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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疯想易生     明末龙魂txt下载     明末龙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6章 一僧一鬼一念头(上)

    第76章一僧一鬼一念头(上)

    大方寺里冷冷清清的,估计是这庙里闹鬼的原因,刚进入大雄宝殿,居然有一股凉风吹来,冷飕飕的只往衣服里窜。

    四周的窗户贴上了窗花纸,昏暗的阳光shè入空荡荡的大殿里,落在地上的光斑星星点点,呈现出各种光怪陆离的样子,张牙舞爪就恍若是爬在地上的怪兽。

    大雄宝殿本该是神圣庄严之地,如今这么一副鬼样子,难怪逃难而来的百姓不愿意进来,大殿里燃着香烛,却不知庙里得和尚跑什么地方去了,朱干上前燃香,只是微微弓腰,并没有跪下磕头,王承恩本想上前接过来,却被朱干挥手阻止,自己动手插进了香灰盆里。

    王承恩却十分虔诚的跪拜上香,模样十分专注。

    朱干轻声说道:“跪天跪地,跪父跪母,这些神鬼不过是一种愚民便于统治的手段而已,真的将自己一生奉献给他们,那这一世就算白活了,要说贼,也许他们才是真正的贼,盗窃的不是金钱,却是信仰,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善男信女的供奉。”

    “这些人或许值得尊重,但是他们被捧上神坛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的变味,高高在上,冰凉而毫无人情味。”朱干心中越发的悲愤,如果要说谁是红尘里的神,那非得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阿弥陀佛!红尘多苦,施主起见生心,分别执著便有情尘烦恼、扰攘、若以利根勇猛身心直下,修到一念不生之处,即是本来面目,又何必执着。”只见一个瞎眼的老和尚走了出来,昏暗的大殿之中,他那干瘦的身子,破烂的僧袍,还有风干如橘子皮一般的脸,让他看起来就如是蛰伏在黑暗里得恶鬼。

    朱干没想到这老和尚刚一出现,就和他打起了禅语机锋,心中冷笑一声,却什么都不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他倒要看这老和尚想要弄出一个什么名堂。

    王承恩也站了起来,矗立于朱干身旁,一双大手微微下垂,就仿佛是一只正在打着瞌睡的老虎。

    老和尚见二人什么话也不说,独自走到了香案前,敲起了木鱼,咚咚咚的声音,空灵而充满了一种莫名的韵律,很是让人心情宁静。

    朱干走出大殿外,又抱着一个包袱进来了,包袱里全是银子,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叮当做响,太阳光照在银子上,银光闪闪,满室生辉,那正在闭目冥想的老和尚也微微错愕的抬头望向朱干,眼中全是不解之sè。

    只见朱干入鬓的剑眉一扬,头顶虽只是一个普通的木质发冠,却透出一股浑厚如山岳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那老和尚却是一脸无畏,双手合什道:“平常心是道,趣向即乖,到崮里正要脚踏实地,坦荡荡,圆陀陀,孤崖危峭,不立毫发知见。”

    老和尚上前两步,再次合什作揖道:“这位居士,你着相了。”说完一弯腰,将银子全部收了起来,并且还拿出一锭,用他那嘴里仅剩不多的牙齿用力的咬了咬,确定这就是银子,满脸笑意。

    那风干的橘子皮一般的脸,此时笑起来,让朱干想到了菊花,心中满是邪恶的想法,不过这老家伙这样的行为,居然没有让朱干生出反感,反而戏谑的看着他,等待他有什么说法。

    那老和尚抱着一大堆银子,转过了大雄宝殿,向着后院而去。

    “这老家伙,脸皮可真够厚的。”既然这大方寺的僧人收了自己的银子,那么朱干也不再客气,牵着马向着后院而出,规模宏大的大方寺,却一片破败,厢房倒挺多的,朱干找到一处幽雅景致较好且比较干净的地方,这里推开窗户,正好能够看到远处的那一座高塔。

    进院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了塔中有人在窥视,而且那人还是一个女人,后来他抬头去望,距离虽然很远,但经过清晨的观rì出,让他的眼力大涨,能看到一个隐约妙曼的身影。

    一切都安顿后,朱干走出屋子,见王承恩正在等候,本来王承恩打算帮忙的,却被朱干拒绝,他已经不是朱由检了,这些小事更喜欢自己动手,这并不是朱干矫情,而正是因为坚持着这些小事,才能让他在大事上不懈怠,算是对自己的一种变相驱策。

    给大方寺添了这么多香油钱,中午的自有一个脑袋青皮的小沙弥送来可口的斋饭,吃过后去山中逛了一大圈,本想要看了rì落再回来,可是落rì的景致却比rì出差了太多,也是怕破坏了心中那一份对rì落的美好期望,回到了大方寺里。

    夜已经来临,山中的夜黑咕隆咚的就仿佛天塌了一般,伸手不见五指,而秋蚊子也充满了毒xìng,一咬就是一大个包,不过待在这寂静的山里,躺在床上,朱干的心也变得异常的宁静。

    红衣军的四处征战,为下一步的举动而cāo劳,种种算计,此刻都平息下来,只想要好好的享受这一份宁静。

    静下心来之后,耳畔的蛙声虫声也渐渐的清晰起来,听着属于天籁的自然之声,朱干合衣,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哇!忽然一声刺耳的啼叫,让朱干身子紧绷,一下子就从床上弹了起来,藏在袖口里得匕首已经到了手上,眼睛眯成一条直线,戒备着只要有危险立马就会扑上去。

    哇!那声音再次从厢房的墙后传来,那里是大方寺的后山,有着大片的原始森林,林木参天,再仔细听了一会儿,便放松下来,估计是山林后的夜猫,夜晚的啼叫恐怖如婴儿啼哭。

    可是渐渐的朱干却察觉到了不对劲,那叫声太过频繁了一些,朱干起身推开了房门,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王承恩,轻声说道:“可有任何异常。”

    王承恩的脸sè难得的凝重:“陛下,还是早rì离开这里为妙,陛下万金之躯,决不能轻易涉险啊!”

    朱干摇头:“我要给你说多少次,在我没有再次建立起大明朝之前,不要再叫我陛下,想当年太祖成祖独自一人就敢挎剑游天下,惩jiān除恶,到了现在我一个不肖子孙,身边跟了你这样的高手,如果都小心翼翼,那我怎么能再次打下这偌大的江山。”

    王承恩还想要再劝说几句,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口,忽然院子前一道白影一闪而过,朱干已经抢先追了出去,王承恩不紧不慢的跟在朱干身边,向着那白影跟去。

    白影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一些,远远的追到森林边,白影一下子没入了森林之中,朱干冷笑一声,示意王承恩望去,只见森林边是一座座的墓地,像是乱葬岗,横七竖八到处都矗立着斑驳的墓碑。

    墓碑上的字迹已经被风云侵蚀斑驳,看不见上边写了些什么字了,显然这些墓地已经有了些年头了。

    墓地上飘荡着几朵绿中带蓝的鬼火,乍一眼看去,就如几只蓝幽幽的眼睛,摄人心魄,带着一种蔑视与不屑,就仿佛是在看一只蝼蚁。

    山风吹来,夹杂着一股子异香,香味扑鼻,如幽如麝,直往鼻孔里钻,痒痒的就如与实质无异,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鼻孔处什么东西也没有,忽然变得非常的干涩火热,再一摸湿漉漉的流出了鼻血。

    “这是什么东西。”朱干看着王承恩道。

    王承恩摇头说道:“很古怪,估计是某个邪教的幻药,相信以陛下的毅力,这幻药奈何不了陛下。”

    王承恩绝不会无的放矢,听他的话,朱干的心中稍定,这古代的玩意儿,有很多东西都不是现代科学能解释的,至于他穿越到明朝,那更加不可思议,不过却从没有想过是某个大能所做之事,现如今这诡异的氛围一营造出来,让朱干心里微惊,心里得事所有的都爆发出来。

    “我死得好惨,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死后还葬在这样一个地方,谁能帮帮我,呜!呜!”声音凄惨,哭声直透心扉,让人闻之悲伤,心里更是会产生浓浓的同情。

    朱干心里一动,这声音虽然哭得凄惨,可却是一个女鬼,倩女幽魂的事情,他可是听闻了无数遍,兴致大浓,反而一下就将心里的杂念驱散,急切的想要见一见这女鬼,自己能否也有一番桃花运。

第77章 笑一个哥哥就给你买糖

    第77章笑一个哥哥就给你买糖

    “姑娘,你在哪儿啊!小生姓朱名干,字振华,姑娘有什么冤屈说出来,小生但只要能帮忙,定然全力以赴。”朱干笑容平和,脸上的表情更是一副痴相。

    一只手不知从哪儿伸了出来,一把抓到了他的脚脖子,那一瞬间的冰凉,让朱干浑身都起了无数细小的鸡皮疙瘩,往后退了一步,抬腿就向着这只从泥土里伸出来的手踢去,咔嚓一声脆响,就如朽木崩碎,断为几大块。

    “公子,我的手好疼,公子,你在什么地方啊!”那声音再次传来,真似痛入心扉一般。

    朱干差点没忍住笑,蹲下身子,脸sè严峻的看着断裂的手臂,声音悲怆:“哎哟喂,这是咋滴啦!粉碎xìng骨折可不好医。”

    “阿弥陀佛,何方妖孽,敢在佛门圣地作乱,还不快快离去。”忽然一声响起的一声佛号,声如洪钟大吕,又似呼啸山林,声音中更夹杂着雷音,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朱干只感觉脑子一下子空明了,稍微愣神之后,居然有种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只见一个老和尚迅速的走来,身形犹如鬼魅,似飘似飞,在山林间快速的穿梭,就恍若瞬移,一下子就到了朱干的眼前。

    “阿弥陀佛,居士,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快下山吧!”这老和尚开口不再是满嘴胡诌,神sè平和,气质却与先前在古庙里截然不同,就如林中屹立的青松。

    王承恩缓慢的逼近,浑身气势没有丝毫的隐藏,就恍若杀气四溢的宝刀,一刀就能斩断一切。

    感受着王承恩那强大的气势,朱干心中微动,缓慢的后退了几步,摸向了腰后的燧石枪,只要这老和尚敢有任何的异动,定然会将他打成筛子。

    王承恩当先开口说道:“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吧!没想到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庙里,卧着这样一只大老虎。”

    那老和尚合什打了一个稽首,道一声阿弥陀佛,说道:“虽然我们两兄弟都瞎了一只眼,不过他是左眼,我是右眼,一般人只要不是同时看到我们兄弟,几乎都会认错人。”

    “居士,还是离开这里吧!有些秘密,就让他永远埋在土里,那不是更好吗?”老和尚再次劝道。

    王承恩准备说话,朱干挥手打断,上前一步,正sè说道:“如果你说话的时候,故弄玄虚,说一些佛家禅语,那你比你那贪财的兄弟更像是一个高僧,说话的分量,那定然是极重的。”

    这不知是调笑之言,还是肺腑之言,那老僧一脸平静,点头说道:“这位居士的话,老衲记住了,回去吧!人生如梦幻泡影,梦破了也就醒了,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不要给自己无谓的压力。”

    朱干还准备说话,王承恩就已经拉着朱干不容分说的离去了。

    回到了自己的那个院子当中,朱干神sè沉静,看不出喜悲,声音却带着沉稳:“这老和尚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虽然极力的保持着平静,但朱干声线的颤动,还是让王承恩感应到了他心中的激动,摇了摇头说道:“很高,高到如果出手,我没有一丝的胜算。”

    朱干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先前那老和尚出现的一幕,是速度快到了极致,而在脑海里留下了缩地成寸的印象,还是根本就是瞬移,而自己先前听到的那悦耳之声,是真实还是梦幻,又到底是不是女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朱干脑子里徘徊,挥之不散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中耳边一阵阵轻风吹来,不知是风吹树的呜咽,还是女子的亲昵耳语,软玉温香,那种感觉真的太舒服了,朦胧中想睁开眼,只见一个女子的妙曼轮廓,正背对着自己,轻轻的啜泣。

    朱干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触手非常的柔软,顿时心跳加快,感觉全身血液如涌,那身材妙曼,充满了诱惑的女子缓慢转过头来,忽然一声刺耳的尖啸,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一双红sè的瞳眸,异常的明亮耀眼。

    朱干吓得连忙往后退,一脚就向着她踢去,正中她的面门,从床沿上尖叫着跌落而下,朱干不假思索,手一撑整个人从床上弹起,一把抓向这女人宽大的白衣,结果身子没稳,也没想到这女子身子也重,结果被拉得双双跌下床沿。

    望着近在咫尺的这双大眼睛,黑夜中异常的明亮,清澈如水,黑亮的瞳孔里有着一层淡淡的红sè,显得妖异却又可爱,闻着她脸上涂抹的那一层厚厚香粉味,古灵jīng怪,有着婴儿肥,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颊。

    另一只手却依然抓着她胸前的衣裳,手紧紧的贴在她的胸口,只感觉软绵绵、糯乎乎,轻轻用力揉了揉,身下那女子一声尖叫,声音刺耳,差点没让朱干被震晕过去,赶忙一把捂住她的嘴。

    悄声说道:“嘘!小声一点。”

    “混蛋!你还不快滚开。”没想到自己装鬼吓唬人,反倒被这人占了便宜,伸手就想要扇朱干一耳光。

    却被朱干一把抓住,用力的按在了地上,她却不甘,用力的又是另一只手扇了过来,朱干照接,将她按在地上呈一个大字,两条腿和腰不断的扭动,朱干没法只能用腿锁住了她。

    两人的身子纠缠着,女子一脸怒容,一层层的胭脂水粉往下掉,露出了胭脂下如雪的肌肤,嫩如水豆腐,忽然她实在挣脱不动,琼鼻一皱,嘴巴一噘,大眼里迅速的蒙起了一层雾气,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眼泪混合着胭脂粉,立马成了一张大花脸,终于抽泣变为了大哭,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悲惨。

    “唉!还是一个孩子。”朱干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放开了他,坐到了一旁。

    虽然没有做那种事,可是他的心却感觉很累,很想要点上一根眼,慢慢的抽掉惆怅。

    只见这小娘身子缩成一团,一边哭泣,一边用手背抹着眼泪,这下彻底成一个大花猫了。

    朱干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就等着她哭,看着她哭累了,这才问道:“你到底是谁?想要干嘛!”

    哼!只见这白衣小娘冷哼一声,随即又再次哭了起来,眼泪如泉涌,不得不说女人真是水做的,朱干佩服不已,怎么能说哭就哭,而且一哭就是这么长的时间,无奈只能坐在一旁等待。

    他忽然醒悟,自己这样子怎么能哄女孩子,期期艾艾的说道:“小丫头,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来,乖啊!笑一个,笑一个哥哥就给你买糖。”

    此时的朱干,活脱脱就是一怪蜀黍。

    白衣小娘抬眼不屑的瞥了朱干一眼,大花猫的白眼异常的可爱:“你当本姑娘是三岁小孩,买糖,哼!你骗鬼呢,要想本姑娘笑,至少得给本姑娘买个小白脸。”

第78章 奇怪的女人

    第78章奇怪的女人

    “至少给本姑娘买个小白脸,买个小白脸,小白脸。”九天之上,风云之间,仿佛有万道天雷滚滚,将朱干雷得外焦里嫩,莫不是这白衣小娘真是一个女鬼。

    看着朱干如呆头鹅一般,这白衣小娘,顿时娇哼一声,不满的说道:“不就是个小白脸,不买就算了,忒也小气了一点。”

    朱干蹲了下来,看着她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厚厚的白sè脂粉糊了一脸,大花猫的模样儿异常的娇俏可爱,忍不住伸手替她擦脸,这白衣小娘呆呆的看着朱干,忽如受惊的兔子微微向后一躲,可却没躲过,朱干的手拂过她的脸,只感觉一阵阵的电流涌来,让她心神慌乱,身子僵硬的任凭朱干擦脸。

    看着她的样子,朱干发现自己很有必要替她普及一下知识:“你知道小白脸是什么吗?”

    只见她摇头,满脸懵懂,就如一朵含苞yù放的花骨朵,声音很小的说道:“我二姐说小白脸是一种很好吃的东西,吃了之后能让我们的皮肤被滋润,变得细腻滑-嫩,很白很白。”

    这一家子真他娘的极品,估计是她那风sāo的二姐不想要年级还小的她接触男女之事,不过也不能这样教啊!这些东西是堵不如疏,轻声说道:“在墓地里装神弄鬼的也是你吧!”

    “嗯!是的,你怎么知道是我。”白衣小娘忽然醒悟过来,朱干在套她的话,不过既然说出来了,她也没想过要隐瞒,脑袋一昂,水灵灵的大眼睛凶狠的瞪着朱干。

    朱干轻轻一笑说道:“好了,别闹了,你叫什么啊!”

    “我叫上……哼!我凭什么告诉你,你快离开这里吧!如果我二姐在家,这庙里得两个老和尚合力也不是我二姐的对手,到时她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的。”白衣小娘的大眼不断的眨动,修长黑亮的睫毛抖动,晶莹剔透的眼中倒映出朱干的影子,语气真诚的说道。

    朱干的心里涌起阵阵波澜,难道那老和尚就是担心的这事,所以才让他们赶快离开这里,而闹鬼之事又是为何,难道是怕这里的百姓破坏了他们的宁静,可是那死亡之人,又是何事。

    “这里真的闹鬼吗?”朱干轻声问道。

    白衣小娘站起身,拉着朱干的手,走到床边,在床头一阵摸索,用力的按了下去,两人一下子就从床中心跌了下去,朱干心中一紧,一下子搂紧了怀中的玉人儿,两人一起跌落,朱干抱着她顺势一滚,咄咄shè来几只利箭。

    轰!只听头顶之上,一阵响动,显然王承恩终于忍不住破门而入,用力的轰击那床面,可是用尽了万斤巨力,除了震天的动静,居然纹丝不动。

    白衣小娘脸上一阵欢笑,大眼眯成了弯月,笑嘻嘻的说道:“哼!没想到你这么好骗,走了,小白脸,我要将你煮来吃了,尝一尝究竟是个什么味道。”

    此时这白衣小娘皮就像是一个偷到了母鸡的小狐狸,摇摇头,显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里,而是在打量着这周围的环境,居然是凿开的石壁,用手摸了摸,干燥而一尘不染,再看石壁上的烛台,居然是一颗夜明珠。

    细细闻了闻这甬道里的味道,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沿着甬道往前走,眼前的光景越来越明亮,渐渐的耳边听到了隆隆的水声,空气也变得cháo湿起来,眼前居然有一条地下河,河流虽然不大,却在远处有一个巨大的落差,黑幽幽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过了小河,不远处就有一个平台,平台四周是一口温泉,带着浓厚硫磺味气味的热气蒸腾,整个巨大的空洞里都是蒸汽,而最中心那块大石也被烧得红彤彤的,只见一个白衣女子静静的躺在大石上。

    紧闭着眼睛,白净的肌肤如凝脂,又如新剥的鸡蛋,偶尔一滴的水蒸气化水滴落在她的脸上,露珠晶莹,凝而不散,水珠如珍珠一般沿着脸庞滑落,而她眉目如画,淡淡的眉黛如柳叶,晶莹的琼鼻,微微翘起的红润嘴唇。

    如此美丽的人儿,可惜却静静的躺在这儿,紧闭着眼睛,毫无一丝灵气,正所谓画龙点睛,没有点上眼睛的龙,再逼真永远都少了灵智,只会让人知道这是假的。

    一进入这巨大的空洞,只感觉一股极热的气流扑来,吸了一口水蒸汽,呛得朱干连忙往后退,嘴里不断咳嗽,转头瞥了一眼脸sè难受的白衣小娘,估计这里边洗桑拿的那女子和她有关系吧!

    只见朱干伸手扇了扇满室的水蒸气,浓得快要化不开了,头也不回,语气低沉的说道:“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女子吧!她怎么了。”

    白衣小娘神sè黯然,抹了抹湿润的眼角:“这是最疼爱我的大姐,只要能让我大姐醒过来,我愿意用一切去换,其中包括自己的xìng命。”

    朱干实在受不了这扑面的热气,神sè难受的后退一步,有些担心的说道:“这里这么热,你大姐放在这里边,会不会被蒸熟了,就像烤rǔ猪一样。”

    “哼!你才是烤rǔ猪。”白衣小娘皮抬脚一脚狠狠的踩在朱干的脚背上,似不解气,又用力的碾了碾,不过想到被朱干这么一打断,心里舒服了不少,幽幽的说道:“大姐天xìng善良,平rì里连一只蚂蚁也不愿意踩死,没想到上天如此的不公,居然让她成了这样。大姐为寒冰体质,所以只能放在这里,才能压制住她体内的寒气,保住她的xìng命。”

    说完她脱下鞋子,露出光洁的小脚丫,脚趾晶莹如玛瑙,塌入了水池当中,溅起几滴水珠,落到岸边,迅速的凝结成一颗透明的珠子,朱干蹲下身想要捡起,一碰却散落成水。

    这地方到处都透着一股子邪xìng,特别是这两女人,不过看着她靠近自己的大姐,轻轻的抚摸着躺在石上那女子的侧脸,她的手很轻很轻,似乎稍微用力,便会将眼前的瓷器碰碎。

    朦胧的雾中,一躺一站的两个女子,神sè各异,当真是美极了,倾国倾城,古sè古香,这样的场景,是在现代绝对看不到的。

    很想要踏步进入,可是这雾气的温度实在太高了一点,正在不知如何进退的时候,只见一道白绫卷了出来,缠上了腰间,正在踟蹰不安的时候,一下子就被拉进了温泉里,那一刹那,热气就恍若是万千细针刺入了身体之中,全身酥麻。

    一波一波的痛楚袭涌而来,差点没让他疼得叫出声来,前一世刀子刮骨也没有这么痛,咬牙支撑,站直了身子,可是那种万千针刺扎身的感觉,让他yù仙yù死,恨不得就这样昏倒过去。

    不过他心中那股倔强劲一上来,挺直了腰,僵硬着脸,如果不是偶尔嘴里呼出的冷气,估计看不出又任何的异样。

    只见不知何时,大石上多了一女子,光着晶莹红润的脚丫,一双细长的桃花眼,眼眸里全是戏谑的神sè,妩媚、妖艳,身子丰润得能滴出水,看着她的眼眸,朱干忍不住心中只跳,这女子的眼神太魅,太勾人了。

    心中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只见这女子伸出手,轻轻的勾起朱干的下巴,声音清脆如金玉交响:“小弟弟,姐姐漂亮吗?来给姐姐笑一个,只要姐姐满意了,姐姐让你摸摸,来试试,看是不是很滑很嫩啊!”

第79章 待到明年出暖花开

    第79章待到明年chūn暖花开

    朱干嘴巴一咧,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谁让这四周的空气实在太过灼热浑浊了一些,根本不过做太多的动作,否者那刺痛感会更加强烈。

    “咦!真难看。”这女子手里搅动着白绫,做出一副小女人的模样,伸出白净纤长如青葱的手推开朱干的脸。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sè,朱干心中忽然涌起了这样的感觉,而眼前这女子太魅,她的一颦一笑,看似刻意做作,却恍若天成,jīng雕细琢,她的魅从骨子里透于体外。

    轻纱已经被雾气湿透,朦胧中能隐约见到那妙曼的身躯,曲线玲珑,离谱的是她的细腰,胸前却是如此的雄伟壮阔,将宽大的袖袍高高撑起,而胸前两点嫣红,似隐似现,让人想入非非。

    即使只是看她一眼,就让朱干忍不住大咽口水,这世间怎会有如此魅惑天成的女子,难怪周幽王会为了博褒姒一笑,点燃烽火,纣王会为了苏妲己,从一代枭雄沦为儿女情长的暴君。

    这一刻,朱干有一种倾江山而换美人的想法,眼神朦胧,看着她意乱情迷。

    一旁的白衣小娘皮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姐,忍不住叹息一声,便再不看朱干,这个在坟地里幽默的家伙,她其实对他挺有好感的,可惜依然是一个sè中饿鬼,经不住二姐的诱惑。

    “走啊!姐姐,好好的犒赏你,怎么样。”桃花眼中灼灼之sè,化作一口香气喷在朱干的脸上,女子站起身,拉着朱干慢慢的朝着温泉的另一头走去。

    雾气就是最好的幔帐,朱干脚步僵硬如干尸,不由自主的跟随着她而去,两人的背影消失了白衣小娘的眼中,叹道:“明rì,大方寺又会多了一具枯骨。”

    “快脱衣服。”白嫩细滑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朱干的脸颊,轻柔的滑过,一个圈两个圈,纤长似青葱的手渐渐的抚摸向了朱干的脖子,从宽大的直裰里滑了进去,也不见她如何动作,一排布扣的衣服,居然自己敞开了,当真是一个善解人衣的女子。

    她的手似乎有魔力一般,在胸膛上抚摸,冰凉透体,但在这热得惊人的泉水当中,却是最好的按摩剂。

    “想看我下面这件是什么吗?”女子手缩了回去,搭在自己的衣袖口,缓慢的下移,露出了xìng感的锁骨,皮肤白得耀眼,缓慢的往下拉,露出了一条深邃的沟壑,任何男人看到了,都恨不得自己整个人都掉进去。

    但渐渐的她却眉头微蹙,整个人气质大变,眉宇间缭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煞气。

    却只见朱干满脸迷茫之sè,忽然低声叹息,每一个字似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别动,否则你这洁白无瑕的皮肤,会被打成漏风的筛子,想想密密麻麻的铁砂镶嵌在你皮肤上的样子,会不会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她的眉宇舒展开来,笑得纯粹,天真无邪的咯咯娇笑道:“好哥哥,你身上怎么会有两杆大枪。”

    “是啊!一杆打男人,一杆打女人,现在我想两杆都打你。”两人之间的调侃,暧昧似情人,朱干轻声笑着道:“一般的火铳在这里打不响,不过我这杆是燧石枪,枪筒里火药也是密封的,除非整个掉进水里,否者不容易受cháo,枪声可是会很想的,说不得就惊扰到了某个绝世美女。”

    说完朱干的眼角瞄了瞄雾后,那里就是温泉的正中心。

    只见她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忽然整个人都躺进了温泉里,水将她的白sè轻纱霓裳打湿,玉体横陈,几乎毫无遮挡,面对这样一具活sè生香的胴-体,任何正常的男人都会生出反应。

    古代这些宽大的衣服这一刻就显出它的好来,至少不会像后世那般穿着紧身裤,稍微有一些动静,便顶着痛,朱干虽然有了反应,可是身子却挺拔的站直了,忍受着双重的痛苦,毫无一丝反应。

    “嘁!你这人可真无趣,不玩乐。”看着朱干没有反应,她站了起来,顿时浑身被浓厚的雾气包裹,不一会儿散去之后,她还是那个她,俏模样魅到了骨子里,穿了一身白sè的长裙,不再是轻纱批身。

    换过长裙的她,眼神虽魅,却带着一股高傲疏远,让人生出一股自惭形秽,不敢轻易的靠近,相反朱干却更喜欢先前的那个她。

    只见她轻轻的向着朱干点了点头说道:“先前那一幕到底是幻象,还是真实,你自己判断吧!我姐姐叫上官灵烟,我叫上官灵凤,我妹妹叫上官灵螺。”

    说完之后便不再离去朱干,而是走入了雾里,向着那石台而去。

    朱干冷哼一声说道:“我刚才看到你腿根处有块红sè的胎记,你该不会真的有吧!那胎记向一只凤凰,挺好看的。”

    她那妙曼的背影被长裙隐去,听闻了朱干的话,略微有些惊慌,差点踩到了自己的裙子摔进水里,回头冷冷的瞥了朱干一眼,一笑倾城,她却是一怒倾心,朱干感觉她的那万种风情都似chūn雨,无时无刻都在滋润着那渴望发芽的心田。

    朱干连忙追了上去,身上的那刺痛感,渐渐的变得模糊,也不知是感觉不到痛苦了,还是已经适应了,不过现在他能zì yóu的开口说话了,笑嘻嘻的问道:“刚才那算不算是考验啊!怎么,你们想要招夫婿吗?那算是考校人品对吗?我感觉你们这样子不行,要是真碰见一个sè中饿鬼,不一定是坏人的。”

    上官灵凤转过身狠狠的瞪了朱干一眼,站到石台边,一只手抓起她大姐的手,依旧冰冷如寒冰,眼睛里全是落寞之sè。

    回头又再看了朱干一眼,银牙紧咬,眼中的厉sè一闪而过,似下定了决心,一把扣住朱干的肩头,朱干顿时感觉自己浑身无力,手臂连抬起来的力量都没有,能察觉出肩头上的手正渡来一股暖洋洋的气体。

    朱干心中惊骇,据王承恩所说,他修炼内功几十年如一rì,功力深似海,是能够开山立派的人物,可是空有一身宝山,却依然做不到醍醐灌顶的境界,可是现在这女子,传功给自己那轻松的模样,心里一震惊骇,她们莫不真是妖怪。

    朱干越想越觉得离谱,不过种种迹象看来,让他不得不信。

    上官灵凤渡给朱干的气体,快速的游遍他的全身,将他里里外外的查探了一遍,这才眉头微蹙,似想到了什么东西,忍不住长出一口气道:“火德赤龙诀,怎会如此巧合,这莫不是天意。”

    朱干瞪大了眼睛望着她,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修有火德赤龙诀,更加离谱的是,朱干虽然看过火德赤龙诀下半篇,却根本没有修炼过上边的功法,不是他不想修炼,而是根本就看不懂。

    急切的想要出声询问,却发现自己说不了话了。

    “既然是天意,那就如此吧!姐姐,祝你好运。”上官灵凤放开了扣着朱干肩膀的手,转过身看着上官灵烟,招呼了一声,一旁大眼睛不断扑闪的小妹,见她古灵jīng怪的样子,一巴掌拍在她的脑后,斥道:“看什么,还不快走。”

    朱干只感觉呼吸无比的沉重,眼皮子也厚重如吊了铅块,渐渐的越来越沉。

    他做了一个美梦,梦中的自己在草原上骑上了一皮白马,那马儿的皮肤摸上去如绸缎,滑腻腻的更像是涂了一层油膏,却异常的冰凉,他骑在马上尽情的驱驰,恨不得将骨子里的力气全部榨干。

    最终不知爬上了多少个高峰,终于软软的拍在了马背上,再也不愿多想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非但没有感觉到腰酸背痛,反而浑身轻灵如燕儿。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朱干茫然四顾,只见滚烫的石台上,只留下淡淡的馨香,和一排刻入石中的字迹:待到明年chūn暖花开,为君相思不离就在。

第80章 玩弄于鼓掌

    第80章玩弄于鼓掌

    朱干的手轻轻的抚摸着石台上的字迹,石台滚烫似火,不知是什么材质,但可以肯定定然不凡,可是这字迹却深透石中,似刀削斧凿,透出一股森然的杀意,一叶而知秋,如此气势,可窥留下此字之人的手段有多高明。

    到底发生了何事,一边低声呢喃自问,一边下了石台,却感觉到了异样,灼热的刺痛感消失了,脚下滚烫一般的温泉也变得凉爽。

    这才从神游物外当中醒悟过来,浑身湿漉漉黏嗒嗒的,当即将衣服脱了下来,看了一眼身下,软绵绵一副无jīng打采的样子,将身子洗了个通透,再次穿着湿漉漉的衣裳,心中绝不平静的走出了石道,向着原路返回。

    那句‘待到明年chūn暖花开,为君相思不离就在’,就恍若是被施下了魔咒一般,久久的在脑海里徘徊。

    找到机关,按了一下,只见甬道刚刚打开,一个人影就如游鱼一般窜了进来,这人影一见朱干无事,脸上的神sè激动,只见他跪地说道:“陛下,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看着王承恩那一副惶恐的模样,朱干连忙将他扶了起来,笑着说道:“你何罪之有,快起来吧!”

    “老奴……”朱干手搭在王承恩肩膀上的那一刻,王承恩身子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朱干,嘴巴大张着:“陛下,你……”

    朱干也随口问道:“怎么了。”

    “无事,无事!”王承恩连忙推说,却非常的奇怪的看着朱干,只感觉朱干的变化太大了一些,不过这样的改变也让王承恩感觉到欣慰,只是不知他在这山洞里有些什么样的奇遇,难怪自己自己打不开那暗门。

    “走吧!游玩了一rì,也该回去了,也不知道徐州和宿州的情况如何。”朱干当先爬了上去,只感觉手上的力道似乎也比往rì大了很多,不仅如此,身体也变得更加的灵活。

    王承恩摇头,空有宝山而不知其财富,不过他不会去点醒朱干,有些东西只能考自己顿悟,那才算是自己的东西,如果不能适应,恐怕他一身深厚的内功,会渐渐的流失,不过至少对身体是无害的。

    在光滑笔直的石壁上几个蹬步,如一只壁虎一般游了上去,与朱干的狼狈相比,他显得异常的轻松。

    朱干再次见到了那个瞎了左眼贪财的和尚,这两绝代双‘骄’,可谓奇葩,朱干很想要招揽他们,不过话到了嘴边,终究没有说出口,有大造化,才更真xìng情,这样的两人在红尘里,定然是不凡的人物,毅然出了红尘,恐怕再难回去。

    朱干向他道了一声别,从后院牵出自己的毛驴,两人下山而去,至于大方寺是否还有鬼怪,朱干不得而知,也不想给他们希望,不过站在自己的角度他希望有,明年chūn暖花开,这龙脊山到处都能开遍红sè的小花吧!

    那时馨香铺地,他会再次踏着血腥而来,为自己杀出一条成王之路,为百姓铺好一条康庄。

    徐州城一夜换将,李名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仅靠着李家手下的一些家丁,还有败退下来的明将,居然就扭转了大势,不过他没多造杀孽,故意放开一条口子,让红衣军突围而去。

    马军卫狠狠的一拍桌子,怒骂道:“李名扬算个什么东西,现在敢爬到老子头上去屙屎撒尿,我看他早就包藏了祸心,来人啊!人都死哪儿去了,老子倒要去问一问他,为什么不拦下红衣贼,为什么放他们跑,红衣贼在城里抢的那些银子又到了什么地方。”

    此时的马军卫光着两只膀子,露着衣裳,露出毛茸茸的胸膛,这时的他哪里还有半点书呆气,连说话也不再吊书袋子了,反而更像是一个粗俗的丘八,也许这时候的他才是他的真正。

    气哼哼的带着一大群人向着李名扬所在的官衙而去,他虽是徐州卫都指挥使,不过来来往往的士兵,却没有一人哪正眼看他,显然在士兵们眼中,他不过就是一废物,而李名扬才是徐州城真正做主之人。

    此时李名扬却不在官衙里,而是在最高的城门楼上,眺望着整个徐州城,只见他轻轻的一招手,身边跟随的书童立马上前,递过纸币,他执笔急书,一条条命令也随着他所写而传递下去。

    正个徐州城在他的手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改革,润物细无声,悄然的变化,除了官军战斗力变强以外,这只军队在银子的推动下,几乎变为了他的家丁,当然其中本身就有很多李家的家丁,才会让他如此之快的熟悉。

    至于马军卫手下那几个千户,早已暗中投靠了李名扬,初露野心的李名扬,就如一个巨大的漩涡,有一种强大的魅力,让人身不由己的沉沦下去。

    马军卫带着人气哼哼的上了城门楼,看着躺在轮椅上,闭目养神的李名扬,旁边还有两个书童在为他打扇和捏腿,心中的怒气勃然而发,怒声说道:“李名扬,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还有没有这朝廷……”

    马军卫说话如连珠炮一般,不容人反驳,想要将自己所有的怒气都化作口水喷出来,可是当李名扬睁开眼,平静的望着马军卫之时,他居然感到自己头皮发麻,那些愤怒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李名扬招手,一旁的书童立马伶俐的上前,递给他纸笔。

    写好了一张字条,递给了马军卫,马军卫平静的接过来一看,胸口的闷气憋着,差点没有让他眼睛一翻,昏倒过去。

    只见他脸sè苍白,嘴唇哆嗦着道:“放肆,真的太放肆了,无法无天,你这是想要干什么,调集五千人前往凤阳,你这是找死,哼!李名扬,你的辉煌已经过去十多年了,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这些该死的愚民想要跟着你,我可不想,我会将你的奏折上奏,你等着听参吧!”

    说完将手里得纸条撕成了碎片,随手一扬,白sè的纸片犹如雪花,满天飞舞。

    看着他气哼哼离去的背影,李名扬的脸上却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他也从没有想过要离去徐州,他见识过红衣军那五千骑兵的厉害,如果不是靠着巷子狭窄,他又放火烧街,恐怕红衣军根本不会退。

    至于明眼人看到了是他放红衣军一马,但真正的原因还是红衣军一直都是以保存实力为主,根本不愿意与冠军硬碰,这并不是红衣军怕死,显然是得到了命令,所以在他们抢够了大户之后,李名扬也顺势打响了名头,至于放弃城高墙厚的堡垒,去于红衣军打野战,那完全是鸡蛋碰石头。

    他脑子里很清楚自己现在该做什么,所以他才会故意激怒马军卫,让他上奏折给朝廷,他相信当朝廷看到了他出山的折子,并且愿意领五千兵前往凤阳,那对自己的名声和地位都是一种巨大的巩固。

    而徐州城、马军卫等等都不过是他脚下一块垫脚石,但凡有可以利用的价值,他都会将他算尽,都说小商人jīng打细算,可是大商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果然没过多久,马军卫的奏折就在朝堂之中引发了一番巨大的波折,就如地震一样。

    知晓李名扬的人沉默,不知者在朝堂上大放厥词,一个黄口小儿,便敢在江南放肆,凤阳是什么地方,那是中都,有留守、有巡抚,有指挥,这些能数得出名字的,哪一个不是稳重之人,还怕那四处作乱的红衣贼。

    不过随后消息传来,红衣贼兵为宿州数rì,城中细作与红衣贼里应外合,悄悄打开城门,红衣军两万多人涌出城中,宿州知州自杀殉国,宿州城被破,明廷大震,此时红衣军的兵锋已经直指中都凤阳。

第81章 中都凤阳(上)

    第81章中都凤阳(上)

    历史上,李自成与张献忠是走进凤阳城的,而那一晚正好是元宵佳节,所有人都去看花灯了,而凤阳也没有城墙阻挡,就这样悄悄的进城了,那里得官儿没有跑脱一个,当然即使跑脱了,崇祯也不会放过他。<wWw。SUiMenG。com>

    丢掉了中都,老朱家的祖坟,你还想跑,最好在战场上死掉。

    此时红衣军南下江南,声势浩荡,大船都有将近一百多艘,想要让低调都难,兵围宿州城之时,凤阳留守朱相国就曾想过出兵以解宿州之围,不过却被手下人所阻止。

    凤阳可是没有城墙的,本来兵就不多,而现在红衣军过徐州,破宿州,对于凤阳巡抚杨一鹏来说这就是一个大灾难,随时都会降临在他的头上,正准备找准时机开溜,可是却找不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只能陷在这里,整军备战。

    此时的中都凤阳,下边的百姓却是一片宁静,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仿佛没有感觉到红衣军来临的压抑,身为皇城里的百姓,虽说穷了一点,可好歹他们都是要面子的,得要淡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è,才是真英雄本sè。

    凤阳的街头,两边的房屋低矮,熙熙攘攘的来往着一些人,几家店铺门大开着,却没有人进出,生意冷清,店伙计坐在一旁无jīng打采的打着瞌睡,脑袋一点一点,似一只啄米的小鸡。

    看着褪去了皇气下的那一层繁华,凤阳实在太冷清了,虽说城门高大,各种建筑的规格较高,不过这里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虽说老朱家的祖坟在这里,但这里却是一个大监狱,关押的都是一些皇室中人,或者是被发配到这里守陵的太监。

    熙熙攘攘的街头上,忽然多了些人,特别是一个穿着紫衣的少女,头上是未出阁的双丫髻,用紫sè的彩带系着,她的一双大眼更是非常的灵动有神,望着高大的建筑,却不断的噘嘴,显然对于这地方,她没有感觉到一丝媚态。

    她就是白莲教的八护法杨灵,她师傅佛母王莺儿的一番话,让她解开了心结,勇敢的走了出来,决定于红尘炼心,而她现在最想解决的那根刺就是朱干,谁让他当初算计自己。

    她也算准了红衣军的目的,所以提前到了凤阳,等待着朱干的到来,不过等了几rì,红衣军迟迟没有动静,她那好动的xìng子让她再也闲不下来,从客栈里走了出来,四处闲逛。

    要说凤阳什么最多,那就是皇亲国戚,随便拉一个人出来,说不定就与老朱家,有着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这些犯了事,被发配到这里得亲王郡王也多,平rì里要有这么一个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敢上街,稍不注意就得被吞个干干净净。

    杨灵正欣喜的打量着四周,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几伙人给盯住了,悠悠荡荡的往河边而去,她打算沿着河游览一番。

    可是没走出多远,就见一大群人堵住了她的去路,这才恍然醒悟过来,原来自己太过出神,寄情于山水,忘却了jǐng惕,看着这一群人不怀好意的样子,杨灵微微蹙眉,冷声说道:“你们想干什么。”

    此时的杨灵,大眼睛里写满了愤怒,眉宇虽没有张开,略显青涩,不过那倾国倾城的姿sè,却不似凡尘中人,此时发怒,让她更有一种异样之美,尽管这一群纨绔子弟平rì里见过惯了绝世美人,如今忽然见到杨灵的姿sè,让他们只感觉以往不过都是些庸脂俗粉罢了。

    只见一个头戴金冠,面如冠玉,剑眉朗星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不过杨灵一眼就能看出他脚步虚浮,显然是酒sè纵yù过度的样子,只见他露出一张笑脸,神sè拘谨,却透着一股淡淡的高傲。

    笑意如轻风拂面,润物无声,说道:“在下昌平侯张彦,敢为这位小姐芳名。”

    对于这昌平侯的美意,一般的女子定然是无可奈何,却又心中欢喜的笑纳,可惜杨灵不是一般女子,冷哼说道:“我管你是什么猴子,知不知道你已经酒sè上脸,再大肆纵yù,就要一命呜呼了。”

    张彦没想到这女子如此不识抬举,不过脸上的笑意更盛,嬉笑道:“我也受够了庸脂俗粉的逆来顺受,听闻巴蜀产一种小辣椒,那可是刺激之物,吃了之后能让人浑身燥热想脱衣服。我见着这位小姐,还没有吃,就已经浑身燥热了。”

    如此**裸的调戏,让杨灵再也不淡定,见着近在咫尺的这小猴子,忽然跨前一步,玉掌翻飞,啪的一声抽在他的胸口,这家伙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掌打出一丈多远,吐着血晕死过去。

    这变故让身后的一众家丁随从彻底的待了,纷纷抽家伙冲了过来。

    此时暗地里还有好几拨人正盯着,没想到这昌平侯居然想要捷足先登,现在被打得人事不省,不少人心中暗乐,果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现在也算是懂得了这句话的好处,毫不费力的就能获得猎物,而且顺便打击了敌人。

    杨灵也不知自己的脾气正在向着火爆的边缘滑去,她从小练武,对付这些不知军阵团结的乌合之众,那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儿罢了,三下两下就将这些个家丁收拾了个干净。

    不过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架不住人多,在所有的家丁出现之后,杨灵知道这事要糟了,但杨灵也没有那么轻易妥协,下了几次重手,废掉了几人之后,威慑力大涨,双方对峙起来。

    忽然从林中走出一人,这人一身白衣,有着山一般沉稳的气势,浑身上下都透着高贵,剑眉入鬓,眼神深沉似海,如鹰视狼顾,一见此人出现,不论是哪一家的家丁仆人,纷纷行礼退了下去,显得极为恭顺。

    这人看模样不过三十多一点,容貌与气质,都为最盛之时,他的出现,无异是其中最耀眼的存在。

    只见这人一声轻笑,如一阵chūn风拂面,顿时将周围那浓厚的杀机消散,看着杨灵,诚恳的说道:“这位小姐,多有得罪,有冒犯之处,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这样一个人物,居然肯弯腰替这些作恶多端的恶仆道歉,不过也只是道歉而已,虽态度诚恳,但杨灵却不怎么喜欢他,冷哼一声说道:“行了,河水不犯井水,我走了,这鬼地方真不舒服。”

    没想到杨灵居然如此高傲,自己折节下交,她连一点反应也没有,这让他的脸面该往哪里放,不过他得要保持风度,待杨灵走远,转过身看着众家丁,脸sè顿时沉了下来,训斥道:“你看你们像个什么样子,光天化rì之下强抢良家妇女,现在红衣贼都已经到了家门口了,还不都老实一点,哼!听说红衣贼可是非常记恨强抢民女之人,你们要是再敢做些什么,最好想清楚喏。”

    “是!是!我们知道了。”

    “多谢公子教诲,我们铭记于心。”眼前之人虽已经是一个庶民,但众人皆露出一种虚心受教的表情。

    更有不少人心中感激,想要红衣军一来,如果知道了这事,恐怕他们这里的人都要掉脑袋,想到这里,对于眼前之人的感激之情越盛,纷纷想着回家好好提醒一下自己的主人,现在风声紧,得要注意一下。

    众人散去独自留下他一人,他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望着河流下方的凤阳城,他的心中无奈,这里没有城墙,不止关住了他的人,更关押了他的心,想要挣脱,却总是那么的让人感觉无力。

第82章 中都凤阳(下)

    第82章中都凤阳(下)

    清晨起床,发现红霞满天,这天也冷飕飕的有些凉意了,不少人立马返回加了件衣服,这才各自出门,农户们也扛起锄具,下地去收拾作物了,这年头越是干旱,越得要更加jīng心,才能保证作物能活。

    这样一幅安宁的景象,对于凤阳城的百姓来说,不过是再普通不多了。

    可是凤阳城里得大小官吏们,却感觉到了平静之下的暗流涌动,已经连上十道奏折,前往南京求救,更是急令凤阳辖下各州府县兵马,调动前往宿州,想要将红衣军包了饺子。

    面对着宿州城外越聚越多的兵马,红衣军只是盘踞在宿州城,而无任何动静,面对这样诡异的场景,明军也是一动不如一静,就在城外驻扎着,都不愿意做那一个出头鸟,双方就这样僵持起来。

    红衣军里最jīng锐的那五千骑兵朱干却并没有带进城中,自古打仗守城,第一要务便是骑兵四出,坚壁清野,烧掉树林,驱赶周围的百姓,不给敌军留下任何建造工程的器械和粮食。

    可是朱干率领的这五千骑兵却没有做任何一条阻碍敌人的事儿,虽说来的明军互不统属,凤阳总督也不见踪影,但明军基本常识还是有的,派人前往城外的树林当中砍伐林木,建造攻城器械。

    朱干的五千骑兵也藏于山中,却随时都在注意着宿州城外的明军动静,他之所以没有做那一切,是他想要暂时的留在江南,这里得财富得要好好的刮上一刮,刮得越多,自己将来建造起来的江山也越稳当。

    不过他却不止这一个目的,这么多明军聚集在宿州城下,正好让他们当一当苦力,帮忙建造攻城器械。

    茂密的林中,朱干正盘膝坐于一块干净的山石之上,呆呆的望着远方,而他的身后,是数之不尽的马匹,却在骑士们的安抚下,静静的歇息或者吃草,能藏五千骑兵的地方,虽隐秘却容易被人发现。

    不过直到现在,官军显然还没有发现,这时几匹快马,一个十人的侦查小队返回,什长骑着马快速的穿过营地,到了朱干身旁,喘着粗气说道:“主公,城外的军队已经到了五万多人,其中大多数都不是官军,而是家丁。”

    因为麾下的军队超过了三万,朱干也不再兼任万夫长,所以从新将称呼换了回来,不过红衣军已经进入正轨各有统属,他只需要按时将手下几个千夫长聚拢到一起,然后传授他们东西,掌控了这些个千夫长,他就能牢牢的控制住军队。

    朱干望了一眼天sè,天蒙蒙亮,一rì之际在于晨,这时候可不是偷袭的好rì子,不过今rì的天气却有利于透袭,浓雾弥漫,像是将大地都罩在了纱帐里。

    “整军,备战,杀人去。”朱干跳下山石,走向了自己的马儿,这匹马是从陈贞慧那里躲来,这位公子朱干本想着再次废物利用,说不得将来就能靠他再次起到做用,却没想到五千骑兵在徐州城里抢东西抢多了,结果将陈贞慧给丢下了。

    朱干当时真的有一种想要跳脚的冲动,直骂公孙阳拣了芝麻丢了西瓜,更是减少了红衣军收入的一成所得,好歹赏罚分明的牌子得要竖起来。

    大清早的,凤阳总督府前就停满了华美的软轿和宽大豪华的马车,将整条街道都堵塞了,平rì里难得一见的大人物们纷纷聚拢到了总督府里,南京一点动静也没有,如今虽说调集了五万地方军包围了宿州城。

    可是他们都是明白人,很清楚现在的官军早已武备松弛,比民还要不如,所以根本不放心将凤阳城的安危寄托在那群拿起了武器的电弧身上。

    不过迟迟不见几个最大的官儿出面,在客厅里等待的客人们,话题也渐渐的朝着另一个方向在发展。

    “听说你手下的人前边碰到了一个绝世美人是吧!最近这里可是传开了,说说那女子有多漂亮。”

    对于眼前这人打算自己的说话,忽然转移话题,心中虽不满,可是经不住这话题的诱惑,情不自禁的说道:“真是可惜,那rì我没见到,不过听手下的人夸耀,将那女子吹成了天上有,地下无的仙女,我想这肯定太过夸张了吧!不过那人那天却出手帮忙了,正是因为他,我手下的人才失败了。”

    “是吗?”这人一听,顿时兴致更浓,急冲冲的追问起来,而这时正在讨论军事的众人,纷纷竖起了耳朵,想要一探究竟,不少参与其中的人表露出了淡淡的不屑,不过那眉宇之间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得意。

    “要知道他自从被贬为庶人之后,一直是深居简出,很少在人前露面,不过他的实际你们都知道,这样一个人物,怎么可能是心无大志之辈,却为了一个女子出手仗义相助,可以想象那女子是怎样一般的人物。”男人们之间的话题,无非就是女人和权利,权利他们有了,女人也有。

    不过这样一个女人,同一个他们口中的禁忌联系到一起,男人心中的八卦之火,烧得比女人更旺,美人,绝世美人,男人,高高在上的战神,美人能否令英雄折腰,英雄能否让美人扫榻,这些永远都是亘古的问题。

    留守朱国相,指挥使指挥袁瑞征、吕承荫、知府颜答暄、推官万文英等,凤城城里真正掌握实权的人物到来,立马让众人不得不安静下来。

    朱国相名字霸气,人却长得并不高大,走在最前,步履缓慢,穿着一身大红狮子补服,一进门yīn阳怪气的说道:“这里好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客栈青楼呢!”

    对于这人,这些皇亲贵戚虽然身份高贵,可是这身份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还可以摆摆谱,面对这些实权之人,那也得夹起尾巴做人,被他这么一顶,一个个脸sè青紫,却不敢多说什么,显得异常的恭谨。

    一张yīn郁的脸上,这才微微有了些笑意,开口说道:“巡抚大人数rì前微恙,抱病在家,现在红衣贼贼势猖獗,不rì就要前来凤阳,到时我希望诸君能拿出诚意来,有钱的出钱,有人的出人,不然城破了,都没你们的好。”

    虽说凤阳是中都,可是这里实在是穷,平rì里有点钱都拿出来摆谱了,要让这群铁公鸡拿出钱来,那无异于宛他们身上的肉,至于贡献人口,那更是简单,大口一张随便就来,不过没有银子,这些人可不给你卖命去打仗,所以终究一切都还得有银子。

    凤阳城里正在商讨抵御红衣军之事,显然他们也不放心这些州县临时组建起来的士兵能够阻挡红衣军。

    不过他们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从森林中冲来的五千骑兵,还未接仗就让官军阵营大乱,然而红衣军骑兵却并没有去冲击官军阵营,而是在外游走shè击,连弩火铳,打得官军抬不起头来。

    这些东西都是从北边而来,要知道北边长年大战,武器的质量比南方好了可不止一两成。

    面对着被主动挨打的局面,官军各统领却不敢轻举妄动,外边可是五千jīng锐的骑兵,一人双骑或者多骑,出去野战那就是去找死,龟缩在大营里,一步不敢外出。

    红衣军打了一阵,见官军不出来,居然洋洋得意的离去,快速的向着凤阳城奔去,得到了消息的官军大骇,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到底是留在此地围城,还是紧随红衣军去救援凤阳城。

    朱干的一招妙棋,这下子让官军立马首尾难顾。

第83章 让你休息一日又如何

    第83章让你休息一rì又如何

    不过这些官兵没有多想,就不得不离开硬盘,丢下辎重前去追究红衣军,他们不得不去,因为那里是中都凤阳,老朱家的祖坟就在那里,皇陵所在之地,他们清楚一旦这里被红衣贼拿下,朝廷追究下来,他们同样逃不了。

    这样一路急行,红衣军四条腿在前边快速的跑,官兵两条腿在后边死命的追,四百多里的路程,红衣军走到一大半,用了近一天时间,这还是没有保留的情况之下,朱干立马下令休息,让手下之人快速养jīng蓄锐。

    而官军居然也赶了一百多里路,稀稀拉拉的退伍拉出很长大一片,眼看着天际黑了下来,只得下令砍树安营扎帐,并快马去通知凤阳城现在的情况,只希望凤阳能守住吧!

    这几个统兵的明军将领,心里都有一股强烈的不安,只能多派遣一些探子四下而出,随时监控着红衣军的动向。

    “再留你们一天吧!”朱干牵着马,在一处小溪边饮水,顺便给这马儿梳洗一下毛发,望着黑咕隆咚的夜,夜晚来得越来越早了,显然冬季正在靠近,而朱干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就是,一定得要去自己的目的地过冬,显然时间已经变得越来越短促了。

    牵着马又慢慢的踱步回来,望着远处小山村里一片静谧,红衣军没有前去打扰破坏他们的宁静,只是在远处安营扎寨。

    这一路大军奔来,路两边的村庄那是鸡飞狗跳,不过见红衣军虽然凶神恶煞,但并没有歹意,渐渐的百姓也从山上逃了回来,如果不是红衣军来得突兀,家中的贵重东西没有带走,恐怕没有几个百姓愿意同红衣军接触。

    毕竟江南富裕,没有受到旱灾的影响,而江南的乡绅士族更是多如牛毛,他们随便说一句话,影响深重,这些就是民心,所以朱干从没想过在江南发展,也只是将这里当成了一只下金蛋的鸡,取了蛋就走。

    不过红衣军那友好的态度,还有足额的银子,倒让村子里得百姓欢喜不已,将家中的存粮和一些猪羊都卖了出来,一片和气。

    不过在这和气之下,朱干能感觉出一种疏离,在这些百姓眼中,红衣军就是贼虽说官府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这些和气的贼,同样也不是好东西,但他们的银子却是好的。

    朱干随便找了一队人,同他们挤在一起,也再没有过多的关注百姓,只是埋头吃饭。

    南方升斗小民的眼中,只有宗族,有些地方顽固的地方,知府县令说的话根本不起作用,倒不如一族之长的一句话管用,宗族祠堂更是订有族法,凌驾于明律之上,拥有生杀予夺的大权,朝廷官员也不敢管,否者会激起民愤。

    要知道七大姑八大姨的一招呼,十里八乡的某一个姓,一涌而出,那就是民愤,朝廷只会找一个替罪羊出来平息民愤,最后倒霉的只是这个想管事的官儿。

    在他们的眼中也没有国家,他们眼中,朱家就是这天下最大的宗族,他们不过是缴纳粮食给朱家,从不懂什么是民族,什么是国家,所以最后清军南下,将他们杀怕了之后,变为最顺的顺民。

    这是朱干第一次同江南的百姓接触,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又多了一层的担忧,看来江南不止是有庞大的士大夫集团,更有顽固不化的宗族,想要改变他们,得有莫大的能力,难道像是清军那般,那个血屠十rì,杀得遍地腥臊,人头滚滚。

    这念头刚一出现,就被朱干狠狠的镇压了,他不是无情的侩子手,心狠手辣能杀敌人,为了成长,更是不惜四方借力,虽说其中的某些手段为人不齿,但是终究还是有底线的。

    第二rì天刚刚大亮,朱干就得到消息了,官军就如吃了猛药一般,居然就已经开始整军,向着红衣军追来。

    “反常必有妖啊!”朱干带着红衣军士兵照常出cāo之后,得到了这个消息,满身大汗的坐在马上,轻声呢喃,不过这时候的他也是神清气爽,每rì清晨的出cāo已经形成习惯了,不过是清神醒脑的一道开胃小菜而已。

    转过身看了一眼身后雄赳赳气昂昂的红衣军士兵,这五千骑兵是他麾下最jīng锐最强大的一把利剑,如果遇上了这种反常情况就要退缩,那他还如何争霸天下,当即一挥手道:“前进,不远处的凤阳城。”

    这一次红衣军走得很慢,倒像是在游山玩水,不过探子四出,开始截杀官军的探子,要让官军变为聋子瞎子。

    果然官军也察觉到了红衣军的怪异,不过凤阳府已经下来了死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的阻拦红衣贼,否者以怠慢欺君之罪,诛九族,此事关系实在太过重大,让他们不敢耽搁。

    人人心里都有一种压迫感,都猜测到也许官军和红衣军的决战之rì已经来临了,就在今rì。

    当红衣军截杀到了凤阳府派出的第五波探子之后,凤阳府里的人再也不能稳坐,有脑子清醒者猜测估计红衣军已经和赶来救援的官军厮杀到了一起,正是因为不想让凤阳府出兵救援,所以才会截杀探子,让他们不知真假。

    凤阳城里形成了巨大的分歧,少数清醒之人主张出兵,去与官军两面夹击,击溃红衣贼,这些人脑子清醒,口气严厉,却没有少人将领应和。

    而另外一波人主张死守,招募民壮,显然他们很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心里有着另外不可告人的想法。

    赶来救援的官军同样有这样的猜测,他们不能发生分歧,也不敢发生分析,丝毫不敢怠慢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只求凤阳能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多支持一阵子。

    几个州指挥使走在最前,他们脸sè难看,平rì里哪有这般劳累,不过带兵几rì,却发现自己足足瘦了几斤,不仅脸颊上的肥肉掉了不少,大肚腩也消下去了不少,可是非但没有显得jīng神奕奕,反而眼眸里全是一片惶恐迷茫之sè。

    显然他们都很清楚,对上红衣军,他们的生死未知,但他们不能退却,退后就要被诛九族了,渐渐的走到了一处密林前,另一边却是十多米高的悬崖,望着眼前不到十几米的路,他们也没有多想,急煌煌的走了过去。

    这不是什么天险,如果有什么危险,一眼便能看出来,可惜危险他们终究没有看出来。

    临时填装起来的土罐炸弹从官军的队伍中间炸开,官军里大多数都是刚刚穿上军服的佃户,其中很多祖辈都是军户,最后变为了各家长官手下的私有财产,这些个军官心好一些的,佃户家中有余粮,身体稍微好一些,遇见黑心的军官,家中别说余粮,恐怕连每rì吃饱饭都是奢望。

    这样一群人,被强行用鞭子抽打着,赶了两天的路,虽说昨rì休息了一rì,但稍微明白一点的都清楚,往rì从没有运动,忽然剧烈运动之后最忌休息,第二rì定然浑身酸痛,全身软绵无力。

    这时候的官军,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朱干前世身为特种兵,自然清楚这是rǔ酸大量在肌肉里沉积,所以他要求麾下每rì锻炼,从未间断,即使是战时也不例外,就是防止这样的情况发生。

    “杀啊!”密林中不适宜冲锋而出,另一边的悬崖让骑兵忌惮,不过那几个土制的地雷,威力虽不大,声势却足够的响亮,更听见了密林当中的喊杀声,还未见人,就一哄而散向着来路逃跑。

    他们可不会被诛九族。

第84章 带刺的白玫瑰

    第84章带刺的白玫瑰

    官军几乎是望风而逃,不过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即使是在这要命的关头,速度也难以加快。

    红衣军的喊杀声震天,斜刺里杀出,将将官军长长的队伍截成几段,不少官军亡命之下,直接从那十多米高的悬崖上跳了下去。

    一场大仗打下来,生擒俘虏了两万多官军,剩下的一些人见机得快逃掉了,不少人跳下悬崖摔成了重伤,朱干只留下一千人看守这些降卒,并派人前往宿州城,传达了他的命令,此时这凤阳周围的府县差不多兵力以空,正是夺城的好时机。

    剩余的四千人快速向着凤阳城奔去,今rì全面开花,他要让这江南之地,在他的铁蹄之下颤抖。

    凤阳城里根本还没有得到消息,即使得到了消息也不会相信,五万官军,怎么可能不到一个多时辰就被红衣军吞得干干净净。

    至于那些勋贵官吏,他们正在吵着是不是要派兵增援,最后众人吵得没法了,留守朱国相也不得不提出一个主意,那就是派人前去请示巡抚,不过这才知道巡抚已经上京了,显然前几rì还抱恙在身,没想到这么快就上京了,分明就是想要逃出这个漩涡,现在可能已经跑远了。

    他们又想到了凤阳城里的另一人,连忙派人前去寻找,可是找到了他平rì里读书的草庐,却早已人去楼空,连看守他的几个士兵太监也不见了,众人这才知道恐怕灾难来临了。

    没有城墙的凤阳城,在红衣军的铁蹄之下,那就是被拔光了衣服的小姑娘,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将十八般姿势摆一遍也可以。

    逃跑的这人是明廷的一个禁忌,不是因为他谋反,而是因为他太过忠心,农民军起义,他自己招募士兵去镇压起义,可是去失败了,自此被朝廷囚禁。

    不少人骂他愚蠢,大智若愚,得要学会藏拙,王爷里比他聪明的人多了去了,哪些个不是装作一副白吃等死的样儿,当个风流王爷,不被朝廷忌惮,那多舒服。

    也有人夸他聪明,正所谓大智若愚,如果不拼一拼,他的名声怎会这般显赫,让朝廷忌惮,可不止是因为他违反了祖制,擅自募兵。

    也有人说他大智若妖,正是因为他看透了天下大势,所以才会起兵,随后更是故意失败,让朝廷忌惮却找不到借口,有一个台阶可下,顺势将他囚禁起来,而他什么都没有损失,反而争得了偌大的名声,只待有朝一rì,困龙升天,翱翔九霄。

    朱聿键,南明第二位皇帝,要依祖制,他的八辈祖宗都轮不到他,历史证明了他的眼光。(ps:现在是崇祯七年秋,他还没有起兵,为了剧情需要,易生将他提前了。)

    这样一个争议xìng的禁忌人物,此时他居然提前跑了,对于凤阳城里的皇亲贵戚来说,那无异一个晴天霹雳,让他们再也不敢在凤阳城里多待,也顾不得什么朝廷禁制了,纷纷大包小包的装着逃离凤阳城,至于事后会不会被朝廷追究,那不是现在该考虑的。

    红衣军浩浩荡荡的杀来,在城中截住了这些皇亲贵戚,此时大车小车的东西往外搬,就如蚂蚁搬家一般,此时红衣军一到,正好全部都收入囊中,还不忘道上几句笑纳了。

    此时的朱干,脸上戴着一张银sè的面具,瞳孔里神sè冷厉,身后亲兵全是勇武之人,比之禁宫里得大汉将军还要胜上几分,对于红衣军收缴皇亲国戚的家产,虽说这些人七拐八弯的总能和他扯上几分亲戚关系,他心里却没有一丝的负担,不过为了怕被人认出来,暴露了身份不得不戴上面具。

    朱干也只是在凤阳城里露了一面,便带着王承恩离开了,悄悄的前往皇陵,此时守陵的军队也已经投降,被集中和那些投降的士卒关押到了一起,这时的皇陵显得冷清,周围的林荫成片,风声吹来,瑟瑟作响,就如鬼哭神嚎,让人心惊胆战。

    拜祭了老朱家的祖坟之后,朱干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下来,目前看来,他已经改变了大半的历史,这凤阳中都被他夺了下来,老朱家的祖坟也免遭焚毁之货,算是为自己的另一重身份朱由检做了一些事情。

    “传令下去,全军加餐,红衣军全军上下赏银五两,其他立战功者另算,休息一rì,今夜不再出cāo。”朱干从皇陵出来,再凤阳城里巡视了一圈,大多数逃出去的百姓,见红衣军根本不理睬他们,又再次的逃回来了,不过很多人都闭门不出,显然对于红衣军也有着畏惧。

    至于那些平rì里高高在上的官吏和皇亲国戚,这时候一个个都被没收了财产,被关押在大牢之中,每rì三餐,只有稀饭米粥,平rì里习惯了大鱼大肉的他们,怎能适应这种玩意儿,不少人饿得双眼发昏,整rì里都在牢中哀嚎,对于他们来说,没有大鱼大肉吃喝,没有歌姬舞jì伺候,这样的rì子比死还要痛苦难受。

    朱干也没有想好究竟该怎么处理他们,毕竟其中不少人是他的亲戚,正所为法不外乎人情,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是一个人情社会,毕竟人是感情动物,如果真的铁面无私,那只是一种不成熟的表现,换句话说可以用质朴单纯,这样的人jīng神崇高,可以敬佩崇敬,但却不堪大用。

    想得没有法子,朱干也只好将他们暂时搁置,将他们关押在大牢里,随后也将这烦恼抛到了九霄云外,将他们给忘记了。

    朱干正坐在一家小酒楼的二楼靠窗处,打量着凤阳城下的街道,冷冷清清,几乎没有任何人,店小二给他上了几道冷菜之后,便不知躲到哪里去打瞌睡了。

    楼下掌柜的算盘声也清晰的传入朱干的耳中,时不时的还能听到那掌柜的唉声叹气,显然这生意不好做啊!

    凤阳完全是面子大气,里子小气,平rì里勉强能维持经营,可是红衣军入城之后,生意彻底的断了气,几条街道到处关门抵户,熙熙攘攘的也见不到几人。

    抿了一口果酒,四处干旱,江南之地虽富,不过酿造米酒的那也是大户之家,这些小店铺里很难买到,不过倒有些杂粮酒,朱干却不喜欢,反而是这些山果子酿的果酒,喝着涩口,倒有一股回味的小清香,让他更喜。

    夹了一块卤牛肉,在嘴中细嚼慢咽,明律严禁屠宰耕牛,不过到了明末,这明律也成了一纸空文,有钱的人照样宰杀,有钱就能买头细牛肉,朱干也没有过多的计较。

    社会的风气经过了近三百多年的沉淀洗涤,不能说是沉疴顽疾,但想要一时就轻易的除掉,那也绝非易事,除非进行猛烈的战争,摧毁一切规则道德,最后再次重建,想要怎么塑造就怎么塑造。

    不过这也是朱干所深恶厌绝的,现在还没走到那一步,他也绝不会轻易的跨出去,有些东西是回不了头的。

    “怎么,你这红衣军的大头目,却在这里喝闷酒,不会是微服私访,想要看一看你手下的士兵又没有作乱,偷懒吧!”杨灵不知何时上了楼,径直走向朱干。

    她穿了一身紫衣,腰间束了一条白sè的腰带,将她的小蛮腰露了出来,更因为衣裳景致的缘故,身材玲珑,将胸前一对宝贝也高高撑起,看似异常的饱满。这丫头逐渐的由青涩向着成熟妩媚转变,也不知最后会便宜了哪一头大肥猪,可惜了这一棵上好的紫白菜。

    不说坐于一旁的王承恩,自己更是艰苦的炼体这么久,配合着前世的一招制敌之术,他现在再次碰上这个白莲教的八护法,心里却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展演一笑,指了指桌案一侧道:“八护法,好久不见,自涿州城一别,甚是想念啊!”

    杨灵俏生生的看了朱干一眼,那水灵灵的眼神,让人情不自禁的心中一颤,只听她娇声说道:“朱大哥想小妹什么,这可不敢啊,小妹在涿州城多有得罪,还没给朱大哥赔罪呢!”

    她的声音脆生生的,听着挠人耳朵,不过她却没有站起身赔罪的意思,反而坐了下去,笑盈盈的望着朱干,眼眸里全是戏谑。

    朱干顺竿往上爬,笑道:“想当初在涿州城外,灵儿妹子的悉心照料,几rì几夜没合上眼,还不知要怎么感谢呢!”

    杨灵却不想再和朱干打机锋,忽然一拍桌子,桌上的东西跳了起来,冷声说道:“朱干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别给本姑娘装傻,不要嬉皮笑脸,好好说话。”

    看着她脸sè含羞带怒的样子,就如一朵盛开的白玫瑰,吸引人却带着刺,让人不好靠近。

第85章 诛你九族又如何(上)

    第85章诛你九族又如何(上)

    朱恭云此时一身粗布麻衣,却难掩他周身的光芒,他跟随自己的父王而来,没想到,却沦落到这般地步,不过他的封地不是在凤阳,所以这凤阳城被拿下,他一点也不担心,至于被红衣军关押起来的父王,他更是一丝担心也没有,死掉更好,他就可以回去名正言顺的继承王位了。

    要算起来,当今皇帝是燕王朱棣的十世孙子,而他同样是周王的十世孙,算起来还得叫朱由检一声表哥,不过大明历经三百多年,虽然名分上有着关系,但真正的的感情却早以淡了。

    此时他更是恨极了朱聿键,要不是这家伙一声不吭的就带着人跑了,他也不会沦落到这步田地,要按辈分上来说,朱聿键是唐王的八世孙,算得上他的爷爷倍,不过他就敢当着他的面骂这个死不要脸的。

    在民房里躲了两天,过了两天没有酒没有肉的rì子,让他再也憋不住了,带着几个随从和侍卫出了藏匿的地方,进了一家酒楼,正在雅间里吃着东西,就听到了外间的吵闹声,要是平时,他定然会让手下人去揍一顿,不过现在非常时期,他知道得要低调。

    不过那yù怒还羞的声音,让他实在忍不住好奇,伸出脑袋望了一眼,正好看见了杨灵那张清灵如出水芙蓉,娇艳似花中芍药,怎会有气质如此矛盾的一个女子,却又如此的贴合。

    娇柔中带着妩媚,阳刚中带着坚韧,再加上她那一张绝美的容颜,对于男人来说,无一处不吸引人。

    正所谓酒是穿肠毒药,sè是刮骨钢刀,喝了几口小酒,几rì没有碰过女人,又咋见这样的美人,他的心顿时醉了,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在想什么。

    “呀!世子,是她,就是那rì我们所追的那女子。”手下一个个心腹的叫声,彻底的点燃了他胸膛里的那一股火。

    站起身带着一大群人撩开门帘走了出去,酒饱思yín-yù,现在的他脑子里除了杨灵,便再无任何事儿能动摇他。

    朱干没有站起身,只是微微抬起头,一双入鬓的剑眉轻扬,眼神明亮,灼灼的望着她,什么话也不说。

    杨灵被朱干的一双眼睛,望得浑身不自在,就感觉有一双大手在不断的抚摸着她的身躯,让她那娇嫩的皮肤上,一片酡红,更起了无数细小的鸡皮疙瘩,更是不堪的从耳根红到了脖子处,依然坐了下来,只是愤怒的望着朱干,她倒要看看这家伙耍什么名堂,今rì不给自己一个说法,她定然要她好看。

    此时两人气氛暧昧,哪里像是一个讨债,一个还债的。

    朱干自然也不想破坏了这难得的和谐,语气尽量放缓的说道:“灵儿妹子,还记得在涿州城外,你曾经对我说过的那个理想吗?你现在再次想起,可曾犹豫。”

    可是未等杨灵说话,就听一声yīn阳怪气的呼和道:“给我把这对狗男女绑了,居然敢勾搭我未过门的妻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一见自己的话一出,果然二人诧异的望向他,朱恭林心中得意极了,趁势说道:“一些狗东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二人拉开,想要让你们的主母受辱蒙羞吗?”

    “是!”朱恭林同他手下的心腹一唱一喝,神sè显得自然之极:“这狗贼怎么办。”

    听着自己心腹那为难的语气,朱恭林心中更乐,一拍手,怒声说道:“还能怎么办!这样的狗贼人人得而诛之,打死他跟打死一条狗没有任何区别,将他打死装入麻袋扔到城外的河里去。”

    戏演到这份,估计也会再照着朱恭林心中的想法继续演下去,被诬蔑为狗贼的朱干,会立马趴下来,对着他磕头求饶,澄清自己根本没有勾引任何人,聪明点的更是会主动献上美人,谁让他们人多,好汉不吃眼前亏。

    不过显然的是,剧情没有按照他心里所想的发展,而是朱干同杨灵二人,看白痴一般的眼神望着他。

    杨灵却忽然展演一笑,恍若百花争艳,刹那齐放:“小哥,奴家美吗?”

    不止是自己那些心腹,连朱恭林自己也被惊呆了,微张着嘴,嘴角的哈喇子晶莹剔透,回过神来吸溜了一声,眼神放光的连连点头,就如小鸡啄米一般:“美、美,实在太美了。”

    杨灵扑哧一笑,笑容更加欢快,露出一个可爱的表情,也学着朱恭林的模样,做应声虫一般的点头:“嗯!嗯!美、太美了。”

    学着朱恭林的粗声粗气,那娇憨的模样,几乎勾得众人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她的身上了。

    朱干心里却生起一股异样,杨灵这是在给自己点火,唯恐天下不乱啊!不过在这凤阳城里,还没有他不敢动的人。

    果然,只见杨灵那娇憨的表情忽然一憋,琼鼻微皱,嫣红的嘴唇翘了起来,满脸委屈,指着朱干说道:“这家伙喜新厌旧,奴家怀上了他的孩子,钟神医诊断说是一个女孩儿,结果……结果这负心人就不要奴家了。”

    那泫然yù泣的模样,看得朱恭林心中一疼,脑子一热,亲自跨前一步,一巴掌向着朱干扇去。

    朱干眼神一瞪,凶狠无比,他毕竟带着骑兵冲锋陷阵,更是亲手杀过不少人,此时的气势已经和前世隐隐有重合的轨迹,一举一动,自有威严:“你是谁!”

    声音很短促,一字如箭,一句如刀,锋利的刀,绝世的凶刃,这世间怎会有这样的人物,朱恭林双股如颤,差点就要尿裤子了,不敢动作分毫,不是他没见过世面,只是他自小身份尊贵,没见过危险而已。

    想到自己的窘态,朱恭林产生出一股羞意,随即化为愠怒,不断的吞噬着他的心,一咬牙冷声说道:“狗贼,还敢猖狂,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上啊!给我打死他。”

    “好大的威风,可惜却是蠢材一个,看来你是不进棺材不掉泪了。”朱干正襟危坐,冷声说道。

    “哼!死到临头了,还敢猖狂,给我格杀勿论。”朱恭林吼道,掀翻了一旁的桌子。

    “猖狂,你还没见过更猖狂的。”桌子掀翻在朱干面前,朱干终于站了起来,冷声说道。

    咚!咚!酒楼里闹出的动静,也惊动了正在楼下算账的掌柜和店小二,出来一看,顿时感觉嘴巴苦涩。

    朱恭林的身份他们是知道的,这酒楼虽小,却是老字号了,经常有皇亲国戚光顾,而朱恭林也是常客,所以躲了这么久,他第一念头也是跑这儿,因为掌柜的身份很可靠。

    这掌柜的想也没想,连忙上去一把拉住朱干,低声说道:“这位兄弟,你还是不要动怒的好,这里现在是红衣贼的天下,事情闹大了,红衣贼可不会管的,到时只是你吃亏啊!”

    这酒店里得动静同样惊动了街上巡逻维持治安的红衣军,纷纷涌了进来。

    朱干冷哼一声道:“谁说红衣军不会管了……”

第86章 诛你九族又如何(下)

    第86章诛你九族又如何(下)

    此时的凤阳城,越是皇亲贵戚,越得像个孙子一样缩着,也没有人敢私下里叫红衣贼了,就怕某个断子绝孙的跑去告状,到时红衣军追究下来,那可是要杀头的。

    虽然这些都为谣传,红衣军并没有张榜出什么告示,或者明言禁止,不过凤阳城里都将红衣军当成大爷这般小心翼翼的供着,正在街上一丝不苟巡逻的红衣兵,正愁找不到事做,听闻了酒楼里的闹声,一个个如打了鸡血一般,蜂拥而入。

    红衣军一动,立马惹得城外无数人纷纷恻目,看向这座老字号酒楼充满了同情,红衣军刚进城之时的举动,可是历历在目,刮地三尺也不为过,那些皇亲贵戚的东西,一车车的拉走,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东西,反而将这些人全部都抓进了大牢,其后更是看着谁的房子修得大,修得豪华,立马就冲进去,问一不问一声,一律抄家封门。

    现在红衣军终于安奈不住,将手伸向了这些小门小户了吗?

    一进红衣军进入自己的店子里,那掌柜吓得差点晕倒过去,对于这群大爷,可比什么朱家的王子皇孙尊贵得多,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一张老脸快要皱成了菊花,弓腰作揖,就差给这群红衣军跪下了。

    “几位大爷,小的……小的现在就给您孝敬。”显然的这掌柜的将红衣军当成了借机闹事,想要好处的了,话一说话,连忙向着店小二打着眼sè,那店小二会意,咚咚的跑下去,抱来一个包袱。

    这掌柜将包袱塞给领头的什长,连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那什长本想推拒,可是一见包袱里得东西,只感觉神情稍稍僵硬了片刻,却顺手接了过来,冷哼一声说道:“哼!我们大将军颁下过严令,绝不能sāo扰普通百姓,否则杀无赦,你们最好也不要闹事,否者……哼,你们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是!是!军爷,小的知道了,知道了。”那掌柜连忙点头哈腰的得意,作势就要送客。

    可是这一队红衣兵却没有动作,那掌柜得以为是他们贪心不足,可是现在他一次xìng拿出这么多银子买平安,若再让他拿出更多的钱,他是绝不可能再拿出来的,只得肉疼的看着他们,希望他们不要做得过分了。

    却见那领头的什长,转过头来看了朱干一眼,见着杨灵的时候,眼中闪过几丝异sè,脚不自然的挪动了一下,连朱干的样貌也没有看情就将脸转了过去,看着气势汹汹的朱恭林一群人,冷声说道:“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想要闹事吗?还不快离开这里。”

    “哼!你知不知道,这店本王……”朱恭林脸sè酡红,打了个酒嗝,满身酒气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这店我们王公子也有份子,你既然收了钱,那怎么说也得做点事吧!”朱恭林手下一个心腹赶忙将话接了过去,生怕朱恭林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这什长冷笑道:“走,走,走!再啰嗦,全部将你们抓进大牢。”

    红衣军纪律严明,朱干曾三令五申,每到一地,都会抓出一些违令之人,重则砍头,轻者几百军棍,自以为不断的向他们灌输思想,又加上赏罚分明的军纪,定然会断绝这种收受贿赂之事,没想到现在更是被他亲眼见到了。

    本想要开口说话,此时也闭口不言,只是静静的观察他们,他倒想要看看自己的手下士兵已经腐烂到了什么程度。

    而最让朱干感觉到可气得是,这五千骑兵,他将他们当做宝贝中的宝贝,平rì里训练大多数时间都是和他们待在一起,虽然没有嫡系一说,可红衣军上下都知道这五千骑兵就是朱干最亲的嫡系。

    后续的红衣军还没有到来,所以这城里得红衣军士兵都是下马的骑兵,他居然不认识自己,更令朱干感觉到古怪的是,眼前这什长看到杨灵之后的反应,不是一般人的害羞,而是眼神躲闪,心里似乎隐瞒着某事。

    朱干静静的观察着杨灵,却发现她很是坦然,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那士兵一扫而过的目光,她也将它当成了在自己面前抬不起头的自卑,谁让她的容貌摆在这里,就是这么出sè呢!

    如果朱干知道了杨灵心里那自恋的想法,估计会忍不住开口说出真相。

    将自己的士兵拿了贿赂之后并没有昧着良心做事,朱干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心还没有黑掉,还有点良心,也忍不住吁了一口大气。

    “哼!什么东西。”此时酒的后劲上来,朱恭林脑子晕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哼哼唧唧的说道:“开个数,你想要多少银子,爷给你,你给我收拾了这小子,哼哼!指使你们这些红衣贼做事,以后说出去那多有面子。”

    听闻了这话,这一小队的红衣军非但没有愤怒,反而眼中神光闪烁不定,那什长想要开口说话,身后一个与他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拉住了他,将他拉到一旁,几人嘀咕起来。

    “真是一群贱骨头,这年头有银子有权势,任你铁打的脊梁也给你压弯,石女也能给你开-苞又开窍。”说完,朱恭林感觉自己有些头昏,手下心腹赶忙拉过一条长凳,他坐着翘起二郎腿,嘴里哼起了牡丹亭的调子:“幽谷寒涯,你为俺催花连夜发。俺全然未嫁,你个中知察,拘惜的好人家。牡丹亭,娇恰恰;湖山畔,羞答答;读书窗,淅喇喇。良夜省陪茶,清风明月知无价……”

    此时他一脸酡红,唱着那欢快的小调,也不知是酒sè还是chūnsè,总之那得意洋洋的样子,让众人的脸sè很是难看。

    朱干这时的脸sè,也忍不住想要杀人了,心里那一丝侥幸被他彻底的抛去,王承恩见状,拉过长凳,轻声问道:“爷!动手吗?”

    “不用,我倒要看看,我这一条命,在他们眼中值多少钱。”朱干气呼呼的坐下,摆手说道,他今天反正是打算和这些人杠上了。

    杨灵眼巴巴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长凳,可没有人为她扶凳子,她也不知道是嫌现在的场面不过乱,又或者是懒得去搬凳子,抚着自己的肚子,做出大腹便便的模样,就坐到了朱干的身旁。

    一双水灵灵,晶莹莹的宝石大眼,含羞带怯的看着朱干,眼中雾气流动,似随时都要决堤,那小模样我自生怜:“你个死没良心的,人家大着肚子千里迢迢来此找你,你却对人家不理不睬,难道你真的不想要我们娘俩了,呜呜呜!我苦命的女儿啊……”

    说完眼中的雾气流动,汇聚为大滴的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晶莹似珍珠。

    那几个正在商量事情的红衣军诧异的转头望着朱干,众人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片怒气,没想到眼前这人是一个抛弃妻子之徒,这气愤立马帮他们做了决定,那什长一见手下人都答应了,心里也吁了一口气,只是诧异的望了杨灵一眼,随后迅速的将目光移开,看着朱干,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居然会如此的暴敛天物。

    这仔细一看之下,心里大惊失sè,朱干虽然稍稍改变了容貌,可是他还是认出了他,虽然朱干每rì同他们一起训练,可是毕竟也有亲疏远近之分,而他们就在很远的地方,不过他却不同,要知道他曾经所立之功足够他升到千夫长,而整个骑兵队伍也不过五个千夫长,他现今还只是一个什长,其中有太多的辛酸与隐秘。

    知道了朱干的身份,又清楚杨灵是谁,而手下之人的愤怒叫喊声,还有现实所要面对的困难,让他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头疼yù裂。

    朱干满头大汗,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难缠了,想当初她给自己的印象就是心狠手辣,却无比的天真,傻气,很容易上当受骗。

    而现在她做出一副娇羞小娘子的模样,当真是人比花娇,惟妙惟肖,看得朱干也傻眼,却顺势一把搂住了她的肩头,感觉她的身子异常的柔软,可是下一刻如一只炸了毛的猫,浑身紧绷如牛皮,更有着针刺感。

    如芒在背的感觉,让朱干也生起了较劲的心思,手渐渐的箍紧,将她挤向自己的身体,那一股力道,让他的手臂青筋暴突,一条条蜿蜒如细蛇,不过他的表面却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看着两人的‘亲密’举动,朱恭林一下子怒了,从长凳上蹦了起来,大声说道:“我给你们一千两,将这人给我打死了事,哼!”

    “这……”事到临头,这群红衣军士兵反倒犹豫了,在城里杀人可不比战场,他们可清楚的记得朱干三大杀,恃强凌弱者杀,这是最基本的三条,再多的银子也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不过那一千两银子的诱惑,让他们实在动心不已,最终一人看向银牙紧咬的杨灵,只见她身子僵硬,不断的向他们打着眼sè,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惨样儿,顿时让人心生怜悯。

    这人顿时计上心头,想出了一个可以转圜的办法,和声问道:“这位姑娘,这人当真做出了禽兽不如,抛妻弃子之事吗?”

    杨灵只感觉自己混身酸疼,诧异这弱书生几个月的改变之大,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自己体内流动的内劲,居然像是被锁住了一般,发不出力来,狼狈的被朱干涌入怀里,占尽了便宜。

    此时见红衣军的人相问,立马忍住疼痛,放开了咬紧的牙关,故作轻松的阖了阖嘴,轻咬着嫣红的朱唇,声音悲切:“还请几位大哥给小女子做主。”

    此时所有的人都被杨灵那娇俏可怜的小模样迷得神魂颠倒,正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吴三桂这时还在山海关,见不到rì后让他沦为民族罪人的场景,不过自古男人都一样,大头永远服从小头的决定。

    “我们红衣军一定替你做主。”果然不愧是同气连声,声音整齐而有力。

    朱干再也不想看下去了,这到底该怪谁,怪他们心中的贪婪,还是怪杨灵的魅力,或者是那大义凛然的为民做主。

    松开杨灵,站起身冷哼一声道:“你们打算怎样做主。”

    “当然是冤有头债有主,你犯了什么错,自然就得抓起来好好审问,什长,你说我们说得对吗?”说话之人转过身,想要得到自己长官的肯定或者赞许,却发现没有他的身子如筛糠一般的抖着。

    平rì里一向嘻嘻哈哈,有些神鬼莫测的什长,这时他的形象轰然倒塌,他忽然哀嚎一声,整个人瘫软在地,只是磕头说道:“主公饶命,主公饶命,这一切小的都愿承担,只求主公能放他们一马,他们什么不知道。”

    主公二字,犹如晴天霹雳,狠狠的在他们的头顶炸响,这二字既远却又熟悉,是最初在涿州城里的那一批人口头上对朱干的称呼,他们这样称呼自有一种优越感。

    至于其他的人,要么称呼将军、大将军、万夫长等等太多太乱的头衔,而朱干也不介意手下士卒的称呼,毕竟军中虽然上下有别,可是却同样有亲疏之别,让他们称呼心中的称谓,不止能猜测到一些他们的心思,更能拉近两者的关系。

    这主公二字,对于这酒楼里的人来说,那震撼让人无以复加。

    酒楼掌柜呆了,没想到这年轻人就是红衣巨贼的贼头,想到先前自己拉偏架,估计已经得罪死了他,而后那小王爷更说这酒楼他也有份子,显然已经将自己划入了敌人一类,一张脸皱起,比那苦瓜更苦。

    朱恭林愣了,嘴张得大大的,一脸不可思议,随后就是不信,估计是红衣贼不满意自己开的价钱,想要借故生事。

    杨灵也呆了片刻,不是因为朱干的身份,这是她早就所知的,而是没想到这群乌合之众,当初的流民,现在已经如此识大体了,一个什长居然肯为了手下士卒挺身而出,如果是白莲教里,这人的第一念头估计是恶向胆边生,宰掉朱干,然后带着手下逃亡。

    她那一双晶莹的眸子,幽幽的望着朱干刀削斧凿一般的侧脸,良久所有的感叹,却化为一声叹息。

    那一队红衣军士卒已经吓得趴在了地上,面无人sè。

    朱干点了点头说道:“我想你们都知道我定下的军纪,还有我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们是军人,是这个民族的脊梁,如果你们不挺直身躯,撑起这个民族,那还有谁能撑得起,所以要死也是站起来死。”

    “是!”心中虽有了必死的念头,可是一句话,却让那什长感动得落泪,站起身挺直了身躯。

    想着在船上的点点滴滴,朱干召集起这这些千夫长,亲自教导他们的场景,当时他满口大义,什么为国为民,只感觉就是狗屁,但相处得久了,他心里也在渐渐的接受。

    他之所以接受,却是因为白莲教里从没有一个领头的愿意为他们劳心劳力的教导东西,而那些人对他们从来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将他们当成一根草。

    他更多的是对朱干放下身段,亲力亲为的感激,不过他很清楚自己是白莲教派进红衣军里的探子,所以他的心也无比的复杂与矛盾。

    “都站起来。”一声低喝,士卒们纷纷站起身。

    凤阳城外鼓声震天,一股浑厚,一股灼烈,让快速聚集而来的红衣军神sè肃然。

    此时场地zhōng yāng,十人被拔光了衣服吊了起来,众人议论纷纷,猜测他们到底犯了何事,有人认出了那什长的模样,平rì里嬉笑怒骂几句,各成小团体,不过现在他们之中有人犯了错,所有人都感觉颜面无光,却为这十人担忧,可千万别是什么大罪啊!

    只见朱干换上了一身明亮的明光铠,冷声说道:“自徐州上岸,我们先拿下徐州,后丢了徐州,又兵围宿州,现在不止是宿州,连凤阳也被我们拿下了,官军以破,这淮河以北再也没有人能抵抗我们的脚步,可是现在,有人骄傲了,认为我们天下无敌了,开始收取别人的贿赂,来人啊!将他们带上来。”

    此时两人被担架抬上了上来,这二人身得虎背熊腰,却趴在担架上,众人仔细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会如此之惨,后背上屁股上的血痕已经侵透了纱布,却还在往外不断的渗着血珠。

    而他们也认出了这两人是谁,一个是那什长的百夫长,一个是千夫长,都是这一小队的领头人。

    只见朱干冷哼一声,继续高声说道:“将那几人拉上来。”

    朱恭林一群人和那酒楼的掌柜伙计,一个都没逃掉的被抓来了,此时五花大绑,没有挨鞭子,也没有挨板子,看那模样,除了一副衰败样,便再无任何的皮外伤。

    这时一众人清楚了事情的脉络,对于正好冲撞到了朱干的那一群什长,也只能道一声无奈了。

    敢在朱干面前收受贿赂,并且被抓了一个现行,你说这得多倒霉啊!看向那什长的眼神里,众人充满了怜悯,也只能是怜悯了。

    “王伟,你可知罪!”朱干眼神扫视了一圈,心中自有计较,不理会担架上二人诧异的目光,冷声问道。

    这王伟正是那什长的姓名。

    “末将知罪。”看着那被自己牵连的二人,他心里一阵纠结烦闷,想也不想的说道,说完挺直了胸膛。

    “很好。”朱干赞赏的说了一句,随后望向朱恭林等人,目光冷厉如刀,似要将他千刀万剐一般:“你可知罪。”

    “哼!我有没有罪还轮不到你来判,如果你敢动我,到时朝廷诛你九族。”朱恭林酒醒之后,害怕了一阵,见着牢里关押的这么多人,他的心神也定了不少,这人只是将他们关押,却不是当场杀死,显然是不敢动皇家之人的,让他有了不少的底气。

    朱干仿佛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脸sè一沉,哈哈大笑着说道:“那好,我成全你,诛你九族又如何,来人啊!将牢里的那些人全部给我押出来。”

第87章 爱上了阴谋诡计

    第87章爱上了yīn谋诡计

    红衣军拿下凤阳城,虽说还没有得到消息,破坏了城中的皇宫和皇陵,可是这条消息也迅速的在朝廷里炸开了锅。

    此时的红衣贼,其威胁已经比关外的满清更胜一筹了,而关内的农民军也如吃了猛药一般,四处做乱,偶尔更是调转枪头对付官军,当真难缠得很,也有逐渐死灰复燃的趋势。

    不过总的来说,红衣军已经变为了大明朝的第一威胁,在处理掉这个问题之前,都会让朝中士人上下一心,谁让红衣军跑到了江南,那里可是士大夫集团势力最盛的地方,可不能让他破坏了。

    皇极殿中,张嫣坐于珠帘之后,殿中的人看不出她此时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不过有恶意者揣度,恐怕此时的她心里也已经笑开了花吧!朝中再无人能阻挡她掌控一切,如臂指使。

    随后张嫣的一系列动作,也是坚定了他们的想法,内阁大学士李标,兵部尚书张凤翼纷纷上书告老还乡,而在历史里,张凤翼是因为凤阳祖陵被毁,畏罪服毒自杀身亡,不过现在落到这地步,也算是保住了他的一条小命,不过晚节却自此不保。

    朝中两大支柱被抽掉,东林党众人惶恐不已,这一次可算是首创惨重了,只得暂时蛰伏,等待机会反扑了。

    朝中张嫣没有心腹之人,而她想要掌控朝政,自然就得平衡下边的权利,选了两个还算听话之人,将他们扶了上去。

    而内阁里,有了一个不干事,专干人的温体仁,她也没有打算将温体仁如何,有着这把悬在东林党头上的刀,东林党自然会忌讳不少,而她也能更大的掌控权利,自然一举数得。

    此时殿中一些琐碎的小事议论过后,立马就将红衣军的问题摆上了台面,此时西北的农民军闹得正凶,几路大军围剿,洪承畴为主,陈奇瑜为辅,却毫无进展,让朝廷一阵焦愁,却找不出问题究竟在哪儿。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已经不是农民军了,而是红衣军,红衣军这是要动摇大明的根基啊!已经占据了大明的龙脉,想当初太祖皇帝不就是从凤阳起家,然后席卷南方的吗?最主要的是,南方虽然士族较多,可是却能收上赋税,而西北那穷地方,不倒贴岁入进去赈灾就算万幸了。

    干瘦的温体仁,不敢再如以往那般养jīng蓄锐,他亲眼见证过这个女人的疯狂,封闭城门,一副要与人干到底,不死不休鱼死网破的样子,他还清楚的记得,那rì就是在这里,这个女人的诘问,让他汗流满背,哑口无言。

    如今罢朝的不是照样回来了吗?他们不想做,下边想做官的人多了去了,而且更狠的是,她完全撕破了脸皮,只要他派人去催,胆敢闭门称病不上朝的,那如狼似虎的十二团营士卒,毫不客气的破门抓人,直接丢入大牢,并且将他以往的罪行一条条罗列下来。

    要知道锦衣卫很恐怖的,崇祯虽然脾气暴烈了一点,可是他好歹是在规则里玩儿游戏,并且将锦衣卫和东厂都裁撤得差不多了,可是如今这女人掌握了这么一只恐怖的力量,这年头哪个官手里没点黑东西,连百姓眼里的清官,脱下裤子屁股也是黑的。

    这样撕破脸皮和你干,这样的手段,恐怕也只有一个女人才使得出来,不过城门紧闭,只许进不许出,他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后只能暂时妥协。

    如今红衣军又出了这么一个消息,凤阳城被拿下了,这样一团yīn云笼罩在众人头顶,张嫣也随即问罪,让兵部尚书张凤翼,内阁大学士李标二人告老还乡,一招招使出来,yīn损无比,却又极其老辣,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发。

    这就是所谓的政-治,只求打败对手,根本不求到底会造成什么样的破坏,也是朱干极度深恶厌绝的,他没有自信能玩好政-治,那就干脆玩好枪杆子,不过没想到的是,张嫣对于这门学问,似乎有着极高的天赋,无师自通,让朝中不少老东西甘拜下风。

    温体仁声音平缓,不卑不亢的说道:“前rì徐州卫指挥使马军卫曾经上过一道奏折,提到徐州城里有一李姓奇人,提到关于出兵救援凤阳之事……”

    坐于珠帘之后的张嫣,有些诧异的望了温体仁一眼,这老家伙能力是有的,不过却热衷于整人,稳固自己的地位,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能提出点子,难道被自己当众收拾了一次,学乖了吗?

    随后张嫣摇头,抛开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连忙说道:“温首辅年纪也大了吧!来人,还不给首辅端一方锦凳过来。”

    温体仁屁股只落了一小半再锦凳之上,显得极其的惶恐,连忙道谢,只是低垂的眼神不知在思考何事。

    张嫣秀眉微蹙,一张脸极美,让人生出自惭形秽,只听她轻声说道:“那好,哀家就依首辅之言,十二团营已经训练rì久,可以出战了,不过剿灭红衣贼之事,却刻不容缓,命曹文诏领军南下。并且通知洪承畴,哀家再给他三个月时间,如果再不能立功,那就再也不用回来了。”

    说完不等众人再说话反对,站起身,手下太监顿时得令,高声唱道:“退朝!”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还有很多细节都没有说清楚呢!不过众人却诧异的看着坐于锦墩上的温体仁,要知道十二团营可是张嫣的禁脔,是她掌握朝政的根本,温体仁说出让十二团营南下剿贼,众人都以为会看到温体仁吃瘪的笑话。

    但显然是温体仁看了他们的笑话,果然不愧是老狐狸,很能揣度上意啊!众人也有些看不懂懿安皇后了,与狐狸jīng没有任何区别,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都不知道下一刻他们就会面对什么。

    众人很想要上前去问一问关于十二团营之事,可是见温体仁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似乎已经睡过去了,众人也不好打扰,毕竟温体仁是首辅,而众多的东林党刚刚失去了一个朝中领袖,正在迷茫之时,哪里敢上前碰触这个老对手的眉头。

    待众人全都离去,温体仁这才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哪里有半点的雾霭之sè,他的身体也挺得直直的,大步走出了皇极殿,这最后的一幕,却是做给懿安皇后看的,聪明人之间,务需多言。

    果然不久后,就有太监将温体仁离开皇极殿的那神采奕奕的一幕报告给了张嫣,张嫣托起下巴静静的思考着,她如今不过二十八,正是一身中最美的年华,死了丈夫,却没给自己留下任何的依靠,如今yīn谋遍地,却yīn霾散尽,她喜欢这种将满朝文武cāo控于手掌之中的感觉,她就像是一个棋者,以天下为棋,不在寂寞。

    她的xìng子也渐渐开朗,有些返璞归真,如一个纯真少女,当然她褪去了铅华,皮肤水嫩如婴儿,轻轻一点,白润里似要透出水来,这时候的她,就如百花丛中安静高贵的牡丹。

    只见她朱唇轻启,吐气如兰,隐隐约约的声音,就如随风飘飞的飞絮:“这天下都要被打烂了,朱由检,你也太贪玩了,到底跑什么地方去了。”

    “这群该死的人太贪心了,那我就吊吊你们的胃口。唔!红衣贼,好像确实挺厉害的……李名扬,这家伙估计会很有趣,为什么会忽然出现,这其中恐怕也有某些变故吧!哎,如果我能亲自领军作战就好了。西北的农民军,洪承畴和陈奇瑜配合,到底能不能遏制住他们呢!如果出了河南,恐怕到时会很难压制吧!”

    这高贵至极的皇后,此时想起yīn谋诡计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不断的眨动,长长的睫毛更是不断抖动,也不知道她那聪明的脑袋瓜里又想出了几条收拾朝中群臣的办法。

    不过这时候的她,也是最纯真最美的她。

第88章 江南巨变

    第88章江南巨变

    凤阳城外,此时一片死寂,看着狂笑的朱干,一股冷流从脊椎直冲脑门,不少人站得满头大汗,这时被却感觉身体很冷,冷到了骨子里。

    反常,真的太反常了!

    “诛你九族又如何。”这声音仿佛带上了魔力,不断的冲击着朱恭林的耳朵,他这时终于惶恐了、害怕了,心中极度的不安,伴随着恐惧,居然眼睛一昏,彻底的晕死过去了。

    正所谓诛九族,那可是要连自己都要一起杀的,如果真的杀掉他的九族,不算上他,恐怕他会在一旁拍手称快,更或者会没有良心的评点几句,可是一旦红衣军要连带着他一起诛杀,他心中惶恐极了。

    只见下方的人一字排开,人数多极了,足有一千多人,还没算上他们的亲众老小,此时因为朱干的一句话,或者这些人全部都活不了,一个个当得知就要开刀问斩的时候,心里惶恐极了。

    不少人吓得屎尿齐流,不少人昏了过去,更有不少人吓得全身瘫软,犹如没有了骨头,烂泥一般的瘫软在地。

    这些人的九族当中包括了自己,自己的身份迟早有一rì会被公开,朱干也曾无数次的想过这问题,就如一团乱麻,不知该如何解决。

    在那酒楼里的一次冲突,不过是他借题发挥,他没有那么小气,被人冲撞之后,就要杀人全家什么的,他这也是为了自己的江山大业做考量,显然如今这个问题已经被摆上了台面,他必须早rì解决,割断与过去的联系。

    他现在虽然拥有战力强大的红衣军,可是他清楚自己的基础根本不稳,全靠着自己亲力亲为的榜样作用,还有不断的给他们灌输思想,让他们忠诚于自己,但他们毕竟是人,他们都是从流民里招募而来,短短时间以朱干为核心,是因为他们想要改变以前困苦的一切。

    而自己则是这个利益集团的代表,穷人,穷到了什么都没有,孑然一身,所以才敢加入红衣军,毫不犹豫的起来反抗,但若自己今rì放过了这些皇亲国戚,虽得到了天下人一句赞扬,却会让手下之人离心离德,出现隔阂。

    此时的朱干早已经不是朱由检了,对于这些寄生的蠹虫,他心里也是极其愿意消灭他们的,但他毕竟是参谋出生,会思考一些除掉他们的利弊。

    他的目标是将这大明从根子里改造一番,让汉民族一直屹立于世界巅峰之林,这目标是宏伟的,也是无比艰巨的,容不得自己踏错一步,而如今又出现了一道无比艰难的选择题。

    他最终还是倾向了无情,决不能和自己的队伍出现半点嫌隙,当然这事也得做得漂亮,不过几rì前他就已经让人收集好了材料,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朱干只剩下了愤怒,或者那时候他的心就早已下了决定,只是没找到光明正大的理由而已。

    “朱中榉,为人无耻且jiān诈好sè,于天启六年,依附于阉党,强抢民女,更是灭城南陈姓人家五口,同年,与人争风吃醋,随后夜晚派人潜入其家,当着此人的面,将他六岁大的小儿子杀死,更是将他十二岁和八岁的两个女儿强-暴,随后更禽兽不如,两女被他的手下轮-jiān,并将此人衣服脱光掉在城门上,引起极大民愤,当地官员为平息民愤,将他一无辜之人污作凶手……”

    “朱盛泺,为人自大贪婪,于万年三十二年,在楚地山中伐巨木,建造宫室与皇宫无异,大伤民力,民死亡者超过了六百多人,却没得到一分的抚恤,留下无数的孤儿寡母。更于天启三年,想要起兵造反,结果被宗人府关押到了凤阳,更于天启四年……”

    ……

    此时朱干一条条的罪名念了出来,那五花八门的罪行,当真是让手下的红衣军彻底的长了一回见识,不过却也彻底的激怒了红衣军,要知道朱干给他们灌输的善恶观念太过泾渭分明,此时众人皆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恨不得将这些提出来的人扒皮抽筋。

    贪婪,虽然是人类前进的动力,却也是最大的原罪,如今一条条罪名细数出来,这里关押之人,哪一个不是罪大恶极之人。

    连那些看上去,貌似正义的官吏,他们手下所贪的银子,一笔笔的细数出来,虽然让人震惊,可是却也让红衣军麻木了,不过当翻出那一笔笔细账下所包含的黑幕,那些缺德之事,又让红衣军再一次的愤怒了。

    望着这一大群人的眼神,从最初的怜悯到幸灾乐祸,现在是彻底的愤怒了。

    朱干将东西递给了一旁的王承恩,王承恩本想要开口劝诫两句,可是见着朱干那难看的脸sè,心中悠悠一叹,陛下终究是走出了这一步,获取那廉价的民心,甘愿与天下为敌,甚至与自己为敌。

    民心真的就这么重要吗?他们不过是一群猪羊罢了,偶尔反抗一下,给点好东西就能让他们老实下来,可是面对的士大夫,还有皇室,那可是直接掌握着军事力量的庞然大物。

    在通州城里的所作所为,已经将朱干推到了士大夫的对立面,现在更是要将皇室也彻底的惹怒吗?可以想象今后朱干的rì子会有多难。

    一千多人验明正身,当然也有无辜之人,自然被当场开释,那一千多人一溜烟排开,刀斧手都有些不够用了,朱干一挥手,从阵营里自发的走出一个个的红衣军士兵,将他们手中的腰刀擦得锃亮,杀这些最大恶极之徒,心中自有一种痛快。

    朱干居高临下的扫视着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的命令,此时天际已经快要擦黑,这一声命令下去,无数颗人头落地,这城外的yīn气又不知得有多重。

    冷声说道:“我的话,说到做到!”

    “好啊!主公威武。”

    “好啊!将军威武。”下方传来山呼海啸一般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杀贪官没有丝毫的罪恶感。

    “杀!”一字铿锵,带着森然的杀意,在天空回荡。

    唰!唰!唰!无数雪亮的刀锋战落,一颗颗的人头被血冲得高高抛起,滚落在地。

    一朵朵血sè的喷泉在天空绽开,美妙就如盛开的红sè枫林,短暂而又妖异至极。

    血流遍地,染红了他们脚下的大地,此时的朱干沉稳若山,一张脸毫无表情,忽然撕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略显jīng瘦的胸膛,不雄壮,也不伟岸,却停止如松柏,就如直插天际的长剑。

    刀锋已露,众人鸦雀无声,虽然不过那短短的一个杀字,但杀过人之后,就是因为这一个杀字,而让朱干心如铁石,他所承受的东西是这一千多条xìng命,此时杀气森然,不知他要做什么。

    “他,叫王伟,是白莲教妖人。”朱干指着那什长轻声说道。

    声音很轻,很轻,却有一种慑人的魔力,迅速的汇聚,众人恐怖的望着朱干,这个大杀神,该不会又要大开杀戒吧!空气里的血腥味,呛得扑鼻,这不是战场,亲眼看着一千多颗人头飞起,杀人过后的那种虚脱感,让不少人很难适应,对朱干产生出了一种莫名的畏惧。

    朱干很满意这样的立威,手轻轻一压,那窃窃私语戛然而止,继续说道:“按他目前的功绩来算,他现在本该升为千夫长了,可是他却害怕暴露身份,故意违反军纪,如今依然是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什长。”

    不是要杀人吗?他到底要干什么,众人不解的望着他,显然已经将朱干当成了砍头狂魔了,遇见这样一个妖人,不正应该大肆清洗,纯洁队伍吗?

    杀人立威,这一刻朱干的威严,在骑兵里再无人敢侵犯。

第89章 收买一人为贼,收买天下为雄

    第89章收买一人为贼,收买天下为雄

    难道他还嫌杀人不够多吗?这是众人心中的第一个想法,也是此时唯一的想法。

    鸦雀无声的红衣军,此时给人的感觉,屹立如山,朱干满意的看着下方,缓声说道:“他今rì却收受贿赂,遇见了他曾经的主子,却当做视而不见,以为可以瞒过我……”

    果然,此话一出,众人心中再无一丝的侥幸。

    王伟诧异的抬起头,没想到朱干看出来了,眼神黯然,此时他的心思极其复杂,没想到朱干的眼神如此厉害,蔚然一叹,低头连声叹气,带着遗憾走吧!可惜了自己刚有的归属感,不过当一个红衣军的鬼,总比做个白莲教的‘逍遥’仙儿更好。

    “然而,我却认为他不该杀。”朱干这话一出,众人止不住唉声叹气,果然如此,还是得是啊!

    嗯!随即不少人这才反应过来,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话,不可置信的看着朱干,屏息凝神,想要听清楚到底说了什么,不敢在遗漏一个字。

    朱干看着下方众人那严肃的表情,心中一突,难道自己先打一棒,再给个胡萝卜的手段没起作用,略显忐忑的说道:“他是白莲教的jiān细,又收受贿赂,更恃强凌弱,知道他为什么不该杀吗?因为北地多灾难,他的妻儿老小,还有他手下兄弟的妻儿老小,还有曾经战死的兄弟,这些谁来抚养,每月五两的饷银,还有缴获分成所得,更有战功所得,这些全部所有的加起来,都早已经托同乡带了回去,他们紧衣缩食,他们贪那贿赂,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家中的妻儿老小,那些孤独无依,不能逃难出来的同乡。”

    这理由一出,顿时得到了无数红衣军士兵的共鸣,他们逃难出来,最初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能吃上一口热饭,现在热饭吃上了,那自然就得为家中不能出来的老父母着想,此时再看王伟,心里那复杂的心思也变为了同情。

    众人议论纷纷,显然已经赞同了朱干的想法,先是威,现在是恩,一张一弛,相辅相成。

    “你们说他,该不该杀。”朱干大声怒吼道。

    “不该!”

    “不该!”

    ……

    声浪震天,如山呼海啸一般席卷而来,汇聚成一股浩瀚无匹的海洋,整个凤阳城都能清晰的听到红衣军的声音,还有他们的强大意志。

    “好!”朱干一举手,红衣军彻底的安静下来,这一刻他们的归属之心几乎融汇到了一起,扭成到了一股粗壮的绳子,朱干已经变为了他们的大脑,一举手顿时安静下来,静静的望着朱干。

    朱干却微微一笑,和风如绪,似叹气又似松了一口气,声音沉重的说道:“这一次,我也有责任,或许你们会疑惑,我收刮了这么多的银子,为什么你们却只得到这么一点点,不是我贪财,而是这些银子都是民脂民膏,因为它们将来有更大的用处,还记得我给你们说过的民族吗?我们是这个民族的脊梁,我们要为我们的民族、家人,撑起这一天片,让他们能无忧无虑的生活在我们的保护之下。”

    红衣军众人沉默的听着朱干那低沉的诉说,声音很小,只得极其仔细,才能听清楚究竟说了什么,身在最后的人也只能看到朱干的一个嘴型,不过有这凝重的气氛,这就足够了。

    “可是人是活的,银子却始终是死的,银子放着,帮不了任何人,可是我却没有想到,让你们过得如此艰难,这是我的错,我也会承担我自己的责任,从今rì起,我将拿出一部分银子,这些专门照顾你们家中的孤寡老幼。”朱干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只感觉下方的人声音粗重,以往的这些个朝代里,有谁能做到这一步,将他们的利益摆在最首位。

    朱干心里也悄悄大致算过一笔账,现在的珠宝银子,收刮了几个富裕的州城,几乎已经达到了六百多万两银子,一个月三万多人的饷银还有食费,差不过只花了二十五万两银子左右。不过手下立功所得的赏赐却是一笔大的花销,斩一人得二两,虽说红衣军上下纪律森严,一旦发现胆敢有杀良冒功者,一律杀无赦并革出红衣军军籍,连抚恤也没有。

    这虽然无情了一些,不过却杜绝了杀良冒功之事,赏罚分明的双重标准之下,红衣军作战勇猛。

    从红衣军组建开始到现在,朱干一直赏罚分明,他们相信他说过的话就会办到,朱干一直以这样的行动证明着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诺言。

    “我说过,不论是谁的责任,该追究的就得要追究,王伟作为白莲教细作,他有罪,但他已经交代过从没做过危害我们的事,不过死罪难逃,活罪难免,两百军棍是逃不了的,其余人等领一百军棍。”朱干jīng赤着上身从高台之上走了下来,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这次我同样负有失职之罪,便替他分担一百军棍!”

    说完走到了那几人身旁趴了下来,可以说他是在作秀,不过自问一句,你即使不处于这样的地位,让你做这事你愿意吗?他这样的地位,能作秀做到这一步,难道还不能说明某些问题吗?

    最先是威,气候是利诱,而现在那就已经算是超脱了,这一记打出来,让周围众人在,再也不能自己,一个个神sè复杂的望着朱干,他真的灰替一个小小的什长,承受这一百军棍吗?

    “还愣着干什么,行刑啊!”朱干静静的趴在那儿,见人没有动静,顿时怒吼道。

    也许是被这一记怒吼给震到了,嗫嗫不敢动,王承恩哀鸣一记,却没有做那小女子姿态,而是蹲在朱干的身旁,神sè悲怆的看着他,此时的朱干心中刚烈明白,那样的姿态只会让他反感,低声劝诫道:“陛下,您千金之躯,怎能轻易的伤分毫啊!”

    朱干趴在地上,转过脸看着王承恩说道:“那又如何,但我现在是红衣军的领头人,就得做出一个姿态来,一百军棍,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陛下,那得容我抓住您的手。”说完不容朱干分说,一把扣住了朱干的手,一股雄浑的气体涌入身体之内,虽感觉有些凉飕飕的,但却让他有种浑厚坚硬之感觉。

    朱干没有拒绝,既然样子已经做了,那何必真的将自己弄伤,他也不过是想要摆出一个态度而已。

    “还愣着干什么,行刑啊!”朱干转过头看了身后一眼,弩声吼道。

    啪!啪!啪!一声声厚实的军棍打在后背和屁股上,一道道的红印子出现,那沉闷的声响,虽轻若鸿毛,却又重于泰山。

    王伟是一个高大的北方汉子,居然在军棍下痛哭起来,心中的防线被朱干的举动轰然一声敲碎,即使坚如磐石,现在也软若棉被,听着他的哭声干嚎,整个红衣军也是一片悲怆,这世间还能找到第二个这样的统领吗?

    这一刻的他们,心甘情愿的为他去死,而军中早期混进来的一些细作,心态也发生了变化,这样一只军队,定然前途广大。

    卢象升一直被关押在大船上,若他看到这样的场景,定然会被震惊感叹一句,自己统兵爱兵不如他,要知道他的所谓战绩,是和手下天雄军一起,一连三天三夜没有吃过东西,而朱由检以九五之尊,真正的做到了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与兵同罚,这得需要何等的勇气,才能迈出那一步。

    朱干后背青红一片,却没有伤到一丁点,不过姿态得要做足,是被人抬着回去的,回去前他说过一句流芳百世的话:“记着我是一个纯粹想要为民族出力的人,如果真的犯了错,那我也无怨无悔。”

    至于他所说的到底犯了什么错,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也不能知道。

第90章 有容奶大

    第90章有容nǎi大

    一间安静的独门小院内,仅与墙外一墙之隔,却犹如两个世界一般,一个安静,一个热闹,一个情暖花开,一个秋风肃杀。

    而小院四周层层戒备着,站岗的士兵仿佛能为这小院守候,是一种莫大的荣幸,一个个停止了胸膛,双眼放光的瞪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小巷,就如猎食的老虎,随时准备暴起扑杀威胁。

    面对如此凶恶的一大群人,鲜有人敢和他们对视一眼,这座小院如今就是整个红衣军的禁地,也是凤阳城里进阶程度最严之地。

    朱干没有住进凤阳城里的皇宫,而是找了一处景致较好的地方住了下来,这三天正是红衣军四处开战,扩疆之时,他却只能苦笑不的躺在摇椅上,故作轻松的养伤,他已经躺了几天了,虽然照常处理一些关于红衣军的事情,不过就这样躺着,不能出去见人,更不能领兵打仗,那可真是让人憋闷,不过既然做了,那就要做到底。

    幸好眼前还有一个美女陪着,虽然这美女很辣且刺手,不过却让他心情大好。

    看着正在院子里练剑的绝世美人,一身白sè的宫装,玉面光洁如凝脂,轻舞霓裳,三千青丝随意的用丝带束着,呈马尾一般吊在脑后,轻灵如燕儿一般的荡来荡去,朱干的心也跟随着她一起飘荡。

    “看够了吗?”杨灵忽然停了下来,背剑而立,呼出一口浊气,吐气凝实如箭。

    朱干敲着的腿也放下来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顺口说道:“没看够哦!永远都看不够,灵儿,你练剑的时候可真美。”

    “哼!你才练贱,十足的贱人一个。”不知怎的,想到那rì朱干在凤阳城的所作所为,她就感觉假惺惺的,让人看了生厌,特别是他手下的那一群红衣军士兵,那样单纯却又作战勇猛,如果全都成为白莲教士卒,立马就能让白莲教焕然一新。

    可是这家伙却惺惺作态的一同受罚,骗尽了他们的眼泪,而现在更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如果让他们看到这时的他,恐怕就会清楚这人的真面目了吧!

    朱干不以为然的一笑道:“我脸的可不是贱,是jiān,老军医祖传秘方,专治跌打损伤,男xìng莫民奇妙病,要不我给你治治,要知道男人最喜欢女人有容nǎi大,不仅要有容貌,更要有身材,绝对是男xìng福音,女xìng之友。”

    “哼!我看你是脸皮厚,难怪刀剑难伤,你就一辈子这样吧!”即使杨灵再懵懂,此时也听出了朱干话里的调戏,冷哼一声,非常不喜的转身就走。

    朱干嘿嘿一笑,端着一旁的汤碗一饮而尽,感叹道:“没想到这丫头做东西倒是一把好手,她那把宝剑可是好东西,切菜正合适,这丫头心地不坏,就是不知道跟在我身边,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说完,看着杨灵越走越快的背影,连忙喊道:“灵儿,你没有我的腰牌出不去的,还有你煲汤的这些东西也拿去洗了吧!挺招惹苍蝇的,很不卫生啊!”

    杨灵差点一个不稳,摔进了一旁的水池里,玉面含煞的走了回来,狠狠的瞪了朱干一眼,埋头收拾东西,她弯着腰,一张粉脸清晰可见,就如鸡蛋白一般滑腻,她那一双冷酷的眼里,也不知为何,忽然蒙上了一股雾气。

    朱干甚至能够看到她的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两下,一言不发的收拾着汤匙盖碗,平rì里都会和自己斗上两句嘴的,今天怎么就沉默了呢!朱干不懂。

    只见她收拾干净了,地着头看着自己的鹿皮软底的小蛮靴鞋尖,声音又轻又细的说道:“我收拾好了,腰牌呢!”

    将自己特有的木雕腰牌递给杨灵,鬼使神差的说道:“灵儿,这几天你天天给我煲汤,真是辛苦你了。”

    哐当!手中轻飘飘的碗具,这一刻却重逾千斤,一个不稳全部跌落在地,摔为了碎片,声音立马惊动了院外巡逻的士卒,一个个如风一般的冲了进来,神情肃杀,还以为是有刺客。

    见到这一幕,一个个识趣的退了出去,不少人清楚了杨灵的身份,不过这年头白莲教里同样大多数人都是穷苦人出身,他们对这个心地善良单纯的人一举一动看在眼中,仙一般的美人儿成为他们的祖母,他们也并不排斥。

    杨灵泪眼朦胧的看着朱干,却坚强的想要止住自己的泪水,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平rì里杀人如麻,心更是坚如磐石,现在为什么却被这样一个贱人气哭了。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莫民奇妙的就跑到这里来了,更加离谱的是,他当时留下自己看戏,自己居然没有丝毫犹豫的就答应了,她是想要看清楚这人的面目吗?

    她的心此时乱极,忽然转身就走,留给朱干一个消瘦的身影。

    “好奇害死猫,有时好胜却是比好奇更腐蚀人心的毒药。”朱干轻声呢喃,看着杨灵消瘦美妙的背影,眼中的神采一闪而没,随之取代的是冰冷彻骨的寒意。

    他不恨白莲教作恶,毕竟现实就是现实,但它却恨白莲教的蛊惑,就是因为他们的蛊惑,让无数的人跟随发疯,正所谓越疯狂越癫亡,所做出来的事情越是惨无人道。

    朱干坐直了身子,一阵冷笑,居然对自己使起了美人计,不过也想得够天真的,到时正好顺藤摸瓜,将白莲教一并拔起,除掉这颗毒瘤。

    天渐渐的黑了因为这是战时,凤阳城里也早早的关门歇浦了,只见一个女人却如鬼魅一般飘来,她的速度极快,给人的赶紧空灵如无物,咋一感觉,还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那小院守卫森严,她却悄无声息的潜了进去,没有人察觉。

    但王承恩却在朱干的隔壁房间睁开了眼,眼中杀气凛冽,如鬼魅一样忽然出现到了朱干的屋门前,他站在屋檐下,一眼望去,就如一旁的柱子一般普通,毫不起眼,很容易让人忽视。

    这女子停了下来,站在院中,远远的与王承恩对峙,声音很轻,恍若天籁:“我义父让我来传话,这江南之地虽然繁华,却不是久待的地方,别说三万红衣军,就连十万、百万,这南方的大江大河也能吞得个干干净净。”

    忽然房门被推开了,露出了朱干jīng神奕奕的脸,在黑夜下看着院中那女子,目光灼灼,这女子高傲极了,上次有幸在船上看到她的娇媚之态,久久的在脑中回响,现在再次出现,让朱干神情一震说道:“姑娘,能否入内一叙。”

    王雨玲皱紧了眉头,那一双好看的眼睛里,露出几分怪异的神sè,这家伙绝不是被自己说话声惊扰到的,他又是从何得知自己已经到来,仔细观察,她懂几分望气之术,只见黑暗之中,朱干周身隐隐有光滑流动,虽很微弱,但那气势却异常的宏大,并且充满了生机。

    这一看不要紧,越看越感觉惊心,这家伙只流露出了这么一丁点,便有这等异象,若能仔细看清楚,那还不知道如何惊人呢!

    可是当她运极了目力想要深究之时,忽然一股黑气笼罩,一下子乌云盖顶,也让她吃了一个暗亏,忍不住闷哼一声,这还是她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他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

    这也让她好奇心大起,再次暗暗提气,想要查个通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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