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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懵懂的猪     重生寡头1991txt下载     重生寡头1991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章 墙倒众人推

    郭守云看来,要想避免沦为特列季亚克所控制下的一其是避免被军区的大兵直接捋走,那就必须在第一时间申明立场,同时在最大限度上拉拢更多的人支持自己,把反对实施紧急状态的声势搞大。正是出于这一目的,在他抵达考托洛夫之后,第一时间便做了三件事:

    第一,要求尼基塔全面动用起手中的传媒力量,从经济、政治局势、法律法规等三方面出,对紧急状态委员会所颁布的紧急状态令展开抨击,以引导远东地区的舆论走向,借公众的力量向远东军区内支持紧急状态委员会的势力施压。

    虽然说尼基塔掌握远东传媒集团的时间尚短,但是她的工作显然做的很到位,在她的协调和安排下,经过短短半小时的电话会议,集团内的舆论宣传基调便定了下来。随后,以远东个州立电视台为主,各个电台广播为辅,一场声势浩大的舆论战役就正式开始了。

    从当天中午开始,远东各州州立电视台在舆论引导方向上同时生转变,它们对紧急状态委员会的评论,从最初的中立一起转向了反对,诸如:紧急状态委员会不合法;苏联当前局势下无需实施紧急状态;各主要城市的宵禁既没必要,又会给民众的生活带来诸多不便之类的评论开始出现在各家电视台的节目中。

    当然,在最初的时候,各家电视台的评论虽然开始持有反对态度,但是批评的声音还是较为隐晦地,不过这种状况到了当天下午四点。随着一则经济简报的披露,各家电视台批评的论调骤然加剧,抨击的矛头开始直接指向**丛生、垂垂将死的布尔什维克党。

    随着苏联紧急状态委员会起政变地消息在全世界范围内蔓延,外汇市场也开始出现持续的动荡,一股抛售卢布、购买美元地风潮顷刻间席卷了全球外汇市场。当天下午四点。哈巴罗夫斯克州立电视台播报了一个远东商业银行总裁的郭守云的专访,在这个专访中。别有用心的郭守云宣称,从当天上午九时起,卢布在外汇市场的比价就持续走跌,经过短短七个小时的抛售狂潮,卢布对美元地汇率,从最初的1:2.狂跌到1而与此同时呢,美元地价格却在.+美元的比价为例,从上午九时开盘起,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英镑对美元的汇率就从1英兑1.6633元猛跌1.6130美。

    按郭守云的说法。如果苏联不能结束目前地动荡局面,那么今后几天,这种卢布暴跌、美元飙升的局面还将愈演愈烈。如果这种暴跌的局面再持续三天,那么卢布对美元地汇率就可能跌破1:1.5

    那么卢布的暴跌对于苏联民众来说意味着什么呢?毫无疑问,这就意味着一向在生活必需品方面依赖进口的苏联,将会出现大范围内的商品涨价现象,苏联民众的存款,也将出现严重的缩水。如果卢布对美元的汇率跌破1:1.5,>].十,同时呢,民众存款也将缩水近百分之二十。

    对于苏联的普通老百姓来说,也许紧急状态委员会的政变他们并不关心,但是这存款,这商品的物价却是他们最为关心的,尤其是存款的缩水问题,想想看,一个人辛辛苦苦的忙活了一辈子,存下了十几万的卢布,可是这一转眼的功夫,十万变八万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损失谁能坦然接受?

    于是,就以这一则经济专访为契机,郭守云所需要的造势计划开始收效,远东各大城市在出现银行挤兑美元狂潮的同时,民众中反对紧急状态委员会的声势也开始逐步高涨。且不说哈巴罗夫斯克、布拉戈维申斯克、符拉迪沃斯托克等各州的府城市,即便是在考托洛夫这样的小城,也开始出现了民众游行示威的现象。

    而按照紧急状态委员会的命令,在执行紧急状态的时间里,游行示威是应该被禁止的,现在郭守云就是在给特列季亚克出难题,他就是要让远东军区无法将紧急状态委员会的命令彻底执行下去。他不仅要打破紧急状态委员会对游行示威的禁令,还要打破宵禁的命令,他要一步步将特列季亚克逼进角落里,等到对方忍无可忍的时候,流血冲突也就自然而然的生了,而一旦远东出现了军队同民众之间的流血冲突,那特列季亚克的军区长也就做到头了。

    为了能够打破宵禁,从而进一步提高流血冲突生的几率,郭守云接着专访

    对外宣布,远东商业银行设立在远东各主要城市的分两天办理夜间的限额转兑业务,凡是设有远东商业银行分行的城市,居民都可以在晚八点到第二天早八点,凭卢布现金到分行兑换不过两万美元的外汇。

    老实说,郭守云的这一系列举动目的性很明确,他摆明了就是朝着紧急状态委员会的政策去的,如果说特列季亚克有足够的魄力,敢于拼死一搏的话,那他郭守云的这一番做法等于就是在找死了。可是这话说回来,拼死一搏的勇气并不是谁都具有的,尤其是在这个关头,作为远东军区的最高将领,特列季亚克的顾虑很多,他担心自己的任何一项过激措施会引起骚乱,从而造成遭难性的后果。

    郭守云从哈巴罗夫斯克出逃,他犹豫了,没有采取紧急措施;郭守云停留考托洛夫,借新闻媒体为后盾同他僵持,他又犹豫了,没有及时的出重手将这个野心家一拳击倒;及至郭守云利用民心,频频向军区起挑衅的时候,他再想出手已经晚了,毕瑟夫的一个装甲旅急奔行四小时,于当天下午三点进驻考托洛夫,而波克金的一个步兵师也运动到了该地区的外围,在这个时候,特列季亚克要再想将郭守云强行从考托洛夫带走,已经没有什么可能性了。

    在自己的安全得到保障之后,郭守云开始着手安排第二件事。他要求莎娜丽娃所控制的帮会,不惜代价在哈巴罗夫斯克、共青城挑起事端,而且这事端是挑的越大越好,最好是能够酿成骚乱。

    按照郭守云的指示,莎娜丽娃很快在帮会内做出安排,从当天晚八点开始,哈巴罗夫斯克与共青城两地,大批手持棍棒、砖块、汽油瓶的年轻人涌上街头,同两地负责执行戒严任务的军队展开对峙。在哈巴罗夫斯克的五个城区,为数上千的骚乱份子冲击军方的警戒线,同负责戒严的士兵展开面对面的械斗,随后又开始冲击街边的商铺,打砸抢烧无所不为。而共青城的局势也好不到哪里去,市区内的四条主要街道上,彻夜都被浓烟、火焰所覆盖。

    老实说,同莫斯科比起来,远东的局势似乎显得更加动荡,而就在哈巴罗夫斯克与共青城生晚间骚乱的时候,郭守云所预估的那种骤然巨变开始了。

    当晚十一时,莫斯科市长**夫通过塔斯社与苏联中央电视台表讲话,正式宣布其反对紧急状态委员会,支持以叶氏为的激进派的立场。十五分钟后,列宁格勒市市长、安全委员会列宁格勒地区负责人索布恰克表声明,谴责紧急状态委员会的倒行逆施,同时要求克留奇科夫等人立即解散紧急状态委员会,以避免局势进一步恶化。

    这两人的表态立刻引来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在随后的两个小时时间里,俄罗斯全境各州、各主要城市的政府要员几乎全都跳了出来,一股脑的宣布支持叶氏,反对紧急状态委员会。

    随着这些政客的表态,苏联部分军区的态度也骤然急转,安全委员会直属的“阿尔法”特种部队司令卡尔布辛背叛了克留奇科夫,他拒绝执行紧急状态委员会关于进攻白宫的命令;空降兵图拉兵团司令格拉乔科宣布支持叶氏,拒绝接受紧急状态委员会的领导;刚刚由紧急状态委员会任命为莫斯科卫戍军区司令的加里宁,宣布支持叶氏政府乌拉尔军区、列宁格勒军区、西伯利亚军区一个个像多米诺骨牌一般翻倒了,以掌握军权而占据优势的紧急状态委员会彻底失去了手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就像是专门等着落井下石一般,当那些反对紧急状态委员会的军区表态之后,苏联各加盟共和国的领导人也一改最初的口吻,他们学着激进派的做法,大肆宣称紧急状态委员会是“非法的”,是“右派反宪法的政变”,并纷纷宣布紧急状态委员会的法令在各加盟共和国内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力。

    “墙倒众人推,”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常理,随着紧急状态委员会彻底失去对局势的控制,郭守云所迫切希望看到的一天也终于来到了。

    二十日上午八点,波克金、伊万诺夫、苏西霍夫、毕瑟夫等远东集团军、独立部队的将领乘坐军机抵达小城考托洛夫——他们将在这里召集一场远东军区内部的协调会议,认真探讨一下特列季亚克同志所犯下的错误

第九十二章 大局已定

    先生,先生”

    考托洛夫的市长办公室里,尼基塔站在办公桌前,伸手在郭守云的肩膀上轻轻的拍打着。持续的熬了将近三天,这位今后注定要在远东叱咤风云的年轻人,终于熬不住了,他在今天早上听了一段塔斯社的新闻报道之后,便揣着满肚子的兴奋,趴在市长的办公桌上睡着了。

    郭守云睡觉很少打鼾,不过今天他显然睡得很舒服,再加上趴睡的姿势有些别扭,因此他的鼾声很大,“呼噜噜”的,咋一听就像是打闷雷。老实说,看到自己男人这样一幅睡相,尼基塔都有些不忍心叫醒他,不知为什么,看着他趴在桌上睡得鼾声大作,哈喇子流满衣袖的样子,尼基塔就觉得心里有那么几分感动,因为在她看来,这个男人似乎只有在这一刻才会让人觉得亲近。自己站在这里,可以不用刻意的去讨好他,可以不用怕他,可以在他的身上察觉到一些普通人所具有的东西。

    不过这不忍心归不忍心,尼基塔还是得把他叫醒,因为此时远东各个地方部队的将领、各州的主要官员,已经都赶到了考托洛夫,他们在等着郭守云的出现呢。

    “先生”随着尼基塔的召唤,郭守云终于从熟睡中醒转过来,他先是神经质一般的打了个激灵,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而后连嘴角上的哈喇子也不擦,就那么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愣愣的看了尼基塔一会儿,这才最终醒过神来。

    “噢。尼基塔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郭守云揉搓着眼角,无精打采地说道,“几点了?该来的人都到齐了吗?”

    “马上就两点了。”尼基塔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绢,替郭守云抹去嘴角的口涎。柔声说道,“先生那份名单上的将军们两个小时之前就已经到了,呵呵,除了他们,还有一些不请自来的,看来先生所说地一点都没错。这些人所谓的原则性早就不存在了,一看风向不对。他们就舍下特列季亚克不管,跑来抱您地大腿了。”

    “哼,由不得他们不转风向了,我想现在他们至少明白了一个道理,如今这个时代。仅仅是手里掌握着那么一点兵权是没用的。钱势,钱势,只有有了钱才能有势。没有足够的金钱做后盾,单只是兵权有什么用?”伸个懒腰,郭守云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揉搓着酸麻的胳膊,一边不屑一顾的说道。

    “哎,趴在这里也能睡上三个小时,”长时间的枕压,令郭守云整条左臂都麻木了,仅靠几下揉搓显然起不了什么作用,他在大厅里转了两步,有甩开膀子做了几下扩胸,这才觉得浑身上下地酸麻疲困稍稍有些缓解。

    “这段时间莫斯科有没有什么最新消息?”

    “特别重要的消息倒是没有,”尼基塔从衣架上取了一件外衬,给郭守云披在背上,“不过就在你刚睡地之后,莫斯科爆了数万人的**,游行同进驻莫斯科市区的塔曼师生了小规模冲突,有人员伤亡。嗯,还有,激进派控制的俄罗斯联邦政府已经向紧急状态委员会下了最后通牒,他们要求在二十四小时内会见戈尔巴乔夫,还要求立即解散紧急状态委员会。还有就是摩尔多瓦的现任总理穆拉夫斯基下了政府令,禁止包括《红星报》、《消息报》、《真理报》等布尔什维克党党报在摩尔多瓦境内行流通,依我看,他们是要趁这个机会宣布独立了。”

    “他们独立都是早晚地事,只不过也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区别罢了,”郭守云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经过这一场磨难,布尔什维克党是不可能继续在这个国家掌权了,而既然布尔什维克党丢掉了政权,那他们所一手建立起来地共和国联盟,自然也就存在不下去了。等着吧,也需要不了几个月的时间,什么哈萨克斯坦、乌克兰、吉尔吉斯斯坦之类的,就全都要独立了,这一场纷乱是持续性的,而不是这两天闹过去就算完了。”

    尽管早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但是如今听郭守云说起来,尼基塔仍旧感觉有一种莫名的茫然,尽管她对这个从根上**堕落的国家帝国充满了憎恶,但是如今听说它马上就要分崩离析了,作为苏联国民中的一员,如果说尼基塔没有什么失落的感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可以肯定的是,现在抱着她这种心理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哈巴罗夫斯克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看清了尼基塔脸上那一闪而逝的茫然,郭守云多少也有一些感慨,不

    感慨并不能影响他的计划。

    “那边这段时间的动静倒是不小,”抛开心中的那一份茫然,尼基塔笑了笑说道,“昨天刚刚被特列季亚克免职的廖缅科将军,今天上午通过咱们的哈巴罗夫斯克电视台布通告,声称他将从今日起退出布尔什维克党,紧跟在他后面,军区总指的二十六名中高级将领先后宣布**,他们还宣布,现任远东军区司令特列季亚克将军支持莫斯科野心份子的政变,应该属于叛国,他在远东军区的职务应该受到质疑。鉴于目前莫斯科局势纷乱,国防部仍旧被政变控制,因此,他们建议远东军区应该在内部展开紧急磋商,暂时罢黜特列季亚克的军区司令职务,以缓和目前远东紧张的军事气氛。”

    “不错,看来咱们的钱没有白花啊,”郭守云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他抚摸着下巴说道,“嗯,对于廖缅科他们的这项提议,你应该安排做一下专门的报道,要正面的,毕竟这是实现军内民主的一个契机嘛,嘿嘿,应该好好的表彰一下,好好的表彰一下。”

    “好的先生,我下午就会通知下去,估计能够赶得上晚间的新闻。”尼基塔笑道。

    “不单是这个要做准备,”郭守云摆摆手,皱眉思索片刻之后说道,“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这一场政变风波一旦过去,布尔什维克党一旦垮台,那么紧接着要操办的,就是地方政府的选举了。这件事情你也要盯紧一点,回头让拉丽萨列出一份清单来,凡是同咱们走的比较近,而且有肯听话的好同志,以后要加大新闻曝光率,是吹也好、捧也罢,我要远东所有人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记住他们的名字。至于那些不肯听话的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先生,如果仅仅是捧起几个人来应该没有问题,”尼基塔想了想,犹豫道,“可是这件事情您不打算同维克托商量一下吗?今天上午雅科夫来了,他告诉我说维克托已经列好了退出布尔什维克党的时间表,而且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筹备新党的成立工作。我听雅科夫的意思,维克托是把他的新党基地定在了列宁格勒地区、西伯利亚地区还有咱们远东,所以

    “什么?我那位老岳父动作竟然这么快?”尽管之前已经有所预感,但是如今预感变成现实,郭守云倒还真感觉有些不适应。本来嘛,维克托在过去那么长的时间里,一直上蹿下跳的**阴谋、耍弄手段,他的野心原本是就定格在政坛上的。如今,布尔什维克党垮台在即,而他呢,也已经从布尔什维克党的尸体上吸足了鲜血和人气,在这种情况下,玩一手借尸还魂,借成立新党之机跃身政坛,这显然是最好的一条路子。不过郭守云想不到是,维克托的动作会这么快,他竟然等不及布尔什维克党死僵了,就抽冷子跳了出来,嘿嘿,这老头精神头还真是够足的。

    “嗯,我听雅科夫的语气,还是他们的组党工作从早就在做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向外透露罢了。所以我考虑着,如果先生还要继续同他们合作的话,那在推举的人选上,是不是应该同他们进行一下协商,我想他们在远东这边应该也有一部分代理人。”尼基塔说道。

    郭守云点点头,尼基塔的这个考虑很有道理,如今他同维克托已经算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侵吞布尔什维克党巨额党产的幕后真相,将他们一对翁婿彻底的粘合在了一起,所以这彼此间的照应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尤为重要的是,郭守云知道今后的若干年时间里,俄罗斯的地方政局将由一大堆形形色色的政党所把持,以维克托的人脉来看,在他的身上做一些政治投资应该不会亏本。

    “嗯,也好,那这件事情就放一放,回头我和维克托碰个面,把这名单敲定下来之后再说吧。”郭守云最终打定了主意,他点点头说道。

    “雅科夫还有没有提到别的什么事情?比如说咱们那一笔外财的问题,”联想到那一笔庞大的党产,郭守云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这些可是货真价实的“脏货”,如果底帐清理不干净,他始终觉得不放心。

    “他倒是提了一句,只说是让您多注意这两天的新闻,其他的就没有了。”尼基塔摇摇头,说道。

    “搞什么,神秘兮兮的。”郭守云摇头啐骂了一句,转身朝门口走去。

第九十三章 吃肉与喝汤

    托洛夫市政会议大厅里,毕瑟夫穿着他最喜欢的那身手托下巴,静静地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右侧起手位置,他那双充满了冷漠的眼睛,时不时的在会场上逡巡一圈,似乎在查看会场众人的反映,又似乎在嘲弄着那些曾经的对手。

    说来好笑,今天考托洛夫的这场会议来的人挺全,远东军区下属七大集团军、两个独立扩编师的头头们,除了考科斯和布瑟耶夫等少数的几个人之外,其余的几乎是全数到场,甚至连相对独立的太平洋舰队那边,都派出了鲁曼琴科少将做代表。而除了这些实权派之外,军区总指几位反对特列季亚克,同时又说的上话的将军也来了,大家伙济济一堂的,这不知道恐怕会以为远东军区总指挥部迁到考托洛夫来了。

    几年了?毕瑟夫既不清楚了,反正自从克里姆林宫开始着手军队改革以来,远东军区内部的全体会议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人数这么齐的时候,而今呢,大家伙全都凑过来,竟然是为了参加一个商人所募集的会议,而且这个商人还不是俄罗斯人,他就是一个有着苏联国籍的中国人。

    “这他娘的叫什么事?!”毕瑟夫一想起这些,就感觉心头郁闷。

    不过这话说回来了,形势比人强的道理他毕瑟夫还是知道的,这两天在莫斯科政变的过程中,人家郭守云表现的那叫一个风头强劲,他凭着一个商人的身份,就敢率先跳出来同特列季亚克面对面的硬撼,对于他地这份胆量。别说是一直在幕后操纵一切的维克托,就连毕瑟夫本人都感觉异常的钦佩。

    如今好了,莫斯科大局已定,远东接下来肯定就要进行一场军政权力关系的大变更,这个以反布尔什维克立场坚定、强力支持激进派反击而声名大振的年轻人。注定将会得到叶氏新政府地赏识,同时呢。再凭借他雄厚的财力资本,今后地远东,说不得就要变**家的天下了。现在齐刷刷赶到考托洛夫来的这些将军们,显然也是看清了这一点。

    “一群趋炎附势之徒,哼哼,包括我在呢。”毕瑟夫倒是诚实的很。他在心里嘲弄这些同僚的时候,也没忘记把自己算上。当然。对于毕瑟夫来说,这次的莫斯科政变也是一次很好地机会,就像维克托之前对他所承诺的那样,只要能够扳倒了国防部、总参地那些人,那他毕瑟夫就能水涨船高。至少进入总参是不成问题的。

    与远东军区的其他将领不同,毕瑟夫最大的志向就是向上爬,最好能够早一日离开远东这个穷乡僻壤的苦地方。调回莫斯科,进入总参谋部抑或是国防部,最好地话,还能得个机会由军转政。在他看来,随着苏联军队的一步步改革,军方的独立性早晚会全部丧失,并沦为政府地附属品,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屈居军中显然是不明智的,从政才是一条最好的出路。

    也正是出于这一目的,毕瑟夫现在也开始着力讨好郭守云,这个富有的“金主”将来说不定就能成为他的最好助力,如果现在不好好的巴结一下,那岂不是大大的失策。

    总而言之,如今汇集到考托洛夫的诸多将领们,几乎人人心里都有一个小算盘,有为了钱来的,有为了权来的,也有为了保住自己地位而来的,而这些人,也将成为郭守云在远东军区内部的第一批班底。

    军区诸多将领济济一堂,分别从各自的驻地来到这考托洛夫,他们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午饭都是在这市政厅吃的,在尼基塔的安排下,这一顿午餐倒也丰盛异常,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将军们可不是为了吃一顿饭而来的,他们需要得到更多的东西,需要亲自见一见郭氏集团的当家人——郭守云。

    在市长办公室里小睡了几个小时,醒来之后,又享用了一份迟来的午餐,郭守云最终在尼基塔陪同下走进会议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近三点钟了。整个会议厅里满满堂堂的十几个人,军衔最低的也是少将,可在他走进门的那一瞬间,这些将军们们全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郭守云站在会议厅门口,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扫了一圈,笑道,“这几天出的乱子太多了,我可是整整三天没合过眼了,这不,今天上午看到大局已定,知道这局势马上就要缓和下来,我的生意又能稳稳当当的做下去了,心里一高兴,就那么偷空小睡了一会儿。呵呵,诸位将军千万别见怪。”

    会场上想起一阵儿轻笑,却没有人站出来搭腔

    |夫之外,却没有谁与他有过多的接触,因此这开场白便显得有些冷场了。

    “守云你太客气了,”作为老搭档,苏西霍夫先笑道,“这几天是什么情况我们在座的这些人也都知道,哎,你这次冒的风险很大啊,那天把你放在这考托洛夫,伊万诺夫同志差点没和我翻了脸,呵呵,好在的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咱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也多亏是有惊无险,不然的话,我和你翻脸都是轻的。”伊万诺夫就坐在自己老搭档的旁边,他闻言之后,笑骂道。

    “是啊,苏西霍夫同志的那个决定实在是有些冒失了,”毕瑟夫也不甘人后,他插嘴说道,“我当时人在比罗比詹,一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就了脾气,呵呵,这人年纪大了起脾气来就没了谱,弄的军指的同志们都有了意见,这不是嘛,回头还要把那些小兔崽子好好的安抚安抚。”

    会议厅里又是一阵笑声响起。

    尽管伊万诺夫与苏西霍夫在会场众人中的军衔堪称最低,但是,一来他们也是独立部队的最高将领,从职权上看,他们与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二来呢,谁都知道他们同郭守云之间的关系不简单,所以对于他们先开口说话,众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好啦好啦,过去的事咱们就不提了,”郭守云趁着两位将军说话的工夫,走到椭圆形会议桌的旁边,同毕瑟夫以及他对面的波克金,还有附近的几位将军握了握手,表示了一下问候。等到众人笑过之后,他才说道,“咱们现在要看的是将来,是明天,苏西霍夫同志说的不错,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咱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嘴里这么说着,郭守云拽了一把椅子,自顾自的走到会议厅的右角落里,然后将椅子往铺了地毯的地面上“啪”的一放,一**坐了下去——说来可巧,他现在坐的这位置,同前段时间远东军区内部会议时他所坐的那个地方完全相同,只不过那次会议上,作为主角的是军区司令员特列季亚克将军,而今天这场会议的主角,则注定是他了。

    老实说,今天会议室里的座位都是尼基塔负责安排的,椭圆形会议桌最右手的主座才是为郭守云安排的。不过虽然有能力去坐那个位置,但是郭守云却绝不会公然去做,这有实际的权力是一回事,做到明面上却是另一回事,人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保持形式上的低调是绝对没有坏处的。再说了,郭守云也是一个很实际的人,他要的是军区内部的实际权力,而不是这种走形式、求好看的主次座位。

    看到郭守云不坐主座,却跑到角落里呆着,在场的众位将军们先是一愣,继而全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的确,从表面上看,郭守云的能力再强、财力再雄厚、势力再大,他也毕竟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至少在外人看来是如此,而面对着一屋子的将军们,如果他公然坐到主座上去,大家嘴上即便不说,心里恐怕也多少会有些别扭。如今好了,这个年轻人很识大体,做人做的很周全,他不占主座显然就是为了照顾大家的颜面。

    不过在出现这个想法的同时,在场的诸位将军又很快联想到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主座将来会由谁来坐?这可真是一个令人怦然心动的问题。、

    给自己找了个最合适的位子,郭守云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他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会场上来回逡巡了一阵儿,这才清清嗓子,翘起二郎腿,笑意盎然的说道:“既然大家今天都坐到这了,那咱们就算是一家人了,而咱们今天所要商议的,就是这个大家庭的路应该怎么去走的问题。还是那句话,咱们今后要过好日子,这既然要过好日子,那大家就都要凝成一条绳,把劲往一块使,嘿嘿,所谓众人划桨开大船,也就是这个意思了。老实说,我郭守云算不上什么好人,而在座的各位呢,嘿嘿,恐怕也比我好不到哪去,不过,这好人有好人的缺点,坏人呢,也有那坏人的优点。就拿我来说,我这个人虽然不是好人,但是我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从不吝啬,对于自己人,我一向的观点是,只要有我的肉吃,就绝不能让身边的人只喝肉汤。要吃肉大家一起吃肉,要喝汤大家就一起喝汤,这才叫公平。”

第九十四章 收获

    守云的这一番开场白,令在场的诸多将领们放心不少之前大家就都知道,这个年轻人一直都在同伊万诺夫、苏西霍夫所执掌的整编独立十六师合作,正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合作,十六师自上而下的大部分军官都在获益,当各支部队为每月几百卢布的军饷而头疼的时候,十六师的人全富得流了油,士兵们每月薪水足不说,还能享受到时令水果。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有郭氏集团在背后给予支持的缘故。

    再稍后一点,毕瑟夫也偷偷加入到了这个年轻人的利益合作体系中,随后,四十五集、二十九集便自行解决了所有的军费问题。而再之后呢,便是军区同这个年轻人之间的合作,虽然说在特列季亚克的主持下,军区同郭守云之间的合作还只是在很小范围内的一种军商合作,但是大笔大笔的资金,已经开始源源不断的流入军区账户。这些活生生的事实等于是在告诉所有人,这个年轻人财力雄厚,而且非常慷慨,在目前这种局势复杂、军费紧张的情况下同他走到一起,是绝对没有害处的。

    “郭先生说的没错,”坐在波克金左手第三个座位上的一名中年少将先应和道,经过这一次的动荡,咱们军区内的损失很大,各个部队的兵力调拨,使得原本就紧张的经费变得更加匮乏了,而莫斯科那边看起来也不可能在短期内就考虑如何解决军费的问题。嘿嘿,我想各位现在应该都在为两周后的薪水放期愁呢吧?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咱们再不抱成一团,那或许要不了多久。咱们的部队就会变成一盘散沙了。”

    “博斯科将军说地不错啊,”波克金认同的点点头,不无忧虑的道,“现在莫斯科方面显然已经完全脱离了实际,不管是亚佐夫同志还是亚纳耶夫同志。全都只知道考虑自己的得失,却不理会咱们所面临的现实困难。就拿我地一个步兵师来说。从符拉迪沃斯托克推进到哈巴罗夫斯克,仅仅是给养就要耗去一大笔的经费。”

    “波克金同志,你地一个步兵师移动需要耗去一大笔的经费,可要跟我们的舰队比起来,这一笔消耗的经费恐怕根本算不了什么。”作为太平洋舰队派出的唯一代表,鲁曼琴科少将第一次开口说话。他苦笑道,“更何况你们远东军区方面前段时间通过与郭先生的合作。多少也补充了一些军费补给,而我们呢?我们什么都没有。现在别说舰队地维修保养、待战巡航了,我们甚至连一艘柴机潜艇都不敢轻易移动,所有日常的海防巡逻任务统统都被取消了。现在最困难地是,我们的两艘战略导弹核潜艇、一艘核攻击潜艇亟待维修。仅仅是这一项的资金缺口,就高达三百万卢布,这笔钱舰队拿不出来。国防部、预算委员会又不肯拨付,而若是对这种维修置之不理的话,那一旦出现核泄漏问题哎,现在西罗诺夫同志整天愁眉不展,我们都快被这些经费问题逼疯了。”

    波克金同鲁曼琴科的抱怨,顿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地认同,现在苏联国家财政紧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而拖欠部队经费的问题也存积了很久,因此,各个部队或多或少地都会有一些资金紧张的问题。毫不客气的说,这一次太平洋舰队方面之所以派出鲁曼琴科来参加这次原本同他们关系不大的会议,其根本原因就是西罗诺夫上将希望能够搞到一部分军费,哪怕只是杯水车薪也好。

    对于各方军费匮乏的问题,郭守云自然了解,他也很乐意看到这样的局面,这些手握兵权的将军们,如果没有这些经费问题困扰着,那还真不太好对付呢。

    老神在在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耳朵里听着这些将军们的抱怨,郭守云舒舒服服的掏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他的脸上始终带着一种惬意的微笑,而他的这种微笑带给人的感觉只有一种,那就是智珠在握。

    在诸位将军们纷纷抱怨的时候,尼基塔忽然出现在会议厅门口,她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快步走到郭守云的身边,先是俯身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而后将手中的纸条递了过去。

    将纸条接在手里,郭守云皱眉看了看。按照尼基塔的说法,刚刚莫斯科方面有人打来了电话,这个打电话的人同郭守云也有过一些接触,他就是叶氏的坚定支持,俄罗斯联邦现任的副总统鲁茨科伊。

    莫斯科方面显然对远东军区内部所生的内讧了如指掌,他们也应该知道反对特列季亚克将军的军区将领正在这考托洛夫集会,因此,鲁茨科伊打电话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这些人能够尽快表明立场,申明他们反对紧急状态委员会的态度。

    对于这种大势所趋

    须要做的事情,郭守云自然不会拒绝,不过他想得更然叶氏领导的俄罗斯联邦政府现在直接找到了他的头上,那就说明他在远东的所作所为已经瞒不过这些激进派的头头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对自己抱有怎样的看法?是视作威胁,还是看成是潜在的最佳合作?对这个问题,郭守云感觉自己必须尽快搞清楚。

    而尼基塔进来告诉他的,除了鲁茨科伊的这一个电话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消息,那就是关于拉丽萨的情况。

    在前天从哈巴罗夫斯克出逃的时候,拉丽萨已经被远东军区提前一步监禁起来了,而今,她在被监禁两天之后,却又莫名其妙的被放了出来,这说明什么?毫无疑问,这就说明特列季亚克已经看出事不可为,他开始打算放弃对抗,转而寻求妥协了。

    拉丽萨被军区释放,这显然是一个好消息,对这个女人有没有感情且放在一边,至少来说,她是郭守云身边一个很好的助手,没了这个女人在自己身边,郭守云还真感觉挺舍手的。

    “好啦,我都知道了,”

    “啪”的一声点燃火机,将手中的纸条付之一炬,郭守云点点头,对站在面前的尼基塔说道:“你先去安排一下,尽快把拉丽萨从哈巴罗夫斯克接回来。嗯,把我今天晚上所有的应酬都推掉,我要给她好好的办一个压惊酒会。”

    “好的,先生,我马上去安排。”尼基塔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的神色,她小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朝门外走去。

    “等等,”尼基塔才刚走出两步,郭守云又叫住她,“再给我联系一下守成,让他这两天尽快把东婷安排好。我这段时间可能要去一趟莫斯科,这边的大局需要他回来主持。”

    “先生要在这个时候去莫斯科?”尼基塔一愣,紧接着不无担忧的说道,“莫斯科的动荡恐怕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呢,而且这次先生的立场又如果您这个时候去莫斯科,恐怕会有危险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就好了。”显然没有心情多做解释,郭守云摆摆手,将尼基塔打走了。

    “怎么,守云要在这段时间去莫斯科?”

    郭守云刚才说话的声音不小,会议厅里的将军们显然都听到了他要去莫斯科的打算,因此,当尼基塔出门之后,毕瑟夫先说道。

    “是不是那边有什么要紧的事需要处理?”苏西霍夫紧跟着问道,“哎,如果不是必须由你出面的话,还是交给别人去办比较稳妥,以你的身份,在这个时候去莫斯科的确过于冒险。”

    “这段时间,莫斯科还是不去为好,这为了权力的事,有些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是啊”

    “不错”

    会议厅里响起一片应和的声音。很显然,在这个时候,在座的这些将军已经将他看成了真正的自己人,看成了真正可以依靠的“大树”,即便是不为别的,只为了部队的“钱途”着想,这些将军也不希望郭守云以身犯险。

    “这次莫斯科我是非去不可啊,”从椅子上站起来,郭守云走到会议桌的旁边,他伸手扶住桌面,面色从容的说道,“因为我的莫斯科之行,不仅关乎着集团今后的展,而且还直接关系着在座各位的前程。这次政变中,咱们在座的各位都是拿出性命做抵押的,现在局势明朗化了,即便是论功行赏,咱们大家也应该拿到属于自己的报酬了。所以我这次去莫斯科,就是为了给大家要回你们改得的那一份果实。”

    听郭守云这么一说,会议厅里顿时安静下来,在场每一位将领的脸上,都出现了希冀的神采,本来嘛,这政治立场的表明,就是一场生死的赌注,大家之前豁出性命来赌了这么一把,现在赌赢了,谁不想得到自己应得的那一份赌金?而这分“赌金”由他们自己摆明刀枪的去要显然不合适,现在有郭守云出头,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就像我之前所说的,”对众人的心思了如指掌,郭守云笑了笑继续说道,“咱们现在就是一个大家庭,诸位将军瞧得起我郭某人,那我自然就要为时时处处为你们考虑,毕竟没有你们,我什么也不是。”

    话说到这里,郭守云口气一转,他用异常诡异的语调继续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次莫斯科之行的确是危险重重,诸位将军哪怕是只为你们自己的将来打算,也请多祈祷我能够安全的回来。嘿嘿,因为没有了我,你们也什么都不是了。”

第九十五章 这帮将军们啊

    没有你们,我什么都不是。没有我,你们同样什么郭守云的这一句话,就像是一记重锤,结结实实的敲打在会议厅内每一名将军的心坎上。老实说,这话听着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但是从现实角度来考虑,它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没有在场的这些将军们所罗织起来的权力网的庇护,郭守云的生意根本没办法进行的那么顺利,尤其是在类似于这次的政变冲突中,他也根本没有办法获得最后的胜利。郭守云是一个官商,同时也是一个军商,他的生意从一开始,就与远东地方政府、地方驻军牢牢的粘合在一起,他吃的就是这碗官商、军商勾结的“权力饭”,没有了背后的这些权力支撑,他肯定什么也不是了。

    与此同时呢,苏联糟糕之极的政治环境、经济状况,也严重的影响到了远东军区甚至是全苏所有武装部队的生存,再加上这一次紧急状态委员会所起的政变,更是将远东所有将领的未来,推向了一个彻底茫然的深渊。像波克金,他之所以想要叛逃出国,并不是说他多么羡慕瑞士人的生活,也不是说他对国外情有独钟,他之所以这么选择,完全是因为心里过于茫然了。如今的军队如同一盘散沙,纪律混乱、军费紧缺、贪污**现象严重、士兵不知道复员后会面临什么处境、将领不知道自己将来能何去何从,试想在这种情况下,谁不想给自己寻找一条最好的出路?而现在郭守云就站在那里,他有能力为在场的这些人安排一个幸福的未来。想出国定居地,他给钱,而且还是足够奢侈下半辈子的一大笔钱;想从政的,他有新闻媒体,有背景关系。只要做好简单的计划,他就能把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推到政坛上去;想继续留在军内地。那也要依靠他,没有他的支持,至少军费地问题没办法解决,而除此之外,政变之后远东军区肯定要做人事上的大规模调整,没有这个年轻人在背后力挺。不管是谁,即便是方向站的正确。恐怕也不会得到激进派的信任。

    在这种情况下,郭守云说“没有我,你们同样什么也不是”这句话,可以说是丝毫都没错。

    “好啦,我去莫斯科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郭守云停顿了片刻,查看了一下众人的反应。就如他所想象地那样,在场的众位将军只是若有所思地冷场了一会儿。便全都恢复了正常,这种结果令他倍感满意。

    “下面一件事就是咱们现在必须处理的了,”郭守云继续说道,“刚才我接到莫斯科来的消息,鲁茨科伊同志代表俄罗斯联邦政府以及俄罗斯总统叶利钦同志向咱们来了问候,并称俄联邦政府对咱们这两天所采取的正确立场表示欣慰,同时呢,他们也希望军区方面能够尽早布一份声明,正式表明咱们远东军方的态度。”

    会场上又是一阵儿窃窃私语,很显然,如果要以远东军区地名义向外表明立场,那先要解决的一个问题,就是由谁来布这项声明,而这个出面布声明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将来远东军区地司令员。

    这个人将会是谁?谁能成为这样一个幸运儿?毫无疑问,决定权现在在郭守云的手里,因此,在会场的窃窃私语中,各位将军都将目光投向了这个站在桌边的年轻人。

    对于在场这些将军的心理,郭守云把握的相当透彻,从他的立场来看,远东军区在掀翻了特列季亚克之后究竟有谁来做主,并不能直接由他来说了算,最好的办法,就是旁敲侧击一番,然后由在座的这些将军们亲自将他所属意的人选推举出来。这样一来呢,他的目的达到了,却又不用授人口实。

    就个人而言,郭守云很希望伊万诺夫抑或是苏西霍夫能够出任这个职务,毕竟这两位将军同他的关系最为密切,不过说实话,这种可能性根本就没有,这两人的军衔只不过是少将,由一名少将出任远东军区的司令员,这简直就是儿戏。而除了这两位将军之外,郭守云所属意的应该算是波克金中将抑或是毕瑟夫中将了,不过这两个人的衔级也还是低了点,更何况波克金的志向是迁往瑞士定居,而毕瑟夫则希望能够脱去军籍,转入政坛,所以他们两个也不是最好的人选。既然自己身边的这些人现在都不可用,那么退而求其次,之前担任远东军区总参谋长的席贾霍夫抑或是军区政治委员廖缅科就成为最合适的人选了。先说,这两个人之前都是军区总指成员,而廖缅科配衔为准将,席贾霍夫则是上将,他们只需要稍稍的提升一下,就够资格出任远东军区司令员的职务了。而从另一个角度考虑呢,这两个人中,郭守云更加中意的是廖缅科,这个五十岁出头的准将同志两天前的那一番表现很让人满意,同时呢,他之前在远东军区内部基

    是挂的闲职,没有什么个人的班底,因此,让这样一的将军出任远东军区的司令员,郭守云感觉更加放心。

    不过话说回来,在政变生之前,席贾霍夫在军区内的职位就比廖缅科要高出一些,而且他的上将衔级,也比廖缅科的准将高了半头。郭守云琢磨着,怎么着才能将廖缅科推到军区司令员的位置上去,同时呢,又不让席贾霍夫产生不快的心理。

    迎着在场诸多将领的目光,郭守云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他寻思着,这上位还真是不好做啊,“功而不赏,亲隙。”这要赏了吧,还要顾及公平原则,还要考虑所有人的感受,哎,这份工作不好做啊。

    沉默了半晌,郭守云倒是想起一个主意来。他定了定神,环视众人一眼,而后笑道:“各位将军,现在军区方面呢,特列季亚克将军立场出现了问题。他一门心思的追随莫斯科的那些政变,所以这代表军区表明立场地人选。自然不可能放到他的身上。所以现在这最有话语权的呢,似乎就当属席贾霍夫将军或是廖缅科将军了。可是现在呢,他们两人又都不在。所以这推举谁出来表态的问题,就必须由在座的各位将军来决定了,你们商量一下吧,看看以谁地名义出面最好。定下一个人选来,回头我让尼基塔配合一下。在咱们的报纸、电视台上布出去。”

    得,郭守云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在座地谁还不明白他的心思啊,席贾霍夫抑或是廖缅科,这未来远东军区的司令员人选。显然就要着落到他们两人的头上了,不过这军区司令员毕竟只能由一个人来担任,这两个人中到底谁会冒头呢?这可是一个值得好好考虑的问题。

    老实说。对于在座的众位将军来讲,他们地心思同郭守云是差不多的,以往表现平平,且没有什么权力**地廖缅科,显然是情理上最合适的人选,这家伙是以前布尔什维克党的政治委员出身,做起讲演来那绝对头头是道,但是要论办实事、军事素养以及自身修养,这老小子差的远了。坦率的说,八个廖缅科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一个特列季亚克有威信。不过话说回来了,对于在座地这些将军们来讲,他们还就喜欢这样的人做军区司令员。没有威信好啊,那样的话,他们就能各行其是、各谋其利了;不能办实事?没关系,今后军区内部还有什么实事需要他来办啊;自身修养差?为人贪腐?那更好了,大家伙一起贪吧,到时候除了什么问题也有话好说了——兵贪贪一个,将贪贪一窝嘛,堂堂军区司令员都大搞贪腐,谁还能责怪他们这些在下面办差地?

    不过这心里想归想,但郭守云没有话,在场的诸位将军也不好说出自己的考虑,万一人家郭守云属意的是席贾霍夫呢?那谁站出来表明立场岂不等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这么的,在郭守云给出了明显的暗示之后,会场上又开始冷场。波克金现在是典型的尸位素餐,他坐在椅子上愣神,估计满脑子都在考虑去瑞士定居以后的幸福生活了;毕瑟夫在东张西望,他美美的想着今后怎么弃军从政了,眼前这些远东军区的将领已经成了他心目中的“兵痞”,而且还是呆在穷乡僻壤戍边的“兵痞”,同这些家伙,他已经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了;鲁曼琴科同志愁眉不展,这个话题跟他不挨边啊,这是人家远东军区内部的问题,他一个太平洋舰队的少将,压根也没有什么言权。更何况他现在要考虑的也不是这些,他在考虑军费的问题。郭守云这个财神爷,一转眼就要去莫斯科了,那他啥时候能给舰队拨款啊?那三艘核潜艇还急等着钱来做维护呢,那东西可不亚于核弹啊,这要出了泄露的故障星星啊,鲁曼琴科只觉得眼前到处都是星星。

    “如果没问题的话,大家看廖缅科将军怎么样?”最后经过一番眼神的交流,伊万诺夫先站出来替郭守云解了围,他皱眉说道,“我觉得在目前这种情况下,由他出面似乎最为合适,毕竟只是代表军区表个态,而且”

    “我同意”

    “我也同意,就以廖缅科将军的名义表态吧”

    “我也同意”

    伊万诺夫这番话还没说完呢,会场上应和声四起。大家伙所需要的就是一个出头鸟,谁还想仔细听他这么个少将做理论分析啊。看看会场那些将军看他的眼神,明显是嫌他太啰嗦了。

    伊万诺夫一阵愕然,随即又是一阵失神——这帮将军们啊,有他们在位,未来的远东军区会变成什么样子?

第九十六章 成功与失败之间

    郭守云从会议厅里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五一场同远东军区将领们之间的非正式磋商会,足足开了将近两个钟头,在没有通知远东军区总指,没有经过国防部与苏维埃中央委员会认可的情况下,这一帮子人就已经敲定了远东军区司令员的未来人选。很明显,这种做法是违反律法、军法和苏联宪法的,不过违反这个那个的事情,郭守云也不是没做过,而且做的还不是一件两件,所以他是虱子多了不觉咬,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了。

    不过老实说,在内选廖缅科出任军区未来司令员的时候,在场那些将军们的反映,还真是让郭守云这个胆大包天的人大开了眼界,他虽然之前就知道远东军区的这些将领们已经堕落了,可是却从没想过他们竟然堕落到了这种地步。面对他这么一个商人的威压,这些动辄手握上万甚至是数万大军兵权的将军们,既然也要察言观色、往来试探一番才敢说话。可以肯定的是,当时如果不是伊万诺夫站出来说了一句话,那对廖缅科的提名恐怕就没人敢直接说出来了,这一个冷场还不知道要冷到什么时候呢。

    这些个将军们啊,对他们,郭守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堂堂的苏联,就指望着这些人去领兵御敌、保卫疆土?堂堂的布尔什维克党,就依靠这些人来维护他们的统治?更可笑的是紧急状态委员会,他们竟然就想凭借着这些人去动政变。这真是可笑之极的大笑话,郭守云琢磨着,如果他是亚纳耶夫抑或是亚佐夫。那他宁可回家种田,也绝不会动什么政变地心思了。

    可这要从另一个角度来考虑,郭守云又释然了。毫不客气的说,如今远东军区乃至全苏所有军队的现状是谁一手造成的?从二战后一直到勃列日涅夫当政后期,甚至是安德罗波夫、尔年科当政时期的苏军。可一直都是敢于公然向美军叫板地“北地雄狮”。回顾几年前,哪怕是一九八六年的苏军。恐怕也不是这副样子,当年地“杨基级”弹道导弹核潜艇“k-219事件中苏联军人是一副什么样的精神面貌?导弹射井爆炸、部分舱体毒气含量过正常值三千倍、战斗部指挥官中毒死亡,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不让潜艇落到美国人的手里,全舰官兵就能顶着毒气和辐射的伤害,坚持十五小时。直到苏联的救援船到达。从一九八六年到现在,短短五六年的时间。同样地一支军队就变成了这副样子:士兵士气低迷,低级将领心神恍惚、高级将领**成风,为了能够拿到钞票,一大群少将、中将,就能在一个商人的面前点头哈腰、满脸谄笑。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局面?为什么一个国家地军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产生如此重大的转变?无它。某些英明之士的改革催生了这种结果,作为郭守云这样的奸商,他真应该在自己地床前供上这些英明人物的龛像。没有这些人,也绝不会有今天的郭氏集团。

    “人,最要紧地不是具备多么卓越的才能,也不是要具备多么崇高的志向,对于一个人来说,最重要的,是生要逢时。”从会议厅里出来,郭守云将一干远东军区的将领甩在身后,独自面对着渐往西移的残阳,深深的吁了一口气,同时心里还恍恍惚惚的想着。

    刚才在会议的最后已经敲定了,既然廖缅科有可能成为将来远东军区的司令员,那么补偿,席贾霍夫那仍旧在格列奇科海军学院修学的外孙,将会在太平洋舰队内得到一个既体面、又轻闲而且升职机会较大的职务,同时呢,这位老将军还将会将哈巴罗夫斯克市郊的临江地段,得到一座豪华的别墅,并且别墅的日常维护、修缮费用,将完全由郭氏集团负责开支。与此同时呢,作为对太平洋舰队方面的答复,郭守云承诺,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向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太平洋舰队本部输入一笔资金,至于说资金数额的多少,还要看今后的情况而定。

    鲁曼琴科自然知道这个所谓的“看情况而定”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同样也知道,在目前的情况下,即便是西罗诺夫将军除了同郭守云合作之外,恐怕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再说了,现在整个远东军区全都成了这副样子,他们太平洋舰队就设在远东,要想在目前的局势下独善其身,那貌似根本没有什么可能性。

    就这样,作为太平洋舰队代表的鲁曼琴科少将,在会议结束之后,便带着既喜且忧的心情急匆匆的离开了考托洛夫,搭乘波克金的专机,一同返回了符拉迪沃斯托克。

    对于今天到场的这些将军们来说,未来的几天将会变的相当忙碌

    |布声明,表示全军区支持以叶氏为的俄联邦政府,抵制由紧急状态委员会所起的政变,同时宣布,军区接受叶氏政府的领导,全力保障远东地区的军事安全与地方稳定。按照明面上的所必须走的程序,军区的声明布之后,叶氏政府将会出面对远东军区的正确立场予以口头赞扬,而后呢,再一份任命通告,宣布由廖缅科暂时代理远东军区司令员的职务、一干立场正确的将领各得封赏。随后,叶氏政府才能布军事命令,要求远东军区各个部队返回驻地,并取缔远东地区的紧急状态令。再之后呢,远东军区的各支部队将会再由廖缅科出面,布一份声明,重申军区接受俄联邦政府的领导,并遵令将调出防区的部队撤回驻地。当这一套表面功夫做完了之后,好啦,叶氏为的俄联邦政府有了颜面,名义上也得到了远东军区的拥护,同时,郭守云和远东军区这些将领们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大家是中央、地方利益兼顾,皆大欢喜。

    反之,如果说军区的第一项声明布了,联邦政府方面却没有按这套程序走下去,该赏的不赏,该给与的任命也不给与任命,那成,大家一拍两散,直接拉倒,谁接下来的日子也别想好过了。郭守云琢磨着,目前叶氏领导的俄联邦政府初经大难,同时叶氏刚刚开始把握俄联邦中央大权,在没有彻底击溃传统派、全面瓦解主流派之前,他们还没有过多的精力来理会远东的事情。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抓好这个时间差,趁着俄联邦中央无暇它顾的机会,全面搞定远东的一切大事,到那时,再同叶氏政府打交道,他就占据着主动权了。

    目送最后离开的苏西霍夫消失在市政府的大院门口,郭守云哼唧着“打虎上山”的小曲,晃晃悠悠的上了楼,直奔市长办公室而去。

    现在郭守云身边的人全都不在,即便是尼基塔都有自己的紧要工作需要处理,因此,这个偌大的办公室里显得分外冷清。

    给自己点上一支烟,郭守云在办公室客厅的落地窗前站了一会儿。窗外的市政府大院里,以及大院外的街道上,早就布满了荷枪实弹的苏军士兵,尤其是前门的位置上,四辆装甲车所组构起来的警戒线,牢牢的封堵了走道,那一挺挺假设在装甲车上的机枪,等于明白的告诉世人——“闲人免进”。

    成功了。

    郭守云看着楼外那些荷枪实弹,转为保护自己而操劳的士兵们,心里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满足。不错,紧急状态委员会所起的这一场政变,等于是为他郭守云做了嫁妆,并将他的事业再次向前推进了一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这个商人的确是成功了,而且还是巨大的成功。不过在这份成功的满足中,郭守云竟然也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与落寞。

    是啊,他成功了,可是看看眼前这个空荡荡的房间,他竟然找不到半个人同自己分享这份成功的快感。守成带着东婷去了加拿大,即便要回来,恐怕也需要过上几天。除了这对亲兄妹之外,他郭守云竟然感觉再也找不到一两个可以交心的人。尼基塔和拉丽萨现在是他的女人了,莎娜丽娃也是,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对这三个女人,郭守云却不能完全信任,而除了她们之外,剩下的还有里尔克,这个犹太老头看上去很诚恳,很老实,可是郭守云仍旧不敢对他掉以轻心。孙红羽,那个生意上最初的合作伙伴,她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还在玩着“官倒”的游戏?是不是又把那双漂亮但是却贼兮兮的眼睛盯在了某位冤大头的身上?如果她在这里就好了,郭守云感觉至少那样可以找到一个说话的人。

    “做人做到我这份上,究竟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嘴里叼着烟卷,郭守云转身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心中感觉有些苦涩。

    “当沉闷中,两声清脆的钟声传来,五点三十分了。

    “妮娜”

    悦耳的钟声似乎勾起了郭守云心底最深处的某根暗弦,一位身穿军装、金随风的飒爽女兵,突兀的出现在他脑海里,不知怎么的,他现在忽然觉得只有这个女人才是除了兄妹之外最让他感觉放心的、最让他感觉不用去怀疑的人。

    “她现在在干什么?”手中才吸了两口的烟卷,被郭守云随手丢在了脚下那张奢华的地毯上,他现在很想听听妮娜的声音。

第九十七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

    她了就给她挂个电话,郭守云随性的很,随着身份地提高,现在的他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克制自己,更何况妮娜还是他的妻子,至少名义上是了。

    在成功后那份寂寞的催促下,郭守云就用市长办公室的电话,拨通了直达莫斯科的长途。此时的考托洛夫电话交换台还是纯人工操作的,要拨打这个长途并不容易,郭守云同声音优美的电话台服务小姐胡乱的侃了一通,那边的长途才算是最后接过去。随后,电话中忙音等待又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才有一个明显带着疲惫与憔悴的声音传过来。

    “喂”

    是妮娜,没错,就是妮娜。这声音郭守云一听就听出来了,虽然带着几分憔悴与疲惫,但是那一股子倔强的味道,却是丝毫没有改变,也不知为什么,时隔十几天的时间,他竟然觉得妮娜的声音让他心里感觉分外的温暖。

    “是我,妮娜,”郭守云握着听筒,用罕有的柔和声调说道。

    电话那头立刻陷入了沉默,而且还是长时间的沉默。很显然,妮娜听出是谁在与她通话来了,这个男人就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一个令她从小到大唯一感到心动,但是却也是唯一一个令她伤心流血的男人。

    妮娜的沉默,令郭守云那颗刚刚感觉有些温暖的心又开始变凉了,这一份沉默,是他感觉到自己同妮娜之间的距离,这不仅仅是从考托洛夫到莫斯科之间的通话距离,同时也是两颗心之间远隔万里的距离。

    时间地沉默之后。电话那头的妮娜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语气淡漠的说道,“是守云啊,有事吗?”

    这叫什么话?郭守云感觉有一丝懊恼,且不管两人之间那份未婚夫妻的关系。单是以前地那份交情,难道自己打个电话联系一下也非要有事才行吗?这女人真是让人摸不准猜不透。不过在这一刻。郭守云似乎忘记了一点,那就是他一直以来所关注的都是自己地所谓事业,鬼知道他有没有将真正的感情放在妮娜的身上,对自己这个未婚妻的心思,他似乎也没有猜度过几次,当然。在利用人家的时候除外。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爷爷这段时间身体怎么样。”忍住心中那一丝不快,郭守云耐着性子说道,“还有,我这两天可能要去一趟莫斯科,你想想有什么需要的。我给你带过去。”

    “什么,你要来莫斯科?!在这个时候?!”妮娜在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惊呼,她似乎是下意识地说道。“不行,你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回来,你知不知道,现在莫斯科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不说别人,如果你回来地话,第一个不放过你的人就是爷爷,他,他”

    “你还是关心我的不是吗?”郭守云刚刚凉下来的心,重新又热乎起来。妮娜在惊慌中的失言,令他感觉两个人地心又重新拉近,这一点令他颇为欣慰。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好半晌之后,妮娜才悠悠的说道:“是,我是还在关心着你,每天都在想着你,怎么样,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是不是觉得很有成就感?”

    “这话是怎么说的?”郭守云皱了皱眉头,将话筒交到另一个手中,而后说道,“你是我地未婚妻嘛,你关心我难道不是应该的?你想着我难道不是应该的?你关心我,想着我,这表示咱们之间的感情深,和睦,我感觉得意,有成就感难道还不应该吗?”

    “守云,”电话中的妮娜笑了,只不过这笑声有些凄凉,郭守云甚至可以听到那笑声中所饱含的心碎声。她说道,“你不用再拿这些动听的话来哄骗我了,你对我有多少感情,是不是将我真的看成是可以同自己终生相伴的妻子,你自己应该知道的很清楚,同样的,我也知道的很清楚。我真傻,虽然很早以前我就看出你不会对某一个女人付出真正的感情,可是我仍旧期盼着能够创造一个奇迹,奢望着能够从你那里得到哪怕少的可怜的一点真爱,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即便是心肠再硬、血液再冷的人,都会有感情,都会有爱。而如今看来,我这份奢望不仅仅是傻,而且还是愚蠢,你的确有感情,也的确有爱,可是你爱的,永远都只是你自己,至于其他人,只不过都是你眼中可以实现野心的工具,包括我在内。”

    “妮娜守云感觉一阵儿气闷。虽然他知道自己不是好人,但是他却不愿听妮娜如此评价自己。

    “说实话,自从与你订婚以来,我感觉自己活的很辛苦,我相信你也有这种感觉吧?”不等郭

    话说完,妮娜便打断了他,同时继续说道,“不过现已经成功了,我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妻,从此以后对你来说,再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所以咱们之间的这场戏也不用再演下去了。我想,等这两的乱局过去,我就会提出同你解除婚约”

    “解除婚约?!”郭守云被说得一愣,随即恼怒的说道,“什么解除婚约?!我不同意!我”

    “这件事情已经由不得你了,守云,算我求你了,你就抬抬手,放过我吧,”电话中,妮娜突然哭出声来,她哽咽着说道,“能从我这里得到的,你已经全都得到了,你还想怎么样?为了你转到我名下的那些财产吗?那我还给你,全都还给你,我保证一分钱也不会拿你的。”

    “”郭守云有些无语,他很纳闷,难道自己在妮娜的眼里,就是如此不堪的一个男人吗?

    “你知道吗?解除婚约的事情,即便是我不提出来,爷爷也会在明天正式宣布的,”妮娜的话来在继续,“你知道这两天你在远东所做的事情让他多么失望吗?他说你是一头狼,一头永远喂不饱、无情无义的恶狼。他现在不仅要宣布解除咱们之间的婚约,还要宣布断绝同父亲的父子关系。”

    谢苗老爷子郭守云沉默了,他知道自己这两天公然反对紧急状态委员会的一系列做法,老将军肯定会知道的,作为一名有着近六十年党龄的布尔什维克党老党员,这位老将军的愤怒自然是可想而知的。不过话说回来,郭守云也觉的自己很无辜,难道说苏联的覆亡、布尔什维克党的破灭能够全都归罪于自己吗?难道说他支持紧急状态委员会,这个国家、这个党就能够重新焕生机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个国家、这个党已经**的相当彻底了,他们在灭亡的道路上已经走出了太远太远,可谓是积重难返了,自己这两天的做法,充其量是在这两个即将倒下的骆驼身上多放了一根稻草而已,难道说仅仅是这一根稻草,就能把所有的罪责都引到自己身上来吗?

    “老爷子那边的事情你不用去管,”郭守云沉默片刻之后,语气坚决的说道,“总之这份婚约我是不会解除的,我明天就会赶去莫斯科,我会亲自将这番话同老爷子讲清楚,不管他同不同意,我都要将你带回远东。”

    “郭守云,你不是疯了?!”妮娜在电话中歇斯底里般的喊道,“你知不知道,现在爷爷整天都配着枪,你只要同他见了面,他会毫不犹豫的打死你!还有,前天晚上,爷爷就已经连续给特列季亚克挂了三次电话,让他想办法处死你,以绝后患。如果不是特列季亚克将军胆小退缩的话,你现在早就成为一具尸体了。你想想,在这种情况下,你一旦回了莫斯科,那还有可能活着离开吗?”

    妮娜这番话,令郭守云激灵灵的出了一身冷汗,他怎么也想不到,谢苗老爷子竟然恨自己恨到了这种必欲除之而后快的程度。

    “守云,求求你,听我一句,不要来莫斯科了,啊,反正咱们之间的婚约,从开始的时候就是不纯洁的,现在你想得到的都得到了,没有必要再为这种”妮娜央求道。

    如果说妮娜不说最后这一番央求的话,那郭守云说不定就在这种巨大的危险面前退缩了,至少,他会选择莫斯科卫戍军区所控制的机场作为抵达莫斯科的第一个落脚点,那样在安全上会有很大的保障。但是妮娜最后这一番话,显然激起了他的血性。作为一个男人,如果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就能舍掉一个对自己百般依恋,并一直为自己默默付出的女人,那还叫***什么男人?如果自己变成了那么一副德行,别说是控制了区区一个远东,即便是控制了全世界又能如何?那是耻辱,一辈子都洗不清理不净的耻辱。

    “妮娜,你不用说了,”不等妮娜将话说完,郭守云便语气平静的说道,“莫斯科我一定要去,你不是一直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那好,我就用实际的行动来证明,让你看看对我来说,你是多么的重要。你替我转告老爷子,就说我明天下午两点之前,一定会准时抵达莫斯科国际机场。之后,我会步行从前往你们的住处,正式向他提出娶你为妻的请求。不管谁要杀我,谁想要我的命,就趁着这个机会来吧。”

    说完这番话,郭守云也不等妮娜的反映,就那么挂上了电话。

第九十八章 牵一发动全身

    守云要在第二天就赶赴莫斯科的决定,直接在远东乃众多方面引起了一场震荡,尤其是按照这个决定,他将会在莫斯科国际机场落脚,然后步行五个街区进入郊外,直接去同谢苗将军会面,在很多人看来,这简直就是在冒天大的风险。

    如今莫斯科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呢,紧急状态委员会虽然堪称是众叛亲离,但是他们毕竟还有很多追随。之前,郭守云在军区会议上说要去莫斯科,各方的将领全都认为他即便要去,恐怕也要过上两天,也就是等到莫斯科的局势再明朗化一些之后再说,到那时,大家觉的只要安排的稳妥一点,减少在莫斯科曝光的机会,那这位财神的安全问题应该可以有所保证。可是现在这简直就是胡闹啊。

    按照诸方将领的分析,郭守云在这个时候去莫斯科将要面对的风险实在太大:先,从远东乘飞机前往莫斯科,必须经过后贝加尔、西伯利亚、伏尔加河沿岸、莫斯科卫戍等四大军区的驻防地,目前的局面是,莫斯科卫戍军区与西伯利亚军区已经脱离了紧急状态委员会的控制,而伏尔加河沿岸军区和后贝加尔军区的态度还不是很明朗。试想一下,郭守云的专机从这样两个军区的驻地上空划过,那危险系数难道还不高吗?到时候万一他们给来上一枚地空导弹,那远东的主心骨就没了,整个远东军区所有盼着过上好日子的人也全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不要以为紧急状态委员会不敢这么做,他们现在已经派出部队准备攻打俄联邦中央政府所在地“白宫”了。像这种事情他们都做了,难道还会在乎多一枚导弹?其次,即便是郭守云他安然无恙的抵达了莫斯科,那么接下来呢?他在国际机场地安全问题有没有保障?安全委员会会不会提前安排人在那里等着收拾他?他一下飞机,会不会当场就被内务部的警察扣押?再。他还要步行前去设在郊区的谢苗将军别墅,那这一路上。会不会生什么意外?他毕竟只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神,走在人流熙攘的大街上,随便从哪里打过来的一颗子弹,都能要了他地小命。最后,即便是莫斯科市内也没有生什么危险。那在面对谢苗将军之后呢?大家可都听说了,这两天老将军枪不离身。就等着找机会清理门户呢,他郭守云在这个节骨眼上赶去见老将军,那岂不是百分之百的撞到枪口上?

    因此,当尼基塔将郭守云要在第二天前往莫斯科消息转达到各个部队地时候,考托洛夫市政大楼内的电话。就开始一刻不停的响了起来,大家都希望能够劝说他打消这个极不明智的念头。当然,在这些将领中。最为关心此事的还要算廖缅科将军,他刚刚接到通知,说是军区内反对特列季亚克的势力要推举他为代表,向莫斯科地俄联邦政府布声明,同时呢,还有不少人提前向他道贺,预祝他荣升军区司令职务。廖缅科那正美滋滋的做着升官财地美梦,同时想着怎么向郭守云表示一下谢意呢,这个令他直冒冷汗的消息就传了过来。老将军在接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坐不住了,在他看来,此时的郭守云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否则的话,他地前程也将会变的黯然一片,没有了郭守云的支持,他别说是做什么军区司令员了,这军队他能不能继续呆下去都会成问题。

    为了能够劝说郭守云放弃这个相当不明智地念头,廖缅科在得了消息之后,就立刻给考托洛夫市政府挂了电话,不过他这个电话打得有点晚了,早就被各位将军吵得不胜其烦的郭守云根本就不接听任何电话了。被逼无奈,老将军又急匆匆的搭乘一架军机,顺路带着拉丽萨,火烧**般的亲自赶到了考托洛夫,他要面见郭守云,向这个行事鲁莽的年轻人痛陈厉害,劝说他放弃这个不明智的打算。

    本来嘛,为了一个女人而已,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如果放在之前,那个女人的身份还相当具有利用价值,委曲求全甚至是冒上一些小小的风险还有的说,而今呢,只要搬倒了特列季亚克和他的那些亲信,谢苗大奖在远东军区内的影响力也就有限了。同时呢,随着这一场政变,像谢苗那一代的老家伙们,也就算是真正的成为历史了,改朝换代之下,谁还会去看他们那些老东西的脸色?以郭守云现在的身份,何必再为了这么一场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婚姻去冒风险?

    这一路上,廖缅科就本着这个观点,不停的同拉丽萨商议如何劝阻郭守云去莫斯科冒险,两人达成的共识,就是郭守云

    能去莫斯科,而且一到考托洛夫,他们就要把这些观在郭守云面前。

    不过这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当廖缅科和拉丽萨风风火火的赶到考托洛夫市政府之后,他们根本没能见到郭守云,而是仅仅见到了坐在市长办公室大厅内里面对面傻笑的莎娜丽娃和尼基塔。

    老实说,刚见到这两位姐妹的时候,被囚禁了两天的拉丽萨真的吓了一跳:尼基塔的右边脸颊上还染着一个殷红的大手印,而莎娜丽娃的左侧额角上,则覆着一块纱布。

    尽管对两位姐妹的受伤感觉惊讶,但是拉丽萨现在也顾不上谈论这些了,她和廖缅科迫不及待的将此番来意简单说了一下,而后就要求同郭守云见面。

    面对两人的要求,尼基塔表情诡异的同莎娜丽娃对视一眼,随即便劝告两人放弃这个打算,别说现在郭守云已经休息了,即便是他醒着,也不可能听得进任何劝告。一个小时前,她和莎娜丽娃就曾经用同样的理由劝说过,结果就是郭守云当场大怒,甩手给了尼基塔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而莎娜丽娃因为坐的位置比较远,又多说了那么两句,所以她的额头就与郭守云桌前的烟灰缸做了一次亲密接触。

    尼基塔还说了,为了劝阻郭守云的这个打算,她们几乎已经把办法都想尽了,她们甚至还联系上了远在加拿大的郭守成、郭东婷兄妹,希望他们两个能够出面劝说一些。不过这兄妹两真不愧是郭守云的亲生兄妹,他们所谓劝说的只有一人一句话,郭东婷说了:“哥,我支持你。”郭守成那更绝,他就说了两个词:“注意安全。”

    听了尼基塔的简单介绍,廖缅科险些吐血,他知道事情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他可不打算像眼前那两个女人一样,脸上挂着点彩去走马上任。

    既然劝说已经不可能再起什么作用,那目前与其在这里闲呆着,还不如抓紧安排一下,看看怎么能才能将安保措施做到最好,尽可能避免生意外的可能性为好。

    要说在这四个人中,最为冷静的还要算是莎娜丽娃,长期的安全委员会工作以及当初所受的那些专门性训练,让她具备了绝佳的心理素质,在应对各种变故的时候,她的经验异常丰富。

    老实说,对于今天额头上挨得这一下,莎娜丽娃并没有感到恼怒,于此相反,她甚至还感觉相当舒心,因为在她看来,郭守云这次为了妮娜而甘冒风险的事实,明确表现出了一点,那就是这个男人绝不像他平时所表现的那样无情。他也是一个有个人感情的人啊,只不过就是平时掩藏的比较深罢了。在莎娜丽娃看来,不管是她还是尼基塔抑或是拉丽萨,她们三个同妮娜的处境几乎是相同的,设想一下,如果今天郭守云能够毫不眷恋的舍弃掉以往给与他巨大帮助,同时又倾情与他的妮娜,那转过天来,等她们三个也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这个男人会如何对待她们呢?想来她们的下场绝不会比妮娜好吧。而今呢,在这个关头上,郭守云宁可冒上丢掉性命的危险,也要赶去莫斯科,为的却是一个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女人,老实说,这一表现,令莎娜丽娃感觉很放心,很舒心。

    同时呢,对于莎娜丽娃来说,这次郭守云在局势未定、守成不在远东的情况下赶去莫斯科,绝对是一个她出头露脸、一举在势头上盖过尼基塔与拉丽萨的好机会。毕竟尼基塔和拉丽萨都不擅长安保这方面的工作,而她莎娜丽娃却是这方面的专家,最为重要的是,她现在已经有了一整套的行动安全保证计划。

    当下,在四人协商郭守云此行细节的时候,莎娜丽娃提出了她的一整套计划:先,由尼基塔安排,从今晚开始利用起一切的宣传手段,将此次郭守云莫斯科之行的声势搞大,而且必须突出两点。第一,就是郭守云这次前往莫斯科,是为何寻求和平解决政变问题而去的。第二,就是他此行是冒着生命危险而去的。

    其次,立刻通知毕瑟夫,让他封锁比罗比詹的二号军用机场,同时安排六架同型号的军机整结待命。明天郭守云一赶到比罗比詹机场,六架军机就以二十分一班的次序,6续飞往莫斯科,至于说郭守云搭乘哪一班的消息,必须严格保密。

    最后,将郭守云要前往莫斯科的消息转告维克托,相信这个老狐狸有办法解决莫斯科的一些问题。

第九十九章 暗潮汹涌

    续操劳了三天,郭守云这一觉睡得相当舒服,从头一成、东婷通了电话之后开始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四点才睁眼,说实话,如果不是惦记着去莫斯科的事,他到这时候还不打算起来呢。

    郭守云这次去莫斯科的主意原本就相当坚定,而昨天同守成与东婷那番通话,让他的这份坚定更加牢固了,这么长时间了,东婷难得在一件事情上对他表示支持,而守成虽然在电话中说话不多,但是郭守云听得出来,弟弟对自己的决定同样是非常的赞成。

    说真的,同妮娜在电话中的那一番交谈,给了郭守云很大的震动,他知道,像自己这样的人,原本身边就没有几个可以信任、可以说上几句知心话的人,所以像这样的人,每一个都值得他去珍惜,尤其是妮娜。一个篱笆还有三个桩呢,自己一个大男人,如果混到最后身边连个真正知心的人都没有,那这人做的未免也太失败了。

    原本按照郭守云的猜测,今天他要想顺利前往莫斯科的话,说不得还要同莎娜丽娃三女,以及远东军区的那些将领们多费一番唇舌,因此,为了避免麻烦,他从一起来就挂着个脸,整个人表现的阴沉沉的,明显一副闲人免近的样子。不过多少令郭守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从他起床之后,竟然没有一个人再反对他前往莫斯科。不仅如此,尼基塔甚至替他打点好了行装,而莎娜丽娃则专门给他配上了六名随行的保镖,前往比罗比詹军用机场的直升机也准备好了。维克多甚至还换了一身漂亮的新裙子,这一切地一切,都准备的那么齐备,就等他最后出了。

    不过郭守云所看到的,毕竟只是表面的现象。就在他舒舒服服的享受睡眠地时候,整个远东几乎全都在动。整个莫斯科也有一股暗流在涌动。

    从昨天下午直到今天凌晨,身为四十五集团军司令的毕瑟夫就没敢闭眼,设在比罗比詹东北郊地二号军用机场整夜***通明,为了给郭守云安排好前往莫斯科的飞机,这位将军了好几个小时的愁。按照莎娜丽娃的说法,这次前往莫斯科的途中。郭守云将会面临一定的风险,因此。为了降低半路遭遇拦截或是导弹袭击地威胁系数,军区必须准备六架相同的军机,以每二十分钟一班地次序,6续往莫斯科,而且中途不等着6转机。至于说郭守云最终要乘坐哪一班。更是必须严格保密。

    这个保密的工作好做,毕瑟夫只要一个命令,调动部队将二号军用机场严密封锁起来就可以了。真正困难的,是这六架相同的军机到哪里去找。

    毫无疑问,要想在最大限度上保障飞行安全,那么直升机是最好不要采用的,而在目前军区地范围内,要是不采用军用直升机的话,那么运输机类不是体积过于庞大的,就是数量不足地,要嘛就是航程不够的。在经过一番考虑之后,毕瑟夫才最终决定采用军区内配额较大的安-22运输机,这种运输机虽然在性而且体积中等,最重要的是,在军区范围内比较容易找到,四十五集团军的配属航空队就有三架,剩余的可以从符拉迪沃斯托克抽调。

    在最终拿定了主意之后,毕瑟夫立刻开始着手准备,直到深夜十一点钟的时候,六架安-22才准备好;.算就完事了,在起飞前,部队还必须对它们进行一系列繁琐的安检——检查飞机性能,检查安全隐患等等,这些事情丝毫马虎不得,任何一个地方出了纰漏,都可能会引来无法预料的灾难。

    就这样,为了准备郭守云的这一趟行程,可怜的毕瑟夫是一晚都没睡,他的整个集团军军部也跟着一晚没消停。

    而在毕瑟夫如同火烧**般忙碌的时候,远在数千公里之外的莫斯科,同样也不平静,当然,这段时间以来的莫斯科,似乎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平静过。

    远东军区的表态已经公布出来了,无论是紧急状态委员会还是现任的俄联邦政府,他们都知道特列季亚克已经彻底失去了对远东军区的有效控制,毫不客气说,是莫斯科失去了对整个远东的有效控制。看看吧,随着廖缅科的一纸通告,整个远东,包括各州政府、内务部、安全委员会在内,都相继表了他们各自的声明,而这些声明在论调上都是惊人的一致。军队、政府、警察机构、特务机构,这四个彼此独立,平时没有多少交集的机构,竟然在同一时间、同一区域

    一个问题提出了完全相同的表态,如果说这背后没有物在一力操纵,那恐怕没有人会相信。

    现在,这个在背后操纵整个远东的强力人物就要来莫斯科了,如何去接待他,就成了莫斯科各方势力不得不好好考虑的问题了。

    “将守云前来莫斯科寻求和平解决政变问题的事情搞大,是一步臭的不能再臭的臭棋!”在得到拉丽萨从考托洛夫来的消息之后,藏身在莫斯科郊外别墅内的维克托当即火冒三丈。在这个老狐狸的印象中,莎娜丽娃的三步计划之,俨然就成了最为弱智的一步,按他的说法,为郭守云前来莫斯科一时造势,并不能增加他此行的安全系数,相反,这只能为他增加一重危机,增加一派敌人。

    政治这种东西是最为肮脏的,往往一步不经意的举动,就能为一个人带来无法承受的巨大灾难,对此,维克托深有研究。

    本来,郭守云在莫斯科可以说是只有一方敌人,那就是起政变的紧急状态委员会,而掌握着俄联邦政府的叶氏集团,显然同郭守云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为了增强自己的力量,争取更多的舆论优势,叶氏在这个时候肯定不会希望郭守云生什么意外。因此,如果郭守云悄无声息的来到莫斯科,那他只要提防紧急状态委员会就可以了。

    而今呢,这一场造势之举,显然为这一境况添加了太多不稳定因素。按这场造势所引来的舆论导向,郭守云到莫斯科是为寻求和平解决政变事件的契机而来的。很明显,这迎合了当下苏联大多数人的心声,同时呢,自然也能让郭守云成为民众所关注的焦点。但在这个时候,更大的问题出现了。他郭守云以一个商人的身份追求和平,叶氏集团以政客的身份也在追求和平,这让所有一看,他们都是战友,是合作,是应该受到民众所支持的。如果在这个时候,郭守云在莫斯科遭遇不幸,那民众的质疑肯定会立刻聚焦到紧急状态委员会的身上,至于说叶氏集团会不会在背后策划一场谋杀,干掉自己的战友,那恐怕没有人会去考虑。

    这是一种思维的惯性,是大多数人都会遵循的,而政客们操纵舆论,操纵民心,最经常利用的就是这种思维的惯性。因此,维克托可以肯定,现在叶氏集团内部,绝对已经有人在谋划着对郭守云动手了,因为一旦他死在莫斯科,那叶氏集团将成为最大的受益。他们一方面可以通过舆论再次打击紧急状态委员会,另一方面,又可以消除今后远东的一个地方强权势力,这种一举两得的做法,足以让任何一名政客冒险。

    愚蠢啊,妇人之见啊,维克托几乎要把所有的贬义词全都用在几个女人的身上了,他真想不明白,这几个女人凑在一起,怎么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还有那个廖缅科,这还就要升任远东军区司令员了,他竟然也看不明白这些东西。现在好了,郭守云这莫斯科之行还没开始呢,一个目前看起来更为强大的敌人,就已经悄然竖起了。

    恼怒之下,维克托甚至考虑过对郭守云的事情撒手不管了,但是这种念头也就是一转而逝,他现在已经不能罢手了,远东那些人现在把郭守云看成了他们的主心骨,而维克托何尝不是如此?毫不客气的说,现在郭守云就等于他手上的一张王牌,他今后能不能顺利打入政坛,并成功的博得一席之地,完全要看这张王牌能不能挥作用。不要以为维克托的敌人只有叶氏集团,抑或是只有紧急状态委员会,在他们这一伙人的内部,同样也存在着勾心斗角的争斗。对于维克托来说,有郭守云在,他就能在远东拿到主动权,如果他要参加竞选,那远东的选票他就不用操心,而这也能使他在“团伙”内部占据一个相当重要的位置。如果失去了郭守云呢,那毫无疑问,他就等于是什么也没有了,在“团伙”内部,他甚至有失去言权的危险。

    因此,即便是从自身的利益角度来考虑,维克托也绝不允许郭守云在这个时候出任何问题。

    也正是出于这一考虑,当天夜里,维克托也是一夜未眠,这位长袖善舞的老狐狸动了真格的,他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班底,将开进莫斯科的坎捷米罗夫卡近卫坦克师师长博罗诺夫斯基将军和“阿尔法”特种部队司令卡尔布辛将军招到别墅。他要确保郭守云在莫斯科期间的绝对安全。

第一百章 雪山飞狐?

    孙穆清在两名警卫员的陪同下,走进女儿在哈尔滨南自己的小窝时,孙红羽正赤着一双纤足,蜷缩着身子躺倒在沙里,无聊的看着电视中正在播放的武侠剧。

    看到父亲走进自己的房间,孙红羽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电视上,就好像这走进房间的人,同她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其实也难怪孙红羽会表现的这么冷淡,一个多月了,这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就被父亲幽禁在这三室两厅的小房子里,甚至连到院子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想法都成为了奢望。她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唯一能够同外界联系的方式,就是房间里的这一台电视机了。

    孙穆清今天的脾气显得格外的好,他对女儿那一副冷淡的表现,也毫不介意。

    挥手示意两名警卫员留在门口,孙穆清缓步走到女儿的身边坐下,也学着孙红羽的样子,津津有味的看了会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是时下最流行的武侠剧《雪山飞狐》,现在正在播放的一段,是龚慈恩所扮演的程灵素正在为孟飞所扮演的胡斐治伤疗毒。“我师父说中了这三种剧毒,无药可治,因为他只道世上没有一个医生,肯不要自己的性命来救活病人。”电视中,程灵素轻挽额前的一偻垂,幽幽说道。

    “咳!”孙穆清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情情爱爱的折磨了,他用力的干咳一声,伸手揉了揉鼻子,说道。“小羽啊,你”

    “别说话,没看正演到感人的地方呢吗?”小脚丫一伸,孙红羽在自己老父地腰间轻踢一脚,语气不满的说道。

    “哦?”孙穆清吃了个瘪。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微微涨红。

    站在房间门口的两名警卫员已经跟随孙穆清好几年了,老将军吃瘪的样子。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想笑可是又不敢笑出来,只能站在那儿强忍着,脸上地表情一时间显得颇为诡异。

    吃瘪没关系,今天老将军有的是耐心,更何况他今天是有求于人。虽然说所求地人是自己的女儿,但是端正态度、保持耐心还是相当必要的。

    “咳咳!”再次干咳两声。孙穆清往女儿身边挪了挪**,而后等着电视上所播放的情节告一段落的时候,才说道,“小羽啊。”

    “干啥?”孙红羽眼皮都不撩的问道。

    “噢,那什么。最近你那公司地情况咋样啊?”老将军觍颜笑道。

    “我哪知道,”孙红羽没好气的说道,“你连门都不让我出。电话也给撤掉了,一个多月了,外面世界是啥样地我都不知道了,更何况我那个什么公司了。”

    “啥玩意?不让你出门?还把电话撤了?”孙穆清瞪着眼睛,装模作样的惊声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鄙夷的白了老父一眼,孙红羽愤愤的扭过头去。

    “你们两个,”对女儿眼中那份鄙夷视而不见,孙穆清伸手一指门前地两名警卫员,大声说道,“去给我把王卫国叫进来,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我只想让小羽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谁让他给我搞出这么多小动作来的?非法禁锢,还把电话都撤了,我看他是反了天了,今天我要不收拾了他,明天他还不得”

    “行了吧你,”孙红羽终于再次转过头来,她再也忍受不了老父亲地这种做作了,“说吧,今天来干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到我,所以打算放我出去了?”

    “看,你这孩子,这话是咋说的,”孙穆清皱皱眉头,极为不满的说道,“我怎么说也是你爹,难道我这个当爹的来看看你,还非要带着啥目的吗?”

    “不说拉倒,我可没工夫给你在这墨迹,”撇撇嘴,孙红羽一挺身,光着一双小脚从沙上站起来,“你自个在这坐着吧,我要去睡觉了,别再来打扰我了啊。”

    “回来!”看着孙红羽真的要走,孙穆清终于不再兜***了,他一把抓住女儿的手腕,拽着她重新坐到沙上。

    “没大没小的丫头,以前真是白疼你了,”随手从军装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份折叠起来的文件,展开之后递到女儿的面前,孙穆清嗔怪道,“看看这个,看完了之后我再跟你细说。”

    “这是什么?”孙红羽接过文件,看了一眼。只见文件的页标题位置,印着一行红色的宋体大字——“仅限内部传阅,不得复印、传抄,严禁向无关人员透漏。”在标题的下方,则是满满一页的国家安全局保密条款,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血红色的安全局印章。

    “上面有了

    算,”看着女儿掀过文件第一页,孙穆清脸上的表情肃,他说道,“鉴于目前苏联国内的局势开始趋向缓和,所以前段时间封闭的几个东北贸易口岸,将在近期重新开启。同时呢,上面还有意向要成立一个完全由国家控股的‘北方中远国际集团’,现在暂定的是建部于哈尔滨,主要贸易对象,就是苏联的远东地区”

    “苏联的局势趋向缓和?”孙红羽淡然一笑,随手将才看了一点的文件扔回给父亲,说道,“我怎么没看出来那边的局势有任何缓和的迹象?这不仅没有缓和的迹象,而且似乎显得更加纷乱了。更何况这些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就像你说的,这个什么集团是由国家控股的,难不成还要给我安排个什么职务?”

    “小羽啊,你猜的不错,”对女儿的冷淡,孙穆清毫不介意,他笑道,“这个,鉴于你对远东那边的情况比较熟悉,所以这集团成立之后呢,上面的意思,是由你来出任总经理,全力”

    “你别忽悠我了,”不得父亲把话说完,孙红羽便不屑一顾的说道,“‘鉴于我对远东那边的情况比较熟悉?’对远东那边情况熟悉的人有的是,何必非要选上我这么个无才无能的女人?你就老实告诉我吧,是不是守云成功了,所以你们才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来,希望能够凭借我和他之前的那些交情,把这个什么什么集团打到远东去?”

    “小羽!”孙穆清眉头紧皱,他对女儿这一番情绪化的对白很不感冒,“我知道对前段时间所生的事情还有情绪,但是作为我的女儿,你必须要时刻牢记自己的立场。”

    “立场,嘿嘿,立场,”孙红羽耸耸肩,笑道,“好吧,我知道自己的立场应该是什么。既然现在你们有了重开边贸的打算,那想来守云应该已经完全控制了远东的局面。说说吧,他现在怎么样了?这段时间你完全截断了我同外面的联系,他的近况如何,我是一点都不清楚了,既然现在要重新和他打交道,那事先对他作一定的了解,总是必要的吧?”

    “他现在的情况?”孙穆清感觉有些头疼,老实说,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像郭守云这种毛还没长全的年轻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在老毛子的地盘上作出了这么大的成就。这个年轻人在最初被纳入安全局视线的时候,还仅仅是一个动作做的比较大的走私犯,那时候安全部门之所以没有动他,完全是因为其中牵涉到孙红羽,因此,安全部门把这件事情压下来,等于是卖他们孙氏兄弟一个面子。而在极短一段时间之后,这个问题出现了质的变化,这个姓郭的年轻人,竟然左拉右扯的将老毛子远东的一系列政府高官、军队将领甚至是安全委员会的分部负责人,全都拉下了水,如同变戏法一般的,在远东建立起了一个规模庞大的利益网络。这一番变化,令安全部门再也不敢把郭守云的问题掩盖下去了,随后,这个年轻人就成为了上面所关注的一个焦点人物,那个时候,北京甚至专门有一个对策小组在悄悄的工作,主要工作就是研究这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以便分析他的潜能和未来可能出现的种种问题。不过就在一个多月前,这个年轻人好死不死的插手到了莫斯科,并陷入到了苏联政权斗争的漩涡核心,而且他所选的方向,还比较倾向于传统派势力。所谓当局迷,旁观清,对于苏联传统派,国际上几乎没有几个人认为他们能够在这场权利角逐中取得胜利,因此,为保险起见,北京方面绝对放弃郭守云,至少也要划清同他的界限。这是事关国家利益的大问题,可谓半点都马虎不得。再到后来,苏联传统派猛然一前所未有的强力姿态站出来,动了政变,他们的力量之强大,几乎可以在一夜之间就将原本被世人看好的激进派势力打入深渊。这种骤然出现的变化,令国内那些所谓苏联问题专家们大跌眼镜,而更令大家感到惊奇的是,郭守云这个年轻人,竟然在这个时候转变了风向,他舍掉了原本关系较为密切的传统派,转而又大张旗鼓的去支持激进派。

    两天,仅仅是两天时间,随着郭守云在风向上的转变,原本在那些苏联问题专家们口中注定要取得成功的紧急状态委员会,便被激进派的一系列反击打入了深渊,而这个姓郭的年轻人,再次用无可争辩的事实,向所有人证明了他那敏锐的政治嗅觉。

第一百零一章 蓝筹股

    群以研究苏联问题见长的专家,对苏联政治的走向竟年轻人看的准,这令上面某些人在大为恼火,也将对郭守云的关注程度提高到了一个全新的层面上。

    说起来这还真是一个奇迹,看看这多半年来苏联国内政局的走向,几乎都处在郭守云这个年轻人的控制之下,他支持传统派,传统派就出现了自布尔什维克党二十八大之后,也就是利加乔夫被排挤出克里姆林宫领导层后的第一次复兴,他们所领导动的政变实力之强,足以令所有人为之侧目。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郭守云突然转变了态度,他舍弃了势头强劲的紧急状态委员会,转而去支持风雨飘摇中的俄联邦政府,随即,貌似强大的紧急状态委员会几乎是一夕破灭,苏联国内的各种势力如同逆潮一般,齐刷刷的转了向,全都跟在这个年轻人的身后投靠了激进派。

    这个现象太诡异了,诡异到人们不得不产生一种怀疑,那就是在苏联国内,有一个脱于各派势力之外,但是又凌驾于各派势力之上的神秘组织,这个组织在暗中掌握着这个国家的一切,它说让谁主导克里姆林宫,谁就能主导克里姆林宫,它说哪一方势力必须失败,哪一方势力就会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像这样一个组织真的会存在吗?现在中国这边谁都说不准,可是有一点北京方面很有把握,那就是这个组织不存在便罢,只要它存在。那郭守云肯定就是其中一员。试想,在这种情况下,郭守云岂能不受到重视?

    苏联是同中国接壤的一个级大国,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有一个国家能够从军力上与“美洲鹰”抗衡,那毫无疑问,非“北极熊”莫属,自二战结束之后的半个世纪时间里,苏、美之间地霸权争夺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就在这半个世纪的霸权争夺中,东西方的分化对立也显得是泾渭分明。而夹在这两个级大国所各自组构起来的阵营中间,中国作为一个东方大国,要想独立自主地展国家力量。那就显得困难重重了。

    幸好的是,一项实用主义外交政策的出台,令中国在两强对抗的国际环境中,找到了在艰难中游刃的良机:北极熊势大,进攻势态咄咄逼人。没关系,咱朝美洲鹰那边站一站。打压一下北极熊的嚣张气焰。美洲鹰开始张牙舞爪,同样没关系,咱朝北极熊那边挪一挪,灭一灭老鹰的威风。这种在两强间挪舞腾移的外交思路。令中国打破了五六十年代时期美国人地外交封锁,度过了中苏交恶甚至是军事紧张的困难时期。同时呢。也是这一外交政策的准确实施。才使的中国在过去半个世纪的时间里,大幅地提升了国际地位和政治影响力。

    可就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苏联戈尔巴乔夫政府突然转变立场,从过去历任苏联政府与美国对抗地立场,转变到一味的亲西路线上去了,而这也给中国带来了很大的影响。眼下,苏联眼看着崩溃在即,戈尔巴乔夫在经过了这次的政变之后,其个人威信以及手中所掌握地国家权力,也必定会荡然无存,苏维埃社会主义国家联盟解体也已成为必然。那么在这种环境下,继之而起的俄罗斯联邦政府将会抱持什么样地外交政策,其将如何展中俄关系,也自然而然成为了中国方面最为关注地一个问题。而根据苏联目前的国内状况来看,掌握着俄联邦政府地叶氏,显然也是根基不稳,他在上台之后,注定要面临很多问题,比如说地方权限过大,中央约束力脆弱这个问题,就是他不得不给予重视的关键。作为远东一方最强大的地方势力,郭守云必然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叶氏政府的政策。因此,从这一点上,郭守云这个年轻人,自然就更加值得关注了。

    以上这两点,都是从政府的外交角度去考虑的,所以说,孙穆清作为一个军人,还可以不对它们报以太多的关注,但是对于“北方中远国际集团”的成立,他却不能不关心,因为按照上面的意思,这个集团将来的主打方向,就是军事科技与军事装备的进出口贸易。现在集团草创,就把眼睛盯到了远东,如果孙穆清还摸不清其中的门道,那他也太愚了。

    现在,对集团的事情上面不好找专人出面,同时,再加上孙红羽之前就与郭守云之间有过很多接触,所以,这件事情理所当然要落到她的身上。

    如今郭守云在远东的根基太牢固了,一个小时前孙穆清刚刚受到从苏联国内来的消息,老毛子的远东军区生了兵变,控制整个军区近七年之久的特

    克被自己的部属赶下台,廖缅科宣布代理远东军区务。随后,这位郭守云的傀儡就对外布了电视讲话,他呼吁莫斯科各方保持克制,否则远东的局势将会彻底失去控制。他这番讲话虽然说得很隐晦,但是那字里行间所蕴含的威胁意味却相当浓厚,他这番讲话等于是在警告莫斯科各方,现在远东的局势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如果郭守云在莫斯科生什么意外,那远东的会出现什么样的变乱局面,就没有人能说的准了。几乎是紧跟着廖缅科的讲话,太平洋舰队司令西罗诺夫大将也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表讲话,其讲话的口吻与含义,与廖缅科大同小异。毫无疑问,他们这是在为郭守云的莫斯科之行保驾护航。

    很明显,现在郭守云已经彻底掌握了整个远东,那在这种情况下,“北方中远”要想趁着苏联崩溃的良机,从老毛子的远东搞到任何好处,都必须经过他郭守云的肯,否则的话,集团能不能把触手伸进远东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正因为如此,重新搭上郭守云这条线,便成为了势在必行的第一步。

    听老父亲介绍了郭守云的现状,孙红羽失神了很久。

    “他成功了,他真的成功了,”在沉默了良久之后,孙红羽喃喃的嘟囔了两句,而后转头对孙穆清说道,“爸,你知道我当初在远东受伤的时候,守成,也就是守云的弟弟曾经对我说过什么吗?”

    “郭守成?嗯,这个人的情况我们也有详尽的了解,上面的意思是,如果郭守云对之前的事情还有情绪,那不妨以这个人做突破口。这个郭守成的思想还是比较进步的,比他哥哥强很多,他应该知道”孙穆清现在满脑子都是集团的事情,因此一听女儿提起郭守成这个名字,就忍不住说跑了题。好在他转回来的比较快,只说了两句就打住了,“哦,你说他曾经跟你说过什么?”

    老实说,尽管父亲表现的很功利,但是对他的这份功利,孙红羽还是能够理解的,因为她很清楚父亲的品性,作为一位戎马一生的老军人,父亲国家观念太强了,对于他来说,军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保家卫国的职责之外,就一无所有了。正因为如此,他才将与国家利益相关的事情看得很重,而个人的情感则看得很淡。这种性格说起来很不近人情,可是对于任何一名中国人来说,他这种性格又无可厚非。看看如今的苏联就知道了,如果说在一个国家里,没有一些像自己父亲这样不近人情的人存在,不管政客也好,军人也罢,整天想的都是如何为自己谋利,为自己揽权,那这个国家距离灭亡之日也就不会太遥远了。

    “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孙红羽看着自己父亲额角那一缕探出军帽的白,颇为感慨的说道,“守成曾经跟我说过,他说他的大哥是个性格很独立的人,自信、坚强而且野心勃勃,他在远东经商,不仅仅是为了赚钱,他要的是打造一片真正属于他们兄弟自己的地方。”

    在沙上曲起双膝,将下巴放在膝盖上,孙红羽多少带着几分落寞的说道:“当时我就笃定他能够成功了,说实话,当初我的这份笃定来的很没有理由,可是现在看来,我的直觉显然是正确的。只是,只是他成功的度,未免太快了。”

    —

    “小羽,”孙穆清何尝不是感觉郭守云成功的太快了,他点点头说道,“你老实告诉我,以前你同郭守云接触的时候,他有没有谈起过苏联那边的一些事情,尤其是一些权力层面上的事情。比如说,比如说背后有什么人在支持他,他和什么人有着过密的交往之类的。”

    “没有,”孙红羽摇摇头,苦笑道,“守云他精明的很,如果有些事情他不想让你知道,你是根本套不出来的。我对他的那些了解,几乎都是从他身边那些人的嘴里套出来的,至于说更深一层的秘密,我估计连他身边的人都不一定知道。爸,也许你还不清楚,在一个月前,我原本可以顺利打到守云身边的,至少能够得到更多关于他远东活动的情况,我甚至怀疑,他那时候已经打算把远东贸易集团全盘交给我了。可是哎,这些话现在说起来已经没用了,咱们无论想做什么,都需要重新开始了。”

    孙穆清一脸的愕然,很明显,如果孙红羽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他们的确是失去了掌握郭守云的最佳机会。

第一百零二章 重返莫斯科

    马达嗡嗡的轰鸣声以及胶皮轮胎同跑道剧烈的摩擦声比罗比詹连续来的第三班安-22输机,最终在莫斯科国际机场的第三号跑道上停了下来。

    “博罗诺夫斯基同志,咱们的赌局是不是还要继续下去?”跑道外侧的草坪上,卡尔布辛将军坐在一辆坦克的炮塔上,瞅着那架蓝白相间的运输机,头也不回的对坐在他身后的博罗诺夫斯基将军说道。

    “当然,不过这已经是第三班了,我想咱们的赔率也应该变动一下了,”手里攥着几张五十面值的卢布钞票,博罗诺夫斯基将军嘿嘿一笑,斜眼瞟了一下远处的那架飞机,说道,“这次应该是一赔二了,卡尔布辛同志,如果想把你输掉的两百卢布都赢回去,那这次你恐怕”

    “我这次押二百,”不等博罗诺夫斯基将话说完,卡尔布辛已经迫不及待的说道,“我有预感,咱们的正主肯定就在这一班飞机上。”

    “你的预感?嘿嘿,当年阿富汗战场上的经验告诉我,你的预感一钱不值。”博罗诺夫斯基摘下军帽,将手心里攥着的几张钞票放进去,然后重新将帽子扣在头上,这才鄙夷的说了一句,“你押二百,那好,这一注我收了,你先把钱拿出来。”

    “阿富汗,阿富汗,”卡尔布辛顺手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两张钞票,甩在坦克的塔顶上,愤愤的说道。“几年前地一笔旧账了,你就不能把它忘了?”

    “忘了?凭什么要忘了?”博罗诺夫斯基将两张钞票抓在手里,笑眯眯的说道,“如果不是你那该死的预感。我现在恐怕”

    博罗诺夫斯基这话还没说完呢,坐在他前面的卡尔布辛突然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噌地一下就从坦克上跳了下去,大跨步的朝飞机跑道走去,这一连串动作的利索劲,简直令人无法相信他已经是个近六十岁的老人了。

    下意识的朝那架刚刚停稳的飞机看了一眼,只见在那刚刚打开的舱门口处。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年轻人,正牵着一个小女孩,在几名大汉地簇拥下,缓缓走下阶梯,现在不用问也知道。那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年轻人,肯定是郭守云了。

    博罗诺夫斯基将军当年在阿富汗战场上负过伤。他的左腿有些残疾,因此,在行动上肯定不可能像卡尔布辛那么敏捷。在两名卫兵的扶持下,他小心翼翼的从坦克上爬下来。然后一边朝跑道地方向走去,一边向自己的通讯兵下达着命令。

    很快。机场上响起了此起彼伏地口哨声。原本散布在各条跑道外围的士兵以及十几辆坦克、装甲车,开始快朝三号跑道周围集结。同时,郭守云已经抵达莫斯科的消息,也迅向外布出去——真正的紧急戒备开始了。

    “郭先生,好高兴再次见到你,”当郭守云走下登机梯地时候,卡尔布辛正好赶到,这位手里掌握着整支“阿尔法”特种部队的将军之前同郭守云有过一面之缘,因此,他微笑上前,同郭守云握了握手说道。

    “我也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将军,”没想到卡尔布辛会出现在机场,郭守云颇感意外,不过他没有将这份意外表现出来,而是平静地微笑道,“不过这次大概又给将军添麻烦了,守云真是过意不去。”

    “郭先生太见外了,咱们可以算是一家人了,这些客气地话就不要说了,”卡尔布辛拉住郭守云的胳膊,小声说道,“不过你这次贸然前来莫斯科,维克托同志却是很不高兴,哎,你这样做未免也太冒险了,你知不知道现在莫斯科有多少人在打你地主意,他们都巴不得能找机会把你除掉呢。你倒好,自己就这么光明正大的送上门来了。”

    “该来的早晚都会来,躲是躲不过去的,”郭守云看着正朝这边走来的博罗诺夫斯基将军,随口说道,“所以我现在送上门来了,谁要想把我的这条性命取走,那就趁早来吧。”

    “郭先生好气魄,”走到近前的博罗诺夫斯基恰好听到郭守云的这番话,他伸出手来,竖着大拇哥笑道,“你别听卡尔布辛这个胆小鬼危言耸听,莫斯科不是龙潭虎**,有什么来得来不得的?”

    “不过这话说回来了,”说到这里,博罗诺夫斯基口风一转,“你要步行前往谢苗将军别墅的想法实在不可取,这一路走过去几乎是横穿五个街区,危险性实在太大。依我看啊,你不如换个方式,就在这儿坐上我的坦克,咱们绕过城区,沿莫斯科河兜过去,我倒要看看,谁敢把主意打到我们坎捷米罗夫卡近卫坦克师的身

    说实话,郭守云还真不认识这位有点腿瘸的老将军,不过他那自报家门的一句“坎捷米罗夫卡近卫坦克师”,却让郭守云明白了他的身份。

    “多谢将军的好意了,”同博罗诺夫斯基握了握手,郭守云说道,“今天这莫斯科的五个城区我是必须要走一趟的,这不仅仅是一个面子的问题,当然,也更不是意气用事,我今天走这一趟,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告诉整个莫斯科,我郭某人绝不是一个只能龟缩在远东,却不敢堂堂正正站出来面对危险的懦夫;我还要让所有苏联民众都真实的了解到,我对国内的和平稳定是多么的渴望;当然,我更希望谢苗将军能够明白,我对妮娜的感情是多么的真挚,我希望老将军能够抛开政治分歧,将他的孙女放心的交给我。”

    显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劝说起不了什么作用,听郭守云说了这么一番话之后,博罗诺夫斯基与卡尔布辛互相对视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

    “两位将军,”郭守云在身边两位将军的脸上扫了一眼,转而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我那位老岳父让你们过来接应我的吧?怎么样,他老人家除了让你们劝说我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吩咐?”

    “维克托同志早就预料到你不会听从我们的劝告了,”卡尔布辛苦笑一声,一边拉着郭守云朝跑道外侧走,一边说道,“不过他让我们转告你,横穿五个街区对于你这趟莫斯科之行来说,并不是最危险的,现在对于你来说,最危险的是如何去面对谢苗老将军,要知道老将军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够应付过去的。尤其是现在,你要想应付过去就更难了。”

    “哦?怎么说?”郭守云愕然道。

    “郭先生还不知道吧,”博罗诺夫斯基摇头说道,“就在一个小时前,克留奇科夫同志、亚纳耶夫同志、巴甫洛夫同志、亚佐夫同志以及巴克拉诺夫同志等人,已经被俄联邦最高检察院逮捕了,他们的罪名是叛国。最严重的是,内务部长普戈同志在寓所开枪自杀了。这些人可都是老将军的至交好友啊,他们的都有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交情了,你想想看,在这种情况下,老将军怎么可能轻易被你说动?”

    “还不止这些呢,”卡尔布辛接着说道,“就因为这些人都是谢苗老将军的挚友,所以现在俄联邦最高检察院已经做出决定,要对谢苗老将军展开调查,看看他是否也参与了这场政变。虽然说他们还没敢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但是仅仅这样,已经够老将军受的了,你在这个节骨眼上过去见他,那后果真的是无法想象啊。”

    —

    郭守云握紧了牵着维克多的左手,他知道叶氏领导的联邦政府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在抄底啊,他们是打算将布尔什维克党所有的“老资格”,如数的一网打尽,以彻底消除后患。这是一场大风暴来临前的征兆,通过这一场风暴,拥有一千五百万党员的布尔什维克党,将会真正的走向死亡——现在,谁也救不了它了。

    “两位将军,还有什么更让人心惊肉跳的坏消息要告诉我吗?”沉默良久,郭守云苦笑一声说道。

    “坏消息暂时就没有了,”卡尔布辛失声笑道,“相反,剩下的倒是两个好消息,嗯,我想应该算是好消息吧。”

    “怎么,还有好消息?”郭守云停下脚步,扭头看着紧跟在他身旁的卡尔布辛,好奇的说道,“快说来听听,我现在太需要一个好消息来振作一下自己了。”

    “呵呵,”卡尔布辛伸手揽住郭守云的肩膀,笑了一声之后,凑到他身边说道,“维克托同志让我转告你,内务部部长普戈绝不是这场政变后唯一一个将会走上绝路的人,相信跟在他身后,一些该死的人也会6续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所以有一些过去的问题,你今后就再也不用担心了。哎,这说起来或许有些可悲,不过这个世界上的事就是如此,不过出了什么问题,总需要有人站出来担负责任,把所有的罪过都承担下来。不过这话说回来了,活人的嘴是很不可靠的,它只要能张合,就总免不了会泄露一些机密,所以呢呵呵,维克托同志的意思,相信郭先生已经明白了吧?”

    轻轻把头一点,郭守云的嘴角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容。他自然知道维克托这是在暗示什么——看来为了那批被侵吞的布尔什维克党党产,有些人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了。

第一百零三章 不是政变!

    郭守云看来,内务部部长普戈的自杀,从表面上看是急状态委员会起的政变在失败之后,理所当然应该出现的一幕,但是从更深一层的角度去考虑,这里面未尝不能藏着一些阴谋。因为无论从哪方面讲,内务部部长这个职位,在所有参与政变的领导中都是最不起眼的一个,而苏联警察机构在这次政变的过程中,也没有任何惹眼的表现,在这种情况下,普戈的自杀似乎来得毫无理由——当然,也许有人会说他是因为国家即将崩溃,因此失去信念才走上这一步的,但是以郭守云对普戈的了解,他可不应该是这种人。

    内务部部长普戈可以自杀身亡,那按这道理来推断,别人应该也可以自杀,比如说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会委员、总务局局长克鲁齐纳,他就是郭守云最为记挂的,这个人如果不尽快消失,那被郭氏集团所侵吞的布尔什维克党党产,就不好抹销底帐了。之前在同维克托的一系列交易中,郭守云所拿到的布尔什维克党党产仅仅是现今存款部分,就过十七亿卢布,除此之外,他还拿到了古巴、朝鲜、越南、蒙古等几个国家政府从布尔什维克党借款的债权,虽然说随着布尔什维克党的崩溃,这笔欠债能要回来的机会已经不大了,但它终归是一个讨价还价的筹码。而扣除现金与对外债权,郭守云从布尔什维克党名下偷走的固定资产,更是不计其数了。像这一大笔账单,在克鲁齐纳那里都是有记录的。如果这小子哪一天抽风,把一切都捅出去,那他郭守云还有维克托一干人,即便被枪毙一万次恐怕都无法赎罪。因此。走到这份上,克鲁齐纳就必须要死了,他不死不足以安天下。

    确算是一个好消息,”想明白了维克托的暗示,郭守云笑了,他在卡尔布辛的后背上用力拍了两下,说道,“那麻烦将军也替我转告一声。就说只要隐患消除了,那今后的事情就好办了,他那边地动作抓紧一点,有什么名单之类的东西,可以尽快转过来。现在远东的情况复杂啊。我看这政府人选是越快决定越好。”

    “嗯,你放心好了。我们这边已经把该做的都做好了,就等你返回远东的那一天了。”卡尔布辛显然是维克托的真正亲信,他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答道。

    “还有一件事要提前告诉你,”这时候。走在郭守云另一侧的博罗诺夫斯基插进来,一脸暧昧的笑道。“你最好提前做好思想准备。”

    “什么?”郭守云困惑地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博罗诺夫斯基笑道,“只不过就是嘿嘿。虽然说现在莫斯科大部分人都支持你的和平主张,但你毕竟是个中国人,所以有一部分激进的民族主义分子,大概对你不会那么友好。”

    “哦,就这个?”郭守云笑了笑,一脸平静的说道,“对于这一点,我早就有思想准备了,他们无非也就是投掷一些果皮、臭鸡蛋什么的,像这种事情,我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没什么了不起地。”

    “那就好,那就好,”博罗诺夫斯基干笑两声,揉揉鼻子,走来两步才继续说道,“郭先生,我恐怕只能陪你走到安全出口了,现在国防部已经下达了命令,要求我们这些带兵的在二十四小时内撤离莫斯科,返回驻地,所以接下来这一段路,就只能由卡尔布辛陪你走下去了。嘿嘿,你们,你们多多保重吧。”

    博罗诺夫斯基地笑声有些怪异,弄得郭守云心里毛毛的,他诧异的看了卡尔布辛一眼,却现这位将军脸上的表情,同样是那么地怪异,有心想要问个明白,可是时间上已经不允许了,就在这说话的工夫,他们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安全通道地入口处,穿过这条通道,就是真正地莫斯科市区了。

    “一会儿穿过了通道,外面会有很多的记,”走在安全通道里,卡尔布辛将军压低声音说道,“你注意了,穿着红色外套地两名塔斯社记是咱们安排的,她会问你两个问题,一个是问你此次前来莫斯科寻求和平有没有考虑过自身的安全问题,另一个则是你对紧急状态委员会这次起的政变的看法。你想一想一会儿要怎么回答。我们提前做了估算,从咱们走出安全通道,到通道外口的疏散清理完毕,大概需要三分钟的时间,你回答这两个问题最好拖过三分钟,那样就能避开其他记那些较为尖锐的问题了。”

    守云点点头。说实话,他之前还没有遭遇过被记围堵的情况呢,如今事到临头,虽然说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这一份忐忑还是无可避免的。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维克托显然把一切都安排的相当周到,两名自己安排的记抢先提问,这一方面能够给他提供一部分思考的时间,另一方面,也能避免出现尖锐问题时的尴尬。

    难怪那些领导人出访的时候,

    对记都能那么从容淡定的回答问题,感情他们事先了。

    随着一步步临近安全通道的出口,跟随郭守云前来莫斯科的六名保镖,也全都打起精神,进入了最后的临战状态,同时呢,在通道两侧紧靠墙壁的位置,两队荷枪实弹的“阿尔法”特战部队士兵,也正不即不离的跟随着郭守云等人向外移动。为了保障此次郭守云莫斯科之行的人身安全,卡尔布辛是把他的老底都搬出来了,除了这全程随行的四十名阿尔法精英之外,在郭守云将要通过的五个街区,也都安排好了明岗暗哨。

    什么叫万众瞩目?!

    在踏出安全通道的那一瞬间,郭守云真实地体会到了这种感觉。随着他同卡尔布辛以及众多保镖出现在安全通道口外的机场大厅。原本就扰攘一片的机场大厅,顿时沸腾起来,无数的闪光灯,就如同晴朗夜空中频闪地星光一般。顷刻间就布满了整个机场大厅。大批手里拿着麦克风、扛着摄像机的记,你推我搡的奋力向前拥挤,都试图抢一个最佳的位置,以便拿到第一手的新闻,只不过这些所谓的无冕之王并不晓得,今天他们的绝大多数人根本就得不到提问的机会——内定,这年头什么都讲究内定,就连新闻采访也是如此。

    这就是万众瞩目地感觉啊。嘿嘿,还不错。郭守云振奋一下精神,脸上带着一份自信的笑容,挺胸阔步的朝前走去。两个问题,他需要回答记的两个问题。今天,他就要利用这两个问题。再做惊人之语。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要想让大多数人都记住自己,那就必须标新立异,玩出那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绝活。

    —

    “郭先生。请问您此次莫斯科之行地真实目的是什么,难道真地是为了寻求和平吗?还是为了挽救同妮娜小姐之间的婚约?”

    “郭先生。现在远东军区、太平洋舰队全面戒备。有消息称这是属于您的授意,请问这种说法是否正确?”

    “郭先生。众所周知,您是一个中国人,请问您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能力为我们谋取和平?”

    刚刚走到军警布置的封锁线前面,一个个地问题便铺天盖地的朝郭守云砸过来,老实说,如果没有一定地思想准备,单是这么多地问题一下子涌过来,任谁也会被活生生的砸懵了。

    “郭先生,请问您这次来莫斯科寻求和平解决政变问题地方案,有没有事先考虑过您自己的安危问题呢?据我所知,现在有很多人都不希望看到和平的出现。”就在这七嘴八舌的喧嚣中,一个清亮的声音在郭守云的身边响起。

    凝神看去,郭守云很快就找到了提出这个问题的人。这是一个站在众多记最前面的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多袋采访专用马甲,马甲的胸前位置,挂着一张记的采访证,上面标注的俄文是:“塔斯社,一线记,霍尔尼科娃。”

    不动声色的跨前一步,郭守云看着眼前这个维克托所安排的“采访托”,面带微笑的说道:“霍尔尼科娃小姐是吧?本来今天我已经想好了面对你们这些记时的说辞,呵呵,一缕的‘无可奉告’,不过现在你的这个问题我倒是有兴趣回答一下。”

    “谢谢郭先生,”霍尔尼科娃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将手中麦克风努力前伸,递到郭守云的面前。

    “你问我此次莫斯科之行前,有没有考虑过个人的安危问题。老实说,我考虑过,而且还考虑了很久,嗯,大概有两个小时吧。”郭守云说道,“我知道在如今的莫斯科,有很多人都在打我的主意,他们不希望看到和平局面的出现,不希望这个国家能够在短期内就稳定下来,所以他们攒足了劲要置我这种人于死地。不过我可以坦白的说,我不怕他们,因为我相信,大部分苏联民众都是渴望稳定、渴望和平的,有他们做后盾,这莫斯科即便是有刀山火海,我也敢来趟一趟。”

    “那郭先生对这次紧急状态委员会所动的政变,又有什么样的看法呢?”霍尔尼科娃很聪明,她一听到郭守云的语气停顿下来,立刻就转到了第二个问题上。

    “霍尔尼科娃小姐,我想你的这个问题有必要修改一下,”郭守云笑道,“因为在我看来,紧急状态委员会并没有动什么政变,至少,我不赞同用政变这个词,来解释过去几天所生的一切。”

第一百零四章 无所畏惧

    急状态委员会所动的不是政变?!在莫斯科国际机的出口处,郭守云在接受塔斯社新闻电台记采访的时候,终于再做惊人之语。

    对于在现场的所有记来说,这可是一个天大的新闻了,从现场那些记的表情来看,他们此时最大的情绪似乎就是激动,无法掩饰的激动,他们甚至考虑着,是不是应该给郭守云送上一副“爆料大王”的桂冠了。

    现在苏联国内的局势很明显,紧急状态委员会所起的政变已经失败了,方方面面的舆论,都在对委员会的那些失败落井下石,似乎谁不这样做,谁就不能彻底同这个政变组织划清界限一般,更有甚,现在已经有人将“叛乱”的罪名扣到了紧急状态委员会的头上。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郭守云来到了莫斯科,这位从一开始就表态鲜明、大张旗鼓支持俄联邦政府的年轻人,却在这么一个公共场合里,面对数以百计的媒体记公开表态,宣称紧急状态委员会在过去两天所做的事情,并非是政变,当然,也更不可能是什么叛乱。

    现在别说是在场的那些记了,即便是霍尔尼科娃也掩饰不住心中的那一股兴奋,她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郭先生能说的详细一些吗?”

    炯炯有神的目光在眼前的人群中扫了一圈,郭守云思索片刻之后,坦然说道:“在我看来,紧急状态委员会在过去几天所做的,仅仅是一种尝试。一种力图挽救这个国家的伟大尝试,因此,尽管不赞同他们所采取地这种形式,但是我个人却相当钦佩他们的勇气。就我个人来讲。我希望所有人能够牢记这几天所生的一切,因为就在过去的这几天里,有一部分苏联真正地国家精英,用他们的前途、名誉甚至是生命做代价,为挽救这个国家作出了他们所能做到的最后一次尝试。虽然他们的做法存在着过激的成分,并因此为人们所唾弃,但他们的立场和出点,却是值得所有人钦佩的。也许我在这里所说的一切。会令很多人心里感觉不舒服,但事实就是事实,我郭守云既然有胆量来莫斯科,那同样也有胆量把这些事实说出来。虽然这份事实现在还只存在于我地口中,但是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当这一切都最终成为历史的时候。认同我的人,也将会越来越多。”

    说完这番话,郭守云朝一脸若有所思的霍尔尼科娃微微一笑,脚下一转。迈步朝刚刚由军警们清理出来地通道走去。

    郭守云刚才这一番几乎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说法,不仅震动了在场所有地记。同样也惊呆了紧跟在他身后的卡尔布辛将军。老实说。作为曾经上过阿富汗战场的将军,卡尔布辛见过很多胆大的人。可他却没有见过像郭守云这般胆大包天地人物。本来嘛,现在人人都在努力的撇清同紧急状态委员会之间地关系,他倒好,跑到莫斯科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表了这么一通言论,难道他就不怕惹来叶氏联邦政府地不满吗?

    叶氏领导的联邦政府,郭守云会怕吗?坦率地说,他还真是不怕。他所熟知的那段历史告诉他,叶氏通过这一场政变,利用地方政府与驻军的力量击垮了来势汹汹的紧急状态委员会,获得了最终的所谓胜利。但是他的胜利来的太过惨淡,以至于惨淡到他在两届的总统任期内,都无法有效约束地方权力的地步。

    叶氏还是过于的盼权心切了,他利用地方力量来打击以紧急状态委员会为核心的苏联中央权威,却没有想过这样的做法,会造成地方权限增大,从而影响中央集权的问题。就这么的,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是把紧急状态委员会斗败了,也的确架空了戈氏政府的权力,可是转回头来的时候,他才赫然现,布尔什维克党留下来的烂摊子,他根本就无法收拾了。国家中央的威信,早就被他自己砸的破败不堪,地方势力所掌握的国家杜马,整天和他唱对台戏,他的那些所谓权威,仅仅只能影响到莫斯科周围不大的一片地区。的确,作为总统,他有权力解散同他不能保持一致的国家杜马,但是解散了又如何?重新当选上来的杜马议员还是原来那些人,大家伙的继续拧成一团跟他作对。修改宪法?收回地方权力?布新的改革措施?门都没有,凡是会对地方权力造成影响的法案,国家杜马那里压根就无法通过。

    试想一下,在这种情况下,郭守云作为手握远东大权的一个地方豪强,他会畏惧一个有名无实的叶氏联邦政府?拉倒吧,他不整天跳出来找麻烦,估计联邦中央政府这边就该念“阿弥陀佛”了。

    所以说,郭守云现在对叶氏领导的联邦政府可谓是毫不畏惧,只要他这次能够顺顺当当的离开莫斯科,那今后在远东的地盘上,将没有人能够把他怎么样。莫斯科又如何?这个地方虽然是苏联乃至

    的都,堪称是整个苏联最繁华的大都市,远东的任都没法同它相比,但是郭守云还就不稀罕这么个破地方,因为他知道,这里的一切繁华都不是属于他的,如果有可能的话,这一次离开莫斯科之后,他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莫斯科是你们的,这里对我来说就是龙潭虎**,但是远东是我的,对于每一个与我作对的人来说,那里比龙潭虎**还要危险三分。”在卡尔布辛的陪同下,郭守云拉着怯生生的维克多步出机场大厅,当站在机场外的广场时,他迎着头顶的骄阳,深深的吁了一口气。

    正如之前博罗诺夫斯基所说的,他现在要面对地,将是等候在市区街道两侧的莫斯科民众了。而按照卡尔布辛的说法,尤其是从机场到花园环路这一段的路程比较难挨,因为那些抵制郭守云地激进民族主义分子,几乎都淤积在这一段的道路上。当然。这其中也不乏对郭守云抱有好感的人,以及大量受到暗中势力操控的人,他们同反对郭守云赴莫斯科的激进民族主义分子分成了两个观点截然相反的阵营,从今天中午起,这两个阵营的游行队伍就已经生过多次冲突了,所幸的是,没有造成太大地伤亡。

    从机场大厅里一走出来,郭守云就感受到了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氛围。只见在偌大的广场上。荷枪实弹的士兵以及手持防暴盾牌、橡胶警棍的警察,用人墙在广场中心隔开了一条通道直达雅罗夫尔大街。以这道人墙隔开地通道为准线,通道左侧的,就是支持郭守云地市民以及花钱雇来的“帮佣”,这些人数不少。他们挥舞着手里的黄色娟绸,高呼着一些欢迎的口号。而在通道地右侧。则是那些激进的民族主义分子,他们高举着一些条幅,上面书写着诸如“黄皮猪滚出莫斯科!”“俄罗斯是俄罗斯人地俄罗斯!”之类地标语,更有甚。还举着一些郭守云的画像,那张原本还算是英俊地脸上。则被涂抹的乱七八糟的。

    很明显。这些民族主义分子是用这些方式,对郭守云进行**裸的、恶毒的人身攻击。不过说实话,对于这些人的谩骂与诟病,郭守云丝毫不觉得生气,他只觉的这些人很可怜,真的很可怜。想想吧,他们今天还有闲心在这里指责、谩骂自己,明天呢?毫不客气地说,当明天到来的时候,他们所要面对的,将是失业、穷困、生活无以为继,甚至需要卖儿卖女才能在困境中芶延残喘。而自己今天还是他们口中谩骂侮辱的对象,而到明天呢,自己手中所掌握的资产,将足够在场的这些人一辈子吃喝不愁。最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自己的这些资产,可以说都是从这些人的身上剥夺来的。

    穿过机场前的广场,郭守云忍受着右侧纷纷砸来的果皮碎屑,施施然的走上了雅罗夫尔大街,对于右侧人群中所爆出来的嘘声、倒彩,他连听都懒得去听一下。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惟沉默是最大的蔑视。”对于这些即将失去一切的可怜虫,郭守云就是要蔑视他们,如果辱骂和投掷垃圾就能解决问题,那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什么奸商、贪污犯之类的存在?这是个现实的世界,郭守云对这一点的认识,比广场的所有人都清楚,与其说用这些解决不了实际问题的辱骂、投掷垃圾来表示抗议,还不如保持沉默呢。就像克格勃特工培训守则第十八款所提到的那样:“如果不准备动武,就不要拿起武器。”换句话说,那就是对自己所反对的人要嘛不动,只要一动,就必须把对方直接打死,永绝后患。

    现在的问题是,谁在计划着对他郭守云动武?毫无疑问,紧急状态委员会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实力了,他们即便是对自己不满,也无力挑动起这么多民众来反对自己了。如果不是紧急状态委员会在背后调唆,那么能够在短时间内召集这么多人手的,恐怕也就只有叶氏为的激进派了。

    —

    看问题永远不能只看表面,郭守云已经不是幼稚的懵懂青年了,从今天这泾渭分明的两拨游行示威队伍身上,他敏感的察觉到了蕴藏在背后的阴谋气息。

    “想玩阴的,那就来吧。”郭守云无所畏惧。

第一百零五章 刺杀

    维克托,看来你的这女婿很不简单啊,”在莫斯科郊斯科河的一栋别墅大厅里,一个看上去矮矮瘦瘦、皱纹满面,年纪大概有六七十岁老人,坐在一脸冷漠的维克托对面,笑眯眯的说道,“冷静、睿智、眼光独到,尤其难能可贵的是,性子看上去还比较耿直,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呵呵,我很喜欢他。”

    “呵呵,守云这孩子是不错,不过说他的耿直的,嘿嘿,索布恰克,你还是第一个啊。”维克托将目光从电视上转过来,瞟了一眼对面的老人,那张一贯冷漠的脸上,难能可贵的展露出一丝笑容,“在我看来,咱们身边的那些年轻人里,没有谁能比这个家伙更狡猾了。”

    “狡猾在很多时候并不是一件坏事,耿直在很多时候也不一定就是一件好事,”斜倚在远处窗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的老人,头也不回的说道,“最关键的一点是,这种狡猾抑或是耿直,会被用在什么地方,用来针对什么人。记得十年前苏斯洛夫同志去世之前,就曾经说过,我们党内的绝大部分同志过于天真了,他们被几十年来党内建设方面所取得的表面成就蒙蔽了双眼,因而不能敏感的察觉到早有一些狡猾的敌人、野心家,已经混入了我们的队伍。当时大部分人都认为他的这种说法过于危言耸听了,可如今看来,苏斯洛夫同志的眼光才是最为精准的。耿直,哼,库拉科夫同志、安德罗波夫同志。还有葛罗米柯同志都很耿直,但是他们地耿直,却将一个毁灭我党的罪魁祸送到了总书记的职位上,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耿直,我们说不定”

    “我的久加诺夫同志,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不等老人把话说完。维克托便摆摆手,颇为无奈地说道,“现实既然走到了今天这一步,那再回过头去抱怨‘曾经如何如何’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把目光向前看吧。如今跳梁小丑们已经自认为完全掌握了大局,下一步他们会怎么做,咱们具体该怎么走,也该好好的核算一下了。”

    “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好核算的,”久加诺夫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随手又将酒杯放在身边地窗台上,这才说道。“这些上蹿下跳的跳梁小丑们,完全就是当初那些影子经济所衍生出来的政界代表,对他们的问题,我在六年前的党代会就已经提出来了。这些依靠腐蚀国家经济体生存的败类,早在数年以前就已经不再满足原有的活动空间,所以他们借口追求民主、借口崇尚自由,来牟取他们所需要地政治权力。如今。这些人虽然在表面上掌握了国家政权,但是他们绝不会感到安稳,他们会认为。只有政治制度的改变而没有经济基础的协同变化,他们的政权就没有牢固的基础。所以,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们下一步所要做的,就是拼命地拼凑所谓私有化,低价出售国家财产。以便在最短的时间内,打造出一个他们所希望看到的、并能够给与他们支持地私有阶层。换句话说,在最近的一段时间内,他们所要实施的第一步计划,应该就是经济改革,而且是将给这个国家带来灾难的全面经济改革,为了打造出一个私有阶层,他们肯定会不择手段、不惜代价的。”

    “我同意久加诺夫的看法,”索布恰克沉思片刻,回应道,“现在这些人所能倚仗地,无非就是民众被蒙蔽之后所产生的热情,以及美国人在背后所给与的支持。但是美国人的银行并不是可以无限支取的钱袋子,他们以往之所以舍得拿出大笔资金来填窟窿,是因为他们抱着颠覆我们政权的目的。如今咱们的政权垮了,美国人的目的达到了,那下一步,激进派们再想从他们那里拿到一分钱,恐怕都不会很容易了。同样的,民众的热情也不可能无限期的维持下去,当尘埃落定,激进派那些所谓的‘民主’谎言终究会被戳穿。在这种情况下,激进派要想继续把持政权,就势必需要打造一个富裕的私有阶层,从而利用他们的支持,来维持自己的权力。”

    从窗前走回到客厅中央的沙旁边,久加诺夫弯腰从矮桌上拿起烟盒,随手从中抽出一指夹在指缝里,而后就用夹着烟卷的那只手,指着电视上刚刚踏上和平大街的郭守云说道:“所以说,维克托,你的这个女婿现在可是咱们手上的一个

    咱们这一群老家伙,忙忙活活的准备了两年多,现在的年轻人也有几十个了。可是现在看看,所有这些年轻人中,只有这个小子最成功,他的这份灵性是天生的,难得的很,当然,如果说是放在几年前,像他这样的人,我会在第一时间把他送上刑场,但是现在我真担心谢苗老将军会耐不住性子一枪把他干掉。那样的话,今后的远东,免不了也要落到那些跳梁小丑的手里。”

    “放心吧,老爷子的性情我在了解不过了,”维克托淡然说道,“刚才守云在机场的那一番变现做的很好,我想他的那一番话,如果被老爷子听到话,肯定会有一定效果的。至于下一步,嗯,下一步就要看看他的意志力怎么样了,如果他能把和平大街这段路挺下来的话,我相信老爷子那里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嗯,”索布恰克似乎还有什么顾虑,他皱了皱眉头,说道,“那你安排的人保不保险?这苦肉计虽然效果很好,但是却也容易出岔子,如果稍有不慎的话,那恐怕就会弄巧成拙了。”

    “我安排的计划什么时候出过岔子?”维克托仍旧是一脸的淡然,他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守云不够镇定,如果他事到临头选择退缩的话,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索布恰克与久加诺夫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点点头,而后一起将目光投向了电视屏幕。

    此时,郭守云已经在一群保镖与军警的护卫下,走到了和平大街与花园环路的交汇处,按照预先安排的行程,他要在这里左转,踏上花园环路,然后径直向西进入临郊的第二个街区。总的来说,他已经走了一半多的路程了,如果不生意外的话,那再过半小时,他就能抵达目的地了。

    “我的维克托同志,你的安排真的没有问题吗?”目光盯着屏幕上不断晃动的画面,久加诺夫终于忍不住再次问道。

    “有问题现在也来不及变动了,现在”瞟了久加诺夫一眼,维克托淡淡的说道。就在他说了半句话的时候,屏幕上的画面突然产生了剧烈的震颤,与此同时,刺耳的尖叫声与激烈的枪声交杂在一起,从电视里猛地迸出来。

    “现在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紧盯着电视上那纷乱的画面,维克托说出了他的后半句话。

    尽管事前做了周密的防范措施,“阿尔法”特种作战部队几乎精英尽出,在郭守云行进的街区布置了大量的警戒,但是这一场预想中可能出现的刺杀,仍旧是生了。

    刺杀选择的地点,是在和平大街与花园环路的交汇处,而狙击点则是选择的一栋临街居民楼四楼。从射击点到郭守云的位置,大概有四百米的距离,老实说,四百米的射击距离不是很远,但是由于最佳的射击点早已被“阿尔法”士兵所占领,所以刺杀选择的这个射击点从角度上看并不是很好。而这也明显影响到了他的刺杀效果。

    当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卡尔布辛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眼睁睁的看着郭守云在自己面前中枪倒地,好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好在的是,那些跟随在左右的士兵以及莎娜丽娃所挑选的保镖训练有素,他们在第一时间便抢到了郭守云的身边,用自己的身体组成了一道隔离墙,将郭守云以及他身边的维克多严严实实的挡在了圈内。

    枪声给街道两侧的围观民众带来了恐慌,几乎是一瞬间,那些欢迎的也不欢迎了,咒骂的也顾不上张嘴了,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做着一件事——逃命。四散奔逃的人群,给现场的秩序带来一片纷乱,负责安全工作的阿尔法士兵在这种情况下,只得一面向狙击点开枪还击,一面寻机向居民楼实施突入。

    一时间,整个交汇路口上枪声大作,场面乱的是一不可收拾。在四散奔逃的人群中,中枪倒地的郭守云,被一群士兵围在中间,簇拥着挪到了背对着那栋居民楼的一辆军车旁边。

    “医务兵!该死的医务兵在哪儿?!”几乎是到了这个时候,卡尔布辛才回过神来,他抻着脖子大吼一声,然后快步朝军车的方向奔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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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寡头1991介绍:
一声枪响,将一名经济诈骗犯带回到了1991年的黑龙江,转生在了一个越境倒爷的身上,同样是这一声枪响,为遭逢巨变、经济全面崩溃的俄罗斯,带来了一位叱咤风云的巨富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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