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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懵懂的猪     重生寡头1991txt下载     重生寡头1991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四一章 失控的危机

    面对白宫方面一波连着一波的攻势,老戈头就算是再懵懂也明白自己养大的老虎已经开始吃人了,此前,叶氏通过一系列的行动,先后夺取了数项重要岗位的人事任命权,而今,他又瞄向了国家政治生活中最为基础,同时也是最为关键的财政权,如果这一块阵地再丢失了,那克里姆林宫就真的要变天了。

    老戈头能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知道坐以待毙绝不是什么明智的办法,但是作为苏联这个国家的总统,他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做出反击了。长期以来,老戈头都有一个很基本的观点,那就是布尔什维克党那种时刻谨记阶级区分的理念是落后的,“以阶级斗争为纲,纲举则目张”的传统,是这个国家陷入困顿的最根本原因。所以他倡导新思维,感觉应该给这个国家制造更多、更鲜活的民主因素,要打倒包括布尔什维克党以及团结在它周围的那些特权阶层在内的政治力量,只有那样,这个国家的前途才有希望,才有光明。但是而今,在布尔什维克党被彻底打倒了的今天,老戈头才猛然意识到,这个国家旧有的一切,包括自己手中权威,都是他所致力打倒的布尔什维克党所赋予的,亡党不仅仅等于亡国,还等于葬送了他手中的苏联总统权威。在这一场争夺国家权力的游戏中,他很可悲的充当了一次冤大头,成了别人手中一把杀人枪,一面承担骂名的虎皮大旗。

    霍多尔科夫斯基说地不错。目前,老戈头并不甘心就那么简简单单的退出政治舞台,他要反扑。他要绝地反击,可话说回来了。这事有这么容易吗?布尔什维克党的旧有官僚派系,将他这个总统视为叛徒,必欲除之而后快;白宫将他视为前进道路上地最后障碍,恨不得扔上一颗炸弹把他送上西天;而经济界的几大巨头,则把他看成一个货真价实地乞丐,乞丐嘛,偶尔给上两枚硬币就可以了,谁还会给他上心的置田置地呢?

    说白了。就是一句话,老戈头作为名誉上的总统,他已经在布尔什维克党垮台之后,彻底失去了自己的政权基础,一个没有基础的空中楼阁还能存活多长时间啊?

    在郭守云他们这个消息厅里,戈尔巴乔夫做了一番讲话,其大概的意思,就是让在座的各位代表以国家利益为重。以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利益为重,以千千万万地苏联人民利益为重,审慎的投出他们手中所掌握的一票。“如今的国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再也禁不起任何的马虎懈怠了。”

    怎么说呢,对牛弹琴?这个比喻不太恰当。因为对牛弹琴还没有这么离谱。

    一番简单的演说之后,戈尔巴乔夫走下台,象征性的要与各方代表握握手,这在过去,是国家领袖关心民意代表地一种体现。说白了。也是关心民意的一种体现。曾几何时,像斯大林、赫鲁晓夫、勃列日涅夫一干人。在每次全代会之前,也会有这样一种仪式,而面对这一时刻,从地方选上来的苏维埃代表们,会一窝蜂的涌上前去,打破头的与领袖握手、交谈。他们恨不得这种握手、交谈能够多延续一会,以便给记们留下充足地拍照时间。但是而今呢,同样是一任领袖、同样是一干苏维埃代表,这个握手的场面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不管是从哪个州过来的代表,仿佛都把老戈头看成了洪水猛兽,谁同他握手都小心翼翼的,要嘛一触即松,要嘛就干脆板起面孔回避过去,总而言之,这样的镜头不能被老戈头身后地那些记拍走,不然少不得一番麻烦。

    而对于这样地场面,郭守云和霍多尔科夫斯基自然也懂的回避,这两个家伙做得更绝,老戈头进门之前,他们溜进了休息厅,而人家到厅里之后,他们却又悄悄地溜了出去,总而言之,那就是连个照面的机会都不留。

    当戈尔巴乔夫结束了在小休息厅内的表演,凄凄惨惨的走出门来的时候,郭守云正和霍多尔科夫斯基倚在走廊的立柱上有说有笑,看到老戈头从门里出来,两人谁都没动地方,彼此该说什么说什么,该笑什么还笑什么,浑然没拿这位国家领袖当盘菜。

    老戈头心里能不恨吗?这要说不恨,那是假的,但是恨归恨,他却没有丝毫的办法,他总不能气势汹汹的冲上前去,狠狠地裹人家两记耳光吧?那是不明智的。不说别的,他要是真来上那么一出,其唯一的结果,就是将来卸任之后,连命都别想留下了。

    戈尔巴乔夫的会前拉票之行,只是一个波澜不惊的小插曲,尽管他的演说很感人,甚至有一种催人泪下的感觉,但是那也改变不了什么,感动嘛,充其量就是一次心灵的震撼,是一种短时间内的良性回归,可是这种震撼,这种良性回归,并不能影响到各方代表的实际行动,毕竟在震撼与良性的对面,还有一个更加现实的生存问题。

    苏维埃扩大会议的揭幕式会议与上午十点准时召开,整个大克里姆林宫主会场上,满满堂堂的都是人:一百四十余名各加盟共和国的列席代表,他们没有投票权,但是可以做会议记录;六百余名俄罗斯社会主义共和国的苏维埃代表及其随行人员;一百二十余名来自苏维埃社会主义加盟共和国联盟院、民族院、部长联席会议的列席代表。这些人比较有意思,尤其是部长联席会议的代表,他们将在接下来几天的会议中,当面接受苏维埃民选代表的质询,其实就是炮轰;六十余名俄罗斯社会主义共和国各部委代表;一百七十余名来自工商联合会、农商联合会、地方驻军以及边防部队、各科研院所的代表。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什么书记、勤务、司杂、媒体记之类的人,洋洋洒洒的也有那么上百号人。当然,像这样的规模在苏联苏维埃扩大会议的历史上,还不是阵容最为强大的,当年赫鲁晓夫夺权的时候,曾经一次性召集了近六千人参加的扩大会议,那场面才叫一个热闹呢。

    整个会场的布置,是一个半圆形的结构,处在核心位置的主席台安排了六十多个座位,那座位在过去都是大家打破脑袋去争抢的,而今呢,座位的上面都放了钉板,只有倒霉鬼才有资格去那里安坐。

    在主席台的对面,便是来自方方面面的代表席了,席位以弧形安排,对主席台构成了半包围的形状——这在以往,象征着地方紧密的团结在中央周围,接受中央的领导。而今,它似乎有了另一层的含义:地方紧密团结在一起,合起伙来围攻中央。

    郭守云的座位被安排在代表席最右手边的第三排第四个位置上,说实话,他对着这个座位的安排很不满意,角度这么偏,怎么看戏啊?!要知道,有机会亲眼看到这么大场面的闹剧,那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上千人参加演出,各个部委的一把手来充当演员,而且还是演大反角,多有意思啊。

    而在郭守云座位的附近,安排的都是来自远东的代表,他们这才是一个真正团结的整体,一个脱于大中央之外的小中央,大中央将在接下来的几天内接受炮轰,而小中央将会进一步巩固自己的权力基础,这一趋势,怎是一个风起云涌能够形容的来的。

    如果按照正常的会议安排,这全会的第一场会议应该完全是过渡性的,谈不到任何实际的问题,无非就是这个做做揭幕词,那个来个开场白什么的,如果持续时间长的话,还有一个此前一阶段国内经济、政治形势的总结性分析报告。而后两个小时的会议时间也就过去了,各方代表就用午餐,然后大家有秩序的参观一下克里姆林宫,游览一下莫斯科的主要景点。这就是第一天的会议安排。

    但是这一次的全会不一样了,随着身为苏联总统的戈尔巴乔夫致完开幕词,随后作为白宫言人的丘拜斯还没有来得及上台呢,来自卡累利阿共和国的十几个代表便挺身而出,就前一阶段卡累利阿共和国境内的武装骚乱事件,向国防部展开了直接的炮轰。

    这一顿没头没脸的炮轰,显然大出两院以及部长联系会议代表们的意料。此时的国防部长是谁?那是沙波什尼科夫,他是白宫叶氏的人,是叶氏的嫡系,而卡累利阿那一方的代表,则是受到霍多尔科夫斯基控制的。这精彩一幕的出现,令原本意兴阑珊、正抬头数着天花板上灯盏的郭守云,一下子提起了精神,他看出来了,这次的全会要失控,白宫要失算了。

    作为叶氏的嫡系,身为国防部长的沙波什尼科夫,此前一点都没有准备,他万万想不到,一直同白宫保持着良好关系的霍多尔科夫斯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反水了。而与他的毫无防备相比,卡累利阿的地方代表显然准备充分,他们提出来的相当尖锐,直指军界核心国防部的内在问题,而面对这些问题,仓促应战的沙波什尼科夫根本无法做出从容准确的回答。

    为什么说地方代表的权力很大?的确,如果没有全会的召开,这些人什么都不是,他们充其量就是一些有言权但是没有决定权的小人物,但现在的问题是,全会召开了,这些人聚合到一起了,那局面下一步会朝那个方面展,就由不得作为会议召集方的中央来决定了。

第二四二章 炮轰牛鬼蛇神

    如果是卡累利阿共和国的代表炮轰国防部,是整场会议热烈揭幕的开端,那么接下来达吉斯坦共和国代表向内务部起的炮击,就成为两个小时会议中的**了。

    达吉斯坦共和国位于俄罗斯东部,毗邻格鲁吉亚和车臣印古什,这段时间,犹豫车臣的叛乱一直得不到镇压,大批的流民涌入了达吉斯坦,给这里的治安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在那里,犯罪率持续攀升,就拿马哈奇卡拉来说,杀人、抢劫、**等暴力罪行几乎每天都要生数起。当然啦,将这样的事态归咎于内务部,是非常没有道理的,因为如今的社会大环境就是如此,内务部这么一个部门根本无能为力。

    但是达吉斯坦的代表们显然不关心这个,他们揪住这一个问题,对巴兰尼科夫所领导的内务部起一**的攻讦,在他们的口诛笔伐中,巴兰尼科夫俨然就成了饭桶,尸位素餐的恶劣坏分子。看那架势,这家伙不下台,不滚蛋,达吉斯坦就要造反了。

    郭守云在会场上做着,看着这一幕幕的精彩表演,时不时的做一些抓耳挠腮的动作,尤其是当那些代表们将桌子砸的“砰砰”作响的时候,他那表情看上去,就更是乐不可支了。

    精彩啊,啥叫民主,这就叫民主,白宫不是要民主吗?好嘞,民主来了,来的虽然有点晚,但是却来得很疾。各位部长们坐稳喽,千万别趴下。

    沙波什尼科夫可是军中的老牌将领了,他在主席台地质询席位上坐了近四十分钟。被下面一群人七口八舌的一番指责,而且连个还口的机会都没有。想想也知道他地心情如何了。而巴兰尼科夫看上去还好一点,他在坐了四十几分钟之后,好歹还能彬彬有礼的走下台,不过即便如此,他那脸色也青地吓人。

    整场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其间,除了戈尔巴乔夫的开场之外,这会俨然就开成了批斗会。两个白宫嫡系的部长,被当成“牛鬼蛇神”狠狠批斗一番,搞的是颜面全无、威信无存。而在主席台上,坐在这两人旁边的,是巴卡京与担任俄罗斯国事委员会主席的卢金,这两人显然已经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头了,因此,在巴兰尼科夫挨批斗的时候。两人不时地抹一把汗,唯恐众代表批判巴兰尼科夫的时间太短了。

    两个被揪出来批斗的家伙,都是白宫的嫡系,而起批斗的,则都是霍多尔科夫斯基的人。在此前,这小子可没在这方面透半点口风,郭守云觉得这里面有一丝不寻常。会议期间,郭守云曾经几次回头打量这个小子,但是他始终笑眯眯的坐在位子上。从他的身上。没有半点不寻常地气息可寻。郭守云也抓住机会和坐在远处的维诺格拉多夫交换了一些眼色,但是对方回报给他的是一脸迷茫与无奈。很显然,他对此也毫不知情。

    小霍同志的野心太大了,他这是要出头、要标新立异啊,他要在六巨头中抢坐第一把交椅啊,郭守云心里如是猜测。

    “批斗会”进行到十二点整,随着伊凡大钟楼处传来的十二声钟鸣,主席台上地众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而对于丘拜斯来说,他那颗悬着心总算是落了地。他知道,今天这会议的气氛实在是不同寻常,如果这会照这么开下去,那白宫的权威也别想要了,回头散伙改选得了,当然啦,他想到更多的是,无论白宫也好,维克托他们也罢,大家都低估了几位巨头的野心,这次地苏维埃扩大会议,白宫等于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按照会议安排,中午有一小时地用餐时间,而后呢,与会代表还要休息一个小时,下午的会议,将在两点钟正式开始,并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历时三个小时。

    无疑,中午这两个小时,白宫必须抓紧行动了,会议照这样开下去可不行,这上午才只是霍多尔科夫斯基一个人动手,白宫所操控地两大部门就被打沉了,这剩下的还有五位大爷没动静呢,天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干什么。丘拜斯觉得,自己必须约见一下六方巨头,看看他们到底在打些什么主意。现在白宫面对的局势是,能妥协的必须妥协,不能妥协的也必须商量着妥协,不然,这次苏维埃扩大会议不仅不能实现白宫的目的,甚至还会将局势进一步恶化。

    夹在在诸多代表的人群里,郭守云不紧不慢的从大克里姆林宫会场走出来,在走廊里,他给自己点上一支烟,貌似悠闲的踱着步子,心里却在“噼里啪啦”的拨动着小算盘。他相信,随着今天上午这戏剧性的一幕,中午这顿饭是肯定吃不好了,白宫的人估计一会儿就会找上门来,而古辛斯基他们,肯定也会过来同自己会面——霍多尔科夫斯基的做法,就连维诺格拉多夫都不清楚,更何况古、别两人了。而霍多尔科夫斯基呢,他也必须过来做个解释,不然的话,郭守云决定下午就给他搅局。他不是揪住白宫狠命的打吗?那成,远东的代表就的跳出来指责哈斯布拉托夫抑或是戈尔巴乔夫一方,如果他霍多尔科夫斯基转换了目标,该成打击哈斯布拉托夫,那也成,远东的代表就去攻讦白宫。反正大家就是打对台戏,你想怎么样,我就偏不让你如愿。嘴里说着利益均沾,可背地里却搞这种小动作,那郭守云还能干啊?而从上午的情况来看,郭守云也笃定一点,那就是只要他出面和霍多尔科夫斯基打上了对台戏,那维诺格拉多夫不好说,至少古辛斯基和别列佐夫斯基会立马站到他这边来,那这一场烂仗就有的打了。

    “守云老弟。你倒是很悠闲啊,”郭守云这根烟才刚抽了两口,古辛斯基和别列佐夫斯基便一前一后地寻了过来。前打个哈哈,先开口说道。

    “呵呵。有人忙碌自然就要有人悠闲啊,”郭守云单手抱肩,叼着个烟卷,笑眯眯的说道,“我看两位老大哥不也是挺悠闲的嘛。”

    聪明人说话就是那么痛快,古辛斯基和别列佐夫斯基一听这话,就明白霍多尔科夫斯基地所作所为,郭守云并不知情了。

    “哦。怎么?老弟也不知道咱们的大忙人在忙什么?”别列佐夫斯基扬扬眉毛,似笑非笑地说道。

    “嘿,我要说知道的话,那岂不是自欺欺人了,”郭守云吐了一飘忽的烟圈,老神在在的说道,“不瞒两位,我今天早些时候才和大忙人有过一次交流。可惜啊,人家忙什么根本没跟咱透露,我这儿还是一脑袋浆糊呢。”

    “这么看来,咱们这位大忙人的野心不小啊,他是想要上位了。”古辛斯基淡然一笑,说道,“怎么样老弟,现在还想帮他一把“还没拿定主意,下午看看再说吧。”郭守云将手中的烟卷竖起来。“噗”的一声吹掉烟头上的烟灰,而后心不在焉地说道。

    “嗯。这样也好,那老弟你就拿主意吧,只要我们看到你这边有人动了,我们就动,我们支持你。”别列佐夫斯基咂咂嘴,说道。

    “嘿嘿,那敢情好,不过我怎么有种做大头蒜的感觉啊?”郭守云嗤笑一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我说鹅大掌柜,我那事你给办的怎么样了?我这儿可还等你的答复呢。”

    “那我还能怠慢了老弟你的事吗?”古辛斯基走上前来,他拉着郭守云的袖子,小声说道,“你尽管去和王安那边接触吧,只要谈妥了,收购就可以进行。美国国会那边肯定是有反对的声音,不过你不用担心,那里会有更多的人为你说话地。”

    “那敢情好,这件事办成了,我可得好好地回报你鹅大掌柜一回,”郭守云笑道。

    “回报的话就不用说了,老弟你只要明白咱们应该紧密合作的关系就够了。”古辛斯基笑了笑说道,“而目前呢,咱们必须要做的,就是搞清楚大忙人的目地何在,他今天上午玩的这一手有些过火,如果弄不明白他的意图,咱们没准都被他给算计了。”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给他两个小时的时间来解释,如果中午这段时间还没信,那下午咱们就唱他的反调,让他什么事都办不成。”郭守云说道。

    “嗯,这个办法总地来说还是最稳妥地,”别列佐夫斯基点点头说道,“那就这么定下来了,咱们看情况走。”

    三人说话的工夫,大克里姆林宫内地代表们已经6续离开了,人影一闪间,斯摩棱斯基那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上。他一眼看见了站在走廊角落里的三个人,而后带着那副惯常的笑容,快步走过来。

    “哎,三位都在这儿呢,怎么样,中午有什么安排?”来到三人的身边,斯摩棱斯基笑道,“我在对面的百货商场顶楼定了房间,如果几位不嫌弃的话,咱们一块去那坐坐?”

    “咱们那位大忙人呢?怎么还不见他出来?”古辛斯基阴沉着脸,问道。

    “哦?”斯摩棱斯基虽然胆子小了点,但是他的心眼可不少,古辛斯基这一句话,他便知道那“大忙人”指的是谁了。

    “呵呵,霍多尔科夫斯基和维诺格拉多夫我也约好了,他们现在正在里面那个有些争执,”斯摩棱斯基陪笑道,“依我看,咱们还是先过去吧,他们估计一会就到。”

    郭守云同古辛斯基两人交换一个眼色,大家都明白,霍、维两人的争执因何而来,小霍同志这是在玩火,今天中午如果他不把问题说清楚,那接下来五个巨头估计就要联合剿除了他。

第二四三章 春天的真相

    莫斯科国立百货商场,又名古姆百货,这家建立于十九世纪末的国有百货,就坐落在莫斯科红场的东侧,与克里姆林宫比邻而居,就是这么一座三层的国立大百货,是全欧洲规模最大的十座商场之一。

    由于苏维埃扩大会议的召开,今天国立百货商场在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两点、下午五点到晚七点之间处于修业状态,以便为各地前来莫斯科的代表们,提供一个购物、休闲的安静空间。

    斯摩棱斯基在商场订的作为,是处在三楼的休闲餐座,其准确的位置,正好是在商场悬空的梁桥上,在这地方,一抬头就是豪华壮观的玻璃天顶,一低头则是位于两层之下的中央大喷泉。

    也许真应了那句话:“越是有权有势的人,就越是胆小。”尽管整个百货商场已经被克里姆林宫与白宫卫队层层封锁,进出的人都必须经过严格审查,但是到这里就餐,斯摩棱斯基一干人还是带着大队的保镖随从。相比之下呢,仅仅带了一个书记、一个司机的郭守云,就多少显得有些寒酸了,当然,这只是外行人的看法,真正懂行的人才能想到,在这种场合里,带保镖越少的人,才是越有言权的。

    一行人在早就安排还的餐桌前就坐,郭守云瞅着站在十几米外的司机和书记,揉了揉下巴,而后伸手扯了扯斯摩棱斯基的衣摆,笑眯眯的说道:“哎,我说,你这午餐请的可不那么讲究啊。”

    “哦?怎么啦,守云老弟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吗?”斯摩棱斯基一直都对郭守云有一种畏惧的心里。他听了这话,直觉性地陪笑道。

    “那都是跟着兄弟混饭吃的,让人家这么站着不合适吧?”郭守云伸手指了指自己带来的两个人,笑道,“要不这样,你把经理找来,兄弟我自己掏茶资,让他们再给安排个桌子?”

    斯摩棱斯基这个汗劲啊,他心说自个请客请你一个还不行,还得连那些无足轻重的人都算上。当然。他倒不是在乎多掏那几个钱。而是郭守云这话说的太伤人了,这不是当面抽人嘴巴子嘛。

    “呵呵,这倒是我的疏忽了,”虽然心里颇觉尴尬,但是斯摩棱斯基可不敢有任何不满的表示,他知道现在几位巨头之间的关系很微妙,郭守云成为了两股势力之间争先拉拢的筹码,而这几位大爷。他一个都惹不起。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身穿黑色马甲、白色内衬,脖子上还系了一条红色蝴蝶领结的女服务生走了过来,她手上捧着一个雪茄箱盒,看样子就知道是来送雪茄地。

    斯摩棱斯基趁着这个机会,在女服务生地耳边低语几句,看样子是在吩咐加桌的事了。

    “嗯,好烟。正宗的古巴手工货,”从女服务生送来的箱子里取了一根雪茄,别列佐夫斯基先是横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而后淡然一笑,说道。“斯摩棱斯基,听说你最近这两天很是赚了一笔啊,南边那点地方的农工行被你掏空了吧?老实说,敛了多少?”

    别列佐夫斯基说的这事,郭守云也有所耳闻。他听说这段时间斯摩棱斯基的都储蓄正在南高加索一带大肆活动。以联合投资为名,从当地的农工行套贷巨资。而他所投资地项目呢,却是不大的几个小农场。斯摩棱斯基的胆子很小,他平素也就敢玩这一类欺诈贷款的“小把戏”,虽然说榨取的钱财不少,但是实业项目他不干涉及。

    “哪有,也就是小打小闹,小打小闹而已。”斯摩棱斯基取了一支雪茄,一边说着,一边欠起身子朝对面的郭守云递过去。

    “小打小闹也能敛上二点四个亿,那以后有这样小打小闹的机会,你可别忘了我们啊,”古辛斯基手里拿着服务生递过来的钳子,钳去雪茄烟身上地束装,同时冷笑道。

    软弱就要被人欺,这事亘古不变的真理,斯摩棱斯基手上有钱,他可以说是几大巨头中资金实力最强的一个,但是他的胆小懦弱,却成了他最致命的要害,这些不良地家伙,谁都忘不了时时刻刻来捏捏软柿子。可这软柿子可怜吗?那倒不一定,虽然说斯摩棱斯基在眼前这三个人的眼里软弱可欺,但是对那些普通人,他却是一个难以企及的存在。就拿桌边这个女服务生来说,她今天该着倒霉,可以肯定,今天晚上,她就会以某种方式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斯摩棱斯基绝对不会允许她活下去。

    “我说老兄,你笑话我老土是不是?不知道这东西我吸不惯吗?”面对斯摩棱斯基递过来的雪茄,郭守云没有伸手去接,他朝远处的书记和司机扬扬下巴,说道,“给他们送过去吧,我记得这两个小子都喜欢这玩意地。可惜啊,兄弟我财寡,没那份财力供他们吸这个,今儿就来个借花献佛吧。”

    “噢,你不介意吧?”一番话说完,郭守云又瞅着斯摩棱斯基笑眯眯地补充道。

    “不介意,不介意,这有什么啊,”斯摩棱斯基吁了一口气,尽管郭守云这一番话让他感觉难堪,可这毕竟也让他躲过了另一边的话头,要不然,古辛斯基地那两句话,他更难应付。

    其实呢,郭守云也好,古辛斯基与别列佐夫斯基也罢,他们倒不是说就那么喜欢欺负人,他们之所以要时不时的将斯摩棱斯基捏一捏,那就是为了更好的震住这个家伙。人性就是这么回事,再胆小的人,三天不打他也敢上房揭瓦,所以对斯摩棱斯基这么个财力雄厚的胆小鬼,几位巨头就不得不时时的敲打敲打他,以免他真的跑去上房揭瓦,那事就真麻烦了。

    “哎,我说老几位。”等到把斯摩棱斯基折磨够了,郭守云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一边给自己上火,一边若有所思的说道,“你们对今天上这会有什么看法?霍多尔科夫斯基他到底搞什么鬼?”

    “不好说,”古辛斯基吐了一口烟,也许是没过肺地缘故,这烟飘得有点浓,他往一侧躲了躲,而后眯缝着眼睛说道。“依我看。他这是不甘寂寞,要做咱们的领头人啊。他上午搞得这一出戏,看似是在给白宫下绊子,可这实际上,未尝没有对咱们示威的意思。”

    “的确啊,”别列佐夫斯基讪讪一笑,说道,“他现在连白宫都不放在眼里。那克里姆林宫更是不在话下,更别说咱们了。”

    听这两个大头蒜一口一个“咱们、咱们的”,郭守云这心里就觉得有些好笑,大家什么时候关系走得这么近了?毫无疑问,这一个个的“咱们”就透着一股子离间的味道。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没有他郭守云和维诺格拉多夫,霍多尔科夫斯基绝不敢这么嚣张,古辛斯基和别列佐夫斯基两人合起来。能把他撵狗熊似的撵到北冰洋里去,虽然费点力气但是却绝不会有太大的困难。因此,郭守云认为,霍多尔科夫斯基今天上午搞了这么一出戏,或许有那么点示威地意思。但是却绝不是对着他和维诺格拉多夫来地。至于说他之前为什么没打招呼,那可能就是在玩一手先斩后奏,因为他郭守云尤其是维诺格拉多夫,在性情上都趋向保守,办事不那么嚣横。所以老霍估计是怕他的做法得不到认同。因此才没打招呼。

    刚才从大克里姆林宫会场出来的时候,郭守云带着一股气呢。他当时没有多考虑,但是现在冷静下来,他就把其中的缘故猜出了那么几分,所以说古辛斯基与别列佐夫斯基的挑拨,并不能在他这得到什么收获。总的来说,联合两弱抵制两强,以达成某种程度上的六巨头合作,这一既定的方针,郭守云是短期内不会考虑更改地,否则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野心大不是什么坏事,但是大过了头那就不太好了,”郭守云叼着烟,目光看着楼下往来逡巡的卫队士兵,嘴里说道,“我考虑着,霍多尔科夫斯基可能想着要通过上午那一番举动,给白宫那些人敲敲钟,告诉他们,时代不同了,他们单方面拿主意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的做法虽然有些过,但对咱们来说,还是有利无弊的。我现在对他最为不满的,就是这件事提前没有对咱们透过任何口风,这一点很不好,不利于咱们今后的合作。所以说呢,我考虑着,如果他今天中午这两个小时里,不给咱们来个当面地解释,那下午的会议,咱们别想开好了,大家摔盘子扯后腿吧。”

    古辛斯基与别列佐夫斯基交换一个眼色,他们都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满意的答复。说实话,之前他们还巴望着霍多尔科夫斯基来做个解释,现在,他们又盼着小家伙不要来了,因为只要那样,下午这一出戏才能唱的出来,现在,他们甚至已经迫不及待地期望那种盛况出现了。

    就在三个无良的巨头,策划着进一步操控扩大会议的时候,商场外的红场上,上万名云集的群众,正在喊出一阵阵儿齐刷刷地口号,他们在给各地赶来地苏维埃民选代表们助威。今天上午会议中出现的那一幕,已经通过媒体传播开了,而各方代表对两位部长级人物地攻讦,令大部分莫斯科民众欢欣鼓舞,他们感觉到民主的春天真的到来了。而就在这一阵阵的欢呼中,春风得意的霍多尔科夫斯基与笑容满面的维诺格拉多夫,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国立百货商场的正门。

第二四四章 一鼻子烂账

    因为位置的关系,在霍多尔科夫斯基与维诺格拉多夫走进商场正门的时候,郭守云第一个看到了他们。

    “看,咱们的大忙人这不是到了吗?”伸出两根手指头,在面前的桌子上敲了敲,郭守云笑道。

    尽管现在不愿意看到的这两个人的出现,但是古辛斯基和别列佐夫斯基还是做出一副“谨慎”欢迎的态度。

    “希望他能够给出一个足够合理的解释,”古辛斯基语气冷淡的说了一句,同时竖起胳膊,朝楼下正在望过来的两个人打了声招呼。

    “你们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大约也就是两三分钟的时间,霍多尔科夫斯基与维诺格拉多夫相携上楼,前在距离众人还有十几步远的地方,便大声嚷嚷着说道,“我和维诺格拉多夫还以为你们会在宫门那等着呢,可没想到,你们竟然直接跑到这来了。”

    见古辛斯基两人都阴沉着脸,一句话不说,郭守云也不言语,他微微一笑,顺手端起桌前的茶杯,放在嘴边轻轻的抿了一

    “怎么样,上午我安排的那一出戏精彩吧?”霍多尔科夫斯基对古辛斯基两人的反应毫不介意,他径直走到郭守云右手边的座位上坐下来,而后倾斜着身子,凑到小郭同志的耳朵边上,笑嘻嘻的说道,“你猜猜看,白宫那些大佬们现在是不是在忙着抹汗呢?”

    “他们擦不擦汗我不知道,可我这倒是真的抹了一把汗,”郭守云放下手中的杯子,而后瞟了一眼身边这位胆大妄为的家伙,轻笑道,“你没现吗?这有两位老大哥可是窝了一肚子的火呢。”

    “哦?”霍多尔科夫斯基自然知道郭守云说的是谁,他扭头瞅了瞅古辛斯基,又瞅了瞅另一侧的别列佐夫斯基,随即哧的一声轻笑,不以为然的说道。“这有什么好火的?我这不过是给白宫提个醒吧了。他们这段时间要钱要地有点凶了,那次伸出手来都不是小数目。嘿嘿,虽然说对那些钱我并不在乎。可是这吃亏也要吃到明处,我地告诉他们,要钱,咱们有,但是这钱不是白拿的,而且也不是他们想拿就能拿的,如果拿了钱不办事地话,那我的钱也能把他们的手烧了。哎。我说老几位,我这么做可也是为了大家好啊,这总不能说我自私自利吧?”

    “他们要钱你可以不给,”古辛斯基哼了一声,随口说道。

    “为什么不给?”霍多尔科夫斯基笑了,他不无讥讽的说道,“我不给总会有人给的,这份好处与其便宜了别人。为什么我就不能把它吃下来?噢,难不成这种事就只能交给你们桥银行来做,而我们伸伸手都不行?”“现在的问题是,你前一阶段连续三次向白宫提供贷款,这已经破坏咱们之间的规矩。”别列佐夫斯基语气阴沉的说道。

    “规矩?什么规矩?谁定地?”霍多尔科夫斯基洒然一笑。而后伸出一个手指头,瞄着桌上的几个人,依次点到,“你?你?还是你”

    郭守云看他那手指头挨个人头的点过来,这好不好的就要戳到自己脑门上了。因此一伸手。将那雪茄钳子从斯摩棱斯基面前抓了过来,拿在手里钳的嘎嘎作响。那意思就是警告霍多尔科夫斯基,他要是敢把手指头戳过来,那就等着挨钳吧。

    不过郭守云显然考虑太多了,霍多尔科夫斯基那手指只点了三个人,这三个人中,自然不包括与他同一阵营的维诺格拉多夫和郭守云。

    “所谓规矩,无非也就是人定的,而且此一时彼一时,时代不同了,这规矩自然就得改,你们说是不是?”霍多尔科夫斯基明显猜到了郭守云的意图,他说了这么一番话,随后扭过头来,看着那张牙舞爪地雪茄钳子,笑咪咪的说道,“我说守云兄弟,别摆弄这个,怪吓人的。”

    “知道吓人就好,你老小子嚣张没关系,可千万别嚣张到我的头上来,否则别怪俺不客气。”郭守云脸上笑意盎然,心中却想到“那照你的意思,今后咱们六个人里,就要由你来做主喽?”古辛斯基不怒反笑,他说道。

    “怎么,你这算是提议吗?”霍多尔科夫斯基来了个针锋相对。

    “如果是我提议地话,那这辈子你也别想轮上了。”古辛斯基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这么一句话。

    “呵呵,这东西能靠轮的吗?应该是靠抢的吧。”霍多尔科夫斯基嗤笑道,“当初你和鲍里斯不就是那么抢的吗?”

    这饭局还没开呢,仗先打起来了,一桌上虽然只有六个人,但是那火药味,却浓烈的吓人。

    作为东道地斯摩棱斯基坐在一边,心中暗暗叫苦,他瞅了瞅一直坐在旁边笑而不语地郭守云,心里琢磨道:这个黄小子真是个灾星,以前没他的时候,五个人到哪都和和气气地,而今他一来可好,每次会面就没有不打的时候。

    虽然心里这么说,但是斯摩棱斯基也知道,六人之间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局面,那不为别的,就因为由于郭守云,原有的势力组构情况生了变化,强不再强,弱不再弱,在这种情况下,新一轮的利益分配结构,势必要重新进行整合。而既然涉及到了利益的分配整合,那就少不了争斗,这是显而易见的。

    郭守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里把弄着雪亮的钳子,耳朵里听着两方巨头唇枪舌剑的互斗,这心里别提多滋润了。就在他这滋润的时候,突然就觉得脚底下有人在踢自己的鞋子,他想也没想,顺腿就一脚踹了回去,而后才抬头朝面前的众人看去。

    不用说,这倒霉的就是斯摩棱斯基了,今天他可是东道,大家伙坐着快四十分钟了,光顾着吵嘴了,这酒宴都还没点呢,眼看着再有一个多小时,下午的会议就要揭幕了,如果继续吵下去,那午餐都别吃了。

    在这个当口上,斯摩棱斯基是不敢说话的,而他对面的维诺格拉多夫,又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因此,他只得求助于郭守云,希望这位远东霸主能够站出来说句话,劝劝三个吵嘴的大爷。可话说回来,在桌面上斯摩棱斯基又不敢说,他只好在桌子下面搞些小动作,于是乎,就挨了郭守云这么一脚。

    郭守云踢了人,一抬头,正好看见斯摩棱斯基一脸苦笑的看着自己,那双眼睛里分明带着几分央求。

    老实说,郭守云对这位巨富真是有这几分的同情,他手底下钱那么多,这胆子哪怕是大上那么一点,眼前这几个人恐怕也都不敢去动他,好家伙,上万亿的储蓄款,那要扔出可以砸死一片人的。可惜,人的命天注定,他斯摩棱斯基就是这么个性格,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人的胆子,并不单纯取决于财产的多少。

    “咳!”一声干咳,郭守云将手中的雪茄钳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而后看也不看正在吵嘴的三个人,自顾自的嚷嚷道,“肚子饿了,吃饭!”

    “啊对,点餐,点餐,人呢,人都死哪去了?!”就着郭守云这句话,斯摩棱斯基噌的一下从座位上蹿起来,扭头朝躲在远处的服务生们喊道。

    “守云兄弟,”古辛斯基一脸愤愤的说道,“你认为咱们六个人之间的合作,到底还有没有必要继续下去?”

    “有,当然有,”知道今天这一场争端自己是无法置身事外的,更何况郭守云也知道,这个霍多尔科夫斯基是该挨挨敲打了,不然他的野心将会日趋的无法控制,将来说不定就威胁到自己的利益。

    “咱们刚不是说好了嘛,如果大忙人不给个合适的解释,那几天下午咱们就给他看场戏,让他知道什么叫糊涂烂账没法算。”郭守云伸手在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肩膀上拍了拍,笑眯眯的说道。

    霍多尔科夫斯基虽然年轻,但是他的心思却很密实,他一定就知道郭守云对自己不满了,如果说这事摆不平,他今后的日子注定不好过。霍多尔科夫斯基是嚣张,是自傲,可是他并不自大,他明白自己今天所能倚重的是什么,如果郭守云倒向古辛斯基他们,那他就离死不远了。

    “守云老弟,咱们之间有什么糊涂烂账啊?”霍多尔科夫斯基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取出一支递给郭守云,而后又亲自拿了火机给他点上,这才笑道,“我知道,今天上午这事我做的有不对的地方,不过兄弟你也想想,如果我提前跟你与维诺格拉多夫打了招呼的话,你们能让我这么做吗?可这事要是不做,咱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抬起头来面对白宫呢。说句最诚的话,我这绝对不是单为自己考虑,如果不是为了大家的利益,我犯得着冒这么大风险吗?”

    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话,无疑证实了郭守云此前的猜测,这小子是在玩一手“先斩后奏”啊。

    “当然,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思和苦衷,”郭守云笑了笑说道,“可是有一点老哥你得记住啊,咱们六个人可是一条船上的,这不管离开谁,剩下五个人的日子都不好过。这次你撇开大家伙的,自己强谋出头,这不过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反正事实是摆在这了,你不能否认吧?”

第二四五章 没辣味不行

    “不否认,不否认,”霍多尔科夫斯基知道,郭守云这明里是在替古辛斯基他们说话,可是这背地里,等于是要把他上午所做的那事抹过去,“抹过去”等于什么?毫无疑问,那等于是造成了“既定事实”,而现在他霍多尔科夫斯基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既定事实,有了它,他就等于是六人中某种程度上的领头人了。

    “哼哼,不否认就好,”郭守云淡淡的哼了一声,而后也不说话,就那么将服务生刚刚拿过来的杯子抓起来,放在面前晃了晃。

    “来,把酒给我,”霍多尔科夫斯基心领神会,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刚刚打开红酒酒塞的服务生说道,“今天这午餐呢,倒酒的事就是我的啦,嗯,权当是我霍多尔科夫斯基给大家赔罪吧。”

    他这么说着,将酒瓶接过来,先是斟满了郭守云面前的杯子,而后绕过另一侧的维诺格拉多夫,径直走到古辛斯基与别列佐夫斯基中间,一面给两人倒酒,一面笑道:“今天上午的事呢,是我做的不对啦,没有考虑大家的想法。不过呢,过去的事情毕竟是过去了,咱们喝了这杯酒,就把上午的事情揭过去,两位意下如何?”

    “就这么简单?”古辛斯基看着自己面前的杯子,语气冷淡的说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霍多尔科夫斯基正在给斯摩棱斯基倒酒,他闻言之后。头也不回的说道:“那你要怎么样?”

    “好啦,好啦,都别吵了。”郭守云一看,这还要继续吵下去,忍不住皱眉插口说道,“你们还有完没完了?这都吵了快一个小时了,老几位就不觉得烦?”

    一番话说完,郭守云也不等几个人做出反应,就那么端着杯子站起身来,比划一个手势说道:“来。咱们先喝了这杯酒,这可是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亲自给倒得,今天不喝以后机会就少了。至于说鹅大掌柜和鲍里斯。你们放心,咱们这事不算完,一会儿呢,咱们心平气和地谈,我相信总有一个办法能让两位老大哥消气的。”

    听了郭守云的话,古辛斯基与别列佐夫斯基地脸色稍缓,大家都是聪明人,谁说句什么话,对方基本上都能猜到用意。两人明白,郭守云挑在这个时候说这么一番话。那多半就是要帮他们解决一个问题了——“莫斯科之声”电台的问题。

    “好吧,既然守云老弟这么说了,我没什么意见。”古辛斯基端起面前的酒杯,随口说道。

    “喝酒!”别列佐夫斯基说得更简单,就那么一个单词。

    这时候霍多尔科夫斯基也为维诺格拉多夫斟满了酒。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先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上鲜红的酒汁,而后单手举起来,笑眯眯的说道:“来,为了咱们今后的合作更加顺利。干杯!”

    这开头就不顺利。那“更加”从何而来啊?

    郭守云心中暗笑,却也跟着将杯中地红酒一饮而尽。

    开席酒算是喝下去了。那么接下来就该轮到“正宴”了。郭守云看着服务生们往来穿梭,将大大小小的餐盘送上来,沉吟半晌,才开口说道:“有件事我这段时间一直想跟各位说一说,只不过就是没抓到机会。”

    “什么事?”霍多尔科夫斯基端着一个小瓷碗,用银色的汤匙在桌上那份红菜汤里舀了两勺,而后将一块切成片状地黑面包扯成小块,一块一块的泡进汤里。这人的喜好,是不因身份地位以及财力的变化而彻底改变的,就像郭守云,他不抽雪茄却抽很大众化的卷烟,而霍多尔科夫斯基呢,他有一个很特殊的习惯,那就是钟爱普通的红菜汤和黑面包,而且最喜欢泡着吃。

    “我要向美国那边投资,准备收购他们的王安公司。”郭守云用叉子挑了一片俄式小煎饼,放到自己面前的盘子里,随口说道。

    这件事情,在六个人里只有古辛斯基和别列佐夫斯基知道,其他人对此一概不知。

    “哦,那可是需要不少地资金啊,”维诺格拉多夫讶然道,“而且美国人奸猾似鬼,他们只想那别人的好处,却一点血都不打算放,守云老弟要收购王安,美国那边的事情,都打点好了吗?”

    “只能说是差不多了吧,”郭守云似有意又似无意的瞟了古辛斯基一眼,笑道,“有那么个百分之六七十的把握。”

    “有需要帮忙地地方吗?”霍多尔科夫斯基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缺资金的话,我们可以给你凑点,多了不敢说,帮你全资收购王安还是不成问题的。至于说美国人那边,我也有些门路,上院的路子不好走,但是咱们可以走下院,毕竟美国人地两院不分家嘛。”

    “嗯,这倒是,如果守云兄弟真地有这方面的打算,我也可以帮些忙,”斯摩棱斯基也说道,“我地都商业银行,和华尔街那边有很多生意上的往来,大忙不敢帮得上,帮些小忙还是不成问题的。”

    瞅瞅,瞅瞅,什么叫人多好办事啊?郭守云琢磨着,如果大家真这么给面子,那他收购王安的事就是板上钉钉了,美国政府那边的意见再不一致,也不可能选在这个时候硬驳了在场这几个人的面子吧?那他们以后在俄罗斯搞风搞雨还指望谁啊?

    “几位老哥的好意我心领啦,”郭守云知道,如果他要向外投资,那在座几位肯定都会帮忙的,这倒不是说他郭守云有多大面子,而是出于大家的利益考虑。话说,现在谁不盼着他这汪祸水赶紧流到别人田里去啊。

    “如果将来有需要各位帮忙地地方。我是不会客气的,”郭守云笑道,“而老几位也别嘴上说的痛快。到时候甩手不管啊。”

    郭守云地话,引来几个人一阵儿哄笑。而对于古辛斯基来说呢,他知道郭守云选在这个时候挑明收购王安的事情是为了给自己上个缰绳,那意思“你得抓紧点,不然有些事情不好谈了。”

    “其实呢,我收购王安公司,与在座几位都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郭守云笑了笑。继续说道,“当然啦,与咱们今后的合作。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利害牵扯。我今天要拿出来说的一件事,是关于咱们鹅大掌柜和鲍里斯老哥的,他们有些事情,需要咱们搭搭手、帮帮忙。”

    “哦?”一听郭守云这话,霍多尔科夫斯基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了,他看了看郭守云,心里猜测这位老弟是不是在态度上有了什么转变了,不然他为什么要给古辛斯基两人帮忙啊?

    “什么事?说来听听。”维诺格拉多夫面带微笑,看似毫不经意地问道。

    “是这样的,”郭守云看都看霍多尔科夫斯基。他笑道,“咱们都知道,鹅大掌柜与鲍里斯老哥在电视六台的事情上有些纠葛,而前两天呢,两位老哥达成了妥协。鹅大掌柜打算拿下目前地莫斯科之声电台,同时抛出电视六台的股份。毫无疑问,这样一来,咱们六人之间所各自存在的矛盾,就能够得到进一步化解了”

    “好啦。我明白守云老弟的意思了。”不等郭守云把话说完,霍多尔科夫斯基便抢着说道。“就我所知,白宫现在还没有将莫斯科之声电台转向私有化的意向,而咱们要想帮上这个忙,那就必须向白宫施加压力。这个压力怎么施加呢?毫无疑问,那就要冻结他们的贷款。所以呢,你们的意思应该是针对着我来的,是不是这么回事?”

    被霍多尔科夫斯基打断话头的郭守云,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快,他把脸一沉,也不说话了,就那么低下头去咬自己面前的小煎饼。

    “呵呵,我看你有些误会了,”维诺格拉多夫感觉到了这一瞬间气氛地变化,他打个哈哈,说道,“守云的意思应该是让咱们联合起来,一起去与白宫进行协商,看能不能把这个莫斯科之声电台的私有化事项,尽早的提上日程。至于说你向白宫提供的贷款,守云老弟并没有打算去干涉。是吧,守云老弟?“嗯,今天这小煎饼地味道不错,”郭守云在圆圆的小煎饼上咬了一口,头也不抬的说道,“如果放上点姜末、葱泥之类的就更好了。这煎饼嘛,就得上点辣味,不辣就不开胃了,吃多了容易顶。”

    郭守云这抽冷子岔开了话题,桌上几个人的表情顿时变得五花八门。斯摩棱斯基脸上那种局促不安地表情再次出现,估计他现在已经打定主意,今后再也不跟这几位大爷同桌吃饭了,不然地话,非得了心脏不可。古辛斯基和别列佐夫斯基倒是一脸的坦然,从他们地眼睛里,甚至能看到一些幸灾乐祸的神采。霍多尔科夫斯基呢,一脸的阴晴不定,很显然,他的心里也不平静,瞎子都看出来,郭守云对他很不满,而旁边的维诺格拉多夫似乎也是如此。

    “呵呵,不就是莫斯科之声电台嘛,”避开维诺格拉多夫狠狠瞪来的眼神,霍多尔科夫斯基揉揉鼻子,颇有几分尴尬的说道,“咱们大家毕竟是合作的关系,那守云兄弟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了。我给白宫的三批贷款,现在头批已经拨过去了,剩下两批的拨付工作,我马上停下来,咱们”

    “可别,”郭守云三口两口将小煎饼咽进肚子,而后将围在胸前的餐巾一扯,挺身从座位上站起来,“老哥你自己的生意,自己拿主意就好了,千万别理会我们的意见,自己的路嘛还要自己走,当然,责任也要自己背。”

    这一番话说完,郭守云将餐巾朝桌上一扔,连句告辞的话也不说,就那么施施然的走了。

第二四六章 你们都是疯子

    宴会上的隐性谈判又一次谈崩了,六巨头在一切的时候,根本就达不成任何形式的合作,尽管他们每个人都把所谓的“精诚合作”时时挂在嘴边上。

    郭守云在餐桌上就吃了一个俄式小煎饼,那玩意根本就挡不了什么饥饿,当然啦,在表面上看,他是负气离席的,但是实际上呢,他这肚子里虽有一丝的不悦,却绝对到不了摔桌子走人的程度,他有自己的考虑。

    霍多尔科夫斯基这个家伙太嚣张了,虽然说与他还有维诺格拉多夫之间的联盟需要维持下去,但是郭守云觉得,自己也应该给他上点颜色了,不然的话,以后他没准就要疯。

    从国立百货商场三楼一路下来,郭守云的心里就做好了打算,今天下午这场会上,他就要给霍多尔科夫斯基下下料子,反正远东那些代表们一上午都没找到言的机会,今天下午说不得就要露露脸了。郭守云是这么想的,霍多尔科夫斯基这次要不服软,那接下来的几天就有事干了,什么狗屁的苏维埃扩大会议,大家什么事也别想坦诚,凑到一起打罗圈架吧,反正郭氏集团的利益点就在远东,会议成功不成功,都没有多大影响。

    “你们吃饱了吗?”下到一层楼梯拐角的时候,郭守云停下脚步,对跟在身后的司机与书记说道。“哪吃的饱啊,我们那边地东西才刚端上来。就看着好看,可惜,连尝都没尝着。”司机就是郭守云在远东的专用司机,有他在身边习惯了,郭守云不想换人,所以这次来莫斯科,就把这小子带上了。

    “别说的那么没出息,”郭守云笑了,他做了个要伸手打人地动作,笑骂道。“这样吧,波拉尼诺夫,你在商场里转转。看看有没有可以填肚子的东西,多少带上点,我这顿饭也没吃好,没准下午不到散会就饿了。”

    “别啦,还是我去吧,先生身边不跟个有用的人可不行,”司机倒是很懂事,他知道这个波拉尼诺夫不仅仅是个出色的记官,而且还是原安全委员会第二总局的内卫精英,那一手枪法虽不敢说百百中。但百九十种估计不成问题。

    “嗯,快去快回。”郭守云也不说给人家钱,就那么腆着脸的说道,“我们在门口等着你。”

    做为郭守云的司机,自然不会在乎那点买零嘴的小钱。毕竟一个月上万块地收入,他也算得上是全苏联天字第一号的司机了。

    “波拉尼诺夫,上午的会议记录做得怎么样?”等到司机地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郭守云一边迈步朝楼外走,一边随口问道。

    “扯皮。没重点。省略了。”波拉尼诺夫这个人怎么说呢,很酷。人长得很帅,整天一脸的冷漠,最要命的是,惜字如金,俄语差一点的人,估计都听不明白他说什么。”

    “嗯,那我看你这两天恐怕要无事可做了,”郭守云也不介意,他淡然一笑说道。

    “那就回远东,很无聊。”波拉尼诺夫跟在郭守云身后,耸耸肩说道。

    “回远东?哪有那么便宜的,”郭守云笑道,“再说了,以后这种无聊的事情还有很多,你这个专职的书记官,也要早一点学会适应才行。”

    说话间,两人来到商场的正门门口,郭守云从口袋里掏出蓝色的代表证,随手别在胸前,正准备推门出去呢,却现明镜的玻璃旋门外,面色铁青地丘拜斯,正在几个人的护卫下大跨步的朝这边走过来。

    “怎么,你们的聚餐这么快就结束了,”丘拜斯显然也看到了郭守云,他脚下不停,快步来到旋门门边,一伸手,推着玻璃门就转了进来,而后一见郭守云的面,就哑着嗓子说道。

    “是啊,你来地有些晚了,不过或许还能捡上一点残羹冷炙。”郭守云笑眯眯的说道。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说笑,”丘拜斯的表情非常严肃,想想这也很自然,一直以来,这老头都是白宫方面负责与几位巨头联络的专人,如今,巨头这边出了问题,估计他在刚才的一个小时里,也没少挨训。

    “说吧,你们想干什么?想要什么?”站在郭守云地面前,丘拜斯语气不善地说道,“这么闹下去的目地又是什么?都说出来,咱们能谈就谈,不能谈就各自想办法用最极端的方式解决。”

    “我说,你好像搞错了吧?”面对暴怒的丘拜斯,郭守云一点都不紧张,他很轻松的笑了笑,说道,“现在不是我们想要干什么,也不是我们想要什么,而是有极少数人有他们自己的想法,今天上午生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不瞒你说,刚才我也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很遗憾,谈崩了。”

    郭守云说到这里,还摊开双手,做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

    郭守云不是善人,能有机会挑拨一下白宫与霍多尔科夫斯基之间的关系,他是很乐意做一下尝试的。

    “你是说这都是他一个人的主意?”丘拜斯显然听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他脸上的表情瞬间缓和下来。

    “千真万确,”郭守云说道,“不过那只是上午而已,现在的情况变了,饭桌上谈不拢的东西,我们现在就要拿到会议上去办了。看在朋友的份上,我提醒你老哥一句,今天下午的会议,最好别让重量级的人物出席了,否则的话,那结果就很那说了。”

    “你们想干什么?”丘拜斯的眉头攒地跟麻花似的。

    “很简单,今天下午他批谁。我们就挑另一方来批一批,如果按照上午的趋势,你就有福了。但是如果他转了风向,嘿嘿,后果你应该知道了。”郭守云说地很轻松,但是丘拜斯这听的,却感觉眼皮跳。他忽然意识到,白宫这次召集苏维埃扩大会议的决定是错误的,他们这些高居中央的政客,被几个操纵经济的巨头当枪使了。现在白宫所面临的局面。那就是一个骑虎难下,如果六大巨头借此机会大肆抨击白宫各部委的领导人,那么势必造成地结果。就是以叶氏为的白宫将会丧失大批的民意支持,而这将直接影响到后续地全国大选。

    几匹性烈的骏马带上辔头,那才能成为千里良驹,而要是摘掉了辔头,那就是害群之马,如今这一场苏维埃扩大会议,等于是人为的解掉了几匹烈马身上的辔头,那么结果将会如何?丘拜斯这心里是哇凉哇凉的啊。

    “没有一个和解的办法?非要闹得不可”丘拜斯感觉很头疼,他还试图做一些劝解工作。不过他这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得商场大厅里“”的一声脆响。仔细一开,感情是一个瓷盘从楼上跌落下来,在一楼喷泉的混凝土石台上摔了个粉碎。

    这瓷盘从何而来,那自然不用说了,因为泳池顶上的那条走道。便是郭守云刚才用餐的地方。

    “你也看到了,要不要上去劝说一下?”郭守云带着一丝似笑非笑地表情,耸耸肩膀说道。

    丘拜斯看看那一地的碎瓷片,再抬头看看楼上那条走道,最后又瞅瞅一脸怪异表情的郭守云。好半晌。才一跺脚,从牙齿缝里蹦出一句话:“你们全他妈是疯子!”

    骂完了这句话。丘拜斯也不上楼了,也不理会郭守云了,自个就那么一转身,怎么进来的怎么走了出去。

    郭守云被骂的一愣,好半晌才缓过神来,他扭头看了看波拉尼诺夫,而后揉着鼻子讪笑道:“这人真没礼貌。看到没,这就是咱们走民主道路所面临地最大问题,政府官员的个人素质亟待提高啊。”

    “是,先生有理。”波拉尼诺夫嘴角抽搐着,却仍旧是那么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有了门口的这一番耽搁,进去买东西的司机也提着一个大袋子走回来了。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从商场里走出来,沿着密布警卫地通道朝克里姆林宫的方向走去。

    此时,莫斯科红场上游行集会地人仍旧没有散去,看到郭守云的身影再次出现,这些游行的群众倒是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至少没有上次郭守云来莫斯科时的那种喧嚣咒骂了,很显然,作为一个公众人物,郭守云的形象在前一阶段远东商业银行的坚挺中得到了公众的部分认可。

    郭守云三人沿着走道一路穿过红场,在即将进入克里姆林宫东侧大门的时候,一个窈窕的女人身影,突然冲过专门为场外记准备的黄色警戒区域,大跨步的朝郭守云冲过来。

    这一突性的事件,把遭遇过两次刺杀的郭守云吓了一跳,而跟在他身后的波拉尼诺夫显然反应相当敏捷,他在女人跨过安全线第一步的时候,已经迈步窜到了郭守云的身前,而一把不知从那里掏出来的手枪,也悄无声息的到了他的手上。

    不过对与郭守云和波拉尼诺夫来说,他们的反应显然是多余的,那些守卫在走道边上的克里姆林宫内卫可不是吃素的,那女人才冲出来两步,就被一名内卫士兵拦住了。生硬的步枪枪托,一下子砸在女人的后腰上,将她结结实实的撞翻在地,随后,又是一名穿着军大衣的卫兵上前,像抓小鸡子似的将女人从地上提起来,扯着就往安全线后面推。

    “郭先生,你还欠我一次专访呢!”那女人也够“凶悍”的,被两个卫兵揪着她还不老实,兀自一边挣扎一边嚷嚷道。

第二四七章 霍尔尼科娃

    “唉,放开她!”听到女人的喊声,郭守云的脑子里灵光一下,他想到这个作风冒失的女人是谁了。

    话说他前一次来莫斯科的时候,那次的目的就是为了向白宫示威,同时呢,也是为了迎娶妮娜回远东。为了给他的莫斯科之行造势,维克托专门在莫斯科找了一个很出名的记,原本的打算,是给郭守云做个专访的,扩大一下的他的知名度,但是后来因为出了变局,郭守云匆忙潜离莫斯科,那场许下的专访也不了了之了。

    从上次前往莫斯科到现在,时间相隔的并不算久,郭守云也还记得这些事呢,而这个突然跳出来冲击警戒线的女人,毫无疑问,肯定就是当初那个漂亮妩媚的记小姐了。

    想起这些,郭守云感觉有些好笑,他琢磨着这女人胆子还真是不小,当初自己受千夫所指,她敢跳出来给自己说话,而今呢,自己地位高高在上,出入都有大批随从,而她呢,竟然跑出来冲击克里姆林宫卫队的警戒线。这女人还真是有点意思——可她叫什么来着?郭守云忽然现自己竟然记不得了。他只记得这女人好像是塔斯社的,而且当初也帮了自己不小的忙,可是这名字

    心里想着这些,郭守云推开挡在身前的波拉尼诺夫,而后快步走到前面,制止了两名正将女人朝警戒线外拖拽的卫队士兵。

    “一场误会,这位是我的朋友。”站在两名卫队士兵的面前,郭守云伸手扶住女人的胳膊,笑道。

    两名士兵回头看了看郭守云,而后犹豫了一下。老实说,别管是谁的朋友。硬闯这个卫队警戒线也是一款罪行,重罚谈不上,可至少要交给安全部门,以便对其身份做出严格地调查。但是话说回来。郭守云的身份不是一个“谁”字就能解决的,作为克里姆林宫的卫队士兵,眼前两人都知道出席会议地代表中,什么人是最不能招惹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事往小里说,那就要打铺盖卷走人,往大里说,那这小命都很难保得住。

    两名士兵犹豫了六七秒钟的时间。随后彼此交换一个眼色,就那么把身子一挺,给郭守云行了一个礼。悄无声息的退到了一边。

    “远东代表郭守云先生关切新闻自由,注重民权意识的彰显,”就在士兵退到一边的同时,刚刚整理好身上衣物的女人,轻声笑道,“这可又是一个活生生地宣传素材,嗯,而且还贴近时下的舆论引导方向。”

    “哦?”女人三言两语将郭守云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你,这算是演地哪出啊?”

    “郭先生难道不知道用你来称呼女士是很不绅士的吗?”女人一伸手。老实不客气的挽住郭守云的胳膊,同时语气亲密的说道,“怎么,是不是忘记我的名字了?”

    “呵呵,这个”郭守云揉揉鼻子。不无尴尬的说道,“如果小姐不介意的话,咱们不妨重新认识一下。”

    “当然不介意,那是我的荣幸,”女人用左臂紧握着郭守云的胳膊。同时伸出白皙纤细地右手。笑眯眯的说道,“原塔斯社一线记。如今的进步日报独立撰稿,霍尔尼科娃,如果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米沙。”

    “噢,米沙小姐,”郭守云这才记起来,人家的名字叫霍尔尼科娃。

    “先生,这里谈话不方便,进去吧。”这时候,站在后面地波拉尼诺夫上前一步,凑到郭守云的耳边说道。

    对于波拉尼诺夫所说的,郭守云自然也能意识到,从刚才霍尔尼科娃站到自己身边那一刻起,这四周“嘁哩喀喳”的相机抓拍声就络绎不绝,像他这么个公众人物,丝毫的绯闻,都能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最好地谈资。当然啦,对于这些东西,郭守云并不介意,如今地俄罗斯正在大谈性解放,年轻一代把这东西同西方民主直接挂钩,因此绯闻之类的东西对于他这种年轻地商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像霍多尔科夫斯基,他的绯闻就接连不断,可也正因为如此,他在年轻人群体中获得的支持率很高——好色乱交固然要不得,但是偶尔无伤大雅的绯闻,却是一种亲和力的体现,因为人们能够从中直接感受到这一类公众人物的人性,他们会现这一类高高在上的人,其实和自己也没什么区别。

    “怎么样,米沙小姐,如果你觉得风头出够了,不介意换一个地方聊一聊吧?”郭守云在身材上,比这个身材修长的霍尔尼科娃还矮了一点,因此他不得不凑到人家身边去说话。

    老实说,这段时间霍尔尼科娃过的有些凄惨,《进步日报》是什么玩意啊?三流的小报,而且还是刚刚开办的,总行量不到五万份。这次苏维埃扩大会议,《进步日报》连个现场采访的入场券都没拿到。而这次霍尔尼科娃之所以玩了如此冒险的一手,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报社的股东们给了她一个承诺,如果能够拿到第一手的消息,哪怕是一条,董事会也会划给她百分之十的报社股份。报纸是小报,但是能拿到百分之十的股份,也足以解决霍尔尼科娃目前生活上的困难了,更何况她本来就要借此机会同郭守云建立进一步关系的。这年头全俄经济凋敝,普通人要想谋个出路可谓难于上青天,对于身材容貌出众的霍尔尼科娃来说,她要是想过上舒心的日子倒也不难,毕竟她的身体就是最佳的竞争武器。可是这女人从小就很有野心,她的愿望是做一个世界知名的记,而不是一个整天躺在床上供男人玩乐工具。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霍尔尼科娃都在打郭守云的主意,她在被塔斯社除名之后,就去过一次远东。一方面想要见见郭守云,一方面呢,也想加入他的远东传媒。但是这玩意怎么说呢,女人长得漂亮未必就是一件好事。远东有莎娜丽娃和尼基塔、拉丽萨坐着,她这个狐媚的女人,就别想凑到郭守云身边去,尼基塔用一张十万卢布地票据,就把她打了。而那张票据呢,却被霍尔尼科娃撕了个粉碎,毕竟她志不在钱,而且她还觉得那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这次好了。郭守云来了莫斯科,而那几个该死的女人都没跟过来,霍尔尼科娃找到了机会。她要不择手段的扒上这棵“大树”。

    “当然不介意,”霍尔尼科娃紧紧挽住郭守云地胳膊,好像唯恐一松手这大活人就会飞了似的,“不过我希望那地方是大克里姆林宫的会场,而且我还有两个助手在外面。”

    霍尔尼科娃说着,又伸手指了指警戒线外围的两个中年人。

    “呵呵,那两位是你的助手?”顺着霍尔尼科娃手指的方向,郭守云朝两个因激动而面色涨红的中年人看了一眼。老实说,虽然这两个人穿了记常备的多功能采访马甲,但是郭守云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两个家伙绝不是干记这个行当地,他们更像是小财主。

    “至少今后几天是,”霍尔尼科娃性子倒是很开朗,她凑到郭守云的耳边,吹气如兰的说道。“其实,那是我地老板,郭先生帮帮忙吧。”

    说实话,郭守云现在倒是没对身边这个狐媚女人动什么歪念头,他很乐意给人家帮帮忙。毕竟人家曾经也帮过他。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郭守云笑着说了一句,而后扭头对波拉尼诺夫吩咐了两句。

    要随便带几个人进克里姆林宫。那是不可能的,郭守云本事再大,也必须按规程来。霍尔尼科娃和她的两名“助手”,由于没有宫内办法的出入证以及扩大会议筹委会所下的采访证,因此要想进入宫内,就必须接受防卫官的一系列审查,这里面包括身份的核对、验审以及随身携带物的盘查。

    幸好的是,郭守云并不急着去大克里姆林宫,因为他要等,等到会议正式开幕之后再过去,不给霍多尔科夫斯基预留求和的时间,在他看来,这场烂仗必须打,不打老霍就记不住教训,他今后会更加嚣张。正是出于这一点考虑,郭守云亲自陪着霍尔尼科娃做了入宫地验审,有不少能够简化的手续,也就统统简化掉了,不然的话,这三个人恐怕只能赶上明天的会议了。

    而郭守云的这一做法呢,显然让两位《进步日报》地股东产生了误会,作为传媒人,他们虽然没干过记的行当,但却知道郭守云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家伙,远东实际意义上的霸主啊,前阶段,声名显赫、家资百亿的古辛斯基都在他手上吃了大亏。之前,大家都知道霍尔尼科娃与郭守云有些联系,毕竟这女人之所以被塔斯社除名,并封杀了一段时间,其根本原因就是她做了倾向于郭守云一方立场地报道,可大家不知道地是,这女人竟然和郭大贵人走得这么近,这个这个问题看来值得董事会慎重研究一下了。

    媒体嘛,什么叫媒体?媒体靠什么生存?毫无疑问,媒体的生存,就要靠准确及时地新闻播报。而一个第一手的、独家的报道,可以让一个原本不起眼的新闻机构名气大增,那随之而来的,就是销售量的大增,影响力的扩散,大批广告商的资金投入。第一手的、独家的报道从何而来?毫无疑问,要靠大牌的记,而记又如何成为大牌?毋庸置疑,靠关系。一个没有关系的霍尔尼科娃,充其量就是长的漂亮,可以让男人眼前亮的女人,说她是记她也算是,可要说她不是,那也未尝不可。但是现在她显然是了。

第二四八章 全会上的民主复兴

    有了郭守云的帮忙,霍尔尼科娃拿不拿采访证已经无关紧要了,她与报社的两位股东,很如愿的在会场后方的记席上得到一个宽敞的位置,而他们带来的采访机,也堂而皇之的放到了主席台的言席上。

    不得不承认,霍尔尼科娃是一个很有眼光的女人,她从前一次郭守云来莫斯科的时候,便盯上了这个男人,而如今她的这一番举动,又将自己朝成功的道路上推进了一步。世界上越是黑暗的地方,越具有舆论报道的价值,而跻身在一个操纵黑暗的人身边,那无论是多么不具备新闻敏感度的媒体人,都可能成为享誉世界的“名记”。也许对于如今霍尔尼科娃来说,她自己都想不到这一步走的有多么关键,但是当半年后,她以第一位深入报道朝鲜现状的国际记身份,登上普利策国际报道奖获奖名单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明智。

    有美女陪在身边的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那么一晃眼的过去了。

    在霍尔尼科娃的陪同下,郭守云与两点整的时候,步入了大克里姆林宫会场,而此时,主席台上的与会官员已经系数就坐了,各方代表也都准备好了新一轮的战役。

    在走进大会议厅的那一刻,郭守云一眼就看到了使劲朝他打眼色的霍多尔科夫斯基。不过他没有理会,全当什么都没看见,就那么和霍尔尼科娃说了两句话,而后自顾自地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今天下午会场的气氛显然与上午不同了,这会场其实就是一个***,***内呢,消息流通的很快,而***外面,则丝毫感受不到任何变化。中午六巨头谈崩的消息。瞒不住在场这些各州的苏维埃代表,他们虽然知道的不太相信。但也听说郭守云负气离席,别列佐夫斯基大怒掀桌的小道消息。这种消息意味着什么?毫无疑问。这就是风向,风向变了,如果态度立场再不分清楚,那是要被大风卷走的。受这一“利好消息”地影响,今天下午的会场上异常安静,各方代表坐地是泾渭分明,而且谁不跟另一阵营的人交谈,甚至连基本礼节性地微笑都免了。

    主持会议的,仍旧是丘拜斯,尽管白宫有两三个部长以种种理由为借口缺席了。但是他是躲不过去的,谁不来他也得来,不然这会没法开了。但是丘拜斯万万想不到的是,他这个会议主持是来了,可这会照样开不下去。

    在丘拜斯长达三分钟的序辞讲完之后。按照会议的规程,是由央行方面的主要负责人上台,一方面阐述央行近一段时间的大政方针以及今后一段时间内的主要工作方向,另一方面呢,也要接受苏维埃代表们的质询。

    央行负责人地讲话持续了二十五分钟。随后。也就到了苏维埃代表们质询的时候,极其怪异的一幕出现了。

    冷场!彻底的、**裸的冷场!

    整整十三分钟地时间。上千人的大会场上,除了记们“咔嚓咔嚓”拍照的声音,以及偶尔传来的咳嗽声之外,别说是来自苏维埃代表们的质询了,连一个站出来说话地人没有。

    央行地负责人,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言台上,眼巴巴地瞅着台下那些始终保持缄默的代表们,那额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一点,有时候被人群起而攻也是幸福的。

    面对十三分钟的会场静默,到场的记们疯狂了,各种各样的猜测纷至沓来,而其中最可靠、最受公认的一种,就是:苏维埃代表们在用静默的方式,同克里姆林宫权力层对抗,这是一种虽然无声,但是却最为激烈的对抗,是民主自由与腐朽**之间的对抗。

    随着时间在静默中一点点流逝,红场上云集的示威也越来越多,为了体现民主思维,这场扩大会议是安排了现场直播的,那些关心时政的人,能够第一时间得到媒体从会场来的消息。当然,这些消息都经过人为加工的,那些新闻播报员显然在猜测方面加了太多水分,他们将苏维埃代表们抗议的矛头,直接导向了岌岌可危的克里姆林宫,至于说上午白宫遭受代表们谴责的事,却是没有人会再提了。

    静默三分钟,会场的记沸腾,静默十三分钟,那就是整个莫斯科的沸腾。无数的人流,从莫斯科的各个角落涌向红场,原本一两万人的示威人群,在很短的时间内便飞膨胀,一直扩到了六七万人。他们高举着各种各样的条幅,高呼着各式各样的口号,给静默中的苏维埃代表们打气,支持他们在这条抗争的路上继续走下去。

    “俄罗斯独立万岁!”

    “民主自由万岁!”

    “坚持,我们在你身后!”

    对于普通的民众来说,支持苏维埃代表就是支持他们自己,这一场无声的抗争,就是他们自己的抗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通过对这些代表的支持,他们这些普通人也算是参政议政了。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站在这些代表身后的,并不是他们这些人,他们起不了任何作用,真正站在这些代表身后的,是六个贪心不足的巨头。

    霍多尔科夫斯基很聪明,他知道今天中午得罪了郭守云,这事没解决,下午的会上他就捞不到任何便宜,可以预见,只要他的人一冒头,会场上马上就会热闹起来。因此呢,他想了一个办法:你们不是照我来吗?ok,下午我的人一语不,让你们找不着打击的靶子。等下午这会结束了,那有一晚上的时间呢,他霍多尔科夫斯基大可以趁这个时候忙碌一番,给郭守云认个错,让他泄了气,大家达成一个共识,有什么大事明天会上也可以继续谈嘛。

    就这么地,霍多尔科夫斯基以及他所控制的苏维埃代表保持了缄默,今天下午对他们来说,唯一的事情就看戏,绝不上台表演。

    结果他这一个决定引来一连串的反应,郭守云这边等着他冒头然后下锤子呢,古辛斯基他们则在等郭守云的反应,然后跟风拾漏。就这样,一个怪圈出来了,霍多尔科夫斯基不动,郭守云也不动,郭守云不动,古辛斯基几个人也不动,当然,白宫和克里姆林宫在会场上也有自己的人,但是他们躲还来不及呢,哪敢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啊?那好不好的就会惹来大麻烦。

    苏维埃扩大会议的冷场意味着什么?毫无疑问,那意味着很多国家大事解决不了;意味着一系列亟待解决的政治问题得不到商讨;还意味着会议时间要向后拖延,而这对白宫来说,就是每天几十万卢布的负担。数万名莫斯科市民在支持苏维埃代表的静默抗争,却不说他们的支持角度如何,单说这一事件本身,那也是毫无道理的,因为会议每天几十万的费用,都是需要用从他们身上得到的税收支付的。会议多开一天,莫斯科政府就要多掏几十万出来,目前严冬已经到来,莫斯科的城市居民取暖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呢,资金上还存在着近二百卢布的缺口,这也就是说,会议少开两三天,这笔资金就省出来了。但是现在没人考虑那个,大家都很热情,甚至比会场内真正控制全局的几位巨头还要热情几十倍。

    坐在会场后方记席的第一排座椅上,霍尔尼科娃的脸上始终带着迷人的微笑,因为她身边那两位报社董事已经给了她新的承诺,只要今后两年内她不跳槽走人,那么报社方面会给她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除此之外,报社的年盈利,她还能另外得到百分之三的抽成。

    霍尔尼科娃固然很势利,但是她却很有眼光,她进到,有了今天在红场上的那一番表演,也许等不到明天早上,各个媒体机构的邀请函就会送到她的面前,这其中肯定也包括不久前炒她鱿鱼的塔斯社。在这样一个关头,她会怎么选择?离开毫无名气可言的《进步日报》?不,她不会,她要留下来,她要做给所有人看,她霍尔尼科娃绝不是一个只有外在的花瓶。

    会场上的静默,令这个新闻敏感度极高的女人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作为一个曾经颇有知名度的记,霍尔尼科娃当然不会相信这些所谓的苏维埃代表在以静默的抵制克里姆林宫,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而有猫腻的地方就有新闻线索——不管这个新闻线索是真抑或是假,都能吸引住公众的视线。

    带着这样一种想法,霍尔尼科娃密切关注着会场上的每一丝异常。经过这样的观察,她现一个奇妙的地方,那就是主席台上的人,一缕面色紧张、焦躁甚至还带了几分无可奈何。而在代表席上,那些保持缄默的代表们,也不是很轻松,他们几乎每隔几十秒钟,就会扭头朝一个固定的方向张望一眼,而在他们所看的方向上,都会有一个显赫人物的存在——郭守云便是这显赫人物中的一个。

    “六巨头操控苏维埃扩大会议,全体代表成傀儡。”几乎是在现这一规律的同时,霍尔尼科娃的脑子里便出现了这么一个新闻标题,而这个新闻标题的出现,令她既觉得兴奋又觉得不寒而栗。

    经过一番慎重的考虑,她用笔在自己的记录本上写了一段话,而后将这一页撕下来,折叠整齐之后,又在纸背写下郭守云的名字,随后,才将纸条悄无声息的递给了场边负责警戒的安全人员。

第二四九章 抓住遮羞布

    六位巨头之间的抗衡,造成苏维埃扩大会议上出现了史无前例的大冷场,面对这样的冷场,郭守云不着急,其它几位巨头同样也不着急,说白了,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场小游戏,大家交一下手,试探一下对方的立场有多坚定,而后该让步的让步,该妥协的妥协,大家为的就是一个面子,不会有什么实质上的利益损失。至于说除他们之外,别人会不会遭遇什么损失,那就不是郭守云他们所要考虑的问题了。

    会议冷场过十三分钟,没有人站出来言提问,没有人跳出来指责,甚至没有人大声的打哈欠,这会开到这份上,还开什么啊?作为主持的丘拜斯明白,在六巨头之间的分歧得到解决之前,这个扩大会议是别想开了。万般无奈之下,丘拜斯作为白宫的代表,先后与联盟院、民族院、苏维埃最高主席团进行了紧急磋商,大家一致决定,暂时休会,把今天会议的议程,改到明天去谈。

    就这样,原定三个小时的会议,只开了不到一个小时便如同闹剧一般的结束了,随着丘拜斯宣布暂时休会的决定,各方代表先后退席,在克里姆林宫外,这些傀儡将会接到民众英雄般的欢呼和拥护,但是面对媒体,他们除了“无可奉告”之外,一个单词都不会多说,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上头”的命令还没下来呢。

    会议结束后。郭守云并没有跟着退场地代表一起离开,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津津有味的看着手上那张带有淡淡香气的便条。便条是霍尔尼科娃传给他的,上面只有短短一个问句:“先生的车上是否还有空余的座位?”

    这个女人很有意思,郭守云最初看到纸条的时候,便如是想到,她倒是不怕自己吃了她,或许,她根本就是送上门让自己吃的。

    相信在任何男人地眼里。像霍尔尼科娃这样一个气质高雅、相貌狐媚而身材又高挑适度的女人,都是很有吸引力地。而郭守云也有同样的感觉,如果时机恰当。他绝不介意和这个女人有更亲密一点地接触。不过很可惜,眼下的形势摆在那,今天散会之后,他那辆拉达小轿上,或许会有很多空位,但是他自己却不一定有机会坐上去。

    郭守云将看过的纸条铺在桌上,拿了一支专门为会议代表准备的蘸水笔,而后稍一考虑,顺手在那句话的下面加了一句:“不仅车上有空位,而且卧室里有空床。”

    写下这句话之后。郭守云扯扯嘴角,淡然一笑,而后将纸条折起来,递给身边的波拉尼诺夫,随口说道:“把这个交给米沙小姐。如果她有什么别的要求,你们照做就好了。“是,先生,”波拉尼诺夫还是那么一副酷酷的死样子,他接过纸条。又将手里的记录簿放到郭守云面前。说道,“会议记录。您看吧。”

    “很好,这说明咱们今天节省了一点七四卢布的开支,”郭守云翻了翻记录簿,上面一个字没有,白刷刷地很整齐。他将记录簿合起来,甩手扔到波拉尼诺夫的怀里,表情严肃的说道。

    “但是你们浪费了国家财政三十五万卢布的会议筹备金!”不知什么时候,丘拜斯悄无声息的走到了郭守云身后排椅处,他显然听到了郭大贵人刚才所说地话,因此懊恼的接口说道。

    “是吗?为什么我不觉的是浪费?”对丘拜斯的突然出现,郭守云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而后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懒懒散散地说道。

    “因为这些钱不用从你们几个人的帐面上拨付,”郭守云这简简单单地一句话,似乎就打掉了丘拜斯的恼怒,他沉吟片刻,才强辩般的说道。

    “呵呵,不要跟我玩什么偷换概念啦,”郭守云转过身,看了看几乎空荡荡的会场。

    此时的会场上就还剩下七八个人,除了他们几位巨头以及各自的随从之外,就还有几个克里姆林宫的内卫还在。“难道说今天下午这一个大冷场,还不够你们白宫拿去爆料的吗?”郭守云退出座椅,一边朝外走,一边飒然说道,“就我所知,现在的克里姆林宫可是连个媒体都控制不住了,失去了喉舌那就等于失去了一切,今天下午的大冷场,还不是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的?”

    “你说的不错,的确是我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丘拜斯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可天知道这是不是你们几个人设下的圈套,今天的内幕若是曝光出去,那可不是一场政坛更迭就能解决的。”

    “曝光出去?哈,我们为什么要曝光出去?”郭守云从自己那一行排椅内转出来,站在墙边的台阶上笑道,“至少你应该相信我,我是不会对外面乱说什么的,因为那并不符合我的利益,你说呢,难道不是吗?”

    在丘拜斯的眼里,无论此时的郭守云也好,剩余的五大巨头也罢,他们都是无赖,彻头彻尾的无赖。今天下午这一场会议静默,与其说是六巨头之间斗争的结果,倒不如说是他们团结协作的征象。全场苏维埃代表长达十几分钟的静默,将白宫推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上——要嘛,陪着克里姆林宫一起死,要嘛,利用手中掌握的媒体向公众编造谎言,以此来打击克里姆林宫并撇清自己。毫无疑问,前一条路是谁也不会选的,而后一条路呢?一个谎言的诞生,本身或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谎言是谁说的,普通人撒个谎没关系,而一届民选政府若是撒了谎,而且被人曝光出去,那就是大事件了。

    今天,白宫面对六大巨头造成的危局,对全苏联的人民撒了谎,他们人为的掩盖事情的真相,将六大巨头操控的苏维埃代表们,塑造成了捍卫民主自由,同克里姆林宫誓死抗争的英雄,这件事要是被人捅出去众或许是很好愚弄的,但是既然愚弄了他们,那就必须让他们一直睡在谎言里,千万别给他们醒过来的机会,否则的话,那就要死人,而且不是死上一个半个就能完事的。

    从古至今,政治***之所以具有权威,从很大程度上讲,就是因为他们的外面笼罩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有这层面纱的遮掩,***里的肮脏与浑浊,才能不被外人所知,那些满脸正气、挺胸昂头的政客,才能在公众面前慷慨陈词。一旦这层面纱被人揭下去,那就什么都完了,政治***这个用来为少数人统治多数人所准备的工具,就维系不下去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足以淹没一切。而现在呢,通过这么一场不经意的游戏,通过白宫撒下的这个弥天大谎,六位巨头不仅成功的揭去了所谓当权的神秘面纱,而且还抽走了他们最后一块遮羞布,那么今后,在这政治与经济的对抗中,谁将处在主导地位?答案似乎不言自明。

    原本呢,郭守云并没有想到这方面去,他单纯的就是为了打压霍多尔科夫斯基,打压他的嚣张气焰。但是随着时局的展,尤其是那十几分钟静默的出现,他忽然意识到问题有些不对头,这鸦雀无声的会场所带来的冲击波是强大的,它不仅能冲击克里姆林宫,还会冲击白宫,尤其是在经过了上午那一场生动的表演之后,白宫更是会当其冲的受到影响。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掌握着自己媒体力量的白宫,绝对不会保持沉默,他们要引导舆论朝对自己有利的那个方向展,而这个引导的过程,就是一个撒谎的过程。谎撒出去是收不回来的,面对熟知内情的六大巨头,白宫今后所面临的局面,将会相当被动。

    这种情况的出现,是不是霍多尔科夫斯基有意为之所造成的呢?郭守云不敢肯定,但是他可以肯定一点,如果说这一局面的出现,原本就在霍多尔科夫斯基的料想之中,那这个人就太可怕了,他等于是用一根弱不禁风的小木棍,将几大巨头与白宫、克里姆林宫三方势力拨了个滴流转。

    当然啦,现在对于郭守云,要考虑的并不是霍多尔科夫斯基的问题,而是接下来巩固、扩大阵地的问题,白宫撒了谎,他们现在心里肯定不平静,要想让六位巨头保守秘密,那他们就要拿出足够利益来购买“遮羞布”。好啦,六位巨头只要攥好了这块遮羞布,那么白宫的领导班子一日不换,他们就能一直操控着大局,将所谓的国家政治**于鼓掌之间。

    “今天晚上,你们几个谁都别走了,”知道和郭守云他们闲扯这些东西没用,毕竟一切都成为了定局,丘拜斯阴沉着脸,说道。

    “干什么?要吃人啊?”郭守云失笑道。

    “国家剧院,十四号间,我要和你们几个好好谈谈,”丘拜斯懊恼的说道。

    “有女人吗?”霍多尔科夫斯基这个时侯走过来,他凑到丘拜斯的面前,笑眯眯的说道,“我的脾气你可是知道的,没有女人的体香味,我一过九点就提不起精神了。”

    “有没有精神我不管,今天晚上你们的事情解决不了,谁也别想回去了!”丘拜斯大吼一声,而后谁也不理,就那么一转身走了。

    “哈,还是那么没礼貌。”郭守云站在对面墙边,耸肩笑道。

第二五零章 民主的高效率

    宴无好宴,会无好会,别人召集起来的小碰头会,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猪下水参杂其中,对于这一点,郭守云知道的非常清楚,但是今天丘拜斯搞得这一手倒是很新鲜——请六位巨头看芭蕾舞,。

    这几天莫斯科大剧院正在上演的,是俄罗斯传统芭蕾舞剧《天鹅湖》,而今天演出的则是舞剧中的第二、三两幕,也就是齐格弗里德王子错认魔王之女欧戴尔为自己心上人奥杰塔,并接受订婚信物,从而与美丽的白天鹅们产生误解的那一段。

    作为“很高雅”的知名人士,郭守云对《天鹅湖》的剧情有所了解,如果按照他的说法,那就是这幕芭蕾舞剧很有看头,而其中最大的看点,就是可以品味到同性恋艺术家谱写出来的虚幻且又无稽爱情故事,嗯,很好,很强大。

    在正对着舞台的二楼十四号包厢内,包括丘拜斯在内的七个人中,除了郭守云偶尔看看舞台上的高雅艺术表演之外,其他几个人显然没把心思花费在这方面,在那优美而纯净的音乐旋律中,这些达成了一笔又一笔的肮脏交易。舞台上演出的主旋律,是爱情至上,正义终究能够战胜邪恶的空想,而舞台下,则是私欲轮暴公理的血淋淋现实。去过莫斯科大剧院的人都知道,剧院那宽大的三角形脊梁上,耸立着象征光明与正义的太阳神阿波罗地铜像。它昭示着这一处所在是纯净的,点尘不染的,任何黑暗与邪恶都要对此退避三舍。但是这个昭示似乎不起作用了,因为代表着黑暗与邪恶的人可以随意进出此处,他们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不是什么神灵的惩罚,而是简简单单的几张门票——每张门票售价十五卢布。

    为了能够让六大巨头休兵罢战,白宫这次不得不再次做出妥协,总资产过一千六百万卢布、覆盖面囊括了莫斯科及其周边四个州的“莫斯科之声”电台,就会被纳入小私有化改革的范畴。而按照小私有化改革地规定,只有资产处于百万卢布以下的企业才是整改对象。这意味着什么?毫无疑问,这就意味着古辛斯基将以不到总资产百分之十地代价。将他觊觎已久的“莫斯科之声”电台拿到手。至于说整个过程如何操作,如何让这一笔肮脏地交易瞒过世人之眼,那就无需别人操心了,六位巨头的脑袋碰一起,全世界最高明的经济学家也能被他们玩死,更何况是毫无所觉的普通人了。

    同样是在这一次碰头会上,古辛斯基向别列佐夫斯基作出承诺,只要他完成了对“莫斯科之声”电台的收购事项,那么他就会以五百万卢布的价格,将他所持有的莫斯科电视六台股份。转售给别列佐夫斯基。随后呢,他的桥银行,将会以联合注资的方式,向别列佐夫斯基名下的联合银行转注资金一千万卢布。换句话说,古辛斯基等于是把电视六台地股份白送给了别列佐夫斯基。不仅如此,他还倒贴出五百万的资金。有这一笔交易也可看出来,“莫斯科之声”电台对古辛斯基有多么重要了。

    “莫斯科之声”电台被纳入小私有化改革名单,最终解决了古辛斯基与别列佐夫斯基之间存在的利益冲突,但这并不意味着六巨头内部存在短期冲突全部解决了。犹豫今天中午那顿午餐所引的纠葛。郭守云对霍多尔科夫斯基的意见很大。这个问题也必须解决掉,不然郭大贵人搞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大场面。

    而为了平息郭守云地怒火。收获颇丰的霍多尔科夫斯基一方面好话说尽,一方面还大把甩钱,他向郭守云做出承诺,今后几天内,梅娜捷普银行,将会向郭氏集团提供为期五年的五千万无息贷款,以“帮助”郭氏集团完成收购王安公司的投资项目。说到底,钱,霍多尔科夫斯基并不在乎,商人嘛,就要让钱活起来,怎么活?那自然是花啦,只有关键时刻舍得大把花钱,那才能挣到更多的钱。霍多尔科夫斯基知道郭守云对自己地重要性,因此,在这个同盟地身上,他舍得做大笔投入。

    有了这样的交易,六位巨头重新回到了“合作”地正途上,几个老家伙、小家伙向丘拜斯做出保证,今后几天的苏维埃扩大会议肯定能够顺利进行,白宫的头头脑脑们可以放心的与会,不用担心有人找他们麻烦了。至于说明天一天的会议上征讨谁,六位巨头也在这次碰头会上敲定了统一的行动计划:明天上午两个小时的会议,先打能源委员会,再打工业委员会,至于明天下午,那就轮到农工综合体委员会、法案委员会与卫生和社会赡养委员会了。后天上午,扩大会议的代表要提出中央各部委领导班子的更换问题,克里姆林宫现在所掌握着的几大要害部门,必须全数推翻,打掉不听话的“好汉”,换上卑躬屈膝的“奴才”。至于说后天下午如何,那要看最高主席团的决定,他们换人,万事皆休,不换,代表们就要到红场示威,联合群众举行抗议总而言之一句话,这次的七天苏维埃代表扩大会议,不仅要把国有资产夺过来,还要把克里姆林宫仅剩的那一点权威悉数打掉,要把他们身上的权力全部夺过来,连裤衩也不给他们留。

    一个小小的碰头会,决定了整个苏维埃扩大会议的议程,原本需要上千人利用七天时间决定的问题,七个人用不到两个小时就搞定了,从这一点上看,民主政体的效率性的确是高啊。

    碰头会结束的时候,舞台上的芭蕾舞剧正好进入**部分:齐格弗里德王子正跪在白天鹅奥杰塔的面前,苦苦哀求她的谅解,一群扮演着白天鹅的女演员,围着这两个主角往来飘转,做着各种花哨的动作。

    “这也是王子?”郭守云站在小厅的桌前,一边朝身上穿着外套,一边不屑一顾的说道,“几只白鸭子而已嘛,叫上卫兵,一个大网兜不就全都解决了?”

    他的话引来几个无聊人士的连番窃笑,倒是高雅的丘拜斯笑不出来,他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

    “守云老弟,走吧,今天我送你回去,”霍多尔科夫斯基手臂上挽着自己的黑色裘皮大衣,笑眯眯的走到郭守云身边,先是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继而笑道。

    来的时候,郭守云是坐别列佐夫斯基的大奔驰来的,他那辆小拉达实在拿不出手,因此早早的打司机与波拉尼诺夫回别墅了。

    郭守云看看手表,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半钟。

    “怎么,今晚没有别的活动了?”郭守云放下胳膊,斜眼瞅着丘拜斯,笑道,“我还以为丘拜斯老哥除了约我们开会之外,还会有点娱乐项目安排安排呢是,失望,失望。”

    丘拜斯翻翻白眼,没理他。这老头心想:你们几个人动辄花费几十万去消遣,我那点薪水,存二十年都不够你们一晚上造的。

    “怎么,老弟还有这份闲情雅趣?”古辛斯基今天晚上心情出奇的愉快,也是,他奢望已久的东西终于拿到手了,这要心情再不好可就说不过去了,“那好,如果不嫌弃的话,大伙都到我那齐格尔豪俱乐部去坐坐?”

    古辛斯基在莫斯科开了不下七家俱乐部,这些俱乐部就类似于小日本弄得那种私人会所,从本质上讲,无非就是为权贵们提供**奢逸享受的地方,而在这其中,齐格尔豪俱乐部堪称其中翘楚,一句话形容,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而没有你享受不到的”。当然啦,像这样的地方,一般二般的人是进不去的,不说别的,俱乐部刚成立那会,就连雅科夫想进去见识见识都被挡了架。

    “我就不去了,”丘拜斯摇摇头说道,“白宫那边还在等着我的回复呢,我的马上赶过去。”

    丘拜斯今天的心情很郁闷,他没心思去玩那些“花活”了,更何况,他这个虽然鼎力支持巨头们瓜分国财,可是自己却相当廉洁自律,要不西方媒体怎么说他是“真正的**”呢。

    “我也不去了,”维诺格拉多夫笑道,“今天忙了一天,太累了,早些回去休息。”

    “说的也是,”郭守云嘿嘿一笑,说道。其实他刚才也只是凑趣一说而已,这真要有什么安排,他恐怕是第一个推却的,毕竟,毕竟别墅里说不定还有一个洗干净了的女人在等着呢。

    “那就这么散了吧,”郭守云拍拍手,从桌上拿起自己那副白皮手套,随口说道,“我说鲍里斯老哥,这样吧,你找个人送我一下,别再麻烦霍多尔科夫斯基了,人家说不定还有什么啊,是吧,说不定还有情人等着呢。”

    “嗯,这样好,我马上安排。”别列佐夫斯基答应的很痛快,毕竟这事正中他的下怀。老实说,他现在是被郭守云和霍多尔科夫斯基整怕了,这两人凑到一起走一路,那说不定又出了“幺蛾子”。

    几个人说着,就从包厢里向外走。霍多尔科夫斯基走在最后,他嘟嘟囔囔的说道:“搞什么啊?古辛斯基好不容易放回血,你们还都不给面子,哎,我说老鹅,我自己去行不行”

    “恕不接待,”古辛斯基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第二五一章 攒取

    在深沉夜幕的掩映下,一辆纯黑色奔驰轿车,缓缓的驶入斯特罗吉诺庄园内的停车场。

    车上下来,郭守云瑟缩着身子,用力朝自己戴着手套的双手上哈一口气,而后抬头看看天,低声咒骂了一句。

    莫斯科这该死的天实在是太冷了,这还不到十二月份呢,估计这气温就已经降到零下三四度了,虽然说郭守云出身东北,可是他的体格根本算不上多么健壮,因此这抗寒的能力也强不到哪儿去。

    “先生,您回来啦。”郭守云才刚刚在车下站定身子,不知在停车商场守候了多久的两名保镖就凑了上来,其中领头的一个将一件黑色呢料大衣披在郭守云身上,同时说道。

    “嗯,”郭守云点点头,随口说道,“今天晚上有什么访客过来吗?”

    “只有波拉尼诺夫他们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其他人就没有了,”保镖簇拥着郭守云朝庄园小楼内走着,说道,“不过八点钟的时候,夫人打过来一次电话。”

    毫无疑问,保镖口中所说的夫人,就是指的妮娜,至于郭守云身边其她几个女人,这些保镖一向都是用名字称呼的。

    “哦,说什么了?”郭守云迈上台阶,听到这话停下来,问道。

    “没说什么,只是说她看到了莫斯科大降温的消息,想提醒您多注意身体,不要再感冒了。”保镖说道。

    “呵,女人就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为这么点破事,至少几十卢布又搭进去了,”郭守云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其实,别看他嘴上这么说,可这心里还是感觉暖暖的。有个贴心的女人在就是好,至少这份婆妈能让人时刻感受到一种叫做“牵挂”的东西。

    “老爷子和守成呢?”郭守云迈进别墅大门,将背上的大衣取下来,随手交给侍候在旁边的女佣,继而问道。

    “里尔克先生已经睡下了。他说今天忙的很累,所以就没等您回来。”保镖说道,“守成先生他现在还没回来呢,听说是与那位李小姐去看什么演出了,具体地情况我们也不清楚。”

    “他倒是挺逍遥的,”郭守云笑了,“这两天总也看不到他的人影,记得替我告诉他,交女朋友没关系。但是要注意安全,莫斯科这两天又出现了乱局,出门的时候让他多上几个人。”

    “是。先生,我记住了。”保镖应道。

    “嗯,不用再守着了,你们也换班休息去吧。”郭守云面带笑容,伸手在保镖的肩膀上拍了拍,而后迈步朝回廊地方向走去。

    “先生,那位霍尔尼科娃小姐在您的书房。”站在郭守云的身后,保镖笑了笑说道。

    “赶紧去睡觉,笑什么笑?”郭守云头也不回的说道,“再笑我让你到院子里值一晚的岗。看你精神头是不是那么足。”

    保镖缩了缩脖子,一溜烟的奔对面走廊去了。

    斯特罗吉诺庄园内的楼阁很多,而且格调很仿古,别墅的小楼里固然装修豪华,但是却有一点。没有装电梯。要说起来,这也与古辛斯基的性格有关,这家伙最讨厌坐“闷罐式”地电梯,按他自己的说法,那就是小时候被性格暴躁的父亲整怕了。他一进到暗格式地小空间里。就会喘不上气来。因此呢,别墅里通往楼上的途径。就是清一色的楼梯。

    郭守云的房间在二楼,他的书房则在二楼东侧的回廊拐角上,那是一个很大的两晋式房间,外间是读书的地方,而里间则是藏书库。古辛斯基喜欢附庸风雅,这个藏书库里,至少收藏着数千本书籍,郭守云这两天瞅过一回,那一排排的书架上都摞满了,甚至连苏联很少能找到的《大不列颠百科全书》这里都收藏七卷,而且其中地两卷还是一八七五年出刻的第九版卷书。不说别的,就这么两卷书,拿到拍卖行里也能卖个十几万美元了。

    古辛斯基很能掏这些好东西,但是他却不懂得真正的收藏,这么两部百年前的学版百科全书,就被他很随意地扔到了书架上,和那些十几卢布一本的次等货摆到了一起。现在呢,这些东西又被他一转手送给了郭守云,而后显然也不是行家,所以,这两本大部头的“古董”,就那么被糟践了。

    当郭守云走进书房的时候,霍尔尼科娃正坐在他的书桌上,用一枚放大镜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古董”书背上地印花,古辛斯基和郭守云不懂这些东西,但是她却很在行。她在看的印花,就是百年前那个布莱克兄弟出版社地徽标,毫无疑问,那个徽标是真的,而这部书,也是真正的第九版。

    价值十几万美元的东西,就被这么很随意的扔在书架上,不做任何保护措施,老实说,这令霍尔尼科娃很是感慨。想想今天下午会场上所生的一切,再看看那些高喊口号支持苏维埃代表的人们,这一切要用什么来形容?只能说:“革命的还在革命,攒取的还在攒取,当革命的革命成功了,能被攒取的也都被攒取一空了。”那就要问了,革命为了什么?从目前的情况看,普通人的革命就是为了做更多的梦,吃了更多的苦,受更大的穷。

    “先生能不能告诉我,您与古辛斯基他们之间,究竟有这么什么样的交易?”尽管没有抬头,但是霍尔尼科娃还是知道郭守云进门来了,她放下手中的放大镜,而后伸手在百科全书那厚实的皮封面上拍了拍,娇声笑道,“还有,你们又是如何联手起来,操纵这次苏维埃扩大会议的呢?”

    “这算是米沙小姐专访的头两个问题吗?”郭守云从口袋里掏出烟,一边点着,一边走到书桌对面的沙前坐下,这才笑了笑,说道。

    “算是吧,”霍尔尼科娃翘起双臂,轻托着娇俏的下巴,嫣然一笑道。

    “呵呵,我听说干你们这行的,在进行一场专访之前,都是要先说些题外话的,怎么米沙小姐偏就这么喜欢看门见山呢?”郭守云用两个手指头夹着烟卷,心不在焉的说道。

    “很简单啊,因为我喜欢直来直去,”霍尔尼科娃从书桌后面的椅子上站起来,施施然的走到郭守云面前。

    她在距离郭守云不到半步远的地方停下来,而后就那么一旋身,轻轻巧巧的将丰满的翘臀倚在了书桌侧沿上。

    直到这个时侯郭守云才现,这女人的穿着实在是太火爆了。她的上身还穿着一件乳白色的单线卷领、长袖毛衣,这毛衣紧紧的裹附在她曲线玲珑的躯体上,将那耸挺的美胸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至于她的下身上,则是同样色泽的一条紧身线裤,裤子紧绷着她的大腿,笔直修长,两腿尽头处那一丘暧昧的坟起,足以引爆男人的眼球。

    “喜欢直来直去的女人很好,我很喜欢,”郭守云的目光在霍尔尼科娃的身上逡巡一圈,随即淡然一笑说道,“不过直来直去不等于无所顾忌,你需要做专访,需要第一手的内幕消息,嘿嘿,我可以给你,但是有一点,那就是不该问的问题千万不要问,不该报动的东西,更是绝对不要去碰。不然的话,那会死人的,死很多人,包括你在内。”

    “这我当然知道,”霍尔尼科娃一伸手,将郭守云刚刚叼进嘴里的烟卷夹过去,很随意的放到自己嘴里吸了一口,同时说道,“我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只不过是出于个人的好奇心罢了。”

    “好奇心是害人的东西,”对女人夺烟的举动,郭守云倒也不在意,他笑了笑,说道,“古往今来,不知多少人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而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们那份同样莫名其妙的好奇

    “没有好奇心还怎么做记啊?我的抱负可是很大的,”霍尔尼科娃踢掉脚上的拖鞋,用她那描着粉色指甲油的雪白小脚,轻柔的拨弄着郭守云的小腿,“我可不愿像谢尼维金娜那样,整天做的事情就是躺在床上,然后等着某一个男人来**。”“那样有什么不好?”郭守云一伸手,抓住女人纤细的脚踝,而后一边抚揉着那挺直修长的长腿,一边笑道,“至少她能让那个男人高兴,而那个男人高兴了,她才不会有什么危险。”

    “没有危险哪来的机遇?先生应该最清楚啊,你弄疼我了,”霍尔尼科娃这话还没说完了,便被下身传来的一丝阵痛打断了,原来就在她说话的工夫,郭守云的大手已经摸到了她的线裤裤腰上。随后,他就那么用力向上一扯,几乎将女人的裤腰提到了胸前。霍尔尼科娃这条线裤里面可是什么都没穿,这一勒之下,她不喊疼才怪呢。

    “知道疼就好,”郭守云松开手,又一把抓住霍尔尼科娃的右手手腕,将她的小手牵到自己的皮带带扣上,说道,“知道疼以后说话就要小心点,不要惹我生气。”

    “是,知道啦,”霍尔尼科娃很懂得挑逗男人,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一味扮演那种楚楚可怜的角色,并不一定能够讨得男人欢心,因此,她嫣然一笑,一面为郭守云松解裤带,一面娇声说道,“那请问郭先生,咱们的专访是不是能正式开始了呢?”

第二五二章 妖媚之狐

    令人遐思不绝的女人呻吟声,在郭守云的书房里回荡着,而其中所夹杂的**撞击声,更是令人血脉喷张。

    在莫斯科,令无数男人垂涎三尺的霍尔尼科娃,此时半趴半立的倚靠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前,她那条乳白色的线裤已经被整个褪下,仅留一条裤腿虚套在左腿的脚踝上。整条**的右腿高高跨起,虚踩在办公桌的桌沿上,丰满的肉臀,因为这个高难度的姿势向后挺起,随着身后男人的冲击而频频的前后摆动。

    站在女人的身后,仅仅褪掉了裤子的郭守云,正在做着最后的一轮冲刺,女人体内那种**而湿热的包裹,给了他极大的快感,当然,这份快感和感情没有任何关系,他对这个女人谈不上什么感情,而且他那为数不多的感情,恐怕连远东那几个女人都满足不了,更何况**这个虚荣心强盛的骚媚狐狸啦。

    这个世界上什么都能拿来做交易,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女人的**。总的来说,霍尔尼科娃算是幸运的,她的容貌和身材能够被郭守云看得入眼,所以她才有资格来做这一笔交易,不然的话,她恐怕连自己的未来都找不着,莫斯科大街上的女人有的是,用**去做交易的也不乏其人,不过她们所做的交易恐怕仅仅只能换来几张皱巴巴的卢布钞票,卢布一贬值就意味着她们的**变得更加廉价了。霍尔尼科娃的精明之处,或许就在于她懂得什么叫待价而沽,懂得自己那“第一滴血”应该出卖给什么人,这个国家或许会灭亡,再多的金钱或许也会因贬值而化作废纸,但是身后这个男人的权势绝不会贬值,有了他的权势做依靠,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吗?

    当然,也许有人会说。用**换来的宠爱不可能长久,而对于这一点,霍尔尼科娃一点都不担心,她一方面对自己的身体很有自信,另一方面也不在乎什么宠爱不宠爱地。她所需的,就是郭守云迷恋她一段时间,哪怕这段时间只有短短的两天,那就非常足够了。郭守云是个公众人物,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而自己能有两天的时间与他出双入对,那霍尔尼科娃这个名字,相信就会被很多权贵们纳入视线。这一切意味着什么?毫无疑问,这就意味着自己有了一张无往不利地“通行证”。只要郭守云的权势还在,那这张通行证就会永不作废,莫斯科乃至全俄罗斯的地面上。有几个人会不给这张“通行证”留三分面子?

    “我和郭守云上过床,我脱光什么样子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他脱光了什么样子我也一清二楚,你不服?找你们领导来!”这就是霍尔尼科娃的逻辑,很无耻,但是却很实际,谁都可以说她不要脸、下贱,可她却能比大多数人活的更舒服,至少下一次克里姆林宫有重要会议的时候,她霍尔尼科娃即便是一家街头小报的记。也肯定能够拿到位置绝佳的“采访证”了。

    民主社会嘛,那不就是“黑心人地掌权,无耻的人言,没脸没皮的人抛头露面”吗?

    霍尔尼科娃地精明,哦。或是说她的下贱,换来了很好的回报,郭守云的确很喜欢她的**,尤其是她那芊芊一握的小细腰,那真是堪称女人的极品。双手握上去。几乎就能整个掐住了,这从某一个角度来说。能带给男人一种掌控一切的满足感。

    **纠缠的癫狂维系了将近二十分钟,最后,当郭守云感觉到**激将蓬勃而出的时候,他紧紧把住女人地细腰,把她整个身子用力拉向自己,同时**用力前冲,将自己的坚挺送入女人体内最深处,酣畅淋漓的宣泄出了全部的**。

    “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晕红着脸颊,霍尔尼科娃放下架在桌上的大腿,瞟了一眼刚刚坐回到沙上地郭守云,嗲声说道,“弄得我疼死了,这腿也麻了。”

    她这么说着,轻轻踢掉挂在脚踝上的线裤,就那么半裸着身子,扭到了郭守云的身边,而后一弯腰,将男人那陷入疲软状态的宝贝吞进了嘴里。

    “嗯,好,”郭守云舒服的呻吟一声,老实说,他很欣赏霍尔尼科娃地知情识趣。

    像吮香肠般地将男人身上沾染的体液与血迹清理干净,霍尔尼科娃才重新站起身来,就那么大张着双腿,一**坐在了郭守云身边地沙扶手上。

    “好多,都流出来了。”这个只有更无耻没有最无耻的女人,伸脚挑起郭守云扔在地上的西装外套,扯着一条袖子去擦拭从她体内流出来的红白秽物,一边擦还一边出吃吃的轻笑。

    “该死的!”看着霍尔尼科娃不紧不慢的擦拭着腿根,郭守云眼皮直跳,他感觉自己腹下那一股燥热又在升腾。不过他虽然是“贵人”,却绝非是人,一天**六十次的,是那种隶属哺乳纲、灵长目、猩猩科的动物,而绝非他郭守云这个活生生的人。平生第一次,郭守云被打败了,而且还是败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摆在了一个被称为传宗接代的娱乐项目上。

    “赶紧擦干净,你还想不想拿到独家的头条消息了?”瞟了一眼女人双腿间那处湿漉漉的丛林,郭守云苦笑一声,下意识的伸手揉搓一下鼻子,却又马上把手甩开——他那手上充满了女人特有的淡淡体香,这可是男性荷尔蒙的最佳雌激素。

    “什么头条消息,先说来听听喽,”霍尔尼科娃不仅不做收敛,还变本加厉,她摆弄着**裸的大腿,在郭守云裸露的小腿肚上轻轻的磨蹭着,同时轻笑道。

    “啪!”一个大巴掌扇过去,将女人粉嫩修长的大腿拍开,郭守云没好气的说道:“你还想不想听?不想听我就去休息了。”

    “听,为什么不听。”霍尔尼科娃娇声一笑,从沙扶手上跳下来,两步跨到书桌前,从桌面上抓过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记录本,又从郭守云的笔筒里抽了一支钢笔。而后就那么拽着一把椅子,端端正正的坐到了男人的对面。

    “郭守云先生,我是《进步日报实说,如果只看上半身,此时地霍尔尼科娃绝对是凛凛不可侵犯的标准知性淑女,但是很可惜,她这下半身还是空的呢,那光裸的大腿与一本正经的表情搭配在一起,除了让人感觉滑稽之外。更多地却是一种诱惑。

    “要嘛把裤子穿上,要嘛给我滚到桌子后边去,”郭守云摆摆手。笑骂道。

    老实说,他对这个刚刚收获到手的女人,倒真是挺喜欢的,尽管这个女人很势利,尽管和他生**关系更多的是为了一笔交易,但是怎么说呢,她让郭守云感觉很新鲜。远东那几个女人,妮娜太保守了,甚至可以称之为死板,即便到了床上。她也是怕羞的不行,扭扭捏捏的。而莎娜丽娃她们呢,这个几个女人的畏惧心又太大了,她们在郭守云面前永远都是那么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他这一瞪眼。那几个女人就打冷颤,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而眼前这个女人呢,她不是这样地,她敢与朝郭守云撒娇,敢于无伤大雅的违逆郭守云的指示。甚至敢于“调戏”他。这一切地一切。说白了,就是一个情调。它与威严之类的东西挂不上钩,就是一种私房内的乐趣,而对与郭守云这样的男人来说,女人单纯的**似乎已经不是什么最诱人的东西了,他也喜欢那些有情调的男女纠缠,而这种东西呢,却又恰恰是他很难得到的——他的权势太大了,没有几个女人敢在他面前放肆了。

    而霍尔尼科娃她看重的就是这一点,她就朝郭守云这个心理下手,以此来引诱他,让他对自己产生痴迷,从而达到黏住他地目的。老实说,在挑逗、忤逆郭守云的时候,她不害怕吗?不怕才怪呢,这个男人若是不吃那一套,他只要甩手出门,也许几分钟之后,她这个活生生的女人就会变成莫斯科河上的一具浮尸。一道门后是天堂,另一道门后是地狱,还有一道门连着一无所获,面对这种情况,霍尔尼科娃要如何选择?不用说,按照她地性格,怎么也要搏上一搏,她今天宁可从这栋别墅里直接掉进地狱,也不愿意两手空空的从这里走出去。

    “明天上午,”郭守云看着对面这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妖精,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他从沙上站起来,自己绕到书桌的后面坐下,这才说道,“各地地苏维埃代表会向能源委员会和工业委员会起责难,理由是,目前已经进入冬季,而全国各地地冬季取暖问题还没有得到切实的保障,毫无疑问,这事能源委员会地失职。至于工业委员会嘛,他们毛病更多,你要报道,自己去罗列罪名就可以了。”

    “就而这样啊?没有任何爆料嘛,”霍尔尼科娃显然对这么简单的东西不满意,她抖抖手上的记录本,娇声说道。

    “爆料?你以为这是什么?”郭守云嗤笑一声,说道,“玩笑嘛?有些东西给你出去就不错了,不要得寸进尺。”

    “那也行,”霍尔尼科娃转转眼珠,她也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迷惑这个男人,他也不可能在大问题上做出任何让步的,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就成了,蹬鼻子上脸那就要得不偿失。

    “你明天给我安排几个会议代表,我要做一个专门的系列报道。”霍尔尼科娃欠起身子,趴在郭守云面前的桌子上,笑吟吟的说道。

    “再说吧,我尽力给你安排一下,不过即便是要做系列的报道,你也要把口径给我协调好,哪怕有丝毫不对路子的地方,我郭守云也会翻脸不认人的。”郭守云语气骤然冷漠下来,他绷着脸说道。

    “我有分寸的,亲爱的,你放心好了,”霍尔尼科娃眉开眼笑的说道。

第二五三章 躺进了棺材

    霍尔尼科娃的确很有分寸,她觊觎那些炙手可热的内幕消息,但是却从不触碰新闻播报的底线,虽然说她所服务《进步日报》跻身莫斯科,更不隶属于郭守云的远东传媒集团,但是在她的操作下,这家拥有十二个古董、原有资本不过一百几十万卢布的小报社,俨然就变成了远东传媒放在莫斯科的一个传声筒。依靠郭守云的支持,霍尔尼科娃夺取了报社的实际经营管理权,原有的十二个股东,变成了只拿钱不说话的摆设,报社朝哪方面展,舆论倾向偏重何方,完全要听她霍尔尼科娃的,别人一律不得插手。

    当然,报社原有的十二个股东,也的确从中得到了远他们料想之外的巨额利润,仅仅在为期不到十天的苏维埃扩大会议期间,《进步日报》便以其先行一步的报道、犀利刺骨的播报风格,在莫斯科及其周边地区名声大噪,行量猛增六万七千份。凭借着从郭守云那里得到的默许,霍尔尼科娃的胆子很大,她什么都敢往报纸上放,什么都敢对外公布,当然,这个“什么都敢”,只是针对克里姆林宫,针对已经倒台的布尔什维克党。同样,也正是凭借着这样的舆论风格,《进步日报》才得以如此迅的展,正如人们所评价的那样:“这是一份说真话,敢说真话的报纸。”敢说真话的报纸”可是惹不起的,霍尔尼科娃深知媒体的操作之道,为了把《进步日报》的展推向鼎盛,她可谓是不择手段。众所周知,一家报纸的展,单靠一点一点的扩大影响力来增大行量是不成的,它需要大笔的资金投入,以最现实地金钱来打造本身的影响力。而在资金方面。霍尔尼科娃从不向郭守云伸手,她所采用的办法,就是敲诈,至少是事实上的敲诈。和郭守云关系密切的五位巨头那里就不用说了,《进步日报》在最初四开十二版的时候,就有一个整版地广告版。在霍尔尼科娃搭上郭守云之前,这个整版的广告才要价七千卢布,而在她搭上郭守云之后的第二天,霍尔尼科娃就向报社董事会提议,将这一广告版的要价提高到七万卢布,整整增幅十倍。她这个提议将董事会十二名董事吓了一跳,但是抱着试一试的心里,董事会还是同意了她的这个提议,但前提是。她必须在三天内拿到第一个双周期的广告合同。

    可事实证明,霍尔尼科娃的提议是相当正确的,她拿到第一个广告合同只用了半天。准确地说,是通过一段不到两分钟的谈话就拿到了,合同的周期是一个月,广告地投入方,则是赫赫有名的都储蓄银行。斯摩棱斯基甩手扔出了五十万,却连广告的合同都没看,至于广告如何做,有没有效果,估计他更不会关心了。

    而在这之后,霍尔尼科娃便提出对报纸进行改版增刊。四开十二版的版面,增容到四开二十四版,增容后的报纸价位不变,但是增加了一个广告版面,广告价位上调四成。一举完成了有高端运营向低端运营的转变。

    单卖报纸赔钱,依靠广告盈利,在正遭受政局动荡的苏联,霍尔尼科娃以《进步日报》为基地,率先引进了西方传媒起步阶段所采用的经营策略。由此就可以看出来她的雄心有多大、自信心有多强了。

    就在霍尔尼科娃紧锣密鼓的展《进步日报》地同时。克里姆林宫内所召开的全俄苏维埃扩大会议也在按照几位巨头与白宫的秘密协议,一点一点的向前推进。原本七天就应该结束的会议。因为代表们地“群情激奋”而不得不后延了三天,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克里姆林宫作为苏联这个联盟国家的权力核心,算是彻底被摧毁了,民、联两院威信全失,各部委颜面扫地,苏维埃主席团成为了摆设,苏联作为一个联盟国家,它的中央权力核心已经实质性的灭亡了。

    扩大会议从最初对中央各部委的质询,到后来对小私有化改革整个地投票表决,再到之后提出“俄罗斯人地财产归俄罗斯人所有”,及至最后提出俄罗斯应该独立于联盟之外,享受更大的自主权。这样一步步地,一层层的,将苏联国家体系推向了彻底的灭亡。

    苏维埃扩大会议于十六日宣布闭幕,这一天莫斯科又在下雪,雪下的很大,皑皑的白雪覆盖了天地万物,克里姆林宫的红顶变成了白顶,红场变成了白场,而聚集在“白场”上欢呼的民众,也是那么白,嗯,很白,就快到一穷二白的程度了。

    就在这一天上午,还没等到扩大会议正式宣布闭幕,白宫便迫不及待的连续布十条总统令,俄罗斯社会主义加盟共和国中央各部委,全盘接收苏维埃社会主义联盟各部委在俄罗斯境内的权力;俄罗斯中央金融财政部门,如数接管联盟中央金融财政部门的权力;俄罗斯境内一切国有企业、国有资源,归属俄罗斯中央政府;俄罗斯对外贸易管理部门,接管俄罗斯的进出口管理事务;俄罗斯财政部门将永久性的停止向联盟中央八十个部位提供资金,并限令其在俄罗斯境内的组织解散

    毫无疑问,这十条总统令的布,已经在实际上宣告了俄罗斯的独立,宣告了苏维埃社会主义加盟共和国的解体,从一九一七起直到如今的一九九一年,蹒跚走过近一个世纪的苏联,完了,它那庞大而笨拙的身躯,已经躺进了棺材,剩下唯一的事情,就是来个人给它钉上棺材板了。这个来钉棺材板的人会是谁呢?很显然,只能是头顶上摞满了屎盆子的老戈头了,人家是虱子多了不觉咬,他是屎盆子顶多了不觉累。

    克里姆林宫权力金字塔的轰然倒塌,令俄罗斯民众欢欣鼓舞,在他们的观念中,仅仅打倒了布尔什维克党还远远不够,如果不打倒原有的苏联政体,那么这个民主与自由就仍是一个“形而上”的概念。如今好了,俄罗斯走向独立了,苏联也被打倒了,那么,布尔什维克党的影响力,才算是真正的终结了。但是人们没有看到的是,那些聚集在大克里姆林宫会场内,向推到苏联这一壮举上伸出最后一脚的代表们,他们的前身无一例外的都是布尔什维克党党员。而在幕后操纵这些党员的,即便不是原来的党员,也和布尔什维克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像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这些人,几乎全都是所谓的布尔什维克党经济工作精英,而霍多尔科夫斯基本身,还是莫斯科共青团中央第二书记。

    白宫宣布十项总统令的时候,郭守云正挽着霍尔尼科娃的手臂,在莫扎伊斯克大街31号的“青年”大厦里疯狂购物,而跟在他们旁边的,还有古辛斯基五位巨头。他们六个人可是很难有这样的闲心出来转悠,不过今天他们的心情显然很好,而他们的好心情也就预示着有人要倒霉、有人要沾光了。

    去过莫斯科青年大厦的人都知道,这里是全俄罗斯最顶级的购物场所,即便是在俄罗斯经济最不景气的那几年,这里也云集了来自全世界各地的顶级奢侈商品。一件没有二两布的透明情趣胸罩,售价8888美元;一件裘毛围巾,标价7.6万美元;一瓶几十克的香水,标价9000美元。这里不收卢布,只要美元,哎,你别嫌贵,这还不打折。

    今天对霍尔尼科娃可是丰收的一天,短短不到四十分钟,六位巨头就在她身上花费了不下五六十万,这个给她买双马靴,那个给她买件裘皮大衣,剩下的再来个香水啊、化妆品啥的,这钱就流水般的花出去了。

    “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回哈巴罗夫斯克?”从青年大厦里往外走的时候,霍尔尼科娃搂着郭守云的胳膊,挤在他怀里,媚声问道。

    “大概要过上一些日子,”郭守云伸手在女人腻滑的脸蛋上拧了一把,笑道。

    “米沙还不知道吧,守云兄弟过两天就要去美国了,”霍多尔科夫斯基就是个大嘴巴,他在哪儿都想表现一下自己的存在。听到郭守云与霍尔尼科娃的对话,他凑过来笑道。

    “滚一边去。”郭守云瞅都不瞅他,随口说道。

    “去美国?!”霍尔尼科娃并不知道郭守云那份收购王安公司的计划,她听了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话之后,两眼放光的说道,“干什么去?能不能带上我?我很早以前就去美国了,可是,亲爱的,你也知道去那边的签证不好拿。”

    “你去干什么?”郭守云心不在焉的说道。

    “陪着你啊,”霍尔尼科娃想都不想就直接说道,“那边你人生地不熟的,要找个说话的人都难,有我陪着,你总还不至于寂寞的。再说了,我英语可是很好的,还能给你做个免费的翻译。而且,而且”

    霍尔尼科娃说着,凑到郭守云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

    “呵呵,守云兄弟可是不缺暖被子的人。”古辛斯基这时候正好凑上来,他大概是有话要对郭守云说,却恰好把霍尔尼科娃嘀咕的两句话听了个正着。

    他这一句话不要紧,却引得几个因钱多烧手而极度无聊的人出一堂哄笑。

第二五四章 筹划美国之行

    “无聊的老头,”霍尔尼科娃回头在古辛斯基的胸前拍了一巴掌,娇嗔道,“偷听别人说话,小心烂耳朵。”

    一句话说完,她扭了扭纤弱的小细腰,自顾自的走出了商场的大门,却把几个大男人甩在了后面。

    霍尔尼科娃很聪明,她知道古辛斯基不像霍多尔科夫斯基那样喜欢开玩笑,他刚才凑过来,也不是为了偷听自己那两句话,她琢磨着,这老头大概是听郭守云提到去美国,因此有事情要过来说。

    做郭守云的女人嘛,势利点没关系,爱撒个娇、敛个财、出出风头什么的也无伤大雅,但是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要有眼力劲,别有太大的好奇心,什么事情该打听什么事情不该打听,自己心里得有个谱。霍尔尼科娃知道这一点,也很看重这一点,因此,她选择在这样的时候找借口回避。

    “嗯,守云兄弟,这个女人不错,你的眼光真让人羡慕。”看着霍尔尼科娃那曼妙的身材消失在玻璃旋门外,收住笑容的古辛斯基嘬嘬牙花,不无赞赏的说道。

    “是啊,太可惜了。”霍多尔科夫斯基站在另一边,手扶着下巴笑道。

    “哎,你们想干嘛?”郭守云失笑道,“告诉你们,别打我女人的主意啊,不然我可会翻脸的。”

    “这你尽管放心好了,你不在莫斯科的时候,我会替你照应着米沙的,这两个家伙谁敢动她半根寒毛,我就”别列佐夫斯基凑过来,嘴里叼着半根雪茄,正气凛然的说道。

    “你就拉倒吧,”不等他把话说完。郭守云便老实不客气的说道,“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谁不知道你最喜欢的就是别人地女人。”

    郭守云一句话,又引来众人的一阵儿畅笑。

    “行啦,行啦,都别笑了,说正事,”郭守云笑了两声。而后扶着古辛斯基的肩膀说道,“没看见米沙还在外面冻着呢吗?你们不介意,我还心疼呢。”

    “好,说正事,”古辛斯基那笑容来的快,去得也快,他网起袖子,拧了拧手上的腕表,说道。“美国那边的事情呢,我已经替你打点妥当了,你去的时候。暂时不要去纽约,先去一趟华盛顿。”

    “哦?”郭守云愕然道。

    古辛斯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密封信封,递到郭守云地手里,说道:“这里面是几个人的名单和详细情况,你去了之后呢,先和他们联系一下。你也知道的,美国那边的政治比这边复杂的多,这有些人的胃口也大的很,所以要摆平这些人,并不是单靠关系就可以达到目的的。这更多时候,还是需要拿钱来铺路。”

    “钱是小问题嘛,只要他们开口,我难道还会吝啬?”郭守云接过信封,随手揣进衣兜。同时洒然一笑说道。

    “哎,我怕地就是这一点,”古辛斯基压低声音说道,“同美国人打交道,千万不要当面提贿赂的事情。那会惹来麻烦的。怎么说呢。想玩泥巴又怕脏了手,这就是美国人地最大特点。所以和他们打交道。你要注意循序渐进,先做朋友,然后再提供政治资金,最后才能涉及个人之间的呵呵,礼尚往来吧。我给你的这些人,都可算是自己人了,你如果想要和他们建立进一步关系的话,那可以向华盛顿的民主党政治基金会提供资助,嘿嘿,当然,名头要记在他们的身上。有了他们出面引路,再加上老弟你的头脑,我相信你的郭氏集团要在那边创出一片天地,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呵呵,你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嘛,”郭守云恍然,什么玩泥巴又怕脏了手,说白了,那不就是做婊子还要立牌坊,政治资助?那要落到个人的手里和公然的行贿受贿有什么区别?

    “那我就放心了,”古辛斯基吁了一口气,老实说,包括他在内,五位巨头全都巴望着郭守云对王安地收购能够成功,而为了帮他实现这个目的,古辛斯基这段时间都忙得脚后跟打腚了,如果不是有美国犹太人联谊组织的协助,他还真不容易把这事摆平。

    “守云兄弟打算什么时候起程?不回一趟远东了?”斯摩棱斯基这时候上前问道。

    “我打算直接过去,”郭守云回答道,“这段时间里尔克一直在关注王安公司的动向,据他说,王安那边的已经顶不住了,如果圣诞节之前没有资金注入,他们就必须宣布破产了。我考虑着,这次过去也就是趟趟路,对王安地收购,不可能一次性就谈下来,我想先去同他们那边的当家人会会面,给他们制造点压力,那样的话,效果可能更好的一点。所以说,这一来一回的,时间上已经很仓促了,回远东,估计来不及。”

    “星期四吧,”郭守云又想了想,他考虑着自己还没有和计算机科学院那边接触过呢,这件事怎么也要花上两天工夫,而今天是周一,因此,这行程只能安排到周四了,“星期四我就走,这两天正好打人过去安排一下前站。”

    “星期四就走?那莫斯科这边地事情怎么办?”别列佐夫斯基皱皱眉头,说道,“这扩大会议虽然闭幕了,可是有一些后续地工作还要做啊,你打算怎么安排?”

    “那和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吧?”郭守云笑道,“无非就是一两场新闻布会,再加上几堂闹哄哄的宴会什么地,至于你们老几位之间的利益纠葛,我实在懒得纠缠其中。嗯,我把守成留下,正好他这几天和那个朝鲜女人打的火热,你们不介意的话,就让他代表我在这呆着吧。”

    “守成?他能盯得起来吗?”霍多尔科夫斯基有些犹豫,他担心郭守云走了之后。郭守云没有那份与古辛斯基、别列佐夫斯基叫板的魄力,虽然说二郭是亲兄弟,可是两人在能力上的差距,谁都能一眼看出来。

    “盯不起来也得给我盯,”郭守云自然明白霍多尔科夫斯基的担忧,他笑了笑说道,“这铁不炼永远都成不了钢,借这次机会。你们老几位正好替我磨练磨练他,该敲打的地方,千万别留面子。嘿嘿,不过这话说回来,你们可别合起伙来欺负他,我会让他每天和我联系一次,出了问题,我回头给你们算账。”

    郭守云这话可以说是逗趣,连篇累牍地。就只有那么一句话是重点,那就是他会让守成每天和他联系一次,有这句话在。霍多尔科夫斯基就放心多了。

    “嘿嘿,要说别的我或许不行,但要说这磨练人,我拿手,”放下了一块心病,霍多尔科夫斯基脸上那笑容顿时又开了花,他笑道,“你放心的走吧,把守成交给我就好了,毕竟我也干了近十年团务工做。这份整人的经验,别人可是很难具备的。”

    郭守云微微一笑,没说什么。他知道,莫斯科今后一段时间将会是平静的,白宫要忙着收拾地盘。维克托他们要忙着整合力量,而五巨头呢,也要尽快吸收消化他们刚刚吞到肚子里的利益。所以说,在圣诞节到来之前,不可能有人跳出来对付远东。在这种情况下。让守成留在莫斯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五巨头那是什么样的人物。和他们面对面地相处,绝对是一个锻炼人的好机会。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从大厦里走出来,迎面看到霍尔尼科娃正将一张纸钞递给守候在街道边的流浪汉。别说,云集在青年大厦门口、路边的流浪汉着实不少,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些人也算是有头脑的了,他们知道什么样的地方更容易得到好心人的施舍。

    “米沙倒是挺有闲心的,”看着霍尔尼科娃在那里颇有爱心地在那里给一个衣着破烂的小姑娘“施舍”,霍多尔科夫斯基失声笑道。

    “依我看啊,莫斯科的市容是该整顿一下,现在这种不劳而获地家伙越来越多了,真是有失观瞻。”维诺格拉多夫皱着眉头说道。

    郭守云笑了笑没说话,他心想,这些人的出现难道没有原因吗?布尔什维克党掌权的时候,别说莫斯科,即便是全苏联境内恐怕也看不到几个流浪汉吧?米沙这份闲心倒是不错,权当回馈社会了。

    看到郭守云几个人从大厦里出来,霍尔尼科娃才收敛住自己的“爱心”,她踩着高筒的马靴,快步走到郭守云的身边,先是一把挽住他的胳膊,继而小声说道:“怎么样,我还是很有爱心的吧?”

    “是啊,不过你这份爱心来的很没必要,”郭守云探头在她绯红的小嘴上亲了一口,笑道,“有这份闲心,你还不如多想想咱们今天晚上玩些什么花式呢。”

    “哈哈,花式”霍多尔科夫斯基地笑声从后面传过来。

    “切,这怎么能说没有必要呢?”霍尔尼科娃回头白了那个无聊的人一眼,而后腻在郭守云怀里,说道,“看到没,路对面那个抱着相机的对,就是那个金的小伙子。你们不知道吧,他可是乌克兰《政府信使报》的头号摄影记,哈哈,他找这么个地方选材,恐怕你们几个,嗯,还有那些流浪汉,都要见报喽,这可是一个大卖点地新闻啊。”

    郭守云一愣,随即转过身,朝紧跟在身后的几个“虎兄虎弟”看了一眼。

    “去,把那家伙给我弄走,”不用郭守云多说,别列佐夫斯基已经有了行动,他皱皱眉头,对站在不远处的随从说道。

    “哎,别啊,难为我费力表演了一场,他拍的照一定要登报尔尼科娃这话还没说完呢,郭守云的巴掌已经拍到她地翘臀上了。

第二五五章 风云人物

    “你打疼我了,”捂着被拍疼的**,霍尔尼科娃竖起小拳头,在郭守云的胸前轻捶一记,同时翻翻淡蓝色的眼珠,抱怨道。

    “一会还有你疼得呢,”伸手将女人扯进怀里,郭守云随口说了一句,而后一边扯着她往街边上的那辆天蓝色宾利长轿方向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老几位,这事你们自己处理吧,兄弟我先走一步了。”

    “晚上白宫的宴会你还去不去?”古辛斯基在他身后问道。

    “不去了,懒得凑那份热闹,你们谁爱去谁去吧。”郭守云摆摆手,心不在焉的说道。

    “为什么不去?”站在司机刚刚敞开的车门前,霍尔尼科娃噘着小嘴说道,“这种抛头露面的场合,可是打开知名度的最好机会,嗯,咱们去吧,好不好啊亲爱的?”

    “去你个头,”郭守云一瞪眼,揪住女人的脖子,将她整个塞进车里,而后一弓腰,紧跟着钻了进去。

    “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了不起的,”坐在车里,霍尔尼科娃跷起二郎腿,双手抱胸,语气不满的说道,“反正像这种公共的场合,你从来都不想带我去,就好像我丑的拿不出手一样。”

    郭守云笑了笑,也不理她,自顾自的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悠哉游哉的抽上了。

    “先生,咱们去哪儿?回庄园吗?”司机动车子,隔着茶色玻璃隔断,问道。

    “嗯。回去。”郭守云随口应道。

    车子很快动起来,在青年大厦前的广场上兜了一个圈,径直朝莫扎伊斯科大街西面驶去。

    “哎,亲爱的,”霍尔尼科娃那副生气地样子仅仅维持了不到三分钟,便骤然间烟消云散了。和郭守云相处这些日子,她了解了这个男人的一个脾气,那就是他说不行的事,瞧早也别纠缠,因为纠缠也没用。

    郭守云还是不说话。仍旧悠然的吸着他的烟。

    “你倒是说话啊,”霍尔尼科娃凑过去,双手按在男人的腿上,用力摇晃着说道。

    “怎么,不脾气了吗?”郭守云心中暗笑,他将烟卷夹在指缝里,扭过头来看着身边的女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人家哪敢啊,”半倚在郭守云的怀里。霍尔尼科娃张开小嘴,在郭守云的西装上叼了一口,腻声说道。

    “知道不敢就好。”郭守云笑道,“多亏你认错认得早,要不然,我抽完这根烟,就把你从车上扔下去。”

    “那你就不怕别人把我捡走了?”霍尔尼科娃痴笑道。

    “噗嗤,”前面地司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老实开你的车,”霍尔尼科娃扭过头来,笑骂一句,又随手按下了前面的自动窗。

    要说这高档的轿车就是好。还带隔音茶色玻璃窗的,这玩意一放下来,那车里做点什么司机都不可能知道了。

    “我想跟你去美国,”关掉隔离窗之后,霍尔尼科娃从自己的座位上爬起来。分开双腿,跨坐在郭守云的膝盖上,一边用她那充满弹性的丰臀在男人的大腿上碾揉着,一边说道。

    “你这边地工作不做了吗?”郭守云张开嘴,将一缕青烟喷到霍尔尼科娃娇嫩的小脸上。

    “你也说了。去不了多长时间嘛。报社那边缺了我又不会死,”霍尔尼科娃心中暗喜。她知道,既然男人这么问,那就说明自己的要求有门了。

    “再说啦,和你比起来,工作算什么呀,”伸出一个青笋般地纤细手指,在郭守云的胸前轻轻的画着圈,霍尔尼科娃娇声说道,“人家不就是想多陪你几天嘛,你这次一离开莫斯科,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来一次呢,难道你就不能多给我些时间服侍服侍你?”

    “虚,”郭守云笑了,他将手中的烟头掐灭在车门边的自备烟缸里,而后伸手拧了拧怀中女人的小鼻子,说道,“不过我喜欢听。”

    “这么说你答应带上我了?”霍尔尼科娃欣喜的说道。

    “带你去呢,也无所谓,不过呢,嘿嘿,还要看看你的表现。”郭守云伸手抚摸着女人薄软的嘴唇,笑眯眯的说道。

    听了这话,霍尔尼科娃自然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她一张嘴,将郭守云地手指含进口中,一边轻轻**着,一边伸手解开了男人胯间的裤扣。而后轻柔的扭动着腰肢,从郭守云的腿上一点点的滑落下去,最终,将头埋进了他地腹下。

    车窗外,街边光秃秃的树影快向后闪过,那些仍旧要为生活而四处奔忙的人们,在这样的天气里也得不到片刻的休息。享受着**女人唇舌服务所带来地快感,看着车窗外不断向后闪过地莫斯科街道,郭守云的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地惬意:“老毛子有什么了不起?什么大国沙文主义,什么大俄罗斯民族情绪,郭某人是个黄皮肤的外族人,这没错,可是在这莫斯科,在这作为泱泱大国的俄罗斯,我生活的要比绝大多数都舒服。你们为了几百卢布的那点工资,就要忙碌的头昏眼花,而我却在**你们只能看而不敢想的女人什么叫世界?这就叫世界,你们不知道,所以你们受穷,我知道,可我就是不告诉你们。”

    心里这么毫无良知的想着,郭守云伸手扶在霍尔尼科娃的头上,用力将她朝自己胯间按下去

    当郭守云将一注浑浊的液体喷洒到霍尔尼科娃娇媚的脸蛋上时,车子正好驶进庄园地正门,隔着很远。他便看到有几个人正站在别墅的正门前面,不知道在于园内的守卫们说着什么。而在这几个人中,领头的那个人却是他所熟悉的。

    将即将陷入疲软状态的命根子在女人微张的嘴唇上抹了抹,郭守云匆忙系上裤口,说道:“快,把脸弄干净,有客人来了。”

    “不,谁让你非要弄到人家脸上的,一会儿我就这样出去尔尼科娃支愣着两只小手。腆着那张满是污秽的小脸,含糊不清的说道。不过她这话没说完就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郭守云脸上地表情阴沉下来了。这是男人要脾气的先兆,这个时侯,还是老实一点的好。

    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一方粉色的手绢,霍尔尼科娃擦拭着脸上的污迹,朝车窗外张望一眼,说道:“什么客人,这么重要吗?”

    “你不认识。回头介绍给你。”郭守云在女人脸上打量着,指点她还有什么地方没擦干净。

    幸好霍尔尼科娃对自己的皮肤、容貌很有自信,因此没有化妆的习惯。不然的话,这会就有地忙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嘛,我都没见过他们的面。”将手绢随手塞到车座下面,霍尔尼科娃一边整理着凌乱地衣服,一边看着窗外说道。

    “你知道个屁!”郭守云不屑一顾的说了一句。重要人物?重要人物就一定要整天抛头露面吗?站在前台的有几个不是傀儡?

    “哼!”面对男人的斥骂,霍尔尼科娃一点也不介意,她将披散在额前的柔顺金拢到脑后,又皱皱鼻子,朝郭守云做了一个鬼脸。

    等霍尔尼科娃将一切都收拾停当了,车子也停了下来。当司机将车门打开之后。郭守云钻出去,很没等着站稳脚跟,那脸上便浮现出一丝最真诚的笑容。

    “嗨,弗拉基米尔,什么时候来的莫斯科?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隔着有个十几步远。郭守云朗声笑道。

    “守云!”不错,等候在别墅门前的,正是刚刚被内定为列宁格勒市副市长的弗拉基米尔。看到郭守云从车上下来,他快步迎上来,先是送来一个热情的拥抱。而后才说道。“一个半小时之前才刚到地,这不。考虑着不知道去什么地方蹭顿丰盛的晚餐,所以就到你这来了。”

    “出事了!”郭守云在于弗拉基米尔错身拥抱的那一瞬间,就感觉到了这一点,因为他从后的眼神里,看到了一层很深的忧虑。

    “哈,那你可是找对地方了,”尽管感觉到了这些,但是郭守云却没有任何地表示,他搂住弗拉基米尔的肩膀,而后指着那几个站在及步外的人,笑意盎然的说道,“怎么,这几位很面生啊,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这个不着急,”弗拉基米尔看了看紧跟过来的霍尔尼科娃,笑道,“要注意绅士风度嘛,你还是先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美丽地小姐吧。”

    “霍尔尼科娃,高兴地话,叫她米沙就好了。”郭守云头也不回的说道。

    “呵呵,米沙小姐,很高兴认识你,”弗拉基米尔听郭守云说地很随意,因此也没有再将霍尔尼科娃放在心上,他随口说了一句,便将目光转向了与他同来的几个人。

    老实说,这次随同弗拉基米尔过来的几个人,郭守云都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这其中有三个人的名字,却是他所熟悉的:谢尔盖.伊万诺夫、阿纳托利.谢尔久科夫、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

    弗拉基米尔对随行几个人的介绍很简单,但是郭守云的心里却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他知道,才刚刚开始在政坛上迈出一小步的弗拉基米尔,已经开始打造自己的政治班底了,而这个班底一旦形成,将来横扫俄罗斯的所谓“圣彼得堡帮”,就算是真正的形成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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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寡头1991介绍:
一声枪响,将一名经济诈骗犯带回到了1991年的黑龙江,转生在了一个越境倒爷的身上,同样是这一声枪响,为遭逢巨变、经济全面崩溃的俄罗斯,带来了一位叱咤风云的巨富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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