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一章 两分钟
就在这大战初开的时刻,随着别列佐夫斯基的一个建议,六位巨头离开硝烟味十足的证券交易中心,乘车在市内一通乱逛,最后在有着“垃圾食品中心”美誉的肯德基,享受了一顿远称不上丰盛的快餐,随后呢,又找了一间酒吧,几个人一边看妖艳的脱衣舞表演,一边天南地北的海侃了两个多小时。就这样,等他们最终兴尽而回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两点钟。而在这个时候,伦敦证交所已经开盘了。
返回证券交易中心的六位巨头,很快就从各自下属的口中获知了这段时间国际货币市场上的变动。从伦敦证交所开盘那一刻起,来自英格兰银行方面的资金,便开始注入货币市场,短短半个小时,过两亿英镑的空单被吃掉,同时呢,再加上受英国政府宣布的两条利好消息以及游资方庄家旁观的影响,英镑汇率开始出现走高的趋势,虽然其增幅只有零点一个百分点,但对于英格兰银行来说,这无疑是再好不过的开端了。
同样是在这一段时间里,六大商行也联合抛售了近两亿法郎的空单,因为他们采取的零散抛出的策略,因此暂时还没有对法郎汇率产生明显影响,总体来说,货币市场内的行情是稳定的,而且还是近期内罕有的稳定。
“你们有什么想法?”查看了一下自己下属送来的报告,郭守云这个东道主先开口问道。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考虑过这样一种可能,”别列佐夫斯基坐在沙上,他一手抚摸着下巴。眉头微皱的说道,“咱们的对手现在不仅仅是为了观望,他们还在做着将法国人先一步拖下场地打算。虽然咱们现在还没有大单抛出,但是即便是仅仅类似这样的小打小闹,总和下来也足以引起法国人的警觉了。而现在呢,游资方想要的就是这个。他们坐视咱们对法郎的抛售,却在用一只眼睛盯住英镑的同时,用另一只眼睛盯紧马克。在这种情况下,咱们对法郎地持续抛售,一旦触及到法国人的底线,他们期盼的时机就算是到了,由入场的法国人分散咱们的注意力。他们再回头去收拾英镑,从而在最大程度上挤掉英国人手头的资金”
“很有这种可能,”大家都不是外行,别列佐夫斯基的话说到这,几个人就全都明白他地意思了。因此,古辛斯基抢先说道,“就像我刚才说的,对手可能并不打算一开始就与咱们正面交锋,他们在玩游击战,先打掉咱们的外围,折耗咱们的力量,最后等到咱们势单力孤的时候。再集中全力出来打攻坚战。”
用游击战消灭对手地有生力量,积聚实力等到最后进行攻坚战,这怎么听都像是伟大主席所明的“持久战”战略。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斯摩棱斯基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毕竟这种策略是双刃剑,他们在虚耗咱们外围力量的同时,也在失去他们的外围。你们也看到了,现在英国人的连番动作已经给他们带来了一定程度的伤害,如果照这种趋势展下去,那等不到晚上。一些实力较弱的散户恐怕就要退场了。”
“你们也真是的。与其坐在这里无根无据地猜测,何如下场试探一下。”霍多尔科夫斯基嘴里叼着半个草莓,含糊不清的说道,“停止做空法郎,转到做多英镑,两百万一单,抛它两分钟,我就不信他们还不下场。”
“这个办法可以试一下,”郭守云接口道,“与其这样漫无目的地空耗下去,还不如转一个放下打一枪,试探一下对方的战术目的。”
“你们的意见呢?”别列佐夫斯基没有直接表示自己的看法,他转头朝古辛斯基等人询问道。
“我赞成,试一下吧,打一下局面。”古辛斯基点头说道。
与他的表示相同,维诺格拉多夫与斯摩棱斯基也没有什么异议。
“交代下去吧,”别列佐夫斯基伸手在郭守云的腿上拍了拍,语气平缓的说道。
按照六位巨头地决定,证券交易大厅里地信息屏幕上很快打出一连串的数据符号,这些符号局外人是看不懂地,只有那些事先约定好的操盘手才能看明白,而在他们眼中,这一连串数据的含义,就是:做多英镑,以两百万为一单,持续两分钟。
在什么时候、什么样的场合下,钱最不像钱,而更像是一堆毫无用处的数字?这个答案很明确,那就是在证交所的牌价显示屏上。随着远东证券交易中心内大批操盘手的连续操作,东京、伦敦等地的外汇期货价牌上,出现了很有意思的一幕。标注着英镑兑各类货币汇率的牌价栏上,那一个个排到小数点后四位的数字,就像是缓行汽车上的里程表一样,最后那个数字持续滚动着,“噼里啪啦”的往上翻。而随着数字的每一次滚动,英镑汇率牌的背景色都会在“红绿”之间跳动一下,并最终稳定在那个猩红的色彩上。
“有狼进场了!”标价牌的连续滚动,带来的自然是汇率跳动的不寻常信息,对于那些经验丰富且行事谨慎的散户来说,这种信息就是他们应该退场的最后警示,明智的人在这个时候,会不管赔赚立马卷铺盖走人,因为夹杂在这个信息中的最直接内容,就是“有人夺庄,闲人回避”。
短短两分钟的时间,远东证券交易中心以两百万一单的方式,在国际货币市场里狂砸了近二十亿美元的多单,期间,再加上英格兰银行以及外围跟风投机抛入的多头,持续几天走势低迷的英镑,被强行拉高了一点二个百分点。不要小看这一点二个百分点,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区区的“一点二”,就意味着身价在两分钟里缩水了百分之十几,对于那些有心脏病的人来说,这一点二个百分点,就是死神送来的级催命符。
对于郭守云来说,他这是平生,不,是前后两世里第一次下海坐庄,那感觉,嘿嘿,真是级的爽啊,他现在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想体会那种把全世界都掌握在手里的感觉吗?那就下海去坐庄吧。”当然,也正如经典游戏生化危机4中神秘商人所说的话一样:要体会这种感觉,除了有钱之外,还得有种。
从四点三十三分到四点三十五分,六大巨头抛出了近二十亿美元的英镑多单,其在国际货币市场上引的结果,很快通过证券交易中心大屏幕内所播放的BBc实时新闻反馈到郭守云等人的眼前。从电视的画面中可以看到,整个伦敦证券交易所全都沸腾了,那些穿着马甲的经纪人在大厅的走道上往来奔跑,有一些情绪过分激动的人,甚至跳到交易台上狂扭不止。
电视中的那一幕,让郭守云再次体会到了金钱的伟力,正所谓:钱之所至,挡披靡,只要有足够的金钱在手,他不仅能操控政治、操控权力,还能操控人心,甚至是操控人的喜怒哀乐。收回盯在电视屏幕上的目光,再看看身边的别列佐夫斯基等人,他们此刻谁都没有兴趣理会电视上的内容,就像伦敦证交所里生的一切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一样。由霍多尔科夫斯基挑的头,这几个人此时正在大谈女人经,那一幅幅轻松写意的表情,就好像刚才抛出去的不是十几亿美元,而是一两枚硬币一般简单。
而回头再考虑考虑自己,郭守云才赫然现,他貌似也对刚才那一番出手没有什么感觉,如果非要就此谈一下感想的话,他觉得自己只能说出一个字:带着这么一种感觉,郭守云很快融入了几位巨头的谈话中,按照古辛斯基的提议,他也决定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大家结伴去英国好好游览一圈
“有动作了,对方有动作了!”
就在几个巨头准备细致探讨一下游览行程的时候,大厅里突然响起几声兴奋的叫喊声,几个盯在操作平台上的操盘手几乎是同时起身,大声嚷嚷着。
“输入到大屏幕上,”郭守云凝神朝操作平台的方向看了一眼,转头对站在旁边的几名商行助手说道。
很快,大屏幕上的实时新闻被截断,取而代之的,是一大串数据信息。这些信息是经过操盘手们筛选的,他们通过自己敏感的职业神经,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将这些数据从纷繁复杂的交易表单中提拣出来,最终给它们归类分析,形成一个一目了然的庄家入场资料。
“全都是一百万一手的空单,呵呵,有意思,”郭守云瞅了瞅屏幕,扭头笑道,“看样子,他们是要做空四分钟啊,摆明就是针对咱们来的。”
“嘿嘿,何止是有意思,而且人家还蛮有绅士风度的,”维诺格拉多夫笑道,“他们这不是正规的入场,而是在跟咱们打招呼,这是在告诉咱们,他们准备入场了,有招赶紧准备吧。”
第四二二章 没规矩的英国佬
“英国人那边有什么反应吗?把他们的数据投过来看看,”别列佐夫斯基微微一笑,转头对郭守云说道。
尽管六位巨头在场内都有自己的人盯着,但是他们都是交际场上的头面人物了,为客尊主的规矩他们自然是懂得的。
“啪!”郭守云头也不回的打了一个响指,将刚刚退到不远处的那名助理重新招了过来,而后将别列佐夫斯基的要求交代了下去。
很快,随着一阵儿“唰唰”的轻响,屏幕上分两列出现了一大串做多英镑的交易单数据,按照事先的约定,操盘手们从汇市交易记录中挑选出来的交易数据就分为两栏,左侧一栏是目标栏,也就是老板们需要查看的目标数据,而右侧一栏则是所谓的散户栏,也就是跟风进场的散户交易数据。
郭守云查看了一下屏幕上的数据,细长浓黑的眉毛禁不住攒了起来,只见在英国人的交易记录上,他们抛出来的全都是大单,从上到下数起来,就没有一单是低于三百万的。在国际汇市上,类似这样的大单一般是很少出现的,至少精明的投机人不会这样出单,毕竟大家都是为了进场捞钱的,一场战役打下来,无论胜负两大庄家都不会结成死仇,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外围散户规模很大,胜方赚到的钱基本来自于散户,败方即便最后退场,也可以凭借反水的一击,从散户身上捞一些本钱填补亏空。因此,打对家的两个庄只要不存在私仇,谁也不会朝海里甩大单,摆出一副以势压人的凌人气焰。商家求财不求气,这一条规矩即便在汇市上也照样通用。
就像刚才两大庄家的出手一样,六巨头做多两分钟。都是二百万的中单,这样的数据就等于扔给对方一个信息:本庄试探性地下水了,够朋友的你就露个面吧。而作为回应,对方打出来的是一百万的空单,这些数据显示出来的,固然是对方进场的信号。同时双方单子上那一百万地差距,也等于告诉六巨头,人家是按规矩来的。这就像下围棋时黑白执子棋分占左右角一样,这是行棋的规矩,是尊敬对方的意思,是一种打招呼的做法。正因为如此,在看到对方出手以后,几位巨头的表现才会一如既往的轻松,尽管他们自己办事不守规矩。可还是愿意与守规矩的对手打交道。
而现在呢,英国人那边上来就搞这种大动作,噼里啪啦的朝海里砸大单。这其中固然有求胜心切地缘故,也有一定的政治因素参杂其中,但总的说来,这样地举动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就像嗑瓜子磕出了一只屎壳郎一样——真不知道它那么大的块头是怎么钻到瓜子里去的。果然,英国人的交易数据引来了别列佐夫斯基等人的不满,郭守云甚至听到霍多尔科夫斯基嘟嘟囔囔的骂了一句粗语。
“看样子英国人还真是很麻烦啊,”古辛斯基撇撇嘴,先说道,“我估计他们这一方面是急于做出成绩。将汇率拉上去提振信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尽快拖咱们下水,与他们爬上同一条船。”
“和那些有政治背景的人合作。永远都是这么麻烦,”斯摩棱斯基叹口气说道,“对他们来说,面子比什么都重要,而在咱们这个***里,只顾面子的人,却往往会输连**都露出来,到那时候。摇晃着一个清洁溜溜的大**到处招摇。又有什么颜面可言?”
斯摩棱斯基这一番话把几位巨头全逗乐了,维诺格拉多夫笑骂道:“什么**颜面的。你说话能不能稳重点?好地不学,就这副油嘴滑舌的本事学到了。”
“我怎么感觉这话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霍多尔科夫斯基颇为郁闷地说道,他自己也知道,在几个人中,就他最喜欢胡说八道。
“好啦,好啦,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了,”别列佐夫斯基摇头笑道,“现在还不是轻松的时候,先看看对方的反应吧。我现在倒希望对手能恼羞成怒呢,那样的话,咱们接着要对付法国人就简单多了。”
“冲动是魔鬼,我想咱们的对手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们估计没那么容易上钩。”郭守云摇头说了一句,而后才将命令布下去。
几十秒钟之后,大屏幕上重新换回了英镑空单的交易信息,正如郭守云所说的,游资方在四分钟抛空结束之后,就再没有任何动静,操盘手们在海下已经找不到他们地影子了。
“真是来得快走地也快,”霍多尔科夫斯基砸咂舌头,哭笑不得的说道,“看样子,他们这先扫外围地计划是要一通到底了,如果单从策略上看,英国人到现在已经输了,我要是裁判,肯定会判他们出局的。”
“起手据边隅,逸己可攻人。”郭守云念叨了一句围棋上的战术谚语,其含义,就是上手先打边角,这样既可以稳固自己的阵地,又能构成一种以逸待劳的优势。现在,英国人不顾规矩,上来就朝海下甩大单,他们这样的做法固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拉高英镑汇率,提振信心,但是与此同时呢,这样也会令那些原本看好英镑的散户茫茫然然的提前进场跟风,彻底暴露目标。对与这些不知内情的散户来说,他们或许认为这是一个扫尾抄底的好机会,可实际上呢,这却是一方庄家设下的陷阱,目的就是把他们这些外围边角一口吃掉。
在动辄有数千亿资金流动的汇市上,再强横的庄家也不可能靠一己之力锁定胜局,真正能够起到决定作用的,还是多如牛毛的散户,庄家手中砸出的资金起到的是一个杠杆作用,它通过一些很微妙的数据信息,引导这些散户东征西讨,最终达到横扫**的目的。所以真正会玩而且还是正经玩的庄家,都会想尽办法保护自己的散户,他们会以少量的资金引导攻击,而后坐镇后台,以更加庞大的资金抵御对方对己方散户进攻的反扑。现在,六巨头是遵照的这种玩法,游资方也在做着这种打算,唯有英国人不按牌理出牌,他们抛出大笔大单,营造出一个抄底收尾的假象,从而吸引己方散户入场,那目的不用说,就是为了让大家替它分担压力。
“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古辛斯基扭头看向一脸肃容的别列佐夫斯基,询问道。
别看六巨头彼此竞争不断,但要说到炒汇方面的东西,大家共同信服的,也就只有一个别列佐夫斯基了,毕竟人家是真正的金融家,是六人中唯一的行家里手。
“一个心机深沉的对手,一个不负责任的合伙人,咱们这一场开局还真是有的看啊,”别列佐夫斯基用力揉搓着额头,沉吟好半晌,才嘘口气说道,“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游资方先扫外围的方针是可以肯定的了,而英国人要尽快把咱们拖下水的脑筋也动的很明确。在这种情况下,咱们要想省些力气已经不可能了,没办法,以硬打硬吧。”
说到这里,别列佐夫斯基抬胳膊看了看腕表上标注的时间,这才继续说道:“现在是五点一刻,大家动用一下手里的媒体力量,隐性的布一下警告信息,以三个小时为限,八点一刻开始抛出法郎空单。嗯,这个时间点上,伦敦、巴黎的证交所应该快要到停盘时间了,如果对手不作出强烈反弹,那打掉法郎汇率四个百分点应该不太困难。至于说有多少人能够听从警告暂停进场,那就只能看他们的运气了。”
作为入行不久的“庄家”,郭守云明白别列佐夫斯基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他这是要求几位巨头动用各自手中传媒力量,播报一些类似经济专家点评之类的节目,利用这些人口中的论述告诉那些企图进场买空法郎的散户,现在还不是进场抄底的时候,因为大战才刚刚开始。
在前世的时候,郭守云也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很多类似的节目,那时候,每次看到两个态度、看法截然相反的所谓“专家点评”,他都会将这些人狠狠的鄙视一番。而现在呢,随着自己的入局,他终于明白到了,这些专家点评其实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他们的背后往往都有一方庄家的主使,其点评的目的,就是向散户替出某种程度上的警告。那些持反对意见的专家,自然来自于另一方的庄家,其目的就是混淆视听,欺骗更多的散户入场。至于说正反两方面的专家点评,散户们应该如何取舍像别列佐夫斯基所说的,“只能看他们的运气了。”
别列佐夫斯基的一番话,显然得到了几位巨头的认可,大家面对面的交换了几个眼色,随即先后起身,在郭守云的带领下,朝设在楼上的指挥中心走去,在那里,证券中心准备了齐备的通讯设施,几部电话可以优先挤占远东电话程控中心的线路,与莫斯科方面直接联系。
第四二三章 跟庄
正如郭守云所猜测的那样,随着几位巨头安排的新闻播报播出,他们的对手也很快有了动作,美国几家财经类的媒体很快布了金融专家的点评,他们认为今日汇市英镑汇率的提升已经接近一点七个百分点,这与英格兰银行刚刚采取的两项雷厉风行的举措有直接关联,当然,更直接的关系,来自于大庄家入场所产生的拉动效应。由此,这些专家提出所谓的预测,即随着英镑汇率的提升,近期入海的庄家可能会有大规模的举动,那话中所隐含的意思,就是英镑的增值将带有持续的稳定性,想搭顺风车入场的人,抓紧时间入场吧。
双方的宣传诱导攻势,迅引来了大批跟风的散户,人有一个天性,那就是在真正遭遇到失败之前,全都认为自己是天才,即便是对金融投机一无所知的人,在初入行的时候,都会很自信的认为幸运之神就在自己头上悬着,也就是凭着这份近乎愚昧的自信,他们失去了冷静,把自己那点可能是借贷来的资金,一股脑的扔进了庄家设下的圈套里。
伴随着游资方、俄罗斯六巨头、英国人这三方庄家的开打,数百近千亿的资金滚进了国际货币交易市场,英镑汇率跌跌涨涨的,就那么摇摇晃晃的一路往上爬,短短几个小时,便提升了两个百分点。而直到这个时候,除了英国人之外。六巨头与游资方还没有真正地大打出手呢。
“同学们,你们何其荣幸,可以亲眼目睹这一场规模空前的货币战争,不管这一场战争解决如何,我相信你们今后的教科书,将会多上那么一份堪称经典的学习范例”在渥太华大学金融进修夜校的大阶梯教室里,身材高硕的斯宾塞教授看上去有些激动,今晚刚刚开课。他便将一大涨汇率走势图放到了投影机的放射板上。作为渥太华大学内最有权威的金融学教授,这个已经白苍苍地老头却始终关注着最近一段时间内的国际货币成交数据,而今天,他终于等到了自己一直想看到场面——大规模货币狙击防御战的上演。他现在已经有了打算,等到这次货币战争结束之后,自己一定要以此为题,搞一个专门的学术研究课题,毕竟这是前所未有的一次大规模金融作战,仅仅一天。便有数百亿游资进入汇市翻炒,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太令人激动了。
郭东婷是在月前报名参加这个夜校班的,加拿大的自修教育很贴近实际,他们的课堂上没有那些乱七八糟地条文、定义,与此想法,大都是对一些实例的讲解分析。而类似这样的教学气氛,郭东婷有些喜欢,因此在这一段时间里,她参加这个夜校的学习时间也比较多。
自从国际游资开始操纵国际货币市场,并对英镑展开小规模狙击那一天开始,班内主讲的斯宾塞教授便取消了原来所安排的课程内容,转而集中精力分析当下地汇市走向。在郭东婷看来,这个白苍苍的老教授显然很有些本事,他对英镑走势的分析以及对汇市状况的透析都很精准。就拿今晚来说,他通过最新的汇市信息分析出了一点。那就是除了此前做空英镑的那一方庄家之外,汇市内又有另一方旨在做多英镑的势力入场了。空方与多方在今天有了初步接触,看得出来。他们都很谨慎,彼此似乎都对对手有那么几分忌惮。也正因为他们之间的这份忌惮,才给英国人赢得了宝贵的反扑时间,英镑汇率的持续反弹,恰恰说明了这一点。
不过现在要说英国人占到了便宜显然为时过早,随着时间地推移,三方的焦灼战将从伦敦汇市转移到纽约汇市,而在纽约汇市上。第一天的最后一战才会全面开启。按照斯宾塞教授地推测。空方持续几个小时的沉默,应该是在积蓄沉重一击的能量。等到战场转移之后,他们肯定会动猛烈的攻势,一具夺回此前失去的阵地,在纽约汇市当天收盘之际,将英镑汇率重新打压下去,从而锁定第一天的胜局。而对于多方来说,英国人固然要顶住最后一刻的压力,将他们的本国货币汇率稳定在一个可以接受地水平线上,为第二天地开局打下良好基础。要说现在最难以猜测的一点,应该就是在东京汇市上以抛售法郎地方式入场,继而又在伦敦汇市惊鸿一现的神秘第三方了。这一方显然是“大庄”,他们今天小打小闹的两次出手,等于是从汇市上卷走了近五千的差价利润,不过既然是大庄,自然不可能满足于区区几千万的暂时性赢利,他们肯定还有后手。
在斯宾塞教授的口中,这些进入汇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全都是真正的金融精英,他们除了要有过硬的金融知识之外,还要有过人的智谋以及极其冷静的心态,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些人随便找出一个来,都能在某所高校里充任高级教授。
听着斯宾塞教授对两大庄家的恭维,郭东婷心里的那股自豪劲简直没法形容,与在场的这些学生、教授以及绝大部分身陷汇市的人不同,作为郭守云的妹妹,她对这次金融狙击战役的内幕可谓是了解甚多,她甚至知道下一步汇市内那个最神秘的大庄家要做些什么。
就在今晚这堂课开课之前,东婷刚刚与身在远东的大哥联系过一次,她说要进汇市玩一圈,看看自己的手气如何,而郭守云告诉她的结果是,现在暂时不要动,再等几小时,因为到那时候,远东会有大笔资金入市,打低法郎汇率。不过法郎的低迷可能维系不了二十四个小时,因为随着远东的出手,游资方会立刻采取做多的策略,同时呢,法国人那边也会出面护盘。基于这一点,郭守云告诉妹妹,要入场可以,但是只能做短线,最好是第二天一开盘就把前一天买进的单子卖出去,直接套现离场。如果手头资金充裕的话,那也可以采取两面作战的策略,在英镑的做空上也投一部分资金,不过和法郎投机一样,这一笔资金也要做短线,抛出时间可以定在后天开盘之后。
这段日子东婷可是恶补了不少金融知识,因此她现在也多少能猜到一些大哥的打算,毫无疑问,远东那边并没有打算在这两天倾全力入场,他们在耗,一方面耗英国人的钱,一方面也耗游资方的有生力量。至于说远东那边真正倾全力入场的时间,应该是定在了后天,那才是决战的真正开始。
现如今的东婷总算是知道什么叫“跟庄”了,她感觉自己真才算是真正的跟庄呢,瞅瞅吧,就在教授都摸不清汇市庄家意图的时候,自己却已经了解了今后几天汇市大盘的基本走向钱真容易啊。
“嗨,东婷,你在想什么?”就在东婷一脑门子遐思的时候,她身边一个同样黑黄皮肤、身材小巧的小姑娘凑过来,用很蹩脚的汉语问道。
“哦,没什么,”东婷回过神来,看了对方一眼,笑道,“我在想等下课以后,是不是应该也像教授所说的那样,趁着这个机会下海赚它一票,嘻嘻,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没有真正的实践,这些理论上的东西掌握再多也没用。”
“那你的动作可是落后了,”小姑娘的口气听上去有些自得,她用胳膊肘在东婷的小臂上撞了撞,说道,“我今天下午就已经进场了,买进了二十万的英镑,听我父亲说,现在吃进英镑肯定亏不了。”
东婷闻言笑了笑,没有接口。这个小姑娘是她在学习班里结识的,她名叫藤田优子,是来自大阪的一个日本姑娘,因为两人性格都很开朗的缘故,因此接触时间不长便成了朋友。在海外待了这么长时间,东婷本身也有了自己的家国思想,在她看来,这个优子显然是个很不错的日本人,也许是因为她出自日本左翼政治世家的缘故,在对待一些历史性的问题上,小姑娘有着与日本主流不太相同的看法。
“那看起来咱们就算是同一阵营的人了,”东婷瞅了一眼正在讲台上收拾教案的斯宾塞教授,而后一边收敛自己的物品,一边说道,“因为我这两天也打算买进英镑,嗯,不过我有预感,今后几天内的英镑汇率还会重新跌下去,要是做长线的话,我会等到明后天再出手。”
“还会跌下去?这不太可能吧?”藤田显然对东婷的说法不太相信,她摇头说道,“我父亲说”
“好啦,同学们,今天的课就到这儿,祝您们今晚能过的愉快。”就在这时候,讲台上的斯宾塞教授敲敲麦克风,宣布当晚的课业结束。
“相信我吧,这方面我有第一手的内幕消息,”拿起自己的挎包,东婷凑到优子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而后就那么一拧身,快步走出教室。
“喂,山浦君吗?”目送东婷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门外,一脸清纯、楚楚动人的藤田优子沉默片刻,伸手从自己的挎包里取出一部移动电话,随手拨通了一个号码之后,沉声说道,“请通知我父亲,他的猜测完全正确,增持英镑是最保险的策略。”
第四二四章 烧钱
对于国际货币市场来说,无论是伦敦的证交所还是纽约的交易中心,庄家锁定胜局的关键时刻,往往就在与停盘前的那一段时间,而在这个时间段里,对峙双方往往会不惜血本的砸进大量资金,以便压过对方一头。从纽约战场停盘到东京战场开盘之间,有一个很宝贵的停战期,在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大批跟风的散户会根据纽约市场停盘时的情况,决定下一天的跟风方向,因此,对峙双方的争夺点,往往就集中在这一段时间里。
在远东的证券交易中心内,包括郭守云在内的六位巨头,选在了当晚九点正式在纽约交易中心抛售法郎货币,他们要为这开局的一天赢一个好彩头,至于说第二天,他们会采取一定程度的守势,以等待对方进一步打压英镑,同时呢,还要布置对德国马克的全面狙击。
***辉煌的大厅内,郭守云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用力按了按粘在脑门上的两张纸条,又随手打出一张黑桃“a”,这才看了看坐在对面、脸上贴了四五张“白条”的霍多尔科夫斯基,说道:“漫漫长夜啊,你们是不是觉得这样枯等下去有些无聊?”
“闭嘴吧你,”霍多尔科夫斯基头也不抬的说道,“专心出牌,想好了再出,不然的话,等不到这次捞钱行动结束,我这点脸面就全都输光了,亏你还有心情想什么无聊不无聊地问题。”
“过。我不要,”古辛斯基的脸上也不怎么好看,他那带了几道褶子的脸颊上,左右两边各粘了一张纸条,那纸条上还写了字——“我是奸商,弗拉基米尔.古辛斯基对此供认不讳。”
“你的脸面就那么不值钱?几张纸条而已,更何况我们也会替你保密的,你今天的形象绝不会有任何外人获悉。”别列佐夫斯基的脸上最干净,看得出来,他那一串数学家、金融家的名头不是白得地,即便是打牌,他的技术也高人一筹。
“获悉也无所谓,我可以来个死不认账,”霍多尔科夫斯基瞅瞅大厅里那些忙碌的人们,显然,下家这种不负责任的说法绝对值得鄙视。“谁要敢因此而取笑我,我就把他扔进莫斯科河喂鱼。”
“你决定把谁喂鱼都没有关系,”维诺格拉多夫看看手上的腕表,随手扔掉看了半天的那本杂志,从沙上站起来,抻了抻懒腰说道。“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考虑那些问题的时间了诸位,还有一分钟就到九点了,咱们是不是该动手了?”
“哦?时间过得这么快?”霍多尔科夫斯基闻言从椅子上站起来,先是一把扯掉脸上的纸条,继而指着下家的别列佐夫斯基,言不由衷地说道,“真是太遗憾了,我还指望着这次能给老狐狸脸上添点花色呢。”
“死鸭子还要嘴硬,”郭守云笑骂一句,随即打个响指。招来站在远处的助理,吩咐道,“把现在的信息接到大屏幕上去。还有,通知所有操盘手就位,马上就有新的行动了。”
“是,先生,”助理点头应了一声,而后转身就打算往大厅中央跑。
“等等,”别列佐夫斯基这时候说道,“让他们别忘了盯住英镑的走势。按照我的猜测。咱们地对手这段时间也该准备出手了。”
“你认为他们现在会抛大单?”斯摩棱斯基插口问道。
“不好说,”别列佐夫斯基微微摇头。说道,“要知道人都是有独立思想的,咱们可以算计对方,对方同样也可以算计咱们。英国人今天几个小时砸进去八十亿,本国储蓄利率提升了百分之二,最终才把汇率提升了不到三个百分点,这样的结果必定会让对方意识到咱们才是真正的主力。因此,我担心一会咱们出单的时候,他们会选择两线作战,一边打压英镑,一边做多法郎,如果咱们这边没把法郎砸下去,却又丢失英镑的阵地,那明天的开局就不好打了。”
郭守云与对面的霍多尔科夫斯基等人交换一个颜色,随后彼此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按照几个人的吩咐,汇市地信息很快被传送到大屏幕上,而根据那些汇率信息的显示,此时纽约交易中心内的英镑兑马克汇率,已经攀升到了近1虽然较几天前地1相比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毕竟算是出现了回升的迹象。
“倒数十秒开始出单,做空法郎,三百万一单,时间间隔照旧。”别列佐夫斯基的目光在大屏幕上停留了一会儿,沉声说道。
随着大佬的一声令下,整个大厅迅安静下来,只有计时员数秒的声音还在回响。
就在计时员的声音输到“3”的时候,一个站在操作平台旁边的操盘手突然喊了一声:“对家出手了!三百万一单英镑空单,又是一单!”
“切过来!”斯摩棱斯基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他这话显然说出了四位巨头地心思,但与几人不同的是,别列佐夫斯基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从沙上站起来,远远朝正在看向这边的诸多操盘手打了一个手势。
“出单!”大厅的喇叭里响起了计时员的号令。
随着这一声号令,偌大的交易大厅里响起了“噼噼啪啪”的按键声,短短十几秒钟之后,宽大的屏幕左栏上开始涌现出整排整排的法郎空单数据——坐镇哈巴罗夫斯克地俄罗斯六大商业银行终于对法郎下手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挺进汇市的两大庄家同时对英法两大币种下黑手,这种近乎戏剧性的巧合,令整个纽约证券交易中心疯狂了,随着一张张面值三百万的空单入场,短短一分钟,总共近四十亿的炒汇资金从两方巨头的手里流出来,叮当作响的闯进了风云莫测的国际汇市。而跟随着两方庄家进场地散户,这时候也纷纷抛头露面了。算上这些散户的资金,纽约汇市一分钟内的炒汇成交量过两百亿。
“法郎汇率下滑!”数据归纳员的声音开始响起,“九点整:美元、法郎牌价德国马克、法郎牌价九点一分十二秒:美元、法郎牌价德国马克、法郎牌价:1:
“英镑汇率下滑!”另一个女声播报着英镑汇率的变动状况
郭守云等人面无表情的坐在沙上,就在不到两分钟的工夫里,他们已经抛出去了近六十亿法郎的空单,这就是近十亿美元扔进海里了,最后能不能把它们连本带利的捞回来,现在还不好说。而这些钱对普通人来说,恐怕不吃不喝地挣几百年也挣不回来。
“对庄接单。正在做多法郎,三百万一单”一直盯着对方数据变动状况的数据归纳员送来了汇市的最新动静。
“来了!”郭守云等人不约而同的说了一声,而后又是彼此相视一笑。
看得出来,他们等着一刻已经等得很久了,对于他们来说,对家出面接单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方始终不动法郎,而是死盯着英镑打,那英国人恐怕连今天晚上都坚持不过去。
大屏幕上的数据变动很快,那一单单跳动地数据就像走马似的,前一单刚显出来,很快就被下面的单子顶掉,而每一轮单据的滚动,都以为着有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资金滚进了汇市。
在大屏幕上数据持续滚动的时候,郭守云终于意识到这种游戏的最可怕之处:总的来说,庄家与庄家在汇市上的对抗。任何一方朝海下扔多少钱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双方出现了相持地局面。你扔一单我接一单的互相砸,在最终的结果出现之前,谁都不知道对方地资金底线在什么地方,因此,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往这个黑窟窿里填多少“数字”才能把它填满。花钱的魄力谁都有,但钱花出去总是要见到一些东西的,而在汇市上,你花出去的钱根本就看不到东西。在相持的过程中。你就像是拼命的把钱往一个黑洞里塞,至于黑洞那边究竟是一棵摇钱树还是一个大火盆。你根本无法猜测到。
在漫长的对峙中忍耐了十分钟,郭守云回头扫了一眼大厅左侧的放单数据牌,漂亮小姐手中举着地牌子显示,就这么会工夫,六巨头共同持有地法郎货币已经甩出去二百四十多亿了,那也就相当于四十亿美元扔进了海里。而到现在,法郎对德国马克的汇率才被打下去零点四个百分点,这个数据距离六巨头地目标还差得远呢。
“怎么,紧张了?”看到郭守云扭头,别列佐夫斯基伸手在他膝盖上拍了拍,笑道。
“呵呵,那倒不至于,”郭守云违心的说道。老实说,要说自己一点也不紧张,那绝对是骗人的,尽管之前也一直在炒汇市场上打转,但是像今天这样的玩法,他毕竟还是第一次经历。
“紧张也没有关系,以后这种游戏做多了,你也就习惯了。”古辛斯基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他笑道,“说真的,我第一次进场的时候,还险些没被吓得尿了裤子呢。不过这只是说第一次,下一次你就必须让自己保持绝对冷静了。类似这种游戏,你可以在参加之前紧张,也可以在结束之后紧张,但绝不能在游戏的过程中紧张。”
古辛斯基说到这里,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斯摩棱斯基,笑道:“嗯,看到了吗?你必须有他的那种心态才算过关。”
顺着古辛斯基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郭守云赫然现,就这么一会工夫,一向性格懦弱的斯摩棱斯基,竟然斜倚在沙上睡着了,他嘴里流淌出来的哈喇子与他的身价要多不相配就有多不相配
第四二五章 两匹黑马?
“呵呵,天下有几个人能跟他比啊,”与除郭守云之外的几位巨头相比,霍多尔科夫斯基也是年轻的一个,因此在沉稳方面,他也做不到老油条那么出色,“他是钱多不愁,而且也这么大年纪了,输死了都不算夭折,可我们还年轻呢,这大好的人生、事业才刚刚起步,上百亿的损失,承受不起啊。”
“如果上百亿的损失承受不起,那你这辈子,就注定只有上百亿的身价了,”维诺格拉多夫笑道,“人这一辈子嘛,走出的每一步都是赌局,有财产那财产就是赌注,没有财产的,性命就是赌注,人生短短几十年,若是不赌的话哪来的暴富?”
“那要按你的说法,咱们这次行动结束之后,大家都应该去美国转一转,拉斯维加斯嘛,赌的机会有的是。”郭守云最后看了一眼远处的出单牌,那里现实的数据表明,六巨头下海的资金已经接近三百亿法郎了。
郭守云的一句笑谈,引来了几位巨头的会心一笑,不过就在他们这一丝笑容还没有淡去的时候,汇市上的数据出现了明显的变动。
“对方有新主力进场,持续吃进空单!”从操盘手那边传来信息很快在大屏幕右栏显示出来,郭守云可以看到,那一条条百多万的多单跳进“海里”,一点点吞噬着他们的地盘。法国人进场了?”古辛斯基的面色显得有点严肃,他皱眉说道。
“这没道理啊,”维诺格拉多夫讶然道,“法国人怎么可能挑选这个时机进场?而且还是以这种莫名其妙的方式进场?”
维诺格拉多夫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郭守云能够理解。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他们介入汇市护盘,肯定会先布某种利好消息,不如说银行储蓄的增减息,再比如说对汇市增资多少的舆论宣传。在以类似地利好消息稳定基本盘之后,他们才会动手正式入市。而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入场的情况,对于一个国家的投资来说简直不可想象。除非该国的当权政府有必胜的信心,或是他们打算失业了。
“不,这不可能是法国人。他们的反应没有这么快,你以为他们是咱们的苏联吗?”霍多尔科夫斯基摇头说道。“这才十几分钟地时间而已,他们的议会会议恐怕还来不及召开呢,要走完他们那一套民主程序,怎么也要到明天了。”
说完这一番话,霍多尔科夫斯基将目光投向了眉头微皱、沉默不语的别列佐夫斯基。与他地表现相同。郭守云也希望“专家”能够在这个时候给出一个最好的建议。
“看看吧,刚说了人生到处都是赌局,现在这赌局就来了,”别列佐夫斯基沉吟了十几秒钟,而后突然笑了起来,他环顾众人。说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赌一局,如果赢了,咱们今天地战役就算结束了,如果输了,那今后几天咱们所要面临的局面都会非常被动。”
“赌。为什么不赌?”郭守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好。”别列佐夫斯基看了郭守云一眼,说道。“你吩咐下去,出单率不变,中单转大单,五百万一单,继续做空。”
郭守云先是一愣,继而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没有半点犹豫,就那么一打响指,将助理招了过来。
对于郭守云这种人来说,有很多事情不用说的太详细,只要通过猜测,他就能够察觉到对方某一举动的具体意图。就像现在,面对突然杀出来地一批汇市黑马,别列佐夫斯基没有打算避让,也没采取谨慎的观望态度,而是加大筹码,横重直上,对于他这种违背常规的做法,郭守云的理解是,这一匹突然杀出的黑马,很有可能是游资方摆出来吓唬人的“暗手”。其目地,是为了打破目前这种双方对峙的局面,令六巨头在谨慎之下主动退场。说白了,这就是一手疑兵之计。
如果这是对方的疑兵之计,那么一个很大的可能性就出现了:对手在相持中可投入的计划资金已经到限了,他们无法再持久的坚持下去了。
对于六巨头来说,现在一个最大的问题是,这种可能性地几率有多高。郭守云稍一思索,最终得出地结果是几率不过百分之三十三。先,这突然杀出的一匹汇市黑马,有可能并不属于游资方,人家纯粹就是一个进场地新庄家;其次,这有可能是游资方设下的圈套,其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六巨头增加筹码,以折耗他们的资金。最后那一个可能,才是六巨头所期盼的——游资方在法郎战线上承受不住压力了。
数十亿美元的资金,在只有百分之三十几成功几率的前提下,就敢于拿出去赌,这样的决定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由此可见,这一场拼搏与其说是比智慧,还不如说是比胆量。
按照郭守云的指示,同时也是六巨头的统一意见,执行下单任务的操盘手们当即增大了手笔,大笔的法郎空单被签出去,流水一般的冲进了纽约汇市。那些此刻正关注着汇率信息的人全都沸腾了,谁都看得出来,今天刚刚入市的一个大庄威了,他们的意志很坚决,那就是要在纽约汇市收盘之前,将法郎汇率打沉下去,而为了实现这个目的,他们在短短几分钟里,便打出了数以亿计的法郎空单。就在六巨头加大出手力度的那一刻,作为法国中央银行的法兰西银行行长特里谢向包括总理贝雷戈瓦在内的法国政府提交了书面报告以及一份备忘录,他要求国会批准法兰西银行基金动用外汇储备,以应对来自国际游资对法郎汇率的狙击。同时,为了在做大程度上降低法郎汇率风险,特里谢还提出建议,要求财政部门与德国方面紧急联系,说服他们尽快降低马克汇率,以挽救刚刚签订不久的欧洲汇率统一体。
阿基米德曾经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动地球。而对于金融投机来说,他们的理论则是主要足够的货币,就能轻而易举的改变一个国家的金融政策,甚至能令它的经济建设成果倒退数十年。
朝汇市里扔钱的感觉很痛快,几十亿上百亿的巨款,只要动动手指就扔出去了,不过当这些数字扔出去之后,如果看不到太大的反应,那任何人的心里都会毛的。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大笔大笔的空单扔进海里,郭守云看着大屏幕上的交易数据,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因为他觉得别列佐夫斯基的判断似乎出现了错误。
操盘手们整理出来的数据很明朗,而通过这些数据的显示,游资方主力显然没有退缩的意思,他们仍旧按照原定的规模,持续的做多,而那一匹突然杀出来的黑马,却大有后来居上的意思,他们做多的单子,从最初的一百万限单涨到了三百万限单,那架势看起来绝对是后劲充足、绵绵不绝。而在这匹黑马与游资方的联合阻击下,六巨头尽管投入了近百亿美元的资金去做空,却始终没能将法郎的基本盘冲垮。
毫无疑问,这样的形势对六巨头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因为尽管他们的资金充裕,但不要忘了,对法郎的狙击,绝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他们的最主要目标是德国马克,那才是一个真正难啃的骨头,如果今天的盘战役折耗太多,那今后两天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今天可是开盘的一局,”在沉默中,霍多尔科夫斯基取了一支雪茄,给自己点上,而后耸耸肩说道,“我之前可是在艾舍莉面前夸了海口的,要把法郎打沉三到四个百分点,我说几位,我可不想在女人面前丢了面子。”
郭守云险些被他这一番话气乐了,他心说:这都什么人啊,都到这时候了,他还惦记着什么面子呢。
“如果不行的话,咱们撤吧?”维诺格拉多夫犹豫片刻,颇有几分不甘的说道,“我看今天是真的有黑马进场了,局面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现在不退场,咱们只能损失更多。若是现在退回来,咱们还有充足的时间重新谋划,明天重新进场,未必不能夺回阵地。”
“你们的意思呢?”别列佐夫斯基现在显然心里也没底了,他眯缝着眼睛,对古辛斯基询问道。
古辛斯基没有直接答复,却将目光转向了郭守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
“我想再等等看,”不等“老朋友”作出答复,刚刚权衡完利弊的郭守云便抢着说道,“哪怕再等一两分钟。毕竟现在对于咱们来说,提前离场意味着损失,稍晚几分钟退场,也就是多损失一些罢了。最重要的是,现在咱们一旦退场,对手就能判断出咱们的资金底线在什么位置上,今后的局面对咱们来说,将会不利到极点。”
“我同意,”一直歪在沙上睡觉斯摩棱斯基这时候突然醒了,他坐直了身子,语气平缓的说道,“不仅如此,我认为现在咱们”
就在斯摩棱斯基这番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大厅里的广播器突然传出声音:“英镑汇率浮动,有黑马入场做多。”
第四二六章 锁定胜局
“数据打过来!”几乎是同时起身,几位巨头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句。
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时候有黑马杀进来做多英镑,那实在是天大的幸事,至少他们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吸引游资方的注意力,毕竟英镑才是那些家伙的最根本阵地所在。
在“唰唰”的屏幕数据滚动声中,大量的英镑多单数据被传送过来,直接呈现在几位巨头的眼前,令郭守云感觉有些讶异的是,这些数据看上去很零散,多单的面值在二十万到七十万之间浮动,不是真正富有经验的操盘手,根本看不出这些数据是出自特定的一方势力之手,反倒更像是大批散户搞出来的动作。
“几号台现的?”别列佐夫斯基的目光在屏幕数据上仔细观望了几十秒,突然起身说道。
“46号,”站在不远处统管全场的负责人直接回答道。
“过去看看,”没有半点犹豫,别列佐夫斯基当先迈步朝大厅内的操盘手平台走去。
尽管嘴上没说什么,但是郭守云此刻的心情却有些激动,当然,他这份激动不是来源于黑马的入场,而是因为46号台是属于远商行的,在那里负责操作的操盘手,来自于郭氏集团。同时呢,因为今天行动主要的执行操盘都集中在30号以前,所以这个揪住“疑似黑马”的人,还只是一个“替补队员”。
在别列佐夫斯基的带领下,几位巨头很快绕到46号操作台前,令人惊讶的是,此刻站在这个操作台前的,竟然是一个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身材高挑修长的小姑娘。她胸脯前那张白色的卡片上,标注了她的名字——“瓦列莉亚”。
此时,这小姑娘的情绪显然颇为激动,她那张俊俏的小脸涨的通红,一双淡蓝色地眸子紧盯在操作台屏幕上,一只竖起纤手正在屈指数数。每当数到第四位数的时候,她就会迅疾的敲下提档键,从连续滚动地成交单数据中抽选出二十几个多单资料。
郭守云几个人也不说话。他们悄无声息的走到小姑娘背后,看着她有规律的挑选出那些数据,而后每隔十秒,便将这些数据统划归类。逐一排序,最终,一个很有规律性的交易数据单,便出现在了屏幕上。
就在小姑娘背后看了二十几秒钟,郭守云便看出了门道,地确,在那纷繁复杂的交易数据中,要想看出这些交易单之间的联系还真不比海底捞针容易多少。但是当小姑娘把数据按两秒钟一次的频率抽取出来之后,明眼人便能轻易地看出问题了。毫无疑问,这些单据都出自一人之手。只不过对方显然不打算引起别人的注意,出单的面值都不大。可是因为多线出单,再加上出单频率很快,他们做多的资金绝对惊人——这匹黑马是在偷袭游资方的后腰。
“很好,很好,很好,”在小姑娘背后站了一会,别列佐夫斯基点点头,连说了几声“很好”。这才扭头对周围地几个操作台下命令。“就按啊,瓦列莉亚小姐的方式做。把这匹黑马给我盯住了!”
“吓!”小姑娘显然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转过身,这才现几位大老板都站到了自己的身后,而且还不知道在这儿待了多长时间了。
“不用紧张,你做地很好,”郭守云笑道,“今天晚上你的功劳最大,等这次工作做完了,集团赢利有你千分之零点五的提成。”
“不,不仅仅是你们郭氏集团赢利的提成,而应该是我们整体赢利的提成,”别列佐夫斯基显然很欣赏这个小姑娘,他直接说道,“可以很负责任的提前通知你,瓦列莉亚小姐,从今晚起,你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千万富翁了。”
随着别列佐夫斯基这一番话,周围数十道目光一下子交汇到小姑娘的身上,那目光中艳羡地意味根本无遮无拦,就像一位设计大师曾经说过地,人这一辈子成功的次数不必太多,有那么一次就够了,而现在,瓦列莉亚显然抓住了这一次机会。在这一次机会里,她获得地不仅仅是巨额财富,同时,还有无限风光的前途在等着她。
“同志们,我们似乎没有必要再犹豫下去了,”伸手推开挡在面前的郭守云,霍多尔科夫斯基凑到小姑娘身边,随口说道,“你们不觉得现在是我们出手的最佳机会吗?有这么一匹黑马的偷袭,我想咱们的对手已经离撤场不远了,既然如此,咱们何不设个圈套,将他们更多的资金套进法郎的污水坑里?”
“可行,”别列佐夫斯基点点头,认同道,“不过可能起到的效果有限,毕竟咱们的对头也不是傻子,他们察觉到异常应该花费不了多少时间。这样吧,逐步降低放单的度,制造一个咱们要退场的假象,看看对方会不会上钩。记住,一定要把对方盯死,只要他们表现出任何退场的迹象,无论真假,立刻展开反扑,务必抢在收盘之前,把法郎的汇率打掉四个百分点。”
“就这么办,”郭守云拍拍手,扭头对助理下达了命令。
“瓦列莉亚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邀请您共进晚餐的荣幸呢?”趁着郭守云下命令的机会,霍多尔科夫斯基紧挨在小姑娘的身边,笑咪咪的说道,“哦,对啦,我还没有自我”
他这话还没说完呢,西装领子就被刚刚分配好任务的郭守云揪住了。
“对不起,贪财无言、好色无度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一边扯着霍多尔科夫斯基往主席台的位置走,郭守云一边笑道,“我们郭氏有为夜班员工提供膳食的制度,而你,你的名字显然不在享受此项服务的名单列表内。”
捕获了这一条同阵营的黑马信息,几位巨头的心情立时开朗起来,对于他们来说,这一条信息实在太重要了,如果没有它的出现,亦或是瓦列莉亚现的晚上几分钟,那么远东今天一整天的拼搏就算是付诸流水了,数以亿计的经济损失,也会随之出现,最重要的是,今后几天的狙击行动,很有可能会因此而陷入彻底被动。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一句,就是瓦列莉亚的这一个现,将六巨头从失败的边缘扯了回来,千分之零点五的赢利分成,她实在是受之无愧。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重新稳固心态的六巨头,开始为对手设计圈套,按照他们的安排,操盘手一步步“收缩防御”,先是逐步放缓出单频率,继而开始缩减单值。不过正如别列佐夫斯基所猜测的那样,作为远东对手的游资方,并没有踩进圈套,他们运用稳扎稳打的做法,从头到尾都没有大举跟进。
九点三十五分,也就是在瓦列莉亚现“黑马”后的第四分钟上,游资方察觉到了英镑汇率变动的异常,而恰恰是在这个时候,做多英镑的“黑马”也撕掉了全部伪装,开始大笔大笔的做多。他们这种做法,无形中与六巨头对法郎狙击形成呼应,从而给游资方出了大难题:由于六巨头起的狙击,游资方无法催法郎汇率的提升,同时呢,由于纠缠于法郎汇率的争夺战,他们又无法有效打压英镑汇率。这就像是两个分开打人,最终一个都打不死是同样的道理,迫于这种形式,他们唯一能做的选择,就是暂时从法郎争夺战里抽身,保住英镑这个基本点,否则,他们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尽管只要有足够的资金就可以在汇市上搞风搞雨,但是在特定的情况下,即便是庄家,也要遵守汇市上的规矩——该撤退的时候就必须撤退,否则只会死的更惨。
经过长时间的对峙,游资方终于在九点三十七分退场,离开了尸横遍野的法郎汇率战场。随后,远东六巨头展开当天的扫尾攻势,尽管他们最后一刻投入的资金数量不多,但是由于有了大批的跟风散户,法郎汇率开始持续下跌,截止到纽约汇市收盘那一刻,法郎对德国马克的汇率下跌四点三个百分点,六巨头成功的夺取了第一场狙击战,也是入场战的全面胜利。
与此同时,由于从法郎汇率战中及时抽身,游资方很快稳定住了英镑的基本盘,而那匹悄然杀出的黑马,显然无意恋战,他们只在场下与游资方纠缠了十几分钟,便迅疾隐匿行踪,飘飘忽忽的撤走了。随后,游资方似乎将全部的怨气都泄在了英国人的身上,他们在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就一刀砍掉了英国人努力一天得到的成果,最终收盘的时候,英镑汇率同比前一天下跌一点四个百分点,是名副其实的“再创新低”。
在最终锁定胜局的时候,几位巨头都对那匹黑马的身份做出了种种猜测,不过最终没有找到一个真实可信的答案,而作为此次行动的东道主,郭守云似乎猜到了一些东西,他感觉如果这份猜测准确的话,那“商业间谍”这个东西有时候还真的挺有用。
第四二七章 最后一击
“你今天这是怎么啦,这么兴奋?”松软舒适的大床上,****、肤色韵红的妮娜,伸手在丈夫布满汗水的额头上轻抚着,娇喘吁吁的问道,“是不是证券中心那边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趴在柔弱无骨的娇躯上,郭守云缓缓的筛动着**,一面在妻子稚嫩灼热的身体内往来穿行,一面粗喘着说道:“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不过跟这可没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想好好疼你一下,没别的。”
“油嘴滑”也许是被碰到了什么敏感的地方,妮娜一声娇嗔没有完,便被继之而起的呻吟取代了,她伸臂搂住丈夫的腰肢,将他用力拉向自己的怀里,似乎是想将这个男人整个融进体内
过了好久,卧室里云收雨散,**落幕,妮娜平趴在湿漉漉的床面上,双目微合着说道:“哎,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郭守云搂着妻子一条晶莹圆润的**,一边细细的把玩着,一边心不在焉的问道。
“我这个月没有来,”妮娜侧过身子,面对着丈夫,轻声说道。
“哦?什么没有来?”郭守云微微一愣,随口问道。
“你这人,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探手在丈夫的肩头拧了一把,妮娜嗔怪道。
“我知道你说正经的呢,”郭守云失笑道,“可这正经的你也得说明白了吧?这没有来哦。你说是月事没来?”
“嗯,”妮娜点点头,看似有些忐忑地说道。
“去检查过了吗?”郭守云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半趴在妻子的身上,兴奋的问道,“医生怎么说?”
“我还没去呢,”妮娜的表情看上去有点患得患失,她嘘口气说道,“已经有过一次了。****我担心这次又是假消息,高兴一场,最后落个败兴而归。”
“这叫什么理由啊?”郭守云皱眉说道,“难不成就因为以前没怀上,你就永远不去医院检查了?你知不知道这多危险啊?你这次要真是怀上了,咱们刚才那么折腾,岂不是会伤到孩子?”
“哪有你说的那么危险,这次即便是怀上了,也没有那么快的,我早就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了。医生说”听了丈夫的责怪,妮娜大是不以为然,她随口就反驳了几句。不过话还没说,她便意识到有些不对头,身边这位阴险狡诈的丈夫,显然是在调戏自己呢。
果不其然,郭守云地嘴角上浮现出一丝坏笑,他伸手在妮娜粉嫩的**上轻掐一把,嘿嘿笑道:“医生说什么?嘿嘿,小色女”
“你说谁是小色女?”被丈夫取笑的面红耳赤。妮娜颇有了几分恼羞成怒的意思,她一骈腿,翻身骑坐到郭守云的肚子上,挥舞着小拳头,恶狠狠的说道,“有本事你就再给我说一遍?”
“哈哈。我知道了。”没成想,妮娜的威胁丝毫不起作用,郭守云一抬手,握住她摇晃不止的丰满胸脯,朗声笑道,“原来医生说的是怀上了也可以做,只要让你在上面就成了。”
娜大羞,她一翻身从丈夫身上跳下来。随手扯过一个软枕。就那么劈头盖脸的朝郭守云身上砸了下去。
“哎呦,疼。别打了”郭守云在床上打了个滚,避开妮娜地软枕攻势,笑道,“你这人真是的,都老夫老妻了,说点私房话还有什么值得害羞的,成啦,不跟你闹了。我去洗个澡,一会儿就该上战场了,今天可是正式对德国人动手的日子,咱们这次能不能圈回钱来,可全要看今天的情况了
“那我先祝你大输特输,最好让德国人把你们几个胡作非为的家伙全都收拾掉。”将手里的枕头摔到一边,妮娜愤愤不平的说道。
“嘿嘿,那是不可能的,”郭守云**着身子,一把拽开卧室房门,笑道,“告诉你吧,我们今天可是给德国人准备了一道好菜,你没见维诺格拉多夫这两天找不到人了吗?他那是赶回莫斯科替这道菜准备最后的佐料去了。嗯,应该快了吧,估计今天上午,德国人就能拿这道菜开胃了。”
“你们又在搞什么鬼?”妮娜其实对这个并不关心,她心里最期盼地,还是丈夫今天能抽时间陪自己去医院,哪怕只是送她过去也好。不过她也知道,在如今这个关键时刻,自己的期盼其实就是奢望。
“这个不能说,你等着看新闻吧,到时候就知道了。”郭守云随口说道。
正如郭守云所说的,随着前两天汇市乱战的结束,今天几位巨头所策划的最终战役马上就要拉开帷幕了。
在过去的两天时间里,由于六巨头对法郎地持续攻击,尤其是大批跟风散户地加入,法郎汇率持续走跌,截止到昨天纽约汇市收盘,德国马克对法郎的兑换率,已经到了1法国直接面临着被迫退出欧洲汇率统一体的危险。期间,尽管法兰西银行挪用两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介入护盘,还连续三次提高储蓄利率,但面对来自对冲基金以及大批国际游资的持续冲击,他们的阵地还是被一点点的蚕食鲸吞。不关注国际货币市场走势的人,永远都无法理解货币战争地残酷与庞大规模,三天时间里,六巨头携初战告捷地优势,以一百七十亿美元的投机资金为杠杆,直接撬动了来自于散户跟风地近千亿资金,这些资金交缠在一起,像蝗虫一般涤荡着整个国际汇市。法国人投进场的护盘资金。只激起了一点几乎看不见地浪花,就被对面凶猛袭来的巨浪一下拍散了。现在,法国人要想保住他们在欧洲汇率体系中的席位,就只有一个盼头了——德国马克降低汇率。
而在六巨头涤荡法郎、扩大战果的同时,游资方对英镑的狙击也愈的凶狠,前天短短的一天时间内,他们便险些将英国人直接打出欧洲汇率体系,不过以梅杰为相的英国政府最终扛了过来,他们在前天一天之内。连续两次提高储蓄利率,其中一次增幅高达百分之十二,创下了有史以来单天储蓄利率增幅的吉尼斯世界纪录。几乎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来,英国人这是在背水一战,就像古辛斯基所说地,如果这个时候六巨头宣布退场,那英国内阁估计要有一半以上心脏病突。
同样是在这两天里,那匹突然窜出来的做多英镑的黑马也变得癫狂起来,他们在昨天的战役中,签出了过一百六亿英镑的多单。等于是在危急时刻送给了英国人一根救命稻草,凭着这根稻草,英国人挺过了最艰难的一天。
对于这一匹黑马究竟来自于何方,郭守云已经有了确切的定位,这个定位来自于他安排在渥太华的暗线,这条暗线原本的作用是为了保护东婷的,只是没想到这次机缘巧合之下,却有了绝对常地挥。当然,到现在为止,郭守云只知道这匹黑马是来自日本。其资金流向似乎与东京的几家银行有关,至于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对于郭守云来说,这些都无关紧要,他对日本人没有什么好感,对方这次进军汇市无论是牟利也好亦或是有别的什么企图也罢,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他们拖时间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要看远东的表演了。
狙击德国马克!这就是远东六巨头今天所要做得事情,而相对来说,游资方所要做的,就是抢在德国马克被打沉之前,先一步打沉英镑,促使英国人退出欧洲汇率体系。只要他们退出了,那英镑的进一步贬值趋势就无法遏制了,即便对庄砸再多的钱都没用。
从别墅区与霍多尔科夫斯基等几位巨头一起出来地时候。郭守云专门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此时,时间正好是早八点一刻。可以预见,游资方对英镑的进一步狙击已经在东京汇市上展开了,而远东却还没有正式对德国马克下手。昨天纽约汇市收盘价,英镑兑德国马克是1距离欧洲汇率体系的最低限1还有两个百分点,只要德国马克能挺住,游资方顺利拿下这两个百分点,那六巨头就完蛋,他们此前扔出去的上百亿空单就打了水漂了。
按道理说,在这样一个时刻里,郭守云等人应该倍感紧张才对,可事实呢,恰恰相反,他们已经在筹划着几天后的英国之行了。
“抛,用你们能够达到地最快度,把咱们持有地德国马克全部抛出去,买进英镑,有多少空单就吃多少,我,啊不,我们要用一天的时间,甚至一天都不用,就把这场战斗彻底结束了。”在走进证券中心大厅的时候,墨镜遮脸的别列佐夫斯基面对着所有在场的人,语气冷漠的说道。
郭守云没有理会这位大佬的耍酷行为,他径直走到大屏幕的前面,从控制板上将莫斯科国际台地信号接了过来。
“根据克里姆林宫新闻言人与今晨布地最新讯息,鉴于国内改革形式的需要,俄罗斯联邦将由即日起,取消前苏联政府与欧洲部分国家所签订地石油、天然气供应协定,同时,联邦政府将全面放开国家基本能源价格政策”
“德国人担心经济展过热,我觉得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嘛,”看着大屏幕上播报的新闻,霍多尔科夫斯基那张臭嘴又不把门了,他笑道,“估计今天过后,他们就会感觉到凉风了。”
第四二八章 该收手时就收手
霍多尔科夫斯基说的一点都没错,德国经济过热的问题,的确很容易解决。因为一年多来,东西德在合并之后,经济展度加快,其对石油、天然气等能源的消耗量也持续猛增,仅石油一项,德国人每年就能消耗近一亿吨,至于说天然气的消耗量,那就更加庞大了。
在最初安排对德国马克实施狙击的时候,六位巨头手下的策略分析员们就提供了一条最有效、最直接的辅助性措施——从能源问题着手,给德国人砸下一个天大的“利好消息”,一举截断从俄罗斯经白俄罗斯、波兰通往东欧以及西欧部分地区的能源输送线路。策略分析员们认为,只要这一消息公布出去,以汽车工业为只要导向的德国经济将直接遭受巨创,没有了来自于俄罗斯的廉价石油、天然气,德国政府为稳定国民心态尤其是那些汽车商家的恐慌,就不得不抽掉巨资以海运的方式进购原油。与此同时呢,由于此前德国政府为拉动远东德地区的经济复苏,已经将大笔的资金投入到了资金需求量大、回收期漫长的基础设施建设上,而此时再抽掉出大笔的资金用以维护能源市场的稳定,那德国中央银行的日子就肯定不好过了。
前有基建投入过高的经济弊端,后有迫在眉睫的能源危机,如果六巨头选在这个时候对德国马克展开全面狙击,那闻风而至的国际炒家必然会大批大批的入场跟风,从而将这支原来的“蓝筹股”打成“垃圾股”。
按道理来讲,在当前俄罗斯经济持续恶化的情况下,阶段其对东西欧地区的能源供应,是很不可行地一种政策。它最先损害的,还是俄罗斯自身的经济利益。但话说回来,六巨头办事从来不讲道理,他们讲的是利益,而且还是他们自己的利益,只要对他们有利,那是否损伤国家利益便显得无关紧要了。当然,对于六巨头来说。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是如何逼迫有求于西欧诸国的克里姆林宫在截断能源的问题上低头让步,这件事要是放在以往,很显然是不容易做到地,不过现在嘛六巨头联手“逼宫”,联邦内能够抗住进攻势力方还真就不存在。
就这样,随着维诺格拉多夫返回莫斯科,今天一早克里姆林宫全新的能源措施公布出来了,这一记重锤恰好打在东京汇市开盘之后。而此时,游资方对英镑的最后狙击战役才刚刚开始。
正如六巨头所猜测的那样,克里姆林宫的能源决策一经公布,当即便在全球范围内引了强烈的反响。柏林时间凌晨四时,被秘书叫醒的德国总理科尔通过外交部紧急召见俄罗斯驻柏林大使,就莫斯科所作出的能源政策调整问题提出抗议,并以中断对俄资金援助相威胁。而就德国方面提出的抗议,莫斯科没有作出任何回应;柏林时间凌晨四时十五分,德国能源输送管道监测人员提交地最新数据显示,运行近三十年。经白俄罗斯、波兰直到德国的总长度过九千公里的“友谊”输油管道压力下降。这条管道在过去漫长的时间里,为德国持续不断的输送着“黑色血液”,其供油量占全德年耗油总量的五分之一;柏林时间上午九时,包括“友谊”在内的三条输油管道正式停止运行。同一时间,德国经济部为稳定人心。对媒体宣布德国各炼油厂有足够的石油储备,足以应对暂时性的能源危机,同时,德国也有能力通过其它途径获得自己所需要的石油资源;伦敦时间当日上午八时、巴黎时间上午十时、罗马时间上午就使四十分,英法意三国先后出台全新地航运限价措施,按该项措施的规定,面对来自莫斯科方面的“能源截流”举措。三国航运业将从即日起提高服务费用,其价格增幅高达百分之十五
就这样,一场原本局限在国际汇市内的货币战争,在六位巨头的手腕操控下,逐渐蔓延到了能源、经济、国际政治三大领域,为了能够赢得国际汇市战役地胜利,赢得来自于炒汇的利润。这六个贪婪的家伙给东西欧十几个国家。带来了数百亿美元的经济损失。
莫斯科出台的能源截流措施,很快被世界各大媒体争相播报。受此影响,东京汇市轮开盘价位单上,德国马克的汇率开始出现下跌的局面,到东京时间上午十时,也就是六巨头资金全面进入汇市,大肆抛出德国马克、全面收购英镑之际,马克汇率已经下滑了零点零七个百分点。而这一现实,等于是一举将游资方此前在打击英镑方面所取得成绩,一口倾吞掉了。
“面对这样地对手,再完整、再贴合实际的金融理念都会失去效果,这就像是一场完全不对称的局部战争,当游资方还在想办法用匕切割对方漏洞的时候,他们的敌人已经把导弹射井架设好了”就像事后某家金融杂志所论述的那样,游资方与六巨头在最后一天的战争里,根本就失去了继续对抗地意义。
从东京汇市开始,随着莫斯科能源截流政策地宣布出台,在国际货币市场上狙击英镑长达一周时间的游资方开始撤退,而在六巨头地带领下,过千亿美元的大笔做空游资汹涌而来,疯狂的在场内搜刮着他们觊觎已久的庞大资金。
做多英镑、做空法郎成为每个入场散户认定的炒汇信念,在这种情况下,尽管德国人紧急抽调了近三百亿外汇储备进场护盘,但最终也没有收到任何时效,从东京汇市到伦敦汇市,再到纽约汇市,英镑汇率持续上扬,马克汇率持续下跌。到纽约汇市后盘之时,英镑汇率暴涨近七个百分点,马克汇率下跌近九个百分点,而在这一场战役中,六巨头前后投入六百多亿美元炒汇资金,计算低买高卖之间的差价,再扣除翻炒法郎过程中遭受的损失,六大商业银行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从国际汇市狂卷二百六十亿美元的净利润。与此相对的,则是数以万计的货币投资一夕破产,甚至成为负债累累的穷光蛋。
“叮!”
亮的有些刺眼的华丽吊灯下,五个盛满红酒的水晶杯碰在一起,出一声清脆悦耳的撞响。
“合作愉快,”作为东道主的郭守云,手里端着自己的杯子,两道清亮的目光在对面四人的脸上扫了一圈,由衷的说道。
“合作愉快!”霍多尔科夫斯基四人笑了笑,不约而同的说道。
“我想到目前为止,这一战算是结束了,”郭守云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这才看着对面的别列佐夫斯基说道,“老大,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老大?呵呵,又是这个新鲜的称呼,”别列佐夫斯基笑道,“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明天开盘就收手,然后大家分红,再接下来嘛,呵呵,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如果几位真打算去英国转一圈呢,我也没有意见,不过最好赶在本月月底之前,不然的话,下个月我可能没有什么时间了。”
“明天开盘就收手?”霍多尔科夫斯基显然有自己的打算,他犹豫了一下说道,“现在风头正好啊,依我看,英镑还有一定的增值空间,咱们多在场上留一会,那说不定就是十几亿的收获。”
“做人不能太贪心,”古辛斯基摇晃着手中的杯子,不以为然的说道,“咱们这次搞出来的动静不小,后续的麻烦估计也少不了,最重要的是,英国人此前与咱们之间的合作,那只是迫于无奈。现在他们缓过手来了,没有了来自于汇市的风险,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和可能重新与德国人走到一起,回过头来咬咱们一口。所以我的看法与别列佐夫斯基相同,明早退场,不给他们留任何反扑的机会。”
“还有一点,”斯摩棱斯基显然也是站在别、古一方的,他点头接口说道,“咱们不能忘了,即便是落在陷阱里垂垂将死的孤狼,你把它逼急了它也会咬死人的,这次咱们给德国人造成的损失很大,如果再打压他们几天,德国的经济很有可能会出现通胀爆的局面,到那时,咱们就算是与他们结下死仇了。呵呵,为了那么几亿的资金,咱们犯不着惹下这么一个仇家。”
“不错,”郭守云思虑了一下,说道,“咱们的目的只是为了圈钱,而不是为了彻底整垮某个对手,该收手时就收手,这是正确的。”
“算啦算啦,我也就是那么一说而已,”看到四个伙计都站到一边了,霍多尔科夫斯基也不好多说什么,“就按你们说的,明天收手退场,这样总行了吧?嘿嘿,大不了咱们咱们下次再找机会出去捞一票,就算是弥补这次的损失了。”
损失?郭守云有一种想笑的感觉,按照这次的收益分配,霍多尔科夫斯基最少也能拿到近五十亿的利润,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大谈什么“损失”,这真是看见过贪心的,没看见过这么贪心的。
“先生,”就在几个人把酒正欢的时候,一个保镖跑进来,他凑到郭守云的耳边低声嘀咕道,“夫人问您这边的事情忙完了没有,如果忙完了,她希望您能回去一趟。”
第四二九章 种瓜得瓜
“哦,知道什么事吗?”郭守云扭过头,微皱着眉头问道。在他的印象中,妮娜绝对是一个识大体的妻子,尤其是在工作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打扰过自己,可是今天
“夫人没有说,”保镖如实的回答道,“不过她今天下午去医院做了检查,回来之后”
“我知道了!”不等保镖把话说完,郭守云已经从座位上猛地站了起来,因为动作过与突然的关系,桌布的一角被他骤然抻了起来,带翻了桌上的酒杯和一听鱼子酱,还把霍多尔科夫斯基等人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啦?”霍多尔科夫斯基朝后错错身子,躲开那正从桌面上流淌下来的红酒,“你怎么也算是远东的大财东了,总不至于小气到请吃饭还要摔杯子的程度吧?”
“是不是妮娜健康有恙?”斯摩棱斯基紧跟着问道,“我刚才听说她去了医院,究竟是怎么回事?”
“噢,没什么,没什么,”郭守云压抑住激动的心情,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可能是妮娜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各位,你们先慢用,我回去看看,等一会再过来。嗯,如果和我期盼的结果相同,我想等我再回来的时候,你们会听到一个好消息的。”
郭守云没有直接宣布妮娜可能怀孕的消息,因为这件事现在没有准确的消息,他不想给自己的妻子制造不必要的尴尬。
与几位巨头简单的客套了两句,郭守云迫不及待的离开宴会,在保镖的护送下急匆匆地返回别墅区,对他来说,这一路上度过的每一分钟都显得那么漫长,平日里十几分钟就能走完的路程。今晚竟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夜色掩映下的郭氏庄园显得静谧而安详,那些安插在各处的明岗暗哨一如往日般的敬业,现在还没有多少人知道,继不久前出生的“少爷”、“小姐”之后,又有一个来自于庄园的小生命正在悄无声息的酝酿。
当坐车停靠在别墅前地小停车场时,郭守云不等随从给他打开车门,便急不可耐的跳下车,一路小跑的奔进了别墅,说实话。他现在地心情比这几天在汇市内狂赌时还要紧张,他真希望一会能从妮娜的口中听到一个好消息——“我怀孕了。”为这句话,他宁愿将这几天狂卷来的财富全部捐献给上帝。当然,前提是那老东西能收的到才行。
“妮娜呢?她在哪?”别墅一层的大厅里很安静,除了两个佣人正在忙碌着清洁地毯之外,再看不到半个人影了。郭守云快步走进来,劈头问道。
“啊。先生,夫人在楼上地卧室里,”一个佣人站起身。回答道。
“就她一个人?”郭守云愕然道。
“维克多小姐也在,”佣人摇头说道,“莎娜丽娃夫人刚才已经睡下了,尼基塔小姐和拉丽萨小姐还没有回来。”
“好。我知道了,”郭守云显然没心情在这里耽搁,他随口说了一句,而后一溜小跑的钻进了电梯。
与妻子共享的卧室里灯光昏暗,郭守云怀着忐忑地心情,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间门口,当他握住房门把手的时候。一丝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从露出一道缝隙地房门里传出来。那是妮娜的哭声。即便是隔着一道房门,郭守云还是一下就听出来了。
听到哭声的那一刻,郭守云原本剧烈跳动的心缓缓下沉,他在门外站了好了一会儿,最后才叹息一声,悄无声息的推开门,缓缓走了进去。
卧室里的冷气没有开,妮娜背对着房门坐在床边上,她身上那套军装还没有换,甚至连头上的船式军帽都没有摘。而在她地旁边,穿了一件粉色遮臀小短裙地维克多半趴在床沿上,两只灵动的大眼睛正可怜巴巴地朝门口张望着。
尽管郭守云的脚步声很轻,可是却瞒不过机警的小维克多,看到自己最信任的人从门外进来,这小精灵噌的一下就从床上蹿起来,迈动着两条白嫩的长腿,迅疾无比的跑到郭守云身边,而后就那么轻轻一跳,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你回来啦,”维克多的举动惊醒了哭泣中的妮娜,她急匆匆的用手背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这才转身走过来,说道,“那边的事情结束了吗?我没打扰你们吧。”
“啊,结束了,”郭守云回手在小家伙挺翘的臀尖上拍了拍,装作若无其事的笑道,“其实你不让人去找我,我也要回来了。呵呵,天知道最后这关键一战会这么简单,咱们的对手很聪明,而且也很果断,看到事不可为,他们一早就急匆匆的撤场了。没有了带头的,要收拾一群小鱼小虾实在太容易了。”
“嗯,我也在新闻上看到了,”妮娜伸手为丈夫解开衬衫领扣,一边替他整理着换下来的外套,一边遮遮掩掩的说道,“今天下午父亲还打电话来问过,他说你这一战打的漂亮,不过惹出来的麻烦也不小。他让我告诉你,要想以后继续过逍遥的日子,就要见好就收,毕竟德国人不是好惹的。”
“哎呦,小宝贝真是越来越沉了,”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小维克多横抱起来,郭守云探头在小家伙挺翘的鼻子轻咬一口,这才在小家伙嘻嘻的笑声中说道,“这种事那还用他老人家来提醒,我们又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回头你再给列宁格勒挂个电话算啦,反正我们明天就撤场了,相信父亲他肯定会知道的。”
“我知道,”妮娜沉默片刻,似乎在犹豫着想要说些什么。
“哎,”郭守云自然能够体会到妻子的心情,他抱着维克多走到床边,先是将小家伙放在床上站好,这才叹口气说道,“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其实有些问题你没有必要看得那么严重,咱们可是捆绑在一起的两个人,孩子对咱们来说固然重要,可也不至于重要到过一切的地步。我还是那句话,咱们都还年轻呢,时间有的是嘛”
郭守云的话刚说到这,一双柔软的手臂从他背后伸过来,紧紧缠绕在他的腰间,紧接着,又是一个柔软的胸脯贴靠在他的后背上。
“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妮娜的声音显得异常温柔,而在这份温柔中,还带着很明显的兴奋,“可我真的是等不及了,而且,而且我今天去检查的时候,医生也告诉我,他说,他说我这次是真的怀孕了,是真的,这次是真的”
妮娜的话说到这儿,声调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哭腔,看得出来,她等这一天真是等的很久,很苦。
“真的有了?”郭守云身子一震,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妮娜刚才的哭泣并不是因为失落,而是来源于激动,同时,也正是这一份激动,让他这个做丈夫的产生了误会。
猛地转过身,双手扶着妻子的肩膀,郭守云急声问道:“是不是真的有了?别告诉我我听错了。”
“嗯,”妮娜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她用力点点头,嗯了一声,再次给了丈夫一个明确的肯定。
“吱!”
一把搂住妮娜的脖子,郭守云在她红润的嘴上用力亲了一口,放声大笑:“哈哈,我就说嘛,我郭某人向来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绝世好男人,这次我努力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收获?上帝可是讲道理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耕了这么长时间的良田,怎么可能没有大好收成?没道理嘛。”
“你这人,没看见维克多在这吗?怎么还这么疯疯癫癫的,说话也没有半点分寸。”妮娜一脸的娇羞,她伸手在丈夫胸前捶了一拳,嗔怪道。
“这有什么,她又不懂,”郭守云扯着妮娜坐到床边,而后一把将小维克多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这才兴奋的说道,“这事现在都有谁知道?你告诉父亲了吗?”
“除了医生和我之外,就只有你知道了,”妮娜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她歪头依靠在丈夫的肩膀上,轻声说道,“我想最先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父亲那边,我随后再告诉他吧。”
“嗯,对,对,这种事情我这个做丈夫的最有优先权亲那边可以放一放,”兴奋之余,郭守云差点没把“老东西”这个词吐露出来,“还有,咱们得准备好好的庆祝一下,明天,不,今天晚上,正好和汇市上的大成功一同庆祝,咱们这叫双喜临门,不大肆庆祝一下实在说不过去。”
郭守云说着,就要起身去拿电话。
“你疯啦,现在都九点了,你还庆祝什么啊,”妮娜拦住他,嗔怪道。
“九点怎么啦?”郭守云一把抓起电话,一边播着总机号,一边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么大的喜事,别说是九点,即便是十二点了也应该庆祝。你不用管了,一切交给我办就好,嗯,你可以替孩子想个名字,嘿嘿,我把这个权力转让给你了。”
第四三零章 穷光蛋
一场货币狙击战,一个妮娜终于怀孕的大好消息,令六月这个即将成为历史的月份成为郭守云口中的“幸运月”,而为了庆祝这个所谓上帝赐给的幸运月,郭氏集团在货币狙击战役结束之后,连续举办了四次盛大的庆祝活动,郭氏集团旗下的郭氏进出口贸易集团甚至出台了一项耗资七千万的大规模让利销售活动。
不过郭守云毕竟是一个贪婪的奸商,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属于他的幸运月对于别人来说,往往就是一个值得痛恨的黑色月份。
六大巨头对德国马克的狙击,最终为德国政府带来了巨额的经济损失,而同比之下,莫斯科抛出的所谓“能源截流”方案,更是为这一损失雪上加霜。德国说到底都是一个工业国家,它的资源依赖进口,同时以汽车工业为主要导向的国民经济结构中,石油等战略物资所占的地位相当重要。突如其来的能源危机,正好赶在德国经济展过热的时局下,与此同时,再加上国际货币市场上风起云涌的马克抛售狂潮所造成的直接影响,刚刚看到一些起色的东德经济直线滑坡,甚至险些引起了全德范围内的通货膨胀危机。
不过幸好的是,德国本身经济实力雄厚,他们抗击金融风险的能力也比较强,同时呢,再加上六巨头炒汇资金快撤出了国际货币市场,尤其是在英、法等国的所谓“斡旋”下,莫斯科愿意就能源提价问题与东西欧国家展开磋商,德国所面临的经济风险才最终平缓度过。因此,从根本上看,在六月份的金融狙击战中,德国人吃了一个个头不小的哑巴亏。
按照英、法等国的倡议。六月中下旬,来自东西欧主要国家的脑与俄罗斯总统叶利钦,在巴黎举行会晤,双方就能源问题达成了一系列地协议框架,俄罗斯方面承诺,今后将继续维持从其境内通往西欧地区的原油、天然气管道正常运行,而欧洲诸国则承诺将会比照当前国际原油的价格,向俄罗斯支付能源费用。
巴黎脑会议上所达成的一揽子协议,在俄罗斯国内引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由于在脑会议行将闭幕之际。中东政局再次出现不稳定状况,伊拉克总统萨达姆为打击库尔德人的武装力量,命令其国民卫队炮击了伊拉克东北部的石油重镇基尔库克。这一事件在国际上引了渲染大波。同时直接导致国际油价的骤然攀升。而脑会议上,东西欧诸国所承诺采购俄罗斯原油的价格,已经远低于当前地国际油价了。
克里姆林宫的这一失误,被执掌代表会议的反对派们抓到了痛觉,到六月底。莫斯科各大主流媒体上纷纷出现了谴责叶氏地相关报道,其间,十七名来自代表会议的代表联名提出了对克里姆林宫的“不信任”声明。
作为身处全部事件中的一个重要人物。郭守云自然知道那十七名代表所提出的“不信任”声明另有内情。
自从德国马克狙击行动结束之后,霍多尔科夫斯基等人明显意识到了能源控制权地重要性,因此,他们在随后不久。便通过自己手中所掌握的政治资源,向白宫以及克里姆林宫提出了一项针对国有能源产业的改革方案。按照这项改革方案,俄罗斯联邦现有地五大国有石油公司将被纳入私有化改革的范围,而经此改革,联邦的主要石油开采、加工甚至是出口,都将被三个全新的石油公司所操控。
霍多尔科夫斯基等人地计划,郭守云也参与了制定。按照他们的瓜分计划。三大石油公司中的“西伯利亚——远东石油公司”,就有属于郭氏集团的六成股份。也就是说,郭氏将成为这家石油公司的实际控股人。
说实话,对于郭守云来说,几位巨头提出的计划很有吸引力,不过他同时也认为真正夺取联邦能源控制权的时机还没有到来,毕竟目前六巨头还没有彻底将克里姆林宫“征服”,那些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能源这张大牌地。郭守云地见解很快得到了证实,几位巨头提出的能源改革计划没用一天时间就被否决掉了,身为总理地盖达尔甚至在媒体面前公开抨击几位巨头“贪得无厌,是国家至乱的根源”。目的没有得逞的几位巨头自然不会就此作罢,由此,他们开始挑唆代表会议内受他们控制的“人民代表”大放厥词,对克里姆林宫以及白宫展开近乎猖獗的舆论围攻。一些受巨头们控制的代表,甚至对叶氏以及盖达尔等人展开了**裸的人身攻击,在他们的口中,盖达尔就是“卖国”,而叶氏则是“整天泡在伏特加里的醉汉”。
对这种甚嚣尘上的政治闹剧,郭守云始终保持着密切的关注,来自于前世的经历,使他敏感的察觉到在进入六月下旬之后,也就是随着代表会议第六次全会的结束,一些新面孔开始出现在莫斯科的政治核心内。亚夫林斯基、布雷金这些人频频在各类政治场合抛头露面,而在他们周围,一股倾向左翼但是又与右翼有着密切联系的政治力量正在逐渐显现,在很多时候,郭守云甚至怀疑他那位老岳父又在背后搞了小动作,他那布满褶子、咋一看更像是鸡爪子的大手,没准已经从列宁格勒伸到伏尔加格勒去了。
不过对维克托搞得小动作,郭守云现在已经不再欣赏了,在他看来,自己这位深藏不漏的老岳父,似乎更像是美国人,他费尽心机的推出一方势力,然后对方翅膀硬了就反过来对付他。“亚夫林斯基集团”这个联邦未来的民主反对派,显然与他维克托不是一条心。
尽管能够察觉到政治氛围上的异常,但此时的郭守云似乎也学会了那种深藏不漏的处世方式,政治场里到处是旋涡,要想活的久一些,过得好一些,少说话才是最为必要的。
由于同哈斯布拉托夫结成了联合阵线,久加诺夫的左翼政治力量在六月份有了突飞猛进的增长。六月二十五日,在左翼联合阵线的促成下,联邦法院作出宣判,判决现任联邦最高权力机关与一九九一年执行的“没收布尔什维克党党内资产措施”不合法,布尔什维克党成员及其组织,有权以和平、合法的方式参与国家民主政权建设。同日,以久加诺夫为的一批原俄罗斯布尔什维克党成员,在莫斯科宣布重建俄布党组,第二天,原布尔什维克党中央书记戈尔巴乔夫,被该党以“使党和国家垮台”为名永久性的开除了党籍。而在此前不久,“戈老头”才刚刚在以色列领到一份“巴尔一伊列大学哲学名誉博士学位”。
在即将进入七月份的倒数第三天里,哈巴罗夫斯克迎来了一批新面孔的美国客人。尽管此时萨哈林那边正有数万人就千岛群岛归属问题游行示威,可郭守云还是在自己的郭氏庄园里亲自接待了这些专门为豪商贵贾“服务”的媒体人。
这些贵客来自于美国一家世界性的商业杂志——《Forbes》,曾有人戏称,他们弄出来的“福布斯排行榜”,简直就是豪门巨商的催命符,谁的名字要是出现在他们的榜单上,那今后就没什么好事了。
为这伙人领队的,是一个名叫杰克.唐纳的年轻人,这小伙子长得很英俊,而且说话也很客气,每次一开口,他那张白得近乎晶莹的脸上,就会浮现出一种令郭守云感觉厌恶的笑容。
在长达四十分钟的交谈中,杰克笑意盎然的告诉郭守云,目前福布斯正在准备调整全球财富排行榜的榜单,很荣幸的是,郭守云由其掌握的郭氏集团、远东商业银行、远东传媒等机构过百分八十的股份,以五百七十亿美元的身价荣登全球富前三甲之列。
当郭守云问及别列佐夫斯基、斯摩棱斯基等人排行第几的时候,杰克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他坦言,由于资金上的困难,榜单的财富调查不可能做到绝对详尽。两天前,他们也拜会了别列佐夫斯基、斯摩棱斯基几位先生,他们在主动给出个人资产状况的同时,还为榜单的调查提供了一笔资金,像这样开明的绅士,杰克表示自己很愿意相信他们提供的财富数据。而根据他们提供的数据显示,别列佐夫斯基个人资产为三十七亿美元、斯摩棱斯基个人资产为四十三亿美元
就这样,在这次会面结束的时候,郭守云为杰克一行人开出了一张七千万美元的支票。平白无故的被人勒索了七千万的巨款,身为郭氏集团总裁的郭守云直接“破产”了,他的个人身价从四十分钟前的五百七十亿美元,一下暴减至二十七亿美元。于是乎,类似他这样的“穷光蛋”,再也没有资格在福布斯全球财富排行榜上享有一席之地了。
第四三一章 关公面前耍大刀
“我讨厌夏天,就像讨厌冬天一样,”坐在急行驶的新吉普车里,郭守云用一根手指头拨弄着头顶右侧的冷气孔,感受着从那里吹出来的清凉气流,语调颇为不满的说道,“回头记得要让设计院那边重新返工设计一下,车上的冷气功率太低了,照这样下去,也许等不到对头开枪打死我,我就已经被活活闷死了。”
“先生,我记住了。”波拉尼诺夫坐在驾驶副座上,无奈的耸耸肩,说道。他怀疑自己这位老板是不是患上了失忆症,他昨天才埋怨过车上的冷气功率太大,开到最低的功率都会冻死人,这才一天工夫,他又开始埋怨冷气功率低了。
“呵呵,先生,您常对我们说的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啦,心静则凉,您现在显然是心不静了,这和冷气没有什么关系吧?”司机手握着方向盘,通过后视镜看了后面的老板一眼,笑道。
“多嘴,”伸手在司机的后脑上拍了一巴掌,郭守云笑骂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整天没心没事的吗?一天到晚乱七八糟的事情做都做不完,我到哪找那心静去?”
“嘿嘿,”司机揉搓一下后脑勺,讪笑道,“那先生就应该好好休息两天,嗯,就像前段时间所说的,去英国好好玩两天,说真的,我也真想去那个岛国逛逛,看看传说中雾都究竟有多么浪漫。”
“你懂个屁的浪漫,”郭守云笑道,“你以为我和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去英国真的只为消遣吗?还看看雾都有多么浪漫,告诉你,对于咱们来说,英国可没有任何值得浪漫的地方。再。在这个时候我们想去也去不成,没看到莫斯科乱成什么样子了吗?在这个节骨眼上,别说是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即便是我也不敢远离家门,否则的话,天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说到这,郭守云显然想起了什么,他向前伏过身子。对波拉尼诺夫说道:“对啦,守成还没有回来吗?贸易公司那边的事情这两天谁在负责?”
“噢,先生不问我险些忘了,”波拉尼诺夫说道,“昨天晚上守成先生来过电话,他说李圣妍小姐地毕业典礼已经结束了,他会搭乘今天凌晨的飞机赶回来,我查询了航空公司的时间表,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耽搁的话。他会在今天下午抵达。至于贸易公司那边的事情,现在是由菲尔娜与克拉拉两位小姐暂时负责的。”
“唔,这样啊,”郭守云眯着眼睛思索片刻,伸手在波拉尼诺夫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等一会儿从体训中心训练馆回来,你替我通知商行财务,让他们把贸易公司过去一个月的财会报表送过来,我想看一下。“是要复印件还是原件?”波拉尼诺夫点头应了一声。问道。
“复印件,”郭守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别看郭守云早就将贸易公司地事情交给了弟弟,但是在背后,他却从未对那边的财务状况松过手。按照郭氏集团制定的财务章程。集团所有下属公司每月必须向商行会计核算部门提交一份当月的会计报表,随后呢,商行会计核算部门会在当月的5-10号,向各下属公司派出会计核算小组,核算这份会计报表是否属实。
现在,郭氏集团的规模日复一日的壮大,无论是那个下属的公司。每月都有大量的资金流入流出,就拿进出口贸易公司来说,今年第一个季度地盈利就有数亿元,如果没有很好的资金监控管理制度,那随便漏一个口子,没准就是数千万的经济损失。郭守云不是信不过自己的弟弟,当然。他也不在乎守云从公司的流动资金里揩油。更何况本身掌握着集团部分股份的守云也没必要那样做,他只要开口。多少钱要不到?郭守云真正信不过的,是贸易公司里“女人”,比如说菲尔娜。
在过去的几个月时间里,郭守云已经有几次在贸易公司的会计报表中查到了问题,而其中最大的一个问题,便是来自于一个名叫“蓝海创业”地韩国服装公司。从今年一月份起,贸易公司与这家韩国服装公司展开合作,连续四个月内,先后从该家公司进口了总价值达四千万美元的服装饰品,平均每月的贸易量在一千万上下。当然,郭氏贸易做得就是进出口生意,公司的会计报表上区区一千万的商贸项目根本算不了什么,充其量就是小买卖。但问题地关键性在于,四个月份里,凡是与“蓝海创业”有关的生意,就没有一次为公司带来过赢利,而且还屡屡出现赔钱的状况。
最初现这个问题的时候,郭守云还没有怎么注意,做生意嘛,总是有赔有赚的,反正亏空的数额又不大,里里外外核算起来无非就是百来万上下,类似这样的小额亏损,郭守云哪里有时间去理会?
不过就在月前,商行地会计结算处向郭守云提交了一份备忘录,几位核心会计师针对这一笔交易提出了质疑,并要求郭守云放权,给他们深入调查的机会。当时,郭守云考虑到弟弟的因素,虽然给了几位会计师调查的权利,却让他们改变调查模式,以暗中进行的方式介入调查,并将调查范围划定在贸易公司的外围部分。
就这样,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商行会计核算处针对贸易公司与“蓝海创业”之间地贸易关系展开明察暗访,而他们最终给出地调查结果,令郭守云着实懊恼了一阵子。
这家所谓的“蓝海创业”公司地确存在,不过实际上,它却只是韩国釜山的一家小木材厂,其主要产品则是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的最简单餐具——“牙签”。
在年初的时候,菲尔娜借助去韩国考察市场的机会,与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签署了一份采购合同,每月月初的时候,这家公司会向郭氏贸易出具一份出货单。这份出货单经由特殊的渠道送到郭氏贸易公司总部,直接落到菲尔娜的手里,随后,她便凭借着自己的身份,将这份毫无采购价值的订货单,修改为“服装饰品”,并将其呈递给掌握着最终决定权的守成。
守成的性格与郭守云是截然不同的,他对菲尔娜这个身份特殊的助手,从来不存在任何疑心,因此,每次她提交上来的采购单,守成都会直接批复,当下转款。就这样,每月一千万的贸易公司拨款,就被菲尔娜拿去购买“牙签”了,而且购买了的数量,还仅仅只有四集装箱,其实际价值,最多也就是十几万。
等到这匹牙签从关口进入远东地界之后,菲尔娜所收买的验货员,会在公司的囤货港口内,将全部的牙签标单替换掉,并将之装换为服装货单,从而完成整个偷梁换柱的过程。
到这里,一个疑问出现了,牙签毕竟只是牙签,它即便是经过数以万次的加工,也不可能变为真正的服装,那么菲尔娜手里的服装进货单,最后要如何拿去公司核销呢?这个问题曾经令参与调查的会计师们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后来经过郭守云的提示,他们才最终找到问题所在。
原来,由于郭氏贸易在冬去春来之际,做了大量的春装采购生意,而那些不合时令的冬装,则被积压在了公司仓库里。一般情况下,这些过时的冬装只有两种命运,其一是折本销售,其二是以进货价百分之五十的价位退还给出货商。菲尔娜很聪明,很有做骗子的天赋,她显然是瞧出了这一层环节上所存在的漏洞,因此,便把脑筋动在了这上面,同时呢,由于她掌握着一部分服装进、退货的权力,所以也很容易在这方面动手脚。
有了这些优越的条件,菲尔娜手上的服装进货单就很容易得到注销了,她在“牙签”集装箱抵达货港之后,便以退换货的名义,从公司的仓库里提取大批的积压服装,然后以这些服装填补进货单上出现的亏空。很明显,这样一来一去,菲尔娜所需要的“可贪污”资金便出现了,贸易公司在整个过程中,等于是前脚以成本价进货,后脚便折损百分之五十的价格向供货商退货,而折损掉的百分之五十进货款,便落进了菲尔娜的口袋。换句话说,就是动了如此简单的一翻手脚,菲尔娜每月就从集团的账面上偷走了五百万美元资金,连续四个月,她已经偷走两千万的巨款,而集团因此蒙受的损失,则是四千万甚至更多。
还是那句话,四千万对如今的郭守云来说,简直什么都算不上,很坦率的说,即便是看在里尔克的面上,菲尔娜开口要这些钱,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开出支票,可是这女人有简单的办法不用,却偏偏要耍这个小心眼,她要把郭守云当凯子来耍,那这有些事就不太好说了。
郭守云是什么人啊?类似菲尔娜这样的“小骗女”在他面前玩骗术,那与对着关公耍大刀有什么区别?
第四三二章 体训中心
在察知了菲尔娜这种损公肥私、偷窃集团资财的行为之后,郭守云虽然感觉气愤非常,但是在表面上却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在他看来,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一个彻底挑拨守成与菲尔娜关系的绝佳机会,他要利于这次机会,彻底解决掉来自菲尔娜这个女人的威胁。
为了实现这个目的,这段时间郭守云可没少费心思,而到现在,所有的计划都已经安排妥当,就等菲尔娜这条小鱼上钩了——小妮子不是喜欢骗吗?得,那就下场好好玩玩吧。
绵长的车队在哈巴罗夫斯克通往共青城的城际公路上疾驰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就在郭守云昏昏欲睡的时候,一片崭新的、看起来没有整个完工的建筑群出现在公路正前方。隔着很远的距离,就可以看到那两块竖在公路旁的标识牌:“俄罗斯国家体训中心远东体训基地。”
这就是郭守云为谢尼维金娜修建的体训场馆了,当然,这只是远东三大体训基地的一处,而设在另外两处的工程,目前也快要完工了,正在为出征巴塞罗那奥运会做最后准备的俄罗斯各个体育项目队,现在已经迁过来了,对他们来说,远东场馆的条件显然是联邦国内最完备、最先进的,与这里相比,波多尔斯克训练中心就像一部二十年代出产的老爷车,它根本就没有运行下去的必要了。
今天郭守云来体训中心,是为了与体训队带队纳乌莫夫商谈赞助问题的,如今的联邦体育署只能用一穷二白来形容,到现在了,国家队出征巴塞罗那的必要费用还没有凑齐呢,而克里姆林宫为了面子,甚至还把几个独联体国家的出征费用也接了过来。
其实在这次来远东之前,纳乌莫夫已经从霍多尔科夫斯基等人以及莫斯科诸多富豪那里得到了不少的赞助,不过僧多肉少。这些钱三下五除二的分配开来,真正能够用到自己人身上的就少得可怜了。而对于诸多的体育运动员来说,他们参加这种全世界范围内地体育盛会,不仅仅是为了夺到金牌,打出名气。同时也是为了拿到充足的奖金,毕竟运动员也是人,而是人就要吃饭不是?因此,体育署方面现在所缺口的资金不仅仅是出征的费用,还有夺牌后应支付给运动员的奖金缺额,这些问题如果得不到很好地解决,那这次的巴萨罗那远征,就不可能有什么好收成。
就为这些问题,在两天的一次缠绵中,谢尼维金娜给郭守云吹了枕边风。意思是让他再做做好事,为体训队出征巴塞罗那提供一笔赞助经费。数目不必太多,有几百万就足够了,而作为交换呢,体训队愿为郭氏集团提供一些形象宣传上的服务。对女人这一小小的要求,郭守云并没有拒绝,毕竟对方所需要的赞助费用并不多,而相对。郭氏集团却能从这一类的赞助里获得不少好处。
车队在通过公路标识牌之后,正式进入了体训中心的管理区,从这里看便知道郭氏集团在这一项目上的投资额度有多大了。
从设有起落杆的正门进入管理区,最先出现在人们眼前地。是一条平整宽敞的水泥公路,这一段公路总长一千两百米,可供四辆大巴并行,而在公路地两侧,则布满了门类齐全的餐馆、商店甚至是酒吧、报亭、照相馆什么的。目前由于体训中心还没有进入正式的运营,所以这些店铺还没有全部开张,不过既便如此,郭氏集团已经从租金方面收回了近三百万的投入。
穿过这条颀长的公路。在尽头处是一个种植了各色花卉的公路转盘。转盘中央是一个双星上下相错地立体铜塑,这是郭氏集团的徽标。其设计理念出自郭守云的一时兴起。
以鲜花转盘为辐射中心,三条设有红白护栏的公路向整个体训基地内部延伸,每条公路地入口处都有指示牌,明确划定道路所通向的位置:内部场馆区与滨河水上项目集训区、露天田径训练场馆区、住宅区与办公休闲区。总而言之,仅从整体工程的建设规模上来看,这个体训中心的大小已经远远过郭守云当初的规划了,与其说它是一个体训基地,还不如说是一个小规模的体育城来的贴切。就是为了这个小体育城,在过去的几个月时间里,郭守云先后三次对这一项目追加拨款,到目前为止,郭氏集团投入到这个项目中全部资金,已经过了一亿七千万。
车队在鲜花转盘处打了一个弯,径直拐上了通往内部场馆区与滨河水上项目集训区地公路,按照郭守云地猜测,谢尼维金娜在这个时间,肯定已经下水训练了,要找她就得去内部场馆区。
车队在七拐八拐的公路上又行驶了将近五分钟,最后才在穿过一片绿荫掩映地草场之后,进入了一个停着十几辆奔驰大巴的停车场——每次看到这些豪华大巴,郭守云都会觉得一阵儿心疼。这些车可是德国的原装进口货,而且还是从别列佐夫斯基的车行买回来的。远东的三个体训中心,一共配备了87辆,为此,郭守云不得不让别列佐夫斯基在自己身上狠狠的剌了一刀。最可恨的是,老别头比葛朗台还吝啬,购车款少一分他都不干,而给多了他又不找零
“你跟我过去,其他人就在这等着吧,”当车子最终停在车场内的时候,郭守云拍拍波拉尼诺夫的肩膀,说道。
“这不太妥当吧,”波拉尼诺夫紧跟着老板钻出车外,犹豫着说道,“先生,这里可不比咱们的别墅区,外人要想混进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太小心了,”郭守云整理着自己身上那件蔚蓝色的衬衣,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以为那些杀手都是神仙啊,我每天去哪他们都能猜到?”
“谨慎一点总不是什么坏事,”波拉尼诺夫的态度很坚决,他一边朝自己最信任的两名保镖打着手势,一边说道,“毕竟那比事后追悔莫及要强许多。”
“随你,随你,这总行了吧,”郭守云失笑道,“不过事先说好,一会儿我要是办什么坏事的话,你可不许到妮娜那去打小报告,更不许偷看。”
“”波拉尼诺夫险些气结。他之前还以为老板今天真是为正事来的呢,感情人家还是为偷腥来的。
出了停车场,是一条通往第一室内水上运动场馆的石板路,步行五六分钟,小路会经过一个设有人工沙滩的露天水场,这个水场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功用,其唯一的作用,就是留给运动员们做休闲日光浴的。因为恰逢训练时间,这个人工的日光浴场上并没有多少人,只有一两个体态臃肿的肥婆,赤身**的躺在沙堆上“晒油脂”。路过那里的时候,郭守云还专门朝沙滩上瞅了一眼,那两堆大肥肉团子,差点把他恶心吐了,他琢磨着,也许有必要给这个沙滩浴场定点规矩,比如说“体态不美谢绝入内”之类的。
过了这个不大的日光浴场,再走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就是第一室内水馆了,郭守云带着波拉尼诺夫与两名保镖,径直走到水馆门前的日程牌前,扫了一眼标牌上的名单,赫然现上面标注的竟然是“乌克兰游泳项目作训专用馆”。而除此之外,就是详细的作训人员名单了,像什么“100蝶泳”、“100仰泳”之类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郭守云在标牌上瞅了一会儿,这才一脸愕然的回头对波拉尼诺夫说道,“怎么我这体训馆里还跑出乌克兰人来了?普遍的**社会蔓延全球了吗?为什么没人和我打招呼?”
“哦,先生,这件事好像谢尼维金娜小姐已经和您打过招呼了,”波拉尼诺夫那张脸看上去臭臭的,他闷声说道,“乌克兰人要租用咱们的场馆,为此,他们还支付了七十万美元的租金。”
“是吗?有这回事吗?”郭守云脸上全都是困惑,他使劲揉搓着脸颊,追问道,“他们要租用多长时间?他们给的租金跑哪去了?”
“租用到八月份,也就是巴塞罗那奥运会正式开幕的之前,”波拉尼诺夫耸耸肩,说道,“至于那七十万的租金先生好像送给谢尼维金娜买化妆品了。”
“啊,好像有这么回事,”郭守云歪头努力的回忆了一番,终于记起了一点线索,他尴尬的笑了笑,给自己解嘲道,“哎,没办法,现在这记性是越来越不好了。”
“是的先生,您对收进口袋的钱从来都没有太好的记性,倒是那些还装在别人口袋里的东西,您往往都能记得分外清楚。”波拉尼诺夫嘴角抽搐着,闷声说道。
“嘿嘿,或许是这样吧,”郭守云干笑两声,而后一把扯住波拉尼诺夫的胳膊,转开话题说道,“走,咱们进去看看,我听说乌克兰的女人也很有风韵,今天这个大好机会,咱们说什么也不能错过。”
“啪啪,”波拉尼诺夫伸手敲敲标牌上那个“男子项目”的注脚,面无表情的说道:“先生,我可不认为这里面有您所需要的什么大好机会,除非您对大块的肌肉也有兴趣。”
第四三三章 出赛的代价
被秘书调侃了一顿的郭守云,最终还是找到了谢尼维金娜,因为一号馆转租给了乌克兰人的缘故,目前包括谢尼维金娜在内的俄罗斯选手,都集中到了三号馆与四号馆,至于二号馆与五号馆,则被哈萨克斯坦与吉尔吉斯斯坦租用了。时下,整个体训基地的五个室内游泳馆、六个室外游泳场已经都被用上了,甚至连整体装修还没有彻底完成的六号室内馆,都被那些没排上场地的候补选手挤占了。
在去往三号馆的路上,郭守云心算了一下,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乌克兰人租用一个场馆三十天,需要交付租金七十万,这里面扣除掉必要的场地维护费用以及水电费用,单馆租金盈利大概能维持在三十万作左右。那么五个室内馆的租金盈利,就是一百五十万,六个室外游泳场地租金盈利,至少也不低于七十万,两去零取整,单月盈利为两百万。最重要的是,现在共青城体训基地还不止设有水上项目的场馆,除了这五个室内游泳馆与六个室外有用场地之外,还有四个大型的田径场馆以及四段式的六个水上项目河道。这些租金综合起来,估计最少也有六七百万的利润了。
一个必须考虑的问题:这些租金现在都他妈跑哪去了?共青城体训基地,到目前为止,郭守云只记得谢尼维金娜提过一个七十万的租金,至于其它的,包括符拉迪沃斯托克等地的两个体训基地,都没有上缴过租金收入清单,他们唯一拿出来的。就只有一份份申请追加投入的资金缺口报告。
“真他奶奶地,”在走进三号馆的那一刻,郭守云的心里还在骂呢。他不用仔细想也能猜到这笔钱跑到哪去了,毫无疑问,联邦体育署地那些官僚们肯定已经把这些钱给“二一添作五”了。至于说谢尼维金娜是不是与这件事有关。郭守云倒不会有什么怀疑,那女人的胆子没这么大,更何况她也没必要去做这种傻事。
这有些东西光说是不行的,家业大了,总就会蹦出两个臭虫来啃噬自个看不过来地“粮食”,前边有一个菲尔娜。这后边又来了一群**官僚,这些东西一个个趴在郭氏集团庞大的身躯上,肆无忌惮的吸取“血液”,他们感情是真把郭大官人看成傻子啦?
说实话,郭守云当初投资兴建远东三大体训基地的时候,还真就没打算在这上面赚钱,他的目的是要通过这种投资来赚取名声,捞一个良好地社会反响。同时呢。也为郭氏集团打造知名度。但话说回来了,他不打算在这项投资中赚钱,并不意味就愿意用这笔投资来——“养猪”,对,就是养猪,在郭守云的眼里,那些占据高位却不能为郭氏牟利。转而还要从郭氏身上捞钱的东西。就是猪!既没排骨又养不肥的猪。要对付这些猪猡,就只有一个办法最好:揪出一个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让他们知道自己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要想从郭氏拿到一份好处,那先得付出足够的代价才行。
“你不用跟我进去了,”在二号场馆的门口,郭守云一手扶着明净地大玻璃旋门,扭头对跟在身后地波拉尼诺夫说道,“替我去办一件事,告诉纳乌莫夫,今天下午我与他的会面暂时取消了,嗯,晚上六点,让他叫上杰列扬科与波利特科夫,我在巴诗琴请他们吃饭,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谈。还有,今晚我还要在巴诗琴处理点私事,你给我通知莎拉,让她务必在五点半之前到那里见我。”
波拉尼诺夫闻言一愣,他知道“巴诗琴”是什么地方,那是哈巴罗夫斯克市内一家看上去很上档次的韩式料理店,而这家料理店实际上却是由远东帮会负责经营的,它是远东黑帮与韩国黑帮做地下交易的地方。郭守云请纳乌莫夫等人去这个地方吃晚餐,那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是,先生,我马上去安排,”尽管不明白老板的用意何在,但是波拉尼诺夫仍旧没有多说一句话,他恭声说道。
郭守云点点头,一转身,推开旋转的玻璃门,走进了装修华丽地游泳馆。
沿着泳馆外层地走廊,一路走到标注了一号泳室的房门口,郭守云透过门上地玻璃窗朝里张望一会儿,希望能看到谢尼维金娜的影子。
此时的泳室里显得有些热闹,十几个身着泳装、身材曼妙的姑娘,正在宽大的泳池边做着下水前的热身运动,而在水池里,还有几个姑娘正在清凉的池水中往来穿梭。整个泳室里,除了哗哗的水声与鸣响的哨声之外,就剩下姑娘们清脆悦耳的娇笑了。
“嘘,”很轻佻的吹了一声口哨,郭守云将开合门来出一道缝隙,然后探头进去张望了两眼,却没有现谢尼维金娜的影子。
“郭先生,”就在郭守云打算做进一步“窥探”的时候,一个细细的声音在他背后传过来,“您是在找谢尼维金娜吗?”
“啊,”别这个冷不防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郭守云猛地将头从门内抽回来,转身朝后看去。
直到这时,郭守云才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身后已经站了一个身穿泳衣的小姑娘,小家伙看上去最多十六七岁,湿漉漉的身躯上还挂着点点晶莹剔透的水珠。
“是,我找谢尼维金娜,”两只眼睛在小姑娘刚刚育成型的胸脯上扫了一眼,郭守云揉搓着鼻子,说道,“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小姑娘显然察觉到了男人不守规矩的眼神,不过她却没有半点的羞涩,不仅如此,她甚至还故意挺了挺胸,这才笑道:“当然,我和她是在一个队里的,嗯,我们被安排在三号泳室,先生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找她。”
“那太好啦,”郭守云很快将目光从小姑娘的身上收了回来,对他来说,眼前这幅身体太单薄了,根本引不起他太多的兴趣,总的来说,如今的小维克多都比她要诱人的多。
“郭先生,听说你准备为我们的巴塞罗那之行提供现金资助是吗?”走在郭守云的身边,小姑娘用一块方巾擦拭着挂在胳膊上的水珠,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嗯,现在有这么个意向,只是具体的问题还没有最后敲定,”郭守云打量着场馆内的环境,随口说道。对他来说,这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场馆,这里的每一件挂饰,地上的每一块瓷砖,甚至是墙上暗格内的消防栓,可都是他名下的财产啊,为了这些该死的东西,郭氏集团花了上亿美元。可现在呢,有人却用它们来谋取不义之财,这真是不可原谅的卑鄙行径。
“那先生是不是能决定比赛的出场人员名单呢?”小姑娘犹豫了一下,她将那块方巾攥在两只小手里,用力的搅拧着,轻声问道。
“哦,我哪有那么大的权力,”郭守云回过神来,失笑道,“那应该是你们教练才能决定的事情,否则的话,我肯定会把自己的名字填到国家足球队的阵容里去。嘿嘿,不瞒你说,我对自己的球技可是颇为自信的。”
“可我听说谢尼维金娜今年之所以能够再次出赛,就是因为先生的缘故,”小姑娘有些不会说话,她竟然把一些流言蜚语之类的东西当着郭守云的面抖搂出来了,“要知道她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应该到了退役的年龄了,可先生也看到了,这一届的花泳队全都换了新人,就只有她还没退下去。很多人都说,之所以有这样的结果,就是因为体育署按先生的要求作出的决定。”
“这话是谁说的?”郭守云也不生气,他笑眯眯的问道。
“好多人都这么说,而且这在国家队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就像体操组的”小姑娘的口气听上去颇为不忿,“不说是谁了,反正人家自己都承认了,说是只要有有钱人的支持,进入出赛名单是很容易的事情。”
“呵呵,不要听那些空**来风的谣传,”郭守云伸手扶上小姑娘的肩头,在那光滑细腻的皮肤上轻轻一拍,笑道,“钱只是拿来做交易的,而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件事都能通过交易来解决的。就像你说的这些,如果每一个运动员都能通过这种方式出场,那现在的体育署恐怕早就被全盘解散了。嗯,没错,要想出赛的话,还要靠自己的本事,有技术、有经验,有夺金的实力,那早晚有一天能进入出赛名单的。”
“可我也有技术和经验,而且我也相信自己具备夺金的实力,”小姑娘握住郭守云的大手,将它引到自己鼓胀的胸脯上,用近乎哀求的说道,“先生说的或许很对,只要能等,早晚有一天能够进入出赛名单,可对我来说,等待实在太可怕了,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我恐怕永远都无法站上奥运会的领奖台了。谢尼维金娜能做的事情,我也同样可以做,而且我还是个处女,只要先生能把我的名字填进出赛名单里,我什么样的代价都能付出。”
第四三四章 很出名的“娃”
小姑娘突然来的这么一手,把郭守云弄得颇为尴尬,作为一个比较花心的男人,他的确很喜欢尝试与不同的女人生暧昧关系,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喜欢眼下这种状况,从性格上来说,他还是喜欢自己采取主动,而女方嘛,最好是羞羞怯怯的,至少也要有那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而眼前呢,这个还穿着泳装的小姑娘显然过于主动了,如果不是听她说自己还是处女,同时又感受到那稚嫩**上的一丝僵硬,郭守云恐怕早就拂袖而去了。
“咳,”先在小姑娘的胸脯上捏了捏,郭守云抽回手,干咳一声,叹口气说道,“说实话,我很欣赏你的这份自信,不过你必须明白一件事,在更多时候,自信其实等同于自负,它不仅无法为你解决问题提供任何有效地帮助,甚至还会起到相反的效果。最重要的是,你必须牢记一点,一些今天你认为无关紧要,甚至可以拿出来随意与人交易的东西,往往对你来说是最宝贵的财富,金钱也好,名利也罢,这些东西你一生中有很多机会可以获取,对你来说,它们都是可再生的资源,而你想在所要拿出来与我做交易的东西,却是不可再生的,今天失去了,那就意味着你再也不可能拥有它们了。”
这一番话说的,连郭守云自己都有点感动了,他感觉自己的形象似乎在这一瞬间变的高大伟岸起来。
伸手扶上小姑娘修长白皙的脖颈,郭守云柔声说道:“我的话你明白了吗?”
小姑娘没有话说,不过很显然,郭守云说的这些东西,她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因为她那张容貌姣好的脸蛋上写满了失落。
“算啦,”很无奈的摇摇头。郭守云半真半假地说道,“我看这样吧,等有时间我会把你的事情在纳乌莫夫面前提一下的。如果你真有实力地话,我相信他们会给你最公正安排的。你呢,也没必要把一切都想得那么黑暗,其实这个世界还是很公平的。”
“谢谢先生,”小姑娘先是一喜,不过这一丝喜色很快就黯淡下去了。她知道眼前这个有能量的男人是在敷衍自己,毕竟他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问。
“呵呵,不用谢我,如果你没有实力的话,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忙,”郭守云随口说了一句,而后抬手看看腕表,“好啦,你看咱们也耽误了不少时间了,我找谢尼维金娜还有重要地事情商量呢。如果不麻烦你的话,咱们是不是”
“哦,先生,对不起,”小姑娘回过神来,她挤出一丝笑容。伸手指着几步外的一个拐道,说道,“其实我们已经到了,您看到了吗,从这里右转,第一个通道就是了。”
“谢谢,”郭守云如释重负的嘘一口气。说实话,对眼前这个小姑娘,他还真有点怵头,而对对方的那种思想,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这种近乎扭曲的人生观,也是这个社会直接打造出来的。而他这个远东巨头。似乎也在这里面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怎么,你不去训练吗?”朝拐道走了两步。郭守云察觉到小姑娘没有跟上来,他扭头问道。
摇摇头,小姑娘表情幽怨的说道:“我现在已经没有必要训练了,毕竟在名单上,我只是第三号替补。”
“哦,这样啊,”郭守云摇摇头,他也知道,在花样游泳的项目里,坐在替补席上地队员一般是没有出场希望的,更何况还是第三号替补,“不要灰心,继续努力,只要不放弃努力,人人都是有希望的。”
随口说了那么一句口不应心的废话,郭守云拐过巷道,推门走进了右手边的第一个泳室。
也许是因为一阶段的训练刚刚结束地缘故,此时泳室内的水池下没有几个人,郭守云进门的时候,看到六七个穿着泳装的姑娘正凑在泳池东侧的排椅边商量着什么,而一身白色泳衣的谢尼维金娜就站在她们中间。
说真的,从此刻泳室内地景象上,就可以看出刚才那位小姑娘的说法有多么正确了,对于那些背后有富豪支持的运动员来说,她们所享受到的,往往就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即便是在紧张的训练中,她们的身边也跟着几个服务人员,什么递水地、送毛巾地、甚至是专门负责按摩的等等,不一而足。至于那些没有找到靠山地,显然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她们在高强度的训练之余,还不得不亲手打点自己的一切杂务。
“先生,”看到郭守云从门外走进来,两个坐在观众席上的黑衣女人先迎过来打招呼。她们原本都是郭守云身边的保镖,只不过这段时间被派过来照顾谢尼维金娜了。
“嗯,”郭守云点点头,信步走到靠近门口的一个席位前坐下,翘起二郎腿,随口问道,“怎么样,她们的训练结束了吗?”
“还没有,”一个保镖回答道,“刚刚才是第二次下水,按照以往的惯例,应该还有两次。”
“这样啊,”郭守云皱了皱眉头。
“先生,要不要我们去把谢尼维金娜小姐叫过来。”另一个保镖试探着问道。
“不用了,我想一会儿她看到我会过来的,”郭守云摆摆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很潇洒的朝空中一抛,准确无误的叼进嘴里,这才一边打燃火机,一边心不在焉的说道。“先生,这里是吸烟是要罚款的,”看着郭守云吐出来的淡蓝色烟雾,一名留着金色长的保镖笑道,“一百卢布,即便是教练也不例外。”
“哦,那让他们记在我的账上吧,”郭守云摆弄着手里的烟卷,笑道,“下次拨付维护款的时候,我会考虑多加一百卢布的。对啦,你们要不要来一支?最多下次多付三百卢布好了。”
作为从事高危工作的保镖,几乎没有几个人是不抽烟的,而这两个身材高挑的美女保镖,显然也是“瘾君子”,面对郭守云递过来的烟盒,两人也不客气,她们各自取了一支,叼进嘴里。
“她们去西班牙的最后时间表定下来了吗?”替两位美女把烟点上,郭守云问道。
“听说是定在二十号,”两位美女保镖跟在郭守云身边很长时间了,她们知道这位老板对待身边人态度随和,因此在他面前说话也没有半点拘谨,“我们正打算向您申请专款呢,毕竟去巴塞罗那的机会不多,如果不趁机好好消遣一下,未免太对不起自己了。”
“这种假公济私的事情你们也敢拿到明面上来说?”郭守云失笑道,“你们到底有没有拿我当老板啊?”
“当然有,不然的话,我们怎么会向您申请拨款呢?”两位美女嬉笑道。
“我看我也别做什么老板了,直接做冤大头算了,”郭守云笑道,“嗯,你们假公济私的事呢,我可以考虑,不过到了那边也别光顾着消遣,记得把谢尼维金娜照顾好,我可不希望她兴高采烈的去了,转头缺胳膊断腿的回来。”
“先生放心好了,”两位美女点头说道,“只要我们活着,谢尼维金娜小姐就绝不会出任何意外。”
“这还差不多,”郭守云满意的点点头,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道,“来,现在先给我做做按摩,我这个冤大头总不能白做吧?好歹也得捞回一点辛苦钱来。”
两位美女保镖相视一笑,其中一个上前一步,将两支细长白皙的小手搭放在郭守云的肩膀上,轻轻的揉捏起来。
“吱呀”一声轻响,就在郭守云一边享受舒适按摩一边等候谢尼维金娜的时候,泳室的房门被人从外面霍然推开,刚才那位大胆的小姑娘迈着大步,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她俏生生的站立在泳室门口,将那对蔚蓝色的眸子紧紧盯在郭守云的身上,似乎在犹豫着自己应不应该走过来。
“先生,好像有一位漂亮的小姐正在盯着您,”为郭守云做按摩的保镖显然察觉到了异常,她俯下身子,凑在老板耳边轻声笑道,“我不知道是应该把她赶走,还是应该直接请她过来。”
“哦,”郭守云睁开眼,扭头瞟了那个令人头疼的小姑娘一眼,皱眉说道,“又是她,这个小丫头真是真是让人头疼。”
“呵呵,在远东这片地方,还有能让先生感觉头疼的女人吗?”站在郭守云左侧的那位保镖轻笑道,“那看来这位从不合群的基谢廖娃小姐还真是有点本事呢。”
“嘿,能让我感觉头疼的女人可多了,比如说你们两个”郭守云揉揉鼻子,讪笑道。
就在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郭守云似乎猛然间想到了什么,他愕然回头,向身后的美女询问道:“你刚才说她叫什么?”
“基谢廖娃,嗯,玛利亚.基谢廖娃,”美女耸耸肩,回答道,“怎么,先生对她感兴趣吗?呵呵,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就我观察,她那种孤僻高傲的性格,恐怕不太适合您。”
第四三五章 论资排辈
“既然有了基谢廖娃,那布鲁斯尼基娜在哪儿?”郭守云条件反射般的问了一句,在他那所知不多的体育知识中,俄罗斯花样游泳项目的兴起,貌似就是由这两个绝佳的双人配合小组带来的。相比之下,那个被世界体育界称为“习惯头上脚下的人”的布鲁斯尼基娜,似乎比基谢廖娃更加出名,她们从九三年世青赛出头之后,几乎是席卷了全世界各类赛事中“花游”单双人项目的金牌。2000年的悉尼奥运会上,这一对天才般的配合,更是迷倒了全体裁判,艺术打分中的全数满分、技术打分中的四个满分,领她们在花游双人项目上占据了一个旁人无法企及的至高地位——至少在俄罗斯“双塔”出现之前是这样的。
“没想到先生对那种青涩的小姑娘也这么感兴趣,”为郭守云按摩的美女保镖显然误会了老板的用心,她抬手朝泳池边右侧的看台上指了指,吃味的说道,“那不,看台上那个就是了。”
顺着保镖手指的方向,郭守云朝右侧的看台上瞅了一眼,只见在那个位置上,有几个年纪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正凑在一起说笑,与年纪较长的基谢廖娃相比,这些小姑娘显然还没有意识到竞争的残酷性,从她们的花骨朵一般的笑脸上,即便是郭守云这么老辣的人,也找不到半点世故的迹象。
“先生,别看了,谢尼维金娜小姐过来了,小心她会打翻醋坛子。”就在郭守云往右侧看台上猛瞅的时候,他身后的美女保镖嗤笑一声,压低声音说道。
“哪来那么多醋坛子,”郭守云收回目光。朝谢尼维金娜的方向看了一眼,笑道,“我倒是觉得你们两个说话有点酸酸的。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啊,不许在谢尼维金娜的面前胡说八道,不然小心我在波拉尼诺夫那告你们一状。”
也许是看到谢尼维金娜已经走到近前的缘故,两位美女没在开口,她们相视一笑,妖艳地面容上再次浮现出了那种惯有的冷漠表情。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用一块粉色地方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谢尼维金娜走过来,很自然的坐在郭守云身边,柔声问道。
“来了有一会了,”随手抚上女人暴露在泳装外的光洁**,郭守云感受着那一丝清凉中的腻滑,微笑道,“看你们正在忙,没好意思过去打扰。怎么样,现在完事了吗?”
“还没有呢。”谢尼维金娜小脸一红,下意识的朝旁边躲了躲,想要躲开男人那只灼热地大手,“下午还有两场排练,现在只是中间休息时间,刚才教练在为我们讲解配合不足的地方。所以没看到你过来。也不只是出于一种什么心里,与谢尼维金娜相处的时候,郭守云就喜欢看她这种羞涩的样子,而且往往是对方越羞涩,脸红的越厉害,他就越兴奋,兴致越高。
“无所谓。反正我今天有的是时间,”不理会女人的躲闪,郭守云固执的伸过手去,用两根手指头勾住泳装带松紧的下襟,先是轻轻一扯,继而猛地一松。只听“啪”的一声轻响,弹性极佳地布料一下打在谢尼维金娜白皙的胯部皮肤上。
“嘿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你穿白色的泳衣最性感,”使了个坏的郭守云嘿嘿笑道。
男人这种出格的调戏。显然令谢尼维金娜倍感无奈,不得已,她一伸手,将对方重新探过来的“爪子”按在自己地大腿上,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求你,别闹了,这儿这么多人。”
“不闹也行,”郭守云嘴上说着,可手上的动作却半点都不老实,他屈指摸索到女人胯间,一边在那里摸摸索索的扣弄着,一边说道,“你老实告诉我,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独联体集训队,究竟占用了多少场馆设备,他们又付了多少租金?”
“哦,我不知道啊,”谢尼维金娜打了个激灵,男人那使坏的手指头,正好碰到她的敏感点。
“真不知道?”郭守云手下不停,嘴上却笑眯眯的说道。
“真不知道,”谢尼维金娜都快哭出来了,她知道,集训中心在这次转租地问题上肯定出了漏子,而更加不幸的是,这个漏子被身边这个男人抓住了。跟在郭守云身边这么长时间,她自然知道这个男人是副什么样的脾气,他要温柔起来,能让自己感觉幸福的像飞在天堂,可要等他撂下脸来的时候,那股子狠辣劲绝对令人不寒而栗。
“我只知道前段时间乌克兰人付了一笔租金,是一号馆一个月的使用费,七十万,纳乌莫夫让我给你送过去了,”用力按着男人的大手,谢尼维金娜连声说道,“你那天喝醉了,说是让我用那些钱去买化妆品,还要打扮地漂漂亮亮,我当时收下了,不过后来又给了纳乌莫夫,因为我们现在很缺钱,各方面都有缺
“他把钱收下了?”郭守云相信女人嘴里说地都是真话,因为谢尼维金娜绝不是那种有心计的女人,对她来说,体育似乎比什么都重要。
连点头,谢尼维金娜说道。
“呵呵,这个纳乌莫夫,他倒是蛮有趣地,我喜欢他,”郭守云弹个响指,回头对身后两位美女保镖笑道,“你们说是不是?”
“先生说的是,”两位美女微微点头,异口同声的说道。谢尼维金娜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颤,要知道,这男人喜欢的人真是不多了,因为谁要被他“喜欢”上,那一般都活不了多长时间。
“知道我今天来找你为的是什么吗?”歪头想了想,郭守云瞟了一眼身边这位面色苍白的“美人鱼”,用柔和的声音问道。
“不,不知道,”谢尼维金娜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不要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郭守云随手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支票,放到谢尼维金娜的手心里,笑道,“你不是说你们的资金还存在缺口吗?我今天就是来替你们补上这个缺口的,不过有些话我要说在前面,这笔钱无论用在什么地方,每次用了多少,你都必须亲自给我记录下来。回头等到空闲的时候,我是要一一查对的,到时候一旦有什么纰漏被我抓住,我可是会很生气的,记住了吗?”
“记住了,”谢尼维金娜紧紧攥住那张镶嵌了金边的支票,连声回答道。她即便是再蠢也明白了,作为体育署负责人的纳乌莫夫,肯定是贪污了集训队的经费,而现在这件事被郭守云获知了,所以他要出面整治,甚至是要杀人。对于这样的事,谢尼维金娜没有半点担心的地方,她甚至认为类似纳乌莫夫这样的人原本就该死,就为了集训队这点经费,像她这样的队员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毫不客气地说,这就是她们出卖**甚至出卖贞洁换来的钱,可体育署那些脑满肠肥的官僚们连这样的钱也贪,他们不该死还有谁该死?
“还有一件事要问你,”郭守云显然对女人的反应很满意,他扭头朝右侧看台上的基谢廖娃看了一眼,转而问道,“在你们的队里,基谢廖娃和那个布鲁斯尼基娜的表现怎么样?”
“哦,先生是指哪方面?”谢尼维金娜愕然问道。
“当然是指技术方面的表现,难不成还是勾引男人的本事吗?”郭守云随口说道,“如果是后的话,我也不用问你了,因为刚才已经体验过了,嗯,差劲得很。”
“扑哧,”身后两位美女保镖忍不住笑了出来。
“啪,”回手在身后那位掩口偷笑的美女**上拍了一巴掌,郭守云笑骂道:“笑什么笑,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要真比起来,她连你们那点水平都没有,不然的话,我现在也不用在这干坐着了。”
看着自己的男人当面与别的女人**,谢尼维金娜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她怔忡片刻,这才猛然醒过神来,说道:“如果单就天赋与技术而言,她们两个显然是全队最出色的年轻人,坦率地说,与她们相比,我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哦,那为什么她们没有得到上场的机会?”郭守云皱眉道,“难道真像基谢廖娃所说的那样,没有来自背后的支持,她们就得不到上场的机会?”
“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也不是全部,”谢尼维金娜先是点点头,继而又摇头说道,“先生也看到了,今年的花泳队除了我之外,基本上都是新人,而对于这些新人来讲,要想在奥运会的会场上拿到好成绩是很困难的。毕竟在奥运会这类体育盛事上,裁判们也要遵守行内不成文的规矩,拿奖牌是需要论资排辈的,初出茅庐的选手绝对不能一捧上天,而这也是为什么一个新人辈出的团队里,必须有一两个熟面孔加入的原因。为此,教练今年没有她们安排进主要队员的阵容里,不过照我估计,明年的世青赛队里会给她们作出安排的,那才是新人出头的最佳赛场。”
“还有这样的狗屁规矩?”郭守云真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感情这世界上就没有一个干净的地方了,这论资排辈的讲究真是无处不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