有一个回去给张德海那个王八蛋报信的,我想他最合适不过了,好了兄弟们,拉起货来,咱们回山寨咯!”
此次劫宝行动,进行的十分的顺利,有一个人的功劳最大,而且功不可没,这个人便是曾老九。
押宝的具体路线和时间,就是曾老九事先通知刘靖的,刘靖再遣唐周去崆山送信儿,那唐周火速上山,把这个绝密的消息告知了张角。
为了确保这一行动的成功,张角特地只派了张牛角和赵宏二人下去,那张曼成三番五次请缨,都是被张角给驳回了,还惹得张曼成有些不愠。
因为张牛角和赵宏都是诚实可靠的人,心里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办事也非常的认真,拦路劫道,杀人抢劫最适合他们这样的人去做了。
夜已经很深了,那张德海却还是没有睡觉,他仍在兴奋着,因为他跟他爹提了一个建议,等进献的大礼到了后,让他爹就同张温提个建议,让他出去做个官历练历练。
张德海可不想一辈子都呆在巴掌大的房子县,他在这里已经呆够了,他要出去闯一闯。
起初,张崇辉还是不乐意儿子出去的,他深知这官场的水有多浑、有多深,他不想儿子跟他一样,走上这条充满了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的名利场。
但是架不住儿子的频繁请求,最后他也想开了,既然他想出去闯闯,那就让他出去吧,大不了栽个跟头,再回来便是了。
这张家家大业大,朝廷里有张温做镇,这张德海捅再大的篓子,也都能罩得住,于是乎就答应了他。
此刻张德海正在家里喝着小酒,作陪的当然是曾老九,因为老九是他非常信任的人。
张崇辉年纪有些大了,此刻早已歇息去了。
张德海喝的满脸通红,突然对着曾老九醉醺醺道:“老九啊老九,你跟了我几年了?”
曾老九听到这里,心里腾地一下子惊了起来,难道他发现什么了?于是他小心地回道:“海爷,小人跟随了您那么久,具体多少时间已经记不住啦,估摸着差不多已经跟随您五年多了吧!”
张德海睁着那朦胧的醉眼,瞧着曾老九喃喃:“不!是五年零三个月零一十八天!因为你来的那年我正好十七岁,也正是那天我父亲为了奖励我功夫练得好,特地赠予了我一匹‘汗血宝马’可把我乐的嘞,就那天,你来到了我们张家,这五年来,你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地,为我们张家着实出力了!”
曾老九心里一惊,暗道这张德海的记忆力可真的是好的不得了啊,竟然连具体的天数都算上了!这今天突然跟我算这个,莫非是觉察到了自己背叛他的什么蛛丝马迹?这要是跟自己话个情,然后再......
想到这里,曾老九的背后冷汗直流,脸上也渗出了一丝丝汗滴,他立刻端起一杯酒,惶恐道:“海爷,您的记性可真好,老九这五年来,一直都是勤勉做事儿,不过人非圣贤,老九也不是个完人,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还请九爷海涵。”
张德海端起酒杯,同曾老九互让了一下,一饮而尽,两眼迷离地看着曾老九道:“你说哪里话呢?你...这几年...干的不错,我和我爹都很满意呐,所以...所以...”
张德海说到这里,竟突然止住了话语,他带着一脸神秘的笑容,直勾勾地看着曾老九,看的曾老九心里有些发慌,他的心也都快要提到了嗓子眼。
0041喜讯传来皆欢喜,陈宫再设巧妙计
深秋的风干净、凉爽,透过窗子徐徐吹来,吹拂到了曾老九的脸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冷战,只是不知道他这冷战是被风吹得,还是被张德海给吓得。
曾老九也没有说话,他也是看着张德海,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此刻他紧张极了,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知道此刻不能未打先招,说不定这张德海还未知晓,故作玄虚,以来试探,如若自己先招了,那不等于自投罗网吗?这可是件要杀头的大罪,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招了。
张德海哼哼一笑,带着得意的笑容看着曾老九继续道:“所以...我对你很放心,日后想带着你出去闯荡闯荡!嘿嘿,实话告诉你吧,我爹已经答应了我让我出去历练历练,等那份大礼一到,我爹就给张温送去书信,给我某个职位做做!”
随着张德海最后一句话的说出,曾老九心里瞬间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没事儿了,于是又是连忙给张德海把酒满上,举起酒杯吹捧道:“这可真是件大事儿啊,老九在这里先要恭喜海爷咯,承蒙海爷看得上,我老九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跟着海爷干!”
两个人就这样边喝边扯,又喝了半个时辰,直到四更时分,张德海人就已经喝的爬不起来了,像滩烂泥一般趴在桌子上呼呼地睡了起来。
曾老九站了起来,冷眼看了一下张德海,从外面叫来了下人,把张德海抬回了房,然后他带着一份忐忑的心情也准备安歇了。
曾老九之所以忐忑,那是因为明天就是坏消息传来的时候,到了那时,张氏父子肯定会暴跳如雷、勃然大怒,就不知道那时张氏父子会如何处置,也不知道刘靖到底能不能把事儿做的漂漂亮亮的,到底会不会把自个儿也搭进去。
但是,他看到张德海对他抱有期望的时候,心里也是不由得一紧,张德海虽然坏事做绝,但是平心而论对他也还算可以的,他这么把张德海一出卖,心里总觉得有些亏欠他的意思。
但是一想到刘靖那天替百姓们说的那些话,心里的歉意也就消失了,话说这老虎虽好,但是吃的终究还是人,仍旧不能留他太久,如若他去到了外面做官,又不知道会祸害多少人,会有多少家庭因此破灭了。
而刘靖此刻在干吗呢?他当然是在庆祝,而且还是同陈宫、黄道林一起庆祝。
因为一整个晚上他都没有回家,而是带着何桂在黄道林的家里等待着,等待着从崆山而来的消息。
约莫到了三更时分,一批快马趁着月色急匆匆地来到了黄家门前,马背上面驮着一个黑衣袭身,黑巾遮面的人,那看门的老门侍见到此人,二话不说就赶紧开门,让这个报信人进了院子。
这个报信的人匆匆跑进了大厅,看着满屋子的人都用那期待的眼神瞅着他,便是一把撕下了黑巾,露出了全脸来。
原来这报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唐周,他带着满脸的欣喜对着刘靖和黄道林道:“刘公、黄大人,事儿成了,事儿成了!”
陈宫手里挥着羽扇,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问道:“可否留下了传信的人!”
唐周抱拳道:“陈公台果然神机妙算,那押运的人果然是贾周和赵从,他们只放走了贾周,其余人统统给咔嚓了!”唐周说道最后还就着话语抬起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陈宫挥了挥扇子笑道:“呵呵,那贾周不学无术,好吹捧扯皮,最大的优点就是好推卸责任,胆小怕事儿,张德海让他去,那也是他央求了很久的了,他此次目的也是为了出去游玩一番。
此等大事儿出了,凭他的智商,他肯定想不到其中的隐情,他只会把这件事儿当做成一次普普通通的打劫,他也定会把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回去了再稀里糊涂地这么一说,保准张德海父子无从查起!”
黄道林听完陈宫的分析,开怀大笑道:“哼哼,陈公台智慧超群,所虑所谋俱是周全,我看过不了多久便是咱们的屠虎大计施行之时!”
黄道林说这些话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变得有些阴冷、孤傲,不过他也瞬时间亦是马上改了过来。
不过他的这一状态的显露,让刘靖顿时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心里突然对黄道林起了一丝提防之感,刘靖正了正身子,对着唐周吩咐道:“好,你策马奔腾,来回传信奔波,这一路上也是辛苦了,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唐周唱了个诺,便是退了出去,屋子里的人都沉浸在了一片喜悦当中。
陈宫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朗声道:“接下来依我猜测,张氏父子必定会兴师动众准备去讨伐黑山军!不过依照县里的兵丁人数来看,对抗起黑山军来还是有些吃力地,我料他定会去找刘公,动用你的治安大队,去做先锋!”
刘靖听闻陈宫这么一说猛然一惊,暗道治安大队的那两百人可是他的家底,如若张崇辉父子来借,他也不好推辞,如若借给了他们,那么让治安大队去和黑山军拼,那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吗?
于是刘靖试探道:“陈公台之前有言在先,说要赚得张德海上山,可有金言妙计施行?莫不是真的要让我那治安大队去和黑山军火拼吧!”
陈宫笑了笑,侃侃道:“当然不会,到了这个时候,就该黄大人出马了!到时候黄大人会提议先去和黑山军谈判,因为一旦动起了手来,黑山军屯聚要塞,据山地之险要,易守难攻,凭我们县里的兵丁和治安大队,也是很难攻下来的!
损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不说,若是那黑山军再打了下来,房子县被贼人给占了,那张崇辉的太尉一职丢了不说,命都难保!所以张氏父子再不喜欢和谈也没有办法,到时候刘公作陪,以房子县的和谈代表身份,同张德海一起去崆山谈判,那张德海也会打消疑虑,代表着张家去上山了!”
黄道林得意的笑了笑,继续道:“到时候我们借着张德海被捉,逼迫张崇辉交出兵权,再将他捉住,那张氏父子不就成了瓮中之鳖,任我摆布了?即便是要将其诛杀,斩草除根也不在话下!”
听到这里,刘靖也明白了陈宫的计谋,果然是天衣无缝,刘靖沉吟了一会道:“倘若真的如此,刘靖甘愿陪那只老虎去一次崆山!”
黄道林哈哈一笑,赞许道:“刘公好胆识,既如此咱们就依计行事!”
众人计议已定,刘靖便带着何桂回到了家,他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一切的事情都好似安排就绪,就只等着张德海父子落入陷阱了,可是刘靖的心里依旧有些烦乱、有些不安。
0042 勃然大怒
事情会朝着陈宫预计的方向发展吗?张崇辉会不会一怒之下向州里借兵,前来剿灭黑山军?
假如张崇辉父子真的被剿灭了,那黄道林会不会真的就重用自己?他会不会卸磨杀驴把我也看成一个潜在的威胁?
还有那智谋超群的陈宫,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到底该如何同他搞好关系?
四更的夜依旧那么静,漫天的繁星像一个个孩子的眼睛那样,调皮地眨个不停,秋末的风虽然强劲,吹得那纸糊的窗户嘎吱作响,却是依然挥不去刘靖心中的困扰。
果不然,第二天的中午,那贾周才衣衫褴褛的走回了房子县,按照说他徒步行走的时间来算,他本应该早就到了的。
他来的之所以这么晚,那是因为漆黑的夜里,除了一轮隐隐若现的阴月外,他没有别的任何东西指路。
他就迷迷糊糊地走着、走着,突然被大石头绊了一跤,本来就惊恐过度的他精神够紧张的了,这一绊不要紧,他还以为又碰到劫匪了,于是一个摔倒让他一下子吓晕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临近上午,他才被饥饿给弄醒了,发现自己没死后,他就踉踉跄跄地向着主干道走去,就这样一直步行着来到了县里。
此刻,张德海正在他的房间里正呼呼地睡着大觉,一个下人慌里慌张地敲响了张德海房间的门,并且喊道:“海爷、海爷不好啦,出大事了海爷...”。
张德海被从美梦中吵醒了,掀开了被子呵斥道:“吵嚷什么?能有什么事儿比爷睡觉还重要?要是为了屁大点事儿把我吵醒,绝饶不了你个兔崽子!”
下人忙上气不接下气道:“海爷真出大事儿啦,大礼被劫啦,被黑山军给劫了啦!”
房门猛地被张德海给打开了,一下子吓得下人打了个趔趄,只见张德海穿着睡袍走了出来,黑着脸质问道:“你再说一遍!”
下人被张德海给吓了一跳,吓惊道:“海爷...大礼被...黑山军给劫了,全军覆没了,只有贾爷一个人逃了回来!”
张德海听闻,顿时勃然大怒,口中禁不住啐骂了一句“t妈的,贾周人在那?”
下人忙道:“贾爷现在正在大厅里呢!”
张德海揪起了衣服,一把推开了下人,匆忙向着大厅赶去。
大厅里,贾周还在手脚并用的吃着东西,一个大整鸡已经成了一盘鸡骨头,嘴角边上尽是油腻。
张德海匆匆赶至大厅,看到正在忘情吃喝的贾周,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大声喝道:“你个王八蛋,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还吃得下去!”
贾周回头一看,是张德海来了,只见他圆目怒嗔嗔地看着他,吓得他一下子打了个机灵,遂即三步做两步的扑倒在了张德海的跟前凝噎道:“海兄,这不怪我呀,是那黑山军做的呀!他们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上来就砍杀不停啊,要不是我装死躲过一劫,怕是也难再见海兄一面了!”
“那他们知不知道你们是官府的押运人员呢!”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出。
张德海回头一顾,原来是他父亲张崇辉来了,遂即一脚踢开了贾周,走到了张崇辉面前道:“爹你来了啊,tmd劫镖敢劫到咱头上来了,孩儿带人去缴了那帮土匪!”
张崇辉没有理会张德海,继续道:“贾周,你说说!”
贾周慌忙爬了起来,一副很是狼狈的样子,他看了看张崇辉,忙道:“回张叔的话,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咱们是干啥的,我只是说我是个过往的商旅,他们还真的信了!”
张德海走了过来,一下子抓住了贾周的衣领,质问道:“你不说你是装死才躲过去的吗?怎么你和他们还有话说啊,快点把实情说出来,少一个细节看我不收拾你!”
张崇辉见到张德海有些过于迁怒了,立刻止住了他的动作,两手给贾周整了整衣服,和蔼道:“你给我仔细的说说当时实情的经过,不要漏掉一丁点儿的细节!”
贾周本就惊得不得了,看到张老爷子这和蔼的态度后,心里也是放松了下来,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始末给讲了出来。
当然还吹嘘自己大义凛然不怕赴死,还说什么为了活着回来报信儿,怎么个与黑山军斗智斗勇的,还把当时的情形添油加醋地夸大了一些。
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及一点有用的线索。
张崇辉听闻之后,眉头不由得皱的很深起来,他转过身去想了想,有来回踱了几步,嘴里不停地念念有词,但是谁也听不出来他在念叨什么。
张德海却是在一旁急的跳高了,现在他恨不得带着一批人马,直接杀奔崆山,捅了黑山军的大本营,方解他的心头之恨。
于是他看着张崇辉急道:“爹,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快点说个话啊,给我点了兵马,让我去崆山剿了那帮王八蛋!”
张崇辉正寻思着解决问题的办法呢,被张德海这么一吵吵,心里也烦了起来:“缴、缴、缴,你拿什么缴?你现在去给我缴缴看!”
张德海一见父亲急了也是心里憋屈的慌,很是无奈道:“你不给我点兵,我咋去?总不能干等着让人家把东西送回来吧!”
张崇辉毕竟是老谋深算,他想的事儿肯定要比张德海健全,也不枉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差,他稍喘了一口气,才平静道:“现在不要慌,东西肯定是要拿回来的,关键是怎么个拿法,即使是带兵去剿灭他们,也得跟黄道林商量一下,再说了,那匪军人也不少,盘踞着崆山,仗着山势险要,占着地利呢,不能就匆忙而去,走,跟爹去一趟县衙!”
张崇辉说着便是向着屋外走去,张德海恨恨地看了两眼贾周,也是踏步跟了上去。
那贾周蒙蒙地站在那里,哀叹道:“哎,刚才幸亏我说得好,可算是躲过了一劫,我这条命啊,还真的是自个儿捡回来的!”
县衙里,黄道林还没有到,只有几个衙役在署理着公务,张崇辉和张德海的马车行至了衙门跟前,张崇辉从车子里走了下来,徐步走了过去。
一个高瘦的衙役看到张崇辉来了,立刻笑脸走上前来:“县尉大人您来了!”
张崇辉没有啰嗦,直接问道:“黄县令在里面办差了吗?”
那衙役笑着答道:“回张县尉的话,黄县令从早上到现在还都未见人儿呢!估计是在别处了吧!”
张崇辉边往里走边吩咐道:“去,快去把他给我找来,就说我有天大的要事要与他相商,你立刻就去,一刻也不能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