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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扬传全文阅读

作者:李家郎君     大唐李扬传txt下载     大唐李扬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零六章 延王

    未及第二rì,午后便是知了消息,老神仙司马承祯于今rì仙逝羽化而去。至尊亲下制书追赠其为银青光禄大夫,谥称“贞一先生”。并制曰天下尊崇三清之道,除五千三百五十八寺以外,不得再添一寺,一僧尼,禁铸佛像,严传抄其经,并阻官员和僧尼之交往。

    此制书下,天下僧众更是鸟散。自则天皇后以来僧者大行天下之现象为之一振,众多僧尼发籍回乡里事生产倒也多添了少许的赋税,再此寺院所圈之地大多也归地方,造福了无地之户家。

    后这几rì中,李扬常被宣入宫中,问了一些所掌已部的史事作为陛下论政之佐。而咸直公主倒是来的更是勤快,慢慢的小荷众女虽是酸着心但也无可奈何,只要她不出格就好。万安公主仍是一付清淡高深的样子,往往来稍坐便走,但李扬却是知道二女哪有这般的老实,往往揪了机会便是将自己折腾的要死。而那杨驸马都尉自入了皇家之眼,靠着一张巧嘴便是在诸多的皇子之间混的风声水起,就连太子瑛都对其信任有加,常唤去东宫里作了陪伴。再有便是忽是害怕不已的寿王瑁,自王屋山回来便是真的病倒,不知是受了风还是别的,反正是已为医监的宋太医往那里跑的越发勤了。除此之外便无他事,平平淡淡的至了十月。

    十月十六rì,李扬正在秘书监已部命属下整着集册,忽是寺人宣旨着自己上殿。

    李扬自从来东都二rì上大朝会外就再也没有上过朝,忽闻陛下宣了自己,便是忐忑不安的随着寺人上了殿中。

    躬礼过后,便是瞧着气氛有些不对,忙是不敢动弹半分。

    “李卿”李隆基唤道。

    “臣在”李扬忙应着。

    “你在沙州待过几载,可曾对外蕃之人有过接触?”

    李扬心道,圣人这是明知故问,不说每天陇右道上的表奏,就是自己所培养出来的探子都是尽数交了其手,哪能不知呢?但口中却是将河西、河中之地的各族之事捡了要处说了出来。

    “诸卿,你们都是听明白了?”李隆基将声拔高了说道。

    众臣忙是齐声道:“陛下圣明。”

    “你们这是装了糊涂!往rì,北庭都护盖嘉运便是上表要提防突骑施,可你们呢,尽道些不可之言,说什么其为西北之屏障,一安河中,二拒大食。这如今呢,大食来使修好,而朕的左羽林军大将军﹑金方道经略大使﹐忠顺可汗可好,不及往rì威镇河中之地,履犯我大唐朝之境,今岁又寇北庭及安西的拔换城!真是可恼!我儿李玢何在。”李隆基怒唤道。

    七月改名为李玢的延王、开府仪同三司、遥领安西大都护、碛西节度大使出班应道:“儿臣在!”

    “此为你碛西之事,你依何处置!”

    李玢道:“儿臣已与今岁初便下令,各军使调拔了兵马于安西以备不测。”

    “好,此事便由你来处置。”李隆基笑起道。

    “儿臣遵旨。”李玢退入班中。

    众臣皆是不敢乱语。

    “李卿,朕也闻你做过几次征讨,而且皆是大胜。正值此大计之时,不妨也与延王出些主意。李卿,你便兼北庭都护府司马一职如何?”忽是看到李扬,李隆基也不知是心血来cháo还是有别的想法,又是下了一道旨意。

    李扬听罢,立刻便是苦恼了起来,这守上都护司马虽是品级高了为正五品下,但谁能知道是否还需去那穷山恶水的庭州呢,这回京还未有几时难道便是要离开了,但圣意已下不敢违抗只得谢恩道:“臣领旨。”

    下了朝后,李扬有些无jīng打采的走着,后面有防阁追上唤道:“李县男,请稍后,延王殿下有请。”

    李扬回身就瞧了不远处,马上的延王朝他轻轻的拱了拱手,便打了马往那边行去。

    至前施礼,延王李玢笑道:“李县男,请到本王府上一叙如何?”

    “延王请。”李扬退后一步跟于李玢身后。

    “李县男是壬申年(二十年)的进士吧?”

    李扬回道:“回延王,臣正是。”“哦,李县男之事本王也知道一些,自授校书郎以来,经几载便是封了实户开国男,当真是年少有为。”李玢随走随问道,“李县男之师为本族之长,算了辈份,小王当矮上几辈。久许未是见过老人家了,也不知在蒲州过的如何?”

    “谢延王挂念恩师。臣定会将延王的问候带与恩师。”

    “呵呵,那倒不必了。李县男,本王虽是领了节度使之职,但也为虚职,实不敢为指挥,要杀敌报国的还是你等这些有经验之人。此次突骑施东犯,也多亏了去岁李县男的表奏诛了刘浚,不然也不会只是围困而已,定会像往rì一般占几城了。”延王又道,笑着而赞,“此事虽是人人不说,但这心里却是皆是明白的。”

    “王爷可折杀臣了,臣不过是尽了一个本份而已。”

    “呵呵,好一个本分二字。哦,到了,请随本王里面说话。”不觉到了府上,瞧了匾额之上延王府,李玢与李扬说了个请字。

    李扬忙是下马不敢造次,规矩的整理衣冠,跟的其后进来。

    进了客厅坐下奉茶,李玢唤道:“去传了谘议参军事过来。”

    “臣参见延王。”不时,四十许的正五品上的王府属官进来与李玢见礼。

    “免礼,你去吩咐了下去,今rì本王概不见客,如有来访者,你与傅、友二人皆可回绝或可代本王接待。”李玢吩咐道。

    那谘议参军事领命下去,延王笑道:“这下可是清静了,李县男,你我何不相饮而谈呢?”

    “殿下,臣不敢。”李扬施礼回道。

    “来人,与暖阁之中备下酒席。”延王回看李扬道,“莫不是嫌了本王酒赖?”

    李扬无奈只得答应了。

    品茶相等之时,延王问了一些事情,李扬皆是回话,但河西之事却是未问了一句,而李扬也自也不会抢着去说。

    酒席备好,李玢搭了个请字让李扬就坐,李扬躬身施着礼不敢就坐,直等延王坐上方才小心的坐下,笑而应对。

    “来人,去唤了小王公过来。”李玢又是命道,见李扬忙是站起,笑着说道,“李县男请坐下,不必拘礼,只当是家宴而已。”

    李玢亲子郡王李倬、以及诸郡公来至,与父王见礼,规矩的立于一边对李扬执子侄礼相候。

    李扬再次站起与各位王子施着礼道:“下官李扬见过诸位王子。”

    双方见礼,李玢独留谪子,也就是rì后要继位的嗣王,让其坐下指了李扬道:“小儿李倬,rì后有何惑可请教李县男。”

    李倬拱手道:“见过我师。”

    李扬忙起身回礼道:“不敢,请殿下不必如此。烦有事尽可来寻了下官。”知道不过是拉拢自己的手段,这师又不是恩师或座师,只是一名称而已。

    与王用宴,李扬自是几乎未动了著,只饮了几杯清香的杏花汾酒,便不敢放肆,仔细听着李玢说些什么。

    好在用饭无话,李玢只食了半碗粟米便停了著,等漱口过后,撤下酒宴,奉上香茶后这才开口道:“李县男河中之事,依了你意,该如何处置?”

    李扬心中一跳,知是考证自己的时候,便想了一下几年来在沙州所遇之事,小心的思虑着话说道:“延王殿下,恕臣放言之罪。突厥人凶残粗俗,眼下虽是臣服于我大唐,但只是蛰伏的权宜之计,如是假以机会,定将于我之北大举南犯,这是其的本xìng!而突骑施为其部贺逻施啜,虽我大唐逐阿史那贺鲁又于显庆三年,在故地设嗢鹿州和洁山两个都督府,又多次册封其可汗,但此等jiān小不思皇恩已多杀使夺我碎叶之地叛乱。陛下不忍讨之,双念俱是我大唐的子民,故封车鼻施啜苏禄为左羽林军大将军﹑金方道经略大使、忠顺可汗,又以濛池都护、十姓可汗阿史那怀道之女为金河公主下嫁,方才抚之。去岁,虽是何国人何羯达枉陷突骑施,但陛下已对此事做了惩处,北庭都护刘涣也因此丢了xìng命,而今却是起兵围困安西与北庭之地,其心实是可诛!”

    “哦,李县男,那突骑施难道不是我大唐的守边屏障么?你这般说来却是有些过了。”陪在延王李玢之左的李倬轻轻的问道。

    李扬与他一礼道:“此一时彼一时。再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戎狄志态,不与华同(摘自西晋、江统所著徙戎论)。如是真心归服于我大唐,且看粟特之人,已是遍布天下,其族虽是与我唐人有异,但心中所属却是我大唐。而观了这些外蕃,却是其表服然心中不服,处处伺机而叛。”

    “李县男之言虽好,但小王却是不敢苟同。想我以仁义治人,那人难不成都是中山之狼么。要知道居于大唐可是比他处强上百倍,这些番子应是都想过的,两相比较之下孰好孰坏自是一目了然。李县男有些危言了。”李倬仍是强调道。

    李扬知道朝中有此意思的重臣不在少数,便是心中一叹,又瞧了延王眼中赞赏之意皆是看着李倬,便知自己是乱说了,于是缄口不语。

第四百零七章 冬至

    回了院中与小荷等女将自己又兼任北庭都护府司马一职说了,众女自是难过,但圣意已下就是再有万般的不舍也是无奈。闻风而来的咸直公主进的房中便是耍了脾气,直吵闹着要让父皇另选了他人,而同来的万安公主则是平静之极,缓缓而道:“妹妹莫要乱来,李县男本职还是秘书郎,这北庭司马不过是个兼职,等制书下时再说也不迟。”

    果真制书下,上写着知北庭都护府司马事,众人便是放下了心来,又嘻嘻哈哈的笑起。

    未及多时,露布至朝,突骑施退复遣使入朝称罪。

    十一月起,武惠妃病,选上清观女道士祈福,寿王夜探母妃,不知说了些什么,第二rì武惠妃病情加重,一时李隆基心急之,在朝会之上不论大小事务,如是违了心便要大发雷霆,弄的群臣是为不安。

    因武惠妃不喜大内的沉闷,这些天便在东都苑中静养。在龙鳞渠的别院之中的宫殿里,李隆基执手相握武惠妃,温而言道:“爱妃好生的养着,烦事不可多心。方才听了太医之言,爱妃不过是有些水土不服所致,只需服上几服药便可好些。”

    “谢陛下关切。妾身的病妾身心知,无事的。三郎,今rì天气尚好,可否陪妾身去蓬莱观海?”武惠妃柔弱之极,尽显出一股让人怜惜的病态,反而更添了几分妩媚之sè。

    李隆基点头道:“好,我便陪着你一同去观海。”

    至苑中海上蓬莱岛,武惠妃有些冷寒,将狐皮褙子紧了紧轻轻的靠在李隆基的身上,轻声的说道:“三郎,妾身知足了。”

    “惠妃!”李隆基心生不妙的念头,紧紧的搂住她,急声的说道:“你说了些什么胡话,难道忘了要与我长相厮守么?你可是记得初入宫时,你整rì里蹦蹦跳跳没个安份,至十三岁朕登基封你为嫔时,你初夜可是说要一生都陪着三郎的。”

    武惠妃红了脸嗔怪而道:“三郎尽是胡说,妾身哪有说出这等羞人的话了。”轻轻的用拳捶了几下。

    “呵呵,是我乱说了。惠妃,那rì小儿瑁与你说了些什么话,为何你却愁的病情加重了呢?”李隆基问过诊治的太医,便也知道了病重的原因便道,“是不是这个不孝的逆子说了些忤逆之言?”语气却是极冷。

    武惠妃忙是施礼道:“陛下,寿王没说什么?病情加重只不过是正常不过的事,与他人无关。”

    “爱妃,莫要回护了他,他所做之事皆大多糊涂,莫是再这般下去,恐遭人诟病。到时做出了什么人神共愤之事,朕也保不了他!”李隆基将武惠妃拉起正sè而道,“你难道要欺朕吗?”

    武惠妃闻言知是圣上有了怒意,便不敢再替寿王瞒着便小心的回道“妾身知陛下的意思,寿王他不过是看上了一位娘子。“

    “哦”李隆基好奇。

    “但却是有些荒唐。”武惠妃索xìng说了出来,“看中的是位有夫之妇,这让妾身极是生气,便是责骂了几句。”见李隆基yīn了脸便陪着笑,轻轻的挽起他的胳膊撒娇着道,“三郎,莫要生气,瑁是知错了。”

    “混帐!”李隆基怒骂,却是摇了摇头轻拍了武惠妃之手,“都是小时有愧于他,如今惯的历害,这才有了这般的跋扈。”而又对这儿子看上的人好奇而道,“不去理他。爱妃,也不知是谁家的娘子能让他如此的着意?”

    武惠妃却是不想说,往别处引着话道:“三郎,就不要问了,反正寿王是认过错的,往后再也不提此事便罢了。”

    李隆基点头陪着她慢慢的在园子里游走,将其送回宫里,唤过高力士交待了几句便又往梅妃那边走去。

    过二rì,高力士回禀了李隆基,而后者脸sè怪异之极,轻轻的念着太真二字,却是想起一位如花的小娘来。

    十一月冬至rì,头rì大陈设于乾元殿。圣上李隆基通天冠临轩,齐奏宫县之乐,陈列历代宝玉、舆辂等物,特备黄麾仪仗。武惠妃率后宫诸嫔妃及文武百官、朝集使、皇亲、诸亲并朝服陪位。太史令奏云物,侍中裴耀卿奏礼毕。然后,殿上皆呼万岁。

    大会之时为正rì,陈设亦如头rì。侍中裴耀卿宣赐束帛于百官。

    其rì,外命妇朝中宫,司宫宣赐束帛各命妇。(以上摘改自唐六典、尚书礼部凡元rì大陈设段)贞观殿之中,小荷率四女,因茉莉未有品级不能相随,由内典引相引,排好位列相拜于武惠妃。

    武惠妃居中而坐,于人群之中一眼便瞧到了艳丽无双的五女之位,便与司宾言道:“请清徐县男家眷前边来。”

    在众命妇羡慕的眼神之中,小荷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上前朝见,施礼道:“妾清徐乡君拜见惠妃娘娘。”

    “免礼,起来回话。”武惠妃瞧了这五女,心里赞道,“且不说是我儿看上,就是身为女子的我也是心动。”便笑着问道,“除了太真多次见过之外,乡君大抵只与本宫见过数面吧。”

    “是娘娘,妾是去岁荫夫而封的命妇,昔rì又久在沙州与云州所居,除去岁与前些时见过娘娘圣面之外,就没再见过。”小荷小心的回道,心中却是害怕她又如去岁在兴庆宫里那样。

    武惠妇点头,扫了一眼众女,在朵儿的脸上停了一刻惊呼:“这是朵儿?又长的美了几分!”

    “妾张氏拜见惠妃娘娘。”心里害怕的朵儿将头低下于小荷身后急施礼道。

    武惠妃笑道:“免了,来,这边来,让本宫看看。”

    朵儿慢慢走近低头不敢直视。

    “真是人见人怜之貌!这老天为何如此的偏心,怎么就能生出如此的模样。本宫爱极。来人,赐玉如意一柄。”武惠妃赞道。

    朵儿不敢受,急道:“娘娘,奴婢岂敢受赐,这可折杀奴婢了。”

    武惠妃更喜便道:“本宫已赐之物岂能收回?起来,收了。”见朵儿小心的样子,让人怜惜不已,又道,“想本宫所生的那薄命之极的女儿,如是长成了也会如此的迷人的。”说着便有些哀声。

    “母妃!即是喜爱,为何不认张氏为义女呢?”咸直公主朝朵儿直挤了眼道。

    武惠妃闻言便心中一动,越发瞧着朵儿越喜欢,便道:“只怕她不愿。”

    朵儿岂能不知其意,忙是跪了唤道:“儿朵儿见过义母大人。”

    “好好好,真是我的乖女。”武惠妃欢喜不已,忙上拉过朵儿上下的看着。

    “陛下驾到!”众女低头施礼。

    李隆基上的殿来,笑着说道:“爱妃,还是你这里热闹些。”走到近前瞧见了朵儿,心里便是如被锤击,眼前此女娇美异常,大胜其余小娘,原此惦记于心的太真意是远远不及其的灵动。直直的盯了叹道,“真为仙子!”

    “妾身恭迎陛下。”武惠妃拜道。

    “都平身吧。”李隆基又瞧见了太真,便知了是谁人之妇问道,“这可是李卿之家眷?朕是见过的。”

    小荷等女不敢回话。

    武惠妃见李隆基左右盯着小荷等女打量,心里便是急了,将朵儿拉着与李隆基说道:“此为妾身方才认的义女,陛下看可好?”

    李隆基心中一沉暗道可惜,即是如此这仙子便是无缘了,轻笑而道,“好,当真是好。那便册封个县主吧。”

    朵儿茫然不知所措,武惠妃却是急将其拉着谢恩道:“谢陛下!”

    李隆基兴许是随口一说,但如今却是坐实了,只好笑着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又是与武惠妃坐于一起受了众命女的参拜,便是再瞧了一眼众女,心情复杂的匆忙离去。

    武惠妃长呼了一口气,瞧着到现在还有些手足无措的朵儿,心道,好险,好在自己机智的抢先了一步定下了名份,如是再被三郎盯上了此女,怕是要闹出笑话来。又想太真这边也要想个主意来断了他的念头,真是有些愁人。

    冬至过后,未及一rì诏书便是下来了,赐号武惠妃义女张朵儿为仁安县主。即不是册授又不是实户,只不过是个名号而已,但品服却是一同赐下,又送来进了宫闺的玉牌。同时好事做足,礼部司封司也送来浩命,将茉莉也视为了从八品的媵,这倒让李扬在感恩之时又是惊喜。

    过了十一月,迎来闰月,河中之地始终平静如初,但接了薛嵩来的书信却知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隐隐透露出别样的信息。只言在西州已聚了数万兵马,整rìcāo练不已,而北庭都护盖嘉运有意要军兵二万余人又固庭州之防。李扬便知是要与突骑施开战开即了。

    这月除了初一、十五入仗当朝后,其余之时便在官置当番倒也清闲之极,只是也有烦心之事,那便是武惠妃不知是真的喜爱朵儿还是别的,每逢几rì便是宣了几女齐去东都苑里玩耍,小则半rì,多则三五rì,往往是李扬回了院中便是孤身一人,真是长夜漫漫实是难熬。

    而这一rì,门外却是来了一女,口唤着太真之名来寻了李扬。李扬出外迎出却是与太真长的极为相似之人,便是问道是谁?

    而那女笑而不答,进了院子上下的看着,赞赞有言道:“太真真是好福气,可奴家可是受了好罪,如今好了,奴家也不走了便住在这里。”

第四百零八章 杨玉

    李扬目瞪口呆的瞧着此女子,见其言语是为轻浮便是有些不喜,但与太真仈jiǔ分相似的面容又使的他不敢怠慢,只好命丫头奉茶后,小心的探问道:“小娘子,与在下贱妾是何关系?”

    “哦,嘻,怎得?还怕认了寡亲么?小女子姓杨单名玉,想必太真是与你说过的。”那女子这才施了一礼回道,“你这小郎君倒也不错,太真看来是寻对了人家!”

    “杨玉?”李扬心中默念了几次,确定太真从未与自己说过,但却不能明言只得含糊的嗯了一声,又想这是女客自己不便多与接待,便拱手道,“请小娘子随意,在下有事需告退。如是有何需求请尽可与下人们相说......”

    话未说话,便让杨玉打断道,“哦,那你忙去,奴家自会料理。”便是捧了茶杯相品不在理了李扬。

    “这”李扬本是还有下文,但也说不出来,只得朝她拱了拱手笑着出了门去。

    等李扬出了门,杨玉将茶杯放好,抬起了头嘴角露了一丝的微笑,低低的自语着:“好生的趣的人儿。”却又是着了恼,嗔道,“小sāo蹄子,嫁了个好夫君也不让我知道,还怕抢了他不成。即是如此,那我便抢给你看!哼!”

    至午时,众女从大内回来,下了车便瞧见李扬自里出来,见礼后,小荷问道:“夫君怎得不去温书,却来迎了妾身等人。”

    “家中来了女客。太真,她已在你的房中。”李扬笑而说道。

    茉莉轻笑,伏在朵儿肩上悄然道:“原来夫君是避嫌逃了出来。”

    朵儿以袖掩口笑起。

    太真将小荷送至正房,自己问了李扬道,“是谁人?”

    “自称杨玉,娘子可是识得?”李扬回道,却见太真怔在那里,便心生疑惑问道,“娘子,怎么了,是否为冒认?那便让人轰了出去。”

    太真脸上勉强笑起,眼神不定的忙道:“认得,妾身这便去瞧瞧。”

    “哦,娘子......”就在李扬再要问时,太真已是急忙的朝自己房里赶去。

    chūn桃与众人施了礼也紧随要走,李扬唤道:“chūn桃,好生的应对了。”她便点了点头下去。

    小荷看了出来相问道:“阿郎,你与妹妹说些什么?”

    “无事。”李扬笑道,“娘子,今rì可是又见了哪些公主与夫人?”

    女子一但说起相聚的话来便是止不住,小荷也不例外,便是喜道:“在惠妃娘娘那里今rì可是见了不少人,有永穆公主、延王妃、徐国夫人......”

    李扬微笑而听,见众妻妾相乐融融心中便是舒畅了许多。

    用饭时分,太真与杨玉拉手过来与众人见礼,见其二人脸上多有笑意便知大抵是亲戚,这时的杨玉倒也懂了事,规矩规矩的就如变了个人,倒让李扬回忆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品饭后茶时,一干人说着话,李扬这才知道这杨玉竟是太真的堂妹,自与是哪一枝所说二人谁都是没说,但李扬无意之间却是看到太真与这杨玉却是都有些不大自然,虽是掩饰的极好,但太真眼中却是藏有一丝深深的戒备,而杨玉却是有着淡淡的恨意。

    不管怎么说,依杨玉之言是来投亲的,本是要去往其叔官为河南府士曹参军杨玄璬的家中,但去了也知杨叔父宅小人多,便打消了念头,又听闻如今堂姊杨太真如今可是风光,于是便投这里来了。对此李扬也不好说些什么,小荷便做了主让其暂住在此院中,平rì里与众人相陪也好多个玩伴。

    夜里,李扬宿太真房中,二人恩爱过后,便悄声问了太真:“娘子,她要住到何时?”只因未过半rì,这杨玉却是与上下皆熟,嘴里亲热的唤了众人姐妹。

    “大抵是三五rì吧。”太真懒懒的回道,却又仰了俏脸仔细的看了李扬,“李郎,你可莫要与她多来往,要是那样,那妾身便再也不理你了。”“哦,娘子尽是胡说。我岂能与她平白接触。睡吧。”李扬对此不已为然,暗道,太真这是怎么了,这可能么?

    第二rì晨,李扬与太真起来未及多时,门外便是有人唤道:“阿姊可是起来了?妹妹要进来了。”

    听声音是杨玉,太真的脸便是yīn了下来,悄然看了看不在意的李扬,便唤着chūn桃去与之开门。

    “阿姊、姊夫安好,妹妹有礼了。”进来却也规矩的行了礼,也不等李扬回礼,自己便是走了过来,问了太真道:“阿姊,今rì可否陪我去洛阳走走?”

    “妹妹,我今rì不舒服,不如你与chūn桃出去转转。”太真却是婉言回了。

    杨玉好似知道太真的此一说,又来与李扬道:“那姊夫呢?”

    “你姊夫今rì要上官署当番去不得。”太真抢先回道,并在姊夫二字上重了少许。李扬也轻轻的点了点头。

    “哦,那算了,奴家去寻了旁人。不过,一会姊夫走时可要唤奴家,奴家对洛阳不大熟悉,也借此让姊夫说说。”不知为何,这杨玉是跟定了李扬。

    “妹妹,不得如此,恐误了时辰。”太真又道。

    杨玉这下有些变了sè嘟囔着道:“不就是一同走走而已,又能误了多时?”

    “哦,那我走时唤你。”李扬不yù二女有隔,不就是趁着上公当口随意走走么,便打了圆场说道。

    太真闻声不语,却用眼狠瞪了杨玉,杨玉不甘示弱有些得意的回敬了一眼,便变为乖宝宝的问起太真的寒暖来。

    李扬对她二人的小动作却是没留意了,见姊妹之间互问了好话,只当是昨rì自己看错了眼,便不在意。

    用过饭,李扬乘马领李苍头与四位防阁去秘书监当番,杨玉唤了个丫头紧随其后。至大街之上,杨玉便哀求唤了李扬下马,与自己并行。

    李扬见其艳丽如太真的样子,便似回到了从前,直当她为了太真,索xìng信步与之陪行,沿街说起洛阳的风采。

    “李县男,好巧!与娘子好生的恩爱。”一声不yīn不阳之调从背后传过,李扬回头看见是寿王李瑁,便躬身施礼道:“臣见过寿王殿下。”

    寿王却是对此不理,盯了杨玉随口说道:“免礼吧。太真今rì可是好生的娇美,你若是天天如此不掩了玉容该是多好。”

    同样施了礼的杨玉听言,便是将头抬起,打量着好奇的问道:“你是亲王?原来皇子也是人呀!”

    “是,是本王,小王名瑁,太真是知道的。”听玉人问话,寿王浑身的毛孔却是全部散开,舒服之极,往前迈了一步眼看杨玉,却是与李扬拱手道,“可否请李县男与贵戚往本王府里一叙?”

    “好哇,早就想去王府里看看是个什么样子,那便说定了。”没等李扬说话,杨玉便是应下了,却不去纠正寿王话里的错处。

    寿王急道:“好,一言为定。”说罢也不留李扬说话之余地,拔了马头便走。

    前后未有多时,李扬就连插一言之刻都未有,好似自己是个多余的人而已。见寿王走远,将解说的话咽入了肚里,回头与杨玉笑笑道:“杨小娘子,你可害苦了我。”

    杨玉忽闪着眼不解而道:“去王府不好么?他看起来不像是歹人。”

    李扬无言以对,岂能对她说出,在长安之时,这寿王差些驱马将自己踩踏?又或是伙同了太华公主捉弄过自己。轻轻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对这小姨无奈之极。

    直至洛水,有些尴尬的李扬才是松了一口气,不说别的,就仅相识的官员都是大有深意的瞧了二人,最多说上一句,李县男安好之类的话便急急的拱着手而去,这些李扬皆是有种与人私通的感觉,而杨玉却是喜欢之极,不时的用手肘轻轻的撞着李扬,或是不经意的撒着娇,好似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上桥分离,李扬将防阁分了二人与杨玉便是拱手而别。

    李苍头一路无语,至皇城外方才开口,于李扬道:“老爷,可否借步说话?”“何事?”避开人多之处,李扬问道,“李公因何唤本官。”

    “老爷,这位姑nǎinǎixìng情太过直率,请老爷自重了身份!”李苍头低首而道,“再有便是不懂了礼数,几rì来与上下之人没有尊卑之分,内外宅间乱行,虽是天真烂漫,但终是不好。”

    李扬笑笑:“李公说的过了,不过是十五六的小娘子哪里会有不简单之理。瞧其衣裙初来之时是为粗麻之布,想必是家贫而已,如今进了这辉煌之东都,有些失态也是自然。”见其正sè,便随口应下,“好吧,本官会让其姊代为管教的。”

    见李扬似听非听的样子,李苍头将另一句话便咽了下去,自己只不过是个下人,对老爷内宅之事还是少胡言为好,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便罢了。想了想目送李扬进了皇城,趁着无事的当口,与二名防阁交待了一声,便以游走为名离开来至恭安坊一处院前,轻叩了几下便闪了进去。

第四百零九章 往事

    此此为独门小院,除三间正房以外就只剩一间柴房。李苍头进的当中正房便朝这里的夫妇二人摆手道:“不必施礼了,都是一门之众,哪来的如此虚礼。”将男丁搀起又问道,“身上之伤可是好利落了?”

    男丁恭敬回话:“蒙恩公、蒙长老关爱,小子吴天已是无恙。”

    一旁的小师妹却是哽咽的再次跪下而道:“长老,如不是你及时出手,我夫妇二人便又是为鬼,此等大恩实难报答,就请受了奴家一拜。”

    李苍头坦然受之,却不相扶而是责道:“你这妇人!如不是看在你与郎君一往情深的份上,且不是水xìng杨花之辈,老朽定然会袖手。你即身属你家郎君,又为何去招惹了叛逆柳思成?师门之恩虽是重要,但你已不是未成婚时的孺子了。唉——!你可知你夫君为何能狠下心来怂恿于你?那是他自知身死,不愿你孤单一人想成全了你,而你却一而再的与他伤上撒盐,真是愚蠢之极!”

    在地上跪着的小师妹虽是早已知道并且懊悔之极,但如今被人这般说了出来,羞愧之下痛哭起。吴天要去扶他,但让李苍头以话止住:“莫要理她!不珍惜自已所爱之人偏去关心旁人,说你愚蠢是轻言了你,要是夫家是老朽,那老朽定会一纸休书交你送回了娘家!你好生的瞧瞧,以赴死之心护你的是谁,可是那一走了之的柳思成么?还不是你浑不在意的夫君!你可知他心中的痛?痴儿,你大错了。莫要认为自家的汉子只会爱你,也要知道他也是人!也有嫉妒之心!”

    “求长老不必说了!娘子无错,一切皆是我之错!”吴天挨着小师妹跪下嗑头哀求道,“是我管教无方之过,与娘子无干。如不是我心痛哪会知道自己有多在乎娘子,如不是我太过在乎哪会借机疏远于她,如不是我有私心哪会让她心痛!”

    “夫君!你可真是声声剜妾身的心呀!妾身知错,妾身早就知道了,只是妾身想逼你说出在意妾身的话才来管柳思成之事,你可知妾身每rì痛苦于心,默默流泪么?夫君,妾身不求别的,只求你爱了妾身即可!”小师妹转身将吴天抱住,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娘子,我吴天哪能放手于你,自始自终都一直爱着你。”

    李苍头摇头轻叹,轻轻的掩上门退了出去。

    半响听里面哭声停了,轻叩其扉,言道:“无是合好如初,便开门叙话。”

    门开,吴天朝李苍头躬身一礼道:“谢长老!”

    “呵呵,不必放于心上。”进来就看小师妹面sè羞红之极,也过来相拜,却是蚊声低语:“奴家受教了。”李苍头便知二人的心中隔阂尽去了,大笑几声而道,“这样便好,这样便好。”

    小师妹痴看了一眼自己心家的郎君,转首羞的跺脚入了东厢房,软弱之声从里传出:“奴家这便与长老沏茶。”

    将李苍头引了上座,吴天站于侧身施礼而问:“长老,此番过来可是有事?”

    “嗯”李苍头见他顷刻能控制了情绪,心中赞了一声,便道,“杨家之女玉,就是新至李扬家中之小娘是何底细?可派人查证,要是因她误了事那可罪不可恕了,如有可能也可除之。”

    “回长老之话,此女不是旁人,也是门主所派。”吴天低声回道,“据传回来的消息,此女实是李扬三房妾室杨氏的孪生之妹,自小走失巧便被门中之人抱养,后杨长老加山便知是杨氏女就藏于别处,原本是要调教好后送于高官之家的,但门主知伪帝李隆基来了洛阳,便将她遣到了此处?一时没有落脚之处,也为方便,就由杨长老又转过认至李扬宅下。”

    “哦,原来如此。那你与她交待了莫要胡闹。”

    “是,长老。小子自会交待下去。”吴天应道,但又不解的相问,“长老,冒犯了贵人?”

    李苍头眼中厉sè一闪道:“多事!”

    吴天便不敢再作声了。

    此时小师妹奉上了茶,便是要退下。

    李苍头唤道:“你也莫要下去,一起来听听。”便是陪着吴天跟在了下首。

    “此时不比妖妇武瞾那时了,加之门中英才也折损了多半,举业兴隋也是如井中之月变得更是飘渺。”李苍头忽道,“原本是借百姓之不满来举过几次事,但大多被剿,此后众长老商议才决定让门人出山做官以求夺权,可笑的是,做了这的门众竟是享于安乐,将誓言抛在了脑后,大多以唐人自居,而真正还心怀大隋之人却是少之又少,真是可悲可叹!不过还好,出山之众以外门居多,知门中之事甚少,就是反叛去告了密也对本门无碍,再就是自身又怕被伪帝发觉便更不会将自己的身份泄露了出去。即便是如此,眼看着大业无望,内门之中也有多人动摇,这才是可怕之处。”看二人注意的听着,便笑笑道,“你们可是头一次听到这些,不过也好,本来经了这么多年,长老等人已在考验着外门的众人,而你们夫妇二人也是应验之人。如今老朽这般说了,就是你等已通过了,有些事是该让你们知道一二了。”

    吴天与小师妹互看了一眼,二人转过身朝李苍头跪下说道:“誓为大隋效死!”

    “起来吧。”李苍头道,“你夫妇二人极好,能知了自己的本分,不像那柳思成为了一女子忘义!”见二人脸上仍有些不自然,又道,“他柳思成如今已是二旁外人,你们也应明白自己的身份。”

    吴天忙道:“长老,属下知道了。”拉了拉妻子,小师妹叹了一声也道,“长老,奴家知道。”

    李苍头满意的说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本门想必你们从少时都知是为兴我大隋而建,可要问起圣主是谁,大抵都是不知道吧。”

    吴天二人摇头。

    “呵呵,这便是内外之门的不同了。外门有门主而内门却是圣主,门主在内门之中不过添为一长老而已。要说圣主是谁?那便要知本门的源缘了。想那时周宣帝宇文赟登基以来,沉湎酒sè,暴虐荒yín,不计民力重瑶役征万户大造宫殿,且滥施刑罚,以亲信充目以观大臣言行,致使国势rì渐衰落,又荒唐之极封五后,诛杀重臣齐王宇文宪,至使基业败落摇摇yù坠。即便如此,为使朝政之事乱了自己玩乐的心情,便禅位于七岁的静皇帝,自己却于天台之上逍遥快活,然逞奢yù,不节制终是驾崩。而此时的静皇帝宇文阐茫然无措,听亲族与重臣之言,将大宝禅位于我大隋高祖文皇帝,自己退位受封食邑一万户为介国公。自我高祖文皇帝三辞而受禅登基,实为上依天意下顺民愿,与外灭梁、陈,服突厥、征吐谷浑,开创了我大隋的赫赫威名;而内重农耕、识能吏,使天下之户有七百余万,繁华之极,故被天下兆民称尊为圣人可汗!平定天下立皇子勇为太子,次子广为晋王,三子秦王杨俊,四子蜀王杨秀,汉王杨谅为五子,封周卫国公、太保、大宗伯独孤信之女独孤伽罗为文献皇后,定都大兴城从而开创气象恢宏磅礴的开皇盛世。”李苍头怀念之极,半响回过神来笑道,“见笑了,老朽只恨晚生了百年,未能亲眼所见。”

    “长老,你说的这些,小子也是知道的。可这大好的基业为何就败了呢?”吴天小心的问道,生怕语气冲撞了李苍头。

    “吴天,你说的很好。高祖文皇帝虽好,可却养了一败家之子,这便是以后弑君杀父篡位的炀帝广。他之事自不必多说,要说的却是被他假似诏书赐死的太子勇了,而你们不知的却是我门之圣主便是太子勇的一脉。自勇太子被冤杀后,而云昭训所生的长宁郡王俨立志要恢复其父之荣光,证明是冤枉以还之清白,便暗中立了门户成为初代圣主,这便是我门之来历。之后初代被炀帝所鸩杀后,遗有一子夜奔至北,在门众的掩护之下隐匿起来。后谁知叛逆李渊晋阳出兵夺了天下,圣主便将家仇怀于心中,以复我大隋朝为宗义。算一算如今已是五代了,如今也不瞒你们,可悲可叹如今的圣主以绝后,只余一女,被门中称之公主,眼瞧着复国已是无望了,但可喜之是下嫁了一位国之英才,且公主尚年轻,只需产一子便可成为新任的圣主。”

    吴天拱手道:“公主现如今在何处,属下愿rì夜侍卫以保平安!”

    “莫要去扰了公主的清静,如今公主过的甚好,而且她也不知自己是大隋的希望,只待时机成熟之rì再告之也不迟。”李苍头轻笑道,“你等好好的做事,如有一rì复了我大隋,你夫妇二人皆是开国的重臣,到时夫尊子贵还不喜极了!”

    小师妹却是低声而道:“奴家不求富贵,只愿到时能让我与夫君zì yóu自在即可。”

    李苍头与吴天俱是一震。

第四百十一章 街游

    午时,李扬下番出官署过桥便瞧了杨玉婷婷而立于另一头等候。众多官员俱视在其身上,贪婪的饱着眼福,更有甚者已是有意上前来搭讪,而此刻的杨玉却对此毫不在意,见李扬自桥上走来,笑语轻嫣的迎了上去道:“可是等着了你,奴家都快心焦死了。”

    众官员一见如此,皆是心沉如水,立刻皆成正人君子,只是于心中暗骂道,“小娼妇”,自然少不得面露了笑容朝李扬拱手,多则道一声:“李县男辛苦。”少则唤着“李县男”而翩然而去,浑不知自己方才是何等的模样。

    “你为何不回去?”李扬送别了众人,轻声问着杨玉。

    “奴家还愿多看一眼这洛阳的景sè。”从眼底的笑意便是看出此话有多少的可信,但那撒娇的意味却是怎么也掩不去的。

    对此李扬却是即是想避开,要知道这是在皇都门前,让一干清流之官看见了又得说三道四,于自己添上一身的臊气。好在有的官员只当是她是自己的三房妾室,大多一笑而过,抵多想到家中夫纲不振,所以为何有人直戏道辛苦二字的原由了。

    “好吧,那便随意的走走。”退了半步的李扬见杨玉又要靠了过来,再瞧了陆续出现的官员皆是带着怒意、好笑、看热闹的眼光从身边而去,便是忙点了头应下了。

    杨玉心中暗喜,看你还往哪里逃去!在听了李扬的应承话后霎时成了乖乖女,悄然躲与其身后低首的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神sè。

    李苍头仿佛什么也没看到,只是让防阁牵了马,自己伴在马之左慢慢的走着。

    一路之上,杨玉瞧到哪里感到好奇时便会央着李扬陪自己去看、去玩闹,好在唐风开放,于街上搂女游乐的佳公子不在少数,对于好似一家行街的李扬这几人倒也没注意,只不过对杨玉的美貌大赞了几声,但见四位执刀的侍卫都是打消了搭讪的想法。

    杨玉好似天真的小娘子,对那些五陵公子的赞扬除了脸sè稍红一些外,关无其它之异样,兴许感到是为好玩或是又平添多了一分得意与自信。又是看到游走的货郎挑担而兜售一些小物件时,更是兴奋起来,也不避嫌伸手便将李扬之手抓住,娇叫唤道:“快来陪奴家挑一些。”

    入手之处便觉柔嫩之极,心中却生出一股异样之情。忽然又醒悟了过来,此女仍是太真的堂妹,这可造次不得,急是轻轻的挣脱了出来,但那股如野草般滋生的想法却是让李扬害怕不已。

    杨玉的手空了,这心里也是空了,虽是先前有些恨太真才故意如此而做,但不知为何却是空落落慌的历害。往前行的身子顿了顿,脸上难掩哀怨失落之sè,回首看了发怔的李扬喃声而道:“奴家便是让你如此厌恶么?”

    “我”李扬瞧着忽是憔悴的俏脸竟是说不出话来。

    “快些来!”而现实中的杨玉已在货担旁左看右瞧,回首笑而唤着发呆入神乱想的李扬,李扬摇了摇头轻轻一笑,真是可笑之极,自己怎么会想了这些,走了过去与她笑道:“方才是走神了。”

    “奴家便知道如此,痴痴呆呆的定是想了些什么?”大抵是想说羞人二字,脸上便布满了红霞,轻唾了一口又道,“来与奴家看看,这二件哪件配了奴家。”

    两只桃木簪子,一只为梅花头一只为鸟雀状,二件皆是下足了功夫,雕刻栩栩如生就如活了一般,而李扬在意的却是那只如玉的小手,看着看着方才被握的手掌之间竟是发了汗,心虚之下随意的指了其中的一枝说道:“就是它了。”

    货郎见小娘子有些意动,便是赞道:“小娘子,你家郎君真是会挑,一眼便是看出了门道。这只梅花簪子如配上小娘子这天仙的容貌,那真是喜煞了洛阳的公子。”

    杨玉满心欢喜,轻轻的将簪子拿起左右的看着,媚眼如丝的横了一眼李扬,有些羞红了脸的轻声与他说道:“与奴家别在头上,好么?”

    “咳!”不远之处李苍头剧烈的咳嗽起来,好将已是伸手将簪子取在手里的李扬惊醒,暗道自己好生的无耻,便不去看了杨玉,笑着与货郎而道:“与我包起。”

    货郎用一块丝布包好,去递了杨玉,而其却是看也不看,默然的独自朝前行去。

    李扬接过与了货郎钱,急走几步追上道:“收好。”

    “谢谢。”此刻的杨玉脸sè惨白,但客气之极的施了一礼接过,自始自终竟是未看李扬一眼,只是低首而行。

    李扬也不愿再说什么恐被他人说破心事,也默不作声的随着她慢慢游走。

    “奴家累了,请姊夫送奴家回去。”不声不响的走了半个街坊,杨玉叹了一声轻轻的喃道。

    李扬点头,瞧了方向转朝尉迟宅子走去。

    回了院子,太真正巧看到,迎了出来说道:“阿郎辛苦,阿姊邻着姊妹等人到尉迟娘子那边去了,大抵一会便回来。妾身让奴婢与你煮碗羹喝。”

    “谢娘子。”李扬见了太真,这才知道原来心中一直想的却是太真,而不是这个杨玉,只因二人太过相似了。走过将太真的手握起笑道,“这些rì子里里外外,你也是辛苦。”

    “妹妹,一同用过?”太真嗔怪的白了夫君一眼,轻轻的甩开,朝杨玉轻问道。

    杨玉低首在李扬的背后,听太真问自己,慌是将眼从二人相握的手上移开,淡淡的回道:“谢堂姊,妹妹走的乏了想歇会。”施了一礼,便朝自己的房里走去,未及多远又道,“用饭之时不必唤我,我咽不下。”

    “这是怎么了?”太真有些不解,见自家的夫君脸上也无任何的不妥,但女子的小心眼还是多问了一句,“莫不是你欺负她了?”

    李扬哦了一声,笑道:“娘子说甚?”摇了摇头又道,“快些让厨娘煮饭,为夫真是饥饿。”轻轻的又去握住其手,幸福而笑起,“走,同去瞧瞧夫君的小莫为。”

    杨玉房中,隔了门缝看到二人恩爱,也不知道为何心中难过之极,伸手自怀中取出包着簪子的丝包用力的将其扔在地上。包皮散开露出一抹褐sè,心中又痛了起来,急跑过去跪于地上双手将那只簪子捧起,想着李扬痴呆的模样却是流着泪笑起,轻轻的吹佛去并不存在的尘土,拈住头柄插于发髻之上。

    “我亲亲的阿姊,你是欠了我的,我定不会输给你!”怀着这样的念头,又与心中说了一遍,起了身将脸上之泪擦干净,取过铜镜好好的端详着自己,忽然轻笑,镜中之佳人明眸巧盼、娇美似仙子。

    用饭时分,太真还是遣了chūn桃去唤了杨玉,而杨玉又回复了原来的样子,叽叽喳喳的与chūn桃谈笑着过来。

    李扬与其对视了一眼,却是发现原先对自己的那份媚态竟是散失了,在失落之余又有些欣喜。

    过午去官署时,杨玉也未露了面,只是在自已的房里小睡,好像再也不对李扬有任何的好感。

    在晚间回院之时,李扬行马慢走,后面赶上一人轻唤道:“李县男,且慢行。”

    回看却是认得,是原十六王府的正六品上王府属。便停步施礼道:“寻本县男何事?”

    “李县男,下官奉寿王之命特来请李县男,望李县男于明rì午时携贵眷过寿王别府赴宴。”王府属过来回礼,并奉上请贴。

    李扬忽是想起早上之事,原本只当是句戏言,谁知这寿王竟是认真了,当下有些左右为难起来,去了吧恐又遭这寿王戏弄,不去吧可得罪不起。想了想先是问道,“敢问是请了谁人?”

    “这个下官便不大知道了,但几位亲王与公主是定去不可的。下官这里便有咸直公主的请贴在手。”

    哦,听是有咸直公主,李扬的心也放了下来,再胡闹也不敢在咸直公主面前戏耍吧,于是接过请贴笑道:“请回了寿王殿下,就道臣明rì准时而去。”

    王府属松了口气,他也知二人有隔阂,不说寿王与公主胡闹,就单说于长安东市围堵李县男车马之事就感到此事难办,没想到这李县男即是接了贴子,顿时浑身轻松了起来,笑着拱手道:“那便恭迎李县男了。”

    “请”将王府属送走,李扬翻看手中的请贴,见其上的字迹写的龙飞凤舞,也有七、八分的火候,竟是于马上随手比划了起来,一边轻言道:“其字如人,这书者可得好好的见上一见。”

    而此时,有些无聊的杨玉带了个丫头正要出门去看洛阳的夜景,行至前院时就瞧了李苍头站在道边,躬身低首的对自己而道:“杨小娘子,老朽请一言想与你讲。”

    杨玉挥手让丫头站的远些,于李苍头道:“你想与我说些什么?”

    李苍头微微的抬起头,笑咪咪的低声说道:“杨家小娘子,别人不知你是谁,可老朽却是知道的。老朽要劝小娘子一言,莫要相争了,恐对已不利!”说罢,低头慢慢的走去。

    “你,你与我站住!”杨玉气极,急声的喊道,却见李苍头越发的行的远了。心中同时也有些骇然,他是谁?为何能知我心事!刚要追上问问,就听着马蹄声声而来,门外有人喊道:“表姑爷回来了。”心中又道,哼,我偏要争上一争。便将脚步停住改朝了门口走去。

第四百一十一章 姊妹

    一rì即过,太真仍是着恼昨rì之事,想想也是可恶,那个自已听父母小时说起过的同胞之妹杨玉也不知安了什么心,自来了这里之后便整rì的黏在自家的夫君身上。自己虽说欺了她,称其为堂妹,但这也是有原由的,本来妹妹自小便是失了身影,人人皆知杨家只剩了四女,这要平白再多出一位,可如何与人交待,再说了父亲已仙逝母亲还仍在蜀地,一时也辨不清真假,只因长的相似也不能随意的认下了事,这如是不是,貌然以亲姊妹相称了,那何得了?不管如何,杨家终归是了欠那苦命的妹妹,对没大没小的一些事情自己也听之随之,可也不能太过出格了,就是昨rì一般,午时归来好好的,见杨玉好似对夫君失了兴趣,可没成想不过半rì便是又迷了心窍,自李扬进门之时起,便又缠在了身边,那思chūn的模样凭谁看了岂能不明白?自己倒好还落了小荷的一顿数落,虽说偷偷的将自己叫了过来说话,但口口声声却是有一丝埋怨之意,又道杨家姊妹之间的事管不了,可这李家后宅里可是再也不想看到有七房出现。

    伸手将铜镜取过,瞧了瞧自己的脸仍然是那么的美艳,可又有谁知自己不过是个妾室而已,这家还是小荷做主,平rì里别看与其它的妾身拉帮结帮又针锋相对,大多也是暗中使劲,其手段也不过是凭了自己的才貌来取悦夫君,但明面上伤人的话头却是谁也不敢开口,就怕到时讨了夫君的厌失了宠落了势,那便糟糕了,不但众人欺你,到时就怕那些贴身的大丫头都会指不动,而反过来欺主。好在夫君心中处处想了自己,凡事皆是回护,再加之大姊是平善之人,要不然凭着自己有时仗宠而恃的习情,早就被罚了。如今阿姊唤了自己说出那样的话,可想而知这心中也是有气,不然依了她柔弱的xìng子不会说出那话的。想一想这心中便更为气愤,将镜扣了唤了chūn桃道:“去将玉娘子唤来。”

    “是,nǎinǎi。”chūn桃眼睛顿时喜成了弯月,整rì陪着太真的她如何看不出,自家的nǎinǎi是动了气的。心中便是没来由的喜悦了起来。本来这院中的娘子就多,自己与其它几房里的贴身丫头多半最后的归宿是要陪着老爷的,虽说nǎinǎi还是做小娘子的时候就曾许诺要放自己出门去,但这几年下来,自己的心事自己是明白的,渐渐的是爱上了老爷,每rì做梦时都会想及与老爷做人论之事的人会是自己,但醒来之后却仍然如旧,这岂不能让怀chūn的少女为之羞恼。再退一万步来说,已是服侍了老爷与nǎinǎi这么多年,房中这点事情知的一清二楚,就是自己真的看上了别人,到时nǎinǎi们也定然不会放书的,家风不能外扬说的这就这个道理。不管自己与其它的丫头如何,命运始终不会掌在自己的手里。说到底,自己这些贴身的大丫头自便选入了房里,那便无形之间已是李家之人了。凭谁说,平白无故的下人们会敬你几分,又凭什么暗中都叫了自己与梅子等人为小nǎinǎi。如今这几天nǎinǎi的堂妹闹的有些过了,自己早已看不下眼,又恐真的成了七房nǎinǎi,那可有苦说不出,自已之事又会等的遥遥无期。昨夜老爷与nǎinǎi睡下之时,自己也曾听到nǎinǎi小声的说些什么,隐约之间提到了这姨nǎinǎi,听其语气又似与老爷撒娇又似有少许的埋怨,后面被是让人听了心跳面热的吱吱唔唔之声,自己便是用被蒙了头睡去。今早就瞧了nǎinǎi自老爷走后独自坐在那里发着呆,又观其脸像那好看的眉眼竟然皱起,这要唤了那人,不用相问也是知道肯定是要责问了。想了想心情舒畅了许多,脚步欢快的奔了出去。

    “阿姊,是你要寻我?可是有事。”自让那也不知哪里得罪了的丫头唤来这里的杨玉,心情也是复杂,且不说这几rì越发的看着李扬顺眼,心中不觉得很自然的想来亲近,这与原本的想法是有背的,现就说了这些rì子独就怕见自己这位亲姊妹,也不知为何就如做了错事怕被抓到一般。今早起来这眼皮就开始乱跳,心知有事要发生,便取过一张纸剪了个小人用火烧了,还撕下一小块贴在眼皮之上,心中默念跳财跳财。没想到还未说上三遍,那绷着脸的丫头就来唤了自己,心里慌乱之下即是念成了跳灾。如今进了房门,就瞧了与自己长的相似的太真坐在锦墩之上发着呆,便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问着。

    太真自一些事里醒了过来,说来也好笑,这段时间里竟又是想到这白冒出来的妹妹竟真的成了这李家的七房,rì后与自己争风的已不是那朵儿却成了她,正想着着恨之处,见杨玉进来,让chūn桃将门关上,便没好气的道:“叫我堂姊,怎么这等没规矩,也不行礼。”

    杨玉一怔,瞧着事情不妙,忙是道了万福说:“妹妹与堂姊见礼了。”

    “起来吧。不是我要说你,这李家可不比平常的小门小户。你要知道你堂姊夫是有爵位之人,而今rì制授五品的高官,这规矩自然多了些。要懂的还需懂些,省的旁人说我等杨家之人不懂礼。”太真带着气的说道,心中却是知说的有些过头,但还是说了出来,“上下尊卑有别,从此之后,你万万不可再造次,可不许没个分寸。”

    “知道了,堂姊。”杨玉好是乖巧的回道,但心却也被说的有些气愤。

    太真又道:“我一直未问过你,你可是要待在何时?”

    听着明显的逐客之意的此话,杨玉便是着恼起来,冷冷的说道:“即是想让我走,那我走好了,也省的在这里碍眼。反正自小被人抱走,我便孤单只身整rì面对荒山,也习惯了。”

    太真的心不自觉的痛了一下,忙是起身过来将杨玉之手握住道:“妹妹,你知堂姊不是此意的。你真的这么些年都孤独一人过么?”

    杨玉将手抽出笑起,笑声之中好是悲凉,隐隐之间眼中可见有泪花而道:“说这些作甚!阿姊,你来看看我是不是你的亲妹妹!”说罢,将铜镜取过,晃在二人的面前。

    镜中之人高低相等,几近相似的二张脸若不细看难以分辨,要说像了仈jiǔ分,还不如说整rì看的同一人多了便能熟悉他的一分一sè,即使再相似的人也能一眼看了出来,这就是李扬为何只觉得初时有仈jiǔ分相似,后来却能认错了之故了。而旁人要真的来认的话,只能说真是奇迹,实有九分九相像。要说没有差别那自是胡说,细看也是有几处不同的,再加上太真保养的极好,脸庞更加的细嫩,而杨玉却是略粗糙一些,这大抵是环境所致吧。

    看着镜中的二人,太真的心更是难过了几分,将铜镜夺去扔与别处,回手搂了杨玉道:“妹妹,你真的受苦了。”

    真情流露之时,杨玉也受了感染,相抱了太真哽咽而道:“阿姊,我知你不信,我也没了办法。你就当我是个冒亲之人吧,妹妹我要走了,回到蜀川再去寻着母亲,改rì再来相认。”流着眼泪的眼中却是闪着狡诈之光。

    “妹妹,莫要走!是阿姊的错。阿姊对不起妹妹,怀疑的妹妹。我苦命的好妹妹,你莫要走,想住多时便住了多时,这便是你的家。”太真哭的淋漓,也认定了杨玉般是自己自小走失的妹妹。

    二人哭了许久,便是止哭说起话来。

    杨玉心中除了悲痛之外却还有一丝愤恨,恨这老天不公,再看了如今亲姊过的如此幸福,这心中再次涌起那股不甘来,便口中却是哭道:“阿姊,你还记得么,父亲于小时唤你为玉环,而唤我为玉奴么?想那时,我等姊妹玩耍,整rì缠着父亲是多么的美好。可是上元之时我却是走失了,后来被一人抱走,他却是想将我卖去香楼里去。”

    “什么?”太真惊叫,听其唤出二人的rǔ名,更是认定杨玉是自己的亲妹妹,于是搂的杨玉更紧而道,“真是该千刀杀的人!”

    “阿姊莫急。那人也讨不得好,偏偏遇了好心之人,将那人暗中打昏了过去,将我抱走。好心之人家中无儿女,见我乖巧可爱便舍不得放手,与哦,也就是那个母亲商议后就将我养着了。为了怕我再次走失,其实也是怕我跑了,就举家搬到了深山之中,这就样我便长大了。就在不久之时,养父上山砍柴之时被蛇咬伤,而养母为救他用嘴去吮吸毒汁,没想到二老却是因此双双逝去了。临走之时,将平生的积蓄拿了出来,让我来寻了父亲与母亲,因为他们也知道我是记事的。”

    “妹妹,真是苦了你。不管如何,那二老也真是好人,切莫怠慢了。”太真轻轻的放开杨玉,取了怀中的丝巾与她拭泪。

    “嗯,我杨家之人岂是如此的忘恩负义,出山之时我便央求了人将二老好生的安葬,自己便是凭了记忆与一路问询回到成都,可是一切都变了,除了父亲的坟外,哪里还有我的亲人!”杨玉又是哭起。

    “妹妹不知,父亲,父亲因你走失,心急之下便是一病不起没过多时便过世了。”

    “父亲!”杨玉大声的唤道而哭,“你却是连你亲生的玉奴都见不到了。父亲——”

    二女又是抱头痛哭了起来。

    “妹妹,你且放心,如今你我姊妹相认便是寻到家了。可是去见了大姊与母亲?”哭止,太真问道。

    杨玉摇头而道:“没有。只是听人相说叔父在洛阳做官,便是心急的寻到这里。之后的事便是你都知道了。玉奴来了也无别意,只是看着阿姊幸福,这心里便是好生的羡慕,又想起自己十几年的孤独便想寻个人来说些话,可阿姊与那几位姐妹皆是有事,又不喜我理我,我便只好寻了姊夫。不过妹妹也是有私心的,只因姊夫是见过大世面的,所以想多从他身上学些东西,故才会惹了人怀疑,但玉奴的心里却不敢有半分的爱慕之情,请阿姊与几位姐妹放心。”为了rì后好与李扬多待在一起,便真真假假的将这几rì的事索xìng说出,就看看自己的这位阿姊是不是真的在意了此事。

    果然太真脸上有些尴尬起来,任谁被说中了心事岂能自然,忙是笑笑掩饰说道:“妹妹,你我不说这些了,如今你可安心的住着,他那边你若是无事可少去些,也好莫让人说了闲话。”又补充道,“不是阿姊怕你去寻了你姊夫,实是他事多烦劳,我等少去打扰为好。”

    杨玉心中暗讥,说的好听,不愿就是不愿吧,反而说了这些话来堵我。虽是亲生的胞亲但还比不上夫君在你的心中的位置。哼!也罢,即是如此,那我更要将他夺过,以补我受苦受累的十几年光yīn。但却是点头应道:“玉奴知道了,rì后便少去烦他便是了。阿姊,玉奴问你,他对你可好?”

    “妹妹,你说什么?”太真羞起,背过了身子。

    杨玉偷笑,但心中是为一痛,默默的坐了下来不语。

    太真回身见妹妹的样子,直道方才的话有些伤着了,忙道:“妹妹,来,阿姊领你去见姊妹等人去,把你我的关系说清楚。”

    “不必了,阿姊。像这样不挺好么?如是又冒然说是亲姊妹,那还不让人笑话死了。再说人人都知杨家只剩了三女,若是又多出一女,又怎么去与世人说呢,难道说妹妹是野子么?”也不知为何杨玉是不愿点破此事。

    太真急道:“这,这怎么能如此呢,岂不是与你不公?”

    “已是为此,再多一些又有何妨?”杨玉有些落魄的样子,自嘲而道,“都不公十余年了,都是无所谓了。”又仰头与太真笑笑,“阿姊,只好你我姊妹心有亲情那便比什么都好。”

    “妹妹”太真心中激动之下说不出话来。

    “nǎinǎi,老爷请nǎinǎi过大、nǎinǎi那里说话。”chūn桃听里面动静小了,见秋娘探头探脑的过来,便是迎上前去问话,知了原由回来轻声的在门外唤道。

    “知道了。”太真回道,拉了杨玉之手笑笑,“妹妹,陪阿姊同去如何?”

    “阿姊,这,这使得么?”如今的杨玉竟是踌躇了起来,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太真笑而说道:“哪有使得使不得,你是我的妹妹,走,陪阿姊同去。”拉紧了手不放,“如今以后,你我二人便是相依一起了。”

    “嗯!”杨玉轻应着,眼里闪着泪花。

    自迈出了房门那一刻起,杨玉轻轻的抬起了头,眼神流转别处,微微的喜成了弯月,再瞧前方便又带了一层委屈之sè。

第四百一十二章 太子

    见太真与其堂妹杨玉一同进来之时,李扬怔了一怔不经意的相看竟是差些当是花了眼,心里便叹道天地之间造化之妙,实是凡人不可枉加猜测的。

    “叫你们来,是有一事相商。”小荷到是镇定,随意在二女的脸上扫过便是开口说道,“昨rì,夫君接了寿王的请贴,答应了要去赴宴的。我今rì身子不舒服便不去了,你们几位姊妹商议一下看看谁人有空便陪着阿郎去瞧瞧。”说完之后,一看了左首的朵儿,二看了刚刚进门的太真,而杨玉却是瞧也不瞧上一眼。

    “阿姊有事,那奴家也想在家中休息几时,这些天来隔三差五的被宣进了宫里走动,实是有些乏累。”朵儿甜甜一笑懒懒说道。

    这便轮着太真了,她也有不想去,不为别的就瞧着那寿王的眼神这身上便是发冷,真是怕了。但此话又不能与李扬说起,以免引起他的不快,就要说道也是不去。

    一旁的杨玉却是抢着说道:“此事皆是因了小妹的胡言才引出这档事情,凡事有因有缘,那便让小妹陪着姊夫去与那寿王说个清楚。”

    “妹妹,休得胡说!”太真轻喝道,又与小荷笑着道,“阿姊,还是我去吧。”

    小荷点头,与李扬看了一眼,又瞧了柳叶儿问道:“四妹,你之言呢?”

    本来柳叶儿是想回饶乐都督府省亲的,但莫为好赖离不了人此事便是放下了,如今一颗心思皆是放于孩子身上,每rì里更是往小荷这里跑的勤快了些,直至一rì小荷发了话,让她如喀秋莎一样代为管教这才随了心愿,此时哪里还能顾得上理了这些事情,脑中仍是想着孩子是不是已吃了nǎi或是又需督促nǎi娘该是换尿褥子了。听小荷相问,随口便道:“阿姊做主即可,莫为大概快要醒过,奴家去看看。”便是施礼急sè而去。

    小荷笑着摇头又来看着喀秋莎,而喀秋莎一向软弱,从不抢人风头更别说是独自一人来陪着李扬这种专宠之事来,忙是低首说道:“这院中之事烦多,奴家哪有空暇去呢?”

    李扬也是喜极了这种与事无争的xìng子,便笑着道:“可让朵儿先代着。”

    喀秋莎闻言心中好是欢喜,轻轻的嗯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至于茉莉一来年岁小,二来也好动,不等相问便是说道:“可否也带着妾身去?”

    “准了。”小荷笑着说道,“三妹,你好生的看着五妹与六妹,在寿王府上可不许让人笑话了去。”

    “是,阿姊。”太真忙是施礼应下。

    “姐姐,我也要去!”杨玉自是小声的求道,“小荷姐姐,让我也去吧,反正是我惹出来的事自是应有我一份。”

    小荷笑着点头,此事便是定了。

    吩咐众女皆是下去,小荷便嘻笑着与李扬说道:“阿郎,这样可好,改rì妾身去让人寻一巧舌的婆子与你将这杨小娘子一并聘来如何?”话是好听,但这其中的味道却是泛了酸意。

    “娘子说的甚话。你岂能不知为夫的心么?”李扬可不敢再犯了糊涂,忙是来握了她的小手,正sè而道,“有你,有她们足亦!”

    “哼!”冷哼回了李扬,但手却是未抽回仍是让他握着,只是脸sè有些不好看,幽幽的说道,“那娇滴滴的咸直公主与长安公主又是何意?莫要当咸直公主已是下嫁了出去,你们的那些肮脏之事让妾身实是恶心。”

    李扬嘻笑了起来,探手竟是将佳人抱在怀里道:“娘子,可你我不也都做些肮脏之事?”

    “放手,莫让她们瞧见。”小荷只不过是气不过说说而已,见李扬却又想使了坏,顿时着了紧挣了几下叹道,“妾身真是被你欺负死了。”

    反正是闺房之中,李扬也不怕什么,又紧了紧手臂,怜爱的抚着小荷的脸,温柔而道:“娘子,自始自终你都是我的最爱。”

    一时之间小荷忘了所以,伸了手环住李扬的脖子,将头伏在其肩上嘤嘤的哭起。

    “真是好生让妾身讨厌!”随着一声娇呼,知趣的丫头秋娘便是出去将门掩上,守在了外面。

    瞧了午时将近,小荷羞红了脸将秋娘唤了进来与李扬重新梳头,自己躲在被子里蒙着头装了不知道。

    李扬出房交待秋娘莫要让人打扰了小荷的清静,自己便去书房里唤过小丫头去各房房叫了nǎinǎi们出来。

    等身穿了嫩绿高腰襦裙,外披褙子未施了铅粉等物,只以素面出现的茉莉时,李扬竟然被惊艳的失了神,心里暗道,原来我的小娘子装扮起来竟是如此美艳,真是小看了她。本来茉莉就小,平rì里只会着一些随意的衣服,本是十分的颜sè在几位国sè面前就显的略差半分,又加上身子未是长成,整rì天真活泼,相比之下还好似个未出嫁的小娘子。如今也穿了盛衣出来便显出十足的美人样来,这让李扬的眼中又是有了些异样的神sè,反正是让茉莉瞧到了有些害怕但也有些窃喜。

    “阿郎——!”茉莉轻声唤道,心中得意之极,又在地了轻轻的踮了脚尖转了一圈问道,“好看么?妾身可美?”

    李扬急是点头,算了rì子,今rì正好是睡在她的房里,这身上便是燥热了起来,心道,真是个要人命的妖jīng,等晚上再收拾你!却不知自己的sè相早已落入了自家娘子眼里,茉莉更是将眼笑眯成了一条细缝。

    随后联袂而来的太真与杨玉,更是让李扬惊喜,一人为红,一人为粉,尽显妖娆之sè。更别说几近相似的俏面,相映成辉,令人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幻。

    最后却是白衣胜雪的喀秋莎,那别样的金丝盘成发髻,一只银sè的步摇斜插于上,更是让人看了心动。白晰的脸上轻抹了腮红,再加上眉间点的花黄配着碧sè的明眸,真是光彩瞧人,今人直想捧于手心之间。

    李扬顿时有些后悔了起来,真心的不想让她们去,哪怕被人瞧了一眼都是种对自己的折磨。但已是应下,又见四女皆是有些企盼相随自己,这心中又好生的得意,便吩咐了婢女去套了车去。

    将女四送上车里,用一张厚厚的车帘将她们与外界相隔,李扬放下了心来,唤了刘一与刘一,又带了二名执衣,四名防阁便朝寿王别府行去。

    至寿王府,门前相迎的是从七品上的东、西ト二位祭酒,见李扬近前拱手道:“李县男,寿王可是望眼yù穿的等着了,请。”唤过仆从过来牵马,引着马车自小门进去,将李扬迎进了王府。

    此别府为寿王在洛阳的私弟,门前也不敢挂了名讳,只提了静雅二字。进得门里绕过照壁,迎面便是五间正房,房下左右有廊,各通了别院,又与左右厢房相隔。此时院中皆是典引的奴婢,祭酒唤过数人引着李扬以及下了车的四女朝二层院子行去。入二门,此院也为五间正房,天井却是极大,里面宫女与寺人或静或行皆是规矩。又穿了几处院子,院头之上或提文仪,或为小雅。来至一处里面传中丝乐声声的院子前,便停了下来,寺人轻言稍候便进去禀报。

    “哈哈,李县男,我家寿王可是恭候多时了。请。”里面行出从五品下的王府友拱手请道,瞧了身后的四女,是为一愣但快速的掩去了惊艳之sè。

    随着王府友进来,就瞧着里面已是热闹,便知自己是有些迟到了。正座之左首的寿王李瑁早已瞧见,但使他注意的却是太真与杨玉二女,便的些失了神,急是用袖揉了眼睛,起身竟是迎了出来。

    “臣,见过寿王殿下!”李扬忙是有些惊恐的行礼。

    李瑁摆手,仔细的瞧着二女,随口而道:“免礼,此为私宴不必拘礼。”虽是觉得不妥,但还是问道,“李县男,这,这皆是你的家眷。”脸上却是有着急抓狂的样子。

    “奴见过寿王殿下。”四女施礼,李扬回道,“三人为贱内,一人为妾妹。”

    李瑁于几女脸上流连几分,而后失笑而道:“李县男,可是晚了些,那本王可要罚你几杯。来,入席。”

    进了里面,李扬一眼便是瞧见了正痴痴而望了自己的咸直公主,但不敢表示什么,于眼中递过一个二人皆是明白的信息,便由人引导寻了席位坐,四女应不是正妻皆是于他身后落坐。

    环看了四周,请的人也不多,都是一些品重养老的闲职之人,又有几位亲王、公主在列,皆是带着亲属,自然驸马都尉杨洄也坐于咸直旁边,只不过回敬的眼神之中带有怒意。李扬只装作没瞧见又去看了别处,就看到尚有正座空着,心中便是惊起,莫非还有尊贵之人?难道是陛下!不由的沉思了起来。

    “太子驾到!”还好,一声唱名将李扬提醒,寿王忙是起身出去相迎,李扬自然也跟着。

    太子李瑛为三十岁上下,留小须,身着明黄的衣袍,相貌英俊,为人和善。为大唐皇帝陛下李隆基之二皇子,其母赵丽妃已早逝,于先帝睿宗玄真大圣大兴皇帝景云元年受封真定郡王;先天元年八月,进封郢王;自圣上登基,又于开元三年,被立为皇太子,纳妃薛氏。见众人出迎,笑着挥手道:“都免礼。”

    “臣等谢太子。”众人随在其后而入。

    太子李瑛此人,李扬也是于朝中多见,只是自己官小位卑没能上过话,如今见着了也觉得此人仁义,如rì后圣上归天太子继位后,相信也是一代明君。在参拜之时想着忽是惊醒,吓出一身的冷汗,这般想法真是要命之极,忙是低头将汗擦去。

    李瑛坐于正座环了下面众人,瞧到李扬这席时却是多留了几眼,一来此子惹了诸多的事情,不论升迁,还是与已妹之事皆是成了百姓的话头,二来此子身后的家眷是为出众,平白的将旁人比了下去,又是瞧了一眼仍是时时不断将目光扫向李扬处的咸直公主,心中却是大乐,暗道,想我朝公主皆是胆大,就算何进也敢堂堂以视情郎。又想,罢了,谁人能管的了?再扫一眼便是看到杨洄低头好是无奈,心想还需与姑母一些面子,便举了酒杯道:“今rì孤来寿王府中,一来是孤兄弟亲近,二来也是与众臣之欢聚。还望诸位不必拘束,尽情的欢快。”

    太子即言众人哪敢不从纷纷举了杯回敬。

    太子举三杯过后,寿王领众人回敬三杯便是随意。

    这时就瞧了咸直公主款款而起,素手捏了小杯,缓缓而至李扬面前,媚态尽露轻声而唤道:“大郎,与本宫饮了此杯如何?”

    一时众人皆惊,若大的房里顿时哑声。

第四百一十三章 问学

    一声大郎虽是合情合理,但自咸真公主用腻声唤出便是有着别样的情调。众人虽不能挑出什么理来,但隐藏在执杯之手后面的眼睛却是在李扬这边与驸马都尉那里来回的扫视着。

    李扬规矩的施礼回敬,全然瞧不出有任何的不适当,但这心里却是被惊的怦怦直跳,差些失态露了马脚,反观杨洄那边脸sèyīn沉了少许又快速的展了笑颜,随也起身举杯至李扬面前道:“还需多谢李县男于幽州的舍身相救之恩。”

    “下官不敢!”李扬又回敬了这摸不清底细的杨洄。

    咸直公主却是皱了眉,将身子往李扬一侧移半步,厌恶之极的斜瞪了一眼自己的驸马,有些冷言道:“你跟过作甚!难不成也想本宫一样,坐下与李县男女眷说些女儿家的私话吗?”

    杨洄尴尬之极,没想到已是开府的公主竟如此的不与自己脸面,顿时这离也不是,走也不甘。而咸直公主却是又笑起轻问太真道:“姐姐身侧之娘子又是家中的谁人,怎么与你一般无二,难不成?”这脸sè便是有些不自然起来,不必去猜也知心中恨了薄情的李扬,只当是又要祸害杨家的清白女子。

    “殿下,这是堂妹。杨玉,来与公主见礼。”太真自小与她玩大,岂能不知那脸sè的意义,心道,你也有嫉妒的时候,可是来与我抢夫君却是得意的很。便又加了一句道,“如今与奴家住在一起,说不得便是长住不走了。”也隐隐相告,你就等着唤七姐吧。

    果然咸直公主恼起,见杨玉与自己施礼后也不去扶起,转而与喀秋莎、茉莉笑道:“姐姐可是越发的迷人了,呀,这莫不是妹妹么,真是让姐姐认不出来。这几rì也不来我那里来耍,莫非是忘了我这个姐妹了吗?”说着硬在挤在了众女之间,还不忘了朝太真递成一个挑衅的眼神。

    “阿郎,陪妾身走走可好?”太真如何不愤,便微微的前倾了身子,与李扬身后轻声的唤道,虽是声音低小但也能让众女听的清楚,“这里好闷,妾身真的待不下。”语气婉转撒娇央求,让人听了前是酥了半个身子。

    咸直公主暗恨不能这般在众人面前与李郎如此,但心中一转便冷冷而道:“李县男,一会皇太子怕是要过来祝酒的,要是到时寻不动你了,那可不好。”

    李扬哪能不知这太真与咸直公主又争起风来,心中得意的同时又好是头疼,索xìng一个也不理只当没听到,目看着杨洄将那愤sè掩的极好而去,暗道,这是何苦来的,平白的又多了一个对手,而且还是比自己强了许许多多。

    那边太子侧身与寿王说了几句话便是要离开,来此不过是为捧场,与皇弟一个脸面而已,至于礼下这些宾客他还是自视为大唐的储君,是不屑低了身份来结交的。

    见太子要走,众人忙是起身而躬送。

    直直送出了别府之门,见众人还有往前送之念,太子李瑛止手而道:“请回吧。”刚要上马之极又回过身了朝人群里唤道,“李县男,你过来些。”

    见太子明白的叫了自己,李扬忙是过来施礼道:“臣在。”

    “你很好!不过请与咸直远一些,孤不喜你们来往。”太子仍是笑着低语说道,但意思却是表达的极是冷清。

    李扬心下着慌,急是表白:“臣......”

    “过必多说什么,孤就是不喜,你好自为之!”也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李扬,由太子仆寺奴仆虚扶上马,轻叩马腹缓而行去。

    李扬心中除了有些慌恐之外,真真的想大喊一声干你何事!但还是将此念头压了下来,这大不敬的罪名可不敢担当,于是如其他之人一样躬身相送。

    旁人不知太子与李扬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觉得这李县男真是让人羡慕,而杨洄大抵知道是何事,因为前些rì子他可是很隐密的提起,公主这些rì子仍是不断的凤临那李扬客居之地,今rì见了李扬在太子面前吃憋,这心情便是无端的舒坦了起来,就连方才公主与自己的难堪也是不在意了许多。

    寿王笑着看了这一切,自是瞧见了李扬与杨洄二人的表情,心中暗暗讥笑了数声,便唤了一声李扬,便转身由众人相捅着回了府。

    咸直公主与女眷未出了门,只在院门里相送,见寿王等人折回便问道:“皇兄,太子可是走了。”

    “嗯,大抵回东宫了吧。皇妹,兄长这里可是有母妃相赐的一些好玩意,一会拿了出去送你如何?”寿王笑道,又看了太真与杨玉一眼道,“也可让你的姐妹们同来,不过这需问过李县男才行。”

    “他,莫要理会!我等姐妹之事岂有他管之理。”咸直公主的脾气上来,真是恼了李扬方才的不理,也不来争取太真等女的意见便是应下了。

    寿王大喜小声的说道,“林邑番头建多跋摩进贡了一对五sè鹦鹉,其sè炫丽,又能人言,昨rì可是又转赐了我手,皇妹,我便送与你可好?”

    “好极,快些带我去看。”咸直公主说到底还是孩子xìng情,听有好此的好玩意,哪能不动了心,忙是拍手笑说。

    寿王顿了顿道:“真是心急,不过她们这几位娘子?”

    “一同去,一同去!如此好玩意,哪有不去开眼之理。皇兄,我这便与她们相说。”咸直公主喜气的转了身跑去李扬身边与已随在其后的四女说道,“有只林邑国进贡能说人言的鸟儿,不妨去瞧瞧去。”而对李扬却是横了一眼,“你,李县男就免了。都是姐妹等人的一些事,就不劳你去。”

    李扬见众人皆是尾随寿王无人注意这里,便小声的说道:“你敢如此对我,等时让你讨饶。”咸直公主顿时像被踩了狐独尾巴,羞红了脸来跑去来拉太真的手,却让太真怒着挣开低啐道:“sāo蹄子!”

    宴过众人告辞,寿王却是唤住了李扬道:“李县男,先不忙回去,可否与本王说些话。”又命退去数步的孺人与媵道,“你等与公主及县男之眷去府中走走,再去房中取了五sè鹦鹉送于公主。”

    “是,殿下。”二孺人与几位媵室施礼后便是引着众女进去。

    见女眷下去,李扬随寿王来至书房,坐下奉了茶后,寿王却是默不作声,李扬自己也不好乱问,二人只当是坐了哑局。

    “李县男,这命、令、禧、畛、祈、请、谒、讯、诰,为何解?”寿王半响才言,却是来孝李扬的学问。

    李扬知这是前晋弘农太守郭讳名璞字景纯所著的尔雅,便接口道:“告也,为皇命、政令等实为让人知之。”

    “呵呵,李县男果真了得,就连着奇巧之书也是读过。那么髦士,官也,而畯亦是农也,但可知这二者有何干系?”寿王问过便是好好的看着李扬。

    李扬不知这寿王为何要问了这些,但还是回道:“髦士是为才俊之士,意出类拔萃。‘通占今,辩然不,谓之士(自虎通?爵),学以居位rì士。(汉书?食货志),以才智用者渭之士(后汉书?仲长统传)(摘自东汉核心词男的语义研究)’所言便是这个道理。而畯,农夫也。则是释言所云。昔诗,周颂,噫嘻曰,‘率时农夫,播厥百谷。’又有诗,豳风,七月也书,“田畯至喜”汉经学大家、大司农郑玄郑康成笺道‘又能率是主田之吏农夫,使民耕田而种百谷也。’而其弟子孙炎孙叔然更是明言,‘农夫,田官也。’二者便可一辨而知了。寿王,不知臣所言是否恰当?”

    “那一贵一贱,如是选择又该如何?”寿王追问。

    李扬却是不敢乱说了,要说是选贵,那定让寿王认为自己是趋炎附势之徒,如是选了贱,又怕受了笑话,更是认定是虚伪。二者好是难定,又不知这是否是有人要让寿王来替口问了自己,那人不必多想必是圣上,如此一来真是愁掉了几根头发。

    “李县男,可随意说来,你我不过是讨些学问而已,不必顾虑。”寿王暗笑不已,就想瞧了这人人都说的才俊的囧态。

    李扬左右想过,索xìng横了一心,模糊了二者说道:“回殿下之言,人之初,除天地已选为贵为贱之外,其它种种便是与其它一般无二。且看这些个奴婢之像,皆是有鼻有眼之辈,与臣同是称了人,虽是服侍了人,但岂不知却是心甘的很。”说到此时,唤过侍立的奴仆问道,“你来与本官端碗水来。”那奴仆领命而去,李扬又道,“寿王,可是看见他有不愿?”见寿王摇头,接着道,“这就是了,贵有贵有活法,贱者亦有他的做法。”

    寿王笑道:“你说了的都将本王说糊涂了。”

    “寿王,其实也无他,贵贱皆由命定,都要活了下去。”

    “一派胡言!李县男,这就是你与本王的解释!”李瑁忽是气道,“哼!他么?”指了已端了水之人道,“今rì本rì便将他放书,再与之一笔钱财让其做个富家翁,这难道也是命么?”

    那奴仆听后却是吓的跪于地上不住的嗑头哀求:“殿下,殿下饶命!”

    “殿下,都是命格注定,擅自改命只能帮其一时,却是害了他一世。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授人以鱼只救一时之及,授人以渔则可解一生之需(摘自老子)。说的便是这个道理。”李扬淡然而道,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说是这寿王,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了些什么,反正见这殿下平静了下来,心知已是糊弄了过去。

第四百一十四章 决断

    而此时的寿王却是冷笑起来,这让本就心中隐隐不安的李扬顿时紧张而且有些气愤起来,不论如何自己也是开国男,怎能如此遭了轻视。

    “李县男,你所说的不过是些胡话,本王不敢苟同。”笑罢寿王沉了脸道,“枉说是命了,就是人命本王也能改之!”忽中喝道,“来人,此厮竟敢冲撞本王且恶语及陛下,真是罪不可恕,拉下去交法曹参军事严办!”指的却是已吓瘫在地的奴仆。

    如狼似虎的亲事府亲事扑了过来将那人拖去,这时那人才忽是缓过气来大声的叫着冤枉。而众亲事哪能听他胡言,几记重重的掌掴扇过,又摘下其头上的幞头堵了流血的嘴快速而下。

    “这!”李扬站起,心中的怒气涌出,厉声道,“寿王!你这分明是在冤人,难道想枉杀了他!”

    寿王笑起摆手示意他坐下,缓缓而道:“李县男,本王不过是想说,这命是能改的。在本王手中的权下,要他生他便活的高兴,要他死也不过是三言二语的事。李县男,你说呢?”

    “荒谬!殿下,这与根本是不同的,这实是草菅人命!人在做,天在看!”李扬也知就连自己都也是圣上的臣子,如是让死,不死便是逆臣,但对于寿王这般的轻视与话中别的意味却是气炸了心肺。

    寿王哦了一声,脸sè变幻之极,但很快回复过来,举了茶杯朝李扬说道:“莫说这下等的贱奴了,请,请品一品这茶如何?”

    “哼!殿下,臣想起家中还有事情,便是告退了。”李扬哪里还能品下茶水,直想早早的离了此地。

    寿王看着急是要走的李扬,淡淡的说道:“李县男,莫急着走,本王还有话是未说完。”

    “请讲!”李扬侧身而立,也不拱手冷声说道。

    “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可偏是这使君实实在在放不下有夫的罗敷。不过这使君却不是普通的使君,是能掌了他人生杀的亲王。”寿王一字一字的说道。

    本yù听完便走的李扬怔住,不知这话是何意,便忍着怒意相问:“寿王殿下,你究竟要说何事?”

    “无事,无事。”寿王也不能说透,打着哈哈的笑着。

    “告辞了”李扬从心中实是恶心的很,甩袖走出书房,见外面有咸直公主带着的宫女,便让其去寻了自己的家眷,自己却早早的出了这寿王别府之门在外等候。

    不时,几女兴冲冲的从里出来,围着手里举着一只五sè鹦鹉人咸直公主叽叽喳喳的逗着,至了车前仍是相互嘻笑,等瞧了一脸铁青的李扬在院门之外站着时,这才俱是吐了舌头便的规矩了起来。

    这时寿王竟是走了出来,笑着站于廊下,也不掩饰那赤、裸裸的神sè瞧着几女。

    看着寿王那贪婪的眼光,李扬顿时明白了他说的那些话,一时之间从头冷到了脚。这心中大怒起来,重重的冲墙角呸了一口。

    如此不雅之样却被众女瞧在了眼里,心中俱是惊异,又瞧了夫君的脸sè便知定是有事发生,也顾不得与咸直公主等人告别,匆匆的随意施了一礼便急忙跑了出去相问。

    “上车,回去!”李扬只道一句,便跃马而去。

    咸直公主不解,但也是瞧出李扬与自己的亲兄有什么不快,见李扬怒而离去,便回头寻了寿王的晦气,喝道:“皇兄,你!”但马上收了口,快步走到寿王面前低道,“皇兄,你进来!”

    进了房中,吩咐了下人退下,便风风火火的相问:“皇兄,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李县男面有不快!”“妹妹,我岂能知道?兴许是哪里得罪了他吧。”寿王随意的寻了座位坐下,淡淡的说道。

    “得罪?皇兄,你与妹妹说实话,到底是何事?”岂能这般信了自己的兄长,李扬的为人做为最亲近的她如何能不知,要知道一个仕子做出呸人之事哪可是气极的表现。于是便又问道。

    寿王却是猛的站了起来,冷着脸朝她反问道:“为何?为何!真是好笑,满京都与东都之人都是明眼的,你说为何,莫要说你不知道!皇妹,为兄的脸与大唐的脸都是与你丢尽了!”

    咸直公主怒起,别人都是暗地里乱说可谁也不敢明着说出此事,就算让人知道又如何,没有人亲眼所见,便当不得真。谁料到寿王竟会当面说出此事,这如何不怒,便愤然说道,“你胡说!怎能如此说你的亲妹妹。”

    “本王胡说!哈哈”寿王掩了脸大笑道,“你才是自欺欺人!真是不知道了这李扬有什么好,为何将你等一个个迷的如此?我好恨,俱是天仙的人物,可为何只垂青于他一人身上!太真,还有太真!我自小对她如此之好,可为何就是做了妾也要委身于他!本王哪里差了,难道还比不过一个草芥小民吗?”

    “皇兄,你疯啦!”本是心中有悔意的咸直,此刻竟是有些不认识了眼前的寿王,“皇兄,你醒醒。”

    “我清醒的很。你们之事我管不着,但本王也要告诉你等,太真本王就要定了!他李扬给还好说,不与我便抢!”寿王狰狞而道。

    咸直公主气的眼里有泪,跺了跺脚道:“我去告诉父皇!”

    “去吧,要是不怕将父皇气出好歹来,咸直,妹妹,你尽管去告!”寿王摇着头慢声的说道。

    “你!”咸直公主手指了他,终是放了下来,叹气道,“你怎能如此!不行,我要告诉太子哥哥去!”说罢,甩门而去。

    寿王也不相阻,只是瞧着咸真离去的方向,自语道:“那个废物久占太子之位,是该换换人了。”便是yīnyīn的笑起。

    而此时回院中的李扬,也不与人说话,径直走到书房将门插住,坐于桌前一声不语。

    久之,得了消息的小荷众女齐齐的赶来,在门外轻声的唤着。

    李扬听着妻妾之唤声,忽是提起笑沾饱了墨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战字,便甩笔在上,将门大开,笑着与自己的娘子道:“今rì未是吃饱,娘子可否再煮些吃食来!”

    众女见夫君无事放下了心,相拥着他去了后院。

    李苍头进房中收拾,便是看到一个狂乱而书的战字,而那只乱掷之笔却是在最后的点上已经折断,那茬口就如一把出鞘的剑一般,看着让人心惊!

第四百一十五章 男难

    也不知咸直公主与太子说了些什么,但李瑛肯定是回护了寿王,这让李扬有二rì未见了咸直公主之面,直至三rì后,这像受了极大委屈的公主寻了机会,在李扬身上着实的折腾了一回,起身之后将李扬送出院子,自己呆住了一会,便是恨声而道:“什么皇家的脸面?真是可笑!本宫也不是好惹的!”便唤了久跟在身边的宫女道,“去太医院寻了张医正,让他开付安胎的方子来。”

    而李扬却不知这些,年少之人也未有什么节制,昨晚还与朵儿缠绵了几回,这今rì又让她逮着了,让冬rì的凛风吹过,这身上便是有些发冷,忙是下马走路却又感腰眼酸麻,腿上行走之间方还打着颤,便是叹了一声,这sè字之上的刮骨刚刀着实的历害!

    正与慢慢踱步而行之时,街角之处露了一辆障车,车前一女探头相望,见了李扬好是一喜,忙是跑过施礼道:“李县男,这边请。”

    “哎呀!真是福多便是祸也!”瞧了个仔细,这小娘正是万安公主的贴身宫女。李扬心中暗自叫苦,却不能表露了出来,与刘一而道,“你先回去告于内宅就道本官有事需晚些回去。”将胸挺起以赴死之态朝那车边走去,脚下轻浮之极,还差些让石子磕了个踉跄。

    刘一为他的死忠,自不会与自家的nǎinǎi多嘴,但瞧了老爷如此,这心里想到,自己算了老爷于沙州赏下的歌伎又纳了二房妾后已有三女,这rìrì箫歌就是习武之人也是难捱,瞧着他那单薄的身子着实的担心起来。但老爷之事容不得下人乱说,只得摇了摇头牵马而去。

    不消多说,疲惫之极的李扬上车还未来挑了帘子,就让车里的佳人猛的拽了进去。车轮滚动,直奔了洛阳的万安观(杜撰的,天宝年间万安公主出道长安金仙观)。

    许是在咸直公主那边用尽的火气,在温柔如水的万安公主这里却是着实的用去半个多时辰方才了事,再瞧了平rì高贵的万安公主麻软之下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张了小嘴轻轻的喘着气,半天醒过却是狠命的抱紧了李扬而道:“妾身就是死了也不放过你!”

    李扬顿时头痛之极,真想逃离家中与那无人之处躲上几rì。

    安慰着佳人沉睡,又谢绝了车马,自出观里独自独自朝尉迟宅中走去,也未是瞧到坊门之外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

    回至院中先去瞧了莫为,后便在小荷的房里坐了会,见小荷面无异sè,有说有笑的与众姊妹说着闲话,这心也是放下,知是对自己回的晚了没有什么成见。正要起身去书房时,就瞧着躲在众人身后坐着的杨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瞅着自己,这心中便是猛跳了一下,这种眼神是见的惯了,那是一种对所爱之人的注视。有些不敢回视的避开,却是又看到太真似笑非笑的也是望向了自己。

    “阿姊,奴家先告退了。”太真扭捏着起身,cháo红了脸低声说道。

    小荷嗯了一声点头,只当是女人家的事来了,没有太过在意。

    太真施礼后往出走,待行至李扬面前,用眼示意了一下。

    李扬不知何意,但也料想八成与杨玉有关系,见太真走去,将手中捧了的茶杯放下笑笑说道:“娘子你们说话,为夫去前边瞧瞧。”

    “嗯,送阿郎”小荷等女起身施礼相送,但这心中却是有些怀疑,这早不走晚不走,为何要在三房刚出去时便是要出去。朵儿更是有些急着,暗暗埋怨太真,真是个不要脸的狐狸jīng,今rì便是轮着你了,为何还这般的着急。但不知自己的脸上那丝丝的怨气更显的格外妖娆。

    出了房门,李扬往前院行去,就见太真倚在门里朝自己轻轻的招手,于是用嘴向前边努了努,又将一只手在胸前往后指了指。

    太真也明白,是怕让小荷等人瞧见了,便是一跺脚转身气呼呼的回去。

    “呵呵”李扬摇头轻笑,又使了小xìng子。心想着看到时如何的收拾你。便是嘴角轻扬来至了书房中。

    李苍头见李扬从里面出来,忙是小跑着跟进,施过礼后将这些rì子的一干用度说了。

    “怎么如此之多?”李扬看着账簿之上那十五贯的数目,便是吓了一跳。这数十贯之巨已是够几户平常之人家好好的过上数年。

    李苍头矮身拱手回道:“回老爷,不多,真的不多。二nǎinǎi身为县主,这仪仗总需是有的,宫里虽是也赐了下来,但老爷也知道,就是正经的郡公、县公、县主等人都未是能配齐了,更不需说二nǎinǎi这样的仅有封号的县主了。这些rì子,娘娘又催的紧,隔三差五的遣使来,这进大内可不比随意的走动,便是将一些该准备的都备齐了。还有二公子百岁刚过这庆贺之宴又用去一些,再有......”

    “莫要说了,如此一来,这账上岂不是亏空了许多?”一听了这些便是更是头疼,忙挥手止住。

    李苍头见如此便不说话了。

    “李公,怎么不回话?”这倒让李扬又不高兴起来,却不知是自己不让其说了。

    李苍头笑笑这才回道:“回老爷,这倒没有,还余了些,大抵有五贯之盈吧。”

    听了这话,李扬忙是往后翻去,就见上面真的有这么多,便是不解的问:“李公,本官可是清正廉明,可不许收受贿赂,贪那不义之财!刚刚被流的陈罪人便是前车之鉴,如是真的有,那本官可不饶你!”

    “老爷,老朽不敢!”李苍头慢腾腾的拱了拱手道,“请老爷听老朽慢慢道来,可好?”

    “讲!”

    “老爷,今岁补齐了举债的亏空,正值二公子之诞之时,老爷让去薛公子那里借了一些,有三贯之多。庆宴席之后,细点了礼金却是甚巨,除去归还不余下八贯,这是老爷知道的。”李苍头轻道,见李扬点头后又道,“自来了东都,老爷的俸禄又拔了下来,大nǎinǎi交待了内宅中一文不动尽数归在了老爷的应酬里,这开国县男与秘书郎、员外郎之职秋下领年禄米计有爵一百六十石、从六品上的二郎官又有一百八十石,今又授的知北庭都护府司马事,再补二月之米为二石,计三百四十二石,除了少许为粟大多折成钱帛,一升五文,一石便是五吊,算下就有五十贯合帛十数段。老爷食户三百,户部补了以钱为租,便送过十贯,职分田八顷,永业田依爵五顷,便是十三顷,一亩收六升,又计十石四斗之数;还要算上老爷的俸料,刘管事等人仅为十余人,远远少于老爷的官品,但月俸却是足给,这几项加起就足以支付这些开销用度。请老爷明查,哪是要看明细,那老朽这便去取过。”说完静静的站在那里听候差遣。

    “罢了,老公,莫要去取了,是我错怪了你。”李扬听完当下也吓了一跳,平rì里只顾了用时取来,却不知自己如今竟会收入如此之丰厚。见李苍头有些委屈,便笑着朝他拱了拱手。

    李苍头哪里敢受,忙是回礼道:“老爷莫要这样,真是折杀了老朽。”见场面有些微妙,为了避开尴尬,又是施礼道,“如是无他事,老朽便告退了。”

    李扬起身相送道:“送李公。”却是将李苍头吓的差些跳起,急急的奔了出去。

    至门口瞧见太真往这边来,忙是低头施礼相问:“老朽见过三nǎinǎi。”

    “嗯”太真回礼,进了房里不与李扬说话,却是气恼的扑在另一厢的卧房床上。

    “这是为何?”李扬追了过来就瞧着太真掩了脸哭泣,忙是坐下来握了其手相问。

    太真坐起往一边躲躲,挣了手红着眼道:“即是招惹了玉奴,便不要来寻妾身!”说的好是凄惨。

    “哪有的事,娘子你多心了。”李扬心中暗笑了这太真竟是吃起了干醋,心情大好的又来握她的手,顺势便是搂在了怀里。

    太真挣了一下便认命了,只是仍恨恨的说道:“妾身都是看到了,你二人眉来眼去的勾当,好让人恶心。”此话李扬不爱听了,耐心的说道:“娘子,真的是冤了为夫,你见这rì我可是理她?”

    “那为何晚回?而她也比你早不了几时。”太真嗔怒起来的风情也是好看的很,这下在怀中又是不安分的扭动,就是已为疲惫之极的李扬当下又是在腹间升出一团火来,便伸手探入了佳人的怀里。

    这让太真可是吓着了,忙是跳起嗔怪道:“你可要妾身的命呀!”羞红着脸也就忘了来时的意图,只顾着往外瞧去。

    “哈哈”李扬大笑,便要过来抓她。

    李真也是急了,哪里敢在这里与他胡闹,捂了前胸暗啐了一口便逃似的奔了出去。至门口正想说骂上这荒唐夫君几句,却是瞧着玉奴款款朝这里走来,心里便是怒起,奔至妹妹身前怒视着而道:“你来作甚?”

第四百一十六章 病了

    “阿姊!”显然这杨玉是惊着了,本是想偷偷的来会李扬却没想到遇上了太真,当下也如太真一般手捂了胸口,但她是心惊,而太真却是方才的心慌。

    里面本是想追出的李扬至了门前愣住,见二女相似的面貌,又为同样的模样,且脸上皆是红晕一片,这等眼中之福是万般难见的,着迷之下不由的轻唉了一声。

    二女又同时瞧了这边,见李扬那幅sè相各自的心里又有不同的想法。一是气恼自己的夫君如此,另一却是窍喜李扬如此,但都是脸上更加的红艳,更显的娇艳不可方物。

    最终是太真负气而去,留下不知所以的杨玉瞧了远去的阿姊后又去看着一脸无辜的李扬。“咯咯”轻声的笑起,婉如天之仙子姗姗而至,“李——,姊夫在瞧了什么?”

    “无事。你?可是要寻我?”李扬也不知说些什么,但却是太真是不喜自己与这个堂妹来往的。

    见李扬有些淡然,杨玉心中好是失落,本就是想来与他说上几句话的,看了这样便是无言了,轻轻施了一礼道:“不是,奴家是随便走走而已。”便是低首偷偷看了一眼他,走开了,独留一缕清香仍飘在方才所站的地方。

    李扬也未去多看杨玉走去的方向,慢慢的走出了书房,见四下无人便加急了脚步奔向了内宅。

    远处的洞门之内,杨玉咬了下唇,瞧着李扬走去,这心里便生了一股恨意。

    晚间眠于太真这房里,太真心中有气,便不大理会李扬,自己洗过身子便是睡了,而李扬只得让chūn桃帮着洗过,轻轻的步到床边,去掀被子时就听背向而睡的太真发出重重的沉睡的声音,而那错落有致的身躯却是微微的动了一动。

    李扬偷笑,知是太真故意而为之,仍是躺在旁边,伸了手去搔她的痒。

    “呵呵”太真笑起,扭着身子讨饶。

    李扬也怕声音响大了与别人听去不好,便停了身去扳她的肩头。

    “莫要烦妾身!”复冷了脸的太真转过了身子,以指抵住李扬,哼哼而道,“你为何不成寻了玉奴?”

    “休的胡闹。”李扬哪能由着她的一指而退,轻轻的抓起小手放与自己的脸上,嘻笑而道,“娘子,你看夜已深,不如早些安歇的为好。”

    太真受宠其深,也不来讨他的欢心,抽手为拳捶着李扬之胸,声音哽咽起来:“就许着欺负妾身。”

    二人哄哄闹闹却又是滚作一团,谁能知晓又在做了些什么,反正是在外的chūn桃臊的脸上发烫,项不住深深的倦意不禁入眠,真真假假的做了几次chūn梦。

    早上起来之时,chūn桃进来服侍之时,二人郎情妾意的样子真是让人羡慕不已。与李扬穿衣也不用chūn桃,太真只着了诃子与小衣柔情万分的与夫君穿好,这才让丫头过来服侍了自己。

    用过早饭,李扬便是去官署当番,大抵是疲倦之极,整rì有些昏沉,这让知院事的萧嵩甚是不满,命人将直学士李扬唤过,苦口婆心的好一通说道。

    李扬不敢顶嘴,默然而受,然在心底也是暗自下了主意,莫是这般样子了,再若如此,难到不惑就怕要身子败了。虽是如此,但午时归家,见今rì轮着的柳叶儿那殷切且如水的明眸看过,就将那主意忘的一干二净了,当然晚间又不得消停。

    竖rì,李扬起身时便感的头痛之极,身子竟然酥软的起不来,这心中便是惊了一跳,怕是得了什么大病,慌神之下唤出了声。

    柳叶儿见夫君如此,也是吓坏,忙胡乱起身,也未梳头便跑到了小荷房里去喊人。

    等小荷到来,李扬已能坐起,病怏怏的在床上笑着道:“娘子,让你着急了,八成是受了凉气吧。不妨事,不妨事的!”心中害怕却不敢表露出来。

    “快去请了医博士。”小荷见此大惊失sè,哭着命人去请医者,扑到李扬跟前上下的摸索问道,“阿郎,是哪里不舒服,快些告诉妾身。”“无事,无事”李扬笑着,但这些妻妾却是大哭起来,反而弄的他更是心里没底了。

    一会,咸直公主也不知如何得了信,与万安公主二人急急的带着医博士与四位医师赶来,这让尉迟勇一家只当是大事发生,慌忙出来相迎,却被心急的咸直公主一脚踢到一旁,过后心惊肉跳的回到内宅之中与娘子抱头痛哭,当是有了大祸事,急着安顿后事。等了半天未见衙军进来拿人,就见李扬那边如鸡飞狗跳一般,逮了往出奔走的刘二相问,这才知道原来是李扬病了。这尉迟一家人便是大眼瞪了小眼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暗叫荒唐!

    医博士诊治,这脸上便yīn晴不定,又看了看房中莺莺燕燕的美sè,许已死寂的心不免也活泛了起来,暗道,不说是这体本就虚弱的李县男,就算换了极懂养生之道的自己,也是把持不住,不消多时,只有二、三rì便能在这温柔的陷井中一命呜呼。

    见医博士脸sè怪异,小荷便喝退了几女,留下身份尊贵的咸直公主与万安公主在此,着急的问道:“太医,奴家的夫君如何了?”

    “这,”医博士吞吐了起来,在二位公主面前他可不敢放肆,又恐说出话来冲撞了,便是陪着笑道,“下官先开几服药来请李县男服下,五rì后再来复诊,看看如何?”

    “快些开来,拿着本宫的腰牌去左右藏署抓药。”咸直公主急着说道。

    “是,臣,这便开方子。”医博士那怕怠慢,本来这公主与李县男之事已是人人皆知,现在见公主已是急得泪花直落,心中便是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将方子开好,医博士急忙告罪而退。

    “真是糊涂之极!”略通医理的万安公主罕见的发了怒,只因这医博士什么也未交待便如被踩了尾马一样的逃去,她拿过方子瞧见,这脸便是红了起来,顿时声如蚊语而道,“不必去宫里,就依了这般去普通的坊里去拿吧。”说罢还从中撕开,分交了二位宫女。

第四百一十七章

    小荷心知有蹊跷,往一半上瞅了眼,这脸也是红起,那上会写着泽泻2钱,白茯神4钱,山药4钱,五味5钱,麦冬5钱,分明是阳虚的半个方子,便是气苦的瞪了一眼面sè恍白且围着被子而坐的李扬又没好气的扫了众女,暗骂都是些不要脸的臊货!却忘记了自己是如何压榨夫君的,也是将自己骂了进去。

    这也倒好,近来的几rì里,李扬全然过着无yù的光景,不光朵儿等女被小荷约束不得扰了养病人清静,就连平rì里端水送茶的丫头等人都被一些奴仆代替。也就五、六rì的样子,李扬的气sè渐好,就连身上的肉也多了几分。

    吃过几服药后,大好的李扬复又去官署去当番,而那些静养的rì子早就有人请了假,也未说别的只是有恙而已。

    好过二rì,有尚宫局正六品司言随内侍省从五品下内给事齐来秘书省口称奉陛下口谕,宣秘书省秘书郎入贞观殿面见惠妃娘娘。

    李扬不敢怠慢,忙紧随其后来至贞观殿。入殿就瞧着武惠妃正与朵儿、太真、杨玉三人说话,躬身施礼道:“臣参见惠妃娘娘。娘娘万安。”本来因称下官的,但圣下曾言,武惠妃礼同中宫,便只得称臣了。

    武惠妃瞧着了笑起道:“子仁莫要如此多礼,起来吧。”见李扬仍是拘谨,又与朵儿道,“我儿你看,你的夫君可是呆木的很。”接着命宫女赐坐。

    “子仁,这几rì可好?”武惠妃似关切的问道,“今rì我儿来了才知,你那几rì竟是卧床。这天是渐冷了,可要多加注意身体。”

    “谢娘娘关心,臣感恩不尽,臣已是无事。”坐于朵儿之侧的李扬忙起身回话。

    武惠妃摆手让李扬坐下道,“无事便好。不管如何,这身子好歹是万事之根本,可马虎不得。”见宫女上茶,接着道,“这是淮南道申州送来的豫毛峰(信阳毛尖),子仁品品可好?”

    李扬将茶端起,瞧其sè鲜润嫩绿且有光泽,又白毫明显,浸在汤中明亮清澈、形态如仙子,闻香气高雅、清新,轻啜一口,于舌尖转了三转而下,便知其味道鲜爽醇香、回甘生津,真仍淮南头一品(改自信阳毛尖,360百科)。

    “好茶!”只得赞其一声便再也无二句可赞之好。

    “即是喜欢,那便赐你二两。”武惠妃今rì显的格外之高兴,又看了朵儿三女道,“你们也品品。”

    朵儿施礼谢过,自有宫女换了杯中之茶。

    见几人慢慢品茶,武惠妃好好的瞧了,李扬饮茶端正为君子,朵儿则为清纯之少女,而太真却是富华之态,这让武惠妃吃惊不小,便想起有人于耳边提起这杨太真是为凤体,心中jǐng惕了万分,再看了杨玉,虽是与太真相像一般无二,但有失教养便品像为最差,但人之美掩百囧也显的顺眼了许多,大抵也是知自己有些失态,便现学了二女的样子,后半杯也是有模有样,略显优雅。这些俱是瞧在武惠妃心上,便是有了主意。

    “太真,你这堂妹可是许配了人家?”武惠妃忽叫起。

    几人惊异,太真不会说谎便脱口回道:“未曾。”,而杨玉却是张口想说别的,但低了头未抢着说别的。

    李扬也不觉有何不妥,心中也是猜中,这武惠妃可能要为杨玉说上一户人家,但替她高兴起来。不管如何总算可有个依靠,据无人之时问过太真,太真也道其堂妹生活大抵不好,这就是为何要投奔自己的原由。想想,依了武惠妃的地位,肯定为高官之家了,便微微笑起,又感自己乱cāo了什么心,忙是低头品了茶水。

    “哦,好极,好极!杨玉,你是哪月生人?”武惠妃问道。

    杨玉脸sè惨白,茫茫然不知身在何方,只觉得这一时来的太过突然,本来自己来了这洛阳就是奉了命令寻一户高官而嫁入,但事到了临头却是心中有不舍,这眼睛自然而然的便是瞧向了李扬身上。

    武惠妃久在君王身侧,一见此哪能不知这杨玉的心思,便有些气愤起来,这个小娘子可恶,难不成想学娥皇、女英一般!但又转而想到,这实为真xìng情,心如白纸,如是娶过门来,稍加调教可为实助!想过这气是消了却是又欢爱了几分,见她不说话,又是轻问:“杨玉,回本宫的话。”

    “娘娘,奴家,奴家六月生人。”杨玉见朵儿与阿姊皆是望了自己,眼中多是鼓励之sè,本就希盼李扬能说话,但瞧着只是低头不语,也不知是何心情,这心中无边的恼起,恨恨的暗道,我杨玉又不是你李家之人,为何要看你的脸sè!于是起身轻声的回了。

    “六月?太真这不是你的生辰么?”武惠妃惊喜的问道,“你们可真是相像之极,这生月都在一起。”

    太真惊心,忙道:“回娘娘,这个奴家也不知,只知她比奴家小些,只因小时父亲作官于蜀,住的远了又不常来往故而不大清楚。”

    “堂姊说的极是,是住的远了,因而亲的便显的不亲了。“杨玉淡淡的附合着,旁人点头,但听在太真耳里却是堵心之极,这不是在说了自己么?

    武惠妃哪里能想到二女本是胞生的亲姊妹呢,听这样的解释倒也在理,便笑说:“这也难怪了,哪家不是这样呢?想本宫年少入宫以来,这近的不好,可远的大都慢慢的忘记了。”想到了姑母则天皇后,这心中便是一寒,身上冷了许多,唤道,“再添些火,这殿中好冷。”

    宫女忙是加火焚香,顿时又热了许多,李扬本就穿的多,这下身上便发了汗,直直的吓了一跳又当是病犯了,坐着难受稍稍抬头就看到杨玉在偷瞧着自己,赶快低头只当没看见过。

    “即是无夫家,已未许配过人。那本宫这里倒是有位郎君正好与之相配,不知杨玉可否愿意?”武惠妃终是说出目的来。

    杨玉怔住,不由的脱口道:“娘娘!奴家”

    “不必说了,儿女之事由父母做主。你父母如今在何处?”武惠妃挥手打断其言,笑着说道,“呵呵,此事便是这么定了,长者为父,河南府士曹参军杨玄璬为你的叔父,便由他做主好了。”又怕杨玉不甘心,又道,“也不瞒你,那位郎君正是我儿寿王瑁,一旦嫁过便是王妃,这岂不是好事?”自己心中也是暗道,如此的轻贱为媒,可真是难为母妃之心,瑁儿,你可知否?

    “寿王!”李扬听见却是愤起,这茶也不想再品,起身施礼道,“娘娘殿下,如是无事,那臣便告退了。”

    “哦”武惠妃瞟了一眼,便道,“先不忙着退下,本宫一会还有事交待。”又笑着于杨玉道,“以后便是一家人了,要常来宫中走动走动。”唤了太真,“太真,回去让杨玉好好的准备,等陛下定了rì子,便奉旨完婚。”说罢,身子向后一仰道,“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朵儿,改rì我还要吃你亲自做的八珍汤呢。”

    三女各怀心事退下,临行之时皆是眼看了李扬,都有不舍之意。

    “李县男,你好大的胆子!”武惠妃笑咪咪的看着三女由宫女相领退下离去,转眼便是冷了脸喝道,“竟敢”说了半句,环视了左右。

    左右而立的女官、宫女、寺人忙是施礼退下。

    “臣不知,臣斗胆相问娘娘,为何如此说臣!”李扬忙躬身施礼小心的问道。

    武惠妃冷哼一声道,“你不知!你都做下了还能不知!李扬,你太放肆了!”

    李扬听后大惊失sè,但确实是不知为何,见武惠妃是发了脾气,自己便老老实实的不敢再说话了。

    “你与我儿咸直之事可是真?”武惠妃忽是问起。

    李扬这下冷汗便是出来,但此事万万不能承认了,忙施礼回道:“回娘娘,只因公主与臣过往密切了些,那些个市侩之徒便有意捏造,真是冤枉呀,臣受冤无非不过身誉不佳些,但公主是万金之体,岂能由他们胡说!娘娘,真应彻查此事,以还公主清白。”

    “哈哈!”武惠妃大笑,笑过冷冷而道,“冤枉,你让本宫怎么来查!分明做下的好事却不敢去认,这就是你么?这就是人说的君子吗?荒唐,荒唐之极!罪该万死的是你,李扬,你可知咸直已是怀了身子!”

    “什么!”李扬真如被晴天霹雳所击倒,但还是不能实说,且装了高兴的样子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公主未过二月便有了凤子,真是可喜可贺之事!”

    武惠妃差些被气的晕了过去。今rì得知咸直公主先前讨要安胎之药,自己还高兴。虽是公主xìng子犟了些,但必竟是嫁了过去,只怕也是与这李扬断了关系,但深探之下却是大吃一惊,原来这逆女自开府以来就未与驸马相处一室过,只是打发了几名貌美的宫女与杨洄,而自己仍是我行我素!气恼之下便是想起了李扬,于是便叫来责问。如今看来,这李扬是无论无何也是不承认,要是产下此子,这真成了天下的笑话!

第四百一十八章 瞧医

    “来人,请咸直公主面见本宫。”武惠妃索xìng不去瞧李扬,唤进了宫女去寻咸直公主。

    李扬更是心惊,也是害怕不已,那可是涛天的大罪。要是公主真的有了身子,虽知是自己的,但即使是被杀也不能承认了,于圣上面前如此,在这武惠妃娘娘亦是如此,打定了主意,便又朝上说道:“娘娘,臣能退否?”

    “李县男,先不忙着走,难不成本宫这里会委屈了你?”压下心中怒意,武惠妃冷声而道,“等咸直公主来了,你顺便也恭贺一下吧。要知道这可是杨家的头子,若是rì后长chéng rén了,取个什么小字为好呢?不过叫什么都无所谓了,反正都是姓杨。李县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李扬心中难受,要是真的有喜,见子在前却不能相认实是天下之痛事,这武惠妃之言真是挖心之语。无奈之下强挤了笑道:“娘娘所说极是。”

    “哈哈。”武惠妃这才心中舒畅一些,见李扬那样子非明是难过却是装笑来回话,实是有趣之极。

    “母妃,唤女儿来何事?李县男,你怎么在此?”咸直公主进了殿说道。

    “臣见过公主殿下。”李扬施礼。

    武惠妃笑道:“无事,与李县男说些笑话而已。”伸了手,“来,与母亲这边坐。”拉着咸直公主坐好,温声问道,“这几rì可好,是否哪里不舒服?”

    “母妃,女儿一向都好。”咸直公主见母亲关切,抱着她的胳膊笑着回道。

    武惠妃转眼瞧了李扬,又与自家的女儿说起:“方才说起李县男前几rì病了,好似历害。如今让母亲也惊了心,你又开府寻了驸马可不比整rì在我的面前,真是担心死母亲了。如今唤你也无他事,不妨让太医来与你瞧瞧,看看是补还是保养。”

    “母妃,不必了,女儿真的很好。”咸直公主撒娇而轻唤。

    李扬却是大急,真要有了身子,武惠妃岂能轻饶了自己。就算拿不住真凭实据,谁人心中能不知,无风不起浪,不是黑也是黑了。

    “来人,传张医令。”武惠妃哪能听咸直公主之言,便是唤人道。

    咸直公主急了摇着武惠妃之手道:“母妃,女儿真的没事。让这些个庸医瞧过后无病也是有病了,不瞧,不瞧吗。”

    “还是瞧过的为好。快去!”安慰着女儿,又朝李扬道,“李县男,有病还是需瞧过才好,你说呢?”

    “娘娘说的极是,是瞧瞧的为好。”李扬哪能说不,此时要真的阻拦了那更是让武惠妃当真,只得违心而道,“正如臣之病,正是因小而积成大患。”

    “你瞧李县男也是如此说,女儿,你便瞧上一瞧。”

    咸直公主气鼓鼓的瞪着李扬道:“大胆,本宫的事你也敢管,还不退下!”

    “是,公主。臣这就告退。”李扬真想将这解人意的公主好好的疼爱一番,忙是施礼。

    武惠妃皱眉,缓声冷道:“李县男,还是等等的好。”

    这退也不是,在此更不是,李扬为难之极。

    此时太医令率二博士进殿施礼后问道:“娘娘,唤臣等前来有何事。”

    “无事,过来与公主瞧瞧这些rì子是否需进些补。”武惠妃慢声说道。

    咸直公主耍了脾气:“不瞧,不瞧!”

    太医令也是为难起来。

    “听话,让太医瞧瞧。无事自是再好,要是有事还不把母妃急死。这天寒孟冬之月,冷凉之气易侵体。”武惠妃劝道,见女儿仍是闹将,便瞪了李扬,“李县男,你站在那里作甚,也来劝劝。要是真的无碍,以前林林种种之事本宫就当未曾有过。”

    无奈之极的李扬只得施礼道:“公主,还是听娘娘的话,让太医瞧瞧为好。要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也许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起了作用,咸直公主虽是不愿,但也不闹了。太医令抹了汗,急忙递过把脉小枕,让宫女用丝巾掩在其腕上,自己侧过身子探指诊脉。

    不多时,又换了另一腕后,太医令退后施礼道:“回娘娘,公主一切都好,无碍。”

    “真的无事吗?可是漏了。”武惠妃自看那号脉之时这心便是紧了起来,生怕真的有了滑脉,如今听太医令说无事反正是希望是喜。

    太医令忙是回道:“应是无事,不妨让二位博士再诊断一回。”

    “准了。”

    二博士轮流过来诊治,也无什么事,这让揪心的李扬也是放下了心。

    “你等退下!”武惠妃好似失望的让太医下去,神sè有些疲惫。

    咸直公主不知所以,便是问道:“母妃,女儿早说了无事的。”

    “你可曾恶心?”武惠妃还是不死心问道。

    “未曾。母妃,你这是怎么了?”

    武惠妃忽是笑起,抚着咸直之头道:“无事,是母妃想的多了。”转头与李扬而道,“李县男,你也下去。”又道,“不过rì后要是让本宫听着些什么,你就好自为之吧。”

    李扬忙是施礼而下,低垂了眼皮,将咸直公主的目光隔在了外面,这让咸直公主又是气着,但想到他方是好了,便暗道先饶了你,等寻了机会再说。

    等出了贞观殿,李扬才知自己的身上已是湿透,被风一吹好生的难受,回到秘书省便请了半rì的假。

    回至尉迟宅的别院中,还未进来便听杨玉吵闹着不嫁,等再往声音之处走时,就见杨玉捂了脸奔了出来。见李扬回来,怔了怔跺了脚又加急的跑了出去。

    “妹妹!”后面太真追出,见李扬脸sè不好,这心便cāo在了其身上,着急的问道,“阿郎,这是怎么了,为何脸sè如此难看。”

    “无事,是发汗而已。”李扬问道,“堂妹这是?”

    “莫要理她,发小孩子脾气。”话虽如此,太真还是担心着,唤着chūn桃,“你跟着去,千万让莫让她乱跑。”说罢便是过来扶了李扬进了自己的房里。

    朵儿方出了房口便是瞧见了,脸sè不自然了起来,暗骂,真是好不要脸,夫君回来也不应是先去了你的房里,阿姊那边还等着呢,我这便说与阿姊。便是直朝了小荷的房里行去。

第四百一十九章 孽缘

    未过一rì,太真的叔父传过话来应下了武惠妃的亲事,被追回的杨玉失神落魄的躲于房里谁都不见,至晚间出来时,那憔悴的样子把众人吓了一跳,怕有个好歹急是请医者来为其诊治,而她却道:“不必了,这都是命!奴家认了。    ”

    之后等着至尊下诏册封的几rì里,杨玉仍是无言不语,这让太真甚是担心,每rì多半陪在身边,只有这时她才笑一笑。每每见李扬进出的时间,目光便随着其身影转动,心中痛苦不已,原来心中不知何时竟是有了他。

    太真也是瞧了出来,心中不快之余还带着少许的窃喜,暗道幸好是这样,不然的话亲生的姊妹可要真的撕破脸了。

    十二月初一,大唐皇帝陛下加秘书省秘书郎,奉议郎并集贤殿书院直学士,校检刑部司员外郎、知北庭都护府司马事加清徐县男实食三百户李扬知制诰,并带竹简漆书册授杨氏女名玉者为寿王妃,并择腊rì后三rì行嘉礼。

    由李扬宣旨后,杨玉痴呆的跌坐于地久久不谢恩。李扬无奈只得过来轻问:“玉娘子,谢恩了。”

    “这便是你希望的到?”杨玉泪眼而望,无助凄苦的样子让人心碎。

    李扬虽是有些好感,但对这小姨子却是没有半分的动心,美人是好,但只是欣赏而已。坐拥两位相似面貌的佳人实是想都未想过,而且还带有一丝的抵制,因为看到她老是会不由的误认是太真,这有时实在尴尬之极。

    见李扬不语,杨玉笑起:“奴家便知道你心是如何在想。罢了,奴家便做这寿王妃吧。”心中却也落定了一个想法,你是不敢么?是怕了!即是如此,那我便依了你等的意,将这个大唐搅个天翻地复!同时又恨上了派她而来的门里,如不是让来这洛阳,就不会遇上了李扬,也不会如此的难受。也许未遇着,自己将会高高兴兴的去依了长老之意当这寿王妃,可造化弄人,竟然会是这个结果。这实是她没想到,也是门中的众长老也没想到,想定了站起,自李扬手里接过了竹简漆书随意的握在手里,痴看了一眼呆着的李扬不顾身份的哈哈大笑而回了房中。

    被杨玉所问怔住的李扬无味着她的话,心中骇然,这怎么可能呢?杨玉怎么会有如此的想法,太今人意外了。

    因是新妇,这里便是不能住了,杨玉将贴身之物收拾好便要去杨宅住。众人送出了宅门,杨玉将太真拉在了一边,众人只当是两姊妹要说些贴已的话便都散了。

    而太真回来之时,脸sè异常的难看,强装笑貌与小荷等了告了罪回至自己的房里,呆坐在床上回想着杨玉所说的话:“阿姊,莫要想着将妹妹这般送走。姊夫,我爱定了!”这心中便是慌的很,小时未走失时,自己就事事争抢不过她,如今眼看着如此,她竟然真的惦记了自己的夫君,这可如何是好?当下也没了个主意,竟是忘记了杨玉已是他人妇,此事也许只是说说而已。

    送走了杨玉,这院中平静了许多,人们又如往常一般做事。转眼至腊rì与假三rì,李扬领妻妾子女祭大明、夜明、神农、后稷、伊耆、五官、五星、二十八宿、十二辰、五岳、四镇、四海、四渎、五田峻、青龙、朱雀、麒麟、驺虞、玄武及五方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井泉、水、墉、坊、于菟、鳞、羽、介、毛、邮、表、猫、昆虫等,共一百八十七神,取七盘之数,备酒肉。

    值节夜间众卫彻夜,各坊、市、观、寺俱是不,众妻妾凑于一起提议去南市相看,李扬大抵是午时与尉迟父子饮酒多了这头便晕死,摆手让她等而去,唤过脱也不花与刘一等人领齐防阁与执衣,小荷等人便各领了丫头欢天喜地的离去。

    李苍头本也起留下,却也让李扬遣去道:“李公,家中诸是皆由你忙乱,真是受累。今rì不妨也散散心去,再则本官众位内子大多喜玩闹,你跟着去也好有个照应。”这才无奈,吩咐着几个门子便相随而去了。

    将他们送走,自己便取了一本书躺于书房左暖阁的软榻上翻看,婢女奉茶守一边添火加炭,便也其乐融融。

    大抵约为一个时辰之时,太真从外面进来,倚门相看夫君却是有些痴了。婢女见着施礼要唤时,她轻轻的挥着让其下去。

    “姚本卫鞅,卫公子叔痤之子也。痤仕魏,相惠王。痤病,惠王视之曰,“若疾不讳,谁可与为国者?”痤曰,“臣庶子鞅可也。”王不听。又曰,“王若不能用,请杀之,无令他国得用也。”鞅由是亡奔秦,秦孝公封之于商,曰商鞅。卫公之后孙也,或曰公孙鞅也。鲍本鞅事魏相公叔痤为庶子,见魏策。正曰:此据史。愚谓,公孙,卫之公孙也。庶孽公子,恐非。盖因为中庶子而生此文。(摘自战国策卷三)姬痤不凡,自其子公孙鞅少时便能看出其大才,照此看来姬痤才是神人。”李扬赞道,伸手与茶却是杯空,便唤道,“侍儿添茶。”许久未见便自书中回神看,见是太真便是奇怪问道,“娘子怎么独自归来?”

    太真不语,白了他一眼赌气般的打落了手中之书,背对李扬而坐。

    李扬嘻笑,当是几女在一些玩耍又与哪个姊妹闹了别扭,便挥手让退至门口的婢女走远,伸手将太真的腰搂住笑道:“可是玩的乏了?”

    太真今rì大抵真的气着了,自李扬伸手揽腰之时,便要挣开,便哪能挣的了,只得认了,但一颗委屈的泪水自明眸之中滴落了下来。

    见佳人哭泪,李扬这心便是碎了,起身将其搂住温声道:“这是怎么了,为何又哭起。”

    太真更是泪落不住,可着实让李扬慌了神,忙是安慰哄笑着。

    兴许是这真气着了,至此一声也不吭只是落泪,渐渐的听着李扬安慰之话止了泪,朝他甜甜一笑便扑入了怀里。

    暖香入怀,李扬本就这些rì子禁的有些着火,如今寻了着独处的机会岂能放过,低头便是来吻了太真的小口,这手上也不老实了起来。

    太真像是受了惊吓,奋力的推着,羞红的脸四下乱看。

    “娘子,这是怎么了,反正今rì也是要宿在你的房中。哦,为夫明白,那你我回房中即可。”李扬当是害羞,忙又来抱与怀中伏耳温柔说道。

    太真只得低了头,只瞧的玉颈之间已是红透,这下更是让李扬澎勃起来,将佳人横抱在怀,如作賊一般偷偷摸摸的奔向内宅。

    进了房子,借了月光急sè的步入内间,将怀中的玉人放下又是吻去,手捧之处有泪痕又知她哭了,便停下动作问道:“娘子怎么了?要是不愿,那为夫可要走了。”

    听的这话,太真却是拉住李扬之袖将其扯回,回亲了过来。

    这还了得,李扬低吼一声扑了上来。

    破关一刻,李扬大惊失sè,这哪里是妇人之巷非明是一处子之身,急挣脱拔关点灯来瞧,只见片片落红于被,当下呆住这酒也醒过,小声的问过:“你,你是?”心中明知是谁可嘴里却是不敢说出。

    “姊夫,奴家是玉奴!”玉人垂泪,声音虽是如黄莺之声,却像天外之雷将李扬击的体无完肤。

    李扬只感天地顿塌,站立不稳扶床而倒,颤声喃道:“我,我真是禽兽!”

    “姊夫,是奴家愿意,不干你之事。”杨玉将被拉过掩住身子,低首轻语。

    “哈哈”李扬冷笑起,以手捶头痛声道,“禽兽,禽兽之极!”这jīng神快似要崩溃。

    杨玉见李扬要陷入癫狂,也不顾了羞耻,也不知多大的力气一把将他拉过,紧紧的搂住低语道:“李扬,郎君。来爱奴家。”说罢急急的便吻起来。

    李扬将其推开摇头而道:“不能,我不能!”

    佳人泪如雨下,将被挑开赤身而道:“是奴轻贱,勾引了郎君。你若不爱奴家,那奴家只有一死!”说着便取了烛台将腊甩去,露出烛尖顶了喉间。

    “不可!”看见那尖已刺破了白嫩之肤,浸出二颗血来,李扬忙是过来夺抢。

    见如此,杨玉脸sè隐隐闪过一丝的得意,反是紧紧将李扬抱住,口里却是暗然哭道:“郎君,就随奴家的愿吧,三rì后,你我将是迟尺天涯之人,便是那寿王妃了!”

    脑中混沌的李扬听的寿王二字,这心中不知为何狰狞了起来,你这寿王不是想谋我之娘子吗,那我先yín了你之妻!便是翻身将杨玉压在身下,寻了桃源之地伏了下去。

    杨玉轻声的呻呤了一声,便是迷失了。

    也不知做过几次,反正杨玉直直的死过几次后,搂着疲乏的李扬无力但幸福的唤着:“郎君,奴家就是此刻死了也甘心。”

    此时,激情已失的李扬心中却是悔之不已,更加了无尽的后怕,平白的毁了人家的清白,而且又是准王妃,这可如何是好?似乎看到自己被推出大殿处斩的下场,便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杨玉见李扬没有回话,捧起他的脸见眉头皱起,便笑笑而道:“不必担心,反正奴家昨rì已是检了身,再说了奴家可是陛下册授的寿王妃!”

第四百二十章 消息

    等小荷众女嘻笑着回来之时,杨玉早已收拾妥当走多时了。太真见自家的夫君如中了魔障一般呆坐在房中不语,便是轻问:“阿郎,莫非头疼甚巨?”

    “无事。”李扬显的慌乱之极,也不敢瞧着诸女,取过一本书来瞪着道,“你等先睡,我再看几眼。”却是直接翻到末页。

    见天已晚,小荷吩咐着:“妹妹们都回房吧,明rì还需早起呢?”便是与nǎi娘怀中抱过莫为,以面试额与柳叶儿道,“今rì让我抱一晚。”

    柳叶儿心中不舍,但也不敢不字,笑笑道:“阿姊笑,莫为是李家的儿郎,自是应由阿姊来管。”

    “妹妹,就抱一晚而已。”小荷岂能不知,但又不想以势压人,便是道,“妹妹莫怪,我是极喜了他的。”又与李扬道,“阿郎,莫然大了,是应该断nǎi入学,你看是否请个西宾来为师,做瑶儿与莫然的启蒙,早些识些字,也好继李家的家风。”

    喀秋莎听后心中极喜,虽知已出为庶子是不大可能有机会的,但正房这样了,看来rì后莫然长大了应能在家中上些话,这与自己也是极有好处。

    李扬仍是看书而道:“随娘子。”

    此事定下,众女各自回了房中,李扬方才将书放下,看了一眼太真房的方向,自己却不知该如何面对。想及杨玉走时一眼的幽怨,这心中又骂了自己为禽兽。狠狠的捶了胸前一拳,将闷气散少许。又想到不若寻个借口就在书房对付一晚,却否定了此想法。纸是包不了火,迟早要透露,不如像太真明了。就是怨了、恨了,也好过这心中的难受。想后唤过婢女打灯笼过来,起身将烛火吹灭,慢慢腾腾的朝太真房里走。

    进房门,早已在门口等着的chūn桃将李扬迎了进来,小声的道:“老爷,nǎinǎi发着脾气呢,不知是哪个大胆的奴婢私自将被褥换过,等明rì问了出来定让她好看。”

    “哦,不必了问了。”李扬的眼闪烁左右,低着朝里走。

    见太真yīn着脸坐在胡凳之上,李扬挤了笑过故作轻松的道:“娘子,晚深,不如歇息了吧。”

    “阿郎,真是气人。这些婢女好是大胆,怎么敢私下乱翻主子的东西,真是可恶,明rì妾身就好好的整治整治!”果然太真是在为此事生气。

    心虚之极的李扬哪能是自己与杨玉做下的好事,勉强笑了笑而道:“娘子,是,是我让她们换的。是有些薄了夜间觉着冷,所以才命她们换。”

    “原来如此,真是害的妾身乱发了脾气。阿郎,你真好。”太真笑起,至李扬身边轻轻的入怀。

    李扬深感羞愧,以环着佳人,想过又想还是应该将那事出,便道:“我,为夫”

    “阿郎,莫要话,妾身想多听听你的心跳。”

    “嗯”李扬的心猛然急跳。

    太真之脸是那么的完美,一丝甜意悄然带上双颊,紧随的便是红了,呼吸有些急促,抱着李扬的小也握成了拳头,闭眼仰头轻轻的吻在上了李扬。一吸一呼之间,股股兰花的香气热敷于鼻间,娇而轻唤道:“阿郎,抱妾身睡吧。”

    本来要的李扬这下什么也不出来了,也许是不久之前刚经了另一位相之相像之女的热情,这心中藏有罪恶,现在却是极想再品一品太真的味道,试试到底二者有什么不同之处,便是沦陷与此,已是呼吸粗壮的他横抱起太真的身子,放入床上放下帐帘作了该做的事。

    三rì之假转眼而过,腊月十一rì,洛阳又迎来了又一场喜事,陛下第十八子授封寿王、遥领益州大都督、剑南节度大使、加开府仪同三司的李瑁今rì将迎娶杨氏之女,这一rì更是喜庆,不光各亲王、国公至,就连武惠妃也亲来还带来陛下的抚慰制书,一时的风光显然压过了咸直公主下嫁之rì。

    李扬随大流而来,混在其里昏昏然不知眼睛往哪里瞧。但这心中有事,不管走至何处,总是觉得有一又妙目在偷看着自己,左右而观却皆为各品之官员。

    草草贺了礼便心神不宁的要逃了,却迎面被延王所看到,招唤过笑道:“李县男,本王可是寻了你好久。”

    “臣请殿下恕罪,这场面太大一时走的不分东西,让殿下为难了。”李扬施礼道。

    延王笑道:“李县男多礼了,这是私下,请唤我二十郎。”

    “臣不敢。”

    “呵呵,你若再是如此那我便转身走了。”延王打趣道,“从妹仁安县主这边,也是唤的。”

    李扬无奈,只得随他道:“殿下,二十郎。敢问寻臣何事?”

    “你来。”延王引他往一处静舍走。

    进了房舍,关了门,延王正sè道:“子仁,前rì北庭都护盖嘉运上表,河中之地rì见混乱,突骑施等部又似蠢蠢yù动,特请旨定夺。陛下发rì敕只书一言,依势而为。子仁,依我之见,恐是你我皆要远赴陇右了。”

    李扬听后,这事早已在意料之中,只不过是自己要,这亲王陛下肯定不会让的,便朝大内方向施礼道:“臣定不负陛下之恩。”礼过与延王道,“二十郎,臣谢了。”

    “呵呵,不必如此。”延王不过是借此事与李扬一个人情,见此也为高兴,听外面欢喜喧闹之声更甚便道,“子仁,出瞧瞧。”

    李扬退一步跟在其后而,就瞧着咸直公主扶了宫女正朝这边瞧着,看那意思想是要闯了进来。延王也是看到,嘻笑道:“子仁,我便告辞了,不然定讨不了好。”罢还挤了挤眼,对此必不在意,反而是看好。

    见延王了别处与人谈笑风声,李扬的心里却是发了紧,瞧着咸直公主的眼神往东边的园子瞟了瞟,如何能不知,便与相识的官员施着礼问好,慢慢的挤出了人群,趁无人注意便溜了进。

    不多时,咸直公主带了众多宫女进了园子,吩咐了左右道:“好好的看着,本宫看着人多便心烦的很,莫要让旁人进来。”又点了二个贴身的宫女道,“你二人随本宫随意走走。”走至深处却是不耐,皱眉道,“好了,莫要跟着,守在这里等本宫。”

    打发了二人,咸直公主顺着与李扬平rì里玩耍做下的记号而。见着了愁眉苦脸的李扬,心中好笑便轻问道:“你是被踩了尾巴?”

    “咸直,你又取笑了为夫。”四下无人,李扬的狗胆壮了起来,过来将佳人的握住。

    咸直白了他一眼,轻笑:“好大的胆子,你竟敢这般对本宫?”见李扬嘻皮笑脸的样子,心里甜蜜,依入其怀中幽幽而道,“阿郎,这躲来藏的rì子真是难过的很。你不为妾身着想,也应该为腹中的孩子想想,不然的话生了下来真的姓杨了。”

    “什么!”李扬听后差些被惊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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