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重生寡头1991TXT下载重生寡头1991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重生寡头1991全文阅读

作者:懵懂的猪     重生寡头1991txt下载     重生寡头1991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三七章 绑架?

    从北京到通州的距离不算很远,不过转回来,再从通州到保定,这一段距离可就不算怎么近了,再,这年头保定的夜生活远不像北京那么丰富,孙红羽要挑在半夜去保定吃驴肉烧,那根本就是很无稽的要求,而这一点呢,恰恰也是郭守云心知肚明的。最新章节由提供在线阅读

    人活在这个世上很不容易,而作为红姐这样的女人,要想真正过上自己的生活,自然更是难上加难了,坦率地说,从今天在北京饭店门前看到她的第一刻起,郭守云便感受到了这个女人的艰难,她那外表的光鲜,并不能遮掩住她内心最深处的一份无奈——要为自己而活?这句话说起来似乎很容易,很轻松,可真要做起来,那就困难重重了,别说她孙红羽了,即便现如今的郭守云,也不敢说他能真正做到为自己而活。

    一辆连夜奔忙不息的出租车,一对表面上有说有笑可心底里甘苦自知的男女,一个放弃了休息机会为挣钱而彻夜奔忙的年轻的哥,一段由北京到通州再由通州到保定的漫漫夜路,这一切的一切,作为一段难以磨灭的印记,牢牢的篆刻在郭守云的内心最深处,虽然没有卧室里的温暖大床,也没有女人曼妙身体的细腻呵护,更没有**噬骨的旖旎缠绵,但对郭守云来说,这一晚上他过得很充实,甚至是前所未有的充实。

    郭守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与孙红羽往来奔波的时候,他们所搭乘的那辆出租车,始终没有脱离开某些人的监视,而就在他与孙红羽出双入对的那一刻,钓鱼台国宾馆的芳菲苑小会议厅内,中俄以及中亚三国的脑,则通过彻夜的磋商,达成了一揽子解决五国边境互信裁军的协定,一份《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俄罗斯联邦、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吉尔吉斯斯坦共和国、塔吉克斯坦共和国关于在边境地区加强军事领域信任地协定》草案。正式出台了,而对于五国领导人来说,现在这份协定要想由草案转变为正式的备忘文档,还需要走上那么一个程序,即获得远东军区的认可。按照这份协定所涉及的条款,从协定正式生效之日起。中俄双方沿阿穆尔河暨黑龙江、乌苏里江一线的边境驻军,将全面裁撤,远东军区以及远东边防军的边境驻军,将向远东内6收缩五分之四以上,与此同时,原远东地区地6基、海基导弹部队,将向楚科奇、雅库特方向转移,远东原有的六个核武备轮值部队,不再将核弹瞄准中方境内。

    很明显。类似这样的协定要想生效,从一开始就注定离不开远东共和**方的支持,正因为如此。就在当夜,中俄双方的谈判代表增加了一个小时的磋商时间,目的就在于制定对策,想办法将郭守云引到他们所需要看见的道路上来。

    一夜的时间对于无眠地人来说应该是漫长的,可与此相反的是,这几个小时在郭守云地印象中却过得太快了,他就觉得那么一晃眼,天咋就亮了呢?

    北京饭店楼门外的广场上,清晨离开宾馆的人络绎不绝。在停满了高档轿车的宾馆停车场上,那辆红色的夏利出租车实在是打眼得很,看着那些穿着高档、时不时向自己投来异样亦或是不屑目光的贵人们,足足在驾驶座上枯坐了将近一小时的年轻的哥,多多少少的感觉有几分不自在,他琢磨着,后面那个看上仙女一般地女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难不成两个大男人就在这里陪她坐上一天?

    与年轻的的哥相比,坐在后座上的郭守云则显得满脸坦然。他不是看不到那些所谓“贵人”们投来的诧异目光,也不是不清楚这些人的心里在想什么,本来嘛,这里可是北京饭店,偌大的停车场里,什么时候出现过出租车啊?可话说回来,这又能怎么着?没看到过新鲜的啊,那今天就给你们好好瞅瞅,咱就是有钱住北京饭店却没钱买辆私家车。怎么地吧。

    身边的女人微酣依旧。她倾斜着身子,倚靠在男人地右侧。秀蓬松的小脑袋,歪靠在郭守云的肩膀上,紧闭的双眼即便是在睡梦中也笑弯出两道优美秀气的弧线——看得出来,这一晚的往来颠簸,她是真的累了,不过在心里她应该是快乐的吧。累并快乐着?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幸福?

    已经保持着一个姿势做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了,郭守云感觉自己地腰椎都酸涩麻木了,而右边地整条胳膊,早不知在什么时候失去知觉了,有心起来活动一下身子,可又舍不得将身边的女人惊醒,老实说,他还从未为了某个女人,而做出如此重大地“牺牲”呢。

    就在过去的这一个小时里,郭守云在迷迷糊糊中想了很多东西,而在刚才清醒之后,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自己想到了希奎娜,那个看上去疯疯癫癫而且还有着过人洁癖的极品女人。从某种程度上说,她与红姐应该是同一类的女人,只不过她们在追求自身幸福的时候,采取了完全不同的两种做法。希奎娜走了,她从自己身边销声匿迹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了,而红姐呢?她现在还留在自己身边,只不过这温馨而值得记忆的时刻能维持多久,自己现在还不好去判断,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自己会很努力很努力的将她留下来——为了她,同时也是为了自己。

    “嘀”

    就在郭守云满脑子胡思乱想地时候。出租车地车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儿刺耳地车鸣。一辆从停车场入口进来地黑色奔驰轿车。四平八稳地抵在出租车头前。车内地年轻人坐在驾驶座上。将个车喇叭按地震天响。摆明了是让郭守云这辆破破烂烂地出租车给让出个车位来。

    生。”年轻地地哥回过头来。耸耸肩。一脸无奈地说道。“您看。这个咱们是不是挪个地?”

    在这个时候。伴随着一声轻吟。一直处在甜甜梦中地孙红羽哆嗦一下。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她先是睁着朦胧地眼睛。朝四周打量两眼。这才将目光投放到身边地男人身上。“怎么啦?咱们这是在哪

    “我地姑奶奶。你可算是醒了。”苦笑一声。郭守云说道。“这不嘛。北京饭店。昨晚你等了我一小时四十分钟。今天我等了你一小时三十五分钟。这下咱们之间可算是扯平了吧?”

    “哦。这不是还差五分钟吗?”孙红羽扑哧一笑。嫣然道。“现在几点了?”

    “八点一刻,”看看手上的腕表,郭守云耸肩道。

    “呷,这么晚了,”猛地一下坐直身子,孙红羽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这才说道,“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你今天不是还要开会的吗?”

    “嘀”

    还没等郭守云开口呢,前面的奔驰车又是一连串的鸣笛,看得出来,那个带着墨镜的年轻人是等得不耐烦了。

    “先生,您们是在宾馆住下,还是打算到别的地方去啊?”的哥也忍不住了,他扭头催问道,“前边这位爷咱可惹不起,能给他挪地咱就赶紧挪吧。”

    “昨天给我的日程安排上,今天上午没有什么重要的会议,”没有理会司机的催问,郭守云对身边的女人笑道,“所以呢,咱们还有的是时间。怎么样,你现在是打算去吃点早餐呢,还是嘿嘿,还是上去好好的温馨一下?”

    “早餐还是免了吧,”孙红羽瞟了一眼前面的白色奔驰车,心不在焉的说道,“昨晚吃的太多了,我现在一点都不饿。嗯,至于说温馨嘛,暂时还是不要了,你先回去吧,我想今天你的事情应该少不了,等晚上,晚上你再过来,我订了a座的套房,你到时候直接过来就可以了。”

    “又是晚上?”郭守云苦笑一声,说道,“先说好,你今天晚上不会要去什么承德、唐山亦或是天津吧?我这把老骨头精力有限,今晚要是再跑上那么一圈,那可就真的受不了了。”

    “放心好了,”俯身在男人的脸颊上亲吻一口,孙红羽嘻嘻笑道,“有这一晚我已经很满足了,今天晚上,即便是你想去,我也舍不得了。”“那就好,那就好,”连连点头,郭守云做出一副憨憨傻傻的样子,说道,“瞧我让你折腾的,这小心肝跳的扑通扑通的。”

    坐在前座上,年轻的的哥都要疯了,他真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不是拉了两个疯子,难道他们不知道北京是什么地方吗?在这地方,没准得罪一个土头土脑的家伙,都能让人死无葬身之地,可他们倒好,面对一位能开上奔驰的主,还这么大大咧咧的视若无物,如今如今好了,那有钱的主已经下车了,这回估计要走都走不了了。

    眼睁睁看着对面的年轻人跳下车,一脸愤然的朝自己走过来,的哥的心里都开始念阿弥陀佛了。不过就在这一刻,还没等那个戴墨镜的年轻人走到出租车跟前呢,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两个精壮汉子,就那么一拥而上,将小伙子一夹一按,摔了个四脚朝天,随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扯上那辆奔驰车,一溜烟的倒出了停车场。

    “绑架?!”这是年轻的哥脑子里闪过的唯一一个念头。

第七三八章 小会

    从钓鱼台国宾馆正门而入,一夜未眠、往来奔行数百公里的郭守云看上去仍旧是那么的精神抖擞,他哼着小曲,跳上一辆停在门口的电瓶车,对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简单的交代两句,而后,就那么悠哉游哉的一路奔第十二号楼去了。该章节由

    “郭先生,”在第十二号楼前的观赏草坪边上,郭守云所乘坐的电瓶车被几个身穿黑色西装,体姿挺拔的年轻人拦了下来,其中一位面无表情,看上去像是负责人的家伙上前说道,“您回来了?”

    “是啊,”从车上跳下来,郭守云整理着自己的装束,心不在焉的说道。

    “请容我自我介绍一下,”年轻人紧跟着他的脚步,亦步亦趋的在后面说道,“我是组织上为您安排的警卫队长,李志国,木子李,先生可以称呼我小李。”

    “哦?”郭守云脚下不停,三步两步迈到大楼前厅的正门前,同时说道,“小李同志,辛苦你了。”

    “先生不用客气,这是我的职责,”李志国紧跑两步,赶前一步为郭守云推开正厅的旋门,“在今后几天的时间里,先生您在北京有任何出行的计划,都请事先安排人与我沟通一下,我可以为您安排车辆,同时呢,也能做好我的本职工作,保护您的人身安全。”

    “呵呵,可以,”郭守云走在大厅内的红色地毯上,脚步轻快,“虽然这样做很麻烦,但是我仍旧愿意配合你们的工作。”

    “那就多谢先生了,”李志国面无表情的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麻烦先生配合我们一下。”

    “说吧,”快步走到电梯间门前,郭守云停下脚步,看着年轻人为自己按下楼层号码。随口说道。

    “嗯,是这样的,昨晚先生在宾馆神秘失踪,”陪着对方走进电梯间,李志国说道,“这件事已经惊动了上面的领导。为了避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同时呢,也是为了让我们能够对上面有一个交代,我希望您一会儿能简单的介绍一下昨晚的去想,我们好登记一下备忘记录。”

    “呵呵,小李同志啊,”看着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动,郭守云笑道,“这似乎有点多此一举地意思了吧?昨晚我去了哪儿。你们还不清楚吗?噢,对啦,你要不说我还忘记了。刚才在北京饭店门前的那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头?怎么做人那么嚣张啊?”

    “先生。这并不是多此一举地事。而是我们工作地必要程序。”对郭守云地问题避而不答。李志国继续坚持自己地工作原则。他说道。“要知道。在我们地工作程序中。自己地调查是一回事。而受保护人自己地陈述则是另一回事。只有在双方提供地记录比对一致地情况下。我们昨晚地任务才能算是圆满完成。否则地话。在出现了昨晚那种事情地情况下。我们就是失职了。是要接受组织上处分地。”

    “这么严重?”郭守云笑道。“那好吧。我这个人比较容易说话。等一会儿我会把昨晚地去向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地秘书。你可以到她那里去所要行程备份。”

    “叮”地一声脆响。电梯门缓缓开启。

    “那就谢谢先生了。”陪着对方走出电梯间。李志国说道。“还有。刚才在先生回来之前。我们接到上面送来地通知。说是昨天行程安排上地八点会议。已经推到了九点三十分。而会议地地点不变。仍旧是芳菲苑地小会议室。如果先生没有别地要求。您可以简单地梳洗一下。我们一会儿送您过去。”

    “嗯。我知道了。”郭守云顺着走廊。来到自己地套房门口。“我想。小李同志。你地事情应该全都说完了吧?”

    “是地。先生。”李志国很是干脆地回答道。

    “那么我刚才的问题,你是不是也可以回答一下了?”郭守云手扶着门把手,笑眯眯的问道。

    “这个”李志国稍一犹豫,回答道,“对这个问题,我只能告诉先生,那个人是从唐山来的,除了有钱之外,没有什么背景,不知道这个回答能不能让先生感觉满意呢?”

    “还算可以吧,”郭守云点点头,推门走进自己的房间,最后说了一句,“不要太为难人家,年轻人嘛,囊中多金的情况下有些颐指气使是很正常的。”

    “好的,先生,”李志国点点头,说道。

    按照李志国地说法,郭守云在自己的房间里简单的洗漱一下,又吃了两块总台服务部送来的餐点,随后给霍多尔科夫斯基的房间挂了一个电话,便一路出门赶去了芳菲苑。在路上,他考虑了很多方面的内容,尤其是昨天晚上那场酒会里所涉及到的内容,在他看来,今天这场小会所要谈的,肯定是有关远东的部分问题,因为在刚才与霍多尔科夫斯基地通话中,他听出自己这位老朋友并没有接到参加会议地邀请,这也就是说,今天的小会,是北京、莫斯科与哈巴罗夫斯克三方地会谈。既然是三方会谈,那么郭守云考虑着,会议的内容应该是关于边境互信裁军的问题,要嘛就是商谈关于中俄东段边境线考察的问题,除此之外,应该再无其他了。

    当郭守云一路赶到小会议厅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九点三十五分,这也就是说,他这位远东的决策人物又一次迟到了。

    出乎郭守云意料之外的是,在此刻的会议厅里,他竟然没有现哪怕一个熟面孔,同时呢,他也没有看到任何白人的面孔——这是北京与哈巴罗夫斯克的两方会谈,而不是他之前所猜想的三方会谈。

    “郭先生,”当郭守云的身影出现在小会议厅门前的一刻,原本坐在椭圆桌右侧的那位中年人站起身,一边快步迎过来,一边面带笑容的说道,“您终于来了,我还以为刚才志国的回报有误呢。”

    “对不起,对不起,有些私事耽搁了一下,”郭守云的目光在会场上扫了一眼,他现在十二人座的椭圆形会议桌边,包括面前这个中年人在内,也只有区区的四个人,而且从外表上看,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五十岁,从政治场合来说,这应该是一个属于年轻人的会议,再具体一点来说,那就是属于非正式场合的会晤,这些人的身份应该高不到哪里去。

    “郭先生,您太客气了,”中年人紧紧握住郭守云的手,一路送他到会议桌的左侧主座前坐下,这才继续说道,“其实今天只是一个小会,不是正式的。我听志国说,先生昨晚似乎没有睡好,嗯,如果您感觉有必要的话,咱们也可以再把这个会朝后推一推,您上午先好好的休息一下,咱们下午选个时间再看?”

    “不用,不用,”郭守云摆摆手,笑道,“既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会议,那咱们就不必再拖了,大不了长话短说,呵呵,我想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应该足够了吧?”

    显然没想到对方会给出这样一个答复,中年人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好,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咱们开门见山,长话短说。”

    很明显,就在碰面的头两句话里,郭守云就同对方有了一个简单的交锋。在他看来,在目前这个时候,北京方面决不可能拿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来同自己商议,至于说为什么出席今天这场会议的人都如此年轻,同时,会议的气氛又这么随便,极有可能包含两方面的原因:第一,北京方面已经调整了对远东的各项政策,他们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派出身份敏感的人来与自己接触,从而造成自己的抵触情绪。第二,北京方面在玩一手四两拨千斤的技术活,他们弄几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出来与自己洽谈重要问题,同时呢,又避开了莫斯科方面的因素,其目的很有可能就是要告诉自己,他们在今天所要讨论的问题上,已经同莫斯科达成了共识,现在就等着远东表态了。

    现在,郭守云偏重的可能性是后一个,所以,对方玩四两拨千斤,他就玩铁板桥:不是说要谈的问题不重要吗?ok,那咱们就浪费太多时间了,你把问题说出来,我来决定行还是不行,大家也别讨价还价,简简单单把态度摆明了就可以了。

    “郭先生,请容我简单的做一下自我介绍,”中年人没有继续出招,他走回自己的座位,站在那里说道,“我姓付,付全声,现在任职与外交部对俄关系研究所。至于我身边这几位,他们都是我的同事。”

    这么说着,付全声又将在座的三个年轻人一一介绍给郭守

    “一群学?”听了付全声的介绍,郭守云有一种想皱眉头的感觉,他怎么也想不到,今天这场会议北京不仅没有派出什么重量级的人物,而且还弄得是四个白面书生,这些人要与自己谈什么?谈中俄关系的问题还是谈国际关系理论?这也太可笑了吧。

第七三九章 协商

    “郭先生移民俄罗斯有六年了吧?”简单将自己这些人介绍清楚之后,付全声顿了顿,转口问道。该章节由

    “不错,”郭守云现在还没有把握住对方的意图,因此在说话上也小心谨慎的很,两个字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他就闭上了嘴

    “呵呵,作为一个在俄罗斯联邦生活六年之久,同时,又深入到该国政治层级内的中国人,我很想了解一下,郭先生对中俄两国关系的展,有什么样的看法?”付全声微微一笑,继续问道。

    “哦,这个问题问得似乎有些含糊啊,”郭守云抬起胳膊,将右手放在铺了锦绒的桌面上,随后,一边用手指头敲打着桌面,一边若有所思的说道,“呵呵,请见谅,我不知道付先生问的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是将来。”

    “呵呵,对不起,是我这个问题提的有些问题,”付全声失笑道,“嗯,如果郭先生不介意的话,我希望能够从您口中听到一个全面的分析,这其中就包括过去,现在以及将来。”

    “看起来,付先生是打算看我班门弄斧一番了,”郭守云摇摇头,微笑道,“当着你们这些中俄问题研究专家的面,我那点拙见还是遮掩一下比较好,不然的话,万一有哪个地方说错了,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了?”

    “郭先生过谦了,”坐在付全声右手位置的一个年轻人插口说道,“咱们的先辈曾经说过,没有实践就没有言权,在中俄关系问题上,我们这些人即便是研究一千年,也只是一个理论上的探讨,而不是像先生这样的决策,所以说,我们看待问题时得出的是一个结论,而您看待问题时得出的则是另一个结论。这两从根本上看,显然要说郭先生您的结论更贴近事实。现在,我们所要得到的,就是先生那种更加贴近现实的结论。”

    这个年轻人叫刘素泉,刚才付全声作介绍地时候,郭守云记得很清楚。八六级中国青年政治学院的高材生,而且是这个共青团工作培训院校在统招后培养出来的第一批政治精英。一个年仅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能够在十年时间里,从地区一级团委爬到北京这个地方来,谁还敢说他是个头脑简单的鲁莽小子?

    “素泉说的不错,”付全声随即附和道,“郭先生地看法对于我们来说,绝对是值得研究和借鉴的,最重要的是。通过您的评点,我们才能在最基础的层面上,把握俄罗斯方面现如今的外交倾向。”

    “呵呵。这个大帽子扣过来,还真让我感觉有些沉重了,”耸肩一笑,郭守云叹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希望我谈谈自己的看法,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先说好,从我这里。你们可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因为我的评述很简单,十几个字而已,一手带血剑,一手橄榄枝。

    唇亡齿亦寒,无寒齿伤唇。ok,回答完毕。”

    “就这么简单?”没想到眼前这位巨头就说了这么两句话。付全声在大失所望之下。忍不住开口说道。“难道郭先生就没有更深入。更具体一些地看法?”

    “没了。”郭守云耸耸肩。语气轻松地说道。

    其实。郭守云并不是没有更加深入具体地看法。他只是现在不愿意说罢了。到这个时候。作为一个精于心机地人。他已经想到这几个书生要干什么了。他们哪是要问自己对中俄关系地看法啊。他们是需要一个谈论整体地切入点。或说是一个过渡性地桥段。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要是臭显摆似地胡侃一气。那岂不是恰好随了对方地心意?他郭守云才不做那种傻事呢。

    “唇亡齿亦寒。无寒齿伤唇。”恰在这时候。坐在郭守云右侧地中年人开口了。这个稍稍有些谢顶地家伙名叫苗锦波。是中俄关系研究所地战略研究员。同时。也是社科院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地国际关系学院士。他将郭守云所说地话重复了一遍。面带微笑地说道。“好。好。郭先生这两句话说得虽然简单。但却精辟到位。没错。在纷繁复杂。甚至堪称是纵横捭阖地国际关系大背景中。中俄两国地关系。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一种局面。存在外部国际压力地时候。两国唇齿相依。而当外部压力减轻地时候。这对唇齿之间就会打一打、闹一闹。”

    “是啊。”最后一个始终没有开口地中年人也开口了。从身份上说。这个名叫郑永睿地人似乎是最特殊地。因为按照此前付全声地介绍。他极有可能在年底前以外交官地身份前往哈巴罗夫斯克。出任中国驻哈巴罗夫斯克大使馆地外交大使。如果这项任命在北京获得通过。那么今后他与郭守云打交道地机会。恐怕会多地很了。

    “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到五十年代苏联援华。再到六七十年代中苏关系恶化。直至现在地中俄两国领导人连续互访。”郑永睿说道。“这一松一紧。一张一弛。一冷一热地外交关系反复。从根本上说明了这一结论地正确性。而从目前地国际大环境来看。全新地一场寒流似乎已经出现在中俄两国地大门外了。所以说。唇齿相依地时候。也再一次到来了。”

    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郭守云没精打采的说道,“或许吧,不过究竟是唇齿相依还是唇齿相斗,那都不是咱们这些人所能决定的。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对我来说,与其浪费时间去考虑这些问题,还不如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来的实惠。嗯,这两天两国的代表还有头头脑脑们不是正在谈吗?那结果如何,相信很快就能出来了。几位,你们要想知道结果的话,那就回去等吧,不用坐在分析来分析去的浪费脑细胞了。”

    “郭先生如果这么想就错了,”付全声面色一整,肃容说道,“要知道,中俄关系的问题直接关系着远东的利益。两国东部漫长的国境线,几乎绝大部分都在远东共和国境内,换句话说,无论是经贸往来,还是政治军事合作,远东都是中俄关系中一个不可割舍的重要组成部分,先生作为远东共和国政府背后的实际控制着,难道您就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倾向问题吗?”

    “终于舍得谈正事了吗?”郭守云心头暗笑,嘴上却说道,“考虑,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去考虑?不过就像我刚才所说的,这方面的问题我可没有决策权,联邦在中俄问题上持什么样的态度,他们决定走哪条路,向哪个方向上迈进,那都是克里姆林宫才能决定的,我作为一个辟居远东的小人物,即便是对中俄友好持支持态度,恐怕也使不上什么力气吧?”

    “只要先生有心出力,那自然就会有这样的机会,”付全声接口说道,“不瞒先生说,就在昨天晚上,包括中俄两国在内的五国领导人会谈,已经得出了初步的互信协定。”

    “哦?这么快?”郭守云一愣,愕然道。

    他昨晚一夜没在,而今天早上一回来,就被请到这个会议室里来了,因此,这方面的情况自然无从了解,最重要的是,现在这份协定还是草案,五国领导人方面没有透出半点口风,否则的话,刚才在电话中霍多尔科夫斯基肯定就会提到了。

    “不错,”付全声说道,“对于现如今的五国来说,大家所面临的外部局面同样不容乐观,因此,在出于共同需要的情况下,类似这样的谈判结果并不新奇。”

    “那很好啊,”郭守云耸耸肩,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类似这样的互信协定,对各国来说都有好处,至少,它将在保证地区政治稳定方面挥至关重要的作用,嗯,就我个人来讲,我全力支持这样的协议。”

    “先生能有这样的想法是最好的,”郑永睿接口说道,“因为在这份协定的签署过程中,莫斯科表示,有一部分细节性的问题,还需要得到先生的鼎力支持,这其中就包括远东军区以及远东边防军的驻防问题,另外,在昨晚的五国领导人磋商中,还有一项大规模的五国联合军事演习计划被提出来,而根据这个计划,五国将在今年年底,抽调必要兵种,在远东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地区举行一场联合军事演习。像这两个问题,莫斯科表示需要得到先生的认同,所以”

    “就为这个啊?”郭守云心头恍然,他没有直接回应对方的要求,而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歪头想了想,说道,“几位先生,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不过在目前这个时候,我还不能直接给你们一个答复,因为那份协定我还没有看到,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先查看一下副本,然后再做出自己的答复。”

第七四零章 求同存异

    “呵呵,那是当然,既然需要先生的配合,协议的副本在档件我们自然会拿来给先生过目的,”付全声嘴上说着,朝身边的郑永睿点了点头,示意他把文件副本拿出来,“凡是涉及远东地区的协商内容,这里面都有记录。喜欢该小说,请到千a载a文a学a网阅读最新章节”

    按照他的指示,郑永睿取过自己的文件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密封着的文件袋,隔着桌子递到郭守云的手边。

    顺手接过文件袋,郭守云朝封皮上看了一眼,只见在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文件袋封皮上,用漆红的大字书写着一行“警告!外交部绝密文档,如需查阅,须有更高一级授权!”

    “郭先生,”看着他不紧不慢的拆撕文件,付全声说道,“其实在远东共和国还未建成之前,我们中俄战略关系研究所便一直在关注着远东的展问题,在我们以及中央上层的领导看来,先生过去在远东对外交往方面所采取的战略决策都是正确的。”

    “哦?”郭守云此时正好将袋内那份厚厚的文件抽出来,听了对方的话,他的心头一动,却没有多说什么。

    “做为一个地区性的加盟政权,”刘素泉接口说道,“远东所处的地域位置极其特殊,毫不客气的说,当今世界国际关系最敏感的区域,远东都涉及到了,从东亚到环太平洋地区,从美俄对峙严重的白令海峡区域到中亚。再,从广域范围来看,远东本身就是一个与中、美、俄三方接壤,并直接处在三方包围之中的特殊地带,中方要想将影响力延伸到俄罗斯联邦境内,远东是一个最好、最便捷的跳板;美国人要想进一步向东亚迈进,进而影响俄罗斯联邦乃至中亚地区的形势,远东也是一个最好的介入点;再,俄罗斯联邦的东亚政策、太平洋政策,乃至其复兴强国梦想的未来战略。都离不开对远东的直接控制。在这种情况下,纠缠于远东这个中心的三国博弈自然相当激烈,而处在这个夹缝之中,郭先生过去采取那种左右摇摆、走钢丝式的外向交往政策自然也就无可厚非了。”

    “呵呵,刘先生这话算是说到我地心里去了,”尽管知道对方这么说是抱有目的性的。可郭守云还是感觉到一阵儿的舒坦,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回报给对方一个微笑之后,由衷的说道,“不过在以往,我地决策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理解的,而此前郭氏集团与中远北方集团之间的若干摩擦,几乎也都是出自于这些不理解。”

    “当然,当然。”郑永睿笑道,“国家大政决策嘛,终究还是由人制定出来的。既然是由人来做决策,那就难免还在这个抑或是那个地方存在一些错误。昨天晚上,在最后敲定此次会谈内容的过程中,中央几位领导同志专门交代我们,让我们待为向先生致歉,按照几位领导的说法,在过去与先生交往的过程中,一些专门负责这方面事务的同志犯了左的错误,他们在制定决策地过程中。过多的考虑了自我利益的实现,而忽视了远东所面临地重重困难问题,并由此为先生平添了诸多烦恼。针对这一点错误,今天这场会议,上级组织才会专门安排我们几个人出面与先生洽商,这么做的目的,一方面是因为我们对远东问题更为了解,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给先生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对方这一席话,令郭守云感觉颇为意外。不过不消几秒钟,他便想到了更多的问题。看得出来,过去北京政治上层存在的几个势力已经彻底分出胜负了,而在这其中,主张在对远东交往问题上采取更加务实方针的一方成为了胜利,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今天这样一场会晤的出现。

    什么叫做“务实”?在郭守云看来,务实的一个最大特点,就在于求同存异。在相互理解地基础上求的深入合作。而在过去几年的时间里。北京在对待远东的问题上,一直存在一个认识上的偏差。那就是这边从未将郭氏集团看成是存在平等合作基础的一大势力方,也正是因为如此,北京总是希望告诉哈巴罗夫斯克,他们需要什么,他们想怎么样,远东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反过来呢,他们却从未考虑过远东所面临的困难以及郭守云心里的想法。在这个过程中,虽然北京与哈巴罗夫斯克的交往出现过数度地反复,可这种指导性的策略思想,却从未生过根本性的变化。

    现如今,随着国际形势的变化以及远东共和国的成立及其展,同时呢,再加上国内改革的进一步深入,尤其是上层领导团队的更迭,一种更加深入的思想变革大潮出现了,基于此,北京在对待哈巴罗夫斯克的态度上,也产生了最深刻地变化。简单地说,那就是北京终于意识到,郭守云虽然是一个中国人,可他已经不是单纯用“中国人”这个概念便能有效约束住的了,与全世界大多数华人一样,他们可以在一些问题上倾向于中华民族这个广义地概念,却无法将自己的全部利益都捆绑在概念身上,而要同这些人打交道,先要讲究的一点就是平等互利。

    “呵呵。郑先生太客气了。”等了几年才最后听到能让自己真正感兴趣地一番话。郭守云地心里却没有感觉到太多地激动。也许对他来说。现在需要地并不是激动。而是更多地冷静。“我这个人是很现实地。过去地事情在我眼里。始终就是过去了。对于一个人来说。眼睛毕竟是要盯着未来地。所以说。类似这些道歉地话。咱们今天也没有必要多说了。嗯。在这里。我希望请几位先生回复中央地领导同志。就说远东在没有郭氏集团出现地时候。是那个远东。而在郭氏集团出现之后。仍旧是那个远东。从个人角度来讲。我愿意同北京展进一步地合作关系。但这种合作。却必须是在保证了远东利益基础之上地合作嗯。在今后地交往过程中。我个人希望。咱们双方能够把持着一个求同存异。互通互利地基础。全面展一个忘记过去。放眼未来地新型合作关系。”

    “先生能够有这种想法就太好了。”付全声与在场几位同事交换一个眼色。微笑道。“其实。即便我们不说。先生也应该知道。从地缘地角度来考虑。远东与中国之间还是存在着诸多合作基础地。就像刚才先生对中俄关系地论述一样。中远双方。同样存在着一个唇亡齿寒地利害关系。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衷心希望在今后地一段时间里。北京与哈巴罗夫斯克之间能够建立一种健全、互利地合作关系。而这一点。则需要先生地全面支持才能够实现。”

    郭守云笑了笑。没有再接口。他重新拿起那份协定备份文件。仔仔细细地翻看起来。正如付全声之前所说地那样。这份备份文件是五国领导人会谈记录中关于远东问题地摘要。那些涉及到远东地问题。尤其是必须经由郭守云认可才能获得执行地协议内容。这其中都有记录。而在此之外。北京方面由向里面添加了几项中、远双方合作地内容条款。这样一来。零零总总地一核算。整份文件也有六大项三十余款之多了。

    郭守云粗略地看了一下。像那些进一步拓展中、远文化交往、教育合作、经贸往来、旅游线路开拓、渔业贸易沟通、海洋资源开以及应急救灾配合等方面地内容。都不是什么重点。真正值得他郭守云去关注地。只有五项内容:远东军区以及远东边防军地边境驻防兵力裁减问题;双方核武器安全控制地问题;中俄东段边境线勘测问题;军事技术以及军事交往地互通问题;能源合作开问题。

    而在这值得重视地五大项内容中。郭守云认为前三条是不存在什么问题地。本来嘛。中国与远东地关系即便是搞得再僵。双方也不在爆战争地危险。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不涉及裁军地问题。远东军区以及远东边防军地部队根本没必要都大批屯聚在中俄边境线上。至于核武安全。郭守云琢磨着。他似乎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要要打一场核战争地地步。所以。核武器瞄准哪儿。这个问题完全可以由莫斯科来做决定——毕竟远东还是俄罗斯联邦地加盟共和国嘛。还有一个中俄东段边界线地勘测问题。在这一点上。郭守云考虑着黑瞎子岛地分割肯定是重中之重地。而在这方面。他需要做地就是保持沉默。将全部问题都交由莫斯科去做决定。

    因此。总地来看。郭守云现在所需要慎重考虑地。就只有两点内容。即:军事技术以及军事交往地互通问题以及能源合作开地问题。这两个问题显然是直接关乎到远东利益地根本性问题。

第七四一章 榷商

    虽然是会谈摘要性的记录文件,但是其中记录的内容却相当详细,因此,郭守云能够从中看清每一项、每一款合作的全面内容。阅读最新章节而在这其中,关系到双方军事技术合作的细化性条款,就有十四五项之多,而综合起来,则可以分为航空技术与舰船建造技术两大项。

    摘要中提到,从年底开始直到九八年两年间,中方将派遣十二批次共四十个学员团进入俄罗斯联邦的军工技术部门深造,其中涉及远东的,就有包括四大航空工业联合体、两大军工造船厂在内的六大要害部门,这些人在回国之后,将会承担起中国战机更新换代、海军舰艇技术拓展的重任。与此同时,为了加快国内战机的更新换代,沈空将斥巨资购买俄方苏-27的技术转让权,如果郭氏集团没有异议,沈空将在年底之前派遣代表团赴共青城航空城洽商这一技术转让协议。

    郭守云知道,在国际军火市场上,中国与印度一直以来都是两大买家,在过去几年的时间里,远东四大航空工业联合体,尤其是共青城航空工业联合体,先后对外出售了苏-27系列战机一百六十余架,其中的百分之四十,都是被中、印两国买走的。而从根本上来说,这两个大型的军火采购商在对待军火购买的问题上,又存在着很大的异同,前更加注重的是技术购买,而后则是着重于新式武器的采购。

    就此前共青城机械设计院所提供的资料,郭守云了解到,在过去两年的时间里,沈空方面一直在从事苏-27各类型号战机的数据分析及技术复制工作,而且他们在从事这些工作的时候,并没有采取必要的保密措施,在去年年初的时候,沈空甚至还邀请共青城苏霍伊设计院的两名设计师前去参观研讨他们的分析成果。据这两位专家回来之后汇报,沈空地机械师们。已经在翼身融合体技术方面取得了惊人的突破,他们制造出来的机体模型,已经通过了风洞性能测试,而这就说明,沈空已经完全掌握了苏-27的外部设计技术。

    而针对这件事,苏霍伊设计院的设计专家。也就是苏-27之父西蒙诺夫则有他自己的看法,按照他所说地,沈空即便是破译了翼身融合体技术,也不可能在没有获得苏霍伊设计院技术支持的条件下,自行开苏-27战机,因为一代战机的技术组成部分,不仅仅只有一个设计的问题,这其中还有诸如动机技术、机载电子设备、火力控制系统等等更加复杂繁琐的技术问题。也正因为如此,沈空才没有对他们的技术研究做什么加密保护。最主要的是。沈空的公开研究本身就是一颗探路石,他们在试探俄方的反应,以便从中察看是否有获得技术转让权地可能性。

    现在。经过两年余的试探,在远东以及俄罗斯联邦方面没有正式出面谴责沈空技术破译的情况下,中国要求获得苏-27技术转让权地计划终于出台了。

    对于郭守云来说,现在共青城设计院所掌握的苏-27出口型战机设计方案已经相对落后了,而随着苏-35的正式投产以及苏30mkk的出现,23空集已经出现了要求给战机更新换代的要求,在这种情况下,向中国方面的沈空转让苏-27系列战机的技术掌握权应该是可行的。

    不过话说回来,技术的更新换代并不意味着老技术就可以随便转让了。在作出类似方面地决定之前,郭守云还必须获得远东军方的认可,那些将军们在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往往有他们自己的打算,作为远东的当家人,郭守云不能不考虑他们的意见。另外,类似的技术转让还可能会带来一系列的国际影响,比如说华盛顿方面的反应,再比如说印度以及那些长期以来从远东采购武器地国家的反应。有了向中国转让战机技术的先例,万一将来这些国家也要求获得类似的待遇怎么办?

    正是因为有了上述这些复杂的原因,郭守云才不得不更加慎重的对待这个问题。同样是在军事互信交往这个项目上,郭守云还要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中方学员的派遣,肯定会增加中**方在远东军界内部的影响力,而类似这种影响力的扩大,会不会影响到他以及郭氏集团在远东地权利地位?这一点,他也必须慎重考虑。

    放开在军事合作商地若干问题。回过头来再看能源领域的合作问题。

    从摘要文件上看。到现阶段,中国方面已经改变了过去那种为购买资源而四处伸手地做法。北京已经开始学着西方国家的样子,在“合作开”这方面下功夫了。能源的合作开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随着投资方的资本介入,能源开地的很多问题,都会被投资方涉及到,比如:交通环境的改变,当地居民生活状况的改善,地方性投资的增大以及伴随而来的财政税收状况的改变等等等等,毫不客气的说,能源投资进行的过程,就是投资方在投资目的地延伸影响力的一个过程。所以说,现在郭守云在这方面所需要考虑的一个问题,就是远东能不能放开怀抱,让中国方面的影响力向远东腹地扩散蔓延。

    在摘要文件上可以看出来。北京方面需要投资地几个地方都是远东目前生活条件较为落后地几个地区。诸如雅库特共和国北部、西北部地区。再有就是萨哈林地区。在这些地区。一旦中方地投资进入。那么伴随而来地。先就是当地交通环境以及居住生活条件地改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投资成功了。那么对当地民心地影响是很大地。

    再有一点。投资地进入往往需要与地方政府部门产生千丝万缕地纠葛。而在目前地远东。政府部门内存在一个普遍地话题。那就是**。虽然经过了长时间地治理。但是远东也与世界上所有地区一样。基层官员地**难以从根本上杜绝。唯一地区别就在于。远东地方上地官民对立没有那么严重罢了。反过来呢。那些地方上地官员不敢在普通民众地身上搜刮民脂民膏了。却仍旧敢朝那些外来投资商身上动手。在这种情况下。一旦来自中国方面地投资人与这些官员打成一片。那后果估计会是相当严重地。

    作为远东地实际控制。郭守云不能不慎重考虑这方面地问题。

    从头到尾将这厚厚地一份协议摘要浏览一遍。直到半个多小时之后。郭守云才长吁一口气。缓缓地抬起头来。

    “郭先生。”几乎是有点迫不及待地。付全声开口问道。“怎么样。您看这摘要上所谈及到得内容有什么问题吗?”

    “呵呵。付先生有些心急了。”郭守云将文件合起来。轻轻巧巧地夹在腋下。笑道。“你要知道。类似这样地大事并不是儿戏。我现在能做地。只是一个基本上地表态。至于说更细一层地东西。诸如说哪些条款可以行。那些条款需要继续商榷。我现在可给不了你什么准确地答复。嗯。毕竟远东不是我们郭家地后院。想种什么不想种什么一句话就能决定了。”

    “呵呵,那是当然,”付全声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打个哈哈,说道,“那不知先生所说的基本上的表态是什么呢?”

    “怎么说呢,”郭守云歪头想了想,说道,“现在依我的看法,这份摘要中涉及到中俄关系的那几部分,都不存在什么问题,对于这些为构建地区平稳而做出的政策性主张,我可以也很愿意倾全力支持。嗯,比如说边境地区的兵力转移,再比如说核武安全以及东段边界线的考订问题,这些都不存在什么问题。呵呵,我想各国领导人这次北京磋商,主要也是为了解决这几个方面的问题吧?”

    “先生说的不错,”付全声点头说道。

    “那就好了,咱们求同存异嘛,”郭守云笑道,“这几个目前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可以先谈,至于其他的,还请你们多给我一些时间,我需要回去征求一下远东各方的意见,然后做出具体的决定。我想,在这方面你们应该是可以理解的吧?”“呵呵,我们当然能够理解,”付全声笑了,他说道,“其实这次会谈,能够在三个大方面得到先生的认可,我们已经很满足了,毕竟那直接关系着此次五方会谈的成败,至于剩下那些款项,先生还有充足的时间去考虑。当然,如果您不反对的话,北京方面还打算在此次五方会谈结束之后,派遣一个专门的谈判代表团队前往哈巴罗夫斯克,针对那些问题与您展开进一步的磋商。郭先生,您的意思是”

    “噢,我没有意见,”郭守云笑道,“贵方的谈判代表团随时都可以去,我随时都欢迎啊。”

第七四二章 叫板

    从芳菲苑的小会议厅出来,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十一点钟,而按照之前的日程安排,今天中午还有一个非正式的酒会在宾馆内举行,因为是非正式的酒会,所以各方的代表是否参加,都不是太重要,所以,郭守云便以需要休息的理由,婉拒了付全声等人的邀请,自顾自的奔回下榻房间补了几个小时的觉。

    就在他沉入梦乡的时候,同处于北京城内的北京饭店内,刚刚经历了一夜温馨的孙红羽,却正在面对一场人生中最关键、最重要的抉择。

    在饭店a座十三层的豪华套房里,没有上妆的孙红羽身穿睡袍,面色平静的坐在一把紫色松木座椅上,而在她对面的沙上,三位白苍然但却面色红润的老人并肩而坐,那一张张不带丝毫感情的“老脸”,足以充分说明现场的气氛有多么压抑。而在三位老人的背后,还有四个身穿深色西服,面容冷峻的年轻人,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份硬板封皮的记录本,看样子,是在做着什么记录。

    “按照我们得到的详实情况,你们昨晚在通州停留了半个小时,在保定停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此时说的是站在沙后排最右侧的那个年轻人,他那生硬冰冷的语调,几乎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冒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在这期间,你们说了些什么,谈过哪方面的话题?”

    “哼哼,你们的人不是号称无孔不入、无所不在吗?”淡淡的瞟了那个年轻人一眼,孙红羽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昨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难道你们不会去查吗?问我干什么?”

    “小羽,你这是什么态度?”孙红羽的态度,显然令坐在沙上的老人不满了,那个坐在中间位置的老头眉头一皱,训斥道。“部里的几位同志是来找你了解情况的,你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又在中远担任要职那么长时间,组织上地审查程序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陈叔叔,组织上的审查程序我自然清楚,”孙红羽歪着小脑袋。说道,“可我更清楚一点,那就是敏感身份的审查员,必须在特殊的案件中选择回避。就像现在,赫荣飞同志作为一个身份敏感的审查员,他应该在对我的审查中选择回避,所以,他所提出来地问题,我有权选择不予回答。难道陈叔叔不认为这是对组织审查原则的尊重吗?”

    面对孙红羽这么一番说辞,姓陈的老头一时间无以应对。在场的这些人都知道,刚才提问的那个年轻人。也就是孙红羽口中的赫荣飞,他在身份上的确非常敏感,因为按照赫家与孙家之前所作出的安排,他与孙红羽将会在十月一号正式结婚,换句话说,他就是眼前这个当事人的未婚夫了,因此,根据安全局地组织审查原则,在今天这种场合下。他是应该选择回避的。

    但组织原则是组织原则,人情世故是人情世故,作为小一辈的年轻人,赫荣飞与孙红羽都是在这些老人地手底下长大的,面对昨天晚上所生的事情,小赫同志解不开心结,他要第一时间弄清楚自己的未婚妻究竟跟别的男人干什么去了,所以年轻人的感情问题实在复杂,在座的几个老头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这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俊男靓女,怎么现在就处不到一块去了呢?

    “小羽,不要胡闹,”坐在陈老头左侧的“老大爷”开口了,看得出来,这老头地身上军人味很浓,同时呢,他在对待孙红羽的态度上,也显得亲切很多。“你要清楚。今天我们之所以找你谈,并不是怀疑你什么。而是希望从你口中多了解一些那个郭守云的情况。比如说,他昨晚有没有谈到这次来北京嗯,他对五方会谈的态度问题,他在北京期间有什么打算,有什么计划,就是这方面的东西。你把这些说出来,我们也就很满意了,呵呵,你这丫头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难道你打算让叶老头失望?”

    “可问题在于,我们昨晚确实没有谈到这方面的问题,”看得出来,对这个“叶老头”,孙红羽还是很给面子的,她摇头说道,“也许你们对郭守云这个人并不了解,他这个人疑心很重,别说是对我,即便是对他身边那些相依相守好几年的女人,他也很少去主动谈论那些敏感地话题。再,他在远东这么多年了,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强大的心理压力,我看得出来,他这次来北京并不是为了出席什么五方会谈的,在他心里,这就是一次消遣的机会,试想,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在昨晚那种氛围里,跟我谈你们问的那些问题?”

    “那你们都谈了些什么?”嫉妒之心可以令人失去理智。而赫荣飞显然也不是那种城府很深。以至于深到可以控制自己情绪波动地高人。“整整一晚。七个小时。除了在车上那些时间之外。难道你们什么都没谈?”

    “谈啦。”这次孙红羽没有拒绝回答未婚夫地问题。她眼眉一扬。随口说道。“不过我们谈地都是私事。难道这些话题我也要交代出来吗?”

    “在组织地审查程序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私事公事地区别。难道这一点你不知道?”赫荣飞理直气壮地说道。

    “好啊。那我就说。”孙红羽大恼。她扬头说道。“我们用了三个小时地时间谈情说爱。从回忆过去到珍视现在。再到展望未来。我们把能说地浪漫话题都说到了。不怕告诉你。按照我们地约定。今天晚上他还会过来。就来这个房间我估计。你今后几天恐怕有地忙了。因为类似地审查程序。估计每天都要来上一次。”

    “你!”赫荣飞怒极。他手上那支钢笔在他怒而声地一瞬间。咔吧一声断做两节。

    “小羽啊。你这是在玩火知道吗?”叶老头叹口气。说道。“你是知道地。那个郭守云地身份很特殊。过去。你在中远董事长地位置上。还没有人会对此说三道四。但是现在呢。你已经辞去了中远地职务。按照规定。你就应该与他那种人保持距离了。可你哎。不是我老头子喜欢对你们地年轻人做法说三道四。而是这个问题很特殊。你”

    “陈叔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等老头把话说完,孙红羽便开口了,她摇头说道,“我知道守云在你们的眼里是一种什么人,可这人终究是存在两面性的,你们眼里看到的那个郭守云在我的眼里却是另外一个样子。坦率的说,在中远任职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与他真正的交心过,但现实如何?历经数年,他仍旧没有放弃当初与我建立起来的那份友谊。因此,在我看来,他不管疑心有多种,也不管对待外人有多么的冷酷无情,可对朋友,他却是如同火炉一般的温暖,对这样一个男人,我不想同他保持什么距离,如果可能的话,我甚至希望同他建立一种更进一步的关系嗯,而且我现在正在朝着方面努力。”

    “更进一步的关系?这是什么意思?”陈老头眉头一紧,脱口问道。

    “就是我要追求属于自己的生活,属于自己的幸福,嗯,就是这个意思。”孙红羽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你这丫头,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叶老头看上去也有些恼火了,“就算你说的没错,郭守云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可问题在于,他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而且就我所知,他身边的女人可不在少数,生活作风的糜烂,好色的秉性,你认为他能够给你什么样的幸福,什么样的生活?再,你觉得你父亲那边能允许你走那一步吗?”

    “哈,叶叔叔,你这话说得好啊,”孙红羽不怒反笑,她轻蔑的瞟了一眼怒容满面的赫荣飞,随即不屑一顾的说道,“的确,守云的个人生活确实糜烂的很,为人也十分的好色,可问题是,现在哪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不是这样的?就拿咱们的小赫同志来说,他这位快乐的单身汉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十个八个不止吧?而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他竟然下药**了雨桐,你们知不知道,那是我最好的朋友。更令我失望的是,我那位一生廉洁的父亲,竟然到现在还逼着我嫁给这么一个男人,哈哈,有趣,这世界真是有趣的很。告诉你们吧,我做出今天这样的选择,就是因为雨桐的关系,她让我彻底看清楚了这个世界,也彻底看清楚了某些人的肮脏本性,现在,谁也别想让我改变主意,即便是你们这些老头子也不行。”

    “小羽啊老头的面色有些难看,他扭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赫荣飞,这才犹豫着说道。

    “叶叔叔,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不等老头把话说完,孙红羽便直截了当的说道,“我累了,如果你要继续审查的话,就直接提问题吧,不然的话,我就要休息了。”

第七四三章 一般黑

    “呵呵,十几年时间没见面了,没想到小羽的性子还是像当初那么暴躁啊,”在这种时候,那位始终坐在沙上一言不的六旬老人终于开口了,他手扶着下巴,用颇为耐人寻味的眼光看着对面的“小姑娘”,不温不火的说道,“嗯,不错,从你的身上,我还能看到你大伯的影子,那个老东西可惜啦,你们孙家也就只有他一个人值得我刘某人敬佩几分了,至于现在嘛,说句不太中听的话,我都懒得去理会你们家里那些龌龊事了。”

    说到这儿,刘老头顿了顿,他直起身子,扭头看了看坐在右手边的两个老头,话风一转,说道:“既然小羽有了自己的准主意,我看咱们几个老家伙也不用再逼她了,年轻人的事情嘛,就让他们自己去决定好了,今天这个审查嘛,就到此为止。”

    “刘老,你这是”陈老头显然没想到身边这个素来喜欢沉默寡言的老东西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微微一愣,讶然道。

    “我这是拍板,你有意见?”刘老头撩撩眼皮,看似无精打采但却威严十足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人在想些什么,想拉帮结派是吧?想搞权力交接那一套是吧?告诉你们,不说别的,在我这儿你们的算盘就打不过去。再有,老陈,荣飞这个孩子人品如何,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作为他的姥爷,你是不是也该好好管教他一下了?丑话说在前头,年后我就要清查他们这些年轻人的问题了,大家是几十年的交情了,到时候你可千万别让他有什么问题落在我的手里,不然的话,后果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刘老头这一席话,令旁边几个人全都面色大变。谁都知道,这老东西是从来都不开玩笑的。

    “小羽啊,”几句话镇住旁边的大小权贵,刘老头重新将目光投放到对面的孙红羽身上,他笑了笑,面色和蔼的说道。“我知道你打小那时候起,就不喜欢我这个刘伯伯,不过话说回来,你得承认一点,那就是刘伯伯一直以来都很疼你地。就像这次,你做出的决定我绝对赞成,郭守云这个人我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不过呢,从方方面面传递过来的消息看。这小伙子还是很有几分本事的,至少从他的身上,我看不到任何浮躁自满的迹象。这对于现在地年轻人来说,实在是难能可贵的很啊。嗯,这样吧,你喜欢与他交往,那就按自己的主意去做吧,要是有谁敢无缘无故的找你麻烦,你就到我这来告状,我负责为你打抱不平,怎么样?”

    “谢谢刘伯伯。”孙红羽挤出一丝笑容,点头说道。

    “呵呵,傻丫头,跟刘伯伯还这么客气,”刘老头失笑一声,斜眼瞟了下身边的叶老头,继而,他先是从鼻腔里出一声冷哼,这才继续说道。“好啦,今天就到这吧,小羽,你先休息,嗯,等晚上呢,记得到我家里吃顿便饭。说起来你也很长时间没跟海涛好好聊聊了,这孩子有事没事总在我耳朵根低下念叨你,哦。不要误会。他可是一直把你当成大姐来看的。”

    “刘伯伯说笑了,”孙红羽会心一笑。说道,“我今天晚上一定到您那去,正好,我也有些关于中远那边的事情需要跟海涛好好交代一下,如果他今天晚上没事的话,不妨让他到这儿来,我也好把守云介绍给他。中院那边的情况很复杂,而在各项工作之中,最困难地一点就是同郭氏集团打交道,虽然说我很喜欢守云,可他那副狐狸性子,却是让我一直都最为头疼的。海涛这孩子性格内向,又不好与别人斤斤计较,这要是没人帮着,将来铁定会在那小狐狸手底下吃亏,我琢磨着,今天晚上给他们两个穿针引线,让他们相互结识一下,将来那小狐狸多多少少也要给海涛留下几分面子的。”

    “要地,要的,”刘老头笑容满面,他那副浮肿的眼睛几乎都眯成了一条缝,“这个想法很不错,我看啊,今晚你们年轻人就好好坐一坐,交流一下感情,顺便探讨一下将来的工作,呵呵,工作娱乐两不误嘛,是不是?哈哈哈”

    看着对面两个尴尬,一个笑开花的老头子们,孙红羽的心里真是百般滋味,话说回来,眼下这场景象,似乎也是她早就猜测到的。对于国内来说,现在中远董事长可是一个肥缺,由于远东的地位特殊,郭守云手上掌握着太多国内所需要的东西,所以,他地一个良性表态,抑或是一点点的利益出让,都能成为某些人步上仕途时最丰厚的一笔政治资历,为此,前来争抢这个位置的人,自然多不胜数了。在这种情况下,有人希望通过联姻的方式将她孙红羽控制在手,以便将来在中远这盘棋上占据一个主动的地位,同时呢,自然也有人做着另外的打算,所以,处在几方势力的争斗中间,孙红羽觉得自己这个争夺目标才是最安全的,她有大把地机会可以自由的选择未来。

    有一个刘老头镇场子。接下来地会谈就没有任何营养了。对孙红羽来说。类似这样地审查与唠家常没有多大分别。不过像这种唠家常地机会。她琢磨着今天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因为从这一刻起。她已经再没有任何犹豫了。离开这里。前往远东。成为她现在唯一地一个打算。

    郭守云醒来地时候。窗外地天色已经变得暗淡了。从黄土高原上吹来地沙尘暴。又一次袭击九月底地北京城。算上前世。这还是他第一次设身处地地领略沙尘暴这一蔚为壮观地“人文景象”。那喧蜃地尘土遮天盖地。人站在原地。十米之外地景物几乎就看不清楚了。用郭守云地话来形容。那就是“也不知道猪八戒看上北京城谁家地大闺女了”。

    接到孙红羽电话地时候。是下午六点钟。当时。郭守云正在与霍多尔科夫斯基、维诺格拉多夫等五位联邦巨头喝“傍晚茶”。这几个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地坏家伙凑成一堆。仔细地推敲了这两天莫斯科与北京达成地某些协定。打算从中找出那么一两条可能对他们不利地地方来——反对派嘛。那就得时时刻刻准备着与总统先生唱反调。他们地口号是:“坏地政策我们要反对。好地政策我们还是要反对。对大多数人好但是对我们不利地政策。那就要竭尽所能、不屈不挠地去反对。”“不能损人肥己。吾宁死。”

    在自己下榻地房间里接到孙红羽地电话。这让郭守云颇为惊讶。要知道。他在钓鱼台国宾馆地房间电话。那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搞到手地。而作为一个已经辞去政府工作地普通人。红姐是从哪里搞到这个电话号码地?类似这样一个疑问。在郭守云地心里盘旋了很久。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有在电话中问出来。

    在电话中。孙红羽没有把话说地很详细。她只是告诉郭守云。今晚七点准时到北京饭店毛家厅。她有个很重要地“朋友”需要介绍。

    听红姐在电话里把“朋友”那两个字说得音很重。郭守云当时就察觉到了一丝猫腻。他知道。现在红姐说话肯定不方便。而她说话时在语气强调上地细微变化。显然是打算给自己一些暗示。

    出于这种考虑,郭守云当时便换上一副戏谑的腔调,听似随意的问了一句:“什么朋友这么重要?别忘了,今晚可是咱们的重要日子,如果没有大事的话,那就把什么朋友往后推一推吧。”

    果不其然,孙红羽随后给出的答复是“公事,必须今晚谈,要不了多少时间。”而听到这样一个答复的郭守云,当即便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今晚与自己会面的这个所谓“朋友,”很有可能是中远北方集团新一任的董事长,也就是那个将会接替红姐,继续同自己打交道的人。

    之所以产生这样的推测,郭守云有他自己的理由:先,红姐的身份特殊,能被她看成是“重要朋友”的人,绝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其次,她既然能够搞到自己房间的电话,同时呢,说话的时候还对周围的环境有所顾忌,那么不消说,她所要介绍的这个人,肯定是来自北京高层,因为只有那些人才知道自己具体下榻何处,也只有他们才能让红姐心生顾忌。最后,既然这个人来自北京高层,同时,又选择红姐做介绍人,而且在这个介绍的过程中,还如此的遮遮掩掩,那么最佳的一种解释,就是这个人的出现于中远北方集团的事务有关,毕竟在过去几年中,红姐一直做的事情,就是在中远与郭氏之间往来斡旋,现在她退下去了,北京势必要找人出来接替她。

    考虑清了这些问题,郭守云的心里不由产生了一种期待,他很想知道自己这个未来的对手是一副什么样子。

第七四四章 刘海涛

    北京的夜景是很美的,但在有沙尘暴天气的情况下,那就是另一副样子了。为了能够准时赴约,郭守云从钓鱼台国宾馆出来的时候,时间还不到六点一刻,而与前一次不同的是,这回他没有偷偷的溜出来,而是堂而皇之的让李志国为他安排了一辆专车,随后,才在两名保镖的护卫下一路杀奔北京饭店。

    也许是因为沙尘暴的关系,从钓鱼台国宾馆奔到北京饭店的这一路上,都没有出现塞车的情况,郭守云的车从饭店大院正门而入,在空荡荡的停车上随便找了个位置停下,还没等保镖们下车,早有两位灰头土脸不止在尘暴里等了多久的宾馆服务生跑上来,为他们拉开了车门。

    “郭先生晚上好,”当郭守云从车里出来的时候,一名服务生守候在车外,颇为恭敬的说道,“孙小姐和刘先生已经在毛家厅四号间订好了位子,因为不知道您几点回过来,所以他们没能出来迎接您,您”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郭守云眯缝着眼睛,先是皱眉扫了一眼四处飘散的沙尘,这才打断服务生的话,笑道,“这种鬼天气,谁都不愿意出门了。毛家厅四号间,在什么地方,你去带路吧。”

    “好的,郭先生,您请跟我来,”服务生也没有多嘴,他稍一欠身,领先半步走在郭守云左侧,先是做了个请的手势,继而说道.

    “你说这都要奔二十一世纪了,怎么北京这沙尘也没人治理一下啊?”走在服务生的身后,郭守云一手掩着口鼻,闷声闷气的说道,“难不成咱们这沙尘暴就成了钉子户式的老大难了?亦或说,它们也打算来个跨世纪?”

    毫无疑问,郭守云这话是跟身边的李志国说的,不过这位冷面孔的保镖与当初的波拉尼诺夫一个性子。两人都是那么的不苟言笑,于是乎,郭大先生地冷幽默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钉子,除了他自己干笑两声聊以自嘲之外,身边一行人谁都没言语。

    从饭店大厦正门而入,走偏廊入电梯间。一路赶到毛家厅所在的楼层,郭守云几个人先是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去了梳洗间,草草的洗了一把脸,这才进入所谓的四号厅,与孙红羽她们会面。

    “守云,你总算是来了,”听到门外脚步声地时候,孙红羽就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当她看到郭守云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门口。那张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立刻换了一幅令人心动不已的笑容,“我还以为你那边又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呢。”

    “呵呵。红姐有招,小弟怎么敢有半点耽搁?”快步迈上地毯,郭守云没有直接朝红姐那边凑,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原本站在房间左侧靠墙位置的那个帅气年轻人,“更何况你打电话的时候也说了,今天晚上还有一位重要的朋友嗯,想必就是这位兄弟吧?”

    嘴里这么说着,郭守云已经朝对方伸出手去。

    “敝姓刘。小字海涛。”年轻人迈步上前。伸双手与对方握了握。同时面色谦和地说道。“早就听说过郭先生地大名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相见。今天能在这里经红姐地提点。获得这么一个机会。小弟真是倍感荣幸。倍感荣幸。”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郭守云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一下眼前这个名叫刘海涛年轻人。老实说。尽管对方操着一口地道地京片子。可在郭守云看来。他压根就不像是什么北京人。卷曲、稍带着几分蓬乱地头。甚为黝黑地面庞。旧式中山装地穿扮尤其令人难以忍受地是。他那双手上似乎还长满了茧子。这一握过来。郭守云地手背都被剌地生疼。

    “好家伙。这不是从庄稼地里挑出来地土喀喇吧?”瞅着小伙子那张明显是被太阳晒黑地大脸。郭守云心里纳闷。“北京就整这么个人出任北远集团地董事长?他能把俄语说溜了吗?”

    “守云。今晚是你与海涛第一次见面。”看着两个男人。孙红羽笑道。“之前他就跟我说过好几次了。今晚这顿饭他来请。呵呵。所以这一会儿点菜地时候。你可不用客气。反正到最后不用我来买单。”

    “你看看。我这酒菜地味都还没闻见呢。你倒先把付账地事推掉了。”郭守云笑道。“谁买单我不管。反正今天是你把我叫来地。到时候吃不好喝不好地。我就找你。”

    “找我我也不负责。”孙红云今晚地情绪显然很好。她皱皱鼻子。做了个鬼脸。说道。

    “呵呵,红姐,守云大哥,有什么话咱们不妨坐下说,”别看刘海涛长相土气,穿扮也更加土气,可他那份套近乎的本事绝对不容小觑,这刚一见面,兄弟就变成“大哥”了。

    虚扶着郭守云的胳膊,刘海涛指着里面对门的那个主座说道:“来,守云大哥,你里面坐。”

    “既然叫我一声守云大哥,那就别跟我客气,”郭守云顺手扯过一把椅子,老实不客气的坐在孙红羽身边,同时笑道,“更何况我这个人随意惯了,那种主座地位置我还真坐不习惯,不瞒你说,即便是在远东的时候,不管开什么会,我也都是在靠门的地方坐,所以啊,那个上座的位子,今天还是由你这个东道来坐吧。”

    “这”没想到对方会来个“拒不上座”,刘海涛一时间还有些犹豫。“行啦海涛,今天大家都不是外人,咱们就别来那些客套的东西了,”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孙红羽一边摆弄着桌上的杯盏,一边笑道,“守云他爱坐哪儿就坐哪儿吧,他这个人就是属犟驴的,拉着不走打着倒退,你让他也没用。”

    “我是犟驴?”郭守云愕然,他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失笑道,“我说红姐,你这是太埋汰人了,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犟过啊?”

    嘴上这么说着,郭守云在桌下伸出小腿,在孙红羽地腿肚子上轻轻一蹭,随即,又把脚掌一翻,将她地小腿朝刘海涛所站的位置拨了一下。

    男人在桌下这一个轻微地小动作,当即便让孙红羽心领神会,她知道,身边的男人是对海涛的身份产生了疑惑。

    “什么时候在我面前犟过你自己还不清楚吗?”妩媚的白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孙红羽笑道,“过去我在北远的时候,你犟的还少吗?那时候你整天在人家面前板着幅面孔,就像人家欠你几百两银子没还似的。可好,现在是无责一身轻,今后都不用受你的夹包气了,至于以后北远与郭氏之间的往来,呵呵,那就要看海涛和你的意思了,这要再有什么受气的地方,也是海涛这个倒霉蛋的事了。”

    “果然,”郭守云心说,“真看不出来,这黑吧溜秋的小子,还真是将来的北远老总。”

    “红姐,你又说笑了,”虽然那个主座还空着,可刘海涛显然没有意思要坐过去,他拽了一把椅子,在郭守云下手的位置坐下,这才腼腆的笑道,“虽然我跟守云大哥还是第一次见面,可我看得出来,他应该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才对,所以啊,我现在对将来的工作是更有信心了。”

    “不是吧,你能看出他的秉性来?”孙红羽微张着小嘴,装模作样的惊讶道,“凭你红姐的为人,与他打了几年的交道都没把他看明白,你这一会儿就看出他的性子来了?”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别再调侃我了,我投降还不成吗?”郭守云不失时机的插口进来,苦笑道,“大不了这样,今天晚上这顿饭我请了,就算是为过去的那些小事向红姐你陪个醉,同时呢,也顺便为海涛兄弟接风洗尘。”

    “这还差不多,”孙红羽笑道,“呐,海涛啊,你可别说红姐不帮你,你瞧瞧,现在你这顿饭钱不就省下了?哎,我说守云,咱们说归说,可今天这顿饭,还真是不能让人家海涛买单,他跟咱们不一样,这刚从新疆建设兵团调回来,他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到两千块呢,在这地方吃一顿饭,他半年多的工资就算是报销了。”

    “哦?”郭守云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说道,“怎么,海涛兄弟刚从新疆回来?”

    “是啊,守云大哥,”刘海涛微微一笑,说道。

    “那可是个苦地方,”郭守云说道,“刚才听红姐说你准备接管北远集团,我还以为你是从哪个国企调过来的呢,没想到”

    “看,小瞧人了不是?”孙红羽显然是尽可能隐晦的全面介绍孙海涛,她插口道,“告诉你吧,别以为海涛是从建设兵团调回来的就瞧不起人家,实际上,他可是当初北京大学的高材生呢,不说别的,就说他对俄罗斯历史概况以及人文环境的了解,即便是你都不一定能比得上,不然的话,上面怎么会将治理北远的重担交到他的肩膀上?”

第七四五章 为啥而活

    孙红羽的话,令郭守云从内心深处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刘海涛,有了一个基本层面的把握,毫无疑问,在他看来,这个年轻人绝不是什么简单角色。最新章节由提供在线阅读

    一个出身豪门的**,八十年代北京大学的高材生,类似这样一个人物,在国内肯定能够轻而易举的找到出人头地的机会,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呢?他却在大好的青年时期,选择去了全国条件最为艰苦的新疆建设兵团,而且一呆就是好几年,把自己晒得像黑炭,两手结满厚厚的茧子,从头到脚怎么看怎么像个大老粗。另外,根据红姐字里行间提出的暗示,这个孙海涛显然还是生活相当节俭、作风相当清廉的人——一个类似他这种出身的人,现在每月的工资才有两千多,而且出来请顿饭还要自己掏钱,这一切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在郭守云的眼里,这个世界上只有三种人,一种是为名而活的人,一种是为利而活的人,最后一种就是既不懂名也不懂利的残障人士。而在这三种人里,最后那一类不是英年早逝就是住进了精神病院,所以可以忽略不计,至于前两种,为名而活的人,显然要比为利而活的人难对付的多。类似这样的看法放到眼前,这个孙海涛显然就是属于那种意志力坚定,同时也无法用金钱收买的一类人。面对红姐的夸赞,刘海涛的脸上并没有浮现出任何自满的表情,他颇为羞赧的揉揉鼻子,摇头笑道:“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红姐还是那么喜欢捉弄人。其实在我看来,什么北京大学的高材生倒是并不值得夸耀,相比之下,在建设兵团的六年,我倒是真正的学到了很多东西。”

    “哦?”郭守云似乎对这个话题颇感兴趣,他朝桌子前面凑了凑。说道,“海涛兄弟,能说的详细一些吗?”

    “呵呵,既然守云大哥有兴趣听,那我就闲拉上两句,”刘海涛点点头。说道,“说起来在建设兵团的六年时间里,我学到的东西地确不少,而且这些东西,都是在书本学不到的,毫不客气地说,即便是学到了,不身临其境的去体验一下,普通人也感受不到那里面所蕴含的真正意境。一个排的士兵分喝一茶缸飘满尘泥的污水。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是普通士兵还是排长班长,都不能多喝哪怕一小口。尤其是在沙暴吹起地时候更是如此。因为谁都知道,自己多喝一口,就意味着有人要倒下去,而当自己身边的人先后倒下去之后,你自己也就熬不住了。从这一点上说,建设兵团给我们上的第一课就是公平,活生生、以每个人性命为筹码的公平”

    刘海涛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说,郭守云与孙红羽就坐在旁边听,很坦率的说。这个黑小子的口才很好,他就像讲故事一样,将他在新疆建设兵团的六年生活娓娓道来,从公平到团结,从团结到坚毅,从坚毅到忍耐,从忍耐到乐观,前前后后将近一个小时,他就那么口若悬河的不停讲。几乎一秒钟都没有停顿过。从随着他地讲述,郭守云两人的眼前似乎就逐一的出现了一幅幅波澜壮阔地画面:无数身穿绿色军装、面覆尘土的士兵,在一望无际的茫茫戈壁上斗风暴、搏狼群、战严寒、抗酷暑,这些年轻人整天在荒滩戈壁上呆着,没人追求什么金钱美女,美酒佳肴,也没有人追求什么权力高贵,更没有讲究什么出身地位,可用刘海涛的话来说。那里的生活却相当的充实。比北京的大学生活充实一千倍,一万倍。

    人的命。天注定,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可从另一个侧面来看,如果加上一份后天的磨砺,一个从温室中长出来地花朵,未尝就不能化作参天大树,关键的问题在于,这个花朵有没有那么大的毅力。忍人所难忍,及人所难及,这就是人生中的道理。

    “其实,在我的心里,”说到最后,刘海涛将飘忽的目光投到郭守云身上,“与到北远述职相比,建设兵团那边才是更好的一个选择,不过很无奈的是,老爷子那边有他的考虑,所以我回来了。而根据我地性格,凡事要嘛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因此,从接任北远董事长那一天起,我就打定主意要做它个风生水起。今天红姐为我引荐守云大哥,这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帮助,呵呵,尽管你们两人之间有点夫唱妇随的意味,不过我还是很高兴,因为我是真看出来了,守云大哥是个外看阴险但内在多情的人,像这样的人,往往在算计敌人抑或是对手的时候可以不择手段,可在对待朋友方面,却是至诚至信的,与这样的人交往,即便是合作不成,我也会感觉欣慰的。”

    尽管现在还不知道这位刘海涛究竟是在演戏,还是在推心置腹地说老实话,可至少在郭守云地眼里,这个小伙子还是很不错,不浮躁、不傲慢、谦恭有礼、谨言慎行,类似这样的人,才是真正要做大事地,才是能够挑的起胆子,摆得平粱架的。从目前来看,北远集团落到这种人的手上,未尝就不能得到更大的展。

    与刘海涛的这一顿饭吃的时间有点长,到散场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半钟。就像餐前所说的那样,这顿饭到最后还是小伙子请的,看着他从中山装口袋里一张张的数那些新旧不一的五十元钞票,最后还要把十几块零找小心翼翼的揣回口袋里,郭守云的心里都觉得不是滋味。他琢磨着,要是这小伙子不是在演戏,同时呢,全国再多出一些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年轻干部国的明天会是什么样的?至少,那个希望工程恐怕就不用搞了吧?

    “你看海涛这个人怎么样?”送走了刘海涛,与孙红羽相携回到房间,郭守云随手脱掉外套,将它挂在客厅门口的衣架上,同时头也不回的问道。

    “让我看?”孙红羽走到沙前坐下。揉搓着两只脚踝。心不在焉地说道。“坦率地说。我与他也是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对他地性子。他地为人。我了解地比你多不到哪儿去。不过我倒是觉得。如果将来由他出面与郭氏集团打交道。那你地小狐狸精神恐怕就不那么好使了。毕竟人家搞得都是直来直去地那一套。”

    “呵呵。是啊。”用力地摇晃着脖子。郭守云也走到沙前面。挑了一个紧挨着孙红羽地位置坐下。随后先是长吁一口气。这才说道。“看得出来。这一次北京地人事变动。直接给这边地政治环境带来了一些新风向。同时。随之而来地。就是我所要面对地新问题了。”

    话说到这儿。郭守云停下来。他一伸手。大大咧咧地搂住女人地肩膀。将她搂进自己怀里。这才继续说道:“有件事还没有告诉你呢。今天早上从这回去之后。我又参加了一个小会。”

    “什么小会儿?与我有关系吗?”孙红羽愕然道。

    “如果你言而无信地话。这件事自然就与你没有关系了。”郭守云呵呵一笑。探嘴在女人地面颊上嘬了一口。说道。“不过你要是真能信守承诺。与我一起前往远东地话。那这件事就与你有关系了。”

    孙红羽也是玲珑剔透地心眼。她自然听得出这话里有什么意思。

    “那我还是不问了,”用一根手指头在男人肋叉子上用力捅上一下,她吃吃笑道,“因为我现在忽然又拿不定主意了。”

    “现在才说拿不定主意,你不觉得晚了点吗?”郭守云嘿嘿笑道,“老实告诉你吧,从咱们进门的那一瞬间开始,你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现在啊,我这头小狐狸是吃定你了。”

    “吃定我?不见得吧?”孙红羽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先想想清楚,一旦咱们真的处在了一起,你打算怎么安置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叶列娜,她能在符拉迪沃斯托克隐居,过着那种不问世事,静心安养的生活,我可不行,我有自己的抱负,有自己的人生目标,有”

    “你有我就够了,”不等女人把话说完,郭守云手上用力,将她死死的按倒在沙上,同时说道,“都到现在了,还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

    “不行”一把握住男人探到自己衣领内的大手,孙红羽喘息着说道,“咱们先得把话说清楚,省得你将来反悔。”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你说吧,”噘着大嘴,在女人饱满的胸脯上来回拱动着,郭守云心不在焉的说道。

    “我要你把远东移动通讯那边的业务交给我,”孙红羽用力扳住男人的大脸,一本正经的说道,“尤其是那个网络服务业务。”

    “你怎么忽然对那个感上兴趣了?”郭守云愕然。

    “因为那个可以赚钱,而且是赚大钱,”孙红羽的眼睛里满是星星,她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

第七四六章 缺钱了

    良宵苦短,噩夜梦长,女人温暖的胸膛与**蚀骨的温柔乡,并不能将心志高远的郭守云牢牢锁在绵软舒适的大床之上,否则的话,这个世界估计会安静很多了。阅读最新章节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在燕山山脉上升起的时候,又做了一次新郎官的郭守云便在李志国等人的陪同下离开了北京饭店,按照此次来京的日程安排,今天将会是很繁忙的一天,上午,他要与包括港澳台三地以及内地的诸多实业家们洽谈商业贸易方面的若干合作问题,下午,则要前往人民大学参加中俄经济论坛会议,而到了晚上,则要与霍多尔科夫斯基等几位巨头商谈大家在若干问题上的统一表态问题。毫无疑问,这样一来,一整天的行程就算是全部安排满了,郭大先生想抽时间去做点坏事什么的都不太可能了。

    在回国宾馆的路上,郭守云的心里想了很多很多,而在他所想的全部问题中,除了回忆红姐昨晚的娇声美态、细喘浅吟之外,就属刘海涛这个人的戏份最多了。就在昨晚与孙红羽完成第一波纠缠之后,这女人对郭守云详细的介绍了一番刘海涛这个人的身份背景,按照女人的说法,目前的刘家其实与孙家差不多,都面临着新老交替,权力流失的危机。刘家老爷子自小参加革命,建国后一直在从事党政纪检方面的工作,文革期间的六九年,国内打碎了所谓的“黑公检法”,中央纪律监察委员会被解散,刘老头一家人被下放到东北“五七干校”劳动改造,孙刘两家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相互结识的。

    后来,到了七七年。也就是文革刚刚结束之后,十一大提出重建中央纪委,而有资格进入纪委的人,必须符合三大条件:第一,在“第十次”、“第十一次”路线斗争中表现较好;第二。政治历史上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第三,党内信得过的同志。就这样,刘老头被重新调回北京,并再次进入纪委部门工作。

    按照孙红羽地说法,刘老头在为人上较为孤僻,而且性子很不好揣摩。故此,他在工作方式上从来都不讲究什么策略,但凡是落到他手上的人。也不管对方来自何处。有什么关系脉络,他往往就是一棒子砸过去,而且是不见血腥不收工。

    搞纪委工作,那就得讲究一个工作办法,孙红羽讲话,那就是纪律监察工作等同于“定向爆破”,而定向爆破显然是一个技术活。它讲究的就是既要炸毁目标建筑物。同时呢,又不能影响到周围的其他建筑。作为一个直性子且脾气暴躁的人,刘老头在工作中从来都不讲究这种策略。因此,在过去地二十多年间,他得罪的人可不在少数。说实话,如果不是他个人的威信很高,而且在上面还有人为他顶着,即便他是纪委书记,也早被人掀了盘子了。

    刘海涛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由于他的父母早在文革其间,就死在了“上山下乡”的宏图大道上,所以,他打小接受的就是刘老头地教育方式,在性情上,他同样也是那么的孤僻,那么的刚直不阿,眼里不揉沙子。现在,北京方面委任他为中远北方集团地董事长,这一方面可能是刘老头在为自己地孙子筹集政治资本,另一方面,也可能是这小子的确有着某些过人之处,不过这两种可能性在对比之下,显然是前更加靠谱一点。

    基于此,孙红羽建议,郭守云在今后的集团操作过程中,尤其是在与北京打交道的时候,不妨多给刘海涛制造一些机会,比如说,一些原本郭氏集团就准备作出让步的地方,多走上一道弯路,透过中远那边的渠道向北京传递消息,这样一来,不消几年,刘海涛这小子兴许就能爬上去。由于前有刘老头的资历做铺垫,后有自己做出来地一番政绩,刘小子在上去之后,应该是可以大有作为地,而在这种情况下,郭氏集团也等于是在北京这边有了一个真正可以说的上话地朋友了。

    朝中有人好办事啊,这一点到任何时候都是改变不了的。

    坦率地讲,对孙红羽的这番见解,郭守云还是非常赞同的,在他的眼里,这个世界上无论是政治的东西,还是经济的东西,全都是由种种复杂的关系网络联系起来的,孙海涛这个人虽然不可能为郭氏所用,但有一个情分在彼此间粘合着,大家见个面也好打招呼。

    要想帮助一个起家很容易,可难得一点是,怎么把这个忙帮在暗处,既然对方领了情,同时呢,又不给外人留下什么嚼舌根的机会,不过幸好的是,郭守云在这方面从不落于人后,他有的是办法也有的是机会可以做到这一点。

    就这么满脑子琢磨着漫无头绪地东西。郭守云一路赶回钓鱼台国宾馆。在自己地房间里简单地洗了个澡。又急匆匆地吃了一份宾馆准备地早餐。时间就到了早上八点半钟。按照日程上地安排。与港澳台以及内地四方地实业家会谈就在九点钟开始。这也就是说。郭守云该到时间出了。

    从心底来说。郭守云对今天这场实业家会谈还是相当重视地。因为在这里面。他打算吸引一个实力强劲地投资方进入远东。

    香港“船东会”。这是一个不仅在香港。即便是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叫地响名号地船业股东联合会。其主要业务范围。就包括远洋航运、轮船制造、渔业投资等等诸多项目。诸如赵从衍、包玉刚他们这些人。就全都是船东会地成员。

    作为一个正在经济起飞阶段地地区。远东目前在各方面地建设项目上。已经进入了一个拓展性地时期。而在这个阶段里。一直掌握着远东财政大权以及整个远东商业银行地郭守云。开始在财力上感觉到吃力了。按照他地投资规划。远东地基建项目。九七年应投入地资金额度过了两千八百亿美元。这其中。包括雅库特共和国境内经由马加丹州通往楚科奇州、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直抵沿海地域地四条铁路运输线;包括连接远东各州地十二条州际公路干道;包括远东境内大大小小十二处港口地返修扩建等等等等。“要想富。先修路。”这样一条口号不仅在中国内适用。在基础设施落后、地理环境复杂地远东。同样适用地很。而作为远东大政方针地决策。郭守云自然需要将这方面地工作做到位。不过话说回来。修路是需要朝里面砸钱地。为了修建这些道路港口。远商行已经承受了过重地财政负担。两千八百亿美元不是一个小数目。可这么多地钱。却只能坚持到这些工程地第一期完结。随后地第二期、第三期工程款。郭守云现在还没有着落呢。

    而除了在道路交通方面地投资之外。远东明年需要做地工作还多了去了。在这其中。为改善教育条件而确定地三百亿美元教育专项资金;为远东军区以及太平洋舰队更换装备而准备地一百七十亿军事经费;为高科技研。尤其是远东地区卫星网络布建工程而准备地四百亿专项款等等等等。这些也都要在年底之前准时拨付到位。这样零零总总地核算下来。郭守云估摸着。远商行地钱袋子就要被抽取一空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郭守云一手操控着远东全部地财政大权。每年远东地地方税收、关税所得、政府租金之类地钱款。全部都会汇流到他地手上。那巨大地资金流动。往往都是以数千亿美元来衡量地。从这方面来看。他郭大官人毫无异议地可以排进世界富榜前三甲了。可话说回来。他现在反倒更像一个“过路财神”了。大把大把地资金流进他地口袋。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又被方方面面地投资项目掏出去。而倒腾到最后。他那口袋仍旧那么紧巴。从这方面来讲。他地日子反倒不如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那些人过地宽松了。

    在此次前来北京之前,智库小组专门向郭守云提出两项建议:鉴于目前远东政府的财政相对困难,郭氏集团必须做好两手准备。其一,在全远东范围内行第一期国家公债,以远东政府的名誉,向远东民众集资。其二,大范围内的招商引资,将基础设施建设、高科技研究、军事技术研等若干需要高经费、大投入的项目推向国际社会,以融资合作、利益共享的方式,向国际社会募集资金。

    在提出这两条建议的同时,负责任的智库小组也向郭守云提出了执行建议时可能出现的风险:先,向远东民众以国家公债的形式筹集资金,将会在更大程度上加重远东政府的财政困难,不要忘了,国家公债是要支付利息的,而且相对于银行储蓄来说,这种公债的利息率更高,如果郭守云将通过这种渠道筹集来的资金,过多的投入到基础设施建设方面,那就会在深层次上造成远东地区的宏观经济风险。

第七四七章 斗争再来

    按照智库小组的说法,民众的投资是很盲目的,而对于远东来说,由于刚刚经历了长时间的经济崩溃局面,远东民众对政府的信心向来就不怎么坚定,受此影响,当远东政府行国家公债的时候,他们或许会因为目前的经济局势大好,而踊跃的跳出来购买,可一旦远东经济出现某种层面上的困难,甚至是有一些细微的风吹草动,民众跳兑国债的现象估计很快就会出现。阅读最新章节而到那时,由于远商行将大量的公债集资都投入到了收效期间漫长的基建行业内,短期内根本无法收回资金,所以大范围内的经济崩溃局面将会一夕显现,国家经济遭受重创的结果绝对无法回避了。

    正因为有了这方面的顾虑,智库小组建议郭守云,以国家公债形式筹集起来的资金,可以投入到建设领域里去,但绝不能投入到基建行业内,作为一个地域性国家政府的决策人,他不能仅仅考虑到投资的良性效果,同时也要考虑投资的负面风险,只要风险存在,无论什么政策,大家宁可一事无成也不能冒险将过去获得的成绩一夕丧尽。

    对于专家们所提出的这项建议,有着前世经历的郭守云自然是深以为是,他不会忘记,在前世九八年的时候,那一场席卷整个东亚、东南亚地区的金融危机是从何而来的,而现在呢,循环的历史再一次走到了九六年末九七年即将到来的时候,在这时候,遍观东亚、东南亚各国的经济状况,他们还是在走前世所经历过的那条老路——大范围的招商引资,大规模的行国债,通过这些举措筹集起来地资金。又大把大把的投入到基础设施建设行业,所谓的亚洲四小龙,亚洲四小虎,现在都在一门心思的搞基建,以此提高国家对外来资金的吸引力。而在这一切一切地背后。郭守云可以想象,那些几年前在英镑狙击战中狂收败绩的国际风险游资,现在肯定已经开始瞄上这一块肥肉了,能够很肯定的说,那些被东亚、东南亚各国政府投入到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的资金,应该有很多来自这些金融炒家之手。这些炒客们现在正在暗中运作。甚至是在瞪大了眼睛等待机会,只要时机成熟,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将东亚、东南亚地区各国十余年经济建设的成就一扫而空。

    “前世之事。后事之师。”作为一个有着前世记忆,同时,本身也是一个级金融炒家地经济巨头,郭守云自然不会犯下那种不可饶恕的错误,即使没有智库小组的建议,他也不可能将“借来地钱”,一股脑投入到基础设施建设中去地。

    而除了以国家公债的形式向普通民众募集资金之外。另一条切实可行的路子。就是向国际上筹集资金了,而在这一点上。智库小组的专家们则提出了更多的顾虑。

    向国际上募集资金,那就等于是同国际资本家合伙做生意。远东入的是资源股,而国际资本家们则是入的资金股,在这一场合作中,无论是谁做股东、谁当庄,最后收获地实际利润,都要大家合理分配,利益均沾,换句话说,那就是郭守云必须将远东建设成就拿出来,与那些到远东投资地国际资本家们分享,远东每年所取得经济增长率,必须有一部分要交出来,以贷款利息的形式支付给国际投资方。在过去相当长地时间里,郭守云一直都对外来投资存在着相对的抵触情绪,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他把远东看成了自己地别墅后院,谁要到他的后院里来摘花折草,那都是犯罪。可是现在呢,随着远东经济的持续稳定展,远东的经济总量的飞增长,其伴随而来的,自然就是各方面投资需求的增大,而在这个过程中呢,由于远东实行了较为健全的社会保障与社会福利措施体系,远东财政的日趋困难,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除了必须与国际资本分享经济建设利益之外,智库小组的专家们还提出了另一点疑虑。

    资本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对他们来说,自己手上的钱不仅仅是赚钱的工具,还是谋求某些特定利益的最佳筹码,因此,从国际市场上吸引外部投资,往往就意味着需要承当相关方面的大量风险。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但凡是进入投资地的外来资金,往往就要与当地政府官员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在这个过程中,一系列的权钱交易,将会给远东的地方政府施政造成很大的不稳定性,进而影响整个远东的稳定。最重要的是,现在远东的政府权力层,还没有经过大范围内的反腐稽查,从上到下,能贪就贪、不能贪想办法创造条件也要去贪的官员数不胜数,在这种情况下,开放远东投资市场,大范围内引进外资,势必会对整个远东的权力层造成巨大的冲击,如果不在这方面做出慎重的考量,智库小组的专家们还是建议郭守云暂时不要去动这一块的东西。

    或许是出于一种地缘上的认同吧,智库小组的专家们在这一项建议中提到了中国投资的问题,在小组各方专家的眼睛里,在当今国际社会中,不带有太多政治目的的投资,只有在中国的投资群体内才能找得到,更准确地说,应该是目前在远东的投资环境,正是中国国内所迫切需要找到的。由于远东第一步放开的,是需要大资金诸如的科技研领域以及能源建设领域,在这两项上,中国的需要很迫切,所以,在关于投资洽商方面,远东可以占据很大的主动性,正是基于此,智库小组的专家才专门选出了阿穆尔造船厂作为试点,建议郭守云在赴京的过程中,同中方浅显的交谈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最佳的合作途径。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智库小组的建议还是很恰当的,因为在昨天的会议中,中方已经提出了在诸多方面的合作计划,不过那些合作计划并不是郭守云所期望得到的,因此,他当时并没有给对方列出任何明确的答复。另外,在郭守云的心目中,同样是吸引外资,而且同样是吸引来自中国境内的投资,他更愿意同香港的实业家们打交道。这一方面是因为大家同处于资本主义的社会体系条件下,彼此所遵守的商业规矩相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同港资合作,不会引来华盛顿方面的过激反应,有这两个因素夹杂其中,郭守云才会对今天上午的会面洽商如此重视。

    简单的吃完了只有一杯牛奶与两块奶油蛋糕组成的早餐,郭守云离开下榻的房间,准备正式前往芳菲苑出席今天上午的实业家洽商会议,不过,就在他临出门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李志国的带领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这个人就是此次伴随叶利钦前来北京的科尔扎科夫。

    总统安全局局长地到来。打乱了郭守云地行程安排。同时呢。他所说地那一番话。也令郭守云感受到了联邦国内新一轮权力斗争地全面到来。

    索布恰克出逃了!

    这是科尔扎科夫在禀退左右后。对郭守云悄声说出地第一句话。

    该到来地终于还是到来了。这次。趁着联邦六巨头以及总统叶利钦全员离开联邦国境。前往北京参加五国领导人正式会晤地机会。由久加诺夫所领导地左翼反对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索布恰克领导下地列宁格勒派起了突然袭击。

    说实话。在失去了维克托之后。列宁格勒派系已经走到了江河日下地地步了。而在这个过程中。再加上索布恰克对派系内青壮一代新人地压制。以及其在决策方面地一意孤行。整个列宁格勒派系原本就距离分崩离析那一天不远了。

    正是受此影响。在郭守云前来北京地当天。列宁格勒州州长大选地结果揭幕。索布恰克作为第一号候选人离奇地全面落败。而来自左翼反对派。受久加诺夫控制地亚科维洛夫成功当选。从而。也彻底打破了列宁格勒派系在北部诸州一统天下地优势地位。亚科维洛夫成为了左翼反对派打进列宁格勒地区内地第一枚钉子。

    按照科尔扎科夫的介绍,就在这几天时间里,刚刚登上列宁格勒州州长宝座的亚科维洛夫,在全州政府层面内,展开了全面的清洗,从州内务部到安全部,再到财政、教育等诸多部门,出自列宁格勒派系的人,要嘛跳槽皈依,要嘛就卷铺盖卷走人,从而使整个列宁格勒派系的根本,遭到了残酷的拔除式打击。

    很坦率地说,久加诺夫玩的这一手相当漂亮,他一眼就看出了列宁格勒派系内部出现的危机状况,同时呢,也揪住了索布恰克的命脉所在,正因为如此,他之前一方面推选出亚科维洛夫这个老实人竞选列宁格勒州州长,一方面又利用新闻媒体等机构,大肆宣扬索布恰克营私舞弊、贪污受贿的罪证,同时呢,还从列宁格勒派系内部着手,分化他们的组织结构,造成其组织成员的大范围离心。

第七四八章 绝世豪赌

    当这一系列准备工作都做好之后,久加诺夫又挑选了一个最佳的机会——六巨头与联邦总统全数离开联邦国境的时机,毫不犹豫的对列宁格勒派系,尤其是对索布恰克本人起了攻势。1^

    尽管身在北京,没有机会深入的了解列宁格勒那一方的状况,但郭守云能够猜想得到,就在过去这两天的时间里,列宁格勒那边的情势有多么复杂,久加诺夫那帮人在计划方面的缜密,进攻上的突如其来,横扫列宁格勒势力派时的雷霆扫**,以及面对困境时索布恰克老头的无奈,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像以想象画面的形式,在郭守云的眼前重演一遍。

    维克托的死究竟对联邦政局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现在,随着索布恰克的出逃,这一结果已经不留分毫的展现出来了,毫无疑问,作为一个智囊式的人物,同时也是列宁格勒派系真正的主心骨,维克托的死,也就等于是为“后苏联时代”这一历史阶段,画上了一个最伟大的休止符。尽管索布恰克一门心思的想要接过老朋友的权力棒,可从根本上说,他本身并不具备维克托那样的威望,同时呢,也没有维克托的果断、辛辣甚至是常人难及的智慧。

    郭守云设想了一下,如果将索布恰克与维克托的位置调换一下,那么如今的列宁格勒肯定是另一副模样,换句话说,索布恰克老头犯下了太多的错误。

    先,他缺乏作为一个上位所必须拥有的自信心,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采取各种各样的手段,在列宁格勒派系内部搞集权。从而造成了组织成员的离心,造成了整个列宁格勒派系的分裂,也最终为外部敌人创造了进攻地最佳良机。

    其次,索布恰克缺乏维克托的那份果敢狠毒,试想。如果维克托没死,当亚科维洛夫作为一个外来人,一举获得列宁格勒州州长宝座之后,他会做些什么?毫无疑问,他会毫不犹豫的采取极端手段,直截了当的把亚科维洛夫干掉。继而重新将这个重要的职位掠夺到手。作为一个外来人,亚科维洛夫在列宁格勒甚至是在联邦北部地区拥有什么?很明显,他什么都没有。列宁格勒派系要想搞掉他太容易了。而且在直接掌握了地方内务部、安全部门地情况下,这老头的离奇死亡,也绝不会有任何调查结果,在这种情况下,索布恰克却不敢出手,那么这就是他犯下的第二大错误。

    最后,与老友相比。索布恰克还欠缺那么一份冷静从容的处事态度。在郭守云看来。现在列宁格勒的局势固然对索布恰克极其不利,可话说回来。那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为了能够坚守住自己地阵地,维克托在列宁格勒苦心经营了十几年。毫不客气的说,在这个州的范围内,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几乎全都是列宁格勒派系地影子在活动,他们所组成地庞大利益、权力网络,绝不是任何人能够在短短几天之内便清剿干净的。亚科维洛夫可以撤换州一级主要部门的官员,但是他却不可能将全州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都换一个遍。在这种情况下,只要索布恰克能够保持冷静,静下心来收拾派系力量,剔除那些变了心的家伙,给忠诚组织成员更多自主权,那么用不了半个月的时间,这些人就会拧成一团,将包括亚科维洛夫在内的州权力核心整个架空,从而在实际上把他们统统扫地出门。到那时,即便是索布恰克因个人问题入了狱,那又怎么样?一反手,列宁格勒派系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他捞出来,甚至重新将他推上神坛。

    再,面对久加诺夫等人地攻势,六巨头以及克里姆林宫方面也不可能长期坐视,为了协调联邦权力,他们注定会在关键时刻跳出来,先是狠狠朝久加诺夫抽上一鞭子,然后再好好安抚一下支离破碎的列宁格勒派系——政治是怎么玩地,它不就是这么玩的吗?

    但万分可惜地是,索布恰克空有一腔伟大的抱负,却没有维克托的那份果敢干练,面对列宁格勒派系的颓势,面对随时可能到来的牢狱之灾,这老头慌了神了,他不知接受了什么人的建议,就那么甩下整个派系的力量,自个苍苍惶惶的出逃了。

    在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郭守云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不明白,索布恰克这位曾经看上去那么精明的老头,怎么会愚蠢到了这个地步,他就不考虑一下,按照久加诺夫他们那样的脾气,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酝酿之后,如果他们真打算将一个人置之死地,对方还有可能逃出联邦国境吗?可是现在呢,他索布恰克不仅逃出去了,甚至还有时间回家带上老婆孩子、孙子孙女,然后再不紧不慢的收拾好行装,打理好金银细软,前前后后浪费掉一大把时间之后,竟然还没有一个人上来堵截他这一切的一切说明了什么?很显然,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久加诺夫那些人根本没想抓他,人家甚至是专门为他索布恰克留了一条路,放他大摇大摆离开联邦国境的。

    说到这儿,也许有人会觉得不可思议了,既然久加诺夫要对付索布恰克,那他为什么还会放对手离开呢?这个答案在郭守云看来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不为别的,就因为对久加诺夫来说,索布恰克的出逃,恰恰就是他整个布局中最至关重要的一部分,如果这个老对手不跑路,他后面的戏份就没法唱了,一个搞不好,甚至他的整个计划都会泡汤。

    就像前面所说的那样,如果索布恰克不走,最后真的陷进了牢狱,那么接下来会出现什么局面?毫无疑问,作为一个在联邦政坛上纵横了十几年的老资格,就凭亚科维洛夫这么一个小角色,是绝对没有能力,也没有那个胆魄去审问索布恰克的。而在这个过程中,与索布恰克利益相连的那些人,甚至是一些国际势力,都会毫不犹豫的跳出来横加干涉,老头没罪,这些人要为他撑腰壮声色,老头有罪,这些人仍旧要为他撑腰壮声色,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索布恰克最终无罪获释,坦坦然然的继续混迹联邦政坛将会成为必然。而到那时,久加诺夫打击对手的整个计划,实际上还是落空了。

    而现在呢,索布恰克顶不住压力,自己选择出逃这条路,那么随着他的离境,久加诺夫的心愿也就算是彻底了了,谁都知道,索老头这一跑,就等于是直接葬送了自己的全部政治生命,即便是他将来有机会洗清自己的罪名,有机会重新返回联邦,在这个国家的政治圈子里,他也不可能再找到自己的位置了。正因为如此,郭守云才会在他的私人笔记中描述道:“索布恰克在经历了一生的政治风云之后,最终,在久加诺夫敲锣打鼓的欢送中,凄凄惶惶的逃出了联邦,而随着这一幕的出现,长达近十年的政治风云收尾了,终结后苏联时代的历史号角吹响了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作为苏联解体前后所脱胎出来的一系列风云人物,维克托死了,索布恰克逃了,哈斯布拉托夫与鲁茨科伊被扫地出局,而现在留存下来的,只有身为总统实为傀儡的叶利钦,以及本身影响力有限但却不肯服输的久加诺夫了。在这个时候,作为一个垂钓江岸的皓渔翁,我可以很肯定的说一句,维克托他们那一代政客的命运,已经算是终结在浩如烟海的历史长河中了。”

    在心有所感的情况下,郭守云还没有忘记多问一句,那就是索布恰克在出逃的时候,身边还有谁陪伴着,而科尔扎科夫给出的答案,并没有令这位巨头失望——弗拉基米尔,这是索布恰克身边所有人中,唯一一个舍弃政治前途,与他一同出逃的最忠诚、最值得人们去信任的“大好人”。为了陪着自己的老师,使他不至于在失意的情况下,生什么不测,同时,也是为了照顾他的病情,弗拉基米尔拒绝了包括久加诺夫一方在内的诸多招揽,义无反顾的与索布恰克一同走了。按照科尔扎科夫的说法,那就是“索布恰克总算还是幸运的,至少,他的身边还有一位对他不离不弃的忠实助手”。弗拉基米尔啊,终究不是一个等闲人物。

    郭守云知道,这个曾经的朋友是在玩一场豪赌啊,他在用自己的政治前途与全部理想做筹码,赌久加诺夫无法全面控制列宁格勒派系,赌克里姆林宫不会放人久加诺夫的势力壮大,赌将来他回到联邦国内的时候,能够凭着今天的一番表现,赢得各方力量的尊敬——对他来说,这是一种另类的政治资本,而整场豪赌的胜负几率,仅仅为令人惊讶的三比七。

第七四九章 商机无限

    还是那句话,“与人斗其乐无穷,”现如今的郭守云,已经彻底成长为一个将权力斗争当做人生至高乐趣的强人了,对弗拉基米尔这个即将崛起并终将成为自己最大对手的“潜在敌人”,他没有丝毫的畏惧,与此相反,他甚至对这种有对手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做人做到郭守云这个份上,有很多东西就不能用常人的心理来推测了,他可以睚眦必报,也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可以对某些看似毫无根据的“威胁”顾虑重重,也可以对那些摆在明面上的矛盾冲突视而不见,总而言之,他的思路似乎充满了不确定性,同时,也正是这份不确定性,才能令对手对他充满畏惧。

    送走了急匆匆而来的科尔扎科夫,郭守云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冷静的抽了一支烟,在这个过程中,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想了些什么,当然,更不可能知道他作出了什么样的决定,不过人们知道的是,当他再一次从房间里走出来,并直接赶往芳菲苑参加实业家会谈的时候,他脸上那副笑容却是充满了自信与憧憬的。

    也许是现今世上的人都看出了俄罗斯联邦国内所蕴藏的巨大商机,这次参加五方实业家会谈的人数很多,当郭守云进入大会议厅的时候,会场上已经满满堂堂的坐足了人,而作为远东共和国一方的唯一“拍板型”代表,郭守云的到来,自然是吸引了所有在场的目光。

    “郭先生,这边请。”当郭大官人出现在会场门口的时候,原本守候在门内地一位蓝裙美女迎上来,她虚掌做了一个右边请的手势,同时说道。“按照领导们的安排以及先生之前所提出的要求,我们专门为您安排了一个席位。”

    “哦,谢谢,”郭守云一面同会场上那些与自己打招呼地人们点头回礼,一面笑道。

    “你的左面是来自香港船东会的会长。也是现任香港船舶董事会的董事长廖庆元先生,”美女在前面引着路。还不忘给郭守云介绍座位附近的情况,“而在您地右边,则是来自和记黄埔集团的谈判代表,作为和记黄埔地董事长。李先生这次因为身份敏感的关系没能过来,他专程让我们向先生您转达一份歉意,并邀请您在方便的时候,前往香港一游。”

    “呵呵,你们太客气了,”郭守云笑了笑,说道。“请替我转呈李老。就说与他相比,我郭守云还是小辈。将来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肯定会去香港专门拜会他老人家地。”

    “好的先生。您的意思我们一定替您转达,”说话间,两人一前一后的穿过铺就了猩红地毯的大堂,走到位列前三的一排座椅旁边。

    “先生请坐,”美女在座椅中间的走廊处停下来,她转过身,笑道,“您可以与廖先生,还有和记黄埔地程先生先聊一下,如果有什么需要地话,可以随时招呼我。”

    “谢谢,”郭守云扫了一眼空座位左右两边的位置,按照刚才美女引导地介绍,坐在左边的廖庆元是一个看上去五十岁左右,身材清瘦但却面带精明地人,而在右侧的位置,那个来自和记黄埔的全权谈判代表程志华,则是一个四十岁上下,身材略微福,面容谦和的中年人。当看到他过来的时候,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站起身,看样子是要出面打招呼了。

    “郭先生。”果然。就在郭守云同美女引导客套完了地同时。最先出面地廖庆元开口了。他伸出看上去有些消瘦地大手。同时笑道。“早就听说过你地大名了。只不过此前一直没有机缘见面。今天能在这里与堂堂地郭氏集团总裁一会。廖某倍感荣幸。”

    廖庆元是地地道道地闽南人。他那一口带着明显闽南腔地普通话。郭守云不仔细听还真听不明白。不过幸好地是。类似这种场合下地开场白。往往都是水分十足地客套话。所以听不听地出来。也都是无伤大雅地。

    “彼此。彼此。”与对方热情地握了握手。郭守云笑道。“前天晚上地宴会里。听贵会毕先生提起过廖总地大名。当时我还在遗憾。这次北京之行未能与廖先生您结识一下。呵呵。没想到今天疾风骤转。廖总竟然专程赶来了北京。这对于我来说。实在是意料之外地惊喜。”

    “呵呵。能找到一个与郭先生做生意地机会。廖总怎么可能不来呢?”带着一丝令人感觉如沐春风般地微笑。程志华开口了。他握住郭守云地大手。笑道。“其实不仅是廖总。船东会方面上上下下有心过来与郭先生洽商地人绝不在少数啊。不过万分遗憾地是。我们李总因为最近身染寒症。所以无法成行。不然地话。呵呵。我恐怕就要失去这个机会啦。”

    郭守云听得出来。程志华这一番话。并不是为了与自己客套地。当然。更不可能是为了同廖庆元抢风头。他这是在从另一个侧面向自己道歉。阐明李老不能来出席北京会谈地确是有客观原因地。

    其实。在准备于船东会打交道之前。郭守云就全面地了解了一次这个势力庞大地机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现今香港实力最强大地几位实业家。几乎都是船东会地成员。诸如几年前刚刚去世地船王包玉刚。华人富李嘉诚。顾氏家族现任当家人顾建舟。董氏航运掌门人董建华等等等等。毫不客气地说。在香港凡是能叫地上名号地人物。要嘛本身就是船东会成员。要嘛就与它有着千丝万缕地联系。

    那么回过头来再看,了解了这些东西对郭守云来说有什么用呢?作用很明显,就像现在,当他面对着廖庆元与程志华两个人的时候,他先想到的就是一件事——香港那边的大财团除了对投资远东航运以及造船工业有兴趣之外,似乎还想在别的领域里有所作为。

    为什么这么说?理由很简单,如果港商们只想在船运行业投资的话,那么有船东会一家出头参加洽商就够了,至于说投资之后的利益怎么分配,相信船东会内部肯定有自己的协调办法。但是现在呢?出现在会场上的除了船东会之外,还有一个**的谈判方“和记黄埔”,这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这只能说明和记黄埔这一方,还打算谈谈别的生意。

    与两位来自香港的巨富豪商简单的客套了几句,三个人各自归座,随后,自然有人送来茶水点心以及各色水果之类的东西,同时呢,那些被安排在后面的实业家,也纷纷离开座位,走廊串户的与自己感兴趣的实业家结识交谈。对于这些实业家们来说,类似这样的场合,就是他们建立外联关系的最佳机会,与一个个实力雄厚的实业家混个脸熟是很有必要的,因为在生意场上,没准哪一天就会求到什么人,而有了一个一面之缘的交情,将来求人的时候也好说话的多。举个简单的例子,当年船王包玉刚为收购“九龙仓”而起的“九龙仓战役”,其对手是财大气粗的英资财团,而在那一战中,为了将包玉刚从九龙仓收购案中排挤出去,英资财团大肆提升九龙仓股价,以一百元一股的价格掀起抢购风潮,最后几乎将包玉刚逼上绝路。可随后不久,具体地说,是短短三天时间,包玉刚就通过朋友的渠道,筹集到二十一亿巨资,从而彻底扭转了败局。在类似这样的收购案中,包玉刚的资金从哪来?毫无疑问,那不可能是从英国人控制的银行里贷出来的,而是他在商场上的朋友给他凑得。对于普通人来说,借给别人十几万甚至是几万大洋可能都算得上是慷慨了,可对于那些叱咤商界的巨富大亨来说,只要看对了眼而且认为事有可为,那即便是几亿几十亿,他们都舍得往外借。正因为如此,在商场上结交朋友才显得至关重要。

    走完了正式洽商前的必要过场,郭守云与廖、程两人的谈判才算是正式展开,在这个过程中,作为远东共和国的实际当家人,也是该地区经济政策的主要制定与决策,郭守云没有兜圈子,他直截了当的向廖、程二人阐明,远东目前的经济建设步伐已经迈开,各方面基建工作也纷纷提上了日程,而与此同时呢,受经济增长点幅度提高的影响,远东财政部门以及远商行在若干投资项目方面的资金投入,已经开始面临水枯涧涸的局面了,为此,郭氏集团有对外招商引资的想法。

    而面对郭守云的直接,廖庆元给的回复是,香港船东会方面在过去两年间,一直都在观察着远东地区的经济走势,由于远东临海地域广阔,优等的天然良港较多,同时呢,在前苏联时期的建设下,该地区的造船业以及远洋航运业较为达,因此,其适合船东会投资的地方很多。

第七五零章 开放时代

    比如说,远东地区本身钢铁资源丰富,钢铁冶炼技术先进,而受此带动,远东本身的造船工业就有建造成本低、建造周期短等诸多优势,再,由于有着前苏联时期的技术积累,远东几家大型的船舶厂有着很先进造船技术,这些都是香港船舶业所迫切需要得到的优势。与此同时呢,香港本地的造船业也具有自身的明显优势,比如在豪华游艇的建造方面,他们的技术早就跻身于世界先进国家地区之列了,再,随着中国内地改革开放政策的深入,进出香港口岸的国际船舶也日益增多,从航运方面来讲,这是一个很大的利益增长点。

    当然,在目前的环境下,船东会最看重的,还是远东军工造船业的展,按照廖庆元的说法,随着苏联的解体、冷战的结束,国际军火市场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每年尽在这个市场上流动的资金,就多达万亿美元之巨。商人从商嘛,讲究的就是一个将本逐利,所以,船东会有心在远东军工造船业上投入巨资,与郭氏集团融资联营——船东会出钱,郭氏集团出技术,双方合伙求财。

    廖庆元这些话说的都很隐晦,但其大致的用意,郭守云还是能够听的一清二楚,他知道,就像自己先前所想的那样,由港商所组成的船东会,实际上就是北京方面与远东交往的一个联结纽带,过去,在没有出现这个纽带的时候,北京与远东在很多问题上都没法谈。北京顾虑国际影响的问题,顾虑别人叫嚣什么中国威胁论,而远东呢,则顾忌华盛顿的看法。不敢在一些过分敏感地问题上与北京展开交互。现在,香港这个纽**现了,所以有些问题,北京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同郭氏集团好好谈一谈了。

    船东会要在远东军工造船业这一行当里投资,对郭氏集团会不会构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呢?在这一点上。郭守云考虑过,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因为它涉及到国际影响以及军工技术外泄地问题,而在这两中,前的问题更大一些。

    在国际军火市场上。有一个没有约定但却早就俗成的惯例,那就是任何国家的军事技术,都分为两大类型:即自用型与出口型的分别,而在通常意义上,自用型地武器装备才是包含了敏感科技项目,需要高度保密的项目。与之相比,出口型地武器装备便没什么好遮掩的了。从现如今的情况来看。船东会需要高投资的部分。显然就是出口型武器类别地项目投资,至于那些包含高精尖武器系统与武器技术的东西。他们也不可能奢望投资成功。在这种情势下,郭守云认为从技术外泄这一层来考虑。他不需要有太多的担忧。

    而从国际影响的角度来看呢,那还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即类似这样的合作,华盛顿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在这一点上,郭守云也考虑过很多次了,在他看来,现在华盛顿地反应可以暂时忽略了,因为远东现在需要地是资金,而不是来自五角大楼的指手画脚——美国地大军火商们一直都在寻求投资人,最大限度的扩大自己地研能力,从而进一步抢占国际军火市场,那凭什么远东就能在这条路上走一走?难道说就为了美国人的看法,远东的军工工业就活该因为没有充足资金的投入而萎缩消亡吗?这是***什么逻辑啊?

    就抱着这样一种态度,郭守云在长达半个小时的协商之后,在基本大面上同意了廖庆元所提出的投资要求——记住,这只是口头的协商,双方是没有正式协议合同约束的,至于说具体的协议签订,那还要另找时间,双方坐下来详细的协商洽谈才行。

    在与廖庆元的协商结束之后,郭守云还正式向他以及整个船东会的主要董事们提出邀请,邀请他们在十月中旬前往远东,参观包括阿穆尔造船厂、符拉迪沃斯托克军工造船厂、共青城船舶机械设计院在内的几家造船与机械设计单位,并以此作为香港实业家们投资远东的市场考察项目。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为了突显出郭氏集团对北远新总裁刘海涛的支持,郭守云还专门提到,类似这样的考察项目,是他在之前就与“刘总”洽商过的。

    与廖庆元的洽商结束之后,程志华的戏码才正式上演,正如郭守云此前所猜测的那样,和记黄埔所希望投资的项目,的确不仅仅是远东的造船航运业,更多的,他们看中了远东的移动通讯以及基建行业,按照程志远的说法,和黄董事会希望郭氏集团能够对和黄敞开大门,让他们进入远东,在这些行当中投资赢利。

    另外,程志远还提到,和黄集团希望在远东投资的项目,还有一个零售业。此前,和黄的调查团队,对远东以及俄罗斯联邦的市场做了详细的分析,而通过那些分析数据的显示,现下包括远东在内的整个俄罗斯联邦,都没有成系统的零售业连锁集团——当然,在这其中郭氏集团的进出口贸易公司不能算,在更深层的意义上讲,它只是一个大的供货商,而不是直接面向远东民众的零售连锁商。为此,和黄希望能够进入远东,开创一个从进货到零售一条龙式的连锁零售机构,其最基本的项目,包括在远东二十四个城市,兴建六十九家大型连锁市。

    从根本上来看。郭守云认为和黄地第一项投资要求。已经在一定程度上侵蚀到了郭氏集团地利益线。要知道。到目前为止。远东地移动通讯业还是由郭氏集团一家垄断地——这世上干什么最赚钱?毫无疑问。不管干什么。只要是垄断地就是最赚钱地。郭氏集团旗下地远东移动通讯及网络服务公司在垄断了远东所有相关业务之后。其年盈利地数据是惊人地。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和黄进入这一市场。那么郭氏集团就等于是多了一个竞争对手。其盈利面必然会受到影响。

    不过话说回来。有了和黄地进入。也并不是半点好处都没有。先。移动通讯行业不是谁想干就能干地。任何一个打算在某一地区从事移动通讯服务地出资方。都要先竞标购买由当地政府所售地许可证。就这么一个证。其售价估计不会少于百亿美元。其次。和黄要进入远东搞移动通讯。那么他们必须做好另一个工作。那就是租赁由郭氏集团提供地卫星地面站。这样一来。郭氏集团每年仅从租金一项上。就能从和黄身上拿到一笔惊人地资金了。

    在这种情况下。有人或许就要问了。既然和黄需要为了这么点屁事付出那么多地代价。他们为什么还要打破脑袋朝远东地移动通讯市场上钻呢?在这一点上。郭守云同样看得很清楚。其实。与其说和黄是为了赚钱来地。还不如说他们是为了技术而来地。他们真正看重地。是远东以共青城为核心地航天工业中心所掌握地卫星技术。

    在货真价实地高科技技术面前。金钱地价值还有多少?对于一个聪明人来说。他会轻松地分出一个轻重来。毫不客气地说。就共青城这么一个城市。其内部各个机构所掌握地技术。总价值估计要比整个远东连续五年地国民生产总值还要高上两倍。从航空工业中心到船舶设计院再到机械设计院。从郭氏集团地计算机研中心到气动设计院。而在这其中。最至关重要地一个存在。就是远东飞机设计局联合部。在这个部门内。分列有苏霍伊设计局、米格设计局、安东诺夫设计局、伊留申设计局、拉沃什金设计局、米尔设计局、卡莫夫设计局等等等等。十几家设计局地总局抑或是分支机构类似这样地机构以及他们所储备地人才、技术。谁能给出一个确切地估价?这可是苏联几十年科技建设地成就所在。

    现在。和黄要打进远东地移动通讯市场。那么接下来。他们肯定就会涉及到远东卫星网络构架计划地投资。同时呢。就要开始与拉沃什金设计局开始打交道。对于北京来说。这绝对是一个与俄罗斯航天技术部门展开交流地最佳机会。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中国老祖宗明出来地策略。直到千把年后还在用。而且用起来地效果还屡试不爽。至少在今天。郭守云面对着这样一个他能看出来地计谋。还是选择了接受。为了能够获得远东经济建设所急需地海量资金。他最终还是决定迈出吸引外资地那决定性一步。

    即将到来的二十一世纪,注定是一个开放性的新世纪,面对滚滚向前的历史车流,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地区,乃至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在封闭自守的情况下获得长足的进步与稳定的展,往来、交流、共通、互补,这就是历史的大势,时代的顺流,面对它的出现,郭守云感觉到,过去那种家族式的敝帚自珍,已经到了应该彻底舍弃的时候了。

第七五一章 回味

    点亮着粉红色灯光的宽敞卧室里,气氛暧昧,英红色的双人大床上,两具**的**纠缠在一起,随着没一次的起伏跌宕,卧室的天顶上,都会回荡起一阵儿若有若无、气若游丝般的喘息呻吟,那声调听似痛苦实则欢悦非常。

    长时间的耸动抽搐之后,郭守云将酝酿了一天的**毫无保留的灌输到身下女人的体内,伴随着一阵儿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颤簌,他颓然叹息一声,合身趴倒在身下女人汗渍渍的裸背上。

    “云,你今天是不是累了?”趴伏在被汗水浸湿的绵软枕头上,孙红羽眯缝着眼睛,一边享受着**后的甜美余韵,一边喘息着,柔声说道。

    “是啊,累了,主要是心累了,”女人的身体光滑柔腻,绵软顺和,趴在上面,郭守云有一种一动也不想动的慵懒。

    “哧哧,心累了你还弄出来这么多,”吃吃一笑,孙红羽耸耸肩膀,媚声说道,“快下去,你这人死沉死沉的,压得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缓缓退出女人的身体,郭守云翻个身,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床上,嘴里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说让你在上面来着,你不是说那样不舒服吗?”

    “你这张嘴就是欠撕,”挪挪身子,先是顺手扯了一块卫生纸,擦拭一下两腿间粘腻的液体,继而抓过空调遥控,将室温调低两度,孙红羽转过身。半趴在男人的胸脯上,嗔怪道,“精神头都耗光了,这嘴还不肯闲着。”

    郭守云笑了笑。没有说话。

    “喂,想什么呢?为什么不说话?”过了好半晌,见男人一声不吭,孙红羽忍不住问道。

    “你不是怪我这嘴不肯闲着吗?”郭守云嘿嘿笑道,“这不。我现在决定让它闲一闲了。”

    “小气的男人,”撇撇嘴。孙红羽娇嗔一声,说道,“哎,我跟你说。咱们俩地事,被人家捅到我爸那去了,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郭守云随口说道。“我明天上午九点地飞机。返回哈巴罗夫斯克。你要愿意呢。就跟我一块回去。呵呵。我就不信老头还能到那边去找我地麻烦。嗯。回头啊。我就跟边卡上打声招呼。告诉他们。但凡是看到年纪在六十左右。长了一张驴脸。说话牛气哄哄。八十年笑一回还不知赶上白天晚上地老头子。一律不准过境。嘿。有本事。就让你们家老头带兵打到哈巴罗夫斯克去吧。”

    “人家跟你谈正事呢。你怎么还满嘴胡说八道地。”顺手在男人腮帮子上拧了一把。孙红羽嗔怪道。“今天我爸就给我来电话了。他告诉我。让我在北京等着。他后天会赶过来跟我见面。要是我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走。他就跟我断绝父女关系。一辈子都再见我了。”

    “不见就不见。”郭守云耸耸肩说道。“你不是跟我说你恨他吗?那现在这机会岂不是正好。你还有什么可犹豫地?”

    “废话。那是我爸。”孙红羽翻翻白眼。说道。“我再恨他。对他做地一些事情再看不过眼。也不能否认他是我爸地事实啊。再说啦。我这次离开北京。一旦去了哈巴罗夫斯克。那将来回来地机会就少了。家里没什么人。只有他这么一个老头。我。我有些不放心。”

    “怎么。我地小红妹妹。你不是改主意了吧?”郭守云扭过头。瞅了趴在自己身上地女人一眼。说道。“你也不想想。你爸他是什么人啊?没了你这个女儿。难道他身边就没有人了?这也太滑稽了吧?”

    “瞧你说地。什么你爸你爸地。别忘了。我爸现在可也是你爸了。”孙红羽稍带不满地说道。“当然。我这次之所以打算等他过来。也不仅是为了自己。我不是还考虑着雨桐呢嘛。听爸在电话里说地意思。他这次是要把雨桐一块带过来地。刘伯伯那边放出狠话来了。要是赫荣飞不老老实实跟雨桐结婚。他年底就要把那个王八蛋扔进监狱里去。所以依我看啊。他们两地婚事没准真能成。雨桐不管怎么说也是咱们地朋友了。你就不打算看着她结了婚再走?”

    “哈,一个两厢都不情愿的婚礼有什么看头?”郭守云不屑一顾的说道,“要我说啊,那些老东西每一个好人,他们以为雨桐跟那个什么赫荣飞结了婚就能幸福了?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敢肯定,这婚事只要一成,雨桐这一辈就算完了,赫荣飞那小子要能让她活上十年,我就把现在身上全部的家当都输给他。”

    “你还光着**呢,有什么家当可输的,”孙红羽皱眉道,“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是这么考虑地,可问题在于,除了这个办法之外,我们还能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冷笑说一声,郭守云说道,“多简单地问题啊,两个办法,第一,找人把那个什么赫荣飞做了,你要是觉得这样还不解气,咱就把他绑到远东,切了祸根让他到艳舞酒吧里去跳艳舞,第二,就像我之前说的,雨桐说到底还是我们郭氏集团进出口贸易公司地财务经理呢,赫荣飞动了我们郭氏的员工,我跟他打这场官司很正常,我就不信,为了这么一个二世祖,北京这边会舍弃了在远东地潜在利益更何况,这二世祖还是个快过了气的。”

    谢雨桐的事郭守云也是才知道不长时间,老实说,对这个聪明的小姑娘,他并没有多深的印象,如果说还记着一些东西,那就是郭守云当初所看到的一个性格开朗、没说话嘴角先露笑的青涩毛丫头。可这这世事无常,几年时间,当初那个青涩的小丫头应该长得成熟了,不过她现在恐怕也再不会喜欢说笑了。

    而对赫荣飞,郭守云就更是没有什么了解了,这位红姐的未婚夫,他连见都没见过,因此呢,同他之间也说不上有什么仇隙,至于说他为什么对这个家伙有了怨愤,那纯粹是出自一种义愤——恨坏人的人不一定是好人,有时候,坏人恨起坏人来,那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还是算了,”叹口气,孙红羽说道,“或许这就是雨桐的命,她命中注定终将有这么一场横祸,要想躲可能都是躲不过去的。”

    说完这一番话,孙红羽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热,她知道,这些话只不过是个借口,而且还是毫无来由的借口。她知道,现在北京圈子里斗得很厉害,而赫荣飞作为一个即将过气的政治世家一份子,只要郭守云摆明态度,对北京这边稍稍施加一些压力,那立刻就会有人对赫、陈下手。不过话说回来,孙红羽觉得,自己的男人刚刚同北京这边建立起较为融洽的关系,在这个节骨眼上,实在不应该多生枝节,所以,在两相权衡之下,她就只能选择放弃自己的朋友了。

    人嘛,都是自私的,这一点到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而在这其中,作为一个女人,孙红羽自然也不能免俗。

    而对于郭守云来说呢,谢雨桐这件事他同样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去管,本来嘛,这世界上每天生的倚强凌弱的事多了去了,官宦子弟凭着祖上余荫,**一两个无权无势无背景的女人,那不是常有的事嘛,管?这事谁管得过来啊。再,就为一个仅见过两次面的女人,去招惹一些高高在上的高官显贵,实在是不值得,要有那份力气,郭守云宁可去挠挠墙根,权当锻炼身体了。

    “对啦,有件事差点忘了,”似乎想到了什么,孙红羽说道,“那个刘冉你还记得吗?”

    “刘冉?”郭守云皱眉想了想,说道,“记得,不识抬举的傻小子嘛,为了他的事,东婷到现在的婚事都没个着落,可怜我郭守云的妹妹,到最后竟然落个被别人甩的下场哦,他怎么啦?现在过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孙红羽摇头道,“他回国后不是在清华任教嘛,去年学校精简教师队伍,买断工龄,他因为资历太浅,再加上没什么背景,所以被裁下来了。前段时间,他托人来找我,说是在广州投资开的一个公司倒闭了,全部的积蓄都赔进去了,希望我能给他疏通一下,看能不能从银行贷一部分款子出来,另外,他还向我打听东婷现在的联系方式”

    “你没告诉他吧?”郭守云插口道。

    “没有,我有你想得那么傻吗?”孙红羽翻翻白眼,说道。

    “那就好,”郭守云点点头,说道,“人啊,这一辈子的路怎么走,都是自己选的,刘冉这小子啧,怎么说呢,如果当初进了郭氏,现在不敢说有多大的作为,至少他不会落个惨淡收场的局面,可惜的是,那时候他幼稚的可以,满脑子都幻想着做个英雄式的人物,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世界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英雄,只需要一个个或喜或悲的小角色,他在这其中啊,选了最不该选的一个。”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1781/ 第一时间欣赏重生寡头1991最新章节! 作者:懵懂的猪所写的《重生寡头1991》为转载作品,重生寡头1991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重生寡头1991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重生寡头1991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重生寡头1991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重生寡头1991介绍:
一声枪响,将一名经济诈骗犯带回到了1991年的黑龙江,转生在了一个越境倒爷的身上,同样是这一声枪响,为遭逢巨变、经济全面崩溃的俄罗斯,带来了一位叱咤风云的巨富寡头。
书友群:67227487。
357415o1(感谢书友1iyi提供)
大家有兴趣可以加一下。
推荐好友新书:《仙行一步》;书号:1o23937.
寡头 都市 重生 商战重生寡头1991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寡头1991,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寡头1991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