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六章 六个大匹夫
有了李圣研的加入,将近一周的行程显得不再寂寞,从最初与她交谈就头疼,到后来的兴致勃勃,郭守云的思维方式也在这段时间里生了无形的转变,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是这样,尽管李圣研的思维方式在郭守云眼里显得幼稚可笑、脱于现实,但是她身上也有不少可以学习的东西,比如说这小姑娘对马列主义的研究,那就很有水平。
这一路上,郭守云与李圣研在闲谈中涉及到很多问题,从某种程度上说,前是亚当.斯密的追随,而后,则是马列主义的信仰,东西方延续一个世纪之久的意识冲突,可以缩微化的反映到这两个人身上。当然啦,仅从辩论的角度看,李圣研哪里会是郭守云的对手,一个的理念基于现实,一个信仰出于憧憬,现实与憧憬的对撞结果如何,自然是不问可知了。
或许这一刻的郭守云和李圣研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彼此的交谈,都将对各自今后的命运产生连锁式的深远影响:从李圣研的身上,郭守云汲取到了最纯正的马列主义经济学构析,这种宏观性的东西,催了他在考虑问题方面的开阔角度。而从郭守云的身上,李圣研则获得更多,她第一次脱离开教条式的本框,接触到了一些现实的、不容辩驳的真髓,而这些真髓性的东西,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摧垮了她原有地那套完整观念。使她设身处地的认识到,除了空泛的理论和虚幻的教条之外,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更值得关注的东西,它的名字叫“真实”。
滚滚向西的列车,在经过将近一周奔行之后开进了莫斯科,并以下科特雷站为终点停靠下来。
这两天的莫斯科,正在遭受北冰洋冷湿空气的侵袭,低气压的冲击为整个城市带来了今冬地第一场大雪。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莫斯科大学是在莫扎伊斯科路上吧?嗯,好像和市中心的北侧环路比较接近。”披着一件带翻毛领的呢子大衣,郭守云在保镖地扶持下,从车厢的门内跳下来,而后头也不回的对紧随身后的李圣研说道。
“是的。郭大哥,”李圣研紧跟着从车上跳下来,没等着身子站稳,便回答道。
“我看这样吧,”郭守云四处环顾一眼。正从对面走过来地几个人,令他很快做出了决定,“一会儿呢,让守成送你过去,本来想和你晚上一起吃顿饭的,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
他说着,还伸手指了指那几个正快步朝这边走过来的家伙。
“不用,我乘地铁过去就可以了。很方便的。”李圣研慌忙推辞道,对面那几个人有她认识的,当然,这个认识只是她单方面的。人家可不认识她。
“守云老弟!”李圣研这话刚说完,对面的来人已经嚷嚷开了。
“不要客气啦,反正守成也没什么事,”郭守云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而后面带笑容。大跨步的朝来人迎上去。
“我说你从哈巴罗夫斯克那么远过来。怎么坐这东西啊?”老实不客气地给了郭守云一个热情的拥抱,霍多尔科夫斯基瞅了一眼对面的火车。皱眉说道,“慢慢腾腾的,要多不方便有多不方便。”
“是啊,”紧随霍多尔科夫斯基之后,维诺格拉多夫依样画葫芦地给了郭守云一个拥抱,而后拉着他的手说道,“我们六天前接到通知,说是你已经过来了,本来还想着能和你早点见面呢,嘿,没想到,你是坐火车过来的。”
“嘿嘿,不瞒两位老大哥,兄弟我”郭守云笔画一个手势,说道,“兄弟我怕高,飞机那种现代化的代步工具,咱享受不了。”
霍多尔科夫斯基二人一愣,随即失笑出声。
“守云,一段时间不见,看起来显得是愈精神了,”穿了一身裘皮大衣的别列佐夫斯基,直到这个时侯才开口,他展开双臂,做出一个搂抱地动作,同时笑容满面地说道。
这位脚踩黑白两道的大亨,身材短小,站在郭守云地面前,他还矮了将近一个头,因此呢,要和他做这种热情的拥抱动作,郭守云就不得不弯弯腰。而此刻呢,紧随在别列佐夫斯基身侧的,就是同样满脸笑容的古辛斯基,这老家伙的笑容相当真诚,说实话,如果不知内情的人,绝对想不到之前他曾经与郭守云有过一番生死搏斗。
“鲍里斯老大哥啊,我可当你这是奉承我了啊,”郭守云笑的同样很真诚,他上前一步,与别列佐夫斯基抱了抱,而后又主动同古辛斯基做了一个结实的拥抱,这才拽着后的胳膊,笑道,“这一路上的颠簸,可把我整的苍白憔悴了,让咱们的鹅大掌柜说说,兄弟脸上哪还有一分精神的样子?”
古辛斯基这名字与俄语中的“鹅”是同根词,因此就有人用“鹅掌柜”来称呼他,这么一个绰号有两种理解方式,一个是朋友间的昵称,一个未尝不带有讽刺的意味。至于说郭守云在这个时候如此称呼他,那具体的用意,就得古辛斯基自己去领会了。
“我看鲍里斯这不是奉承,”古辛斯基显然对郭守云称呼自己为“鹅大掌柜”不以为忤,他接口笑道,“守云老弟明显是精神的很,这一点我可以证明。嗯,年轻就是好啊,有精力,如今看来,我是不服老也不行了。斯摩棱斯基,你说呢?”
一直站在最后面的斯摩棱斯基,这时候才站出来。他嘿嘿一笑,同郭守云来了个拥抱,而后说道:“是啊,是啊,依我看,守云兄弟何止是精神了许多,他现在更像是年轻了几岁,同他相比,咱们真地老了,嗯。真的老了。”
郭守云笑了笑,没有接口。他知道,古辛斯基这一番话,等于是向自己低头认输了。他和别列佐夫斯基今天联袂来车站迎接自己,本身就是一种求和的表现。至于说斯摩棱斯基,他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大头鱼罢了,没有自己应有的底气,那永远都会被人当豆腐来捏。
和就和吧。毕竟继续打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至于说之前你死了几个情妇、毁掉了几栋别墅,我塌了几栋大楼,死了多少人,这都是次要的,大家都是做大事的人,过分的斤斤计较没有什么意思,过去的种种。有见面时的这一个热情拥抱,也就全都揭过去了。当然啦,今后大家有合作,可能也还会有生冲突地时候。这不要紧,到时候大家再来打过,打完再合作,合作了再打利益场上的兄弟嘛,本来就是这么回事。
“这位就是守成吧?”等到郭守云与古辛斯基的客套告一段落。霍多尔科夫斯基先将注意力转移到守成的身上。不过这次他没有做出拥抱地动作,只是与人家握了握手。在他看来。郭氏集团的当家人只有一个,而从自己的身份地位出,能够接受他这种拥抱礼节的人,也只有郭守云一个,大家的立场摆在那里,这种礼节上优劣必须分清楚。
“是啊,上次老哥几个去远东地时候,他正出外办事,所以没赶上和诸位见面,这不,我这次把他带过来,一则呢,让他与几位老哥见个面,二来呢,也希望让他长长见识。”将身子有些僵硬的守成拖过来,郭守云笑道,“我这个兄弟还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要是今后有失礼的地方,老哥几个可要多担待一点了。”
“呵呵,守云老弟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古辛斯基这次抢着上前,他拉着守成的手,笑眯眯的说道,“老弟你的兄弟,那不就是我们的兄弟吗?这要再说什么担待之类的话,我们可不爱听。”
被眼前地老家伙拉着手,守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对于古辛斯基与大哥之间的恩怨,他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地,而在结下了那么深的仇隙之后,这一帮子人一见面,还能说的这么亲热,这也未免太虚伪了。
当然啦,守成的年轻也就年轻在这一点上,他还不能像郭守云那样“笑看风云淡”,什么叫恩怨啊?对与郭守云和古辛斯基来说,他们之间存在恩怨吗?根本不存在,他们之间只有利益。这就像一个买苹果的和一个买苹果地,买苹果地希望压压价,于是他可以胡乱指责人家的苹果如何不好,有了虫子啦,施了农药啦之类地,而买苹果的呢,自然是没脸子的夸自己的货好,反正就是不把价格压下来。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买苹果还是买苹果的,他们诋毁也只是诋毁苹果,夸赞也还是夸赞苹果,真正名誉利益受损的,只是那不会说话的苹果,至于说买卖双方,他们有什么恩怨啊?谈得拢买卖成了,谈不拢买卖崩了,这归根结底,买卖双方都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损失,恩怨从何而来?至于说那苹果,切,谁管它死活啊。
郭守云能够认识到这一点,五巨头也能认识到这一点,所以他们能够相逢一笑泯恩仇,他们能够站到一起,成为真正翻云覆雨的大人物,而守成认识不到这一点,这使得他只能居于二线。
将自己的弟弟介绍给五巨头之后,郭守云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里尔克和结实不久的李圣研。说实话,对李圣研的身份,五巨头并不关心,倒是里尔克的出现,令他们提起了关注。对于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五巨头所给与的关注甚至比守成还要多,因为他们知道,这老头等同于郭守云身边的一个智囊,守成的决定不可能对郭守云产生影响,而这个老头却可以。
说实在的,对于五巨头这些人来说,他们看问题的角度和普通人注定不同,守成固然是郭守云的亲弟弟,而且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很亲密,但是要动郭守云的话,五巨头都不会先从守成的身上着手,因为那是得不偿失的。动了守成,那意味着和郭守云的死仇就算结下了,大家之间再没有和解的余地,这显然不符合“留一条后路”的原则。同时呢,守成又不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只要搞掉了郭守云,他这个弟弟也就随之而倒了,因此,对这样一个人,先去碰他难道还会明智吗?
与此相对的,里尔克作为一个智囊式的人物,他并不属于郭守云的血亲,搞掉了他,大家未必不能重新和解,同时呢,在这样一个人物的鼎力协助下,没有了郭守云的郭氏集团,说不定还会有反戈一击的能力。为此,提高对里尔克的关注,自然是五巨头都会考虑的。
当然啦,五巨头现在这么考虑,并不意味着他们又打算同郭守云翻脸了,这只不过是有备无患的一种举措——敌对的关系是暂时的,朋友的关系也未必就能长久,一手举酒杯,一手拿匕,两手准备两手都要硬,这便是利益场上的相处之道。
至于说五巨头如何能够看出里尔克是郭守云的智囊,这一点很简单,直觉与细致的观察,可以在最短时间内令他们作出判断。一个智谋深远的人和一个经验了了的人,在待人接物上的表现是截然不同的,对于那些整日在阴谋***里打滚的人来说,肚子里没货的人即便是再夸夸其谈,也能被一眼看穿,而这种眼光,就来自于个人的经验。
五巨头联袂冒着风雪来接站,可以说是给足了郭守云面子,不说别的,即便是维克托从列宁格勒前来莫斯科,这五个人也未必就会前来迎接。现在他们联袂而来,那就说名六家巨头鼎足而立的局面已经形成了,大家谁也吃不掉谁,与其继续拼个你死我活,不如和和气气的坐下来协商合作——蛋糕的份额很大,足够大家分的,在利益均沾的前提下,有什么不能谈的?
莫斯科的雪下的真的很大,而下科特雷火车站上,六大巨头的新一次会晤,势必将从另一个方面,将更大的一场风雪带到整个俄罗斯的大地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啊,现在六个“大匹夫”的聚,意味着他们要为这场灾难性的兴亡交替添油加火了。
第二二七章 美人鱼
在古辛斯基位于莫斯科河畔的斯特罗吉诺别墅里,随着郭守云的到来,一场规模不算很大的晚宴开了局,整场宴会上的主要人物,除了作为东道的古辛斯基之外,就只有与他臭味相投的五位金融巨头了。也许是作为达成谅解的一种表示吧,郭守云这次到莫斯科,招待晚宴是由别列佐夫斯基出钱办理的,至于说这住处和今后几天的行至,则由古辛斯基负责安排。
说实话,为了安排这一场接风晚宴,别列佐夫斯基可是没少花心思,酒宴的菜肴、酒品极致上乘不说,他还专门找来了原国家花样游泳队的几位姑娘作陪,在苏联素有“美人鱼”之称的谢尼维金娜,则被选为郭守云身边的陪酒女郎。虽然说目前五巨头都需要郭守云合作,大家在一定程度上要摒弃前嫌,但是偶尔无伤大雅的报复机会,别列佐夫斯基也绝不会错过,他私下里给谢尼维金娜开出的条件是:能在酒桌上把郭守云灌醉,三十万卢布;能把他弄上床,并让他第二天午餐之前起不来,五十万卢布;能让他一天打不起精神,一百万卢布;能让他在接下来的四个合作意向中点头,一项通过就是一个二百万。
“鲍里斯很无聊,无聊透顶,他的无聊系数和他的身高成反比,”如果郭守云知道背后这种交易,他肯定会这么说。而对于谢尼维金娜来说,这可不是无聊,这是她一生中可一不可再的绝佳机会。作为国家级的运动员。沦落到要靠出卖**去换取金钱,这说起来似乎来有些可悲,不过这也是没办法地事情,得罪了别列佐夫斯基,得不到钱是小事,她谢尼维金娜明年恐怕连奥运会都参加不了。别说这次“大佬”还有丰厚的报酬支付,即便是一分钱都不给,她们也要来。因为特训队的训练资金以及明年巴塞罗那之旅的全额经费能不能拿到,还要看今天出席晚宴的这些人舍不舍的掏腰包。
国家体育运动委员会在经费上的短缺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去年开始直到现在,委员会下拨到各个运动项目分管委的资金,总额才只有不到二十八万卢布,而出席这么一场晚宴,谢尼维金娜她们就能拿到不低于二十万卢布地报酬。只要灌醉了一个人,还能另外拿到三十万卢布,这相当于目前整个体运委两年的资金投入。再有不到十个月,也就是明年的七月份,四年一度的奥运会就要在巴塞罗那召开了。可直到现在,体运委的相关资金还没有到位,堂堂一国的体育部门,掏翻了口袋拿不出区区的两三百万资金,而人家六个人地晚宴,就能一次花掉近二十万卢布。面对这样一种近乎诡异的状况,自尊这种东西,还能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对郭守云这个人。谢尼维金娜此前也有所了解,虽然她们这些搞体育的对政治接触不深,但是却能很敏感的察觉到国内一些富豪地崛起,而时下全苏境内堪称巨富的。除了原有的五位巨头之外,就只有这个一直以来都很少跨出远东大门的郭守云了。之前呢,也有一些人在打他那边的主意,不过由于“上面”的风头有些不对,所以终究没人敢向远东伸手。不过如今呢。情况显然生了显著的变换,郭守云敢于理直气壮的前来莫斯科。这就是一个最明显地表现了。所以说,谢尼维金娜这次来出席宴会,也是打算看看郭守云这个人怎么样,能不能从他那里搞到一笔经费。
郭守云并不知道酒宴上这位打扮的花枝招展、身材婀娜多姿的性感女郎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他却知道自己的酒量不怎么强,尤其是喝老毛子所谓地精品伏特加,那股冲劲他就受不了。因此,在谢尼维金娜劝下两杯之后,郭守云就说什么都不喝了,他还有正事要跟古辛斯基与霍多尔科夫斯基谈呢。
布置几近奢华的客厅里,郭守云胸前扎着一方雪白的小巾,手里的刀叉随意的在面前餐盘里地牛扒上割划着,两只竖起地耳朵,却在听着别列佐夫斯基同古辛斯基之间的交谈。目前,别列佐夫斯基还是在打古辛斯基手中那部分电视六台股份地主意,看得出来,老别同志对这部分股份是志在必得的,可是因为古辛斯基未能得到远东传媒这份补偿,所以他现在在这个问题上并不打算松口。有些微妙的是,别列佐夫斯基明白现在的局势,他不可能强压古辛斯基,因为两人之间在这个时候走向对立很不明智,彼此间的结合,才能更有效的抵挡来自于三个新近势力的威压。一方面是自己迫切需要的东西攥在别人手里,一方面是迫于来自于外部的压力,使他不能采取过分的手段去强夺,这两相作用之下,别列佐夫斯基的确也很难。
宴会到现在进行了将近四十分钟,而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别列佐夫斯基是能给的好处都给出来了,他甚至提出要用自己控制的整个斯大林格勒公共电视台作为交换,而古辛斯基呢,就是打定了主意不撒手。两人之间说的很僵,如果不是因为彼此都有身份有地位,估计这会早动起手来了。
而郭守云与剩下的三位巨头呢,他们谁也不插嘴,大家就那么旁听看热闹,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最过分的是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一早就搂着身边的女人亲热起来了,好家伙,上下其手的真是不亦乐乎。
这一桌晚宴上坐了六个明白人,有什么好装的啊?不论是郭守云还是霍多尔科夫斯基,抑或是斯摩棱斯基与维诺格拉多夫,他们全都明白,两位过去的老大这是在演戏呢。毫不客气的说,在如何解决彼此间的利益冲突问题上,这两位肯定早有构想了,只不过这种构想他们两个独自做不来,还需要大家伙的给凑份子帮忙。需要大家伙的帮忙,又不好直接开口,怎么办呢?这两块货就做伴演这么一出双簧,只要在座的有谁看不过眼开了口,他们立马就打蛇随滚上,把要求大家帮忙的事说出来,这样呢,一切水到渠成,做的干净利落。
可这话说回来,别、古两人精明,郭守云四个人也不傻——你们要演戏?好啊,演吧,今儿这晚宴算是来着了,吃你的,喝你的,玩你的,回头还能看你们演戏,一举四得,何乐不为?就这么地,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吵了近四十分钟,郭守云他们就囫囵个的瞅了四十分钟,其间愣是谁也没开口劝过。
“郭先生,这次您来莫斯科,将会停留几天啊?”一直惦记着自己那三十万酬劳,谢尼维金娜一抓住机会,就要朝郭守云举杯。此刻,她看到身边这位年轻富豪放下了手中的刀叉,便急不可耐的凑上来,说道。
郭守云闻言扭过头来,看了看自己身边这位艳名远播的“美人鱼”。从一个正常男人的角度来看,谢尼维金娜绝对堪称是一位尤物,怎么说呢,她也不用扭捏作态,更不用故弄风骚,只要往那一坐,两条修长圆润的大腿上下一叠,任何一个看到的男人,先会联想到的,就是一张温暖舒适的大床。尤其是今晚,她穿了一身低开胸的、侧翼高开叉的黑色晚裙,郭守云只要稍稍侧过头去,就能看到她那镶嵌在白嫩胸脯上的深深乳沟,视线略微下移,就能看到那两条裸露在裙摆外、包裹在褐色网格丝袜内的修长大腿。这是诱惑啊,近乎**裸的诱惑,尤其让人难以忍受的是,这女人摆明就是送上门来的餐点,尽管如今的郭守云已经摆脱了对女色的迷恋,但是一想到这女人的身份,他还是有一种心痒的感觉,从对方的身上,他总是能够联想到不久之后将会出现在体坛上的一位女星,那可是他前世就痴迷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女人。
“大概两三天吧,”尽管心里邪念丛生,但是郭守云还是很能克制,他淡然一笑说道,“具体的还要看情况而定,也许早一天,也许晚一天的,说不准。”
“哦,时间这么短?”谢尼维金娜端着酒杯,朝郭守云示意一下,而后一仰修长细嫩的脖子,将杯中的红酒饮进两片粉红的润唇中,“那真是太遗憾了。”
“噢?遗憾,这话怎么说?”郭守云端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而后笑道。
“您说呢?”谢尼维金娜不答反问,她眨巴着那对淡蓝色的眸子,笑意盎然的看着郭守云,同时呢,还伸出手,在桌下轻轻的附上了男人的大腿。
“有意思,”郭守云心里感觉有些好笑,他看出来了,这女人在勾引自己,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还在这方面的技巧还很生涩,至少绝不是行家里手——本来嘛,勾引男人哪有摸人家膝盖的,这能起到勾引的作用吗?这要手里再拿个小榔头,做个应激反应测试倒挺合适。
一个不怎么会勾引男人的女人,突然在自己面前做出这种做作的勾引动作,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自己魅力无穷,以至于令一个刚见面的女人,顷刻间春情勃、不可遏止?这显然不可能。郭守云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那副相貌虽然不算难看,可也同英俊潇洒没有任何联系,而要说到身材魁梧高大,身后那些保镖哪个都比他自己强。眼前这个女人和自己既没有过多的思想交流,又不可能看中自己的外表,那么她来勾引自己这一现实的背后,无外乎两个原因。第一,她看中了自己的身价,第二,她和别列佐夫斯基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交易。
第二二八章 群虎谋皮
奉承的话好听,鲜嫩可口的“小菠菜”也很诱人,但是有一点,要是为了两句奉承话,抑或是为了一根“出水小菠菜”,就把关乎自己的利益给卖了,那这奉承话以及“小菠菜”可就成了糖衣炮弹了。
糖衣炮弹的危害性是很大的,伟人早在七届二中全会上就提出来:要警惕资产阶级糖衣炮弹的进攻。这著名的论断郭守云记着呢,虽然说他也跻身资产阶级行列了,但是资产阶级也分阵营的嘛,他得提防敌对阵营的算计啊。
“维娜小姐这番话是真心的吗?”郭守云的脸上闪过一丝戏谑,他将谢尼维金娜的下嫩手攒在手心里,俯身过去,凑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这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了。嗯,如果小姐你愿意为我表演一场水上独舞的话,那我说不定就可以在莫斯科多停留几天。”
“我说的自然是真心话,倒是先生你啊,不知道刚才这一番话里,有几分是真的。”谢尼维金娜素白的小脸上一红,她能察觉到郭守云的视线正毫不掩饰的朝自己衣领里钻,不过她也没有躲闪,自己今天到这来是干什么的啊,床都准备上了,还怕被人家看看吗?
“嘿嘿,真,句句都真,而且真的很,”郭守云笑得很龌龊,他细细的把玩着谢尼维金娜的小手,一面体会着人家柔嫩肌肤的光滑质感,一面却在琢磨着从人家嘴里套套话。
郭守云这边搞地小动作。对面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全都瞧在眼里,别看他一直在调戏着身边地女郎。可是真正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女人身上,他和郭守云是一类人,心眼不少还喜欢插科打诨、装傻充愣,典型扮猪吃老虎式的人物。
趁着郭守云抬头的机会,霍多尔科夫斯基朝他眨眨眼、努努嘴,做了一个很怪异的表情,那意思是,是让他提议撤宴。毕竟他郭守云是今天的主宾,人家东主不开口,他这个主宾也不开口,那这晚宴的进行到什么时候啊?
郭守云看见了对面递过来的眼色,不过他借着调戏谢尼维金娜地工夫避了过去。他这个人是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像这种摆明得罪人的事,谁爱干谁干,反正他是不会不干的。别列佐夫斯基两个爱演戏,那就让他们演好了,反正总有感觉没意思的时候,等他们感觉演不下去了。这戏自然也就到散场的时候了。
“不过维娜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地嗜好,”别过头,不去理会霍多尔科夫斯基的暗示。郭守云将自己的椅子拽了拽,而后紧挨着谢尼维金娜坐下来,几乎是咬着她的小耳朵说道,“我呢,对女人从来就没有怜香惜玉的觉悟。你要跟我走得太近。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郭守云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很森冷,而同时呢。他的一只大手也悄无声息的伸到了谢尼维金娜地裙下,毫不遮掩的探到了女人的两腿之间,在这一刻,他明显感觉到,那极富弹性的大腿猛然一僵,光滑细腻地皮肤上,甚至可以感受到一番轻微的抽搐。
很明显啦,这女人绝对是在刻意的接近自己,而在她的背后,绝对就是别列佐夫斯基的授意。拿这么一个女人做礼物,“别老头”倒是挺有创意地,不过他究竟想要得到什么呢?要从自己地远东夺走一些东西?这显然不可能,“古老头”刚刚撞落了大门牙,他别老头不可能赶在这个节骨眼上造次。既然不是在打自己远东的主意,那么肯定就与霍多尔科夫斯基与维诺格拉多夫有关了,至少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别老头地打算,如果没有自己的支持,就不可能从霍、维两人那里通过。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抛出这么一个风韵十足的女人——当然,这女人只是“甜品”,走到自己与别列佐夫斯基这一步的人,一个女人绝不可能成为他们彼此间妥协的筹码。如果别列佐夫斯基打算通过送出一个女人,便从自己这里捞到实惠的话,那不仅是侮辱他郭守云,同时也是侮辱他“别老头”自己。郭守云的脑子动的非常之快,上面这么多,他只是在一瞬间便考虑清楚了,而在他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身边的谢尼维金娜,还没有从那一股刺肺的彻寒中恢复过来。
怎么说呢,现在如果论到动心机,郭守云不畏惧任何人,有了前世今生的离奇演绎,有了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的连番境遇,他已经活的相当通透了,智力上的角逐,他从进入这个时代以来,唯一感觉钦佩的就是维克托,除他之外,再无别人可以入眼。
“怎么,害怕了?”将手摸索着探进女人窄小的底裤内,郭守云体味着那稚嫩处传来的一丝温热,仍旧附在谢尼维金娜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呵呵,其实你也没有必要怕我,对乖巧的女人,我还是很温柔的,至少比鲍里斯强多了。我现在感觉很好奇的是,你与鲍里斯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对于这个问题,我想一会儿你应该不会介意与我详谈的吧?”
听了这番话,谢尼维金娜下意识的想要扭头去看右侧的别列佐夫斯基,但是郭守云早就防着这一步了。他探在女人背后的右手用力一扳,在谢尼维金娜扭过头去的同时,一把将她扯到自己的怀里,而后就那么一探头,便结结实实的吻到了她那两片柔软的小嘴唇上。
郭守云这边弄出来的动静,但是便惊动了酒宴上的几位巨头,正演戏演的口干舌燥的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几乎同时扭过头来。而他们所看到地一幕,便是郭守云将谢尼维金娜搂在怀里热吻的镜头。
悄然相视一笑。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知道,人家给他们递来了下台地梯子。他们自然不会相信郭守云因为年轻气盛而好色无度,像他们这种人固然也免不了好色,但绝不会放纵到这种程度,人家这一番举动是在作出暗示:这晚宴该收场了,有什么事情过后再谈吧。
“呵呵,守成老弟,我们这位维娜小姐还和你的胃口吧?”一直等到郭守云抬起头来。别列佐夫斯基才笑眯眯的说道。
“还不错,”郭守云一手探在女人的裙底,一手按在人家胸前,老实不客气的说道,“真没想到鲍里斯老哥如此客气。你是唯恐兄弟我在莫斯科的这段时间寂寞,所以专门为咱准备了这么一位妙人吧?嘿嘿,这份好意我就却之不恭了,啊,哈哈”
“唉,老弟满意就好,其它的客套话就不必再说了。”古辛斯基明显就是站在别列佐夫斯基一边的,他插嘴笑道。“维娜,难得守成老弟这么看重你,你今后几天可要好好表现表现啊,千万不要丢了咱们莫斯科人地颜面。”谢尼维金娜自然知道古辛斯基这话中的含义。她从郭守云的怀里爬起来,也顾不上去收拾稍嫌凌乱的晚裙,便挤出一丝笑容作为回答。
“好啦,既然守云老弟满意,那就没什么说的了。”别列佐夫斯基拍拍手。从自己地椅子上站起来,他晃悠着那颗硕大的脑袋。笑意盎然的说道,“我看今天的时间也不早了,守云老弟坐了几天的火车,这身子想来也乏了。老几位,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看咱们就散了吧。”
“呵呵,守云老弟尽可以放心在这儿住着,”古辛斯基接着说道,“我这套房子虽然远离市中心,但是安全保卫工作,却做的绝对”
古辛斯基是想说他这的安全保卫工作做地相当到位,可这话直说半句便说不下去了,毕竟面前这“新宿主”,前段时间才命人一夜端了他七处老窝,在人家的面前夸赞别墅的安保,那不等同于自个打自个的脸嘛。
对于古辛斯基地尴尬,郭守云自然能够体会到,毕竟那坏事就是他下令做出来的,不过呢,有体会归有体会,得个机会让这老小子难堪一下的事,他更乐意去做一做。
“那是,那是,对这斯特罗吉诺庄园的安全问题,我是一点的都不担心,”郭守云呵呵笑道,“我真正担心地,是这卧室里可千万别装了什么窃听器之类东西,要是哪天维娜小姐娇喘求饶地声音传到妮娜的耳朵里,嘿嘿,老哥,兄弟我可是会翻脸地。”
“嘿嘿,那也太卑鄙了,别说是守云你了,到时候,我也绝不会对此坐视不理的。”有偷牛的就有拔撅的,有埋地雷的,自然也会有附草皮的。郭守云时刻惦记着给古辛斯基上点尴尬油,霍多尔科夫斯基当然也要来凑凑趣。
一丝恼怒的神色,从古辛斯基的眼角一闪而逝,但是那份过人的涵养,令他在一个呼吸间就冷静下来。
“守云老弟说到哪去了,这可是我古辛斯基最常来住的园子,你想想,我能在自己的卧室里装那些东西吗?”呵呵一笑,古辛斯基说道。
“玩笑话,绝对是玩笑话,鹅大掌柜可千万别当真。”郭守云心里乐不可支,他的观念就是从不吃亏,前段时间古辛斯基在远东给他闷下的那一股子气,他终究要一点一点的找回来。
“那是自然,我怎么可能把兄弟的玩笑话放在心上呢,”古辛斯基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真诚,“别忘了,咱们六个人,现在可都在一条船上了,大家都要同舟共济嘛,啊,哈哈”
“同舟共济?”这可是个绝佳的词,郭守云几个人自然是赞成的一塌糊涂。
第二二九章 拜金主义狂潮
鸠占鹊巢的郭守云,在晚宴结束、送走了古辛斯基等人之后,又对里尔克和守成交代了一些这几天在莫斯科所需要的事项,比如说尽量少出门什么的,毕竟这里不是远东,很难说有没有人在打他们的主意。
等到三人聊完之后,时间已经快到十点了,想起自己的睡房里还有一个佳人在静候,郭守云也不再跟这两个大老爷们纠缠,他将里尔克与守成打回房间,自己不紧不慢的来到了位于二楼的主卧室。
正如古辛斯基所说的,这套庄园是他经常来住的,因此呢,从室内装修上来说,这里的配备相当奢华,乌克兰饭店的总统套房,与这里的相比俨然就是猪窝了。
“郭先生,”郭守云的卧室里,谢尼维金娜正呆呆的坐在床前,她身上还穿着那一套黑色的晚裙,上楼后的这半个多小时里,估计她就是这么坐着愣神了。当听到卧室外传来房门轻响的时候,她慌不迭的站起身,手提着裙裾,快步迎了出去。
“嗯,”郭守云随口哼了一声,看都没看她。他解下外套,拿在手上舞了一圈,而后就那么一甩胳膊,将外套扔到了沙上。
谢尼维金娜就没有伺候过人,自然也不知道这时候应该做些什么,她就那么站在旁边,瞅着郭守云脱鞋子,换鞋子。老实说,这段时间郭守云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在远东,他只要一进门。立刻就有人过来打点,给他脱外套、换鞋子,而后等他坐到沙的时候呢,或是清茶或是咖啡,要嘛就是一杯香醇地红酒,便不失时机的端上来了。而现在呢,他身边也有女人,可是这个女人显然不太懂事,也不会伺候男人——离开将近一周了,说实话。郭守云还挺想念自己那几个女人的。
要说起来,尽管郭守云嘴上不说,行动上也没有太多的表现,但是他对莎娜丽娃几个人还是很有感情的,如果说几个女人中有谁出了状况,他绝对会“吃人”。而对眼前这个谢尼维金娜,他没有丝毫的感情。尽管他觊觎着人家的**。在郭守云看来,人的精神和**是两层的,是应该区分开来对待的,**很现实,精神过于虚妄。前得到容易,后要想得到则需要花费一番力气。而从这个角度来看,眼前这位送上门地“美人鱼”,充其量就是他郭守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是他今后几天拿到床上暖被窝的“有机物玩具”。至于其它的,郭守云懒得去想,也没那闲工夫去想。
“过来,”换上一双暖暖厚实的毛拖鞋。郭守云仰巴拉叉的依靠在沙上,他斜眼瞄着厅中一脸局促的谢尼维金娜,伸出两根手指勾了勾,说道。“我有话要问你。”
谢尼维金娜略一犹豫,便迈步走到沙前,而后在距离郭守云将近半米地地方坐了下来。
“坐那么远干什么?我会吃人吗?”郭守云瞅着这个女人,失笑道。
谢尼维金娜听到“吃人”两个字,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一手扶着沙椅背。身躯轻抬,丰满的翘臀在沙上一点点的蹭着。挪到了郭守云的身边。
“哎,这就对了嘛,坐近一点才好说话嘛。”看到身边这个性感媚人的女人对自己如此畏惧,郭守云地心里竟然有着很强的快感。他撩起谢尼维金娜晚裙的下摆,伸手在两条附着了黑色网格丝袜的丰满大腿上轻轻的抚摸着,说道,“说吧,鲍里斯那个老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千万不要骗我,我这个人脾气时好时坏,而一般被人骗了之后,我还能保持好脾气的情况少的可怜。”
谢尼维金娜知道自己的分量,别列佐夫斯基她惹不起,甚至连在他面前大声说话地勇气都没有,在她们这类女孩的眼里,别列佐夫斯基就是“教父”,就是掌控着一切生杀大权的主宰。他说一句话,甚至只需要一个暗示,自己就会死的很凄惨,别说前途啦,能把命留下就是好事。而眼前这个郭守云呢,尽管她之前了解不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现在别列佐夫斯基有求于他,仅从这方面看,这个年轻地男人也是惹不起的了。
现在对她来说最为难的是,郭守云要打听别列佐夫斯基与自己之间的交易,而自己呢,一方面不敢得罪他,一方面又不敢把幕后真相说出来,更何况,别列佐夫斯基只是说让自己灌这个男人喝酒,陪他上床,然后设法迷住他,让他同意一些交易。至于说别列佐夫斯基这么做的目地,以及那些交易地具体内容,她谢尼维金娜压根就毫不知情,说,从何说起啊?
其实呢,谢尼维金娜倒是误会身边男人的意思了,郭守云只是需要打听她与别列佐夫斯基之间地交易,至于说更深一层的信息,他也从没指望着能从这个女人身上得到。别列佐夫斯基是什么人啊?她谢尼维金娜又是什么人啊?说白了,她充其量也就是人家手底下的一个高档妓女而已,人家在商业上的要密,怎么可能让她这样一个女人知道。
“郭先生,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谢尼维金娜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我不偏您,我们这次过来,只是为了钱而已。”
谢尼维金娜被郭守云的气势所压,最终还是把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倒了出来。“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现在是我们体运委最大的资金赞助人,我们的训练场地在经费投入上,需要他的帮助,而且明年的巴塞罗那奥运会,我们也需要他地资金支持。”谢尼维金娜说道。“这次,他答应给我们,只要来出席晚宴,就给我们三十万,而”
女人丝袜下的肌肤细腻光滑,温热有度,也许是长期从事体育运动的关系,圆润的大腿上,肌肉弹性十足,摸上去很有触感。郭守云一向对腿美的女人很有偏好。而作为花泳的运动员,谢尼维金娜在这方面显然更加突出。不过来自女人**的诱惑固然很大,但是郭守云还没有到**熏心的程度,他想知道的东西还没有问出来呢。
“而什么?”谢尼维金娜的话刚一出现停顿,郭守云便迫着厉声问道。讯问嘛,千万不能给对方考虑地机会,人的脑子太复杂了。只要有有哪怕几秒钟的思索机会,那谎话脱口就能编出来。
“而若是能在晚宴上把先生灌醉,那就能多拿到三十万,”谢尼维金娜吓了一跳,不假思索的说道。“如果能和先生上了床”
就这样,在郭守云的逼迫下,谢尼维金娜一个字没瞒住,她将别列佐夫斯基开出的价码,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嘿嘿,看来咱们地鲍里斯先生最近很无聊啊,”听完了谢尼维金娜的交代,郭守云笑了。他将摸索到女人两腿尽头处的大手抽回来,笑眯眯的说道,“不过话说回来,维娜小姐。我真替你们感到惋惜,如果这番话,你之前在晚宴上就告诉我的话,那我会很乐意与你配合一下地,反正这笔钱又不用我来出。慷他人之慨的事情。我最喜欢做了。”
谢尼维金娜一愣,她没明白郭守云这话是什么意思。其实这很简单。既然别列佐夫斯基乐于做这种无聊的事情,郭守云也很乐意借此机会让他着实破费一下。不就是醉个酒吗?不真喝醉装个样子总是没有问题的,小小的演上一出戏,就能让别列佐夫斯基破费三十万,这种好事上哪找去啊?估计在目前的苏联,他郭守云可能是出场费最高的演员了。可惜,真是可惜,这么一个那高额出场费的表演机会,就这么白白地浪费掉了。
像这种做坏事的念头,在脑子里转转就行了,郭守云是不会说出来的。而且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可以考虑地事情还有很多,一个小小的恶作剧,暂时放在一边吧。
在前世的时候,郭守云便知道苏联处在解体前夕的时候,以及随后的俄罗斯十年,老毛子在体育界上,一直都有黑手党地背后介入,老实说,对这方面地东西他当初并不十分关心,也并不十分了解。按他原来的想法,黑手党就是为了谋利,他们和商人没什么不同,哪里有利润地存在,他们就会在哪里出现,他这一股实力进入体育界,显然也是出于利益的打算。但是当他进入这个时代之后,尤其是在经历了此前的种种遭遇之后,他明白到,黑手党插手体育界,并不是为了什么利益,他们更多的是出于一种扩大影响力的目的。而现在呢,他的郭氏集团也面临一个扩大影响力的问题,那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不是应该在这方面伸伸手呢?
这年头的苏联思想混乱到极点了,在这里,金钱就意味着一切,只要有钱,什么事都能办得成,戈尔巴乔夫的“新思维改革”以及后续的激进派民主倡导,将整个国家都引向了拜金主义的深渊。为了区区的几十万,一个国家级的女运动员就能沦落为妓女,而面对来自金钱的压力,操控全国体育界的体运委,也能对此保持漠视,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郭守云现在有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就有钱了。百十来万在他的眼里,根本两个零花钱的概念都够不上了,只要有利益存在,他随时都可以拿出一笔惊人的资金,投入到他所想投入的地方。
第二三零章 人生的快感
摆弄着兀自带有女人体香的手指头,郭守云依靠在沙上,心里翻过来掉过去的琢磨。
之前呢,他在打造集团影响力这件事情上,是想两条路一起走。要一条路没什么可说的,就像里尔克所建议的那样,集团要拓展海外市场,增大对外投资,让郭氏集团在国际上占有一席之地,以跨国性实业集团的“门牌”抵消来自国内政治层面的干扰;至于这另一条路,那就是立足俄罗斯,通过种种可以利用的舆论手段,在俄罗斯国内将郭氏集团打造成为一个类似于“品牌”的存在,让“郭氏集团”这个名字,深入人心,至少普通民众提起来,要知道有这么一个企业集团村子啊。
很明显,要走好这第二条路,那就是一个烧钱的过程,和做广告没什么区别。众所周知,在广告的投入上,任何商家都不可能直接看到实打实的回报,这种东西很虚,但是所能带来的东西又往往颇为丰厚。如何走好这第二条路,郭守云的心里,现在还没有一个切实的概念,产品广告是肯定的没得打,郭氏集团手底下现在根本就没有一线的生产企业:远东商业银行是一家金融机构,它以吸纳存款、外向投资为主要经营手段;远东传媒是一个新闻媒体机构,它的产品就是舆论,这东西怎么做广告啊?远东商贸呢,就是一家进出口贸易集团,小里说就是一个二道贩子,它与普通民众的联系更小。当然。有联系大的,郭守云地远东帮会,那个和远东老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可它能做一个品牌推出去吗?郭守云要把它拿到正面来宣传,估计维克托得跳脚骂娘了。
因此,综合起一切来看,郭守云要把自己的郭氏集团推出来,那就得来个捆绑式的宣传,将整个郭氏集团合为一体来宣传,让人们一谈到郭守云这个名字。就直接联想到一个规模庞大、融合了实业与商业两大门类的跨国性集团,至于说集团背后分有多少部门,各个部门都以经营什么为主,这一类的事情,普通民众没必要知道那么清楚,他们知道的越多越麻烦。
此前呢,郭守云在这一条路上想过很多。他想过投资影视剧,但是又觉得那东西虽然可以盈利,但是宣传效果却很慢。他想过要搞慈善,但是面对苏联如今的局面,做这种伪善的活还有点早。估计即便是捐出几百万,恐怕也收不到什么实质性的效果。尽管几百万他不会放在眼里,可是也绝不会平白无故地扔到水里。他甚至还想过利用集团推行一系列的返利活动,但是这玩意影响的范围太小,他有些看不上。
而今呢,一个生嫩白羊般的谢尼维金娜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作为一个国家级的花样游泳运动员,能为区区几十万跑出来卖身。这令郭守云的小脑袋里出现了一丝灵光。
地确,苏联的解体已经成为了必然,而这一番解体,将会令继之而后的俄罗斯。彻底失去大国地位,并从现实意义上沦为一个三流国家。毫无疑问,这种现实上的巨变,将会给大国沙文主义意识形态浓厚的俄罗斯人,带来心理上地长期失衡。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势必需要一种心灵的寄托,并在所有的犄角旮旯里。翻找一切可以为他们带来哪怕一丝自尊心的东西。很快,他们现了一个自己还稍稍能够保留的强项——体育,于是一时间俄罗斯人仿佛全都成了“体迷”,而且是只要他们能够拿到奖牌的项目,他们便全都喜欢。这是一种自卑条件下的自我满足,是人之常态,是无可避免的同时也是可以大加利用地。
“可以大加利用?”没错,就是可以大加利用,至少在郭守云眼里是如此。设想一下,当大部分俄罗斯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他们的体育强人身上时,这些强人却口口声声的念叨郭氏集团的好处,那会产生什么样地效果?此时的郭守云甚至已经开始构想,他那小脑子里浮现出一副感人的画面:大批手持鲜花、颈束金牌的奥运英雄,当着热切群众以及众多媒体的面,声泪俱下,开口地第一番话,就是一连串地感谢,而第一个感谢的,便是为他们提供巨额资金资助地、慷慨无私的郭氏集团。
“嘿嘿,有意思,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心里想着这一切,郭守云的嘴角浮现出憧憬的笑容。
这些体育健儿们需要多少的投资,五百万?一千万?这些钱对郭守云来说实在是九牛一毛,而且眼下这个小私有化改革马上就要开始了,他的郭氏集团能够从中谋取的利益,估计要以几十甚至是上百亿来计算,把这些钱拿出来扔给体运委,估计他们能用上十几年了。
投资嘛,什么叫投资啊?投资就是用尽可能少的钱,去愚弄尽可能多的人,而后谋求尽可能大的收益。举世皆知的“好人”是有口皆碑的,声名远播的“坏蛋”也是众口皆唾的,无论好人坏人,都要经过一个“口”才能把名声坐死,而这个“口”,则是可以通过投资收买的。百八千万对与郭守云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钱,而他现在,却决定要用这一笔钱,去迈开郭氏集团打造国内影响力的第一步,去收买一些“口”,然后给集团带来一个有口皆碑的名声。
郭守云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谢尼维金娜坐在旁边一声不出,她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不敢的太重,她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身边这个男人在想些什么,但在潜意识里,她觉得这个男人所想的事情,肯定与自己有关。
“好啦,你也不用害怕了,”收回自己的思绪。郭守云瞟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忐忑不安的俏佳人,微微一笑说道,“你放心好了,看在你这么乖巧地份上,我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嗯,不仅不会对你怎么样,我甚至还可以考虑给你帮帮忙。”
“哦,”谢尼维金娜心头稍安,她歪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郭守云,等着他把话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国家体运委方面在负责资金项目的,还是马科诺列夫吧?”郭守云将手伸到谢尼维金娜的胸前,顺着她低胸的领口探下去,推开那束裹在丰满**上的丝质胸罩,一边在那柔软且充满弹性的**上揉搓着。一边笑眯眯的说道。
“是地,先生。”郭守云的动作有些粗暴,谢尼维金娜感觉到了一丝痛楚。不过她并没有回避,反而是微微挺起胸,为男人手上的动作提供着便利。
“嗯。很好,”郭守云手上尽情的亵玩着女人的美胸,嘴上说道,“明天啊,不,后天吧,后天我会去见见他,对于你们现在所面临的资金困难。我们郭氏集团很愿意在一定程度上给予帮助。”
“真的?!”谢尼维金娜地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她失声说道。
“你看我像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吗?”郭守云手上用力一捏,在女人一声痛呼中,冷笑道。
“那。那郭先生先应该建一个基金会之类的,不然,不然”忍住胸前的痛楚,谢尼维金娜不无担忧的说道。
“不然什么?不然我投进去地钱,就会被人瓜分干净是吗?”郭守云哼了一声。说道。“放心吧,你们的钱有人敢瓜分。我的钱嘿嘿,我借他们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去动。”
谢尼维金娜一想也是,现在上面那些蚂蝗几乎是没有不敢叮的地方,可是像别列佐夫斯基投过来的资金,历来都没有人去碰,他说用在哪那就是用哪,没有半点含糊的时候。而郭守云呢,他与别列佐夫斯基是一类人,他投进去的钱,自然也不会有人敢贪墨了。想明白这些,谢尼维金娜的心里有了一丝迷茫,她搞不清楚这个世道是怎么啦,为什么国家那些干干净净地钱,一到地方就会被分干吃净,而这些恶人们手里的“黑钱”,却愣是没人敢去碰——这真是一个怪圈。
在谢尼维金娜的心里,郭守云就是一个恶人,可是她口上却不敢这么说,毕竟他们这些人今后还要靠“恶人”养活着。
“那,那我谢谢先生了。”将心里乱七八糟的杂念一股脑抛出去,谢尼维金娜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谢就不用了,”郭守云做了个很明显地示意动作,笑眯眯的说道,“把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就够了。”
谢尼维金娜自然明白身边男人是什么意思,她这次来,早就做好这方面的打算了。
“就,就在这里吗?”犹豫了一下,谢尼维金娜小声说道。
“当然是在这里,”郭守云伸手抚摸着女人薄软的红唇,不紧不慢地说道,“怎么,没服侍过男人吗?不知道应该先做点什么?”
谢尼维金娜恍然,她颤抖着伸出小手,替郭守云松开腰带,轻柔地为他除去裤子,当那充满男性阳刚的物事出现在眼前后,她稍一犹豫,便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看着自己那坚挺的象征在胯间女人的两片红唇内时隐时现,体味着女人小口**间所带来的快感,郭守云的心里充满了征服的快感——以后,这张小口还要在公众的面前为自己歌功颂德,而现在,她却先要为自己做好服务。自己这再世人生的快感何在?或许也就在于此吧?
第二三一章 人是会变的
郭守云变了,彻底的变了,在这一点上,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初临远东时的那个郭守云,虽然乏善可陈,但是他的心里至少还有那么一丝明亮的地方,对苏联政权一步步走向瓦解、普通民众一步步迈向深渊,他的心里多少也曾有过不忍,甚至还动过恻隐之心。但是随着后来的一步步展,尤其是在孙红羽遇袭、维克多出现之后,他的内心世界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震撼,从而也导致了他在性格、为人上的一次巨大转变。孙红羽的遇袭,是郭守云明白了一件事,他在苏联是一个外来,面对苏联国内的排外情绪,他这个外来要想立足,那就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赢得别人的尊敬,一条是赚取别人的畏惧。要想赢得别人的尊敬,实在是太困难了,这并不是说自己做多少好事、为人多么严于律己就能得到的,郭守云不想也没有时间去走这条路,所以,他只能做一个让别人害怕的恶人。而维克多的出现,则令郭守云彻底认识到这个世界的可怕——人也是有兽性的,人类社会的法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一种隐化了的丛林法则,达尔文的进化论绝不是一通轻松幽默的教课读物,而是一片充满血腥的弱肉强食史。在这种情况下,死过一次的郭守云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前世之所以会一败涂地,并不是自己的骗术不够精妙,也不是自己的智慧有多么浅淡,他之所以会败,就是因为他不够强,下手不够狠。心肠不够毒。现在天可怜见。他有了重新来过的一次机会,因此他不要再做可怜虫了,他要做食物链上层的肉食。
就这样,郭守云在不经意间,有了内心世界的第一次转变,他地心肠变硬了,手段变狠了,胆子变大了,视线变得开阔了。心智变得成熟了。自己地黑色财产不再显得刺眼,而因此给别人造成的苦难,也再难进入他的视线。
而在完成了心性的第一次转变之后,郭守云的手上有了权力,有了别人所无法企及的巨额财富。有了远东这个地幅辽阔的基地,有了自己可以随意操纵的势力。这一切的一切,使他切身地体会到了,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而且无比加以认真的贯彻下去。及至古辛斯基五人前往远东施压,郭守云挺身迎战并获得胜利之后,他的心性正在不知不觉中生着进一步地转变,他已经算是跻身到苏联国家内部这条食物链的顶层了。因此他所扮演的角色,也要生转变了。曾经那头披着狼皮的羊羔,在经过了由羊到狼的转变之后,又要摇身一变成为披着羊皮的狼了。心肠彻底黑头的商人。现在要做出一副伪善的唯恐,去愚弄世人了。而那个曾经对苏联地崩溃给予少量同情的野心家,如今也正式成了为颠覆这个国家、掐断这个国家最后一丝命脉的刽子手。
但是回过头来仔细的看一遍,人们或许不难现,郭守云地一层层转变。并不是他自己在起着主导作用。而是这个世界,这个国家。这个国家的民众,给予了催他心底那种恶性的力量,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讲,苏联人通过自己手,自己的力量,为他们自己调配出了一汪祸水。其实何止是郭守云一个人啊,剩余的五大寡头,有哪个不是这么来地?
一夜地癫狂很快过去,由于连续乘坐了将近一周的火车,昨晚又充分享受了一番“美人鱼”地温柔,过分劳累的郭守云,算是彻底让别列佐夫斯基破了财,他直到接近下午一点钟的时候,才从酣畅淋漓的睡梦中骤然惊醒过来。
他做了一个恶梦,在梦里,不知怎么搞的,经营的好好的郭氏集团,突然在一瞬间就破产倒闭了,没有什么理由,也没有原因,反正这个资产上百亿的集团,就那么轰轰然的倒下去了。其时,他站在破败不堪的远东郭氏集团大厦主楼前面,在他面前的街道上,四处都是飘飞的枯叶与碎纸片,就那么恍恍惚惚中,一辆警车开到了他的面前,车上走下来的警察,赫然竟是死去多时的柳京与乔斯巴耶夫。他恍恍惚惚的被带上车,而后一下子就出现在了一座容纳了上千人的**庭上。被告席的位置是属于他的,而检控官的位置上,竟然坐着面无表情的维克托,主审的法官则是深居白宫的叶氏,陪审的听证是弗拉基米尔,至于说人民陪审员的席位上,则坦然坐着五位高矮胖瘦不一的家伙,那不是别列佐夫斯基五人还会是谁?随着法官的一记重锤,听证开始做开庭宣讲,随后,在维克托的指证下,一个个的证人被带上庭来,守成、莎娜丽娃、妮娜他们一个个像走过场一样出现在法庭上,一脸冷漠的指责着他这个亲人的罪行。梦里的情况是那么真实,郭守云出了一身冷汗,他四处寻找自己的律师,希望律师能够为他进行辩护,可是整个法庭上,竟然没有一个人是站在他这边的。他想要做自我辩护,可是临张口了,却现自己一点声音都不出来,他拼命的挣扎,想要从被告席上逃出去,逃离这个对自己绝对不利的法庭。而就在这个时候,梦醒了,他重新回到了现实,梦中那个茕茕孑立、孤独无援的郭守云,一下子消失不见,眼前剩下的,唯有一方华丽的天花板,以及一个温暖而又充满旖旎的房间。
梦里的一切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郭守云不仅出了一身冷汗,心里也狂跳不止,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的那么困难,就像是胸口上被人压了几十斤重的大麻袋一样。
转头看看,昨晚那个任自己予取予求的女人还躺在那里,从她那频频抖动的长长睫毛上看,这女人显然早就醒了,她现在只是在装睡而已。
深深的嘘一口气。郭守云自嘲般地咧嘴一笑。而后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随手取了一支香烟放进嘴里。
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郭守云琢磨着,自己每天想地事情太多了,对这个抱有疑心,对那个也不敢信任,一会担心这个背叛自己,一个提防那个搞什么小动作,整日价这样的寻思提防。那不做噩梦才怪了。嗯,一切都要以科学为依据,噩梦就是噩梦,和他***现实没有任何关系,周公解梦就是痴人诳语。没有丝毫借鉴的价值。
心里这么想着,郭守云喷出了一口烟,在青烟缭绕中,他又想,不行,梦里的一切太可怕了,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一幕真实出现,看来。看来这个扩大集团影响力的事情,必须抓紧去办,一刻也不能耽搁了。
这人要是夜路走多了,难免会撞到鬼。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心里头就有鬼,境由心生,心里有鬼那还能不见鬼啊?而郭守云呢,他心里的鬼实在太多了,多的不可计数。多的令人胆寒。因此做几个噩梦,那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别装睡了。知道你早醒了。快起来,去给我倒杯水,我有点渴了。”烟抽了两口,郭守云扭过头,看了一眼兀自躺在旁边装睡地女人,而后伸伸腿,在她小腿肚上踢了一脚,语气不满的说道。
瞅瞅这眼力劲,谁他娘说家花不如野花香的?真是无稽之谈,这要在家里,自己一睁眼,那温热的牛奶早就摆在床头上了,如今可好,想喝杯水还得开口去交代。
被郭守云说的打了个激灵,谢尼维金娜也不装睡了,她一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就那么精赤着身子、光着小脚丫,踉踉跄跄地跑出门去。昨晚的谢尼维金娜才第一次经历男人,而郭守云的动作又不是那么温柔,因此,这小女人着实受创不轻。
当谢尼维金娜端着一杯水从卧室外面重新走回来的时候,郭守云已经把手上刚抽了一般的烟卷熄灭了,他正拿着自己的内衣往身上套呢。
“先生,您要的水。”谢尼维金娜小心翼翼的蹭到床边,将手中地水杯放到床头立柜上,同时期期艾艾的小声说道。
“嗯,”郭守云的声音从衣服领口里传出来。“我帮您,”谢尼维金娜显然变聪明了,她上前一步,帮郭守云扯住内衣的套头,就像扒皮似地帮他把内衣套下来。
“昨晚是第一次?”身边这个女人显然不会伺候人,她帮着穿上的衣服很不得劲。不过郭守云也懒得理会了,他套上袖子,将桌上那杯水一饮而尽,而后瞟了一眼女人胯间那干涩的血迹,随口问道。
“是,”谢尼维金娜垂着头,小声说道。
“我说呢,”郭守云笑了笑,说道,“有男朋友了吗?”
“有一个,还在谈。”谢尼维金娜的犹豫了一下,而后回答道。
“谈什么谈?回头散了,如果他敢纠缠的话,你可以告诉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会帮你处理地。”郭守云随口说道。
谢尼维金娜没敢开口,她就那么垂着头站在那听着。
“我以后来莫斯科地机会可能会多一点,嗯,每次来了,总要有一个住的地方,”郭守云自己穿着衣服,自言自语似地说道,“我看鹅大掌柜这套园子不错,回头我跟他说一声,让他过到你的名下,下次我来了就到这来歇脚。你以后呢,要想比赛就比赛,要想工作就工作,我也不拦着你。至于说生活上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莫斯科的银行多得是,到哪儿也穷不了你。不过有一点我要先说在前面,千万别让我听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明白啦?”
“是,先生,我明白了。”谢尼维金娜抖动着嘴唇,好半晌才说出一句话。
第二三二章 有目共睹的交情
穿了内衣,外面披上一件古辛斯基给预备下的崭新睡衣,郭守云满意的伸出手去,在听话的谢尼维金娜胸前掏了一把,而后轻轻巧巧的一转身,迈步朝卧室门外走去。
“饿了吗?想吃点什么?”当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来,想到什么般的回头问道。
“先生替我做主吧,我吃点什么都可以。”反正自己注定要做一只笼子里的金丝雀了,谢尼维金娜也看开了,她头也不回的说道。
“嗯,一会我让人给你送上来,你今天哪也不要去了,就在这儿好好休息吧。”郭守云说了那么一句,而后走出门去。
古辛斯基的这套园子很有特点,他的卧室内间外面,是一个左侧墙壁挂了十四副油画的小厅,老实说,这些油画在郭守云的眼里实在是糟粕一堆,可它们的价值,合算起来恐怕不低于千万卢布。而在小厅的右侧墙壁上,则是一面宽大的屏幕,屏幕被分为二十四个框格,每个框格都是一个小屏幕,而每个小屏幕里播放的镜头,则都是园子里抑或是楼体走廊内的状况,说白了,这就是一个监控中枢。从小厅出来,才是昨晚郭守云与谢尼维金娜谈话的客厅,而连接着小厅与客厅的那扇门,是正儿八经的钢甲门,门体上的钢板厚度,足足过十厘米,这门要是一关上,外面的人还真不容易进去。由这里也可以看出来。古辛斯基地防范意识很强,他也怕有人跑进来刺杀他。
郭守云穿过小厅。步出大厅,一路走出了整个卧房。
“先生门外的走廊里,郭守云地四个保镖正守在那里,他们看到郭守云从门里出来,不约而同的笑道。
“早你们个头,”郭守云失笑道,“这都几点了?还早,恭维人也不是这样恭维的吧?”
“嘿嘿。”离郭守云最近的大汉,**上挨了一脚,他搔搔头皮,出一阵憨笑。
“嘿嘿什么呀?又没人跟你比大牙,”郭守云笑骂道。“赶紧的,让人给我送份早嗯,午餐上来,我这肚子早就造反了。”
郭守云说了这么一句,转身就要往回走,可是那个傻笑的保镖出声拦住了他。
“先生,别列佐夫斯基和古辛斯基两位先生来了,他们说要见您。这回,他们都等了快两个小时了。”保镖说道。
“哦?”郭守云一脚踏在门内,愕然道,“他们可是来的够快的。这就耐不住性子了?”
几位保镖哪知道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再说了,这事也不是他们愿意去关心地。
“嗯,这样也好,我也正要找他们商量点事呢。”郭守云的脸上闪过一丝坏笑。他将迈进门内的脚收回来,随口问道。“他们现在在哪?楼下客厅?”
“是的先生,”保镖回答道。
“那这样,我现在去见见他们,你们一会让人把午餐给我送到楼下客厅去,嗯,顺便给维娜小姐送一份上来。”郭守云略一考虑,很快做出了决定,他说了这么一番话,而后转了个方向,也不换衣服,就穿着睡衣朝楼下的方向走去。
四个保镖紧跟着他,一起朝楼下走去。他们地责任就是随护郭守云的,至于说房间里那个女人,他们不关心,也轮不到他们去关心。
当郭守云一路走到一层客厅的时候,别列佐夫斯基和古辛斯基两个人,正坐在客厅中央的沙上说话,从表情上看,这两位似乎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意思,就好像他们在这里等待的两个小时,只不过是短短几分钟一样。
“哎呀,两位老大哥,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让人上去叫我?”郭守云从走廊一出来,离着有个十几米远的时候,便开口朗声说道,“哎,真是罪过罪过,兄弟我这起地有点晚了,让两位老大哥枯等,这话怎么说的。”
“呵呵,守成兄弟不用在意,我们两个都是过来人了,能理解,能理解,”别列佐夫斯基从沙上站起来,笑眯眯的说道,“年轻人嘛,风花雪月,沉醉温柔,这很正常,很正常。”
“是啊,”古辛斯基随声附和道,“别说是守成兄弟这样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了,即便是我老鹅,嘿嘿,又何尝不是如此。不瞒两位说,我前两天刚看上一个年轻貌美地小妞,这两天正琢磨着怎么把她搞到手呢。”
“噢?鹅大掌柜看上的女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郭守云走到沙旁边,拿出主人的派头,示意两位“老大哥”落座,而后一**坐进沙里,二郎腿一翘,嘿嘿**道。
“那可不好说啊,”古辛斯基弯腰坐进沙里,砸吧咂嘴,不无遗憾的说道,“说来也许你们不相信,这世界上,还就有不被金钱所左右的女人,我派去地人已经碰了四次钉子了。”
说到这儿,古辛斯基地表情一转,用无所谓的语气继续说道:“不过没关系,我就不信在这个国家里,还有咱们对付不了地人。那小妮子在市演艺团工作呢,这两天我就交代下去,嘿嘿,我要赶得她无路可走,乖乖爬到我的床上去求我。”
“哪用那么麻烦,”别列佐夫斯基大是不以为然,他摇摇头,不屑一顾的说道,“一个女人而已,回头让人把她捋了去不就得了,这年头整天都有人失踪,谁会去关注这个啊。”
“唉,鲍里斯大哥,这你就不懂了吧?对女人哪能用强呢?”郭守云收抚下巴。笑眯眯地说道,“那多没有情调啊?这男女之间的事嘛。还地说是双方你情我愿的才有味道,你说是吧,鹅大掌柜?”
“可不是,”古辛斯基笑道,“要不说鲍里斯是个粗人呢,一点情调也没有。”
“嘿,你那就叫情调了?”别列佐夫斯基乐了,他失笑道,“我看不出你的办法和我的办法之间有什么区别。”
“所以才说你是粗人嘛。要是看得出区别,你还算什么粗人啊?”郭守云调侃道。
别列佐夫斯基无言以对,他是知道郭守云嘴皮子上那份功夫的,天马行空般的跳跃性思维,能让他从各个角度抓住自己言辞上的纰漏。
“行啦。行啦,别再说那个老鹅还没到手的臭丫头了,”摆摆手,别列佐夫斯基转开话题,说道,“怎么样,守云老弟,昨晚。嘿嘿,维娜还不错吧?”
“嗯,相当不错,”郭守云一脸**的说道。“不瞒两位老大哥,昨晚我可真是着实地疯癫了一回,嘿嘿,这小妮子皮嫩肉紧不说,就连叫起来都那么让人骨头酥。我喜欢。哈哈。这不嘛,我正考虑着是不是在这莫斯科给她安排一套宅子。回头有机会过来的时候,我也能多找点乐趣。”
“嗨,这还找什么啊?我这园子不是现成的吗?”古辛斯基接口说道,“回头我让律师过来办一下,把园子改到老弟你的名下不就成了?哦,当然啦,如果老弟嫌弃的话,那就另说了。”
“哎呦,那怎么好意思啊,”郭守云装模作样四处扫了一眼,而后笑道,“我看鹅老大这园子恐怕价格不菲,嗯,要不这样,回头你让律师过来,把户口挪到维娜地名下,至于园子也估一下价,我把款子拨给你。”
“守云老弟这是瞧不起我啊?还是说你压根没拿我古辛斯基当朋友?”古辛斯基板着脸,语气不满的说道,“一套园子而已,又值不了几个钱,即便是它在昂贵,难道还能与咱们兄弟之间的情意相比?”
“情意?嘿嘿,咱们哥几个的情意如何,那可真是有目共睹的。”郭守云心头冷笑,脸上却做出一副犹豫不决的表情。
“古辛斯基说的没错,”别列佐夫斯基也开口说道,“守云老弟就不要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了。回头等古辛斯基把园子户口转过来以后,你让人去我的车行提几辆车过来,嗯,我手头上还有几辆刚走过来地bent1ey今年最新款的neta1R,相当不错。我让他们给你留着,守云有机会可以带维娜过去看看。”
“这话怎么说的,”郭守云搓着双手,虚情假意的说道,“兄弟我来莫斯科,双手空空地,却让两位老大哥如此破费,这真有点说不过去了。不过既然两位老大哥如此的盛意拳拳,我也不好推辞,嗯,这样吧,下次,下次两位老大哥有机会去远东,兄弟我一定有所回报。”
行啦,一个开场白,郭守云就把一套富丽堂皇的庄园拿到手了,不仅如此,还连带着拿到几部宾利车。当然啦,他也知道,这些东西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是辛苦劳作一辈子,即便不吃不喝也挣不到手的,可是对于眼前这两位大亨来讲,这些东西根本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要是他们撸起袖子来打拼一番,恐怕说话这会工夫,几栋园子都出来了。
东西没有白送的,交情也没有白套地,这送宅子送车,以及此前地一番女人经,只不过是开场白而已,要说别列佐夫斯基和古辛斯基枯等两个小时,就为了和郭守云谈谈女人,然后送送宅子送送车,那估计谁都不会相信。他们有更大的目地,更多的野心,更多的地方需要郭守云帮忙。而在进入正题之前呢,他们需要一个引子,顺风顺水的把话题引到正路上去,而今,这个机会来了。
第二三三章 共谋大业
“守云老弟啊,”和古辛斯基交换了一个眼色,别列佐夫斯基开口笑道,“园子和车都是小事,你根本不用把它放在心上,这要说起来呢,我们两个今天来,其实也是有事相求,希望老弟你能伸伸手,帮帮忙。”
“呵呵,怎么,两位老大哥对远东的哪位姑娘感兴趣?”郭守云像个老鸨,他嘿嘿笑道,“没关系,尽管开口,只要你们看上的,回头我保证把她们洗干净送到两位床上去。嗯,我在远东的宅子也不少,嘿嘿,顺便还可以帮两位建个温柔窟什么的。”
郭守云这话说得,听似调侃,其实却另有深意。无论是别列佐夫斯基抑或是古辛斯基都明白,他这是在暗示,送宅子也好送女人也罢,这都是小事,对三人之间的大利益问题,构不成任何影响。
“呵呵,守成老弟说笑了,女人嘛,只是无聊之时的调剂品,我们怎么可能把这种事情时时刻刻挂在心上,”古辛斯基笑道,“我们这次需要老弟帮忙的,是一件大事,当然啦,只要老弟肯出手帮这个忙,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噢,说来听听,什么大事?”郭守云依靠在沙里,好整以暇的说道。
“是这样的,”别列佐夫斯基接过话头,说道,“老弟你是知道的,我和古辛斯基这老家伙之间,一直都有着一项利益冲突,那就是我要收购莫斯科电视六台的多数股份,而现在呢,他这个老家伙却手上却拿着那部分股份当宝贝,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呵呵,这我当然知道,前段时间,咱们之间的冲呵呵,鲍里斯老哥继续说,过去的事情。咱们不提了。那句话怎么说的,立足利益,放眼未来嘛。哈哈。”郭守云打个哈哈,说道。
“立足利益,放眼未来?呵呵,守云老弟这句话说得好,”别列佐夫斯基说道,“其实呢,我和古辛斯基也考虑过了,目前咱们既有的六家,也就是我们两个。守云老弟你,还有斯摩棱斯基、维诺格拉多夫、霍多尔科夫斯基,咱们六家应该精诚协作,真正的携起手来打天下。”
“是啊,国家很大。未开的领域也很多,可以赚取利益的地方多得是,在这种情况下,咱们没有必要死盯着彼此手上那些东西不放,整日价勾心斗角的瞎算计,斤斤计较一寸一厘地得失。”古辛斯基接口说道,“那样的内斗,对咱们六个都没有好处。完全是捡了芝麻丢西瓜的傻事。”
“嗯,鹅老大地这句话我爱听,”郭守云伸手指着古辛斯基,扭头对别列佐夫斯基说道。“咱们早就应该这样了嘛,这么大一个国家,一家两家的怎么可能把所有利益全吃下去?那会撑死的嘛。所以咱们六家应该真正的团结起来,达成一个长远的,具有一定约束力的合作框架。嘿嘿。大家利益均沾嘛,你们说是不是?”
“守云老弟能这么想就太好了。”别列佐夫斯基拍拍手。说道,“当然,如果霍多尔科夫斯基和维诺格拉多夫也能这么想,那就更好了,可是从目前的情况看,哎,他们还是有很强的抵触情绪啊。”
“噢,怎么说?”郭守云知道谈话已经进入关键部分了,他从口袋里取出烟,给自己点上一根,而后不急不缓的说道。
“是这样地,”古辛斯基说道,“对于我和别列佐夫斯基之间的矛盾,现在有了一个转圜的机会。我呢,可以考虑把自己手上六台股份转让鲍里斯,但前提是,我要把莫斯科之声电台拿到手。守云老弟应该知道,现在这家电台还在国家的手里,没有人涉足,维诺格拉多夫也好,霍多尔科夫斯基也罢,他们都对此没有兴趣,因此,我要拿的这个东西,应该侵害不到别人地利益吧?”
“是,你是侵害不到咱们几个人的利益罢了。”郭守云也不说话,却在心里闷闷的想着。
“要想拿下莫斯科之声电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电台的影响力很大,范围涵盖了莫斯科周围的六个州,目前呢,无论是白宫也好,克里姆林宫也罢,都没有意向把它转为私有。”别列佐夫斯基说道,“我之前呢,也试探了一下白宫方面的口风,他们无意将电台拿出来转制啊。”
“没有一定的压力,那些人什么也不会拿出来地。”古辛斯基冷笑一声,说道,“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给他们进一步的压力,让他们明白,现在这个国家,应该由谁说了算。”
说这番话的时候,古辛斯基地气势很强,俨然就有一种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味道,不过他一转脸,看到了郭守云脸上那淡淡的笑容,随即,整个人就像鼓胀的气球被刺了一个洞,骤然间垮了下去。
“哎,话说回来,要想给白宫足够的压力,单靠我和鲍里斯已经不够了,”塌下刚刚挺起地胸脯,古辛斯基意兴阑珊地说道,“之前呢,白宫方面在资金上对我们依赖度很高,而维诺格拉多夫和霍多尔科夫斯基也不敢单方面贷款给他们。可是现在不同了,老弟或许不知道,就在昨天上午,白宫刚刚从霍多尔科夫斯基那里得到了四千五百万卢布的政治金,所以白宫那些人已经不用看我和别列佐夫斯基地眼色行事了,要让他们在莫斯科之声电台的问题上作出妥协,也没有那么简单了。”
“呵呵,问题的根源终于倒出来了。”郭守云心里乐开了花,他终于知道古辛斯基和别列佐夫斯基现在所面临的麻烦了。总的来说,他们之前之所以能够从白宫不断的套取利益,其根本原因,就是白宫在经费上对他们依赖性很大,因此呢,在很多问题上,白宫不得不对他们低头。可是现在呢,由于自己的加入,霍多尔科夫斯基与维诺格拉多夫不再看这两位“老大”的脸色了,他们可以自主的同白宫联系,而白宫呢,在经费的来源问题上,也多了很多选择,因此,这底气也足了。总而言之一句话,那就是有了霍多尔科夫斯基和维诺格拉多夫的拆台,别列佐夫斯基和古辛斯基的日子,已经没有原来那么好过了。
毫无疑问,通盘来看,在这种“挖墙脚、互拆台”的闹剧中,真正捞到实惠的还是白宫,他们可以选择的路子多了,这态度上就要强硬起来了,可以不买单独一方的帐了。
面对这种局面,郭守云有两个选择,第一,他可以不插手,就看着古别与霍维两方干下去,然后呢,让白宫从中渔利。第二,他可以选择插手,协调一下四大巨头之间的矛盾,真正统合起六大巨头的利益,让白宫彻底沦为傀儡,变成他们六家巨头手中的玩具。
选择?这还有什么可选择的?如今的郭守云已经演化为五巨头一样的人物了,什么良知、善心之类的东西,早就与他彻底脱钩了,面对这两个选择,他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一个玩物般的白宫,才是真正符合他的利益的存在。
不过话说回来,有了自己的选择并不意味着必须马上表现出来,这是可以待价而沽的啊,沉一沉,装腔作势一番,那说不定就有大笔的利益可捞呢。
“两位老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了。”听古辛斯基把话说完之后,郭守云摆摆手,说道,“你们是想让我和你们凑在一起,然后对白宫施压?让他们接受这个、莫斯科之声电台的改制方案”
“不不不,”别列佐夫斯基说道,”不等郭守云把话说完,别列佐夫斯基便说道,“守云兄弟没有明白我们的意思。其实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咱们六家人内部的事,设想,白宫从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那里得不到支持,咱们之前所面临的局面怎么可能生丝毫的变化?因此,从根本上来说,目前咱们所面对的唯一问题,就是内部的不团结,这才给了外人可趁之机。”
“哦?老哥的意思是说,让我与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郭守云比划一个大家都明白的手势,说道。“不错,”古辛斯基点点头,说道,“守云老弟,咱们大家明人不说暗话,之前的那些冲突,无非也就是出于利益的考虑,反正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再继续追究根本没有必要。而现在的局势就摆在这,咱们六家合起伙来,那至少在这国内大有可为,但是如果彼此间像现在这般互相拆台,那实在没有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大家的利益共同受损。斯摩棱斯基那边不用说了,他这个胆小如鼠,做什么事都前后思量,畏畏缩缩,而维诺格拉多夫与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原来可不敢像现在这般嚣张,至于说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咱们彼此心照不宣。而在目前的微妙局势下,老弟你的决定至关重要。我和鲍里斯没有别的意见,只是想要与大家精诚团结,共谋利益,因此,我们希望老弟能劝说一下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两个,不要再打各自的小算盘了,让他们回到正轨上来。”
“呵呵,看样子,两位老大哥是在他们那里吃过憋了吧?”郭守云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意思,他笑道。
第二三四章 你想要什么?
郭守云这么一句话,让古辛斯基与别列佐夫斯基有些摸不着头脑,“吃过憋了?”这不是废话吗?没吃过憋还来找你郭守云干什么啊?
“其实呢,两位老大哥的意思我是明白的,你们的提议呢,无论如何也是为了咱们大家的利益考虑,”郭守云也不去理会两人的反应,他叹口气,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我恐怕帮不了什么忙。先说呢,我没那么大的影响力,霍多尔科夫斯基和维诺格拉多夫他们要做什么,要怎么做,我无法去干预,也没有能力干预。其次呢,嘿嘿,说句老实话,两位老大哥在这个关头上是需要我们几个人的帮助,所以才说出这一番所谓精诚团结的话来,如果不是鹅大掌柜有心染指莫斯科之声电台,而鲍里斯老大哥有心要拿下电视六台的话,咱们这精诚合作将何去何从,恐怕就会有另一个可能性了。”
“守云兄弟,你这是不相信我与鲍里斯的为人啊,”古辛斯基语气不快的说道。
“为人?”瞅瞅这词用的,在坐几位,包括霍多尔科夫斯基三个人,有哪一个配谈什么为人的——这简直是对他们智商的侮辱。
“呵呵,鹅大掌柜言重了,”郭守云将手中的烟头掐灭在面前的烟灰缸里,“这和为人不为人没什么关系。说真的,我或许可以劝服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让他们取消打算放给白宫的那一笔款子,甚至可以劝说他们在莫斯科之声电台这件事上,多少的出一份力。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不知道两位考虑过没有,那就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郭守云说这话的时候,他的一个保镖从走廊一侧转过来,手里还端着一个银质托盘,看样子。是把午餐给他送过来了。
因为局外人的出现,客厅里顷刻间安静下来,古辛斯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雪茄烟烟盒。分给别列佐夫斯基一支,而后又往郭守云的面前递过来一支。
“我不抽这东西,”郭守云摆摆手,随口说了一句,而后指着自己面前的桌面,对走到身边的保镖说道,“就放这吧,楼上地送过去了吗?”
“送过去了先生。”保镖点头说道。
“嗯,那就好。这儿没你的事了,先下去吧。”郭守云说道。
保镖很绅士的躬了躬身,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两位老大哥,你们看,我这刚起来。连午餐还没吃过呢,”郭守云一手掀开托盘上的盖子,同时对身边两位巨头说道,“那什么,我失礼一下两位不介意吧?”
“守云兄弟不用见外,你边吃边谈就可以了。”别列佐夫斯基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
“其实,利益这种东西是交互,我想在这一点上。守云兄弟应该没有异议吧?”看着郭守云闷头享用他的午餐,古辛斯基不经意的皱皱眉,而后说道。
“唔,没有。当然没有,”嘴里咀嚼着食物,郭守云闷声说道。
“那不就对了,”古辛斯基继续说道,“这次的事情。的确是为了照顾我和鲍里斯的利益。但这只是开始而已,在此之后。我想总有大家进一步合作的机会。而且目前最为关键地是,白宫那些家伙正在一步步分化咱们,他们的这种企图实在是太明显了。也许老弟你还不知道,此前你我两家之间的冲突,就是因为我和鲍里斯受了白宫的挑唆,所以局面才一度走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对于白宫地那些野心家来说,我们六个如若内斗不断,那充其量就是六个有钱人,六个他们可以随时下手对付的提款机,而一旦我们团结起来,抱成一团,那就是他们想动也无从下手的钢蒺藜。现在,要做钢蒺藜还是要做提款机,就在我们一时的决定,守云老弟,难道你能说这关系不到你的利益吗?”
不得不承认,作为犹太人的古辛斯基也是很有见识的,他到央行调查组走了一圈,回来之后就认清了局面,他知道,那些政客们并不是喜欢他,而是喜欢他手上的钱,当然,人家怕地也不是他一个古辛斯基,而是怕他们抱成一团的几大巨头。五大巨头加上远东的郭氏集团,六家旗下的银行,掌握着全国近百分之七十地储蓄款,这等于是说全国百分之七十的人命,都被六家巨头攥在了手心里。毫不客气的说,六大巨头随便出来一个,白宫都能对付,两个抱在一起,动起来就有些麻烦,而若是六个凝成一团,那就不是麻烦的事了,而是根本不能去动,无论是白宫也好,维克托一伙人也罢,谁动这一股财阀势力,谁就是自己找死。这六家合起伙来跺跺脚,整个苏联的经济都得翻个跟头,他们打个喷嚏,全苏经济就得来上一次重感冒。古辛斯基与别列佐夫斯基老成持重,而且对政治抱有野心,他们认识到了这一点,因此目前是真地想要与其余四家联成一体,从这方面看,他们地心很诚,前所未有的诚。
但很无奈地是,霍多尔科夫斯基年轻气盛,斯摩棱斯基胆小怯懦,维诺格拉多夫对政治没有多少幻想,这三个家伙谁都指望不上,所以呢,古辛斯基和别列佐夫斯基才一心想要拉郭守云入局。很明显,只要他加入了,那斯摩棱斯基就没的跑,而霍氏与维氏也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还跳出去单干,因此呢,目前要的一点,就是做通郭守云的工作。
真正能够把握大局的,并不是只有古辛斯基与别列佐夫斯基,郭守云也能把目前的局势看个通透,前世的记忆告诉他,俄罗斯疯狂的十年里,古辛斯基一伙人的确是抱成团的,正因为如此,白宫才一直受制与他们。几个寡头联合起来,可以把民意支持率不到百分之五的叶氏,送上总统连任的宝座,被称为“克里姆林宫教父”的别列佐夫斯基,可以让国务总理像走马灯似的换个不停,霍多尔科夫斯基可以让不听话的一州之长暴死街头,可以用不到原有价值百分之二十的资金,一举拿下西伯利亚大油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的联系太密切了,谁要动他们,不仅投鼠忌器,而且生命得不到任何保障。可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天有不测风云”,随着一场全球范围内的经济危机到来,斯摩棱斯基与维诺格拉多夫先后玩完了,再之后呢,几个寡头逃的逃、坐牢的坐牢,他们的地位先后被几个新兴的权贵所取代,从而让俄罗斯的政坛与经界,走上了另一个轮回。
至于说资产数百亿、吸纳存款上万亿的斯摩棱斯基与维诺格拉多夫,为什么会在一场经济危机的面前,轻而易举的倾家荡产,郭守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他明白,这其中肯定有阴谋或是阳谋之类的东西。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复兴过程中的十几年,这片大地上就是一个阴谋丛生的地方,政治场上有新老权力阶层交替所引的冲突,以及伴随其中的阴谋,而经济场上,自然也会有新兴权贵与老牌寡头之间的冲突。虽然目前郭守云还弄不清楚具体的详情,但是至少知道一点,那就是人性的存在,决定了几大寡头之间的团结是不可能持之以恒的,而一旦他们的团结出现了裂痕,那么有心人大可以对此加以利用,从而达到分而化之、分而破之的目的。至于说为什么斯摩棱斯基这个胆小鬼与维诺格拉多夫这个没有多大野心人先倒了霉,嘿嘿,那也简单得很,挑柿子谁不捡着软的挑啊?棋局之上,率先死掉的难道不都是威胁性小的棋子吗?
当然啦,这些事情都是后话,郭守云现在还不用去关心这个。几位巨头如果真的能够精诚团结,那他很乐意参与其中,如果这份精诚团结能够一直保持下去,那弗拉基米尔算什么?他个人就算是再铁血、再强悍,那面对抱成一团的几大巨头,他也只能是一头纸老虎。巨头联合可以把他轻而易举的推上台,也可以轻轻松松的把他一脚踹下来。换句话说,如果这个巨头的联合除了裂痕,那郭守云就会换一种思维方式了。
至于说现在郭守云考虑的东西,那也很简单,他愿意做这个和事老,愿意把几位巨头重新捆和在一起,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须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鹅大掌柜啊,必须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郭守云感觉到了开诚布公的时候了,他放下手里的刀叉,用雪白的巾花摸了一把油腻的嘴角,而后笑道,“咱们要做白宫的提款机,那可以,但是咱们这提款机呢,也得有棱有角的,至不济了,也得挂上几根刺。对于我个人而言,我还是那句话,对远东之外的利益,我从不做什么考虑,也从未抱有野心,霍多尔科夫斯基和维诺格拉多夫之所以如此信任我,也是基于这一点。所以说呢,促成你们之间的团结,对我虽然有好处,但是远不如你们的收益大啊,在这一点上,鲍里斯老大哥,鹅大掌柜,你们都得承认吧?”
古辛斯基与别列佐夫斯基交换一个眼色,前开口说道:“不错,这一点我们必须承认。守云老弟,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第二三五章 我要移军海外
“其实很简单,”谈话既然进入了实质性的阶段,郭守云也就不再装模作样了,他摆弄着自己的两根手指说道,“我早就说过,远东之外的国内利益,我不会去考虑,不过国外的利益,我的郭氏还是不会放过的。最近呢,我有一项新的投资计划,我打算收购目前陷入资金困难的王安公司。”
“王安公司?”古辛斯基和别列佐夫斯基不约而同的一愣,而后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由后开口问道,“守云老弟,你是说美国的那家王安公司?那家以计算机领域为主要开拓方向的公司?”
“不错,”郭守云笑了笑,说道。像古辛斯基他们这些人,是不可能不知道王安公司的,怎么说呢,这就像是某光裕不可能不知道某盖茨一样。
“怎么,守云兄弟还对计算机这么行当感兴趣?”古辛斯基愕然问道,“就我所知,这个行当的前景可是不怎么被人看好,看看现在的行情就知道了,美国人弄得那些大型计算机企业,现在多多少少都面临一些经营上的困难。这东西投资大,回报率低,回报周期漫长,风险性高,依我看啊,守云兄弟还是不要去动它的好。”
“切,你知道个屁,你说的那是大型机,即将飞黄腾达的微型机你了解吗?”郭守云心里对古辛斯基的说法自然是不屑一顾,但是他嘴上却淡然一笑,说道,“鹅大掌柜说的不错,我也知道这个行当不好做,但是无奈啊。兄弟我就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你说说,像咱们现在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可言?需要的东西耍耍手段就可以搞到手。唉,分明是没有了拼搏的乐趣了。所以呢,我现在就要找一个刺激点地事做做。”
“嗯,守云老弟说的有道理,”别列佐夫斯基笑了,他伸手指着郭守云,扭头对古辛斯基说道,“看吧。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有闯劲,咱们这些老家伙,实在是落后太多啦。”
“不错,”古辛斯基先是笑着迎合了一句,而后说道,“守云兄弟要收购王安,这与我们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嗯。可是手头上地资金有些问题?那没关系,多了不好说,几个亿地优惠性贷款,我还是能够拿得出手的。”
“呵呵,鹅大掌柜的慷慨。兄弟名感于心了,不过我的问题不在资金上,这些钱我自己还拿的出来,”郭守云笑道,“我现在面临的问题是。王安公司是一家涉及高科技领域的美控公司。我要向出手收购它,肯定会受到来自美国政府方面的阻挠。说来惭愧啊。兄弟以前地目光短浅,从未想过要与美国人打什么交道,如今事到临头了,才感觉到自己的难处。此前,我听说鹅大掌柜和美国人那边的联系比较密切,你的桥银行,不就有美国的大人物参股吗?所以呢,我希望在我们郭氏收购王安这件事上,鹅大掌柜能伸伸手,帮帮忙,代为疏通疏通,嘿嘿,两位意下如何啊?”
“这个”古辛斯基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老实说,他的桥银行地确与美国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在他的背后,还有大批美国的上层人物在为他出谋划策,提供支持。但是这些美国佬也不是大白菜仔,他们都是有野心有目的地,要想从他们那里得到一分好处,自己就得拿出三分的回报,因此呢,古辛斯基也不想和他们生太多的纠缠。而今,郭守云要收购王安,正如他所说的,这家企业是一个高科技企业,美国人虽然一直倡导所谓的自由市场经济,可是他们地政府却对这一类地公司实行着严格的监管。这些公司地外向型出口,要受到政府的监控;他们的融资计划,要受到政府的监察;他们吸纳什么样的合伙人,也要经过政府的批准。这一系列的条条框框,便将这些公司给栓的死死的了,现在,郭守云要去收购一家这样的公司,而且还让他古辛斯基却代为疏通件事且不说办得成办不成,若是办成了,他估计也得付出很大的代价。
可现在有一个问题,古辛斯基又不能不去考虑,那就是郭守云选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这么个要求,那他的意图就很明显了——这事给他办成了,什么都好说,这事要是办不成,那什么合作,精诚团结啊之类的,就得另行考虑了。所以呢,从更加长远的利益来考虑,这件事古辛斯基还真是不好拒绝。
而对于别列佐夫斯基来说呢,他和古辛斯基也有着同样的考虑,但是除此之外,他还想到一些别的,那就是这件事办好了,对他们也大有裨益。郭守云要收购王安,这件事本身说明了什么?毫无疑问,这就说明郭氏要出兵海外了,他郭守云要到国外去搞风搞雨了,那他的投在国内的注意力,显然就会被分散,而他“立足远东,不奢求远东以外国内利益”的承诺,也就有了百分之九十的可信度。这对剩余的五家巨头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是真正值得开香槟庆祝的,毕竟这国家虽大、利益虽多,也还是参与瓜分的人越少越好嘛。
“怎么?有困难?”看到古辛斯基一脸的为难,而别列佐夫斯基那里一脸的沉思,郭守云笑了笑,轻声问道。
“有困难没关系,这件事我也就只是说说罢了,两位老大哥如果真有困难的话,完全可以当成一番笑谈嘛,”郭守云说着,又把刚刚收起来的白色巾布拿起来,轻轻巧巧的铺在腿上,随后,又伸手去拿刀叉——他要继续享用午餐了。
一看郭守云这架势,古辛斯基和别列佐夫斯基就明白了,要是他们不帮郭氏把收购王安的事搞定,那这所谓的合作就没得谈了。
“守云老弟,这个,收购王安,你认为可行吗?”不等郭守云拿起刀叉,古辛斯基便开口说道,“我听说王安现任的决策,嗯,那个王烈,他可是个刚愎自用的人,而且王安公司实行的是很传统的家族制管理方式,换句话说,如果他不打算将公司转手,那即便是没有来自美国政府方面的阻力,你恐怕也不容易得手吧?”
郭守云呵呵一笑,他把伸向刀叉的两只手缩回来,看似有几分心不在焉的说道:“对于这一点嘛,两位老大哥就不用操心了。不瞒你们二位,这次我把莫斯科的事情办完之后,很有可能会马上去一趟美国。在我看来,目前王安公司的经营状况,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没有巨额资金的注入,他们一方面没有能力进行新的科技研,另一方面,也无法应对日益严重的市场萎缩。在这种情况下,王烈他即便是再刚愎自用,再没有眼光头脑,恐怕也不会认不清形势。更何况王安公司虽然是搞得家族制管理,可也不是一言堂,他们的董事局还是握有大权的。现在,他们资金匮乏,企业面临破产倒闭的危机,而我呢,我都手上有的是资金,试想,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董事局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是追随无所作为的旧主,并最终赔掉自己全部的股金,还是另择明主,保住他们的利益?”
是啊,郭守云说的没错,面对利益和情谊,这人的选择是很容易做出来的,商人嘛,毕竟都是以利益为行事准绳的,他们考虑问题,先考虑的是“值多少钱”,而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是否复合情谊”。郭守云携巨额资金进入王安,仅从商业性角度来考虑,王安公司的董事局都不可能将他拒之门外。
“嗯,”听了郭守云这番话,古辛斯基沉吟片刻,而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守云兄弟执意要收购王安,那说不得,老大哥我也得尽力帮帮忙忙了。不过和美国人打交道不是那么容易的,兄弟你也应该知道,拿破烂都当宝是美国人的通病,所以能不能说服他们,现在还很难说,但是老大哥我可以保证,这件事我会尽力去操作。现在有利的一点是,美国人对老大哥我也有所求,因此在这件事上,虽不能说百分之百的能成,但是百分之六七十的把握还是能拿到手的,只要守云兄弟给我足够的时间便可以了。”
“嘿嘿,鹅大掌柜办事,兄弟我自然放心,”郭守云知道这事基本上能成了,古辛斯基在美国那边有多大能量,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这个犹太老鬼在犹太人的***里很有知名度,他的背后有美国犹太裔人团体的支持,还有以色列政府的暗中扶持,如果说他尽力去办这件事还办不成的话,那郭守云第一个就不信。
“我看这样吧,”郭守云佯作思考,沉默了片刻,而后笑眯眯的说道,“这两天有些仓促,过上一段时间,等到鹅大掌柜那边有了进一步的消息,兄弟我就在这大摆筵席,咱们把斯摩棱斯基、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都叫上,一方面呢,庆祝兄弟我移军海外,一方面也商谈一下今后精诚合作的问题。两位老大哥,你们意下如何?”
“这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小混蛋!”古辛斯基与别列佐夫斯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在心里骂了一句。
第二三六章 有钱就是好
永远不做吃亏的事,不见兔子不撒鹰,这就是郭守云的为人之本,古辛斯基和别列佐夫斯基现在意识到这一点,似乎还不算太晚。
利用这样一个见面的机会,郭守云将自己的意图透露给了两位能量巨大的巨头,他不担心这件事办不成,只担心古辛斯基不会用心去办,而要想让他尽心尽力的去办事,那就必须给他加上点压力。老家伙狡猾着呢,没有利益攸关的东西存在,他怎么舍得下一把子力气?
和两位巨头达成了一个口头上的协定,郭守云心里算是有了一个底,在送走了古辛斯基和别列佐夫斯基之后,他又仔细的考虑了一下细节方面的问题。就像此前古辛斯基所说的,王安公司是家族式产业,要收购它,就必须闯过王氏家族那一关。由于本身对王安公司的情况不太了解,郭守云觉得,在这方面应该和里尔克多做交流,并尽可能早一点动手,在美国那边做一些必要的工作。
没有了两巨头的客厅,显得有些冷清了,郭守云独自坐在沙上胡思乱想了一阵儿,随后又把已经嫌凉的午餐吃了,这才伸手招来一直站在客厅角落里的一名保镖,问道:“老爷子呢?怎么我起来这么长时间都没看到他?”
“老爷子”就是郭氏兄弟俩对里尔克的敬称,集团的众多保镖都知道,因此这位身材魁梧的大汉回答道:“老爷子一早就出去了,说是去拜会一下身在莫斯科的几位老朋友,到现在还没回来。不过他留了一个地址,说如果有急事的话,可以到那去找他。怎么,先生需要我们”
“不。不,不用了,我只是随口问问。”郭守云知道。里尔克有自己的犹太人***。他从远东来到莫斯科,去拜会一下那些朋友也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嗯,守成呢?他去哪了?”郭守云随口又问了一句。
“守成先生也是一早出去地,他留了口信,说是去莫斯科大学了,他昨天和那位李圣研小姐约好了,今天要一起吃午饭的。”保镖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嘿。这小子,”郭守云笑了,他揉了揉鼻子,笑眯眯地说道,“感情这关系蛮快地嘛,这才几天啊,就有了小约会了。”
“呵呵,先生要不要去看看。我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保镖凑趣的说道。
“看你个头,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郭守云笑骂道。
骂完了这一句,郭守云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瞅了身边的大汉一眼,问道:“噢。我想起来了,你们几个好像都是莫斯科人吧?怎么,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有没有什么需要探望的人啊?”
“谢谢先生记挂,您说的没错。”大汉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和可列夫他们几个都是莫斯科人。在这里亲人是谈不上了,却也有几个朋友,我们合计着,等到这两天先生把事忙完了,我们再请个假过去看看。”
“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郭守云从沙上站起身来,伸手在保镖的肩膀上拍了拍,而后一边朝回廊的方向走,一边说道,“来,跟我上楼。”
大汉点点头,跟在郭守云地身后走向了回廊。
从一楼的客厅一路攀到楼上,郭守云径直走进了自己的睡房,因为知道房间里有女人的缘故,保镖没有跟进去,而是停在了门口。
郭守云没有进入卧室,他进门后,径直走向睡房客厅内的衣架,从挂在上面的外套里,取出一本票夹,而后走到沙前坐下,朝兀自站在门口的大汉招招手,说道:“过来,杵那干什么?”
大汉略一犹豫,迈步走进了房间,他目不斜视的走到郭守云面前,然后像个电线杆似地一立,一动也不动了。
“依我看啊,也不用过了这两天了,反正我今天没什么事,你们把工作交代一下,该探亲的探亲,该访友的访友,全都给我滚蛋吧。”郭守云低着头,用桌上的蘸水笔在票夹的票据上勾画一番,而后“嘶”地一声扯下一张单据,递给站在面前的大汉,说道,“不过咱们有言在先,明天中午之前,全都给我滚回来,谁回来晚了我拔谁的皮,记住没有?”
“记住了,谢谢先生。”大汉看着面前的票据,并不直接伸手去拿,而是一脸感激的说道。
“拿着,”将手中地票据塞到大汉手里,郭守云说道,“到央行那边把款子兑了,给大伙分一分,来一趟莫斯科不容易,有探亲访友地就买些礼物过去,在这边没有亲友的,也可以出去转转。都嘛,花花世界,来一次不好好转转岂不是太亏了。”
“是,我明白了先生,”大汉也不推辞,他将票据折了折,塞进夹克上面地口袋里。保镖就是跟着雇主吃饭的,雇主性子好,那保镖就卖命,雇主性子不好,拿人不当人,那情况就很难说了。对于眼下这个大汉来说,他接受了郭守云的好意,口头上称谢那是次要的,关键在于一个人心,作为保镖,守着郭守云这么一个人物,他相信自己将来有表现、回报的机会。
“明白了就去吧,”郭守云将票夹随手扔在桌上,而后站起身来,朝通往内间卧室的门上看了一眼,低声笑道,“嘿嘿,把房门给我带上,我要去好好的嗯,休息休息看郭守云那**的表情,谁还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大汉嘴角扯过一丝笑意,而后就那么一转身,目不斜视的走向门外。
说起来这段时间的郭守云,已经难得有个清闲的时候了,集团的事、政治***里的事、商场上那些勾心斗角地事,一条条一件件的堆在他面前。令他想要喘口气都困难的很。
而这次来莫斯科参加所谓地“全俄经济改革论坛”,说白了就是一次度假地好机会,“论坛。论坛”。有什么好论的,有什么好谈的,大家无非就是坐到一块切割一下地盘,瓜分一下利益罢了。而出于郭守云的远东政策考虑,这样的瓜分和他基本上没什么关系——谁分远东他都不会同意,而远东之外,他又不会去插手,因此呢。他现在清闲的很,大可以趁此时机好好玩玩乐乐。
“穿林海,跨雪原”哑着嗓子,郭守云哼唧着小调,晃晃悠悠的从客厅里一路走进卧室。
“先生,”卧室里,裹着一条洁白浴毯的谢尼维金娜,正坐在那张原主人不知道是谁地梳妆台前。梳理着那一头湿漉漉的金色长。看见郭守云走进来,她放下手中梳子,站起身来说道。
“嗯,吃过午餐了?”郭守云瞅了她一眼,径直走到床边。先是一**坐到床上。然后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卷叼进嘴里。
“叮,”就在他准备伸手去抓火机的时候,一阵儿如岚似麝的幽香,随着一阵清风吹过来。紧接着。一声轻响之后,一抹大小适中的火苗出现在他的眼前。
抬头看了看手持火机站在自己面前的谢尼维金娜。郭守云笑了,他向前探了探头,将嘴上地烟卷凑在火苗上点燃了,而后美美的吸了一口,一边嘴里喷着烟雾,一边说道:“不错,有进步,知道吗?只有会伺候男人的女人,才会得到更多的宠爱,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是,先生,我知道了。”谢尼维金娜地脸上带着一丝不太自然的媚笑。她踢掉脚上的印花小拖鞋,翻身爬到床上,而后跪立在郭守云的身后,一边为他按摩着肩膀,一边说道。
“说吧,你那小脑袋里在打什么主意,”郭守云叼着烟卷,伸手解开睡衣的束带,随口说道。
“没,没有。”谢尼维金娜地小手一哆嗦,语气慌乱地说道。
“没有?”郭守云将睡衣从肩头掀下去,**着身子,嗤笑一声说道,“哈,你跟我说没有?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是专门跟人动心机、耍手段地,你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女人,也在我面前耍小心眼了?那好,没有是吧,没有就别说了。”
“啊,不,不是,是有一点小事。”要论到耍心机,十个谢尼维金娜恐怕也不是郭守云的对手,被眼前这个吃心思饭的男人一诈,她这个思想单纯的小女人,立马就一败涂地了。
“有事说事,别吞吞吐吐的,”郭守云一反手,将跪立在身后的谢尼维金娜扯进怀里,一边将手顺着她身上的浴毯摸索到饱满的胸脯上,一边颇为不耐烦的说道。
“我,啊,我是想问问先生,您,您什么时候能把资金拨到,拨到我们”蜷缩在郭守云的怀里,谢尼维金娜任由那支粗暴的大手在自己胸前肆虐,同时喘吁吁的问道。
“该拨的时候,我自然会拨,这种事情也是你该过问的吗?”不等谢尼维金娜把话说完,郭守云便语气不快的说道。
“是,我知道不该过问,”谢尼维金娜一脸的委屈,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把自己当成了什么,难道纯粹就是一个性玩具?
“知道不该过问就好,”郭守云淡然道,“不过呢,如果你能令我满意的话,我可以考虑尽早把这件事办了,我甚至可以考虑在远东投资兴建一两个综合性的训练场馆”
郭守云的话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怀中的女人已经滑到了地上,她那娇小的脑袋,已经凑到了男人的胯间。
第二三七章 迈向深渊的一步
郭守云把这次的莫斯科之旅称之为“收获之旅”,而对收获的定义,则有很多种,收获利益、收获外援、收获名誉收获女人。而对于这样的收获,郭守云并没有放在心上,在如今的他看来,这些都是他应得的,没有理由,更不用讲什么道理,应得就是应得
将谢尼维金娜这么个国家花样游泳队的金牌花旦收做自己的金窟禁脔之后,郭守云着实逍遥了两天,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风情,细细体味,总能找到不一样的感觉。
就在郭守云逍遥的这两天里,白宫私有制改革筹备委员会所召集的“全俄经济改革论坛”会议,在白宫草草召开,又草草闭幕。正如郭守云所说的那样,这样的经济论坛,根本没有召开的必要,这完全就是一场利益瓜分的会议,是六巨头主持下,削夺俄罗斯国有资产的协商性会议。当然,参加会议的也有一些来自全俄各地的中下层级富豪,不过他们的利益要嘛同几位巨头挂钩,要嘛就被完全排斥在局外。正如来自乌拉尔区的阿瓦尔族木材巨商乔瓦克斯金所说的:“我们有说话的权力,但是却没有表决的权力,一个中国人外加五个犹太人和俄罗斯人,他们把持了一切,我们不是来参加会议的,而是来卖血的我要向民族院提出抗诉”
乔瓦克斯金说的没错,就在这场协商会议上,他的六家木材厂将被夺走百分之四十的年出口份额,私有化改革筹备委员会给出的理由是:必须给更多人创造盈利的机会。作为在乌拉尔区叶卡捷琳娜堡一带颇有势力地豪商,乔瓦克斯金自然不甘被人如此欺压,于是在面对记采访的时候。他说出了上面那番愤愤不平的话。不过很可惜,莫斯科不是叶卡捷琳娜堡,民族院也不可能接到他地抗诉。因为就在他说出这番话之后不到两个小时。他地座车就在花园环路上生了意外,一辆违章行驶的集装箱卡车,将他的座车结结实实的撞下了立交桥。而就在乔瓦克斯金生车祸之后,保护自然和合理利用自然资源委员会与森林、制浆、造纸和木材加工工业部两部委,宣布将于近期成立专项调查组,审查乌拉尔州的森林过度开采问题。
“让你拿出百分之四十你不愿意,那就一点也别想要了。”霍多尔科夫斯基的一句话,道出了全部实情。
西方所谓民主社会的资产阶级兴起。经过了百余年的资本原始积累过程,毫无疑问,无论是所谓充满自由与平等地“圈地运动”,还是光芒四射的“工业化革命”,其全过程都是充满暴力的血腥之路。而现在,俄罗斯要从原有的社会主义体制向资本主义体制过度,那也有要有一个大资本的积累过程,西方世界用上百年时间完成的资本原始积累过程。在俄罗斯要浓缩到一两年内来做,那掩藏其中的血腥与暴力将会浓烈到何种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从更大意义上来讲,这已经不再是资本的积累了,而是资本地掠夺。**裸的掠夺。
乔瓦克斯金的死,没有引来任何震撼性的效果,面对这样一个疑点处处的暗自,内务部甚至都没有介入调查,这不为别人。就因为这不仅仅是一场商业上地厮杀。同时也是政治场上的角逐。处在六巨头支持下的白宫,需要打击代表中小资产阶级利益的新兴政治力量。因此,他们默许了这一案件的生,并在事后迅地扫平了一切影响,乔瓦克斯金面对记所地那一番评论,根本就没有出现在任何报刊、电视上。而在公众的眼里,生在花园环路北线上地那一场惨烈车祸,完全是一个偶然的意外,车祸年年有,只不过是今年多了点罢了,或许,或许交通部门应该进行内部检讨了。
经济改革论坛的会议,整整持续了两天,其间,分门别类的研讨协商会,总共召开了不少于十六场,在这一类的会议里,郭守云只参加了头一场,而且只出席了不到五分钟便退场了。不过就是在这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郭守云用极其简单的一番话,向在场的百余位实业家证明了郭氏集团的存在与强势。
“你们的事可以随便谈,但请不要涉及远东,谢谢。”
从进场与其他五位巨头以及主持会议的丘拜斯等人打招呼,到悄无声息的退场,郭守云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就因为这么一句话,两天的会议中,别说是远东,就连毗邻远东的两州问题,都没有涉及。除此之外,尽管随后的十几场会议,郭氏集团仅仅只有两个代表列席,但是郭守云的座位还是一直预留着。敏感的人都能察觉到,这位中国人是与真正操控所有会议的五巨头,达成了真正的妥协,而毗邻远东的两个州,之所以也没有被列入商讨的范围,那是因为五巨头对坐镇远东的郭氏集团有一种顾忌,他们需要人为的制造一个经济缓冲区域。
人比人真的能气死人,这话有时候不信都不行。这个世界是靠实力说话的,其它什么民族、种族、国籍之类的,全都是废话:藤森能以一个日本人的身份,出任秘鲁的总统,二十几年之后,一个黑人能当选为美国的总统这些都太无稽?那来个最现实的,就在大国沙文主义与大俄罗斯民族主义风行的俄罗斯,不也出了一个来自格鲁吉亚的斯大林。时光回退几十年,整个俄罗斯,有谁敢跑到红场高喊一声:格鲁吉亚猪猡滚出俄罗斯!嗯哈,伟大的托洛茨基同志敢,所以他即便逃到墨西哥也未得善终,事实证明,他的脑壳终究不如“钢铁”坚硬。
如果说郭守云的强势,向所有参加“经济改革论坛”会议的商人们昭示了郭氏集团的存在,那么乔瓦克斯金的死,就等于是为俄罗斯中层资产阶级的兴起与壮大敲响了丧钟。这些在苏联走向解体过程中富裕起来的人们,忽然间意识到一点,那就是就有国家体制的解体,并不能让他们真正捞取到实惠,在“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生物链条上,他们很不幸的处在了“小鱼”的地位上。作为“大鱼”的几位寡头,是不可能看上“虾米”的,吃那种小东西很难填饱肚子。面对这即将到来的危机,与会的百余名中层富豪感受到了悬挂在他们头上的铡刀。怎么办?等死?那显然不成。有些心思的,就找一方豪强依附,没有本事的,就赶紧向海外转移资产。
正是以这一次经济改革论坛会议为分水岭,随后的俄罗斯国家经济陷入了更加恶化的泥潭,受到几大经济寡头排斥挤压的大批中层富豪,开始蜂拥外套,大笔的卢布财富,被一股脑的转移到海外。而这一局面的出现,又催了国家经济的进一步恶化,国家税收的大幅削减,造成政府财政赤字的进一步增加,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能够生存延续下去,代表着公权力的政府,就不得不进一步向几大寡头屈服。而反过来呢,几大寡头就会利用政府的公权力,进一步压榨中层资产阶级的财富外逃、依赖、压榨,三道程序形成一个恶性循环的怪圈,俄罗斯经济的恶化,由此开始。
不过,在这个时候,白宫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落进了几位寡头的圈套,他们一厢情愿的认为,只要在经济改革中给了这些家伙好处,那么他们就会一门心思的支持自己执政,而一旦自己在国家大权的位子上坐稳了**,就可以一步步清除这些经济毒瘤了。瘤子好生但是不好除,更何况是毒瘤呢?如果谈到**政治,几个寡头兴许不是白宫那些人的对手,但是要说到搞经济,白宫的对策专家恐怕也不如这些实干家。对策专家的理论,只是从书本上得来的,而这些寡头的理念,却是在商场上一步步打拼得来的,一种理论与一种理念,谁更贴合实际?一句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白宫在政治上有自己的考虑,他们要巩固政权,要打击新兴的政治派系,而经济改革论坛会议的召开,一方面是为了拉拢几位巨头,从而得到他们的支持,一方面也是为了从根本上打击新兴政治派系的力量来源,摧毁他们的政治基础。从某种程度上说,白宫的决策是正确的,他们这把“刀”挥舞的很好,玩的很漂亮,可惜的是,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耍的不是“刀”,而是一把货真价实的“剑”,而剑与刀最大的异同之处,就在于刀是单刃,而剑则是双刃的。
这两天里,郭守云一方面栈恋与“美人鱼”的床地之欢,一方面也在密切关注着局势的展,他知道,这次经济论坛会议的召开,意味着一个时代到来,这是一个属于他以及几位巨头老大哥的时代,是一个疯狂聚敛财富的时代,是一个邪恶蹂躏公理的时代。他现在唯一要等的,就是苏维埃全会的召开了,只要这场会议一结束,这个国家就真正迈开步伐——走向深渊了。
就像叶氏在推翻布尔什维克党统治之后所说过的一句话:“多年来,在布尔什维克的统治下,我们的国家一直处在悬崖的边缘。现在,我终于可以自豪的宣布,打倒了布尔什维克党,我们的祖国终于向前迈出了一大步”
如今,这步向深渊的一步,已经迈出去了。
第二三八章 苏维埃扩大会议
今天对于整个俄罗斯,乃至于整个苏联来说,都是具有着决定性意义的一天,从全俄各地选举出来的、完全代表着“俄罗斯民众利益”的苏维埃民选代表齐聚莫斯科,他们当然不是来旅游的,而是来开会的。
苏维埃扩大会议,也就相当于中国的全代会了,代表们的权限很大,而且还享有一定的赦免权,他们什么都可以谈,什么都可以拿到会议上去讨论,大家投票以示赞成或反对,而后遵循着少数服从多数的民主集中制原则,对会议涉及的问题做出最后的决定。
前面两天的经济改革论坛会议,郭守云没有去参加,因为他那样的会议不感兴趣,但是今天这头一场扩大会议,他却是必须要去参见的,就像其余的五位巨头一样,郭守云也给自己弄了个苏维埃代表的名头。别问他这个名头是怎么搞到的,那实在简单的很,且不说别的途径,单单是莎娜丽娃的帮会就能很简单的搞到一两个名额。
扩大会议的议程、议题,提前都有一份清单列出来,这种清单各地区的代表人手一份,毕竟他们要商讨的是国家大事,而像这一类的事情,是不可能到了会场上再现做决定的,他们必须有一个思考、斟酌的时间,而后再到会场上表决。当然啦,这里面也有另一层隐含的用意,那就是各方代表可以拿着这些清单,提前与自己背后的支持进行沟通,什么要的问题可以赞成,什么样的问题必须否决,这都是要提前商量好的。
从远东来的各地区代表,是在会议召开的前一天,乘坐郭氏集团包租的客机抵达莫斯科的,为了贯彻一个让各位代表“吃好、玩好、表决好”的方针,郭守云花费重金,订下了俄罗斯饭店整个顶层地全部四十六间豪华套房。然后把远东的代表们一股脑的塞去了那里。住的问题毕竟是小事,玩才是最重要地,为了让各位地区代表享受到宾至如归地感觉,郭守云还从古辛斯基名下的“柴斯诺模特沙龙”一次性包下了近八十位所谓的“鸳鸯鸟”。这些登得T台上得宽床的女人。有的是手段让这些男人了解什么叫乐不思蜀。
成啦,大家是有吃有住、有玩有乐,要美食有美食,要美女有美女,要红包还有红包,这些小钱,郭守云都不放在眼里,可正如他对几十位代表所说的那样。怎么吃怎么玩怎么大把花钱都是次要的,这会议上的表决必须做好,谁要是躲在下面玩猫腻,那也成,回头莫斯科河见。
就这样,在昨天晚上,郭守云将几十位代表召集起来,在俄罗斯饭店地小宴会厅开了一次秘密会议。通过这次会议,远东一方敲定了今后几天内所要表决的各个问题。由于是扩大会议,所以难免会有什么突性的问题被人提出来,面对这样的状况,会议有时候会中途宣布暂停。以便给各方代表一个思考的时间,而有的时候呢,主席团会要求代表们当场表决。面对这样的突问题怎么办呢?很简单,郭守云的办法是让大家看他地手势:他用左手去按表决器,那就是反对。用右手去按表决器。那就是赞成,大家跟风就行了。不用考虑太多。不要小瞧苏维埃全会的代表,他们权力很大的,他们不仅可以在媒体面前胡说一气且不用担负任何责任,而且还可以通过手中的表决器引到国家政策走向。不过可惜的是,他们地这些权力已经透支了,作为一支潜力股,他们已经提前把这份权力变现了。
今天,也就是十一月十号,这对于郭守云几位巨头来说,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而对于苏联乃至全体俄罗斯人来说,这个阳光普照、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却是历史上阴云最浓、寒风最为凛冽的日子。
会议的开幕被安排在上午十点,郭守云九点一刻从谢尼维金娜地庄园里出来,乘坐一辆毫不起眼地拉达轿车,也没有叫上保镖跟随,就那么晃晃悠悠的进了莫斯科市区,而后直奔莫斯科红场。这次地扩大会议是被安排在克里姆林宫召开的,而会场则设在大克里姆林宫,这样的会场安排,向所有人昭示一个现实:白宫对克里姆林宫权力挑战进入了最后阶段。
郭守云乘坐的那辆挂了“mm”牌照的小拉达,由克里姆林宫西侧大街进入红场,今天的红场看起来分外热闹,聚集在红场上的游行群众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他们举着色彩各异的条幅,以那些充满民族情绪的语言,表达着他们对白宫的支持。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不同的声音,尤其是在经过无名烈士墓前的时候,郭守云看到有不少人正围聚在那里,他们用鲜花这种方式,表达着他们无声的抗议。
“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绩永世长存。”郭守云知道那无名烈士墓上所篆刻的这一段话,在他看来,这句话实在太具有讽刺意味了,名字都无人知晓了,那功绩还有个屁用啊?说句不好听的,天知道里面埋得是谁,没准还是老希同志的遗骸呢。
郭守云的车子,在红场人群的外围兜了一个圈,而后由百货商场正门所对的位置,驶进了有警卫负责把守的预留通道,而后直接进入了克里姆林宫的东侧大门。
这说起来或许过于讽刺,一个上辈子因为诈骗且涉案巨大而被枪决的人,到了这辈子却因为诈骗涉及金额更加巨大,而成为了所谓的苏维埃代表,不仅如此,这个级的诈骗犯,还堂而皇之的进入了苏联国家最高权力的象征——克里姆林宫。这样一个事实如果透露出去,不知道莫斯科红场,会不会再次上演十九世纪初拿破仑东征时的那一幕。
在克里姆林宫内的大停车场下了车,郭守云跟着一名面无表情的警卫,直接来到了大克里姆林宫外的休息厅。在时间上,他这个远东的代表显然来晚了,当他进入休息厅的时候,里面已经沸沸腾腾的坐满了人,这些人中有他认识的,也更多不认识地。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认识的,几乎都是真正能做主的人,而那些他不认识。则全都是傀儡。
“哈哈。守云兄弟,你来晚了,”在休息厅里,坐在靠门一方圆桌前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看到了姗姗来迟地郭守云,这位近期来青云得势地年轻人,立马撇开身边那位年轻貌美的女人,大跨步的朝郭守云迎过来。
“是吗?”郭守云同这位热情的“兄弟”握了握手。目光在休息室里逡巡着,随口说道,“怎么我没看出来?这会议不是还没开始嘛,没开始我来的就不晚。”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霍多尔科夫斯基凑过来,伏在郭守云耳边说道,“像这样的会议。还是早来一点的好,不然的话,没准就被人卖了。你找地那些人就那么可靠啊,你就不担心他们会和别人勾搭到一起?”
“呵呵,勾搭?这词用的可不怎么动听。”郭守云笑了笑,伸手搭上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肩膀,而后小声说道,“不过你说的这个,我还真的考虑考虑。回头我查查。看看有没有谁跟老哥你勾搭到一起了。”
“那还用说,自然是老弟你啦。这个不用去查了。”霍多尔科夫斯基伸出大手,在郭守云背上啪啪的拍了两下,嘿嘿笑道。
“那,这可是你说的,”郭守云一回手,扯住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袖子,而后拉着他朝门边走了两步,小声说道,“那看在勾搭地情分上,兄弟我有件事要求你,你说说肯不肯帮忙吧。”
“什么事?”霍多尔科夫斯基一脸愕然的问道,“还搞的这么神秘兮兮的,咱们的事什么时候说不行,偏要挑到现在吗?”
“你这两天是大忙人啊,上蹿下跳地,我要找你都不容易,不挑到这个时侯还能怎么着?”郭守云翻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霍多尔科夫斯基也不介意,他知道自己这几天的确很忙,忙到没时间去拜会眼前这位“兄弟”了。老实说,通过这几天的情况来看,他和维诺格拉多夫选择与郭守云合作,是完全正确的,面对他们地三强联合,古辛斯基与别列佐夫斯基老实了很多,在很多利益点上,这两个家伙都选择了退让。正因为如此,这两天霍多尔科夫斯基都在忙着收拾地盘,他要抓,他要捞,能抓能捞地好处,他都要设法搞到手。
“说吧,什么事,一家人没什么客套的,只要我能办,绝不会拂了兄弟你地面子。”心里美滋滋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很大度的说道。
“我听说你正在往列宁格勒副市长的职位上安排人手?”郭守云也不兜***,他直接说道。
“啊,是啊,怎么啦?”霍多尔科夫斯基回答的也很干脆。
“这个位子我要了,你别再安排了。”郭守云老实不客气的说道。
“嗯?怎么,兄弟对列宁格勒”霍多尔科夫斯基皱皱眉,他担心郭守云要从远东朝外蹦,那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别胡思乱想,”郭守云自然知道对方在顾忌什么,他随口说道,“我就要那么一个副市长的位子,你替我安排给弗拉基米尔,就是现在列宁格勒的对外联络部主任。哎,他和他们家那位,与妮娜的关系很好,前段时间我大婚的时候,他们去了,也不知道和妮娜说了什么,反正你明白的。
第二三九章 欺天瞒海
“明白明白,”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他曲起两根手指头,戳了戳郭守云的心口,表情猥琐的笑道,“我说老弟,合着你这强悍就强悍在外边了,回了家,还是病猫一头。”
“没办法,女人嘛,咱怎么能跟她们一般见识。”郭守云一巴掌拍掉霍多尔科夫斯基的手指头,笑嘻嘻的说道。
“那成啊,为了以后见了妮娜夫人好说话,这个忙我也得帮,而且是当仁不让。”霍多尔科夫斯基倒真不在乎那个什么副市长的位子,他所关心的是郭守云是不是要朝远东以外展。不过在说话的这么个工夫,他也琢磨了一下,区区一个副市长,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啊,那东西说白了就是个闲差,拿薪水却没有多少活可作的官职。如果郭守云真打算朝外面跳,那他也不可能要这么个玩意做跳板啊。
要说起来,霍多尔科夫斯基这两天可是春风得意,他不愿意在这个当口上拂了郭守云的面子,更何况还是为了这么个狗屁倒灶的副市长,郭守云说的那番话是真也好假也罢,都没啥关系,他要这个职位就给他好了,反正那里是索布恰克他们的大本营,和他霍多尔科夫斯基的关系也不密切。
“老弟刚才说的是谁?弗拉基米尔?列宁格勒市对外联络部主任是吧?”揽着郭守云的肩膀,霍多尔科夫斯基说道,“行啦。这事我记着了,今儿下午我就让人安排,你回头告诉他一声,准备好上任吧。”
“嘿嘿,那你可给我盯紧点,不然这次从莫斯科回去,我他妈说不定连热被窝都没的钻了。”郭守云笑道。
“放心好了。别的事我记不住,老弟你亲**代地事情,那还能忘了吗?”霍多尔科夫斯基嗤笑道,“更何况老弟你还愁没有热被窝可钻吗?怎么着,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个有档次的?”
三言两语搞定了弗拉基米尔的提升问题,郭守云算是放下了一个心病,他任由霍多尔科夫斯基拉着自己朝不远处的桌子边走,同时打趣道:“你还有那上档次的?我早就听维诺格拉多夫说过了。你选女人的档次和你的生意一样,都是走私过来地次级货。”
“嘿,你别听他瞎说,他都七老八十了,性功能严重退化,那还懂得什么叫女人啊,”霍多尔科夫斯基一脸龌龊地笑容,他拽着郭守云的手腕。压低声音说道,“看到坐我旁边那个女人没有,怎么样?够档次吧?”
顺着霍多尔科夫斯基打眼色的方向,郭守云瞅了一眼,别说。坐在那的那个女人的确很上档次,怎么说呢,就是两个字:风骚,那副烟视媚行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知道她不是什么正经女人。如果放在前世。郭守云会很乐意同这种女人接触一下。不过现在他却对这种女人有了一种厌烦的情绪,尤为重要的是。这女人还设身政坛,在目前地国内局势下,她这么个年轻的女人也能做到这个大厅里,其背后的门道估计会令人感觉反胃。
“马马虎虎吧,”尽管对那个初次见面的女人感觉厌恶,但是郭守云却没有表示出来,他淡然一笑说道。
“怎么,不感兴趣?”霍多尔科夫斯基听出了郭守云语气中的清淡,他笑道,“那太可惜了,咱们这位东西伯利亚的交际花,斯吉诺娃女士的目的,恐怕要落空喽。”
“哦,什么目地?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让人毛骨悚然啊,”郭守云一愣,随即失笑道,“这位女士不是在打我的主意吧?”
“你猜着了,”霍多尔科夫斯基笑道,“人家的确是在打你的主意。”
“笑话,”郭守云乐了,他说道,“怎么着,鹅大掌柜刚从我那吃了瘪,这就又有人找上门来了?”
“你想哪去了,”霍多尔科夫斯基摇摇头,笑道,“人家并不是在打你远东的主意,而是想从你那边借条路出来,嘿嘿,当然,还顺便看看有没有合作地机会。”
“怎么说?”郭守云愕然道。“嗯,怎么说呢,是这样的,”霍多尔科夫斯基不知道从人家那里得了什么便宜,反正他对斯吉诺娃的事情很上心,“诺娃是乌兰乌德人,乌兰乌德你总该知道吧?”
“废话,”郭守云翻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乌兰乌德说起来距离远东很近,这个位于后贝加尔色楞格河谷地上的城市,是布里亚特共和国地府,而从布里亚特向东,就是赤塔州,赤塔再往东,便是远东地阿穆尔州。
“嘿嘿,说笑,说笑而已,”霍多尔科夫斯基笑了笑,而后继续说道,“诺娃的家族在布里亚特很有势力,她是哥萨克人后裔,之前在布里亚特那边主要从事渔业、肉食生意。”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郭守云皱眉说道,“我这个人再霸道,也不可能不让人家从远东地面上过了吧?她要做渔业出口,那去和铁路运输部门打交道就可以了,找我干什么?”
“你看看,你看看,你有点耐心好不好?”霍多尔科夫斯基嗔怪道,“我这话不是还没说完呢嘛。”
“那好,你说,我听着。”郭守云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霍多尔科夫斯基重新笑眯眯的凑过来,而后附在郭守云的耳朵边上,低声的说了一句话。
“什么?!”也不知道霍多尔科夫斯基说了一句话什么,郭守云就像是被人踩着了尾巴一样,惊呼失声。
霍多尔科夫斯基显然预想到了郭守云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因此。他在把话说完之后,抢着一步就要去掩住对方的嘴巴。可惜地是,他的动作还是慢了,郭守云这一声惊呼没有丝毫阻碍的了出去。
此时这个休息厅里虽然满满堂堂的坐了**十号人,但是氛围却相当安静,因此,郭守云这一声惊呼。可算是把所有人都惊动了。不过幸好的是,这些人中除了远东的代表之外,剩下的绝大部分都是霍多尔科夫斯基地人。面对郭守云地这一声惊呼,大家齐刷刷的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又那么齐刷刷的扭过头去,就像是什么都没生过一样。当然,也有例外的,那就是斯吉诺娃那一桌上的几个人。他们看着郭守云,似乎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东西来。
郭守云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但是霍多尔科夫斯基在他耳边说的那一番话,实在是太有震撼效果了,别说是他了,即便是像维克托那样的人听了,恐怕都会做出同样的反应。
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郭守云朝那位瞪着一双美目。直勾勾看着自己地女人示意了一下,而后一把揪住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胳膊,扯着他走出了休息厅。休息厅外的走廊里很安静,没有什么闲人,为数不多的几个卫兵。正在远处的回廊口上站着。
“我说老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国家矿管委那边没有半点消息?”站在休息厅的门口上,郭守云面色严肃的说道。
“六天前才现地,”霍多尔科夫斯基似笑非笑的说道,“现在维季姆斯克矿业联合会已经把这件事压下来了。他们正考虑着要不要向矿管委出通报。你也知道的。维季姆斯克那边一直都是主产铁矿的,此前虽有铅、锌、铬之类的伴生矿。但是却没现过这玩意。这几天,维季姆斯克矿业联合会已经组织过四次勘查,他们得出地数据是,这不是伴生矿,而是一条长七百米、宽十六米、下深十二米的小型矿带,预估可供开采的矿石量不低于三千七百吨。”
“那他们有什么打算?隐瞒下去?老哥,这要是放在前两年,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郭守云嘴上不无担忧的说道,但是他地眼睛里,却放着一种名为冒险地光彩。
“是大罪不错,可还有句话不是说富贵险中求吗?”霍多尔科夫斯基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郭守云,而后自己却拿出一支雪茄点上了。他知道郭守云不抽雪茄,而此次准备了一包烟卷,那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那你们有什么打算?这东西瞒是不好瞒地,从开采到熔炼,再到漂白,这一整套的过程,任何一处出了纰漏,那大家都要捆着个的玩完了。”郭守云吸着烟,眯缝着眼睛,说道。
“所以我们才来找老弟你商量啊,”霍多尔科夫斯基笑道,“老弟你在远东要人有人,要兵有兵,只要你加入进来,那咱们就大有可为。矿脉不大,只要有人手,有设备,几个月就能弄出来。咱们可以利用铁路运输瞒天过海,把矿石拉到你的地面上熔炼,而在老弟你的地面上,要想给这些东西漂白应该没有什么困难吧?至于说知情的矿工嘿嘿,一场矿难就能解决了。事后,咱们利润三分,你我兄弟一人四成,维季姆斯克那边拿两成,大家利益均沾,谁都无话可说。至于说事后会不会走漏消息,呵呵,有什么可担心的,只要不被抓住现行,谁能把咱们兄弟怎么样?”
郭守云心里有些犹豫,这玩意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别的还好说,比如说铁矿,走私再多都没关系,但眼下,霍多尔科夫斯基要隐瞒下来不是别的东西,而是货真价实的——黄金
第二四零章 树倒猢狲散
胆子很大,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胆子的确很大,在这一点上,郭守云也不得不甘拜下风。他知道,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家伙,是真的猖狂到一定程度了,他不仅要动石油这种国有资源,还要动黄金,动金矿,而且这个“动”,还不是说在国家政策允许下的开采,而是要私自开采。
郭守云虽然不是学地质的,但是却也对金矿这种东西有一定的了解,他知道,霍多尔科夫斯基所说的这个小矿脉,其实就是一个小规模的岩金矿床,而按照苏联宪法中的规定,这类经济价值极高的自然矿藏,全部归于国家所有,私人开采将受到极其严厉的处罚。这个所谓“极其严厉的处罚”并不是说罚多少款,判多年监刑,而是枪毙。
现在,霍多尔科夫斯基要去动这个刚刚现、还没有向中央申报的小岩金矿床,他这等于是明目张胆的向国家宪法起挑战了——虽然这部宪法已经据作废之日不远了。
至于说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为什么找自己出来合作,郭守云也非常清楚。不管怎么说,霍多尔科夫斯基在东西伯利亚地区没有什么势力,而刚刚结束的经济改革论坛会议,也已经将赤塔、布里亚特两个地区,化作了某一种程度上经济缓冲区域,这是郭守云与五巨头之间达成的妥协。而现在呢,霍多尔科夫斯基要向布里亚特渗透,那么他先就要活得远东的认可。
除此之外,私开金矿不是那么简单的。从矿岩地开采到熔炼,再到成品的漂白,这一系列的过程,必须严格封锁消息,那么这里面就涉及到很多问题了,比如说:工人从何而来;相关的设备从那里搞到;在什么地方熔炼矿石;成品黄金通过什么渠道漂白,从而得以顺利进入市场等等等等。这些都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毫不客气的说。他霍多尔科夫斯基在临近远东的地方没有那么大地能量。而相比之下呢,郭守云却更容易把这些事办成,因此,老霍才会巴巴地找上门来,老老实实的分给郭氏集团四成利润。
郭守云动心不?哼哼,说不动心那是假的,黄金啊,而且还不是一盎司两盎司的。而是以吨来计算的,这东西放在家里,那就是一种永不贬值的货币,经济学上有句话不是这么说吗——“黄金天生就是货币”。目前,远东商业银行还是一家壳银行,银行内部缺乏资金储备,至于说黄金储备,那就更谈不上了。而今呢,一大笔黄金骤然间堆到了眼前,如果把这笔黄金搞到手,那对郭守云来说意味着什么?毫无疑问,那就意味着他放到国际货币市场上炒汇的那一笔巨款。有了来自黄金储备的强力支撑。而到了那个时候,他地远东商业银行,也将不再是一家空壳银行了,他大可以把银行打到国际上去,和国外那些储备充足的商业性银行分庭抗礼。
但是话说回来。这种事情太冒险了。黄金可是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交给私人开采的,因为它是关乎国运的战略性经济资源。私采黄金的内幕一旦披露出去,别说是维克托,即便是维克托加白宫,也保不住他这条小命了。
“怎么样,老弟,有没有兴趣?”霍多尔科夫斯基看着郭守云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他倒是也不着急。将手中的雪茄抽了小半截之后,他才上前一步,搂住郭守云的肩膀说道。
“老哥啊,你这是再给我出难题啊,”郭守云翻来覆去地琢磨了半晌,手中的烟卷抽的还剩一个烟屁,这主意也没拿定。这可不是儿戏,仓促间拿主意是会死人的,更何况,他现在还摸不准霍多尔科夫斯基这里面有没有阴谋存在,要是对方设个坑给他,他这一跳下去,那就再也上不来了。
“这不是小事啊,”将手中的烟屁甩手扔到地上,郭守云嘘口气,皱眉说道,“我看这样吧,你容我考虑考虑,回头考虑清楚了,我再给你个答复。”
“那你可抓紧点,我这边也不好控制,事情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就遮掩不了多久,咱们不上,维季姆斯克那边就得抓紧时间把现报上来,他们那边地日子也不好过。”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语气异常轻松,那口吻,听着就像在说二斤鸡蛋似的,而这也让郭守云第一次认识到眼前这个家伙的胆大妄为。
“嘿嘿,说起来,这玩意炼出来谁都想要,可这真现了矿,却又都把它看成了烫手的石头,扔了舍不得,拿着又胆小,何苦来地?”霍多尔科夫斯基自顾自地说了一句,一转头,却现郭守云看他的目光有些异样,因此愕然道,“怎么啦?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说老大哥,我感觉你这语气有点不对啊,”郭守云用右手地食指在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腋下捅了捅,笑眯眯的说道,“老实告诉我,你这是不是刨了坑,准备把兄弟我连骨头带肉的一窝埋了啊?”
霍多尔科夫斯基先是一愣,他没明白郭守云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么大的事,你都说的这么轻松,我怀疑你是不是准备害我呢,”郭守云仍旧是那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但是他这话里隐含的意思,却是血淋淋的。
你想哪去了,”霍多尔科夫斯基失笑道,“我要害你也不会选这么件事啊,那不等于是把真金白银的往水里扔吗?你要是不信任我,那有个办法,等莫斯科这摊子事办完了,咱们一起去一趟维季姆斯克,然后在矿顶上来个合影,嗯,那不一切都搞定了?出事了。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大家都得闷到一个鱼子酱罐瓶里。至于你说这么大的事我为什么语气这么轻松,那也简单的很,这有什么啊?咱们兄弟之前所干地那些事,和这有什么区别啊?嘿嘿,那是克里姆林宫把金矿采出来,提炼好了。然后咱们去夺。现在呢,咱们直接去夺矿,那还剩了克里姆林宫的一笔投入了。要从这个角度讲,咱们这不是为政府节省了开支嘛。”
“嗯,有道理,”郭守云乐了,他从没想到过,眼前这位贪心不足的年轻巨头。竟然还有这么一套科学的强盗理论,同天才的丘拜斯相比,他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不过仔细想想,霍多尔科夫斯基这个人才是真正顺应这个时代而生的天之骄子,人家胆大心细,该明白的时候明白,该糊涂地时候糊涂,该伸手地时候伸手。而且从不落于人后。十几年后,曾经叱咤风云的几大寡头先后破产的破产、出逃的出逃,为啥就人家能挺到最后,这恐怕与他的性格不无关系吧?
郭守云琢磨着,自己其实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学。就拿几位巨头来说,维诺格拉多夫的老成持重、喜怒不行诸于色;别列佐夫斯基的沉稳老辣、心狠手毒;古辛斯基的雷厉风行、谋定后动;霍多尔科夫斯基地胆大心细、眼疾手快;乃至于斯摩棱斯基的保守谨慎。这种种性格上的“优点”,都是应该学上一学的,在这一个年代里,他们的性格上的特点。就是他们走向成功的因素。就拿今天这事来说。人家霍多尔科夫斯基可以轻松面对,甚至压根没把私采金矿当做什么大不了的勾当。这固然可以说是他地胆大妄为,可从另一个角度说,未尝不是人家对这个时代看的更清楚。
就在两人相对而立,各有所思的工夫,一阵儿嘈杂的脚步声从走廊右侧传来。郭守云收回满腹的心事,扭头朝脚步声传来地方向看了一眼。只见在走廊右侧的拐角处,一群人正簇拥着一个微带着几分谢顶、身材矮胖的人快步朝这边走来。这个谢顶的老头郭守云认识,而且相信除了他之外,这个世界大部分关心国际政治的人都认识他,因为他便是现任,当然,也是最后一任苏维埃社会主义国家联盟地总统戈尔巴乔夫。
从走廊地拐弯处到郭守云这个休息厅的门口,足足有二三十米地距离,而戈尔巴乔夫在转过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郭守云和霍多尔科夫斯基,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看样子是要过来打招呼。
“嘿嘿,咱们进去,”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霍多尔科夫斯基伸手扯住了郭守云的胳膊,因为他在身材上比后魁梧不少,再加上郭守云也没想和这位有名无实的总统套近乎,因此,两人就那么一先一后的避开戈尔巴乔夫一行人,毫无礼貌可言的回到了休息室。
苏联总统?苏联总统算什么啊?现在在俄罗斯的地面上,大家只知道有白宫,谁还知道有个苏联总统啊?更何况眼前这两个家伙,连白宫都未必放在眼里。
“走,咱们坐到后面去,”进了休息室,霍多尔科夫斯基还是扯住郭守云不放,他笑眯眯的说道,“老家伙现在还是不死心啊,他这两天四处游说,希望能够借着这次全代会的机会,翻了白宫的盘,嘿嘿,他也不看看,现在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他能够做主的那一天早就过去了。”
郭守云笑了笑,没说什么,跟在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身后,施施然的走到了休息厅的最后面——现在白宫当权,谁跟老戈套近乎,那就是找不自在。都说树倒猢狲散嘛,这是人之常情,要是这树倒了猢狲还不散,那出了人命可就是猢狲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