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二章 天诛地灭
就像莎娜丽娃诸女心头的疑问一样,郭守云在等候的人是谁?毫无疑问,按照正规的思维来看,受其前世记忆的影响,他现在在等候的人自然是非弗拉基米尔莫属了,不过如果真去那么猜测的话就错了,因为在现如今的郭守云眼里,弗拉基米尔的威胁性虽然很大,但是却还不足以影响联邦政局的展。该章节由网友上传,网特此申明与他比较起来,现在郭守云最重视的人,当数盘踞在列宁格勒州的索布恰克了。
经过两年余的展,当初在列宁格勒派系中权威仅次于维克托的索布恰克,现在已经成为列宁格勒地区最具有影响力、权威最高的人物了。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以及强力的清洗,列宁格勒派系目前重新确定了势力结构,而在这个体系框架内,索布恰克一方面将自己置于权力最顶层,另一方面又强力压制新人的崛起。正是在他的强力手腕压制下,弗拉基米尔当初提拔起来的一批年轻人,相继被排挤出列宁格勒派系外围领导层。
自从维克托病史之后,刚刚被请出学校投入政坛的梅德韦杰夫,不得不放弃其在列宁格勒政府机构内的职务,重新回到学校任教;被视为弗拉基米尔左膀右臂之一的帕特鲁舍夫愤然离开卡累利阿共和国,前往莫斯科投入了久加诺夫的怀抱,随后不久,便进入联邦安全部门,出任了一个有名无实的“高层官员”;弗拉基米尔集团的另一位重要人物格雷兹洛夫,进入了“真正代表工人阶级利益”但是却没有多大言权的列宁格勒工会;至于谢尔久科夫,他则紧跟着帕特鲁舍夫进入了莫斯科,不过直到现在也没有混出什么名堂来。
总的来说,现在列宁格勒派系内的局势很微妙,一方面是以索布恰克为的“老人们”大权独揽,另一方面则是少壮的年轻人在受排挤的过程中积聚着对派系权力分配的不满情绪。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郭守云认为,列宁格勒派系的再一次分裂不可避免,不过只要强势地索布恰克还掌握着派系的主要权力。只要他对这个政治派系的影响力还强势存在,那么这个组织的分裂状况就不会出现。同时呢,只要列宁格勒派系不出现再一次的分裂局面,真正少壮的年轻人无法掌握派系内部地大权,那么整个联邦政治局势就谈不上真正的明朗,目光难以穿透的迷雾。仍会笼罩着整个莫斯科,甚至是整个联邦。
正因为这一系列的原因,郭守云认为自己现在还需要等待,他要等联邦政坛上全部的老东西都滚蛋之后,再进一步决定自己的决策方向。
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这是历史展的一条必然趋势,而在目前的联邦政坛上,这种趋势已经表现的非常明显了。八一九事件中地几位布尔什维克党精英现在已经正式出狱了,可是他们在联邦政坛上影响力,已经在过去两年多的时间里消耗的差不多了。虽然现在久加诺夫所领导地俄共还在一定程度上卖他们几分面子,可也仅仅限于一个“卖面子”而已,实话说,如果这些家伙真想对俄共的举措指手画脚,那这份“面子”将会在一瞬间消失无踪。
那么话说回来,郭守云在这方面的等待时间会是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十年?对此,他自己有一个很具体的把握。根据他从各方面得到的消息来看,他认为这一天的到来不会太久了。
在前世的时候,甚至是在今生初到俄罗斯的一段时间里,郭守云都一直相信弗拉基米尔与索布恰克之间所存在的那种足以令人感动地师生之情——老师对学生毫不吝惜的全力提拔,学生对老师的忠贞不渝,不离不弃。但是现如今呢?他最终还是改变了这种幼稚的想法,就像叶列娜所说的那样,在从政的道路上,一个真正成功的人。是不可能具备普通人的温馨情感的,他们地眼里除了自己,永远都不会有别的什么人,除了统治与服从、斗争与妥协之外,政坛上的人际关系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善面的东西。
过去两年多近三年的时间里,郭守云虽然将主要目光投放在远东的建设与构架上,但是他也从未放松过对莫斯科以及列宁格勒的关注,三巨头联合逐渐完善起来的谍报网络,使郭守云能够在第一时间获得来自方方面面的情报信息。而在这其中。从列宁格勒派系内部传来地情报,曾经数次令他产生毛骨悚然地感觉。
就像他于九五年岁末之际在自己笔记中所记录的那样:“从九三年到九五年地一段时间里。列宁格勒政治派系的展,令我平生第一次对人性彻底失去了希望,尤其是对权力驱策下的人性失去了全部的希望。血还在流,心却已冷,这或许就是每一个正在权力场上拼搏的人的真实写照了。”
“四天前的十九号,塔西诺娃从列宁格勒秘密来到哈巴罗夫斯克,这个有着一头金色长,嘴唇薄的令人心寒的女人,为我带来一份契卡俱乐部统计出来的秘密会晤情报总结,而在这其中,弗拉基米尔及其追随的数次会议内容赫然列于其中。坦率地说,如果不是塔西诺娃是个很容易控制的虚荣女人,我甚至会怀疑这份材料的真实性。”
“根据这些情报材料地显示。九月十五号。也就是在谢尔久科夫进入安全部之后地第四个月份里。当初那个看上去沉默寡言、性情内向地弗拉基米尔。已经开始忍受不了老师对自己地压制了。”
“尽管在智计上与维克托存在一定地差距。但是无可讳言。索布恰克未尝不是一个心思缜密、手段万端地自身政客。但是。他与维克托有一个很大地不同。那就是后对自己地威望有足够地自信。因此。也敢于把权力交给身边那些可以信任地人。而前呢。因为长期以来都受到了维克托地影响。所以。他对自己把握权力地自信心有限。也许就是出于这种原因吧。索布恰克先生在列宁格勒派系内大搞一言堂。事无巨细。他都要亲自过问。权无大小。他都要亲自把握。在这种情况下。类似弗拉基米尔这种野心大、年纪轻地政客。自然无法长期忍受这种局面地维系。”
“作为一个燕子营出身地女人。塔西诺娃地**很柔软。很温暖。但是她那条绵软地舌头并不能令我在读取这些资料地时候感受到任何地温暖。即便是把自己深藏在她地体内。我仍旧只能感到一种彻骨且冷冽地寒气。”
“九月十五日。在列宁格勒东区波柳斯特罗沃地一栋秘密集会地内。弗拉基米尔对刚刚进入联邦安全部地谢尔久科夫交代了一项嘱托。他要求后在今后地工作中。尽量保持低调。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展露风头。而他之所以提出这样地要求。仅仅是为了实现一个目地。那就是等到一个关键地时刻。将索布恰克。这个他自己地老师、政治领路人索布恰克拉下马。为了配合这一个计划。弗拉基米尔向他最为信任地助手提供了一份厚达一百四十六页地举报材料。举报对象就是一直以来充任列宁格勒市长地索布恰克。”
“谢尔久科夫是一个很聪明地人。他对弗拉基米尔地忠诚。并不像他表现出地那么丰厚。不过他却懂得什么时候应该更多地保持沉默。什么时候应该选择什么样地人作为靠山。弗拉基米尔恐怕永远都想不到。他依为臂膀地老朋友。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地三面派。因此。他所提供地那份举报材料。到第二天已经由一份变成了两份”
“对弗拉基米尔地所作所为。我现在已经没有置评地兴趣了。而对谢尔久科夫地三面派形象。我更是懒得多说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就是老祖宗为我们这些后人留下地最至理名言。”
“再过半年余,联邦全境范围内的大选就要展开了,尽管弗拉基米尔没有向谢尔久科夫交代行动的具体时间,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们那份日程表的最后规定时间,应该就是大选期间了。在这个法定的权力变更期间,时局的展将面临任何人都无法推测出结果的不确定性,两年来实力大增的久加诺夫,绝不会放弃对列宁格勒的控制,而他的老朋友索布恰克就是这条路上最大的障碍。与此同时,作为现任的、倾力压制少壮派的列宁格勒派系领导人,还面临着来自权力集团内部的阴谋背叛——老朋友与老朋友之间的战争,学生对老师的背叛,老师对学生的压制,这一系列的矛盾冲突纠缠在一起,构成了行将爆的政坛闹剧。”
“作为一个人,或就不能太聪明,如果谁一不小心变得聪明了,那就必须把体温放低一点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我已经做好准备了——继维克托病史之后,索布恰克那个老家伙,似乎也该滚蛋了。”
第七二三章 尴尬
浓浓阴云裹夹着阵阵闷雷从大厦顶层的大落地玻璃窗前滚过,尽管窗玻璃具有隔音效果,可是坐在沙里的郭守云,还是能够清晰的听到那“隆隆”的爆响。
八月里的天气总是这么变化莫测,早上起来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一到午后就变的阴云密布了,不到半个小时,这闷雷与豆大瓢泼般的大雨便来到头顶了,在气闷之余,郭守云不得不承认,这天气就像是莫斯科的政坛一般,谁也无法在下一刻到来之前,预测到未来会出现什么样的境况。
手上的工作汇报沉如砖石,那一摞文件的厚度足以令普通人狂,而对于郭守云来说,今天由秘书处提交上来的这些报告,却非要他自己亲自过目并签名下批才成,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些东西都是远东九六年上半年度的财政审批报告。从政府各部门的薪金需求,到远东军区与太平洋舰队还有边防军部队的国防预算,再到各教育、科学研究机构的经费需求等等等等,类似这些东西,郭守云必须将它们的审批权牢牢抓在手里,否则的话,远东搞不好就会出什么状况。
天可怜见,人的权力越大,这生活似乎就越是不舒爽,人家现在的老板都崇尚什么?人家都讲究有事秘书干,没事那啥秘书了,可郭守云呢,没事“那啥”秘书是没问题的,可有事他却还是得自己干。
“轰隆隆”
伴随着又一声沉闷的炸雷飞过,郭守云冷静的将经费审批文件掀到下一个目录上,“下半年度议会经费需求总目,”在这份文件的标头上,一行规整的俄文题标醒目异常,不过在看到这一行字的时候,郭守云的眉头却禁不住皱了起来。
“这份东西”嚓的一声将这张表单扯下来,郭守云将他拿在手里晃了晃,对站在身后为自己按摩的性感小秘。“是谁送过来的?”
“是拉里萨小姐,先生,”小秘。
“哦?”郭守云扫了一眼表单上最后列出来地预算总额,撩起眼皮,说道。“她没说什么别的东西?就送来这么一份表单?”
“啊,这不是她亲自送过来的,”小秘,“是她的秘书送来的,置于其他的问题,那就没有什么了。”
点点头,郭守云将目光重新投放到表单上,思虑片刻之后,才提起笔。在那份预算总额上画了一个大大地“x”号,然后又重新填写了一个数字,这才将自己的名字签在文件的末尾上。
看着老板地举动。小秘书地脑门上冒出了一大堆地问号。就是刚才那么一个简简单单地修改。郭大老板便将议会下半年地财政预算扣掉了一千五百万。由于远东共和国自成立以来。就一直在采用美元结算地模式。因此。这也就等于是将议会地财政预算扣掉了将近五分之一。
郭守云身后地小秘书在集团里工作了将近两年。因为人长得漂亮。而且还懂得讨男人欢心。再加上本身具有牛津大学地财经文凭。所以她在集团秘书处地地位也比较高。接触到地东西相对来说也比较多。在她看来。过去地两年时间里。身边这位老板在对待共和国政府各部门地财政预算上。一直都是很慷慨地。无论是政府各部还是议会、军方。在批复财政预算地时候。他基本上都是有求必应。对方要多少他就批多少。而今天呢。这情况似乎有些不同了。议会地预算需求。他一扣就是五分之一。类似这样地做法。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其实小秘书虽然对集团事务涉猎较多。可她毕竟还是不入门地小角色。郭守云虽然经常与她上床。却绝对与阴阳双修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他脑子里想地那些东西。这个小秘书是永远都不可能领会得了地。
“这份批复嗯。单独列出来。”又在文件地签名上扣了自己专用地批章。郭守云将它放在沙地扶手上。扭头对秘。“今天下午三点之前。你记着找人送去商行财务核算做报批。另外呢。再复印一份。送去议会主席团。交给拉里萨。”
“好地。先生。”小秘书伸出手。将那份表单拿起来。放进斜跨在沙椅背上地手包里。“我会亲自送过去地。您放心好了。”
“轰隆隆”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又是一声闷雷,同时,那瓢泼般的大雨似乎下地更欢了,坐在郭守云的位置上,都能听到雨点击打玻璃窗时出的密集“噼啪”声。
手上的文件合起来,随手扔在一边,郭守云用力抻个懒腰,长长的叹息一声,合身躺倒在沙上,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先生累了吗?”小秘,“要不要放松一下?”
睁开眼睛,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身边地女人,郭守云只是稍一摇头,便重新合上了眼皮。
“那,先生,秘,“身材、相貌都很不错,波拉尼诺夫先生调查过了,她各方面都没有什么问题,您今天要不要”
“哦?”郭守云闭着眼睛,心不在焉地说道,“秘?”
“先生这段时间都没有问起过这些事情,所以”小秘。
“去把她叫来吧,”不等对方把话说完,郭守云便摆摆手,说道,“记得给她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我不想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
“好的先生,”小秘书点点头,欠起身子走出房间。
两年了
听着小秘书地脚步声走出门外,郭守云闭着眼睛寻思到。
自从远东共和国成立以来,他对议会的控制就仅仅局限在派系分割与大部分议员人选的甄别上,至于说会议内的争权问题,他很少过问,甚至可以说是从不过问。但是这段时间,尤其是在自己休假半月之后,郭守云静下心来,仔细琢磨了一下议会内部存在的问题,他考虑着,面对即将到来的联邦大选,自己已经有必要给那些喜欢争吵不休的议员们提个醒了。自己得告诉他们,别以为远东的议会争吵就能解决全部的问题,他们要想保住他们自己的地位,还得靠郭氏集团的支持才行。
而作为一个隐身幕后的实际操控着,郭守云要想给议会的议员们提个醒,是绝不会公然出面说话的,他有很多办法可以达到目的,也有很多手段可以令那些人领会到自己的用意,比如说减扣那些家伙的经费预算。
“咚咚!”
就在郭守云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房间里响起轻微的敲门声。
“进来,”连眼都不睁,郭守云就那么闷哼一声,说道。
房间里,高跟鞋踩踏木质地板的声音响起,随后,来人显然是踏上了地毯,那种轻快的、勾人心弦的脚步声消失了。
“我有些累了,”嗅到那种如岚似麝的幽香飘进鼻孔,郭守云心不在焉的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呵呵,你想我怎么做?”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在耳边响起,那种充满戏谑的腔调,令郭守云的脑子里当下便闪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
“红姐?”吓了一跳,郭守云猛地睁开眼,同时失声说道。
“你以为是谁?”站在沙前的,正是半边肩膀都湿透了孙红羽,她俏生生的立在郭守云面前,表情暧昧的笑道。
“哦,那什么,我还以为是秘,“呵呵,那什么,我刚让她们找个人来给我按摩一下,没想到,呵呵,没想到红姐你来了。噢,对啦,你过来怎么也不知道打声招呼啊?这么大雨,我也好安排个人去接你嘛。”
“又不是外人,我来拜会一下自己的朋友,还用提前下个通知吗?”在男人的对面坐下,孙红羽顺手脱下半湿的外套,同时笑道,“刚才进来的时候,我碰到了你的嗯,秘书,是我让她不要通知你的。”
说到这儿,孙红羽瞟了一眼沙旁边那一摞厚厚的文件,笑道:“怎么,工作累了?”
“是啊,”揉揉眉角,郭守云在心里将自己的秘,“你也看到了,半年一度的财政预算审批工作必须要做,就为这个,我整整忙了一上午,连闭个眼的时间都没有。”
“呵呵,你何必这么委屈自己,”抹了一把被沾湿的胳膊,孙红羽微笑道,“类似这样的事情,你完全可以交给别人去做嘛,否则的话,做富豪做到你这份上,岂不是太过凄惨了?”
“没办法啊,”耸耸肩,郭守云苦笑道,“我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太过凄惨,才做得这么辛苦的。”
第七二四章 聪明的冤大头
“这倒也是,”点点头,孙红羽失笑道,“你要不说的话我还忘记了,你就是一个喜欢自讨苦吃的人。该章节由网友上传,网特此申明算啦,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今天就辛苦一点儿,替你充当一次服务生,给你好好的按摩一下。”
“别,”郭守云吓了一跳,慌忙摇头说道,“红姐,你这不是骂我嘛,就小弟这副身子骨,哪儿敢劳动您的筋骨啊?您能来抽空过来看看我,我就已经荣幸的无以附加了,这要是再让您给我按摩,那不是要折寿了?”
“偏就是你的废话那么多,”从沙上站起来,径直坐到郭守云的身边,孙红羽一边将双手覆上男人的肩膀,一边笑嗔道,“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就好像我是凶神恶煞似的,你要是真把我看得那么高高在上,咱们之间的合作还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这次郭守云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次红姐过来肯定是有目的的,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无事不登三宝殿。
“放松,你的肩膀绷得太死了,”跪坐在男人的身后,孙红羽替他掐了两下肩膀,轻声笑道,“我是给你按摩,又不是给你打针,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的红姐啊,”直挺挺的坐在沙上,郭守云干笑道,“就眼前这鼓劲,你让我怎么才能不紧张啊?堂堂的中远北方总裁给我按摩,我能忍住没尿裤子已经算是很有胆魄了,这件事要是让咱们那位孙将军知道了,他还不直接过来摘我脑壳啊?”
“少贫嘴,”在男人的背肌上用力捏了一把,孙红羽嗔怪道,“你把我当成你那些秘书不就好了?”
“我要真把你当成她们一样,你估计就要疯了,”心里嘀咕一句,郭守云现自己脑子里的想法有点龌龊。
“听说你跟妮娜她们前段时间去符拉迪沃斯托克度假了?”孙红羽在那句话说出口之后就后悔了。作为中远北方的总裁,又是长期同郭守云打交道的人,她不可能不知道郭氏集团总裁秘。
“嗯,”红姐按摩的技巧还是不错的。郭守云尽管嘴上那么说,可心下却也很享受眼下这种感觉,对与一个男人来说,这可是一个难能可贵地机会,一般人哪能享受到这么高档次的服务啊。
“呵呵,那半个月的休假,你的心情调整过来了?”孙红羽加大了手上的力量,同时看似心不在焉的说道。
“还可以吧。”郭守云回答道。“不过话说回来。像咱们这种人。还真不适合过那种清闲地日子。呵呵。就拿我来说吧。度假回来之后。我几乎是什么都不想干了。每次看到那些大堆大堆地文件。我就觉得脑袋仁疼。这种状况好长时间才调整过来。”
“力道可以吧?”孙红羽微微一笑。岔开话题。问道。“你要不要趴下。我给你踩踩背?”
“免了吧。现在这样就挺好。”郭守云摇头笑道。“我现在这弦绷得紧着呢。这要是一趴下去。估计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郭守云这话说得很技巧。他这摆明就是在试探孙红羽地来意。同时呢。又抢在对方之前把谈判地“口子”勒紧不少。
“呵呵。你这人啊。是不是永远都要这么拒人千里之外?”微微一笑。孙红羽说道。
“不是我想要拒人千里之外。而是人家都把我朝千里之外推嘛。”耸耸肩。郭守云笑道。“直说吧红姐。你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小弟我地心脏不太好。所以啊。这些刺激性太大地问题。你还是提前讲出来比较好。免得一会儿给我来个心脏病突什么地。”
“你认为我这个时候过来还能是为了什么?”孙红羽这次倒是没有拐弯抹角,她换了一个姿势,盘腿坐在郭守云的身后,一边为他**着胳膊,一边说道。
“我就知道,”摇摇头,郭守云转过身来,与孙红羽坐了个面对面,苦笑道,“这一次联邦大选,南边肯定不会作壁上观的,国内地状况,甚至是莫斯科的问题都没有摆平,我们那位总统先生就迫不及待的窜访北京,他那点鬼心思,我用头梢去想都能想清楚了。”
“什么叫窜访啊,说得这么难听,”红姐失笑,她在男人地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说道。
“本来就是窜访,我又没有说错,”耸耸肩,郭守云说道,“而且这话也不是我说得,是义愤填膺的久加诺夫同志说的。只不过我现在很疑惑的是,北京的策略是什么样的,按道理说,你们支持的人应该是久加诺夫才对啊,他现在声望又高,对南边的政策又亲近,难道选择他这么一个朋友,还不能迎合你们的胃口吗?”
“呵呵,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孙红羽收回双手,倾斜着身子躺倒在沙上,微笑道,“北京地决策又怎么会是我这种人能够摸得清楚的?作为一个小兵,我所能做的就是按上面的命令行事,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置于为什么这么做,这么做有什么道理之类的问题,我从没有考虑过,更没有那么多的兴趣去考虑。”
“哦?”郭守云一愣,他听出来了,红姐这番话说得很有味道,尤其是最后那几句,那字里行间,似乎潜藏着一种最深邃,深邃到骨子里的疲惫。
“怎么,国内又出什么变故了?”稍一沉吟,郭守云轻声问道。
“你想哪儿去了?”孙红羽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你别在这儿东拉西扯的瞎琢磨。”
“不对,”郭守云盯着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了足有两分钟,直到孙红羽避开眼神之后,他才摇头说道,“红姐,你的心里有事,我看得出来,你有事瞒着我。”
“呵呵,是吗?”孙红羽抬起胳膊,拢了拢披散在额前的几丝长,浅笑道,“你就那么了解我?我的心里有没有藏着心事你也能看得出来?”
“不错,我看得出来,”郭守云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对于我来说,任何一位朋友的心情,我都能看得出来。”
“你看得出个屁,”抬起一条包裹在粉裙下的丝袜小腿,就那么在男人的大腿上踢了一脚,孙红羽扭过头,撇嘴说道,“好啦,刚才我给你充当了一次服务生,这次轮到你了。郭大总裁,不介意给小女子揉揉脚吧?这段时间走路太多了,我这脚底板上都要起茧子了,而且这脚后跟总是酸涩的要命。”
郭守云瞟了一眼女人放在自己大腿上那对精致小脚,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就那么伸出手,将它们握在两只手心里,轻轻地揉搓起来。
“一周后,俄罗斯联邦地现任总统将会前往北京,进行为期六天地正式国事访问,”躺在沙上,孙红羽语气飘忽的说道,“同期出访地,还有中亚五国的现任元,按照上面传来的消息,这次几国元会晤,将有望达成一个地区性的合作协定。为了能够进一步加大这方面的影响力,北京方面决定趁这个时机重启中俄经济论坛,届时,邀请包括你在内的诸多俄方经济界人士前往北京。”
郭守云没有说话,他知道,北京赶在这时候重启中俄经济论坛是抱有很强政治目的性的,从表面上看,这至少含有两重用意:第一,强化几国元的协商效果,第二,为叶利钦大选造势。
“怎么样,在这个问题上,你这头小狐狸有什么打算?嗯,或说是有什么想法?”男人的指力很轻柔,那轻柔拂过足部肌肤的手指头,令孙红羽的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和过去一样,北京还是希望让我明确表一个态啊,”叹口气,郭守云说道,“红姐,你说我有的拒绝吗?”
“不要耍滑头,”孙红羽侧着脸,嗔怪道,“我现在希望听到你的答复,而不是由我来给你答案,然后再让你跳出来表示反对。这样的游戏咱们玩过太多次了,我已经疲倦了,不想继续玩下去了。”
“哎,红姐,”又叹一口气,郭守云说道,“坦率的说一句,这次即便是没有北京方面的意思,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也会全力支持叶老头的,我相信,这方面的情况,北京肯定也是知道的。他们现在邀请我们去北京,表面上是为了叶老头助威,实际上,却是打算捡一个毫不费力的大便宜,从而扩大在联邦的影响力,并向国际社会做出一种姿态。从这一点上看,我要是去了北京,那就是无缘无故的做了一次冤大头。”
说到这儿,郭守云顿了顿,苦笑道:“你说,让一个明明能看清问题所在的人,去硬着头皮充当冤大头,这个角色做起来是不是很痛苦?”
“你不打算去?”孙红羽仍旧没有回头,她嘀咕似的问道。
“不去,”郭守云点点头,直截了当的说道。
第七二五章 命运是一陀屎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给我一个这样的回答,”摇摇头,孙红羽摇头笑道,“这么长时间了,这个世界变化很大,我接触到的每一个人的变化都很大,唯独是你,守云,快五年了,你还是当初那个你,对利益的追逐永远都是那么的执着,不会为谁而改变,更不想为谁而改变。”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微微一笑,郭守云说道,“并不是我不想改变,而是我的理智告诉我,要想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就必须时刻保持我的那份秉性,没有了它也就没有了我郭守
“难道你就不能为我改变一次?或说是为我而作出一次小小的牺牲?”转过头来,孙红羽双眼注视着男人那张不算英俊倒也耐看的脸,柔声说道,“我想,除了这次之外,你下次即便是想要让我这么求你,恐怕也没有机会了。”
心头一禀,郭守云迎着女人的目光,全力试图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些端倪。他听得出来,身边这位红姐,这位与他合作了五年之久的女人,这位从他崛起之初便一直往来于国内与远东之间的女人,已经走到了人生的一个大转折点上。
“红姐,告诉我,你究竟有些什么心事?”轻轻拂揉着女人的小腿,郭守云岔开话题,用最真诚的语气说道,“你知道的,在我心里,咱们虽然是合作场上的对手,同时,也是最好的朋友,这一声红姐我不仅是叫在嘴上,更多时候是记在心里的。我曾经说过,对你的选择我是永远支持的,曾经是这样,现在仍旧是这样,如果说”
“这次来哈巴罗夫斯克之前,我已经向北京递交了辞呈。”不等男人把话说完,孙红羽已经开口了,她面色平静的说道,“也就是说,这是我最后一次以中远北方集团总裁的身份与你会谈磋商了。”
“为什么?难道北京那边在政策上又出现了什么变动?”几乎是下意识的,郭守云攒起了眉头。他脱口问道。
先是摇摇头,随后不到两秒,孙红羽又点了点头,这才说道:“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政策上的变动总是难免地,毕竟这个世界的变化太快了,而对于政策的制定来说,相关政策的调整也自然而然的成为必然。不过这次我之所以会想到辞职,到并不是因为上面政策的变动。至少,两间地关联并不大。”
“那是为什么?”郭守云自然不相信红姐这样一番说辞,他追问道。
“很简单。我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下,”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孙红羽说道,“五年了,咱们之间的缠斗从来就没有休止过,呵呵,你不烦我都要烦了。再,红姐今年都三十多了。都要变成一个老女人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权势与金钱毕竟不是宿命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我也要嫁人,要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所以说,我才要做出这样一个选择。”
“这是只能用来骗鬼的话,”摇摇头,郭守云不以为然的说道,“别人或许不了解你。可我却太清楚你的性子了,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原因,你绝对不会选择退缩地,至于什么宿命、嫁人之类的说法,就更是荒诞绝伦了。”
“呵呵。看起来你今天是非要问出一个究竟来了。”惨然一笑。孙红羽淡然道。“可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情问清楚还不如装糊涂呢。更何况。在这方面你并不能帮上我什么忙。”
“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上你地忙?”郭守云摇头说道。
“那好。我今天就把什么都告诉你。”孙红羽稍一沉吟。说道。“只不过。我希望你在这方面不要胡思乱想。因为这些事情原本就与没有什么关系。”
点点头。郭守云做出一副洗耳恭听地样子。
没有直接说出自己地心事。孙红羽欠起身子。从茶几上取过自己地手袋。在里面摸索片刻之后。抽出一方黑色地布块。而后就那么轻轻一抛。丢在了身边地方几上。郭守云斜眼一瞟。赫然现那是一块写着“奠”字地袖挽。作为一个中国人。他不可能不知道那东西代表着什么。
“你这段时间没有关注国内地消息吧?”苦涩一笑。孙红羽说道。“一个月前。我大伯去世了。”
郭守云沉默不语,他知道红姐与其大伯之间的关系,也知道那位老将军在国内军方所享有的地位,当然,也知道这位老人地去世,对孙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其实从根本上说,中国的情况、俄罗斯的情况,乃至全世界各国的情况,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一个世家门第的兴旺,往往就因一个人的崛起,同样的,一个世家门第的衰落,往往也是因为一个人地失去而出现的。
不过话说回来,孙家在国内可是一个军人世家,在他们族群里,在军方担任高层将领的,并不仅仅只有一个人,孙红羽的两位长辈都是军界高官,即便是其中的一个逝去了,这个家族也不至于会没落掉吧?难道说
“而在两周前,父亲他老人家也正式辞去了军职,回老家颐养天年了,”果不其然,孙红羽紧接着说道,“你想想,作为我们这些为人子人女的,怎么能弃他老人家于不顾,继续东奔西跑的?更何况,他老人家还为我寻了一门亲事,打算让我在年底之前完婚,让他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的外孙。所以啊,我这段时间考虑了很多,古人不是说了嘛,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作为男人,自然是要以家国天下为重,重忠而不重孝,而作为一个女人,我的选择就应该与此相反了。”
听红姐说到这儿,郭守云算是彻底明白了。看样子,国内地情况也不是那么安稳地,孙家随着一位老将军的去世,情况生了很大地变化,而为了保住家族的地位,孙红羽作为孙家的独女,估计是牵扯到一桩政治婚姻当中了。国内虽然经过了长期的改革开放建设,但是重男轻女的状况仍旧未能从根本上铲除掉,在牵扯到族系利益的时候,女人往往就成为联姻的工具,作为孙家的独女,孙红羽的这场婚姻估计就是类似的牺牲了。
考虑到这儿,郭守云又朝深层次的方面考虑了一下,按照他前世的记忆,九六年年末到就九七年年末这一段时间可是一个很敏感的时期啊,新旧权力阶层的更替哎,类似的东西过于复杂,郭守云已经没有心情去考虑了,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孙红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估计也是很无奈的。
红姐,作为郭氏集团起家过程中与自己关系复杂的一个女人,经过五年的接触,她似乎已经成了郭家外围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了,现在,这个女人就要嫁做人妇了,而且将会彻底远离自己的生活圈子了,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能做些什么?
是男人终究就是贪心的,虽然说一直以来郭守云都没有对身边这个女人产生什么龌龊的想法,但是在眼下这个时候,一想到她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一想到不久的将来,她就会在某一个男人的身下化蛹成蝶,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一想到她将在某一个男人的蹂躏下婉转呻吟,郭守云的心里就感觉很不舒服。
几乎是在产生这种想法的一瞬间,郭守云的心里便闪现出一丝惭愧,他忽然间现,随着地位与权势的提升,他作为一个男人的霸道性格也在提升,老实说,他从未期盼自己能与红姐之间生些什么越友情的暧昧关系,但是现在
“怎么样,现在一切内情你都了解了,”说出了压抑在自己心头的无奈,孙红羽苦笑一声,说道,“这能让你的心里感觉好受一些吗?”
“婚事定下来了?”没有去回答女人的问题,郭守云轻声问道。
“嗯,”听男人问到这个问题,孙红羽的心里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丝悸动,她轻哼一声,算是做出了回答。
“对方是什么人?”郭守云继续问道。
“你有知道的必要吗?”淡然一笑,孙红羽说道,“即便是说了,你也不可能认识的。呵呵,值得庆幸的是,这个人我还是很熟悉的,而不幸的,同样也是我对他太过熟悉了。”
郭守云听出来了,孙红羽显然对她的未婚夫很不满意。
“你甘心吗?”沉默片刻,他轻声问道。
“这一点重要吗?”孙红羽不答反问,而她的答案,同样也就隐藏在这一个问题之中。
“在我看来,更多时候一个人的未来是要靠她自己去争取的,”郭守云微微一笑,说道,“命运就是一陀屎,你要是时时刻刻都把它放心上、看在眼里,你就永远都会感觉恶心,反之,如果你不去理会它,它就始终是那么一陀屎,无足轻重且又一文不值。”
“呵呵,很形象的一个比喻,不过对我来说,这一陀屎却是摆不脱、甩不掉的,”轻声一笑,孙红羽说道。
第七二六章 新生活的开始
“其实你是可以把它摆脱掉的,”郭守云不以为然的说道,“关键是,你现在根本不想与它为敌,在这头纸老虎的面前,你选择了妥协,选择了退让,所以,在你的眼里,这陀屎就变成了一座大山,它死死的压着你,让你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那你打算让我怎么做?”似笑非笑的瞟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孙红羽轻声道,“拒绝对方的要求?你知道那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坦率地说,只要做出那样的选择,我的将来肯定会变的黯然无光了,我将会失去曾经的一切。”
“呵呵,这么严重?”在女人裸露裙外的膝盖上轻轻一拍,郭守云笑道,“那可真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儿。不过说句真心话,在我的眼里,你曾经的一切原本就是虚幻的,那些你一直在谋求的东西,原本就不是属于你的,你就是一个华而不实的打工仔。现在,你虽然面临着失去一切的危险,可反过来看,这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机会,面对即将到来的这一个选择,你可能会失去曾经拥有的东西,但你的身边至少还有我这个朋友。人或许是为了理想而活的,但是在这个活的过程中,支撑着理想的绝不应该是所谓的**,而应该是更加现实的理智。”
说到这儿,郭守云捧起女人的脚踝,将她的双腿放在沙上,而后自己站起身,慢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倾盆而落的暴雨,语气平静地说道:“你的**已经燃烧了太久了,现在,你应该了恢复理智的时候了。”
“那什么才是我理智的选择?”平躺在沙上,孙红羽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目光迷离的说道,“放弃一切,重新活一场?我想那样的理智对我来说。恐怕是一种最入骨的打击。人的生活是存在惯性地,大起大落的跌宕,都可能会带来精神的崩溃。我相信自己是坚强的,可却不相信自己能坚强到那种地步。”
“呵呵,对你这样的想法,我无法置评。”耸耸肩,郭守云说道,“我唯一能说得,就是现在的远东应该更适合你这样地人展,这是一个全新的国家,是一个处处充满生机,处处蕴藏着机会与作为的地方,红姐你在这儿,未尝不能找到一个实现自己抱负的空间。”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到远东来展?”孙红羽笑了。她忽然现,直到这一刻自己才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找到了一丝纯真与幼稚的表现。坦率地说,来远东展这个念头她也曾经考虑过。只不过这个想法实在是太不现实了,这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国内不可能允许她这样的人移民国外,第二,即便是她来了远东,郭守云也根本无法给她一个施展抱负的空间。
郭守云没有接口,他也知道,自己那种说法实在是太过幼稚了,与其说那是一种对策。不如说是他试图挽留这个女人地冲动表现。
“算啦,不要犯傻了,”从沙上坐起来,孙红羽双臂抱膝,轻轻摇晃着身子,摇头说道,“小狐狸啊,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现在什么想法也没有,就是希望做好自己的最后一份工作。呵呵,就算是给我地整个政治生涯做出一个完美的收尾了。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不会有什么遗憾的。”
“红姐啊,你这哪里是劝我啊,分明就是为难我嘛,”转过身,郭守云苦涩一笑,摇头说道。“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拒绝吗?”
“呵呵,难得有一次让你这小狐狸感觉为难的机会。我怎么舍得放弃呢?”单手托腮,孙红羽心满意足的笑道,“总的来说呢,我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能够在这个时候,稍稍的压过你这小狐狸一头,我已经满足了。”
“是吗?”郭守云淡然一笑。说道。“那既然如此。我索性让你更加得意一些好了。告诉你。我想好了。你所要求地北京之行。我决定去了。而且还是公开地去。堂而皇之地去。呵呵。正如你所说地。这是你最后一次与我打交道了。作为朋友。我说什么都要让你有一个自豪地收场才对。”
“不过。”说到这里。郭守云口风一转。“我这次去北京还有另外一个目地。我要认识一下你那位所谓地未婚夫。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本事将我地红姐娶回家。如果他长地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为人也懂得什么叫谨言慎行、克己宽人地话。那我就谨祝你们夫妻两生活美满。反之。哼哼”
“反之如何?”孙红羽紧盯着站在对面地男人。似笑非笑地问道。
“反之你就不要嫁给他了。辞职以后来远东跟我吧。”厚着脸皮。郭守云将手一摆。大大咧咧地说道。
“跟你?”孙红羽脸一红。随即失笑道。“跟你做什么?做你地小秘书。还是拉里萨她们那样地情妇?”
“你自己选吧。”揉揉鼻子。郭守云随口说道。
翻翻白眼,孙红羽叹口气说道:“小狐狸啊,你没觉得自己过于霸道了吗?你要知道,我与你那些女人是不同的,至少,我没有她们那么安分,另外,从身份上讲,我也没有她们那么自由。”
话说到现在这份上,郭守云已经没有好顾虑的了。经过几年的接触,他与孙红羽之间地关系早就成了一层薄薄地窗户纸,这其中的奥妙,只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轻轻一捅,那就一目了然了,而现在,这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了。
“呵呵,这些问题都不是我所担心地,”郭守云的自信心出奇的强大,他摇头笑道,“红姐你的性子不安分没有关系,咱们都斗了五六年了,就像那句话所说的,与人斗其乐无穷,如果没有了与你的斗智,我恐怕还会不适应呢。现在我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将你留在身边,让你跟我斗上一辈子,等到临老濒死的时候,咱们再核算一下彼此的胜负,你想想看,难道这不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吗?至于你的身份,呵呵,我更懒得去在乎,北京能够主动放人那自然万事大吉,反之,如果他们不放人的话,我也有办法逼他们让步的。”
“你太自负了。”垂着眼帘,孙红羽不以为然的说道。
“的确有自负,不过这个自负的人并不是我,而是红姐你啊,”走回到沙,紧挨着女人坐下,郭守云将一只大手放在对方的大腿上,一边轻柔的抚摸着,一边微笑道,“算啦,现在没有必要说得太多,你只要记住一件事,等我达到目的之后,咱们之间就需要改换一个称呼的方式了。”
“哦?”孙红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
“这一声红姐我也喊了五六年了,”带着淡淡的微笑,郭守云说道,“也许,现在也到了换你称呼我一声云哥的时候了,你说呢?”
孙红羽没有接口,她歪着头,出一种妩媚的吃吃笑声。同样也是她这一阵儿笑声,令郭守云忽然感受到一种上当的滋味儿,他觉得,今天红姐的这一场表现,或许就是在演一场戏未尝不是为自己精心构思了一场骗局,然后用那种可怜楚楚的样子,引自己主动入彀。
“红姐,你老实告诉我,你今天是不是,是不是”想到这儿,郭守云偏过头,直勾勾的盯着身边的女人,问道。
“你猜的没错,我就是在引你入彀,”微微一笑,孙红羽说道,“不过我告诉你的那些也全都是真的,实话说,如果没有你的这一番说辞,我这次离开远东之后,就真的要嫁给霍明远那家伙了,因为我没得选择。不过现在好了,我知道自己还不是一个没有半点吸引力的老女人,至少,你这头小狐狸对我还是很有兴趣的,所以我现在想好了,只要这次你去北京,能把那边的问题解决掉,我就移民远东,今后无论是做小秘书也好,做情妇也罢,我都再也不会离开这里了,就象你说的,我要为自己的未来做出选择,而不是老老实实做别人手上的玩具。”
“这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红姐啊,”心下叹息一声,郭守云想到。他觉得自己早就应该想到了,像孙红羽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那种甘于屈从命运,老老实实受人摆布的女人呢?面对来自各个方面的逼迫,她只会做出更加激烈的反抗才对,政治性的逼婚对她来说只能是一场只有背叛没有妥协的选择。
“小狐狸啊,”将双腿放到沙下面,孙红羽凑到男人的身边,先是在他脸颊上轻吻一口,这才笑容满面的说道,“知道嘛,很久了,嗯,准确地说,应该是从四年前开始,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真正的开心,尽管你的那份霸道让人难以接受,可我却喜欢的紧,因为对我来说,那意味着一段全新生活的开始。”
“呵呵,你应该说那是我们共同新生活的开始,”伸手将女人揽进怀里,郭守云微笑道。
第七二七章 用与被用
政治过于黑暗了,长期涉足其中难免会让人感觉疲惫,感觉精神的压抑,而对于孙红羽来说,她作为一个自强的女人,或许能够忍受那种来自政治层面上的精神压抑,可却永远无法忍受那种被人完全操纵的被动,尤其是当自己的未来都将有受人操纵的时候,她更是无法继续忍耐了。在这种情况下,她放弃了对仕途的期望,选择了一条虽然平淡但是却更加自由的人生之路。
如果换成一个对政治没有充分了解的人,她或许会受困于什么民族大义,爱国观念,而彻底屈从于别人的安排,在窝窝囊囊嫁人的同时,也成为别人与远东打交道,进而谋求政治资本的工具。可问题在于,孙红羽对政治这个东西的了解太深了,她才不会在乎什么口号与高调,更不会为了那份热血与**而牺牲自己的幸福,在这种情况下,潇潇洒洒的离开,成为她最直接且最理想的选择。
现在,经过一场精心策划出来的苦肉计,孙红羽最终还是从郭守云这头小狐狸那里得到了一个最好的归宿,对她来说,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似乎是从几年前那第一场会晤之后就注定了的,这个结果虽然并不是她所期望出现的,但总算是一个可以接受的选择。
而对郭守云来说呢,他对孙红羽的感情虽然不如对妮娜那般的身后,但作为一对交往了数年的朋友,能够寻得这样一个结局,总算是很幸运的了。回想起来,那些曾经与他合作做过的人,现在已经基本上消失殆尽了,就连一向与他有着父兄般感情的伊万诺夫将军都故去了。在他看来,一个人的一生就像是一条蜿蜒流淌的大河,那些有过一定交集,抑或是仅仅擦肩而过的人们,终究会在这条大河的无尽奔行中逐渐远去。直到黯然褪色,在这个过程中,如果能够挽留住一两个璀璨的浪花,保留住一两个值得相互依恋地朋友、女人,那就等于是在长河中点缀了一两叶扁舟,那不仅是一种对人生的安慰。更是人生中的一道绚丽风景。
孙红羽这次过来显然没有打算停留多长时间,她在抵达哈巴罗夫斯克的当天下午便冒雨返回了国内,按她的说法,心里有打算是一回事,可真要实施起来则是另一回事了,为了避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孙红羽谢绝了郭守云地挽留,第一时间赶回哈尔滨汇报情况去了。
送走了芳心暗喜对未来踌躇满志的孙红羽,郭守云也没有清闲下来。对他来说,这次红姐带来的信息很重要,国内的政坛局势即将生变化。新旧两代国家领导人的政权交接等于是进入了最后阶段,而这对于远东来说意味着什么,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郭氏集团不采取必要的措施,那么将有可能会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失去很多东西。
就在郭守云目送红姐离去,踌躇满志的准备着扩大对北京影响力,并夺得美人归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地列宁格勒。也正在酝酿着一场大规模的行动。
在偏僻幽静的郊区秘密集会别墅里,面色严肃地站在开阔的花园草坪上,一身得体西装的弗拉基米尔做着他的那个习惯性动作——揉搓下巴。短短几年时间,这位曾经慎行讷言的新手政客,已经迅成长为一名目光犀利、心思沉稳的老练政客,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时刻都充斥着无限的精力与远大的抱负,就像某个人所说地:“看着弗拉基米尔的眼睛,你会现除了义无反顾的支持他之外。自己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在弗拉基米尔的旁边,一身黑色西装、留着分头的谢尔盖紧紧相随,这位升任莫斯科安全部对外情报局局长一职的年轻人面色平静,不过他那双眼睛里却跳动着无法掩饰的**之火,而他对弗拉基米尔的忠诚,也一如过去般的坚定,作为一个真正出身于克格勃地精英来说,他有着深远的眼光与陈旧的人生观,这两结合在一起。便造就出了他这个未来俄罗斯联邦的第三号强权人物。而在距离弗拉基米尔、谢尔盖不到二十米的左前方。祖布科夫、舒瓦洛夫、谢尔久科夫、格雷兹洛夫、帕特鲁舍夫等人正围坐在一方白色的塑胶小圆桌的旁边,气氛热烈的商谈着什么。时隔数年。他们这些人已经很少能聚的这么齐了,那他们今天既然聚在了一起,那就说明有什么重要地计划准备开始执行了。
“鲍里索维奇,”迈动着沉稳地步子,弗拉基米尔来到一株笔挺的白桦树下,他一手抚摸着树干上地“眼疤”,压低声音说道,“你是不是仍旧在怀疑我此前所作出的决定?仍旧不明白我这份计划的要点在什么地方?”
“弗拉基米罗维奇,”点点头,谢尔盖说道,“在我看来,咱们现在应该要做的,并不是死抱着列宁格勒不放,而是应该倾尽全力向莫斯科进了。要知道,总统办公厅方面甚至是叶利钦本人都很看好你,而久加诺夫那边也数次放出风声要招揽你,我相信,只要你答应他们中的任何一方,都可以在短期内或得足够的资历。嗯,当然,这些人对你的招揽固然不安好心,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分化列宁格勒,可现如今,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是,只要索布恰克还在这里,你就不可能有什么出头之日的。”
“呵呵。你说地这些我早就考虑过了。”弗拉基米尔微微一笑。说道。“不过对于我来说。现在更为关注地并不是暂时地权力拥有。而是要将目光放地长远一些。更多地考虑一下未来。还记得郭守云曾经对咱们说过地那些话吗?冷静。隐忍。谨言慎行。谋定后动。这才是一个成熟政客所必需具备地基本素质。”
“话是不错。”扭头瞅了一眼不远处那几个“至交好友”。谢尔盖说道。“可现在地问题在於。在我们这些人中。除了你之外。几乎每个人都找到了一条属于自己地路。我担心随着大家地位地提升以及心境地变化。这个由你倡议组成地团体。会产生某些不必要地裂痕。最重要地是。权力地**是深壑。它会自己生长蔓延。因此。一旦这样地裂痕出现了。咱们地未来恐怕就不好说了。”
“呵呵。你地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不管我想在短期内。这样地情况还是不会出现地。”摇摇头。弗拉基米尔说道。“更何况我也想到了应付这些情况地办法。”
“哦?什么办法?”谢尔盖一脸疑惑地问道。
“我想让你陪格雷兹洛夫去一趟哈巴罗夫斯克。”稍一沉吟。弗拉基米尔最终还是避过了对方地问题。他沉声说道。
“去找郭守云?”谢尔盖微微一愣。随即说道。
“嗯,去找郭守云,”弗拉基米尔点头说道,“我想,也需要不了多久,咱们就要用到他了,所以,现在应该是提前做好准备的时候了。”
“用到他,”弗拉基米尔这句话说得很经典,的确,在现如今的他看来,他与郭守云之间的关系,纯粹就是“用”与“被用”,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了。
“你打算从他那边得到些什么?”而作为他的左膀右臂,谢尔盖并没有这句冷酷的话产生任何疑问,他只是随口问道。
“到目前为止,我的全盘计划中还缺少一个很重要的辅助部分,”弗拉基米尔说道,“而在一部份上,我打算让格雷兹洛夫挑起担子,而要做到这一点,咱们的格雷兹洛夫就必须进入莫斯科,加入到你们的身边,从而将整个组织结构建立起来。而在这件事上,咱们除了郭守云之外,找不到谁来帮忙了。”
“为什么是格雷兹洛夫?”谢尔盖皱眉说道,“难道梅德韦杰夫不行吗?在我看来,他应该更可靠一些。”
“如果可能的话,我也不会选择格雷兹洛夫的,”摇摇头,弗拉基米尔说道,“可关键性的问题在於,现在方方面面的人物对我们盯得很紧,同时呢,郭守云也不可能会像过去那样毫无条件、毫无戒惧的帮助咱们了。因此,要想躲开各方的视线,在最大限度上消除郭守云的疑虑,格雷兹洛夫才是最佳的人选,不要忘了,他出生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从根本上来说,他就是一个纯正的远动人。再,他一直以来都在从事教育工作以及工会工作,在身份上不是很敏感。”
“嗯,如果从这方面考虑的话,倒也很有道理,”谢尔盖歪头想了想,说道,“不过既然你考虑到了这些,那何不做得更妥帖一些?”
“哦?”微微一愣,弗拉基米尔问道,“你说来听听。”
“在现在这个时候,由我陪格雷兹洛夫去哈巴罗夫斯克显然不太合适,”谢尔盖说道,“我建议,可以由帕特鲁舍夫陪他一起去,凭他们之间的关系,别人更不容易注意到。”
第七二八章 消息三则
进入九月中旬的远东,天气已经开始逐渐转凉,而在这片地区最常见的白桦树,现如今已经开始变得枯黄,看上去夏去秋来的日子已经离得不远了。
在建成不足一年的郭氏家族庄园里,身穿一席休闲装的郭守云静静的坐在别墅凉棚下,仔仔细细的浏览着放置在膝盖上的报纸,在这份早晨才送来的报纸上,有几条令郭守云很感兴趣。
第一条:在刚刚召开的联邦反腐中央工作会议上,来自安全部与联邦最高检察院的十二位审核官员,向工作会议主席团提交了一份调查报告,正式在这份报告中,联邦政权体系内二十余名涉及贪腐问题的官员被曝光出来,令所有人惊讶的是,这二十余名涉贪官员中,赫然包括了联邦“民主双父”之一的索布恰克。
作为在联邦民众中享有颇高人气的民主斗士,索布恰克竟然会涉及贪污**问题,这一消息的传出,不仅震惊了整个联邦政坛,同时,也震动了整个联邦社会,正以为如此,在联邦反腐中央工作会议内部,诸多官员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建议阵营”。在这其中,以反对派为核心的一方,强烈要求克里姆林宫组建一个由最高检察院、内务部、反腐委员会联合组成的专案调查组,赴列宁格勒对索布恰克的**问题展开全面调查。而与反对派持相反立场的,自然是克里姆林宫掌权派了,按照他们的说法,由于目前联邦的政局刚刚稳定,且广泛的民主选举即将展开,同时,再加上索布恰克的身份比较敏感,所有这件事不应该做过于深入的调查,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当然,在对外的场合下。掌权派的官员们是不会做出类似提议地,他们给公众的理由,是关于索布恰克涉贪的消息完全是谣传,至少其可信度不高,从根本上看,这应该是一些别有用心的阴谋制定的阴谋一部分。其目的就是为了在联邦政权体系内造成混乱,甚至是动摇联邦民主与自由地根基。
就这样,两个持有不同观点的派系,在如何对待索布恰克的问题上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双方利用各自手中所掌握的舆论工具,争吵不休,直到今天也没有达成什么有效的妥协。而作为一个了解部分幕后真相的人,郭守云知道,这次弗拉基米尔是真的决定要动手了。而他自己所等待的那个时刻,也最终到来了。
第二条新闻:已经进行了长达两年时间,整个过程中联邦军队损失惨重地车臣战争。已经正式宣告结束了,就在昨天,由列别科与车臣非法武装总参谋长马斯哈多夫所主导的和平谈判,最终在达吉斯坦共和国府落下帷幕,经过连续数天的反复磋商、讨价还价,马斯哈多夫在获得俄方“支持其出任车臣总统”地承诺之后,接受了车臣以加盟共和国形式继续留在联邦版图内部的要求,至此,第一次车臣战争也算是正式宣告落幕了。
作为近距离观看了这场战争的局内人。郭守云对车臣战争的内幕也算是了解的很透彻了,在他看来,车臣战争与其说诱与民族分裂情绪,还不如说是由莫斯科的权力斗争一手促成的,而在这个过程中,由于哈斯布拉托夫派系的覆灭以及杜达耶夫遭导弹袭击之后的猝然身亡,车臣非法武装集团内部,也产生了真正地权力分化——以马斯哈多夫为的一方与以巴萨耶夫为一方的权力争夺。
在这其中,由于巴萨耶夫掌握着车臣武装的主要兵力。因此,马斯哈多夫在这一权力圈子内处在明显的弱势位置上,为了能够扭转局面,这位叛军总参谋长接受了联邦政府的招安,并开始倾尽全力打击自己的敌人——巴萨耶夫。
当然,对于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之所以会选在这个时候突然结束、历来强势且掌握着车臣武装大部分兵力的巴萨耶夫之所以突然在马斯哈多夫地面前低头服软这一事实,郭守云除了这些世人皆知的原因之外,还了解很多人所不知的东西。比方说:欧盟在这其中所起到的至关重要的作用。
自从欧洲联盟体系草创以来。尤其是在欧洲经济和货币联盟的十年建设时间表进入最后的倒计时之后,一种欧洲的统一货币——欧元的诞生。已经成为举世瞩目地经济大问题了,在这种情况下,一直以来都以美元操控着世界货币经济大权地华盛顿,感受到了来自最深层的威胁。正式在这个大背景地影响下,美国这两年对欧洲,尤其是西欧诸国的外交、经济态度,积存了太多的不满,华盛顿的众多智库在此前做出过一份预估,即:一旦欧洲出现统一的经济市场与货币联合,那么,由此而出现的新欧洲货币单位,将会对美元的国际地位产生最直接的影响与挑战。由于西欧诸国的经济总量与美国持平,一旦这种货币上冲突局面正式出现,美国将为此蒙受将近2.5万亿美元的巨额经济损失,这也就是说,在这一场货币冲突中,美国人将会人均损失一万美元。
这两年里,在与华盛顿以及欧洲联盟的持续接触中,郭守云已经深刻感受到了这两之间所存在着的矛盾冲突。华盛顿在两年时间里,曾先后与英、法、德三国脑进行了十二次联合会谈,希望通过类似这样的谈判,建立一个泛大西洋经济联盟区,从而继续巩固与保持美国在全球的经济霸主地位。毫无疑问,面对美国人所提出的这种要求,西欧诸国是不可能答应的,“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更何况欧美之间只存在一个同盟关系,而并不存在真正的利益共存共息的厉害关系,美国人打算一直把握世界经济、军事、政治霸权,欧洲佬又怎么可能甘于永久雌伏?
就这样。经过两年磋商未果之后。华盛顿权力圈子内地鹰派人物开始跳出来叫嚣了。他们要求白宫调整外交政策。将主要地精力与目光投放到中东以及中亚地主要产油区。以此来控制欧洲地能源命脉。给这些不听话地小伙伴一记耳光。让他们彻底明白一下谁才是真正地大哥。
毫无疑问。美国人能够想明白地问题。欧洲人同样也能够想得到。同时呢。由于东西欧诸国一直以来对俄罗斯原油、天然气地依赖性较高。所以。为了防止自己地能源通道出现问题。西欧诸国在两年时间里。一直致力于重新恢复俄罗斯地政治社会秩序。为此。他们甚至不惜偷偷拖美国人地后退。在背地里向车臣叛军施压。迫使他们接受莫斯科提出地和平方案。
正是在这些内外因素地联合影响下。杜达耶夫死后不久。车臣问题便迎来了第一丝和平解决地曙光。至于说这一份曙光能够保留多久。郭守云地心里就没有任何乐观地想法了。
第三条消息。也是一条与自己、与郭氏集团密切相关地消息。郭守云在报纸上看到。克里姆林宫总统新闻办公室已经通过媒体正式对外宣布。联邦总统叶利钦将在月底前往北京。对中华人民共和国展开为期一周地国事访问——注意。在这里有一个很关键地问题必须看到。那就是叶利钦这次地出访名单中。只有北京一地。或说只有中国这一个国家。而在以往。为了保持亚洲尤其是东亚地区地势力均衡。叶利钦每次对该地区地出访。往往都会涉及到包括韩国、日本在内地几个主要国家。那么。他这次既然仅仅选定了一个中国作为出访目地地。是否包含着什么样地深刻用意呢?很明显。这方面地答案是肯定地。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这表明克里姆林宫在对东亚地区地外交问题上。产生了很深远地变化。准确地说。在克里姆林宫统治地眼睛里。现在与中国地交往。才是外交问题地重中之重、根本之根。
同样也是在这一则新闻报道中。克里姆林宫总统新闻办公室还对外宣布。此次陪同叶利钦总统前往北京进行访问地。不仅有联邦政坛上几位重要地官员。还有大批地实业家、金融家以及经济决策地制定。而在这其中。郭守云自己地名字也赫然在目。
总统新闻办公厅不是小报打探花边新闻地地方。更不是谣言地策源地与起点。类似那些无聊地事情。他们到任何时候都不会去做地。而相对地。只要是他们公布出来地消息。就肯定具有很深刻地含义及用意。而这一次。他们地新闻布。就是为了将几位巨头拢合到叶利钦地周围。为他地出行以及大选宣传造势。
谁说报纸上不会出现真正有用的东西?其实一切的关键还在于自己的分析,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如果没有那么点分析问题的头脑,一个人即便是在报纸上看到了真事,他又如何能去判断整个事件的内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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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九章 小维克多的诱惑
第七二九章小维克多的诱惑
将手中的报纸从头到尾、有细有略的翻看了一遍,郭守云将报纸合起来,随手放在身边的茶几上,顺道取过一支香烟,给自己点上,这才深吸一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该章节由网友上传,网特此申明
细数起来,从红姐冒雨离开远东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一周的时间了,而在这一周多的时间里,她从未与自己联系过,甚至连一个简单的电话都没有通过。
“北京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想到这些,郭守云人的心里忍不住有些忐忑——坦率的讲,他还是第一次将红姐的私事看得如此紧要,如此值得牵肠挂怀。
这些天里,郭守云一直在考虑如何将红姐留在自己身边的问题,而在考虑这个问题的过程中,他也想到了很多,评测了很多,在他看来,现在哈巴罗夫斯克与北京之间的关系甚为微妙,它们彼此间存在着一定的合作关系,并由这份合作关系,勾连出一份暧昧的联系,可现实呢,它们彼此间又无法对对方产生足够的影响力——这就像两个隔着悬崖年年相望的男女,他们都对对方存在着一定的好感,甚至是某些稍嫌龌龊的念头,可与此同时呢,他们又对对方的情况缺乏了解,甚至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不过话说回来,在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郭守云也相信,北京现在对他这个远东巨头还是存在一定顾忌的,至少,对他有所求是一定的。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想出面解决红姐的事,应该不存在太大的困难。
想到这儿,郭守云又回忆起红姐离开时最后说的那一番话,她说了,等俄罗斯访问团抵达北京的时候,她会在北京饭店定下一个最温馨、最奢华的房间。并将那里作为她与自己真正结合的爱巢,自己在那里停留一周,她就会在那里陪伴自己一周啧啧啧,真想不到,过去一向精明强干的红姐,一旦做出那种风骚女人地姿态。竟然会是那么的妩媚动人,甚至令人垂涎欲滴。
心里这么闷闷的想着,郭守云不知不觉中就将一支烟卷抽尽了,在感觉到烟头烫手的时候,他用两只手指头轻轻一捻,便将那个猩红的火头掐灭在桌面上的烟灰缸内。
就在那支伸出去地大手还没得及收回来的时候,郭守云就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儿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同时,一双细腻光滑、温润腻人的小手。从背后很突兀的伸出来,一把蒙住了他的眼睛。
“呵呵,谁啊。这么不老实,”抬手抓住那双小手的腕子,郭守云轻声笑道,“大白天的装神弄鬼,从背后吓人?”
“嘻嘻”几乎就在他抓住来人手腕的同时,清脆地嬉笑声从背后传来,紧接着,蒙在眼睛上的小手一松,一张清纯中带着几分艳丽。明眸皓齿却又稍带几分娇憨的小脸出现在面前。
“哦。是我地宝贝儿啊。”一眼就认出了顽皮地小维克多。郭守云松开手。笑道。“怎么。现在也学会来吓唬哥哥了?不怕被我打**吗?”
“嘻嘻。不怕。”蹦蹦跳跳地从椅子后面绕过来。小维克多一把搂住郭守云地脖颈子。整个人腻进他地怀里。同时嘻嘻傻笑道。“你。你疼我。是好人。好人不怕。”
“小丫头。没想到你也学会欺善怕恶了。”听小家伙说地有趣。郭守云忍不住伸手在她**上拍打一巴掌。笑道。“现在看看。我这个好人会不会打你地**。”
如今地小维克多显然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体态青涩地小女孩儿了。正所谓“女大十八变”。经过几年地成长育。这位素来憨憨傻傻地小妮子。现在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因为性子活泼。生活宽裕。她现在地身高都过了郭守云。甚至还比他高出了将近小半个头。最重要地是。小维克多地身材具有中亚人地明显特点。她腿长身子短。两条比例适宜地修长大腿笔直挺拔。小腿饱满圆润、曲线优美、弹力惊人。再。小妮子当初那对难堪一握地胸前淑乳。现在也完全变成了另一副样子。那挺硕地雄姿与弧度。足以让任何一个窥到她们地人垂涎三尺。最要命地是。因为不喜欢那种被束缚包裹地感觉。小妮子从来都不戴什么胸罩。就像现在。她穿着一身宽松地运动裙装坐在男人大腿上。郭守云只要低头一瞄。就能清晰看清那饱满**地整个轮廓。甚至是那两个不停在衣衫内跳动地鼓胀“樱桃”。
在拍出那一巴掌地同时。郭守云当下就后悔了。他意识到。对眼下地小维克多来说。这种拍打她丰臀地动作。已经不再是单纯地爱怜与宠溺了。而是。而是一种近乎于猥琐地亵玩。幸好这小妮子地心智未开。否则地话。她那恐怖地能量估计就要一股脑地倾泻在自己身上了。
不过郭守云并不知道地是。眼下这个坐在他大腿上地小姑娘。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只有本能而没有智虑地傻丫头了。自从遭遇那场爆炸案地袭击之后。被冲击波震荡到大脑地小维克多。就已经开始逐渐恢复神智了。在过去这几年地时间里。小姑娘凭借着她那种兽性地警觉本能。隐瞒住了自己恢复神智地事实。在这一点上。即便是精明到极点地郭守云。都没有丝毫地察觉——不要忘了。郭守云那些观察人地本事。都是在虚拟地利益战场上训练出来地。而小维克多那份兽性地警惕本能。伪装技巧。却是在硝烟密布、步步杀机地真正战场上凝练出来地。这两之间存在着根本性地差别。
无意中骚扰到了小姑娘性感的禁地,郭守云心里感觉颇为尴尬,他不经意的朝后缩了缩身子,干咳一声,笑道:“宝贝儿,打疼了没有?”
维克多那副演戏的天分绝对不低,最精妙之处在于,她不仅能够在肢体动作与语言口吻上模仿出痴呆的样子,甚至还能在眼神中做文章,就像此刻,她眼睛里那副呆呆傻傻的目光,就绝不是普通人能够学得来的。
“呵呵,那就好,”郭守云笑了笑,双手扶住小姑娘的仅容一握的柳腰,用力将她从自己大腿上抱下去,这才拍拍身边椅子的扶手,说道,“来,坐在这儿,大哥哥现在年纪大了,而你呢,也长大了,我这身老骨头啊,可禁不住你的折腾了。”
他这一番话,令小姑娘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失落,不过这种失落的眼神保持时间太短,仅仅是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小维克多便恢复了那种一贯的憨傻,她看看郭守云指的椅子扶手,又看看他并放在椅子前的大腿,而后就那么嘻嘻一笑,大分开雪白挺直的双腿,噌的一下跨坐上去,用一个骑大马的姿势,重新坐回到郭守云的大腿上。
尽管小姑娘这两年育的很好,可她的身子却远没有郭守云所说的那么重,他之所以要那么说,无非就是希望与这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保持一段理性的距离,免得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可惜的是,他能那么想固然难能可贵,小姑娘却偏偏不讲究那种所谓的男女之防。
因为九月中旬的天气虽然转凉却还没有凉到一定得程度上,因此,素来活泼好动的小维克多,还是穿着她最喜欢的运动短裙装,那条仅仅只能遮盖到她大腿根部的小网球裙,只要稍有动作,就会生走光的危险。所以,当她大劈着双腿朝男人身上坐下去的时候,郭守云就觉得眼前白光闪动,一条雪白且绣有卡通图案的小底裤,跃然跳动到了自己的眼前,过近的距离,甚至能让他看清底裤中部那道浅浅诱人的凹缝。
“大哥哥,我喜欢坐这里,舒服。”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小维克多还不往前后的摇晃着丰满的小**,一边摆动着两条完全裸露在外的修长大腿,一边嘻嘻笑道。
“我的小祖宗啊,你舒服我可要疯了,”感受着小姑娘**上的那份惊人弹性,以及那令人血脉喷张的体热,郭守云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龌龊想法,摇头苦笑道,“乖,快下去坐好,大哥哥这腿都要被你压断了。”“不,就不,”小家伙撅着嘴,装模作样的说道。
“先生,先生”眼看着小姑娘带给自己的诱惑力越来越大,郭守云就打算站起身,将她强行抱到一边坐好,可就在他还没来得及采取实际行动的时候,波拉尼诺夫的声音在园子里响起。
“快,宝贝儿乖,”秘书的声音,让郭守云心底松了一口气,他就势拧了拧小家伙的脸蛋,笑道,“你看,波拉尼诺夫哥哥要来跟我谈重要的事情了,你先自己去玩,晚上我再给你买好吃的。”
“那,拉勾勾,”男人能听到的声音,小维克多自然也听到了,也许是知道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她歪着脖子,皱着两道可爱的小眉头想了想,这才伸出一根小指头,憨憨的说道。
第七三零章 其乐无穷
“好,拉勾勾,”苦笑着摇摇头,郭守云无可奈何的伸出一个手指头,同小姑娘勾了勾,说道,“这回总行了吧,我的宝贝儿,快去玩吧。”
“嘻嘻”用力点点头,小维克多就那么单手扶住男人的胸口,轻轻一翻,在椅子前打了一个旋,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一溜烟的跑走了。
“这小妮子,真是看来,是时候找人教她一些东西了。”看着小姑娘的背影迅疾的消失在院子深处,郭守云自言自语的摇头说道。
“先生,你说什么?”正在这时侯,脚步匆匆的波拉尼诺夫已经走到了近前,他正好听到郭守云的自言自语,因此,疑惑不解的问道。
“啊,没什么,”扭过头,郭守云笑道,“我只是说维克多这小家伙现在是越长越大、越出落越漂亮了,作为一个做大哥的,我是不是得张罗着给安排个归宿了?”
“先生,你的意思是,要把维克多小姐嫁人?”波拉尼诺夫一愣,脱口问道,“这恐怕不好吧,要知道,她可是你身边最有效的一张王牌,只要有她在,你的人身安全至少多了几层保障,你怎么能舍得把她嫁出去呢?更何况,维克多小姐的脑子她与常人是不同的,这要是把她嫁出去,那”
“呵呵,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郭守云失笑道,“我只是有这么个想法罢了,又没说要立刻实行,维克多这小家伙可是我的宝贝儿,你想想看,我能容得她受半点委屈吗?”
“我就说嘛,”波拉尼诺夫释然道。
“好啦,好啦。不说小家伙的事了,”郭守云摆摆手说道,“说吧,你这么急匆匆的赶过来,是不是集团那边出什么事了?”
“哦,那倒不是。先生,”波拉尼诺夫收敛心神,说道,“我只是来告诉你,列宁格勒那边来人了。”
“列宁格勒?”郭守云微微一怔,随口问道,“是谁?”
“是帕特鲁舍夫与格雷兹洛夫。”波拉尼诺夫回答道。“他们半个小时前乘坐远东航空地班机从列宁格勒赶过来。现在已经到了集团总部。我安排他们在接待室休息。如果先生要与他们见面地话。我现在就要去做安排了。”
“帕特鲁舍夫?格雷兹洛夫?”郭守云眉头一皱。自言自语般地说道。“这两个人现在应该与列宁格勒那些人没有太多牵连了他们又是从列宁格勒过来地。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样地玄机?”
波拉尼诺夫没有说话。他知道。郭守云这番话并不是在问自己。他是在自言自语呢。
地确。郭守云这话是在问他自己。而且在问出地那一刻。他已经想到一些答案了——毫无疑问。这两个人不可能是为索布恰克而来地。而是应该为弗拉基米尔来地。
这两年地时间。郭守云并不是玩着过来地。对那些可能在未来联邦充当重要角色地人。他从来就没有放松过关注。而在这些人中。帕特鲁舍夫与格雷兹洛夫显然是名次靠前地。
按照他地了解。帕特鲁舍夫与格雷兹洛夫显然是一对交情深厚地老伙计。格雷兹洛夫祖籍远东符拉迪沃斯托克。幼年随父母迁往列宁格勒。并在那里与幼年地帕特鲁舍夫成为了邻居。这两个自小玩在一起、成长在一起地老伙计。是真正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地好伙计。有传闻说。格雷兹洛夫年幼地时候学习很不认真。成绩也差劲地很。而那时地帕特鲁舍夫却是勤恳认学地好学生。因此。前地作业、考试时地纸条。几乎都是由他来一手操办地。
现在,这两个灵犀相通的老伙计。联袂跑到远东来了,他们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才是郭守云现在最为关心的问题,同时,也是他很容易就能想到答案的问题。
“呵呵,波拉尼诺夫啊,”坐在椅子上,郭守云翘起二郎腿,摇晃着上半身,微笑道,“你说,这两年我是不是福了很多啊?”“哦,先生,你这是”没想到老板会突兀的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波拉尼诺夫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困惑道。
“你说,如果我不是福不少的话,为什么会有人把我看成是冤大头呢?”郭守云笑了笑,继续说道。
“冤大头?”波拉尼诺夫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说道,“先生的意思是说”
“没错,这次帕特鲁舍夫与格雷兹洛夫联袂赶来远东,肯定是朝着我这个冤大头地傻气来的,”郭守云淡然笑道,“有些人啊,总希望能够多从别人的手里得到些什么,同时呢,还巴望着不用欠下人家的一份人情,呵呵,波拉尼诺夫啊,你说,这种人的行事做派,究竟应该归于哪一类啊?”
“先生,依我看来,这个问题很简单,”波拉尼诺夫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这类人就应该归于拒绝往来的那一类。”
“不,不,不,”郭守云笑了,他摆摆手说道,“波拉尼诺夫,这一点你可想错了,对这类人,咱们可往往不能将他们列入拒绝往来的那一类,与此相反,咱们还必须与他们和睦相处,甚至是对他们有求必应。”
是为什么?”波拉尼诺夫大惑不解,他愕然道。
“很简单,”郭守云笑道,“因为只有这样的人,利用起来才有趣,呵呵,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我明白了,”波拉尼诺夫现在不想多考虑这方面地问题,在他眼里,自己就是郭守云身边的一个秘书,他需要做的工作是去执行任务,而不是去构思计划,当然,也更加不是揣摩老板的心思。
“呵呵,臭小子不懂装懂,”郭守云笑了,他伸出一根手指头,在秘书身上点了点,说道,“算啦,既然你不想多了解一些内情,我也就不多说了,你去安排吧,我今天下午五点的时候就会去见他们,嗯,不,再向后推一推,告诉他们,今天晚上,我要与他们两个共进晚餐。”
“好的先生,我马上去安排,”波拉尼诺夫的确是一个做得多、问的少的人,他听了郭守云地吩咐,没有提出任何疑问,就那么点点头,应了一声,转身朝外走去。
“哎,弗拉基米尔,”目送自己地秘书离开庭院,郭守云仰身一躺,靠倒在自己的椅子内,双眼望着头顶地遮雨棚,沉默良久,突然深深的叹息一声,自语道,“曾几何时,为了避免今天这一刻的出现,我做了很多的努力,前世的时候,我敬重你这样的人,所以,不想与你面对面的为敌,可是现在看起来,有些注定要生的事情,无论做出多么大的努力,都是无可回避的啊。蓝色的遮雨棚厚度显然不够,透过它,郭守云能够看到高悬在空中的那轮骄阳,虽然这一轮骄阳在棚子下看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可依旧能够看个清清楚楚。
是啊,正如郭守云所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有些早就注定好的事情,并不是单纯依靠人为的回避就能闪过去的,尤其是在权力层面上,那种为争夺权力而产生的冲突,更不是单纯依靠回避就能躲过去的,
从第一天接触弗拉基米尔开始到现在,整整四年过去了,而在这四年的时间里,郭守云做了很多工作,他甚至还无私的给予了弗拉基米尔很多帮助,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弗拉基米尔这个人的思维方式,正在随着他手上权力的增大与野心的扩展而迅变质,如果说他当初还将自己看成是一个朋友的话,那么自己现在在他的眼里,恐怕就是冤大头与潜在对手的联合体了。
如果是在自愿的情况下,郭守云并不介意偶尔充当一下冤大头的角色,可反过来,如果他不愿意的话,那别人要想把他当成冤大头,那几乎是不太可能的。就像这次,刚一听到格雷斯洛夫与帕特鲁舍夫联袂前来远东的消息,他便想到弗拉基米尔那些人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了。
坦率的说,在目前这个时候,如果郭守云想要对付弗拉基米尔的话,根本就不存在太大的困难,至少,他可以像波拉尼诺夫所说的那样,彻底断绝与弗拉基米尔之间的联系。不过话说回来,郭守云现在并不打算那样做,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前世的弗拉基米尔是有登极那一天的,而在今世,为了保证自己的最大优势——也就是远他人的前瞻性,他现在要尽力保证历史维持曾经的进程。
至于说弗拉基米尔真正崛起之后,会不会对郭守云造成致命的威胁,这一点,他根本就没有担心过。就像之前他所说的那样,“与人斗其乐无穷,”作为郭氏集团的当家人,远东地区的实际控制,他就不相信自己斗不过弗拉基米尔。
第七三一章 强行贿赂
按照郭守云的吩咐,波拉尼诺夫将晚宴的时间安排在了晚上六点,至于地点,则选择在了郭氏集团总部大厦内设的小宴会厅内,至于出席宴会的人,除了郭守云与帕特鲁舍夫、格雷兹洛夫之外,还有刚刚从华盛顿返回远东的里尔克与郭守成两人。这样一来,至少从表面上看,郭守云是给足了弗拉基米尔面子,他的代表在哈巴罗夫斯克得到了郭氏集团三大当家人的集体迎接,这在以往即便是总统特使也享受不到的优待。
而对于郭守云来说,他需要得到的就是这样一种结果,他要让身在列宁格勒的弗拉基米尔深心,自己对他的支持仍旧像以往那般的坚定,自己与他之间的友情,仍旧像以往那般的深厚。可从现实上来看呢,如今的郭守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郭大先生了,同事呢,现在的弗拉基米尔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政治稚嫩的小人物了,在他们之间充分挥着作用的,已经不再是什么友情,而是更真实、更淡漠的利益关系了。从根本上来说,只要弗拉基米尔不放弃他的政治抱负,那郭氏集团的存在早晚就会成为他的绊脚石,同样的,只要郭守云不放弃他现在的身份地位,那弗拉基米尔的野心早晚就会对他构成威胁。与政坛上大多数的老朋友一样,郭守云与弗拉基米尔这两个曾经关系融洽、互帮互持的朋友,终归是走到了彼此对立的起点上。
在灯火通明的小宴会厅里,郭守云坐在呈圆形分布、环绕大厅半周的会谈软席上,一边用一方雪白的餐巾擦拭着嘴角的油腻,一边面带笑容的说道:“呵呵,波拉丹诺维奇,我的朋友,今天的晚餐怎么样,和你的胃口吗?”
“当然,”听对方亲切地称呼自己的名字,坐在旁边沙上的帕特鲁舍夫欠欠身子。笑道,“如此丰盛的菜肴,即便是在莫斯科也很难品尝到的,守云的拳拳盛意,由此便可感受个真切了。”
“哪里哪里,”摆摆手。瞟了一眼坐在左数第二张沙上地格雷兹洛夫,郭守云摇头笑道,“可在我看来,这一餐似乎并不能让咱们的鲍里斯感到满意啊,你没有现吗,他今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吃下多少东西。”
“守云误会了,”满腹心事的格雷兹洛夫闻言,慌忙解释道,“对我来说。今晚已经是过于饕餮了。”
“是啊,守云有所不知,”帕特鲁舍夫点点头。替老友辩解道,“鲍里斯的糖尿病很严重,平日里,他基本上就不敢尝试那些含糖量过高的食物,而类似今天这一餐,呵呵,估计他的血糖又要升上去了。”
“哦?是这样吗?”郭守云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不误自责的说道,“这却是我的疏忽了。怎么鲍里斯有这样地病况却不提前告诉我,那样的话,我也好提前做一些安排嘛。”
“呵呵,守云太客气了,这种小事怎么好再来麻烦你?”格雷兹洛夫微微一笑,说道。
“唉,这怎么能说是小事呢?”郭守云摆摆手,说道,“不要以为我对糖尿病这种东西没有了解。嗯,对啦,就拿里尔克来说,他就与你一样,也是这该死病症的受害。”
这么说着,他扭过头,对坐在另一边地里尔克说道:“老爷子,我没说错吧?”
“呵呵。守云地记性不错。”红光满面地里尔克点头说道。“不过这段时间在美国接受治疗。我地病况已经好多了。”
“是吗?”郭守云一怔。脱口问道。“难道美国人还明了什么特效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所谓地特效药。”里尔克放下手中地雪茄。笑道。“不过要说起来地话。美国人地医疗技术还要远远过咱们联邦水平地。就拿我来说。在美国这段时间。我聘请了一位名叫罗贝宁地专业医师。平日里。她专门负责为我诊病配药、调理饮食。呵呵。半年下来。我这个方面地指数已经完全正常了。”
“既然能恢复正常那就说明有效嘛。”拍拍手。郭守云笑道。“半年时间。这才几个月。能达到这个水准应该很不错了。照你说地。这个叫罗贝宁地女士应该很有来头吧?”
“也可以这么说吧。”点点头。里尔克说道。“作为佛罗里达病理研究院地领军研究专家。要想请到她出面调理病况可不是一件简单地事。当初为了请她出面。我可是花了不少力气。”
“性命攸关啊。”看似不经意地瞟了格雷兹洛夫一眼。郭守云笑道。“只有能有效舒缓病情。自然是花费多大力气都值得了。不过。不过老爷子。你请地这位罗贝宁医生。是否会接受前来联邦地邀请呢?”
“哦?”里尔克早就明白郭守云地用意何在,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要装傻充愣的将戏份表演充足,“出国的邀请?守云的意思是”
“没什么,”摆摆手,郭守云说道,“鲍里斯的病情令我心有不安啊,所以,如果这位罗贝宁医生能够接受邀请的话,我希望她能够来联邦住上一段时间,为咱们的朋友调理一下他的病情。”
“呵呵,守云,你太客气了,”格雷兹洛夫闻言之下慌忙说道,“我”
“怎么,鲍里斯难道没将我郭守云当为朋友吗?”不等对方将话说完,郭守云便面色不悦的说道。不,不,不,守云误会我地意思了,我只是考虑,这样是不是,是不是”格雷兹洛夫也算是一个能言善辩地人了,可是面对眼前这幅场景,他竟然有了一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守云既然有这种打算好地是,里尔克是善解人意的,他瞟了格雷兹洛夫一眼,微笑道,“嗯,这个罗贝宁医师固然来头不小,可咱们郭氏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这样吧,正好我这两天就要返回纽约,回去之后呢,我立刻就着手安排,我相信,有个四五天时间,她应该就会出现在哈巴罗夫斯克了。”
“嗯,这样就好,”大手在沙扶手上用力一拍,郭守云爽快的说道,“你去安排吧,我会邀请鲍里斯在哈巴罗夫斯克多停留两天的。”
坐在旁边,帕特鲁舍夫的心情有些不太舒服,他知道,自己身边这位远东的巨头,其实并不像大家所想象的那么好说话,而且他也没有半点心情去做伊戈尔所说的那种冤大头,与此相反,他现在应该是正在想办法控制列宁格勒少壮派的部分精英。
从美国邀请一个病理研究专家来联邦出诊?这得花多少钱?以美国一个牙医的出诊费作对比,这所谓半年的病例调整,恐怕至少要花去数十万甚至是上百万的美金了吧?在这种情况下,旦格雷兹洛夫接受了郭守云的这份“好意”,那么,他的身上就不再干净了,最要命的是,类似这样的贿赂,还是无法退回的,这不是一栋别墅、一艘游艇、几箱子美金那样的实物贿赂,而是虚的、根本容不得回退的服务类贿赂,这也就是说,格雷兹洛夫一旦接受了这份贿赂,即便他在事后选择向联邦反腐机关主动报备案情,也无法拿出那上百万美金的赃款了。
可话说回来,在目前的局势下,格雷兹洛夫有拒绝对方行贿的选择吗?毫无疑问,他根本就没的选择,只要他在这里多说一个“不”字,眼前这位郭大先生,就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两个赶出门去,从而让他们空手而来再空手而回。
“守云啊,这样做恐怕不太好吧?”很明显,在这个时候格雷兹洛夫也有同样的顾虑,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用力揉搓了一下双手,犹犹豫豫的说道,“而且,而且我们这次过来,也不可能停留多长时间的,列宁格勒那边”
“列宁格勒那边的事情你们就暂时不要去考虑了,”淡然一笑,郭守云打断对方的话,说道,“回头呢,我会亲自跟弗拉基米尔打声招呼的,至于你们嘛,这段时间就在远东到处玩玩吧,嗯,看看这里这两年的变化,呵呵,尤其是鲍里斯,我知道你是在这边出生的,符拉迪沃斯托克是吧?你回去看看,看看是否还能找到你记忆中的某些影子。”
“可是”帕特鲁舍夫一听,感情这事自己也躲不过去了。
“好啦,你们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不等对方开口,郭守云继续抢着说道,“你们这次过来的目的我清楚的很,作为老朋友,我自然会帮忙的,不过这前提是,你们得把我郭某人看作是朋友,不要跟我那么见外。呵呵,对朋友嘛,我自然是应该能帮就帮的,你们说是不是?”
帕特鲁舍夫与格雷兹洛夫无奈的对视一眼,双双点头表示了赞同。
看着两个来自列宁格勒的政客乖乖的落尽自己的口袋,郭守云的脸上闪过一丝冰冷的笑容,他现在就让对方知道,郭氏集团的便宜可以占,但不管是谁,只要下了口,那就得多多少少的付出一些代价。
第七三二章 出行
“先生,”坐在疾驰的吉普车上,波拉尼诺夫手拿着一份刚刚离开总部前才从秘书处拿到的日程安排,侧转着身子,对坐在后座的郭守云说道,“你这次去北京,按照莫斯科、北京与咱们自己三方统化做出的协调安排,应该在七天内结束全部的行程,并在下周一的上午返回哈巴罗夫斯克。该章节由”
“呵呵,我的波拉尼诺夫,”坐在后座上,郭守云透过窗户,观望着窗外的街头市景,心不在焉的笑道,“我好容易出国去休闲两天,你却把我的日程安排的这么满,那我除了工作之外,还有一点私人的消遣时间吗?”
“先生,你可以去休闲的地方很多,”微微一笑,波拉尼诺夫说道,“而去北京,则是其中最不适宜的一个选择,所以说,为了避免给你造成不要的麻烦,我才这样安排的。当然,这也是妮娜夫人她们的共同意见,如果你有任何不满的话,可以去同几位夫人协商。”
“哼哼,妮娜她们的意见?”扭过头来,郭守云笑道,“我看事实恐怕不是这样的吧?我怎么总感觉这里面有叶列娜的影子呢。”
“当然,”波拉尼诺夫也不争辩,他点头说道,“这也是叶列娜小姐提议的。”
郭守云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由热转凉的九月份在匆忙的工作与平静的生活中迅流逝,经过一周时间的安排,莫斯科方面最终传来了北京之行正式开始的最后通知,而在之前的两三天里,郭守云专门去了一次符拉迪沃斯托克,同叶列娜度过了甜蜜且温馨的一段时光。
现如今回想起来,郭守云仍旧记得叶列娜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而按照这个女人的说法,自己这次去北京,应该避免停留的时间太长。同时呢,还要尽量避免与北京的高层官员举行私下会晤。
叶列娜为什么要提出这样地建议?郭守云本身也能够琢磨到根本原因,很简单,三点:第一,从九三年到现在,近四年的时间里。华盛顿对北京的政策已经由一个模糊的轮廓展为清晰的脉络了,白宫对中南海的野心充满了担忧,而为了避免中国在国际上尤其是东亚地区地影响力扩展过,克林顿政府先后对北京采取了数项强硬措施。在这其中,包括人权问题、贸易问题等项目,已经对北京的外交环境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郭守云这次前往北京停留时间过长,而且同北京高层级官员举行私下会晤的话,极有可能会引来华盛顿方面的强烈不满。从而为远东招惹到麻烦。第二,俄罗斯国内各方政治力量现在都在盯着北京,谁都知道。叶利钦选在这个时候前往北京访问,其根本用意就是要寻求到北京的政治支持。在这一点上,郭守云必须把握住自己的位置——他是巨头联合内的一员,其与克里姆林宫关系只是一种基于联邦内部利益上的勾连,而不是受外部因素所控制地力量联合。如果在目前这个阶段,郭守云不能很好的把握住自己的立场,那么很有可能会在联邦内部引新一轮地明显冲突,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也极有可能会利用这个机会刁难远东。第三。北京现在的状况也很复杂。按照从南边传来的消息,目前,中国十五届一中全会正在紧张的筹备酝酿之中,按照此前出台的会议规程,这次会议上将会出现三大热点的人事问题: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将重新提名、通过中央书记处主要组成成员名单;决定中央军事委员会组**员名单;通过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选举产生,产生新的中纪委书记、副书记和常务委员会委员人选。毫无疑问,这么大的人事变动,预示着北京权力交接更迭地到来,而在这个局势尚不明朗的时候。郭守云前往北京涉水越深,越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个时候陷入被动。
无论是搞政治还是搞外交,都必须有最强的、最敏感的察觉性,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任何一个贸然进入其中的人都会最终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先生,”看着陷入沉思的老板,波拉尼诺夫继续说道,“在你离开哈巴罗夫斯克的这段日子里,守成先生将会暂时接替你地工作。不过今天上午他来了总部一次。说近两天,他要与圣妍夫人去一趟平壤。”
“哦?去那里干什么?”郭守云皱眉说道。
“这个问题守成先生已经解释过了。”波拉尼诺夫说道。“按照他地说法。再过两天。就是圣妍夫人祖父地祭辰了。根据那边地风俗。这个日子里。她们一家人是需要回去扫墓祭祖地。”
“噢。我知道了。”郭守云点点头。说道。“那就去吧。不过记得告诉守成。让他早去早回。朝鲜那边地状况最近一段时间不太稳定。再。现在朝鲜人全都是一穷二白地乞丐。一个个饿地面黄肌瘦地。我可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再给我带一份援助请求书回来。”
听老板这么说。波拉尼诺夫忍不住有一种想笑地感觉。他知道郭守云这番话从何而来。
就在年前地九月份。郭氏集团向朝鲜提供了价值过五千万美元地军火物资。按照集团此前与朝鲜人民军采购委员会达成地协议。这批军火物资地采购费用。是应该在今年六月份之前一次性偿清地。可直到现在。郭氏集团地财务部门也没有收到这笔来自平壤地军火物资采购资金。换句话说。自从做生意以来。郭守云这位远东巨头。第一次被人家给涮了。
当然。作为一个国家地军事性采购。朝鲜不太可能无缘无故地拖欠郭氏集团地采购资金。毕竟他们需要来自于远东以及俄罗斯联邦地军火武器。更需要来自西北方朋友地政治支持。可在目前地情况下。朝鲜地确是没有能力支付这笔资金了。按照他们地采购代表团团长所说地。现在平壤别说是五千万。即便是一千万他们也拿不出来了。如果有这部分钱。平壤政府更愿意拿去购买粮食。以此来缓解国内前所未有地大规模饥荒。
从去年夏季开始,朝鲜爆了空前规模的全国性大饥荒,根据郭氏集团对外贸易公司传来的资料,去年九月份,朝鲜国内人均日口粮供应份额还不到一百克,而到今年的九月份,粮食供应最富足的平壤,人均日口粮供应份额才仅仅为五十克。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整个朝鲜都被饥荒恐怖所笼罩,去年一年,全朝鲜五十万人死于饥荒,而到今年九月份,这个数字已经逼近了一百万,试想,在这种情况下,平壤又哪有钱来支付这亏欠的五千万美元军火采购款?
这段时间里,郭守云接待了来自平壤的数个申援团,这些家伙每次过来,一面甩开腮帮子,近乎饕餮的享受由郭氏集团提供的美食餐饮,一面还喋喋不休的向郭氏集团所要资金、粮食援助,从那架势上看,就好像郭氏集团欠他们几百亿贷款没还似地。
老实说,郭守云打心眼里鄙视这些忘恩负义、脑后长满反骨的高丽棒子,如果不是涉及到了国际性的问题,再加上家里还有一个同情心泛滥来自于朝鲜的弟妹,估计他早就挥舞大棒子撵人了——本来嘛,你闹饥荒闹得饿死人了,没钱采买粮食,却还要扩招军队,几百万大军放在那不适农荒,白吃粮食。再,没钱才买粮食,平壤怎么有钱修建那个谁谁谁的纪念堂?还一次就花费了五百万的资金?既然闹饥荒,你还搞什么人造草地运动?所以说到底,高丽棒子的饥荒就是自己搞出来玩自己的,不值得任何人去同情。
心里愤懑归愤懑,不情愿归不情愿,在来来往往的几次交涉之后,尤其是在李圣妍的数番央求之下,郭守云最终还是慷慨解囊,向朝鲜那边伸出了援助之手,就在月前,郭氏集团向平壤提供了大批的粮食援助,这其中包括就二百万吨玉米与近三百万吨的小麦。与此同时,远东商业银行还向平壤提供了四千万美元的资金援助,从国际上来看,这是单家企业向一国提供经济援助的最大特例。
“嗯,对啦,波拉尼诺夫,”沉吟了一会儿,郭守云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欠过身子,在秘书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我前段时间交给秘书处去做的那个投资意向书她们搞出来没有?这都快一个月了,如果不是今天你提起来,我几乎都要忘了。”
“哦,先生说的是那个茂山铁矿投资意向书吗?”波拉尼诺夫稍稍一愣,随即会意道。
“嗯,就是那个,”郭守云点点头说道。
“已经做出来了,”波拉尼诺夫回答道,“只不过,只不过这段时间先生没有问题,所以她们就把意向书交给我了,现在就在我那保险柜里锁着呢。”
第七三三章 茂山投资
“看看你,为什么不早点交给我?”郭守云不无责备的说道,“这样吧,等我到了北京之后,你记得给我个传真过去,如果我审核没有问题的话,你就尽早把它送到朝鲜领事馆那边去。”
“好的先生,”波拉尼诺夫稍一犹豫,而后说道,“不过先生,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茂山铁矿如此感兴趣,要知道,那地方深入朝鲜境内,而且还处在地势复杂、交通条件落后的山区,本身的投资成本必然是惊人的。相比之下,再看咱们远东本地的情况,且不说铁矿蕴藏量最为丰富的雅库特地区,就单是咱们的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内,就有两个规模远大于茂山铁矿的所在,它们不仅所处地区交通便利,而且易于开采。在这种情况下,咱们还有必要去朝鲜人的地盘上搞什么资源投资吗?”
“呵呵,想不到啊,我的波拉尼诺夫,你现在也开始尝试着去考虑这些投资的问题了,”郭守云笑了,他点点头,说道,“嗯,看得出来,你对我这项投资计划是存在疑问的,很好,你继续说,看看你还想到了什么反对的原因。”
“没有了,我也只是在无聊的时候胡乱想的,”波拉尼诺夫腼腆一笑,摇头说道。
“啧,你看看你,怎么我让你说你却又不说了?”郭守云失笑道,“你放心说好了,不管说错说对,我都不会笑话你的,难道在我的面前,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那,那我就说了?”波拉尼诺夫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道。
“说,说,思维这东西,原本就是应该开放的。”伸手在秘书的肩膀上拍了拍,郭守云鼓励道,“我早就说过,即便是再精明的人,也不可能将一个问题的方方面面都考虑到的,而要想把一件事的决策做好。做到万无一失,那就必须多听取别人的意见,做到集思广益嘛。”
“呵呵,先生地说辞真是一套套的,”波拉尼诺夫笑道,“嗯,是这样的,除了投资的预估之外,我还考虑到两个不利的方面。第一。就是一个国家政策的问题。先生应该知道,朝鲜那边地状况与咱们远东不同,他们搞的经济政策要比前苏联时期还要更加注重国有。因此,且不说咱们对茂山铁矿的投资意向能不能在平壤获得通过,我想,即便是通过了,将来的某一个时候,也很可能会出现来自权力层的经营干扰。对茂山铁矿投资,先生就不怕他们将来会吃亏吗?咱们过去与北远集团合作的时候,可是生过类似的情况了。”
“嗯,这一点考虑的很好。”郭守云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他微笑道,“继续说,第二个考虑是什么?”
“至于这第二点,我考虑地是一个国际性的政治倾向性问题,”波拉尼诺夫继续说道,“先生知道的,现在朝鲜仍旧处在美国人地经济封锁之中,毫不客气的说。任何一个同朝鲜存在经贸往来的国家、地区,都在华盛顿的经济封锁范畴之内,在这种情况下,先生选择去投资茂山铁矿,岂不是等同于授人以柄,自求烦恼吗?”
“呵呵,说完了?”听到这儿,郭守云微笑道,“还有别的顾虑吗?”
“嗯。暂时就只考虑到这么多。”波拉尼诺夫搔搔头皮。说道。“至于其他地。我还没有考虑到。”
“那好。现在轮到我来说了。”拍拍手。郭守云说道。“就针对你说地这些。我来阐述一下我选择投资茂山铁矿地原因。”
稍一沉吟。郭守云才继续说道:“在你所谈及地问题中。第一个考虑地。实际是一个投资成本地问题。在这方面。你考虑到了两点。第一是投资环境。也就是交通运输成本地问题。第二是开采难易度地问题。也就是开采成本地问题。我说地没错吧?”
“是地。先生。”波拉尼诺夫地态度很认真。对他来说。这是一个难能可贵地学习机会。
“呵呵。在做一笔地时候。考虑这两个问题是没有错地。可关键地问题在于。你不仅仅考虑这两个问题。”郭守云笑了笑。继续说道。“你还要考虑一个劳动力成本以及更重要地远景利益问题。从目前远东地状况。尤其是将工资水平与卢布兑美元地汇率来看。一个青壮年劳动力每月地薪水额度。应该是维持在十五到二十卢布之间。这么错吧?”
“是没错。”波拉尼诺夫点头说道。
“很好,那咱们再来看朝鲜的情况,”郭守云笑道,“与远东相比,朝鲜人的经济收入水平一直都很低,在九五年之前,也就是在此次饥荒生之前,茂山铁矿所在地咸镜道地区职工月收入不过是三到七美元之间,而且高收入人群主要集中在政府、军队之类地公权力部门内。那些从事体力劳动的普通社会民众,一般都是月收入三四美元地低收入群体。而伴随着这次大饥荒的爆,全朝鲜范围内的货币危机也在相应衍生,粮食匮乏伴随着货币信任度低下,毫不客气的说,与那些买不到粮食的货币相比,朝鲜人更注重实物,尤其是粮食,换句话说,只要能吃饱肚子,他们就能接受任何形式的工作。这样一来,茂山铁矿开采的劳动力成本就低到了一个你根本无法估计的水平段上。我早就想好了,一旦这项投资计划得到平壤方面的通过,我就要在咸镜道茂山地区扩大投资,从矿业开采到矿业加工再到交通运输,三大方面的联合操作都需要雇佣朝鲜本地劳动力,这样一来,在劳动力方面的耗资,将比远东地方的耗资缩减百分之七十以上,从而彻底弥补你所想到的那两项投资损耗。另外,最重要的一点,茂山铁矿是在朝鲜境内的,就像你说的,它是属于朝鲜人的国有矿山,而相比之下呢,咱们远东的矿藏则是属于咱们远东的,它们放在那里即便是不去开,它也是属于咱们的。在这种情况下,咱们何不先趁着最有利的时机,在最大限度上消耗一下别人的资源,然后等到铁矿国际价格攀升到一定水平之后,再来动用咱们自己的资源储备呢?”
“哦,先生说的是,”波拉尼诺夫稍一思索,便明白了郭守云那把算盘是如何敲打的,他点头说道
“接下来,咱们说说你的第二点顾虑,”郭守云说道,“也就是平壤方面的政策性问题。从根本上来看,你在这方面的顾虑很有道理,不过反过来看,我们也要考虑到一个风险与利益的对比问题。如今的现实是,朝鲜人在遭遇大规模的饥荒,同时呢,平壤政府方面对咱们远东的依仗颇多,在经济、军事、科技等若干方面,他们都离不开咱们的支持与援助,在这种情况下,在未来四到五年四年内,他们都不可能会改变针对远东的主要政策,而在这一段时间里,咱们已经有充足的时间可以收回投资成本并实现大规模盈利了。还有,就像我刚才所提到的,咱们在咸镜道地区的投资并不仅仅限于一个茂山铁矿的开采,还有道路交通与居住环境方面的投资,在这种情况下,以那些朝鲜官员们的性子,他们肯定会为咱们提供最为便利的条件、最有优厚的政策,这样一来,你还用担心咱们的投资将来会出现什么亏损吗?”
“嗯,先生说的不错,在这方面,我的考虑还是有欠周到了。”波拉尼诺夫认同道。
“呵呵,这方面的过错不在你,”郭守云摆摆手说道,“最主要的原因在于,你对朝鲜那边的情况不甚了解,从社会到政治还有经济各个范畴,你都把朝鲜与中国混为一谈了,嗯,怎么说呢,这两个国家之间固然存在很多的共性,但差异也是很大的,这一点,你必须实际的去了解,才能够领会清楚。”
会意的点点头,波拉尼诺夫转口问道:“那最后一点呢,难道先生认为咱们在朝鲜的投资,不会引来华盛顿方面的反对吗?”
“当然会,”撇嘴一笑,郭守云淡漠的说道,“而且可以肯定是,当这个投资项目开始落实的时候,华盛顿就会做出很激烈的反应,他们甚至会咱们的投资之路上设置重重地障碍。不过话说回来,郭氏集团是姓郭的,而不是姓他娘华盛顿的,我郭守云在政言政,在商言商,这一笔投资,我是朝着巨大的经济利益去的,我为的是赚钱,所以在这个时候,我才懒得去理会什么华盛顿的意见。简单的说,这笔投资华盛顿反对我要做,赞成我更是要做,他们的态度,根本不可能改变我的决定。再,类似这样的投资也是很正常的,我想,华盛顿那些人也不是杯弓蛇影的蠢材,他们是能够分得出轻重的,只要咱们别在投资的过程中,与平壤方面生太深入的接触,华盛顿那边估计也能隐忍下去。”
第七三四章 再临北京
从地图上看,北京与哈巴罗夫斯克的位置似乎处在同一经度范围内,可实际上,这两个城市间却相差了三个时区,从自己的老巢登上飞机,等郭守云抵达北京的时候,时间才是晚上的八点钟。因为这次来北京是半公开的访问,因此,当郭守云与他的智库顾问团在都机场步下专机的时候,便受到了都礼宾团的高调迎接,而在这个礼宾团里,竟然还有两位来自外交部的副部级官员。
不过对于郭守云来说,这种高规格的迎接方式,并没有让他感觉到丝毫的荣幸,与此相反,他的心里还为此而充满不满——过去来北京的时候,他常希望能够受到类似的迎接,可那时候的北京对他在这方面的要求不予理会,而现在呢,他希望与北京方面保持一定的距离,可这边却偏偏为他送上了这么一份迟到的“热情”。
这段时间,北京对治安工作抓得很严,就在郭守云一行人抵达都机场的四个小时之前,俄罗斯总统叶利钦、哈萨克斯坦共和国总统纳扎尔巴耶夫、吉尔吉斯斯坦共和国总统阿卡耶夫、塔吉克斯坦共和国总统拉赫莫诺夫联袂抵达北京,这是自苏联解体以来,俄罗斯及中亚四国领导人次齐聚北京,而这对中国北方地区的稳定与边贸的展存在重大意义。
与此同时,在中国国内,国务院工作会议以及**中央纪念中国**成立七十五周年的全国性座谈会也刚刚结束,定于十月初召开的十四届六中全会也正在紧张的筹备中,故此,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保持并加强北京市区的社会稳定,成为都各界至为努力的目标。
在礼宾团的陪同下,郭守云的车队从都机场出,一路径直趋往钓鱼台国宾馆,随后,在郭守云自己的要求下。远东经济代表团住进了钓鱼台国宾馆地第十二号楼。
在自己下榻的房间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装,匆匆的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郭守云还没得及抽上一支烟,便接到了来自宾馆总台方面的通知——礼宾接待团组委会邀请他前往芳菲苑参加酒会。
看看手上的腕表,时间已经到了将近晚九点地时候,面对着酒会的邀请函。郭守云不禁有些烦恼,这一路飞机坐过来,他早就疲乏的难以忍受了,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更希望能够好好的睡上一觉,而不是去参加劳神子的酒会。再,按照他此前与孙红羽所做的约定,今晚两点钟还要前往北京饭店与她会面呢,所以说在这个时候。郭守云哪里会愿意去参加什么酒会?不过话说回来,类似这样的外交场合,讲究的就是一个规程而不是个人地意愿。郭守云即便是疲劳的要死,这酒会他也是必须去参加的,在这一点上,他本人清楚地很。
从十二号楼出来,郭守云谢绝了宾馆方面提供的轿车服务,转而选择了国宾馆不久前才引进的六轮敞篷电瓶车,就那么带着两名智库顾问团的领队,一路奔往芳菲苑。
一路从下榻的十二号楼赶到芳菲苑的大宴会厅,当郭守云在引导小姐的带领下进入酒会会场的时候。这足有数百平的宴会厅里,早就聚满了从各方赶来地会议代表。而在这其中,包括霍多尔科夫斯基、别列佐夫斯基等巨头在内的俄罗斯经济界代表团赫然也位列其中。
经过几年长足展,远东以及郭氏集团在联邦境内早就成为了一个权势的象征,不管放在政治层面还是经济层面,来自联邦乃至中亚几国的势力方,也不敢轻视这样一个强大的存在。为此,当郭守云与他那几位随行人员出现在宴会厅正门处的时候,尤其是当扩音喇叭内报出他的名字的时候。原本还稍嫌喧闹的大厅里,顿时间便安静下来,众人地目光齐刷刷扭转过来,一起投射到了这位一手把持远东军、政、经三方要务大权的强人身上。大约过了四五秒钟的工夫,伴随着稀稀拉拉的掌声,大厅里瞬即便掌声大作,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这些在场的人毕竟还是给足了郭大官人面子。
接下来走的一些程序便显得有些乏味了,按照最正规的国宴酒会程式。郭守云先于包括中方代表团、四国总统代表团在内地各方政治力量代表简单地客套一方。说上一些官面上的体面话,再奉上几句祝愿此次五方会谈顺利进行地吉利话。然后呢,就是依次同中方、中亚三国以及俄罗斯经济代表团的代表寒暄一番,等这一套程式走完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也过去了,也就是直到十点多的时候,这晚宴才算是进入正式“吃”的时候。
郭守云素来就讨厌参加这种很不实惠地宴会。在他眼里。类似这样地宴会与其说是为了吃。还不如说是为了说话来地。方方面面地人凑在一个大厅里。政治层面地人。经济层面地人。教育层面地人。分堆而聚。彼此间可谓是泾渭分明。同时呢。这一堆堆地人还区划地等级分明。各国元与各国元聚在一起。剩下地。部长级地与部长级地聚在一起。副部级地与副部级地聚在一起。而在经济层面上地那些人。则是按照各自名气与资产规模划分地。就拿郭守云他们这几位来自俄罗斯联邦地巨头来说。他们那一堆地人几乎就全都是来自中亚各国地国家经济政治寡头。负责陪同他们海侃地人。便是来自北远集团以及中国金融部门、石油化工部门以及铁路运输部门地负责人。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如果能有机会参加这样地晚宴。那绝对是千载难逢地大好良机。不说别地。单是这些人随便透出来地两三句口风。都有可能蕴藏着巨大地商业机会。谁要是能抓住这样地哪怕一个商机。那就绝对能够实现一夜暴富地梦想了。就在郭守云与自己那一堆人闲谈地时候。他就从中国经济官员地口中听到了不下二十几个潜力巨大地商业机遇。而在这其中。来自展改革委地几位官员谈到了一个扶贫政策地问题。用他们地话来说。此前一天。中央扶贫工作会议刚刚在北京顺利闭幕。在这次会议上。**中央、国务院做出了改变扶贫策略地问题。即将扶贫策略由过去地救济式扶贫转向未来地开式扶贫。全国各省份、地区乃至县市乡镇。以制定引资优惠政策地办法。吸引外来投资。以投资以及区域性经济项目选择为引导。带动本地区地脱贫致富。同时呢。按照扶贫办地决策。类似地扶贫引资工程。还将作为各地政府官员考核政绩地一大标准。换句话说。这就是采取地区扶贫地责任制。
作为一个有着前世经历地经济巨骗来说。郭守云几乎不用考虑。就能从这其中体察到巨大地商业机遇。可以肯定地是。只要类似地政策一经下达。那么在今后十年地时间里。全中国境内都将掀起另一股引资浪潮。在郭守云看来。这样一条政策本质是好地。它地确立与执行。从根本上体现出北京提高经济展度、改善国民生活水平地强大决心。单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在这一项政策上。北京只能掌握推行权与审核权。至于具体地实施工作。那就必须交给地方官员来掌控了。正是因为如此。在随后若干年地建设中。国内诸多地方才会出现一大批本身违法乱纪、靠投机倒把为生。同时却又能够享受地方庇护地“伪实业家”。
郭守云前世地时候。认识很多靠这种手段起家地“涉黑名流”。这些人本身就是地痞流氓。他们通过种种手段。从异地银行金融部门内套取大量贷款。然后打着投资建厂地名义。回到自己地祖籍投资。由于中央采取地扶贫策略是地方政府责任制。因此。类似这样地投资项目。往往就会立刻引起当地政府部门地重视。随后呢。地方扶贫办甚至是党委、政府高官就会极度热情地迎接这一笔投资。并在地方媒体上对类似地投资项目大肆宣传。要不了多久。投资人从异地银行申贷过来地第一笔款项就转过来了。当地政府部门收到银行部门地审核报告。自然不会对这笔投资产生多少疑虑。故此。随后地一应手续。包括批地、批证之类地过程。投资人都会享受到很大地优惠。
等到类似地程序走完之后。那些地方政府官员们就要迫不及待地将这一笔政绩汇报到上一级领导手中了。毕竟这些东西直接关系到了他们地仕途前程。而相对来说。那些投资人等待地也正是这么个时机。待到地方官员将这份政绩申报上去了。上级领导部门也将批示下来了。这些投资人就会找出种种借口。要嘛是自己地企业集团出现了经营困难。要嘛就是资金链条生了问题。总而言之就是一点。这一笔投资不好做了。投资人口袋里没钱了。
第七三五章 打破僵局
对于这些熟悉国内官场作风的“地痞式”投资人来说,他们甚至一点,那就是为了自己的政绩前程考虑,那些刚刚将投资项目工程报上去的地方官员,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撤资走人的,因为那意味着谎报功绩,甚至意味着招商引资工作的巨大失败。所以,为了保住这一项投资工程,大部分地方政府官员往往会做出一个权衡,一个原宥,他们会出面向地方银行金融机构申报贷款,以此来支持这一投资项目的继续进行。
就这样,经过这一手简单的操作,那些“地痞式”的投资人就等于是从国家的腰包里掏出钱来为个人投资了,如果投资项目做成功了,那什么都好说,贷款找机会还上,同时呢,还能在投资的区域与地方官员打成一片,在享受着各种优惠政策的同时,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特权王国。反之,如果投资失败了,那也没关系,反正赔钱的是国家,与他们这些“小人物”没有任何关系,至于那些亏欠的贷款,因为是有地方政府部门出面报贷的,所以主要责任在他们身上,为了保住自己的仕途官位,他们多半会使出种种手段,将这一笔亏空抹平掉。到最后,大家皆大欢喜,两不亏欠,至于说亏欠的是谁,那就没有人去在乎深究了。
这些操作层面的水有多深,潜藏利润与商机有多大,郭守云的小脑子可谓是了解的一清二楚,说句毫不自夸的话,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只需要几万块,就能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在国内任何一个相对贫困的省份里,通过短短一年的时间,为自己建立一个直接掌控地方的商业集团——什么叫时势造英雄?这就叫时势造英雄,现在,随着改革的一步步深入。尤其是国有企业改革、扶贫政策转换两大政策地并举,国内第二波家的机会浪潮已经到来了。回想一下,那些后来被锁紧深牢大狱,甚至是流亡国外的豪商巨富,有多少是在这个年份里崛起家的?
而除了这一点之外,在这次酒会上郭守云听到的商机。还包括国内医疗保障试点的选定与保障政策地推广;“优化资本结构”试点城市扩大;抓好一千户国有大型企业和企业集团的改革和展,加快国有小企业的改革改组步伐等等等等的诸多政策。毫不客气的说,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这些政策都是脱贫致富、奔向“巨康”生活的机会,可对于郭守云本人来说呢,这些机会现在已经很难引起他的兴趣了,相比之下,他明显对那些从香港过来的实业家代表团更感兴趣。
看得出来,北京方面对此次的五国政治经济会晤颇为重视。因此,参加酒会地除了来自北京政府层面的领导之外,还有来自香港的诸多实业家。以及香港自治区政府筹备委员会地全体负责人。
现如今,香港的正式回归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再有几个月的时间,这个脱离祖国近百年的“东方明珠”,就要重新回归母国的怀抱了,为此,在这个节骨眼上,内地与香港之间的商务代表团体往来不绝。对于内地商家来说,能够抢在香港回归的第一时间进入这一地区。意味着一种身份与商机的获取,而对于港内的商家来说,这却是他们向内地靠拢地最后机会了。
长期以来,郭守云作为远东的当家人,一直都对来自“南边”的大项目投资顾虑重重,在他眼里,国内能够进入远东做出数十亿甚至是上百亿美元投资的集团,几乎全都是与国内政府部门沾衣带水的所谓国有企业,因此。他们的投资也往往带着很多的政治因素。在这种情况下,面对类似的投资项目申请,他不得不在充满顾虑的同时,尽可能地给与拖延甚至是直接的拒绝。
而相比之下,郭守云倒是更希望能够吸引香港的大型企业集团前往远东投资,只不过作为一个亚洲的金融之都,在过去的若干年时间里,香港的企业集团竟然没有一家进入远东,他们似乎根本就看不到这方面的商业机会。现如今呢。这一场酒会显然是为郭守云创造了类似的机会。因此,他刻意结交了一些在国人心中耳熟能详的香港巨富豪商。并公开对他们出邀请,盛意拳拳地请他们找机会到远东一游。
当然,在与这些来自香港地实业家们拉关系的同时,郭守云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香港实业家代表团之所以出现在此次地酒会上,恐怕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在这些实业家的背后,极有可能存在着北京政府的影子,他们也许就是接受了北京的某些要求,从而站出来充当一个中介人身份的。
毫不客气的说,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国内在俄罗斯联邦境内的各种投资项目,一直都承受着各方巨头的排挤,即便是在远东,迫于国际大环境的影响,郭守云也不得不与北远投资方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那些战略意义较大的投资项目,诸如军工合作、石油开采等方面,北远根本就无法介入。
现如今呢,香港的正式回归已经彻底提上了日程,随着倒计时的一点点推进,香港必然会成为中国大6对外展开“隐性经贸”拓展的最佳中介点,由于香港在回归之后采取的是“一国两制、港人治港”政策,因此,它的对外投资项目,往往就不会那么敏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躲避国际各国那种“带色”的目光。仅从这一点上说,任何人都不能否认北京领导层的精明,保不准在当初制定一国两制方针的时候,北京就已经考虑到了这方面的计划。
而对郭守云来说呢。他从本质上来说并不抵触国内地投资项目。他唯一考虑地就是自己地利益。如果没有第三方力量地干涉。如果国内进入远东地投资项目并不存在什么政治性目地。他还是乐于接受地。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才乐于接受来自香港方面地投资项目。至于这些投资地背后是不是存在北京地影子。他才不会去考虑呢。
从根本上来说。郭守云对香港实业家代表团出席晚宴地内幕猜测是正确地。毫不客气地说。就在他与那些香港实业家们拉关系地时候。整个宴会场上至少有十几双眼睛在密切注视着他地动向。而他与那些香港实业家们地亲切交谈。尤其是那些诚挚地邀请。也令这些注释地目光获得满意地收获。谁都能够想得到。随着稍后不久香港实业家代表团对远东地造访。远东与中国方面地合作。势必会进入一个崭新地阶段。
地确。伴随着北京领导层在人事问题上地巨大调整。国内在对外关系地政策上。也产生了巨大地调整。在某种程度上说。过去那种务实中伴随着强硬地外交地政策。开始转变为更加实际。更加贴近国际形势地纯务实策略。正因为如此。趁着五国领导人会晤地这次机会。北京才会力主同时邀请各国经济界代表与香港实业家代表团来华。共商政府与经济合作地大计。
现如今。北京与华盛顿方面在很多问题上都闹得很僵。国内迫切需要在国际环境上打开一个外向地缺口。同时呢。进一步延伸北京在中亚以及俄罗斯联邦地域地政治影响力。
此次地五国领导人会晤。北京方面需要与中亚三国以及俄罗斯联邦达成一项互信。即五国在边境地区军事互信地协议。从而在最大限度上削减北方边境地区地常驻兵力。再。近一段时间。南方地海域问题出现持续地紧张局面。面对一小撮海对岸地野心家。北京需要做出武力上地震慑。因此。一场大规模地军事演习正在紧张地策划与安排中。在这个时候。为了保障地区地平稳。北京需要获得中亚以及俄罗斯诸国地谅解与支持。
另外。在与远东地交往问题上。北京方面察觉到了一丝紧迫感。同时。也对北远长期无法打破这方面地僵局表现出强烈地不满。
随着国内国防建设计划的展开,国内军工科技部门迫切需要与俄罗斯方面的军工合作,此前,国内与俄罗斯国防部洽商了一个苏-27制造技术的合作协议,按照这份协议,俄罗斯联邦将会把苏-27的核心技术转让给中国,从而帮助中方完成战机制造技术的更新换代。但是,这项协议在最后实施阶段遭到了来自远东四大航空工业联合体,尤其是技术实际控制方共青城航空工业联合体的抵制,最终,在僵持数月之后,这些技术还是很遗憾的流产了。而在这件事的背后,北京现了郭氏家族的影子。
再,中俄边界勘定工作也进入了实质性的阶段,到今年年初,中俄西段边界线的最后勘定工作已经完成,而按照工作计划,双方随后的勘界工作将转移到远东共和国境内,在这方面,无论是北京还是莫斯科,都需要来自哈巴罗夫斯克的认同。
第七三六章 玩个浪漫
还有,五国领导人会晤的一项最主要协商内容,就是边境互信裁军的问题,而在这方面,莫斯科与北京即便是洽商的再好,双方的达成互信程度再高,失去了远东共和国的认可,这种协议也不会存在任何实质性的意义。最新章节由提供在线阅读要知道,在中俄漫长的边境线上,远东共和国与中国接壤的部门就占据着绝大部分,而在这一段边境线上,远东军区以及远东边防军系统总共驻扎着数十万兵力。现在,这部分兵力根本就不在莫斯科国防部的控制范围之内,他们隶属于远东共和国,在实际上则受郭氏家族的控制。
试想,在这种情况下,当莫斯科与北京达成互信,东北边境兵力撤出之后,远东军区以及远东边防军却不服从莫斯科命令,拒绝在边境地区撤出军队的话,那将出现一种什么样的后果?毫无疑问,这份协议变成废纸是小事,国际上看热闹、瞎起哄的声音恐怕小不了,到时候,莫斯科与北京谁都别想保留面子了。
受这一系列问题的影响,现在北京急需转变对远东,对郭氏家族的态度——礼下与人必有所求,那反过来说同样也说的通,有求于人的时候,谁不得放低姿态啊?
就这样,在与北京打交道的过程中,数年以来,郭守云第一次占据了上风,毫不客气的说,在他这次前来北京之前,那份交往的主动权,便已经落到他的手上了。
这一场气氛热烈同时又不失融洽的酒会,一直进行到凌晨时分才结束,等到郭守云急匆匆回到十二楼下榻房间,简单洗了一个过水澡之后,他与孙红羽商定的约会时间早就过了。想到此前与红姐做好的约定,再设想一下北京饭店某个房间内可能出现的旖旎景象,郭守云就感觉心头热,那一丝长途旅行所带来的疲劳,仿若在一瞬间便彻底消失无踪了。他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赶紧飞到北京饭店,飞到红姐的身边。
在偷情地心态上,所有男人都是一样的,作为男人中的一员,郭守云今晚偷偷前往北京饭店。自然不希望有任何人在自己身边跟随,因此,就像前一次来北京时与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玩的那一场失踪一样,他偷偷摸摸的潜出钓鱼台国宾馆,步行五六分钟,在转过一道街口之后,才跳上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只不过,郭守云想不到的是,由于他地身份受到了北京方面前所未有的重视。因此,秘密守候在十二楼附近的保卫人员足有二三十个之多,当这个偷情的男人溜出大楼的第一时间。他的行踪便被人家现了。至于说为什么他能够顺顺当当的离开国宾馆,还能跳上出租车,那完全是因为人家没想拦他,否则的话,就他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早就被人揪回房间关禁闭了。
九六年地时候,北京的展程度已经相当高了,坐在桑塔纳出租车上,郭守云一路欣赏着北京的夜景。他不得不承认,几年时间没来,这个中国地政治中心已经变了一副样子,很多地方他甚至都认不出来了。
“北京的士,你们辛苦了,我知道你们,每天早出晚归”
与几年前相同的是,现如今的北京“的哥”仍旧是那么的健谈,在富有节奏感的乐曲声中。这位年不过三十的年轻的哥,从北京地夜景谈到改革开放,从北京的立交桥谈到国企改革,从下岗职工再就业谈到各地纷纷涌现出来的洗浴中心、kTV、桑拿按摩房,那一字一句的闲谈中,无处不透出一股老于世道的沧桑感,与他那副健谈相比,郭守云甚至觉得自己都在一瞬间变的幼稚了,以至于直到北京饭店门口的时候。他才现对方没有给他打计程表
“先生一看就是场面人。”在临下车的时候,年轻的“地哥”一点都不含糊。雪亮的大刀举得高高的,一看那架势,就知道要痛宰一下这位普通话都说不标准的“土佬”。
“咱们这一路走过来关顾着侃大山了。我也没打表。”尽管刀子磨得锋利。可年轻人嘴上还说地挺好听。“要不这样吧。您别给钱了。我就当交个朋友。”
“可别。”郭守云朝车窗外扫了一眼。借着酒店前通明地灯火。他一眼就看见了静静站立在高高台阶上地孙红羽。
夜半时分。北京饭店门前地人已经很稀少了。而身着白衬衣、牛仔裤地孙红羽站在楼门前。远远看上去便打眼地很。她瑟缩着肩膀。两支小手半揣在裤子口袋里。远远地眺望着出租车停靠地位置。那副样子看上去。真是让人倍感痛惜。
在这一刻。郭守云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那个等了自己一个多小时地女人。平静如水地心里无端地升起一股暖流。试想。在这种情况下。他哪还有心情去跟出租车司机讨价还价啊。
“给你。不用找了。”从裤子口袋里抽出钱夹。郭守云眼睛盯着车外。瞅都不瞅地从里面抽出几张钞票。随手交给前座上地年轻人。随即扭身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孙红羽奔去。
“嗨。哥们。”年轻地哥地声音从后面远远地传过来。“你明天还用车吗?要不要我过来接你?”
根本没去理会贪心的的哥,郭守云摆摆手,头也不回的奔上台阶,一路小跑的来到孙红羽面前。
“一点四十,”站在台阶上,看着急匆匆跑到自己面前的男人,孙红羽柔声说道,“你整整迟到了一小时四十分钟。”
“没办法,”上前挽住女人的胳膊,郭守云耸耸肩,笑道,“刚下飞机住进宾馆,就被那些无聊的家伙拉去参加什么酒会,这不,几个小时,直到现在才散场。扣去耽搁在路上的时间,我可以一分钟都没有耽搁。”
“说谎,”皱着鼻子轻轻一嗅,孙红羽笑道,“至少你还抽时间洗了个澡,不然的话,为什么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呵呵,别告诉我你们在宴会上没有喝酒,那样的场合我再清楚不过了。”
“我真是被你打败了,”无奈的露出一脸苦笑,郭守云呻吟道,“难道你就那么巴望着我带一身酒气过来?别忘了,这可是咱们的第一次幽会,我这个男主角总得给你留一个好印象吧?”
“现在才想起要给我留一个好印象,你这小狐狸不觉得有点晚了吗?”伸手在男人鼻子上轻轻拧了一把,孙红羽失笑道,“咱们打交道都有五六年了,你这家伙在我心里的形象早就定位好了,所以啊,你也别把望着能给我留什么好印象了。”
“嘿嘿,既然如此,那我就做回自己,”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就势在她腻滑的手背上亲吻一口,郭守云嘿嘿笑道,“这样吧,反正我已经来晚了一个多小时,鉴于**苦短,咱们不如现在就回房间吧?嗯,我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你想得美,”在男人黑亮的皮鞋上用力踩了一脚,孙红羽面色涨红的说道,“你有晚宴伺候,吃了个酒足饭饱,可怜我在这等了你这么长时间,肚子里却空空如也,难道你就不打算或多或少的做一些补偿?”
“这还不简单?”郭守云闻言笑道,“咱们这守着北京饭店,难道还担心没有什么吃的?这又不是六零年。嗯,我看这样,咱们点好了餐到房间里去吃,嘿嘿,我喂你吃,这总算是一个补偿了吧?”
“小狐狸啊,小狐狸,你什么时候能在我面前装扮的正经一点啊?”狠狠的白了**熏心的男人一眼,孙红羽没好气的说道,“这么多年了,我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个人的生活问题,今天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定,准备给自己找一个归宿了,可你呢,却一点浪漫的氛围也不给我准备,你,你难道就不觉的有些过分了?”
女人这番嗔怪的话,令郭守云感觉一阵儿汗颜,浪漫这个东西听起来真是既熟悉又陌生,这么多年了,自己先后接触过的女人估计都能组成一个加强连了,可直到今天晚上,他才第一次听到一个女人向自己索要浪漫——而最可悲的是,自己到现在似乎都没有弄清楚什么叫他娘的浪漫。
“哎,算啦,”孙红羽显然也知道身边这个男人玩不起什么所谓的浪漫,她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我也知道你这头小狐狸玩不出什么浪漫来,嗯,我看这样吧,我今晚呢,就要吃通州小楼的烧鲇鱼,大顺的糖火烧,保定正宗的驴肉烧这个,你没有意见吧?”
“哦,这个”郭守云稍一犹豫,然后猛地转过头,看了一眼远处那个兀自站在出租车门外栈恋不去的年轻的哥,大喊一声道,“你别走,我要用车!”
从北京到通州,再从通州奔保定,这一路下来就是几百公里,郭守云在挽着女人上车的时候还在琢磨,这一圈跑下来,自己还有时间去享受温馨吗?这他娘的浪漫还真不是正常人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