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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寡头1991全文阅读

作者:懵懂的猪     重生寡头1991txt下载     重生寡头1991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章 斯摩棱斯基

    比雪夫,苏联伏尔加河流域上的一个军事、工业重镇的萨马拉河在这里汇入宁静开阔的伏尔加河,两河的交汇,为这个地区带来了充沛水量,正是基于这一点,苏联政府才在古比雪夫市的远郊河道上,修建了一个大规模的水电站,并构造出一个全苏联最大的水库——古比雪夫水库。

    要说起古比雪夫这个城市的存在,那细细数来也有四百余年的历史了,早在十四世纪,为了抵御抵御游牧民族的入侵,同时保障从喀山到阿斯特拉罕沿伏尔加河水路运输的安全,俄国历史上第一位沙皇伊凡四世,就下令修建了最早的古比雪夫城(萨马拉)。不过在其后的数百年时间里,由于沙俄的一步步对外扩张,萨马拉城在军事上的重要性被逐渐削弱。到了二战时期,随着德军在东线的快推进,莫斯科、列宁格勒和其他城市的一些企业被疏散到古比雪夫,而到了1941年底,克里姆林宫更是把政府的主要部门和外交使团都迁到了这里,因此,当时的古比雪夫绝对称得上是苏联大后方的都,而这个城市的真正兴起,也就是从那一时期开始的。

    当然,对于古比雪夫这个城市的历史,身为商人的郭守云并不怎么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即将要落入自己手里的那家大型医院,毫无疑问,只要把这家医院收购下来,那么他就将跻身于实业商人的行列了。在老毛子的地盘上讨生活,像他郭守云这样手上不怎么干净的商人,就必须处处小心、时时提防。而在危险没有出现之前,就做好各种防范工作,则是最为必要地。

    一个商人要想最大限度上规避政治风险。郭守云认为至少要注意四点:明确的方向性、实力雄厚的实业、充足地声望以及庞大的利益网络。在这四点中,那明确的方向性自然不必说了,一个官商如果看不清大势所趋,不懂得什么叫做识时务,那还有什么混头?至于说实力雄厚的实业,这本身就是一种资本,它直接关系着商人在这个国家中的地位,因此,它也是不可或缺的。郭守云现在可谓是资本雄厚,在整个远东地区。他是天子第一号的豪商,所以他要从单纯的贸易转托出来,向金融和实业进军。在郭守云看来,作为一个商人,如果没有雄厚的实业做基础。那就不能在这个社会中建立起足够的声望,至少来说,不能在民众中形成足够地影响力。同单纯的贸易公司亦或是金融公司相比。实业型的公司需要招募大量员工,而且对地域的依赖性较强,这样一来,它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解决某一地区的部分就业问题,并带动当地经济地展。很明显,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因素,实业型商人的利益,往往牵连着一片地区内方方面面地利益,而当这种利益网络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即便是权力阶层要对这类型的商人下手。也要经过一番慎重的考虑,毕竟那将要触动很多人的利益。

    郭守云的胆子很大,但是他也很谨慎。他在每一步展的过程中,都极力扩大自己的利益网络。竭尽所能的将更多人拉上他的经济战车。现在,他来到了古比雪夫,这里可以说是苏联地腹地了,而郭守云走向实业的第一步,就将从这里开始。

    在抵达了古比雪夫之后,郭守云同雅科夫选择了市中心的胜利红星宾馆作为下榻点,这家宾馆是古比雪夫市最豪华、最上档次地一家国营宾馆,按照雅科夫的说法,现在大家都是有钱人了,这落脚地地方自然要选最好的。当然,除了享受之外,雅科夫挑上这家宾馆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俱乐部成员,有几个也将在同一天从莫斯科赶过来,面对这些原本就在摇摆不定的家伙,摆摆阔气显然是非常有必要的。

    就这么着,郭守云就跟着雅科夫还有他的那一队随从,浩浩荡荡的住进了位于古比雪夫市中心的胜利红星宾馆,而且他们订下的房间,还是宾馆最顶层的五间豪华套房。

    这一群人刚刚在宾馆里住下,按耐不住兴奋的雅科夫,便急不可耐的将郭守云扔在宾馆里,自顾自的离开了,按他的说法,那就是现在的古比雪夫很热闹,一方面呢,是因为此时正式伏尔加河流域的旅游旺季,有资格享受政府疗养津贴的官员,现在

    寻找着旅游度假的地方,而古比雪夫就是一个不错的方面呢,第二国立特别医院即将着手拍卖的消息,好像也已经传开了,那些有实力有野心的人,估计也已经赶到古比雪夫了。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雅科夫要出去打探一下消息。

    送走了雅科夫,郭守云原本打算趁着这个机会也出去转转,毕竟他也是第一次来古比雪夫,能够趁这个机会领略一下伏尔加河的沿岸风光,也算是此行的又一个收获了。不过郭守云的这一项出游计划最终还是被他自己否决掉了,因为连续五个昼夜的奔忙,令他疲惫不堪,在同睡魔做了一番抗争之后,他被迫以无聊的睡眠取代了出游的计划。

    入夜,郭守云在一阵儿剧烈的摇晃下惊醒过来,他迷迷噔噔的睁开眼睛,赫然现一脸严肃的雅科夫,正一语不的坐在自己床边,仅凭着直觉,他便猜到雅科夫肯定是得到了什么好不的消息。

    “怎么啦老哥,”随意的在脸上抹了一把,郭守云从床上爬起来,随口问道,“怎么看上去跟要吃人似的?谁得罪你了?”

    “吃人?我现在就想杀人!”雅科夫皱着眉头说道,“知道我今天下午得到了什么消息吗?”

    “看样子不是什么好消息,”郭守云将身上的一条毛毯盖到身边的维克多身上,笑了笑,心不在焉的说道。

    “当然不是什么好消息!”没好气的白了自己的准妹夫一眼,雅科夫从床上站起来,“***,咱们的拍卖计划出问题了,莫斯科有人在撬我的墙角!”

    “哦,究竟怎么回事?说来听听。”郭守云也顾不上开玩笑了,他从床上爬下来,趿拉上拖鞋,伸手在雅科夫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

    “这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雅科夫摆摆手,心烦意乱的说道,“走,咱们出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边吃边说。”

    郭守云回头看了维克多一眼,这小丫头睡得正死,估计一时半会的也醒不过来。于是他对雅科夫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门去。

    在胜利红星宾馆内设的餐厅里,两人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又要了几份餐厅配送的餐点,雅科夫才说道:“老弟,你知道斯摩棱斯基这个人吗?”

    “斯摩棱斯基?”郭守云眼皮一跳,这个人他哪能不知道,俄罗斯赫赫有名的七大寡头之一,俄罗斯“都储蓄银行”的总裁,在俄罗斯“十年动荡”期间,他的名字别说实在俄罗斯了,即便在全世界范围内也几乎是人所共知的了。不过面对着雅科夫,郭守云并没把这些东西说出来,他装出一副困惑的样子说道,“他是干什么的?”

    “一个***暴户,”雅科夫不无鄙夷的说道,“而且还是一个手里有几个臭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哦?”郭守云心中颇感好笑,“暴户”?这暴户要是能够暴到斯摩棱斯基那种程度,估计也不太容易,“怎么,你刚才所说的那个挖你墙角的人,就是这个斯摩棱斯基吗?”

    微微把头一点,雅科夫愤愤的说出了他今天下午刚刚获得的消息。

    作为安全委员会的一名高官,再加上其父身为总部一局之长,雅科夫自然能够轻易的从古比雪夫安全委员会部门那里得到自己感兴趣的消息。就在今天下午,他得到消息,这次原定于“内部消化”的古比雪夫第二国立医院的拍卖计划中出了变故,当初被任命出来主持这项拍卖计划的官员,被“都储蓄银行”的人给收买了,这样一来,雅科夫原来所安排的拍卖计划就出现了空当,斯摩棱斯基作为一个有力的竞争者,突如其来的杀进了拍卖计划之中。

    老实说,虽然在雅科夫的眼里,斯摩棱斯基是个彻头彻尾的暴户,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暴户很有实力,毕竟人家的“都储蓄银行”是全苏联排名数一数二的私人商业银行,如果单凭财力,现在郭守云显然跟人家相去甚远。可想而之,如果让这么一个实力雄厚的银行家参与到拍卖计划中来,那郭守云能不能从竞争中获胜就成为未知数了。

第三十一章 内斗

    雅科夫简要的说完了拍卖计划中出现的问题,郭守云了眉头,很明显,局势展到这一步,这场拍卖计划郭氏贸易公司已经是必须退出的了,因为按照郭守云与雅科夫之前所商定的计划,整个拍卖过程,必须在暗箱操作中完成,那是丝毫不能见光的。简单来说,根据正常的拍卖程序,拍卖项目组会先将放拍企业的资产状况对外公布,从而为竞拍者提供一个开价的参考,随后呢,正式的拍卖才会开始。

    从这一点上来,郭氏贸易公司要想以低的价格拿下古比雪夫第二国立特别医院,就绝不能允许拍卖项目组将医院的资产状况对外公布,否则的话,数千万的庞大招标金额,就足以令郭守云望而却步了,至于说同一家势力雄厚的私人商业银行去竞争,那就更加的谈不上了。

    “老哥,你有什么打算?”伸手在面前的桌子上轻轻的敲打着,郭守云压低声音问道。

    雅科夫没有说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先是给自己点上一支,而后将烟盒抛到郭守云的面前。

    “哎,要让我说啊,咱们不如放弃算了,”没有得到雅科夫的回答,郭守云也不着急,他将烟盒拿过来,随意抽出一支叼在嘴里,同时含糊不清的说道,“反正咱们现在也有了一条更好的财路,没必要跑过来趟这汪浑水,这个医院斯摩棱斯基想要买,那就让他买好了。再者说了,这不仅仅只是个开头吗,在咱们的地盘上。像这种类似的产业有的是,大不了咱们就把目光盯在远东,我就不信那边拍出来地产业还能落到别人的手里。”

    郭守云这番话说得貌似很实在。听起来也颇有那么几分诚意,可实际上呢,他的心里却压根不是那么打算地。他知道,在目前这种情况下,雅科夫绝对舍不下拍卖中所蕴藏的巨大利润,而且即便是他能够舍下这大把的利益,他也绝不能就此罢休,因为这拍卖计划的背后,极有可能隐藏着一连串的权力争夺,他雅科夫倘若输了这一阵。那失去的绝不仅仅是金钱那么简单。

    本来嘛,雅科夫本人就是安全委员会的高官,而他的父亲更是堂堂的一任总局局长,在这种情况下,斯摩棱斯基这么一个小小的商人。就敢跑过来撬他雅科夫地墙角,而拍卖项目组的负责人,就真的敢公然背叛。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说整起事件中不存在权力争夺的问题,谁会相信?

    按照郭守云的猜测,这次跳出来同雅科夫打对台地,恐怕也是安全委员会内的某个重要人物,这个对手所看重的,恐怕也不是区区一个古比雪夫第二国立特别医院,人家看重地,多半是雅科夫数次提到的那个俱乐部。这一次双方在拍卖中的遭遇,就等同于一次面对面的较量。如果雅科夫在这个时候退缩了,那他将会彻底失去对那个所谓俱乐部的控制,试问在这种情况下。雅科夫怎么能够放弃这场拍卖?

    “不行!”果不其然,雅科夫打破沉默后说得第一句话。就相当的坚决,“老弟,这次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咱们在这个时候选择退出,那老哥我以后也不用再回莫斯科了!”

    “哦?为什么?”郭守云装傻充愣的脱口问道。就他此刻装出来的那副懵懂表情,甚至有资格去当演员了。

    “这你还是不要问了,”雅科夫摆摆手,说道,“这里面有些事情过于复杂,老弟,你知道地太多了没有什么好处。总而言之,这次的拍卖咱们说什么也不能放手,鲍维诺夫,哼哼,鲍维诺夫,他以为自己掌握了清算委员会,那翅膀就足够硬了,就可以另谋出路了。嘿,我这次就要让他彻底明白了,我雅科夫永远都不是他那样的人可以对付地了的。”

    鲍维诺夫这个名字对于郭守云来说绝不陌生,因为在月前刚刚结识雅科夫地时候,他就提到过这个名字,按照当时的说法,这个鲍维诺夫就是雅科夫身后那个俱乐部的成员,而且古比雪夫国立第二特别医院的资产核算工作,就是这个人主持的。

    “老哥,你是说鲍维诺夫的身上出了问题?”郭守云心头一动,他不无担忧的问道,“如果是那样的话,咱们这次的收购恐怕就没法进行下去了,毕竟他对咱们的全盘计划了如指掌,这场拍卖即便是最后由咱们拿下来,那后续的一系列问题恐怕会更加麻烦。”

    “嗯,你说的这些我也想到了,”雅科夫深以为

    点头,而后说道,“不过你尽可以放心,如果不把鲍出现的问题解决掉,我也绝不会让你参与到这场收购里去的。这样吧,这两天你那里也不要去,就呆在宾馆里,我要趁着这个机会回一趟莫斯科,照我的估计”

    雅科夫的话刚说到这里,一名穿着安全委员会蓝色制服的年轻人,出现在餐厅的门口,这个年轻人看上去有些焦急,他的目光在餐厅里扫了一圈,很快落到了郭守云两人的身上。与此同时,雅科夫也看到了这个年轻人,他收住话头,朝年轻人招了招手。

    “雅科夫同志”年轻人快步走到雅科夫的身边,先是看了郭守云一眼,而后说道。

    “啊,这位是郭守云,郭先生,是我的朋友。”雅科夫一摆手,打断了年轻人的话,他朝郭守云指了指,同时说道。

    “哦,郭先生,”年轻人显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扭过脸来,面带微笑的同郭守云打了个招呼。

    “嗯,”郭守云没有说话,只是朝对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老弟,你先坐着,我有些事要去办一下,一会儿就回来,”雅科夫趁着这个工夫站起身来,他对郭守云说了一句,然后拉住年轻人的胳膊就朝外走。

    “那你可快点,”郭守云知道这位老哥有事情瞒着自己,不过他也并不介意,好奇心可以害死猫,这有些事情还是少知道一点为好。

    “看来这情况是越来越复杂了,”看着雅科夫的身影消失在餐厅的旋转玻璃门外,郭守云耸耸肩,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看来这情况是越来越复杂了。”同样的一句话,在这一刻也恰好由另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

    在莫斯科卢比杨卡大街的安全委员会四号工作大楼内,身为第二总局局长的维克托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他手抚着自己那稍显尖削的下巴,看着面前桌上的一份文件,喃喃自语道。

    这一段时间以来,随着莫斯科方方面面斗争的一步步加剧,原本一直都很平静的安全委员会,终于开始出现了死水微澜般的波动,而用安全委员会主席克留奇科夫的话来说,这种波动的出现,就意味着克里姆林宫已经开始对安全委员会下手了。

    两个星期前,安全委员会内部出现了一种“古怪”的论调,有人开始在公开的场合下,支持克里姆林宫现在随推行的各种改革措施,他们甚至在各处散布谣言,声称克里姆林宫也将对安全委员会进行彻底的改造,而且这种改造是完全基于民主条件下的改造,每一个安全委员会的工作人员,都有权利提出自己的改造构想。这种论调的出现,很快在安全委员会内部引起了骚动,要知道,作为维护国家安全的要害部门,安全委员会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同所谓的“民主、人道”不沾边的地方,本来嘛,这是一个特务机构,是一个保密性极其严格的单位,别说是苏联,恐怕即便是在美国,类似的机构也不可能为其内部的工作人员提供多大的自由空间,否则的话,这保密又从何谈起?

    这是一个阴谋啊,一个**裸的阴谋。很明显,有些人对安全委员会的存在产生了顾虑,他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在安全委员会内部挑起纷争,并最终导致这个机构的分裂。至于这些躲在暗处的阴谋操作者是谁,维克托几乎不用仔细考虑就能猜到,谁让身为安全委员会主席的克留奇科夫一直都在同克里姆林宫唱对台戏呢。

    既然有阴谋的策动者,那么自然也就缺不了摇旗呐喊的喽啰,至于说这个悄无声息渗透到安全委员会内部的“喽啰”究竟是什么人,老谋深算的维克托也早就看出来,身为第五总局局长的沃罗特尼科夫实在是太可疑了。不过话说回来了,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维克托原本并不关心,什么改革不改革的,这些东西都同他没有什么关系,只要没有人来招惹他,维克托也乐得骑墙看戏。可是现在呢?现在那个该死的沃罗特尼科夫竟然摆明车马的来对付自己了,他在背后给正闷头敛财的雅科夫设绊子,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难不成伊万诺夫家族的人就那么好欺负吗?

    深知这其中内情的维克托很上火,他决定不再作壁上观,他要对沃罗特尼科夫的挑衅还以颜色了。

第三十二章 你们拼杀我看戏

    咚咚!”两下轻微的敲门声惊动了满腹思虑的维克托

    “进来!”坐直了身子,摆出一副威严的姿态,维克托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咿呀,”办公室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维克托那位年轻的女秘书走进来,说道,“局长同志,雅科夫同志联系上了,现在他在线上,要不要给您接进来?”

    “唔,接进来吧,”维克托点点头说道。

    “好的,”女秘书答应一声,转身走出门去。

    看着房门紧紧关闭之后,维克托才拿起桌上的电话听筒,没过一会儿,雅科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父亲,”雅科夫在电话中的声音显得有些急躁,他一听到维克托接了电话,便迫不及待的说道,“莫斯科究竟生了什么,为什么古比雪夫的”

    “雅科夫!”不等雅科夫把话说完,维克托便厉声喝道,“给你说过多少回了,遇事要冷静,冷静!你慌什么?”

    “哦对不起父亲,”雅科夫在电话里说道,“不是我不够冷静,只是这事情生的太突然了,我担心如果这次在古比雪夫翻了船,会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如果不能把这边的局面稳定下来,那到时候咱们很有可能会满盘皆输。”

    “古比雪夫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维克托用他一贯冷漠的音调说道,“不过你也不用考虑那么多,这些事情不是你该去想得。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按照之前的计划一步步推行下去。至于其他地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可现在的问题是,妮娜地那位心上人也有了顾虑。”雅科夫说道,“某些人在立场上的变化,令咱们的计划出现了漏洞,他担心将来会因此而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维克托冷漠的一笑,貌似漫不经心的说道,“有漏洞你就它他补上,有人立场上出现变化,那就想办法让他永远出局。如果那些不该存在的人消失了,妮娜的那位心上人还会有什么顾虑吗?像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怎么去做吧?”

    “父亲,我明白你地意思,可是莫斯科那边如果追查起来”雅科夫似乎有些犹豫,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莫斯科的事情你不用考虑,这只是一场棋局罢了。棋盘上大家杀皇弑后、刀来剑往,可只要这一盘棋杀完了,大家总能有一个坐下来协商的机会。至于那些被吃掉的棋子,谁会去理会。”维克托冷笑道。

    “是地,父亲,我明白了。”雅科夫在电话里不无兴奋的说道。

    “嗯,还有一件事,”正事说完了,维克托又补充一句,“等古比雪夫那边的事情办完了,记得回莫斯科一趟,把妮娜地那位心上人也带回来。老爷子很想见见他,嗯他这段时间干的也的确很不错,脑力灵透。你记得把他带来吧。”

    “好的,父亲。我记得了。”雅科夫在电话里说道。

    挂上电话,维克托从自己的办公桌后面站起来,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来回度了两圈步子,而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电话听筒。

    “给我接第一总局舍巴尔申同志办公室,”对着电话听筒,维克托说道。

    远在古比雪夫的雅科夫,在结束了同父亲的一番通话之后,显然是信心大增,他同紧跟自己的那名安全委员会年轻军官低声交谈了几句,而后快步走回餐厅。

    “老弟,等的不耐烦了吧?”在自己地座位上坐下,雅科夫笑容满面的说道,“哦,咱们的晚餐已经送上来了,呵呵,看来这里地效率还是蛮高的嘛。”

    “怎么,事情有眉目了?”郭守云趴在桌上享受着自己地晚餐,头也不抬的说道。

    “算是有些眉目了吧,”雅科夫拿起自己面前的刀叉,“叮叮”的敲击了两下,同时笑道,“就像我刚才所说的,咱们的拍卖计划还是要继续进行下去,只不过开始的时间可能要向后推迟几天。嗯,你应该是第一次来古比雪夫吧?这两天我陪你四处转转,好好的领略一下这颗伏尔加河明珠的风光。噢,还有,我在伏尔加汽车厂还有几个熟人,如果你打算为公司增加几辆用车的话,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我可以帮你按出厂价搞几辆。”

    “伏尔加?”郭守云一愣,随即想到,老毛子的伏尔加汽车总厂好像就设立在古比雪夫,如果不是雅科夫提醒,他

    这茬给忘了。不过这话说回来,郭守云对老毛子的在无爱,他宁可买上两辆波兰人的波罗乃兹,也不会开老毛子的伏尔加。

    “买车的事还是先放一边吧,”郭守云摇摇头说道,“现在公司规模还不大,更何况远东那边的局势也不太平,平时出门我都是借用军车的,自己买车实在没有必要。”

    “随便你了,”雅科夫耸耸肩,开始享用自己的晚餐。

    “哎,我说老哥,”沉默了一会儿,郭守云看着雅可夫,最终还是按耐不住的开口问道,“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鲍维诺夫的问题究竟怎么解决?”

    “嘿嘿,老弟啊,要有耐心,”雅科夫头也不抬的笑道,“难道我说的话你还信不过吗?等明天,一切等到明天再说。”

    “真是受不了你了,什么事情都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郭守云将自己面前的晚餐往外一推,嘴里嘟囓着站起身来,“算啦,你自己吃吧,我先回去了,一会儿记得找人给我送两份夜宵上去,维克多醒了要吃东西的。”

    “嗯,嗯,”雅科夫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那你还要不要点别的?比如说斯维特拉娜的服务?难道你不怀念她的樱桃小口吗?”

    “你自己留着吧,我没心情,”郭守云摆摆手,没好气的说道。

    雅科夫显然对郭守云的语气毫不介意,他满脸带笑的看着郭守云走出餐厅,而后脸上的表情骤然阴沉下来。

    “鲍维诺夫,哼哼,鲍维诺夫,不是我雅科夫心狠手辣,要怪的话,就怪你自己的愚蠢好了。”用手中的叉子在盘子上轻轻的敲打着,雅科夫看着窗外愈凝沉的夜色,冷冷的说道。

    六月下旬是昼长夜短的一个时期,可就是在短短几个小时的黑暗里,就足以生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郭守云在第二清晨六点多钟的时候就起床了,毫不客气的说,这一夜都没有睡好,半夜里市区里传来的那一声颇具震撼力的爆炸声,令他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仅凭直觉,他便知道这突如其来的爆炸,肯定与雅科夫有关,只是他想不明白,自己这位“老哥”怎么会采用这么激烈的手段。

    果然,在第二天的新闻里,郭守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就在昨天夜里,古比雪夫市中心基洛夫大街34号的一家脱衣舞酒吧生这爆炸来的很突然,规模也很大,根据新闻里播报的情况,酒吧所在的那一栋四层建筑被整个炸毁,变成了一堆尘埃中的废墟。根据警方的估计,至少有六十余人在这场爆炸中丧生,最要命的是,这些遇难者中,竟然还有十几名政府的官员,其中包括古比雪夫市市长乌兹涅琴科、古比雪夫州国有资产核算项目组负责人鲍维诺夫等等。

    因为这起案件的性质过于恶劣,影响过于严重,古比雪夫州安全委员会随即介入了案件的调查,而根据安全委员会炸弹专家对爆炸现场的勘察,最后得出结论,这是一起人为的爆炸案,而从案犯的作案手法上看,与四个月前莫斯科安全委员会破获的那一起,意图袭击红场国立百货大楼的爆炸案极其相似。

    如今的郭守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只求财而不伤人命的郭守云了,面对着电视里播放的新闻,尤其是那一具具从爆炸现场里清理出来的面目全非的尸体,他的心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在他看来,这种事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那个愚蠢的鲍维诺夫,他身在权力斗争的漩涡之中,竟然还敢左右摇摆、背弃原来的“主子”另寻下家,这本身就是在找死,这就像是在一辆高行驶的公共汽车上飞身跳车一样,即便是不被活活摔死,恐怕也要摔得遍体鳞伤——不过这样也好,鲍维诺夫死了,那就意味着拍卖计划将会暂时停滞下来,按照郭守云的估计,今后一段时间内,将会是两派你死我活的搏斗期,而在这之后呢,双方就要开始媾和,就要谈判。这场拍卖计划最后能够落到谁的手里,还要看争夺的双方谁更狠一点了。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雅科夫显然更加毒辣一点,这家伙简直就没有人性,他为了利益可以漠视任何人的生死。

    “看戏吧,看戏吧,”悠闲地点着一支烟,郭守云盘腿坐在床上,无聊的看着电视里播报的新闻,嘴里嘟嘟囓囓的如是说道。

第三十三章 第一波暗算

    比雪夫郊外的十月农场,一直以来都是旅游旺季时节的地方,这个农场位于宽阔的伏尔加河左岸,而且恰好是大河的转弯处,与伏尔加河右岸的峭壁嶙峋不同,这里是一片开阔的平原,绿油油的草场一直延伸到静静流淌的伏尔加河岸边,同清澈的河水连成一片。阳光、微风、湛蓝的天空,绿野、清波、远处跌宕的山峦,这一切的一切构造出一个夏季里的旅游胜地。

    叼着一根细长的草茎,仅穿了一条大裤衩的郭守云,静静地躺在一张躺椅上,他那双眯缝着的眼睛,色色地盯在不远处一个**女郎的身上。要说这老毛子就是开放,在这种开放式的公共河滩上,那些女人就敢脱得一丝不挂,精赤着身子晃来晃去的,丝毫不顾虑周围那些带色的男人目光。

    在郭守云的躺椅边,穿着一身白色裙装的维克多,毫不淑女趴跪在地上,正用两块面包屑逗弄着草地上的几只蚂蚁。这小姑娘真是不简单,她似乎很善于在喧嚣的场合下,找到那么一两处安静的所在。

    “老弟啊,”浑身湿漉漉的雅科夫,搂着一位**美女的肩膀从河边走过来,他隔着很远就朝郭守云大声喊道,“怎么不下去玩玩,总在这里躺着有什么意思?”

    郭守云看了他身边的女人一眼,这女人很面生,显然是雅科夫刚刚才钓上手的。如果单从女人缘上来看,这雅科夫显然不是一般的强悍,他出身好、有地位,而且人也长的很帅气。再加上一张能说会道地嘴,在苏联这片地面上,估计很少有哪个女人能挡住他的攻势。

    “想什么呢?”走到郭守云的身边。雅科夫伸手在他地胳膊上拍了一下,然后一**就坐在了右边那张原本属于维克多的躺椅上。

    “我在想你离维克多这么近,难道就不怕她突然蹦起来咬断你的脖子?”郭守云扭头看了一眼,正看见维克多抬着头,一脸敌意的瞪向雅科夫。他在小丫头的头上抚摸着,对雅科夫笑道。

    “嗯?!”雅科夫闻言一愣,他顺着郭守云的目光看了一眼,这才现蹲在自己旁边的维克多。这回不用郭守云说什么了,他噌的一下从躺椅上跳起来,两步跨到郭守云的左边。这才不无抱怨的说道,“我搞不懂,你说你整天带着她干什么,不就是岁数小一点地女人嘛,你要的话我可以找一连过来。何苦去冒这个风险。”

    雅科夫这番话可把他怀里的那个**小妞逗乐了,女人搂着他的脖子,不知道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嘿嘿。宝贝儿,你猜着了,”雅科夫腆着脸在女人的小嘴上亲了一口,而后笑道,“我这位郭老弟就是从中国来地,你可别小瞧他,他可是我的大财神呢这些一会儿回到河滨招待所,我在床上慢慢的说给你听。”

    “一对奸夫淫妇!”看着两个毫不顾忌影响地男女,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公然**,郭守云心里暗骂一句。而后挺身从躺椅上站起来,淡淡的说道,“走吧老哥。你这泳也有了,女人也搞到手了。那咱们现在总该回去了吧?”

    “回哪?”雅科夫的手已经探到女人的两腿中间去了,听郭守云这么说,他抬起头来,愕然道。

    “当然是回宾馆,难不成还去那个该死的招待所啊?”郭守云没好气的说道。

    也难怪郭守云这么气恼,这个河滨招待所与其说是招待所,还不如说是一个淫窟,昨天晚上郭守云压根就没睡好觉,这一夜里,先后四拨跑去敲门的,都是***妓女,郭守云就纳闷了,如今苏联国内市场混乱,难不成这服务行业也混乱了?一晚上四拨妓女上门,这男人得多强悍啊。

    “再住一晚,再住一晚,”雅科夫拉着怀里的女人站起来,一脸**地说道,“咱们明天一早再走。”

    “那先说好了,今晚你给我找个守门的,”郭守云也知道这个大**现在肯定舍不得走人,于是说道,“这要是半夜里再有人跑去敲门,我就带着维克多住到你屋里去。”

    “没问题!”雅科夫拍拍胸脯,一脸决然的说道,“今晚要是再有人跑去打扰你,我就把她沉到伏尔加河里去。”

    郭守云也不理他,自顾自地披上毛巾,然后当向朝远处的河滨招待所走去。

    这河滨招待所是古比雪夫市旅游局名下地产业,虽然说内部条件同胜利红星宾馆没得比,但好处在于它的位置很不错,正好位于伏尔加河岸边,所以很多前来旅游度假的人,都会选择在这里下榻。其实说起来郭守云也很喜欢这里,从

    的房间隔窗看出去,正好可以看到蜿蜒流淌的伏尔加时候,太阳从伏尔加河的河道上升起,层山罩霭、漫野挂翠、金霞锁江,景色分外动人。老实说,如果不是这地方氛围太过淫奢,郭守云倒是不介意在这里长住下去。

    招待所的主楼是一个哥特式的四层建筑,郭守云同雅科夫他们的房间,就在四楼的东侧。几个人走电梯上了楼,电梯门一开,郭守云率先走出来,他拉这小维克多,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而在他的身后,雅科夫已经同那个仅仅披了一条毛巾的女人纠缠在一起了,看那火势,他们是等不到进房间就要及剑及履的大干一场了。

    “呜!”

    就在郭守云刚刚走过走廊拐角的时候,一直都很安静维克多,突然呜咽一声,而后猛地蹲到了地上。这小丫头别看身材娇小,但是力气却大的惊人,她这么抽冷子的一拽,险些把郭守云拽上一个跟头。

    “怎么啦,维克多?”定住神,郭守云扭头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维克多,柔声问道,“是不是哪不舒服?”

    “呜!”维克多也不说话,她双手紧紧的抓住郭守云身上的披巾,喉咙里不间断的出那种低沉的呜咽声。

    “怎么回事?”这时候从后面跟上来的雅科夫,显然也现了这里的异常,他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皱眉问道。

    “不知道,”郭守云蹲下身子,伸手试图抚摸一下维克多的额头,同时心不在焉的回答道,“维克多有些不对劲,可别是生病了。”

    “她也会生病?你开什么玩”雅科夫不以为然的说道。

    就在雅科夫这句话还没有说完,而郭守云那只手刚刚触摸到维克多额头的时候,小姑娘猛地抬起头,一双充满了惊恐的大眼睛,直勾勾的在郭守云脸上盯了几秒钟,然后突然惊叫一声,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拉住郭守云的胳膊就朝走廊拐角处跑。

    维克多眼里那种惊恐的目光,将郭守云吓住了,相处了这么一段日子,他还从没见过小姑娘的眼睛里出现这种眼神呢。在一时的失神之下,郭守云被小丫头拖得踉跄出七八步,最后才在走廊的拐角里停了下来。

    “搞什么鬼?!”雅科夫在旁边看着,感觉头皮直麻,他担心维克多在这个时候了狂,那走廊里的三个人加起来,恐怕也不够她撕扯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郭守云的心里也毛了,维克多那双手像钳子一样的锁住他的胳膊,他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快被捏成两截了。

    “维克多,维克多她现在好像很害怕,”郭守云看着浑身簌簌抖的维克多,大声喊道,“没错,她很害怕。”

    “害怕?!她***有什么可害”雅科夫条件反射般的吼了一句,不过他这一嗓子只吼了一半就停了下来。此时的雅科夫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紧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朝走廊尽头的那一扇房门看了一眼,然后迈步走到郭守云的身边,语气焦急的说道,“她不会是犯病了吧?你给她买的药呢?”

    “什么”郭守云一愣,下意识的开口说道。

    不过就在他开口时候,雅科夫抢先伸出手来,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同时抢着说道,“就是那种红色的胶囊药丸,你到底带来没有?!”

    话说到这份上,如果郭守云还意识不到问题,那他也太愚蠢了。

    “哦,带来了,应该就放在房间里的桌子上。”顺着雅科夫的口吻,郭守云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雅科夫如释重负的说了一句,而后扭头对兀自站在不远处的女人说道,“宝贝儿,快403药拿过来,哦,就是最里面那一间,门没上锁,快点去,一会回来我给你个惊喜。”

    女人显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她妩媚的瞟了雅科夫一眼,然后扭腰摆臀的朝走廊里侧走去。

    看着女人渐渐的走到房间门口,雅科夫闪身躲进走廊拐角,同时探出脑袋,朝正伸手抓向门把手的女人看去。

    “轰!”

    几乎就在女人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伴随着一团火光的升起,一声虽然不算震耳但是却也足够惊人的爆炸声响起,就在这火光与爆炸声中,那个女人整个飞了起来,血肉模糊的跌落在距离拐角不足三四米远的地方。

    比雪夫郊外的十月农场,一直以来都是旅游旺季时节的地方,这个农场位于宽阔的伏尔加河左岸,而且恰好是大河的转弯处,与伏尔加河右岸的峭壁嶙峋不同,这里是一片开阔的平原,绿油油的草场一直延伸到静静流淌的伏尔加河岸边,同清澈的河水连成一片。阳光、微风、湛蓝的天空,绿野、清波、远处跌宕的山峦,这一切的一切构造出一个夏季里的旅游胜地。

    叼着一根细长的草茎,仅穿了一条大裤衩的郭守云,静静地躺在一张躺椅上,他那双眯缝着的眼睛,色色地盯在不远处一个**女郎的身上。要说这老毛子就是开放,在这种开放式的公共河滩上,那些女人就敢脱得一丝不挂,精赤着身子晃来晃去的,丝毫不顾虑周围那些带色的男人目光。

    在郭守云的躺椅边,穿着一身白色裙装的维克多,毫不淑女趴跪在地上,正用两块面包屑逗弄着草地上的几只蚂蚁。这小姑娘真是不简单,她似乎很善于在喧嚣的场合下,找到那么一两处安静的所在。

    “老弟啊,”浑身湿漉漉的雅科夫,搂着一位**美女的肩膀从河边走过来,他隔着很远就朝郭守云大声喊道,“怎么不下去玩玩,总在这里躺着有什么意思?”

    郭守云看了他身边的女人一眼,这女人很面生,显然是雅科夫刚刚才钓上手的。如果单从女人缘上来看,这雅科夫显然不是一般的强悍,他出身好、有地位,而且人也长的很帅气。再加上一张能说会道地嘴,在苏联这片地面上,估计很少有哪个女人能挡住他的攻势。

    “想什么呢?”走到郭守云的身边。雅科夫伸手在他地胳膊上拍了一下,然后一**就坐在了右边那张原本属于维克多的躺椅上。

    “我在想你离维克多这么近,难道就不怕她突然蹦起来咬断你的脖子?”郭守云扭头看了一眼,正看见维克多抬着头,一脸敌意的瞪向雅科夫。他在小丫头的头上抚摸着,对雅科夫笑道。

    “嗯?!”雅科夫闻言一愣,他顺着郭守云的目光看了一眼,这才现蹲在自己旁边的维克多。这回不用郭守云说什么了,他噌的一下从躺椅上跳起来,两步跨到郭守云的左边。这才不无抱怨的说道,“我搞不懂,你说你整天带着她干什么,不就是岁数小一点地女人嘛,你要的话我可以找一连过来。何苦去冒这个风险。”

    雅科夫这番话可把他怀里的那个**小妞逗乐了,女人搂着他的脖子,不知道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嘿嘿。宝贝儿,你猜着了,”雅科夫腆着脸在女人的小嘴上亲了一口,而后笑道,“我这位郭老弟就是从中国来地,你可别小瞧他,他可是我的大财神呢这些一会儿回到河滨招待所,我在床上慢慢的说给你听。”

    “一对奸夫淫妇!”看着两个毫不顾忌影响地男女,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公然**,郭守云心里暗骂一句。而后挺身从躺椅上站起来,淡淡的说道,“走吧老哥。你这泳也有了,女人也搞到手了。那咱们现在总该回去了吧?”

    “回哪?”雅科夫的手已经探到女人的两腿中间去了,听郭守云这么说,他抬起头来,愕然道。

    “当然是回宾馆,难不成还去那个该死的招待所啊?”郭守云没好气的说道。

    也难怪郭守云这么气恼,这个河滨招待所与其说是招待所,还不如说是一个淫窟,昨天晚上郭守云压根就没睡好觉,这一夜里,先后四拨跑去敲门的,都是***妓女,郭守云就纳闷了,如今苏联国内市场混乱,难不成这服务行业也混乱了?一晚上四拨妓女上门,这男人得多强悍啊。

    “再住一晚,再住一晚,”雅科夫拉着怀里的女人站起来,一脸**地说道,“咱们明天一早再走。”

    “那先说好了,今晚你给我找个守门的,”郭守云也知道这个大**现在肯定舍不得走人,于是说道,“这要是半夜里再有人跑去敲门,我就带着维克多住到你屋里去。”

    “没问题!”雅科夫拍拍胸脯,一脸决然的说道,“今晚要是再有人跑去打扰你,我就把她沉到伏尔加河里去。”

    郭守云也不理他,自顾自地披上毛巾,然后当向朝远处的河滨招待所走去。

    这河滨招待所是古比雪夫市旅游局名下地产业,虽然说内部条件同胜利红星宾馆没得比,但好处在于它的位置很不错,正好位于伏尔加河岸边,所以很多前来旅游度假的人,都会选择在这里下榻。其实说起来郭守云也很喜欢这里,从

    的房间隔窗看出去,正好可以看到蜿蜒流淌的伏尔加时候,太阳从伏尔加河的河道上升起,层山罩霭、漫野挂翠、金霞锁江,景色分外动人。老实说,如果不是这地方氛围太过淫奢,郭守云倒是不介意在这里长住下去。

    招待所的主楼是一个哥特式的四层建筑,郭守云同雅科夫他们的房间,就在四楼的东侧。几个人走电梯上了楼,电梯门一开,郭守云率先走出来,他拉这小维克多,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而在他的身后,雅科夫已经同那个仅仅披了一条毛巾的女人纠缠在一起了,看那火势,他们是等不到进房间就要及剑及履的大干一场了。

    “呜!”

    就在郭守云刚刚走过走廊拐角的时候,一直都很安静维克多,突然呜咽一声,而后猛地蹲到了地上。这小丫头别看身材娇小,但是力气却大的惊人,她这么抽冷子的一拽,险些把郭守云拽上一个跟头。

    “怎么啦,维克多?”定住神,郭守云扭头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维克多,柔声问道,“是不是哪不舒服?”

    “呜!”维克多也不说话,她双手紧紧的抓住郭守云身上的披巾,喉咙里不间断的出那种低沉的呜咽声。

    “怎么回事?”这时候从后面跟上来的雅科夫,显然也现了这里的异常,他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皱眉问道。

    “不知道,”郭守云蹲下身子,伸手试图抚摸一下维克多的额头,同时心不在焉的回答道,“维克多有些不对劲,可别是生病了。”

    “她也会生病?你开什么玩”雅科夫不以为然的说道。

    就在雅科夫这句话还没有说完,而郭守云那只手刚刚触摸到维克多额头的时候,小姑娘猛地抬起头,一双充满了惊恐的大眼睛,直勾勾的在郭守云脸上盯了几秒钟,然后突然惊叫一声,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拉住郭守云的胳膊就朝走廊拐角处跑。

    维克多眼里那种惊恐的目光,将郭守云吓住了,相处了这么一段日子,他还从没见过小姑娘的眼睛里出现这种眼神呢。在一时的失神之下,郭守云被小丫头拖得踉跄出七八步,最后才在走廊的拐角里停了下来。

    “搞什么鬼?!”雅科夫在旁边看着,感觉头皮直麻,他担心维克多在这个时候了狂,那走廊里的三个人加起来,恐怕也不够她撕扯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郭守云的心里也毛了,维克多那双手像钳子一样的锁住他的胳膊,他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快被捏成两截了。

    “维克多,维克多她现在好像很害怕,”郭守云看着浑身簌簌抖的维克多,大声喊道,“没错,她很害怕。”

    “害怕?!她***有什么可害”雅科夫条件反射般的吼了一句,不过他这一嗓子只吼了一半就停了下来。此时的雅科夫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紧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朝走廊尽头的那一扇房门看了一眼,然后迈步走到郭守云的身边,语气焦急的说道,“她不会是犯病了吧?你给她买的药呢?”

    “什么”郭守云一愣,下意识的开口说道。

    不过就在他开口时候,雅科夫抢先伸出手来,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同时抢着说道,“就是那种红色的胶囊药丸,你到底带来没有?!”

    话说到这份上,如果郭守云还意识不到问题,那他也太愚蠢了。

    “哦,带来了,应该就放在房间里的桌子上。”顺着雅科夫的口吻,郭守云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雅科夫如释重负的说了一句,而后扭头对兀自站在不远处的女人说道,“宝贝儿,快403药拿过来,哦,就是最里面那一间,门没上锁,快点去,一会回来我给你个惊喜。”

    女人显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她妩媚的瞟了雅科夫一眼,然后扭腰摆臀的朝走廊里侧走去。

    看着女人渐渐的走到房间门口,雅科夫闪身躲进走廊拐角,同时探出脑袋,朝正伸手抓向门把手的女人看去。

    “轰!”

    几乎就在女人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伴随着一团火光的升起,一声虽然不算震耳但是却也足够惊人的爆炸声响起,就在这火光与爆炸声中,那个女人整个飞了起来,血肉模糊的跌落在距离拐角不足三四米远的地方。

第三十四章 小郭出名了!

    城门失火,殃及鱼池。”这句话用在如今的郭守云是再合适不过了。河滨招待所的客房爆炸案,明显就是以他为要目标的。行凶者采用的是很简单的硝酸导火引爆装置,而炸弹的威力也很小,杀伤半径不过两米。根据安全委员会爆破专家的勘察,行凶者是把炸弹安放在了门框的内侧,引爆挂锁被固定在了门扇上,这样一来,只要有人推门走进房间,那么引爆挂锁就会被扯脱,从而将引爆器内的强硝酸释放出来引爆炸弹。而由于炸弹威力不大,而且是安放在门内的,所以在炸弹起爆的那一瞬间,能够受到爆炸伤害的人,就只可能是第一个走进房间的可怜虫。

    如此缜密的安排,按道理说,毫无防备的郭守云,应该是在劫难逃的,可人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一饮一啄的充满了玄妙。作为一个自小就在战乱环境中生长,并在小小年纪,就同苏联正规军在阿富汗战场上斗智斗勇的“杀人机器”,维克多似乎天生就对危险有着强烈的预感——其实这种对危险的预感人人都有,只不过一般人都是有理智的,即便是脑子里出现了这种预感,人们也会“很理智”的将它抛诸脑后。而维克多呢,她从十岁起就被雅科夫着意的训练成了没有理智的杀手,说得难听一点,她更像是一只动物,所有的反应都是基于天性,因此当危险出现的时候,她不会去做那些“理智”的思考,而是本能的去规避风险。同时呢。由于这段时间地相处,她那小脑子里已经对郭守云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所以她在躲避这种危险的时候。她就要带着自己地“主人”一起跑,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郭守云当初因为一念之仁,将维克多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而今,维克多反过来救了他一命,这似乎正好契合了佛家所讲的“善有善报”吧。

    郭守云险些遭遇炸弹袭击这件事,迅引起了一连串的反应。先说,雅科夫怒了,他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是什么人做得。他一天前才让人炸死了对自己计划产生阻碍的鲍维诺夫,这紧接着。人家就把炸弹按到了郭守云的房间里,这一报还一报的迹象也太明显了。对于雅科夫来说,现在郭守云不仅仅是他的财神,而且也是他下一步计划顺利拓展的保证,在这一点上。他的对手显然也看得非常清楚,因此“打蛇打七寸”,人家直接就照着他地软肋下刀子了。

    如今。对于雅科夫来说,他先应该做的,似乎就是保证自己“软肋”的安全了,而很不幸的是,古比雪夫并不是他的地盘,他在这里虽然也很有势力,但是他地对手却是更加强大,为了能够确保不再有什么意外生,他不得不暂时将郭守云安排在胜利红星宾馆里,命令自己随行的护卫二十四小时保护。同时呢,他又紧急同身在莫斯科的维克托取得联系,将这边地情况一五一十的交代给了自己的老子。

    就这样。郭守云险些遭遇炸弹袭击的事情,就闹到了莫斯科。

    在接到了儿子传回来的消息之后。老奸巨猾的维克托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采取任何行动,他只是回了趟家,然后借着同谢苗老将军聊家常的机会,很不“小心”的透露给了自己的女儿妮娜,同时呢,又很“谨慎”的表示郭守云目前仍旧是处在重重地危险之中。

    老实说,这段时间以来,妮娜一直都把自己关在家里,整天除了陪着年迈的爷爷之外,几乎是什么都不愿去想,当然,她更不愿意去考虑郭守云的事情。妮娜知道,自己地性格同郭守云的性格完全相反,她更加清楚,那个眼里只看得到金钱地男人,也根本不可能会对自己产生真正的所谓感情,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妮娜一直都试图将郭守云的影子从自己的脑海里划去,至少别再对他存在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是感情这东西实在是太难控制了,妮娜越是努力的想要把郭守云的影子从脑海里驱赶出去,那个男人在她心里的烙印就愈的深刻——心情好的时候,她会猛然想起那个男人的好处;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会猛然想起那个男人的可恶;心情忧郁的时候,她会想起那个男人紧紧攒起的眉头;心情开朗的时候,她又会想起那个男人微笑时微微翘起的唇角就这么的,日复一日,妮娜感觉自己就要“完”了。

    而就在这么个时

    具用心的维克托带来了郭守云身处险境的消息,这个一记重锤,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妮娜的心尖上,尽管她在维克托和谢苗老将军的面前没有表现出什么惊慌失措的表情,但是她那顷刻间就变得煞白一片的脸色,却瞒不了任何人。

    看看妮娜那苍白的脸色,再看看蟹苗老将军那紧紧皱起的眉头,心思诡秘的维克托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达到了。

    权力世家的情况是很复杂的,就像妮娜这一家子,因为蟹苗老爷子在国内的地位,维克托和雅科夫才能如此的横行无忌。可这话说回来了,谢苗大将毕竟是从战争中走过来的人,军人的原则性是他最为看重的,这些年来,他对维克托父子的所作所为早就抱有反感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从不在任何场合下,对自己的两位儿孙提供任何支持。可是对妮娜这个唯一的孙女呢,蟹苗老爷子却是非常喜爱,这不仅仅因为妮娜是他一手带大的,还因为这个孙女跟他的性格很相似,如今,自己这位宝贝孙女如此的担惊受怕,老爷子感觉自己总应该做点什么才是。

    就这么地,蟹苗大将在得知消息的当天晚上,就在自己的住处举办了一场酒会,受邀参加的人虽然基本上都是他的老部下、老朋友,但是这些人实际上的背景却相当复杂,他们中有些人是隶属于主流派的,有些人是赞同激进改革的,而有些人则是顽固守旧的。把这么些分属于目前不同阵营,甚至彼此间敌视成仇的要员们召集到一起,蟹苗老将军当着大家的面,说了一番话,那大概的意思,就是说他现在老了,能活着的时日估计也不多了,这权力啊、纷争啊什么的,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呢,他也没有心情去理会什么主流派、激进派亦或是传统派之间的争斗了。他现在唯一关心的,就只有他的小孙女以及小孙女将来的生活,因此,他希望在场的这些人不管是谁,也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能看在他那张老脸上,别把事情搞到妮娜的身上去。

    老将军说得这一番话听起来很是落寞,但是真正听到耳朵里去的人,却也能明确感受到一种威胁——老将军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们怎么斗是你们自己的事,我老了、我作壁上观、我不管,但是你们斗千万别牵涉到我身上来,不然的话,那就是不给面子啊。”

    “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这个道理不仅中国人明白,老毛子同样也清楚。蟹苗大将虽然仅仅是一个将级的军衔,但是他在苏联军中、政府内的威望却是高的很,只不过他为人清高,自从退休放权之后,就很少过问国家内部的事情罢了。在目前这种复杂的局面下,虽然任何一方都拉拢不到他,但是也没有谁愿意把他推到对手的阵营里去。

    因此,随着这一场晚宴的结束,郭守云的名字算是在莫斯科高层机构内的传开了,各个争斗的派系之间有了前所未有的共识,那就是“那个姓郭的中国人谁爱动谁动,反正我们不去理会他”。不过可惜的是,作为事主的郭守云,他却对这一切茫然不知,否则的话,依着他的性情,这段时间可是真正的“展黄金期”,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大展一番拳脚,那也未免太可惜了。

    有了蟹苗老将军的话,这方方面面的人物似乎都对古比雪夫河滨招待所的爆炸案产生了兴趣,先是内务部下令,要对这件事情彻查,接着,安全委员会总局也来了专门的调查组,全权负责调查河滨招待所爆炸案的幕后真相,随后呢,中亚军区也以爆炸案生在其辖区内为名,派来了专门的调查组。其实这明眼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些方方面面的人们,都是希望查出点东西来,好往对手的脑袋上扣个屎盆子。

    很显然,这一次雅科夫父子又在争斗中搏得了上风,趁着各方手忙搅乱的机会,雅科夫开始继续在古比雪夫推行自己的拍卖计划,对于他来说,这一阶段已经没有什么对手来干扰自己了,那个敢于背叛他的鲍维诺夫死了,背后同他争抢这个拍卖计划的对手,也变成了缩头乌龟,他甚至把罗织了一个罪名,把前来古比雪夫竞拍的斯摩棱斯基给投进了监狱,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第三十五章 “A”字保镖

    利红星宾馆的房间内,郭守云背负着双手,静静地站的那扇落地玻璃窗的前面,眉头紧皱的思索着连续着几天来所生的变故。在他的身边,维克多光着小脚丫,怀里抱着一个灰色的玩具熊,嘴里念念有词的在床边窜来窜去,自己跟自己玩的不亦乐呼。

    “这几天所生的事情实在是蕴含了太多突变,”郭守云把从自己初到古比雪夫、河滨招待所爆炸案、再到现今所生的一切事故,从头到尾的细捋了一遍,他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自己还未能察觉到的疑点,至于说他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恐怕连他自己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有疑点就意味着有阴谋,想不清楚的话,郭守云那颗心就总是悬在半空里,说什么也平静不下来。

    “啪!”

    就在沉思的当口,房间里突然响起某种玻璃器皿摔碎时所出的脆响,郭守云愕然回,却现原本放在床头柜的那盏精致台灯,此时已经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而连接着台灯的黑皮电线,却兀自缠在小维克多的脚踝上。滚在床上的小丫头显然也知道自己做了坏事,她蜷缩着身子,将那个硕大的玩具熊挡在身前,小脑袋缩在玩具熊的肩膀后面,怯生生的看着郭守云。

    “宝贝儿,又闯祸啦?”郭守云笑了笑,走到床边坐下,将缠在维克多脚踝上的电线解下来,同时笑道,“快,到那边玩去吧。别伤了脚,我去找人来打扫一下。”

    维克多很听话,她抱着怀里的玩具熊。从床的另一头爬下去,而后窜到了沙上。

    看着小丫头躲进了沙,郭守云站起身来,走出卧室,径直走到大厅通向走廊的门口。

    拉开房门,六七个穿着蓝色制服、肩背a地安全委员走廊里来回的巡视着。

    “来,你过来。”瞅准了不远处的一个警卫,郭守云抬手招呼道。

    “先生有什么吩咐?”警卫快步跑过来,站在郭守云面前说道。

    “给我把卧室里地碎玻璃收拾一下。”郭守云随口说了一句,而后转身又朝卧室走去。

    “哦?”警卫一愣,随即脸上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无可奈何的回答道,“好的先生。”

    也难怪这个警卫会有如此的反映。毕竟他们这些安全委员会的警卫都是属于内卫的特殊部队,他们平时的职责,就是保护安全委员会的高官。那地位绝不是一般的警察、军队士兵可以比拟地。这两天,这些警卫被调过来替郭守云这么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商人站岗,本身就已经够憋屈的了,没想到,这现如今还要充当一回宾馆服务生。

    看着郭守云的身影消失在卧室的门内,警卫嘴里嘀咕了一句,然后转身就打算退出房间去。

    “你在干什么?”警卫前脚刚迈出房门,便正好迎上身后带了十几个人地雅科夫。

    “报告雅科夫同志,郭先生让我打扫房间里的碎玻璃!”警卫身子一挺,行了一个军礼。同时大声回答道。

    “唔,那你去吧,”雅科夫点点头。随口说道,“收拾完了你就可以解散了。你们的警卫任务将由别人接替。”

    “是,雅科夫同志!”警卫大声说道。

    “索玛连科同志,”不再理会警卫,雅科夫站在门前,扭头对紧跟在他身后地那位少校说道,“这里就是郭兄弟的房间了,你把你的人安排一下吧,一会儿我再给你引荐一下。”

    身材高大的索玛连科少校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就那么一转身,对后面的人摆了摆手。

    随着他的这么一个手势,十二名头戴灰色战术头盔、面覆黑头罩,仅仅露出眼睛和嘴巴来的神秘士兵,迅的在走廊里分散开来。这些人虽然没有得到什么明确的命令,但是布防却进行地井然有序,没用一分钟,整个走廊里包括电梯口、通风管道、楼梯间、窗口等位置,就全都被监控起来。

    很显然,仅从这些什么士兵的动作上看,他们就同安全委员会的那些警卫不是一个档次地,尤其是他们身上的装备,更是令那些警卫们眼红:马卡洛夫手枪、微冲、单兵电台、战术防弹背心等等,好不客气地说,这些人俨然就是战场上地一支特战小分队,他们身上的那些装备恐怕就得有几十斤重,而背负这些东西,却仍然能够如此行动

    那必定是久经训练的。

    “雅科夫同志,”看着自己的士兵在走廊里布置好了防御,索玛连科指着自己身后两名还没有采取行动的士兵说道,“郭先生的房间也需要做一下检查,你看现在方便吗?”

    “哦,可是房间里我的人昨天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雅科夫皱眉说道。

    “你的人我信不过,在我看来,他们和饭桶没什么区别。”索玛连科毫不客气的说道。

    雅科夫险些气结,不过话说回来,他倒是对索玛连科的这种认真态度很满意,毕竟人家是安全委员会最精锐的特战队伍成员,而前来保护的,又是他雅科夫的财神,这凡事多加一分小心也是好事。

    “那好吧,”雅科夫迈步走进房间,摆摆手说道,“你按照你的安排去做好了。”

    此时,卧室里的郭守云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他从卧室里走出来,看着刚刚进门的雅科夫说道:“怎么老哥,跟谁说话呢?”

    “噢,老弟,”雅科夫笑了笑说道,“你来的正好,来,我给你介绍一位新朋友。”

    雅科夫说着,指了指紧跟着他进门的索玛连科。

    “这位是从莫斯科来的索玛连科少校,按照克留奇科夫同志的命令,他今后将会担负起你的安全保卫工作,直到你的人身安全不再存在问题为止。”雅科夫说道。

    “噢?”郭守云一愣,他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克留奇科夫是什么人郭守云当然知道,那是克格勃的总头子,是整个苏联国内号称权力排名第四的牛人,他现在莫名其妙的派来一个专人保护自己,目的何在?

    “索玛连科同志,这位就是郭守云先生,你们今后的保护目标。”雅科夫自然不知道郭守云在想些什么,他扭头对索玛连科说道。

    “郭先生你好,”索玛连科少校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同郭守云握了握手说道。

    “噢,你好,”郭守云收回满腹的心思,他说了一句,同时在索玛连科的身上打量了两眼。

    多少令郭守云感觉有些意外的是,这位索玛连科少校从穿扮上看,似乎并不是安全委员会内部的警卫,他身上穿的制服并不属于安全委员会的那种浅蓝色制服,而是灰褐色的军队军装,不过奇怪的是,在他那军装的右胸上,却又标注着三个醒目的俄文字母:“”而这三个字符分明就是安全委员会的标志。

    穿军装的安全委员会成员?这个索玛连科的身份,倒是让郭守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索玛连科同志,我们能开始检查了吗?”就在郭守云打算询问一下这位索玛连科所隶属的单位时,两名提着箱子的神秘士兵走进房间,他们站在门口处大声说道。

    这两名士兵的装扮,尤其是他们右臂上那个双穗簇拥着盾剑,外加一个红色“a”字码的醒目袖标,令郭守云的脑子里很快出现了一个后世声名卓著、且神秘气息浓厚的特种部队番号,而这支特种部队的番号,就是俄罗斯反恐精英部队“阿尔法”。对于这支特种部队,郭守云所知其实并不多,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这支部队在苏联解体之前就已经存在,其所有成员都是从克格勃的特工中挑选出来的精英,而且每个人原来几乎都是克格勃特工内校、尉一级的年轻军官,他们除了每个人所单独具备的一些强项技能之外,还需要具备很多实战中不可或缺的技能。

    郭守云记得自己前世曾经关注过一部专门描述海外特种部队的纪录片,那上面对“阿尔法”这支隶属于俄罗斯联邦安全部门的反恐特战部队描述虽然不多,但是却赞誉颇高,“每个队员都能连续做上二百个俯卧撑,不管什么样的书籍,看上一遍就至少能够记住前两页,能够驾驶任何一种交通工具自组建以来,先后执行一千余次任务,没有一次失败的记录。”

    如今,这么一个反恐精英部队,却成为了自己这样一个奸商的保镖,郭守云在感觉受宠若惊的同时,也不无几分得意,他甚至觉得那起险些要了他小命的爆炸案,还真是一个令他时来运转的好契机了。

第三十六章 难受的元首待遇

    郭先生,”并不知道郭守云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索上前一步,先是在房间的客厅里打量了一番,而后才说道,“我们想对你的房间做一下简单的检查,以便排除危险,你看现在是不是方便呢?”

    “有这个必要吗?”郭守云看了雅科夫一眼,愕然道,“昨天雅科夫同志的人不是才刚刚检查过?他们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哎,老弟,让他们查吧,”雅科夫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他拍了拍郭守云的肩膀,讪讪说道,“老哥我的那些人虽然也堪称专业,可是毕竟没法跟人家相比啊,再说了,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这谨慎一点也没什么害处。”

    “哦,那好吧,少校同志请随意。”郭守云没有什么异议,他笑道。

    索玛连科也不说话,他转身朝门口的两名士兵摆摆手。看到少校的手势,两名士兵迅的走到客厅中央,他们先是从箱子里取出两幅幔布一样的透明织状物,然后将其中的一副挂在客厅那扇大落地窗上,然后又将几根从一个铁皮箱子上延伸出来的细长导线,安插在织状物下摆的一个接线器上。等到这一切都做完之后,一名士兵上前,将那个铁皮箱子的顶盖掀开,郭守云这才现,原来这所谓的“铁皮箱子”,竟然是一部军用电脑。这年头电脑可是好东西,而部队里能用上的电脑,自然更是好东西,仅从这一点上,索玛连科的这些人的确比雅科夫地警卫要专业多了。

    “老哥。你那边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看着两名士兵在自己地客厅里上来下去的折腾,郭守云好容易才收了神,他请雅科夫和索玛连科在客厅的沙前坐下。而后问道。

    “放心吧,现在咱们的收购计划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了,”雅科夫似乎一点也不顾虑身边的索玛连科,他坐在沙里,翘着二郎腿,美滋滋的说道,“如今呢,那个斯摩棱斯基已经被我投进监狱,相信用不了两天咱们的对手就要站出来同咱们谈判了。”

    “哦?你就不怕他们还会有更加过激的报复举动?”郭守云并不知道这几天来暗中所生的那些事情,因此。他不无担忧的说道。

    “更加过激地报复举动?”雅科夫乐了,他笑道,“这个呢也不能说百分之百的没有,但是可能性很小。老弟,你有所不知啊。老爷子前天已经话了,他说他不希望看到古比雪夫这边再生什么令他感觉不舒服的事情了,嘿嘿。老爷子现在虽说手里没有多大权力,可是这面子大家还是要给的。现在啊,这各方的头面人物也都放下话来了,古比雪夫要保持稳定,呵呵,你想啊,在这种情况下,谁还会跑回来跟咱们争这么个无足轻重地医院啊。”

    “那既然这样,你还扣着一个斯摩棱斯基干什么?”郭守云皱眉说道。

    “扣着他干什么?那还用说嘛,”雅科夫语气阴森的说道。“这个该死的暴户,以为自己手里有那么几个筹钱,背后有那么一两个人撑腰。就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这要放在以往也还就罢了。可他这一次竟敢公然跳出来同我作对。嘿嘿,他不是有钱吗?他不是想要买下这个医院吗?那好啊,我今天就要让他明白明白,他地那些钱再多,也买不回他的那条命来。”

    “你是说你准备”郭守云暗吃一惊,按雅科夫语气中透出的意思,他是想要让斯摩棱斯基的这趟古比雪夫之行有来无回了。

    “好啦,这些咱们先不说了,”雅科夫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谈下去,他打断郭守云的话,转而说道,“咱们还是先说说这次拍卖计划的事吧。现在新一任的国有资产核算小组已经组建完成了,组长是从莫斯科赶过来的博格洛夫同志,他是自己人,只不过,嘿嘿,只不过他这个人有些吝啬,属于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吝啬鬼,同他打交道,有些该付出的代价,你就必须提前付出。”

    “呵呵,这些都是小问题,”雅科夫地意思,郭守云自然明白,他笑了笑说道,“我这个人不怕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对手,怕的就是他看见满地地兔子都不撒鹰,甚至是手里根本没有鹰可以撒。”

    “我就喜欢老弟你的这份爽快!”雅科夫拍拍手,高兴地说道,“那既然这样,老弟你就准备准备

    带上的东西带好了,咱们一会儿就到第二医院去,现的工作组就驻扎在那里,咱们找他去谈谈,你顺便呢,也能在医院里到处看看。”

    “还有什么可准备的,”郭守云笑了,他拍拍自己的上衣口袋,说道,“央行的资金票据在手,万事不用愁。”

    “郭先生是要去国立第二医院吗?”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索玛连科,突然开口说道,“如果是的话,那你恐怕要等上几分钟再出了,因为我们要先研究一下你的出行路线,以便制定出一个最安全的出行方案。”

    “啊?!”郭守云愣了,他看看一脸古板的索玛连科,再看看旁边一脸无奈的雅科夫,好半晌之后,才期期艾艾的说道,“少校同志,不必搞得这么隆重吧?我郭某人不过是个小小的商人,这有谁会整天挖空了心思的来对付我啊?再说了,就像刚才雅科夫同志所谈到的,这两天古比雪夫的形势已经稳定下来了,我看咱们也没有必要处处都搞得这么”

    “郭先生,你的身份对我们来说无关紧要,”索玛连科不等郭守云把话说完,便抢着说道,“我们所知道仅仅有一条,那就是从今天起,你的安全将由我们小队全权负责,这是领导分配给我们的任务,也是我们接到的唯一命令,所以请郭先生尽量配合我们的工作。”

    守云彻底无语了,这索玛连科少校显然是个丝毫不通情理、不懂的人情事故的“傻大兵”,在这种人眼里,除了任务之外就是命令,像这种人,他嘴上说的虽然是“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可是实际上就是硬性的要求,郭守云估摸着,如果自己不配合的话,这些人好不好的就得把自己当场“镇压”了。

    “好啦好啦,郭老弟,”雅科夫显然也拿这位古板的少校没辙,他站起身来,绕到郭守云的身后,先是将双手扶在郭守云的肩膀上,继而才无可奈何的说道,“既然索玛连科同志认为有必要先确定一下出行的路线,那咱们就等上一会儿好了,反正也不着急。”

    “好吧,那就按少校你的意思去办吧,”郭守云苦笑一声,类似自言自语的嘀咕道,“看来这国家元级的待遇也不怎么好享受啊。”

    郭守云的自言自语房间里的人都听到了,但是索玛连科对此没有丝毫的反映,他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口,招手叫进来两个背后背着常常挎箱的士兵,从那箱子的形状开看,郭守云可以肯定,那里面肯定是装的两支狙击步枪,至于这两名士兵的身份,看来应该是小队里的狙击手。

    将两名士兵叫进房间之后,索玛连科将郭守云将要出行的目的地简要的交代了一下,然后便同两名士兵围蹲在一部军用电脑的旁边,仔仔细细的研究起来。对于他们所说的那些术语,郭守云一点都听不明白,不过有一些简单直白的话,他还是听出来了。什么纳格尔大街道路狭窄、行人太多,不适宜采取应急措施,什么格罗兹年斯卡亚大街两侧高层建筑林立,狙杀点太多等等,看他们那副专注细心的样子,郭守云感觉可笑的不行——“自己成什么人了,谁会那么无聊的整出那么多狙击手啊,刺客的来打自己的主意。”

    索玛连科和他的两位狙击手商量了十几分钟,最终才确定下了两套方案,即一套正式方案,一套应急方案。有了这两套方案,郭守云和雅科夫才得以离开房间,被十几个蒙面士兵簇拥着下了楼。

    在宾馆门前的位置上,郭守云和一脸惶恐的维克多,被左右的六名士兵簇拥着登上了一辆开到宾馆门前车道上的军用吉普车。当车子动之后,两名士兵又跳到车门外的蹬板上,就那么用身子把两侧车窗挡了个结结实实。

    老实说,此时的郭守云,算是彻底没有了不久前那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感觉自己不像是在接受保护,反倒更像是被人绑架了,而绑架他的人,还是名动天下的“阿尔法反恐小队”。

    “也许我的生活将会从此彻底改变了。”坐在看起来密不透风的吉普车里,郭守云手里揽着维克多,自言自语的说道。

第三十七章 卑鄙小人

    比雪夫的市区很大,它傍依着伏尔加河东岸,从南向足三十五公里,而在城区内,东、南、北三个城区方向上基本都是工业区,唯有城西的两个城区是商贸与居住区,而郭守云所要收购的古比雪夫国立第二特别医院,就设立在城西靠近基洛夫大市场的地方,那里距离火车站也很近,可以说是占了一块黄金地皮。这段时间以来,为了对这家医院进行资产清算拍卖,拍卖小组已经将医院关闭了,医院里原有的员工,包括医生护士什么的,全都被赶了出去,如今,只要这个拍卖一完成,这些人的命运就算是落到了郭守云的手里,他们是能继续回到医院上班工作,还是变成彻头彻尾的失业,完全要看郭守云的喜好了。

    在十几名“阿尔法”精英士兵的护送下,郭守云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到了国立第二医院,当他们的车拐过路口,眼前刚刚能够看到医院正门的时候,郭守云就赫然现,在医院正门以及外墙的隔离杆外,密密麻麻的围满了人。这些人一看就是医院的员工,他们静静的围聚在医院的门前、墙下,手里或举着牌子,或拉着条幅,至于那些牌子和条幅上所写的内容,也无非就是什么“还我工作、我要吃饭,”之类的口号。

    “老哥,看来你们这拍卖的前期工作做得不怎么样啊。”郭守云透过车前窗朝那些示威们看了一眼,仅从人头上看,那怕不得有个上千人啊。皱了皱眉头,他伸手在前座的雅科夫身上拍了一下。笑道。

    “你是说这些人?”雅科夫回头瞟了一眼,语气轻蔑的说道,“这些都是原来医院的员工。他们都这么闹了有半个月了,你用不着去理会他们。”

    两个人说话间,车队已经开到了医院正门门口,随着两声清脆地车鸣,医院大门缓缓敞开,一大队手里拿着防暴盾牌的警察从里面冲出来,硬生生的从示威地人群里冲开了一条路,迎着郭守云的车队驶进医院的大门。说起来这十几米的一段路可真是不好走啊,虽然有着大批警察和阿尔法士兵的保护,郭守云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可是漫天飞来的果皮、垃圾,劈劈啪啪的砸在车身上,再加上车外那清晰可闻的叫骂声,所有这一切听在耳朵里,倒真是让人别有一番感受——罪犯游街估计也就这待遇了吧?

    好不容易穿过被示威层层堵截的正门。郭守云地车队径直开到医院内部的停车场上。

    “看到了吗,那就是博格洛夫,”在车子刚刚停下来。众人还没有下车的时候,雅科夫便在前座上指着正从台阶上迎下来的一伙人说道,“最前面那个矮胖子,在他身边那个跟屁虫一样的家伙,是这里地院长斯洛考科。”

    “哦,一看就是两个**分子嘛,”郭守云笑了笑,随口来了这一句,然后推门下车。

    “本来也是,”雅科夫附和一句。却忘了自己比那两个**分子还要**。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从车上下来,径直朝台阶上的一大堆**分子迎去。

    “哎呀,郭先生。这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年轻。”隔着大概还有七八个台阶地距离,那个矮胖的博格洛夫已经远远的把手伸了过来,同时笑意盎然的说道,“真可谓是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

    “博格洛夫同志过奖了,”同这位资产清算小组的组长亲热的握了握手,郭守云笑道,“我只不过是个浑身沾满了铜臭的商人罢了,这平日里还要仰仗着你们的支持才能混到一口饭吃啊。”

    “呵呵,咱们彼此支持,彼此支持啊,”博格洛夫腆这个大肚子,呵呵笑道。

    “这位相比就是斯洛考科院长了吧?”目光一瞟,郭守云转头看着一脸谄笑的斯洛考科,笑眯眯的说道。

    “噢,是地,是的,没想到郭先生竟然还知道我的名字,这真是这真是”斯洛考科显然是个纯正地马屁精,他那一脸的谄笑足以令人起上一身地鸡皮疙瘩。

    “好啦好啦,都别在这客套了,”雅科夫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他摆摆手说道,“博格洛夫,你看,今天守云老弟我也给你带来了,你这该死的破医院也该出手了吧?”

    “哎呀,我的雅科夫,既然郭先生来了,那自然一切都好商量,”博格洛夫笑容满面的说道,“只是不知道我之前说的那件事,你有没有提前跟郭先生交代清楚啊?”

    雅科夫撇撇嘴,扭头看了郭守云一眼。

    “我都知道了,”郭守云立刻会意过来,他拍拍手说道,“博格洛夫先生所需要谈的那些条件都好说,只要我们拿

    的核算账目,你所需要的那一部分,立刻就会进入你

    “那就好,那就好,嘿嘿,我就是喜欢同郭先生这样的爽快人打交道,”博格洛夫大喜,他一把拉住郭守云的胳膊,连声说道,“走,咱们到里面谈,我一定不会让郭先生你失望的。”

    几个人也不再多说废话,前呼后拥的走进了医院的主办公楼。

    在一件宽大的办公室里,四个人先后坐定,博格洛夫亲手抱着一大堆的文件放到郭守云的面前,尔后手里拿着一份蓝皮的塑料文件夹,暧昧的笑道:“郭先生,你可以先看一下这些文件,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咱们就可以把这份转让书签了,当然,呵呵,在这之前呢,我应得的那一份呵呵,郭先生应该明白的。

    郭守云笑了笑,也不说什么,随手拿起一份文件翻看起来。

    这些文件都是医院拥有资产的详细清单,其中的绝大部分都不存在什么问题,同雅科夫月前拿得那一份翔实的资产估算账目基本相同,而其中唯一不妥地地方。就是医院的银行资金缺少了整整一百五十万。当然,对缺少的这部分资金,郭守云并不在乎。因为他原本也没打算着这些钱能落到他地手上。不过这话说回来了,一个商人,同这些个官僚们做生意总难免要吃一些亏,可这亏不能吃到暗处,而是必须要吃到明处,明处吃亏那叫“交易”,暗处吃亏那叫“冤大头”。

    郭守云也不说话,他将银行资金的那本账目单拿出来,随手放在一边,然后转头又去看剩下的那些员工名册。而在他的旁边,雅科夫顺手便把那份账目拿了过去,他只看了两眼,那脸上便挂上了怒容。

    “博格洛夫!这是怎么回事?!”啪的一声将账目摔在桌子上,雅科夫大声说道。“这医院银行帐目里的资金,怎么相差了这么多?!”

    “呵呵,我的雅科夫同志。”博格洛夫不急不缓的说道,“你是说那账目中缺少的一百五十万吗?哎,你有所不知啊,这次拍卖进行的很不顺利,前面鲍维诺夫出了问题,他以为医院员工补一个月地薪水为由,从账目上把这些资金划走了。你看,这件事我也没有办法,从我接手之后,这账目就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你总不能把这件事怪到我的头上吧?”

    “哼哼,鲍维诺夫?你以为他死了就能人死帐销吗?告诉你博格洛夫,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笔钱究竟是谁转走的,什么时候转走的。我只需要下点工夫就能查出来科夫对博格洛夫那番说辞自然不信,他冷笑道。

    “哎,好啦好啦,我地老哥,”郭守云知道该到自己说话的时候了,他放下手中的员工名册,笑呵呵地说道,“不就是一百五十万嘛,你何必生这么大气,别说这些钱是被鲍维诺夫挪用的,即便不是,那又能如何?博格洛夫同志是朋友嘛,朋友之间拆解个百十来万的应应急,咱们难道还能较真不成?你说呢,博格洛夫同志。”

    “啊,对对,郭先生说得有道理,雅科夫,咱们何必为了一百多万的事情闹得不愉快呢?”博格洛夫看上去也不畏惧雅科夫,他摆弄着手中的蓝皮文件夹,笑道,“看,只要咱们把这份转让书签了,那这整家医院,几千万的资产,可就都是你们的了,而我呢,只不过从中捞了一点辛苦费而已,难道这也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合适,合适,当然合适,”郭守云悄悄的拽了雅科夫一把,同时一边从口袋里取出苏联央行专用的红色现金票据,拿在手上晃了晃说道,“博格洛夫同志,我很满意这一次地合作,按照咱们之间的协议,你应得的那部分是一百五十万,可为了表示对你地谢意呢,我给你凑了整,这是央行的二百万现金票据,你收好。”

    “呵呵,郭先生果然是通情达理,我真期待有机会同你继续合作,”博格洛夫说着,就伸手过来那票据。

    “等等,”郭守云把手一收,让对方捞了个空,接着,对一脸愕然地博格洛夫说道,“博格洛夫同志,我们中国人讲究礼尚往来,这既然我对你能够如此慷慨,那你是不是也应该把这场交易做稳妥,做干净了呢?”

    “噢,郭先生是说转让书吗?”博格洛夫麻利的将蓝批文件夹抵到郭守云的面前,同时笑道,“这个很简单,我已经在上面签字了,郭先生只要再把你的签字题上,咱们就两清了。”

    “不不不,博格洛夫同志没有明白我的意思,”郭守云摇头笑道,“我说的不是这些文件,而是外面那些聚众闹

    伙。你想想,这家医院我接手之后,可还是要经营千多号人堵在门口,这影响多不好啊。所以呢,你现在就应该负责把他们驱散了,否则这交易怎么能算做干净了呢?”

    格洛夫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揉揉鼻子,说道,“郭先生,这些人就算是闹也闹不了两个月,你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再说了,现在医院不仅要解雇他们。而且还欠着他们一个月的薪水,如果咱们强行驱散的话,那影响会很大的。毕竟那是一千多号人呢。”

    “我可没说让你强行驱散他们,”郭守云笑道。

    “如果不强行驱散地话,还有什么办法?除非把他们的薪水补齐了。而这一千多号人的薪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要让我掏地话,我可掏不起。”博格洛夫就是个十足的吝啬鬼,他为难的说道。

    “呵呵,我怎么能让你自掏腰包给那些人开薪水呢,”郭守云失笑道。

    “那郭先生的意思是,您愿意垫付这笔”一直在旁边没插嘴的斯洛考科自作聪明的说道。

    “别打我的主意。”不等斯洛考科把话说完,郭守云便抢着说道,“我的钱可不是大水冲来的,外面那些人一分钱的利润都没有给我创造过,我凭什么自掏腰包给他们垫付工资?”

    “那这这。这该怎么办?”斯洛考科讪讪地说道。

    “哎,我的斯洛考科同志,对付那些人你要动脑子。而不是拿钱包,”郭守云摇头叹息一声,说道,“他们现在一千多号人堵在门口,对着这么多人,你自然是什么手段都不好使。不过你想过没有,如果他们中的一部分退出了,只留下几百号人,咱们还对付不了吗?”

    “那自然对付的了,”博格洛夫抢着说道。“不过他们现在的心很齐,郭先生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中地一部分人退出去?”

    “简单的很嘛,”郭守云笑了笑。拿起桌上的一份员工名册,随手摊在桌子上。说道,“斯洛考科同志现在就可以出去告诉那些人,凡是在本医院工作五年以上地,马上回家去,医院要整顿二十天,二十天以后,让他们会医院工作,拖欠的薪水到时候一齐补。如果现在谁符合标准,却还要闹下去,那就一律开除。嘿嘿,我想这样一来,这些人就要走个半数以上了吧,剩下的那些难道还不好对付?”

    “啊,是,是,是,郭先生说得是,”斯洛考科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过那二十天以后怎么办?难道先生真的要录用”

    “哎,斯洛考科同志,我真怀疑你到底会不会用用的你的脑子,”郭守云狠狠的将这个所谓院长鄙视了一下,而后才继续说道,“二十天以后,你可以再告诉那些打算回来上班的家伙,就说医院现在只接收有医师以上资格的医生,或说有丰富护理经验的护士不就好了?至于剩下那些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就像分化这第一批人一样,难道你还应付不了吗?至于说这最后谁能留下,谁该滚蛋,我到时候自然会从这些名册上给你指出来,你明白了吗?”

    “是,是,我明白了,郭先生,”斯洛考科慌不迭地说道。

    的确,如果到了这个时候,斯洛考科还听不明白郭守云什么意思的话,那他也太蠢了。

    “郭先生真是好精明地头脑,”博格洛夫不无赞叹的说道,“原本如此复杂地问题,到了你手里,三下五除二就解决掉了,佩服,佩服。”

    “呵呵,博格洛夫同志过奖了,”郭守云淡淡一笑,说道,“兄弟这只是对人性把握的稍强一一点罢了,说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嘿嘿,老弟啊,我看你只做一个商人实在是太屈才了,如果有机会,你不妨来我们安全委员会吧,我想你倒是很可能找到一个新的展方向。”雅科夫玩笑道。

    郭守云笑而不语,他目视着斯洛考科跑出门去,这才将手里的资金票据交给博格洛夫,同时也将那份蓝皮的文件夹拿了过来。

    对于郭守云来说,这份文件可是一份瑰宝啊,当他在这份文件上签下名字之后,苏联国有的、总价值过五千万,将近六千万卢布的一家大型医院,就会被他以折半的价格买到手里了——这哪里是收购啊,简直就是白捡嘛。尤为重要的是,随着这一次交易的成功,郭守云有理由相信,这样“白捡”的机会应该还有很多。

第三十八章 将卑鄙进行到底

    松松的拿下了古比雪夫国立第二特别医院的产权,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爽意,他这个家伙从上辈子开始,就鼓捣空壳的皮包公司,这辈子来到了苏联,又是鼓捣皮包公司,这前生今世间唯一的区别,就是皮包公司的规模有大有小而已。而今呢,他这个“皮包佬”总算是鸟枪换炮,有了一家真正属于自己的实业单位,而且还是一家规模不小的医院,成就感啊,这里面蕴含了太多的成就感啊。

    在第二医院里,郭守云同博格洛夫把产权转让的协议签下,这样一来,在所谓的拍卖会还没有正式开幕之前,这家医院就已经不再属于苏联的国有资产了,身为拍卖会主持的博格洛夫“功成身退”,而剩下的那一部分,就是郭守云同雅科夫之间的交易了。按照之前的协商,郭守云还需要为这家医院向雅科夫支付两千万卢布的巨款,不过这部分款子并不急着给,他还有一个月的筹备时间,因为有了远东风险投资公司的支撑,郭守云要想拿出这笔资金已经不存在什么困难了。

    在郭守云的计划中,古比雪夫国立第二特别医院并不是用来分拆出售的,他要将这家实力雄厚且本身经营状况良好的医院继续经营下去,当然,医院本身能不能盈利赚钱,郭守云并不在乎,他在乎的就是这么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摆设”。

    在将医院的产权拿下之后,郭守云又将那些医院的员工名单细细地翻看了一遍,这医院既然要经营下去,那么就少不了医生。那些富有经验而且有些名气的各个病室主治专家、医师,都是郭守云需要留用的人才。想要在一千两百多名员工中,将那些主治专家、医师们挑选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不过幸好的是,那个看上去猥琐不堪的斯洛考科院长虽然**贪婪,但是他对医院的情况的确是了解详尽。在他的协助下,郭守云最终从名册中挑选出了一百多个有资格留下来的医护员工,其余的那些人,尤其是那些行政人员,按郭守云的意思,那就是要嘛滚蛋,要嘛重新应聘上岗。当然。从规模来看,这一百多号人绝对支撑不起整个医院的正常运营,但是郭守云并不着急,因为医院近期内还不可能会投入运营,他有地是时间去慢慢考虑这些问题。

    敲定了部分可以留任的员工名单。郭守云又在斯洛卡科的陪同下,在医院里四处巡视了一圈。现在这家医院已经是他的,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已经都改姓郭了。最为“业主”,郭守云怎么着也得对自己地这笔产业有一个全面的掌握,比如说什么地方需要改建,什么地方应该拆除,什么东西现阶段应该封存起来,什么设备应该尽快找人维护保养等等。

    等把这一切都布置完了,郭守云同雅科夫才放心的离开。当他们地车从医院里驶出来的时候,原本那拥堵在正门门口前的人群已经稀疏了很多,那些原本高举着的条幅、告牌什么的,看上去也显得有气无力了。很显然,郭守云的分化策略起到了显著的效果,这些失去了最初那种团结性的示威。再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现在留下来的这些人,恐怕要不了几天就会逐渐散去。

    车队从正门驶出,缓缓地穿过人群,与刚才进门时的情形相比,那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菜叶、塑料瓶之类地“袭击物”已经没有了,那些留下来的示威,就仅仅是簇拥着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车队从他们的面前驶过,那一双双一个小时前还充满了愤怒与坚决的眼睛里,此时剩下的就只有无奈和绝望了。

    “老弟啊,真想不到,你对付这些刁民还真有一手,”坐在车前座上,雅科夫看着车窗外那些打了蔫的示威,笑道,“就这么一会的工夫,这人就散的差不多了。嗯,看样子,至少往后的二十天里,这里可以清静下来了。”

    “放心吧老哥,”郭守云伸手抚摸着身边维克多的头,心不在焉的说道,“即便二十天以后这里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了,你以为现在这些人一旦离开了,他们还会再回来吗?嘿嘿,对于他们来说,二十天以后的事情已经与自己无关了,就像今天离开的那些人一样,和自己无关的事情,谁还会去关心啊。”

    “嗯,有道理,”雅科夫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个办法很有效,以后的拍卖中咱们不妨继续套用。”

    “呵呵,放心吧,保你百试不爽。”郭守云笑这说了一句,转而拿起自己怀里的那份协议晃了晃,说道,“老哥,这次这个古比雪夫国立第二特别医院咱们是拿到手了,你需要的那

    呢,我也会在一个月的时间内结清了,那我想问一下有什么打算?”

    “怎么,等不及想要再次出手了?”雅科夫转过身来,看着郭守云笑道。

    “那是当然,”郭守云毫不隐晦的说道,“难道说老哥你就不打算趁机多捞上几笔?这可是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啊。”

    “放心吧,这样的机会很快机会来了,”雅科夫说道,“不过我考虑的是,下一次咱们要把目标定在咱们自己的地盘上。***,如果这次是的远东,那也不会中途出那么多的麻烦了,显示该死的鲍维诺夫,接着又是贪婪的博格洛夫,这两个混蛋,如果放在咱们自己的地盘上,我看他们谁还敢搞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如果能在远东寻找目标,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嗯,我看西诺就不错,”郭守云稍稍思索了一下,接着说道,“这家假日宾馆也应该是属于清算拍卖名单中的吧?咱们说什么也要把它买到手。我已经想过了,如果能够把这家宾馆买下来,那我就在它的基础上建一个私人性质的休闲会馆,嗯,也算是为咱们俱乐部的会员们建一个放松娱乐的香巢吧。”

    “哎,老弟,你这个想法不错,”雅科夫显然对郭守云的这个提议颇感兴趣,他挪了挪**,兴奋的说道,“我早听说古辛斯基那家伙就在列宁格勒建了这么一个东西,听说还是从日本人那边学来的。嘿嘿,那可是一个**的好去处,只可惜那老匹夫势利得很,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去见识一番。***,如果老弟你也在咱们的地盘上搞一个,那老哥我再回莫斯科也有了可以炫耀的东西了。”

    “呵呵,既然老哥也赞成,那兄弟我还有什么好说的,”郭守云淡淡一笑,趁热打铁的说道,“咱们下一次的目标,不妨就定在西诺吧,等把它拿下来,咱们立刻就动手组建自己的**窟。”

    “老弟啊,”雅科夫说道,“要想尽快拿下西诺并不难,过两天呢咱们就去莫斯科,到时候我把方方面面的人都请过来,大家在一起商议一下,应该就可以把这个问题定下来。可是有一点,那就是钱的问题,你必须拿出足够的好处来塞住那些家伙的嘴巴。说实话,我觉得在完成了这次对医院的拍卖之后,如果他们拿不到之前商定的那份好处,这新的拍卖计划咱们是不可能拿到手的。哎,所以说啊,你那两千万还需要尽快打过来,老哥我也好继续去操办。”

    “这个死要钱的东西!”郭守云心中暗骂一句,他听得出来,雅科夫这是在打两千万收购款的主意,这家伙也不想想,这段时间他从自己的身上赚了多少,如今这区区的两千万,他竟然还好意思追着要。

    “老哥,你就放心吧,那两千万我会尽快交给你的,”尽管心里对雅科夫充满了鄙视,但郭守云仍旧笑咪咪的说道,“我相信咱们的风险投资公司只要正常的运行上半个月的时间,这两千万就不再是什么问题了。”

    郭守云说到这里,心里突然又冒出了一个主意,他将身子伏到前面,趴在雅科夫的椅子背上,语气暧昧的说道:“不过要是老哥你着急的话,兄弟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在几天内就把这两千万凑出来,而且只多不少。”

    “噢?”雅科夫扭过头来,看着他说道,“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嘿嘿,老哥忘了你手上还捏着一个金猪了嘛,咱们的斯摩棱斯基先生干的可是私人商业银行,你想想,如果让他拿出几千万的贷款来买自己的小命,他还能不同意吗?”郭守云无比阴险的笑道。

    “哦,你的意识是.致勃勃的说道。

    “很简单啊,”郭守云说道,“斯摩棱斯基先生作为都储蓄银行的总裁,他很看好咱们的风险投资公司,所以呢,就打算向咱们注资个几千万,这将来咱们的风险投资公司如果赚了钱,他自然能拿到一分红利,如果赚不到,嘿嘿,他那么大的家业,应该也不会把几千万放在眼里吧?”

    “这不就是勒索吗?”雅科夫笑道。

    “这怎么能说是勒索呢,这叫商业合作,”郭守云伸手在雅科夫的肩膀上拍了拍,笑道,“如果老哥能把斯摩棱斯基先生搞定了,那咱们就可以马上拿出一整套的注资方案让他签了,这样一来,咱们的商业合作就完全合法了,斯摩棱斯基先生即便是不愿意,嘿嘿,他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第三十九章 后院起火

    守云的这一项勒索性提议,很对雅科夫的胃口,这位为、贪财无忌的安全委员会高官,对勒索钱财这一行很有造诣,而且也非常喜好。

    “嘿嘿,老弟,你说的不错,商业合作,嗯,这个说法我喜欢,”雅科夫靠在椅背上,一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说道,“依我看啊,怎么这么办。现在那个暴户就关在琴托克监狱里,今天晚上,我带你去一趟,你亲自见见他,我想以你的口才,应该能够让那小子作出一个最明智的选择。”

    “这样也好,”郭守云点头说道,同雅科夫相比,他更清楚斯摩棱斯基这个人的潜能,这个人作为苏联最早出现的私人银行家之一,手中肯定掌握着他郭守云现在所难以企及的庞大资金,像这种既有钱又混账的奸商,如果不好好的敲诈他一下,郭守云都觉得自己对不起苦大仇深的苏联人民。

    “老哥你就去安排吧,”郭守云似乎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奸商,他带着那一丝阴险的笑意说道,“不过如果想要从那个奸商手里多捞一笔的话,老哥你最好趁着下午这段时间,多去搜集一些关于都储蓄银行的情报,嘿嘿,兄弟没准就能从这些情报里面找出一些有用的东西,到时候也好让那家伙多吐点血。”

    “这个好说,”雅科夫信心十足的说道,“我用不了一下午就能替你搞定。”

    对雅科夫搜集情报的能力,郭守云自然不会有任何怀疑,在他看来。今天晚上这一顿云南绣杠他是敲定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一顿绣杠能砸出多大的水花来了。

    一个胆大妄为地安全委员会军官,一个肆无忌惮的中国奸商。这么两个人凑在车里,高谈阔论的商议着如何去敲诈勒索,他们那不加丝毫掩饰地言谈,令同车里三个蒙着面的阿尔法士兵听得是目瞪口呆,或许在他们眼里,这两个正在接受他们保护的家伙才是真正的恐怖分子。

    同雅科夫商定了勒索计划,郭守云扭过头来,将目光投向了坐在他左边的那名士兵。因为士兵脸上的面罩蒙的很严实,除了一双蓝色的眼睛之外什么都看不到,所以郭守云也看不出人家的年纪。不过他能够看出来的,是这个士兵看着自己时那种目光中所包含地狐疑。很明显,他刚才同雅科夫的那番对话,令这个士兵对他们产生了怀疑。而对身边士兵的这种怀疑,郭守云丝毫都不会去担心。这些大兵虽然都是特种部队的精英,可不过他们精英到什么程度,他们的身份仍旧是一个大兵。所以呢,无论是雅科夫还是郭守云,都不担心自己那些违法地勾当被这些人听去——不要以为一个普通人在掌握了某些证据之后,就有机会把某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扳倒,像这种理想化的故事只能存在于电视或是电影之中。就那车内这几位阿尔法地精英来说,他们今天即便是把雅科夫同郭守云的对话全部录下来,那又能如何?跑出去揭还是满天地下四处张扬?那样的话,他们最后面临的恐怕只能是死路一条。

    车队沿着来时的路线快的行驶,大约二十几分钟之后,便重新返回了胜利红星宾馆。

    在宾馆的大堂里。郭守云同雅科夫商议了一下,两人决定将宾馆顶层的所有房间都包下来,这样做一方面可以减少安全上的隐患。另一方面呢,也可以有充足的房间安排这些“阿尔法小队”地士兵入住。除此之外呢。郭守云还将宾馆的小宴会厅预定下来,按他的说道,那就是下午要开办一个小型地宴会,一方面庆祝一下今天收购的顺利完成,一方面也是为索玛连科这一伙人接风洗尘。

    不得不承认,郭守云这个奸商很会做人,他考虑问题总是能考虑地面面俱到,简简单单的两个安排,无非就是多花一点钱而已,就令索玛连科这个古板的少校对他好感大增。本来嘛,特战队的精英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喜怒爱憎,谁不希望自己能够更加受人重视,生活过得更好一点,享受更多一点啊,而索玛连科这些人,平日里受得是最艰苦的训练,执行的是最危险的任务,这住酒店、享美食之类的至高享受,似乎永远与他们无缘。而今呢,同样也是在执行任务,他们却获得了一个享受生活的机会,这别说是那些士兵了,即便是索玛连科自己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拒绝。

    就在郭守云忙完了包订房间以及小宴会厅的事情之后,刚刚返回自己房间的那一刻,远在数千公里之外的中国哈尔滨,身为郭氏

    司股东之一的孙红羽,也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推开的那扇雕花大门。

    不到半个月前所受的轻伤显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孙红羽的胳膊上仍旧打着坚硬的石膏,原本按照十六师师部医院的安排,她至少还需要在那里修养上一个半月的时间,而依着孙红羽自己的意思呢,她也没打算这么快就回来,她希望能够等古比雪夫那边的收购案完成之后,再同郭守云见一个面,细细商定一下今后的合作问题。可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孙红羽的一位亲信从国内带来了一个消息,正是因为这个极其不妙的消息,打乱了她的全盘计划。

    就在一天前,哈尔滨市工商、税务、海关、审计等数个部门,突然对郭氏进出口贸易公司哈尔滨分布采取了联合行动,公司全部的账目被封存,银行资金被冻结,几名公司的会计被拘留,而与此同时呢,公司库存的、正在走运的大批货物,全部被扣押,甚至连十几辆即将在黑河、延吉等口岸过境的集装箱卡车,也全都被扣截了。按照孙红羽的亲信所说,这次哈尔滨的分公司恐怕是在劫难逃了,现在国内各部门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证实郭氏进出口贸易公司自成立以来,利用制定虚假账目、篡改货物出口目的地、虚报进口报关数据等手段,大肆偷逃国家关税,据估计,公司偷逃税额近亿元人民币,这明显构成了重大的经济犯罪。而对郭氏进出口贸易公司的企业法人郭守云、郭守成兄弟,国内警方也布了通缉令,相信用不了多久,这相关方面的引渡召回,就回通过外交部门到苏联。

    这个消息对于孙红羽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她敏感的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变故背后,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因为公司的各类账目都做的很齐全,各个方面的打点也做得很周到,如果不出大纰漏的话,公司的业务根本不可能曝光出去。尤为重要的是,从国内方面掌握的罪证来看,他们显然捋清了郭氏兄弟走货销货的全部渠道,而这些情况连孙红羽这个公司的大股东都不知道,国内的调查单位又是怎么了解到的?这一切的一切除了离奇之外恐怕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老毛子这边有人向国内透漏了消息。

    涉嫌偷逃关税近亿元人民币,这无论如何都是一项大罪了,很明显,如果郭氏兄弟俩落入了法网,那么等待着他们的势必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被压上刑场枪决了事,虽然说目前郭氏兄弟俩人在苏联远东,国内鞭长莫及,可是这两年中苏关系缓和的很快,天知道国内的引渡要求过来之后,老毛子会不会把他们兄弟俩押解回国啊。

    俗话说: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孙红羽第一时间同远在哈巴罗夫斯克的郭守成取得了联系,并将国内生的一切告诉了他,同时又让郭守成尽快同郭守云取得联系,以便商量对策。而在办妥了这件事之后,孙红羽顾不上自己的臂伤,就那么急匆匆的赶回了哈尔滨——她要回去探听一下情况,看看有没有挽救的余地。

    就这么的,孙红羽没有等到郭守云返回布拉戈维申斯克,就孤身一人回到了哈尔滨。

    虽然是名副其实的高干之家,但是孙红羽父母在哈尔滨所拥有的这一套房子,却远远称不上奢华,这是一处老宅,很有年头了,据说这套宅子在抗战时期曾经是小日本关东军一名将领的私宅,解放战争胜利后,哈尔滨市政府将它拨付给了军分区,最终分到了孙红羽大伯的名下。孙红羽父亲那一辈上兄弟两个,全都是老革命了,而在这两兄弟里面,孙红羽的父亲孙穆清排行老二,同时呢,也就只有他这门上有子女传宗接代,那就是孙红羽和她的哥哥孙红军。孙红羽作为女儿,从很小的时候就过继给了她的大伯孙穆雷,而孙穆雷对她则是视若己出、疼爱有加。

    不过疼爱归疼爱,孙红羽这次回来,还是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她知道,自己的名字之所以没有同郭氏兄弟俩出现在一起,那就意味着父亲、大伯他们已经在背地里活动过了,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看看能不能把郭氏兄弟也捞出来。

    “你还知道回来吗?”在那仅摆放了几件老古董式家具的客厅里,孙氏一门的重要人物几乎全部在场,看到孙红羽在孙红军的带领下走进客厅,一脸怒容的孙穆清劈头问道。

第四十章 各有算计

    爸,伯伯,”孙红羽对自己这位素来耿直不阿的父亲畏的,她走到客厅正中央的位置,小心翼翼的跟上座两位老将军打了声招呼,而后挤出一丝笑容,看似若无其事的说道,“你们怎么想起回哈尔滨来了,怎么提前也没打声招呼?”

    “哼!”孙穆清见自己这个女儿到现在了还跟自己装傻充愣,忍不住冷哼一声,愤愤的扭过头去。

    “坐吧,小羽,”孙穆雷看上去倒是心平气和,他指了指身边的一把椅子,面带微笑的说道,“我跟你爸这次回来,不为别的,就是专门为了你这个总是不能让人省心的丫头。”

    “为了我,我怎么啦?”走到大伯的身边坐下,孙红羽偷偷瞟了一眼坐在远处的父亲,而后死鸭子嘴硬一般的说道。

    “你!”孙穆清险些没气的跳起脚来,他伸手指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大声呵斥道,“你怎么啦?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你自己还不清楚吗?我问你,你跟那个什么郭氏进出口贸易公司之间是什么关系?你收了人家多少好处,竟然敢”

    “穆清!”孙穆雷显然要比自己这位上了年纪,但是脾气却一点没见小的弟弟冷静的多,他皱皱眉头,插嘴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些捕风捉影的事不要随便去相信。小羽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她怎么可能会跟那些偷税漏税、走私贩私的不法奸商有什么关联呢?像这些事情,主管单位的同志不是也证实了嘛,你怎么能还把这些屎盆子朝小羽的脑袋上扣呢?”

    大哥这番话中所包含地意思,孙穆清自然不会听不出来。这两天郭氏进出口贸易公司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这老哥两个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把孙红羽从这件事情里摘拔出来,现在当然不希望有人再提什么孙红羽同这家公司有关联地事情了。

    “小羽啊。大伯我也相信你不会跟那个什么郭氏进出口贸易公司有瓜葛,”孙穆雷笑道,“我和你爸这次回来呢,就是打算把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接到北京去。你看你啊,今年也都奔三十的人了,这婚姻大事呢也该考虑一下了”

    “伯伯”孙红羽听出来了,她这位大伯虽然看上去脾气好很多,但他却是在打游击战,这位老爷子不是对她前段时间所做的那些生意不管不顾,而是想要用一个更有效的办法。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这段时间呢,我和你爸也一直在给你注意着,”对孙红羽的插嘴毫不理会,孙穆雷继续笑眯眯的说道,“嗯。有几个小伙子还真不错,这次你跟我们去北京,我就让你爸给你安排一下。啊,跟他们一一见个面,相信你总能找到一个自己看的过眼的。”

    “那我地生意怎么办?”知道同两位老爷子没有什么道理好讲,孙红羽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嚷嚷道。

    “放心吧,不会耽搁你那些生意的,”孙穆雷笑了笑说道,“呵呵,这样啊,三个月。你就去北京呆三个月,就算不是为了考虑个人的婚姻问题,你也总应该腾出点时间来陪陪我和你爸这两个老头子吧?难道你的那些生意还能比咱们的亲情更重要?”

    “三个月?”孙红羽绝对是个精明地女人。她从大伯所说的这番话里听出了猫腻。三个月,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大伯偏偏要她去北京呆上三个月?这是不是和郭氏贸易公司的事情有关?

    “大伯,你也别和我兜***了,我不信你会不知道我跟郭守云他们地关系,”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孙红羽也不打算再装傻充楞了,她站在客厅的中央,直来直去的说道,“你现在就明白的告诉我吧,他们的事还没有挽回的余地。你跟我说三个月,那这三个月究竟意味着什么?是不是现在有些人还拿不准应该怎么处理守云,所以要再等上三个月?”

    “混账!”孙穆清伸手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大声呵斥道,“你个死丫头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了?!你”

    “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了?!”不等弟弟把话说完,孙穆雷也火了,他冲着弟弟大吼一声说道,“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在我面前教训孩子!”

    孙穆清被大哥这一声训斥直接砸蔫了,他张张嘴,看样子想说什么,可最终没能说出来。

    “

    出去!”看弟弟哑巴了,孙穆雷才把手一挥说道,“单独跟小羽说,都给我滚出去!”

    眼见得老爷子火,除了孙红羽之外,房间里的众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顷刻间都走了个干净。

    “小羽啊,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这心思也更加细腻了,”等到众人都退出去之后,孙穆雷才换上一副笑脸说道,“竟然能从大伯无心的一句错失里找到问题的关键,不简单,不简单啊。”

    孙红羽也不说话,她盯着自己这位大伯,等着对方给她进一步地答案。

    “郭守云,一九六三年七月十四日生人,祖籍哈尔滨市呼兰区石人镇”孙穆雷并没有急着说出孙红羽所关心的答案,他坐在沙里,眯缝着眼睛,开始跟背课文似的念叨起了郭守云地详尽资料。从郭守云的生辰年月到祖籍籍贯,再到他地直系亲属关系,幼年、少年时的生活情况,及至他开始进入中苏边贸市场、开创郭氏贸易公司,甚至是他同雅科夫勾结在一起,打压阿穆尔州进出口贸易类同行、打击黑社会帮派、盗窃苏联国家资财等等等等,这些或是孙红羽知道的或是她不知道的情况,老爷子都能复述的清楚透彻。这说明什么,毫无疑问,这只能说明郭守云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有人在监视着了。

    “小羽啊,知道我对这个郭守云的看法是怎么样的吗?”说了自己所知道的那些情况,孙穆雷转过头,看着有些失神的孙红羽说道。

    “怎么样的?”孙红羽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

    “他是一个很大胆、而且也很幸运的混蛋!”孙穆雷直截了当的说道。

    “哦?”孙红羽一愣,随即想起了郭守云的种种“事迹”,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确很大胆,而且也的确很幸运,当然,从他那种种劣迹上来看,说他是混蛋好像已经很便宜他了。

    “他这样一个歪门邪道样样精通,正道却是一点也不走的家伙,如果放在国内,哼哼,枪毙他十次恐怕都便宜他了,”孙穆雷继续说道,“不过幸好的是,他的那份大胆和野心,令他看不上国内的展环境,所以一早就跑去了老毛子的地头,而这也使得他成了一部分人眼里的‘好材料’,不然的话,你以为你们弄得那个贸易公司能顺顺当当干上这么长时间吗?”

    “即然这样,那现在为什么又”孙红羽明白大伯说这番话的意思,她忍不住追问道。

    “此一时彼一时,”孙穆雷抢着说道,“这国家的利益和你们商人的利益是差不多的,你们投出去的每一分钱,都要算计好了风险和回报,而国家也要考虑这些问题。现在那个‘小混蛋’惹了太多的麻烦,他的手伸的太长了,可以说是已经触及到了莫斯科权力的核心位置,而这一阶段,他所面临的风险太大,一个搞不好,就是满盘皆输。像这么大的风险,我们是承担不起的,更何况现在很多眼睛都已经盯在了他身上,所以在这个时候同他撇清一下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按照我们的分析,老毛子那边政权的变动已成必然,未来三个月内,他们那里的情况估计就明朗化了,如果到那时这个‘小混蛋’所进行的这场豪赌能够获胜的话,那自然什么都好说”

    “那如果他输了呢?”孙红羽不无担忧的说道。

    “如果他输了,呵呵,那天下虽大,他恐怕也不容易找到一个容身之处了。”孙穆雷淡淡的说道。

    “那这么说一切还要看他自己的拼搏喽?”孙红羽不以为然的说道,“即然这样的话,那依我看,即便是他将来成功了,你们恐怕也无法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好处,要知道,这雪中送碳与暖春送炉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效果。而且大伯,我劝你们也不要把守云看成是一个简单的惟利是图的商人,根据我同他相处这段时间的经验来看,他这个人的思想很难被人看透,在我看来,钱对他来说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东西,他的所作所为,更像是在玩一场游戏,而对于一个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嬉戏,你们的任何一种算计,最后都有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四十一章 转贷款的猫腻

    红羽的看法丝毫没有错误,郭守云的确不是那种仅仅能网罗住的人,他看中金钱,但是更看重控制,一种完全的、绝对的控制。

    郭氏进出口贸易公司国内部分被查封、货物被扣押的消息,在孙红羽返回到哈尔滨的当天下午,便传到了郭守云的耳朵里,而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到过多的惊讶,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郭守云一直以来做得都是违法乱纪的买卖,像这种买卖,在一个局势动荡的国家里做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就像如今的苏联,在这里,只要舍得出钱,那人家就能随你可着劲的折腾。但是在中国不同,那里的改革开放正在稳步展,而与之相关的法律、法规,也在逐步的健全,在那样一种环境下干这种大批量的非法走私贸易,出问题是早晚的事。

    公司被封,二百多万人民币的资金被冻结,价值数百万的货物被扣押,尤其是一条重要的贸易渠道被封堵,这对于一般的公司来说恐怕是一个绝对承担不起的损失,但是对于如今的郭守云来说,这些都算不了什么了。二百多万人民币,就这些钱投资公司那里翻翻手就能捞回来几倍不止,至于那些货物,郭守云也看不上了,对如今的他来说,那种纯粹的低档次商品走私贸易不仅利润低而且还要承担风险,这种买卖继续做下去实在有些鸡肋。而唯一令他感觉有些遗憾的,就是同国内那一条贸易渠道如今算是真正的断绝了,不仅如此,他们兄妹三人今后恐怕很难再有回国的机会了。在国内,他和弟弟守成算是成了真正地通缉犯了,而且还是罪大恶极的那种。毫无疑问,只要他们落到国内警方的手里,那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飞人啊,自己继前世被处刑之后,第二次成为了无家可归地“飞人”,这种宿世都无法摆脱的命运,多少令郭守云感到几分失落。

    在举办完了为索玛连科一干人的接风宴会之后,郭守云通过长途电话,同远在哈巴罗夫斯克的郭守成通了半个小时的话,在电话里。他听弟弟虽然口称无所谓,可是语气中那种难以掩饰的失落感却分外强烈,这一天兄弟俩都知道早晚会来,可就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同样是在这番电话里,远在哈巴罗夫斯克的弟弟告诉郭守云。国内方面的动作很快,他们的引渡要求,已经通过外交部门到了哈巴罗夫斯克内务部。郭守成在电话中说。内务部地克廖缅科拿着引渡文件去招待所见他,询问对策,他只给了对方一句话:“要不你这就把我们送过去?”说到当时的情形,郭守成在电话里笑声不绝,但是那笑声中包含的究竟是开心还是苦涩,恐怕就只有郭守云能够听得出来了。

    在结束了同守成的通话之后,郭守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闷了半个小时,而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他考虑了很多问题,这些问题相当繁琐。一条一条地罗列在那里,没有丝毫的条理性,不过在这其中的最终一条还是被他把握住了。那就是随着国内对他们兄弟所采取地行动,他这个漂泊异乡的非法商人。从今以后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半个小时的沉思,郭守云便吸了六支烟,不大的卧室里被他搞得烟雾缭绕,维克多显然也察觉到了“主人”此时的烦闷,小丫头抱着那只玩具熊,静静的蜷缩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咚咚!”

    两下用力的敲门声打断了郭守云的沉思,他扭过头去,朝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前去整理都储蓄银行资料的雅科夫回来了,不然地话,现在不会有人来打扰他。

    “老弟,开门,是我。”果不其然,

    敲门声停息之后,雅科夫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将自己手中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郭守云站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拧开了门锁。

    “嚯,干什么呢你?!”房门一打开,雅科夫险些被一屋子地烟气呛着,他守住刚刚打算迈出的步子,皱眉说道。

    “没什么,考虑点问题,”郭守云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怎么,因为中国那边地事情?”雅科夫笑道。

    “嗯,”郭守云点点头,招呼着维克多离开充满烟气的卧室。像这种事情,他知道不可能瞒住雅科夫,这小子肯定比自己了解的都清楚。

    “你也都知道了?”尽管知道对方比自己了解的还清楚

    郭守云仍旧问了一句。

    “嗯,我也是中午才刚刚得到消息的,”雅科夫看上去很开心,他拉着郭守云走到客厅的沙前坐下,笑道,“在我看来,这也没什么嘛,反正公司损失也不大,你何必这么愁眉苦脸的。依我看啊,你以后也别回去了,就在这边定居吧,这回头呢,我帮你们兄妹三个把国籍的问题解决了,嘿嘿,回不了中国你就入我们的国籍,正好,有了这边的国籍,那以后有些生意上的事就好办多了。”

    的确,郭氏兄弟在中国出了问题,这最高兴的就要数雅科夫了,以前同郭守云合作,他最担心的就是对方是中国人,而且有着中国的国籍,这要是合作到半路,兄弟俩抽冷子卷款跑人了,他雅科夫就哭都没地哭去了,虽然说安全委员会的能量很大,可他们也不能公然把手伸到中国国内去,至于说那个什么引渡协议,那东西一点约束力都没有,还有个屁用。

    如今好了,郭氏兄弟在中国那边的事了,他们现在要是往中国跑,那就是死路一条,而他们要向朝中国以外的地方跑,那难度可就大了去了。正是因为这一点,雅科夫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才会如此开心,他绝对现在的郭氏兄弟,显然更加容易控制了。

    当然,中国国内市场的丧失,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损失,也许在今后一段时间内,郭氏两兄弟从进出口贸易方面的盈利将会锐减,不过这一点似乎也不重要,雅科夫相信,即使把贸易方面的利润全部舍掉,郭守云也会有办法挣到大笔金钱的。这个中国人的脑子太好使,他总能从不可肆意的角度上现赚钱的契机,而郭氏兄弟的盈利也就等于自己盈利,在这一点上,雅科夫看的是再清楚不过了。

    “哎,”内心的沮丧,并没有影响到郭守云的判断力,他一眼就能看出自己这位“老哥”在打什么主意,心里冷笑一声,郭守云装出一副可惜的样子,说道,“这国籍的问题倒是好说,其实不瞒老哥你说,兄弟我早就想给自己安上一个你们这边的国籍了,要知道,按我的构想呢,在咱们的风险投资公司进入正常运营之后,咱们就应该想办法把自己的商业银行开办起来。到时候由风险投资公司负责融资,这银行的保证金应该不存在什么问题,而一旦咱们自己的商业银行开办起来,那谁还会为几千万的资金愁啊?”

    “嗯,老弟说的不错,”雅科夫一下就来了兴致,他挪动着**,凑到郭守云的身边,一脸兴奋的说道,“哥哥我也有这么个想法。你知道吗,我今天下午整理斯摩棱斯基那个暴户的底帐才现,这个王八蛋开办那家都储蓄银行根本不是为了搞什么储蓄、贷款业务,而是”

    “而是为了拿到央行对企业的转贷款代理权是不是?”不等雅科夫把话说完,郭守云便冷笑道。

    “哦?”雅科夫一愣。

    “老哥啊,其实这些不用你说我也猜到了,”郭守云伸手在雅科夫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这个斯摩棱斯基的储蓄银行,其实跟咱们的风险投资公司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同咱们比起来,他因为有自己的银行作掩护,所以干起那种侵吞央行贷款的事情更加顺手罢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所谓的都储蓄银行,自去年成立以来,肯定将大部分的精力都集中在了为企业代理贷款申报业务上,嘿嘿,如果再细查一下,他们业务中所办理的申贷企业,恐怕也大都是些子午须有的。”

    雅科夫愣愣的看了郭守云一会儿,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舔了舔嘴唇,说道:“老弟,你是说你是说那个暴户以申贷为由,虚构了一些企业,然后把,把那些贷款全都私吞了?!”

    “哦,怎么,老哥你查到不是这些吗?”郭守云也愣了,他还以为雅科夫已经把这些猫腻都查清楚了呢,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我***只查到这个暴户以放贷为借口收受回扣的证据了,至于老弟你所说的这些,我根本就没有想到!”雅科夫大怒,他噌的一下从沙上窜起来,咆哮着说道,“这个王八蛋,他的储蓄银行开办十个月,总共从央行转贷款八点四个亿,如果按老弟你的说法,那他得吞了央行多少钱?!”

第四十二章 勒索大计

    科夫的暴怒倒是真把郭守云整愣了,他看着自己这位命的“老哥”在客厅里跳着脚的骂娘,心里忍不住的犯嘀咕,难不成这位“老哥”也有个良心的底线?他在盗窃国家资财方面难道还有一个数额的限制?如果是那样的话,郭守云觉得就有些麻烦了,他可是还打算着将斯摩棱斯基的做法搬过来用一用呢。

    “这个王八蛋!”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雅科夫叫骂不绝的兜着***,好半晌之后,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快步走到郭守云的身边,一**坐到沙上,大声说道,“不行,老弟,这事我想好了,咱们必须马上行动起来,至少在远东要建起一家属于咱们自己的商业银行,还有,斯摩棱斯基这个该死的暴户,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轻饶了他,只勒索啊,不是,只让他商业合作过两千万来实在太便宜他了,我看啊,至少得这个数!”

    雅科夫说着,挥舞了一下他那大撑开的五根手指。

    看着雅可夫那副愤愤不平的样子,郭守云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禁不住感觉一阵儿好笑,感情这位老哥不是有什么良心的底线,他这是嫉妒,**裸、不加丝毫掩饰的嫉妒。

    “老哥啊,现在那头肥羊就在咱们手里捏着,这要他提供多大的合作资金,还不是由咱们做主嘛,就为这么件事你也值得冒这么大火气?”坐在沙里,郭守云笑道,“至于你说的创办银行的事情,这个倒的确是应该抓紧一点。只不过话说回来了,办银行同办咱们地投资公司完全是两码事,这前期的准备工作相当繁琐。你想想。咱们的风险投资公司根本不需要什么特别专业地人手,每一笔资金的往来,只要我自己的一个人就处理掉了。可是这银行不同啊,即便咱们主要的目标是放在转贷款的业务上,可这最基本的架子,咱们还是必须要搭起来的,所以呢,这里面就会牵涉到很多的问题”

    “老弟啊,你说的这些我不懂,你也不用跟我讲那么清楚。”雅科夫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现在唯一知道地,就是有人利用这种手段在不断的从央行里圈钱,而且动辄就是上亿的巨款。老弟。你倒是说说看,如果有了这些钱,西西里岛的风情。夏威夷的海滩,阿姆斯特丹地红灯区,哈,何处不是享受人生的天堂?我又何必在这个该死国家里没日没夜的打拼?”

    雅科夫地这一番牢骚,可谓是把他的真心话全都说出来了,以至于郭守云听得都有些愣神了。

    在过去那段合作的那些日子里,郭守云一直以为雅科夫不仅贪财,而且还颇有政治野心,他应该是一个典型的“两手抓,两手都很硬”的人物。可是今天。雅科夫显然受了刺激,他刚才这一番话彻底刨白了自己的心机,从而也使郭守云认识到。他这个人根本就不在乎什么权力不权力的了,他最看重的是钱。而他现在之所以拼尽全力的揽权,打击自己的对手,根本目地就在于能够把握更多权钱交易的筹码。

    是的,事实肯定是这样地,郭守云感觉自己对于当下苏联一些高官内心的把握又进了一层,像雅科夫这种在苏联国内三派争权局势下始终保持中立地年轻一代高官,他们或许并不是姿态然,也不是待价而沽,他们根本就是已经对这个国家失去信心,精明的头脑使这些年轻人最先意识到,在这场权力争夺中,无论是哪一方最终获胜,这个强盛了近一个世纪的苏联,也注定无法存活下去了。这种难以遏制的悲观情绪,持续不断的冲击着这些年轻人脆弱的神经,再加上激进派、主流派、传统派三方混战所造成的人生观、社会观的混乱,最终击垮了这些原本应该成为国家栋梁、社会精英的年轻人的家国观念,并将他们的人生观推向了畸形。

    “这个国家要完了,那原本属于国家的资产应该如何分配啊?央行上万亿的卢布资金、数千万的外汇储备、多到无法计数的国有产业等等,这些东西应该属于谁?”毫无疑问,在迷失了自己的国家信念之后,这些问题将会是雅科夫这类年轻高官们第一个要考虑的问题,而他们在经过一番思考之后,唯一能得到的答案,恐怕就是“不拿白不拿,谁拿到归谁”。至少在有了巨额的财富之后,他们可以逃往国外,随便找一个纸碎金

    方,重新开始另一种生活。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思想做底子,雅科夫才会对斯摩棱斯基侵吞巨额国家资产的问题如此恼怒,如此嫉妒,但是却丝毫没有考虑把这些事情揭出来,以便打击自己的政敌。本来嘛,如果雅科夫的主要目的是在揽权上,那眼下斯摩棱斯基的案件绝对是一个打击政敌的最佳武器,相信如果他有心借用这个案子,那凭着安全委员会的实力,肯定能把一大串的人就出来打倒。可他没有那么做,他现在考虑的仅仅是套用斯摩棱斯基的敛财伎俩,同时再狠狠的勒索一笔巨款。这说明了什么?毫无疑问,这就说明无论是雅科夫,还是他的政敌,恐怕都没有把攒取权力放在位,他们都在打钱的主意。

    一举把握住了雅科夫的本心,郭守云信心大增,毫不客气的说,自从同雅科夫合作以来,他从未如此宽心过,因为他始终都没有把雅科夫这个人给看透。如今好了,郭守云放心了,他知道自己只要牢牢抓住雅科夫的钱袋子,那这个面和心冷的“老哥”,就始终会是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刺刀,有这把刺刀在手,那至少在远东,他可以可着劲的折腾了。

    “老弟,你在想什么?”着实的幻想了一番自己幸福的未来生活,雅科夫回过神来,这才现郭守云似乎也在默默的想着心事。

    “啊,没什么,”郭守云收回满腹的思虑,笑了笑说道,“我在想银行的事情。我考虑着,既然老哥你这么心急,那咱们不妨在这次回去之后,立刻就着手办理这件事情。嗯,今天是二十三号,里尔克大概也快从中东那边回来了,到时候叫上他一起商议一下,他是个老狐狸了,在这方面应该有些很好的看法。”

    “这些我不管,我只要银行尽快建立起来,然后拿到我该拿的那一份,”雅科夫真的受了刺激,一想到银行创办之后,他就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成为身价上亿卢布的级富豪,他那颗心就像是着了火一般的滚烫,他甚至恨不得银行明天就能办起来,后天第一笔从央行套取的贷款,就能流到他的荷包里,“***,这里的事情办完了还要去莫斯科,看样子这周内银行的事情是办不成了。嗯,不过这样也好,这次去莫斯科我抓紧把你的入籍问题解决了,然后一回到哈巴罗夫斯克,咱们就可以第一时间着手办理银行的业务了。”

    “老哥,你有没有这么性急啊,”郭守云笑了,他伸手拍拍雅科夫的肩膀,调侃道,“你现在恐怕连创办一家银行需要办理什么样的手续、需要打通那些关节都还没弄明白了吧?再说,咱们要想像斯摩棱斯基那样大把的揽钱,还需要把央行的企业转贷款代理权拿到手,没有这个权限,咱们的银行很难起步,更谈不上短期内就笼络到大笔资金了。”

    “嘿嘿,你以为老哥我是冒失鬼吗?”听了郭守云的调侃,雅科夫嘿然笑道,“告诉你,老弟,哥哥我早就想清楚了,像你说的这些问题,咱们都可以着落到斯摩棱斯基那个暴户的身上,现在他就是咱们手里的一块油棉,我要是不在他身上多榨出些油水来,怎么能善罢甘休啊。”

    够狠!郭守云一听就明白了雅科夫的意思,这位老哥真是心黑手辣的可以,他现在显然不仅仅打算从斯摩棱斯基那里敲出一笔巨款来,他还要从人家身上敲诈出更多的好处,比如说那个央行转贷款的代理权。雅科夫的思路很明确也很直白,现在他既然能够勒索斯摩棱斯基,那就同样可以勒索斯摩棱斯基身后的那些人,那些人可以给都储蓄银行搞到央行转贷款的权限,那么就同样能给郭守云的银行搞到这些权限。

    “老哥,你可真是够阴险的,”嘿嘿一笑,郭守云取笑道。

    “哼哼,有钱大家赚,那些东西既然手里有好货,那就没理由把我自己撇下,”雅科夫从沙上站起来,拍拍手说道,“嗯,我想现在应该考虑一下同那些家伙和解了。”

    “不过要等咱们把暴户的资金敲到手再说,”郭守云笑眯眯的补充道。

    “那是当然,”雅科夫一把将郭守云从沙上拉起来,同时笑道,“走,咱们现在就去会会那个暴户!”

第四十三章 这哪是寡头?

    比雪夫的安全委员会监狱,设立在市区南郊,用的是制造总厂原有的一片厂区,站在监狱的围墙上,就能够直接看到不远处飞机场内的一些情况。从宾馆一路过来,雅科夫还专门为郭守云介绍了一下这个全苏联规模较大的飞机厂,按他的说法,这家飞机厂现在隶属于图波列夫航空科技联合体,而苏联民用客机中最具代表性的图-机,就有一份是由这家飞机厂生产的。不过郭守云本身对飞机那种高来高去的东西就相当反感,更何况在他前世的那段岁月里,俄罗斯的图-154直就是全世界事故率最高的一种客机,所以他对这家飞机厂是半点兴趣都没有。

    在阿尔法士兵的护卫下,郭守云和雅科夫所乘坐的吉普车最后停在了监狱的正门口,在向守卫的士兵出示了证件之后,监狱那扇足有一寸厚的大铁门,在一阵儿隆隆的回音中敞开了。

    “老弟,看什么呢?”走在监狱那高高的围墙内,雅科夫看了一眼四处张望的郭守云,笑道,“像这样的地方你又不是一次进,难不成还有什么好奇的?”

    “嘿嘿,”郭守云自然知道这位老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毕竟他这个奸商当初就在布拉戈维申斯克蹲过苦牢了,他笑了笑说道,“老哥啊,这话你可就说错了。当初我在布拉戈维申斯克住的那哪叫监狱啊,简直就是一个猪笼,那条件比这里可差多了。”

    “呵呵,那是当然。”雅科夫笑道,“你住的那地方是军队的苦牢,在那种地方。哪里还谈得上什么好条件啊,可这里不同,这里是我们安全委员会关押高级政治犯的地方,两处监狱性质上都截然不同,这条件自然也相去甚远了。”

    “是吗?”郭守云感到一丝疑惑,他看了看不远处地一片草坪,那里有几个犯人正在闲坐着聊天,“可我听说你们这里对政治犯都是很残酷的。”

    “你说得那是原来,”雅科夫笑了笑说道,“这几年已经不像当初了。就拿这里的政治犯来说,他们无非也就是权力斗争中暂时地失败,天知道哪天他们会不会东山再起,所以给他们一些优待还是很有必要的。”

    说话间,一行人走到了监狱大院内的一栋大楼前。雅科夫推开楼门,在一楼大厅的警备室窗口,同里面的两名狱警交谈了两句。随后要到了一串钥匙。

    “看到没有,这里就一号监,从二楼到六楼,都是犯人的囚室,”将钥匙拿在手里抛了抛,雅科夫说道,“每个囚室里都设施齐全,客厅、卧室、洗漱间一样不缺,就你当初住的那个监狱,嘿嘿。那跟这里比简直就是天堂和地狱之间的差别。”

    “那这么说咱们的斯摩棱斯基岂不是在这里享福了?”郭守云笑了笑说道。

    “他?嘿嘿,他可没有享福的资格,”雅科夫带着一行人走向大厅地正对面。在那里,有一段通往地下的阶梯。“他只是我暂时羁押在这里的嫌疑犯,所以这里的号房没有他的位置,我把他放在地下囚室了。”

    听雅科夫这么说,郭守云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就知道,这位心狠手辣地老哥不可能善待了自己的敌人。

    几个人在雅科夫的带领下,有前有后地步下楼底的阶梯,进入了地下的一段走廊。走廊里有灯光,但是仍旧非常昏暗,而在这不足两米宽的走廊两侧,则都是一个个的小囚室,从囚室那些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来看,这个位于地下的牢房也应该有些年头了。

    在走廊里穿行了大概三四分钟的时间,几个人来到了一个独立宽敞的小厅里,这个小厅显然是一个类似于审讯室之类的地方,里面有四个穿着安全委员会制服地人,正围坐在一个桌子前玩纸牌。

    “敬礼!”

    看到郭守云一行人走进小厅,四个人慌忙扔掉手里的纸牌,向面无表情的雅科夫行礼致敬。

    “去,给我把12号地犯人提出来,我有话要问他。”随手将那传钥匙扔在桌上,雅科夫先是大大咧咧的找了把椅子坐下,而后才说道。

    “是!上校同志,”一名狱警应了一声,然后拿起钥匙,快步朝小厅门外跑去。

    “你们给我把这里收拾一下,乱七八糟地,像什么样子,”等到负责提犯人的狱警离开之后,雅科夫又皱着眉头说道。

    “是!”这几名狱警显然都知道雅科夫是个惹不起的人物,他们迅的行动起来,顷刻间就把小厅里收拾利索了。不仅如此

    甚至还跑去专门沏了几杯咖啡。

    等三个人忙活的差不多了,去号房里提犯人的那个狱警也回来了。

    老实说,在前世的新闻、杂志里,郭守云也看见过身为俄罗斯七大寡头之一的斯摩棱斯基,只不过那时候的老斯虽然已经走向了没落,可仍旧是俄罗斯数得上号的大富豪。而眼前呢,这位寡头显然还没有成事,他虽然已经有了自己的银行,可充其量也只是那些苏联高官们敛财的工具而已,郭守云在他的身上,甚至感觉不到丝毫的气势,如果不是提前就知道了这个家伙的身份,郭守云甚至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一脸颓丧、矮矮瘦瘦的家伙就是斯摩棱斯基。

    “雅科夫同志?!”被带进小厅的斯摩棱斯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审讯桌旁边的雅科夫,只见他浑身打了个哆嗦,然后失声喊道,“啊,雅科夫同志,你不能把我关在这里,你不能再把我关在这里了”

    “老实点!”站在斯摩棱斯基身后的狱警一把扯住这个所谓“金融家”的衣领,在大喝一声同时,将他用力拉到厅角的那张铁椅上。

    “雅科夫同志,你要相信我,河滨招待所的爆炸案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斯摩棱斯基被按在椅子上兀自挣扎不断,他大声嚷嚷着,“我来古比雪夫,只是按贝卢诺夫的指示来处理收购一事的,其他的事情,我全都不知情啊,我”

    “好啦!吵什么吵?!”雅科夫伸手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

    “啪”的这一声响,把原本就心惊胆战的斯摩棱斯基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闭上嘴,可怜巴巴的看着对面雅科夫。

    老实说,此时的郭守云失望极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记忆中那曾经在俄罗斯十年动荡中叱咤风云、跺跺脚就能令整个俄罗斯政坛颤三颤的金融寡头,竟然是这么一副惨象,像这种人,真是他娘的丢尽了“寡头”们的颜面。

    “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些话要单独问问他。”见自己一嗓子镇住了斯摩棱斯基,雅科夫似乎颇为满意,他朝小厅里的几名狱警摆摆手,说道。

    得了雅科夫的指示,四名狱警动手将斯摩棱斯基靠在铁椅上,而后才退出门去。

    “斯摩棱斯基同志,”等到狱警们都走了之后,雅科夫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到斯摩棱斯基的面前,“你是不是以为我把你关在这里,就仅仅是因为河滨招待所的那一起爆炸案啊?”

    “啊?”斯摩棱斯基瞪乎着眼睛,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不太明白。

    “嘿嘿,”伸手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一份折叠好的文件,雅科夫笑眯眯的说道,“斯摩棱斯基同志,同这次的河滨招待所爆炸案相比,我更关心的是你的都储蓄银行。”

    这么说着,雅科夫将手中的文件展开,一张张的让脸色苍白的斯摩棱斯基过目,同时说道:“我这一年多来就一直想不明白,像贝卢诺夫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就会看重你这么个普普通通的研究员呢,说实话,要不是守云老弟跟我说起,我恐怕这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了。”

    “看看这些东西,我亲爱的斯摩棱斯基同志,难道你就不打算对我说点什么吗?”让斯摩棱斯基把那些文件都一一的看了,雅科夫继续说道。

    “雅科夫同志,这,这些都是贝卢诺夫同志指示我做的,那些贷款的回扣,也都是他”斯摩棱斯基看清楚了,那一张张的文件上,都是他签贷款时收取回扣的证据。对于他来说,这些回扣都是小问题,即便是雅科夫把证据拿在手里,贝卢诺夫也能把局面挽救回来。

    “啪!”不等斯摩棱斯基把话说完,雅科夫已经把那些文件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你还想跟我装糊涂!我看你是不打算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了!”雅科夫劈手揪住斯摩棱斯基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你现在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那个该死的储蓄银行,究竟私吞了多少央行的转贷款?!是四个亿,还是五个亿,亦或是整整的八点四个亿?!你们罗列出来的那些所谓申贷企业,又有几家是真正存在的?!”

    “咣!”

    这才是一记真正的闷棍,它结结实实的砸在了斯摩棱斯基的脑壳上,将他从那一丝侥幸的幻想中彻底的砸醒过来。

第四十四章 全部的内幕

    级知识分子出身的斯摩棱斯基,显然不具备郭守云那志,尤为重要的是,这个滑头很明白一点,那就是雅科夫同自己背后的支持并不存在什么深仇大恨,别看这些人眼下厮杀的热闹,也许一转眼,他们就重新坐到一起喝酒聊天了。这就是权力***的本质,一切都以利益媾和的准绳,斯摩棱斯基很清楚这些猫腻,所以他才不会做那种嘴硬的鸭子。

    在雅科夫的威胁下,斯摩棱斯基很痛快的就把一切都交代出来了。正如郭守云所猜测的那样,都储蓄银行从创办之初,就抱定了一个大规模圈钱的目的,在背后得到一群主管官僚支持的斯摩棱斯基,并没有把银行的主要业务集中在吸纳存款方面,而是盯在了央行转贷款的放方面。

    在过去的十个多月时间里,都储蓄银行先后从央行申报转贷款项目六十三项,总计贷款额度过八亿卢布,而在这六十三个贷款项目中,仅有七项是真正的贷款项目,而剩余的五十六个贷款项目,几乎无一例外的全都是虚假项目。

    根据斯摩棱斯基的交代,在都储蓄银行所办理的五十六个虚假贷款项目中,他伙同一批央行、总务局以及工业管理委员会的官员,凭空捏造出了一大批现实中根本就不存在的国有企业,而后又伪造了大量相关方面的虚假账目,并以此为依据,向央行申请抵押贷款。有了各方面头头脑脑人物的加入,这些贷款很容易的就被批复下来,并最终被这一群国家蛀虫瓜分的干干净净。

    不过话说回来。像这种肆无忌惮地侵吞央行转贷款的行为,毕竟是过于暴露了,因此。在前一段时间,当雅科夫准备古比雪夫国立第二特别医院收购案的时候,斯摩棱斯基脑筋一转,又有了新地骗贷方案。此后,他向自己的直接支持贝卢诺夫提出建议,声称可以把雅科夫的低价收购计划同他们的骗贷计划合而为一,其具体的做法,就是先以低的价格把古比雪夫国立第二医院收购下来,然后把医院内的所有可转移资产瓜分一空,继而。再用医院的空架子,向央行申报贷款。这样一来,经过一个简单的转,他们不仅可以把骗贷的行径变得更加隐蔽,还可以在骗贷至于拿到更多地好处。

    斯摩棱斯基的这一项建议。很快得到了贝卢诺夫以及他们那个利益***的认同,于是呢,古比雪夫这段时间以来的冲突也就随之出现了。

    耸人听闻啊。这真是耸人听闻啊,听了斯摩棱斯基的这一番交代,郭守云才现,自己之前所做地那些违法勾当,简直就是小儿科了,在如今的苏联,谁才是真正的犯罪?毫无疑问,那当属斯摩棱斯基背后地那些支持了。当然,要细细算起来,郭守云那家风险投资公司也在挖央行金库的墙角。可不管怎么说,他那些骗贷的行径多少还有些顾忌呢,至少他还知道粘补一下违法的漏洞。从而使整个骗贷过程从表上看不存在问题呢。而这些人呢?他们简直胆大到了极点,看看他们所做的这一切。且不说那些子午须有的企业经不住查实,即便是那些骗出来的转贷款项目,恐怕最后也只能变成一堆无法解决的呆账死帐了。

    难道这些人的举动就从来没有人去怀疑?

    “他们什么都不用怕,因为现在没有人会去动他们,就像我们一样。”雅科夫的一番话为郭守云解除了疑惑。

    眼下苏联国内局势复杂,三大派别争权夺势,而在这种复杂地局面下,那些始终保持着中立的高级官员,显然就成了各方全力争取的目标,同时呢,目前正在大肆捞钱地人,也正是这些中立中的佼佼。试想,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有人知道了他们地违法勾当,又有谁愿意抢先对这些人动手呢?毕竟所有人都知道,现在三派权力制衡,谁先对这些中立势力动手,那么就等于是把他们推向自己的对手。正是因为如此,如今的苏联才成为了贪污的天堂,无论是雅科夫,还是贝卢诺夫,他们这些人都是吃准了目前局势的微妙,才敢于如此的胆大妄为。用他们自己的话说,那就是夺权的只能打夺权的,而他们这些圈钱的则在自己的***里内斗,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才能把这种微妙的局面维持下去,现在无论是谁打算先动手打破这种局面,那他所面临的只能是灭亡。

    通过对斯摩棱斯基的审问,郭守云第一次了解到了莫斯科深层的

    问题,根据这个暴户的交代,贝卢诺夫身后的势力为了能够把这一股强大的势力拉拢在手里,各方都不惜给他们开出丰厚的待遇,就拿这个转贷款代理权的问题来说,这一项权利,就是由总务局局长克鲁齐纳亲自批复的。这位克里姆林宫所信任的局长同志之所以作出这么不明智授权,其目的就是为了得到贝卢诺夫身后势力的政治支持。

    老实说,如果同贝卢诺夫身后的那一股势力比起来,雅科夫的权力***还是小了点,只不过他的根基在于安全委员会,这是一个高度独立、而且权限很大的机构,贝卢诺夫一干人虽然谈不上惧怕雅科夫,但是却也拿他这个行事骄横的家伙没有丝毫办法。这段时间以来,贝卢诺夫也一直在打雅科夫的主意,他们一直都希望把这个地位然的家伙拉进自己的小团伙里,但是无奈,雅科夫显然有自己的打算,他不喜欢那种被别人掌握在手里的感觉,他要另起炉灶。就这样,才出现了后来雅科夫暗中筹划俱乐部,并前往远东寻找财源的一系列事件。

    毫无疑问,像这种内幕性的东西,郭守云以前从未听雅科夫提起过,而今这咋一听起来,他禁不住感到后背凉。什么叫幸运,什么叫人的命天注定,他郭守云在过去两个月里的遭逢,恐怕最能说明这两个问题了。这说起来他还真的要好好感谢雅科夫那种专横的脾气了,如果不是因为这老哥的臭脾气,那在这暗波涌动的苏联,哪里还会有他郭守云的生存之地。

    在两个多小时的审讯里,斯摩棱斯基几乎把雅科夫与郭守云所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而在这个过程中,郭守云担当着一个书记员的职务,将这个暴户所交代的内容一一记录下来,形成了一份记录详实的口供材料,对于他和雅科夫来说,这份材料可真的是瑰宝啊,它不仅能够用来勒索斯摩棱斯基,还能用来勒索那个神秘的贝卢诺夫。

    在完成了审讯以及口供的记录工作之后,雅科夫便迫不及待的提出了他的勒索条件,按他的说法,斯摩棱斯基要想留着他的那条小命,安安稳稳的从这处监狱里走出去,那就必须做两件事。其一,是以商业注资的形式,向郭守云的远东风险投资公司提供一亿两千万卢布的资金,这是一笔买命钱,也是一笔遮口费。其二,那就是郭氏贸易公司将要在远东开设私营的商业银行,这一套手续以及银行成立后所必需的央行转贷款代理权权限,斯摩棱斯基必须负责搞到手。

    老实说,雅科夫的这两个条件,的确是属于狮子大开口了。一亿两千万的注资,这纯粹是开玩笑,斯摩棱斯基的都储蓄银行现在完全是个空架子,虽然说银行里的储蓄金数目庞大,但那种私人储户的钱是不能随便动用的,否则很容易出大问题。而之前斯摩棱斯基他们所侵吞的巨款,现在恐怕也早被瓜分的所剩无几了,像贝卢诺夫那些人,让他们把揣进口袋里的钱再掏出来,那恐怕比登天还难。因此呢,这一笔钱就只能由斯摩棱斯基自己掏腰包了,他一个代理人,到哪里去搞这么多钱啊?

    至于说央行的转贷款代理权的问题,斯摩棱斯基就更加拿不到手了,这种权限只有央行的直管单位总务局才有权批复,说白了,就是由克鲁齐纳专门负责的,而他斯摩棱斯基一个小小的前台代理人,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去撬动堂堂一任总务局局长的大印啊。

    最后,在斯摩棱斯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央求下,雅科夫又做出了让步,他把注资的资金数额从一亿两千万削减到了七千万,这个数字显然还是斯摩棱斯基能够接受的——七千万,作为一个前台的代理人,在经过了十个月的贪墨之后,竟然就能一下拿出七千万卢布的巨额现金,他们这一伙人所搜刮的利润之高也可见一斑了。

    至于说转贷款的代理权问题,斯摩棱斯基则下了保证,他会向贝卢诺夫提出雅科夫的要求,至于说这事最后能不能成,还要看他们两人之间的交涉了。

    看着斯摩棱斯基在那些口供以及协议上按下自己的手印,郭守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现在开始期待雅科夫同那个神秘的贝卢诺夫见面了,而两人之间的谈判,将直接关系到他这个中国商人的绚丽前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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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寡头1991介绍:
一声枪响,将一名经济诈骗犯带回到了1991年的黑龙江,转生在了一个越境倒爷的身上,同样是这一声枪响,为遭逢巨变、经济全面崩溃的俄罗斯,带来了一位叱咤风云的巨富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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