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偷盗国库
同类似于雅科夫这样的老毛子高官打交道,没有什么特殊的技巧可言,他们可以在前一刻与你称兄道弟,也可以后一刻就翻脸无情,所以说,要想让他们挥出那种“俯甘为孺子牛”的积极性,就必须让他们看到利益的存在。什么善恶是非、家国观念,什么亲情友情、道德法纪,这些东西注定永远都入不了雅科夫这类人的“法眼”,他们所看重的只有一个东西――“钱”。郭守云了解了这一点,所以他不用担心自己的要求会被雅科夫拒绝,现在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正式进军金融业了,而公司旗下这第一家风险投资公司,就将成为他涉足苏联金融业的敲门砖。
正是因为看着了雅科夫的本性,郭守云才注定会在今天的协商中取得成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老祖宗的话说的用永远都是那么实际,可谓是放之四海而皆准。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密谈,雅科夫被彻底说服了,到最后,他对创办风险投资基金的热情甚至比郭守云还高,这位已经彻底迷失在金钱陷阱中的安全委员会地区主席,甚至打算当天就把中央银行在远东的负责人全都召集起来,为郭守云的下一步计划铺路搭桥。
的确,郭守云的计划对雅科夫来说实在是他有诱惑力了,按照他的说法,这个新成立的风险投资基金,绝不仅仅是一个临时的募资机构,从更为重要的角度讲,它还是一个真正的牟利性机构。
在郭守云的构想中,风险投资基金在成立之初,将会以挪用基督教慈善基金会资金的方式,向郭氏贸易公司提供认购远东四家军企销售权竞标款,而当四家军企的销售权拿下之后,所有的后续工作就算是步入正规了。郭守云要把风险投资基金、郭氏贸易公司、苏联中央银行、远东军工企业这五个点联系起来,组成一个以套取苏联国家资财为目的的资金窃取链条。
其大概的做法是:由风险投资基金出面,以其作为固定资产的保障金以及投资项目为抵押,向中央银行申请贷款,而后,再将贷款投入到郭氏贸易公司的名下,以从事进出口的相关贸易。而作为资金窃取链条中的最重要的一个环节,郭氏贸易公司将会把这笔由风险投资基金申请来的贷款,投放的对外贸易、收购计划、支付军方所需资金三个方面。而随着贸易的开展,尤其是盈利的获取,无论是郭氏贸易公司还是风险投资基金,都将从中获利并求得展,在良性循环之下,风险投资基金将从郭氏贸易公司获取红利以返还央行贷款。
从表面上开,这一系列的过程完全都是合法的,风险投资机构的贷款融资、投资牟利;郭氏贸易公司的吸纳资金、返还红利;风险投资机构获取红利、返还贷款。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正规,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可是这实际上呢?这表上一切的合法过程都是假象,而在这个假象的掩护下,郭守云再次钻了苏联的金融漏洞。
在风险投资基金从银行取得贷款的步骤中,基金套取的是大笔的现金贷款,每一块钱都是货真价实的卢布现金,这一笔笔数额巨大的现金贷款被投进了郭氏贸易公司的口袋。在郭氏贸易公司内部,这一笔笔的现金贷款通过一系列的分流、作假账目,被分成若干份,该瓜分的瓜分,该投入贸易的投入贸易,最后剩余的那一部分,才会被转嫁给四家军工企业。在那里,这极少的一部分现金贷款余额,将会按照1:10的比例,兑换成没有任何流通价值、仅仅存在于虚拟账簿中的非现金货币。
要知道,在企业、政府内部流通非现金货币,虽然是苏联政府以及苏联央行所承认的合法货币,但是因为它不具备市场购买力,也不能拿来当作工资支付给企业职工,所以它在所有的苏联企业中都很不受欢迎。可是在苏联政府一直以来的现金货币紧缩政策下,所有企业中流通的货币几乎都是这种虚拟的、没有丝毫价值的“数字”,什么某某企业年创利几千万啦,利税几千万啦,统统都是这种东西,而大批的企业在盈利的情况下却没有能力给工人开出更好的福利条件,其根本原因也在于此。如果可能的话,恐怕有一大把一大把的企业,愿意以十兑一,甚至是二十兑一的比例,去用这种非现金货币兑换卢布现金。
对于郭守云来说,他已经是第二次把主意打到苏联这一金融漏洞上来了,而同第一次相比,他这次的野心更加庞大,因为他知道,有了雅科夫的支持,中央银行那边将会全力配合他的这一套“盗窃”计划。
算算看,五百万的贷款,在由风险投资基金转到郭氏贸易公司之后,军队、郭氏兄弟、雅科夫、央行参与者,就能展开一次瓜分的盛宴,即便是央行的利息再高,五百万的贷款在半个月后撑死了也不可能需要还贷六百万。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意味着五百万的卢布现金,四方势力可以整整瓜分掉四百四十万,剩余的六十万再经过四家军工企业均摊,转换成六百万的非现金货币还贷给银行。至于说四家军工企业账目上的非现金货币亏空,那实在是太容易填补了――反正都是虚拟的货币,只要有央行的内应接手,这也就是在账目上勾画几笔的问题。
就这样,在这短短的一进一出之间,数百万的卢布现金就被郭守云一干人从央行的金库里悄无声息的盗走了,试问,面对如此暴利的“经营项目”,雅科夫如何能不动心啊?如何能不兴奋?现在可以说不用郭守云去催,雅科夫这个贪财如命的家伙,自己就会把风险投资基金的事情列为近期最亟待解决的要大事了。
同雅科夫在卧室里密谈了将近一个小时,将一些必要的细节都敲定之后,郭守云才起身告辞。当他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赫然现那两个“条靓盘顺”的**美女,兀自在楼道的角落里傻站着,那个叫克谢尼娅的拜金女郎看到他的身影,甚至还骚弄姿的给他抛了几个媚眼。
对于这样的女人,郭守云不知道该给她们一个什么样的评价,说她们可怜吧,这貌似不沾边,要说她们活该堕落吧,这貌似又有些过于不近人情了。也许,这就是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有所不同的原因吧。
没有理会这两个甘当他人玩物的女人,郭守云跨步走进了通向楼下的电梯,不知为什么,就在电梯门缓缓关闭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感觉混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这种别扭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身上所传的长绒衬里变成了打结的钢丝,不管怎么站,都觉得肉皮子不舒服。
“嘶,这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用力的抻了抻上衣的领子,郭守云看着那一闪一闪的显示灯,嘴里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这大白天的能出什么事啊,”在数百公里之外的布拉戈维申斯克列宁广场,谢雨桐就像是一只被放出牢笼的麻雀。她提着一个引有“米老鼠”图案的挎包,一边打量着身边那一道绵延的纪念碑墙,一边对紧随身后的孙红羽说道,“再说,这里可是列宁广场,没看到那边还有执勤的警察嘛,这大庭广众的,就算布拉戈维申斯克的治安条件再怎么不好,也不会有人公然肇事吧。”
“哎,雨桐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孙红羽摇摇头,笑道,“你以为咱们这次过来是为了旅游度假的吗?”
“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为了来看看我那位老板的吗?”谢雨桐毫不掩饰的调侃道,“可是奈何啊,人家现在不在这布拉戈维申斯克,人家去了哈巴罗夫斯克,哈,虽然说都是斯克,可是一哈一布的,就相隔了几百公里。红姐啊,我看你这次是要扑空了。”
“你这死妮子,竟然敢调笑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不知为什么,孙红羽在听了这番调侃之后,脸上竟然禁不住微微一红,为了摆脱尴尬,她一把拉住谢雨桐的胳膊,一边威胁着,一边朝广场西侧走去。
“哎,哎,红姐,你别拽我啊,我还几行字没看完呢……”谢雨桐嘻嘻哈哈的笑道。
“看什么看,马上跟我回宾馆去,”孙红羽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招惹什么麻烦……”
“有什么麻烦啊,”谢雨桐瞟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三个大汉,不以为然的说道,“咱们也这么多人呢。”
显然,出生在国内,又在美国接受了几年自由思想的谢雨桐,并不知道苏联国内的局势有多么复杂,在她看来,光天化日之下袭击外国游客,这在哪个国家都是不可能被法律所允许的。
不过上帝就喜欢跟思想单纯的人开玩笑,就在孙红羽这一行人正准备拦住一辆灰色伏尔加的士的时候,一群骑着摩托车、黑衣光头的年轻人,带着喧天的尖嚎,从列宁大街上一路疾驰而来。这些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们的身影一出现在广场上,纷乱便随之而来……
第十六章 战争到来
“守成,”在军区招待所的房间里,郭守云一进门便兴奋的大声说道,“去,开瓶香槟,今天咱们要好好的庆祝一下!”
看到自己最亲近的人回来了,整个上午都没有安稳下来的维克多,蹭蹭两步就抢到了门口,一把抱住郭守云的胳膊,就说什么也不放手了。而同维克多相比,郭守成显然没那么兴奋,他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坐在沙上欲言又止。
“噢,维克多,别闹,”伸手在维克多的小脑袋上抚了抚,郭守云一边朝沙的方向走着,一边笑道,“先让我喘口气,哎,这一上午,真是累的我要死,这个雅科夫啊,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走到沙前,郭守云猛地躺倒在沙里,长吁一口气之后,才继续说道:“不过呢,他终究是敌不过银弹的攻势,郭某人到最后还是把他给拿下了。嘿嘿,三天,雅科夫保证了,只需要三天,咱们郭氏集团的第一家风险投资公司,就能把所有的手续全部都办妥。噢,对啦,守成啊,明天上午你就别跟我去见特列季亚克将军那些人了,你赶早去找雅科夫,他会带你去见一见央行的科捷诺夫。这个人可是咱们今后的财神啊,你考虑一下是不是应该送给他一份见面礼什么的。”
郭守成也不说话,他坐直了身子,默默地将一杯凉茶推到了郭守云的面前。
仍旧没有察觉到守成情绪的不对,郭守云将凉茶一饮而尽,而后拧了拧维克多的小脸,笑呵呵的说道:“怎么样守成,今天我不在,维克多没惹出什么祸来吧?”
“没有,”郭守成挤出一丝笑容,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嗯?”守成这一开口说话,郭守云立刻就感觉到他情绪的不正常了,抬头看了弟弟一眼,他皱眉问道,“怎么啦守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稍稍犹豫了一下,郭守成决定不再隐瞒,毕竟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想瞒也是瞒不过去的。
“哥,公司是出事了,”郭守成说道,“就你进门前五分钟,我刚刚接到军区司令部转过来的电话,是苏西霍夫同志从布拉戈维申斯克打来的。他说今天上午,五个中国游客,三男两女,在列宁广场被人打伤,随身携带的财物也被洗劫一空。警察局随后调查现,这五名游客都是咱们公司国内哈尔滨分部的员工,其中三个男性是公司保安,两个女的……一个是财务主管谢雨桐,另一个是,是红姐。”
“你说什么?!”郭守云蹭的一下从沙上坐了起来,因为动作过猛的关系,他手中的茶杯脱手掉落到地上,啪的一声摔成两半。
郭守云这骤然的一惊,却把旁边的维克多吓了一跳,小丫头叼着一根手指头,瞪呼着眼睛,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哥,你先别着急,”郭守成连忙说道,“苏西霍夫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现在红姐她们已经被送进了医院,十六师那边现在去了人……”
“这些先不要说了,先告诉我,这人伤得怎么样?”不等守成把话说完,郭守云已经冷静下来,他摆摆手,面色阴沉的问道。
“我听苏西霍夫说,红姐伤的比较严重,右臂小臂骨骨折,因为被钝器击中了后脑,还有一些轻微的脑震荡,不过没有什么生命危险。”郭守成说道,“谢雨桐因为被红姐护着,倒是没受什么伤,就是受了点惊吓。不过那三个公司的保安……有一个因为流血过多,没有抢救过来,还有一个到现在还在接受抢救,情况很危险。”
郭守云不知道红姐为什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到了布拉戈维申斯克,不过这个疑问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了,因为他如今很恼火,进屋前那一腔的喜悦几乎是在一瞬间便被冲的无影无踪了。对于郭守云来说,他或许对孙红羽称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可人家毕竟也是他的合作伙伴啊,公司在国内的贸易,缺了孙红羽根本就没法做,可如今这位“姑奶奶”却又偏偏在他的地盘上生了意外。
当然,这最令郭守云气恼的,还要说是一个面子上的问题。这件事情生在什么地方?布拉戈维申斯克,那里可以说是他郭氏兄弟起家的地方,是他们从一开始就苦心经营的地盘,是他们的老巢所在。毫不客气地说,在整个布拉戈维申斯克,从政府到军队,从军队到安全委员会,谁不得卖给郭氏贸易公司七分面子啊?可就在这么个时候,公司一位副总、一位财务主管、三名保安,竟然就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被人打了,而且还是一死四伤,这要用郭守云的话来说,那就是***岂有此理!这看来上一次那番杀鸡儆猴还是有漏网之鱼啊,在布拉戈维申斯克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是有人不信邪啊。
“是什么人干的搞清楚了吗?”强自压下心中的那一份恼怒,郭守云用听起来尽量平静的语气问道。
“听苏西霍夫说,现在警方正在调查。”郭守成耸耸肩,无奈的说道。
“就他们那种办事效率,还他妈调查个屁!”郭守云铁青着脸,伸腿在茶几上蹬了一脚,然后拉着维克多,大跨步的朝房间门外走去。
“哥,你干什么去?”郭守成在后面追过去,大声问道,
“我去给雅科夫打个电话,”郭守云在门外的走廊里停下来,他稍稍考虑一下之后,转身对弟弟说道,“今天下午我就要赶回布拉戈维申斯克去,今后两天这里的事情就暂时交给你了。”
“可是……”郭守成看上去显然有些不安,他这次猜不透大哥有什么打算。
“不要可是啦,”郭守云心烦意乱的摆摆手,语气坚决的说道,“这次的事情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等闲视之,这是挑衅,不仅是对咱们兄弟俩的挑衅,而且是对咱们整个公司的挑衅。咱们如果在这件事情上不讨个说法出来,以后在远东这片地面上,咱们就别想再混下去了!”
郭守云说完,也不守成再说什么,便那么怒气冲冲的跑下楼去。
这年月,电话还不是很普及的玩意,就像在军区招待所这样的地方,要想打个电话,也必须得到专门的电话室去借用。
对于刚刚在布拉戈维申斯克生的事情,雅科夫也是第一时间便得到了消息,同郭守云的反应一样,他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异常恼火,不过他恼火的原因并不是谁谁谁被打了,他是恼火这事生的不是时候。本来嘛,上午他刚刚同郭守云弄出了一个宏大的敛财计划,眼看着这两天就要付诸行动了,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郭氏贸易公司中国方面的最大一个股东却在布拉戈维申斯克被人打伤了,你说这伙闹事的家伙这不是诚心来挡他雅科夫的财路吗?
对这个孙红羽,雅科夫以前也从妹妹以及郭守云的口中多少了解过一些,按他们的说法,这个女人是郭氏贸易公司中一个相当重要的人物,她手里掌握着全公司在中国境内所有的进货、销货渠道。可以预见,公司里这么一个人物在布拉戈维申斯克出了意外,郭守云肯定得赶回去处理,而这样一来,雅科夫今后几天的安排就全都泡汤了。
这一开始呢,雅科夫还打算想办法劝劝郭守云,让他稍稍拖延几天之后再回去,至少也要把哈巴罗夫斯克这边的事情处理妥当了。可是郭守云随后就把电话打了过来,他根本没给雅科夫劝解的时间,就那么口气生硬的提出两个要求,这第一呢,就是让雅科夫给他准备一架直升机,他要立刻就赶回布拉戈维申斯克,第二,就是这一起“针对郭氏贸易公司”的恶**件,必须得追查清楚,给孙红羽那边一个交代,不然的话,往后公司的贸易就没作了――没有中苏间贸易的掩护,什么收购啊、转移资产啊,这些后续的展计划全都得泡汤。也是为了给雅科夫施加一点压力,郭守云甚至在言语间隐晦的透出了一点孙红羽的背景,这女人在中国的身份,就和妮娜在苏联这边的身份差不多。
结束了同郭守云的通话之后,雅科夫真是越想越恼火,他可以不在乎孙红羽的背景,毕竟她的根基是在中国,而这里是苏联,但是他却不能不在乎郭守云手底下的生意,毕竟那直接联系着他的利益,而他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可是完全着落在郭氏贸易公司的身上了。
这回雅科夫算是彻底放弃了劝解郭守云的打算,他现在唯一能够考虑的,就是希望尽快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不管怎么样,只要能把孙红羽的情绪安抚下来就成。
“郭守云要直升机,给他。他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给孙红羽一个交代,好,我配合,一群***地痞流氓,该抓的抓,该杀的杀,这有什么了不起的。”雅科夫很容易的就作出了决定,他告诉郭守云,直升机半个小时后就能准备好,至于布拉戈维申斯克那边,他会通知莎娜丽娃给予配合的。
不过雅科夫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一个允诺竟然引出来一连串的反应,而郭氏贸易公司同远东地下最大的一个黑社会组织“远东帮”之间的战争,将在郭守云返回布拉戈维申斯克的那一刻全面打响。
第十七章 筹谋
布拉戈维申斯克市十六师直升机大队驻地,叶甫根尼站在四号停机坪的安全线外,一脸忐忑的盯着那架正在缓缓降落的直升机。此时的停机坪外站满了人,虽然说叶甫根尼的官位不低,毕竟也是堂堂一州的治安总局的局长了,可是放在眼前,他却还没有什么说话的资格。看看此时到场的这些人,十六师的两位少将就不用说了,人家在军方都是排的上号的要员,而安全委员会的那个女上尉莎娜丽娃,虽然说在级别上不如他叶甫根尼高,但是人家权力大,他这个本州的警方负责人,根本就不可能被人家放在眼里。至于说到场的其余几位,那基本都是来自州政府的,他叶甫根尼也没资格跟人家平起平坐。
老实说,叶甫根尼的心里很忐忑,他现在都要把那些胆大妄为的所谓“光头党”恨死了,这些人去惹谁不好,偏偏就要去踩老虎的尾巴,那郭氏兄弟俩的贸易公司在整个布拉戈维申斯克有几个人不知道啊?人家的背后有州政府,有军方,有安全委员会,这些惹不起的势力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把足以遮天的保护伞,就那么把郭氏贸易公司牢牢的扣在了下面,毫不客气地说,现在谁去招惹他们都没有好果子吃。现在这么几个混黑道的东西,却偏偏到这些大爷们的头上去惹麻烦,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郭先生下来了,”叶甫根尼正在这儿一脑门子的愁呢,人群里一个有些谢顶的中年人指着刚刚将落下来的直升机喊道,听他那语气里,简直是充满了令人鄙夷的谄媚。
这个谢顶的中年人叶甫根尼认识,那家伙是阿穆尔州内务部的头子,也就是他叶甫根尼的顶头上司(苏联内务部管理全国警察,治安总局仅仅是内务部下辖的十大局之一),平时这老东西就嚣张的可以,而在眼前呢,对着一个中国毛头小子,他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三孙子。
在心理狠狠的将谢顶老头鄙视一把,叶甫根尼却也忍不住跟在众人的后面,一窝蜂的朝直升机迎了过去,同时呢,脸上也悄无声息的挂上了一幅谄媚的笑容。
“守云,”当郭守云从直升机上跳下来的时候,最先迎上去的是苏西霍夫少将,他拉住郭守云的胳膊,凑到对方耳朵边说道,“你还赶回来干什么,这些事情交给我们处理就可以了。”
“多谢老哥了,不过红姐对公司来说太重要了,不亲自回来看看我不放心,”郭守云将怯生生的维克多从机舱里抱下来,而后一面同前来迎接的众人一一握手,一面对苏西霍夫说道,“在回来之前,我已经同雅科夫谈过了,咱们公司在中国那边的进货、销货环节都是红姐负责的,这次的事情如果不给她一个很好的交代,咱们以后的生意就没法做了。”
“郭先生,你说该怎么做吧,雅科夫同志已经下了命令,他让我全力配合你,”莎娜丽娃站在郭守云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在来之前我已经给局里下了命令,六个分队的人手都集结起来了,只要咱们展开行动,相信所有参与肇事的家伙一个都跑不了。”
“啊,郭先生,”听了莎娜丽娃的话,叶甫根尼也不敢再迟疑了,他从众人的后面挤过来,对郭守云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们警方来处理最为妥当,我在来之前已经做过一番简单的调查了,听两个当时在场的警员讲,那些肇事的家伙,应该属于咱们布拉戈维申斯克最近一段时间才出现的黑社会组织,这个组织早就处在我们警方的监控之下了,所以只要由我们动手……”
“叶甫根尼同志,”叶甫根尼这番话还没说完呢,莎娜丽娃便忍不住冷嘲热讽的说道,“依我看这件事情你们警方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对你们警方的办事能力,我实在是信不过。就象你说的,事的时候还有两名警员在场,哈,那不知道你能不能向郭先生解释一下,当时你的两名警员在干什么呢?”
“你?!”叶甫根尼勃然大怒,很明显,这个安全委员会的“臭娘们”是在当众拆他的台,如果可能的话,他恨不得当场在这个女人的脸上狠狠的扇上两记耳光。
“好啦!你们吵什么吵?!现在不是你们争功的时候!”伊万诺夫绷着脸,扭头对两人训斥了一句,而后才皱眉对郭守云说道,“守云,我看这样吧,你现在先去探望一下伤员,至于说下一步该怎么做,咱们到车上商量。”
郭守云点点头,没有说话,却主动同一脸愤然的叶甫根尼握了握手,对他来说,叶甫根尼这个人今后应该很有用,所以拉好关系是非常必要的。
为了能够尽快的商量出一个计划,郭守云邀请莎娜丽娃与叶甫根尼共同搭乘十六师的军用嘎斯吉普车,也幸亏这种吉普车的车内空间比较大,否则的话,算上伊万诺夫与苏西霍夫两位将军以及小维克多,这五六个人也还真够挤得。
“两位将军,”当车子动起来之后,郭守云便直截了当的说道,“莎娜丽娃同志,还有这位……”
“叶甫根尼,”看上去颇有几分激动的叶甫根尼,看到郭守云的目光瞟向自己,慌忙带着几分谄媚的道,“郭先生可以叫我瓦连科,嗯,现在阿穆尔州的治安总局就是由兄弟我负责的。”
“噢,瓦连科同志,”郭守云笑着点了点头,而后继续说道,“这说起来咱们大家都不是外人,所有有些话,兄弟我也就直说了。”
听郭守云这么说,车里的几个人都转过头来。
“坦率的说,这次公司一大股东在咱们布拉戈维申斯克出了意外,这对兄弟我下一步扩展贸易的计划产生了很大的冲击,”郭守云看着伊万诺夫两位将军说道,“我想两位将军肯定知道,现在军区那边呢,还在等着公司提交关于四家军企销售权的购买意向书,可以想象,一旦这项合作最终实现,我的公司就势必要进一步的扩张,而与此同时呢,同对中国方面商业渠道的依赖,也会进一步加强。我相信,到时候公司往来于远东、中国两地的员工、投资人将会络绎不绝。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公司最需要的是什么?不外乎就是安全嘛,如果我在中国那边的合作伙伴、雇员,每次到这边来都要面临今天这样的危险,那你们说,我这生意还怎么做?”
郭守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包烟,给车里几个人一人分了一根,而后才皱着眉头继续说道:“所以,如果依着我的意思,咱们这次不妨就给它来一个彻底的,我不管它在布拉戈维申斯克有多少个黑社会小团伙,我也不管这些小团伙小组织的究竟想搞什么名堂。咱们就利用这一次机会,把它们有一个算一个的全都清干净了,虽然没必要像雅科夫说的那样‘抓的抓、杀的杀’,可最低限度,也要把他们有效的控制起来。我必须为我今后生意的展,创造一个安稳一点的外部环境,各位,我的意见就是这样的,你们怎么看?”
“我没有意见,”莎娜丽娃先耸耸肩,无比轻松的说道,“雅科夫的命令就是让我全力配合,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两位将军的意见呢?”郭守云看着伊万诺夫与苏西霍夫,试探着问道。
同伊万诺夫交换一个眼神,苏西霍夫开口说道:“对你的这个想法我们倒是没有意见,毕竟这也不算是什么坏事,那些鬼鬼祟祟的家伙们这段时间是越闹越厉害了,在这个时候给他们点厉害看看很有必要。不过这话说回来了,像这种事情我们十六师做为地方驻军不太好直接插手,除非是在地方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向我们提出了邀请,我们才能派部队进行协助。如果让我说呢,这方面的事务应该正好属于叶甫根尼同志的管辖范围,你先问问他的意见吧。”
“他?算了吧,”还没等别人说什么呢,莎娜丽娃先不屑一顾的说道,“就我所知,叶甫根尼同志手下那些‘精干’的警员们,早就和那些党啊、派啊、帮啊什么的匪徒勾结在一起了,如果由他们的人出面负责这次行动,那恐怕咱们连一个小鱼小虾都抓不到。”
面对莎娜丽娃屡屡的挑衅,叶甫根尼是有一肚子的火气,却又不敢泄出来,只能一个人坐在那里,涨红着一张大脸生闷气。
“莎娜丽娃同志,注意一下你的个人情绪,”郭守云皱皱眉头,毫不客气的说道。
郭守云抽冷子的这一句话,险些没让伊万诺夫笑出声来,这莎娜丽娃怎么说也是阿穆尔州安全委员会的头头了,虽然说她年纪很轻,可在这全州范围内,恐怕还没人有资格在她面前打官腔呢,对于这一点,只要看看叶甫根尼现在那副有苦说不出来的表情便知道了。可是现而今呢,郭守云这个没有一官半职的商人,竟然在莎娜丽娃面前打起官腔来了,这不管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点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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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强龙不压地头蛇?
说实话,在这辆车里,也就郭守云能镇得住莎娜丽娃,不为别的,就因为莎娜丽娃知道,即便是她得罪了伊万诺夫两位少将,只要雅科夫还在任,她就不会有任何的麻烦。可是郭守云不同啊,他是雅科夫的财神啊,而在属下与财神中作选择的时候,雅科夫绝对能够做到翻脸无情。
一句话镇住了莎娜丽娃,郭守云顷刻间换上一副笑脸,扭头对叶甫根尼说道:“瓦连科同志,说说你的看法吧。”
“哦,好,好,”叶甫根尼正在这愣神呢,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年轻的中国人,竟然敢当面训斥安全委员会的人,而且说话的口吻还那么的不客气。因此在郭守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不用紧张,瓦连科同志,有什么你就说什么,我们都知道,今天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至于莎娜丽娃所说的那些,我们也不会在意的。”郭守云很满意眼前这种效果,他的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是说话的语气却相当冷漠,他现在就是要给这个治安总局的局长来点压力。老毛子的这些警察都是如此,贪污**成风,尸位素餐现象严重,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要是不给他们添点压力,估计这些东西什么事也办不成。
“咕咚!”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叶甫根尼咬咬牙说道,“郭先生,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完全同意,这段时间以来,布拉戈维申斯克的违法犯罪活动太猖獗了,我早就打算要开展一次全面的打黑行动了。只不过郭先生你不知道的是,现在就在咱们的阿穆尔州,仅仅是有组织、有规模的黑社会团体,差不多就有二十几个,而在布拉戈维申斯克市则有大小的七个。这些大大的团体,几乎每个都很有背景,不管动了谁,都会牵涉到很多人的利益,所以这……哎,我这么一个小小的治安总局,实在是惹他们不起。
“嗯,瓦连科同志,你说的这些我能理解,”伸手在叶甫根尼的肩膀上拍了拍,郭守云笑道,“不过这一次不同了,他们的人打伤公司的副总,还闹出了人命,所以我不管这些团伙牵涉到什么人的利益,也不管他们的背景有多深,总而言之一句话,我要把他们铲了。当然,如果你有顾虑的话呢,我也不勉强你,你可以……”
“不,不,不,郭先生不要误会,”不等郭守云把话说完,叶甫根尼便慌不迭的解释道,“既然郭先生你要动他们,我还有什么顾虑。我的意思是说,因为这些团伙有些背景,所以咱们要想把他们连根拔掉,那就必须谨慎的筹措一下。”
“咳咳……,”说到这里,叶甫根尼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然后才继续说道,“这个,刚才莎娜丽娃同志说的也不错,这一段时间,尤其是受两个月前那场动乱的影响,我这治安总局里的情况也是变得日趋复杂,不少警员都在暗中同那些黑社会团伙勾结。所以依我看,这次的行动,我的治安总局的确不适合充当主力,如果郭先生觉得可行的话,我看不这样,我可以用治安总局的名义向内务部提交一份申请,然后由内务部出面,向两位将军的十六师请求支援。这样一来呢,由军队从中支援,由安全委员会的秘密警察负责提人,兄弟我再为先生你提供一些具体的情报,几厢配合之下,我相信用不了两天,就能把该抓的人全都清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说,单靠我们安全委员会就不能把这些垃圾清理掉啦?”莎娜丽娃似乎不愿意让军方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来,她颇为不满的说道。
“莎娜丽娃同志,千万不要误会,”不得不佩服这个叶甫根尼的忍耐力,面对屡次刁难自己的莎娜丽娃,他自始至终都未曾做出过任何反击,“我只是担心你们安全委员会的人手不太充足。据我所知,目前在布拉戈维申斯克活动的七个黑社会性质社团,他们的规模虽然不算很大,但即便是最小的也有上百人手,而其中规模最大的一个,是所谓的‘独立俄罗斯党’。这个组织在背后同哈巴罗夫斯克的‘远东帮’关系密切,他们的组织里现在至少有三百多名成员。而郭先生这次的意图,是要把所有的这些团伙一网打尽,所以咱们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要铺出一张大网,把七个团伙一举打掉。否则不论咱们先对哪一个下手,都免不了会走漏消息,到时候他们分散隐藏起来,咱们再想把他们揪出来就很困难了。”
听了这一番话,郭守云忍不住对这个大腹便便的治安总局局长同志刮目相看了,原本在他看来,叶甫根尼最多也就是个尸位素餐的草包,可是如今从他这一番话里就能看出来,他这个局长绝不是混上来的,至少他在对付这些有组织成规模的黑社会团体的时候,很有那么一套。
“很好!看来瓦连科同志的确在这方面花费了不少心思,嗯,你们治安总局应该是归属内务部管辖的吧?我看这样,回头我同巴克尔耶夫斯基同志说一声,下次俱乐部开办例会的时候,让他带上你。”用力的拍拍手,郭守云笑眯眯的说道。
“哦,谢谢郭先生,”老实说,叶甫根尼压根就不知道那个什么“俱乐部”是何物,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当然,他也绝不会开口去问。毕竟在官场上这么多年了,他明白什么样的问题可以问,而什么样的问题做好装糊涂――想来这个俱乐部也不会太简单,因为巴克尔耶夫斯基正是阿穆尔州内务部的部长。
“不用客气,以后咱们就算是自己人了,”郭守云先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而后转头对伊万诺夫两人说道,“两位将军,你们觉得瓦连科同志的意见可行吗?”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伊万诺夫稍稍思索了一下,点头说道,“只要内务部的函件到我们那里,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介入地方事务,而且像这种事情,似乎也没有必要出动重武器,仅仅是调些人而已,简单的很。”
“嗯,是啊,”苏西霍夫笑了笑,插口说道,“咱们十六师现在是要钱没钱,要武器更新没有武器更新,但要说到能扛枪的人,那要调动千把号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就太好了,”郭守云赞了一声,转而又对莎娜丽娃说道,“你们那里呢,你们那里现在能立刻调动起来的人手有多少?”
“如果不算特勤的话,就有四个秘密警察分队,两百七十多号人,”莎娜丽娃看上去有些泄气,她闷声说道。
“嗯,郭先生,我还想再提一点建议,”看了一眼莎娜丽娃,叶甫根尼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为了进一步表现自己的能力,他插嘴说道。
“哦,快说,”郭守云颇感兴趣的说道。
“其实我觉得莎娜丽娃同志应该把你们的特勤动用起来,”叶甫根尼说道,“咱们现在既然打算把这些毒瘤全根拔除,那么在抓捕的过程中,就免不了要刑讯问供。而就我所知,这些团伙别看组织松散,但是他们的成员却各个都是死硬分子,要对付这样的人,安全委员会的特勤才是最有利的武器。把这个武器动用起来,咱们才能在第一时间敲开那些家伙的嘴巴,一方面避免出现漏网之鱼,另一方面呢,也可以在行动过程中把他们的罪行落实,这样一来,就不怕这次行动会有什么不利的影响了。”
很显然,叶甫根尼的这一项建议,有很大的成分是为了讨好莎娜丽娃,不过这话说回来,他的这项建议也的确非常必要。在苏联的安全委员会里,特勤并不是指的那些端茶倒水擦地板的闲人,与此相反,这些所谓的特勤,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刑讯专家,他们的专长是从间谍之类的“国家敌人”口中掏取口供,拿来对付一些乌合之众那绝对是原子弹打坦克。
“怎么样?莎娜丽娃同志,你觉得可行吗?”郭守云对安全委员会里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他甚至不知道特勤是干什么的,因此在听了叶甫根尼的建议之后,他转过头来向莎娜丽娃询问道。
“可行倒是可行,只不过有些大材小用了,”莎娜丽娃摇摇头,讪讪笑道。
“可行就好!”郭守云才不会去管什么大材小用、小材大用的问题呢,他现在需要的,就是万无一失的行动方案。在远东这片地方,他已经把明面上的路子趟开了,他这几个月的心血可以说是完全花在了眼前这些人的身上。现在他刚消停一会,准备积蓄力量大展拳脚,可这黑道上家伙们却又扑了出来。郭守云的事业现在已经完全起步了,毫不客气地说,他已经把阿穆尔州甚至是整个远东,都看成了自家后院,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容忍一群不受控制的家伙在这里好好活着。
作为一个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郭守云绝对不会低估俄罗斯黑手党的能量,这些家伙现在才刚刚起步,势力就开始飞的扩张了,如果假以时日,这些家伙还不得反了天了?
人们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句话在郭守云看来就是狗屁,如果连“地头蛇”都压不住,这龙恐怕也强不到哪去。
第十九章 以暴制暴
他是一名手眼通天的军火贩子,为了钱和各大组织、政府打交道;
他接受各种极限训练,为了能在恐怖战场生存,掌握恐怖技能;
这就是叶凌飞,一名传奇军火贩子;
在繁华都市中,叶凌飞突然现对付那些千娇百媚的美女们远远比面对恐怖战场更危险,稍微走错一步,满盘皆输。
本想当一名逍遥的花丛猎手,结果他成了猎物。
且看叶凌飞如此在美女如云都市中左拥右抱,演出一幕香艳无比的都市生活――《都市藏娇》,书号:1086805
车队穿过布拉戈维申斯克市区,在经过了二十多分钟的行驶之后,才最终抵达了十六师师部医院的大院。这个世界说起来就是有那么多的巧合,想当初郭守云兄妹三人就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而今呢,作为郭氏贸易公司第二大股东的孙红羽,竟然也住进了这里――不知道是不是有一种宿世的缘分参杂其中。
在医院大院的停车场上下了车,郭守云并没有急着赶去探望孙红羽,他在医院的诊疗主楼门前停下来,对紧跟在自己身后的一大票人简单的说了一番话,那意思就是让大家伙的先回去,不比在这里陪着他了。而在众人散去之前,他拦住了两位将军以及莎娜丽娃和叶甫根尼。经过这一路上的思考,他打算尽快动这次的扫黑行动,最好是今夜就能开始。
对于郭守云的这项要求,伊万诺夫等人都没有什么意见,现在时间是下午五点半钟,如果将行动时间定在夜里十一点钟的话,那各方面还有五个小时的时间去做准备:伊万诺夫将军需要去调动人手;莎娜丽娃去安排秘密警察同军队的协调方式;叶甫根尼则需要尽快拟定申请,同时呢,还要为参与行动的军队和秘密警察提供详细的信息。
几个人在治疗主楼门前草草拟定下了第一步的行动计划,而在整场计划的最高指挥人选上,郭守云最终敲定的是由叶甫根尼来担任,此一决定令这位阿穆尔州的治安总局局长受宠若惊,他何曾想到过自己能有机会指挥安全委员会和军队的人参与什么行动了,这一时间他整个人都不免有些飘飘然了。
“老哥,”送走了伊万诺夫三人,郭守云一手拉着维克多,对留下来陪他的苏西霍夫少将说道,“咱们进去吧,公司几位受伤的同事住在哪个病房?”
“走吧,跟我来。”苏西霍夫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拍拍郭守云的肩膀,转身朝楼内走去。
“这有些情况你也应该了解了吧,”两人走进主楼大厅内的电梯,苏西霍夫在三楼的按键上点了一下,而后对郭守云说道,“你所说的那位孙小姐,还有那位谢小姐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看样子,但是那些肇事的家伙并没有主要针对她们下手。不过相比之下,另外三名保镖的情况便很糟糕了,其中一个当场毙命,还有一个是颅内出血,医院里抢救了三个小时,还是没有能够把人救过来。剩余一个倒是没什么问题了,静养几个月就能够恢复过来。”
说话间,电梯在三楼停了下来,苏西霍夫抢先一步走出去,而后沿着走廊向西走去。走到这里,郭守云已经能够猜到孙红羽她们所住的病房在哪里了,因为在走廊的西侧,三个房间的门前各有两名背枪的士兵在站岗,毫无疑问,这三个房间就应该是孙红羽她们所住的了。
果不其然,苏西霍夫的脚步在第一个安排了警卫的房间门前停住,他先朝两名向他敬礼的士兵点了点头,而后才转身对郭守云说道:“守云老弟,这就是了,嗯,这是孙小姐的病房,再往里面那个是谢小姐的,最里面的是那位保安。怎么样,要不要进去看看?”
隔着病房的窗玻璃,郭守云朝里面看了一眼。只见在那张单独设立的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的孙红羽静静的躺在那里,看样子是睡着了。
摇了摇头,郭守云小声说道:“老哥,我看她好像睡着了,咱们就先别进去了。这里的护士呢,我想问她们些问题。”
“嗯,这样也好,她们三个人今天上午才刚刚受了惊吓,最好还是让她们安静的休息一下,”苏西霍夫赞同的说了一句,而后对门前的一名士兵说道,“去,把医护给我找来,我有问题要问他们。”
“是!”士兵挺身应道,转身朝值班室的方向跑去。
只是几分钟的功夫,士兵便领着四五个头戴军帽、身披白大褂的军医、军护跑了回来,这里毕竟是十六师的师部医院,这些医生护士的说白了,也还是当兵的,因此对苏西霍夫的命令,谁也不敢怠慢。
针对孙红羽三人的伤势,郭守云简单的询问了几个问题,正如之前他得到的消息那样,孙红羽和谢雨桐的伤势都不是很严重,前者除了骨折之外,还有一点轻微的脑震荡,而后者则仅仅受了一点皮外伤,她们现在主要的问题就是精神上受了惊吓,所以医院方面在对伤势做了处理之后,就给她们注射了镇静剂,现在两个人还在睡眠中。按照主治医生的说法,那就是没什么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真正了解了孙红羽和谢雨桐的伤势之后,郭守云才最终放下心来,老实说,这人都是有感情的,郭守云同孙红羽合作了几个月,两人之间虽然不乏钩心斗角的阴谋,可是也不缺少朋友之间的情义,退一万步说,即便是没有情义,那公司现在的展绝对离不开孙红羽,在这种情况下,郭守云如何能不担心“红姐”的安危啊。
隔着玻璃窗,郭守云探望了一会儿,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孙红羽可是出身豪门的大小姐,可以说,她从小到大都不一定受过这样的活罪,而今这也算是一个教训吧。
“老哥,”从玻璃窗前转过身来,郭守云对一直陪在身边的苏西霍夫说道,“公司那两位遇难员工的遗体呢?带我去看看吧。”
“哦,遗体安放在哪里了?”苏西霍夫扭头向那些医护们问道。
“还暂时安放在急救室,苏西霍夫同志,”一名带着眼睛的中年军医回答道,“因为里面这位孙小姐说过,这些人都是她从带过来,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把人带回去,而且,而且她还坚持不让人去碰触那些尸体,说是什么将来要讨个说法。我们看她当时的情绪很激动,为了避免过分的刺激她,所以就暂时没有作出进一步的安排。”
“嗯,你们做的很好,”郭守云点点头,面色严肃的说道,他听出来了,孙红羽对这件事情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这遗体的事情你们就不要管了,明天我会让人过来安排的。走吧,现在带我去看看。”
中年军医点点头,慌不迭的带路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这师部医院的急救室就在主楼的一层,一行人走电梯来到一楼,径直到了收敛遗体的四号外科急救室。一进门,最显眼的位置就摆放着两张滚轴担架床,每个担架床上都摆放着一具遮盖在白巾下的尸体。
郭守云走到一张担架床的旁边,伸手撩起了一具尸体上覆盖的白巾,白巾下的那一具尸体让人看上感觉触目惊心,毫不客气地说,这整具尸体上都看不到一个不带伤的地方,青紫的淤痕遍体皆是,仅从这些伤痕上看,也知道那些下手的人是多么的歹毒了。
“这位先生是在送到医院之前就已经失去生机的,”那个军医走过来,伸手在尸体的小腹、胸前比划了一下,说道,“胸腔、腹腔都有大面积出血,即便是送来的足够及时,我们也无能为力。而且他的双臂腕骨都有遭遇碾压之后才会出现的粉碎性骨折现象,依我估计,可能是这位先生当时的反抗比较激烈,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郭守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他转身走到另一幅担架床的旁边,又掀开白巾看了看。同前一具尸体相比,这具尸体身上的伤痕倒是少一些,只不过他的头上蒙着一层带有网格的头罩,这应该是做了开颅手术之后留下的。
“这位先生是经过我们抢救的,只不过他颅内的出血量太大,而且在手术过程中,他因为胸内伤的缘故,不时的剧烈咳嗽,更加增大了我们的抢救难度,所以最后哎,我们是尽力了。”中年军医摇摇头说道。
“嗯,我能理解,”郭守云多少也了解一些开颅手术中的忌讳,在这种手术的过程中,病人如果咳嗽甚至是呼吸过重,都可能会引突变性的意外,对这种意外,再高明的医生也束手无策。
“这样吧,麻烦你替我准备两具冰棺,把我这两位员工的遗体收敛一下,”稍稍考虑一下之后,郭守云继续说道,“现在天气转热,如果不做一些处理的话,估计尸体不好保存,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一下,我会让人来把遗体带走的。”
“好的,先生,我马上就去安排。”军医很痛快的答应道。
目送军医离开急救室,郭守云拉着仍旧站在尸体边愣神的维克多,举步朝门外走去。维克多这小姑娘,对死人一点都不畏惧,想想也是,曾经死在她手上的人都不知凡几了,她又怎么可能会对死尸产生畏惧。
“老哥,”走到急救室的门外,郭守云面无表情的对苏西霍夫说道,“麻烦你一会儿给我安排一辆车,再替我转告一下伊万诺夫老哥,就说今晚的行动我要亲自参加。”
“哦?为什么?”苏西霍夫愕然道。
“我要看看,到底谁这么大胆子,敢动咱们公司的人。”郭守云语气阴冷的说了一句。
第二十章 猎鼠行动
《搏命之厚黑三国》,一日三更,目前三国类新书第一。
脸厚至董卓愧不如,心黑令曹操退三舍,专业演技愧煞刘玄德,男儿搏命、政客厚黑、生存智慧集于一体的三国演艺――(书页有直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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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悄无声息中,又一个夜晚光顾了布拉戈维申斯克的上空,不过今天这个夜晚,将注定不是那么平静的,在黑夜与万家灯火的掩盖下,一场大规模的搜捕行动,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阶段。
九点四十分,郭守云在一名十六师少校军官的陪同下,乘坐一辆军用吉普车离开了军区医院,而后直奔布拉戈维申斯克市的安全委员会办公地点。
今晚的安全委员会办公地点绝对堪称戒备森严,仅仅大门入口处,就增加了三班巡岗。郭守云的车在安全委员会院内的停车场停下,早已等候多时的莎娜丽娃以及叶甫根尼等人便迎了上来,多少让郭守云感觉有些意外的是,身为十六师师长的伊万诺夫,竟然也来了。
“老哥,你怎么也来了?今晚的行动不是由斯坦科维奇少校来指挥的吗?”迎上一脸严肃的伊万诺夫,郭守云疑惑的问道。
郭守云口中那个斯坦科维奇少校就是随同他一起前来的那位中年军官,按照之前的计划,今晚参与行动的十六师官兵,全都是由这位少校负责指挥的。
“不行啊,我有些不放心啊,”伊万诺夫摇摇头说道,“这次的行动非同小可,一个搞不好的话,很有可能会出大问题,所以我考虑着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嗯,有老哥在这里坐镇,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郭守云点点头,说道,“指挥部设在哪里?咱们进去谈。”
“跟我来吧,”莎娜丽娃说了一句,然后率先转身朝楼内走去。
一行人前呼后拥的走进了办公楼内的会议室,各自找了一个位子坐下,郭守云才问道:“你们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这些我没有经验,所以没有言权。我今晚之所以过来,只为一件事,那就是我要知道今天上午那些行凶伤人的,究竟是什么人。”
“这件事情我们已经查清楚了,”莎娜丽娃看了坐在对面的叶甫根尼一眼,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那本红皮文件簿,“其实要说调查起来很简单,因为当时列宁广场上恰好有两名执勤的警察,这两个人是隶属于十月区分局的,他们目睹了时间的全过程。今天下午,我们下令对这两个人实施了密捕,经过十几分钟的突审,他们就把所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
莎娜丽娃说着,翻开了那个红皮的文件簿。
“按照他们的交代,今天上午参与行凶的,一共有十六人,其中领头的名叫阿纳托利。”莎娜丽娃看着文件簿上的记录说道,“根据叶甫根尼同志提供的情况显示,这个阿纳托利是‘民主俄罗斯’组织的成员,早年曾因故意伤人罪被判处八年劳役,不过后来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被提前释放。这个‘民主俄罗斯’,是咱们阿穆尔州刚刚兴起不久的一个带有明显黑社会性质的地下组织,他们这段时间打着所谓‘民族主义’的招牌,在全州范围内大肆扩张势力,由于他们的组织纲领具有很强的排外性、攻击性,所以很受偏激的年轻人的欢迎。根据我们的了解,这个组织在招收新成员的时候,都会安排一场类似于考验的行动,其具体的内容,就是要求新成员去袭击一到三名非俄罗斯族人或者是外国人。因此呢,我认为,今天上午的这一场袭击时间,也是他们新成员加入的仪式。”
郭守云明白了,这个什么所谓的“民主俄罗斯”组织,其实就是光头党。就他了解,俄罗斯的“光头党”并不是一个党派或者说一个组织,这个称号是对所有极端民族主义组织的统称。
“那咱们现在对这个什么‘民主俄罗斯’组织的了解有多少?”郭守云皱眉问道。
“郭先生,就我们所了解的情况,这个组织虽然这段时间在阿穆尔州的展很迅,但是他们在布拉戈维申斯克的规模却不是很大,就安全委员会社控科的资料显示,他们的成员数量在上周三为一百六十四人,其主要成员二十四名,集中居住在十月区的斯塔克夫公积社区。同时,他们在市内还拥有四家艳舞酒吧、两处赌场,组织大部分成员平时也大都集中在这个地方。”叶甫根尼接着说道,“因此从这方面看,对付他们并不是很困难,他们的人员集中,将更有利我们的统一抓捕。”
治安总局、安全委员会两位阿穆尔州头头的言,可以说是充分表现出了苏联国家安全与警察力量两大部门的强悍能力,在此任克里姆林宫权力层实施所谓的“人道改革”之前,苏联国内的治安状况之好,堪称是世界一流的,毫不客气地说,在那个时候,任何一个稍具规模的黑帮组织,都不可能在苏联国内生存下来。即便是到了现在,在苏联国内局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黑手党团体蜂拥四起的情况下,政府方面也不是没有丝毫的反击能力,只是没有人愿意去理会,甚至可以说是大多数掌权者都乐见其成罢了。
现在,郭守云要拿布拉戈维申斯克的黑手党开刀,而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苏联历任政府所苦心经营近一个世纪的暴力机构,再次飞运转起来,这其中所蕴含的威力,实在令郭守云本人都感到吃惊。
“很好,”对莎娜丽娃与叶甫根尼的表现相当满意,郭守云拍拍手,无比轻松的说道,“既然咱们对所有情况都掌握的这么清楚了,那想来今晚的行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哦,对了,伊万诺夫老哥,你们的人怎么样,到位了吗?”
伊万诺夫并不说话,他笑了笑,然后扭头对站在身后的斯塔科维奇少校打了个手势。
“啪!”
斯塔科维奇少校显然是个纯粹的军人,他看到伊万诺夫的手势之后,先是挺身给将军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几步走到郭守云的身边。就在郭守云还没摸清头脑的时候,这位少校已经将一份布拉戈维申斯克的市区详细地图扑在了桌子上。
“将军,郭先生,”指着地图上标出来的一个个蓝色圈点,以及几道红色的箭头,斯塔科维奇少校朗声说道,“今天下午,在接到师指挥部、政治部下的动员命令之后,我便召集旅部连团级指挥官……”
“好啦,好啦,”斯坦科维奇少校刚说到这里,伊万诺夫便哭笑不得的说道,“斯坦科维奇同志,咱们这不是战前部署会议,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就省略掉吧,直接说一下部队的部署情况就够了。”
“是,将军同志,”斯坦科维奇少校先是一愣,继而干脆的回答道,“按照安全委员会和治安总局提供的详细情况,我部对今夜的行动作出了以下的安排。郭先生请看”
斯坦科维奇指着地图,开始为郭守云解说部队的行动布置。
老实说,这位少校同志在将近十分钟的解说里,郭守云是越听脑袋越大,对方简直就把今晚的行动当成一场城市攻坚战了,这位典型的战争贩子,为了今晚这场行动,甚至还在旅部里搞了半个小时的兵棋推演,依着他那意思,甚至还打算把部队的装甲车开上来。
好不容易听斯坦科维奇少校解说完了,郭守云磕磕巴巴的夸赞了一句,然后朝伊万诺夫看去。只见此时这位将军也是一脸的无奈,当看到郭守云目光飘过来的时候,老将军耸耸肩,还过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笑。
“老弟啊,看到这些兵了吗?今天咱们要采取行动的消息一送到师部,这些小王八蛋就开始闹起来了,人人都要抢着来,”伊万诺夫说道,“斯坦科维奇也算是我的老部下了,跟了我将近十五年,他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太暴躁,像这种事情,我哪能放心让全权他接手啊?”
郭守云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伊万诺夫这么大晚上的还要亲自跑过来了,感情他是要护“犊子”啊,原来就听说国内军人都很爱惜自己的部下,没想到老毛子这边一样如此。
“两位,你们觉得斯坦科维奇少校的安排怎么样?还有没有什么问题?”朝伊万诺夫笑了笑,郭守云扭头对莎娜丽娃和耶夫格尼说道。
“斯坦科维奇同志都安排的如此详尽了,如果再出什么问题,那咱们也太窝囊了。”叶甫根尼讪讪一笑说道。
“我也没有什么问题了,”莎娜丽娃也点点头说道,“咱们的行动现在随时可以展开。”
“好!”郭守云看看手表,大声说道,“现在是十点十五分,各位,再过十五分钟,也就是十点三十分,咱们的行动就正式开始!嗯,行动代号,行动代号就叫‘猎鼠’吧!”
第二十一章 围猎
身为野生动物园饲养员的林文冲在一次地震中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异界,从而学习到了奴役万兽的契约功法。
在这个以魔法,斗气为主流,以召唤师为第一职业的世界中,林文冲的兽契功法得到了追捧,同时,也为他带来了无数的麻烦与危险。
神奇的兽契功法与困兽令会为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奇呢?
在这充满神秘的大6上,林文冲又该如何生存?
林文冲的到来,兽契的神奇,已在九月大6掀起了惊涛骇浪――《异界御兽王》书号:1015804
十点三十分,布拉戈维申斯克市内的“猎鼠行动”终于帷幕。
在市内的四个大区内,凡是有黑手党团体聚集的街区,都属于安全委员会秘密警察布控的地方,在宁静的夜色遮掩下,身着便装的秘密警察或藏匿于阴暗的角落里,或装扮成寻欢的闲人,出入于一家家的赌场、艳舞酒吧,总而言之,只要是黑手党团体所控制的地方,安全委员会的眼线就必须渗透进去。
现在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等待着“剿匪”主力的出现。
在十月区尼古拉四号街的“斯沃博达酒吧”里,列昂尼德端着一杯红酒,心神不属的坐在沙里,不知为什么,今天他的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好像,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生一样。
要说起列昂尼德来,可绝不能算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今年方才三十出头的他,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出来混了,只不过这十几年的时间里,因为苏联对各种犯罪活动管制的异常严格,所以列昂尼德除了吃吃牢饭、关关苦营之外,可以说根本没有什么大的作为。
可是而今不同了,国家现在开始讲究民主,讲究人道,讲究自由,警察抓人要讲究证据、法庭宣判要讲究公允,尤为重要的是,这国家乱了,像他这种小打小闹的盲流,已经没有人来理会了,这对于列昂尼德这样的人来说,真可谓是迎来了挥“个人才能”的黄金时期。从半年前开始,列昂尼德开始在布拉戈维申斯克谋求展,凭着那不怕死的性格、心狠手辣地做派以及聪明的头脑。他的手底下很快就笼络起了几十号人。不管哪个国家,只要社会一乱,再加上经济萧条、失业率暴增。这寻思着在刀口上讨生活地人,就会突增猛涨,所以说在这种环境下,要想拉拔起一个黑帮组织来,实在是太容易了。
而就在列昂尼德的小团伙刚刚具有一定规模的时候,格鲁吉亚独立事件为他带来了第二个展的良机――他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失时机的学着哈巴罗夫斯克“远东帮”的样子,喊出了一个“俄罗斯,是俄罗斯人的俄罗斯”的口号,并趁机在布拉戈维申斯克市内哄抢、打劫外国商旅。以便在创造声势的同时聚敛财富。
就这样,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列昂尼德地小团伙飞的展起来,并很快笼络起了二百多号组织成员,成为了布拉戈维申斯克市规模最大的一个黑帮。
不过这些并没有让列昂尼德感到满足。他还需要寻求更大的展,同样的,也就是在这种思想地支配下。他将自己的组织更名为“独立俄罗斯党”,并开始向布拉戈维申斯克以外的阿穆尔州其它城市展,与此同时呢,他还同远东地区最大地黑手党组织“远东帮”取得了联系。按照他同“远东帮”之间的协商,再过两个月,他的组织就会正式加入“远东帮”,而他本人也将坐上该帮的第四把交椅。
如果从这方面看,列昂尼德实在想不出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能让自己如此心神不安了,这些不安来自哪里?自己的竞争对手?不可能,那些家伙绝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触自己的霉头。毕竟“远东帮”不是谁都惹得起的。警察?这也不可能,自己在全市各个警局里都有眼线,即便是他们要对自己采取行动。提前也会有消息传出来,更何况那些警察现在恐怕早就自顾不暇了。列昂尼德听说了。今天上午,阿纳托利的人错伤了“郭氏贸易公司”的一位重要人物,在这种情况下,那些警察还有时间来找自己的麻烦?想到这里,列昂尼德又有些兴奋起来,他知道这次阿纳托利是惹了大麻烦了,因为他地这一个失误,“民主俄罗斯”整个组织恐怕都要跟着受牵连,看玩笑,现在在阿穆尔州还有谁不知道“郭氏贸易公司”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那绝对是一个不能招惹的“大肥羊”。这个公司地总部就设在十月区,而且恰好就在列昂尼德的地盘上,可是这一直以来,列昂尼德就从没敢去那里收过保护费,这不为别地,就因为他知道那对中国兄弟背景很深,他的组织根本就不起人家。现在
“不好!”随着“郭氏贸易公司”这个名字在脑海中的出现,列昂尼德心中的那种不安突然增强,他想起了不久前郭氏兄弟所**的那一记毒招,就是在他们的操纵下,整个布拉戈维申斯克十二家对外贸易公司,仅仅在不到两周的时
就有十一家彻底的陷入了经营困境。也正是从那时便对这一对素昧平生的兄弟产生了一种恐惧,他明白,这一对兄弟绝对是心狠手辣的人物,他们要嘛不出手,要嘛一出手就斩尽杀绝、不留后患。那这一次,如果他们要对“民主俄罗斯”下手,会不会顺道也把自己带上?
有了这么一个担忧,列昂尼德终于坐不下去了,他要给自己在警局的内线打个电话,询问一下今晚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行动。
不过列昂尼德还是反应过来的太慢了,就在他扑向办公室内的电话时,四辆没有敞开车头大灯的军用卡车,从列宁大街拐到了尼古拉四号街上。卡车在距离“斯沃博达酒吧”几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还没等车子停稳,一名拿着手枪的军官,便从第一辆卡车的前车厢里跳了出来,“嘟”的一声吹响了挂在脖子上的口哨――这是苏军士兵起进攻时的信号,这种信号方式从十月革命时期,苏联红军便在使用,直到今天也没有更改。
尖锐刺耳的口哨声顷刻间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而随着这口哨声的响起,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士兵,四个一组四个一组的从一辆辆卡车上跳下来,分两队朝不远处的斯沃博达酒吧包抄过去,仅仅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把酒吧连同周边的两栋小楼为了个水泄不通。
吹口哨的军官俨然是一名装甲兵少尉,他也是最后一个来到斯沃博达酒吧门前的。
“砸开它!”站在酒吧门前,少尉看了看仅仅关闭着的大门,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命令。
长官话,士兵服从。随着这一声令下,两名抱着ak的士兵冲到门前,用枪柄恶狠狠的朝门上砸了过去。
“哐,哐,哐!”接连的三声巨响之后,两扇合拢的大门被猛地砸开,门内四个正凑在一起抽烟打屁的年轻人还没等着反应过来呢,就被蜂拥而入的士兵用枪托没头没脑的一顿乱砸,四个可怜人只来得及出两声惨叫,就那么头破血流的晕倒在地。随后,更多的士兵涌进来,就从他们的身上踩过去,冲进了酒吧内里的走廊。
看着自己的士兵冲进酒吧,少尉冷冷一笑,迈步走进大门。在四个“倒霉蛋”的身边,他停下脚步,然后蹲下身子在四个人的身上细细摸索着。只片刻功夫,四个年轻人身上的饰、手表、现金甚至香烟,就全都被翻了出来。少尉将两块手表挨个的放在耳边听了听,满意的点点头,将它们揣进了自己的口袋,而那为数不多的现金、饰,却被他随手扔在了地上。
也许是少尉打劫的动静太大了,一个年轻人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这可怜的小伙子一伸手,就拽住了少尉的裤脚,不过就是这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年轻人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少尉几乎连想都没想,就那么一抬手,“乒”的一枪打在了年轻人的脑门上,那一瞬间,喷溅出来的鲜血和脑浆,沾染了少尉的军裤。
“***!”少尉站起身来,看了看自己那条染血的裤子,骂骂咧咧的对门外两名士兵说道,“快点,把他们给我抬出去!”
一句话说完,少尉头也不回的朝酒吧里走去,而在他的身后,两名士兵跑过来,先是把地上那些沾染了血迹的现金捡起来,两个人分了分,而后又从那包被鲜血浸湿的烟盒里,挑出两支还算干净的,一人分一支叼在嘴里,这才像抬死猪一样的架起那具尸体朝外走去。
“完了!”看着蜂拥冲入自己酒吧里的那些大兵,列昂尼德只有这么一个念头了。的确,如果来的是警察还好说,毕竟他这酒吧里的三四十号人也有枪械,遇上警察大家还有一拼。可是现在呢,这冲进来的,都是***大兵,他们手里抱着的ak让人看着就肝颤,而是杀人不眨眼的住,跟他们在这酒吧里顽抗,那跟直接送死没什么区别。
“所有人都别动!不要反”知道在这个时候做无谓的抵抗只能白白牺牲,列昂尼德倒是也挺果敢,他大跨步的抢到酒吧正面的吧台上,大声喊道。
不过很可惜,他这句话还没喊完,吧台附近的四名士兵已经冲了过来,四把枪托同时砸在了列昂尼德的身上,将他从吧台上硬生生的砸了下来。
第二十二章 成果丰硕
全布拉戈维申斯克市范围内展开的大规模搜捕行动,了整个晚上,在这一场行动中,安全委员会出动秘密警察二百余人,十六师更是出动兵力两千余人,照叶甫根尼的说法,如此大规模的行动,自从八四年九月份的那场大搜捕之后,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在六个多小时的行动中,军队同安全委员会、治安总局紧密配合,一举打掉了布拉戈维申斯克市内各区的二十四个带有黑社会团体性质的犯罪组织据点,上千名黑社会组织成员被拘捕,由于拘捕的人数过多,市内各个警局、监狱都在一夜之间出现了爆满的局面。同样是在这次行动中,军方和秘密警察在各个犯罪组织据点里,缴获了各类型枪械数百支,各类毒品四百余千克,真可谓战果丰硕。不过多少让人感觉困惑的一点是,这么大规模的一场行动,竟然没有缴获到哪怕一毛钱的现金,当然,对于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反常的现象,经验老到的莎娜丽娃与叶甫根尼也是心知肚明,军队那些大兵可没有一个善茬,他们更像是一群蝗虫,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让他们参与这种类似的行动,那该伸手的时候他们绝不会有半点的客气。
这些当兵的趁火打劫算不上什么大事,更何况现在安全委员会、治安总局也都同军队栓在一个草绳上,这有些事情能凑活着过去也就凑活着过去了,大家心照不宣也就得了。不过多少令莎娜丽娃与叶甫根尼感到有些头疼的是,昨天晚上那些当兵的搞出来的动静太大了,他们就跟凶神恶煞一样。只要遇到胆敢有丝毫反抗地,那二话不说,立马就开枪杀人。这搞到最后。一场行动下来,二十七名犯罪组织成员未经审讯就被当场击毙了,至于那些被打伤、砸伤的就更多了。如果说行动中有人伤亡也无所谓的话,那么这夜里频频响起地枪声就真的是一个大问题了,很明显,昨夜市区内如此频繁的枪响,不可能影响不到那些普通的市民。
不过对于这一点,郭守云却是丝毫都不担心,用他的话说,那就是民众都是愚蠢的。他们往往宁可相信报纸上的言论,也不愿意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现实。对于昨天晚上那连夜的枪声问题,只要让州、市政府方面下个通文,利用报纸广播等舆论媒体引导一下,就说是“为保证市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昨晚军警合作,在布拉戈维申斯克市进行了一场卓有成效地扫黑打恶行动。”这样一来,整件事的负面效应就能转变为正面效应了。
同斯坦科维奇、莎娜丽娃这些人比起来。郭守云和伊万诺夫两人显然属于那种不善于熬夜的人,当然,人家伊万诺夫不能熬夜是因为年纪大了,而郭守云则是因为有些懒。在捕鼠行动开始一个半小时后,也就是将近十二点的时候,郭守云便让莎娜丽娃给他在安全委员会里安排了一个房间,自顾自的跑去睡觉了,所以这一夜地枪声,他是半点没听到,而等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了。
“各位早上好!”在昨晚的那个会议室里,郭守云精神抖擞地做了个伸懒腰的动作,而后拉过身边的一个椅子坐下。对兀自站在对面的莎娜丽娃三人说道,“坐。全都坐,从昨晚到现在还都没合眼呢吧?等候你们全可以回去休息了,好好的养养精神,等过了这两天,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补偿的。”
“多谢郭先生,其实这些也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叶甫根尼慌忙抢着说道,听他那说话的语气,就仿佛他天生就是为了这一天熬夜才活着的一样。
“嗯,好啦,咱们先不说这些,”郭守云笑着点点头,再次示意大家坐下,这才继续说道,“现在说说吧,昨晚地行动收获如何?”
“从目前来看,一切都很成功,”斯坦科维奇说道,“昨晚我的人对二十四个情报掌握中的据点实施了全面清除,我可以保证,凡是在场地,就绝不会有半条漏网之鱼。”
“很好,”郭守云夸赞一句,然后将目光转向莎娜丽娃。
“现在我们的突击审讯工作还在继续,”莎娜丽娃急忙说道,“就目前所能掌握地情况来说,这段时间活动在市内的七个黑社会组织核心,已经被我们一举拔掉了,分属这七个组织的三十七名核心成员,现在就关在楼底的地下监狱里,郭先生可以随时提审他们。”
“嗯,那昨天上午肇事的那十几个人呢?”郭守云眼里寒光一闪,语气森冷的问道。
“包括阿纳托利在内,十六个人,无一漏网,”莎娜丽娃笑道,“现在我的人正在细心的‘
他们呢。”
“唰!”郭守云闻言,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把手一挥,斩钉截铁的说道,“走,带我去看看!”
当下,几个人一起走出会议室,在莎娜丽娃的带领下,径直朝关押着十六名犯的地方赶去。
此时,安全委员会主楼外的停车场以及小广场上,到处都停满了军队的绿皮车,往来穿行的挎枪士兵也络绎不绝,如果换成一个外人看到这种场面,恐怕还会以为这里就是十六师的师部呢。
在莎娜丽娃的带领下,郭守云几个人绕过主楼右侧的小甬路,赶到了安全委员会内围的活动操场,而在这里,郭守云看到了另一番堪称喧嚣的场面。之间在那足有上千平的活动操场上,此刻已经挤满了人,在近百名荷枪实弹的士兵看押下,数百名近乎赤身**的年轻人,一个挨着一个的蹲在操场上,远远看去,这操场俨然就成了“露天肉市”。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在这些赤身**的年轻人中,竟然还不乏女性的存在。
郭守云在操场边停住脚步,对紧跟在身侧的斯坦科维奇少校说道:“这些人都是昨天晚上抓回来的?”
“是的郭先生,这里只是一部分,”斯坦科维奇少校语调刻板的回答道,“现在正在核对他们的身份,以便查清有多少漏网之鱼在昨晚的行动中脱逃了。”
郭守云会意的点点头,的确,从目前操场上的场面来看,他也知道秘密警察正在核对这些年轻人的身份。
之间在那些成排蹲在地上的年轻人中间,四五名穿着制服、手拿胶棍的秘密警察正在逐个的询问人名,这几个秘密警察中,领头的那个手里拿着一本名簿,没走到一个人的面前,他先是一把揪住对方的头,同时大声问道:“叫什么名字?!”如果对方回答的快,他便松开手,在名簿上查找一番,然后用笔勾上一道。而一旦有谁回答的慢一点,那怕只是慢上那么几秒钟,剩下的四名秘密警察就会一拥而上,用手里的胶棍没头没脸的一顿狠抽,不把人打个鼻青脸肿,他们就不停手。
在操场边看了几分钟,郭守云失去了兴趣,他转过身,比了一个手势,几个人便继续朝远处的一栋大楼走去。
安全委员会的地下监狱就在操场东侧那栋大楼的地下,当郭守云步入地下监狱大门的时候,监狱里那刺耳的惨叫声便开始冲击他的鼓膜。对于苏联人来说,平生有两个地方绝对不能去,其一是西伯利亚的苦营,而第二个,便是安全委员会的秘密监狱,这两个地方无论哪一个,都是人间地狱。
这个地下监狱很大,而且监狱里没有普通监狱中那样的单间号房,在郭守云看来,这里的情况更像是中国封建社会里的那种木栅栏牢房,所有犯人都被锁在一个个的栅栏隔断后面,就像是关在笼子里的猪羊一般。
“郭先生,你看,这些人就是昨天上午的那十六名案犯,”带着郭守云在光线昏暗的地下监狱里转了一会,莎娜丽娃在靠近最后底的地方停了下来,她转过身来,伸手指着身侧的一面栅栏说道。
“哦?”郭守云闻言,朝栅栏里面看过去,只见在栅栏后面,十几个赤身**的家伙,被悬挂在牢房里,就像是挂在肉摊上的死猪肉。
“他们身上这些红斑是什么东西?”仅仅看了一眼,郭守云便收回了视线,印在这些人身上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着头皮麻,也不知道是病症还是别的什么缘故,这些人浑身上下的皮肤上,都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拇指指盖大小的红斑,咋一看上去,简直是恶心到了顶点。
“我手下那些人无聊找乐搞出来的,”莎娜丽娃笑了笑,伸脚在地上踢了一下,说道。
“哦,”郭守云低头看了看,只见在那栅栏外面的地上,铺放着几床毯子,只不过这毯子做的有点特别,毯面上全都是一个个隆起的小疙瘩,咋一看上去,就像是一张硕大的蛤蟆皮。
“里面是什么?”在毯子上踩一下,感觉非常硌脚,郭守云好奇的问道。
“钢珠,”莎娜丽娃回到道,“用刑的时候,把这种东西垫在犯人身上,然后用棍子打,这样的话,即能增加犯人的痛苦,又不会伤及骨头和内脏。”
一听这个,郭守云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转过身,一面朝牢外走,一面说道:“别给我把人整死了,我要活的,下午我会想办法带红姐过来,到时候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第二十三章 什么叫恶毒
六师师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孙红羽静静的坐在床上在对面的电视节目中。此时,电视中播放的恰好是布拉戈维申斯克市地方2的新闻节目,一位靓丽动人的美女主持人,正在对布拉戈维申斯克市市长进行采访,而采访的主要内容,就是昨天晚上军警两方联合起来所进行的扫黑大行动。
按照电视上的说法,那就是这次行动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击近阶段布拉戈维申斯克市内日益猖獗的有组织犯罪活动,给所有不法分子一个最为严厉的震慑,同时呢,这次行动只不过是一个开端,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阿穆尔州政府以及相关部门,将会联合起来在全州范围内继续扩大这种打击有组织犯罪的全面行动。
胳膊上的骨伤虽然已经用石膏固定住了,而昨天上午那令人惊恐的一幕也成为了过去,但是此时的孙红羽回想起来,当时的一切仍旧如在眼前。老实说,孙红羽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自小娇生惯养的人,可是像昨天那样的场面,她却是做梦都没有经历过,那一大群老毛子,挥舞着棍棒,不分青红皂白的扑上来就打人,这打劫的还有个劫财不伤人一说呢,可他们就那么活生生的把两名公司员工打死了。
孙红羽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吃亏之后如果不报复,甚至是不疯狂的报复,都不合乎她的性情,她在昨天遭遇袭击之后,便已经打定主意要报复了——不择手段的报复。
不过今天看来,如何报仇的事情不用她来考虑了。从目前地情况来看,如果说昨天晚上这场所谓的“扫黑打恶”行动背后没有郭守云的影子,孙红羽是绝对不会相信地。
“亏得这个小狐狸还有那么一点良心。”这新闻中的播报还是比较详尽的,孙红羽感觉很满意,“也不妄我这么关心他了。”
她这儿正一个满腹心思的瞎琢磨呢,就听得有人“咚咚咚”的敲响了病房门边的玻璃窗,孙红羽扭头一看,赫然现郭守云正带着一脸的微笑,站在玻璃窗外看着自己。
“怎么样红姐,感觉好些了吗?”推门走进病房,郭守云将刚刚从储备库里取出来的一兜子罐头、食品放在门边,同时笑着问道。
“好多了。”孙红羽挣扎着坐起身子,斜倚在床头,轻声说道,“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
“哦?”郭守云一愣,没明白孙红羽所说的“那边地事”指的是什么。
“别想瞒着我。刚才的新闻我都看到了,”孙红羽拍拍床边的一个位置,示意郭守云坐下。同时说道,“难道你能说这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吗?”
顺着孙红羽的目光,郭守云朝电视机地方向看了一眼,瞬间便明白过来。
“算是告一段落了吧,”走到床边坐下,郭守云伸手替孙红羽抻了抻被角,同时说道,“我刚才从安全委员会出来的时候,那里的人数核实工作还没有做完,所以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漏网之鱼。不过幸好地是。整个布拉戈维申斯克七大帮会的核心成员全部在押,而昨天对你们行凶的那十六块货也无一漏网。”
“哎,看来我当初真的有点低估你这头小狐狸了。”孙红羽并没有问郭守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她笑了笑。握住郭守云放在床边的手,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这边的所作所为,但是现在看起来,你的目的应该不仅仅是做点生意那么简单啊。”
“红姐,做生意有很多种啊,所谓下者谋利,中者谋国,上者谋心,世俗扰攘,人心隔肚皮,你怎么就能看出小弟我究竟是不是只想要安安稳稳、太太平平的做生意呢?”郭守云低头看了一眼那支附在自己手背上的白皙柔荑,淡然一笑说道。
“那你告诉我,在这上中下三者中,你这头小狐狸地定位是在哪一层级上的?”孙红羽追问道。
“如果我告诉你我这个人很贪心,向来都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地,红姐你会相信吗?”郭守云嘻嘻笑道。
“你也不怕吃多了撑死,”嗔怪的笑骂一句,孙红羽顺手在郭守云地手背上掐了一把。
“哎呦,”郭守云痛呼一声,反手将孙红羽的小手抓在手心,同时话题一转,突兀的问道,“撑死我倒是不怕,因为我的肚子足够大,不过我怕的是,红姐你在我背后捅刀子啊。”
“怎么,怀疑我这次悄无声息的过来,是为了来抢你的生意?”孙红羽眸光流转,俏生生的瞟了郭守云一眼,直截了当的说道。
“说真的红姐,如果是一个月前的话,我肯定会怕你给我来上这么一手,”郭守云笑道,“不过现在嘛,至少我相信这次你不会是为了抢我生意而来的,而且我现在也不怕红姐你来抢什么了。”
“那你还说怕我在你背后捅刀子,”孙红羽嗤笑道。
“这世事无常啊,眼前看不到的事情,谁又能保证将来不会生呢?”郭守云耸耸肩,似乎别有深意。
“那好啊,”孙红羽笑道,“既然你这么担心,那不妨寻求一个保证吧,我可以给指两条路。”
“说来听听,”郭守云奇道。
“第一条嘛,就是你把现在的贸易公司全权交给我来打理,也就是说,把你在远东这边所掌握的进货、销货渠道,全盘的交给我。这样呢,我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没有理由再来捅你的刀子了,你呢,也可以腾出来去做更大的生意。”孙红羽一脸坦然的说道。
“红姐,你的胃口看起来比我也小不了多少啊。”郭守云朗声笑道,“不过我现在更想听听你给的第二条路。”
“这第二条路嘛就简单多了,”孙红羽仍旧是那么一脸的坦然,她脆生生地说道。“你向我求婚啊,把我娶了,到时候我的就是你的。你地就是我的,咱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我自然也就不会捅你的刀子了。”
“咳咳”孙红羽这一番直白的话,险些让郭守云当场岔气。这女人也未免太有个性了,像这种话也能直接说出口来。
“怎么,看不上我还是舍不得你那个妮娜?”孙红羽仍旧是一脸平静的微笑,她似乎打定主意语不惊人死不休了,“如果是舍不得你那个妮娜的话,也没关系。我这个人很开通的,咱们的婚姻就是利益上的结合,嗯,就算是商业上的强强联合吧。至于其他地,我可以视而不见。”
孙红羽说的这一番话半真半假的。郭守云也看不出这女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不过说老实话,郭守云虽然感觉谈论这个问题令人感觉很窘迫。但是他却也有一丝的心动。细想一下,无论是孙红羽还是妮娜,似乎都对他的事业颇有帮助,而像郭守云这样地人,他本身就对感情这种东西不抱什么幻想,那种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琼瑶式爱情,根本不适用于现在这个时代。这说白了,一切都是利益,朋友的结交基于利益,婚姻地结合出于利益。甚至一言一行,每一个决定,也都是利益的驱使。在这种情况下,孙红羽所指出的第二条路。那就相当有诱惑力了——更何况这位红姐也的确是个妙人。
“想什么呢!”猛然间从那一丝遐想中回过神来,郭守云暗骂自己一句,他会意到,孙红羽这是在耍自己呢。
“咳咳”次在这个女人面前落了下风,郭守云的心里颇有几分不是滋味,他干咳两声,讪讪笑道,“红姐真能开玩笑”
“如果我不是开玩笑呢?”孙红羽咄咄逼人的追问道。
“那个,如果不是开玩笑的话,那我就选择第二条路,”郭守云嘿嘿一笑说道。
“那好,咱们”孙红羽那双妩媚的眼睛闪了闪,似乎还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不过却被郭守云适时的打断了。
“噢,对了红姐,”截断孙红羽的话头,郭守云抢着说道,“昨天对你们行凶地那些家伙,你打算怎么处置?现在决定权在你手里,我按你的意思办。”
被郭守云岔开话题,孙红羽似乎有些失望,不过她很快恢复过来,别有用意的说道:“像这种事情还轮得到我来拿主意吗?如果你真有那么诚心地话,那好吧,你去把他们都放了吧,我不打算再追究那些人的责任了。”
“呵呵,红姐地心肠真软,”郭守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正如孙红羽所说的,对那十六个倒霉蛋,他郭守云根本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从监狱里走出来,他要用这些人来立威。
“守云啊,”孙红羽没理会郭守云的调侃,她看似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我隐约能够猜到你的一些打算,所以呢,我也有一点建议想要和你说说。”
“你说吧红姐,我听着呢。”郭守云说道。
“在我看来,对付自己的敌人,有时候一味的喊打喊杀,并不一定就能起到很好的效果,这需要动动脑子,使用些手段,”孙红羽笑道,“就拿灭鼠来说吧,如果一窝老鼠在你的房间里安了家,那无论是用灭鼠药还是放老鼠夹都不能起到很好的效果。因为那些出来觅食的总是成了气候的大鼠,至于那些深藏在洞**里的幼鼠,你却不可能一次性的灭掉。所以在这种时候,你就要想办法了。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会活捉一只大老鼠,先把它喂得饱饱的,然后用熟透的半截朝天椒堵住它的门,最后再把它放回鼠洞。”
“红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郭守云很聪明,而且这种极不人道的灭鼠偏方他也听说过。按照这个偏方做的话,那只被辣椒塞住门的老鼠,就会狂,它会在鼠洞里四处乱窜,咬死那些未长成的幼鼠,最后再在极度的痛苦中抽搐而死。
第二十四章 “勇敢者”的游戏
孙红羽的病房里出来,郭守云刚刚虚掩上房门,一扭走廊拐角处,一个小脑袋正从墙后探出来,鬼鬼樂樂的朝这边张望。也许是看到郭守云出现的缘故,这个小脑袋嗖的一下缩了回去,可没过几秒钟的工夫,就又重新冒了出来,仍旧是鬼鬼樂樂的朝这边打量,那扑闪扑闪的两只大眼睛里,有着几分胆怯还有着几分期盼。
“瞧瞧,要说这最听话的还得说是我的维克多,让干什么干什么,让在哪儿等着就在哪儿等着,”迈步朝小脑袋探出来的走廊拐角走去,郭守云一边走一边琢磨着,“要是这天底下的女人都跟我的维克多一样听话,那这世界该多清净啊。”
走到拐角处,郭守云朝坐在排椅上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维克多招了招手,小姑娘得了“指示”,喜滋滋的跑过来,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衣角,然后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钻进了电梯间。
“郭先生,现在去哪儿?”在绿色的军用吉普车上,开车的士兵扭头向刚刚钻进车里的郭守云问道。
“回安全委员会,”郭守云伸手在维克多挺起秀气的小鼻子上捏了捏,头也不回的说道。
“是该到了最后解决问题的时候了,”听着吉普车动起来时的马达声,郭守云一边逗弄着小维克多,一边却在心里冷漠的想着。
在安全委员会地下监狱的囚笼内,额头淤青、嘴角好挂着一丝血迹的列昂尼德就像是一头受伤的豹子,他瞪着牛眼一般地大眼珠子,恶狠狠地看着对面角落里的那个灰中年人。看那样子,如果不是因为有人拉着的话,那个灰中年人恐怕早就死在他地手里了。
那个被列昂尼德列为平生第一大仇人的灰中年人。就是“民主俄罗斯”组织的头目切列斯基,在这监狱里关押着的三十七名来自各个帮会的核心成员,除了原本就属于“民主俄罗斯”组织的之外,几乎都将这次的大难归咎到了切列斯基的身上。本来嘛,他们的人去惹谁不好,偏偏要去触郭氏兄弟的霉头,这回好了,大家伙地被人家给一锅端了,全都他娘的跑到这监狱里来等死了。
整整三十七个人,这段时间以来。这些人哪个不是在外面嚣横一时的人物,可是如今呢,这只是一天的工夫,就全都成了连猪狗都不如的可怜虫,被关在这牢笼里忍饥挨饿不说。还要忍受那些秘密警察地虐待。就拿列昂尼德来说,从昨夜到现在,他已经先后被人殴打六次了。这浑身上下基本上就没有不带伤的地方了,如果不是他的体格好,恐怕早就见上帝去了。
当然,相对于目前地处境来说,列昂尼德这些人更加担忧的是自己的将来,这次他们可是落到了安全委员会的手里,这里可是人家地狱,进了安全委员会秘密监狱的人,还有机会能够活着出去吗?
几十个人正在这里为了自己的未来而苦闷呢,潮湿阴冷的地下监狱里。突然传来的“叮叮当当”的开门声,而在这铁门开启的声音停止之后,“咵咵咵”地脚步声便开始由远及近的传过来。没一会工夫。两队背枪的士兵出现在牢笼外面地过道里,而紧跟着这些士兵出现在牢笼外的。则是目前阿穆尔州安全委员会地方负责人莎娜丽娃。
“各位,怎么样,我这里地环境还不错吧?”背负着双手,莎娜丽娃站在牢笼外,伸腿在坚固的铁栅栏上踢了两脚,笑眯眯的说道,“还有没有什么感觉不满意的地方?有的话不妨提出来。”
分别关在两个牢笼里的大哥大们谁也不说话,他们现在对这个女人是恨得要死,但同时呢,也怕的要命。
“怎么,还都不好意思说吗?”莎娜丽娃吃吃一笑,不无嘲弄的说道,“其实你们不说,郭先生也已经为你们想到了,像你们这么精力旺盛的人,却整天闷在这个小小的笼子里,相比会感觉很无聊的。所以呢,为了给你们一个消遣,郭先生今天专门为你们安排了一些小节目,呵呵,大家一起来做个游戏,就当是解闷吧。”
这一句话说完,莎娜丽娃也不等笼子里的众人开口,便挥挥手对身后的士兵们说道:“去,把这些娇贵的先生们都带到靶场上去。”
“是!莎娜丽娃同志,”一名上士从士兵队列里站出来,应声道。
很快,这些士兵就忙碌起来,他们打开牢门,两人为一组,将关押在里面的三十几位囚犯一个个的提出来,向监狱外面走去。
“上尉,上尉同志!”被两名士兵提着肩膀,列昂尼德在经过莎娜丽娃面前的时候大声喊道,“我要见郭先生,
郭先生!昨天的事情同我的’独立俄罗斯党’没有任都是切列斯基这个王八蛋的人干的。我要见郭先生,我要向他解释这一切,我”
“咚!”
重重的一拳打在列昂尼德的小腹上,将他的叫喊声打断,莎娜丽娃面无表情的说道:“给我闭嘴吧你,你想见郭先生?郭先生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吗?”
莎娜丽娃打人很会挑地方,她这一拳正好打在对方肋下苦胆所在的位置,列昂尼德只觉得眼前金星乱闪,肚子里苦水翻涌,这话却是再也说不出半句来了。
安全委员会的靶场距离地下监狱所在的方位不远,不过与军队所用的靶场不同,这里的靶场完全是室内的,地方宽敞而且隔音效果很好。
当列昂尼德忍着腹中的剧痛,被带到这个室内靶场的时候,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让他很自然的有了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他觉得,也许今天这个靶场就是他生命结束的地方了。
这个宽敞的室内靶场显然经过了一番整理,那些枪靶、玻璃护墙、收靶钢绳之类的东西都已经被去掉了,取而代之的,是西侧墙壁上固定住的一条条铁链,此刻,十六个浑身**、身上青紫伤痕弥补的人,正四肢大张的捆绑在那些铁链上,咋一看上去,就像是受难的耶。
而除了这些可怜虫之外,在靶场诺大的大厅里,还分左右两侧,各站了两排荷枪实弹的士兵、秘密警察,这些身着灰绿色军装的士兵与身着蓝色制服的秘密警察混杂在一起,看上去颇有几分威慑力。、
将三十几名犯人押到靶场正中的位置站定,莎娜丽娃转身离开,径直走到靶场一角的一个隔间里。
“郭先生,人都带过来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房间里,郭守云同叶甫根尼、斯坦科维奇正围坐在一个小玻璃茶桌旁边聊天喝酒,莎娜丽娃进来之后问道。
“开始吧,”郭守云端着晶莹剔透的高脚水晶酒杯,品尝着香醇的红酒,心不在焉的说道。
得了郭守云的指示,莎娜丽娃转身走到房间那张摆放了一大堆扩音器材的方桌前,她打开话筒,先是在话筒上敲敲,试了试音,而后才说道:“各位,正如我刚才所说的,今天把你们带到这里,是为了请大家来玩一个很刺激的游戏,目的呢,自然就是给大家解闷了。”
通过扩音器,莎娜丽娃的声音在靶场上空来回的激荡。
“咱们这个游戏的规则很简单,”莎娜丽娃的声音说道,“想必各位也看到了,在你们面前的那个透明玻璃柜里,有各种颜色的蜡球,数量是一百六十个,在这些蜡球中,除了十六个里面包有一张写有人名的纸条之外,其余的都是空的。现在各位要做的,就是将这十六个包有纸条的蜡球以抓阄的方式抓出来,当然,十比一的概率虽然很高,但仍旧要看你们的运气了。抓球时,每人每轮限抽一个球,抽中的视为‘安全’,可是坐等下一轮的开始,而抽空的则视为‘危险’。为了提高游戏的趣味性,我们的规则规定,‘危险者’可以有机会转嫁‘危险’,转嫁方式,就是在十秒钟的时间内,说出一个人名,从而把自己的‘危险’转嫁到这个人的身上。注意:‘危险者’转嫁‘危险’的目标是有限制的,他的名字必须处在昨晚被捕者的名单行列之内,而且不能是诸位当中的一员,也不能是十六个‘牺牲品’中的一员,否则,十秒钟过后,将被视为转嫁失败。失败者将会被淘汰出局。大家都明白了吗?”
莎娜丽娃的声音停顿片刻,又继续说道:“现在进入游戏二十秒倒计时,有提前退出有些者,现在可以提出来。二十秒钟之后,仍旧留下来的人,将按你们现在站队的顺序,由左向右一次上前摸球。”
“为什么要我们为参加这个该死的游戏?”莎娜丽娃的声音刚刚落地,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便挣扎着大声喊道,“什么***危险不危险,我”
“呯!”
大汉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名站在他身后的士兵已经端起手中的a,将枪口顶在大汉的后脑上,猛地扣动了扳机。随着一记沉闷的枪声,大汉的半块头盖骨被掀的飞了起来,色彩斑斓的脑浆、血污,顷刻间便流淌了一地。
“真遗憾,一位先生已经出局了,各位所面临的难度似乎有些增强,祝你们好运。”莎娜丽娃的声音再次传来。
第二十五章 胡萝卜加大棒
亡的游戏仍旧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郭守云站在隔间后,目光冷漠的看着靶场上那血腥的场面,这一场以游戏为幌子所展开的屠杀,丝毫不能让他感觉到半点的残忍。不得不承认,随着时间的推移,郭守云的心肠是越来越硬了,哪怕换在一个月前,他恐怕也无法做到如此漠视他人生死的狠辣——这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优柔寡断、心慈手软的人,最终只能成为别人食盘中的一块鲜肉。
此时,在靶场中央的位置,已经摆放了三十几具冰冷的尸体,每具尸体的致命伤都在头部,从那血肉模糊的情况上看,这些可怜的家伙都是被人近距离射杀的。
抽球的使命又一次轮到了列昂尼德的身上,尽管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但是当他再次将手伸进那个透明玻璃柜的时候,列昂尼德的身子还是忍不住出了剧烈的震颤,恐惧就像是两把锋利的钢爪,死死的钳住了他的心窝,让他几乎就要窒息了。
在如今列昂尼德看来,那个“郭先生”实在是太狠毒了,他所想出来的这个游戏,则更是毒辣到了极点。很明显,姓郭的导演这么一出戏,不是单纯的想要杀人取乐,更不是单纯的要折磨他们这些帮会的头目,他这是清除这些帮会头目的党羽啊。
看看这个游戏的规则,十秒钟内替自己找一个替死鬼出来,而且这个替死鬼还必须是帮会成员,还需要在昨晚被捕,按照这个规定。在场这些抽球的人们,恐怕只能把主意打到自己亲信身上去了。
列昂尼德的心里除了恐惧之外,剩余的就是在滴血啊。每当抽到一个空蜡球,他就要在最短地时间内报出一个自己所熟悉、并且昨晚同自己一起被捕的亲信,然后几名秘密警察就会在那些名单上查找。当他们把名字找出来之后,用不了几分钟的时间,他列昂尼德地一位亲信就会变成一具尸体,冷冰冰的被人从门外拖进来。
从透明的玻璃柜里抓出一个蜡球,列昂尼德感觉自己的手心里全都是汗水,他知道,如果这个球里再是空的的话,那他差不多就说不出什么替死鬼的名字来了。
“拿过来!”身穿蓝色制服的秘密警察冷冷的看着列昂尼德。用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说道。
看看仍旧被捆缚在铁链上地最后五名“猎物”,列昂尼德心中默默的祈祷,他期盼着自己手中的蜡球里,能够有一张纸条。
“拿过来!”看到列昂尼德没有什么动静,冷漠的秘密警察上前一步。用手枪顶着他的脑门,大声说道。
深深地吸一口气,列昂尼德将手中已经捏扁的蜡球交到了秘密警察的手里。
拿到蜡球地秘密警察转过身。去掉小球上的蜡封,然后从中抽出了一个纸卷,展开后看了一眼,大声念道:“费茨林!”
随着话声的落地,剩余的五个“猎物”中,有一个人突然狂般地挣扎起来,他把铁链挣动的“叮当”作响,同时还绝望的哭嚎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不过“猎物”的哭嚎没有人去理会,一名士兵大跨步的走上去。举枪对准他的脑门,“呯”的就是一枪,在那血花四溅中。凄厉地哀号戛然而止,而与此同时呢。列昂尼德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就巴望着剩下的四个“猎物”也赶紧被处理掉,这几个家伙简直就是祸害,他们多活上几分钟,自己就要多上几分危险。
说起来,在这个靶场上,任何一位参与抽球地人心里都有这个想法,即便是作为“民主俄罗斯”组织脑的切列斯基,别看这些“猎物”都是他地人,但是他的想法也同别人一般无二。
“别人死总好过自己死,”所谓义气情感这些东西,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黑手党头目的脑子里,如何能够更好的生存下来,才是他们要考虑的问题。
看着玻璃窗外那些所谓的黑手党大佬,郭守云脸上的冷笑始终就没有消散过。正如列昂尼德所猜想的那样,他今天布置的这一场游戏,就是为了要彻底铲除这些所谓“大佬”们的亲信,在郭守云看来,布拉戈维申斯克不是不能存在黑帮,也不是不能存在黑手党,他知道,在目前苏联的国内环境下,像黑帮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彻底消除掉的,与此相反,这些黑帮黑手党还将在今后的俄罗斯国家生活中占据一个相当重要的地位——这是老毛子的特色,是他们国内除了石油、军火之外,最大的一种输出品。郭守云尽管相当自信,但是他却没有自信到狂妄的地步。
郭
两天的所作所为,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将布拉戈维申整个阿穆尔州现有的黑帮组织彻底打乱,而后再把他们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中。在郭守云看来,如今阿穆尔州境内的黑帮才刚刚起步,他们的人数少,力量分散,尤为重要的是,他们的势力还没有更深的蔓延到政府中去。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把他们拿下显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这话说回来了,郭守云现在要想收复这些黑帮,所面临的最大一个问题,是他找不出一个这方面有天赋、可以信任的人来主持这方面的事务,而他本人呢,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恐怕也没有太多的精力来考虑这些事情了。同时,对这些黑帮现有的这些头目,他又实在信不过。所以,在权衡利弊之后,他决定采用这样一种方式,一方面震慑这些野性十足的匪徒,另一方面呢,也可以消耗他们的实力。毕竟黑帮的组织结构同商业性的公司不同,任何一个黑帮的头目要想把帮派、组织的权力抓在手里,都需要在树立威信的同时拉拢亲信,所以,如果能够一举铲除掉这些人的亲信,那么在将来的一段时间里,这些家伙势必无法恢复元气。
给这些匪头们一个残酷的震慑,而后再诛除他们的亲信,最后,再硬性的把这几个以往便相互勾心斗角的黑帮拧合在一起,让他们时刻明白一点,如果想要在残酷的帮派权力争夺中生存下来,就必须依靠自己的支持。郭守云现在就打算通过这么三部结合的方式,把这些桀骜不驯的黑帮团伙置于自己的有效控制之下,从而让他们老老实实的成为自己手中的一个工具。
回想起不久前孙红羽对自己说的那个“捕鼠”的故事,郭守云心中暗赞,他觉得,也许自己同孙红羽真的就是一类人,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的提醒,他现在恐怕也想不出这么一个毒辣的方式来。
“呯!”
又是一声枪响从靶场里传出来,这一声枪响,也将“猎物”的数量从四个变为了三个,看样子这场游戏用不了多久就会结束了。
将目光从玻璃窗外收回来,郭守云把弄着自己手中的高脚酒杯,扭头看了看始终倚在自己身上的小维克多。这小姑娘显然对靶场上那血淋淋的一幕视若无睹,她刚刚才将一个草莓夹心面包填进肚子里,也许是吃的过于饕餮了,她那纤细修长的手指上沾染了一些猩红的草莓酱,小丫头现在正伸着粉嫩的小舌头,津津有味的舔食着手指头呢。
伸手在小丫头的脑袋上抚摸着,郭守云笑道:“维克多,别舔你那手指头了,要吃桌子上还有,自己去拿。”
小丫头不知道是不是不会说话,但是她却听的懂郭守云在说什么。
抬起头,维克多看了郭守云一眼,又扭头看了看身后几步之外的玻璃茶几,而后拉着郭守云的手就朝茶几的方向走去。很显然,对她来说,桌子旁边还有“陌生人”,所以她自己不敢过去。
对维克多这无言的要求,郭守云并没有拒绝,对他来说,靶场的那一场游戏已经没有什么看头了,而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为计划的下一步做准备了。
牵着维克多的小手走回到桌边,郭守云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先是把桌上那盘甜点拉过来,放到维克多的面前,而后才对面色苍白的叶甫根尼说道:“怎么啦,瓦连科,害怕了?”
“呵呵,让郭先生见笑了,”叶甫根尼强挤出一丝笑容,回答道,“要说害怕我倒是还不至于,只不过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这样的场面,所以所以这一时间有些不舒服。”
“那看来你有必要跟莎娜丽娃同志多学习一下了,”郭守云笑了笑,随口说道。
“是,是,是,”叶甫根尼连连点头,一脸谄笑的说道。
“莎娜丽娃,”郭守云转过头,又对莎娜丽娃说道,“这里的善后问题交给你处理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莎娜丽娃爽快的回答道,“处理那么几十个死人而已,会有什么问题,更何况他们原本就是罪大恶极的罪犯。”
“嗯,没有问题就好,”郭守云说道,“这样吧,里面那些人就不要再关押着了,今天晚上在西诺假日宾馆给他们安排上几个房间,好吃好喝的款待一下,顺便告诉他们,就说我明天上午要见见他们,让他们做好准备。”“是,郭先生,我记住了。”莎娜丽娃应道。
第二十六章 恋童癖?
日清晨的曙光,透过微微敞开了一丝缝隙的窗帷投进不倚的投射到卧室内的床头上。
迷迷登登的从夙夜的沉睡中醒转过来,郭守云睁开眼,恰好照射到他脸上的阳光颇为刺眼,只是照了那么一下,眼前就全都是一圈一圈浮动的红色光晕。下意识的伸手遮在眼前,郭守云嘟嘟囓囓的骂了一句,然后就那么一挺腰从床上坐了起来。
也许是郭守云这个起床的动作太大了,一个软绵绵的“嗯”声从旁边响起,紧接着,一截光滑圆润的小腿从旁边探过来,啪的一下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截小腿,着实把郭守云吓了一跳,他那浓浓的睡意在一瞬间就荡然无存了。霍然睁大眼睛,郭守云朝自己的身边看去,这一看之下不要紧,他顿时觉的自己的目光有些收不回了。
只见在他的身边,浑身**的维克多,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酣睡,那造型俨然就像是一个躺倒的“方”字。出于对郭守云的盲目信任,小丫头显然睡得很踏实,一点警觉性都没有,那盈盈一握的桃形**、平坦小腹上的秀气小肚脐、两条结实但是却又圆润修长的大腿以及大腿尽头处那没有一丝毛的丰满“小山包”,全都毫无遮拦的展现在了郭守云的眼前。
老实说,郭守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维克多一丝不挂的样子,这段时间以来,这个小丫头一直都是由他亲手照顾的,什么洗澡啦、穿衣啦。他可以说是给小丫头既当爹又当妈了。不过这以往不管怎么折腾,他都把维克多当成是没成年的小女孩儿,因此倒是很少转什么别地念头。可今天早上,眼前这一幕实在带给他太多的诱惑了。
在眼前一片肉光粉致的诱惑下,郭守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的抚上了维克多那截搭在他身上的小腿,少女的肌肤虽然没有那种滑不留手的细腻,但是却另有一番质感的柔嫩,用手摸上去凉凉的,还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肌肤下所蕴含的青春弹性。
贪婪的大手顺着维克多地小腿向上抚摸,滑过小姑娘圆润的膝盖,抚过挺直丰润的大腿。最终覆盖上那处纯正“白虎”才能具有的丰满“小山包”。“小山包”上那种软中带硬的诱人触感,令郭守云地脑子里猛然升起一股强大的邪念,他微微侧过身子,跪伏在维克多大敞四开的两腿间,一手飞快地除去自己身上的睡衣。而后边合身伏到了维克多**的身子上。
“唔”伴随着一声轻细的呻吟,沉睡中的维克多终于被惊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好奇的看了正趴伏在自己身上伸手四处乱摸的郭守云一会,突然挣扎着朝床边挪去。
郭守云丝毫不理会小丫头的挣扎,他一只手在小丫头两腿间轻柔的摩挲着,用极富经验地力道挑逗着维克多的**,而另一只手则将小丫头的左乳牢牢握住,反复地揉捏着,让它在自己的手心里变换着各种形状。同时呢,他又一张嘴,将小丫头娇俏地右乳叼进口中,用牙齿和舌头在那粉红的小**上肆意的蹂躏着。
“饿”就在郭守云在维克多**的身体上连摸带啃、肆意蹂躏的时候。小丫头突然用一个蹩脚,但是却清脆稚嫩的声音说出了一个俄文单词,与此同时。一块被舔掉了奶油的奶油蛋糕,突兀的出现在郭守云眼前。
“吃好吃”就在郭守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维克多竟然又磕磕巴巴的说道。
“维克多会说话?”郭守云从维克多胸前抬起头来,愕然的看着自己身下这个从来就没开口说过话的小丫头
这一看不要紧,郭守云感觉好像有一盆凉水从头顶上泼落下来,哗啦啦的浇熄了他那一身升腾起来的**。此时的维克多静静地躺在床上,清纯的面容上简直找不到丝毫的人间烟火气,尤其是那对因刚刚睡醒而凝了一汪浅水的大眼睛,扑扑闪闪的分外可人,骤然看上去,郭守云就觉得自己正压在一个纯洁精灵的身上肆意猥亵。
“饿,你,吃,”维克多显然根本就不懂得男女之事,她看到郭守云看向自己,竟然又把那块蛋糕递到这头险些坏了她身子的恶狼嘴边,同时蠕动着她那两片晶莹红润的小嘴唇,喃喃的说道。
讪讪的张嘴在蛋糕上咬了一口,郭守云无奈的从维克多身上爬下来,然后死猪一般的躺倒在床上,心里闷闷的想着:“也许真该找个女人了
按理说,身边这个维克多简直就是个极品的“陪床”,可是她现在什么都不懂,俨然就是一个智力未开的小女孩,郭守云虽然说是个正常的男人,**勃也是常有的时,可是他却绝没有古怪的恋童癣,尤其是对着维克多那双纯洁到一尘不染的眼睛,他根本就“下不去手”。
“吃”维克多不知道身边的男人在琢磨什么,也许在她看来,这世界上除了吃之外就没什么快乐的事情可以做了。她翻身爬到郭守云的身上,再一次把蛋糕递到了男人的嘴边。
“宝贝儿,我不饿,你自己吃吧。”看了一眼身上这个懵懂的少女,郭守云伸手在她那稚嫩的肩膀上抚摸着,同时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一脸疑惑的看看郭守云,再看看自己手里的蛋糕,转头再去看看郭守云,如此反复数次,维克多才“嘻”的笑了一声,然后张嘴朝蛋糕叼了过去。
“不行,得赶紧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这可是我的宝贝儿”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吃的津津有味的维克多,郭守云的大手不知不觉的又握上了人家的**,那种柔软而充满弹性的触感令他着迷。
说是一时的理智回归也好,说是为了“养成计划”以便将来更多的享受也罢,总之郭守云还是忍住了自己勃的**,没有在这个早晨将花骨朵一般的维克多摧残掉,不过他那双贪婪的大手,却是没少活动,小姑娘身上的每一存肌肤,也都被他抚弄过了。
抱着自己“瓷娃娃”一般的维克多在床上纠缠了一个多小时,当郭守云想起正事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上午九点多钟。在储备库里胡乱吃了顿早餐,他便取了早已准备好的钱箱,带着维克多和两名随身护卫的士兵,急匆匆的乘坐一辆吉普车赶赴了西诺假日宾馆。
等郭守云赶到西诺假日宾馆的时候,莎娜丽娃早就已经把三十六个黑帮的大小头目集合到了一个会议室里,就等着他这个主事人的出现了。
持续两天,精神与**上的双重折磨,彻底让这些号称“亡命之徒”的黑帮匪们肝颤了,虽然说他们也知道自己现在暂时是安全的了,可是当郭守云带着几个人真正出现在会议室内的时候,这些个人脸上的畏惧却是谁都看得出来,他们齐刷刷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直到郭守云在主座上坐好之后,还全都不敢坐下。
“诸位坐吧,”坐在椅子上,郭守云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眼,凡是被他看到的人,无不胆怯的垂下头去。这些家伙都怕自己在被这个黄皮肤的“恶魔”盯上,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也许自杀将会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看着众人在忐忑不安中落了座,郭守云淡淡一笑,直截了当的说道:“知道今天诸位为什么还能坐在这里吗?”
众人呐呐不言,其实这答案谁都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坐在这里啊?还不是因为人家觉得自己还有些用处嘛。
“没听到郭先生在问你们话呢吗?”站在郭守云的身后,莎娜丽娃冷冷的说了一句。
“我,我想郭先生应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去做吧。”一个身材魁梧,但是却面色苍白的中年人小心翼翼的说道。
看了这个忐忑的家伙一眼,郭守云没有理会他,转而继续问道:“还有谁有点别的看法吗?”
“我想,先生之所以留着我们,是因为你也知道,即便是把我们全杀了,布拉戈维申斯克的黑帮也不可能全部剿除,没有了我们,还会有别人重新来走这条路,”这次列昂尼德说话了,他垂头说道,“所以对先生来说,最佳的选择并不是剿灭我们,而是控制我们。”
“很聪明,”郭守云笑了,他点点头说道,“你就是列昂尼德吧,难怪你的组织能够展的这么快。不过,我的想法就是这样的。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党还是什么帮的,从今以后,如果想要在远东这片地面上混下去,那么就要给我听话,对于那些听话的人,我绝不会亏待他,我甚至可以给他更多展壮大的机会。至于说那些不听话的人,我自然也有更好的方式去‘款待’他。各位都是聪明人,我相信你们也会作出聪明的选择。”
众人沉默不语,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没有谁愿意再次接受郭守云的所谓“款待”了。
第二十七章 黑白通吃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七卷中如此论述:““资本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应当的利润,资本就大胆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他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郭守云从进入远东展贸易以来,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通过走私、非法打击竞争者、权钱勾结等不具备任何合法因素的手段,迅聚敛起了大笔的财富,因此,从本质上说,他已经从最初那位籍籍无名的商人,转变为远东地区屈一指的大资本家了。
既然是资本家,那么他的所作所为就完全挂上了资本家的标签,不顾一切的追逐利润,成为了他做每一件事之前要考虑的唯一问题,至于说这么做是否合法,是否符合社会公德之类的条条框框,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次对布拉戈维申斯克的众多黑帮采取行动,郭守云的打算,就是要把这些刚刚冒头的黑帮掌握在自己手里,对他来说,这些黑帮俨然就是前途一片光明的“潜力股”,现在在它们的身上投下一分钱,那将来可能就是数以万计的丰厚回报。尤为重要的是,郭守云现在做得全都是非法生意,随着事业上的一步步扩展,他将来必定会有很多不适合自己出面去做的事情。因此,他需要掌握一张永远上不了台面地“硬牌”,这张牌能在很在很多时候挥出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西诺假日宾馆的小会议室里。郭守云给在场地三十几位黑帮大佬、头目指出了唯一可行的一条路,“自今日起,布拉戈维申斯克的七个黑社会团体正式合并,组成一个统一的、结构健全的大型帮会。”按照郭守云的说法,这个结合而来的帮会,仍旧是属于在场那些大佬们的,至于说权力如何分配,将由他们这些人自己去协商,总而言之一句话,那就是他郭守云绝不会干涉帮会的内部日常事务。至于说新帮会在成立之后同郭氏贸易公司的暗中合作问题上。郭守云地要求是,新帮会在成立之后,必须将组织上的闲置资金投入公司旗下的投资基金内,而同时呢,投资基金也会根据盈利的情况。按期给帮会提供分红。
这一切说白了,其实就是新成立的帮会,将会成为郭氏贸易公司旗下地一个自主权相对较大的地下机构。不过作为回报。郭守云也给这些大佬们开出了一系列的好处,比如说:郭氏贸易公司旗下地投资基金,将会承担起帮会的洗钱工作;郭守云将利用手中的一切资源,扶住新帮会的展、扩张;郭氏贸易公司将帮助新帮会建立自己的实业公司;帮会成员在退休之后,郭氏贸易公司将会负责为他们“漂白”身份等等。
坦率的说,郭守云所作出的这些承诺,对于三十几位黑帮大佬头目们来说,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即便是深沉老辣的列昂尼德也彻底的心动了,他甚至觉得郭守云这两天所耍弄的铁血手腕简直就是多此一举。他只要把在座地这些人召集起来,然后抛出这些合作的条件,那铁定没有谁会站出来反对的。且不说别地。就拿洗钱和漂白这两个条件来讲,哪个帮会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啊?众所周之。不管什么样地黑帮,他们手里拿着的钱基本上都是来路不明的,如果是少量的资金那也还罢了,可如果是大量的资金,那这些花花绿绿的钞票就有些烫手了。因为资金来路经不起追查,黑帮的大笔资金根本就无法进入合法的流通渠道,甚至不敢存入银行,而这样一来呢,这些钱就成为了所谓的“死钱”,除了拿去放高率贷或者从事非法活动之外,这些钱根本无法继续增值。也正因为如此,任何一个成规模的黑帮、黑手党组织,都把建立洗钱渠道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一句,没有可靠洗钱渠道的黑帮,永远都不可能成什么气候,而掌握了可靠洗钱渠道的黑帮,也就等于是掌握了展壮大的要条件。由此可见,郭守云负责为新帮会提供洗钱渠道,仅仅是这一点,就已经能够令在场的所有人激动万分了。
而同洗钱渠道相比,那项关于身份漂白的承诺,显然就更加具有吸引了。在座的这三十
,他们不管是隶属于那个帮会的,也不管在帮内的权他们从事黑帮活动的目的,无非也就是为了求财而已,而求财的目的呢,也无非就是为了过上穷奢极侈的生活。可这话说回来了,这黑道也不是那么好混的,不管一个人有多狠,也不管他混的多么出彩,这只要一脚踏进了黑道,那这一辈子都很难再把自己洗干净了。一方面要提防道上敌人的暗杀,一方面要小心警察的缉捕,整日里提心吊胆,不敢在公众场合露面,甚至连出门度假旅游的机会都少的可怜,这就是一个黑道中人的生活。因此,与那些天真莽撞、整天打破了头想要混入黑道的年轻人不同,真正在黑道上讨生活的人,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能把自己的身份漂白了。就像会议室里在座的三十几号人,他们白手起家混入黑道,如今每人也都有了一定的积蓄了,所以对他们来说,挣钱、挣大钱固然很有诱惑力,可是漂白自己的身份,却是比挣钱更加令他们垂涎。
现在,郭守云开出了一大堆的承诺,如果这些承诺真的兑现了,那么他们这些人是既能赚到大钱,又有机会漂白自己的身份,所以说,像这样的合作,他们恐怕做梦都在盼着了。更何况现在待遇如此丰厚的合作条件他们也无法拒绝,枪杆子掌握在人家的手里,自己一个不老实,这脑袋就没了,在这种情况下,谁还能对郭守云说不呢?
几乎没用多少时间就摆平了这些已经成为惊弓之鸟的“地下大佬”,郭守云感觉颇为满意,要说这美国佬的胡萝卜加大棒政策的确很有效,可以预见,只要这个新的帮会成立起来,那么自今而后,郭氏贸易公司就等于是掌握了黑、白两种强有力的武器。
为了能够尽快将新帮会的势力蔓延到整个阿穆尔州,郭守云要求布拉戈维申斯克的七个黑帮,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完成统合,然后趁着这一阶段阿穆尔州各地小帮会遭受政府打击的机会,快向外展。对于这一点要求,在座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对,毕竟这对他们来说才是更为有利的。如果说对于这些黑帮头目们来说还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的话,那无疑就是莎娜丽娃的存在了,这个女人现在成为了郭守云手中的一把利剑,她将在今后一段时间内协助各个组织筹建新的帮会。
莎娜丽娃这个女人,在座的恐怕没有谁不对她忌惮十分了,这两天里,不管是抓捕还是审讯,这个女人统统在场,她的冷漠、狠毒,给在座的这些人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当然,最为重要的一点,还是莎娜丽娃的身份,她可是安全委员会阿穆尔州的当家人。郭守云让这么个女人出来监管新帮会的筹建,这摆明就是就是一种威慑啊——人家今天能把你放出去,让你好吃好喝的过好日子,这转过一天来,如果不高兴了,那还能再把你抓回去。
“看来今后自己还是老实一点的好。”看着郭守云那张不带任何感情的脸,几十个人不用交流,已经在心里达成了一个共识。
“好啦,”将自己想要交代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郭守云拉着维克多的小手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将自己带来的钱箱朝会议桌的中间随意一推,而后说道,“既然大家对我所说的这些都没意见,那么从今以后,你们就算是郭氏集团的一员了,我希望大家能够为了集团的利益尽心竭力,而我呢,也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人的。这两天大家想必也受了一下惊吓,在这里呢,我向各位道个歉,这箱子里面有五十万现金,数目不多,大家伙的拿去分了,就算是一点补偿吧。”
郭守云说着,拉起维克多就朝会议室的门口走去。
“噢,对啦,”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来,转身对莎娜丽娃说道,“莎娜丽娃,这两天就让他们在这里休养一下吧,服务要最好的。”
“好的,郭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莎娜丽娃笑着说了一句,转口道,“还有一件事,郭先生,今天早上雅科夫同志从哈巴罗夫斯克打电话过来,他让我通知你,这边的事情办妥之后,尽快到他那里去一趟,他说是你交代的事情,他已经办的差不多了。”
“嗯,我知道了。”郭守云心中大喜,但是这说话的语气却是非常平淡。
第二十八章 空手套白狼
果说“郭氏贸易公司”的成立,是郭氏兄弟在构建远道路上迈出的第一步,那么“远东风险投资公司”的创建,则可以算是兄弟两人由创业走向腾飞的又一个大跨步了。
正如雅科夫所说的那样,在他的协调下,郭守云创办风险投资公司所需要的一切手续,只经过了短短的三天的时间,便全数办理妥当了。在如今刚刚步向改革、国内政治纷乱不断的苏联,商业性银行的出现尚且是一个相当新鲜的话题,更何况是具有向社会吸纳闲散资金权力的公司型开放性投资基金了,可以想见,如果在这个过程中,郭守云没得到雅科夫的帮助,他即便是向央行申请十年,这一套手续恐怕也批复不下来。“权钱交易”、“官商勾结”之所以被认为是“天下无敌”的真正原因,恐怕也就体现在这一点上了。
“什么样的生意是最赚钱的?”如果有某个不交心的人向郭守云提出这样一个问题的话,他会面带微笑的回答:“你最拿手的生意就是最赚钱的,”而同样是这个问题,郭守成也曾经提出来过,当时郭守云给出的答复是:“国家不允许做的生意就是最赚钱的。”这样一个听起来有些滑稽的答案,却渗透着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国家不允许做,所以没有几个人去做,而没有人做就没有市场竞争,没有竞争的生意难道还会不赚钱吗?
这一条真理,在“远东风险投资公司”成立之初,就可谓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在拿到全部的手续之后,郭守云并没有马上就宣布公司地成立。他先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对投资公司的远景利益做了一个暗箱的分配:作为投资公司最大地股东,郭氏贸易公司将占有远东风险投资公司百分之四十七的股份;作为投资公司的起人之一。雅科夫将占有百分之七的股份;作为利益分配的一种中介,初创不久的“西诺俱乐部”,将占有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持此之外,“为了表达公司对央行远东总行行长霍科林诺夫所给予的支持的感谢,”公司将百分之三的股份,转移到了霍科林诺夫儿子地名下。“为了表达公司对远东军区部分将领的感激,”公司将成立“远东军区福利基金”,该基金会将享有投资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而它的作用,则是为远东军区提供后勤福利保障。至于说公司剩余下来的百分之十八地股份。将会投向社会,以吸纳更多的资金。
从对股份分配的方式上就能够很容易地看出来,郭守云的这家所谓“远东风险投资公司”,实际上在成立之初,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益瓜分工具。它的成立照顾到了远东方方面面的利益,正所谓“有钱大家分,有肉大家吃”。可是这钱从哪里来。肉从谁身上出,就成为一个很值得商榷的问题了。
而在做好了第一步的利益分配工作之后,郭守云开始招手策划的他第一次“圈钱运动”。
从六月中旬开始,哈巴罗夫克州、阿穆尔州两地各个主要城市的街头上,广播、电视、报纸中,先后出现了大量关于“远东风险投资公司”的广告,这些广告通过并不是很生动地语言,向远东的普通民众宣扬着一个理念:把钱存到银行,远不如投到“远东风险投资公司”划算,“今天您购买了‘远东风险投资公司’的五千元股份。那么您明天就可能收获一千元红利。”
毫无疑问,在苏联高度计划地经济体制以及刻板的金融政策约束下,以高回报为口号地远东风险投资公司。自然能够充分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尤其是在目前社会不稳定。商品市场购销低迷的情况下,一个高回报的投资方向,自然更加容易获得人们的青睐。
就这样,远东风险投资公司在还没有正式成立的时候,便已经通过广告,吸引来了大批关注的目光,那些手头上有些积蓄,并打算通过这些积蓄赚回一些盈利的人们,已经开始准备着购买这远东第一家风险投资公司的股份了。
分配完了公司的利益、做好了前期的广告工作,郭守云才把精力真正的投入到组建公司的事物上来。
要真正把这家远东风险投资公司戳起来,绝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且不说别的,单单是公司需要储备到银行的保证金,就不是一个小数目,因为保证金的数额,直接关系到公司能够从社会募集资金多寡,因此,颇具野心的郭守云将保证金的数额,限定在了两千五百万卢布这个高线上。
两
万卢布!
这可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老实说,现在别说是郭守云的贸易公司,即便是“基督教慈善基金会”的汤普森,也拿不出这么多的资金来,而根据郭守云之前同汤普森达成的协议,基督教慈善基金向投资公司注入的第一笔资金,也仅仅只有一千二百万美元,折合四百三十万卢布。同时,在这一阶段,郭氏贸易公司还面临着对古比雪夫第二国立特别医院的收购,因此,贸易公司方面而最多只能挪出一百多万卢布的资金用于抵偿保证金。两方的资金结合到一起,也才只有五百多万卢布,剩余的尽量千万保证金从哪里来?难不成去空手套白狼?
没错,就是空手套白狼。郭守云要利用自己手中所掌握的资源,玩上这么一个空手套白狼的绝技,那两千五百万卢布的保证金,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要交付央行,不仅如此,他还想着要从央行的口袋里,把大量的卢布现金套取出来,化为己有。
空手套白狼是一个技术活,其过程相当复杂。举一个例子:在公司正式成立之前,郭守云用从基督教慈善基金会获取的一千二百万美元,即四百三十万卢布,同远东军区私下达成了四家军工企业的销售权转让协议,而在这四百三十万卢布交付给远东军区之后,郭氏贸易公司提出一项“展计划书”,在该分计划书中,郭氏贸易公司声称四家军工企业设备老化,无法同国际需要切合,因此,要求四家军工企业更换部分生产设备,以迎合生产需要。随后呢,就这个问题,四家军工企业代表,同郭氏贸易公司之间进行了数论的谈判,谈判的结果是四家军工企业同一在共同担负费用的基础上,购进价值为三千四百万卢布的新式设备。很显然,四家军工企业要更换的新式设备,是需要拿钱来买的,因为涉及到对外贸易,所以必须动用现金,而如今的问题是,四家军工企业的帐面上除了不具备流通价值的虚拟货币之外,根本就拿不出一千七百万的卢布现金。军工企业要展,要购进新式设备,却拿不出足够的资金,这该怎么办?毫无疑问,那就向银行贷款呗,而按照苏联央行的规定,一千万以上的贷款,必须由州以上级别的央行部门经过调查核实之后,才能放。于是,四家军工企业的贷款申请,就落到了远东地区央行总部的手里。就这样,由霍科林诺夫亲自率队的一个核实工作组开始介入郭氏贸易公司与四家军工企业之间的新设备购买协议。
这样的调查很快就有了结果,郭氏贸易公司附近进口的新设备,报价单、出货单、海关票据、质量检验单据等等手续,一应齐全,而四家军工企业也的确面临着设备老化、急需更新的问题。没的说,这批贷款的确很有必要放。
在这样的核实工作完成之后,霍科林诺夫将贷款项目书以及一应的核实单据往莫斯科央行总部,留作归档备案。而按照以往的惯例,莫斯科央行总部会向内务部、安全委员会会申请协调(协助调查),以确保这笔贷款不存在舞弊内幕。可以预见,当内务部与安全委员会的协调命令下到远东之后,他们所能得到的回复肯定就是“没问题”了。
就这样,耍弄了一点小小的手段之后,一千七百万的巨额贷款,便从央行划拨到了四家军工企业的手里,并迅被郭守云、雅科夫、霍科林诺夫、远东军区以及一众参与其中的远东官员所瓜分,而经过这一场瓜分盛宴,郭守云一举套取了七百万卢布的巨额资金。
紧随其后,郭守云再次出手,他以自己所掌握的那部分设备资金(三千四百万的所谓新设备,郭氏贸易公司与四家军企各担负一半)为抵押,再次向央行申请贷款,因为有了之前的那些“翔实”调查,他的贷款很容易就拿到手了。
回头看一下,在这整个空手套白狼的过程中,所有的环节都是做得面面俱到,从那些单据、票证上看,央行的调查没有问题,海关的报关单也没有问题,内务部与安全委员会的协调同样没有问题,毫无疑问,这两笔贷款虽然数额巨大,但却绝对是良性贷款。可这实际上呢,那三千四百万卢布所购买来的所谓“新设备”,却是子乌须有的,它们仅仅存在于那些票据单上,而在现实中能证明它们存在的,仅仅是十几个空空如野的集装箱。
第二十九章 西行列车
呜!”
在广袤无垠的瓦休甘平原上,一辆墨黑色的火车带着一声颀长的汽笛鸣叫,急驶过了鄂毕河上的新西伯利亚大桥,径直朝鄂木斯克的方向奔去。
在火车最尾部的那一节车厢里,郭守云站在走廊内靠近车窗的位置上,透过沾着少许灰尘的窗玻璃,静静的看着车外飞向东退去的广漠草原,愣愣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事。而在他身后的车厢里,自从上车以来就难得消停一刻的维克多,此刻已经趴在卧铺床上睡着了,小丫头睡觉的姿势相当不雅观,仰巴拉叉的,活像一个假小子。
这是一趟由哈巴罗夫斯克往莫斯科方向的客运列车,从车到现在,这列火车已经在苏联远东的广袤平原上,断断续续的奔行了两天两夜,而根据雅科夫的说法,过了新西伯利亚,他们距离目的地古比雪夫还有一半多的路程。坐火车奔行八千公里的路程,这可不是一件多么舒服的事,尽管在这趟列车上,郭守云他们有属于自己的专用车厢,可是这并不能削减旅程中所应有的疲劳。不过这话说回来,因为本身晕机晕的厉害,郭守云倒是宁可忍受这番疲劳,也不愿意坐着那些高来高去的“铁壳子”到处跑。
“哐当,哐当”
火车变道所带来的摇晃,将郭守云从离神的状态中唤醒,他抬起胳膊,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将近中午十二点了,想来雅科夫那个家伙也该起床了。
转过身。郭守云看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维克多,随手把卧铺厢门关严,然后迈步朝车厢的另一头走去。
“嗯好。好,舒服,”才刚走到雅科夫所在的卧铺厢门口,郭守云便听到里面那位老哥出的畅快呻吟。笑了笑,郭守云也不敲门,就那么一拉门把手闯了进去。
小隔间里,雅科夫精赤着上身,舒舒服服地趴在床上,而在床边,两位穿着安全委员会蓝色裙装的长美女。正在给他做着按摩。
“老哥,你还真是懂得享受啊,”走到雅科夫对面的床位上坐下,郭守云掏出一包香烟,随手抽了一支放在嘴里。同时笑道。
“嘿嘿,人生嘛,无非就是那么短短几十年。如果不好好享受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雅科夫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天我可是被你坑苦了,有舒服地飞机不去坐,偏要坐这该死的火车,现在整整两天了,老哥我都快被闷死了。”
“叮!”的一声打着火机,郭守云给自己把烟点上,美美的吸了一口。这才笑道:“我对那种在天上飞的东西不放心,危险性太高,我还是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这火车虽然慢了点,但是好在安全。你说呢老哥?”
“你这家伙,总能找到一大堆的理由为自己狡辩,还每每让人无法驳斥,”雅科夫笑骂道。
“呵呵,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还做什么商人啊,”郭守云一翻身,躺倒在卧铺上,同时觍颜说道。
雅科夫笑了笑,没有接口。老实说,雅科夫现在对郭守云这个准妹夫简直就是看重的很,尤其是他那套敛钱的手段,真是高明地令人叹服。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里,不费什么力气,就能从央行金库里掏出来三千多万的巨款,而且这一切还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留任何漏洞,像这样的才能,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够具备地。当然,最令雅科夫感到满意的是,在过去的一周时间里,他自己地钱包里也变得愈充实,三百多万卢布巨额进项,让他这段时间做梦都能够笑醒了,尤为重要的是,这次的分红还仅仅是开始,就像郭守云所说的,随着投资公司走向全面运转,大家的钱包将会急剧的增肥,“你们已经没有必要为如何赚钱而苦恼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应该为如何花钱而伤脑筋了。”
“为如何花钱而伤脑筋,”哈,雅科夫喜欢这句话,而且他更是热切的期盼着这一天早一点到来。
“老弟,”美滋滋的做了一会儿财梦,雅科夫看着在对面床位上闭目养神的郭守云,说道,“给我说说,这次咱们去古比雪夫收购的时,你到底有没有完整地计划了?”
“哎呀,老哥,你还有完没完了?”郭守云颇有几分不耐烦的说道,“就这么个破事你都问了快一百回了,你不嫌烦啊?”
“我这问了一百回你不是也没跟我说清楚嘛,”雅科夫讪笑道,“你要知道,现在赶去古比雪夫的人可不止是老哥我一个,我那俱乐部里地几个重要人物都会过去,你说到时候我要是拿不出一个完整的计划来,你让我怎么跟他们交代啊?”
“你放心吧,不会出什么问题地,”郭守云眯缝着眼睛说道,“坐了两天的火车
都累的要死了,那还有心情跟你说这些浪费脑子的事
“哦?”雅科夫愣了愣神,随即笑道,“累了好说,按摩一下就可以了。斯维特拉娜的技术相当不错,你也来试试,保你一会儿就疲劳尽消。”
雅科夫说着,伸手在床边一位棕女郎的大腿上拍了拍,示意她到郭守云那边去。
女郎带着一丝媚笑,拧身坐到郭守云的身边,温声软语的说道:“郭先生,能把上衣脱了吗?那样按着才能更加舒服。”
郭守云扭头看了身边的女郎一眼,又瞟了一眼一脸暧昧的雅科夫,这才一边起身一边笑道:“老哥,你这算不算是给我使得美人计啊?”
“诶,老弟你怎么说都行啊,”雅科夫侧过身子,单手撑住脑袋,笑眯眯的说道,“只要你能把这次收购的计划跟老哥我透露一下就成了,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它可是直接关系到咱们兄弟今后财路了。”
坐在床上,任由那个叫斯维特拉娜的棕女郎脱去自己的上衣,郭守云叼着烟卷,含糊不清的说道:“什么财路啊,老哥,不是我说,难道你认为同兄弟我合作,就仅仅只有拍卖那一条财路能赚大钱吗?”
“那当然不是,”雅科夫将自己的女人拉到床上,一边伸手在女人裸露的大腿上摸索着,一边说道,“不过这毕竟也是一个来钱的路子,而且咱们也计划了那么长时间,这难不成就要放弃了它?有钱不赚也太可惜了吧。”
趴回到床上,享受着斯维特拉娜的按摩手艺,郭守云舒服的呻吟一声。别说,这个女人的按摩手艺还真是不错,该用力的地方用力,该轻柔的地方轻柔,看样子应该是受过专门的培训。
“老哥啊,这次的拍卖自然是不能放弃,”闭着眼睛,体会着女人细嫩的双手在自己的肩背揉搓时所带来的酸麻,郭守云说道,“就像你说的,这毕竟也是一个来钱的路子。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的考虑是,老哥你们的那套拍卖计划,实在是过于浪费了,如果按照当初的计划去推行,咱们就太吃亏了。”
“哦?怎么说?”雅科夫一听就来了兴致,现在他对郭守云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既然这位大财神加准妹夫说当初的计划不可行,那铁定就是不可行了。
“老哥你想想,如果按照当初的那份计划,咱们把医院里设备之类的东西都折价拍卖掉,那剩余下来的空壳子,尤其是那地皮,咱们怎么出手啊?”郭守云说道,“虽然说这些东西即便是全都砸在手里咱们也不亏,可那毕竟无法实现利润的最大化嘛。所以我认为呢,这份拍卖计划有必要改一改。”
“怎么改?”雅科夫追问道。
“很简单,”郭守云笑了笑说道,“你们那个俱乐部无非就是要钱而已,至于说如何拍卖,如何把这些钱拿到手,你们并不关心,对不对?”
“对,是这么回事。”雅科夫点点头说道。
“那就好办了,”郭守云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而后也学着雅科夫的样子,伸手在斯维特拉娜丰润的大腿上抚摸着,说道,“老哥,我的意思是,你们所需要的那笔钱,我在一个月内,分三期全额支付,然后呢,你们把这家医院转卖给我,至于说将来我是要把这件医院分拆卖掉还是自己拿来经营,你们就不要管了。你看这样如何?”
“老弟,你的意思是说,你想把这家医院经营下去?”雅科夫愕然道。
“怎么,难道不行吗?”郭守云笑道。
“这也不是不行,”雅科夫皱着眉头,说道,“不过开一家医院哪里比的上咱们的投资公司赚钱啊,更何况这医院还是古比雪夫的,离着咱们远东足足有八千公里,几乎从东西向的横跨了整个国境,你哪有精力来照顾它啊?”
“嘿嘿,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郭守云压根就不想把自己的打算告诉雅科夫,他伸手在斯维特拉娜胸前那饱满的**上揉捏着,转口说道,“老哥,你的斯维特拉娜按摩的手艺还真是不啊,嗯,不过不知道除了按摩之外,她是不是还有什么更令人感兴趣的本事。”
“那当然,”既然郭守云不打算说出自己的打算,雅科夫也就不问了,毕竟那些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只要能拿到拍卖款项就够了。因此,在听到郭守云的话之后,他**一声说道,“斯维特拉娜,难得守云老弟对你有兴趣,你还不把自己的绝活拿出来?”
妩媚的瞟了一眼,斯维特拉娜二话不说,她曲身趴到郭守云的两腿间,而后缓缓的俯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