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要走
相约在一家馆子吃了饭,众人也就没了再玩的兴致,便与相好的结伴告辞而去。李扬与姨姨将玉环送了回去,回转自己家中,姨姨却是没坐上多会就走掉了。李扬刚想回屋却被二姥爷叫到了书房。
看着李扬坐好,二姥爷开口斥责道:“万事勤为径,你这整rì的与疯丫头混在一起,即不论四经也不温五书,这如何能温故而知新,又怎能榜上有名!”
李扬被说的一头冷汗却不敢支声,姥爷见其慌恐,便放轻了语气说道:“我并不是要刻意的责怪你,只是想让你知道,要将这心思放于学业之上,不吃苦中苦怎为人上人,这道理你应懂得。该收收这野了的心思了。”
“外甥受教了,姥爷说的极是。”李扬心是也道觉得这几rì自己是着了魔障,自从见了玉环后,这茶饭不思却是不说,单单这想念的念头却是跟随rì行夜眠。每每想断了,却是心疼的异常。看来自己应该好好的反思了,不能继续如这般的深深陷入,而不得自拨。想到这里,这眼前却是飘过玉环的身影,弯如新月的眼眸,轻轻的皱着小鼻子,一张小口自然的向上微微而翘,带着迷人的笑意,身如彩蝶般在花丛中扑着小小的蜜蜂,想要甩出脑子却怎么也甩不掉。
二姥爷早已看出这孩子怕是入了情劫,想想自己年少时做的荒唐事,隐约里有一倩影浮上心头,这心中也泛起一丝的苦涩,却是自己知道。于是长叹了一声,说道:“这来了也有几rì,你母亲所说之事,我自当尽力,这明rì你就回去吧。午后将手上之事放下,收拾一番,去向长史告个别,看看长史那里还有什么交待。”
“啊,姥爷”李扬惊到,前几rì这心里还想早早的回家,却不知如何与姥爷开口,这几rì遇上玉环只想天天能见到她一面,只想到了这月二十时别过后,再与姥爷提出回家,但没想到姥爷自己却说了出来。猝不及防之下只是想起这就要见不上玉环了,他rì再相见时却不知是哪年哪月。
“你不要说了什么,非是姥爷赶你走,却是不得已为之,如若不归,恐误了乡试,却为不美。”二姥爷打断李扬的思绪,又说道,“一会叫你二舅去车马行定了行程,明rì早起就去吧。”
“是,姥爷。可我舍不得离开姥爷,还想多陪陪你。”李扬猛着清醒过来,这便要离开了,虽然没过的几rì,但姥爷却是真真的对自己好,还有众人也都拿自己当作家中之人。这即将要离别,心里泛酸,暗骂自己不多珍惜这时光,与姥爷一家人多多相处。
姥爷呵呵一笑,提笔在纸上写了几句话吹干折好递于李扬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的心意我知晓。莫要作这小儿女的姿态。我想说的都写于里面,你留着做个念想吧。”说罢,摆了摆手说道:“去吧,见见你姥姥及舅舅等人。”
李扬看着慈祥的面容,又想起这几rì来对自己的关心,有满腹的话想说却堵在咽喉,今人难受之极。接过纸放入怀中,拱身长施一礼,久久未曾起身,礼罢见姥爷对着自己微笑摆手示意,心中激荡,却是一滴泪水无声的滚落。
去了各房中话别,又是一番难过,这王姥姥还陪了几滴眼泪,拉住李扬的手一个劲的喊着:“好外甥,好外甥。”
待回了自己的室中,坐在床上乱想,手碰到怀中的纸,展了开来,看罢已是泪流满面,只见上写着二首小诗分别是王子安的江亭夜月送别:“乱烟笼碧砌,飞月向南端。寂寞离亭掩,江山此夜寒。”和五柳先生的诗文一首:“盛年不重来,一rì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下面却分别写着小注:“即为骨肉,难以分离”“掌握好时节,勤勉跃龙门”。
读罢折好重新放入怀中,取过枕头覆在脸上,这心里难过,只能以泪洗面。
过了会心情平复下来,想起应去师公处告辞,便整了整衣服,用手巾沾水擦拭脸庞去了长史家。到了没等进门,家人迎了出去,笑着说道:“公子来了,可不巧的很。老爷与夫人二rì前去了东都,走时知你要来,便给你留了些东西,让我等候着,让交于公子。”说罢将李扬让进客厅,奉上茶,去叫了李县尉出来。
这李安庆师兄手中端着个小箱子,拉着李扬的手闲聊了一会,只因还需去府中应差,很是惋惜的告别,并将手上的箱子交于李扬,入手却是一沉也不知何物。李安庆只是笑笑说道:“父亲交与我时,必未说起这箱中之物,待你回去自行打开不就是了。”
李扬与师兄告别后想回转姥爷家中,却鬼使神差的走到了王家门前。可巧,见有一马车,却是姨姨乘坐之物,见老板问话正是姨姨刚入了内。李扬这心又是活泛起来,上前问门子:“耿管事在与不在?”
“在,不知小郎有何事寻他”门子见李扬与那老板答话,那老板却是尊重的很,这语气自然就软了下来。
“我寻他有要事,就说张家外甥前来,请通报一声可好”李杨将二文钱递于门子手中。
那门子点点头,与另一门子对了一眼,笑道:“小郎真是客气,你稍后,我去去就来。”
不多时,远远的传来耿管事的笑声:“呀,是李小郎君来了。这些个粗人也不懂得让了进来,真是没有规矩。”
李扬见面施礼也是微微一笑:“我这次前来也是路过,见我姨姨的车马在旁。正好有事找她,这里我又认不得旁人,只好劳烦耿兄台移步走上一趟了。”
“说的哪里话,来,进来坐。我这但去寻张娘子。”耿管事见不是寻自己,却是让自己当个传话之人,这心里有些不喜,但又不敢得罪了那姑nǎinǎi,于是笑着虚让。
“不必了,我就在这里等着便是了。”
“那,也好。”耿管事笑着说道,又看了看门子,口气生硬的吩咐,“小心伺候着,这是张家娘子,史曹部参军的外甥,莫要怠慢了。”说罢甩袖进去。
这门子暗中吐了吐舌头,急急从里搬了个软墩让于李扬。
不多会,姨姨出来笑着对李扬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在家中等候,我少时便去看望娘。莫不是想”住了嘴,转头看了一眼,陪在身后的耿管事,说道,“行了,别跟着了。你的事我都与她说了,你就等着好事吧。”
听到这里,耿管事是喜笑颜开,忙拱身说道:“谢张夫人,你真是我的菩萨。我就是到死也不会忘了你的大恩,赶明给你立长生牌位。”
“多嘴!快去当差,我出来时你家夫人正要寻你。”姨姨便将这打发走了,拉着李扬的手走到远处,说道:“明rì里我将她单独约出便是了,你寻这里干什么?让人看到少不得乱猜。”
李扬苦着脸看着姨姨不语。
“你倒是说话!如闷葫芦一般。是姨姨的话说的重了?”
“我要走了。”李扬倒是说了一句,将个姨姨听的只待吐出“什么”二字,就急急的掩住口,睁大眼睛看着李扬。
李扬点点头:“我明rì便走。”
“你再与我说一遍。”姨姨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又问道。
“真的,我来寻你只是来说告辞,姨姨对我极好,我不能不辞而别。”李扬认真的说道。
姨姨听清了脸sè变了一下,却装作洒脱的样子,淡淡的说道:“走吧,走吧。反正是个走字,早一天早少让人cāo心。少和我说那些暖心的话,我又不是那小娘子,你爱走不走,关我何事。”
“我会想念姨姨的”李扬又说。
姨姨别过头去,啐了一口,却不去看李扬说道:“说完了快走,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那我明rì早时便走了,姨姨保重。”李扬说完轻轻的拉了拉姨姨的衣袖,转身走开。
“等等”身子被拽住,转脸看去,姨姨双目微红却是怒气冲冲的骂道:“真是我的好外甥,你与那宋玉一样的没良心。这轻飘飘的一句走了就完事了?你将那”说到此处,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太真可是对你一往情深,你这样便走了,见也不见上一面?你良心何在!”
“我”李扬心里翻起万千巨浪,将个自己冲的东摇西晃,定身不得。抓住姨姨的衣袖,如抓住救命稻草,直直的看着姨姨,央求道:“姨姨,你可要帮上外甥一帮。”
“哎!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莫要走开。”姨姨看着李扬如此,心里怜心大起,叹了一声便走开了。
李扬无言的对着只是望着王家大门,急切的想从里面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直到有被yīn影掩住一婀娜的身子出来时,便迎了上去,刚要施礼却发现认错人了,无不尴尬的道声歉,弄的那女子好一阵脸红,离去时还边走边回头往这边偷瞧。李扬只是苦笑。
又有一女子出来,李扬这次不敢乱认,站在原地睁大眼睛看去,却是姨姨出来,好生失望。
姨姨看这傻样,心中好笑,来到近前将李扬拉上车,李扬却是还是往那门口望去,直到被车帘挡去目光,方才失神的看着姨姨。
“看什么看,失魂啦。”姨姨骂了一句,将帘撩开一缝吩咐老板说道:“去刘家香粉店。”
车里姨姨又用脚轻轻的踢了一下李扬笑骂道:“没出息的样,哪像个男儿。行了,我已约定她来店中,你们再好好一叙衷情吧。”
“真的!”李扬直想跳将起来,见姨姨点头,坐在那里急搓双手,不知说什么才好。半天拉住姨姨有衣袖,说道:“姨姨大恩,外甥没齿难忘。”
“男人一个德xìng,活脱脱一个耿管事的样子。真是让人好笑”姨姨笑着挖苦李扬。
李扬却是没有听到,这心早已飞到玉环身边,只盼这一生倚着她,笑也好,哭也罢,只想好好疼爱她一场。
第三十二章 心结
在刘家香粉铺中,李扬端坐软凳之上漫不经心的喝着茶水,一边朝门外看着。这店里有一小娘在那里观看,姨姨却被刘娘子拉到货前,品验着一盒香粉。
姨姨是这里的老客,刘娘子知是这张家娘子大方,一但看上了眼,都会很爽快的付钱,这便卖力的买卖:“这可是波斯上好的香料,今rì方从广州过来,我知你要,便不卖旁人专门留下等你。你闻闻,香不?”
姨姨心中好笑,今rì才到也许是未卖了出去,却说留于我。但也不能说透,只是用尾指拂了一点,放于鼻下轻轻的嗅着。
刘娘子紧张的看着姨姨,看姨姨脸上露出笑意,心里松了下来知是买卖成了,这盒香粉压了小一吊钱一直出不去,资金流转不开却是愁人。今天可好不容易来了位大主顾,这说什么也得推了出去。当下脸上堆笑说道:“好吧?我看张娘子是个懂货之人,不像那些凡俗的小娘老是说这般的香味却是太淡了,害我每每白费了些口舌。张娘子你看成不?我与你包起来。”
“还好,不过家中尚有一些未用尽了,等几rì便来买。”姨姨心中暗笑。
那刘娘子眼中飘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是拿起贴花,对姨姨说道:“那过几rì再来,我与你留着。你看这贴花如何。”将贴花放于姨姨的额头,左右瞧瞧赞道,“啧啧,倒底是这方圆百里有名的美人,佩上这芍药贴花,真如仙子一般。”
姨姨自己拿了试着贴好,刘娘子忙取过铜镜,这镜中出现了一千娇百媚的佳人,姨姨有心有些动了,左右端看。那刘娘子在一旁不住的称赞:“好俊俏的娘子,我如是那男子定要将你抢去,就是折寿二十年也是愿意。”
姨姨倒是罕见的羞红了脸,将贴花放好,说道:“与我包起吧”,又走到一旁看到一小囡囡布偶。因嫁到张家肚子一直没有动静,看这布偶做工jīng细,眉眼逼真,心里欢喜,回头问道:“这个值几何?”
“不值多钱,这是我无事之时瞎做的,大概是小女玩耍放于这里忘了收搭。娘子如想要便拿了去,别说什么钱不钱的。”刘娘子这生意倒是做的极好。
姨姨将布偶拿与手里,对其皱着鼻子嗯了一声,又上下摇了摇。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倒叫我怎么拿了去。嗯,这样吧,你将那波斯的香粉一并包了。算账时,我再多给你十文如何?”
刘娘子大喜,急忙说道:“怎么能多收取钱呢,都是熟客,算我赠送娘子吧。”
姨姨只是笑笑,不住的翻看手中的布偶。
这时门外有人说话:“chūn桃你便在这里等我,我去寻张家阿姊,买些东西一会便出来。”却是玉环到了。
那chūn桃声音在外说道:“小姐,这怎么是好呢。还是我陪着进去吧。”
“没事,就一小会,我与张家阿姊还有一些话要讲,你跟着不便。行了,好阿姊,你便放我一些zì yóu吧。”玉环又说道。
“那小姐一会可要出来,我便这里守着,有什么事叫我。”
“嗯,给,这里有几文钱,你去买几根冰果与张阿姊的老板分着吃了。”
“谢小姐”听着脚步却是走远。
李扬早已听到,只是铺中还有旁人急切不得,见那小娘没有中意之物就在二人说话之间出去了,李扬一下子从凳上站起,急勿勿的迎到门口,正与玉环看了个照面。
一世的执念,一世情。万般深情如流水,化为绕指柔,只为一真心。情情情,问苍间为何物?几多泪眼几多愁,白了少年头。哪堪得,笑了这家哭了那处,反复不得安宁。
这一眼如同隔了千年,虽是上午方别离,却是如同生死分。一位直想扑入怀中,痛畅相思之苦,一人恨不得将伊人紧紧拥住不放手,好叙心中的痛。这一刹那仿佛时间停止,深情在目光之间来回传递。
眼看着那佳人就要落下泪来,楚楚可怜,这心里却是喜欢的很,又见前世的冤家了,每每见他总要有种想哭的感觉,从他身过经过都要忍不住的颤抖,闻着他的味道,品着他的话语,看他写字,听他说话,都如在梦中一般,亦幻亦真,有时却怕如气泡一碰就碎了,但自己还是义无反顾的去扑向痛苦。那被拥着的感觉真的很好,真想一直让他抱着听着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一齐颤动。他的目光是那么的深幽,吸引着自己情不自禁的掉了进去,却不想爬出来,哪怕这世间毁灭,只要有他在,自己就是永生。
又见红颜却是泪眼相对,这人世间的相思都凝在了目光之中。心中有许多的话想与伊人相说,却不知如何开口。只是这一眼的深情却上让李扬无以回报,美人情深问有几人还清。这纷纷扰扰的情事直乱了世人的眼,多少缘中的男女都化为天间闪闪发亮的星辰,相伴永远。有多少次梦中的想见,多少次不经意的相看,却最是温情。那小儿女的羞涩,红霞满面,诺诺的说语以及二人的默契直让天间嫉妒和汗颜。你眼中有他,他眼中有你,这瞳孔之中竟容不下半丝的缝隙。chūn去秋来,夏转冬至,这一眸的刹时的相望如同走过永远。
“你,你可好。”玉环在门外痴痴的问道。
“嗯,好。你瘦了。”李扬在屋里也不知怎么了,满嘴胡话。
玉环差些落下泪来,听后如百花绽开的一笑:“说些什么胡话?”
“你的心瘦了。”传过的话语却是让玉环又落下泪来。
“你也瘦了。”玉环多想伸手去拂眼前的脸啊,却是不能。
“妹妹来了,来,快过来。咦!怎么让风吹了眼睛了。”姨姨这时过来将玉环拉进,狠狠的白了李扬一眼。
“啊,方才让迷了眼了。”玉环如何不知自己的尴尬,忙顺着话头接了去。
姨姨转头笑着对刘娘子说道:“刘家娘子,与我寻间闲房可好,我与妹子好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想借贵地叙上一小会儿。那些我看中的东西与我包好,待我出来一起结算。”
“好好好,张娘子说的哪里话了。都是熟客莫要客气了,我这里间却是闲着,你去和这位妹子慢慢叙叙。”忙着整理东西的刘娘子回头说道,又看见了玉环却是惊艳无比,不禁说道,“哎哟,这位妹子可好面像,真是画里人才,真是让人看着心疼。”,走过来仔细端看却是极为喜爱,从货里拿出一盒水粉,放于姨姨的包中又说道,“见着了就是缘份,这神仙般的妹妹可是打这蒲州几县绝无仅有,这点心意算是我这乱攀亲的啊姊送的。真是好人才啊。”
姨姨拉着玉环随着刘娘子穿了铺子的后门,来到一个小院进了一间屋子,看似像会客的厅堂。刘娘子说道:“我这小门小户的人家没什么讲究,这是我采办货物与人商量之处。你与这位妹妹就在这里叙叙,我去与你们倒杯茶水。”
“有劳了,不过烦劳叫我外甥进来,有事我要交待。”姨姨拍了拍玉环的手,这玉环到了陌生之处显的有些紧张。
刘娘子呵呵一笑,说道:“客气了,你们叙,莫要管我。”推门出去了。
不一会,门被风风火火的李扬推开,刹那间,二人的目光就交织在一起,不愿分离。姨姨见罢会心一笑,站起来走到李扬近前,将他往里一推,自己出得门去,将门掩上,在院中溜达了起来。
屋中李扬急走到玉环身前,那玉环也是站起身来,二个默默的看着,猛然抱在一起。这几rì的相思在这瞬间迸发出来,二个紧紧的相拥,用尽的浑身的力气,就算天崩溃地裂开也无法阻止二颗火红跳动的心挨在一起。
李扬紧紧的咬着牙,抿着嘴辱因为用力而显的苍白。他抱着佳人,心中不住的叫着“玉环、玉环。”感到这怀中的佳人身子却在轻轻的抖动,轻轻的放开,入眼处是梨花带雨的俏面。玉环哭了,李扬的心却碎了,轻轻的用手指接了一颗眼泪,放在嘴里,是咸的。
“你真的要走吗?”短短的一句话却道出了心酸。
“嗯,我心中却放不下你”回答着一腔深情。
“我知道的。就算你不走,过几rì我便要走了。”无奈垂泪。
“你去往何处?回东都么?”着急。
“嗯,我寄住叔叔家。可你又往何处?”追问
“云州蔡村父母大人在的地方。”叹气。
“我能去寻你么?”小心且轻声
“我愿意,你不去,我却是要寻你”坚定
“我也愿意。”含羞
“我明rì早时便走。”压抑
“我送你”婉约
“不要,早上风寒莫要冻着。”关切
“我就要去”厥嘴
“听话,我要心疼的”爱昵
“你走了,我见不到你,我该怎么过活。”玉环又是一阵暗然。
李扬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从怀中拿出一镯子,递于玉环,说道:“师母送给我娘子的,我便交于你。”
玉环抓着镯子爱不措手,满脸都是幸福之sè。忽又想起什么,脸红着从怀中拿出一香囊塞在李扬手中,却是没好气的说:“给你,贪嘴的家伙。”
李扬看着手里绣着一只小兔子的香囊,心里五味丛生,不由的从怀中又摸出另一只来,放在一起呆看着。
玉环看到却是心中微怒,这一发恨将二个香囊抢过,心是一阵苦痛,泪落了下来,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在你心中始终比不得那小荷。要这有何用,不如绞了去。”却是去寻那剪刀。
李扬大惊,忙拦住,夺了过来,一把抱住玉环,说道:“你怎么不明白我的心呢?”
玉环将他推开,哭着说道:“我一心的为你,你却三心二意。这对我不公。”
李扬被说的哑口无言,伸出手去探玉环,却被玉环一把推开。这心里如刀绞,痛不yù生,真想死了算了。张了张嘴发不出声来,用力捶打一下自己的头,心中直骂自己是畜生。转过身去,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眼中落泪,心中暗道:“罢了罢了,终是梦一场。缘来随缘,缘去缘灭!”这jīng神恍忽,嘴中苦涩的轻轻念道:“错了,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于我站住!”身子被玉环拉住,看到玉环满面的泪水,心里疼痛非常,伸出手去探了探却是僵在空中又收了回来,对玉环说道:“终是我欠你的。今生待父母亲百年后,我愿为奴伴你一生。”
玉环却是一手抓起李扬的手放于自己的脸上,一手捂住李扬的嘴,哭着说道:“我不要。我要你,是我说的重了。我既将心意给了你,你就是我的爱郎。我不在乎什么小荷,朵儿的,只要你也将心交于我就好。”
李扬呆在那里,这一苦一喜差点让他走火入魔,就连玉环口中的朵儿都没有听清楚。他反抓住玉环的手,焦急问道:“你说什么?再与我说一次。”
玉环扑到李扬怀中,用手打着,哭着说道:“你要怎么样才好,难道将心掏出给你看!”
李扬却是明白过来了,用力的抱着佳人,坚定的说道:“从即rì起,莫要让你再掉一滴的眼泪!”
这时姨姨在门外拍打说道:“你们在做什么,莫要吵闹,惊了旁人不好。”
玉环在李扬怀中将眼泪蹭去了,污了李扬胸中一片,却是一笑,推开李扬轻声回道:“没事,阿姊。我们这便出去。”
李扬见玉环心结解开,又见玉环雨后海棠,明艳非凡,又想抱她,却被她推开,指了指门外,手指刮面,臊他好不没羞。
李扬心中喜悦,去拉玉环的小手。玉环却让他轻轻的抓了,但又想起了什么,挣了开来,在屋里四下寻找。
李扬不解只得看着她。见她面sè一喜,从窗上拿起一把剪刀。大惊失sè就要上前去抢,却见玉环绞下一缕头发。李杨忙过去,心疼的抚着那断了的发梢。
玉环将那缕头发挽了一个同心结放于自己的香囊之中,连同小荷的一并塞到李扬手中,看着发呆的李扬羞涩且甜美的一笑,跑到门前推开门去,对院中的姨姨说道:“该回去了。”
李扬心中狂喜,紧紧的握着二个香囊,轻声的说道:“今生定不负卿!”。却被玉环听到,怔了一下,猛的走了出去。
第三十三章 回家
李扬归家后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封书信放于十几两白银之上,展开信,上面大概写着:我去洛阳办事,这里有十几两银子当你去东都的费用,要好好的把持学业,明年东都见之类的话,并留了在洛阳的住处。话虽不多,却充满关切之情,李扬折好信后,庄重的朝东方遥拜。
第二rì,李扬早早起身将物品包好,去向二姥爷问安,二姥爷昨rì是宿在王姥姥屋中,此时未起,隔着门里只说了句:“你且去吧,让你二舅送一送,我不待起身了。”
李扬知是姥爷怕离别的伤感,所以在外门拱身施了礼,却是未去叫二舅同去,自己独自去了车马行。
待到了车马行,却见姨姨与姨夫早已等在门外,姨姨拉着李扬一边抹着泪,一边依依不舍的嘱咐着、叮咛着,姨夫却是往李扬的包袱里塞着一封银子。
随着老板们的哟喝,李扬别过姨姨,往王家的方向望了望,上车了。
出了蒲州城,往北走,走到岔路口时。老板将车停下,将帘子撩起一条缝,说道:“谁是云州李小郎君,有贵人找。”
李扬不知何人寻他,在众人的注视下出了车。旁边停有二辆锦车,一看便是大户人家之物。
早有小厮迎上前,问道:“可是云州李小郎君?”
“正是,敢问是哪位贵人找寻于我?”李扬问道。
“请随我来”小厮将李扬引到第一辆车前,说道:“请小郎移步上车。”,从车上拿下小墩放在车旁。
李杨踩着小墩上了车,撩开车帘,车内yīn暗未看得清人面,却是听见rì思夜想的声音随着耳朵传来:“你就要不辞而别吗?”
李扬差些将心跳出,等眼睛适应了车里,这里面端坐的可不是那杨玉环吗?
“玉环”李扬心情激荡,伸出双手将一双柔荑握在手中,说道:“你怎么来了,不是不让你来么?”
杨玉环红着眼,感受双手传来的温度,带着哭腔说道:“你要走了,我却是被掏了心一般。只想再见见你。莫要怪我,我甚是想你。”
“傻娘子,我又不是不去寻你。莫哭,莫哭了。我心要碎了。”李扬见杨玉环默默的流着泪,心里疼痛,忙从怀中将那rì玉环给的丝帕拿出,给佳人拭着泪。
杨玉环见自己的丝帕在李扬的贴心之处掏出,这心中甜蜜,便也破啼为笑。嗔怪的骂声:“讨厌”便拿了过来,自己将泪擦干净。那无尽的风情将李扬看的一愣,只到杨玉环又将丝帕放于他的手中,他才回过神来,忙又好好的贴心装好。
“郎君,今rì一别,也不知哪时才能再与你相见。来,我备了些酒菜,请用过再走也不迟。”杨玉环从车角处提过食盒,摆放好,斟好酒,将杯拿走说道:“此一杯祝郎君一路平安。”李扬接过一饮而尽。又倒好一杯,说道:“这杯却是为我的,要时时想念与我”,李扬又是饮了。再倒一杯,自己浅尝一小口,又递于李扬说道:“这三杯祝郎君明年高中进士”,李扬见杯上印着可爱的唇印,接过来又含在此处饮了。杨玉环却是大羞,用手轻轻的捶打李扬,啐道:“好个没面皮的郎君,该打,该打。”
李扬只是傻笑不已。
外面的老板等不及了,和那小厮说道:“你看,时辰不早了,今rì需得到了潞州,请小郎给递个话,行个方便。”这里心急,声音不免大了些。却是让车内二人听到了,这已是倚在一起说着情话的二人互相看了一下,分别在即,心里又是苦了些。
杨玉环哀怨的看了一眼李扬,幽幽的说道:“去吧,莫让人家等的久了。今rì我也要回归洛阳了,郎君可要想着远的天边还有一苦命的女子在候着你。莫回去让什么小荷朵儿的勾去魂儿。三年之中你若是不来寻我,问我母亲提亲,那你就为我守灵吧!我会心痛而死!”
“莫说这种话来,你是我钟爱之人,我岂是那忘情之人。好,我答应你,三年之内定去府上提亲。如若不然,不得好死!”李扬看着眼前的佳人,手中紧紧的握住玉手。
“别说傻话。嗯,我知晓了。我等着你。”杨玉环又倚在李扬的怀中,听着让她安心的心跳。
“我走了”再一次听到老板在求小厮递话,李扬附在杨玉环的耳边轻轻的说。
杨玉环听罢一愣,却是狠命的抱了抱李扬,然后一推,转过身去面向车厢,说道:“去吧”。
李扬心知伊人不忍看自己离去,便下了车,边走边呤道:“古道马啸啸,车前伤别情。回看孤雁去,不忍问路人。”
上了车,这车里的人听到李扬呤诗却是深有同感,个个不言不语。这时从外面却传来了琴声,叮咚如水,回绵不绝。似万物知chūn,和风淡荡,正是那《阳chūn》之曲,李扬心中一暖将方才的郁闷之气吐出,知是佳人安慰自己。急急将头探出车去,大喊:“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摘自诗经,邶风,静女)等着我!”车行渐远,只有一声声等着我回荡在这天地之间。
锦车内,琴声断止,杨玉环伏在琴上无声的哭泣。
一路无话,行了几rì回到了云州。本想去杨家瞧瞧,但不知怎么心中有愧,怕见了杨家之人,于是急急的回到了蔡村。
一进村早有村人看到,立刻有人迎上问东问西,喜的一群孩童却是在李扬身边蹦来跳去,想必是想讨些糖吃,也有一机灵的孩童早早的跑去给李扬家中报喜。
“小郎君,真是好福气哦”酒肆的娘子,裂开如血的红唇,露着二粒黄牙嘿嘿的笑,直让李扬发毛,这浑家又扭了扭如缸的腰肢说道,“我说往rì里你不去相看我本家的小娘,原来是那个什么藏什么来。啧啧,好美艳的小娘,却是早已安在家里了。”
李扬不解,四周看了看。掌柜的倒是拿出点气概来,朝自家的娘子喊道:“还不去看铺子,要你多嘴。”又凑了过来,说道,“你这一走也快一月了,这回来,家中肯定高兴,我看先去我那边取些好酒于你。先赊着,不急的还钱。”
旁边村人将他推开,笑骂道:“就惦记着你那二两猫臊酒,人家可是要作老爷的人,怎能再喝你掺酒的水呢?”
掌柜急道:“好酒,好酒,是正宗的老白干,还有杏花村的汾酒,绝无掺水。小郎你倒说说看,我几时卖你劣酒了。小郎是有身份的人家,可不像你们这些粗人闲汉,喝进肚里还说酒不好。”
“哈哈”众人大笑。
在一群人的拱围之下,李扬走近了家门,还未抬眼瞧去,从门口跑过一人,张着双手叫着:“哥哥,哥哥。”身子一重,却已扑入怀中。
李扬看着一个月未见的小妹,心中欢喜,说道:“囡囡可乖?”
“当然乖了,不信你问母亲。”囡囡搂着李扬的脖子,指着家门口站着的人说道。
父亲虽站在门口不动,眼中透出无限欢喜和激动,只是妨于身份不得太多急切,而母亲早已抓着父亲的胳膊掩嘴哭泣,见李扬抱着囡囡过来,哪里还能按耐的住,急走几步与跑过跪在面前的李扬抱头痛哭。囡囡见母亲与哥哥在哭,小小的心里却是也悲伤了起来,也搂着母亲的腰哭了起来。二个弟弟随在父亲身上也不是住的抹泪。
村中妇人上前劝说:“长风家的,哭啥。这孩子回来应当高兴才是,看把孩子弄的这般模样。”母亲方才止了哭声,含泪朝劝的妇人点点头,拉着李扬说道:“快来见见你父亲。”
李扬跪到父亲面前,说道:“孩儿不孝,回来迟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父亲说着,用手摸了摸李扬的头顶,又道:“苦了你这孩子了,来,咱们回家。”拉起李扬往院中走去。
村人相处要好的跟了进来,其余的走的走散的散,也有未散去堵在门前看着的。
坐下后,又与众人说了些路上的事情,父亲也趁着心情,约了众人晚些来家中喝酒,这众人满足了好奇心也都一一告辞而去。
众人走后,李扬不等父母问起,就将去二姥爷那里这段事情讲了出来,但隐去了玉环一事:“事情就是这样。见无事,我便回来了。”
母亲自从进屋就一直拉着李扬的手,一边不住的看着李扬,听了这些又见李扬脸上多了些风霜不禁伸手摸了又摸,这心里又是难过,于是又落下泪来,怕李扬瞧了去,忙别过头用衣袖擦拭。
父亲听的李扬拜了长史为师,心中暗喜,一身面无表情的面上也露了笑意,这手指却是不听指挥,颤抖着叩响了桌子。
囡囡年纪小,就当是听了倒古,见李扬说完,急忙问道:“还有呢?”
李扬笑笑,疼爱的拍拍囡囡的小脸回道:“没了,这不见着哥哥了。”
“骗人,那阿姊是怎么回事?”囡囡摇着头,用手将李扬的手撇去,气鼓鼓的说道。
李扬听的一头雾水,看了看父母。母亲给了了嗔怪的眼sè,父亲的脸却是变了。
父亲一拍桌子,喊着:“你做的好事!”
李扬自小尊重父亲,听父亲口气不善,吓的站了起来,却是又要跪下,被母亲拉住。
母亲将李扬按在凳上,说道:“你与我坐下。”又转脸对父亲说道:“你吵什么!扬儿刚刚回来,还未喝口热水。你就拿他立威,严父的样子你倒做的十足。”看父亲气呼呼的不言语,又说道,“怎么了,就般好事?也值得你动肝火,我看你是糊涂了,这么好的小娘求都求不来,你倒好,责怪起孩子了。人家千里迢迢赶来时,你是怎样与人家所说。”又学着父亲的口气说道,“说什么哦,即然你意已下,我定将她看成自家的媳妇,绝不会亏了孩子。那杨家我自去解说。又说什么,此事就如此定下,瞧个吉rì就将聘礼亲自送去等等。”又道,“这般倒好,我原先还想等扬儿回来商议一下,你却瞪眼,儿女之事父母做主,就这般定了。还说我多嘴。哼哼,我看你是心中欢喜的很,不好意思与我儿开口,倒是先打一耙,将事推于我儿身上,是与不是?”
父亲的脸一红一白,很是jīng彩,怕是被说中了。看看如雌虎般的娘子,心中一叹,知夫莫如妻,看来自己的心思早被看穿,但这样又在孩子面前落不下脸面,这该怎么办,于是唤了一声:“娘子——”
母亲心中暗暗一笑,全然知道了父亲所想,呵呵一笑,对囡囡说道:“去,叫你阿姊出来吧,莫要躲着了,出来见见你哥哥。”又转头看着一头雾水的李扬,责怪道:“外面有了小娘就说了出来,莫让别人乱猜。看看将你父亲气成什么样子了。去,给你父亲敬茶。”
李扬一听,心是一惊,完了,怎么玉环寻到这里来了。不过,这事反正要与父母言明,早一时也好,当下心中打定主意,端了杯茶水递于父亲面前,说道:“孩儿不孝,惹父亲生气了。”
父亲见台阶可下,哼了一声,将茶杯端起饮了一口,说道:“你母亲说的对,以后莫要负了人家。”
李扬心中大定,高兴的说道:“一定,一定。”
这时囡囡领了一低颔首含羞的小娘进来,叫道:“哥哥,哥哥,你看谁来了。”
李扬回头一看,大吃一惊,脱口而出:“是你!”
第三十四章 二人
小娘听得李扬说话,抬头快速的飘了一眼又慌忙的低了下去,并拉过比她矮了好多的囡囡挡在身前,希望莫让别人看到自己,这脸却是红如朝霞。那娇羞的脸庞不是张家朵儿还是谁人?
朵儿现在穿着一身浅红的襦裙,上罩着一件长袖背心,细细的腰身上系着一条丝制的衣带,这进屋时带起的风,轻轻的吹拂起俏面旁边的发梢,几多青丝来回摆动,映着人比花娇原来的容颜,简直就如月中的嫦娥,古时的西施。就算李扬早已见过这佳人,但此时的风情与绝艳却让李扬的心不住的狂跳。
“来,到我这边来。”母亲招手叫朵儿过来,朵儿低头看着自己踢出裙边的青sè绣鞋,一步慢似一步的捱到母亲的另一边,躲在了母亲的身影里,如同一只可怜的小猫,温顺如玉的想找个安心的港湾寻求庇护。
“阿姊好美!”囡囡蹦蹦跳跳的追到朵儿身边,倚在她的身上,牵住她的手不住的摇动。又闻了闻自己和朵儿的身上,说道,“真香。阿姊告诉囡囡,你用的是什么香粉,我让母亲也买上一些。每次你都说没有,今天哥哥在此你可不许骗人,快说,在哪里买的。”
这让朵儿更是羞了,这是女儿家的体香,怎么能说呢,这下就连洁白如玉的脖子也是红粉一片,急忙脱开囡囡的手,向母亲这里躲了躲。
“调皮,去,到屋中写一遍女诫。莫要整rì里缠着你阿姊不放。”母亲作势要打,囡囡朝大家作了个鬼脸一转身跑掉了,到了门口转头刮着脸皮说道,“母亲偏心,往rì里宠着哥哥,现在又喜了阿姊,就不疼我。阿姊,你的脸好红哟,与红布一样。”说完吐了吐舌头跑掉了。
李扬自从朵儿进屋就如被打了一闷棍,脑中乱哄哄的,理不出个头绪,只是在想,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她在这里?来我家做什么?呀,好乱。
“大郎!”却是父亲见李扬发愣,唤了一声。
“啊,父亲”李扬回过神来,往旁边歪了下头,去看躲在母亲身影里的朵儿。朵儿这般也是睁大一双如秋水的明眸在偷偷看着,见李扬朝这边瞧来,吓的将目光缩了回去,这心便嘭嘭直跳,向嗓子撞来,但心里却是欢喜的不得了。
“这?”李扬回过看看母亲,母亲却侧着身子拉着朵儿的手问着问那,一幅恨不得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的看待。又去看父亲,父亲面无表情还在看着自己,也不知想什么。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你,你来了?”
“嗯”朵儿的声音几乎听不大清楚。
“看看,这二人真是天设地造的一双,怎么看怎么般配。”母亲的眼jīng快要眯成一条缝了,“哦,对了,那木头人二郎,你不是与我有话要说么,还不和我出去说。”
父亲一愣,马上回过味了,点头说道:“嗯”
母亲离走时轻轻的拍了拍朵儿的小手,又走到李扬身边俯在耳边说道:“好好的一个李家媳妇,你与我抓紧了。”回头对朵儿又是一笑,拉着父亲走了出去。
屋中剩这二人,这氛变的异样了起来,朵儿只是用手绞着衣带,李扬却不知怎么开口,各自想着各息的心思。
李扬在想她怎么来了,与之又不熟悉,来这里是何道理。听父亲和母亲说的话,这里面似乎有什么误会,一会问上一问,可又如何开的了口。玉环,要是你现在站在我面前该多好,哪怕是一封书信,也会让我兴奋不已。
朵儿却想又见到他了,虽只在路上相识,又短短几rì的光景,为什么心里却有了他的影子,那rì见他离去,自己仿佛就像失去了什么。本来想着隔上几rì便会忘记,但这影子就像印在了心里,渐渐的清晰了起来。哪几rì茶饭不思,就如得了病。那班姐妹来玩耍时,千不该万不该又提起了他,又让我好生难受。你说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夸上一夸。这父亲和母亲也是,为什么见我消沉下去,让母亲来探我的心意。我哪能明说,羞死人了,可母亲却是怎么知晓了,与父亲二人一个劲的说他的好,又将我拐来,硬要做这李家媳妇,这如何是好。你们错了,我虽心想着他、念着他,却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伴着他,我想要的是有一天,他能唱着:“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摘自凤求凰)”来寻我,我们一起“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摘自凤求凰)”这般才好。可是如果他有了别的小娘,我该如何自处呢,每每想到这里,我的心好痛。如是那样,不如死了的好,也许青灯向佛是我最好的归属,这心就当去了,只想见他开心快乐足已。呀,我在想些什么?这面前不是他了么,这见了他又该说些什么,说自己不愿意被人牵着喜欢他,说自己心中有了他,还是说想让他好好的疼爱自己。好难啊,我心好乱,如一团乱麻,扯也扯不开,理也理不清了。好矛盾,即是想念于他,又不想让他看轻了自己。乱乱乱,难难难,真是让我如何是好!
“你,你来了”李扬不知怎么开口,又重复了一句。
“嗯”朵儿仍在用手绞着衣带。
“父母可好?”没话找话。
“嗯”
“哦,那就好。小弟可好?”李扬暗骂自己,怎么说起胡话了来。
“嗯”
“张老伯可好?”话一出口,李扬直想用头撞墙。
“嗯”
“你可好?”却是二人同口问出。
朵儿大羞,急背过身去,李扬却是目光无定的四下乱看。
“你,你近来好么?”低低的声音却是从朵儿那里传过。
“嗯,还好”
“这路上辛苦了。”这声音更低,几乎听不到。
“嗯,还好”
“南边好么?”
“嗯,还好”
“你......”却是听不清了,头也是低快要与胸齐平了。
李扬没有听清,问道:“什么?”
半响却不见朵儿说话,二人又沉默了。
“我,你来了几rì了”李扬不敢看那妖娆的背影,怕自己的目光陷了进去。
那边低低的飘过:“七八rì了。他们,你家人对我极好。”
“哦,这个,嗯,你怎么来的?”李扬原是想问来做什么,这话在嘴里却成了这样。
“还是坐车而来”看来朵儿的智商也是不高。
“和谁?”李扬感到自己活像年白痴
那边倒也听话,轻轻的说道:“阿父,阿母。”
“那小弟未随着?”阿弥陀佛,都不知在说些什么。
“张伯陪在家里,秋里要上学了。”
“也好,小弟调皮了些。”李扬眼前出现小弟那不理不睬的样子。
朵儿从紧张害羞出缓过一丝神来,说道:“阿父拜了位严厉的先生,小弟有苦了。”
“哥哥,阿姊。你们在做什么?莫不是在藏猫猫。”一声童音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却是囡囡扒在门口探头笑嘻嘻的问道。
“没”二人又是同声说道。
朵儿回头却是对着李扬一笑,这比花娇的笑脸将李扬看的一愣,心里不禁拿他与小荷
玉环相比,却是不相上下。
李扬也是微微一笑,又将个朵儿羞的背过身去。
“母亲让我叫你们用饭呢。”囡囡进屋,拉着朵儿的手乱晃。
“知道了。”李扬赶快跑了出去。
“真怪。”囡囡看了看跑出去的李扬,转脸和朵儿说道,“阿姊。这哥哥今rì却是怎么了,如家中走水了,急什么?”
朵儿又是一笑,轻轻的拍了拍囡囡的小脸,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很是调皮的向上翘着,说道:“我也不知。”
“你们都哄我,当我是小孩,我都九岁了。”囡囡挺挺小胸脯。
朵儿掩口而笑说:“嗯,九岁。小大人了。”
“笑什么,阿姊不也才十四吗?怎么你是大人了,母亲怎么都让我叫你嫂嫂呢?”一句话将个朵儿弄的脸又红如朝霞,美艳不可方物。
坐下用饭时,另一桌上囡囡非要和朵儿坐在一起,母亲拉了几次未果就放弃了,只是用眼无奈的看了看这边的父亲,父亲端起碗说道:“吃饭”却是不理。
李扬也不知心里怎得,老是去瞧朵儿,这朵儿倒是给囡囡夹这夹那,又是不嫌的用自己的筷子喂着囡囡。囡囡自己将碗放于一边,自是吃起朵儿的多些。母亲给朵儿夹菜,朵儿忙是道谢,母亲却一边止着朵儿的道谢一边笑着夹着更多的菜。正巧看到李扬看过来,母亲用一种说不出高兴的表情给了李扬一个眼神,弄的李扬不明所以,低头吃饭。
用过饭,朵儿很自然和母亲收拾起来,像是早已习惯了。家人见惯不惊的样子让李扬倒是吃了一惊。
“你随我来。”父亲将李扬叫到大屋,没等李扬站稳,就说道:“这聘礼,我早已托人下了。这朵儿却是年纪尚小,不能由着你胡来。杨家也给了回话,小荷为大万事好说,这且等上二年,便于杨家小娘一同将事办了。你看怎么样。”
一句话将个李扬说的大惊失sè。
第三十五章 惊变
“父亲!你在说些什么?”李扬急道。
父亲一皱眉说道:“怎么没听明白?还要我再说一次。”
“父亲,这。我与小娘只是一面之识,怎么能谈婚谈嫁呢?父亲三思。”李扬也顾不得别的,这怎么能行呢,简直如儿戏一般。
父亲微怒压着语气说道:“你要怎样?”
“父亲,此事万万不可。”李扬一咬牙,虽知父亲有点上火,但此事实在是荒唐,自己决不能由其发展。
“哼哼,怎个万万不可,你与我说说。是配不上你,还是你嫌弃人家。”
李扬一低头犟道:“这个倒都不是,反正不可。恕孩儿不孝,万难从命。”
“混账东西!别认为自己是快要娶妻之人了就顶撞于我。自古以来儿女婚事父母决定,你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这事我与你母亲已商议了,就这么定了。”父亲大怒,手指李扬喝道。见李扬还似有回嘴之意,更是肝火上升,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将茶杯盖震落,骂道,“这张家小娘如何不好,你倒与我说说。论相颜,论品xìng都是上上之选,你还要怎得?我看你是猪肉蒙了心不知好歹。这旁人求都求不得的好事,你竟然推三阻四。人家杨家倒没说什么,你倒是这也不行那也无味的。我看你不是在推诿,分明是看我与你母亲年老,想反了天,另了出去,也学那同籍不同财的畜生。我将话放于此,除非我死,这个家还是我为主。”
“父亲!”李扬还想说点什么。
“滚!给我滚出去!”父亲怒极将手在桌上一划,将茶杯扫于地上,发出轻脆的破碎声音,却是重重的打在了李扬的心上。
“父亲!”李扬长长的喊了一声,跪于地上不敢抬头。
一直以来李扬从来都是百依百顺,从未如此与父亲说话,今rì却是转错了筋由着xìng子说了些心中的话,把父亲气着,对此自己极为恐慌和矛盾。见父亲大怒也是后悔莫及,不该如此直白的说出,rì后婉转一些更好。
“你这是做什么!”母亲急急的冲了进来。
父亲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说道:“你养的孝顺儿子!”
“大郎,这是怎么了,为何惹的你父亲如此生气,快与母亲说说。”母亲去拉李扬,李扬俯在地上不动,又转头问父亲:“怎么回事,快与我说说。”
“还是让他这个乖巧孩子,好好和你这当母亲的说说吧。”父亲拂袖而去。
“唉!”母亲朝父亲喊了一声,见不回头,只能用力的将李扬拉起,拍打着李扬身上的土气问道:“为何惹你父亲如此生气?”
“母亲——”李扬低头压抑着自己的委屈喊了一声。
母亲知道自家的孩子一直听话,见李扬又是如此的样子,这心里便心疼了十分。于是说道:“好好与母亲说说,到底是何原因。”
李扬稍稍安了一下心情,先是将如何与朵儿认识说了一遍。母亲倒是听了轻拍李扬的手背,直说:“好好,我儿做的甚好,当该如此。那后来呢?为何就寻了过来。”
“这,我怎么知晓。本是一面之缘,为何强拧在一起呢?母亲你是最疼与我,我该怎么办?”李杨抬着看着母亲,希望从母亲的眼里看到对自己的支持。
母亲却是一叹说道:“我与你父亲却是连一面都未曾见过,就嫁了过来,还不是有了你们几个。”又朝李扬笑笑,“不是母亲说你,这事却是你的不对。”
“母亲”
“不是母亲说你,这儿女的婚事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且说来这聘礼以下,你这般要悔去,那不是将朵儿往绝路上逼吗?你可曾想过。”母亲只是在心里又叹息了一声,自家的孩子由不得自己的心意,而这女人的命更苦,自己何尝未想到花前月下,你侬我侬,但一张婚约将自己嫁入了李家。也是老天有眼,郎君还疼爱自己,加上史家的根源庞大,也能在家里占的一席的地位,不像那样村民的妻子,除了相夫教子还时不时的挨打挨骂,还不敢和旁人说起,就是最亲蜜的闺中姊妹,也是三缄其口,这问的急了只能是哭上几声,了了收起,免得让旁人笑话,说自己不贤惠。又看了看李杨说道:“朵儿可是极好,我实实的喜爱她。”
“可我”李扬还要说些什么,被母亲打断:“你不必说了出来,母亲都知道,但不可误了人家。既然事情已是定下,你莫要说了什么了,好好的待她,莫要让她受了委屈。这人呢都不易!”
“母亲,我明白。我会敬着她的。”
母亲听李扬未说出会喜爱她或护着她时,这心里感到一阵的悲哀,命,这都是命,这就是女人的命。看朵儿的心思有大半在自家孩子身上,但大郎却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只像个路人一般,这也许是老天爷对女人的考验吧。希望rì后二人能生出些情意,不然又是一对隔心的冤家!想到此处瞧着李扬却是有些怨恨,于是说道:“有些事,你要做了出来,母亲不会饶你。你好自为之!”
“我”李扬刚说了一个字,囡囡闯了进来,叫道:“母亲,母亲,朵儿阿姊哭着跑出去了。”
“啊!”母亲猛的冲了出去,又停下抓住囡囡的肩头问道:“往哪里去了?”
囡囡不知为什么,看到母亲的脸sè大变,当是自己闯的祸,吓的哭了起来:“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惹阿姊,我真的没有。我看阿姊在那里站着,我便想吓吓她,想上去抱抱,可是她却是在哭,看到我就跑开了。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唔唔”
母亲心里明白想是朵儿听到自己与大郎的话了,见囡囡哭了,安慰道:“囡囡莫哭,母亲没有怪你。”见囡囡稍稍停了哭声,慢慢的问道:“说与母亲,朵儿往哪里去了?”
“那,没看清楚,就见出门了。母亲,阿姊为什么要哭呢?”囡囡抹着泪问。
李扬这里心里也是着急,见囡囡说不清楚,自己赶快冲出了门去。父亲在另一屋中听道吵闹,出来就看到李扬冲出去,骂道:“你个不稳重的东西,丢人现脸!”
母亲这时也跑出屋,冲父亲喊道:“还不快去找人,朵儿不见啦。”
“啊!”父亲手里拿着的茶杯掉在了地上,边将衣服穿好,边急火火的冲了出去。
“老天爷,这叫什么事呀。”母亲悲喊一声,抱起囡囡,回头对愣在院中的弟弟说道,“二郎三郎,你们好好看家。”也急步走了出去。
李扬跑出门,见路上有人说问:“见一小娘没。”
众人摇头,李扬大急,这如何是好,在着急之时,一孩童说道:“大郎,我见着了。”
李扬喜极,抓住小孩的肩头急道:“在哪里见着的?”
孩童却是不说,乱喊:“大郎,你疯啦,你抓的我好疼。”
“哦”李扬在着急之下,不知用了些力气,见此忙松开。
这时父亲与母亲也赶到,这时也顾不得脸面,父亲向众人躬身说道:“众乡亲,我家媳妇走失,请大家行个方便,长风在此有礼了,如有帮助,长风必有重谢。”村人有人说道:“这三蛋知道,大郎在正问他。我们刚出来歇响,不曾看到。”
母亲气喘呼呼将囡囡放下,将李扬拉开,从囡囡怀里掏出几件小玩意,囡囡要闹,被母亲瞪了一眼不敢了。母亲用手掌托着在那童子面前晃了晃,问道:“告诉我,此物便是你的了。”
小童眼睛发亮的看着母亲手里的小玩意,猛的抓起,手朝南边一指说:“那”就急急的跑在一边,玩弄手里的东西。
李扬连同众人急忙朝南边跑去。
急追了一会,众人停了下来。母亲却是大哭起来,叫道:“朵儿,我的好朵儿,你快下来,莫要做傻事!”
只见不远处一山崖上,一抹身影立在上面,本是如仙子的容颜,却是被乱开的青丝掩住,单薄的身躯在秋风里瑟瑟发抖,显得如此的凄凉,如此的悲伤。
听得母亲的喊,那痴呆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sè,轻轻的摇了摇头。
父亲将囡囡抱起,用力的将囡囡的手摇起,囡囡哭着不清的喊着:“阿姊,阿姊。我是囡囡,不要吓着囡囡,我害怕。你下来,我们一起玩,你忘了么。你拍一我拍一,我们一起去赶集,你拍二我拍二......”传出好远好远,天地间不住的回荡着你拍一我拍一。
那凄美的脸上露出笑意,嘴里也合着喃喃道:“你拍一,我拍一,我们一起去赶集。你拍二我拍二......”心中想起这几rì与李扬家人相处的rì子,不禁想念了起来
李扬心中难受,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才弄成这样,见朵儿有危险,便悄悄的走了过去。
李扬只离有三、五步就可伸手探到,却见朵儿回过神来,猛的大叫:“你别过来!再过来我便跳了下去。”又似哀求的说道:“求你莫要过来,我真的要跳了。”
李扬看着那满是泪水的脸,听到如痴如泣的话话,心中有一块地方被深深的触动,轻声说道:“我不过去,不过去。朵儿,你莫要做傻事。”
朵儿却是不语,只是哭泣。
“朵儿,你先过来,万事好说。”李扬又往前移了一步。
“别过来!”朵儿往后退了一步,见此李扬只得停住,众人远远的不敢过来,只听见母亲、囡囡的哭着喊“我的好朵儿”“阿姊,阿姊”。
朵儿扬起头来朝母亲看看,那一眼的绝别让人心中如针扎般难受,哭着说道:“母亲,我真真的想叫你母亲,可是没缘份。你疼我,我都知道,还有父亲,我多想在你们面前尽尽媳妇的孝道,今生未了,来世一定当你们的女儿偿还这世的恩情。囡囡,阿姊要去了,不能与你玩耍,不能与你拍手了,你莫要想着我,以后会有新的阿姊来陪你的。”
父亲用袖掩面,肩头抖动无声的悲痛;母亲却是抱住父亲和囡囡咬着唇,眼望着朵儿,泪水如雨滴般落下;囡囡却是哭着大叫:“我不要,我要阿姊,我要阿姊”
朵儿别过头,将眼泪用袖抹去,回头深情的看着李扬,那心碎的眼神将人融化了,痴看了几眼,眼神黯然了下去,如杜鹃泣血幽幽的说道:“我真的好傻,傻的骗了自己,我真的很呆,是么?”脸上又带着希望的神sè,如chūn如大地一般,“可是我愿意这样傻,傻到整rì乱想。”又轻轻的转了个身,衣带飘飘,如梦如幻,不食人间烟火,如仙界的jīng灵,这美的让天都嫉妒的绝美身姿,现在却是凄美的让人心痛,她带着异样的笑,问道:“小郎君,我美吗?”
“美,美如天仙”李扬的心中不知为何很痛,眼前也一片模糊,脸上一凉却是一滴眼泪。
“你哭了,是为我而哭吗?”耳边传来一声叹息。
李扬努力使自己不发出声来,点了点头。猛的又摇了摇头,说道:“朵儿,是我不好,我害你伤心了。求你下来,下来好不好。”
“未曾断情伤,天涯梦爱郎。”朵儿轻轻的摇了摇头,泪水如飞花般的四下溅去,痴看着李扬说道:“我有些恨,恨要做你娘子的人,那个人却不是我。”又顿了顿,深深的吸了口气,“一世回万眸,此身寄苍凉”又向后退了一步,众人齐齐的惊呼,却是半脚压在了涯上。
朵儿浑然不知,只是用手拂了拂脸上的青丝,绝美的脸上有了一丝的绝断,手放在心口处,带着泪声说道:“李郎,我一直想这么叫你,可我不敢。你不埋我,不睬我,我都不怨你。只想rì后咱们成亲。”朵儿的脸上红了一下,又被泪水掩去,“我以真心待你,你会爱我,疼我。你知道么,那几rì里和你在一起是我今生最快乐的rì子,你的才华,你的助人品德,让我沉迷了,那时你便住进了我的心里。你走后,我满是念着你,想着你,当姊妹们来说教训你,我好担心你,直直将她们骂了出去,只为了给你出气。母亲看出我的心意与我相商,我害羞了,也害怕了,怕你真的不埋我,不睬我。可我却病了,是想你,念你病了,吃不得饭,喝不得水。父亲母亲疼我怕我消沉,便舍了脸带我来寻你。你知吗,我在心里窃喜过,也恼过。恼你不来寻我,不为我弹司马相如的曲子。但我还是高兴,认为这样能伴着你。哪怕每rì里看看你也好。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心里基本就没有我,是我多情了。还是我好傻,好傻。”
“朵儿,求你别说了,我会好好的待你,爱你,疼你!”李扬终于被感动,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我真的想让你这样说,可是这不是你的真心话。我都听到了,莫要骗我了,我骗自己就行了,别让这个梦破碎了。”朵儿摇着头说着。
李扬再也忍不住这心疼的感觉,大声说着:“不是的,我是真心的。原来我心里一直有你,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我说的是真的。”
“你还在骗我”朵儿嘴角带着自嘲的笑意口中默默的念着,又向南边深深的看了一眼,喃喃的说道,“母亲,父亲,孩儿不孝了。”转而又痴看了一眼李扬缓缓说道,“李郎,我真的好爱你!”说罢纵身一跳。
第三十六章 内心
“不——”李扬的心如被掏去了,伸手去抓朵儿,却摸到了随风而动的衣带,心中一紧,在众人的惊呼中跟着便跳了下去。
朵儿下坠的时候,满是留恋的看着李扬,见李扬也随自己而下,就在这一刹那,流着泪满脸喜欢的伸出玉手去摸李扬的脸,轻轻对近在眼前的爱郎说:“你才是傻瓜。”
李扬却是搂住了朵儿的细腰,看着对他痴心的佳人,哭着狠劲的点了点头。
时间成了永恒,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的存在,也许是千年,也许只是瞬间,当二人的身心相倚在一起时,都忘却了时间。朵儿笑了,是欢喜的笑了,虽是泪流满脸却是散发着夺人的光彩。李扬也笑了,笑的很开心,能陪着她一起去死,也算偿还了这世的恩恩怨怨。
当身子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李扬吐了一口血死了过去。在清醒的一刹那,看到带着甜蜜的笑容如小猫般爬在他身上的朵儿,心中很是恬然,很想怒力再给她一个安慰的微笑却做不倒,好遗憾啊,带着一声叹息进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黑暗中,李扬独自一个人很辛苦的走在荒野上,这里是光秃秃的,没有花香也没有树木,只有无尽的孤独。他分不清方向,无奈只好朝着一边走去。这样走了好久,直到累了,想坐下来休息一下,于是摸索着找了块石头坐下,无聊之中想了很多的事,有父母弟妹,有姥爷恩师,还有玉环、小荷,却是有一个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觉得好熟悉,又好陌生,努力的去想,只有一个如仙子般的身影凄美的站在山涯上凝视着他。他的头很疼,很想看清楚这个人的脸,却是如雾中之花一样看的不大真切,越是这样,越是想,想的又是心痛。这时在黑暗中却是有一双如星星的眼睛,一眨眨的看着他,仿佛在唤着他,有如光明那样,在这黑暗中显的那样夺目。李扬看到这双眼睛身上立刻充满了力量,不知为何却是知道这双眼睛对他有莫名的吸引,他知道这是那人的眼睛,他要去追上去,那怕追到这天地的尽头,也要找到这眼睛的人,看看到底这是谁却是让他如此的牵挂。
在这里没有昼夜的分别,只有黑暗。李扬走的很累,虽然那双眼睛不时的给于他力量,他的太虚弱了,有时候真的随便想找个地方躺会,哪怕是一刻时也好,可是远处的眼睛又在心底呼唤着他,他不忍心就这样放弃了,为了心中的执念,又一次踏上了旅途。不知过了多久,李扬在心中默默的算着rì子,一天,二天,三天,直到第五天,他倒下了,因为他尽力了,也脱力了。他仰面躺在地上,大口的吸着气,感到心肺完全衰竭了,随着呼吸声悲哀发现,这只是下意识机械的动作,身体完全不能从中获取一丝的能量,但却知道自己还活着,因为看到了那双眼睛竟然就在眼前。他迸发出最后的力量向那里爬去,如同一个渴了好久的行人发现一滴活命的水珠。近了,到了,伸出手就能摸的到了,却是迟疑了,因为那里没有了那双眼睛,却站着一位今他无法面对,又心碎的倩影。朵儿!
想起来了,那个人就是朵儿,那双眼睛正是朵儿的明眸,李扬的心中真的好想痛快快的哭上一场,寻觅的艰难却是无此的结果,但他也感到值了。
“朵儿!”他大哭,大叫,用手捶着地,一颗心却破裂了,如同美丽的泡泡在阳光下放着七彩的天桥,看着美丽却被轻轻一碰破碎了。他甚至能听到那里发出拍拍的声音,一颗心幻化在手心里,却又眼睁睁的看着化为碎碎的光芒四下飞走,独留下一个抱着膝盖团坐的小小绝美身影。
“朵儿!”李扬痴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喃喃的念着。不知什么时候朵儿早已住进了他的心里,他一直都不知道,也许是那害羞的甜美样子,还是那痴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知道,他现在在乎她,想着她,念着她,好想亲口对她说,“我愿意”这三个字,可是没了机会。在这无尽黑暗的荒原中,他不可能走出去,无法去拥着这个爱他的女子去看村后夜间的风景了,这是藏在心底属于他的秘密,小时候受到父亲的责骂时,有一次跑了出去,来到这里,这里有蝈蝈的轻唱,有小草在跳舞,还有不知名的小花在散发着香味。真的好想好想再去看一看,也许以前还可以,但是现在却不能了。后悔吗,不!就是在最后的关头,他的心里却是装下了朵儿,用力的将朵儿抱在胸前,在空中转了个个,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下边,他希望朵儿好好的活着,也许在某一天能想起这个最后用生命护着她的李扬。
哎,心底传来一声叹息,你才是傻瓜!
心里好痛,痛的连呼吸都在停止了。李扬知自己时间不多了,喃喃的轻声说着:“我要死了,心里好想再看看那个世界,看看母亲,你不必太过伤心了,孩儿不孝,就让阿弟和囡姑陪着你吧。看看父亲,虽然严厉,但孩儿知道你心中的企盼,恕孩儿不能完成你的愿望了,待来生再做你的大郎,让你的脊梁挺的更直!再见了弟弟,兄长可恨自己和你们相处的太少,整rì里带着兄长的伪装面具,但心里还是好想亲近你们的。再见了囡囡,兄长舍不得你,你是家里的宝贝,有你在,家里从不少了欢笑。啊——心疼死了。永别了玉环,执子之手,与子皆老。你说的话我不敢忘,也不能忘,但我做不到了,好想再抱抱你,轻轻的在你耳边说声:“对不起。”三年之约我却是去不得了,好好的找户人家嫁了吧,莫要找像我一般无耻的人,今世是累着你伤心了。还有小荷,我欠你的太多,本是今生今世永伴着你,看着你绣花,陪着你说话,好好的拥着你,只要能偿还你默默的付出,我什么都愿为你去做,可是也做不到了。你会是个好娘子,我一直都这样认为,就算我再胡闹,你都默默的支持着我,从送我的香囊,从答应朵儿的事上能看的出你对我的深情。但我不配,我却骗了你,心中还藏着一个玉环,请原谅我。我怀中你送的香囊一直贴着心放着,请让它随我一起葬了吧。朵儿,其实这里我伤你伤的最深,一个你想着念着的人,那人却不曾将你放在心上,直到最后的一刻,那人才被你的痴情深深的感动,你说这个人是不是真的不得好死,现在那人知道自己错了,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你不应该认识这个人,这个人无情无义,不值得你念他想他,他不配!真的,不值得。如果上天能给一个机会的话,那人会好好的真心对你,从认识的那天起他会认真的对你,不让你再有遗憾,现在好了,他要去了,你也不必再想着他念着他了。就让他如尘土一般随风而去,不曾在你面前出现过,不曾伤了你的心。
“朵儿!”李扬想到这里感到生命之火渐渐消散,用手支起自己,朝这那个凄美的身影大声的叫着,希望能减轻自己对她的伤害。
这时那双迷人的眼睛却痴看着他,流着泪,轻轻的唤道:“李郎,我是朵儿。你醒醒,我是朵儿。”
“啊——朵儿,我去了。你真傻为何要跟着来呢?”李扬看着眼前的脸,很真实,但他知道这也许是自己心中的执念罢了,无奈的摇着头,“你不该,你不该呀。就让我一个人去吧,不要想着我,有时间与我坟上添张纸就好。不过也好,我要把现在心中的话留给你,你要记着,我心中一直有你存在,我只是不想承认罢了。以后你要好好的活着,如果有时间请替我向小荷、玉环说声对不起,我负了她们,我欠她们的。”
“李郎,李郎......”朵儿只是哭着喊他。
“朵儿,莫要哭了,哭的我心好乱,好痛。这样我会走的不踏实的。”
朵儿不再哭出声,只是含泪狠命的点头。
“怎么二位差官还不来呢。朵儿,你快些离开,等那些恶鬼来了,就走不了了。别管我!”李扬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狠狠的将眼前的脸推开。
“大郎,大郎,我是母亲”不知从哪里传来母亲的哭声。
李扬糊涂了,心中不禁着急,怎么母亲也来了,不能,绝不能让母亲受到惊吓,不行我要拦着她,于是支身站了起来,四下寻着母亲大叫:“母亲,母亲,你别来。”
却有七八双手拉住了他,他定睛一看,怎么在自己的屋中,床边围着父亲,母亲,二个弟弟,囡囡,朵儿,还有远远站在桌前,用手掩着口,无言的流着泪,一脸痛苦和牵挂的神情,痴望着他的小荷。
第三十七章 二女
“你们,你们?”李扬被众人七手八脚的拉下,又被一双小手安抚的躺好,睁着眼睛不解的问:“我不是做梦吧?”
囡囡爬在床边叫着“哥哥,哥哥”
父亲想过来却只是没言语,又将囡囡抱走。
“大郎,我是母亲,你好好看看!”母亲挤在床头,颤颤抖抖的用手摸着李扬的脸。
“母亲!”李扬叫到。
母亲抹泪应道:“嗯,我的好孩儿,可吓死母亲了。”
朵儿的眼睛一直就凝视着李扬,双手紧紧的抓着李扬的手,用自己那一点点温暖去唤起李扬的感触。见李扬转过头朝自己笑笑,心中高兴,但泪水还是忍不住顺着脸庞落了下来,滴在了紧握的手上,感到一丝丝凉意,却怕让李扬生受了,忙松开另一只手将它擦去。
李扬看到了朵儿的眼泪,却如流进了自己的心里,笑着说道:“你莫要哭了,今世我不愿让你再多伤心了。”目光穿过众人的缝隙,看着面sè苍白的小荷。
小荷一只手支着桌子,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裙子,眼中充满关切的目光。一道熟悉的目光看来,她快速的捕捉到,脸上带着泪痕的朝着这边笑笑,但这笑意是那么的悲伤和关切。
“小荷”李扬唤到。
朵儿的心一紧,这手上便用了些力气,但又很快的松开,将目光投向了默默少言的那个人。是她,静静的如荷花般,圣洁而娇艳的盛开。这个年岁较她大一些的女子,自从听闻李扬的事后就急急的赶来,在这几rì里一直和自己rì夜的照料着爱郎。她的倔强今他的父亲也无奈,只得同意她留下来,她的贤惠使李扬的家人交口称赞,她的美丽,让自己傲以为荣的容貌竟占不得一丝的上风,以及她的心怀待自己有如姊妹,还有她的执着,李扬的生理更是不假他人之手,羞着脸硬是与自己二人所料理。这就是爱郎的正妻,也是自己的死敌,但自己却是恨不起来,只是嫉妒还有一丝敬佩。
众人听到忙将身子让开,让这个静如幽谷中的百灵的女子轻轻的走过来,朵儿心中虽不情愿,但还是将李扬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上。
李扬握住了小荷的手,看了看一个多月未见却是尖了下巴的佳人,心中许久的愧疚和想念涌上心头,有千言万语却是说不出来,见小荷流着泪摇头,脱口而出:“对不起!我爱你!”
抹泪的母亲惊呆了忘记了悲痛,猛的看向自己的孩子,张口要骂的父亲惊呆了,张大了嘴“哦”了一声,弟弟妹妹不懂只是转着眼睛乱看着众人,朵儿也惊呆了却是心中一痛,泪水如雨而下,小荷惊呆了,急急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是如被箍住动弹不得,羞红的脸上带着泪珠猛的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荷,我真的爱你!”李扬又说了一次,心中不禁想起少时那个嘴里咬着食指,吐着不清的字眼,“杨哥哥,以后我要做你的娘子”梳着双角的小女孩,心中顿时感到温暖,可是自己却是伤了她的心,虽然杨家不曾有话递出,可这任谁也不愿自己的夫君与旁人分享,这一点自己很清楚。好愧疚,好难已面对这佳人,但自己的心意自己清楚,这个今他心动,发誓无论无何也要娶到手的女子,是绝不会放弃的,除非自己死去。
“大郎尽说胡话,郎君我看还是让她们好好的开导开导。”母亲用手直拽回过神,yīn沉着脸张口要说些什么的父亲。
父亲还说什么,被母亲狠命的一掐,便闭了嘴,顺着话头说:“也好,也好。”说完也不理母亲,抬脚走了出去。
母亲暗骂:“死人”拉着还抹着泪的弟妹走了出去。
朵儿感到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心中苦痛,缓缓站起身来,也想离去,却被李扬拉住,只听得爱郎说:“你莫走。”但脚下如立了钉子般不动,只是眼里悲痛的看着眼前的二人。
母亲关上了门,安顿囡囡和弟弟莫去打挠哥哥与嫂嫂,自己随着父亲进了大屋。一进屋就忍不住眼泪边抹边对父亲说道:“你个没心肠的,是不是又惹着你了,看样子还想说上几句?”
“娘子,哪有。我看大郎是糊涂了些,这臊人的话怎么能说出口呢?有失体统,真是丢了我李家的脸面。”父亲坐下喝着闷茶。
母亲上前抢去茶杯,说道:“喝喝喝,别喝了!你的脸面?我的大郎差点没了还未找你算账,你倒是有理了。”
父亲跺脚说道:“怎么是我害了大郎,你莫要乱讲。”
“我乱讲!那好,我且问你。”母亲又是眼泪出来,用袖抹去。父亲见此心中也是烦躁,就递了块帕子过去,安慰道:“莫要哭了,都是知天命之人,还整rì哭哭啼啼的。”
“要你管。别打岔。我还未说你呢?”母亲吸了下鼻子,说道,“如不是你答应了朵儿这孩子的事,能有这般惊险?”
“这有什么关系?真是莫名其妙。”父亲往后一靠。
母亲白了一眼父亲,说道:“怎么没有干系,如是将此事问过大郎,能弄成这般模样?”
“倒也有理,不过父母之命由不得他。”父亲还是坚持已见。
“好好好,你吃你的纲常去吧,如不是这涯下常年树叶堆集的松软,都快要一事二命了,还迂腐你的道义,要你的脸面。李长风,我跟你算是瞎了眼。”母亲渐渐眼睛又红了起来。
父亲见状,上前去拉母亲,被母亲甩开,自己擦手说道:“莫要大声,莫大声,叫孩子听去不好。”
母亲一屁股坐下,背身哭泣。
“娘子,这事算我的不是,可否?”父亲小心翼翼的陪在旁边说道,见母亲不理,又去扳母亲的肩头。见其不理,低着声又说:“好好好,以后凡事多与你商议可好?你莫要哭了。”
哄了好一阵子,母亲回过头,红着眼说道:“以后大郎的事你少管,该你管的zì yóu你管,不该你说的你莫要插言!”
“依你,都依你。我也不是为了大郎么?”父亲说着也是有些哽咽。
“二郎——该放手时则放手,孩子大了,由着去吧。”母亲将头靠在父亲的身上,轻轻的说道。
“嗯!”父亲看着李扬屋子的方向,点了点头。
屋中,李扬将朵儿拉在了床上,说道:“朵儿,我有负于你。但我此刻立誓,我将于小荷一般待你,不离不弃,永守白头!”
朵儿听后满心欢喜,反手抓住李扬的手,说道:“李郎,我知你心,你莫说了。我这一生一世只愿与你同在。”又看着小荷说道,“阿姊,你rì后要多多提醒妹妹做事。如有不对,骂也骂的,打也打的。”
小荷的心里很矛盾,嫁于李扬在她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小就青梅竹马,天注的姻缘。从五年前去了剑南起,这心里就满满的全是李扬的影子,再也放不下别人。一个多月前见了他的那种惊喜是自己有所准备的,早就盼着能与他再次相会。老天对自己不薄,不仅见着了他,还与他有了婚约。别人不知自己心里的事,但自己却是知道自己这辈子逃不掉了,一颗心早已系在了他的身上,这情丝斩也斩不断。可是听闻他家中又来了一位小娘,自己却是心里好痛,痛的默默的在被子哭泣,也恨着了他,本想退了亲事,可又想起他小时那讨厌的样子,这心却恨不下去,当母亲支持着要退了亲时,自己却用一女不待二夫婉转的劝说了。当又听到他伤着了,这心里好是着急,央求着父亲带着自己来探望,看到他紧闭的双眼,自己的心却碎了,在他晕迷中说的那些话,却让自己心痛的让无法呼吸。自己爱极了他,为此第一次拧了父亲,说自己要照顾他,父亲一下子仿佛老了好多,虽然看自己的眼光仍是那么的亲切,也带有一丝的赞许,但脸上的失落却是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心里。
看着眼前的朵儿,自己开始是恨,为什么要来抢取我的扬哥哥,真想狠狠的在她的脸上打上几下,可是当看着她对杨哥哥的爱时,心却软了,都是女子身,知道爱一个人是多么的不容易。这几rì来,这叫朵儿的小娘一直敬着自己,从不抢着亲近扬哥哥,可是我知道她是爱极了扬哥哥,从她看着的痴情眼神,从她喃喃对扬哥哥说的话,从她抢过自己不知所措手中的夜香桶时,自己就知道,可能要失去杨哥哥的一半心了。有哪个男儿不会被感动,就是自己也慢慢的接受了她,与她开始说着话,听她心里的话,陪她守着心爱的扬哥哥。
想到这里,小荷对着朵儿一笑,含羞的说道:“妹妹说哪里话了。你我同为姊妹,莫说这样话了。”
“谢阿姊!”朵儿却是哭了出来,扑在小荷的身上。
“哎——!”小荷心里一叹,轻轻的拍了拍朵儿单薄的后背,“真是个傻妹妹。”
第三十八章 养着
李扬看着眼前的二位佳人,本是想要经一番暴风骤雨的洗礼,却未想成了这样,真是不敢信了自己的这双眼睛,又是一通乱想,莫不是又晕了不成,出现了幻觉?
这小荷和朵儿看起来倒是一双好姊妹,也像心意相通的样子,起码此刻是真心相容的,但今李扬万万没想到的是,rì后成婚后,加了一个杨玉环,这rì子却是三波三折,恨不得立刻全都赶了出去,齐人之福可不是谁人能够享受了的。
等二女平静了下来,李扬傻傻的问道:“我不是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呢?”
朵儿白了一个好看的眼珠,脸上充满着幸福的笑容,回道:“尽说傻话,不是好好的么,怎么死了呢,呸呸,不吉利,以后莫要说了。”“妹妹说的极是,以后可不许说这些胡话了。杨哥哥”小荷还是温柔的将被角掖好,捋捋耳边的青丝,嗔怪道。
“可,明明我......”李扬却是想问个明白。
“唉——”嘴被一只玉手轻轻的捂住,心中一荡,用嘴唇在手心中轻轻的动了一动,这让朵儿红了脸又怕让小荷瞧了去,赶快缩了回来,啐道:“又想乱说话。见着了我们姊妹还不明白?”
那边的小荷却是看的真切,心中酸痛,却是装的看不出什么的神情来,只是一只手藏在身下紧紧的将衣角攥住。
李扬点点头,看来是真的了,自己没有死掉。
小荷笑道:“说起却是托了老天爷的福,听婆”顿了下,心中害羞,将后个字咬去,“他们说,这崖下常年落了极厚的树叶,你与妹妹恰巧掉在了上面,都未曾受了重伤,只是大郎你受了些震荡,这心腹让红石崖的葛道人瞧了,说移了些位置,也不打紧,休息几rì便好。俗话说的好,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郎,你不必自己吓着了自己。”
李扬这才知晓自己真是回了阳间,重见了天rì,想到这里就觉得这身上很是舒畅,就如睡过一觉似的。便伸了个懒腰想坐起,却被二双手按住,眼前小荷和朵儿齐心叫道:“不要。”
李扬嘻皮笑脸的说道:“娘子,我只想坐坐而已。”
一声娘子将二女弄的脸如朝霞般红润,小荷心中高兴但此刻却是抹不开面子,轻啐一口,将想要逃走的朵儿按住,含羞说道:“妹妹你将这贼子看住,莫要让他乱动。我,我有些乏了,去小睡一会。”说完逃似的跑了出去。
朵儿红着脸大叫:“阿姊,阿姊”,见小荷跑出门外,这手又被李扬抓住,不由的低头看向别处,说话的声音渐小,如蚊子嗡嗡一般,“我,我也乏了。”
“苦了你了。”李扬看着朵儿憔悴的样子,原先本就瘦弱怜惜的样子,经这几rì想必劳累多了,下巴尖尖,眼睛yù发大了些,更显的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朵儿这时却是羞的不敢抬头,只是由着自己的手被抓了去,轻声的说道:“阿姊自来了就陪你的左右,整rì整宿的cāo劳,最苦的是她。”
“朵儿”李扬心中感动,千言万语化为深情的一声呼唤。
朵儿却是抬起了头,不知何时眼睛却是红了,深深的看着李扬,哽咽的说道:“李郎,这几rì却是吓着我们了,都是我不好,累大家受怕,我是不是很该死?要不是因为我的任xìng,你也不必受此磨难,幸好你没事,如你有个长短,我定与你同去!”
“朵儿,莫说这些了。我只对你说,如再来一次,我还会随你跳了下去!”看到朵儿激动,轻轻的用手将朵儿眼角的泪花拭去,又说道,“你明白我的心吗?”
朵儿再也忍不住,扑在了李扬的身上,哭了起来,大声说道:“生亦随君,死亦无憾!”
李扬摸着朵儿的秀发,回想着他们相识的情景,说道:“朵儿,你记得吗?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心里就想,好一个标致的小娘,少言寡语,只是带着弟弟玩。呵呵。后来看到了真实的你,真是大吃一惊,啊,好美的一个小娘,真如天上的仙女一般,这要让谁人娶了去,还不得让人活活嫉妒死。”
“哪有?”朵儿破啼为笑,伸手掩了李扬的嘴,李扬却是被朵儿身上的香味吸引,又想去吻那手心。朵儿如何不知,急急的坐直了身子,将手捧在胸口,白了一眼李扬,厥着嘴说道:“真是讨人厌,又来!我真真是命苦,要受你的欺负。”说这话却是媚眼如丝,瞧在了李扬的脸上。
这娇娆一泣一笑当是随心而为,却是那么的自然。李扬哪能受了这般折磨,身子燥热,却是流了二道鼻血出来。将个朵儿吓坏,忙扑过来,将李扬的头抱起,用帕子去擦拭。
李扬的头挨着一团酥软,脑中嗡的一声,如开了欢喜场,笛笙齐呜,鼓乐不绝,身子僵了起来,耳中虽听的朵儿着急的乱叫,却是动也动不了了。
“出了何事!”门急急的被冲进的人撞开,小荷神气急勿的跑进来,先入眼的是暧昧的一幕,却是朵儿抱着李扬在哭叫。小荷直感到脸上发烫,“呀”的一声叫了出来,心中顾不得气恼只是嘭嘭直跳。
朵儿见是小荷,哭着转头急叫道:“阿姊,阿姊。李郎,李郎他,流血啦!”
“呀”又是小荷的一声尖叫,随着就扑了过来。看着被上如红梅的血渍,心中只是无名的害怕和担心,急急的问道:“血!大郎你哪里不适,快与我说说!”
李扬被这二双玉手在脸上乱摸,刚想说无事,却不知被谁的手捂住,哪里能说的上话来,只得急眼示意。
这二女方寸大乱,看李扬的眼睛乱转,已为是有大碍,于是哭喊不断。
“何事吵闹!”母亲与父亲进来,见如此父亲心中有气就想张口骂声:“成何体统!”,但到了近前,看到被子上的血也是大吃一惊,连忙喊道:“何不快去请丈夫!”
“哦”二女回过神来,齐齐的往外跑,被母亲拦下,说道:“你们看着,我去去就回。”
李扬这里被放开,这口气换了过来,叫道:“孩儿无事,孩儿无事。”却喊不回母亲了。
二女又扑了过来,将父亲挤出,边哭边说道:“快说与我听听,哪里难受。”
李扬想挣着坐起,却又被二女按住,迎来更大的哭喊之声,于是只得放弃,睁着双眼,心中郁闷不已。
不一会大夫来到,倒是给李扬解了围,二女只得远远的站到一边,手掩着小口,不敢说话,只是默默的抹泪。
大夫把了脉,笑了笑,摇了摇头,提起箱子便走。母亲与父亲拉下急问道:“如何?”
“嗯”大夫呵呵一笑,却是在二女的脸上扫了一眼,心中惊艳,又是好笑,但不敢明说,只得掩饰,“这个,今郎虚火上升,无妨无妨,我开个清心的方子,吃上几服就无事了。”
“唉——”众人松了口气,就连爬在门外的弟妹也是如大人般的叹息一声,心中却是在想,蹭不上好吃的糖了。”
见众人随着大夫出去,屋中没了旁人,小荷低低的问道:“方才是怎么回事?”
知爱郎无恙,这心里放了下来,朵儿悄声的回道:“阿姊,我真是不知。李郎先前还好好的,可一转眼就流鼻血出来,可真把我吓坏了。”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小荷见朵儿风情万种,心中不由涌起莫名的酸意,说道:“我离了未曾有半刻,你倒是用心看护了。”虽是无心,但有一丝的怨恨却在不知不觉中藏在了心底深处。
朵儿听的小荷话中有责怪的意思,心中委屈,眼睛一红又要流泪出来。
小荷见此知是自己说的重了,叹息一声,安慰说道:“妹妹,我却是说的重了些,莫要怪我,我无心的,只是见大郎如此,心中难受的很。”
朵儿将泪忍住,看着小荷的眼睛说道:“哪里,都是我不好,害阿姊担心。”
“小荷、朵儿”李扬见二女在一起嘀咕,开口叫道。
二双美目齐向他看去,见他支起身来,急忙上前按住,心中的不快随着关切早已不知去向,齐声说道:“莫要动了”
“我无事,真的无事。不听大夫说么,无妨无妨。”李扬学着那大夫的口气说道。
“哼,可把我吓死了。”二女又齐齐的将脸别在一边。
就这样,二女整rì腻在房中,如家鸟一般嘻嘻闹闹陪着李扬解闷,这父亲母亲也不常来过问,很是惯着由着她们。但李扬过了几rì,却是如受刑一样难受,真想远远的离开这温柔乡里。这般又躺了二rì,实在是难受的紧,趁着午时,母亲来二女退下,哀求道:“母亲,孩儿无事,想出去走走。”
母亲不放心,又让大夫来了一趟,吃了一剂无事了的定心丸,便应了下来。
李扬立即跳下地来,因时间长久躺在床上,这血脉不周不由的打了个踉跄。便让正结伴进来的二女瞧见,忙扑上来七手八脚的将他按在床上。一个红着眼yù哭,一个又拿出帕子拭眼,幽怨的眼神将个李扬差些融化。
无奈,李扬只得暗叹一声,罢了,再躺上几rì再从长计议吧。
第三十九章 婚事
李扬在二女的搀扶下走出了牢箍了多rì的屋子,看到阔别已久的天rì,真有种重生的感觉,直想仰头大喊一声,可又看了看紧张的二女,又打消了念头,怕又让这二位佳人给按在床上,只能心中喜欢四下乱看。
一片黄叶随风飘落,缓缓的如同一片纸张,上面写满了这世的沧桑,为了能让母体更好的活着,毅然的断了生机,飘向大地。
李扬用手接住,二指捏住叶柄,来回的搓动,那叶片滚动着,还有些绿气残留在上面,向人叙说着往rì的辉煌。
“李郎,你在想什么?”朵儿看到李扬发呆,问道。
李扬展颜一笑,将手指轻轻松开,让那叶子回归了大地,呼了口气说道:“倒没些什么,只是看着它就想到了小时候与弟弟拉叶柄比赛,对,还有小荷。看看谁的叶柄比较韧些,赢了就将所有剩下的叶柄都归自己,这要输了可是哭鼻子了。”
“大郎,可真调气。那时老是赢我,害的人家老是哭,你却在一旁大笑,要不是你母亲责怪你,你肯定不会哄我。”小荷心中很想咬上李扬一口,这一世怎么总被他欺负。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听到有人唤道,三人回头一看,却是杨父与杨母站在门口。杨母隐隐含泪,探双手跑向小荷。
小荷心中高兴,见是母亲和父亲,放开李扬如燕子般扑入母亲怀中,叫道:“母亲,母亲。”
“想死母亲了,你这一走但断了音信,也不托人捎句话回来,好让母亲担心!”杨母抹去眼角的泪痕,埋怨的说道,“这几rì不见,怎么瘦了。”
“母亲——”小荷撒娇的喊到。
“叔叔,婶婶安好,小侄李扬有礼了。”李扬向二老施礼。
“伯父,伯母安好,朵儿有礼了。”朵儿随着李扬施礼。
杨母稍稍福了一礼,却是拉起朵儿说道:“哟,好水的小娘。”回头向杨父问道,“这不是你说的张家小娘?”
杨父绷着脸看也不看李扬,回着自家的娘子:“正是。”
“真是好人才,今年多大了,有十五没......”杨母脸上带笑,拉住早已红了脸的朵儿不住的问着。
李扬没人理,躬身在那里,又不敢起身,真是尴尬万分。
小荷偷眼看父亲的脸sè不对,从母亲的怀中钻出,怯生生的朝父亲叫道:“父亲安好。”
“哼!”从鼻子哼了一声,朝里面叫道:“李兄长,李兄长可在?”
小荷向李扬吐了吐丁香小舌,又跑到父亲身边,拉着父亲的袖子不住的摇动,说道:“父亲,女儿可真的想念你和母亲。父亲——”
“哎——你呀!”杨父被自家的女儿一摇,脸sè缓了下来,脸上露出笑意,溺爱的拍拍小荷的手背,转头向李扬却是带着恨意说道:“你!也起来吧。”
“哎呀,是哪阵香风把这贵人刮来了。快快,进屋说话。”父亲与母亲迎了出来。
杨父哈哈一笑,拱手说道:“什么贵人,连自家的女儿都管不住,真是臊的很。”
“唉?贤弟说的哪里话了,小荷知书达理,是你的福气。来来来,外面凉,看浸了寒气。”父亲挽起杨父之臂,相邀进屋。
杨母自有母亲拉去一屋说话。
院中留着三人相互瞪眼,也不知是谁先笑了出来,齐齐的笑出声来。
“你们几人都进来吧”屋中传出话来。
三人互相看着对方,诺诺的的进了屋中,见正面杨父与父亲坐着,旁下杨母与母亲拉手说着话。
见三人进来,母亲招呼道:“小荷,朵儿来,这边坐。”待二女坐好,母亲转着对杨母说道:“你看可好?”
“姐姐说好就好,我看也好。”杨母也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
小荷与朵儿挨着母亲下首坐好,只觉得有几道目光看向自己,这心中不安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这手里便抓个衣角的抓衣角,抓了飘带的抓了飘带,各自看着别处。飘到没人理的李扬身上又飞快的飘走,却都红了脸庞,心中暗自啐了一口。
“你也坐下吧”杨父却是说道。
李扬忙拱身谢过,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
“嗯——这个。”父亲看了看杨父,杨父朝他点了点头,“咳,今rì与你们说一件事情,你们仔细的听着。”
三人不管在做什么,忙支起耳朵听着。
“这事呢,我与你叔婶方才商议了一下”父亲停了一下,又向杨父示意。
杨父点点头,说道:“此事我杨家应许了。”
三人心中又是一跳,也不知为何这心中一紧,不自然的互相飞快的看了一眼。
“大郎!”父亲猛的叫道,将李扬叫的惊忙站了起来。
杨父却是在一旁问道:“李扬你今年已有十八了吧?”
“回叔叔,正是。”李扬回道。
“哦,兄长,我看这就么定了。”杨父与父亲说道。
父亲笑道:“依了贤弟就是了,却是便宜了大郎。”又向母亲说道:“你与弟妹将小荷和朵儿叫到闲屋说话,我与贤弟就在这里将事说明。”
母亲笑盈盈的拉着杨母说道:“妹妹,方才他们都发了话了,咱们这心也落实了。走,带这二个孩子去旁屋细说,你看可好。”
“好”杨母笑道,另一只手将朵儿拉起,“这人哪,怎么能长的这般水灵呢?”
母亲更是心中高兴,也将小荷拉着,好好的看了看,仿佛是今天才认识一般,说道:“妹妹真是好福气,这孩子是一天一个样,真是如仙子一般。rì后若要娶了过来,可要想苦了妹妹。”
“哎!我们女人终是别人家的。”二人边聊边各拉一个走了出去。这二女心中发慌,回头看着李扬,李扬无奈,只能送一个安慰的眼神过去。
待女人们出去。李杨就如所扎的难受,这上面的二位那目光如刀枪一般狠狠的盯了半天,李扬只得低头不敢向上看。
“大郎”这次父亲倒是很缓的说道。
“孩儿在,父亲。”李扬答道。
“你看朵儿这小娘如何?”父亲问道
李扬不加思索的回道:“无不是万里挑一。”
“嗯,我前rì和你说过,这聘礼已下,那就算我李家之人了。本是想过二年与你完婚,但发生了那件事,我也看出这朵儿已是无法回头了。我也与你母亲商议过,过了几rì便托信去晋阳,让张家来人,就让朵儿与你先拜了天地。你看如何?”父亲说的话却是让李扬又惊又喜。
“一切依父亲安排”李扬眼前闪过崖上让人心碎的画面,这心猛跳,心中暗自想道,决不负卿!口中便坚决的应了。
“哼!”一声冷哼响起,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好个李家小郎,你将我家小荷放于何处!”
小荷对自己情深意重,自己怎能不知。罢了,今rì便死也死了,活过就活过了,李扬将心一横,抬起关直视着杨父,一字一字的说道:“我与小荷生生死死永不分离!”
意料中的风暴并未来临,杨父与父亲看了一眼,慢慢的说道:“望你rì后好好的待她!”忽又拨高了语气历声说道,“如若听到她受了委屈,我定不饶你!”
李扬呆住了,直直的看看杨父,嘴里哆嗦的说道:“叔,叔叔”
父亲却是骂道:“混账东西,还不改口!”
李扬这才回过神来,大喜往外,急爬在地上磕头,叫道:“岳父大人,小婿给你磕头了。”
“行了,别卖假大空了,起来吧。”杨父心中一阵疼痛,这心头肉就如此送了出去,真是可恨,如不是前几rì那事的发生,这女儿执了xìng子不回,已是传遍了这云州城,岂能如此这般。女生外向,如水呀,这心思出去了,就如人也泼了出去,收不回了。这看着李扬越看越不顺眼,越看越气。咬着牙忍了下来,端起茶杯,手抖动着将水撒出,但那边的人看出,又将杯子放下,缓了缓,说道,“定下rì子,一同与那朵儿办了吧。”
父亲却是心中极为高兴,早就看着这二个丫头顺眼,这一rì成不了自家儿子的娘子,这心就落不安稳,这下可好,这杨家今rì却是带了如此的美事来,真是趁心如意,一会用饭定饮上几杯才好。哦,还要打发娘子去城隍庙里多捐些香火钱。脸上也带着笑来,对李扬说:“你可听明白了。”
李扬立刻磕头如捣蒜,高兴的说道:“明白了,孩儿明白了。哦,谢岳父,谢岳父。”
“不过——”杨父拉长了语调说道:“你与我记住,这小荷为大!”
李扬倒不去想什么,只是心中高兴,忙应道:“是,小荷为大。”
“还有”杨父止住李扬的话头,接着说,“成婚后,小荷暂且不于你同住,要在娘家待上一看方可回来。”“都依——”李扬差点说了出口,急忙打住,眼睛疑惑的看着杨父。
杨父也不去看他,只顾自己说道:“我的儿不能白养,明年看你的出息如何。如若落了孙山,你且准备休书吧!”
“这,岳父大人......”李扬急道,却被父亲打断,“混账东西,你岳父的话你敢不听!”
将李扬骂住,父亲转过头,笑着说:“贤弟,这?”
“兄长,我别无他意,此为激将之法。”杨父悄悄附在父亲耳边说道,但心中却想,哼,明年你好自为之,我杨家的人不是这般好欺负的。
“依了。”父亲拍板,李扬只是发愣,心中觉得好苦。
父亲与杨父又说了些闲话,将李扬晾在一边,看李扬碍眼,父亲摆手:“去,打几吊酒来,割上几斤五花猪肉,再采办些东西回来,交于你母亲。今rì我与你岳父饮上几杯。”
李扬“哦”了一声,施礼退了出去。
“呀”将李扬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见二女也刚出了那屋,看到他如见了猫,又似被踩了小尾巴,羞红了脸,二人将手拉着头也不抬的跑回了朵儿的屋中,“呯”的一声将门死死关紧。
第四十章 婚前
直到午时,二女都躲在屋中不肯出来,用饭时母亲去叫了一回,回来时笑咪咪的让囡囡送去。
用过茶饭又聊了一会,杨家人提出告辞,走时将小荷与朵儿齐齐带走,按风俗双方在婚前是不能见面了。
李扬眼巴巴的看着二女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这心里好阵子失落,等回过神来,发现这朵儿为何也要跟去呢?于是跟在父母身后,小心的问母亲:“母亲,这朵儿,为何也要将她带去?”
母亲今rì的心情是非常之好,整天喜盈盈的,透着说不出的高兴劲,听自家的孩子问话,站定回道:“傻大郎,难道还能从咱家迎娶吗?这杨家已认朵儿为干女儿了,到时你的马头可要全奔杨家去,莫要记错了。”
“哦”李扬明白了,心中还是好想与这二位佳人再多待上几天才好,却将那几rì烦了佳人的心情丢的一干二净,这患得患失中,李扬十分失落,眼前老是飘起佳人的一颦一笑来。
母亲看了看李扬,呵呵一笑,说道:“你呀!”
李扬不知怎么却是觉得脸上发烫,眼睛不敢去看母亲,四下乱瞧着。
“大郎,你告诉母亲,那玉环又是谁人?”母亲突然问道。
李杨心中惊奇,母亲如何知道了,不由的用眼看看母亲。
母亲白了李扬一眼,说道:“不用看我,你自己明白。”又有些担心的说,“大郎大了,不是少时的大郎了。这玉环想必也是位小娘,小荷与朵儿都已听到,你是推托不掉的,这事你要早拿主意,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莫要学了古人!”见李扬沉思,张嘴像有话要说,又道,“都是要成家之人了,自己去想去做,莫要事事问人,受制于人。母亲也为了你好,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母亲紧走了几步,跟上父亲,伸手将父亲的衣袖轻轻的拉着。父亲身上一抖却是很不自然的向旁边躲了躲。母亲用力拽了下,将父亲的胳膊拉过,从袖中找出手来握好。父亲的手张了张便紧紧的握住了。二人相随着进了屋子。
李扬回了屋中,看着空旷的家中,感到前几rì真的如梦幻一般。那二位整rì如蝴蝶飞舞般穿梭的身影却又像是重现了,一位站在桌子前,端着药碗用勺子小心的搅动着,眼睛却笑嘻嘻的看着床边另一位嗔怪的说着自己,“李郎,你又不听劝,等过了几rì,我会让你起身的,今rì你便再躺着吧。”李扬笑了,很是傻气的笑了,原来生活亦是如此之简单。
他走到床边,侧坐于上心中却想起方才母亲说的话,心中好是苦恼,怎么就让人知了去呢,一直都深藏于心,还想找个机会向父母说清,却让这场事给搅了。现在又让小荷和朵儿知道,我该怎么办!心中乱想,实实烦躁,合衣躺下双手枕在脑后想睡去,但那缕心思如附骨之虫般又钻入脑中,左思是此事,右想也是此事,翻了好几个身,想的还是此事。
坐起,来到桌前,拿了纸笔想写点什么却头脑空空,由着自己的手在纸上乱写乱画,却是写了六个字:玉环、小荷、朵儿。将笔扔下,呆呆的看着这三个名字,又是每位佳人俏生生的立在眼前,或嗔或怪,或颦或笑,忽尔凝视忽尔痴坐,更有哭哭笑笑的话语响在耳边,这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烦闷。
晚时,二弟唤李扬用饭,李扬方才离了桌子,将纸揉了,随着出了屋。
第二rì,父亲母亲早起却在屋中等着李扬,见李扬进来问安,便交待这几rì就要请了张婆子上杨家,将rì子定下,就在十一月初一,顺便也托人将信捎去晋阳,让张家来人吃宴席。
李扬自是无话,昨天那些个苦闷随着今rì听到的喜气冲的无影无踪,心中悄悄的将玉环之事放下,准备这几rì去忙乱些婚前的准备。
这婚前的议婚都已做了,但随着rì子的临近,还是让李扬越发的晕头,不是今rì弄错了这,就是前rì丢了那,母亲与父亲看在眼里,便让他好生待着,别添乱。
于是这整个院子就剩李扬一个闲人了,在屋中读书却是读不进耳,出门却是看着满院的人忙里忙外,就连囡囡都去帮忙,那二个弟弟更是不消说了,被书堂放了大假,整rì跟在父亲后面搬东倒西。李杨叹了一口气,就自己没用。于是想出门走走。刚出了门,就被村人围住,有问rì子的,有叹李扬命好的,这妻有妾也有,还有追着讨要喜钱的,吓的李扬赶忙告声罪躲回了院子。
在迎娶的前一天,众人企盼的张家人也到了,却是小弟与一位堂兄夫妇而来。这堂兄夫妇纯粹就是来应个风俗,作这主家之人,又得了父亲给递上的五两喜钱,对李扬一家上上下下便是客气的很,也对李扬是妹夫长妹夫短的叫着,一点都不见外。可小弟却是不同,待了一会便去了杨家,临走时还狠狠的瞪了瞪李扬,让李扬很是郁闷不已,为何这小弟老是与自己过不去,真是怪事。
第二rì,李扬早早的被母亲叫起,在众亲戚七手八脚的帮助下,穿好大红的吉服,出得院中答谢亲朋好友。
这院中早已是将席面摆开,上的些早点和凉盘,也有急xìng之人拍开酒坛,站于桌前便用。见李扬出来,齐齐围上yù捉弄李扬。李扬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心里早已发惊慌,见人来祝福,只是端杯饮下,几杯下去,却是头晕晕yù睡,幸好有熟悉此道的亲戚招呼才躲了过去。
到了午时更了不得,这相交好的齐齐到满,村人也有凑了份子礼钱都送了过来,李扬陪在父亲身边,迎来送往不知拱了多少回手,躬了多少回身,直累的腰似断了一般,但看一拨又一拨的宾客到了,强打jīng神又不住躬下身去。
“外甥——我的好外甥,没过几rì你倒出息了。”正当李扬迎进一批时,还未起身,这耳边就传来一声戏弄的叫声,李扬心中呀的一声,高兴了起来,迎起的脸已是满脸chūn风,惊喜唤着:“姨姨,呀,姨夫也到了!”
原来是姨姨和姨夫站在对面,笑盈盈的瞧着自己,见李扬那欢喜样子,这姨姨就想上来朝李扬的脸上掐一把,看看四周都是人方才放下心思,先拜了姐夫,拉着姨夫跑到李扬的跟前,一手叉着腰,一手点着李扬的头不住的哼哼:“你倒美极了,这娘子都快娶了进门,却是将一人忘在了脑后,真是个没良心的货!”
姨夫想拉都没拉住,只是报以你自己小心点的眼神过来,jīng神支持李扬。
李扬听了这话,那丝苦闷却被勾了起来,一时间五味俱全,心中那个她如小兔一般躲在暗处,瑟瑟发抖,看的让人心碎。全力构造的内心世界哄的一声塌陷了,望着四周荒凉的景sè,一个小小的李扬站在空旷的大地上,四下茫然的不住寻找。玉环,玉环,心中在一声声的呼喊,却唤不住佳人的回话。
“呀,是妹妹到了,快请快请。”母亲迎了出来。
姨姨也是见了高兴不已,放过了李扬,上前拉着阿姊的手,兴奋的说道:“要不是小李扬大喜,咱姊妹还不知道要等要何年何月才能见着。这阿姊却是越来越年轻了,让人瞧了都说比我只大个一二岁。”
“看你这张嘴还是那些,来,妹夫快进来。”母亲笑嘻嘻的拉着姨姨的手招呼着姨夫,姨夫拍拍李扬的肩头,笑笑未说话。
母亲招呼一个女眷将姨姨迎入,回头却看到李扬呆头呆脸的痴在那里,过来在眼前摇摇手,说:“怎么累着啦。”
李扬强堆着笑回道:“母亲,没事。”
母亲却看出些什么来,将李扬拉到一旁说道:“是不是你姨与你说了些什么?”
李扬仍是强笑道:“没事,没事。”
母亲却是将脸沉了下来,严厉的说道:“不管那疯丫头与你说些什么。你给我记住了,你是李家的大郎,莫要没了出息!今rì是你的大喜之rì,且将一些事抛开,好好的把婚办了!你明白吗?大郎!”
李扬被母亲的话惊醒,是啊,在这里还有二位他要迎娶的爱人,不能负了她们,她们可对自己是一往情深。想通了这一点,李扬直视着母亲,说道:“母亲,孩儿知道了。”
“嗯,那还不快去迎客人!”母亲将李扬说走,自己却靠在墙边,心里好生的叹息了一声。
下午的事也不少,先是在门外和屋外用松木为筋,青布为皮各搭了一间屋子,里面放着桌椅。又用红布,绢花装饰了一辆彩舆好让新娘乘坐,今rì特殊,里面却是放了一张软床,经人解释原来却是二位娘子。当然还有一匹头顶红花,身披红布驯服的枣红马,却是给李扬所备。
到了申时,锣鼓班头找了父亲,说吉时已到该迎娶新人了。这样,李扬骑着马,让人前过牵着,跟着彩舆,众人有拿着席子准备铺道的,有拿着红布掩了井口的,还有提着钱财酒食准备障车用的。就这样锣鼓喧天,唢呐齐天的奔着云州而来。
李扬骑在马上,望着云州的方向在心里说道:“小荷,朵儿我来了。”又向远方望了望,眼中无尽的相思涌出,心里也是悄声坚定的说道:“玉环,等我!”
第四十一章 迎娶
还未进城,到了五里店早有杨家之人在早早候着,见新人来到,赶忙将那锣鼓敲起,迎了过来。二群人合在一起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朝着杨家走去。这一路上尽是瞧热闹之人,有妇人磕着瓜子隔着窗口瞧着李扬的,也有小娘互相打趣对着李扬指指点点的,还有闲人没事品着李扬人群中担着多少红担子的,真是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看头。
到了门口却是紧闭的大门所阻,杨家人在门里笑嘻嘻的商量着办法,门外众人大喊:“新娘子催出来!新娘子移步!”
李扬旁边一亲戚笑嘻嘻的让李扬下马去叫门,自己手里托着着红布盖着的一个盘子,跟着李扬后面。
李扬上前叫门:“请开门,请新人。”
里面嘻哈大笑,更有小童用眼在门里偷看李扬,说道:“不开,不开。要想开门,拿的钱来。”
亲戚却是将红布拿去,露出里面用红绳子穿好的铜钱,叫道:“莫急,莫急,早早已备好,快出来取来。”
那些小童见是钱到,纷纷眼开,嚷嚷着就要开门,却被众娘子拉下。这些娘子们脸上擦粉抹着胭脂,发髻高高的耸起如同一座宝塔,在里面晃来晃去,娇声嚷道:“哪有这般便宜,新人正在梳洗,等着吧。”
门外众人又齐声高叫:“新娘子催出来,新娘子移步!”
李扬好生为难,这到也到了怎么这样的难呢,看来这小登科也得费一番力气了。还是哀求道:“那且支一条缝,让我一人进去如何?”
“想的倒美,新人刚洗了脸,还没扑粉呢。你且忍耐下,我的小郎君。”有一娘子尖叫道,引的里面众人大笑。
李扬无奈,看了看亲戚。亲戚上前,爬门缝叫道:“那先让我把喜钱递了进去可好?”
“不好!”有娘子笑着叫道,却让孩童的声音淹去:“好啊,好啊,你递进来!”
新戚朝后打了个眼sè,众人心理神会,默默的攒着力气。
“别开,别开!”“我要钱!”“等会”“就让他递进来,没事”这里面吵成一堆,这时大门不知被谁悄悄开了一缝,有一只小手伸出,招呼亲戚:“快,你倒快些!”
新戚装着将盘子往前递出,猛的大喊:“冲”
李扬糊里糊涂的就被众人推了进来。门口小童抢了盘子就跑,那些娘子一脸的懊恼,口中直埋怨:“这些小害人jīng们,看,进来了吧。回去再收拾你们!”
进了院子,李扬还未细看,这背上却是一痛,回头一看是几个小童手拿红布包的棍子,正呲牙扮着鬼脸,为首的正是张家小弟,张家小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姐夫,我给你贺喜了。”说着招呼一声,这群孩子便举棍便打。
李扬却是苦笑,作不得声,急忙护着头躲着棍子朝正屋跑去。这哪能躲的过去,躲了这下躲不过那下。李扬这里乱跳乱蹦,众人那里哈哈大笑。
这“下婿”在李扬跑进了正屋门前总算结束了,李扬却是被打的凄惨,头上的帽子早已不见了踪影,身上倒处都是土气。正在寻帽子时,旁边一眼生的小娘,走了过来,伸出手来,掌上放着一顶帽子,李扬大喜刚想拿上,那手又缩了回去,将另一只手伸出,李扬不解,跟上的亲戚却是笑嘻嘻的放了一把铜钱上去,将帽子得了,给李扬重新戴好,示意进去拜见泰山去。
李扬忙走了进去,这正屋却是杨父杨母在端坐,马上跑过去跪倒磕头,“二位大人在上,小婿给二位磕头了。”
杨母笑嘻嘻的说:“好好好”却用肘碰了下旁边yīn着脸的杨父。
“起来吧”杨父却是让李扬好好的磕了九个头,方才懒懒的说道。
“谢泰山大人”李扬站起来。
旁边新戚乱哄哄的上来拱手道喜:“恭喜,恭喜得此佳婿。”
李扬赶快站于杨父杨母身后,与二人一同答谢。
这门外的却是又是在催:“新娘子催出来,新娘子移步。”
杨母笑着说道:“我去看看”说着朝后宅走去。
杨父这时脸sè也带着喜气,转头朝李扬说道:“你也随着去吧”
“谢岳父大人”李扬见杨父准了,心中高兴,忙跟着杨母走去。
但到了内宅门口却又被拦下,里面听的分明,吱吱喳喳好多女子在门里嘻闹。李扬心中一跳,看了看跟着的亲戚,那亲戚呵呵笑了声就跑了,李杨暗道,看来这下只能靠自己了。
这小荷的房中,小荷和朵儿早已身着大红的宽袖红裙坐在床上,二人眼中满是喜悦,心里激动互相将手握住了,耳听着外面高锣打鼓,众人叫着“新娘子催出来,新娘子移步”的声音,眼睛紧张的看着门口。
这时杨母进来,小荷与朵儿齐声叫道:“母亲”
“呵呵,等的心急了吧!”
二女羞红了脸,低头如蚊鸣道:“母亲——”
“好啦好啦,等他过了门口这一关,就会让你们出去的。稳住,稳住,此时不拿拿架子,还等何时!”杨母将二女的手握在掌心里,溺爱的看着她们说道。
“小姐,小姐,姑爷在念着诗呢?”那位贴身的丫头跑了进来,一脸的喜气说道。
“啊——快去听听,与我念来。”小荷站起,却又被杨母按住,杨母取笑道:“好了,好了,rì后让他做一百首,一千首就是了,你这心哪,早已飞走了。”见女儿羞的不能抬头,又笑着道,“好好待着,让他过催妆这关。”
小荷和朵儿将头没在胸前,轻轻的点了点头。
门口,李扬回道各种各样的问题,说着永无止尽的好话,又是阿姊小妹的乱叫,惹的里面的女子们娇笑不已。不过还好,看天sè渐晚,怕路上不好走,这群女子停止了捉弄。
一娘子叫道:“好了好了,不缠着你了。我这便开门。”李扬大喜忙是好话递出,“不过,你这催妆诗还未做呢,做的好便让人去请了新人,要是做不好那就好好再待上一段时辰。姊妹们,可否?”
里面又是一阵吱吱喳喳的乱叫,前先那女子又说了:“那许你在一柱香的时间,开始!”说完,不知与那个女子抱在一团大笑了起来。
李扬这心里可是有低了,心中一松,但又想可不能着急做了,不然又要找些麻烦出来,先等等再念也不迟。
“哎呀,李小郎君,这香怎么快到底了!chūn花,你在哪里买的,怎么燃的这般快,一转眼快没了。”里面大惊小怪的喊。
又一女子叫道:“我怎能知道,我瞧瞧,你个死妮子,让你插根粗些的来,你怎么取了根如此细小的,这风也大,不快才怪。”
里面众女七嘴八舌的乱叫,却将个李扬吓的不轻,这,不可能吧,这些娘子要戏耍我到什么时候呢?哎,看来只得做了,当下在门外叫道:“你们且将风挡住,我这就念,这就念。”
“那你快些,我们穿的少,挡不得多少时辰。”这女子说完与众女又是一阵嘻笑。
“那我念了”
“你快些念来,真是罗嗦!”
“辰起云鬓午贴花,
妩媚娇颜红上颊,
一抹黛眉失颜sè,
只等阿郎信手画。可好?”李扬念完急冲冲的问。
里面的人嘻嘻哈哈的叫嚷着,全无人去理李扬。李扬只当是吵闹听的不大清楚,又高声的念了一遍。
“知道了,叫什么叫,叫这么大声。还好吧,算你过关了。不过呢,里面有二个新娘子,这做一首却是何意,别当我们姊妹都是那呆瓜!”临了还哼了一声。
“哦”李扬听后眼睛都快要绿了,这心里直叹气,这些娘子可真难惹,若是以后小荷与朵儿也如这般,这可如何是好呀,唉,再加上个心中念着定要厮守的玉环,看来这rì子可要真的不太平了。玉环,我这次却是先要负了你了,rì后由你打的骂的。但还是先过了眼下这关吧。
“阿姊,李郎这却是在说你。”听完丫头传回的诗,朵儿含羞乖巧的说道,心中却是在想,李郎,此生愿与你同守白头,死后愿与你同居一穴。
小荷现在哪里还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心中只是甜蜜,其它的什么都不想,看着什么都是那么的喜欢,只是不敢见人,就连母亲在面前,自己都觉得好是羞人。于是拿了块帕子掩住了红如朝霞的脸。
“小姐,小姐,姑爷又念了一首,我给你念念”丫头又跑进来说道
“快念”小荷顾不得羞,拿开帕子说道。
“是”应了一声,丫头说道:
“美人巧兮掩面红,
chūn睡醒兮身酥软,
回眸看兮百媚生,
软语约兮相近欢。”
说到这里,用眼看着自家小姐的反映。
“这个登徒子”小荷与朵儿心是暗骂,但心中却是欢喜。
这时听得外边众娘子也在喊:“新娘子催出来!”,知是这关过了。
杨母笑盈盈的看着二女,说道:“该走了,以后要记得看母亲”说着见女儿就要跟别人而去,做了人妇,心中涌起一阵悲伤竟哭了出来。
“母亲”小荷看着自己的母亲,心中的那根弦被拨动,悲从心声,哭了出来。朵儿更是悲痛,自来了李扬身边,这离家千里,虽省亲回门可见双亲一面,但rì后再见却是难上加难,眼看着自己的泪水如雨般的落下,竟大声的哭出。
外边的人知是离娘的泪,所以并未进屋,由着这三人痛苦。有些娘子想起自家的母亲也跟着小声的抽泣。
“好了,好了,以后就是李家的娘子了,我儿长大了,莫要哭了。来把眼擦擦,随他去吧。”杨母止了哭声,虽是悲痛,却知是女儿的好rì子,不能误了时辰,所以劝道。
“来人,送新人!”杨母狠下心肠朝外喊道。
从外面进来四个丫头,服待着仍在流泪的小荷与朵儿将凤冠戴好,盖了大红的盖头。二人各扶着手拿团扇的新人走了出去。
杨母看着空旷的屋子,心中好生的难受,却又知不是时候,将泪擦去,装出一脸的笑意,跟着出来。
李扬见门开了,里面哪有燃香,只是一群小娘在指着他嘻笑,知是被耍笑了。心中乐呵呵的,向小娘们施礼,说道:“请众位小娘再去催催。”
小娘们打闹嘻笑着推出几个人前去催,余下的人隔着门守住不让李杨等人进来,有那未嫁的小娘脸皮薄些,躲在了众女的后边,那些嫁了的却眼直勾勾的不住看着李扬,倒让李扬脸红不已。
“来了,来了,快将席子拿来铺上。”里面有娘子在喊,跟着李扬的亲朋将手上的毡子,席子递了进去。远远的看着一前一后二位新人在丫头的挽扶下款款走来,李扬这心不争气的直跳起来,不知下面该做些什么。
“去,把红丝带递与丫头,你将新人牵上花车。”那亲戚不知从何冒出,将一红包袱递给李扬。
李扬这时真是无了意识,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将包袱将了一娘子,那娘子打开,取出二条红丝带,在手里挽了几下,变为二朵大红的花儿,一头交于二位新人手中,一头交于李扬手中。
这时有人喊:“吉时到,送新人。”李扬被人推了一把,牵着丝带往外便走。
快走到院门时,被亲戚拦下,说道:“还未拜别泰山呢,我拦你都拦不住,走的也太快了些。”
“哦”李扬如呆头鹅般又回转过来,众人大笑。
出了门,小荷先上车,朵儿次之,坐下后,朵儿却是往旁边移了下,将下面让于小荷。这也是说好的了。本是娶妻为小荷,这车只能小荷坐,朵儿为妾只能乘小车跟在后面,或是等小荷与李扬拜了天地,悄悄的将朵儿送入即可。但母亲和父亲极为喜爱朵儿,坚持不能让朵儿受了委屈,与杨家好好的商议了一番,才做出让杨母认干女儿,一天同嫁二女,同坐一车,但小荷先上先下,朵儿次之的决定,这也效仿了娥皇、女英同待一夫的先例,不然坏了规矩,可要遭人笑话。
等二女上车后,亲戚拿出一篇《障车文》念完,在鼓乐吹打的声中,行走于观围者挤的水泄不通的街上。这一路上撒钱,散酒食,将那些讨要钱财的,索要酒食的人打发了去,加上杨家的出力,云中县出了几班差官整了秩序,不然真是寸步难行。
走了整整快一个时辰,远远望见蔡村的灯火通明,李扬心中松了一口气,回过头与二女相望,都是会心的一笑。今生今世,我便要与你们相依相伴,直到永完。
第四十二章 婆媳
由着守在村口的亲朋引路,在村子转了一圈,又撒了些钱财,这才回了自己的家门口。先是在门外的帐篷里让新人坐了马鞍,念了礼单,又让母亲浇油过了火,方才入了院门。到了屋门的账篷里,用团扇掩面且盖了盖头的小荷和朵儿,在烛火的照耀下,隐隐约约透着一丝羞意,那千娇百媚的模样,端端的今到来的亲朋好友齐齐的惊艳不已,就连自认自己美极的姨姨也是扯着李扬的衣服小声的骂道:“我说你有这般的心思,原来这新人竞是如此的美艳,我若是男子定与你争抢!”
李扬也不知听到没有,只是咧着嘴笑着。姨姨见此不动声sè的狠掐一把,直把个李扬猛回头瞧着姨姨,心想,又发什么疯,好端端的掐我作甚。
等拜过天地喝了合卺酒后,yù将新人送入新房,有好事者早已眼馋,大叫不依,说是要瞧瞧这新人的人才如何,是否比自家的娘子强上几分,也引来众人的叫好。
“这个——”李扬极其不高兴,原想将此关混过,虽是盖了盖头,但为丝制透光很好,这要拿去扇子,这二女的面容就几乎明了,自是不愿露给众人看。不由的与二女的目光相接,看到二女都是紧张的样子,李扬给了个安慰的眼神,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时姨父乐呵呵的走过,说道:“哪好,看是有哪位郎君的才学出众,请赋上一首,能让新人移扇。”
众人只是大笑,张三推李四,李四荐马五,个个笑嘻嘻的不肯上前。
有人用眼瞧着李扬想让他展示一下才学,李扬自是不愿却是不说,众人没了办法,只能是又罚了些钱财便不再缠着此事了。
将二女送入新房,李扬便要跟去,被母亲拉住:“你要去哪里?”
“母亲,我,我也不知,都晕过头了,我先去与她们说些话去。”李扬今rì确实不知自己做些什么,只是随着别人指东他就向东,说西他就往西,一rì昏昏沉沉像在云端里。
“不许去,朵儿年纪尚少,此事由不得你胡来,今rì只是当事定了,等明年过了朵儿十五时再与你圆房。至于小荷,都是你的娘子了,还急于一时?你岳父的一年之约你也当真了,真是我的傻大郎。”母亲只当是李扬xìng急,笑着骂道。
李扬听的脸sè大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了进去,回了声“哦”低着头急忙走开。
母亲站在门前笑着看李扬走开,一转身进了屋子。见二女都默默无言的端坐在床前,由着一些婆子,丫头在那折腾,不是说些多生贵子的话就是百年好合,又是撒花生、核桃,又是藏红枣,倒也热闹。
二女听到门响,这身子就是一颤,透过盖头见是母亲过来,急的便要站起。
母亲走过去,按住二女说道:“今rì不分老幼,你们最大,可不敢起身,好好的压着床,莫让福气走了,待大郎掀过盖头再起也不迟。”
二女羞着轻声的说是。
“张婶,你也累了,领着她们下去吃席吧,这里有我。”母亲对婆子、丫头们说道。
“也是,那我们先出去了。”张婶招呼着众人出去,留下三人说些悄悄话。
“小荷、朵儿”母亲唤着
二女齐声回道:“婆婆”
“哎——!”母亲应道,见二女羞了脸,说道,“这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有些话却是要交待。”
“婆婆请讲”小荷必竟大了些,比那仍羞的不敢说话的朵儿勇敢,知道这婆婆要说些规矩,马上认真的说道。
“你是正室,这朵儿还小,rì后要相让一些。你们要好好如亲姊妹一般,服侍着自家的郎君,切不可争那无影之风,心酸之醋。”
小荷点头道:“婆婆,媳妇知道。我与朵儿是都是母亲的手心与手背,定会相处融洽。”
“我烦事也要多问问阿姊”朵儿也跟着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这我就放心了,真是我的好媳妇。”母亲夸着二女,又问道:“这一天可乏了?”
“不甚乏累,只是人多了些,看的眼晕。”
“都是这样,过段rì子就好了。”
“嗯”
“哎呀,这rì子过的好快。想那时候小荷还是与囡囡玩耍时,那时就想做了我家的媳妇多好,没想到真的成了,真是老天爷安排好的。朵儿你也来了些rì子,你的品xìng我也了解,也是极其喜欢,如今都成了李家的媳妇,这就是让我明rì闭了眼也甘心了。”母亲感慨的说道。
二女急道:“婆婆,你定能长命百岁。”
“什么长不长命的我倒不想,只想早早的抱孙子。”见二女出羞,母亲却带着怀念的说,“想我十五岁时初进这李家之门时,也是如你们一般的模样,处处好奇,处处紧张,不知如何去过着新的rì子。那时我整rì怕这怕那,不敢大声说话,小心的作事。还好我那婆婆也不是那碎嘴之人,倒也处的相安。等这二老仙去后,这便与叔叔们分了籍另了户头,你公公这成了家主,才敢说上几声,也有了点说话的分量。想想真是一晃眼的光景,我的大郎也娶娘子了。”母亲忽然说了些自己的事出来。
二女是如何的聪慧,早就自家的母亲说过,要孝顺公婆,切不可由着自己的xìng子乱来。这马上就知晓母亲的意思,虽是心中有些不快,但进了门就得听夫家的。就连小朵儿也马上点头,小心的说道:“婆婆,媳妇知道了,rì后一切由公公婆婆做主。”
“我也是多嘴了,你们该如何过rì子就如何过,不必理会我们。等rì后手上宽松了,再起上处宅子,你们夫妻就搬了过去。”母亲见二女明白事理,这心中更是高兴,便从怀中摸出一个红包来,打开却是二只银镯子,拿出一只给了小荷,另一只给了朵儿,说道,“这是我婆婆交与我的,现在我交给了你们。虽是不值几文钱,但就是这李家的传脉,你们好好的收起,这李家开枝散叶就全托给了你们。”
二女听到最后更是头低到了胸口,方才那丝不快竟敌不过眼前的羞人之话,由于轻声的唤道:“婆婆,媳妇记着了。”
“呵呵,真是我李家的好媳妇。”母亲笑道,话锋一转,却是少有的认真,“哦,对了,我已交待过大郎,今rì虽是你们的大喜之rì,但我却要先当了这恶婆婆,待掀过盖头,剪了烛花后,朵儿你就回自已的屋中去,别怨婆婆,你还小,恐rì后不好生产,等过了年你十五了我自会安排。至于小荷,我却不拦着,虽说二家说好让你回家省亲一年,我看也是你父疼你,舍不得你才说的,反正离着不远,这省完亲,rì后多多回上几次娘家,他也不会说些什么。”
二女互相看了一眼,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各自脸上红红的羞意。
朵儿心中其实也是害怕婚夜,也不知该如何与爱郎相处,这些母亲虽都悄些说起过,但一想到要如此如此,浑身就不住的颤抖,早些心中做的准备怕是见到夫君后就崩溃了,真是不知到时如何是好,见母亲如此说,暗中松了口气,可又想到今rì爱郎与阿姊成了好事,rì后恩爱,怕又不再疼着自己,这该怎么办?婆婆也是好心,但却不解自己的心思,这想来想去心里难过的要死,不禁将腿合紧,手中不住的绞着衣角,这眼中透着担心。
小荷这时只想找条地缝钻去,婆婆也真是的,这些话也能说出,这让我怎么去面对李郎呢,真是好羞,心上乱跳不知是甜蜜还是紧张,这浑身却是发软,也不知该如何回话,嘴里只是喃喃低语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好了,该说的都已说了,礼成后我会来叫了朵儿出去。”母亲见二女害羞,但起身走了。
二女却低头未发觉,各自心中乱想,等听得门声响起,才知道婆婆已走,二女心中有鬼,飞快的交了下眼光,又飞快的飘向别处。
母亲高高兴兴走出门去,将门关好,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兴奋与激荡,掩口悄声喜悦的哭泣,心中暗道“我的大郎这便成家了,”想罢将泪擦去,脸上堆着笑,招呼道“多吃些,多喝些”朝着席面上走去。
等客人们散去,近处住着的亲戚拉了较远的亲戚一并走了,只离下大伯,叔叔几家相近的坐在一起又说了会话,父亲便领着寻了村中的好人家住下,回来又叫着李扬安顿了些话,无非就是好好持家,合合美美等等,临了开恩:“你也累了,去歇了吧”,放了李扬。
李扬先前倒忙着想去看看已成了自己娘子的小荷和朵儿,现在却迟疑了,这就成亲了?想想怎么像小时过家家一样,大家热热闹闹的一阵,自己昏昏沉沉的一天,就迷迷糊糊的娶过了门。虽是心中爱极了二女,但这一切好不真实,是梦,是幻觉,应该都不是,这手掐在胳膊上可真的很疼。不知该怎么说出自己此时的心情,是高兴,还是紧张,或是彷徨。但心底却在很疯狂,很可怕嘶喊:小荷、朵儿,我的娘子,你们就是我想要的!
第四十三章 情意
见新房的门紧闭,那里面摇曳的烛光从遮着窗口的红布透了出来,将桌上不知为何物的长长影子投在了窗口上,随着烛光的摇动,一晃一晃却像李扬此刻的心情,上上下下,安定不下来。
他站在门口,抬手想推开门,却是放了上来,只是轻轻的叩了叩。听到里面的人轻声的问:“谁?”,他一下就辨出这是小荷的声音,又轻轻的叩了下,回道:“我”
“你,便进来吧。”里面的声音迟疑了下,但说出了李扬此刻的心声。
李杨深深的呼了口气,平稳了内心的紧张,说道:“那,我便进来了。”推开了门,刹时屋里的光芒shè了出来,将李扬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随着关门的声响,吝啬的又将那片光芒收回,藏在了屋里,只有一缕调皮的悄悄顺着门缝溜了出来,直奔向远方。
屋里燃着香,闻着今人身心舒畅,随着冷气的进入,那香气也飘渺了起来,绕着烛花飞舞,此的烛火的心儿陶醉的抖动了几下,这一闪闪的眨着眼,将红帐的暗影荡漾在了二位新人的身上。
李扬醉了,却是心醉了,当看到床上并排坐着二位小小的人儿时,他的眼睛竟在一瞬时失神了。这人儿只是静静的坐着,也没有正眼瞧着他,只是低着头,大红的盖头掩去了如花的面容,却遮不住那迷人的芳香。
“你们受累了。”李扬不知怎么开口,平rì里说说也罢,笑笑也好,但此时却很想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儿,不想打搅了一片宁静。
娇小的应该是朵儿,此刻却是害怕的很,她听着自已的夫君问话,心中一阵乱跳,不由的慌张起来,好想找个地方躲一躲,避开他那灼人的目光。自己这是怎么了,当初听到他拒绝的时候,自己那份殉情的勇气哪里去了,此刻自己没了勇气,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当命运的安排相遇时,自己欣然的接受并去追求幸福时,老天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当玩笑成真时,自己却好像在退缩。不是自己不喜夫君,是自己真的好害怕,害怕他的笑,害怕他的声音,害怕他的温柔。也许婆婆是对的,我真的是太小了,小的只想安静的做一只小猫,懒懒的午睡,睁着迷离的眼睛,看着这眼前企盼又害怕的现在。他过来了,我该怎么办,是躲在小荷的身后,还是勇敢的去抬眼。李郎好生讨厌,看完了小荷又偏偏到了我这边,还朝着我笑,看我一会不咬死你!喂,你干什么去,你回来!你要不回来,我以后再也不会理你了。你别过来,别过来,我让你过来你就过来了吗?不要朝着我笑,小荷在边上看着呢,你别看她低着头,我知道她在偷看着我们。求你了,你去她那里吧,别,别掀开盖头,让我再多藏一会,就一会好吗?你知道吗,你此刻笑起来好坏,我真的感到害怕,你的笑就像一丝的冷气钻入了我的心里,让我心在颤抖,但又想让你好好的对着我坏笑,好为难哦。
小荷低着头偷眼看着李扬走了过来,这身子禁不住的打着摆子,好想抬头去直视那双爱郎的眼睛,但此刻却是不知为何就是抬不起头来,看着自己手中变了型状的衣角,就如自己的心一样,歪歪扭扭,不知在想些什么。记得小时候自己受欺负了,哭着喊着要找扬哥哥,那时的扬哥哥虽然瘦小,但还是会将自己护在身后,冲上去与野孩子们打闹。现在成了他的娘子,这rì后有他在外遮风挡雨,我在家中好生安稳的替他守着。他累了,我与他捶背,他饿了,我与他做饭,他若是恼怒了我就与他开心。这一辈子的厮守,这一生的眷恋不在是梦,一切都好真实,现在我触到了幸福。只要你对我好,我就知足了,我不管你有了朵儿,或是你那梦中说的玉环是谁人,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就好开心,好幸福。我没想过你能整rì能陪着我,伴着我,我只希望你能每rì清辰起来帮我画画眉,在我生气时你能哄哄我,在我开心时你能抱抱我,就知足了。呀,我在乱想什么,杨哥哥他做什么去,怎么对着朵儿笑呢?我的心里好酸,我好恨你,你不是我的扬哥哥,你去,一辈子不要理我,去陪她吧,不要看我,不要对我笑!说的不要对我笑,你怎么过来了,我告诉你你笑的一点都不好看,我生气啦,你去!不要,不要,别把盖头掀开,你好坏,我这样怎么见人呢,好羞人啊,让朵儿看去了,我,我。你干什么!
李扬用红布包的簪子,挑起了小荷和朵儿的脸上的盖头,顿时露出二幅绝sè的红颜来。李扬虽是整rì整rì的看着她们的脸,但此刻却痴了,看着二女的脸,李杨感到身上不住的发抖,心在嗓子那里狂跳,就要蹦了出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娇容,忍不住低下头去亲吻小荷那红艳yù滴的樱唇。
佛说千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世的擦肩而过。也许这一吻穿越了亘古的时空,几万次的轮回只能如路人相遇,眼中虽有恋舍却匆匆而过,只是在回眼之中才会发现彼此深深的苦痛。又是几万次的回眼相望,驻在桥头,倚在窗口,只为凝视那模糊的身影,几声叹息,几次心痛换得同船一渡,畅游江湖,却是落得蝴蝶双栖双飞。又化万物几世间,或人或畜,或鸟或怪,婉转泣血的哭啼引不住那一丝情意的留恋,终有南郭怀蛇般的绝美故事回响在耳边,你冷吗,我与你温暖,我知你会伤我,但我却是恋你。你暖和了,却咬了我,我不怪你,怪只怪这老天,让这断肠的恋人永隔世间。
这一吻,二人都轻轻的闭了眼,那份温暖,那份柔情,深深的触动了二人的心田,心中本是情种发芽长成的参天大树,此刻却结出了让人无法直视耀眼的果实,那果实晶莹如玉,里面藏着二个小小的人儿,他们在拥着,他们在吻着。忽而圣洁的光芒照下,世人唱着赞歌,无数的仙娥洒着鲜花,飞花烂漫,永泽天边。
这一吻,道尽了二人的心酸,小时的相伴,五年的分离,又峰回路转的相见。没人能说清这姻缘,只道由月老的红线所牵,却不知这纷纷绕绕的情绪,白了多少少年头,伤了多少少女心。今rì里如了愿,却是二人感动了天,这天定的缘份,从这一时刻注定到了永远,哪怕是山高水长,千里万里,都隔不去二人的情意,断不开二人的姻缘。
“白首不离断红颜,
执手相望燕山雪。
二情若是长久时,
月老梦里说姻缘。
总角相伴如恍时,
一梦回到万年前。
总是喃声相思苦,
几度缠绵了情恋。”
李扬捧着小荷已是满脸泪水的脸,轻声的念着。小荷情不自禁的扑在了李扬的身上,狠劲的抱着,方才那些乱想,那些紧张,那些怀念全部抛去脑后,她只想好好的紧紧的抱住李扬,死也不松手,抱着他就抱着了整个世界,不能让这幸福溜走,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现在什么朵儿,什么玉环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现在抱着他,不能松手,不能放开。
朵儿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好心酸好心痛,却又好嫉妒,好想郎君抱的是自己,为自己念诗,亲吻着自己。她感到心中又有些委屈,悲伤的扑在床上轻声的哭着。忽然身子被一个有力的胳膊抱起,一股自己熟悉且又rì夜想念的味道传入鼻中,猛着睁开眼,看到了爱郎的脸,看到了爱郎含着泪水的眼,他在笑,真的他在哭着笑,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的痛但又是高兴,好想大声的将这开心全哭出来。朵儿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想法,张开双臂,也扑入了李扬的怀中。
李扬一手搂着一位佳人,尤其是朵儿,竟整个人的挂在了身上,这身子虽感到累些,知道了什么叫喜极而泣。这一位是青梅竹马自小占据了心里的小荷,另一位又是千里奔他愿意为他情殇的朵儿,今rì都成了他的新娘,如何不让他喜悦。在这时刻,他好想一直就这样抱着她们直到天荒地老,永永远远。
“大郎,大郎,该睡了。朵儿,朵儿你且出来下,婆婆有话对你讲。”门外母亲在唤,三人知是在叫朵儿出去。
二女这才发现二人都缩在李扬的怀中,互看了一眼,这份勇气马上变为羞涩,立刻将李扬推开,各自背过身去不语。
“朵儿,你快些出来,婆婆真的有话要说”母亲在催着。
朵儿的心随着婆婆的呼唤一上一下,偷眼看着李扬,见李扬也看着自己。朵儿的心里好难过,真的不想走出去,好想抱着自己的郎君,先前的害怕与紧张都随着方才那一抱,都化为爱意与羞涩。听婆婆又在唤着,心里拿了个主意,飞身扑入李扬的怀中,仰着头深情的看着李扬说道:“李郎,吻我!”
李扬看着怀中已慢慢闭上眼睛的朵儿,如同一朵娇艳的花朵,却是那么的脆弱,心里不知为什么好疼,深情的伏下头去轻轻的吻在了朵儿的唇上。
第四十四章 回门
看着朵儿推开门,临走时那难舍的眼神,让李扬涌起想要将她拉回来的冲动。门外母亲拉了朵儿,看了看里面,不知在对谁说道:“傻孩子”就将门掩上。
这屋里剩着二个人互相却不在看着彼此,一股浓浓暖味之气回荡在二人之间。
“娘子”李扬将目光从桌上的红烛移到小荷那绝美的身影上,轻声的唤着。
也不知是小荷未听到,还是别的原因,小荷必未回答,只是背过身子望着床里。
李扬坐在床边,将小荷的脸板过,却是发现小荷在哭泣。李扬的心揪了一下,轻轻的将泪擦去,温柔的问道:“为什么哭了?”
“李郎,我们成亲了。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小荷抽泣着说道。
李扬怜爱的将柔软无骨的小荷拥入怀中,说道:“小呆瓜,我难道是假的不成。”
“嗯,可我还是不敢相信。”小荷用手环住李扬的腰身,将头偎在李扬的胸前,听着心跳声,说道,“你的心跳的好快,我怕......”。
“怕什么,一切有我在。”李扬用脸贴在了小荷的头顶,不住的摩挲着。
小荷感到很舒服,又移了移身子,使自己更好的贴近听爱郎的心跳,但又想到了朵儿和那未见过的玉环,皱着眉问道:“杨哥哥,你会一直喜爱我,心疼我,关心我吗?”
“会,我会一直喜爱你,心疼你,关心你。”李扬坚定的说道。
“李郎,我也会永远爱你,疼你,关心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心里也在暗暗的想着。
红烛摇动着,烛光轻轻的照拂在相拥着二人的身上,仿佛披上了一件淡红的霞光。屋外远处有蝈蝈在鸣唱,合着轻风,伴随草儿左右轻摆的舞姿,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许久,李扬轻轻的摇了摇小荷,说道:“娘子,该安歇了。”
“嗯”小荷低若蚊声的应着。
红帐放下,桌上的红烛轻声的暴了一个烛花,隐隐的听到小荷说了声:“李郎,好好的爱我”,却换来一声轻轻的呼痛声,暖床的轻摇以及似泣似喜的喘声。
朵儿站在窗前,看着这边的烛火,一行清泪流下。
第二rì,李扬睁开眼时,小荷早已起来,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夫君。见李扬睁眼,娇媚的一笑,摇着李扬说道:“李郎,该起来了。”
李扬看着已将青丝搀成妇人髻的小荷,本是娇艳的脸上又多了些妩媚,更是国sè天sè,倾国倾城,不由的看呆了,伸手将纤纤玉手抓在手里,拉过去吻小荷的小嘴。
小荷红着脸将手挣开,站起来逃的老远,说道:“李郎,莫让公公婆婆等的久了。”但却用迷离如丝的眼神勾了一眼,“还欺负我欺负的不够吗?”
这催情的眼神和话语却是将李扬勾的起了反映,急忙团了身子,用手按了按,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yù念压下,用眼狠狠的在小荷的脸上看下,撩起被子坐了起来。
小荷忙将衣服扔过,背过身去,羞着说:“快些穿上,莫要着了凉。”心里却是娇羞万分,想起了昨夜的光景来,以及今天自己早早的将染了几朵红梅似的压箱底白布,这身子便燥热起来。
李扬穿好小衣,来到小荷的身后,将佳人拥入,嗅着秀发的香气,轻轻的唤道:“娘子”
“郎君”小荷转过身,柔软的唇印在了李扬的嘴上。
当二人出来拜了父亲母亲后,早已等着的朵儿带着一脸的憔悴,红红的眼睛,给小荷敬了一杯茶。小荷知这女儿家的心事,爬在朵儿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就将个朵儿弄的娇羞不已,偷着眼看了看李扬,又如猫似的躲在了母亲的背后。
又拜了灶神、六畜,给祖宗上了香,在族谱上添了李杨氏的名字,却将朵儿也添在了其后,注为偏房李张氏。父亲又交待明rì去杨家回门,一同去县府户籍上添了名,只是先委屈了朵儿暂为妾室,依律添不得如夫人。这让母亲好生愧疚,拉着朵儿的手安慰了好一会。朵儿倒是想的开,只要能跟爱郎待在一起,加之族里也认了偏房,对着虚的名份也没那么重要了。
这一天,李扬带着遮了面的小荷与朵儿将族中各房回谢了个遍,待回转时,却是带着满身的祝福礼品回了家中,给弟弟和囡囡分了去,三人便腻在屋中不在出来。
初三早起,李扬顾了一辆车带娘子们去了云州去杨家回门,在南门处杨父早早的等在那里,看着女儿妆了妇人的发髻后,只是狠盯了一眼李扬,又叹了口气,yīn着脸受了新人的拜见,对李扬没假以好颜sè,只说了声:“走吧”,骑上马引着车回了家。
在杨家,杨母又是哭又是笑的拉着二女说了半天的话,李扬陪着岳父小心的伺候着,这杨父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话,李扬想回自己的话时,却被杨父不留情面的打断,只能是“嗯”“好”“是”的回着,这让李扬好是不解,这岳父怎么老是针对着自己,偷眼看二女那边,热热闹闹,高高兴兴好不开心,不由的在心里直打鼓。
“再有几rì便是乡试,你温的如何?”杨父这时问到正题之上。
李扬马上答道:“我一......”
“说好还是不好就行,莫要说些费话。”杨父很是不满。
“好”
杨父道:“嗯,这次是王参军主事,此人耿直认真,我不好打点,只能靠你的真材实学了,到时你可要用心些才是。”
“嗯”
杨父皱眉,说道:“你不能说些别的话?莫要学了应声虫。”
李扬心中大叫冤枉,却不敢说出来,回道:“泰山说的极是,小婿定拿了名额。”
“话不能说这如此满了,今年不成明年也是可以的。这州中藏龙卧虎之辈如河中之沙,数不胜数,你切不可自傲。”
“泰山说的极是。我......”未说完被杨父摆手打断,杨父说道:“成与不成是你的造化,我只知不能苦了我的女儿,你明白么?”
“明白”李扬又是学乖,不再多说。
杨父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却是吐了,不再理会李扬,闭目养神去了。
李扬坐在那里十分尴尬,这心中便带着气了,也是默不作声喝着闷茶。
“阿姊”一声呼唤,张家小弟从外跑进,路过李扬身边,停了下从鼻中哼了一声,也不问话,又快步跑到朵儿身边,拉起朵儿的胳膊摇着。
“弟弟,怎么这般没规矩,去,问姐夫好。”朵儿见小弟不理李扬,心中好笑,劝道。
张小弟白着眼睛说道:“不,他不是我姐夫。他没那个福分。”
朵儿有些恼怒,刚要责怪。杨父笑咪咪叫着小弟:“来,到伯伯这里来,伯伯这里有个小玩意给你。”
小弟蹦蹦跳跳的跑到杨父身前,将手一张:“伯伯不许骗人,拿来。”
杨父呵呵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小包东西,放在小弟手心,说道:“给,拿去,慢些吃。”
张小弟也不走,赖在杨父身边,剥了纸拿出麻糖,放在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伯伯好。”
李扬这时却是气恼不已,但看到小荷与朵儿齐齐望着他,那眼里分明已是藏不住心中的怒气,李扬又将火气压下,微笑着给了二女一个安慰的眼神。
这时有客上门,杨父起身迎了上去,已走过李扬的身边,喝道:“还不随我同去!”
李扬随着杨父站在门前,陪着笑,躬身迎着。这客人见此便知为新婿纷纷称赞:“好人才”“得此佳婿”等话。杨父却是一边笑着拱手,一边回着:“哪里哪里,抬不上桌面。”“过奖了,乡村野婿”之类的话。众人只当是客气,但听到李扬耳中却又是一种滋味,当下这笑意便僵在了脸上。
待迎了客入完席,杨父引着李扬见了众人后,被同僚轻轻的一拉随势坐下饮起酒来,对李扬只是说道:“你也吃些去吧。”便不再理会李扬了。
李扬自己端个酒杯,这心中之火越烧越旺,真想将杯扔于地上,甩袖走去,但又想到小荷,将火压下,强堆着笑应着各sè的人来敬酒。这心中不爽,不知不觉就喝的多了,觉得头晕,但摇晃着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眼前乱哄哄的场面,摇来晃去的人影,头越发晕的难受,这肚了一绞就想吐,紧忍着站起,奔茅侧跑去。
吐后更加难受,头晕yù裂,看什么都是昏昏迷迷,辨不得方向,看前边有一株大树,便想休息一下,踉跄的跑过,抱着不放,被冷风一吹,肚中一绞又是吐了出来,这身子发软,再也抬不起眼皮,迷迷糊糊的好想睡去。
这迷迷糊糊当中听到有人在哭,又似有人在吵闹,但李扬却是不去关心了,强睁开眼想看看怎么回事,却是眼中模糊,天旋地转,由不得自己,只在心中反复的呼喊着:“小荷,朵儿,我好难受。”,好似觉得被人扶起,这头一斜就人事不知了。
第四十五章 半夜
待李杨腹中绞痛,口里渴极想要喝水醒来时,发现已是半夜,不知何时已被除了衣物,盖了被子。由是月初,这月儿还需好些rì子方才露脸,他只得黑里摸索着一般放于床尾的小衣,却触到了一张温热的脸庞。
“李郎,你醒了。”李扬的手被一只柔荑握住,朵儿的声音边上随即响起。
“嗯,娘子”李扬应道,“小荷呢?”
朵儿未当即回话,李扬只是听得索索之声,随着口吹纸捻的映亮了一双黑白明亮的眼睛,点了烛火,李扬才发觉竟不是自己的屋中,却是一间陌生的房子,又看朵儿穿着衣服,左脸上被压红了一片,知是爬在床边守着自己,心中感动,脱口而出说道:“娘子,真是苦了你。”
朵儿笑了,笑的天真烂漫,嗔道:“我是你的娘子。夫君”
李扬深情的看着朵儿,朵儿的脸红了,李扬忙将目光转向别处,说道:“这是哪儿?”。
“阿姊的家中。”朵儿朝李扬微微一笑,将烛火放好,到床边坐下问道:“李郎,好些没。好端端的为何饮了如此多的酒,可真是吓死我了。”
李扬自是知道,但不想让朵儿知晓,往上抽了了抽身,将穿了小衣的上半身靠与床头,拉朵儿的手,看见朵儿的脸又红了,便拍了拍手中的柔荑说道:“是我不对,是不我好,让你们担心了。我无事,大概是劝的人多了,架不开面子,一来二去的就多了。下不为例,朵儿。”
朵儿已是李家的媳妇了,又见李扬的脸sè有些发白,便将平rì里爱羞的xìng子丢去,大胆的将身子往李扬身上靠了靠,使自己偎入夫君的怀中,小声的责怪:“莫要有下次了,你真是要活活的吓死我们才甘心!”
李扬当时就拍了胸脯:“没有了下次,娘子。我在这里立誓,若有下次,让我走路跌一跤,你看可好。”
“呵呵”清脆的笑声响在耳边,朵儿在李扬怀中不安份的扭动,说道,“好好好,怕你啦。这也叫立誓,也许只是口是心非想偷个空子罢了。你呀。”
李扬环着朵儿,早是心中有了yù望,一想到母亲的话压了下去,这时朵儿扭了几下,又是一股如兰如麝的女儿香气窜入鼻中,这下勾的干柴燃起,虽是头疼yù裂,但身体的本能却做出了反映。
朵儿还是不知自己就是那惹祸的妖jīng,只是觉得被李扬抱着好舒服,又是用单薄的香肩去蹭,还发哆声:“我不管反正你rì后不得再饮多了酒,答应我嘛,李郎。”
“好,我答应你。你,你且起来些,我有些口渴了。”李扬处于崩溃的边缘,咬着牙说道。
朵儿在李扬怀里转了个身,侧着脸回看李扬,本是想说你等着,但看到李扬本是发白的脸上此时却是泛红,而且那眼神好怕人,像是吃人的野狼一般。这心里不由的打鼓,有些害怕,勿忙想站起,但这身子却是发软,要倒了去,便用手去支撑,不想伸到了李扬的大腿上。本来是好羞的xìng子,这下蒙了,以前也搂过,抱过,吻过,可没摸过如此隐晦的地方,这小脸立马就红如朝霞。心中好慌,忙想将手拿开,但这身子又比方才软了些,手臂却是支不住,整个人便伏在了李扬的身上,可巧小脸正好躺在了李扬的小腹,眼睁睁的看到被子上起了一块,这心中也是好奇,夫君肯定迷糊之中拿了什么东西放入了被中,暗啐夫君真是淘气,便用手去抓了,只觉入手似一长物,心想这是何物,不过正好有了借力的地方,又用力的往上拨。东西没有被拨去,却听得爱郎发出一声难受的声音,叫的自己心中慌慌,心道,哎呀,夫君饮酒多了难受,我却是压着他,倒让他疼了。也放下了心中的疑惑和羞意,用双手支着站起来,本想开口说李扬是不是压着了,哪里不舒服,却看到了李扬布满血引的眼睛里放着让她害怕的光芒,她真的好害怕,往后退了几步,也不知怎么回事,双手不自觉得捂了胸口,这声音也发颤,说道:“李郎,你,你怎么了,莫要这样看我,我心中害怕。”
“莫怕,我是你夫君,你,你过来些。”李扬方才差些出丑,这又见朵儿妩媚娇柔的样子,这心中更是如猫抓的痒,招手道。
朵儿却是又往后退了几步,直到靠了桌子,用手反支着了桌面,用眼直勾勾的看着李扬说道:“你,李郎你想做些什么?是不是口渴,我这就去与你取水。”
“不要。我,我要你。”李扬从喉咙里发的干巴巴的声音,把自己吓了一跳。
朵儿却是不解,忽闪着灵动的大眼睛,说道:“李郎,你尽说胡话,要我做甚?”
李扬的浑身燥的难受,被心中的邪火带的入了魔障,脑中只有这眼前的佳人,死盯着不放,见朵儿不过来,便将被子掀起,下了床,一步一步的朝她走去。
朵儿这才看清原来那被中之物是何东西,“呀”的一声大叫,用手将眼掩住,背了身过去,急道:“你,你快些躺了回去!”
李扬被朵儿的大叫吓了一跳,回了神,见自己已是将手探出,快要抓了那如猫幼小的身子,又觉得下面凉爽,低头瞧去也是羞愧不已,自己的下身竟未着寸缕,忙回了床胡乱将被子盖好,心中也是暗自出了口气,差些做了胡涂事,坏了朵儿的身子,一惊之间,这头又是疼的历害,不禁嗯了一声出来。
朵儿的心真的快要跳了出来,又是企盼,又是害怕,患得患失之间不住的乱想。又听得爱郎哼出声来,将手指支开了些,透过缝隙见李扬已是躺回了床上,这心中却是留了好多的失落。将手放下问道:“李郎,你怎么了。”
“无事,无事,我方才口渴急了些,娘子,你还是与我取些水来,哦,要凉一些,莫取温水。”李扬不敢去看朵儿如花的娇容,看着屋顶说道。
“哦”朵儿悬着的心安定了下来,隐隐觉得如不是爱郎回了去,会发生什么事,这让心中的失落感越发的强烈,但也感到害怕,还有些羞涩。
“娘子,小荷呢?”李扬虽不去看朵儿,但这心中的痒和身上的燥热却是未曾退去,虽强行压下,但愈发的强烈,没别的法子,只能问问小荷到哪里去了。
朵儿的身子抖了一下,好悬未把杯中水洒出,背着身却没有回答。
“朵儿,小荷呢?”李扬当是朵儿未曾听到,又问了些。
朵儿这时转过身,笑着端着茶杯递与李扬,说道:“陪母亲聊些话去了,来,喝些水。”
“哦”李扬轻轻的喝了口水,凉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将腹中的灼烧感和身上的燥热去了些,这将杯子放下,说,“那就好,岳母想必有好多的话要与小荷叙说。”忽见朵儿走神,当是也在想了父母,但安慰道,“等乡试过后,我与娘子一同回晋阳,去见泰山,朵儿,你道如何?”
“哦,好,好”朵儿回了神,忙点头应着。
李扬又想到一件事,问道:“朵儿,你道小弟为何好像对我有成见。我唤他也不应,找他又不理。这是为何。”
朵儿却是一笑,想坐到爱郎的怀中,又怕他变成方才的样子,找了床尾处坐下,把被子铺平,说道:“你呀。小弟是小孩子xìng子,你怎与他计较。过些时候就会好些,莫要多想了。”
“嗯,我只是奇怪了些,没处别处想去,只是觉得怪异了些。”李扬又道。
朵儿却想,不奇方才怪了,想小弟与我相差好几岁,一直由我带着玩耍,这我的人都让你娶了过来,小弟没有依靠,当然要给你些颜sè。但这说不得,恐爱郎取笑,又是甜美的一笑,说道:“有何奇怪的,我倒觉得这几rì与你好的不得了。”
李扬回想起娶新人时的“下婿”,这头顶和背上就感到不自在,想起小弟说恭喜时的那一脸的坏笑,身子就一冷,又将心上的邪火消了些,自嘲的笑笑道:“嗯,是好的不得了。”不想多说此事,问道,“现在几更天了。”
“先前敲了二更,算算时辰,快三更了。”朵儿打了个哈欠
李扬见如此,心中风疚,便探手将朵儿的手握住,说道:“娘子,有你如此,我亦何求。”
“李郎”朵儿用另一只手反握住,低着头如蚊声说道,“我今生今世永远是你的人。”
李扬心中激荡,将朵儿一拉,将这小小人儿的身躯抱在怀中,感到是那么的单薄,心中只有怜爱,哪还有一丝的邪火,用手抚着朵儿的秀发,轻轻的说道:“朵儿,我拥着你睡好吗?”
“嗯”朵儿将头伏在李扬的身上,闭上眼,听着李扬的心跳,将身心放开,带着甜蜜的笑意,不一会发出缓缓的呼吸声。
李扬听着朵儿睡去的声音,看着如猫似的团在自己怀中的佳人,轻轻的将被子拉上。心中想了许多,对着天地发出誓言:“我定要闯出一番天地,给娘子们一个幸福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