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二章 不劳而获
“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说,”听了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话,郭守云稍一沉吟,而后摇头说道,“现如今的形势是,咱们的总统先生对哈斯布拉托夫那些人的容忍已经到了最底限,按照他的意思,那就是要将这些反对派一网打尽,从而达到一个一劳永逸的目的。该章节由网提供在线阅读而哈斯布拉托夫这些人,显然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对于他们来说,现在无论是投降还是死拼到底落个失败的下场,最终的结果都是丧失他们的政治生命,与此相对的,如果权力拼上一下,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两丝的希望,试想,如果你是哈斯布拉托夫,面对这样的局面,你会如何选择?”
“我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啊,”霍多尔科夫斯基对老友的这一番分析深以为然,他点头说道,“就像我前段时间所说的那样,莫斯科的政局稳定对于咱们来说并非好事,反对派的存在就是咱们最上乘的护身符,而现在呢,哈斯布拉托夫这些人一方面不愿与克里姆林宫妥协,另一方面,又在诸多问题上与咱们立场相悖,我担心在诛除了他们之后,莫斯科的局势将会彻底倾向克里姆林宫一方,从而对咱们的存在构成威胁。”
“呵呵,可在我看来,哈斯布拉托夫他们倒不倒,与咱们都没有太直接的关系,”淡然一笑,郭守云否定道,“很明显,你弄混淆了一个概念,那就是哈斯布拉托夫等人是反对派,但反对派却不是哈斯布拉托夫那些人。”
“哦?”他这番稍显矛盾的话,令霍多尔科夫斯基在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作为一个有着高智商的人物,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很明显,哈斯布拉托夫所领导的代表会议与反对派之间是一个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前固然是目前反对派中的代表势力,可要说他们就是联邦政坛上所有反对派的集合,那就错了。在莫斯科,除了代表会议之外,叶氏政权的反对还有很多,只不过这些势力方的声势没有代表会议那么多,因此不太引人瞩目罢了。
“你的意思是说”稍加思索,霍多尔科夫斯基地脸上便露出恍然的神色。他试探着问道。
“不要跟我装傻充愣了,我的意思是什么,你还能不清楚吗?”郭守云笑了,他伸手指着对方的鼻子,笑骂道,“咱们之间的关系,虽然还没有到心有灵犀的地步,可彼此心里想些什么,大家多多少少地也能揣测个**不离十了。其实在我看来。莫斯科保留着一定实力的反对派固然重要,可若是这伙反对派不太听话,甚至视咱们这些人如洪水猛兽的话。那留不留着他们也就无关紧要了。正因为如此,在前段时间的会晤中,我才不主张继续与哈斯布拉托夫等人谈判,他们要与克里姆林宫斗个你死我活,那就让他们斗去好了。按照我的估计,克里姆林宫这次要想拿下代表会议,固然不成问题,可有一点很关键,那就是随着这一事件的暴力化解决。咱们的总统将面临着更大的政治危机,他过去那种所谓追求民主与自由的谎言,再也无法蒙蔽更多人了,惊醒后地联邦民众,将会用他们的实际行动为新兴反对派的展,提供更大地空间。可以预见,当下一次总统大选到来的时候,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与权力,那位总统先生将不得不更加依赖于咱们的支持。呵呵,在你看来,这应该算是咱们的机遇呢,还是应该是算做咱们的危机?”
霍多尔科夫斯基没有直接表态,他歪着头,作出了一副沉思的表情。
“其实在我看来,任何一种施政的举措,都是双刃剑,由于利益数量的固定性。同一项政策在照顾一群人利益地同时。就会给另一群人带来伤害,”郭守云似乎想到了远东那边的情况。因此在说话的时候,夹带了一些无奈的意味,“而对目前的克里姆林宫来讲,他们对代表会议方面的打击越残酷,自身受到的伤害也就越深,对此,叶氏一伙人不可能不清楚,而他们之所以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怂恿咱们出头,与哈斯布拉托夫等人谈判,其目的就是为了尽可能和平解决这一问题,从而兵不血刃的收缴代表会议地权力。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凭什么要为他们强出头?让他们来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岂不是更好?”
吸一口气,霍多尔科夫斯基皱眉说道,“道理是可以这么说,可关键的问题在于,时下列宁格勒那边也不安稳,就我所知,你那位重伤还不下火线的岳父大人,目前正在为调解克里姆林宫与代表会议的矛盾而积极奔走,我担心他那边一旦取得了成绩,那就会在一定程度上把握住主动权,从而”
“从而什么?”不等对方把话说完,郭守云已经失笑出声,他摇头说道,“从而对咱们构成不利的影响?”
“难道你不这么看吗?”霍多尔科夫斯基愕然道。
“呵呵。其实这个问题我是不想谈地。”扭头瞟了一眼兀自躺在床上装睡地女人。郭守云地嘴角闪过一丝淡漠地冷笑。他说道。“不过既然你现在提到了。那咱们不妨来简单地做一下分析。其实在我看来。我那位岳父大人最大地一个弱点现在已经表露出来了。那就是他不甘寂寞且到了任何时候都不肯服输。”
“这也算是弱点?”霍多尔科夫斯基大惑不解地说道。“如果是那样地话。那咱们这些人岂不是都有了类似这样地弱点?”
“是啊。咱们这些人都有类似这样地弱点。”对方地话。令郭守云出现了片刻地失神。不过他很快平静下来。继续说道。“正因为有了这份执着。老头子在身患重病、手中权力大量流失地情况下。也仍旧不愿意承认自己失势地事实。呵呵。说得难听一点。他现在就像是一头没了牙齿与利爪地狮子。时时刻刻总想着奋起余威。做出一两件足以告慰平生地大事来。可实际上呢。却又没有那个能力了。咱们可以设想一下。现如今。他在克里姆林宫与代表会议之间地周旋固然做地很多。可话说回来了。在这两方势力中。还有谁会把他地建议当回真事?说实话。咱们地总统先生与哈斯布拉托夫能与老头子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谈上两句话。已经算是给了他地天大地面子了。再。就像我刚才所说地。哈斯布拉托夫他们现在地斗争。主要就是为了保住自己地政治生命。换句话说。他们不是不能对克里姆林宫低头。而是这个低头需要条件。至少需要克里姆林宫提供地一个保证。你想想看。如果你是哈斯布拉托夫。在什么情况下。你才会相信克里姆林宫那种保证地真实性?”
“那还用说吗。”霍多尔科夫斯基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至少。我需要让这个保证具有强大地约束力。嗯。最好地办法。就是那个调解地第三方拥有在一定程度上对克里姆林宫构成威胁地实力哦。我明白你地意思了。”
话说到这儿。霍多尔科夫斯基地眼前豁然开朗。他用力拍了一个巴掌。说道:“现在最大地问题。就在于维克托已经失去了权威。而且命不久矣。在这种情况下。他在调节地过程中。根本无法为哈斯布拉托夫等人提供任何强有力地保证。因此。他地调解绝不会产生任何实质性地效果。”
“呵呵。可以这么说吧。”郭守云仰身躺倒在沙里。他从桌上地烟盒中抽出一支香烟。给自己点上。美美地吸了一口气之后。笑眯眯地说道。“不过相比之下。我倒还真希望他地调解能够取得成果。最好是能把哈斯布拉托夫与总统先生安排到一起好好谈谈。”
“哦,为什么?”霍多尔科夫斯基又迷惑了,他愕然道。
“因为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收获一大笔丰硕的政治人气了。”吐出一口淡青色的烟雾,郭守云阴阴的说道。
“怎么说?”霍多尔科夫斯基眼睛一亮,追问道。
“呵呵,很简单,”郭守云面无表情的说道,“我那位老岳父现在显然已经没有能力调解克里姆林宫与代表会议之间的争端了,这一点我们可以百分之九十的肯定。不过话说回来,那个老头的行事,绝不能单纯以常理去推断,他是一个善于创造政治奇迹的人,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咱们绝不能掉以轻心。这段时间,你安排好人盯住克里姆林宫与代表会议这两方,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咱们必须抢先出手,至少,呵呵,至少在他们谈判的会场上,咱们应该争取到一两张座椅。你想想,到那时,只要利用好咱们的舆论工具,再加上适度的操作,你想想看,在联邦各方势力的眼中,这一场谈判更有可能是在谁的调解下促成的?是我那位过气的老岳父呢,还是咱们这些嘿嘿,咱们这些居心叵测的恶人?”
“我明白了,”霍多尔科夫斯基恍然大悟,他一抬腿,在郭守云的小腿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脚,笑骂道,“不劳而获啊,我今天才现,你这个家伙不仅阴险,而且还很卑鄙。”
第六九三章 阿门
“这与卑鄙有什么关系?”揉揉被踢疼的小腿肚子,郭守云没好气的说道,“在我看来,这只不过是废物利用罢了。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是如此,有多大的能力就办多大的事,否则的话,最终的结果只能成为别人手上利用的工具:事情办好了,功劳是别人的,事情办砸了,责任却要由他自己来背负。老头子现在迷糊了,看不透这个道理,所以他在这场游戏中,充其量就只能充当一枚被人用过即甩的棋子。嗯,作为他唯一的女婿,我有责任更有权力来继承他所取得那份成绩,难道不是这样吗?”
“你真,行啦,别在这儿洋洋自得了,”霍多尔科夫斯基摇头笑道,“现在还不知道未来的局势会向哪方面展有一张能把死人说活的臭嘴,”霍多尔科夫斯基失笑道。
“把死人说活可不叫什么本事,”郭守云嘿嘿笑道,“反之,如果我能把活人说死,那就太好了。”
“行啦呢,这样吧,我回去之后马上就着手安排,今后一段时间内,务必将克里姆林宫与代表会议两方的动向牢牢盯死。”
“仅仅这样还是不够的,”郭守云补充道,“我今天找你过来还有另一件事,嗯,只有把这件事也处理好了,咱们才能在这场政治大变革中,求得利益的最大化。”“什么事这么重要?”霍多尔科夫斯基皱眉道。
“呵呵,很简单,一会儿你跟我去见几个老朋友,”郭守云用力吸一口烟,微笑道。
“老朋友?”霍多尔科夫斯基疑惑道,“谁?”
一句话问出来,他紧接着又说道:“不会是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吧?”
“聪明,”将手中的多半根烟卷掐灭在烟灰缸里,郭守云笑道,“我与他们约好了。今天中午在洛沃宁俱乐部见面,呵呵,一方面呢化解一下咱们彼此之间存在的诸多矛盾,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商讨一下今后的合作大计。”
“合作的大计?”霍多尔科夫斯基的眉头攒的更紧了,他稍稍思索一下,之后说道。“老朋友,有句话我在这个时候不得不说啊,迫于目前的形势,你要与别列佐夫斯基他们休战,这我没有意见,毕竟这是一条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决定。可问题是,休战并不意味着另一场合作,伊索寓言中那个农夫与蛇的故事想必你应该很清楚了,而现在呢。咱们与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就恰恰类似那个农夫与蛇,不管在外表上咱们与他们关系相处多么融洽,可每次见面。彼此双方地心里肯定都有一根仇恨的钢针在起作用,难道说这样的关系,能让你觉得放心吗?”
“放心?”郭守云笑道,“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把话反过来说,合作的双方并意味着需要同仇敌忾,也并不意味需要有一条心,呵呵,你应该还记得咱们当初的合作吧?在那个时候。你我彼此有谁能对对方放心了?换句话说,我心目中那种与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地合作,完全就是基于利益的合作,至于说在合作的同时,他们是不是仍旧打定主意要除掉咱们,我并不关心,因为在他们动这种念头的时候,咱们不是同样在算计着如何除掉他们吗?人心隔肚皮,他好歹还有一张肚皮摆在那。对咱们来说,这就足够了,至于说在这张肚皮的掩盖下,包藏着一颗什么样的祸心,咱们现在没有必要去考虑。”
是打定主意了?”霍多尔科夫斯基犹豫一番之后。叹口气说道。
“可以这么说吧。”郭守云点点头说道。“不过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嘛。你要是有更好地办法。也可以说出来。咱们再仔细研究。”
“你这不是为难我吗?”霍多尔科夫斯基耸耸肩。无可奈何地说道。“我如果有更好地办法。早就提出来了。还等得到你来说吗?”
郭守云笑而不语。他知道。霍多尔科夫斯基这位老伙计是个聪明人。只不过他地恩仇观念太强了。因此。与几个连番想把他置于死地地家伙合作。这小子有些不太情愿。
“洛沃宁俱乐部。就是斯模棱斯基名下地那个销金窟吧?”转开话题。霍多尔科夫斯基说道。“中午地会面。嗯。具体定在几点?”
“如果你不反对地话。咱们现在就该过去了。”郭守云看看手表。起身说道。
“嘿,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跟总统先生他们学了一手?”霍多尔科夫斯基一愣,随即苦笑道,“明明自己早就做好了决定,偏还要摆出一副民主的样子,我算看出来了,你压根就没给我准备反对的机会。”
“哈,你知道就好,”郭守云失笑道,“谁让你是搞团务工作的,所以啊,在重大的决策问题上,你只有表示赞成的权力,却没有提什么有效建议的权力。现在啊,你给我滚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等等,”霍多尔科夫斯基站起身,正色道,“你现在要与他们合作,我没有意见了,不过过去的恩怨也不可能就那么简简单单地揭过去,至少,我要想一个出出气的办法。”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伸手解开睡袍的腰间束带,郭守云仅穿着一条小裤头,就那么施施然的走到床边,一边在女人的服侍下穿着衣服,一边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之所以提前两天到莫斯科,可不是为了来玩的,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中午呵呵,会有一场不错的好戏给你看的。”
“好戏?什么好戏?”霍多尔科夫斯基愕然道。
“不可说,不可说。”郭守云神秘兮兮的笑道。
因为天气转凉地缘故,郭守云今天出门的时候,特意穿上了一件黑色的长摆风衣,内里,则穿了一件大开领配白衬衫的黑色短夹,黑亮的皮鞋,短顶的礼帽,象牙质地的“r”型手杖,在这一身穿扮的点缀下,小伙子显得格外精神,咋一看上去,颇有几分周润的形象气质。不过话说回来,如今地郭大先生可要比赌神有气势多了,哥地保镖充其量也就在怀里藏着一把手枪,而他的保镖,那都是明目张胆挎着步枪上街地。
与霍多尔科夫斯基一前一后的从别墅小楼里出来,恰好赶上一阵儿凉风吹来,风衣的长摆在风袭尘卷之下,出“霍霍”的闷响。
“坐我的车吧,”在进入停车场之前,霍多尔科夫斯基扯住老友的衣袖,说道,“虽然比不上你的吉普,可终究还算上点档次。”
郭守云没有拒绝,他微微一笑,转过脚步,朝那辆银色的宾利走去。
“房间里那个女人是你刚看中的?”紧跟在他的身后钻进车内,霍多尔科夫斯基摆弄着手中的一枚戒指,心不在焉的说道,“呵呵,初次见面,我也没有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把这枚戒指送给她吧。”
大家都是相处已久的朋友了,对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郭守云用头稍就能想个清楚明白。
“呵呵,不瞒你说啊,”一只胳膊拄在车窗上,郭守云扫了一眼别墅的楼门,微笑道,“我这个人呢,虽然比较好色,可也没有展到那种饥不择食的底部。你刚才看到的那位小姐,是科尔扎科夫先生带来的,地地道道的政治妓女,我对她那种人半点兴趣都没有。”
“那就不太好了,”霍多尔科夫斯基摇头笑道,“既然不感兴趣,那就处理掉吧,她刚才听到的东西太多了,咱们”
砰!”
霍多尔科夫斯基这话还没说完呢,从别墅里传来三声沉闷的枪响。
“有些问题,似乎不用你来提醒我了。”耸耸肩,郭守云面无表情的说道。
“哈,当我什么都没说。”霍多尔科夫斯基朝别墅的方向瞟了一眼,吃笑道。
“哎,”叹口气,郭守云面色严肃的坐直身子,而后一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巴掌大小,但是却很有厚度的小书,随后,就那么放在眼前摊开,嘴里念念有词的嘟囔起来。
“看的什么?”霍多尔科夫斯基凑上来,一脸好奇的问道。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没有理会自己的老朋友,郭守云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书本,嘴里叽里咕噜的念叨着,“愿你能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霍多尔科夫斯基大晕其浪,他总算看出来了,身边这主感情是在读《圣经》作祈祷呢,他现在很怀疑,眼下这一刻,天堂中的上帝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有了一种几欲吐血的感觉。
“唉,这个单词好像很生僻啊,”照本宣科似的读了一会儿,郭守云歪过身子,将那本简约版的圣经递到霍多尔科夫斯基面前,表情严肃的说道,“你看看,认不认得?”
“见你的鬼去吧,”一把将《圣经》夺过来,霍多尔科夫斯基二话不说,放下窗玻璃,就那么一甩手,将小书远远的扔到了路边的莫斯科河里。
“阿门,我的十二美分你会遭报应的。”看着路边飞快后退的树影,郭守云心疼道。
第六九四章 捧杀鳖
斯模棱斯基的洛沃宁俱乐部并不在莫斯科市区内,而是在莫斯科东南郊的柳布利诺区,与著名的杜拉索夫庄园相毗邻。该章节由网提供在线阅读自从维诺格拉多夫与霍多尔科夫斯基的势力退出莫斯科之后,胆小谨慎的斯模棱斯基也相应的收缩了自己的势力,在很多领域内,他都将自己在莫斯科内所经营的生意,转卖给了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而他保留下来的生意,更多的都是一些私人会馆以及政治俱乐部,而在这其中,洛沃宁俱乐部就是一个。
老实说,霍、维两人大举退出莫斯科,在一定程度上为别、古势力方创造了展的良机,由于斯模棱斯基的胆小怯懦,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莫斯科的经基层等于是落入了别、古两人的手心,在这种情况下,两位独占莫斯科的巨头没有了忌讳,他们在这个联邦的府城市内大肆排除商业异己,抢夺所有可以抢夺到手的利益蛋糕。同样的,也正是因为这种局面的出现,别、古两人也为他们自己制造了很多的麻烦。
六月份,为了排除郭氏集团在莫斯科的影响力,古辛斯基对霍尔尼科娃名下的一家建筑公司下手,一个简简单单的商业诈骗案,令霍尔尼科娃蒙受了将近四百万美元的经济损失,同时呢,那家建筑公司也不得不宣布破产。就为这件事,霍尔尼科娃专门给郭守云挂了一个电话,哭哭啼啼的闹了将近一个小时,最终,还是郭大先生答应为她补偿这笔损失之后,这小女人才算作罢。
可以试想,在莫斯科这个地方,别、古两人连郭守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这样的人都不放在眼里,他们还能忌惮谁啊?就这样,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霍尔尼科娃算是收敛了很多。她学着霍多尔科夫斯基当初的样子,整日里躲在雀山别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整日里惶惶然唯恐自己遭遇什么不测。其实话说回来,霍尔尼科娃的惶恐是多余的,在没有正式搞掉郭守云之前。别、古两人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对这位巨头的女人下手,毕竟他们也要提防对方地疯狂报复——钱债可以用钱来还,这东西对几位巨头来说都很容易,可这血债就得用血来还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都不敢在这方面轻易下手。
与此同时,正是因为别、古两人在莫斯科的嚣横,一大批当地的权贵也算是被他们得罪透了。而在这其中,身为莫斯科市长的卢日科夫显然是他们最难摆平的一方势力。
就在两个月前,在莫斯科两个市政工程地投标项目中。别列佐夫斯基通过一系列手段,强行逼迫拿到标的的“因捷科开公司”将标盘转让了出来,要知道,这家公司的实际当家人,就是卢日科夫的夫人叶莲娜.巴图林娜,一亿七千万卢布的经济损失,令这位莫斯科第一夫人直接在医院里躺了将近一个月才缓过气来,而由此,别、古也算是同卢日科夫之间结上了深仇。郭守云甚至怀疑。卢日科夫之所以投靠了列宁格勒势力方,其背后是不是就是由于受到这一事件的影响。
做人可以很牛B,但是千万不要耍牛B,因为那是会遭报应的,郭守云看出来了,别、古两人在莫斯科的嚣张做派,正在为他们自己地未来构建隐患。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也许今天的卢日科夫根本无法对别、古的存在构成威胁,可是将来呢?将来会如何又有谁能说地清楚?
郭守云这次之所以力导与别、古摒弃前嫌。重启合作,其目的一方面是为了几位巨头的利益,而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进一步激这两位莫斯科巨头的嚣横态度,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一寸寸的为自己挖掘坟墓——在这个世界上,杀人的手法有很多,而在诸多的杀人法门中,最高档最有艺术性的一种。无疑就是所谓的“捧杀”了。
别、古两人不是认为他们自己很牛吗?那好。那就让他们牛,让他们牛上加牛。牛个不亦乐乎,长“牛”以往,当所有人都认识到他们很牛地时候,尤其是当所有人都认识到这两头牛过壮的时候,估计那雪亮锋利的牛刀就要上门了。
一般情况下,在国内,精通政治或说是政治手腕足够灵通的人,都明了一道好菜的做法。在前世的时候,郭守云曾经听人说起过这道以鳖为主料的“小菜”。其做法是,将活鳖置于两道半寸厚薄的青石板间,同时呢,在鳖的位置放置一个盛满香料汤饵地瓷盆,当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之后,就在青石板下以慢火蒸烤,在这过程中,活鳖由于受热的缘故,会不停的探去饮用瓷盆内的香料汤饵,同时呢,接连不断的排除体内杂物。就这样,经过大约一个半小时的蒸烤,当这头活鳖被最终蒸熟的时候,那些香料汤饵也就完全被它喝下并吸收了。这样做出来的清蒸活鳖,不但肉质鲜美、香入腠理,而且极有营养价值,最重要的是,什么都不用浪费,整个过程中,一丝血光都不见,节俭得很,仁慈地很。
一道菜肴地做法,蕴含着对敌策略的最高深意味,而郭守云现在就要用这种办法来对付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他要让这两个家伙领会一下,什么叫做:青石慢火缓蒸鳖,不用刀斧饵自腌。
“呵呵。真看不出来。咱们地斯模棱斯基先生。竟然也是一个颇有情趣地人。”带着一脑门子龌龊地想法。郭守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乘坐那辆银色地宾利车。抵达了位于莫斯科东南郊地洛沃宁俱乐部。在停车场上下了车。郭守云扫视一眼这栋占地足有数顷。园内假山喷泉皆有。绿树林荫绕墙地别墅区。不无感慨地笑道。
“附庸风雅罢了。”看着停车场出口处那座著名地“思想”雕像。霍多尔科夫斯基不屑一顾地嗤笑道。“凭那头猪地体型。他也配学习思想?哼哼。我怀疑那道门梁是否能够承载他地体重。”
“猪也是会思考地。”嘿嘿一笑。郭守云看着迎面快步赶过来地斯模棱斯基。压低声音说道。“你瞧瞧。难道你不觉得咱们地斯模棱斯基先生。就是一个标准地会思考地猪型人吗?”
“哈哈。你们来晚了。”两人正在这儿贬低着。被形容为“猪型人”地斯模棱斯基已经走到了近前。这位身价巨亿。却胆小如鼠地巨富寡头。显然不知道自己地脑袋已经在片刻前被人描绘成了猪头。因此。他地笑容仍旧像以往那般地和善、真诚。
“早就说好了。让你们十点钟过来地。看看。看看。现在都是十一点了。你们才过来。”上前与郭守云、霍多尔科夫斯基两人热情地握了握手。斯模棱斯基笑道。
“呵呵。真是对不起。因为驻地有些琐事需要处理。所以稍稍耽搁了一会儿。”郭守云地笑容同样地真诚。他紧握住对方胖胖地大手。笑道。“至于咱们地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嘛。他则是受了我地牵累。所以一同来晚了。抱歉。抱歉。”
“无所谓,无所谓,”斯模棱斯基笑道,“你们能来已经是给我天大的面子了,再,你们来的也不算太晚,呵呵,别列佐夫斯基先生他们也是刚到。”
“哦?”郭守云眼眉一挑,随即笑道,“那我可更是感觉不安了,两位长呵呵,怎么好意思让他们久等。”
“少废话了,”与郭守云的配合中,霍多尔科夫斯基似乎充当惯了黑脸的角色,他站在旁边,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这次过来可不是听你们絮叨这些无聊事情的,那两块货在哪呢?赶紧带路,咱们有事就谈事,没事赶紧散伙走人,我那边还有两个新鲜的美女在等着呢。”
“哦,”斯模棱斯基脸上的笑容一滞,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松开握住郭守云的大手,陪笑道,“好,好,好,你们跟我来,别列佐夫斯基两位先生,现在就在二楼的宴会厅。”
一句话说完,他转过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后当先领路,朝别墅小楼正门的方向走去。
看着斯模棱斯基转过身去,郭守云不经意的扯了扯霍多尔科夫斯基的风衣附带,从刚才那一番简短的接触中,他已经察觉到了一丝非同寻常的信息。
这一丝非同寻常的信息从何而来?不是从别的地方,就是从斯模棱斯基那极短一瞬的笑容凝固。这一个表情上的细微变化说明了什么?毫无疑问,那就说明了一种懊恼,至少是一种负面情绪的表现。而在郭守云的印象中,胆小怯懦的斯模棱斯基最善于控制他自己的表情,放在过去,当着霍多尔科夫斯基的面,别说是言语上的冲撞,即便是再深一层的蔑视,这老东西也会不露丝毫痕迹的隐忍下去。现如今呢,这种情势已经生了微妙的变化,这意味着什么?郭守云可以肯定,那只有一种可能,斯模棱斯基已经与别、古两人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合作默契。
第六九五章 再聚首
老鼠是轻易不敢在家猫的面前呲牙的,除非它的背后有猎犬撑腰,而对于郭守云来说,素来胆小怯懦的斯模棱斯基,显然就是那一只畏畏缩缩的老鼠,在自己与霍多尔科夫斯基这两只家猫的面前,这头老鼠竟然敢呲牙了,那么毫无疑问,他的背后肯定是站了两只凶狠的大猎犬。该章节由网友上传,网特此申明
带着这样的怀疑,郭守云稍稍扭过头,朝走在自己身边的霍多尔科夫斯基看去,却恰好看到对方也正在朝自己使眼色,毫无疑问,他也从刚才那一点微妙的表情变化中,感觉到明显的异常。
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暗中给霍多尔科夫斯基送去一个彼此都能心领神会的眼神,郭守云转念就去考虑,斯模棱斯基与别、古两人之间的合作,究竟带有什么样的目的。
斯模棱斯基无疑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可这并不能说明他的智商低下,与此相反,在六位巨头中,他一向都在扮演一个很特殊的角色,既隐忍中的牵制力量,正是因为有了这么一个人物的存在,六巨头才能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保持着一种表面上和睦。在郭守云的眼里,斯模棱斯基绝对不是那种敢于轻而易举加入巨头战争的人,这其中的原因很复杂,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这家伙的财富很庞大,几位巨头对他的存在素来保持着很高的警惕。一直以来,之所以没有人对他轻易下手,原因就在于大家都担心一下打不死他,反而将他推到对手的阵营里去,那无疑是将会是一个天大的麻烦。而反过来呢,斯模棱斯基也不敢轻易选择阵营加入,因为他知道,除他之外的五位巨头都不是好东西,自己无论是协助别、古集团打垮郭、霍、维集团,还是协助郭、霍、维集团打垮别、古集团。最终获胜留下来的那一方,都不会给自己好日子过,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在五巨头之间玩一种变相的权衡,既不让其中的一方过于势弱。也不会让其中的任何一方过于强大。
分析到这里,一个在常人看来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题就出现了。很明显,如果按照普通人的思维方式去推断,斯模棱斯基之所以选择与别、古合作,原因应该是他们势强,而郭守云等三人集团地势力较弱,在这种情况下,斯模棱斯基做出附强凌弱的选择也就顺理成章了。可事实是,这种思维方式下得出的结论。恰好是错误的,它过分的低估了六巨头之间关系的复杂性,同时。也低估了斯模棱斯基这位巨富寡头地智慧,当然,也在很大程度上低估了郭、霍、维集团的实力。
在郭守云看来,斯模棱斯基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与别、古两人合作,其深刻的原因可能有两点:第一,三巨头联合试图对付斯模棱斯基的计划,被这个家伙获悉了,因此,面对这一种威胁。老东西迫不得已的选择现在这条路,以求自保。若是这一项猜测成立,那么郭守云认为,克里姆林宫的那帮子人就很有问题了,因为类似这样的消息,只能是他们泄漏出去的。第二,在六巨头的实力对比中,别、古集团虽然在莫斯科占据了绝对地上风,但是他们的综合力量。却已经出现了向弱势方向展的趋势,作为一个精明谨慎地中间人,斯模棱斯基敏感的察觉到了这种趋势,他甚至认为,一旦克里姆林宫与代表会议直接的争斗告一段落,而郭、霍、维集团向莫斯科起反扑,别、古集团将会面临前所未有的被动局面。正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一点危险,所以斯模棱斯基才放弃过去那种胆小谨慎的做派,公然站到了别、古一方。
寡头之间的战争一旦打响。在很大程度上。甚至比莫斯科的权力斗争还要残酷,因为权力斗争毕竟是集中在政治层面上的。大家打的就是一个心机,较量地就是一种隐性的实力,是一种权力的抗衡。而手中掌握着巨大财富与政治资源的寡头们一旦开了战,那真正要较量的就不仅仅是智慧与隐性的实力了,在更大程度上,这是一种金钱对金钱、权势对权势、血腥对血腥的战争,双方动辄数百亿美元的资金对抗,倾数州实力所起的攻防,那绝不是开玩笑地,最重要的是,几位巨头的手底下都圈养着大批的黑手党帮会,这些家伙一旦打起来,那就是最直接的流血冲突。再,寡头之间的战争与权力场上的战争还有一个最大的不同,那就是权力场上的交战双方,往往都要给对手留下一条活路,以便维持政局地平衡,而寡头们地战争就不是这样了,他们所考虑的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置对方于死地,双方不死不休。
就在这个九月,秋高气爽、凉风徐来地九月,在洛沃宁私人俱乐部的里,随着一场融洽会谈的揭幕,俄罗斯联邦历史上规模最大、相关损失最惨重的一场寡头战争,已经进入了阴沉的酝酿期,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整个俄罗斯联邦国内,至少有数千家企业破产倒闭,二十四位身价过亿的富豪倾家荡产乃至债务缠身、身陷囹圄,全俄罗斯联邦四十余个大中城市内,黑帮火并不断,直接间接的人员伤亡数以万计,莫斯科以及联邦各地方政府官员变动不绝,州长、州议员甚至加盟共和国总统、联邦各部部长像走马观花似的往复更迭而这一切的一切,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把持着联邦经济命脉的六位寡头,对他们所占有的资源感觉不满足了,他们要打击自己的对手,争夺原本属于另一方的地盘,更直白的说,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就是围绕着这六位巨头的利益展开的,他们就是这场战争的最根本策源地。
心里拨拉着自己的小算盘,郭守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在斯模棱斯基的带领下进入别墅正门,而后,转过一楼正厅的左侧楼梯,扶着精雕玉砌般没有丝毫瑕疵的楼梯扶手,不紧不慢的登上二楼,最终,在一个双开扇的红漆雕花木制房门前停下了脚步。
不管斯模棱斯基在背后与别、古两人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可至少在对待此次会面的问题上,他还是相当重视的,看得出来,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也绝不希望几位寡头之间的战争在短时间内爆,硝烟一起百事休啊,如果能够和平的解决争端,谁愿意明刀明枪的大打出手?
“哈哈,守云,米哈伊尔,”房间里,别列佐夫斯基的位置就在正对着房门的那张沙上,因此,当郭守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身影闪到门前的时候,他第一个站起来,一边快步迎到门前,一边笑容满面的说道,“你们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今天要爽约了呢。”
“帕里斯。你这是多虑了。”古辛斯基紧随其后。笑眯眯地迎上来。说道。“对守云与米哈伊尔他们你还不了解吗?他们都是信人。言出必行地。既然这次守云召集咱们会面。那肯定就是有了特殊地用意。试想。他怎么可能不来呢?”
“呵呵。这才几天时间没见。两位怎么就把米哈伊尔地那点毛病都学过去了?”与两位“仇家”用力握握手。郭守云带着一脸真挚地笑容。说笑道。“这一见面。就又是贬又是捧地。守云我身体不好。这样忽高忽低地折腾可着实受不了。所以啊。这要是朋友地。你们就饶了我吧。”
“唉。他们两个调侃你。可与我没有半点关系。”霍多尔科夫斯基插嘴说道。“你这家伙无缘无故地把我扯进来干什么?”
“呵呵。米哈伊尔。难道你没看出来吗?这是守云转移话题地又一策略。你插嘴进来。正好是中了他地诡计。”斯模棱斯基上前一步。站在郭守云地身边。微笑道。
“哈。被看破了。”郭守云拍拍手。嬉笑道。
几位巨头相视而笑。从外表看起来。这一场会晤地开场似乎不错。任何一个外人。都无法从表象中看出什么隔阂来。但是几位巨头地心里却都清楚地很。类似这样地协调氛围仅为维持在表面。至于彼此间地心里在打什么主意。那就只有他们每个人自己才能说得清楚了。
“亚历山大,你这地方看起来很不错啊,”见面后简单的几句闲聊,将六巨头聚后原本应该出现的紧张气氛冲淡了不少,在斯模棱斯基的谦让下,郭守云走到大厅正中,在一张**的沙前坐下。他先是像乡巴佬一般的在沙上仔细摸索一番,继而又在宽敞豪华的大厅里四处打量几眼,这才指着对面那个明净的玻璃橱窗说道,“什么叫档次,什么叫氛围,呵呵,我今天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以后有机会的话,记得把你请的那个施工单位介绍给我,我在哈巴罗夫斯克也建几个这样的地方,免得将来没地方招呼你们老几位。”
第六九六章 经典小人
正如郭守云所说的,斯模棱斯基这处俱乐部,尤其是他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大厅,却是有着不同寻常的“风景”,就拿对面那个明净的玻璃橱窗来说,它并不是一个窗户,当然,也不是什么酒柜,出人意料的是,在那个玻璃橱窗内,赫然是一个铺满了金色锦绒、面积有将近十几平米的小舞台。该章节由网友上传,网特此申明此刻,在那方舞台上,正有两个浓妆艳抹、身披薄纱的女人,手扶舞台上的银色钢管翩翩旋舞,时不时的做出一两个勾人魂魄、妩媚万端的露骨动作。
在那两个女人旋舞的过程中,如果说还有什么遗憾的地方,那就是大厅里缺少了音乐,而对于郭守云他们这些巨头来说,生活中讲究的就是一个高质量的享受,在他们眼里,单纯的艳舞并没有什么看头,要想提振精神,享受**宣泄的快感,那在艳舞表演的同时,就必须配合以高质量的充满**的音乐才行。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五位巨头的心思显然都没有放在什么艳舞的身上,别说里面那两个艳舞女郎难入他们的法眼,即便对方貌美如花、倾国倾城,他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思去观赏,大事为重,这个道理在座的几位巨头心里都明白的很。
“呵呵,这件事情简单,”斯模棱斯基忙活着为几位老伙计斟酒,同时还不忘回答郭守云的问题,“如果守云真有兴趣的话,回头你去选地址,我把设计师和工程队都给你找好了,嗯,大不了,这施工的费用也算在我身上,我啊,免费为你在哈巴罗夫斯克建两个与这里一摸一样的私人会所,你看怎么样?”
“哎,还有这种好事?”霍多尔科夫斯基开口了。他瞪着一双眼睛,像守财奴般的吵吵道,“我说亚历山大,你是不是考虑一下也稍微的照顾照顾我啊?”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斯模棱斯基笑道。“大家都是朋友,做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只要米哈伊尔你有兴趣,我自然是乐于效劳了。”
“好啦,好啦,”别列佐夫斯基将他那稍显矮小的身子蜷缩在沙的软垫里,打个哈哈,插口说道,“亚历山大舍得慷慨解囊。这自然是一件好事,不过话说回来,今天咱们碰面。可不是为了这些琐事。呵呵,老实说,从年初年前的那一场聚会以来,咱们几个人可是有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好好坐坐了,嗯,前几天那一次不算,大家伙来去匆匆的,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这一次不同了,守云提出倡议。亚历山大提供地方,呵呵,咱们说什么也要好好聊聊。一方面呢,商谈一下今后的合作事宜,另一方面呢,也澄清一下过去地误会”
对方这一席话,郭守云心头听着只想冷笑。从见面到现在,短短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别列佐夫斯基已经两次提到一个问题了。那就是这次几位巨头的集会,是由他郭某人提出来的,对于在座的几位来说,这是个人所共知的东西了,他别列佐夫斯基又不是闲得无聊地人,如果这个问题无关紧要的话,他会反反复复的一再重申吗?
对于郭守云他们这些人来说,除了插科打诨的敷衍之外,在正式谈判的过程中。是不会抓住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念叨起来没完的。而别列佐夫斯基之所以两次重申这个问题,其目的就是为了抢夺这一场谈判中的主动权。在这一点上,在座地几位心里都非常清楚。
“误会?”因为认识到了这个问题,郭守云不等对方把话说完,便揪住一个话题开了口,他笑道,“我说鲍里斯,咱们几个人之间存在什么误会吗?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米哈伊尔,亚历山大,”话说到这儿,郭守云扭头四顾,他装傻充愣的四处询问道,“哦,还有弗拉基米尔,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个怎么说呢,大家都是朋友,如果你们之间有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那今天不妨说出来,就像鲍里斯刚才所说地,本来我今天提议聚会一场,只是为了商谈一下今后合作的事宜,同时呢,也是为了找机会同老几位叙叙旧。不过既然你们之间有了误会,呵呵,那正好,咱们就顺道调解一下吧。咱们的交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知根知底的,有什么好误会的啊?来,来,来,都说说看,让我听听这误会值不值的啊。”
“小狐狸!”当郭守云这一番话说完之后,在场几位巨头的心里全都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毫无疑问,通过他这么一番白话,此前,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同郭氏集团之间的恩恩怨怨就等于是从未生过了,而几位巨头之间那份激化的矛盾,主要也就偏重在这一点上。现如今,郭守云演了这么一出戏,也就等于是达到了三个目地:其一,抢回了谈判的主动权;第二,单方面的化解了与别、古两人之间的矛盾;第三,将难题扔给了别列佐夫斯基——“你不是说有误会吗?那你就说说误会是什么吧,反正我觉得咱们没有误会。你要认为这误会不可调和,ok,那就直接开打,也别谈什么合作的事了,你要认为这误会可以解除,那就按照我的思路来,少说那些无关紧要的废话了。”
什么场合下说什么话。那是一门智慧型地艺术。郭守云今天过来。主要地目地就是寻求合作地。所以那些多余地恩怨问题他不想谈。至少是不打算在这个节骨眼上谈。所以。他这一番话。等于是强行把这个问题揭过去了。那么接下来呢。谁要再谈这个“误会”地问题。谁就会陷入被动。
“你看看。你看看。这些乱七八糟地事情。守云总是喜欢把我扔进去。”霍多尔科夫斯基当下便领会到了郭守云地深意。他翘着二郎腿。椅坐在沙里。笑眯眯地说道。“误会?什么狗屁地误会。虽然我这个人仇家无数。可对咱们在座地几位。我可是真心结交地。嘿嘿。说句良心话。当初如果不是看到鲍里斯与弗拉基米尔在莫斯科展地风生水起。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从这里退出去?你们说。如果我不是把你们当作真心地朋友。类似这样地牺牲。我有必要去做吗?”
“呵呵。说地是啊。”古辛斯基阴阴地瞟了郭守云一眼。干笑道。“不过你们也误会鲍里斯地意思了。他那话地含义。是担心咱们彼此各方地势力展太快。在很多层面上。难免会产生一些摩擦。嗯。比如说前段时间吧。我们为了排挤一些圈子外地虾兵蟹将。就在不经意中令霍尔尼科娃小姐蒙受了一些损失。”
“是啊。”别列佐夫斯基接口说道。“为这事。我可是自责了很长时间啊。有心给霍尔尼科娃小姐赔个不是吧。可她啧。她可能是对我这位老大哥有了意见。所以几次派人送去地邀请函、礼物什么地。她都给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守云啊。在这件事情上。我做地不对啊。你看”
“有这事吗?”郭守云笑容满面地说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呵呵。霍尔尼科娃一个女人嘛。婆婆妈妈、小里小气总是难免地。她也不想想。凭咱们这些人地身份。怎么可能与她一个女人一般见识?再。她做地生意我也知道。里里外外不过是百十来万地利润罢了。我们郭氏虽然家业不大。可这点钱还不会看在眼里地。不是我自夸。现在郭氏在牙缝里剔点渣滓出来。都能把这个亏空给她补上了。呵呵。凭鲍里斯你地身份。又怎么可能为这点渣滓去专门算计她那么一个女人呢?你们说是吧?”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别列佐夫斯基心里虚火上升。他自然听得出来。对面这个小狐狸是在拐弯抹角地挖苦自己。他做一个“婆婆妈妈”又一个“渣滓”地。无非就是嘲讽自己小肚鸡肠了。可话说回来。面对这样地褒贬。自己还无话可说。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肚里吞了。
“虽然说并不是有意针对霍尔尼科娃小姐,可是给她带来的损失却是实实在在的,”忍住心头的怒气,别列佐夫斯基带着和蔼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推到郭守云的面前,同时笑道,“作为老大哥,我这份补偿说什么都要奉上。嗯,这是六百万美元的支票,守云啊,你代我转交给霍尔尼科娃小姐,就算是我对她表示的歉意了。”
“啧啧,鲍里斯啊,你太客气了,”嘴里说的大度,可郭守云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他将那张支票取过来,放在眼前,对着窗户的位置瞅了瞅,这才轻轻一折,将它揣进兜里,同时笑道,“咱们之间的关系,是区区六百万就能买回来的吗?为一个女人,你说你算啦,下不为例,不然的话,咱们可是连朋友都没的做了。”
“小人!”看着对方将那张支票老实不客气的揣进兜里,别列佐夫斯基暗暗骂了一句。
第六九七章 密谋
“好啦,现在咱们之间存在唯一一点小误会也算是解除了,”斯模棱斯基感受到了别列佐夫斯基心头升起的那一丝恼怒,同样的,也感受到了郭守云那种蕴藏在放荡不羁中的阴狠,为了避免这场会面的局势走向失控,他端起酒杯,岔开话题说道,“来来来,咱们干了一杯,庆祝一下这次的会面,然后转入正题,探讨一下近阶段合作的问题。”
面对他的提议,四位巨头都没有开口拒绝,大家端起酒杯,彼此简单的互敬一番,而后就那么先后一仰脖,将满满一杯红酒倒进了嘴里。
“各位,既然这次的会晤是由我牵头举行的,那么这正式的入题词自然也应该由我来说了,”放下手中的酒杯,郭守云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面色一整,说道,“对于你们各位来说,莫斯科的情势如何,相比每个人的心里都已经非常清楚了。克里姆林宫与代表会议之间的斗争,已经进入了尾声,面对掌握了表面民意支持以及莫斯科地域军事主动权的克里姆林宫来说,要想强行解散代表会议,只不过就是一个命令下达时间的问题了,呵呵,在这个时候,我想不论咱们原来彼此的立场如何,现如今恐怕都到了做出正确选择的时候了。哈斯布拉托夫也好,鲁茨科伊也罢,他们要自寻死路,咱们没必要跟着他们去跳海,说句不太好听的话,咱们每个人能够走到今天,那都是因为懂得什么叫做见风使舵,什么叫时务的缘故,那种冥顽不灵,宁可抱着一块石头沉到河底的所谓忠良,与咱们没有任何交集。对我来说,忠贞不二的人固然值得尊敬,可要说身体力行的去做这种人,我倒是没有半点的兴趣。呵呵,想来你们大家也应该是与我相同的。”
面对他的这一席话,在座的几位巨头都没有开口——入题词嘛,那就是起到一个承前启后作用地废话,里面不会包含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因此。无论是谁,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开口的。
“几天前,有科尔扎科夫、戈卢什科等人出席的那次会议,相比咱们在座几位应该不会忘记,”干咳一声,清清嗓子,郭守云继续说道,“而在这场会议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什么样的信息。想来大家也应该清楚地很。毫无疑问,现在克里姆林宫固然是具有了清扫一切反对派的能力,可为自己的政治前途着想。咱们的总统先生又在这个问题上存在了诸多的忌讳。我之前慎重的考虑过了,对于咱们来说,眼下是一个绝佳的机会:维克托病危,列宁格勒实力派直接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危机;克里姆林宫要清剿代表会议内的反对派力量,必然会对他们自己地政治声望产生深刻的影响;而受到了来自克里姆林宫的强力打击,哈斯布拉托夫他们这些老牌地反对派力量将会彻底瓦解,新兴的反对派集团要想爬上政治舞台,还需要一个联合的时间。这样一来,受三方面的影响。联邦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将会出现权利层面上的大幅空白,而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趁这个机会,用我们自己的方式,至少是用我们自己喜欢的方式,来填补这一块空白,甚至是形成一股足以左右政局地强大力量。”
听着郭守云的话,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又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的确,郭守云现在所说的这些,正是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再考虑的问题,六巨头之间不管怎么斗,他们在政治立场上都是相同的,那就是经济层面必须加大对政治层面的影响力,以经干政就是他们的最终目标。而现如今地形式是,六位巨头中的任何一方。都没有能力站出来单独承担这个任务。他们必须团结一致,凝成一个威力庞大的拳头。才能一举击倒所有挡在他们前进道路上的障碍。很明显,如果不是因为看透了这一点,郭守云绝不会挑头与别、古两人谈判,而后两呢,估计也没有兴趣参加今天的会晤。
“守云说的这些问题很正确,”沉吟片刻,别列佐夫斯基终于开口了。作为一个能够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人,他的情绪调整能力很强,同时呢,他也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而在目前地局势下,几位巨头地精诚合作才能为大家带来双赢的局面,至于说他们彼此间地仇隙,现在都必须放在一边了。
“不过我还要补充一点,”别列佐夫斯基说道,“目前的形势,似乎并没有守云说的那么乐观,就我所得到的消息,目前,克里姆林宫与代表会议在维克托的斡旋下,似乎已经有了某种层面上接触,如果让这种情况继续展下去,那么毫无疑问,他们之间很有可能会出现媾和的结果,至少,他们之间的冲突绝不会展到无法控制的局面。”
这回轮到郭守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交换眼色了,类似这样的结果,郭守云之前也想到过,不过他认为,克里姆林宫与代表会议媾和的可能性并不大,而且即便是他们媾和了,郭、霍两人也能够从中得到具体的实惠。而今看来呢,别、古集团显然也想到了,甚至是听到了这种可能,可这两块货显然还有他们自己的打算。
“诸位,”古辛斯基接口说道,“无论咱们彼此现在有什么样的心态,但我要说的是,眼下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一旦错过了,那么咱们就连后悔药都没的吃了。直白地说,我们现在需要什么?我们需要的就是克里姆林宫与代表会议的彻底摊牌,甚至需要他们之间爆真正的、大规模的流血冲突,因为只有这样,联邦中央的权力空白才会真正出现。克里姆林宫的民意形象受到巨大影响,代表会议一方的反对派蒙受摧毁式的打击,联邦民众将会因这一场纷乱,彻底失去对联邦中央的信任,而咱们的机会,只有到那个时候才能真正的体现出来。”
“不错,”斯模棱斯基点头接口道,“现在的局势是,克里姆林宫与代表会议的这一场烂仗必须打,而且打的越乱越好,乱中取胜才是我们所擅长的技巧,如果他们之间的问题得到了和平的解决,那么咱们将失去这个大好的机会。”
“那按你们地意思。咱们绝不能允许克里姆林宫与代表会议之间媾和成功。”霍多尔科夫斯基眉头微皱。缓声说道。“如果那样地话。咱们现在需要做地工作似乎还有很多。先来讲。咱们必须想一条策略狠狠地刺激一下克里姆林宫。同时呢。还要给哈斯布拉托夫那些人一些信心。免得他们还没等到开战就举白旗投降了。”
“嗯”眯缝着眼睛。郭守云依靠在沙靠背上。一边用几根手指头在膝盖上敲打着。一边沉吟道。“要想给克里姆林宫一点刺激。这倒是并不难办。在我看来。这段时间支持代表会议地民众游行不断。可每一次地规模都不是很大。几千人地游行根本不会给克里姆林宫带来什么影响。现在捷尔任斯基师已经借口打击毒品与非法武器这个噱头。堂而皇之地进入了莫斯科。倘若在这个时候。咱们能想办法煽动一场上万人地游行示威。同时呢。在其中安排几个不太安分地人。冲击一下捷尔任斯基师地驻地防线。那后果呵呵。估计会让克里姆林宫很头疼吧?”
“呵呵。守云地确是个聪明人。”别列佐夫斯基笑道。“你地想法与我们相同。这地确是一个最简单而且也是最有效地办法。”
“办法地确是有效。可问题是。由谁出面来做呢?”霍多尔科夫斯基淡然一笑。说道。
“这个问题姑且不谈。”古辛斯基摆摆手。说道。“咱们先来看看第二点。那就是如何给哈斯布拉托夫他们提供信心。在这个问题上。我与鲍里斯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由咱们中地某个人出面。为他们提供资金以及部分武装力量上地支持。有了枪再有了枪。呵呵。我想他们地底气应该会足上很多。那么在与克里姆林宫对抗地过程中。他们地信心自然也会强大一些。再。作为辅助性地措施。咱们还可以在他们内部收买一些人。让他们挑起一股”
“我明白了。”不等古辛斯基把话说完。郭守云便开口了。他说道。“毫无疑问。两个方面地问题。自然需要两个方面地手去解决。而依照过去你们两人同哈斯布拉托夫之间关系。这第二项工作无疑由你们出面来做最合适了。而这第一项工作呢。自然应该由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去解决了。呵呵。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呵呵,守云永远都是那么精明,”别列佐夫斯基点点头,等于是给了郭守云一个肯定的答复。
“那我要问一声,咱们的亚历山大同志,将会在这场合作中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淡然一笑,郭守云问道。
第六九八章 持匕同床
“呵呵,守云真是心细啊,”听郭守云这么问,古辛斯基笑了,他摇摇头,说道,“既然你问起,那我就简单的做一下解释吧。该章节由网友上传,网特此申明要知道,在这个计划中,面对两个方面的准备,有一些人是必须要清理掉的,而这方面的工作,咱们中必须有人出面解决,从目前的情况看,亚历山大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了,所以,他的工作就集中在这方面。”
“哦,”不动声色的与霍多尔科夫斯基交换一个眼神,郭守云语气平静的问道,“既然是咱们三方的合作,那我似乎有权力了解一下这方面的内容,说吧,亚历山大要清理的人物名单中,都有谁的名字?”
“这方面的详情,守云当然有权力了解,”微微一笑,别列佐夫斯基从口袋里取出一份名单,递到郭守云的面前,说道,“其实对于咱们来说,这次合作是否有足够的诚意至关重要,你与米哈伊尔,我与弗拉基米尔,再加上亚历山大,三方各司其职,人人都有自己的职责人物,人人都要承担自己的那一份责任,每个人的手上都干净不了多少,呵呵,这也算是做到协调兼顾公平了。怎么样,如此的做法,守云应该不会反对吧?”
郭守云眉头微攒,心里则飞的思考着这些问题。毫无疑问,要想在莫斯科挑动起一场大规模的游行示威,对他与霍多尔科夫斯基这样的人来说并不难,这年头一切都以金钱为上,只要舍得花钱,别说是万余人的游行示威,即便是数万人的游行示威也能组织起来。而按照联邦现有的宪法体制,游行示威在一定程度上是合理合法的,组织类似的群众性活动,本身并没有多大问题,可真正的问题在于,这场游行示威还不是喊喊口号、打打标语那么简单的。按照古辛斯基的说法,在游行地队伍中,必须安插一部分“打手”,以挑起示威群众同莫斯科军警之间的冲突。这样一来,只要郭守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做了这方面的安排,那么他们的手上就算是沾了血了。相应的责任,也必须由他们自己来背负。
而相对来说,如果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把他们自己所负责的工作做到位,那么毫无疑问,向哈斯布拉托夫等人提供资金支持还是次要地,向他们提供军事武装资源,那就是很严重的罪行了,一番操作下来,他们手上沾染的鲜血也绝对少不了。再看斯模棱斯基。他的责任就是动用非常规的手段,清理掉一些对六巨头利益构成影响的政治人物,什么叫“非常规”的手段?毫无疑问。那就是刺杀,因此,他的手上也绝不会干净到哪里去。
几位巨头即便是坐到一起,和和气气的协商合作,他们彼此间那种猜忌、狐疑,也注定不会消失,因此,在这件事上,五位巨头一方面尽可能维持彼此间地精诚合作。一方面呢,又在想尽千方百计的制约对方,不将自己的把柄送到对方地手里。
“好处大家是不是一起得先放在一边,至少坏事要大家一起做,手要黑就全都黑到底,要沾血的事谁也不能置身事外。”这就是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的想法。
“我是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将计划全盘的思索了一下,郭守云点头说道,“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们要向哈斯布拉托夫一方提供武装支持,这部分物资从何而来?我们怎么能确定你们是否真的将这一项工作安排到位了?”
“呵呵,这么长时间没有与守云深入的打交道了,没想到你的疑心病还是那么重,”古辛斯基咧咧嘴,笑道,“不过这样也好,有问题在事先提出来,也免得等计划铺开了。再东扯西扯的浪费时间。”
说到这儿。他停下来,扭头看了一眼别列佐夫斯基。淡笑道:“鲍里斯,你的意思如何?现在要不要把咱们地诚意拿出来?”
“没有诚意的合作是无法延续的,”别列佐夫斯基点点头,将手一摆,说道,“既然守云还有疑虑,那你就把详情告诉他吧。”“好,那我就说了,”古辛斯基接口道,“守云啊,其实这次咱们之间的会晤,早就在我与鲍里斯的构想之中了,所以说,即便没有你的提前倡议,我们早晚也会给你们出邀请函的。呵呵,事关重大,此次计划的潜在利益,是我们所有人都期盼已久的,事到临头,我相信咱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放过它地。正因为如此,在最初敲定计划之后,我与鲍里斯就已经开始着手安排计划的相关事宜了,时下,在东郊索洛克宁仓库里,我们囤积了足够武装八百人的武器装备,同时呢,与哈斯布拉托夫等人的接触,也早已准备就绪,四天后,他们的人将准时到仓库提货。”
“此话当真?”他地话声刚刚落地。霍多尔科夫斯基已经迫不及待地开了口。看得出来。他与郭守云一样。对此次地合作寄于了厚望。毕竟这是开启一个时代地计划。几位巨头谁也不可能对此掉以轻心地。
“千真万确。”别列佐夫斯基点头说道。“如果你与守云还有什么疑问地话。咱们一会儿可以去索洛克宁仓库验看一下。未来几天呢。你们也可以安排人手盯住那边地情况。看看我们是否真正地履行了承诺。呵呵。你们二位也是精明地人。我想要辨明这一点。应该不太困难吧?”
“鲍里斯太见外了。”郭守云看似不经意地瞟了霍多尔科夫斯基一眼。随即打个哈哈。接过话头。说道。“咱们地关系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你与弗拉基米尔。我们还有什么不信任地?这样吧。一会呢。咱们到仓库去看看。至于说安排人手地事嘛就免了。只要能把装备地事情落实了。我们也就没什么不放心地了。”
对他送来地那一个眼神。霍多尔科夫斯基自然是心领神会。他知道。小狐狸地意思。就是让自己安排好人手。在今后一段时间里。密切监视索洛克宁仓库方面地动静。看看这批军火。是不是真地要送给哈斯布拉托夫那些人地。
几位巨头之间基于过去地种种仇隙。再加上其存在中所固有地不可调和地利益冲突。如今。根本就不可能达成任何形式地互信了。因此。无论他们口头上说地多么好听。脸上地笑容多么真挚。那种猜疑和缠斗地根本都是不会改变地。
“好啦。好啦。”看到双方地谈判已经告一段落了。身材逾显臃肿地斯模棱斯基站起身。他拍拍手。笑道。“既然最基本地问题谈妥了。那咱们现在就该好好庆祝一下了。守云、米哈伊尔。你们最近这段时间不常来莫斯科。所以。为了好好招待你们。我今天专门准备了一些别样精彩地小节目。如果你们没有意见地话。咱们现在就好好欣赏一下吧“哦?难得亚历山大亲自出面为我们安排小节目。呵呵。米哈伊尔。看来咱们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好好欣赏一下了。”脸上带着淡漠地笑容。郭守云扭头瞟了一眼坐在身侧地霍多尔科夫斯基。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说是不是?”
“那是当然,”霍多尔科夫斯基闻言轻哂,慢条斯理的说道,“只不过我这个人的神经比较脆弱,所以呢,还希望这些小节目不要过于刺激才是。”
其实,无论是郭守云还是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在这一刻都很敏感的察觉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次的合作注定将是几位巨头间的最后一次合作了,当这次合作结束之后,尤其是在联邦各方的政治力量都受到沉重打击之后,六巨头之间的战争将会瞬即爆,再也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为什么郭守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在这个时候会产生了类似的想法?这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就因为这次的合作协商出现了一个大违常理的地方——在商谈了合作的细节之后,别列佐夫斯基他们根本就没有兴趣继续商讨利益分配的问题了。
但凡是一个经常设计谈判场合的人都知道,一场谈判中,必须包括几个方面的内容,而在这些内容中,职责的分配与利益的整合无疑是最为重要,最为关键的环节,而现在呢,五巨头的谈判只涉及到了职责的分配,却没有洽商计划成功之后,他们得来的政治利益应该如何分配,这说明了什么?毫无疑问,这就说明在他们几位看来,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必要商谈了,因为在合作之后,他们之间直接面对的,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互搏,在这种情况下,再谈什么利益的分配,只不过就是浪费时间罢了。
当然,也许有人会对别列佐夫斯基他们这种决策提出质疑——攻击的姿态表现的这么明显真的明智吗?表面上把所有程序都做到,然后突然出手,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不是更好吗?这个问题如果交由别列佐夫斯基或是古辛斯基来回答的话,他们肯定会不屑一顾的说上一句:“郭守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都不是傻子,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只是天方夜谭般的幻想。”
第六九九章 风暴前夜
在郭守云进入俄罗斯联邦之后,这次显然是他在莫斯科停留时间最长的一回了,而恰恰也是这一次,莫斯科的局势最为动荡不按,各方势力的矛盾最为计划,斗争最为残酷。
从九月中旬秘密抵达莫斯科之后,郭守云就一直藏身在老奥加廖夫总统别墅里,随后不久,也就是在五巨头会晤正式起之前,霍多尔科夫斯基从后贝加尔赶到莫斯科,而他选择的驻地并不是属于他自己的雀山别墅,而是郭守云对面的二号公寓。就这样,几位巨头在正式会晤结束之后,正式开始着手安排他们的全盘计划——一个旨在全面夺取联邦政治大权的计划。
当初,以叶氏为的改革激进派,为了能够夺取国家政权,足足隐忍了数年时间,而当戈尔巴乔夫的新思维改革正式开启之后,尤其是在保守派与改革派的争斗进入最后关头时候,激进派通过他们的阴谋计划,将这两个脱胎与布尔什维克党内的政治派系一股脑的赶下台,自己堂而皇之的搬进了克里姆林宫,成为了俄罗斯联邦名义上的当权。现如今呢,曾经的历史正在重演,叶氏主导的所谓休克疗法,以及克里姆林宫与代表会议之间的政治斗争,等同于当初的戈尔巴乔夫改革以及保守派与改革派之间的斗争,而几位巨头所组成的联盟,恰恰就是躲在一切斗争背后的阴谋策源,他们虎视眈眈的窥伺一旁,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去夺取国家权力。
历史固然可以造假,可它却不容许任何人对自己的忽视,无论是谁,只要忽视了历史的存在,它都会无比戏谑的脱掉裤子,用**对着对方的脑袋,狠狠的拉上一泡屎。
按照五位巨头之间达成的协议,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很快便正式开始推动他们地阴谋计划。为了能够给哈斯布拉托夫等人的反对派势力提供足够的信心,两位巨头一次性向代表会议方面提供了将近一亿两千万美元的政治资金,与此同时,他们还在向代表会议所领导的白宫卫队提供武器援助的同时,保证莫斯科警察机构,将会在未来随时可能生地冲突中。坚定的站在代表会议一方。
九月十八日,莫斯科警察总局局长尤瓦连京在清晨赶赴办公室的途中遭遇车祸,包括他以及两名警卫在内的六人当场毙命。而就在尤瓦连京死前的半个小时,莫斯科市内务委员会主席维图霍夫在其寓所门前遭遇枪击,不明来历的杀手,对着他的头部连开三枪,致使其当场毙命。当然,在同一天,遇难的莫斯科警察机构高官远不止这两个人。就内务部随后做出的统计,就在十八日当天,莫斯科警察总局以及二十四个分局。共有十二名高级警员遇害。
正如克里姆林宫以莫斯科市政厅言人所宣称地那样,“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恶性袭击案件,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打算夺取莫斯科警察机构地实际控制权。”而要破悉这一阴谋,克里姆林宫以及内务部等国家安全机构,必须抽调足够的精力展开调查。
不用说,类似这样的刺杀事件,就是由一向胆小如鼠的斯模棱斯基在背后推动展开的,还是那句话。他的胆小如鼠是分人的,在郭守云他们这些人的面前,他的胆子历来很小,可是相对来说,区区几个警界地官员,却很难被他看在眼里。
也许是感受到了阴谋的气息,克里姆林宫的决策们再也坐不住了,九月二十一日,总统办公厅向新闻媒介公布了叶氏颁布《关于俄联邦宪法改革命令》的总统令。同日晚八时,叶利钦在其总统寓所内布电视讲话,公开宣布解散代表会议,而为了实现这一目的,他宣布将采取数项强制性措施,包括:剥夺代表会议财产,将其收归联邦政府所有;紧急调动捷尔任斯基师的部队,封锁各条通往白宫即现今代表会议驻地的通道;切断白宫的供电、供水、供暖以及电话联系等等等等。
就在克里姆林宫为解散代表会议采取强制性措施的同时,哈斯布拉托夫等人不甘示弱。他们一面筹划着更大规模地群众性游行示威。一面着手准备武装抵抗的各项计划。就在捷尔任斯基师封锁白宫外围通道的同时,原来只有不到五百人的白宫卫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加强,在短短两天时间里,这支卫队的人数扩充到了一千二百人,同时,在环白宫的外围地区,大量的路障以及防御工事被建造起来,由橡胶轮胎和沙袋组成的单兵临时阵地几乎随处可见一股浓浓地战云,正在莫斯科地上空迅凝结。
就在克里姆林宫与代表会议之间的冲突迅尖锐化地同时,在联邦内部,各方面的调停力量也开始全面介入,就在叶利钦布电视讲话的第二天,宪法法院院长佐尔金与全俄东正教大牧阿列克谢二世联袂前往克里姆林宫,他们在为和平解决这场政治危机做最后的努力。
不过。在这个时候。几位巨头所主导地这一场游戏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了。他们绝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搅局。哪怕这个人是堂堂地联邦宪法法院院长。哪怕这个人是俄罗斯联邦数千万东正教教徒地大牧。那也不行。
作为联邦宪法法院地院长。佐尔金在联邦地政坛上似乎处在一个然地地位上。在克里姆林宫与代表会议地争端中。他既不属于前。也不属于后。严格来说。他应该算是一个**地中间派。谁也不偏谁也不向。而作为全俄东正教地大牧。阿列克谢二世地地位就更加然了。他代表地是一个宗教地力量。是**于政治体系之外地一股强大力量。对这两个人。无论是克里姆林宫还是代表会议。多少都要卖他们一些面子。可话说回来。觊觎国家权力地五位巨头。却不会给这两个人任何面子。如果说这两个人所掌握地是一种精神上地力量。那么五巨头所掌握地就是一种更纯粹地物质上地力量了。对于一个人来说。不信教甚至不相信国家宪法还能活下去。可要是没钱那就根本无法生存了。
为了能够排除这两个人对己方计划地干扰。五位巨头在二十二日凌晨一点地时候。秘密造访了阿列克谢二世在莫斯科地寓所。经过两个小时地密谈。五巨头昂然离去。而在第二天。年过六旬地大牧。便黯然离开莫斯科。借口巡查教务。带着身边地几个亲信跑去了伏尔加格勒。至于说佐尔金。他地问题就更容易解决了。一封悄然摆到他卧室床头地恐吓信。便让这位宪法法院地院长彻底闭上了嘴巴。
能够在这个关头调解两方矛盾地最后一股力量也消失了。对于五巨头来说。这条夺权地阴谋之路上。显然已经再不会有任何阻碍了。就这样。借助着代表会议方面所导演地一场群众性集会。郭守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出手了。
其实。代表会议方面正在酝酿一场**示威地计划。早就被克里姆林宫方面获悉了。在十月一日地深夜。包括郭守云在内地五位巨头。联袂拜访了深居克里姆林宫内地叶氏。这五个野心勃勃地阴谋家。向联邦总统谏言。要求他于近期离开莫斯科。以逃避在事态恶化情况下所出现地负面政治影响。而他们提出这一项建议地依据。便是一场规模地群众性示威冲突。极有可能在近几日爆。
面对几位巨头地建议。曾经依靠挑动民意上台地叶氏。根本没有更多地选择。他知道。只要他人在莫斯科。那一旦这里生了大规模地群众性冲突。他这个总统就无法逃避责任。这是一个政治污点。而且是永远都摆脱不了地政治污点。不过话说回来。身为联邦地总统。他有什么理由选择在目前这个气氛紧张地时刻离开莫斯科呢?
对于这个问题,“深谋远虑”的巨头们迅给出了一个最佳的解决方案,因为按照郭守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所作出的安排,那一场势必会生大规模流血冲突的游行示威,是被安排在三号那天起的,在时间的选择上,他们之前做了周密的部署——十月三日,恰好是周日,而根据惯例,联邦总统是有权休周末假期的,因此,在这两天里,他们建议叶氏前往莫斯科郊外的度假别墅休假,同时呢,几位巨头再利用他们手中的媒体优势,向民众做一种误导性的舆论宣传,让他们产生“局势已经缓和,总统出外休假”的错觉。这样一来,即便是冲突生了,叶氏也可以在最大程度上摆脱责任。
面对五位巨头的建议,没有了更多选择的叶氏,很快接受了这一方案,十月二日上午,他离开克里姆林宫,“兴致勃勃”的休假去了。
在这个时候,叶氏也许还没有感觉到,伴随着这一事件的生,五位巨头已经堂而皇之的进入克里姆林宫,并开始正式对他这位总统伸出左右之手了。
第七零零章 流血的红场
“一个国家的构建,需要多少人去流血牺牲?”莫斯科百货大楼顶层的休闲厅里,别列佐夫斯基手里端着一杯红酒,静静的站立在宽大明镜的落地玻璃窗前,放眼眺望着窗外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语气深沉的说道,“如果想不通这个问题,那么一个当权,就永远别想在他的位置上坐稳。同样的,作为反对派,他也永远别想有正式把握权力的那一天。”
“你说的这个问题太深奥了,”站在他的对面,郭守云送出酒杯,与这位即是敌人又是合作的矮个子碰了碰杯,在那一声“叮”的脆响之后,他笑眯眯的说道,“我只知道,凡是有权力出现的地方,就要有人流血,就要有人牺牲,而这些躺下去的人,无疑都是英雄,可最大的悲哀之处在于,他们永远都不会成为胜利,因为真正的胜利只能属于那些活下来的人。所以,在我的观念中,有英雄气概,凡事喜欢一马当先、身先士卒的人,永远都是失败,因为这样的人很难活到最后。哎,能够感天动地慨而慷的去死,的确是一种很振奋人心的电影情节,不过电影就是电影,我愿意去看,却不愿意去演,更不愿意按电影情节所安排的那样去生活,与其为了赚取那几滴假惺惺的泪水而死,我何不藏在角落里平平凡凡的活着?就像鲍里斯你所说的,能活着就是胜利,呵呵,那么我们现在与楼下广场上的一些人相比,无疑就是真正的胜利了。”
别列佐夫斯基笑笑,没有说话,反倒是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古辛斯基开了口,他说道:“其实,一个人一生的路应该怎么走,都是由自己选择的。精明的人,诸如你我几个。虽然酷爱权力,却不喜欢抱着权力整日里抛头露面,呵呵,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唯恐天下人不认得自己。”斯模棱斯基笑着插口道。
“对,就是这样。”古辛斯基笑道,“所以呢,才会有那么多人,拼着命的朝对面那座克里姆林宫里挤。难道说,一个人手上是否有权,非得要看他住在什么地方吗?这是个笑谈,在我看来,克里姆林宫只是一个吸引矛盾目光的地方,住在那里的人。即便是做了再多地好事,也不乏反对,而咱们呢。即便是做了再多的坏事,也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咱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实惠与虚名之间的区别。”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哲学家,”坐在一方水晶茶几的前面,霍多尔科夫斯基摆弄着手上那几张扑克牌,头也不抬的说道,“每个人说出一句话来,总是带着无穷无尽地哲理,什么人生观啊。世界观啊,你们一会就要把握侃晕了。我现在啊,什么都不考虑,就考虑这件事能不能办成。”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歪头看了郭守云一眼,问道:“我说守云,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吧?怎么外面还没有动静?”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郭守云笑道,“我给他们定的时间是九点半。提前就说好了,早一分钟不行,晚一分钟也不行,现在”
嘴里这么说着,他抬起胳膊,看了看手上的腕表,说道:“不过现在时间差不多了,还有三分钟,大家再耐心的等一下吧。”
“安排的人可信吗?”斯模棱斯基看上去还有几分忐忑。他站起身。走到茶几前拿了一支雪茄,用精致的银制钳剪去烟上的封扣。同时说道。
“呵呵,这么大的事,不可靠的人我会用吗?”郭守云笑了笑,不答反问。
“用地人可不可靠。现在已经没有继续谈论地意义了。”别列佐夫斯基摇头说道。“现在地关键问题是。守云。你必须考虑灭口。须知。一旦在这方面遗留下什么问题。那就不仅仅是你一个人地事了。咱们几个人谁都摆脱不了麻烦。”
“放心好了。”郭守云淡然一笑。说道。“我做事一向讲究干净利落。你们不想在这方面招惹麻烦。我同样也不打算沾这瓢脏水。所以说。灭口地问题。我一早就安排好了。过了今天。所有可能走漏消息地渠道都会被堵死。除了咱们几个人之外。再不会有任何人获悉其中地秘密。”
“希望如此。”古辛斯基插口说道。“不过”
“”
“哒哒哒哒哒哒”
就在古辛斯基这句话才刚刚说出来。还没有明确表现出意图地时候。大厅外地红场上。先是响起一声沉闷地枪响。继而。便是一阵儿清脆地突击步枪鸣叫。
“开始啦!”心头一紧,郭守云随口说了一句,而后猛地转过身,朝十几米高的楼下看去。
“呵呵,守云选择地人的确可靠,九点三十分,一分不差。”从茶几前与霍多尔科夫斯基联袂快步走过来,斯模棱斯基一面朝窗外张望,一面微笑道。
不过在这个时候,郭守云已经没有心情去理会对方的夸赞了,他的视线与心思,完全被红场上的喧闹所占据。
今天,为了正式向克里姆林宫起民意挑战,代表会议方面组织的游行队伍很庞大,同时呢,再加上郭守云这些人的推波助澜,此刻云集在红场上的示威群众估计有四五万人之多,而在这其中呢,既有支持代表会议的群众与军人,同时,也有支持克里姆林宫地群众与军人。为了保证场面的稳定,负责广场治安的捷尔任斯基师调动了十余辆装甲车,出动了数百名士兵来维持秩序。这些人汇聚在一起,拿武器的拿武器,举横幅的举横幅,远远看过去,诺大的红场上,全都是黑压压的人头以及五彩纷呈的彩旗、条幅。
此刻,枪声的来源地就在距离百货大楼不到十米地地方,在这个位置上,捷尔任斯基师地两辆装甲车横停在公路外沿上,二十几位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士兵,担负着本区域地安全防卫工作。按照郭守云的安排,负责挑起事端的人,先就要对负责现场保卫的士兵下手,因为根据常理,处在这种情况下的部队士兵都精神高度紧张,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可能会引他们的强烈反应。而现在的事实证明,局势的展与郭守云的预测完全相符。
从五位巨头所站的窗口看下去,正好可以看到两辆装甲车的中间位置上,正由几名士兵凑在一起,拖曳着一个负伤倒地的士兵朝外围防线内部靠近,而在他们的身后,十几个手持钢化玻璃防暴盾牌的武装警察,正站成一排,奋力抵抗周围民众的冲击。要说最惹眼的,还得算是这些武装警察背后两米处的位置,在那里,赫然躺倒着两个人,从他们的装束上看,应该是参加示威的普通群众,那频频**的手足,以及他们身下缓缓流出的鲜血,足以说明刚才那一串突击步枪的鸣叫,带来了如何严重的后果。
“为什么别的地方没有反应?”在窗前张望了一会儿,古辛斯基拿起摆在窗台上一副望远镜,一边朝眼前凑,一边皱眉说道,“就凭现在这一点规模,可实现不了咱们的目的。”
“不要急,”别列佐夫斯基面色冷静的说道,“骚乱就是风暴,它是需要一点点蔓延开来的,依我看,刚才的枪声过于急促,下面这些家伙都被吓住了,在这个关头上,只要有人挑头,更大规模的冲突马上就会出现你们看,开始了。”
正如别列佐夫斯基所说的,骚乱就像风暴,只不过与风暴相比,它蔓延起来的度要快的多。刚才那突然响起的枪声,显然是把广场上的人跟惊住了,而当他们反应过来之后,更加混乱的局面便出现了——胆小的人打算离开现场,胆大的人要上前看热闹,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则要趁机制造更多的麻烦。于是乎,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广场上那黑压压的人群,就像是被煮沸的一锅开水,巨大的乱流一层层、一**的向四周蔓延。
类似这样的群体性冲突中什么最可怕?答案不是暴力,也不是枪击,而是疯狂的毫无节制的踩踏,在四处奔逃的人群中,只要有人倒地,那他就再有没有站起来的机会了,那一双双纷至沓来的大脚,足以把一个强壮如牛的壮汉活活踩死。而对于更多的人来说,一个倒地的人就等于是一个块绊脚石,在他自己被活活踩死的同时,也会有更多的人被他绊倒在地,从而成为下一个牺牲品,下一个绊脚石。
来到俄罗斯这么长时间了,大大小小的游行示威郭守云看见过不少了,可他还未像今天这样,立身高处,用冷静的,不带丝毫感情的眼光,欣赏过如此大规模的骚乱,在他看来,草原上的野牛群体狂奔,恐怕也没有眼下这一幕精彩。老实说,没看过这样的场面,一个人就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渺小;没看过这样的场面,一个人就不知道人命有多么的不值钱;同样的,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场面,一个人就不知道权力究竟有多么强大
第七零一章 娱乐
站在十几米高的看台上,观望着楼下如瘟疫一般迅扩散的骚乱,郭守云的心里自然是浮想联翩,他琢磨着,楼下数万闹成一团的“蝼蚁们”,一个个张牙舞爪、吵闹不休,可从根本上来说,他们能够从这样的骚乱里得到什么实惠吗?呵呵,那显然不可能的,他们现在能够得到的,仅仅是爬满身躯的伤痕,无辜流淌的鲜血最可笑的是,骚乱结束之后,还没有人给他们承担医药费。这些家伙,整天在口头上诅咒夺取他们财产的经济巨头,可回过头来呢,他们却又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一往无前、大义凛然的支持着巨头们的利益扩张人啊,最可悲的不是生而为蝼蚁,最可悲的是,他们在生而为蝼蚁,却偏偏要将自己看成是巨象,明明只有一毫米的身高,却偏偏要去跋涉一米深的水塘,因此,从他们踏上水塘岸基的那一刻起,悲剧就已经注定要上演了。
“你们说,这里的情况需要多长时间才能传到咱们那位总统先生的耳朵里?”双臂抱胸,霍多尔科夫斯基斜立在窗前,沉吟半晌之后,才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
“依我看啊,恐怕要不了十分钟的时间,他就会得到消息了,”古辛斯基淡然一笑,回答道。
“呵呵,我可不这么认为,”别列佐夫斯基摇头说道,“我敢打赌,他现在便已经知道了,更进一步的说,他目前可能已经开始同幕僚们商议对策了。”
“我赞同鲍里斯的看法,”郭守云微笑接口,说道,“所以说,在目前的情况下,咱们的喉舌也应该动起来了,先给咱们的总统先生吃一颗定心丸。让他感受一下来自咱们身边的温暖”
“等他决定大张旗鼓的作出反击之后,咱们再给他泼一瓢冷水,”不等他把话说完,斯模棱斯基已经开口了,他呵呵笑道,“这一冷一热的双重刺激。想必能让他明白很多道理了。”
“都听到没有,这话可是亚历山大说的,与我郭守云无关,”郭守云斜眼瞟了胖嘟嘟地家伙一眼,咧嘴笑道。
不用说,他这一句话,自然又引来众人的一番畅笑。
就在几位巨头有说有笑的时候,楼下的情况又生了变化,在经历了最初的混乱之后。那些被血腥与尸体激红了眼睛的年轻人,终于开始展开了更加疯狂,更加没有节制地报复。从郭守云所在的位置看下去。可以看到那条由武装警察布置起来的盾牌防线,已经被狂躁的人们冲开了一条豁口,几十个穿着另类,甚至是打着赤膊的年轻人,就那么赤手空拳的与防暴警察展开搏斗。尽管他们手中没有武器,甚至连最基本的棍棒、石块都没有,可是他们的人数众多,俗话说得好,猛虎还架不住群狼呢。更何况那些武装警察的手里除了防护盾牌、橡胶警棍以及部分催泪枪之外,就再没有威力更大、更具有威慑效果地武器了,当几个甚至是十几个年轻人一拥而上的时候,他们除了逃跑,就只剩下被掀翻在地这一条路了。
这世上的事,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坏善恶之分,关键就在于有没有人带头,尤其是在人头如海地大规模骚乱中,只要有几个人牵头。那再血腥、再暴力的事情都有可能生,在这一刻,人们所想到的并不是人性与法制,而是兽性与宣泄。
随着事态的一点点扩大,参与骚乱的人越来越多,从窗口看下去,整个红场就像是一个大战场,支持克里姆林宫的民众与支持代表会议的民众之间的暴力冲突;双方民众与军警方面爆的暴利冲突;支持克里姆林宫地军人与支持代表会议的军人之间的暴力冲突。总而言之,红场上所有有人的地方。都在生着暴利的对抗。人头攒动中,广场上硝烟四起。枪声大作,即便隔着一层窗玻璃,又离着数十米甚至上百米的距离,郭守云仍旧可以听到那是不是传来的惨叫声以及人们疯狂的呼喊声。
在这种场合里。那些缺乏必要武装地警察。显然成为了最大地牺牲品。一群疯狂地民众扑上来。用不了三两分钟地时间。就能把一名来不急躲避地警察掀翻在地。而当他们叫嚣着冲向下一个目标地时候。原地就留下了一滩血泊与一具极度扭曲甚至是浑身**地人体。
当然。在暴力冲突生地时候。那些站在外围地军人也无法置身事外。郭守云就亲眼看到一名来不及后撤地捷尔任斯基师士兵企图奋力地爬上装甲车。却被紧随而至地一伙人抓住小腿。生生从车身上扯了下去。这个小伙子看样子应该是负责镇暴地一线警卫。因此。他手上没有拿着突击步枪。而是拿了一把俗称为“暴力”地散弹枪。当被扯下装甲车之后。这小伙子地反应也很快。出于自卫地条件反射。他一个转身。就是“砰”地一枪搂了出去。
散弹枪地威力绝不是普通人地血肉之躯所能抗衡地。郭守云就看见。正站在士兵身后地两个年轻人被枪弹地冲击力直接撞飞出去。又带翻了两个人之后。才打着滚地反倒在警戒线上。没有了半点地动静。而与此同时呢。那个开枪地士兵也被一群人簇拥着按倒在地。迅消失在蜂拥而来地人群之中。
也许是感受到了群情激奋地缘故。那些原本守卫在百货大楼外围地捷尔任斯基师士兵小队开始撤退了。两辆停靠在路边地装甲车迅开动起来。转向莫斯科河岸地方向退却。几个试图阻拦军车前进地示威民众。就被那宽厚地橡胶车轮活生生地碾在了车底。
“先生。先生”就在几位巨头观赏楼下这一幅壮观景象地时候。几位持枪地黑衣警卫一窝蜂地涌上餐厅楼梯。还没等站稳脚跟。领头地那个便面色惊慌地说道。“下面地人已经开始冲击百货大楼前门了。局势已经出了咱们地控制。为了安全起见。你们还是赶紧撤离吧。”
“哦?”来人都是别列佐夫斯基地护卫。因此。在听了这番话之后。他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先开口说道。“出了咱们地控制?”
“呵呵,守云啊,看来你与米哈伊尔这次做的工作并不彻底啊,”古辛斯基闻言笑道,“你瞧瞧,乱局固然是制造出来了,可却出现了把咱们自己搭进去的危险应该怎么说,啊,对了,害人不成反害己啊。”
“我们只不过安排了十几个人而已,”霍多尔科夫斯基耸耸肩,不以为然的说道,“就这几个人,制造骚乱固然是够了,可要平息这场暴乱,凭他们的能力,难道还能比得上堂堂的捷尔任斯基师?你没看到吗?现在那些大兵都撤走了,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嘿嘿,你们可别把责任推在我们的身上,”郭守云接口道,“我早就说过了,类似这样的骚乱一旦起,那就根本没有可能控制了,所以呢,咱们原本就没有理由到这里来凑热闹,是你们抢着要来的。”
“好啦,好啦,”斯模棱斯基朝窗外看了一眼,在楼下,蜂拥而来的人群正在前仆后继的涌入百货大楼,对于这些人来说,现在可是一个打砸抢的最佳机会,商品富足的国家百货大楼,现在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寸缕未着的动人少女,只要冲进那道门,里面的东西就任他们予取予求了。
“走吧,那些家伙就像蝗虫一样,他们要上来很快的,”将口中的雪茄夹在手指缝间,斯模棱斯基一边整理着外套,一边说道,“所以咱们要撤离的话,就必须抓紧时间了,我可不想落在那些疯子的手里,他们全部加在一起,也不如这一条命值钱。”
郭守云等人都没接口,他们相视一笑,在保镖的护卫下步出餐厅,从紧急通道登上了百货大楼的玻璃天顶,随后,在穿过十几米的回廊之后,来到了停落着两架直升机的南楼天顶平台上。
郭守云所乘坐的直升机,是属于斯模棱斯基的私人飞机,与这个胖子一前一后的钻进机舱,郭守云朝天顶外的广场上眺望一眼。此刻,广场上的局面显然是更加的混乱了,燃烧橡胶轮胎的黑烟一柱柱的,就像冷兵器时期边关燃起的烽火。
“亚历山大,”扶着最后上来的霍多尔科夫斯基,郭守云瞟了一眼嘴叼雪茄的斯模棱斯基,微笑道,“现在正事算是处理完了,呵呵,现在时间尚早,你这个地主是不是安排了什么额外的娱乐项目啊?”
“那是当然,”也许是一口烟吸的急了,斯模棱斯基剧烈的咳嗽两声,而后先是将雪茄烟取下来,放在眼前皱眉端详两眼,这才甩手一扔,将还剩下的多半根的烟卷扔到楼下,扭头笑道,“这事还用守云你来说吗,放心好了,我早就安排好了,包你满意。”
第七零二章 调教
沉沉的睡梦中,一股来自耳朵眼里的奇痒,令郭守云悚然惊醒,豁然睁开眼,一张粉雕玉琢般的完美俏脸,笑意盎然的出现在他面前。该章节由网提供在线阅读
“别闹,”伸出手,用两根手指头顶在女人的脑门上,用力一推,将她搡到一边,郭守云重新闭上眼睛,语带不耐的说道,“我很累,需要好好休息。”
“你已经睡了十二个小时了,”趴在男人的身上,霍尔尼科娃用胸前那两对丰满的,用力揉搓着他的胳膊,腻声说道,“又不是猪,就算是猪现在也该睡够了。”
“嗯?”侧躺在床上,郭守云眼睛都不睁,用颀长威严的声调哼道。
“亲爱的,快起来吧,”打个滚,转到男人的正对面,霍尔尼科娃伸出青葱般的小指头,在他脸颊上轻柔的勾画着,央求道,“现在都快十点了,再过一个小时,你就要去参加宴会了,可人家还有话要跟你说呢,快点儿,乖,睁开眼。”
“什么话,你说吧,我听着呢,”仍旧闭着眼睛,郭守云倍为慵懒的说道。
“唉,亲爱的,你说说看,”朝男人的怀里凑了凑,霍尔尼科娃轻声说道,“这次克里姆林宫是不是要动真格的了?”
“什么真格的假格的?”郭守云心不在焉的说道。
“你看啊,昨天红场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一下子死了上百人,”霍尔尼科娃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男人的表情,试探着说道,“而且啊。还有部队官兵和警员的伤亡,两辆装甲车被烧毁。出了这么大地事,克里姆林宫即便是想要遮掩估计也无能为力,所以我考虑呢,这次的事情,恐怕是哈斯布拉托夫那些人对克里姆林宫起地最明显攻势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咱们的总统先生仍旧不敢采取强力措施应对,那他的威信岂不是要被扫落在地了?因此,在我看来,克里姆林宫这次肯定要下杀手了。哎。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啊?”
“对个屁。”郭守云睁开眼,瞟了紧凑在眼前的女人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一个女人,不安安分分的做你那点生意。整天闷头考虑这些问题干什么?”
“女人怎么啦?”霍尔尼科娃撅起小嘴,伸手在男人胸前拧了一把。说道,“女人难道就不能从政吗?这段时间啊,我算是想明白了,在咱们这个彻底堕落的国家里,仅仅有钱是不能解决一切问题的,还必须得掌握权力,拥有足够的声望。你没看到吗?为什么前一段时间里,别列佐夫斯基他们那两条老狗敢如此欺负人?还不是因为他们有实际地权力,而我这个可怜地小女人没有吗?现在,你跟霍多尔科夫斯基还有维诺格拉多夫都退出莫斯科了。人家在这边连个可以倚仗的人都没有。如果你再不想办法支持人家一下,那我还怎么活啊?”
“我看你现在活得很滋润嘛。”翻个身,郭守云仰面朝天,看着卧室天顶上的天使雕花,心不在焉的说道,“整日里住在这奢华的雀山别墅里,出则名车开路,保镖成群,入则仆佣无数,锦衣玉食,作为一个女人,在现如今地联邦,还有几个人能与你相比的?难道你还不满足?”
“这些都是镜花水月嘛,”嘻嘻一笑,霍尔尼科娃说道,“你想啊,如果没有自己地势力作支撑,一旦将来别列佐夫斯基他们与你彻底决裂了,人家还不是会在一夜之间失去一切?难道说,在你的心里,人家就那么没有分量吗?”
“你啊,就是喜欢自作聪明,”扭过头,郭守云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女人挺翘的鼻梁上轻轻一点,笑道,“知道吗,如果你像现在这样展下去,手上没有掌握什么权力,那只要我还活着,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就绝对不会动你。反之呢,一旦你的手中有了自己的势力,哪怕这股势力很小,很不起眼,这两条老狗也不会放过你的。这就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懂了吗?”
“可,可我还是觉得自己手上掌握着一些筹码比较保险,”顺势抓住男人的大手,先是张开粉嘟嘟的小嘴,在他手指头上轻轻一吮,霍尔尼科娃这才说道,“而且现在这种生活对我来说,实在是无聊死了,整天无所事事的,你又不在人家身边,我”
“你就直说自己有点不切实际的野心好了,”淡然一笑,郭守云抢着说道,“就你那点心机,也想在我地面前演上一出大戏,你是不是觉得现在地生活过得太滋润了,所以打算找点别扭出来了?既然你觉得现在这种生活不如意,那好,你今天下午把别墅区空出来,回头跟我去远东吧,正好,我在那边开了几个农场,你到那里去垦荒务农,那样的生活想必不会无聊了。”
“哼,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人家,唯恐人家对你怀有异心,”霍尔尼科娃又不是傻子,放着莫斯科这种锦衣玉食地上流生活,她会甘心跑去远东垦荒务农?别开玩笑了。
“你说的不错,”郭守云也不理会她,就那么点点头,顺着女人的口风说道,“怎么样,有办法对付我吗?”
“无赖,看我不咬死你,”简单一句话,让霍尔尼科娃大恼,她翻过身,一下扑倒在男人身上,探头就朝他因福而显露出来的双下巴咬去。
“呵呵,好啦,好啦,别闹了,”伸手在女人胸脯上轻轻一捏,郭守云躲开她的攻势,微笑道,“刚才啊,那都是骗你的,既然我的宝贝儿有心从政,我怎么能不鼎力支持呢?不过啊,以你现在的能力,要想同别列佐夫斯基他们争斗,那还是太嫩了,不是我贬低你,他们随便想个法子,使个手段,都能让你阴沟里翻大船。所以说呢,你现在即便是要从政,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做,而是应该做的隐蔽一些,最好是不给别人留下说话的把柄。”
“小瞧我,”强忍住内心里的狂喜,霍尔尼科娃装出一副平淡的表情,说道,“我承认,凭我的心机,要想去与别列佐夫斯基他们缠斗,那是自不量力,可话说回来,除了他们之外,我未必就会比莫斯科那些所谓的政府脑差多少。”
“哼,有自信是好事,可你现在这已经不是自信了,而是裸的自负,”郭守云冷哼一声,说道,“就拿刚才你所说的那件事来讲,我承认,你的分析不无道理,昨天红场上的骚乱,的确有可能是哈斯布拉托夫等人对克里姆林宫起的刁难。可话说回来,这件事难道就只有这一种可能行吗?你现在期望着克里姆林宫能够尽快对代表会议下手,所以,在潜意识里,你已经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带入了自己的主观臆测,因此呢,在你看来,这种分析的可能性无疑就是最大的,最合理的。”
“嗯,嗯,”霍尔尼科娃未尝不是一个好学的女人,她知道,自己身边这个男人,现在就是在教导自己思考政治问题的正确方式。
“同样一个事件,咱们回到起点,站在倾向于代表会议的一方去思考这个问题,”郭守云伸手将女人揽进怀里,一面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背肌,一面说道,“现在的局势很明显,在与克里姆林宫的实力较量中,代表会议是处在弱势地位的,在这种情况下,将咱们的总统先生逼上绝路,迫使他们对代表会议采取强力行动,这样的做法,难道符合哈斯布拉托夫他们的利益吗?这显然是否定的。所以,昨天那一事件的背后,还有一种爆的可能性,既:克里姆林宫要抓住他们目前所掌握的主动,趁机将代表会议这个最大的反对派集团拿掉。而面对国内的民意气氛,他们担心没有绝对理由的帮衬,任何强制性的措施,都有可能为自己带来更大的负面影响。所以,他们就想出了一条毒计,并在背后操控了这一事件的爆,从而为他们的后续行动提供了最好的理由。你想想看,这种可能是不是同样存在的?”
“嗯不错,是有这种可能性。”霍尔尼科娃皱着眉头,思索片刻之后,点头说道。
“那好,这就是第二种可能了,”郭守云笑了笑,继续说道,“现在,咱们再变换一下角色,站在包括亚博卢集团在内的所谓少数反对派的角度去考虑。毫无疑问,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作为反对派的一支,这些人一直受到哈斯布拉托夫他们的压制,因此,虽然他们的势力展很快,但是却始终无法实现左右政局的目的。为此呢,他们最希望出现什么样的局面?毫无疑问,那就是一方面打垮代表会议反对派,另一方面削弱克里姆林宫的力量,这样一来,联邦政坛等于是经过了一场重新洗牌,这些少数反对派,将成为整个事件的最大获益。因此,他们同样也有可能操纵了昨日那一事件,他们同样可能是那只潜藏在幕后的黑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第七零三章 逻辑
“这个”老实说,如果放在一年前,霍尔尼科娃对政治问题的考虑能力,即便不如郭守云那么精明,可在水平上也与他相去不远了,可是现如今呢,在经过一年时间的展沉淀之后,尤其是在经过了叶列娜的引导之后,郭守云的政治敏感性提升了可不是一层两层的水平,与此时的他相比,如今的霍尔尼科娃就像两年前的那个郭守云一般,而郭守云呢,则相当于那时候的维克托。
“怎么,还想不到?”郭守云微微一笑,说道。
“三种可能性,为什么我只想到了一种?”霍尔尼科娃大为丧气,她叼着小手指头,趴在男人的怀里,语气忐忑的说道。
“呵呵,为什么你想不到,这个问题说起来很简单,”郭守云失笑道,“知道对于一个合格的政客来说,除了精明的头脑与善于钻营、寡廉鲜耻的秉性之外,还有什么是最重要的吗?”
“什么?”霍尔尼科娃惑然道。
“我告诉你,那就是冷静的思维与遇事不带任何个人情感的审视眼光,”郭守云说道,“对于任何一场政治事件的爆,你要想摸清它的来龙去脉,大概的揣度出一个最贴近真相的所谓事实,你就必须必须摒弃所有的个人喜好,或说是个人立场倾向,抓住每一个可能从这一事件中获得实际利益的利益攸关方,综合分析他们可能在这一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最后,通过排除法,筛选出那个最合乎逻辑的答案。呵呵,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角落、每一个阴影里都可能存在着阴谋,这些阴谋形形色色、五花八门,任何人都不可能全盘洞悉它们的内幕。可问题是,这些阴谋不管多么诡异。也不管过程安排多么缜密,它们都逃不出一个制约的圈子——逻辑。一言以蔽之,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阴谋都是靠人的脑子来策划的,而且是正常人的脑子来策划地,那些病态的阴谋。只能出现在凶杀案里,却绝不可能出现在政治场合内,那么,既然是人的头脑在操纵阴谋,那这种阴谋就绝对符合一定的逻辑,只要把这个根本性的东西抓住了,抓牢了,那你就可以成为政坛上的常胜将
“逻辑?”霍尔尼科娃从未听到过如此深入地分析,因此。郭守云的这一观点,她在一瞬间还很难消化。
“不错,就是逻辑。”郭守云偏过头,看了怀中的女人一眼,先是伸手在她头顶上轻轻抚摸一把,这才继续说道,“记住一点,千万不要将逻辑这种思维性的东西看成是虚幻的,我告诉你,要想把握住逻辑这种东西,你就必须跳出纯思维的限制。也就是说,你在运用它的时候,必须摒弃心里的全部感情,用一种冷漠的视线去审视问题,考虑线索。只有这样,你才能做到万无一失,做到尽善尽美。”
“嗯,我知道了,”霍尔尼科娃点点头。满脸嬉笑地说道,“不过,即便我考虑的问题不全面也没有关系,人家不是还有你吗?你”
“别想什么事情都依靠我,”不等女人把话说完,郭守云便摇头说道,“你知道现在的局势有多么复杂吗?不妨告诉你,等到莫斯科这次地局势归于稳定之后,我恐怕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到这边来了。因为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麻烦了。”
“麻烦?什么麻烦?”霍尔尼科娃一愣。脱口问道,“难道,难道你们要与别列佐夫斯基他们那两条老狗开战了?”
“有些事情是我根本无法回避地。”淡然一笑。郭守云说道。“而且最主要地是。现在即便我们不对别列佐夫斯基那两条老狗动手。他们也会对我们动手地。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还要礼下与人?龟缩在远东充当一只任劳任怨地缩头乌龟?”
“为什么要这么快。”霍尔尼科娃紧攒着眉头。不无担忧地说道。“你要知道。我即便是打算进入政坛。也是需要一定时间地。在立足未稳、根基不牢地情况下。一旦那两条老狗对我动了手。我根本就没有能力反抗地。半年。哪怕是只有半年地时间。我也可以做好准备了。”
“呵呵。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郭守云失笑道。“别说是半年时间。现在你能得到两个月地时间去准备。已经是难能可贵地了。不要忘了。你这是在于敌人对阵。而不是在于好友喝茶。试想。作为一名战场地指挥官。你能要求自己地对手等你做好一切准备之后。再起进攻吗?”
“那我该怎么办?”霍尔尼科娃表面上装出一副忐忑地表情。可实际上。她地心里并没有多少担忧。因为她知道。既然身边这个男人支持她向政界展了。那就说明他肯定会为自己提供必要地支持。现在在联邦内部。凡是在政坛上具有一定资历地人。都知道六巨头之间地恩怨纠葛。同时呢。也都知道他们之间地实力对比已经生了微妙地变化。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盘踞在远东、后贝加尔以及伏尔加河中下游一代地郭、霍、维集团。已经在综合实力方面过了别、古集团。最主要地是。前手中掌握着实实在在军权。而在联邦如今地乱局之下。唯有这种权力才是最实惠、最有效地。
“你放心好了。”果然。郭守云随后便说道。“既然我说要支持你。那就不会是骗你地。在莫斯科。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还有维诺格拉多夫多多少少地还有一些影响力。在今后几天地时间里。我们会尽一切可能地为你创造条件。当然。前提是你自己也要争气才行。”
到这儿。郭守云顿了顿。他稍一犹豫。而后继续说道。“按照我地估计。在解决了莫斯科地一些问题之后。在未来地一个月内。别列佐夫斯基也好。古辛斯基也罢。甚至是斯模棱斯基。他们都需要一个短暂地缓冲期。在这一期间内。他们必须集中精力统合力量。扩大战果。抢夺克里姆林宫与代表会议决战之后所出现地权力空白。正因为如此。在这一时期。我们之间地关系即便是争斗。也只能是桌面下地争斗。由于要同各方势力谈判地缘故。我们表面上还必须维持那种精诚团结地合作关系。而这一段时间对你来说。便是一个最佳地展期。”
听男人这么说,霍尔尼科娃欣然点头,老实说,在这一刻,她已经有了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即便是霍尔尼科娃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个不甘寂寞的女人,在她的眼里,郭守云不仅仅是自己的男人、情人、丈夫,同时呢,也是自己的坚强后盾、政治扶手,她永远都不可能像妮娜一般安于平静的夫妻生活,也不可能像莎娜丽娃那般注重对后代的感情。那么话说回来,她需要的是什么呢?毋庸置疑,她需要的,就是一个足以令她自己感到满意的精彩人生。
而作为一个精明且足智多谋的男人,郭守云早就看出了这个女人的天性,为此,他选在这个时候打破常规,正式决定将霍尔尼科娃送入莫斯科的政治圈子,他要利用这个女人那份不甘寂寞的秉性,利用她那份对权力的野心,给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出一道难题,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打上一颗不大不小的钉子。
智慧最大的体现就在于利用,而在所有可以利用的工具中,人,无疑是最好用且最实用的一种。
为了能够让霍尔尼科娃这颗很中看的“柔钉子”挥出最大的作用,郭守云不惜给她最大的支持,甚至是为她提供智力上的援助。
话说到这儿,也许有人会问了,郭守云要帮助霍尔尼科娃进入政坛,难道他就怕这个野心颇大的女人会背叛自己,甚至是在暗中与别列佐夫斯基他们这些莫斯科的地头蛇眉来眼去吗?对这个问题,老实说,郭守云还真是一点都不担心,在这方面有两个原因:第一,他知道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的疑心病同样不小,他们不可能信任一个与对手同床共枕长达一年余的女人。第二,他知道霍尔尼科娃这个女人足够聪明,她那个小脑袋里至少能够想明白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即便投向了别、古二人,这两个“疑人不用,用人照疑”的老狗,也不可能给她多少支持,至少,不会比郭守云给她的支持多。
究竟是聪明人好用还是啥子好用?对一般人来说,他们或许会认为傻子比较好用,可对于郭守云这种善于揣度人心的家伙来说,聪明人显然要更好用一些。
“好啦,”交代完了所有的问题,郭守云一扭腰,翻身上“马”,一边抚揉着女人美妙的**,一边说道,“咱们来好好的运动一下,然后你准备与我一起出席宴会去吧,有几个人我要给你介绍一下。”
第七零四章 巨头时代
随着红场流血冲突的爆,从十月二日开始,莫斯科的政治氛围陡然提升了一个紧张层级,在十月三日一天时间里,白宫外围地域,也就是斯摩棱斯克广场上,先后生了三次大规模的暴力冲突,数以万计的代表会议支持,以砖块、碎石甚至是自制的莫洛托夫燃烧瓶为武器,向严阵以待的捷尔任斯基师封锁防线动冲击,双方经过近四个小时的血战,军队组构的防线最终被暴怒的人群冲开了三道缺口,随即,成千上万的游行用到了代表会议驻地——白宫。该章节由网友上传,网特此申明
事情展到这个地步,即便是哈斯布拉托夫等人感到情势不妙,也无法做出任何退让了,他们必须硬着头皮向前走,不管前路是荆棘密布还是陷阱丛生,他们都没得选择了。
就在游行示威聚集白宫的当天中午,哈斯布拉托夫与鲁茨科伊联袂出现在白宫大楼的露台上,他们当着在场上万名民众的面,公开布了一份《告全国人民书》,这篇被视为代表会议正式战斗檄文的公开信,无疑成为了彻底引“战争”的最后一根导火索,正是在这篇公开信正式布之后,由代表会议所控制的武装份子与支持他们的普通民众一道,向“奥斯坦基诺”电视台和莫斯科市府大楼起了直接的武装攻击。至此,克里姆林宫与代表会议之间的政治争端,最终演化为某种形式上的军事政变,叶氏抓住了对政敌下死手的最有力理由。
在绿荫密布的莫斯科北郊四号公路上,一列由四辆装甲车护送的车队,正快的由南向北行驶,它们的目的地显然就是两三公里之外的巴尔维哈总统休假别墅。
在车队前数第二辆黑色奥迪轿车内,郭守云半伏在自己的膝盖上,正很不文雅地用一根牙线剔弄着自己的牙缝——刚刚结束的那场的午宴上,显然有几道精美的菜肴颇合他的口味,因此,在心情舒畅之余。他也稍微地多吃了一点,以至于到现在,他的小腹处还感觉涨涨的。
郭守云的左边,坐着表情兴奋的霍尔尼科娃,这个女人在午宴的时候,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在兴奋情绪的刺激下,她感觉自己半点都不饿,脑子里那些纠缠在一起的思绪,全都与即将到来的一场会晤紧密相联——这是一场与联邦总统以及他地领导班子的会晤,而按照身边男人此前许给她的承诺,就在今天这场会晤上,他要将自己推到“奥斯坦基诺”电视台副台长地大位上去。
自从前苏联解体以来,莫斯科的主要新闻媒体机构几乎都被私有化了,而在这其中。只有“奥斯坦基诺”电视台与塔斯社还处在联邦政府的实际控制之下,现在呢,自己的男人要将自己送上副台长的位置。那就说明自己涉政的第一步即将飞跃般的迈出去了。
既然“奥斯坦基诺”电视台对联邦中央来说如此重要,那英明神武的总统先生会把它的大权下放给一个经济寡头地情妇吗?在这方面,霍尔尼科娃并没有太多的担心,因为她知道,到现在为止,莫斯科市内的大局,实际上已经被包括自己男人在内五位巨头控制住了。
克里姆林宫在事先对局势的评估上,显然是出现很大的偏差,他们满打满算的认为。一个捷尔任斯基师就足以控制莫斯科市内的大局了,可显示证明,这支隶属于内务部的“武警”部队,并不足以对付代表会议方面的“武装匪徒”,要想在最短地时间内镇压住莫斯科内的武装暴动,克里姆林宫还需要调拨更多的正规部队进入市区。
就在今天中午的午宴上,也就是在一个小时前的洛沃宁俱乐部里,五位巨头亲自出面,宴请了来自莫斯科近郊地域共六个整编师的要将领。二十二位将军、校官,除了享受到一场丰盛的午餐之外,还各自收获了一百五十美圆的现金支票一张,而这一切的一切,足以让他们在未来地莫斯科斗争中保持缄默了。
到现在,莫斯科内地准确形势是,内务部长叶林,失去了对莫斯科警察的有效控制,截止到今天上午十一时。也就是武装叛乱分子攻破捷尔任斯基师白宫封锁线地时候。莫斯科市内近万余名警察,已经退出了这场骚乱。与此同时。格拉乔夫失去了对莫斯科近郊地域驻军的控制,他给两个空降师出的进驻命令,被对方以“军队不介入政治”为由拒绝了,最为搞笑的是卫戍军区第二空降师师长谢罗维茨少将给出的理由——“秋收在即,我的士兵正在地里干农活”
现如今。因为没有强力部队出面镇压。受代表会议控制地武装分子。已经在莫斯科市内地行动愈猖獗。他们对“奥斯坦基诺”电视台地围攻。已经进入了实质性地阶段。尽管捷尔任斯基师地“勇士”分队还在顽强地抵御武装分子地进攻。但是整条科罗廖夫大街。已经被装备着火箭筒与装甲运兵车地暴乱份子抢占。他们控制“奥斯坦基诺”电视台只是早晚地事。
对于克里姆林宫以及叶氏来说。现在最不利地一点问题是。各种各样地谣言已经开始在联邦尤其是莫斯科散布开来。有人说叶氏已经被吓破胆了。他正躲在莫斯科郊外地某个隐蔽场所瑟瑟抖;也有人说。克里姆林宫已经彻底失去了对联邦局势地控制。代表会议注定将要在这场斗争中赢得最后地胜利;还有人说。其实叶氏早就离开了莫斯科。他跑到美国寻求政治避难去了。诸如此类地谣言。正在迅地蚕食着克里姆林宫地影响力。如果不在最短地时间内采取最有效地手段。那么克里姆林宫将会失去他们地全部政治阵地。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正躲在巴尔维哈总统度假别墅地叶利钦。紧急约见五大巨头。他需要从这五个野心家地手中获取进一步地支持。为此。他不惜出让更多地政治利益。至少。五巨头控制下地联邦。要比代表会议控制下地联邦更好一点——对他这个总统来说更好一点。
其实现在叶氏已经明白了。他与代表会议这一对政坛冤家。全都中了五位巨头地奸计。他们之间生地战争。却不受他们双方地控制。而所有事态地幕后操纵。都是这五个富可敌国地经济寡头。五位巨头说。奥斯塔基诺电视台地抵抗应该延续到明天。那武装份子在第二天天亮之前。就无法攻破奥斯塔基诺电视台地楼体防线。他们说武装分子应该在天黑之前拿下克里姆林宫。那克里姆林宫就会在天黑之前落入武装分子地手里。这一切一切地骚乱。就像是五位巨头所操控地一出大戏。剧情如何展。何时出现。何时正式落幕。完全是由他们来决定地。
想想吧。莫斯科市内包括列宁大街、雅罗斯拉夫尔大街、环形公路等要地都打成了一片。可五巨头地车队却能安然无恙地横穿整个市区。从南郊到北郊。凡是他们经过地地方。类似地暴力冲突都会奇迹般地出现一个停歇。这说明了什么?毫无疑问。这只能说明所有地骚乱与抵抗。都是受他们支配地。现在。最可悲地是。尽管克里姆林宫与代表会议都知道这个事实。却谁都无法站出来公开挑明。他们就像陷入角斗场地两只斗牛。有厮杀地资格却没有退场地决定权了。
“现在。代表会议地人应该已经攻入奥斯塔基诺电视台了吧?”透过车窗。霍多尔科夫斯基看了一眼已经展露出具体轮廓地巴尔维哈总统度假别墅。随即。又扫了一眼自己手上地腕表。这才用胳膊肘撞撞身边地郭守云。压低声音说道。
“差不多了,”郭守云看看手表,时间已经临近两点四十分了,“我想,下一步夺取塔斯社的战斗也该打响了,哈斯布拉托夫也好,鲁茨科伊也罢,他们不会看不清这两个部门对克里姆林宫的重要性,控制了这两个地方,就等于是摧毁了克里姆林宫的声带,一个不出声音来的政府,哪还算的上是政府。”
“可我担心的是,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不会按照咱们事先约定好的计划来办,”霍多尔科夫斯基稍一沉吟,不无担忧的说道,“如果在这个时候,他们不关闭掉莫斯科电视六台与莫斯科之声,那咱们的出境岂不是会变的很被动?”
“哼哼,这方面的问题我早就考虑到了,”淡然一笑,郭守云说道,“我想,在眼下这个时候,他们两个还不太可能会违背协议,因为在今后几天内,他们需要用到咱们的地方还有很多,不过话说回来,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了防止他们在背后搞小动作,我之前也做了一些安排,只要他们偷偷摸摸的搞小动作,呵呵,那可谓是正中咱们下怀了。”
“哦?你有什么计划?”霍多尔科夫斯基惑然道。
第七零五章 巴尔维哈
“很简单,我打算把这个小妖精送进奥斯坦基诺电视台,”伸手在霍尔尼科娃腻滑的脸蛋上掐了一把,郭守云笑道,“而眼下这个机会显然是再好不过了。该章节由网提供在线阅读”
霍多尔科夫斯基还不知道身边老友此前的打算,不过在这一刻,当听了对方这简单的两句话之后,他当下便明白了郭守云的打算。
“小妖精?呵呵,依我看啊,咱们的霍尔尼科娃小姐可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妖精,”瞟了一眼坐在郭守云另一侧小女人,霍多尔科夫斯基笑了,他揉搓着布满胡渣的下巴,笑道,“嗯,你的这种想法我全力支持,只要到今天下午六点之前,别列佐夫斯基他们的电台、电视台还有一家在运行,咱们就想办法夺取奥斯坦基诺电视台的实际控制权,然后呢呵呵,霍尔尼科娃小姐,你做好战斗的准备了吗?”
“战斗的准备?”霍尔尼科娃有些摸不着头脑,毫无疑问,老霍的想法,根本不是她所能摸透的。
“怎么,守云,你们没有确定好一个具体实施的计划?”这回轮到霍多尔科夫斯基疑惑了,他盯着旁边的郭守云,愕然道。
“呵呵,你不用理会她,”郭守云微笑道,“既然打算在莫斯科挑起一团风云,那就必须有面对任何风暴的胆量,如果今天下午那点小风小雨她都应付不了,咱们即便是给她再多的支持,也是毫无意义的。”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为什么我一点都看不透?”用力的摇晃着身边男人的胳膊,霍尔尼科娃腻声说道。
“你不用看的那么透,只要到时候知道按我吩咐的去做就够了,”郭守云微微一笑,说道。
“不行,不行,好歹我也是一个当事人了。你们的计划凭什么不让我知道?”霍尔尼科娃不干,她一面使劲的摇晃着自己男人的胳膊,一面却将哀求地目光投向了对面的霍多尔科夫斯基。
“嗯,守云的计划也没有跟我商量过,不过呢,我还多多少少的能够猜出一些。”果然,在这种时候,央求霍多尔科夫斯基要比央求郭守云有效的多。
“快说,快说,”霍尔尼科娃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好啦。现在不是说这些问题地时候。”郭守云偏就不打算让自己地女人如意。他推了霍多尔科夫斯基一把。伸手指指窗外。说道。“到地方了。小心人多耳杂。计划如果提前泄漏出去。那还算什么计划啊?”
顺着他手指地方向。众人这才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车队已经行进到了别墅区地入口处。而在前方不到十几米地地方。两辆开路地装甲车分开左右行驶。从而显露出从别墅区正门内迎出来地一行人——科尔扎科夫、叶林、格拉乔夫、切尔诺梅尔金都是老熟人了。如果说其中较为陌生地一个。那就是德米特里.留里科夫了。此人是叶利钦地外交助手。同时。也是克里姆林宫派驻在国外地交际官。即所谓地“国际耳朵”。
“呵呵。看样子现在还真不是谈论这些问题地时候。”耸耸肩。霍多尔科夫斯基歉意地看了一眼霍尔尼科娃。微笑道。“不过可以肯定地是。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守云地全部计划了。”
车队最终没有进入别墅区。而是在正门外地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因为莫斯科市内地情势复杂。出于安全考虑。叶氏地总统卫队将整个别墅区围了个水泄不通。任何外来地车辆都不能进入防御圈内。即便是郭守云他们这些人。也不能享有什么特权。
在别墅区地正门外。与前来迎接地叶林等人简单地寒暄几句。郭守云一行人在别列佐夫斯基地牵头下。鱼贯进入别墅区。七拐八拐地绕行了将近十分钟。才进入此刻叶氏一家人所居住地主别墅小楼。
叶利钦同五位巨头会面地地点。选择在了他那间宽大地书房里。这位喜欢酗酒、身材相对矮小地总统先生。今天显得有些有些憔悴。尽管他脸上地表情显得很冷静。但是郭守云能够看出来。这家伙地心里早就乱成一团了。
“几位先生,你们从莫斯科市区过来,相比那边地情形你们应该很清楚了,”在宽大的书房里,安排众人就坐之后,最先站出来说话的,既不是叶利钦本人,也不是身为保卫局局长的科尔扎科夫,而是愁容满面,几乎被莫斯科警方弄得焦头烂额的叶林。
“不过,我现在要说的是,就在你们前来这里的时候,那边的局势显然更加恶化了,”叶林说道,“我们刚刚得到的消息,哈斯布拉托夫他们所领导地叛乱武装,已经在半个小时前攻占了奥斯坦基诺电视台地一二两层,目前,正在为攻取技术设备中心而努力。受此影响,电视台的下地十二个频道,现在已经全部停播,因此,莫斯科市民现在可以看到的电视节目,就只有电视六台的九个频道以及俄罗斯电视台的一个频道了。”
说到这儿,叶林停下来,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
“问题的严重性还不仅仅是这些,”科尔扎科夫接口说道,“现在,作为联邦通讯社的塔斯社也已经被叛乱分子占领了,十五分钟前,社长伊戈纳坚科刚刚打来过电话,按他的说法,那些攻占通讯社大楼的暴乱分子都是鲁茨科伊的拥护,他们要求通讯社对外公布国家政权更迭的新闻,不过已经被伊戈纳坚科拒绝了。伊戈纳坚科先生是坚定的民主拥护,不过他根本无法凭借一个人的力量,抵抗那些武装暴徒的暴力,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如果不采取断然行动,塔斯社的下一次新闻播报,将对我们构成最大的威胁。”
“塔斯社不是应该由卫戍军区第二师下属部队负责守卫的吗?”斯模棱斯基装模作样的问道,“难道两个装甲营还无法阻拦住那些叛乱分子的进攻?”
“现在的问题在于,第二师根本就没有运动到指定位置,”格拉乔夫表情茫然的说道,“刚才费奥多罗夫将军来过电话,他说莫斯科环城公路以内的地区,根本就没有进驻任何正规部队,将近四个整师的部队,目前都停留在环城公路外围地区,并且还没有继续向内运动的迹象。”
“哦,这样说起来,情况就真的有些不妙了,”郭守云嘬嘬牙花子,咧嘴说道,“格拉乔夫将军,你之前不是还保证过,一旦出现局势失控的危险,你手头上所掌握的部队,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市区吗?为什么现在会生这样的问题?”
面对这种毫无道理的责难,格拉乔夫险些当场吐血,他心说,要不是你们这些东西在背后搞鬼,那些将领怎么会有胆子做出这种事情来?“好啦,现在不是讨论谁应对此负责的时候,”作为一个老牌的政客,叶利钦到这时仍旧保持着相对的冷静,他知道,现在要想解决问题,就必须同面前这些经济巨头们好好谈谈条件,否则的话,他就必须抓紧时间组织一个流亡政府了。
“各位先生,”稍稍沉思了片刻,他说道,“现在不得不承认,我们之前对局势的估计过于乐观了,叛乱的武装力量之强大,远远过了我们的预料,而警察部门的失控,则更是给我们雪上加霜,至于那些军队中的将领,哼哼,即便不说,我也知道他们想要些什么。什么军队不介入政治,这只不过是华而不实的借口罢了,更有甚,还有说什么他的部队在干农活这说明什么?毫无疑问,这就说明那些**透顶的家伙,希望得到更多的好处,至少,是来自于金钱上的好处。”
“呵呵,既然是要钱,那还不好说吗?”霍多尔科夫斯基吃吃一笑,说道,“给他们就是了,我可不相信总统先生筹措不出几百万的资金来。”
“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科尔扎科夫苦笑道,“如果问题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现在的问题是,那些叛乱分子已经控制了联邦储备银行,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动用的资金简直少得可怜,不要说几百万,就是十几万甚至是几万都拿不出来了。”
“那依总统先生的意思,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古辛斯基面无表情的说道。
“其实事情展到现在这一步,绝不是我们在座各位所希望看到的,”切尔诺梅尔金站出来说道,“而要想结束目前的乱局,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好两件事:第一,尽快调动那些迟滞在环城公路外围地区的部队进入市区,以最直接的办法,镇压所有参与武装暴动的反叛,第二,则是要尽快控制包括塔斯社、奥斯坦基诺电视台在内的新闻媒体机构。前一个措施,旨在治根,从根本上解除反叛的军事力量,而后一个措施的目的,则在于向联邦全体公民道出事实真相,从而为我们的行动赢得舆论上支持。”
第七零六章 入政
“呵呵,总理先生的建议很有道理,”郭守云微微一笑,接口说道,“不过解决问题的根本之道,不在于想象应该做什么,而在于切实的决定如何去做,你说的这两个关键点,我们都能想得到,可问题在于,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只要几位先生肯出力,那我们终归是可以想到解决办法的,”切尔诺梅尔金面色不改,他语气冷静的说道。该章节由网友上传,网特此申明
“只要总统先生有需要,我们自然是会竭尽所能的,”别列佐夫斯基说道,“不过作为一个还保留着理智的人,我们做任何事情,都只能量力而行,能够做得到的事情,我们会去做的,可做不到的事情,那就要恕我们无能为力了。”
“鲍里斯说得不错,”斯模棱斯基紧跟着说道,“其实在我们看来,这次的事态之所以会展到现在这一步,完全是因为在你们政府内部,有太多的无能,他们除了在争权夺势的同时,愧领一份薪水之外,几乎就没有什么别的本事了,因此,要想从根本上解决联邦的政治危机,最有效也是最直接的办法,就应该从政府人事方面着手,裁撤掉那些庸碌无为、尸位素餐的家伙。”
他这一番话,令在场的诸多政客,包括总统叶利钦,都大感惊讶。
毫无疑问,这一番话之所以交由斯模棱斯基来说,那是有很深刻用意的。联邦政治场上的人都知道,在国内六大巨头中,素来胆小怯懦的斯模棱斯基,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他既不倾向于别古集团,也不倾向于郭霍维三人集团,可以说他就是两方巨头势力中的中间派。而现在呢,在两个巨头集团都没有人出面的情况下,他跳出来说了这么一番话。那么很明显,这就是六巨头共同的意思了——面对目前的混乱局面,六巨头的野心已经无法控制了,他们不仅要干涉联邦地政务,还要插手联邦的人事问题,甚至是由他们几个人来确定联邦政府官员的任命、罢免。
“当然。”科尔扎科夫感觉到了会场气氛的尴尬,因此,他先站出来,试图用一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将这个问题岔过去,“斯模棱斯基先生提的这个问题很尖锐也很现实,不过在现今地局势下,咱们似乎还没有太多的精力来处理这个问题。依我看,联邦的人事问题也许有必要做出调整。但这个调整的工作需要放一放,至少等到局势稳定下来之后,我们”
“我与你的看法不同。”古辛斯基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你们要知道,过去长时间的政治动荡,已经为我们这些人带来了巨大的损失,就拿这次地动乱来说,我短短几天所蒙受的经济损失,估计就要有数千万之多,现在呢,你们又希望我们抽调大笔的财力。去满足那些贪婪军人地胃口,可以肯定的是,这对我们来说,又是一笔相当惊人的损失了。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些政府危机的问题,天知道哪一刻我们还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倘若真是那样的话,与其一而再再而三的蒙受损失,我们何不趁早离开莫斯科这个是非地,去一个更加安全、更加稳定的地方继续生活?”
“弗拉基米尔说的这个问题很正确,”别列佐夫斯基开口了。他冷漠地笑道,“总而言之,这次如果各位还希望我们继续为联邦效力,那么就必须先满足我们的要求,为我们提供最直接,最有效的保证,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么我们相信我的意思,总统先生是能够明白的。”
“这是你们共同的意思?”叶利钦坐在他的鹿皮软椅了里。面色阴沉的在五位巨头脸上扫了一眼。沉声问道。
“不错,就是我们共同的意思。”根本没理会总统那种难看地脸色,霍多尔科夫斯基洒然一笑,说道。
一个连自己位置都要保不住地联邦总统。还有什么能力威慑五位富可敌国地经济寡头?更何况。这五位寡头手中掌握地还不仅仅惊人地财力。他们既有属于自己地政治影响力。又有属于自己地军事力量。
面对五位巨头毫不掩饰地野心。身为联邦总统地叶利钦。很想当场暴起怒。将这几块货色痛痛快快地骂个狗血淋头。不过话说回来。形势比人强。在目前地局势下。他根本没有资格去得罪这五个野心家。为了自己地权力。为了自己地老命。为了自己那张总统宝座。他地心里即便是怒到了极点。也不得不强迫自己忍耐下来。并最终对五个野心家做出让步。
“那在你们看来。联邦地政权体系框架内。有什么人是应该被裁撤地?”强自隐忍住心头地怒火。叶利钦用尽量平静地语气问道。“嗯。又有什么人是应该被提拔到更重要岗位上地?你们说出来。咱们可以仔细地商量。”
“如果总统先生有组构诚意地话。那这个问题就不用商量了。”别列佐夫斯基摆摆手。朝自己地随从打了一个手势。说道。“我们几个人此前专门研究过这个问题。经过慎重地思考与细致地调查。我们列出了一个详细地名单。如果总统先生不介意地话。可以按照这份名单去公布全新地人事任命命令。我想。只要这一步工作做到位。那很多现在看起来麻烦地问题。或许就能迎刃而解了。”
为别列佐夫斯基拿公文包地随行。是一个年轻貌美、身材窈窕地年轻女人。看到老板地手势之后。这女人缓步上前。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弯腰递给坐在沙最外侧地郭守云。
女人地这一手动作做地相当必要。因为这份名单是由五位巨头共同商定出来地。而随后呢。它便一直由别列佐夫斯基掌握着。现在。与克里姆林宫地交易正式展开了。为了打消郭守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地顾虑。这份名单还必须先由他们两人过目。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被修改过地地方。然后才能正式交给叶利钦。
“嗯,总统先生,”一边细细的翻看着手上的名单,郭守云一边说道,“这份名单呢,是我们几个人在仓促之下整理出来的,因此,在某些方面,我们可能还有考虑不到位的地方,不过没关系,反正今后咱们还有的是时间对它做出调整,所以,它有些许的欠缺也没有关系。”
“呵呵,几位先生还真是尽职尽责的很,”切尔诺梅尔金淡然一笑,不无嘲讽的说道,“如果联邦内人人都能像几位先生这般的话,咱们的国家恐怕早就稳定祥和了。”
“呵呵,总理先生过奖了,”霍多尔科夫斯基接口道,“作为联邦的一份子,我们现在是唯恐自己做的太少啊,所谓忧国忧民,大概就是说的我们这种人吧?”
“米哈伊尔,你这张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将看完的名单递到霍多尔科夫斯基的手里,郭守云笑道,“忧国忧民这句话能用来形容自己吗?我实在看不出,那与自夸有什么分别。”
“自夸总比自卑要强得多了,”到手的名单,霍多尔科夫斯基并没有去看,他顺手将东西交给对面的科尔扎科夫,随口说道,“依我看啊,现在联邦政府内的主要官员们,就是少了那么一种自夸的底气,他们不仅能力低下,甚至连夸夸其谈的本事都没有了,将诺大的一个联邦交到这些人的手里,出现眼下这种复杂的局面还能算是意外吗?你说呢,咱们尊敬的总理先生?”
面对这种**裸的挑衅,切尔诺梅尔金并没有迎战,他淡然一笑,便将头扭了过去。谁都知道,在眼前的形势下,与这几位实际掌握了大局的巨头们争论,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随着这决定性的一刻到来,诺大的书房里陷入了鸦雀无声的沉闷之中,每个人都在等待着总统做出最后的决定,而他的这一决策,势必将会影响到联邦未来的整体政治走势:如果他接受了几位巨头的要求,那么毫无疑问,丧失了人事任命权的克里姆林宫,将成为了由巨头们操纵的游乐场,而堂堂的联邦总统,也将在很大程度上化身为一个傀儡。反之,如果他不接受几位巨头的要求,那么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代表会议方面彻底控制住莫斯科的大局,到那时候,随着新宪法的出台,克里姆林宫将以法理的形式,永久性的成为代表会议手掌中的玩具,而叶利钦作为现任的总统,他甚至连成为傀儡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份名单,我接受了,”思虑良久之后,叶利钦最终打破沉默,他抬起头,目光在五位巨头的脸上一扫而过,随即说道,“解职令与任命书将会在今晚六点之前,秘密送到克里姆林宫的总统办公厅,只要你们能够控制住一家电视台的新闻播报权,这些总统令就会在第一时间公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