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江边
“二月二,寒风吹,鹭鸶江边捡弃儿。有人生,没人养,鳖王当爹又当娘。”几个少年肆无忌惮的在操场上唱着。
“操!王三立,老子不揍死你!”江边一声怒吼猛扑了上去
“王校长,王校长,你能不能高抬贵手,让江边继续上学。你要给干什么都可以。你看他学习成绩也不错,就这么开除了,可惜了!”江边的养父在半山中学哀求着。
“可惜了?我们培养的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学生,成绩再好,思想素质不过关,还是给社会培养出一个不合格的产品。对社会的危害更大!”王校长严肃的说道。
王校长叫王务驰,被江边狠揍了一顿的王三立是他的儿子。
好说歹说,没有任何用。
鳖王青着脸拉着江边回到家+中,第一次狠揍了江边一顿。
这一幕老是在江边梦里出现。
江边记忆太深刻了,上初中还没几天,就因为这一架,让自己被揍了个半死,也将另外几个少年揍得半死,同时也结束了自己的学生时代。
江边从睡梦总惊醒。这个梦做了不知道多少遍,却每次让江边惊出满头大汗。
太阳早已高挂在天上,快要到达屋顶。
“嘭!嘭!嘭!”
外面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
“江边!你个邋遢娃子,这个时候还赖在床上!难道你那个床上藏了谁家娇滴滴的婆娘?”
这是村里妇联主任刘慧君的声音,这婆娘三十来岁,而且很会打扮,每天娇艳得像朵熟透流出蜜汁的花儿。
江边翻了一下身,应了一句,“那骚婆娘在门口呢,却没曾进来。”
在农村里,就是大姑娘家也会来几句荤段子,江边这还有些没有进入状态呢。
“就你这熊样,老娘脱光了进来给你上,你敢么?”门口刘慧君咯咯笑道。
江边还真是不敢,刘慧君的男人江大虎牛高马大,虽然江边也长得算是高大,却没怎么干过活,空有一个架子。
不过没有贼胆,贼心却还是有的,“你家男人昨晚没把你喂饱,要来找我帮忙儿?”
“我倒是想,关键你小子简直就是个废物,送上门来,你却也不敢。快点起来吧,找你有事儿呢!”刘慧君又狠狠地敲了两下门。
“还着急了!”江边嘿嘿一笑。
一骨碌爬起来,将有几个小洞的背心往光溜溜的身上一套,然后穿了一条亮着油光的外短裤,随便穿起地上一双断了两个耳朵的破拖鞋,慢悠悠地向门口走去。
江边住的房子不大,分成两间,一间是卧房,一间是客厅兼厨房。面积也不是很大,房间刚够摆上一张床,和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一张书桌。
客厅里就是一张瘸了一条腿的八仙桌,用竹竿代替着,支撑在靠门口的地方。桌边放了一条长凳,上面盖着厚厚的灰尘。
靠里面墙角修了一个柴火灶膛,一点热气都没有,不知道多久没有冒烟了。
江边的拖鞋由于断了两个耳朵,不是很跟脚,走了几步,拖鞋便自告奋勇,走到了前面。江边打着赤脚走了几步,才将拖鞋又套在了脚上。
将门打开,门口正站着刘慧君,一米六的个头,卷着头发,染得淡黄,脸上放着亮光,穿得也凉快。上面穿着一件黑纱短袖,能够看得见艰难包裹着高耸的乳罩。下面穿着一条短裙,白花花的大腿在清风中摇摆。
江边看得有些直。
刘慧君吸了吸鼻子,皱起了眉头,“嗯,难闻得要死。江边,你个短命鬼,也不晓得打扫一下。这么臭的房子,哪家的姑娘敢上门?白瞎了一张俊脸。”
江边长得俊,村子里的人都这么说,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在南方简直就是黄金身高,剑眉大眼,高耸的鼻梁,一口洁白的牙齿,笑起来,简直就是翻版的周润发。
不过家里穷啊,而且这娃子也忒懒。
说起来,这娃子也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弃儿,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男孩会被遗弃,反正二十年前的一个冬天,半山村的鳖王从鹭鸶江边将江山抱了回来。…,
鳖王叫江别,一辈子也没有娶过婆娘。不过却有一手好手艺,钓鳖鱼的本领特别高强。不管是池塘还是江河,鳖王只要在四周看看,便能够找到鳖玉藏身的地方。
按说,鳖王有了这手艺,不应该守着穷。连带江边学都没上成,上完了小学,便在村子里瞎混了。
主要是这鳖王有个规矩,钓到的鳖,只能留公的不能留母的,而且老的不能要,小的不能留,每次还不能钓太多。
村子里的人从来没有看到过鳖王带回来超过两条鳖鱼。
鳖王很懒散,只要家里有吃的,就不会出去。鳖王将钓鳖的技艺传给江边的时候,顺便也将这习性一道传了下来。
等到看到江边的同龄人一个个娶了老婆,鳖王也慌了神,他可是将江边当成自己亲生儿子对待,自然不愿意他像自己一样,打一辈子的光棍。
江边的年龄并不大,严格来说,即使是现在也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但是半山村有几个娃子是到了法定年龄才结婚?与江边同龄的人,生孩子现在几乎可以打酱油了。
鳖王一着急,便忘了自己的规矩,一段时间,钓回来不少鳖鱼,虽然都是公的,但是鳖王总觉得自己的手开始不停的抖动起来,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村子里的人都笑话,“老鳖,你这是钱抓多了,知道么?”
但是过了几天,鳖王颤巍巍地从外面回来,到了家的时候,已经话都说不出来了。
江边上去看了看,才知道是被毒蛇咬了。
草多的地方,鳖鱼多,蛇也多。
鳖王第一次失手,送掉了性命。前些天赚回来的钱,足够江边买了一口棺材,办一场丧事。
这就是命。
江边也很认命。他甚至比鳖王还要懒散。
江边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门口穿得很清凉的刘慧君,眼光最后停在了刘慧君的胸前,“哪痒了?要不要我给你挠挠?”
说着将爪子向着刘慧君的高耸伸了过去。
刘慧君也不闪避,轻蔑的笑道,“就这里,你有胆就挠挠试试!”
江边还真是不敢,手伸到了不远处,却又往上一拐,在头上抓了抓。
“没胆鬼!”刘慧君轻蔑的一笑。
不过刘慧君马上又正色道,“被磨叽了!赶紧把你竿子带上,去钓几个鳖回来。有急用哩!”
“竿子不都是随身携带么?啥事这么急?难道是鳖急了?”江边问道。
“上面来了几个干部,指明要吃土鳖。我这一时间到哪里找鳖去?只好求你去钓几个回来。我到时照价给你!”刘慧君说道。
“要鳖,你自己不就有么?还来找我?这大晌午的我找谁要鳖去?再说,我们家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几个呢!”江边说道。
“你那个死老爹的规矩,你这么傻守着干嘛?有钱你不赚,你傻啊!”刘慧君说道。
不过江边的脸色却慢慢地阴了下来,那鳖王与江边虽然不是亲生关系,但是感情却没有半点两样。
刘慧君知道这个逆鳞,忙转口说其他的。
村子里的人也都知晓江边的这个逆鳞。江边没有脾气,谁都可以踩一脚,但是千万别碰他的逆鳞。
江边的逆鳞,一就是鳖王,在他面前千万别骂鳖王;二就是他的身世,说他的身世,就像对着和尚说秃子一样。如果谁数落了鳖王,又骂他杂种,那就有意思了。
江边在十岁的时候,就告诉了村里人后果是怎么样的。
那年冬天,村里的江春生准备干塘,正在逐层将涵洞的塞子打开。
江边围在一旁看热闹。
江春生很不喜欢江边,稍稍被江边碍了一下,便怒道,“小杂种,走远点!你家的死鳖老子也不好好管教你!”
江边也不做声,冷着脸跑了回去。
但是过了没多久,江边又跑了过来,跑得真快,身上衣裳破烂的布条在寒风中不断地摇曳。
跑到近前,江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王麻子,你家死婆娘在家里熏鱼,却不看着火,不小心把房子烧了,烧得只剩下一条被子。你快回去看看吧!”…,
江春生自然不信,正要打骂,“小杂种,你小心,老子今天揍死你!别以为老子不敢打你,我就是把你打了,看你家死鳖老子敢说什么话?”
江边往后退了一步,大声说道,“你家死婆娘都跑过来了,你自己看吧。”
说着江边往远处一指。
众人顺着江边的手看了过去,却真的看到江春生的婆娘姜花花抱着一床被子跑了过来,一路哭喊,那是一个惊天动地。
“这可怎么办啊!我的娘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姜花花哭天抢地。
不小心一脚踩空,在地上滚了几滚,爬起来又跑了起来,嘴里还是不停地喊。
“春生啊,你个死没良心的!这日子怎么过啊!我的娘啊!”竟然如同哭丧一般。
这时在四周围观的人群中也有人大呼一声,“看看,那边起火了,就是春生家那个方向。”
众人一看,一股黑漆漆的浓烟从远处不断的往天空中冒,不时的有火星在天空中闪闪发光。这火势真是旺!
“是啊,是啊,真的是房子给烧了起来!不然哪里这么大烟。走走走!快去救火!”
见江春生傻愣在那里,有人喊道,“春生,别干塘了!赶快回去看看吧!你家娃子还没有看到呢!”
围观的人噼噼啪啪地跑了起来,原本提在手里的准备装鱼的桶子依然抓在手中,准备等会用来提水。
是啊!自己的娃还没有看到呢!难道只剩下自己的婆娘了!生小娃的时候,自己可是被政府拉去阉了的啊!这要是
江春生不敢再往下想,心里也是冰凉冰凉,大喊一声“这可怎么办啊!”也哭号着往家里跑去。
“别不是江边那小子放火把春生家的房子给烧了,这家伙挺记仇。刚才我可是听到春生骂他杂种,还骂了他那老子。”跑着跑着,有人说道。
“是啊,有这个可能,有一回看,我骂了他一句,晚上,我家的母鸡就少了一只,第二天发现被人用石头给打死了!”另一个人说道。
不过有人心里暗道,“那你可错怪江边了,你也不看看,你家的鸡吃了我大半块田的谷子。老子恨不得全部把它们给药死!”……,
第2章 来客
(各位钓鱼哥们,敢支持得给力一些么?新书起航,急需各位收藏、推荐票支持啊!)
江春生跑得真快,江边那个时候只感觉到一阵风从自己身边刮过。蓬乱的头发也被吹得迎风飘拂。
人到了危机的时候总是能够激发出难以想象的强力。
江春生三两步便甩开了人群,三两步,便跑到了自家婆娘面前。
江春生家婆娘却哭得昏天黑地,胡乱的往前冲着,脚上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掉了,两个裤腿上满是湿乎乎的泥浆,身上头发上也沾了不少泥巴。看起来很像以前村子里死了丈夫的疯女人。
那个疯女人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你个猪婆娘!家里好好地,怎么被烧起来了!娃呢?”江春生抓着姜花花的肩膀大声喊道。
房子对于江春生并不是很在意,反正计划生育搞了几回,拆得就只剩下几个砖垛子,烧了便烧了。就是那个儿子当紧。生了四个女娃子,才得到这么一个儿子。简直就是江春生的命根子。不对是比命根子还要重要,因为生了这个儿子之后,江春生就已经被阉掉了命根子。女儿因为养不活,送了两个,剩下的两个寒假之后,便到姑姑家去了,只有这个儿子,一直抱在身边。
姜花花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样了,抱着被子还是往前冲,嘴里嚎啕大叫,“你个没良心的,怎么就这么去了?今后让我和崽怎么过啊?”
“啪!”江春生使劲打了自家婆娘一巴掌,将姜花花打得原地转了几圈。
姜花花愣了下神,正待要哭,却看到男人站在面前,惊道,“你个短命鬼,怎么在这里呢?”
“儿子呢?”江春生怒道。
现在什么都不重要,只有那儿子最重要。
“儿子在家里啊!”姜花花还是有些愣。
“你个死婆娘,就只管你一个人逃命,自己儿子都不顾了!”江春生怒道,两只眼睛瞪得像牛眼睛那么大。
姜花花从来都没有见过男人发这么大的火,被吓愣了,完全忘记了以往是怎么河东狮吼的。
江春生正要一巴掌打过来,却被后面赶上来的村民拉扯住。
“春生,别打了,先回去看看吧!你婆娘看来是被吓傻了!一个女人家的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姜花花脑筋却还没有转过来,看到自己丈夫往回走,自己却依然抱着被子往池塘里冲。
“你个猪婆娘!家门口井里面不是有水么,非要到池塘里来弄水,你怎么这么蠢呢?”江春生愤怒到了极点,虽然手被人拉住,却依然死命往自己婆娘身边冲,两脚腾空踢了过去。
只将姜花花踢进田埂下的一块水田里。这水田在池塘下面,江春生今天放了一天的水,早已变成了一个小水塘。
众人七手八脚将姜花花从水田里拉了上来。
可怜姜花花滚进田中,浇了全身湿透。
这可是腊月天,早上的时候,打了霜,有水的地方,还结出薄薄的冰块。
这姜花花被这么一冷,反倒十分清醒了九分。
“短命鬼,你怎么上来了呢?江边那小杂种不是说你放水的时候,被吸进涵洞里去了么?”
众人正要往回赶,却被姜花花这一句话惊得愣在了当场。谁都听出了这个事情有些不对味了,不过回头找江边的时候,哪里还找得见那小子的踪影?
“你碰了鬼!谁被吸进涵洞?小杂种跑过啦说家里起火呢!说你熏鱼的时候,不是把柴膛烧了,把房子也点着了么?”江春生也觉出点蹊跷来。
“你个蠢汉子,怎么像个猪一样,我们家塘还没干呢?熏什么鱼?猪肉也在别人家呢?你自己没本事,一块肉都还没买。熏什么熏?把你砍了放到上面熏?”姜花花这一清醒,这平日的彪悍立即显露无遗。
“你个蠢娘们,找打是吧?”江春生今天表现得比较汉子,似乎又想展示一下威风。
这男人若是过到了爷们的瘾儿,还真是不那么容易舍得放弃。
“打?”姜花花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你来打呀!江春生,你今天若不来打,你是我生的!”姜花花的彪悍早已是名声在外。
可怜江春生男子汉气概才坚持了几分钟,竟然又被打压了下来。举着手掌半天也不敢打下来。
姜花花其实刚才心里也有些忐忑,还真怕江春生打下来,没想到这没用的东西,竟然这么快便显出了原形,姜花花又是庆幸又是叹息。不过这些感觉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春生,你翻天了!告诉你,老娘不活了!今天跟你拼了。跟了你二十多年,为你们江家当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竟然这样对待老娘。”
这姜花花这泼劲一上来。这围观的人,赶紧退出五六米开外,惟恐成了被误伤的倒霉鬼。
这家庭矛盾可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清官难断家务事,没有人愿意去沾这麻烦事儿。
江春生连忙大声说道,“你个蠢婆娘,今天这个事有些邪门哩!你还没有看出来?那小畜生拿咱们家当猴子耍呢!”
姜花花顷刻间已经扑到江春生的身上,接连施展九阴白骨抓,在江春生脸上脖子上,留下累累爪痕。
江春生连连退让,却也不敢还手,嘴里不住的喊道。
姜花花挠了几回,赚回了点面子,火气稍稍消了一点,便感觉到身上的冷,在寒风中瑟瑟抖了几回。
“婆娘,赶紧回去换身衣服,我们绝对是给那小杂种给耍了!等换了衣服再找那人算账,我得去把涵洞堵住,不晓得刚才走了多少鱼哩!
不过等两口换好衣服,回过味来,又哪里找得到江边的踪影。
江春生与姜花花自然在事后去找鳖王算账。
人家鳖王是孤家寡人没错,但是鳖王可不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鳖王家与江春生算起来也是一大家子,却不是一个分支。但是鳖王直接的亲兄弟就有六七个,子子孙孙一大群。
原本在农村里,欺负孤寡老人就让人不待见,人家家里还有亲人在哩。
于是矛盾又变成两大家子的斗争。
等到最后闹得不可收拾的时候,族里的老人出来调解,追根溯源,这江春生反而不占理。
人家小孩子在那里玩儿,没招你惹你,你骂别人干嘛?被人耍惨了?那也是活该!
从这一天,大家伙也认识到江边这个家伙的损来,倒也再没人敢叫他杂种,或者当着他的面数落鳖王了。
这故事上演的时候,刘慧君还没有嫁到这里来,自然没有看到那个壮观的场面。不过这个故事传一直传得很神,刘慧君都不知道自己听了多少回,又转发了多少次。
江边刚从床上爬起来,虽然太阳已经老高,但年轻人火气很盛,裤裆被支得老高。
江边虽然油嘴滑舌,但当着一个女人支着裤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悄悄的按了几回,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江边的这个动作哪里逃得过刘慧君的火眼金睛。
刘慧君噗嗤一笑,“哎呦,本钱蛮厚实嘛!”
江边反而不尴尬了,随手将放在堂屋里的鱼竿拿在了手中,笑道,“那自然,要不要和你男人那衰货比较一番。”
这话却说中了刘慧君的痛处,她男人王大虎虽然是身强体壮,那方面却是一个银样蜡枪头,哪里能够满足得了这已到如狼似虎年龄的刘慧君。
刘慧君脸色稍稍变了变,没有说话,这可是不可外传的家中秘事。刘慧君哪里愿意让别人察觉出半点端倪来。
“要不,咱俩先试了再去办正事?”刘慧君微笑着盯着江边说道。
江边被刘慧君的眼光看得有些发麻,连忙摇头道,“反正人在这里,正事干完了,再干别的。”
看着江边仓皇的样子,刘慧君会心的笑了起来。
“刘主任!让你去叫个人,半天也不见回来,不是干了别的事儿吧?”一个头发光亮,穿着整齐的男人站在刘慧君的屋檐下大声说道,那个“干”却故意说得很重。
那男人,江边却是认识,是乡政府的赵干事,赵得胜。赵得胜这个人是色中饿鬼。与乡里一些风流妇女有一些瓜葛,这故事乡里传得风生水起。
只要这赵得胜一下乡来,村里面的男子都像防狼一般,守住自己的女人。
赵得胜这一次却不是单独一个人下乡的,在江边与刘慧君一起进入刘慧君家屋子的时候,江边看到堂屋里还坐着三个陌生男子。
年纪最大的五十多岁,瘦瘦地身材,头发往后梳着,一根根,都数得清。方脸剑眉,眼神很是锋利。仿佛能够将人的内心给看个通透。身上穿了一件灰色衬衣,江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牌子的。下穿一条崭新的休闲裤,脚上穿的是一双擦得铮亮的皮鞋。
江边有些困惑,这人的鞋子上怎么就没沾一点灰尘呢?
另外两个也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不过这两个人都是肥头大耳,肚子挺得像王强庄家怀着六个月身孕的婆娘一样。眼神却是滑溜溜地,不时的往刘慧君高耸的胸前瞟着。
“也是没胆鬼!”江边心道,自己却毫不顾忌将眼神直接停在了那个地方。
看装扮神色,江边便可以知道那三个人,任何一个都要比赵得胜的官职大上许多。难怪赵得胜不像以前那么耀武扬威,老实得像个孙子似的。
江边才不管对方是多大的官儿,就是你官儿再大,也管不到我这个一无所有的光棍儿。
第3章 放生
“这几个是上面来的领导,到我们半山村来指导工作。听说你有一手钓鳖的功夫,很感兴趣。江边,今天就看你的了!”刘慧君说道,她倒是没有将这几位详细的跟江边介绍。
确实没有必要,不是因为鳖鱼,估计江边一辈子也未必能与这些人打上交道。
“各位领导好!欢迎各位领导来半山村指导钓鳖的工作。”江边陪着笑脸,向那几个官儿说了一句。
“噗嗤!”
刘慧君没憋住笑,不过看到几个领导神色有些不大自然,忙斥责道,“江边,可别瞎说,领导是过来指导生产的。顺便看一下你钓鱼的功夫。”
“对对对,肯定不是鳖的事,指导生产,指导生产!”江边说道。
看起来,江边真是无意的。江边老实的样子,就像一个顺民。不住的点头哈腰,陪着笑脸。
“不是为了那几个钱,老子才不奉陪呢?人五人六的,大爷!”江边心中道。
几个领导也觉得没有必要与一个乡里油子一般见识。却也不和江边对话,只是示意赵得胜安排。
赵得胜挥挥手,“算了算了,赶紧行动吧,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出门。”
刘慧君却从家里拿出一点东西,塞到江边的手上,“还没吃饭吧?赶紧吃点。”
农村里都是九点多才吃的早饭,要到下午三四点才吃下午饭。
江边刚刚起来,自然什么都没有吃。
等江边狼吞虎咽将东西消灭了,众人立即准备动身。
路程并没有多远,半山村就在鹭鸶江边,走几步便到。
这鹭鸶江并不是特别宽,不到一百米宽。但就是这不到百米宽的鹭鸶江将半山村与十几里的镇里隔开。
半山村的人要到镇里去,要么坐船过去,要么就要绕上几十里从很远的靠近鱼塘村的山门大桥过到镇里去。
上面来的几个领导都带了自己的渔具,架势很足,都是那种特制材质的钓竿。江边曾经在镇里的渔具店里看到过,都是几百块钱的货色。
江边很是眼热,可惜自己却买不起。
江边用的却是鳖王传下来的紫竹钓竿,乌黑乌黑的,上面用的鱼线也不是那种透明的化纤,看起来灰黑色,不知道什么材质。
村里人都说,鳖王的钓竿不是一般的东西,是附里神的。鳖王虽然能够使用,却得守这神的规矩。鳖王守了一辈子的规矩,临到最后,却为江边打破了规矩,自然遭到了神的惩罚。
江边却从没有感受到钓竿里的神,他钓鳖的功夫是从小就从鳖王那里学过来的。眼法、手法,还有很重要的是诱饵。
鳖王钓鳖的诱饵是秘制的,每次准备诱饵的时候,总是会将门关起来,然后将准备好的七七八八的东西,混合在一起,经过一系列繁琐的步骤,还要经过很长的时间,最后才能够将诱饵制好。
江边一直认为钓鳖的关键不在于钓竿,而在于诱饵。
鳖王的诱饵是从来都不会给别人用的,所以没有人能够体会到诱饵的好。
当官的人一般都很迷信,至少江边是这么认为的。听说镇里的官,家里总是要敬财神、关公的。
他们也认为江边的钓竿是一件很神秘的钓竿,甚至抑制不住想拿到手里看看。
“小伙子,你那钓竿可以给我看下么?”那个老者。
但是钓竿与鱼饵都是鳖王向来很重视的东西,从来都不给别人过手。江边虽然不信这钓竿会有什么玄机,但是却守着鳖王的规矩。
“不行!”江边回答得很干脆。
老者没有想到会被拒绝,他到下面来被拒绝的次数应该不会很多。场面有些尴尬。
刘慧君连忙打着圆场,“哎呀,领导啊,对不住啊。农村里的人都有点迷信,他们家更是有着很多讲究,这钓竿鱼饵什么的是从来都不过别人手的。”
“原来是这样!那就算了。”老者虽然有些尴尬,却也顺势下了台阶。
鳖老成精。能够活下来的鳖鱼,都是鬼精鬼精的家伙,所以藏身之所都很隐秘。
人有人道,蛇有蛇路。江边的年纪不大,钓鳖的经验却非常的丰富,扒开江堤上的杂草灌木,仔细的看一看痕迹,江边就能够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鳖鱼。
这年头,江里的鳖鱼越来越少,江边每次也要花很多的功夫才能够找到它们的踪影。
江边钓鳖的时候,不大喜欢被人跟着。刘慧君很清楚江边的习惯,忙带着几个上级领导到最好钓鱼的地方。
离码头没多远的江岸上,有几颗巨大的泡桐树,下面的灌木也很稀少。是最好垂钓的地方。
几个人在那里摆开阵势,开始钓鱼。
老者提议,“我们几个也来一场比赛,看谁钓的鱼最多。等会将钓的鱼各放各的,回去的时候,称一下。钓的最少的,回镇里的时候请客。”
“行行!张县长的主意好。不过虽然你是领导,钓鱼上面我确实不会让你的。”两个大肚子中的一个说道。
“小杨镇长,小罗书记,你两个把你的功夫全部使出来,等一下,让小赵当当裁判,我们三个人好好比试一番。”老者笑道。
杨镇长呵呵一笑,“罗书记,你听到了,这一次可不要手下留情啊!”
罗书记笑道,“你放心,一定拿出最佳水平,让张县长知道咱们鱼米之乡出来的,钓鱼可没有一个孬的!”
江边走得老远的,才开始仔细的搜索起来,钓鳖比钓鱼还要更加讲究。鳖鱼精得很,听到一点声音便会逃之大吉。
可惜现在的鹭鸶江可一点都不安静。远远地,总是能够听得见机器的轰鸣声。
上面没多远便建了一个采沙场,远远地便能够听见巨大的响声。
江边厌恶这些打沙场,将水底的细沙全部采走了,很多鳖鱼藏身的地方也遭到了破坏,鳖鱼自然慢慢地减少。没有了鳖鱼,江边不知道将来自己该怎么谋生。
江边除了钓鳖鱼,没有别的长处,连农活都不会干。上面季节该种什么庄稼,江边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家里的田地也都给了别人耕种,收一点点租金。现在农村里剩下的劳动力不多了,连租金都收不到,只能得到一点国家补贴。
没花太多的功夫,江边便发现了鳖鱼的踪迹,“呵呵,是个大家伙!”
江边看到了岸边鳖鱼留下的痕迹,可惜却看不出这个大家伙究竟是公的还是母的。这一点让江边很苦恼,很多的时候,忙乎了大半天,结果最后钓上来一只母鳖,还得守规矩将它放回去。
这一次,江边很顺利,没过多久,便从江里钓出一只圆滚滚的鳖鱼来。
鳖性成熟后,雌雄也较易分辨,雌鳖尾部较短,不能自然伸出裙边外。
“嘿!不错啊,一只大家伙!”
张县长远远地看着江边将鳖鱼从河里钓了出来,禁不住赞叹了一句。放下钓竿便往江边那里走了过去,想看一看江边钓上来的鳖鱼。
杨镇长与罗书记也都站了起来,发红的肥脸上也洋溢了笑容。
可是没等这几个走近,便见江边懊恼的将鳖鱼重新扔进了鹭鸶江。
“哎,别!”杨镇长大喊一声。
“嘭!”
鳖鱼扔进水中,掀起一个巨大的浪花。
“哎呀!真是可惜!”罗书记也有些懊恼。
“这是咋回事?”张县长有些疑惑,回头向刘慧君询问道。
“那是母鳖。鳖王家的规矩,留公不留母,留大不留小。”刘慧君叹息道。
“竟然有这规矩!”张县长奇道。
江边却没有任何惋惜,原本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没有哪次能够那么快就钓到合适的鳖鱼的。不是雌的就是小的。小的可是比老鳖更容易上钩。
在一个地方将钓上来的鳖鱼放了,就不要指望再从这里钓上任何鳖鱼,即使这里还有别的鳖鱼,在鳖鱼被钓上来的时候,肯定会疯狂逃奔。
江边将钓竿收了起来,拿着自己的家伙,继续往上游走去。
第4章 抢鳖
这一天正是周五。
山门镇的码头,一艘坐满学生的客船启动,回家的孩子们,脸上都挂着快乐的笑容。
现在农村里学龄儿童越来越少了,很多人少的地方,加上地理偏远,民办教师制度被取消之后,没有几个公办教师会愿意下去,于是农村的学校很难办起来。很多小学初中直接合并到镇里。
每到周五,在镇里上学的学生们都只上一上午的课,以便离镇里较远的孩子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回到家里。
半山村这一带由于没有桥,由于路途太远,并没有通公共汽车。水路倒是很通畅。这一带的孩子都是从镇里坐班船回家。
镇里联校的的李月季老师长得很漂亮,山门镇公认的第一美女。山门镇的男人们,看到月季老师,没有不驻足长叹的。
江边每次看到李月季老师的时候,心总是会怦怦直跳。
回家的时候,总是归心似箭。这船儿来回一趟,得两个多小时的功夫,没有人愿意在岸上等待,更何况,这船一天才两班,上午一班,下午一班。一等,就要等到下午。等赶集的人都要回家的时候,才会发最后一班。那个时候照样拥挤。
船儿挤得满满,船上的孩子们却很开心。
“我来数数,今天有多少人儿!”一个女生笑呵呵地说道。
女孩数了两三遍,九十二个人,限制二十多人的客船居然坐了九十多,连棚上都坐了几个。
“还好刚才还有几个没上来,不然都快100多个人了。”女孩笑道。
江中微风吹起,碧波起伏。
李月季老师很舒服的吸允着这清爽的空气,任凭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拂。
因为不放心学生的安全问题,联校总是会让一两个老师护送。李月季家就在半山村,所以每次周末下班都随着孩子们一道回家。
对于船上挤下这么多人,李月季虽然有些担心,但这种情况,在农村何尝不是司空见惯呢?有几辆车不超载?有几艘船不超载?
农村交通设施国家从来都是没有任何补偿的。这些跑运输的车船不仅得不到任何补贴,甚至还要每天交一笔不小的管理费用,或者是承包费用,即所谓的线路费!
如果不超载,可以说农村所有的车船都会处于严重亏损的状态。
李月季用手抹开一丝飘拂在脸额的秀发,轻轻地嘘了一口气。
小孩子总是有按捺不住的兴奋,尤其是这么多的人挤在一起。两个学生在船上推搡了起来。
“你们两个,别吵,注意安全!”李月季连忙阻止道。
李月季的声音总是会像歌声一样的清脆动听,也很有感召力,刚一出声,船上骚动的孩子们立即安静了下来。一齐看上李月季,看一下她对于自己的表现的态度。
李月季的脸上也会洋溢着微微的笑容,让每一个学生看起来,美丽的李老师似乎在看着自己的笑,对自己的表现进行赞许。
一个学生哼起了最近很流行的歌曲,立即有一大群学生跟着应和。最后独唱变成了大合唱。
甚至连李月季也跟着唱了起来。联校没有专业的音乐老师,李月季嗓子好,自然兼任了音乐老师。
李月季唱的时候,学生们唱得更加起劲,他们卯足了劲儿,要在李老师面前表现一下,以期得到李老师的表扬。
歌声传得很远,有个时候,船还没有看到的时候,便能够听到歌声。
江边依然在江岸上不断的寻觅着,他已经三次将钓上来的鳖鱼又重新放了回去,让上面来的几个干部有些扼腕叹息。
“你个娃,怎么这么死脑筋?怎么净跟钱过不去呢?等一下,你将鳖鱼钓上来,不管是公是母,你都不要放了,我出高价钱买你的!哎呀,刚才那鳖鱼至少也得两三斤重呢!你知道现在这野生鳖鱼都多少钱一斤么?”赵得胜一看江边将钓到的一条大鳖鱼又放生了回去,很是不解。
江边却不会将就,规矩就是规矩,他从来不想打破,“多少?再多也不能留!”
“一百多块钱一斤,这一只鳖鱼至少也得几百块钱!你知道么,你刚才放了的这几条鳖鱼,得近千块钱。难道你怕钱烫手?”赵得胜说道。
赵得胜说得一点都不夸张,实际上,价格还有些偏低,真正的野生鳖市场价一般接近两百,高的甚至达到三百。还是有价无市。野生鳖的数量太少,市面上的野生鳖,大多是养殖场养殖出来的。
说到钱,江边还是有些在意的,这段时间很久没有出来钓鳖了,家里的米粮也早已吃得差不多,如果再没有进账的话,只怕就要喝西北风了。
刘慧君也说道,“是啊,江边,你也不要那么迷信,你老子被蛇咬不是因为钓鳖钓得过分了,而是运气有些不大好。你今年都二十岁了,你看村子里和你一般大的有几个没媳妇的?”
江边笑道,“就算把这些鳖鱼卖掉,也换不回媳妇吧?现在一栋楼房就得几十万呢!我把这鹭鸶江的鳖全部钓绝了种也修不起房子啊?”
刘慧君笑道,“我以为你不着急呢?原来你心里也着急啊!你年纪轻轻地窝在家里,也不出去打工。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就算出来钓鳖鱼,即使修不起房子,也不至于没米下锅吧!”
江边让刘慧君这么数落,也有点不悦,但是刘慧君是出于好心,江边也不好发作,只是一声不吭,一句说也不说了。
一下子冷了场,不过张县长的钓竿却有了动静。
张县长拉动钓竿,鱼线立即急剧地晃动了起来。
“大鱼!张县长,你运气真是不错啊!哎,小心,小心,放线。”杨镇长立即起身走了过去。
张县长手法很熟练,轻松的与水里还很烈性的鱼较量着。过了没多久,便将精疲力尽的鱼从水底拖了上来。
竟然是一条大黑鱼!
“哇!这么大的黑鱼,好多年没看见了。张县长技术真是不错啊!老当益壮!”罗书记赞道。
“看来,这一次,这第一,你们两个怕是没有多大的希望了。”张县长笑得很舒心。
江边没有去看张县长钓的鱼,他又往上游边走了几十米,来到一处可能有鳖鱼出没的位置。
这个时候并不是钓鳖鱼的好时间,不是像江边这样的老里手,根本没有钓鳖鱼的机会。
即使是江边也要找对地方,不然也很难钓到鳖鱼。
鳖鱼最喜欢在早晨与傍晚的时候出来活动,但其它时间并不是静止不动,实际上,它们也会在水里活动。找对了地方,又有能够吸引它们的饵料,自然能够将它们钓上来。
不过江边今天的运气出了问题,他甚至因为出门的时候,不应该将手往刘慧君胸前伸那么一下,虽然没有发生任何接触,但是严重影响了手气。
又是一个几斤重的鳖鱼被江边钓了上来,不过才翻转过身来,外面露出的一截短短的尾巴,让江边很丧气。
江边叹了一口,将鳖鱼取下来。
赵得胜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公的还是母的?”
“母的!”江边翻了翻白眼。心里也是奇怪,以往这公的母的差不多也是1:1的比例,但是今天碰到的竟然全部是母的,难道是平时自己将公的全部钓走了,造成这鹭鸶江里,公母搭配失调?
“先、先别扔,告诉我怎么区分这公母究竟有什么差别总成吧!”赵得胜说道。
“很简单,只看着尾巴就能够分得出来,公的尾巴长一些,母的尾巴很短。就像这个一样。”江边给赵得胜看了一眼,便要往鹭鸶江里扔去。
却没有想到,赵得胜竟然飞快的将鳖鱼夺了过去,江边手里还拿着鱼钩,让赵得胜这么一抢,一不小心,便被手中的钩子钩了一下。
“嘶!”江边一声惊呼,只见钩子深深地刺入手掌之中,扯开一道深深地口子,森红的血从口子里流了出来。
那鱼钩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黝黑的,却也并不是铁锈,仿佛是鱼钩上镀了一层黑色的东西。
赵得胜见江边手上被刺,嘴里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就看一下。这鳖鱼我买下来了,等会给你钱!”赵得胜将鳖鱼拿在手中,哪里肯放手。
“呼!”
江边将鱼钩取出,往旁边一扔,猛的站了起来,眼睛瞪着赵得胜道,“你个杂碎!你老实给老子把鳖鱼还过来!”
“你怎么骂人呢?没教养的混蛋!”赵得胜下乡来,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被人骂过。哪里还顾得上,有几个顶头上司正在旁边。
“**-你-娘-的!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不可!”江边最听不得别人说他没教养。立时火起,捏着拳头冲了过去。
赵得胜身材倒是跟江边差不了上下,但是身子早被酒色掏得空空地。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被江边一推,竟然直接倒在了地上。
江边正要一拳头打上去,却被最先赶到的刘慧君死死地拉住。
赵得胜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仓皇退了几步。
“江边,别冲动呢!他是上面来的领导,跟他斗,你能得到好?”刘慧君为了劝住江边,也没有顾忌上面的几个干部听到。
江边哪里肯罢手,使劲的挣脱手来,又要追上去,却不料又被刘慧君紧紧抱住。丰满的胸部紧紧贴在江边的身上。
那赵得胜被江边唬住,但很快回过神来,便要回头与江边大干一场。
却被张县长制止住,“小赵!住手!你们两个都住手,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
张县长与镇的一二把手也很是尴尬,心中只是抱怨这赵得胜不会做人,人家钓的鳖鱼,愿意卖就卖,你上去抢干嘛?真要是给人家打了,你还能拿人家怎么办?现在可是干群关系敏感时期,谁敢派警察下来帮你整老百姓?
第5章 鱼竿
那赵得胜被江边推倒在地,虽然并没有什么损伤,但是心里那里肯服,不过有张县长、以及镇上的一二把手在这里,自然不敢放肆。
悻悻地爬起来,口里哼哼地说,“我也不是要抢鳖鱼,只是想看一看,究竟怎么来区分公的与母的。谁知道他会发懵!”
江边猛的回过头来,瞪了赵得胜一眼,却也没有说话。
刘慧君却将江边抱得紧紧,小声在江边耳边说道,“你别跟他斗,这个人小气得要死,肯定会来报复你,他老爸是镇派出所的赵所长,你惹不起的。”
江边却不怕,不过也知道刘慧君一番好意,“刘慧君,你放手吧!我不会再打他,只要他不来惹我。”
刘慧君看了看江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胸前紧贴在江边的胳膊上,也不由得脸色绯红。
看了一眼江边,这家伙成天在家里睡大觉,没干过几天活,皮肤白皙得很,若不是衣服有些陈旧,看起来跟城里人一般,长得也很俊。刘慧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杂七杂八的想法。
“要不,今天就破一下例,把那母鳖给他们算了?”刘慧君说道。
“不行,规矩就是规矩,再说现在母鳖快产卵了,捉一只母鳖,就是绝了好几只鳖鱼呢!”江边跟老鳖王一样的脾气倔。虽然不是亲生父子,两个人的脾气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张县长也有些尴尬,说道,“小江说得对,要持续发展,不能涸泽而渔。农村里这种规矩很有道理,这样的规矩得保持。如果我们所有人都守这样的规矩,我们的生态环境就不这么容易破坏。”
“还是张县长看得远!我们有些年轻同志还需要好好地学习,要站在发展的高度看待问题。”杨镇长说道,说话间眼睛却看着赵得胜。
原本这次能够到赵得胜负责的这个片区来,就有栽培他的意思,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如此不争气,这一下,在张县长心里都留下不好的印象。
“对啊,对啊,张县长不亏是高瞻远瞩,这方面,我们就看不到。真的要向张县长好好的学习。”罗书记也连忙说道。
虽然罗书记是县委书记这一派的官员,但是现官不如现管,这张县长面前,他也不敢怠慢。
张县长又说,“既然这样,我看今天这鳖就不钓算了,钓几条鱼回去,也不错。我看我钓的这一条鱼就够吃一餐的呢!”
刘慧君生怕江边再得罪那赵得胜,巴不得让江边走人,连忙道,“这样最好,这个时节也确实不是吃鳖鱼的最好季节。江边,既然张县长都发话了,要不,你早点回去吧!待会,你到我家装些米回去。”
江边笑道,“不用,你还真以为,卖不了鳖鱼,我会饿死啊!”
江边这个时候已经将钓线全部清理好,就是刘慧君不发话,他也不会在这里待下去。一见刘慧君如此一说,拿起钓竿就往上游走去。
赵得胜则撇了一下江边的背影,露出一道厉色,转过脸,却又将那神色深深地隐藏了起来。
这一幕却被细心的刘慧君看在了眼里,心道,“这下麻烦了,这个混蛋,迟早会找江边的麻烦,早知道这样今天就不该叫江边出来。”
江边拿着钓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根本没有回头看后面发生的一切,这个时候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手里拿的钓竿之上。
这钓竿确实有些不平凡,虽然是一根竹制钓竿,但是这竹子却不是平常容易看得到的品种。紫色的竹竿,江边也看不出来是什么竹子,但是从竹竿有些幽深的颜色中,便可以看出这竹子的不凡。
飞轮也是黝黑的,应该是金属的材质,外表一层黝黑的,不知道是不是铁锈,但是用了这么多年,却依然保持原样,没有任何破损。
钓竿上的鱼线黝黑色,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是江边知道的是,从自己记事开始,这鱼线就从来没有断过,也从来都没有更换过。
鱼线与刚才将江边手刺破的吊钩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仿佛天然混成一体一样,看不出任何接头。
不过吊钩确实金属的,一直就是这样黝黑的颜色,但是用了也从来没有更换过,也一直保持原样。
原本平日,江边也不会在意这钓竿,但是现在,这钓竿给了他一种非常特别的感觉。
他似乎感觉到这钓竿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仿佛是自己手,随时可以进行控制一般。
虽然有些惊奇,江边始终按捺住自己,不想让那几个陌生人看到任何异状。尤其是那个赵得胜。
走了十多分钟,终于走到一处山脚,这里河水比较急。不过鳖鱼却经常在这里出没。所以江边也常来这里。
江边找了一处回水湾,那里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立在那里,石头下面却有一块不大的浅滩。
江边往巨石上一坐,然后将鳖饵挂在吊钩上,江边从光着屁股的时候,就开始干这活,自然熟练得很,两只手不停的动作,仿佛做艺术操一般。
将钓竿用力一甩,吊钩很听话的飞了出去,正是在江边想要的位置扎进了水中。
若是平日,江边想将钓钩送到想要的位置,虽不是很难,但是要想像今天这么随意,却不是那么容易做到。今天却像挥舞自己的臂膀一样,那么轻松惬意。
鱼钩扎进了水里,眼睛自然无法看到,但是江边却似乎依然能够感觉到鱼钩的运行轨迹,甚至能够感觉到鱼钩附近的环境。
鱼钩慢慢的往水底运动,这里的水深大约三四米深,河床下面却是石滩,稀疏地长着一些水草。水底有一些鱼儿在那里游来游去,看到鱼钩下来,有些好奇,对于鱼饵,却并不是很感兴趣,闻了闻味道,很快便转身离去。
江边对于自己通过鱼钩看到的一切非常的惊异,但是江边这么一惊,眼睛立即打开,水底那一幕自然飞快地消失,眼前变成哗哗地不断流淌的河水。
一阵歌声随着风飘了过来,江边听到了歌声中那个美妙的声音。每次听到这个声音,江边心中总是会颤动一下。
李月季是村子里最美丽的未婚女孩,声音也像山莺一般的美妙。总是能够勾动着江边的魂魄。
过了没一会,船便开到了江边眼前的江中间,距离没有多远,江边的视力向来不错,自然看得清楚。不过这个时候,他却将头垂下来,似乎在盯着自己的钓竿。
江边很有自知自明,这么美丽的女孩,总是让他自惭形秽。
“江边,老同学,你又在钓鱼呢!”李月季却看到了江边。
李月季与江边是小学同学,江边小学的成绩也并不差,但是人却很顽劣,小学快要读完的时候,因为班上同学嗤笑他是捡来的,将同学狠揍了一顿,偏偏这同学的父亲是村里小学的校长。
江边被开除,鳖王求了很多回也没有用,江边也更没有读书的兴趣。
还没等江边回答,李月季身边几个半山村的小子立即自告奋勇的大声说道,“李老师,他不是在钓鱼呢!他们家就只会钓鳖呢!二月二,寒风吹,鹭鸶江边捡弃儿。小鳖王,住破房,老大不小没婆娘。”
不知道是那个缺德鬼,又把那小段子改了改,这个时候也被这个小子唱了出来。
李月季连忙阻止,“李石泰,别乱说。这样是对别人很不礼貌的。”
李月季歉意的向江边笑了笑。
江边笑了笑,笑容里却有些无奈。这段子,江边以前很忌讳,但是现在让一个小孩唱出来,江边却没有多大的火气。不知道是因为长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李月季的原因。江边自己也说不清楚。
船慢慢远去,在村口的码头前停了下来,孩子一窝蜂从船上跳了下来。
李月季走在孩子们的身后,长长的头发迎风飘起。
江边看了很久,才回过头来。钓竿却传过来一些奇妙的信息,江边一定神,水底那奇妙的景象又重新出现在脑海之中。
几只鳖鱼出现在钓竿的周围,它们在小心翼翼地试探。江边留意了一下鳖鱼的尾部,这是分辨公母最显著的特征。
里面最大的一只竟然是只公的!稍长一点的尾巴不时地在水中摆动。
“就是它!”江边心道。心里一动,鱼钩仿佛一条虫子轻微地跳跃起来。
立即引起了鳖鱼的注意,它们原本就是循着气味游了过来的。这个时候饵料一动,立即被它们捕捉到。
饵料在江边的控制之下向着公鳖处运动,公鳖自然首先来到饵料跟前,伸长脖子,向着饵料一口咬了过去。
它的嘴巴张得并不大,所以只会咬住一点饵料,而不会将鱼钩吞下去。
江边这个时候却有了一丝奇异的感觉,似乎自己能够控制鱼钩一般,下意识地控制着鱼钩一头钩向这只公鳖。
只见鱼钩一闪,锋利的钩尖一头扎向公鳖的嘴巴,毫无阻滞的扣进公鳖的嘴巴里,将公鳖挂在了那里。
公鳖对于突如其来的巨变,还没有任何反应,却已经感到嘴上传来了剧烈的痛楚,立即奋力挣扎了起来,可惜,钓钩却已经牢牢的钩在了公鳖的嘴上,想要挣开,却已经不是那么容易。
江边这一个下意识的控制,也让江边在瞬间感到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差点没一头扎倒在地上。好容易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没有跌倒,过了许久才恢复了过来。
等江边一恢复过来,立即看到钓竿在剧烈的晃动,好在江边即使在眩晕的时候也牢牢地将钓竿抓在手里,才没有让钓竿被老鳖鱼带走。
江边还是不肯定自己刚才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不过从钓竿的晃动上来看,可以肯定已经钓到了鳖鱼。
“拉上来看看便知道了!”江边心里想。
江边折腾了一会鳖鱼,终于让鳖鱼停止了闹腾,稍稍一用力,一个巨大的身影立即从水里一闪而出。
“好大一只公鳖!”江边在鳖鱼出水的瞬间,已经知道自己确实将那只自己看到的鳖鱼钓了上来。
第6章 神奇
(兄弟们帮忙收藏下,现在字数虽然少,但是贵在每天保持更新!)
将鳖鱼拿在手中,看了又看,确认是刚才通过鱼竿看到的那只公鳖无疑。
江边心里自然无比震惊,“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这鱼竿真的是什么宝物?”
江边自然无法得到任何答案,将鳖鱼放进鱼篓中,再一次将鱼竿拿在手中,仔细的查看起来。
这一查看不得了,江边竟然意味的发现,这鱼竿之上,居然有一些奇异的图案!这鱼竿跟随江边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有两年多的时间,实际上在两年之前,老鳖王还在的时候,江边也没有用这鱼竿来钓鱼钓鳖。但是从来没有发现这鱼竿之上有任何东西。
到底是那个时候没注意,还是这图案是因为某种特殊原因显现出来,江边不得而知。
江边不是一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因为那样很费脑筋。所以江边并没有仔细去想,只是努力想从这鱼竿上的图案中看出一些端倪来。
当江边仔细查看这鱼竿的时候,居然又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自己在看自己的身体一般。鱼竿上有着一些图案,也有一些奇异的文字。不过以江边的文化水平,自然也看不懂这些图案,更不认识这些奇异的文字。
就在江边集中精神查看的鱼竿上的图案与文字的时候,这个时候,鱼竿突然光芒四射,上面的文字与图案居然腾空而起,像一道光芒一般,猛的向着江边的头部冲了过去。
江边只感觉到眼前金光一闪,便失去了知觉。好在他本来就坐在巨石之上,所以虽然失去了知觉,却依然保持着坐姿,而没有倒在巨石上,也没有从巨石上滚落下来。
夜色悄悄的降落下来,村子里到处回响着呼喊声,大人们呼喊着自己家的孩子归家。
黑色慢慢将美丽的鹭鸶江笼罩下来。微风吹拂着两岸,不时地传来沙沙地声响。
江边慢慢地从昏睡中苏醒过来,大脑里依然有着蒙蒙的感觉,似乎被塞进去很多东西。江边还来不及仔细地去体会。
不过看到四周漆黑的一切,江边自然知道到了什么时候。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不用有太精密的时间观念。
江边从来都是用肚子来估算时间的。这个时候他的肚子早已经开始咕咕直叫,江边知道这是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不过昨天便已经将最后一粒米送进了饭锅,这个时候回去也没有能够给江边填肚子的。
鱼篓里的老鳖,江边准备拿去卖了,几百块钱,至少可以让江边维持好一阵子。老鳖王与江边这一点很相似,就是他们两个从来不吃鳖鱼。
他们两个从来都是将鳖鱼看成给他们解决温饱的神兽,自然不能将它们送上餐桌。
江边从鹭鸶江里掬起一捧水,送进咕咕直叫的肚子。但是没一会儿,一股更加强烈的饥饿感重新涌了上来。
“果然是骗不了肚子的!”江边苦笑道。
想着这钓竿,江边心中一动,“何不钓条鱼回去呢?”
奇异的是,鱼钩一进水中,水里却光亮得很,这个时候正是鱼儿最活跃的时候,没过一会,江边便“看”到好几条鱼在钓钩四周游来游去。
钓钩如水没有一丝声响,并没有惊动这几条鱼。
这几条鱼都是草鱼,大的估摸有两三斤重。
当钓钩从那条最大的草鱼身边经过的时候,江边心中立即驱动钓钩主动向草鱼嘴边冲了过去,然后一头钻进草鱼那张开准备吃食水草的嘴巴,江边顺势将钓竿一拉,便将大草鱼钓了上来。这一回,江边一点眩晕的感觉都没有。
江边突然间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在什么时候已经懂得了这钓竿的真正驱动方法。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江边自然想起刚才涌进自己大脑的那些东西,可惜肚子已经咕咕直叫。江边也没有再去研究这些神奇的东西。
提着鱼篓,扛起钓竿,江边快步往家里走去。
刘慧君这一天去江边家里看了几遍,总是觉得让江边白出去一趟不打紧,还得罪了一个睚眦必报的赵得胜,心下有些愧疚,另外也有一些话儿要嘱咐一下江边,不要不小心吃了亏。
可是看了几遍也没有碰到江边,最后一次去的时候,从家里提了十多斤米,还有一些鸡蛋。因为上午去江边家里的时候,看到江边家的灶膛似乎已经断了火了。
农村里很有意思,谁家里粮仓里有多少粒粮食也不会是新闻。江边上一次卖鳖鱼换的粮食,早已经有人算着能够吃到哪一天。
刘慧君,敲了下门,江边依然没有回来,天色已晚,刘慧君自然知道人言可畏,自己丈夫出去打工去了,要是让人看到自己天黑了,还往江边这样的光棍家里跑,肯定会有闲言闲语。
只好将门推出一道大缝,将手中的东西塞了进去。
江边回到村子的时候,村子里早已是黑咕隆咚,村庄里稀稀落落的房子里放出晕黄色的光芒,农村里的电压不稳定,四十瓦的灯,跟以前的煤油灯好不了多少。
很多的房子,与江边家的房子一样,在夜色中仿佛黑色的巨兽。
江边虽然很少做事,却从来不怕走夜路。这村子里的路熟得很,哪里有块石头,都差不多记在心里。所以虽然有些磕磕绊绊,却很顺利的回到家中。
开门之后,搁在正中央的一堆东西,差点没让江边摔了个狗吃屎。开灯一看,才知道是一小袋米还有几个鸡蛋,幸好刘慧君很细心,鸡蛋是放在一个盒子里,而且是从门底下巨大的缝隙中塞了进来。所以,并没有任何破损。
江边一看便知道是刘慧君给送过来的,村子里对他好的除了刘慧君没有别人。
江边的家里唯一的两件电器就是两个房间各一个电灯泡。灯光虽然昏黄,但是却让江边感觉到温暖。
原本打算用清炖草鱼解决这一个晚餐的江边,现在有了更多的选择。
淘了半斤米,用了几分钟将饭煮熟。然后飞快的将鱼去鳞剖开,将里面的东西清了出来,然后切成一块块。
往锅子里放了一点香油,上一次江边卖了鳖,换了米和一桶香油。这香油是村子里自己种的油菜榨出来的,所以香味非常的浓郁,用来煮鱼最好不过。
煮了一会,木锅盖下就透出一股股白气,一股浓郁的鱼香味扑鼻而来。
家里除了盐并没有别的调味品,幸好江边回来的时候,顺便从江老六家的菜地顺了两根大蒜回来,正好洗净,切成条状,在揭开锅盖的时候,放了进去。
农村里自家吃的菜,既不会施化肥,也不会打农药,所以香味好得不得了。
菜熟了,鱼装了两大碗,江边装起饭开吃了起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江边感觉到特别饿,消化得也特别快,半斤大米煮的饭吃完了不说,那两大碗鱼肉也吃了个干净,甚至连鱼汤也喝干吃净,结果吃完了之后,没过多久,居然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江边自己也不由得纳闷:这么多的东西都吃哪里去了?
晚上,江边唯一的娱乐活动,便是在梦里调戏美女。
吃了没过久,一股浓烈的睡意涌了上来,江边从水罐里装了一捅冷水,走到房子外的一个黑暗的角落了,迅速将衣服全部脱掉,然后快速地用凉水洗了洗身体。
半山村里很少人家里搞了澡堂,夏天外面很凉爽,直接提桶水在外面找个角落,就洗起身子来,而女人则是在房间里安个盘子洗澡。
村子里人不多,而房子又比较稀疏,到了晚上,一般不会有人东窜西跑。
像江边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一般很难失眠,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没一会儿,江边便进入了梦乡。
不过这个晚上,江边的梦有些特别,要是往日,这个时候,江边应该已经开始与美女开始约会了,但是这个晚上,江边的梦里茫茫然一片,但是在似远又似近的地方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太过遥远,江边分辨不出这个声音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的声音。这声音又似乎很近,每一个字江边都能够听得清楚。
只听见那人道:“搓摩干沫浴,按眼复按鼻。摸面又旋耳,不必以数拘。闭眼常观鼻,合口任鼻息。度数暗调和,身定神即定。每日五更起,吐浊纳清熙。开眼即抽解,切勿贪酣睡。厚褥趺跏坐,宽解腰中系。右膝包左膝,调息舌抵腭。胁腹运尾闾,摇肩手推肚。分合按且举,握固按双膝。鼻中出入绵,绵绵入海底。有津续咽之,以意送入腹。叩牙鸣天鼓,两手俱掩脐。伸足扳其趾,出入六六息。两手按摩竟,良久方盘膝。直身顿两足,洗髓功已毕,徐徐方站起,行稳步方移。忙中恐有错,缓步为定例。三年并九载,息心并涤虑。浃骨更洽髓,脱壳飞身去。渐几浑化天,末后究竟地。即说偈曰:口中言少,心头事少,腹里食少,自然睡少,有此四少,长生可了。”
言毕,又出现一个人影,竟然在一片空阔的云雾之上,做着各式各样的动作。这动作很复杂,但是江边却似乎能够将每一个动作刻在心中一般。最后那人影打坐起来,江边也似乎知道这人影正在运行着一种奇异的力量。
第7章 功法
等那奇异的力量在身体中运行的时候,江边仿佛进入一种极其神秘的状况,然后他仿佛睡着一般,忘记了自我。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站在江边的屋子里的话,便可以看到,江边的身体仿佛放射着荧光,四周不断有着微不可察的光点不断涌向江边的身体。
又过了许久,江边身上开始起了变化,皮肤上开始沉积一些黑黝黝的东西,一股淡淡的臭味在房间里飘荡,江边似乎在睡梦中闻到了这股味道,皱起了眉头。
当半山村的公鸡最先宣告新一天的开始之后没多久,太阳从东边的鹭鸶山慢慢升起,柔和的阳光开始照耀着大地,半山村开始热闹了起来。
“宝崽,快点起来,今天我们一起赶集去,妈给你买身新衣裳。”刘慧君早早地将自己7岁的儿子叫醒。
刘慧君结婚也结得挺早,这是她的小儿子,叫江宝全,大女儿江晓晓已经十岁了。一大早,刘慧君便做好了早饭,刘慧君家是村子里吃早饭最早的一家,由于两个小孩都已经上学,所以,刘慧君已经习惯了在早上七点吃早餐的习惯。别的农家一般是到了九点,干了一早上农活之后,才回家吃早餐。
刘慧君正忙活着,便听到外面江春生的婆娘姜花花在那里骂咧咧个不停。
“天杀的,偷了我的菜,吃了不得好死!短命鬼!”姜花花义愤填膺,骂得极其惨烈。
刘慧君打开门,遥遥地问了一声,“花花嫂子,你家又丢东西了么?”
“那倒没有,不过应该会丢,昨晚我闻到了菜香了呢!先骂了放到这里。”姜花花清了清喉咙说道。
“吃了我家的菜,不得好死。全家死净死绝!……”姜花花不仅没有停止骂人,反而越来越起劲。
“这花花嫂子也真是的,人家菜香就一定偷了你家里的菜?”刘慧君扑哧一笑。不过她也清楚,实际上这姜花花每次指桑骂槐骂的都是江边,欺负人家就是一个人。
“谁说不是,活该他们家被江边那小子整蛊呢!”邻家的妇女也闻声走了出来。做得过分了,总是会有人看不过眼的。
鳖王死了之后,毕竟这江边是捡来的,他的堂兄弟们不再像往日那样帮江边了,姜花花也慢慢地越来越过分。
江边一个大男人自然也不好跟一个婆娘家较真,一开始还应几回,到后面干脆假装没听见,反正自己没菜的时候,也有下手的目标。这都提前付款了,下次不找她家找谁家?于是原本还种点小菜的江边,干脆直接在菜地里种了几棵果树,放在那里也不管它们长得怎么样。
姜花花骂咧咧的走了,声音却在半山村子里回荡着。
江边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打坐在床上,这么一晚上,脚上也没有任何酸麻的感觉。
“嗯?”江边闻到房子里一股极为难闻的奇臭味,四处嗅了嗅,才发现这股臭味居然来自于自己的身上,用手往身上一摸,居然揉出一坨漆黑的物质,气味极其难闻。
“昨天晚上不是洗过澡么?哪里有这么多的臭东西?”江边很是奇怪。
虽然江边很懒,房子里卫生条件自然也算不上好,不过不管是冬天夏季,江边每天都会洗一个冷水澡。由于经常锻炼,江边极少生病。
细细搓了好几回,身上才没有了那股极其难闻的气味。身体却无比的清爽,江边仿佛觉得整个世界都发生了改变,仔细体会时,又觉得什么都还是原样。破旧的房屋依然破旧,散发出一个微微陈腐的味道,晨风吹进来丝丝泥土的芳香,里面还夹杂着一些花草的气息。
但是江边总觉得一切与往日有所不同,若是平日,江边肯定不能够将一切体察得这么细致,那晨曦中飞舞的昆虫发出了低声的吟唱,远处山林里山雀愉悦的欢唱。甚至,墙角边的蚂蚁窝里,江边也似乎听见了它们的细语。若是平日,自己能够听得见么?
一夜醒来,巨大的变化让不喜欢思考问题的江边略微有些苦恼。江边痛苦的抓了抓脑袋,使劲地想究竟哪些地方与往日有所不同,回想究竟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样的事。
仔细一查看,却无法想起昨天晚上睡着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记忆里却多了一段不是很理解的古朴的歌诀。只有小学学历的江边自然难以理解那样深奥的内容。另外,还有一个非常怪异的运行图,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是研究过武侠小说的江边还是能够知道,那似乎是一副修炼的行功图。
江边的意识随着行功图的方向移动的时候,猛然感觉到身体中一股热乎乎的东西开始在身体里运行起来,竟然正是按照行功图的方向运行。
“难道是内功秘笈?什么时候我竟然得到了内功秘笈呢?”江边大惑不解。就在江边意念转移的时候,那一股疑似“内力”的东西马上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虽然昨天晚上吃得很饱,但是一大早起来,肚子里早已经是空空如也,咕咕直叫了起来。
“今天得去街上将昨天钓到的老鳖给卖了,买点米回来,不然一个大老爷们竟然饿死,还真丢不起那个人。”江边心中想,那内功的事情早已经被他丢到九霄云外。
半山村上一趟街却并不容易,每天只有两班船,上午一班,下午一班,上午一班是早上八点半钟出发,若是坐满了,会有所提前,而如果人少,又会稍稍晚一点。
江边匆匆洗了把脸,在水罐里瓦了一碗水,咕嘟一口喝了下去,然后在墙角边摘了一根黄瓜嘎嘣嘎嘣的吃了起来,随手提着装老鳖的鱼篓,将门一带,走了出去。
江边的家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招贼,房门就是不关也不会有人打主意。
“江边,你个鳖娃子也去赶集?”刘慧君眼睛很亮,一眼便看到慢悠悠走过来的江边。
“是啊,有意见么?就许你们婆娘家上街,不许我们爷们上街?”江边笑道。
“你也是爷们呢?我咋就看不出来呢?”刘慧君说道。
“看咋看得出来,试试你就知道了!”江边怪笑了一下。
旁边一个半山村的汉子也笑道,“是啊,刘干部试试啊!看一看小鳖王是不是真爷们哩!要我看,八成不是。”
“你咋不叫你婆娘试呢?你婆娘不就在么?”人群中一个妇女笑道。
“我婆娘长地寒碜呢!我怕对不起这小兄弟。这么俊的娃,怎么也得刘干部这样的俏婆娘才能试呢!”那男子也不恼,笑着说道。
一见一大群老爷们老婆娘接上了嘴,江边连忙退到一边。和这些人去说嘴,不如直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咦!江边,你也去镇里赶集去?”
一个动人的声音在江边的耳边响起,江边回头一看,却是李月季。
“呵呵,李老师。不是星期六放假么?怎么不在家里玩两天?”江边吸了吸鼻子,李月季身上传过来的一股淡淡的香味非常令他着迷。
看到江边刚才那个稍微有些轻薄的动作,李月季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温声说道,“毕业班马上就要升学考试了,周末的时候,要给学生做一些辅导呢!昨天回家拿点东西。我们这里交通也太不方便了,回来一趟真不容易。还好上午我请了假。你去镇上买东西么?”
江边点点头,“嗯,买点东西。”
江边不喜欢李月季这种高高在上的神气,也有些抱怨自己,为什么之前不能争气点,多赚点钱,在李月季面前能够抬起头来。
其实李月季并没有看不起江边的感觉,但是那种优越感却是无时无刻不流露出来。或许在江边的印象中便是这样。
李月季的白色连衣裙在鹭鸶江的微风吹拂下,不断的飘拂。阳光照在李月季的面额上,闪闪放着光芒。让李月季看起来像一个飘飘欲仙的仙女。
江边离李月季不足一米,但是江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竟然如同天堑一般。
这一刻,江边真想重新为人。
“回去,我就要努力挣钱,我江边不比村子里的人蠢,虽然没有什么技术,但是我还不能学么?我有的是力气,就是出去打打小工,一年也能够挣下不少钱,至少不会像在半山村,这么靠钓鳖鱼糊口要强。老子要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将来就是要娶李月季这样的婆娘!”江边的心中思潮如同鹭鸶江里翻滚的波浪不停的翻滚。
李月季显然没有看出来江边此时的心里是多么的不平静,当然她不会去在意江边的内心。江边从半山中学被开除的那一天起,就与她不再是一类人。而当李月季成为一个光荣的老师开始,两个人之间便似乎有了一个天堑。
“这个家伙真是帅,可惜是个农村汉子。”李月季看了看剑眉舒展的江边,心中不由得叹息。
过了一个多小时,船终于将半山村的人送到了山门镇里。
船才一停下,所有人匆匆从船上涌向码头,走进熙熙攘攘的闹市,江边很快便失去了人群中李月季的踪影。
几台三轮摩托车在码头边大声的揽着生意,“上车三块,上车三块。”不过长村子里人没有几个舍得花上几块钱节约并不是很宝贵的时间。只有李月季这样的半个城里人才会照顾一下三轮车的生意。
摩托车很快发出一声轰鸣,然后飞驰而去。
江边吸着浓郁的汽油烟味,向着农贸市场走去。
第8章 卖鳖
“江边!江边!”后面又传来刘慧君的叫声。
江边回头一看,却看到刘慧君坐在一辆三轮车中,笑着看着自己。
“这里还有一个位置呢!你上来么?”刘慧君说道。
江边袋中空空,要等卖了老鳖才有钱。正要准备摇头拒绝。
“上来吧!这车我们包圆了,剩下一个位置不坐也浪费。”刘慧君针一般细的心思,哪里有看不出来。
江边闻言点点头,一头钻进三轮车中。
三轮车中空间并不是很大,但是加上江边却已经坐了三个大人,两个小孩。自然有些拥挤。刘慧君与另外一个村子里的婆娘往旁边一挤。将小孩抱在身上,刚好给江边留出一个位置来。
江边一屁股坐下去,却与刘慧君紧紧的贴在一起。
夏天的衣服很单薄,江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刘慧君身上传过来的热度。
江边将身子挺得很直,让自己尽量减少与刘慧君的接触面积。但是山门镇的道路状况却很是糟糕,隔个数米的距离,就会遇到一个大坑,虽然江边尽力避开,还是会时不时地与刘慧君发生着亲密的接触。
“江边,平时看你嘴挺硬的。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候,你就撑不住了?老娘又不会吃了你,你这么紧张干啥?”刘慧君笑道。
江边悻悻地说道,“不是呢!我欢喜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害怕!就是天气也有些热,我这个人怕热呢!”
“你今天来干啥呢?卖鳖鱼?”刘慧君开玩笑的时候也很讲究度,适可而止。
“嗯,昨天换了个地方,就钓了一条老鳖上来了。卖了换点东西回去。”江边眼睛看了看鱼篓。
刘慧君一手抱着儿子,一手伸手将鱼篓拿了过来,伸过脑袋一看,立即赞叹道,“哎呀,真不小。江边,你走运了!唉,要是昨天你早一点钓到就好了,也不用得罪赵得胜那个混蛋呢!你就不用花一天工夫来镇里赶集了!”
江边点点头,“钓鳖鱼哪里有那么容易的?要是有那么容易,我早就发财了!”
“你要是能够将鳖王的规矩改一改也早就发了。”刘慧君说道。
“慧君嫂子,你们来买什么东西?”江边问道。
“还不是我们家的这个小祖宗要出来玩!唉,出来一趟真不容易。只有李月季以后好了,再也不用像我们这样了。人家将来就住在镇里,也算是一个城里人了。”刘慧君不无羡慕的说道。
“你不知道要你家的那口子也在镇里买套房子,将来也是城里人了?”坐在另一边的女人说道。
“我又不在这里做生意,我住这里来干嘛?”刘慧君说道。
几个人说着闲话,没过多久,便已经到了集市上。
这一天正是山门镇的集市,虽然山门镇人口不少,平日里也同样很热闹,但是每个几天才会有一场由金鹭县几个镇轮转的集市。到了这么一天,镇里很多边远的小村子也会出来很多的人购物,所以到处是人山人海。
这集市也没有太多的讲究,就是在公路两边将自己需要出售的商品摆出来,任别人选择。
几个人各有各的事情,下了车之后,道了别,便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江边找了一个空阔一点的地方,随便垫了一块厚纸片,便坐了下来,然后从鱼篓中拿出老鳖。
“喂,小伙子,你这鳖怎么卖的?”江边才将鳖鱼摆出来,便有生意上门了。一个穿得很得体的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过来。
“三斤多的老鳖,你诚心要的话,开个价!”江边说道。
男子笑道,“这是你的东西,我开价不合适。”男子不敢表现得太想要,以免江边坐地起价。
江边却肯得很清楚,这个男子却是想要。不过江边还不想松口,“我也不是很了解行情,你想要的话,就开个价,不然,我就联系一下其他高水产的,问出价格来并不是很容易。”
这男子也是看着江边年纪轻轻,也许并不懂行,随便出个价钱就可以将老鳖便宜买下来。没想一试探,这江边却老道得很。
男子忙陪着笑说道,“小兄弟怎么称呼?老哥叫曾秀良。这老鳖老哥我还真是看上了,就不用烦劳别人了吧?
江边自小就经常与养父出来卖鳖鱼,这样的场面自然看过不少,应付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曾秀良是个贩子,这老鳖在这山门镇顶了天也就是两百块钱一斤,但是要是到了省城,这就成了钱疙瘩,没有四五百块钱一斤,你连摸都别摸。搞水产的都知道,这东西,重量上,年份上上去一点,这价钱自然得翻上好几番。
这方面,莫说江边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他也没有这个门路,难道为了卖这个鳖鱼还特意到省城去一趟?就算到了省城,能不能卖上价格还两说呢!
曾秀良给的价格还算厚道,二百六十元一斤,倒不是曾秀良良心发现,而是这曾秀良也听闻鳖王的大名,想建立长期关系而已。
曾秀良很爽快的照价付清了钱款,也就不到一千块钱。让江边又能够应付很长一段时间。
“这是我的名片,小江,你下一次钓到了鳖鱼,一定要找我,我曾秀良说到做到,绝对给你山门镇最高的价钱。”曾秀良说道。
“鹭鸶江里钓到的鱼你收么?”江边突然问道。
“鱼?收!怎么不收?不过普通的鱼,也就是按照野生鱼的价格,这个价格也并不是很高,你知道的,咱们山门镇这里,不管什么鱼,价格都不是太高。销售上,野生鱼的优势体现不出来。不过,若是你钓到了一些稀有的鱼类,那价钱还是不错的。比如鳝鱼,若是你钓到一斤以上的,价钱就直线上升了。不和你说了,老哥还得赶紧去将这老鳖处理掉呢!”曾秀良说道。
江边在集市里看到各式各样的商品,心思也活络了起来,既然这鳖鱼养父立下的规矩,不能够轻易违背,但是钓鱼却并没有违背规矩啊。昨天傍晚钓鱼的感觉,江边记忆犹新。
既然钓竿有那样神奇的功能,为什么自己不能利用一下呢?
第9章 混混
“哎哎!别走!这小子把我的东西踩坏了,你就得赔!”
“凭什么说是我儿子踩坏的啊!我们刚才走过来的时候,明明就已经烂了的。再说你故意将东西放在这路中间,本来就是想敲诈吧?”
江边将刚刚到手的近千元大钞放进口袋里,人生最大的一笔入账,让江边感觉很愉快。
走了没几步,便听见远处却传来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
“刘慧君?”江边连忙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等江边走到那里的时候,那里已经围起了一堆看热闹的人们。
“让一下!”江边大声喊着往人群里挤了进去。
江边很惊异的发现,自己竟然非常轻松的挤开人群。没有去思量究竟是自己的力气变大了,还是那些围观的人被自己的声音震到了。
挤开人群,刘慧君很无助的护着自己的儿子,刘慧君的儿子则被吓得正在哭啼。
“这个盆子多少钱,算我倒霉,买下来了!”刘慧君愤怒的说道。
“买下来?好啊!两百块!拿两百块钱来,我就放你娘俩走!”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阴笑。
“你怎么不去抢呢!”刘慧君说道。
“若是一开始你就爽快点赔了钱,我怎么会收你这么多钱?但是现在你耽误了我的生意,还让我的几个兄弟也赶了过来。不要劳务费的么?要是个男的,今天不收五百块,就不会放手,现在收你两百块钱,是看在你一个女人的份上。不让别人说我欺负你一个女人家家的。”那猥琐的男子手里不断的摆弄着一柄水果刀,其意图不言而喻。
四周的人议论纷纷。
“这女人倒霉了,竟然遇到这个短命鬼,这一次不破点财是不行的了!”
“是啊!到了这些人手上,不破财还能怎么的?”
“要不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只怕就不是破点财这么简单了。前不久,三中的一名女学生就被这群人拖到老街那个死胡同里给糟蹋了!”
“唉!这世道!也没人管!”
“谁管?咱们这里就是这些混混的天下!”
江边好不容易挤到刘慧君身边,问道,“刘慧君,这是怎么回事?”
“哟呵!姘头出来了!这帐咱们可得好好算算了!”瘦猴笑道。
刘慧君心中大悔,刚才要是给了钱走人就好了,这下江边这家伙牵连进来,事情肯定不会轻易罢休了。
江边其实不用问也可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见那尖嘴猴腮的瘦猴这么一说,也不说话,走向前,猛的就是一脚踢了过去,直接将瘦猴踢翻在地。
那瘦猴也就是个仗着人多欺负人的家伙,骨瘦如柴,不务正业,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被江边这个强力的一脚,踢得酸水都差点喷了出来。
瘦猴身旁的几个帮众也没有想到江边竟然会如此彪悍,一言不发便动起手来,而且这家伙的攻击速度也是极快,几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看到瘦猴被踢翻在地,怎么爬也爬不起。
“啊!唉哟!哥几个,什么时候咱们吃过这样的亏,一起上,先把这愣子放翻再说!”瘦子叫苦不迭,呼唤自己的同伴上去为自己报仇。
“刘慧君,你带着你家崽伢子赶紧回去,我随后就来!”江边说道。
刘慧君点点头,抱着自己的儿子便飞快的往外走,这个时候,人群也让开一条路来。
“快点跑吧!去叫点帮手来!不然那个小伙子要吃大亏的!”人群中有人说道。
也有人拨通110的电话,不过接通了电话,却很久也没见人过来。
江边踢出一脚之后,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反而平复了下来。随手将手中的鱼篓猛地向那几个混混扔了过去。
几个混混惯性地躲开,江边却不退反进,欺身上去逼近混混中的一个,又是一脚踢了过去,将其踢翻在地。
看热闹的人群也不由得赞叹了一声。
“哎呀,这年轻人身手真是不错,难怪敢上去管闲事。”
“不过身手再好也没有用,这群混混可不是只有眼前这几个小混混,若是等水生过来,他可就糟了!”
江边顺势走到那几个混混的摊前,将摊位上的模板猛的一掀,所有的木板立即朝几个混混身上砸去,而江边顺手抓起一根圆木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烈的向几个正在闪躲的混混攻击了过去。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出乎意料一边倒的形势发展。
江边下手也真是狠,那木棍打在小混混身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痛得几个小混混哭爹喊娘。
“这位大哥,你就饶了我们吧!我瘦猴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报复!”瘦猴被打中了几下,痛得死去活来,才知道这位也是心狠手辣的主,连忙放出软话来。
“没事!你将来来报复也没啥!干脆这一次,老子赚够本!”江边厉声说道。
江边心里却是说道,几个小混混,竟然敢挑咱半山村的第一美女下手,不把你搞惨点,以后半山村的汉子还出来混么?
手中的圆棍又啪地打了过去。
“哎呦!我的娘!要死人了!要死人了!”瘦猴哀声惨呼。
围观的人若不是知晓这瘦猴平时坏事做净,还真会可怜可怜这位一下。但是这瘦猴的平时做下缺德事真是罄竹难书,周围的人若不是怕这瘦猴日后报复,怕是早已要拍手称快了!
江边打了好一阵,下手却还是很讲究,虽然打得很惨,却没有一个有生命危险的。主要是一些皮外伤,最多还有些轻微的骨头伤。
周围的人也看得很是过瘾。
江边还待要打上几下,后面却来一个男子拉了一下江边,也不叫名字,“走了!走了!青鱼帮来一大群人呢!”
青鱼帮是山门镇唯一的黑帮,镇子不大,还真容不下很多的黑帮。帮主是陈水生,据说上少林学过功夫。至于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不过当年陈水生还真是凭借自己的拳头收服了山门镇的**。
到现在竟然成了镇里有头有脸的人,同时还是市政协代表,就算是镇长也要给几分面子。
第10章 青鱼
(兄弟们看书的时候,登录一下啊,这个时候,就是一个会员点击也是很重要的,还有,先收藏下,推荐票投给钓鱼吧!没签约的新人,需要大家的强烈支持喔!)
江边有些楞,却不是二傻子。一听说青鱼帮来了一大批人,连忙拔腿就跑。
那个拉江边的人是刘慧君叫过来的,本来是要过来帮手的,但是看到江边占到了上风,连忙躲在一边望起风来。一看到大批人马走了过来,立即向江边通风报信。
江边撒腿便跑,让青鱼帮派过来帮忙的人有些懵。不知道该怎么办,却又不确认这跑的人是不是就是打帮里人的家伙,另外也不知道现场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那里现在还是围得人山人海。
“滚远点,青鱼帮办事!”一个光头走到人群便大喊一声。
人群立即像潮水退潮一般飞快的退去,最后只剩下几个躺在地上的不断呻-吟却看不出面貌的人形动物。
“瘦猴?”光头走近,很艰难的辨认出其中的一个,正是自己的一个手下。原来的瘦猴却已经被打成了猪头。
“刘哥,你总算来!”瘦猴像见到爹娘一样向那光头哀号了一声。
光头皱了皱眉头。这光头是陈水生手下四大金刚中的一个,一声的硬功夫。这瘦猴不过是他拐弯抹角的一个亲戚,连手下还算不上,对于他的死活,光头并不是很在意,但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就是自己的一条狗被打了,那也是打自己的脸。
“到底是谁吃了豹子胆,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耍横!要让我知道是谁,非剐了他的皮不可!”光头怒火中烧。
表面上,光头却平静得很,“瘦猴,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瘦猴看了看四周,四周的人早已散得一干二净。
瘦猴自然不会将实情一一说出来,而是编了个故事,这江边自然成了过来踢场子的人。
“那个人,你认识么?”光头问道。
“不认识!从来都没有见过!”瘦猴自然没有见过江边。
“那这个人会是谁派过来的呢?难道是县城的老虎?他们想向山门伸手了?”光头心道。
这老虎帮这几年的发展的势头可快得很,据说是县城的几个官二代在背后控制。所以一直是顺风顺水,几年功夫,整个金鹭县的黑-道已经差不多被他们全部兼并了!
若不是陈水生强势,只怕连山门镇也被他们吞并了。不过这山门镇陈水生经营了十多年,早已经根深蒂固,并不是那么容易下手,所以唯一整个全县最大的镇还保留在青鱼帮手里。老虎帮虽然多次谋划失败,但是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努力。
“得赶紧向陈哥说一下,不然真要是这老虎帮放马过来,也好有个防备。”光头的心思很快就飘到瘦猴永远都触摸不到的地方。
留下了几个手下处理瘦猴这里的事情,便匆匆向山门镇最豪华的酒店金鸶酒店赶去。
江边飞快的奔跑,接连跑了十几分钟,发现后面并没有人跟上来,才停止了下来,也幸好这一天镇里赶集,到处都是人山人海,这青鱼帮没有办法开车过来追,不然的话,江边还真是难以逃脱。
江边在路边一个面摊吃了一碗混沌,这肚子饿了,吃什么东西都感觉特别的香甜。江边简直感觉到这一碗面是自己人生之中极其美味的一餐。当然江边的这种体会次数还真是不少。
对于一个经常寅食卯粮的家伙来说,饭碗中的食物总是那么美味。这是一种那些衣食无忧的人们永远都无法体会的幸福。
不过此时的江边已经不太满足于这碗里总是会有一份热腾腾的食物了。
“不能总是被人赶疯狗一般的逃跑!不能总是过着这般狼狈的日子!还有,一定要娶李月季那样的婆娘。”李月季那超然的神情又浮现在江边的面前,江边的神情不由得又坚定了一分。
静下心来,江边不由得又想起刚才发生了事情,自己是不是太彪悍了一点?什么时候,自己竟然有了如此般的力气。江边的体格还算可以,但是平日却没怎么劳动过,自己有多大的力气,江边自然清楚得很。
但是,今天自己竟然像一个猛男一般。将几个终日在街头厮斗的小混混打狗一般打得抱头求饶。这是怎么也想象不到的。
“难道那梦中的功夫却是真的?自己无意之中竟然成了武林高手?”似乎还没有这么夸张,自己的力气感觉也只是稍稍强大了一点。
“先不去想这么多,回家再说。”江边心道。
在集市里买了一些日常用品,就花去了两张大钞。这城里人制造的东西,价钱总是涨得飞快。
农民种的粮食好不容易炒作提升了两三成,这城里的物资,已经不知不觉中翻了几番了。城里人还一个劲的说农民黑心,却没有看到乡下已经看不到几个愿意耕作下去的黑心农民了!
这些不关江边的事情,反正他需要的东西,两头都在涨。粮食不需要在这里买,在半山村买的粮食更加便宜,品质也更好。
世道很可笑,一边,品质最好的东西烂在农民家里卖不掉,另一边,城里人在超市里买品质最差的东西,还要花高价钱。
江边将所有的东西装在一个蛇皮袋中,背在肩上,另一只手则提着一个新鱼篓。那个旧鱼篓在打小混混的时候,被踩烂了,江边只得去买了一个新的。
等到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才终于到了渡船发出的时间,这个时候,客船上挤满了人群。
刘慧君兴奋地像毫发未损的江边招手,“江边,来这里,这里还有一个位置呢!”
刘慧君给了江边占了一个客船上为数不多的位置,而大多数的人随地摆上点东西,就地坐在船舷上。
江边也没有拒绝,挤开人群好不容易才挤到刘慧君身边。
小镇里藏不住事情,上午的事情,大多数的半山村人都已经听说,大家都有些佩服这个二愣子。
“江边!不赖啊!竟然一个人打翻好几个混混呢!”
“看不出来,平时看你也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样子,没想到打起架来还是一把好手。”
“嘿嘿,要是你肯入赘的话,我把我家姑娘嫁给你!等冬天我女儿回来,就把这事给定了!”
“算了吧!就你女儿那模样,估计谁娶了她,天天晚上得做噩梦哩!”
“放屁!熄了灯,大家不都一个样!刘干部,你说是不!”
“嗯,没熄灯,老娘也跟你姑奶奶一个样呢!”刘慧君可一点都不会吃亏。
第11章 迤逦
(求收藏啊!)
“江边!今天真是多亏你了!不然,今天可是要破财了!”刘慧君说道。
其实,刘慧君心中清楚得很,那几个混混,想要的可不只是钱。即使刘慧君拿出来两百块,指不定他们还会找出什么借口出来。
“说哪里话,就咱们俩这关系,还用得着谢么?”
“是啊!无以为谢,那就以身相谢,哈哈!”周围的人一听江边说得这么有歧义,立即起哄。
“行啊!老娘就以身相谢了!江边,要不晚上我给你留个门儿?”刘慧君大声说道。
“江边!别怕他!晚上就去,看她留不留门儿!要不叔晚上陪你去,替你去也成啊!”
“呵呵老六,这话可不要你们家那母老虎给听见了,若不然,估计那搓衣板又得受罪了!”刘慧君回头看了一眼,立即反击道。
那叫老六的被刘慧君这么一说,却没有了脾气,众人也呵呵大笑了起来,老六的光荣事迹,说个几天几夜也说不完。
只要一提起这搓衣板来,众人总是会捧腹大笑。
话说,有一回,这老六的婆娘回了一趟娘家,老六跟村子里的娘们搭了几句茬,老六的婆娘随意一试便试了出来。
本来也没怎么生气,搭几句茬也算不得什么事,但是这老六自己心虚了,主动跪在搓衣板上承认错误。
老六的婆娘没有理会,老六自己却不敢起来。
旁人看到了,说道,“老六,你婆娘没说什么,你就自己起来算了。”
这老六虽然怕老婆,但是却也爱面子得很,死也不承认自己是怕老婆。
“我哪里是在跪搓衣板喽?我是看这搓衣板要多久才能够被我跪断哩!”老六说道。
旁人看了一眼那搓衣板,柞木的,估计跪上个百年也未必能够跪断,“这哪里跪得断呢?算了吧,再跪下去,估计你拿膝盖都得肿了。过几天,那农活,你婆娘一个人干啊!”
老六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说不起来,就不起来!”那气概,如果放在别的地方,还真是大有男子汉的气概。
这时,老六的婆娘却听见了农活的事情,连声道,“老六,你还不给老娘起来。”
老六一听自己的老婆的声音,身体一抖,竟然硬生生立了起来,看了一眼那旁人,尴尬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要起来,便起来!”脑袋一歪,便向家中奔去。
因此刘慧君一说这典故,船上的人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过这也正好解了江边的围。刘慧君满脸笑意看着江边,仿佛在说:小样,跟我斗,你还嫩着哩!”
江边这一天的行为,让半山村的人也不由得高看了几分。江边在半山村人眼里的形象不再是那吊儿郎当的懒货,而多了一丝传奇色彩的好汉。
不过若是凭借这个,想让村子里的人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江边却是想也别想。江边家徒四壁,将女儿嫁给他不是将女儿往火坑里推么?
鹭鸶江弯弯曲曲,还有多处水流湍急,让客船不断的摇摆。
江边与刘慧君坐在相邻的位置上,本来位置就挤在一起,这样一摇摆,身体自然不时的发生着亲密的接触。
江边不时地感受到从刘慧君身体之上传过来的热量,不由得心猿意马了起来。
刘慧君自然也能够感受到江边的一些细微的变化,白嫩的柔荑悄悄的伸了过去,在江边的手背上捏了一下。
江边的反应却是贼快,忍着痛反手便将刘慧君的柔荑握在手中。刘慧君立即面红耳赤,却也不声张。
两个人私下的动作,并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一是到了山阴之下,光线稍有些暗淡,另外船上的人很拥挤,这座位间更是放了不少物品,两个人靠得如此之近,手上有些动作,自然被这些物品挡住,别人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江边第一次握住女人的手,心里有些激动,心脏不由得怦怦跳动了起来。刘慧君的手非常的滑。江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刘慧君的手一样的柔滑无骨,似乎能够拧出水来。
刘慧君随着船儿的摇荡,顺势伏在江边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声,“死人啊!快点把我的手松开,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我们以后还见得人么?”
江边心里紧张,表面上却是神情自若,眼睛也不旁视。鼻子却贪婪地吸允着从刘慧君身上飘逸过来的香味。
“这婆娘身上却香得很!”江边心里赞叹道,那原本一丝紧张也随之不知道去了哪里。
揉捏了一会,江边才将刘慧君的手松开,让刘慧君松了一口气。却总担心别人已经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不时地看别人的表情。好在这时候,半山村的人在船上摇晃了很长的时间,再加上之前在集市上逛了一整天,早已经是昏昏入睡。自是没有人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
刘慧君转头看着江边那得意的神情,心里稍稍有些恼怒:让这臭小子占了这么多便宜,偏偏还就自己一个人担惊受怕。
另一方面,虽然有些担心被别人发现,但刘慧君并没有任何愧疚感。不是刘慧君没有廉耻,而是她那丈夫并不值得她为他守节。
刘慧君不管是年轻的时候,还是现在,都号称是半山村的第一美女,就算是现在的号称山门镇第一美女的李月季,也要稍逊半分。却嫁给了论人才还是家境都算不上优越的江大虎,这里面有一个故事。
当年刘慧君云英待嫁,一个亲戚介绍了江大虎,原本刘慧君根本就不将这江大虎放在眼里,但是撇不开面子,才答应去相亲。
见面却是放在江大虎家,看了之后,刘慧君自然是不同意。这江大虎表面上没有什么,只是挽留吃一顿饭,碍着面子,刘慧君又只得留了下来,没想这顿饭却吃到了天黑。
刘慧君家与江大虎家隔了一座山,这山路崎岖,白天尚且难行,夜里自然成了鬼门关。
刘慧君只得留宿在这江家,原本刘慧君是要去那亲戚家的,但是当时却稀里糊涂留在了江家。
第二天一早,刘慧君哭哭啼啼从江家跑出,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过了没多久,刘慧君成为了江大虎的婆娘。这一段一直是江大虎引以为傲的计谋。但是也没有想到也成为家庭的一个非常大的危机。
刘慧君即使成为了江大虎的妻子,依然瞧不起江大虎巧夺自己的贞节的手段。
一个没什么本事的男人娶一个名女人的压力是巨大的,江大虎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幸福,反而像背上了一座大山。
虽然有了两个小孩,但是两个人形同陌路。
接着又发生了更让刘慧君无法忍受的一件事,江大虎竟然背着刘慧君,在外面找女人,若不是带了一身病回来,或许,刘慧君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会在外面胡来。
从此两个人的关系就只剩下了两个孩子,以及结婚证上的合影。
这些事情,有一些,半山村的人大多知道,但是有一些,谁也不知晓。而江边由于很少与村子里的人闲聊,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
第12章 默契
江边的手握住刘慧君的手的时候,刘慧君似乎感觉到将自己尘封的一个厚厚地外罩被击得个粉碎。她似乎重新找到少女时的那种对于异性的好奇。
炎热的夏天,她只感觉到江边手上的温暖,而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炎热。
“刘干部啊!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呢?”坐在另一边的老四婆娘奇怪的问道。
“哦!是,是有点热呢!这船上人太多,真闷啊!”刘慧君艰难地平静自己的心情。
“嗯,是啊!真热!每一次赶集,人太多了!我们这里也太落后了,一条直通的马路都没有,要是有马路,保准只要半个小时,不是最多二十分钟便到了,这船转了好远,速度也不快,哪里有车子跑得快。”老四婆娘没有注意到刘慧君有些尴尬的表情。
江边将刘慧君的手松开之后,却有些不自然了。没握刘慧君手之前,江边随意将手放在那里,根本没有注意到手的存在,但是松开刘慧君的手之后,将手放到哪都觉得有些不自然。
人很拥挤,尤其是走了快一个小时之后,一开始站着的人也坚持不住,而且到了山涧中,摇晃得厉害,站着也不太安全,大家就挤着坐下。江边越加感觉这手没地方放了。
江边与刘慧君坐在一起,这里一开始就坐了一大群女人,这个时候,将手放在哪里都能够碰到一俱热乎乎,软绵绵的身体。而放在自己身上,却难免会将肘部对着别人身上。
江边尝试了很多种姿势,始终没有找到一个最合适的。
“江边,你动来动去的,在干啥?不是想在老娘身上揩油吧?要是想揩你就揩吧!那死鬼大半年没回来了,身上倒是痒得慌。”另外一侧的一个婆娘问道。
江边很是无语,这婆娘长得谦虚不说,一大堆肥肉,一大把年纪,估计摸一把,都会做恶梦。
江边连忙往刘慧君那边挤了挤,连身体都不与那婆娘接触一下。
“哈哈,胆小鬼,原来是在打刘干部的主意哦!”那婆娘见吓到了江边,很有成就感。
刘慧君却在这刹那间微微抖动了一下,原来江边往这边挤的时候,用手在座位上支撑了一下,却一不小心伸到了刘慧君的座位上,与刘慧君的臀部发生一次亲密接触。
刘慧君仿佛被电麻了一下一般,身体忍不住抖动了一下,在船摇晃的时候,刘慧君顺势要俯了过来,而江边则默契地用手用力地支撑着身体,使得身体反而往刘慧君这一侧稍稍倾斜了一点。
“你要死了!竟然在这里动手动脚!”刘慧君小声的说道。
热气喷在江边的耳朵里,让江边极为享受。不过心中也是不平:动手动脚?只是碰了一下手,碰了一下手,好不?离真正的动手动脚还远着哩。
江边在体味刘慧君身上的柔滑的时候,不知道怎的,竟然想起了李月季:那月季不知道身体也会像刘慧君这样像鱼儿一般么?
想到这里,江边不由得手上的力度大了一分,竟然在刘慧君的大腿上捏了一下。
刘慧君嘶的一声,回头瞪了江边一眼。
江边也知道自己错手了,做出一个歉意的表情。
两人眼神之间不断的传递,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仿佛成了知心人儿,只是一个眼神也能够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对方一般。
江边正襟危坐,刘慧君也神态庄严,仿佛这圣洁的鹭鸶江水一般,但是两个人心里却知道,一些东西已经冲破了枷锁,再也无法阻止了。
鹭鸶江水在山涧中奔腾着,发出激昂的声响,听起来仿佛一篇篇雄伟的乐章。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边的手与刘慧君的手在下面紧紧的牵在了一起。十个手指头像融为一体一般,紧紧地并立着。两个大拇指不时的搓动着。
“到家了!”不知道是谁一声大喝,似乎击碎了这个宁静的傍晚。
下午回来的时候,在路上走走停停,竟然走了将近三个小时。这个时候,高山已经将太阳的光辉全然挡住,只留下西边漫天的火烧云。那满天的霞光将江面映得通红,美丽得醉人。
岸边早已等候着迎过来的孩子们。从大人手里拿过一件件很平常的东西,却像过节一样的开心。
刘慧君的女儿也站在岸边,用力的向着刘慧君挥手。
江边与刘慧君相对笑,两只手却自然的分开,立起身来,江边的东西不多,自然而然主动承担起刘慧君的物品。刘慧君的儿子早就沉睡了过去,刘慧君也不想将他吵醒。轻轻地抱在怀中。小心翼翼地走下船。
江边身上挂满了东西,好在东西虽多,却并不是很重。
将刘慧君的物品送回家中,婉拒了刘慧君盛情,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别的原因,江边连刘慧君的家门都没有进。
江边提起自己的鱼篓,背上那个蛇皮袋,往自己家中走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空气里还荡漾着夏日的炎热,不过江边却感觉到家中的冰冷。
啪嗒!
橘黄色的灯光将这个有些狭小的屋子照得通明,房子里却是空荡荡的。江边往灶膛旁一坐,随手瓦了一瓢凉水,咕咚喝了下去。
将靠在墙角边的钓竿抓了过来,仔细进行观察,但是上一次在钓竿看到的图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江边看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任何图纹。
“那些图纹到哪里去了呢?”江边有些迷惑。
可是鱼竿依然是紫黑发亮,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难道是那天自己看花眼了?”江边心里想。
这一天,江边还只是在山门吃了一碗混沌,强烈的饥饿感很快将江边的注意力拉回了现实。
好在家中米却是现成的,淘了半斤米,煎了两个鸡蛋。晚餐让江边很满足。
躺在床上的时候,早上在客船上的一幕又出现在江边的脑海之中,让江边人生第一次难以入睡。
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当江边晕乎乎的时候,那个奇怪的声音又在江边脑海中响起:分合按且举,握固按双膝。鼻中出入绵,绵绵入海底。有津续咽之,以意送入腹。叩牙鸣天鼓,两手俱掩脐。伸足扳其趾,出入六六息
第13章 提升
竹林里,朝阳的一丝光亮从树隙中透过,将林间的蜘蛛网照得发亮,一只早起的虫儿倒霉的撞在网中,发出竭斯底里的哀鸣,无力的挣扎只是让蜘蛛微微晃动。胜利者高昂着头颅向猎物靠近。
斑鸠在竹子上扑腾着翅膀,时候在欢愉的追逐。
远处传来一声叫喊,不知道是在叫人,还是在歌唱。
半山村已经开始新的一天。
江边这一天早早地醒了过来,似乎晚睡对他没有形成任何影响,反而倍感精神十足。
半山村的农民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吃早餐,而是劳作。到了**点的时候,才会回家吃早餐。
江边这一次的决心似乎还能够持续较长的时间,所以他决定早上做点事情。
今天早上,他决定去钓鱼,当然钓鱼仅仅是一个开始,但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江边决定先将生活问题解决了,然后再开始下一步。
草草地洗漱了一下,江边便拿起自己的一套行头出发了。不过在用手接触到钓竿的那一刻,江边很明显的觉察到了不同。这一次,他似乎感觉到钓竿要和他说话一样。
这绝对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根鱼竿竟然似乎会说话!
江边放下鱼竿,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看一下自己是不是发烧糊涂了,胡思乱想。但是体温似乎正常得很。
江边将放下的鱼竿重新抓起,那股奇异的感觉重新又出现了,感觉是如此的清晰,鱼竿像一个张嘴欲说话的孩童一样。江边能够清楚地知道鱼竿似乎想要告诉自己什么,但是却总是说不出来,或者说,江边无法领会。
江边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鱼竿,鱼竿传送过来的情绪似乎很愉悦。江边将鱼竿扛在肩上,一手提着鱼篓,大步向着鹭鸶江走去。
钓鳖与钓鱼的饵料是不一样的。钓鱼需要的饵料并不是很讲究。准备起来很容易,江边平时就准备了不少。
江边不但钓鳖得了老鳖王的真传,钓鱼也同样是半山村的一把好手。只需要在江上瞄上一眼就能够知道在哪里能够钓到什么样的鱼。再加上,江边手里有了这功能神奇的鱼竿,钓鱼便更是简单。
江边对于食物并不是很挑剔,不同的鱼对于他来说,就是一道道不同的菜,每一种鱼都有它的特色,就算是最廉价的鲢鱼,如果调料充足,江边也能够烹饪出美味的食物来。
平凡的人们总是能够看到更多不起眼的东西,将那些很多不起眼的东西组合到一起,就是一道美味的食物。江边虽然对于食物不挑剔,并不妨碍他对于美食的追求。
鹭鸶江边有很多如同江边的人生一般平淡无奇的小草,但是这些小草能够给食物增添一些不为人知的味道,这味道,江边品味得很细致。
找了一处干净能够就坐的岩石,江边坐在岩石上,将钓竿甩出一弯美丽的弧线,鱼钩一头扎进鹭鸶江中,荡开一个细小的水晕。
鱼钩落进水中,江边反而闭上了眼睛,江边的鱼竿上没有浮标。钓鳖是不用浮标的,主要依靠对于鱼竿的感触来判断鳖鱼是否上钩。不过江边钓鱼不用浮标的原因,是江边能够通过鱼竿直接知晓鱼钩附近的情况。
鱼钩一进入水中,江边便感觉出绝大的改变,上一次,江边使用鱼竿时,只是能够模糊的感觉到鱼钩四周的景象,而且距离十分有限,最大范围也就是在半径一米的范围之内。
但是这一次,江边感受到的景象十分清晰不说,范围也扩大的好几倍。足足可以看清楚半径三米以内的范围。
水底下鱼的数量还是很多的,江边的视野里便有一大群小鱼在不停的漫游。但是大鱼却并不多。
等了许久,才发现一个乌黑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之中,竟然是一条大头鱼。
“嘿嘿!有口福了!”江边脸上露出了笑容。
大头鱼很容易上钩,口味也很是不错,视野中的这一条大头鱼,看起来至少也得有个四五斤。这大头鱼就是吃头,自然是个头越大味道越好。
江边没有等鱼儿自己靠近,而是像上一次一般,自行控制着鱼钩像小鱼一般自动向目标游了过去。
大头鱼还在四处张望,寻找着自己的猎物,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已经成为别人的猎物。当鱼钩快要靠近大头鱼的时候,突然金光一闪,消失不见,下一刻,却已经挂在了大头鱼的嘴巴上。
大头鱼在一开始连一点痛觉都没有感觉到,鱼钩太锋利,似乎像长在大嘴鱼的嘴巴上一样。
大头鱼依然自然的游动着,一丝丝艳红的血液却从大头鱼鱼嘴中慢慢地渗出。
江边稍稍扯动了一下钓竿,大头鱼终于感觉到嘴上的疼痛,立即挣扎了起来。
江边立即感受到鱼竿上传来一股很大的扯动力。虽然觉得鱼竿很强大,即使直接用蛮力将大头鱼扯上来,也不是很大的问题,但是江边还是没有选择这么去做,而是将鱼线松出去一些,来缓解大头鱼的扯动。
但是却不让大头鱼有一丝停歇的时间,这一方面,江边比任何钓鱼的人都要更有优势,因为他能够清楚地看到鱼的一起活动。
大头鱼折腾了没多久,便已经是精疲力尽,但是有意思的是,即使江边将大头鱼拉了上来,大头鱼嘴巴上的口子并没有扩大。江边将鱼钩取下之后,很快就止住了流血。
江边的鱼篓很大,一头四五斤的鱼放下去,竟然只是占了不到四分之一的地方。鱼篓扣在鹭鸶江岸边,一半浸在水中,口子则固定在岸上。
大头鱼似乎已经精疲力尽,刚才的挣扎耗尽了它的全部力气,所以被放进鱼篓之后,动都没有动。只是浮在里面,不停的吧动着嘴巴。
江边又将鱼竿轻轻一甩,将鱼钩重新放进了水中,连位置都没怎么改变。虽然刚刚从里面钓了一条鱼上来,但是对于接下来的钓鱼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因为河水是不停的流动的,而鱼也是不停的游动的,它们似乎也没有相互之间传送危险信号的能力。
手握鱼竿的江边心中一动,“如果在这里运行梦中那样的功法又会怎么样呢?”
江边心念才一动,一股热流似乎从鱼竿中透了出来,钻进江边的手中。江边立即感觉到一股热流在身体中自发的流动起来。
江边原本便是随遇而安的人,见这热流自动的流动起来,也不去管它,任由它在身体中自由的运行。手握鱼竿,运行那神奇的功法的时候,竟然比江边在睡梦之中效果还要明显得多。热流在身体中流动了一圈之后,似乎粗壮了几分。等到最后,一丝还要多的热量从江边的身体中涌出,回到钓竿之中。
鱼钩那里却有了动静,又是一条大鱼靠近了鱼钩,得到鱼钩传送回来的信息,江边立即停止了对于功法的修炼。很奇怪的是,虽然江边还是初次修炼功法,但是却已经能够收发自如。
进入视野中的大鱼是一条鲶鱼,这鹭鸶江的鲶鱼味道相当的不错,而且多肉少刺,非常鲜美,是半山村人非常喜爱食用鱼类。江边虽则对于鱼类没有太多的爱恶,但是对于这鲶鱼也非常的喜爱。因为这鱼儿少刺,所以小时候吃鱼最喜爱的就是这鲶鱼。
老鳖王有时候钓了鲶鱼回来,从来不出售,都是留给自己家吃,因为他知道江边非常的喜爱。
看着这大鲶鱼,让江边不由得想起老鳖王来,“老家伙唉!怎么那么早走呢!我都还没有孝敬你呢!”
江边从不在别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感情,实际上他对于老鳖王的感情,与别人对于自己亲生父母并没有两样。
第14章 交换
(兄弟们,给个收藏+推荐套餐如何?大家的支持越猛烈,钓鱼的更新也会更有动力!)
江边提着两条鱼走到刘慧君家门口时停了下来,向里面喊了一句,“慧君嫂!”
“唉!”屋子里刘慧君大声应了一声,过了一会走了出来。这早上,刘慧君穿得并不讲究,随意一件短袖,里面确实空空如也,农村里生育过的妇女,也不会在意什么凸点。下面却穿着一条齐膝的花裤子。穿得很随意,却更显刘慧君那姣好的身材。
看到江边时,刘慧君露出了笑容。
江边感觉刘慧君此时像鹭鸶江边一朵盛开的打碗花儿,如此美丽,却是不能触摸。农村人认为,像打碗花这么美丽的花儿是不能触摸的,否则容易在家里打碎碗儿。
“看什么呢?”刘慧君走近江边,嗔怒道。
江边忙收回自己的眼光,说道,“我刚刚去钓了两条鱼,给你一条,你看你喜欢吃什么鱼。”
刘慧君见江边收回眼光,心里似乎有些失落,“拿来我看看,都是什么鱼儿。”
将江边手中的鱼篓扳斜了一点,伸头过去往里面看,“哎呀,这么大一条大头鱼,你小子不赖啊!得有四五斤吧!嗯,还有一条鲶鱼,这么大!就这条鲶鱼吧!多少钱!”
“你拿进去,什么钱啊?那天你给我提的米还没给你钱呢!等会还要到你家地里去摘点蒜叶子呢!你也知道,我家啥青菜都没有。就拿着鱼跟你换青菜了!反正这鱼,我想吃了随时去钓几条回来便是。”江边笑道。
刘慧君身上传出来一股淡淡地香味,让江边不由自主的吸了吸鼻子。
刘慧君却没来由脸上一红,轻声说道,“我家里还有点早饭呢,要不你将就着吃点?”
“不了,早上还有事呢!我把这鲶鱼给你提进去。这家伙休息好了,劲头贼大!”江边提着鱼篓走了进去。
刘慧君将门拉开,让江边走了进来,顺手将江边衣服上沾住的几根细草取了下来。像极了妻子在清理丈夫衣服的情形。
江边走进厨房,刘慧君家他来过不少回,里面熟悉得很,在厨房里找了一个桶子,然后将鱼篓中的鲶鱼放了进去,打两勺水。
本来被干得有些病蔫蔫的鲶鱼竟然立即翻滚了起来,这野生鱼的生命力还是很强大的。
“这么大一条鱼,我们三个人也吃不完,要不下午你也过来吃?”刘慧君说道。
“不了,我想把我家门口那块水田,挖深一点,变成一口水塘,然后把每天钓回来的鱼养在里面,等到镇上集市的时候,一起拿过去卖。昨天跟那个鱼贩子说好了,把鱼带过去卖给他就行了。我寻思这鳖鱼不能随便钓吧,这鱼总能够钓。”江边说道。
刘慧君也道,“是该这样,你一个这么聪明的小伙子,就该干出一个名堂来,多赚点钱,早点娶上媳妇。将来嫂子给你介绍个大美人儿。”
“嘿嘿,有嫂子一半漂亮我就知足了,就我家的条件,谁愿意去我家里?”江边笑道。
刘慧君白了江边一眼,“净说瞎话,嫂子都是两个娃的妈妈了,哪有什么漂亮的?你这么聪明的小伙子,就该娶李月季那样的美人儿。”
“在我眼里,李月季也没有嫂子半分漂亮。”不知道怎么回事,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之后,江边原本直接叫刘慧君的名字的,竟然又改回来叫他嫂子。放到从前他就是当着江大虎也敢说,鲜花插在牛粪上,所以不能叫嫂子,得叫名字。
刘慧君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烫,手上却推着江边出去,“哎呀,不和你瞎说了!你快回去挖塘吧!”
江边伸手去拿鱼竿的时候,却不小心将刘慧君伸过来的手握在了手中,这一握住,虽然心里有些紧张,却也不舍得松开了。
“别,孩子还在呢!”刘慧君忙提醒道。
刘慧君虽然不畏惧自己的丈夫,但是却担心人言可畏。自己的孩子还小,说不定就说出去了,自己无所谓,但是江边却还是没有结婚的人,要是名声臭了,以后就不要想娶婆娘了。
刘慧君的两个小孩吃了早餐出去玩去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
江边感受着那柔滑如玉的手儿,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却从心底萌发,猛的转过身来,将刘慧君往身前一拉。
一个柔软的身体便带着一股香风扑进了江边的怀中。
“要死了!”刘慧君暗叹一声,却无力去阻止江边的行为,也似乎对于江边的行为有些期待。
“妈妈!妈妈!我们回来了!”
屋外传来刘慧君两个孩子的声音。
刘慧君不知道哪里突然来了力气,猛地将江边一把推开,背过身去,满脸通红,不敢往江边那里看。
江边也有些手足无措,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
两个人都不是合格的演员,好在观众也不是合格的观众。
两个孩子跑进来,丝毫没有察觉什么不对,而是一眼便看到桶子里那条巨大的鲶鱼。
“呀,好大的一条鲶鱼!江边叔,是不是你钓的?”
“咦,你鱼篓里还有一条呢!太好了!今天午饭有鱼吃了!”
刘慧君的两个孩子发出了欢呼,然后两双小手,开始在桶子里对大鲶鱼进行围逼堵。
江边连忙道,“慧君嫂,那我就回去了。等一会,到你们家地里弄点青菜大蒜什么的!”
“嗯,你慢走!”刘慧君也赶紧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江边逃也似的离开了刘慧君家,回到家中,淘好米,烧起火,在灶膛里塞了几根木柴,便去了菜地。
江边本来也有两个人的菜地,不过他以前有些倦怠,地全部荒在了那里,倒成了村里人放牛的好去处。
刘慧君家的地,就在江边的那块荒地附近,所以,没费多大力气,便能够找到。
夏天农村里的菜都有些吃不完,一天不去菜地,便会有很多菜老在菜地。刘慧君家的豆角架上挂满了豆角,有一些已经变白。四季豆也结了不少,不过大多是新结的,还没到吃的时候。
江边一个人吃饭,需要的菜叶并不太多。
只是摘了十几根豆角,另外菜地边上扯了几根紫苏,这倒不需要到刘慧君家菜地里去扯,农村很多角落里都长满了紫苏。煮鱼的时候,在里面放上两根,味道很不错。
夏天的叶子有些单调,就是莴笋叶子,还有些包菜。
江边今天一个鱼就足以,只是又扯了几根大蒜便往家中走去。
“你个短命鬼,是不是又偷我家的菜了?”江边刚要跨进家门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声怒喝,这声音江边自然很熟悉,是江边的死对头。
自从当年被江边耍了个死去活来,江春生与姜花花两口子便成了江边的死对头。当年老鳖王央求别人给江边做介绍的时候,他们两口子没少在里面作祟。
第15章 对头
(兄弟们收藏+推荐,双管齐下吧!没签约之前没有推荐位置,如果能够上榜,才有露脸的机会,一张推荐票+一个会员点击就是10点活力值。大家多多支持下!)
江边正忙着自己的大计划,跟这样的女人胡搅蛮缠有些掉分,更没有这闲功夫,于是头也不回往家里走去。
那姜花花见江边没有搭理她,以为这江边是做贼心虚,若是平日,这江边怎么也要骂几声娘才走的。这女人真是有些怪异,不被挨骂似乎满身有些不舒服。
姜花花立即追了上去,扯着江边的篮子叫道,“大家快来看喔!这个短命鬼又偷菜了!大家快来看喔!偷菜的贼喔!”
江边到了这一刻自然是忍无可忍,回过头,愤怒的瞪着眼睛看着姜花花。
姜花花被吓了一跳,手中一松,嘴里却依然不依不饶,“你,你想怎么样?你偷菜还有理了?”
“你个猪婆娘,睁开眼睛仔细看看,哪一棵菜是你们家的?你今天若是没说出个道理来,看我今天不暴揍你一顿。”江边捏紧拳头向着姜花花挥了挥。
姜花花被吓得退了两步,嘴里却高声大喊,“大家快来看喔,偷菜贼要打人了!打人了!”
村子里的人听到姜花花的叫声也都走了出来,刘慧君却走在最前面,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嫂子啊,是我叫江边去我家菜地摘点菜的。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没搞清楚情况就在这里大声嚷嚷,再说现在的菜都吃不完,白白的老在菜地了,就是旁人摘点,又有什么呢?”刘慧君说道。
“就是!我家的豆角全老了,家里的酸水坛子里也装得满满的,老了也是老了,谁爱吃,谁去摘好了!不就是几棵菜么?江边,你家里没种菜,要是想吃,我家地里多的是!你爹是去世了,我们这些叔叔婶婶还在呢!也不能是旁人就想欺负就欺负的!”见刘慧君出头,老鳖王家的人也站了出来。
其他的人却没有说话,这村里不大,人际却有些复杂,大家都有些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于是形成一个个小群体。
但是这一次姜花花完全不在理。谁也不愿意去趟这浑水,免得将自己也拉了进去。
“你们不要看到我家的男人没在家里,就合伙起来欺负我!这个短命鬼从来不种菜,我看到他偷菜,说几句有什么不对?太欺负人了!这日子没法过了!还不如死了算了!所有的人都欺负我!”这姜花花竟然就地一滚,放起泼来。
“江边,你别理她,她就是这样一个不讲道理的女人。回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刘慧君见姜花花放起泼来,忙劝江边赶紧回去。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江边也是想着早点做自己的事情,哼了一声,提着东西就回去了。
村里看热闹的见没有什么好看的了,也一个个回自己的家去,倒是有一两个与姜花花经常玩在一起的,走过去将姜花花扶起。
回到家中,江边便将那条雄鱼破开,快速清理干净。江边不会干农活,但是收拾起吃的却很是麻利,三两下功夫,雄鱼便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连雄鱼肚子里的肠子都清理干净了。
这么大的一条雄鱼,肠子也很粗大。这鱼肠子虽然清理起来有些麻烦,味道却非常不错。江边平时很喜欢吃这鱼肠子。
用一根竹片,将肠子往上面一套,缓慢地往前推动,鱼肠子便被破开,然后抓一把盐,揉搓一下,肠子便很容易地清理得干干净净。
在江边将鱼清理好的时候,刘慧君走了进来,手里却拿了一瓶剁辣椒,“这鱼头需要一点剁辣椒,我思量你家里应该没有,所以给你拿了一点过来。给你放在桌上。我家里还有事呢,不和你说了。”
刘慧君匆匆过来,却又急忙忙离开,仿佛这江边家中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江边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默默地摆弄着手中的雄鱼。
然后将锅子架在灶上,将火点起来。
农家的菜籽油是纯正的压榨油,那油香飘飘地,将锅子烧干之后,江边往锅里加了一瓢油,香味立即弥漫了整个屋子。
香油有些白沫,农村里的油大多是用小型机器压榨出来的,所以含水量有些高,容易产生泡沫。不过这丝毫不影响油香四溢。
等油炒热了,才将侍弄好的鱼放了进去,稍稍将一面炸黄,却不将鱼翻过来,这样容易将鱼弄碎。往里面加了一些水,然后将佐料一股脑放了进去,剁辣椒却要等到最后的时候才能够放。
盖好锅盖,闷了好一阵,锅盖上开始不住冒出白气,
江边忙揭开锅盖,往将剁辣椒给放了进去,然后往上面撒了一把小葱。盐和味精也加了下去,稍稍拌动。
“啊!”
江边如同吞云吐雾一般吸了一口热气,这香味有些让人垂涎。
家里没有能够装下这条鱼的大碗,江边将一条凳子放倒,将锅子放在凳子上,然后装了一碗饭,直接就在锅子里吃了起来。
大头鱼头部的肉最为柔滑可口,江边也最是喜欢吃头部的东西。江边自然不知道鱼头里面的营养最为丰富,什么最优质的蛋白质,还有含量丰富的维生素矿物质。江边只满足自己的嘴与自己的胃,至于营养,似乎还讲究不到那一层。
吃了一大碗饭,鱼也吃了一小半,还喝了一大碗汤,江边记得自己吃这么饱还是老鳖王在的时候。
往神龛上看了一眼,老鳖王的牌位摆在那里。老鳖王没有照过相,临了连张照片也没有留下来。
“爹啊!边儿从今之后,不会像从前那样厮混了!您老人家放心吧!我一定要混出个人样儿来。”江边对着牌位轻声说道。
江边的眼睛有些红,但是目光却很坚毅。
屋子里突然起了一阵风,屋顶上的蜘蛛网随风荡漾起来。
江边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将锅盖盖好,虽然吃了不少,却并不影响劳动,江边接近一米八的个子,在农村里,饭量也算正常。
房子边上的这一口田,是江边唯一留下来没有给别人种的,不是很大,四分五厘田。江边想将这田挖成一口不大不小的池塘,也不指望能够养鱼,只是短暂的将自己钓回来的鱼放到这里养一下。
钓回来的鱼很难养活,对于拥有神奇钓竿的江边来说,却并不是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