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做官只需尽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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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岳少安清早起床,就看带阮怜心端着热水行了进来,脸上红扑扑的,看着他,面带娇羞,轻声唤道:“公子,醒了?热水已经打好了,我现在给你准备早饭去。”
岳少安起身捏了捏她的小脸,笑道:“怎地,今天不会哭鼻子了吧。”
“公子,取笑”阮怜心面颊发烫,急忙跑了出去。
清洗过后,岳少安打了个哈欠,行出内帐,让人将牛仁唤来,询问了下广大妇女同胞的安置问题,结果令他甚是欣慰,他这个开州城有史以来最大的“媒婆”解决了开州许多饥渴的汉子们生理问题的同时,也让他们更加拥护起这个守将大人来。
给光棍送媳妇,这可比雪中送炭更实在,因为没碳的话,用木材也是一样可以取暖的,但是没有女人,“五姑娘”却是不能给生儿子的。
所以,只是隔了一夜,岳少安便被歌颂成了开州的活菩萨,更有甚者,集资修庙,歌功颂德,将他的配位和雕像供奉的观音大士还高上一些,更有闲不下来的文人骚客,在庙前提字:“观音送子,守将送妻,同为无量大功,守将却为先人”
听了这些消息,岳少安差点没将刚刚喝到口里的热水喷到牛仁的脸上,也亏得我们这位老牛亲兵队长确实是一位“牛人”,才堪堪躲了过去。
不过,头疼的事是不能省的,老牛给岳少安带来好消息的同时“坏消息”也是接踵而来,有几位姑娘表现的异常决绝,居然是抵死不嫁。
又过了多日,岳少安苦口婆心,甚至将开州城中号称能铁嘴说服孟姜女改嫁的媒婆都请来说教也不管用,虽然有时候强扭的瓜也很甜,不过岳少安却不屑逼婚的行为。
好在那位铁嘴媒婆总算说动了几个,现在还剩下四人,全都是书香门第的子女,个个生的俏丽端庄,那些流寇门本欲将她们卖个好价钱,而得意保住完璧之身,可保住完璧之身的同时也保住了她们这份倔强的兴趣,因而给岳守将留下了这个大大的难题,不可谓不是流寇们最终的报复。
正当岳少安无可奈何之际,他送当京中的战报也有了回文,原来金兵依然入境,前方战急,柳宗严为岳少安表功后,被连升三级,直接封为了统领,虽然说他着灭流寇的战功可谓平定后方,可以使朝廷专心抵御外地,但规模毕竟是小了些,能连升三级,一来是有柳宗严这个未来的老丈人这层裙带关系,二来,老皇帝,对他还是比较欣赏的。
做了统领的他,当然不能可能再让他留在开州这个小城当清闲将军,任命之后,下文就是让他带着人马去接管杭州防务,以防金兵小股人马潜入而扰乱后方。
杭州的重要性可不是开州这个小城能比的,做为粮仓的囤积之地,杭州一旦有失,那么后果不堪设想,说句大宋将忘,也不为过,让他去驻守杭州,可见柳宗严和老皇帝是非常看的起他了。
可是岳统领却没有充分理解上峰的意思,少了那份压肩的责任感,让他更为欣喜的是,终于可以见到那一个个日夜思念的人儿了。
同时,这四个女子也有了着落,既然是书香门第的后人,那么扔到京杭书院里最合适不过了。凭自己这张帅气的大脸,老院长怎么也得给自己几分薄面吧,减免的“学杂费”应该不成问题,即便他不给面子,自己还有他的“把柄”在手中,倒也不用担心。
又安顿了一天,第二日,岳少安让莫汉昌代理开州防务,给他留下了伍佰人马,便带领着其他步众,打算赶往杭州。
离城的这一天,岳少安一身银色盔甲,手握长枪,轻摇折扇,这如果被其他地方的将领看见的话,一定会很不屑他这不伦不类的装束,毕竟,他这怎么看,怎么像是“非主流”的造型。
不过,开州的军命已经将他奉为神明一般,当然不管他怎么样,只会被理解为是一种如同神仙放屁,不同凡响的“个性张扬”。
更有甚者,居然也模仿着他,深秋的季节一起摇着折扇,没有长枪的只好拿了一根木棍,天凉还扇着风,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引起一场流行性的感冒来。
这些造型,岳少安虽然不敢恭维,不过,百姓们的送别之情,依依不舍的真情流露,还是让他有些感动的,其实他也没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只是做了一个守将应该做的本份而已,而且,他还不是一个十足的清官,那些剿灭流寇和抄陈光家得来的财物,他并没有和朝廷上报,全都自己克扣了下来。
尽管这样,百姓对他已经是感恩戴德,主要是陈光先前的作为和现在他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就好比,一个快要饿死的人,你送他一个馒头,他会感激涕零,甚至记你一辈子的好,但是一个金锣满戴,衣食无忧,出行还有数十人护卫的人,你跑去送一个馒头,很可能会遭受一顿毒打吧。
开州的百姓恰巧就是快要饿死的人,被岳少安送了一个比较大的馒头而已。
岳少安带领队伍前行,百姓们一路跟随,送出了百余里,哭声,喊声,离别的不舍,让他们越发的念起这位上任不久便被调离的守将大人的好来。
四下流传中,都说他是上天派下来的神人,就是专门来搭救开州百姓的,现在百姓以后能过好日子了,他便要离开。
岳少安见百姓们尤自跟着自己不肯离去,只好劝慰道,这是朝廷的意思,自己也很是不舍,留下来的莫大人也是一位好官,自己会回来的。让大家回去,以免耽误了行程,而被朝廷折罚。
劝慰了半日,百姓们才陆续的折返了回去,队伍得意快速行进。
牛仁看着百姓们离去后,对岳少安道:“岳大哥,我现在才明白,做男儿,便该如此,这些百姓太可爱了,我以前站山头,便是做些劫富济贫的事,却也始终是山贼,在百姓看来终究是和那些贼寇一样,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了些什么”
岳少安笑道:“老牛,能有这些想法,很好。其实你看,我们都没有做什么,只是尽了自己的本份而已,做官,老百姓其实不要求你能为他们着想多少,只要求你对得起自己的官位便好,做好本份便被老百姓如此对待,可见那些被老百姓恨着的人,是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
“嗯!”牛仁点了点头,默默的道:“做官,只要做好本份之事”
看着牛仁自己思考,岳少安并未再说什么,遥望远方,不由轻展笑容:“杭州,我回来了”
第224章 阴雨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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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之路,不止一日,途中又封连绵大雨,更是耽误了行程,岳少安命令在一处高地上安营,以防雨水,一切就绪后,他缓步行出帐外,看着墨黑的乌云压在头顶,丝毫没有闪去的迹象,却也不知要下多久,正值烦恼之际,一只小手贴了过来,在他头顶撑起一把雨伞。
岳少安一回头,却见阮怜心面色微红的看着他,模样似羞非羞,煞是可爱,自从那次在帐中哭泣之后,阮怜心便更加喜欢黏在他的身旁了,只要他无公务之时便来寻他,弄的阮怜梦都不敢轻易见他了。
“怜心妹妹,这几日幸苦你了!”岳少安微笑着,看着她道:“一路颠簸,本就劳累,你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不用管我的。”
“怜心不累!”阮怜心抬起美丽的大眼,睫毛上挂着一丝雨中的潮气,配上甜甜的笑容和微微红晕的脸蛋,更显其俏脸容颜。
岳少安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道:“怜心妹妹总是这么讨人喜欢,只是你若是累坏了,公子会心疼的,去休息吧。”
阮怜心听他语气温柔,心中更是欢喜甜蜜,眨了眨眼,嫣然一笑,道:“好吧,那公子将伞拿住了。”
“嗯!”岳少安抓住了伞道:“我先送你回去吧!”
两人并肩而行,岳少安刻意将伞撑到阮怜心这边,以致自己半边身子一直淋着雨,阮怜心却是低着头,双颊绯红,心中甜蜜,也不曾留意这些。
回到帐中,岳少安却是没有心情再出去了,两人相对坐着,阮怜心略微有些尴尬,便道:“下雨天凉,我去给公子温上一壶酒罢。”
“嗯!”岳少安点点头。
阮怜心行出去,不一会儿,提着酒菜进来,摆在桌子上,为岳少安斟满酒杯,端放在了他的面前。
岳少安拿起酒杯,轻轻的放到了阮怜心的面前道:“怜心妹妹,陪我喝上一杯吧!”
阮怜心看着他,顿了一下,羞涩一笑,双手接过了杯子,岳少安提着酒壶和她碰了一下杯,仰头便狂灌起来,阮怜心将杯中的酒小口饮罢后,却见岳少安尤自狂饮着,并不停下。
“公子,慢些喝!”阮怜心轻声道。岳少安却犹如未觉。阮怜心一着急,急忙放下酒杯跑了过去:“公子,你怎么了?”阮怜心急的小脸憋红,烟圈微微湿润,险些哭出来。
“怜心妹妹,吓着你了?”岳少安放下酒壶,捏着她的小手道:“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人而已。”
看着岳少安面色平静,阮怜心安心了许多,柔声道:“公子,有什么事能和怜心说说么?”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想会杭州,却又怕回去,离着远些的时候,想着回去,可是现在越来越近了,却又莫名的抗拒了起来。”岳少安叹了口气道:“怜心妹妹,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很矛盾呢?”
“也没什么可矛盾的,我想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杭州一定有公子想见的人,却又有公子不愿意想起的往事。”阮怜心双手抓着他的大手,神色认真的道:“公子,其实怜心觉的不管是愿意面对的,还是不愿意想起的,这些都是经历,逃避不了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去面对,所谓车到山前自然直,公子有何必现在苦恼呢?”
“嗯!”岳少安点了点头,苦笑一声:“以前有两个女子,她们都是好姑娘,但是一个因我而死,另一个则是她的哥哥因我而死,我虽然想好好的保护他们,可是她们全都因为我受到了伤害”越是靠近杭州便是往事浮上心头,缠绕着,紧勒着,让岳少安怎么也放送不下来,越是不愿意去想,却越发不时的想起,越是挣扎,就越是纠结
看着岳少安心里苦着,面上却笑着,阮怜心不知道怎地,心中一痛,便将头靠在了岳少安的怀中,揽住他的腰道:“公子,你还有怜心的,不要难过了。”
岳少安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感受着她身上的体香,这是阮氏姐妹独有的香味,和其他女子身上的女儿香气却是不同。
看着伏在胸前的美脸,岳少安忍不住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触手细滑温润的肌肤,和温柔似水的眼神,让他禁不住搂着她的纤腰,将她抱坐在了腿上。
阮怜心娇羞的低下了头,却没有反抗,就这样任他抱着,小鸟依人般靠在他的怀中,不敢动弹一下,当岳少安俯下了身子,鼻孔中灼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脸上后,阮怜心紧张的捏着他的衣襟,双眼紧紧闭上,浑身微微一抖,便觉唇上被他的嘴唇贴了上来。
她慌乱着,想反抗,却又不敢动弹,就在她紧张万分之际,小口中,却突然多了一条舌头,紧紧的缠绕在了她的小舌之上。
她身子一紧,抓在他衣服上的手,猛然挪到了他的臂膀上,紧紧抓着,想推开他,全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她慌乱的厉害,心中不知所措,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样做,会不会如那日撞见他和姐姐在一起时,那般脱光了衣服
想起这些,她的脸越发的滚烫了,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娇羞媚艳,樱红欲滴
正当她想着他接下来的动作会如何之时,他却停了下来,接着,缓缓的离开了她的香唇,搂紧了她,摸着她的秀发道:“怜心妹妹,对不起”
“我怜心愿、愿意的”阮怜心娇羞的低着头,缓声的道。
岳少安宠溺的摸着她的面颊:“怜心妹妹”
“统领大人。”帐外的卫兵,忽然打断了岳少安的话。
阮怜心听着这个声音,浑身如触电一般,急忙从岳少安的腿上跳了下来,面满羞红的躲在了一旁。
岳少安定了定神,对外面道:“何事?”
“牛大人让我问您,外面的雨停了,是否继续赶路?”卫兵道。
“哦!”岳少安道:“我出去看看再说。”
“是!”卫兵退下后,岳少安来到阮怜心身旁,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怜心妹妹,你先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出去看看!”
“嗯!”阮怜心双颊绯红,都不敢看他,只是轻嗯了一声。
岳少安行出帐外,牛仁已经等在了外面,见他出来,便上前道:“岳大哥,天色已经放晴,应该今日不会再有雨了,现在天色还早,我们是不是再赶一程?”
岳少安举目望去,只见乌云尽去,淡蓝色的天空被雨水冲刷了干净,碧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彩,西边的天际还挂着一道绚丽的彩虹,美丽如女子秀发,目光摇曳下,彷如看到了一个俏丽的身影
岳少安收回了目光,点了点头道:“好吧,那就再行一程”
牛仁当下得令,去通知各营,一顿忙乱后,队伍又开始前行,虽然雨后不久,但好在路上多沙石,到也不觉泥泞难行。
如此,又行了几日,却是天色晴朗,再也没有当日的阴雨天气出现过,所以,速度快了许多,这一日,还是上午时分,便已经遥遥的能看到杭州城了。
这些日子以来,阮怜心再见着岳少安总是羞红着脸,却让岳少安哭笑不得,而且,她找岳少安的次数也少了许多,一般没事的时候,都是待在马车中陪着姐姐和龙小凤的。
看着远处遥遥在望杭州城,龙小凤显得极是兴奋,拉着阮怜心的手道:“怜心,怜心,你看,前面就是杭州了,就能见到我娘了。”
“是么?那太好了。”阮怜心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小凤姐姐,你捏疼我的手了”
“哦!咯咯”龙小凤笑了笑放开了阮怜心的手道:“怜心,我太高兴了,你别介意啊。”
“不会的!”阮怜心抿嘴一笑。
“你娘不会和你一样的胖吧?”阮怜梦抬起面颊,斜睨了龙小凤一眼,不合时宜的道。
“阮怜梦”龙小凤怒视着她道:“我娘可漂亮了,比你强多了!”
“那可不见的,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这话反过来也成,想知母亲长的什么模样,观其女便可。”阮怜梦淡淡的道:“龙小凤,若是你娘不胖的话,你怎么会如此的胖呢?”
“姐姐”阮怜心不断的拉着姐姐的衣袖,想阻止她说下去,可是阮怜梦却浑如不觉,尤自自顾自的说着。
“阮怜梦,你是不是想打架?”龙小凤捏着拳头,便欲动手。
“打便打,我还怕你不成?”阮怜梦也同样怒视着龙小凤道。
阮怜心急忙拦在了两人中间,哀求道:“好姐姐,好小凤姐,你们两人就不能不吵架么?这行一路,吵一路,两个人怎么就不能和睦相处呢?”
“谁和胖子和睦”阮怜梦不屑的冷哼一声。
“你以为我不敢揍你?”龙小凤怒吼着一拳挥了过去。阮怜心怎么拦一没能拦住。
“呀”阮怜梦没想到龙小凤说出手就出手,痛呼一声,大怒道:“死肥妞,你又打的脸。”
“打的便是你,让你吃上几拳,看你胖不胖的起来。”
“死肥妞,看剑”
阮怜心一看两人都动上了兵器,自己是决计拦不住了,急忙大呼道:“公子,公子”
第225章 再首京杭
岳少安回到杭州,先将军士们安置在了城外驻地,自己便动身回城,一来是将开州带来的几个女子送到书院去,二来,离开杭州城这么久,他着实有些挂念,杭州对于他来说,有太多抹不去的回忆和人。
一踏入城门,熙熙攘攘的人群映入眼帘,这番热闹的景象已经许久未见,触景伤怀,岳少安禁不住长叹了口气。
“公子,怎么了?不开心么?”阮怜心轻声问道,美丽的双眼看着他,眼中尽是担心之色。
岳少安报以微笑,柔声道:“没有,只是离开了许久,乍然回来,免不了有些感叹。”
阮怜心点点头,笑着道:“没事便好,公子,那个是什么东西啊?”说着,她指着一个卖女子饰品的摊位问着岳少安,其实,她不见的真不知道,只是用这样的方式来转移岳少安的注意力,好让他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岳少安当然知道她的心思,但她所致的东西,自己还真是不知道,只好无奈的摇摇头。阮怜梦在一旁道:“怜心,你问他这个,他那里知道,这是女子所用之物”
三人说着话,龙小凤忽然大喊道:“娘啊,你怎么才来呢!我都想死你了。”说着,快步朝前方一个微笑着的妇人跑去。
岳少安顺声望去,只见龙夫人面带微笑站在不远处,弯眉翘鼻,红色的衣装,凹凸的身形,朱唇泛然,无处不显美丽风韵,举兵缓行中,长长的美腿纤细修长,让岳少安禁不住想起,练武之时,那一双小脚的威力。
龙小凤抱着母亲许久,两人才分开,龙小凤拉着她道:“娘,岳先生回来了,您一定也想他了吧”
“傻丫头,说什么呢!”龙夫人佯嗔着捏了捏她的胖脸。
龙小凤嘻嘻一笑,拉着母亲朝岳少安这般行来,眼中尽显得意之色,瞧着阮怜梦努了努嘴。
阮怜梦看着龙夫人,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吃惊的道:“这、这是你娘?”
“当然!”龙小凤挺了挺胸脯,似乎战胜阮怜梦,是莫大的荣耀,让她的自豪感空前的膨胀了起来。
阮怜梦看着这对母女,怎么也不敢相信,母亲如此美丽,女儿居然会和她相差这么多,不过仔细观瞧,母女的五官上确实有些相似之处,只是,若不是两人站在一起的话,单拿出哪个,都不会将两人联想多一起。
她忍不住摸了摸微微肿起的左边脸颊,若是龙小凤真将她揍成那个样子,自己会不会也变成龙小凤的模样,禁不住有些后怕。
“龙姐姐,这些日子,还好么?”岳少安迈步上前,柔声唤道。
龙夫人点了点头,轻声道:“小子,你黑了”
两人一时无言,隔了一会儿,龙夫人才微微一笑,看着阮氏姐妹,眼神中泛着异样是神色,意味深长的道:“好俊俏的姑娘,小子,不给我介绍一下么?”
“哦!”岳少安略显尴尬道:“这是怜梦,怜心,她们两个是双生姐妹。”又对两姐妹道:“这位是龙夫人,小凤的母亲。”
“龙夫人好!”两女同时说道,就连阮怜梦也乖巧了许多。
“嗯!”龙夫人点点头道:“不要在这里站着了,跟我一起回去吧。”
“我的先将她们送到书院去。”岳少安指了指身后的四个女子,道:“回头,我再去寻龙姐姐。”
“这样也好!”龙夫人没有再多说什么,便拉着龙小凤上了一旁的马车,临行的时候,又回头深深的看了看岳少安和他身旁的双生姐妹。
“岳先生,那我们先回去了。”龙小凤冲着岳少安挥了挥手,道:“怜心,回见。”说罢,又对着阮怜梦皱了皱鼻子,才将头缩回了轿中,笑着对母亲道:“娘,想我了么?”
“想”龙夫人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道。
岳少安着马车渐渐远去,心中恍然若失,随即笑了笑道:“我们也该回书院了。”说罢,他对后面赶着车的凡叔道:“凡叔,快些。”
凡叔将车赶到近前,几人上了马车,高崇和卓岩已经事先离开,一起去了高崇家中。
马车一路而行,来到京杭书院的门前,凡叔打算从后门直接将马车赶进去,但岳少安的却在前门下了车,让凡叔先将她们几个从后门带回了书院中。
岳少安看着朱红色的大门,心中感慨颇多,上前轻轻叩门,大门两旁分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探出了头来,岳少安定睛一瞧,眼前之人自己认识,正是第一次来书院时,守门的唐三,以前的诸多往事不由浮上心头,他轻声笑道:“唐三大哥,许久不见。”
“啊”唐三惊呼一声:“兄、兄弟不、不对帝师将军”
岳少安看着他的模样顿觉亲切,哈哈大笑道:“唐三大哥,我还是以前的岳少安,不必这么见外,不然,倒显得生分了。”
唐三见岳少安和以前没什么区别,慢慢的也放开了,笑着给他来了个熊抱,道:“兄弟啊,你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样啊,以前从书院中出去当了大官的,回来都不拿睁眼瞧我,他娘的,还是你好哇”
岳少安道:“唐三大哥,我走的这些时日,书院中可有变化?”
“变化,倒是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最近田先生那里好像出了些麻烦。”唐三点了点头,道:“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和田小姐有关。”
“田小姐?”岳少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田小姐,应当就指的是田月玲了,虽然,岳少安和她相处的时日并不是很多,不过对于这个温柔的才女还是很有好感的,禁不住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唐三大哥,你把你知道的都与我说说。”
“你去问问院长,也许他知道的多一些,我只是听说,似乎田小姐的父母从京中赶来了,要带田小姐回去成亲,田小姐不愿意”唐三挠挠头道:“其他的,便不知晓了。”
“好的,多谢唐三大哥,那我现在去看看,我们回头再聚!”岳少安说着抽身离去,急急的朝着田月玲的住处赶去。
唐三看着岳少安的背影疑惑的道:“田小姐,岳兄弟哦,我其中是不是有些什么呢?”
第226章 霸道的岳少安
岳少安一路直行,碰到了熟人就简单了打一个招呼,然后继续行走,人们见他行色匆匆也就不再多做打扰,来到田程的住处后,岳少安刚要举手拍门,院门全忽然大开,一个人影急奔而出,装在了他的怀中。
岳少安连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再看怀中一个柔软的娇躯,伸手抓着她的胳膊扶了起来:“姑娘,你没事吧?”
待他将怀中的身体扶起来之后,才看清楚了面容,不由道:“田小姐,呃你这是怎么了?”
“岳、岳公子?”田月玲吃惊的看着他,一张小脸惨白没有血色,盯着他的脸,看到他眼中担心的神色之后,美眸中泪如泉涌,顺着面颊而下,那秀美的弯眉和长长的睫毛下,鼻子不断的抽搐着,想忍住泪珠,却怎么也忍不下来,忽然,她又扑到他的怀中泣声道:“岳公子,我、月玲呜呜”
还没等岳少安问明白缘由,院中两个老头争吵着追了出来。
“田毅,我告诉你,你若是敢将月玲逼个好歹,我饶不了你。”田程怒气冲冲的朝外面行着,对着身旁的老人骂道。
被称作田毅的老头也是满脸怒色道:“女儿是我的,田程,你管的太宽了吧?”
田程怒道:“是你的女儿有怎样,她是我的侄女,这些年来,一直跟着我长大,你什么时候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了,月玲每天想着你这个做爹的,只盼望你能来看看她,却没想到,你一来就逼着他完婚,那样这么便宜的事。”
“田程,你别以为月玲在你这里住了几年,你能什么都能管了,你若是再这样,就别怪我不顾手足之情。”田毅显然是怒极,出言之时,唇上的胡髭的呼呼的炸起。
“别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是月玲的事,我必须的管。”
两个老头对视着,眼中怒火升腾,看这架势,似乎再有一言不和,便要上演一处,老年格斗大赛,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揪胡子抓头发,演变成拔毛比赛。
“小姐”田月玲的丫鬟不敢管两个老头的事,只好跑出来先找小姐。
她这么一喊,两个老头也反应了过来,现在是来找女儿、侄女的,怎么两个人一掐起来,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月玲”
“玲儿”
两人喊着,跑出了院外,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些随从和一个年长的妇人,虽然两个老头跑起来实在不雅观,不过,此时急切,却也没人顾及这些。
但一出院门,两个老头便如五雷轰顶般,愣在了那里,只见一个相貌英俊的青年抱着田月玲,两人神态暧昧非常。
“那来的野小子?”
岳少安拍了拍怀中田月玲的香肩,安慰道:“别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欺负你了?放心,有我呢。”
“没。没有”田月玲泣不成声的道。
“成何体统这成何体统啊”田毅双手抖着,怒视过来。
“姓岳的,你放开月玲!”田程也怒声道。这才一会儿的工夫,两人居然结成了统一战线,一至对向了岳少安。
岳少安看了两个老头一眼,心中也大概的有了一个判断,田月玲哭的如此伤心,一定和他们两个老家伙脱不了干系了。
所以,对两人,岳少安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斜睨了一眼,便收会了目光,拍着田月玲的后背道:“别哭,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田月玲抬起泪眼,看着他坚定的面容,心中一暖,眼睛眨了一下,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扑扑簌簌的掉了下来,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忍不住生出怜惜之心,她咬了咬嘴唇,重重的点了点头,缓缓将身子抬起,回头望了父亲一眼,看着他目露凶光,不由的躲到了岳少安身后。
“田先生,请问,这位是?”岳少安虽然都两个老头没有什么好感,但基本上能判定出来他们和田月玲的关系,便礼貌的行了一礼问道。
“我是玲儿的父亲,你又是何人?”田毅脸色不善的道。
“哦!”岳少安点点头道:“我是田小姐的朋友,不知她为何如此伤心?”
“既然是玲儿的朋友,想必也是一个文雅之士,何故做出如此荒唐之举?”田毅面色一沉道:“还有,这是我们的家事,这位公子似乎管不着吧?”
“你们的家事,我实是没有兴趣,也懒的管,不过田小姐的事我便要管上一管了。”岳少安话锋一转,冷声道:“若是阁下不肯明言的话,我便先带着田小姐走了,等你们处理完了家事,可以保证她回来不会再受委屈的时候,我自然会将她送回来。”
说罢,他回过头来,看着田月玲道:“田小姐,你愿意跟我先走么?”
田月玲看了看父亲,面色一紧,小手紧紧握起,久久不能放松。
岳少安又道:“你愿意么?”
田月玲听到岳少安再次发问,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公子,只是,爹爹那里”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岳少安说罢,转过头来,看着田毅道:“这位老先生,田小姐已经同意,现在看你们如何决断了。若是你的家事还没处理好的话,我现在便带着她走了。”
“你敢”田毅厉声喝道。
“哈哈”岳少安仰头大笑,随即笑声嘎然而止,田月玲被逼婚,这让他想起了凝儿,以前是自己没能力保护她,才让凝儿想到这样,他眉毛一立,冷声道:“在这杭州,还有我岳少安不敢做的事么?老先生,以前我一介书生,尚且不惧梁王,现在官居五品统领,还怕人威胁不成?”
“你是岳少安?”田毅面色一变,岳少安的事,他在来杭州的第一天就听说了,他在京中多年,怎么也见过许多大世面,到是不会像百姓那样相信那些狗屁不通的说书人的夸大和神化,所以,他一直以为岳少安这个小子一定是个愣头青,不然的话,怎么会因为一个女子去得罪梁王这样的人物,还差点把脑袋丢了。
现在他亲眼见着岳少安了,却改变了先前的看法,这个人除了相貌上比自己想象的好看了许多外,却也不是个单纯的愣头青,而是一个又狂傲,又霸道的愣头青。
田毅经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样的人,却是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了,不由得低眉沉思了起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田程却开口了,他眉头紧皱,盯着岳少安道:“岳少安,田毅虽然是个混蛋”
“田程,你骂谁是混蛋?”田毅听了这话,猛然怒道。
田程白了他一眼,没做理会,继续道:“但他毕竟是月玲的父亲,你这样从我们手中将月玲带走,你让她的名节怎么办?以后还怎么嫁人?”
田毅此时也冷静了下来,不再和田程争吵,也在一旁帮腔,碰到岳少安这种人,他也不得不收敛气势,语气软了许多,道:“是啊,玲儿本来就和别人有婚约,这次,我只是带她回去完婚,她一时没想明白才如此的,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你既然是她的朋友,就应该为她着想啊。”
“这个是你们的事。”岳少安冷冷的道:“我只在乎田小姐心中是怎么想的,什么狗屁名节,比起一个人的终身幸福来,什么都不是,为了这些,就断送田小姐的幸福,如此迂腐的事,我岳少安不会做,也不屑做。”
田毅被岳少安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面对这么一个霸道的愣头青,还是一个油烟不进的愣头青,居然软硬不吃,只恨自己的女儿本来乖巧听话,怎么会在杭州住了几年,就便的如此,既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约,我弃之不顾。
他那里知道,自己的女儿早已经芳心暗许,将一颗女儿心给了他面前的愣头青,本来无望再一起,也就是闹一闹,也许岳少安不出现的话,最终她也只能委屈的嫁了,可是,他既然出现了,女子执着,却显露无疑,人说,越是温顺的人,越认死理,也越是倔强,恰好,田月玲便是这种人,现在,想让她乖乖的嫁给那个人,已然是不能可能了。
“田程,你看你将我的女儿都教成什么样了?”田毅满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再好对着田程发出来了,怒视着他道:“本来玲儿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在你这里,待了几年,怎地就变的如此了,当初,我真的不该将她送来啊。”
“放屁”田程怒骂着,也不顾什么言谈粗俗了,双眼圆睁道:“你这次就不该来,月玲本来在我这里好好的,你一来,看她都瘦了好多了。”
岳少安实在没心情听两个老头吵架,摆了摆手道:“两位接着吵吧,我先带着田小姐走了,若是你们什么时候处理好了家事,田小姐愿意回来的时候,我就将她送回来”
说罢,拉起田月玲的小手,便行去,田月玲微微纠结了一下,就顺从的跟着他走去。
“玲儿”忽然,一个带着哭腔的妇人声音传来。
田月玲身子一怔,猛地停了下来,回头望去,看着那了泪流满面,小跑过来的妇人,心中一疼,放开了岳少安的手,急忙跑了过去:“娘”
第227章 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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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两人相拥而泣,却弄的岳少安一阵错愕。
“玲儿,听娘的话,不要走了,你走了,娘可怎么活啊”田夫人抱着田月玲哭声道:“这几天娘一直都没能陪在你的身边,好不容易母女团聚,却又如此收场”
“娘!”田月玲轻唤着,双颊上泪珠簌簌落下,模样凄楚,惹人心疼,她泣声道:“玲儿也不想走的,只是玲儿真的不愿嫁人,不要逼女儿好么?”
“好!好!”田夫人抱着女儿道:“娘去求你爹,娘去求他”
“娘”
田夫人搂着女儿走到丈夫身前,抹着泪道:“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呀,不要逼玲儿了好么?她愿嫁就嫁,不愿嫁,便随她吧。”
“胡闹,儿女婚事,父母做主,那能由着她的性子来。”田毅冷着脸道:“你先带她回去,我自有主张。”
“玲儿,走,跟娘先回去吧!”田夫人又回头哄着田月玲,拉起她的手,朝院中行去。
“娘我、我”田月玲止步不前,却是说不出话来,不过,一看她的神情,便能猜到,她是在等父亲松口。
“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是要逼死我们母女俩个么?”田夫人扯开嗓子,哭喊道。
“喊什么喊?一个妇人,成何体统?”田毅瞪了她一眼。
田程在一旁有发起火来,盯着田毅道:“你当真是个老顽固。”说罢,他对着田月玲道:“玲儿,你先回去,我会给你做主的,看这个老东西敢逼你。”
田毅压了压心头的火气,今日岳少安在这里,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再这么坚持的话,怕是带不回女儿去了,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先回去,此事再从长计议。”
虽然他没有说出答应让田月玲不嫁的话来,但是语气已经松动了些,田月玲看着母亲的模样,心疼不已,既然父亲的话似乎已经有了回旋的余地,她也就不再坚持着要走了。
但岳少安的所作所为,她还是很感动的,回过头来,抹了抹眼泪,满含歉意的道:“岳公子,谢谢你,我不能跟你走了!”
岳少安微带一丝失落,点了点头道:“没什么,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你就来找我。”
“嗯!”田月玲点点头,不舍的转过身,跟着母亲进入了院中。
田毅冷着脸,看了岳少安一眼,没有说话,和田程两人先后走了进去,“砰!!”重重的将门关了上去。
岳少安摇了摇头,缓步朝着自己的住处行去,还没走到近前,便见王宣书远远迎了过来,隔着老远便高声喊着:“岳先生,岳先生”
“王宣书?”两人多日不见,岳少安见到他,心中的烦恼也减去了不少,笑着上前,道:“宣书,你还好么?”
“好,好”王宣书显得有些激动:“只是你不在的时候,觉的书院中少了许多的乐趣,甚是想念你呢。”
“好了,我还不了解你。”岳少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嘿嘿,学堂那帮小子还好么?”
王宣书笑道:“他们都好的很,只是你不在的时候,似乎没人管的住他们,让那些老先生们甚为头疼。”
“嗯!”岳少安答应一声,道:“走,先回屋再说!”
“不了。”王宣书摇着头,一脸窃笑道:“屋中,我进去不方便。”
“有何不便,正好我找你有事。”岳少安拉着他,回到了自己以前住的屋子。
里面阮氏姐妹和从开州带来的四个女子都在,这使得王宣书有些不自然,站在屋中,脚下不断的挪动着,都不知道该将脚放在那里好了。
“宣书,你帮我将他们四个带到院长那里,让院长帮忙安排在书院中,食宿我会负责的。”岳少安指着四个女子道。
“哦!”王宣书点了点头,随即又疑惑道:“院长若是问起她们的家中背景,我该怎么说?”
“你就说我晚上会去找他的,先让他安排吧,这些姑娘都是身家清白的好女子,不会给书院抹黑的。”岳少安说着,又对阮氏姐妹道:“我得回一躺营地,你们先在这里休息,有什么需要,便找宣书或者是凡叔都成。”
“嗯!”姐妹两个见岳少安神色略显凝重,便乖巧的点了点头,也没有追问他到底要去做什么。
待王宣书将四个女子带走后,岳少安和阮氏姐妹道了别,径直来到凡叔的住处,牵了一匹马,就直奔城外军营而去。
来到军中,张横正安排着夜间的防务,见岳少安刚入城不久就返了回来,禁不住好奇道:“岳兄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在杭州有许多熟人么?我还以为你得住上几天呢。”
“张大哥。”岳少安跳下了马,上前问道:“牛仁呢?”
张横道:“老牛这种在帐中不知忙些什么,我也有一会儿没见着他了,我现在去叫他。”
“好!”岳少安点头道:“有劳张大哥了。”
张横离去不久,就带着牛仁赶了过来,岳少安一见着牛仁,便急忙拉着他道:“老牛,带几个机灵点的兄弟,穿上便装,跟我走。”
牛仁一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忙道:“岳大哥,出什么事了?”
岳少安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我需要些人手,帮我查一些事情,你叫几个机灵点的兄弟和我一起走便是了。”
“好。”牛仁点点头,道:“岳大哥稍等,我这便去办。”
“嗯!”
待牛仁离去后,张横疑惑的看着岳少安道:“岳兄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没什么大事,你还是留下来驻守营地吧,让老牛陪我去就好了。”岳少安拍了拍张横的肩头道:“现在边关战急,虽然不一定能波及到杭州,不过张大哥还的小心啊,我离去后,营中就靠你了,可不能因为此时无战事便大意啊。”
“嗯!”张横点头道:“岳兄弟放心。”
两着说着话,等到牛仁带着人过来之后,岳少安便和张横道别,又朝着城中折返而去。
第228章 夜会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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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杭书院,岳少安安排了几个人盯住了田月玲所住的院落,告诉他们,只要将人看紧了,有什么人出入及时通报就好,切不可打扰到他们。
然后,又派人去查田毅的背景和与田月玲订婚的人到底是谁。
一切安排就绪后,岳少安这才心中的大石落地,缓缓而行,径直朝着院长的书房而来,来到近前,轻轻叩门,开门的书童一看是岳少安,微微吃了一惊,随即将岳少安让到屋中。
院长依旧是老样子没有太大的变化,胡须梳拢的很是顺溜,看起来精神奕奕,岳少安微微一笑:“多日不见,院长越来越精神了。”
“好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院长摆摆手道:“每次你来找我总是给我带来麻烦,诶,这次又有什么头疼的事情?”
“院长何必如此见外呢。”岳少安淡笑道:“观院长今日似乎心情不好,是不是又被那位鹤发童颜的夫人给”
院长急忙站起身来,一个劲的冲着他打着手势,见岳少安窃笑着住口后,才舒了一口气,将书童大发了下去,抹了一把汗,才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嘴里吐不出好话来,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岳少安清了清嗓子道:“今日我让王宣书带来的四个女子,都是开州的书香之家的子女,只是因流寇烧杀抢掠,导致她们家破人亡,但每个都不愿就此嫁人,所以,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书院最合适安置她们了。院长,您应该不会反对吧?”
院长捋了捋胡须道:“此事倒是好办,但他们的衣食住行,学习费用这些,可的由你来出。”
“衣食这些,您放心,自然我会安排,但是这学习费用么?院长老爷子,这个你还找我要钱?”岳少安捏着下巴道:“再说什么,她们也算是孤苦伶仃的弱女子,院长您不会从他们身上敲诈吧?”
“什么敲诈?”院长胡髭微微炸起道:“你都官至五品,成为一方统帅了,难道还打算克扣我这个老头子?”
“话不是这么说的。”岳少安咳嗽了两声道:“院长,您给那位鹤发童颜的美丽夫人买东西的时候,出手一比这大”
“好了,好了”院长一脸颓败的道:“算我怕了你小子了,我已经将她们安排到了以前你所在的君兰学堂,不过,也已经让人给她们收拾出了一间房屋,供四人居住,不过这个钱你的去范先生那里补上。”
“嗯!哈哈”岳少安哈哈一笑道:“这才像院长说出来的话嘛。”
“你今日来不单是这个事吧?”院长陪着他笑了笑道:“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想要问我,不然,光凭这个事,还不会让你这个军务繁忙的统领来我的书房吧?”
“院长慧眼如炬啊。”岳少安说着,一收面上的笑容,神色认真的道:“我先前询问了一下,五王爷已经离开的杭州,不知道院长可否知晓其中的原因?”
“嗯,我知晓一些!”院长点点头道:“金兵犯我国境,现在烽烟四起,五王爷是被皇上召回京中的,与你交好的那个柳伯南据说也已经参军,他本就是四品侍卫,现在应该官阶更高了吧。”
“哦!”岳少安微微点头道:“如此也好,只是此次回来不能见上他们一面,着实有些遗憾啊。”
“相距分离都是缘。”院长微叹一声,似乎此话也勾起了他心中的一些遗憾:“你也不必太过在意,该见的时候,还是能见到的。”
“还有一事和院长请教。”岳少安眉头微蹙道:“这几日田小姐的父母到来,据说是逼她回京完婚的,只是不知道这田毅到底是何人物,那个订婚者又有何背景?”
“田毅?”院长淡淡的道:“他只是朝中一个普通的书记官。品阶和权力都比的得你,不过,田毅不知如何和左丞相张先让的公子订下了这门亲事,看来这个人却也有些人脉。怕也是有些不好对付。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想帮那位田小姐吧?”
岳少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劝你还是不要管这个事了,如果你想走仕途的话,张先让这个人,你最后不要去得罪,现在除了右丞相柳宗严能和他抗衡之外,在朝中,他几乎是一手遮天,这还不算,此人工于心计,又得皇上恩宠,便是柳宗严也对他无可奈何,有时甚至还的礼让三分呐。”
“哦!”岳少安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一直都知道柳宗严必然不简单,但是却没有想到他居然是丞相,更没有让他想到的是,田毅居然抱着如此粗的一条大腿,有张先让撑腰,难怪他会如此。
但一想起田小姐那凄楚的面容时,他的心中便是一阵的不忍,决心要帮她,只是现在凭自己的能力似乎还没有达到能保护身边人的地步啊,岳少安不由得有些灰心,面色一暗,轻轻的摇了摇头,将头低了下去。
“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院长微微一叹道:“你已经有了许多红颜知己,怎的还放不下田月玲?尽管她是个好姑娘,但男人该舍弃的时候,便不能太瞻顾其他,不然,恐防一步之差,满盘皆输啊”
岳少安深深的看了院长几眼,一直以为院长这个老头,只是一个老情种,却没想到眼光居然如此犀利,将自己所遇的困惑,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点了点头,诚恳的道:“多谢院长,岳少安做事有自己的原则,这些,我会处理好的。”
“嗯!”院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隔了一会儿,他才又道:“你也不用着急,现在金兵进犯,皇上龙颜不悦,张先让是不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的儿子娶亲的,所以,你还有很多时间,也许会有变故,现在且不可冲动。”
“多谢院长提醒。”岳少安点了点头道:“我明白的。还有一事,院长可知雨倩可是跟着五王爷一同离去了么?”
“哦,她比五王爷先行了几日。”院长道。
“我知晓了。”岳少安道:“那今日便如此吧,院长,打扰了。”说罢,岳少安迈步朝外面行去,院长将他送出门外,看着他离去,方才退回到屋中,将门合上。
从院长的房中出来后,已是茫茫夜色聚拢,满天的繁星闪耀,秋日的凉风吹过,微微有些寒意,他回到屋中,怜心,怜梦两姐妹不知正低声说着些说着些什么。
只听阮怜心面脸通红,道:“姐姐,这般不羞死人了?”
阮怜梦道:“怜心,你若是真的喜欢他,便只能如此了,若不然他顾及着我,始终不能对你放开胸怀的”
阮怜心小脸羞的红艳欲滴,磕磕巴巴的道:“可、可是我”
“两人在说什么呢?”岳少安,迈步而进。
“呀”两女同时惊呼一声,俱是脸染绯红,阮怜梦突然起身道:“我先回房中去了”说罢,径直而走。
“姐姐”阮怜心切切的喊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应答,她起身想追出去,咬了咬唇,小手攥的紧紧的,隔了一会儿,复又坐了回去。
岳少安被两个人弄的有些发懵,眨着眼睛看了看阮怜心,道:“怜心妹妹,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阮怜心小脸越发滚烫了起来,柔荑紧捂着双颊道:“没、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岳少安疑惑的看着她。
阮怜心显出一丝慌乱,急忙转移话题,道:“公子,你这些日子一路劳累,今日一天也没能好好的休息一会儿,我准备了些酒菜,你吃些吧。”说着,她从左上的食盒中,端出了饭菜,面色羞红的低下头,不敢看他。
岳少安走过去,搬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他着实有些饿了,便不在追问,笑道:“怜心妹妹,你总是这般的乖巧,惹的人想不疼爱都不成呢?”说着,习惯性的捏了捏她的小脸。
阮怜心羞红着脸道:“只要公子开心便好,怜心别无所求的”
“怎么能光我开心就好呢?”岳少安柔声道:“也不让怜心妹妹受委屈啊。”
阮怜心听着这话,心中发暖,对着他甜甜一笑,提起酒壶道:“我给公子斟酒。”
岳少安点了点头,待她斟满后,又道:“怜心妹妹,陪我喝上一杯如何?”
“嗯!”阮怜心微微点头,给自己也斟了一杯,放与面前,见岳少安举被欲饮,她急忙拦住他道:“公子,先吃些东西再饮吧!”
“好!便听怜心妹妹的。”岳少安放下了酒杯,对着她微微一笑,夹了一口菜放中口中嚼着道:“嗯,不错,这个是怜心妹妹做的。”
“公子喜欢便好!”阮怜心轻声道。
“诶”岳少安忽然疑惑的轻呼了一声。
“公子怎么了?”阮怜心有些紧张道:“是不是不合胃口?”
岳少安放下了筷子道:“我是奇怪,这附近没有伙房啊,怜心妹妹是在那里做的菜呢?”
“我让王宣书带着我去书院的饭堂,借用他们的炉灶做的”阮怜心低头道。
“怜心妹妹何故如此幸苦。”岳少安有些感动的拉起她的小手道:“买些回来不就好了?”
阮怜心低声说道:“怜心怕公子吃不惯他们做的饭菜。”
“怜心妹妹”岳少安将她的小手捏在手,心里不是滋味,多么可人的女人啊。他突然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道:“怜心妹妹如此幸苦,我定要全都吃光”
“公子,慢些吃”
“无妨,来,怜心妹妹,我们同饮”
“嗯”
第229章 怜梦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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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明月,秋风淡然,月光散落下来,如一层淡色的银霜一般,铺在地面之上,隔着窗户映入屋中,与微微抖动着的烛光辉映。
桌旁的两人已经将一壶酒尽饮,饭菜也吃的所剩无几,阮怜心本就不胜酒力,几杯下肚之后,已然是面如桃花,唇似朱颜,美眸中情意绵绵,饱含微露,秀气的弯眉微微蹙起,眉间细小的褶皱甚是好看,弯眉下,长长的睫毛随着眼中的眨动,似乎有阵阵情风飘来,高挑的纤鼻,小口薄唇,小手内弯,扶在脸侧,玉指如葱,白皙中泛起粉色,端的娇艳诱人。
虽然两姐妹相貌相同,但是美的却不尽相同,阮怜梦的美貌中带着些许娇蛮,而阮怜心却是尽显温顺之气,更加的惹人疼惜。
“公子”小口微张,带着些许酒气:“怜心,头有些晕”
岳少安正看着愣神,忽听她的唤声,急忙起身道:“那我送你回房吧。”说着,揽住她的细腰,将她扶起,阮怜心顺势贴在了他的身上,微微发烫的额头低着他的面颊,莲藕般的白嫩手臂,如同藤蔓一样缠绕在了他的脖颈。
“公子怜心不回房。”阮怜心挽着他的脖子,声音轻柔,充满了诱惑。
岳少安猛然将手伸到她的腿弯,将她抱了起来,柔声道:“你不回去,你姐姐该着急了。”
“不回去不回去”阮怜心使劲的摇着小脑袋,撒娇道。
“好好好不回去”岳少安抱着她,行至床前,把她放在了床上,正要转身离去,忽然,搂在他脖子上的手臂,猛地紧了起来。
“怜心妹妹,乖乖的睡觉”岳少安将她脸颊上的乱发,撩起,拍了拍她的香肩道。
阮怜心却紧紧抱着他,不放手,忽然,眼泪涌了出来,泣声道:“公子是不是讨厌怜心?”
“这从何说起?”岳少安摸了摸她的额头道:“公子疼怜心疼的紧呢,怎么会讨厌怜心妹妹呢?”
“公子骗人”阮怜心哭声道:“怜心知道公子是讨厌怜心的”
“怎么会?”
“公子都要了姐姐,却不理怜心呜呜”阮怜心说到伤心处居然哭出了声来:“怜心知道了,怜心早已经知道,在开州的时候,怜心就看到了公子和姐姐在一起”
“呃”
“公子,怜心是不是长的没姐姐好看?”阮怜心抹了抹眼泪,忽然问道。
“怎么会?你们是双生姐妹啊,都是一样的。”
“那公子怎么不要怜心?”
岳少安坐在了床边,摸着她的面颊道:“公子是疼怜心,所以”
“怜心要和姐姐一样,做公子的女人”说着,阮怜心骤然抱紧了他。
两个身体紧贴在一起,感受着她柔软的身躯,微烫的肌肤,任何正常的男人,面对如此美丽的女子都会有些反应,何况岳少安比正常的男人都正常好几倍,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还能忍受的住。
他反手搂住了她的纤腰,她的手臂也抱的更紧了。
樱唇红润诱人,芳兰轻吐,带着丝丝酒气,连同她身体的香气一起蹿入了他的鼻孔,岳少安嘴唇凑上前去,将她的薄唇含起,舌尖抵住牙齿,她小口微张,他便顺势进入,峦舌缠绕,她嘤咛一声,搂在她脖子间的小手渐渐下滑,去抚摸着他的后背。
他将她平放在床上,慢慢褪去她的衣服
两人“坦诚相见”之时,他猛地揽住她的纤腰,像上一提,自己躺了下去,将她扶在了身上。
她的酒劲已经减轻了些,伏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公子,你要怜惜怜心”
他没有回答,而是双手捧着她的俏脸狠狠的吻在了她的唇上,良久,唇分
她剧烈的喘息着,他双手捂着她的腰,缓缓凑了上去,她顺势坐下。
“嗯”一声强忍着的痛呼声,从她的鼻孔里传出。
猛然间,她的小手紧紧捂住了他的手臂,紧咬着的嘴唇缓缓放开:“公子,别疼真的好疼”
他深吸了一口气,摸着她的秀发,慢慢的顺着下来,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不时,再她耳边轻声低语
渐渐的,房间中传出了喘息之声,屋外的阮怜梦恍然若失,却又似放下了心中的重担,莲步轻易,朝自己的房中行去
隔日清晨,阳光照亮屋中,岳少安睁开眼睛之时,阮怜心早已经起床,准备好了早饭做在桌边等着岳少安醒来。
“怜心?”岳少安揉了揉眼睛道:“怎么起的这么早?不对睡一会儿?”
阮怜心面色微红,低着头,柔声道:“怜心不困,公子醒了,怜心侍候你洗脸吧!”说着,她站起身来,缓步朝岳少安这边走来,想要帮着他穿衣服,虽然她可以掩饰着,不过,岳少安毕竟是过来人,怎能看不出来她走路时,下意识护着疼痛的模样。
他急忙穿好了裤子跳下地来,一把搂住将她抱起,放在了床边道:“你想心疼死我么?谁让你一大早就跑出去弄水和早饭了?”
“我、我”阮怜心低着头,无言以对,神情略显委屈。
“你这几天要好好的休息。”岳少安捧起她的小脸,在额头上亲亲一吻道:“不许再干活了,知道么?”
“嗯!”阮怜心轻嗯了一声,虽然被训斥,但是心中却是甜丝丝的,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关心。
“好了,你坐在这里别动,我来端水给你洗脸。”岳少安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道。
“公子,不用了。”阮怜心急忙摇着头道:“怜心洗过了”
“以后该叫相公了!”岳少安起轻轻在她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宠溺的道:“我没洗,你一定没有洗的,我看的出来,听话”
“岳郎,我来吧!”阮怜梦忽然推门走了进来,端着脸盆道。
“呃”岳少安随即愣在了当场,昨晚干把小姨子“办理了入户手续”,早晨便被堵了个正着,即便是他能言善辩,也是哑口无言,只能磕磕巴巴,道:“怜、怜梦我”
“岳郎,不用解释的。”阮怜梦柔声说道:“我明白,待会儿,我将怜心送回房后,再与你细说。”
“哦!”岳少安犹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只能任凭发落了。
阮怜梦给娇羞的妹妹洗过脸后,就扶着她朝自己的房中行去,岳少安心底有些忐忑不知道该如何与阮怜梦说起昨晚的事。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过来,他便将心一横,反正横竖都是死,先吃饱了再说。
看着阮怜心一早起来给准备的早饭,他心中微微感动,捏起那精致的小点心,咬了一口,用清茶顺下,觉的味道香甜可口,果然是阮怜心亲手做的,对于这个温顺的女子,他是打心底里疼爱,能做出这么精细的点心,一定花了不少的工夫,那么说,她很早就起来了。
看着手中的点心,他却有些舍不得吃了,找了一个小木盒,将点心放了进去,轻轻的放在了一旁。
“岳郎”阮怜梦走了进来,她美眸如波,凝视着他。
“怜梦,这不关怜心的事,都是我”岳少安与她对视着,却有些不敢凝视她的目光。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阮怜梦的小手却堵在了他的唇上,柔声道:“我明白的”
说罢,她拉着他的手坐了下来,微微叹息一口气道:“岳郎,你不用自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昨晚,是我让怜心留下来的。”
“什么?”岳少安不可置信的看着阮怜梦道:“怜梦,你”
“岳郎,你听我说。”阮怜梦打断他的话道:“我和怜心从小没有父母,一直都是师傅养大的,我们生活在一个山谷中,那里景色很美,处处都是鲜花和小草,只是人却非常的稀少,只有我、怜心,还有师傅三人。”
说着,看了看岳少安,见他静静的听着,便又道:“师傅从来不和我们说她的过去,只是告诉我们这个外面的世界很坏,有很多的坏人,她教我们武功,让我们学着怎么保护自己,但是,我们虽然学了她教的东西,可从来也不知道怎么用,直到十二岁那年,师傅第一次带我们出谷。”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似乎在回想着什么,隔了一会儿才道:“说来,你也许不信,我和怜心一直都听师傅说,这个世界上有男人和女人,但是一直都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样子的,十二岁那年才第一次见到了男人。可我们只觉的男人太可怕了。”
“为什么?”岳少安愣了一下,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们碰到了山贼,他们都是男人,有几十个,师傅生的很美,她独自带着我们出来,让那群山贼给盯上了,他们想抓我们回去,但是师傅武功很高,他们不是对手,师傅杀了几个人之后,他们都跑了,本以为这样也就过去了,可是没想到,他们居然不死心,给师傅下了毒。之后,在他们的追杀下,师傅毒性发作,渐渐不支,最后,奄奄一息的让我们跑,那个时候,我们还小,什么也不懂,怜心一个劲的抱着师傅哭,我也好怕,好怕,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哭,我要保护妹妹和师傅。”
“你师傅她”
“师傅她没事,那个时候我就想着杀死他们,不能让他们伤害师傅和妹妹,因为我还小,而且是个女子,他们看不起我,所以,也就轻视了我,直到我杀了三个人之后,他们这才警觉了起来,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我心中好怕,好怕”
岳少安听着她的讲述,想起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面对一群穷凶极恶的山贼,她是何等的无助,禁不住将她搂在了怀中,柔声道:“怜梦,真是难为你了。”
阮怜梦嫣然一笑道:“岳郎,你听我说完。”
“嗯!”岳少安点了点头。
阮怜梦接着道:“我很怕,但是我听着师傅微弱的声音,和怜心的哭声,我知道我不能后退,但是,我还是太没用了,他们认真起来后,我就一个也杀不了了,逐渐的,我体力不支,被她们打到在地。他们狠狠的踢我,朝着我吐口水,还有人上来撕我的衣服”
阮怜梦说着,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岳少安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他们踢的我很疼,但是当时我忘记了疼,我只知道,我怕极了,我真的好怕,我拼命的推着他们的手,但是我的力气太小了,衣服被他们撕破了许多口子,我使劲的哭喊,甚至央求,他们却很享受的模样”
“后来,他们有朝师傅和怜心下手了,我几乎绝望了,这个时候,一个中年人带出现了,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和我们一般大小的女孩,那个女孩喊他父王,让他救我们。然后,他带着他们的随从,很快就杀光了山贼,将我们救了下来。”
“那个小女孩真是个好人!”岳少安摸着她的头发道。
“嗯!”阮怜梦点点头道:“后来,我们被他救回了府中,他找人把师傅的毒减了,师傅虽然被救了,但是并没有很感激他,只是说,他救了我们三条命,我们会答应为他做三件事,然后师傅就带着我们离开了。”
“那个人,便是梁王?”岳少安禁不住问道。
“嗯!”阮怜梦似乎一点也不吃惊岳少安能猜到,因为在她的心中,岳少安是那么的聪明,如果猜不到,反而才奇怪了,她点了点头又道:“之后,师傅带我们回到谷中后,便不再像以前那般不让我们出去,她说,我们太过单纯了,应该多出去走走,接触一些人,这样才能更好的学会如何保护自己。就这样,我们跟着师傅在外漂白了几年,因为那次的事让我知道,不能去求男人,他们是不会同情你的,只会伤害你,而且,怜心太过善良了,在那些人的面前,她的善良除了伤害自己,让自己任人宰割,再也没有半点其他的作用,所以,我要坚强起来,我要保护她,之后的种种事情,也证明了,我的决定是对的。”
“那你们为梁王做了几件事了?”岳少安问道。
“两件了。”阮怜梦轻声道:“在见到你之前,我们已经为他办成了两件事,让我们杀你,这是第三件,可惜,我们没有办成,今生也不可能办成了。”
说着,她微微一笑,道:“其实在遇到你之前,我都觉的男人是肮脏的,他们除了看重女人的身子,就是财物或者是权力,他们从来都不会把女人当人看。但是,岳郎,你不一样,从我们第一次被你抓住,到之后的一连三次,你虽然表现的很恶略,但是你从来没有真正的做过什么恶事。只到,我偷了你的暗器,害的你差点被流寇杀死,你居然一声都不责备我,当时看到你的眼神中,全都是担心,和如卸重负的神情,我一个一心想杀你,还差点害死你的人,你居然还那么的关心我,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离不开你了。”
“为什么会如此认定呢?”岳少安道:“我记的那个时候的你,可是很倔强的。”
“我一直都很坚强,在怜心面前更是如此,但是这并代表我不需要人担心,不渴望被人疼爱和保护,我很累了,而你,却在不知不觉中,让我觉的是可以寄托这些的人”
“那这个和怜心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我知道怜心喜欢你,她也和我一样,你可知道,在我们经历了那么之后,遇到一个同睡一屋三次,都可以安然入睡的君子是多么可贵么?虽然那个时候,你表现的像个无赖。”
“嘿嘿”岳少安尴尬的笑了笑。
“怜心既然和我喜欢上了同一个人,那么我觉的,我不应该这样自私,有我在,你一定会有所顾忌,你不会主动的,而怜心她也不会主动,这样便苦了她了,所以,昨夜,我就让她留下来陪你了这样,我们姐妹两个就可以一辈子都在一起了,我还可以继续保护她,或者,让你保护我们两个,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师傅和怜心,我只相信你一个人,岳郎,你明白么?”
“我明白的。”岳少安紧紧的将她搂在了怀中,一直都不知道,她那娇蛮,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性格居然是这样造就的,他疼爱的摸着她的头发道:“你放心,我会保护你们的。”
之后,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静静的就这样安坐着,屋中的气氛温馨异常,良久,岳少安才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他捏了捏她的脸蛋道:“你以后需要相信的人还有很多的,慢慢的,你就会知道的”
“嗯!”阮怜梦轻轻点头道:“我信你”
岳少安还有一点没有和阮怜梦说,那就是那个救她们的小女孩,正是周龙萱啊,萱儿,和凝儿一样,也是岳少安心中的痛处,每每想起,就如同伤口上没撒了椒盐,疼的他直打哆嗦
第230章 难以掌控
清晨的微风吹过,秋日的天气,带来一丝凉气,两人相拥而坐,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到桌上的早饭早已经变凉。
两人抬起头,相互看着对方,阮怜梦展颜一笑,岳少安抿了抿嘴,又将她抱的紧了紧,轻轻捏着她的脸蛋道:“再这样坐下去,相公就该饿死了。”
“咯咯”阮怜梦掩口娇笑两声道:“怎能怎么容易就死,在竹兰坡的时候,几百人都杀不死你!”
“杀不死,却很容易饿死!”岳少安笑道:“走,我们去弄点吃的,我想怜心也饿了。”
“嗯!”阮怜梦轻点其首。
屋中旖旎气息甚浓,两人微笑着,相伴出门,在学院的饭堂买好了饭菜,转而来到阮怜心这里,阮怜心正独自一人坐在屋中,手托香腮,不知在想些什么,见两人进来,先是微微一惊,接着面色绯红,低下了头。
“小怜心,来吃饭了!”岳少安轻声笑着行至床边,弯身将她抱起,放在了阮怜梦正在张罗的饭桌前,然后在她的面颊上狠狠的香了一口。
当着姐姐的面被岳少安“狠啃”,阮怜心羞得头也不敢抬,昨日酒后的勇气,早已经随着酒劲的离去而不复存在了,反观阮怜梦却表现的自然一些,只是淡淡一笑,招呼两人吃饭。
两女两旁而坐,相貌一样秀美,神情却是大相径庭,阮怜心始终是面带羞涩的不敢看姐姐,但阮怜梦却不断的给他们两人夹菜,对岳少安比平日里自然了许多,以前两人的关系没有公开,她总是怕妹妹看出些什么。
局中而坐的岳少安这顿饭却是吃的无比舒心,左拥右抱,旖旎无限,本来顿饭的工夫,硬是让他吃了两个时辰,连晚饭都省了。
夜间,岳少安出去方便,姐妹两人坐在房中,一时无言。隔了一气,阮怜心才咬了咬唇,洁白的贝齿裸露在外,模样十分的好看,但她的俏脸上却满是歉意,低着头,怯怯的道:“姐姐,我、我对不起”
阮怜梦疼爱的抓住她的手,微微一笑道:“傻丫头,我们不是姐妹么,有什么对不起的。”
“我是说,我和、和公子”阮怜心越说声音越低,到后面几乎连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我明白的。”阮怜梦轻声道:“昨夜不是我让你留下的么?”
“可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阮怜梦轻轻拍着她的手背道:“怜心,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觉的这样抢了姐姐的东西是么?觉的对不起姐姐?”
阮怜心呆了一下,缓缓的点了点头,小手揪着衣角,神情甚是紧张。
阮怜梦神色认真道:“怜心,你如果这样想的话,那你就错了。首先,岳郎他并不是东西,他既然能和你在一起,那说明他是喜欢你的,而且,即便你也嫁与他,但是姐姐也可以和他在一起啊,你并没有将他抢走不是?”
“啊”阮怜心吃惊的抬起头看着姐姐,虽然,从小姐姐就让着她,照顾她,但是,此事却是不同的,她没想到姐姐居然一点都不生气。
“从小,我们喜欢的东西便很相近,没想到现在连男人都会喜欢上同一个。”阮怜梦微微一笑:“比过这样也好,以前我还一直担心,若是你嫁人之后,我们还能够在一起么?现在,却少了这个担心了。”
阮怜心听着姐姐温和的语气,忽然,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扑到了姐姐的怀中,抱着她道:“姐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说着,她轻声泣道:“我一直都觉的自己亏欠你好多,好多。其实,你只比我先出生了片刻的时间,却一直都照顾着我,什么事都是你顶在前头,什么事都让着我,怎么些年姐姐呜呜对不起谢谢你”
听着妹妹的话,阮怜梦也是感动的眼眶中满含泪水,她摸着妹妹的头发道:“说什么傻话呀,我们不是姐妹么,我是你姐姐,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两姐妹在屋中互诉衷肠,而岳少安却在外面捏着下巴,苦思着不要脸的勾当,这一个茅厕上的,直到明月高悬,还没回来,不过屋中的姐妹两人说着话,到也不觉时间过了多久,直到屋中漆黑一片,阮怜梦才点着蜡烛,两人抹干的眼泪,她疑惑的道:“岳郎方便怎么会去这么久?到现在都没回来?”
“公子他不会出什么事吧?”阮怜心有些担心的道。
被她这么一说,阮怜梦也是秀眉一皱,不安道:“我出去看看”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被悄悄推开,一个人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姐妹两个坐在里屋,外面的屋子还没有掌灯,所以,看不真切。
阮怜心低声道:“是不是公子回来了。”
阮怜梦却小心了许多,轻声道:“若是岳郎回来,怎么会如此,小心一些。”说着,她不由的探手将床边的长剑抓在了手中。
这时,那个人影已经渐渐的靠了过来,阮怜梦猛然手中一使劲,“唰!”将长剑抽了出来,对着门前那个人影就刺了过去。
灯影闪烁,一道剑光晃过,直奔着那个人影而去。
“啊”岳少安急忙大叫一声:“娘子、老婆、媳妇、孩他妈哎呀呀,是我啊”
“岳郎?”阮怜梦急忙收剑,跑了出去:“岳郎,你怎么”
“哗啦”外屋一阵吵杂之声,接着,就听到岳少安的惨叫声。
“哎哟,我的屁股”
“啪”
“这下完蛋了”
“岳郎,你怎么了?”阮怜梦顺着声音跑了过来,同时,阮怜心端着烛台紧跟其后。
烛光照耀下,外屋明亮了起来,两女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状况,只见岳少安一屁股坐在了原来停放饭桌的地方,而饭桌却被挪了位置,桌上的饭菜全都倒扣了下来,洒了岳少安满身都是,最客观的是,他的脑袋上还扣着一只碗,模样看起来甚是滑稽。
但是两女却没有因此而笑出来,反而都慌了起来,阮怜梦连忙扶起他道:“岳郎,你怎么样了?”
“没、没事”岳少安喘着粗气,龇牙咧嘴的摆着手道。
“公子,你”阮怜心举着烛台,情急之下却是慌乱着不知该放在那里。
“怜心呐,你别管我,你掌着灯就成,你身体还没好,让怜梦扶我一把就成。”岳少安又咧了咧嘴,被阮怜梦扶着站了起来,面带苦色道:“怜梦啊,你要谋杀亲夫啊。”
“岳郎,我不知道是你,你进来怎么也不出声啊”阮怜梦委屈道:“那里疼了,我给你揉揉。”
岳少安一指头顶道:“脑袋很沉,上面是什么玩意?先给我拿下去,哎哟真他娘的疼啊”
阮怜梦急忙将他脑袋上的碗拿了下来,情急中也不知去那里找抹布,干脆从身上长裙下撕扯下一块来,给他在头上和脸上擦着。
阮怜心也已经将烛台寻着地方,放了下来,也忙着来过来帮扶、拭擦。
忙了一气,终于将岳少安身上的脏衣服给剥了下来,又弄了水,给他洗了脸和头发,这才扶上了床。
岳少安其实已经不疼了,大刀砍在腿上都能忍着,这么摔一下如何忍不了,但是四只娇嫩的小手在身上不断的揉捏着,这让他恨不得永远都不停下来,怎能就这么简单就放过了。
“岳郎,你怎么进来的时候不出声呢?到底怎么了?”阮怜梦小手揉捏着他的屁股,轻声问道。
“怜梦,疼疼疼啊”岳少安急忙岔开话题。
果然,他一喊疼,阮怜梦便急了,再也不问他为什么进来时不出声,而是关切的问道:“岳郎,那里疼?”
“这这”岳少安手指指着大腿根部。
阮怜梦看着他所指的地方,面色一红,不过小手还是挪了过去。
一阵舒爽传来,岳少安却来不及享受,而是禁不住抹了一把汗,他之所以进来的时候蹑手蹑脚,就是心中邪恶的想着一个计划,想晚上的时候,抱着两个娇美的娘子大被同眠,但是又不好说出口,所以,他想先悄悄的进来,看看两人的反应,结果却被阮怜梦当贼了。
四只柔荑揉捏下,他渐渐的勃然而发,忍不住将爬着的身体翻转过来,一把抱住两女,左右开弓,狠狠的在她们的香唇上亲了两口,完事后,还吧嗒着嘴道:“怎么就这么香呢”
阮怜梦亲啐了一口,而阮怜心却是面色羞红的低下了头去。
旖旎顿起,气氛渐渐浓郁,岳少安借着机会,小声道:“娘子,我们晚上一同休息可好?”
“这怎么行?”听了他这话,阮怜梦也禁不住面色滚烫着道。
“公、公子,这样还不羞死人呢”阮怜心头也不敢抬起,随后轻声言道。
“你们两个平日里不也是一起睡的么?”岳少安揽住两人的腰肢道:“娘子呃,添我一个也不多啊”
“不行”两女同时推着他的手道。
“娘子呃”岳少安满脸委屈的道:“你们怎么忍心让我独守空房,青春年少,英俊无敌的我,就这样做和尚啊?”
“呸!”阮怜梦啐了一口,娇嗔道:“不知羞。”
“怜梦啊,早就说过了,羞不能当饭吃怜心”
“让姐姐去陪你”
“我才不去”
“那我自己睡去!”岳少安脸色一沉,起身便走。两女一慌,急忙拉住了他,岳少安气恼的背过的脸去,不理两人。
阮怜心咬了咬唇,看了看姐姐,轻声道:“姐姐,公子好像真的生气了,要不你去?”
阮怜梦面染绯红,即便是关系都已经公开了,但是她毕竟是个女子,如何能当着妹妹的面跟着岳少安而去,那样明日还怎么见妹妹,所以,她心中虽然担心岳少安真的生气,可怎么也放不下羞意。
隔了一会儿,岳少安见两女没了反应,偷偷的眯着眼回头望去,却见两人正商量着什么,忽然,两人满面娇羞,凝脂泛红,一样的脸庞,却是不一样的美丽,看的他心中一阵荡漾。
阮怜梦给妹妹使了个眼色,阮怜心顿了一下,微微站起身来,岳少安急忙扭过头去。
阮怜心回头又看了看姐姐,见阮怜梦又冲着她点了点头,才深深的吸了口气,挪动着小步,行至岳少安的身旁,拉了拉他的手,低声道:“姐姐说”
“让我走是吧!”岳少安强忍着笑意,佯装怒气道。
“不、不是的”阮怜心连忙道:“姐姐说,让你留下来!”
“哈哈”岳少安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一把将阮怜心抱了起来,朝床边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大笑着道:“我就知道小梦梦和小怜心怎么忍心让相公独守空房呢!”
姐妹俩看着他的样子,这才知道上了当,回头一想,岳少安怎么可能为了这个和她们生气,只是方才着急,却是让他称心如意了。
阮怜心被岳少安抱着,接着道:“姐姐说留下可以,但是不能使坏”
“什么叫使坏!”岳少安扭着头道:“那叫疼爱,叫疼爱”他一本正经的说着,将两人推倒在了床上,一个饿虎扑羊就扑了上去,一时间两女的尖叫声顿起。
“怜梦,你的真大,好软”
“呸!”
“怜心,诶,你也不比姐姐的差,当真是难以掌控”
“”
屋外秋风萧瑟,屋中却是春意无边,攻守之战,岳先生却是驰马挺枪,越战越勇,一时间,喘息连连,情话绵绵,呻吟声远远传了出去
还好岳先生所待的屋子这么没有住着学子,不然明日学子们该说岳先生又给他们上了一堂生动的生理课了
一夜春色过后,清晨时分,岳先生还在一边一个抱着娇嫩的美人酣睡的正香,忽然,屋外“砰砰砰”的敲门声将他惊醒。
“是谁?”岳少安皱了皱眉头道。
“岳大哥,是我!”牛仁的声音传了进来:“岳大哥,军中来了消息,让你速速回营,可能出了什么事情,你还是去看看吧!”
“哦!”岳少安急忙起身,道:“老牛,你先去准备马匹,我稍后就来。”
“好!”牛仁答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不过他没走出几步就停了下来,看着已经准备好了的马匹,淡淡一笑,老牛还是比较识时务的,此时,当然的给岳大哥留下安抚内人的时间。
屋中,姐妹两人忙着给岳少安穿衣服,岳少安却让她们再睡一会儿,但两女执意要如此,也只能随她们了,还好阮怜心比较细心,身边一直都给他备着衣服,不然,今日在两姐妹的房中留宿,他替换的衣服都在自己的房中放着,那满是菜汤的衣服他还真不知道该不该穿了。
收拾完毕后,岳少安交代两人在书院中住着等他,待若是军中没有什么大事的话,他便很快就会回来,若是一时回不来的话,就会陪人来通知她们,让他们安心等着,不要担心。
看着两女不舍的眼神,岳少安一人给了一个香吻,又捏了捏两人的脸蛋,这才行了出去。
看他出来,牛仁急忙将马牵来,几人上马之后,便直奔城外的营地而去。
路上,岳少安疑惑的问牛仁:“老牛,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住处的?”
“岳大哥,咱是你的亲兵队长,当然得对你的安全负责,连你去嫂子房子住都不知晓的话,那不是失职么?”牛仁嘿嘿笑着,忽然看到岳少安警惕的眼神,急忙面色一凛道:“不过我保证,我们昨夜都早早的就睡了,房中的动静没有听见,一点也没有听见”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结果显然是他昨夜听到了什么,仔细的看了看他的黑眼圈,岳少安无奈的摇了摇头,马鞭抽在战马身上,急速的朝营中赶去。
回到营地,张横早早的就等在了营地门口,不等岳少安下马,他便急道:“岳兄弟,李将军已经等了你半天了。”
“哦?”岳少安疑惑道:“那个李将军?”
张横道:“是以前负责杭州防务的将军,现在杭州防务由你接手,他是来交接的,与他同来的还有知府大人。”
“哦!顾章也来了?”岳少安沉思道。
“怎么?岳兄弟,你认识知府大人?”张横有些吃惊的道。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因为岳少安最早去开州的时候,是从十将干起的,那个时候还归他管,现在虽然已经是统领,但是想必起知府来,还差了一个品级,大宋重文轻武,即便是同级的文武官员,也是文官显得傲慢一些,别说是差着品级了。
不过岳少安也没空和他细说,他和顾章的关系很微妙,要解释恐怕的花上半天的时间,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道:“张大哥,他们的人呢?”
张横道:“在大帐候着。”
“好,我这便去!”说着,岳少安翻身下马,直奔大帐而去。
第231章 分兵而守
“顾大人,这个新来的统领怎么架子这么大?我便罢了,本就官职没有他高,等等也是无妨,可是顾大人乃是正四品的知府,他一个下官,怎能让知府大人等他这么久?”李将军面带不悦之色,来回在帐中烦躁的走动着,踏步沉重,隐隐有些气恼之意,却又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
“他?”顾章微叹一声,鬓角的发丝微显凌乱,面上带着一丝苍然之色,缓声道:“他这个人做事相来随性而为,即便他在衙门中从事,也不见的有多听话,现在他从军,不受我直接管辖,这般行事本也不奇怪,今日我们来的也是早了些,等等吧!”
“顾大人,你和他以前相识?”李将军微微有些吃惊道。
顾章没有正面回答,似乎不想提起以前那段经历,只是语气微带苍凉道:“你来杭州的时日尚短,所以,不知道也不奇怪,以后有空闲了,多去城中走动一番,便明白了”
“我也不明白,朝廷怎么将我调职此处还不到半月,便又调一个统领来接管防务,却不知这个新来的统领有何本领。”李将军本不是杭州的将领,也是新调而至,他官拜副统领,本来以为这次调自己来杭州,便会总理起杭州防务,却不曾想是给人送兵来了,这如何能让他甘心,故而发些牢骚也实属正常。
岳少安疾行而至,也不顾忌什么礼数,自己的大帐,抬手便撩起帐前帘帐,迈步而进。
帐中的两人同时朝他望来,顾章自从上次一别已经有数月没有见着他,再次相见,往事浮上心头,失去女儿的心痛和自责让他险些忍不住落下泪来,每每想起凝儿,他便觉的都是他这个父亲的错,若是自己当时不反对他们两个人的婚事,现在一家人其乐融融,何等的快意,但如今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至今都没寻着女儿的尸身,也不知道被大水冲到了那里
他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悲痛表现出来,以至于面色凄苦下,居然是说不出话来。
岳少安同样也看着他,几月不见,顾章尽是老了许多,须发竟是全白,年过半百的他现在看起来居然像是有八十多岁一般,可见凝儿的死给他带来的伤害有多大。
岳少安看着顾章,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一拜,居然用的是拜见长辈之礼,一礼过后,他抬起头,眉头下皱,双目紧闭,紧紧的咬了咬牙,忍着没有让心中的情感化作眼泪涌出,隔了一会儿,才叹息一声,郑重道:“见过岳父大人。”
“岳父?”被两人无视的李将军本来心中甚是不满,但一听岳少安对顾章的称呼,禁不住一愣,吃惊的望着两人,等了半天,没将统领等来,倒是将知府的女婿等来了。
“何故行此大礼?”顾章凄然道:“凝儿已经去了,再说,你们并未成亲”
“凝儿,永远是我的夫人!”岳少安斩钉截铁的道:“在我心中,凝儿早已经是岳家的人,理应行此一礼。”
顾章被他的话语促动了心中悲情,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老泪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此时,他早已经不是那个狡猾的顾大人,只是一个老来思念亡女的父亲,其悲凉之气,不言而喻。
他转过身,悄悄的用袖子蘸了蘸深刻脸上皱纹中的眼泪,才又回过头,摆了摆手道:“岳统领,还是先谈公事吧”
岳少安点了点头,转头望向一旁的愣神看着两人的李将军,只见对方是一个粗旷的大汉,看起来约莫有四十多岁,皮肤黝黑,脸色沉着,厚实的嘴唇上,胡须如钢铁打造的一般,根根紧扎着。
岳少安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后面带着淡淡的笑容道:“这位便是李将军吧?”
李将军上下打量着他,在他的想象中,这新来的统领即便不比自己年纪大,最起码也应该差不多吧,因为自己十六岁参军,一直爬到副统领这个位置用了几乎二十五年的时间,可对方居然是一个二十多岁,模样秀气的白面书生,用他们的话说,就是长的像个娘们儿的货,这让他一时有些不适应,吃惊的看着岳少安,有些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新来的统领,但他却是刚刚亲耳听到顾章叫他岳统领,可见眼前的这个长的像娘们儿般货,就是他今天要找的那个人。
“你、你就是来接管防务的岳统领?”
李将军的表现有些不礼貌,不过岳少安并没有介意,只是点了点头道:“正是。李将军一路劳累,我们坐下谈吧。”说着,岳少安请顾章和李将军两人坐下。
李将军在军中待了二十多年,也不是什么没有见过市面的菜鸟,吃惊过后,便平稳了下来,坐下后,看着岳少安道:“岳统领,末将是来投在帐前听用的,带来了五千兄弟,不知岳统领现在手下有多少人马?”
岳少安淡淡一笑:“我带来的人不到李将军一半吧。”
李将军心中这个气啊,看着岳少安那张好看的脸,却觉的无比的不舒服,自己在军中待的时间比他活的时间都长了,人马也比他的多,现在居然要在他的手下听用,怎么想,怎么憋屈,说出的话来,自然就带出了些情绪,他冷冷道:“李某虽然在帐下听用,只是怕我那些兄弟们不服啊,不只岳统领有何对策?”
岳少安也看出了他不服,但是也没有办法马上就让对方死心塌地的宣誓效忠,那样显然是不现实的,所以,他微微沉思一会儿后,抬头轻声笑道:“这有何难,李将军,我们分兵而守如何?”
“哦?”李将军有些意外,本以外这个年轻的统领听了自己的话,一定会忍不住和自己翻脸,最好的结果也是不欢而散,但没想到的是,对方的涵养和耐心居然要比自己想象中要沉稳的多,这让他不由得高看的起了岳少安,对他的抵触有减轻了许多,而岳少安的提议却也引起的他的兴致,禁不住道:“如何分兵而守?”
其实岳少安对于来说,这位李将军也算不上陌生,因为他早已经得到了消息有这么一位要来,早考虑过自己的人马过少必然难以节制与他,岳少安早就想出了这个办法,所以,今日李将军表现的如此强势,他却并不意外,对于李将军的好奇,岳少安只是淡淡笑着,对外面喊道:“张横!”
张横闻声进来,行礼道:“属下在。”
岳少安道:“将我让你准备的东西给李将军看看!”
“是!”张横早有准备,听着岳少安吩咐,嘿嘿一笑抬手招进来两个人随从,抬着一幅图走了进来,展开了放在一旁的桌面上,笑道:“李将军请看,我们统领大人早就想好了,这分兵而守,便是在这里加一道防线。”张横说着,手指一指,道:“李将军您看这里,此处地势乃是行军的必经之路,如果我们在这里再驻守几千人马,便可万无一失。”
李将军只会打仗看不懂地图,瞅着一时发愣,便挥挥手道:“这位兄弟,你直接和我说在那里就是了,这玩意,咱看不明白。”
张横微带得意的一笑,其实以前他也不懂这些,都是岳少安教的,在灭王满那一战中,张岱的图起了大作用,这让张横充分的认识到了图纸的重要性,缠着岳少安硬了学会了如何看图,这番显摆,心中很是自豪,便笑着与李将军细细解释了起来。
李将军和张横在那边细说,这边顾章见岳少安空闲了下来,轻咳了一声道:“既然你负责了杭州防务,那么一直由我管辖的三千兵马便也交于你吧!”
岳少安微微一皱眉头道:“朝廷是这样交代的么?”
“朝廷没有下达公文,不过,既然让你总理杭州的防务,便交与你管辖,也无不可,我回去后,让人来找你交接一下。”顾章说着,长叹了一口气道:“自从凝儿离去后,我觉的我确实是老了”
说罢,他手托扶手缓缓站起,岳少安急忙上前相扶,顾章看了看他,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没有说话,而是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帐外而去。
岳少安想叫住他,但是抬起了手,却有没能喊出声来,看着顾章满头白发和微弯的背脊,凉风吹过,带起衣角,瘦弱的身体似乎微微颤抖着,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之感,岳少安心中不是滋味,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因为,自己也许也需要人安慰吧。
顾章离去后,张横这边和李将军交代的也差不多了,听了岳少安的安排,李将军对这位年轻统领有了几分信服,便答应了这分兵而守的计划。
“李将军,既然是分兵而守,你那边怎么设防,这个我不干涩,但是有一点,你得答应我。”岳少安凝重的道:“如果军令调集的话,你必须带着你的人随时赶到。”
李将军点了点头,本来自己就是来给岳少安当副手的,自己的人也应当规岳少安所管辖,现在既然岳少安已经放权给他,人家做到了这个份上,自己也不好太过矫情,所以,他很痛快的抱拳道:“统领放心!”
岳少安满意的点了点头。
最后,李将军请辞,岳少安一直将他送出了大营,才返了回来,坐在大帐中,他双眼望着帐顶,心中久久不能平息,顾章带给他的感触颇多,同时也勾起了他的伤感。
“岳兄弟,何时烦恼?”张横行入大帐,看着他的神情,有些担心的道。
“哦,张大哥!”岳少安坐直了身子,伸手揉了揉脸,缓和了一下面部表情,笑着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对了,李将军这个人,你怎么看?”
“此人应该算的上一个汉子!”张横沉思一下道:“这种性情耿直的人,只要对了脾气就好说,今日你放权给他这一点已经让他认同了你,估计以后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岳少安点点头,张横的想法和他一样,这个李将军算是安抚住了,顾章那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在杭州,岳少安已经有了自己的威信,和梁王那么一闹,虽然他失去了很多,不过,同时也有得到的,只是得到的东西不见的是他想要的,但是失去的却是让人揪心断肠的。
“张大哥,陪我出去走走吧!”岳少安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目望营外轻声的道。
“好!”张横答应一声,两人便出了大帐,在营地中巡视了一圈,岳少安觉着心中始终是静不下来,就安排了张横准备等候顾章的消息,而自己却是带着牛仁和几个亲随出了营地。
以后的战事不知道如何,岳少安想用现在还能剩的一些闲暇时间让自己见一见心中想见的人,所以,他径直朝着萧香剑派而去。
拍马疾奔中,路上荡起阵阵尘土,随着马鞭的挥舞,他的心中的烦恼似乎也跟随战马奔跑中,而丢在了身后。
不知道,玉若姐姐、乐儿师傅她们还好么,岳少安心中思念着,还有一个俏丽的人影浮上心头,那就是郭霜怡,那个机灵的小丫头当真是让人不得不想起她来。
萧香剑派距离军营并不是很远,几个时辰便能赶到,但是岳少安却觉的时间过的太漫长了,在漫长的疾行中,渐渐的看到了那座只有女子的剑派。
来到近前,岳少安让牛仁他们几人在外等候,独自行了过去,守门的姐姐很漂亮,一身白衣,手握长剑,很是英气,岳少安笑着道:“这位师姐,怎么称呼?”
“你是?”
岳少安见她满脸疑惑,急忙道:“我是来找乐儿师傅的!我叫岳少安,麻烦你帮我通禀一下好么?”
“岳少安?没听过。”那女子显然是新来的,只见她摇着头道:“谁是乐儿师傅?”
“掌门,萧乐儿啊!”
女子上下看了看她凝眉道:“掌门是姓穆。什么萧乐儿?”
“啊?”岳少安愣了一下,怎么成了姓穆了?他疑惑的道:“你是新来剑派的吧?”
“嗯!”女子点点头道:“我刚入门两个月。”
“难怪。”岳少安心中有些焦急道:“那这样吧,你让我进去,我找其他师姐问问可好?”
“不行!”女子忽然秀眉皱起,手握剑柄,凝神看着他,道:“萧香剑派只收女弟子,男子不能擅入。”
“怎么又来这套?”岳少安一阵头疼:“那你叫一个出来,总成吧?”
“我一进去,没人看着,你不就跑进去了?”女子认真的看着他,很聪明的斜睨了他一眼道:“别想骗我。”
“骗”岳少安无奈道:“我怎么会骗你呢?你看我像那样的人么?”
女子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师姐说过,男人最会骗人的,越是长的好看的男人,越会哄人,我不上你的当。”
“”岳少安摊了摊手道:“你好好看看,我那里好看了?”
“难看也不成,是男人就不行!”女子“苍啷”一声,长剑出鞘,后退一步,剑尖指着他道:“再不走,我可就不客气了。”
岳少安有些泄气,他若是想进去的话,倒是不难,但是自己总不能带着牛仁他们欺负这么一个小姑娘吧!那乐儿师傅出来怎么交代呢!
他捏着下巴来回渡步,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服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子。女子似乎也极为有耐心,也不着急,长剑始终没有收回剑鞘。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让我进去!”岳少安突然一吼。
“当啷!”一声轻响,女子一惊,手中的长剑应声落地。她急忙弯腰拾起长剑,但脚下却后退着,惊道:“你、你要做什么?”
“嘿嘿!”岳少安一乐,原来是吃硬不吃软啊,他马上将自己表现的如同一个猥亵大叔一般,慢慢的靠了过去,邪恶的笑着道:“你说我要做什么?”
“你别过来!”女子慢慢的后退着道:“你再过来,我可要”
岳少安搓着手道:“要怎么啊?”
“啊”女子一声尖叫,长剑直刺了过去,但是她慌乱之下,拿剑不稳,本来刺向岳少安肚子的剑,却斜着朝下奔去,直指岳少安双腿之间。
岳少安大吃一惊,这女子的剑法太恶毒了,居然一出手就是夺后剑法,他急忙躲闪,同时口中叫道:“姑娘,有话且说,且慢动手啊,我是不打女人的”
“你可恶!”女子见岳少安似乎怕她,反而镇定了一些,出剑更加凌厉了。
忽然,一个娇嫩的声音传了过来:“住手”
女子听着声音,急忙收手,回头一望,却见郭霜怡行了过来,双眼突然湿润,委屈道:“郭师姐,他欺负我”
岳少安背对着郭霜怡,所以,她并没有看清楚他的面容,双手叉腰,俏丽的鼻尖皱起,一副有我罩着你不用怕的架势道:“谁敢欺负你了,让师姐来教训他”
第232章 寒日降来
岳少安听着声音熟悉,转而望去,却见明目皓齿的郭霜怡双手叉腰,墨黑的秀发飘在身后,胸脯高挺着,朝他对视而来。
“岳少安?”郭霜怡吃惊道。
“小师妹?”几乎在郭霜怡出声的同时,岳少安也喊了出来,他欣喜的迈步朝郭霜怡行去。
但对方却是先是一喜,随即面色一变,粉拳挥舞着打了上来。
岳少安一惊,急忙后退,道:“小师妹,你做什么?”
“还叫小师妹!”郭霜怡生气的皱起眉头,粉拳照着岳少安的身上就捶了过来。
“哎哟疼死了”岳少安夸张的大叫着:“好了,好了!我错了,霜怡妹妹!”
听他改了口,郭霜怡才收拳,叉腰,气鼓鼓的道:“我又没使力,你叫你们大声干吗?”
“我不叫你不得使力了么?”岳少安见着郭霜怡很是高兴,笑着道:“乐儿师傅和玉若姐姐在那里?小霜怡,快带我去”
“师姐?”先前被岳少安惊吓着的女子疑惑道:“你们认识啊?”
“嗯嗯!”郭霜怡点点头道:“他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大坏蛋了。”
“呃大坏蛋?”岳少安一阵错愕。
“就是他啊?”那女子吃吃一笑:“早知道,我便不拦着他了。”
“小霜怡,你什么时候做了师姐了?”岳少安看着一旁模样俊俏的女子,疑惑的问道。
郭霜怡骄傲的道:“铃兰小师妹来了之后,我不就成了师姐了么!”
“她比你还小?”岳少安吃惊的眼前的女子,丰腴酥胸,凹凸的身段,怎么看也是个成熟的少女,不由道:“发育的还真好”
“瞎说什么呢!”郭霜怡挥舞着粉拳道:“你要是敢欺负小师妹,我就让你尝尝我的拳头!”
“好了,不说这了个。”岳少安赶紧扯开话题道:“快带我去见乐儿师傅吧!”
“师傅她不在门中啊。”郭霜怡道。
“不在?”岳少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她去了那里?玉若姐姐呢?”
“师傅好像是去寻周师姐了。”郭霜怡点点头道:“现在穆师姐是掌门,你要不要去见见她?”
“寻萱儿?”
“还不是你害的!”郭霜怡没好气的道:“师傅说周师姐生性良善,此次遭此劫难,实是老天不公,她不忍周师姐后半身凄苦过活,所以去寻她了。师叔不愿和师傅分开,自然是一同去了。”
“她们几时走的?”
“听说你去了军中之后,她们便走了。对了,你怎么回来了?军中好玩么?”
岳少安摇了摇头,没有回答郭霜怡的问题,难怪守门的女子不知道萧乐儿这个名字,他喃喃的道:“原来如此”
“快和我说说,军中好不好玩啊?”郭霜怡追问道。
岳少安微微笑了笑,轻声道:“霜怡妹妹,有时间的时候,我再与你细说,军中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哎,岳少安!”郭霜怡再后面喊着:“你现在与我说说啊,别走啊!”
“小师妹,我下次再来!”岳少安远远的走了出去,只留下了一句话,头也没回。
“又喊小师妹!岳少安,你这个坏蛋!”郭霜怡对这空中挥着粉拳,生气的道。
“唉”岳少安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翻身上马,对牛仁道:“走,我们回去。”
“岳大哥,你不是来找人的么?这么快就找完了?”牛仁奇道。
“不提了,回去!”岳少安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后面的几人急忙跟了上去
北风吹拂下,传来阵阵寒气,杭州的冬天有些阴冷,岳少安站在城头,遥望着远方,心中也随着天气微微发凉。
一张大毞,披在了他的背上,岳少安回过头,握住了那只小手:“怜心,你怎么来了?”
阮怜心抿嘴一笑:“我们到杭州都三个多月了,这些天你一直站在城头,为何事烦心啊?”
“怜梦呢?”
“姐姐没有出来。”阮怜心柔声道:“公子,天凉了,回去吧,万一生病了就不好了。”
“无妨!”岳少安摇摇头道:“最近上面传来消息,金兵步步紧逼,已经快打到京师了,皇上都准备撤退到杭州了,我们这边必须小心应付,不能大意啊。”
“嗯!”阮怜心点了点头道:“那你小心些,别着凉啊。”
“好的!”岳少安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道:“你先回去吧,城楼上风大。”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远处牛仁急忙跑了上来,大喊道:“岳大哥,岳大哥”
岳少安转过头,道:“老牛,什么事,你慢些说!”
“岳大哥,不好了,大事不好哇。”牛仁气喘吁吁的道。
“到底什么事?”
“出大事了。”牛仁缓了一口气,道:“岳大哥,京师被攻破了,现在皇上正由柳统治护送着,在撤往杭州的路上呢!据说,就快到杭州了,让我们带兵接应。”
“什么?”岳少安大吃一惊:“前几日不是说金兵只是快要攻到京师么?怎么京师这么快就破了?”
“据说是有人勾结金兵开城引放行,才导致此种结果,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牛仁急道:“岳大哥,你快拿个主意吧。”
“点兵,我们现在便去。”岳少安说着便朝城楼下面走去,忽然有想到了什么,回过头道:“怜心,你先回书院去,记住,就在书院中等我,不要随便出来。”
“哦。”阮怜心答应着,看着岳少安急急的下了城楼,急忙道:“公子,你小心些!”
“知道了”
岳少安集合好了人马,刚行出不远,便见前方一队人马迎面而来,领头的是一位年轻的将领,银盔银甲,一张英俊的脸上满是疲惫之态。
岳少安催马上前,显得有些激动道:“伯南”
“岳少安”柳伯南抬起疲惫的眼皮,叹息道:“先回城再说吧!”
岳少安点了点头,神色黯然的让到了一旁,单手一挥,军士们让出道路,让柳伯南他们的人马先行通过了,才跟在了后面朝城中返去。
到了城门前,柳伯南将大部分的人马留在城外驻扎,只带了少量的随从,护送着一张车撵入城而去,临进城时,柳伯南回身来到岳少安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皇上现在在车中,我先护送皇上,过几天,我派人找你,城外的兄弟,就交给你安置了!”
岳少安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背,两人相交不浅,从先生和学子到大舅子和妹夫,然后有同生共死,有些话,不必说出来,便能明白其中含义。
柳伯南护送着皇上直接进了顾章的府中。
岳少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觉那封洒脱之气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只是无尽的疲惫。只到柳伯南行如城中,望不到后,岳少安才收回了目光,一抬手道:“张横、刘通、马旻。”
“在!”三人急忙上前。
“照顾好京师退下来的兄弟!”
“是!”三人领命而去。
岳少安又叫过了牛仁道:“老牛,你速速去躺李将军的防地,让他物必小心防守,千万不能大意。”
“是!”
“还有,多派些人去打探,看金兵现在攻到了那里。”
“是!”
安排好了一切,岳少安回到城楼之上等着消息,时至傍晚时分,牛仁才赶了回来,将李将军的防地配置与岳少安交代了一番,同时,探马回报,金兵据说攻下京师后,大肆烧杀抢掠,却并未再南下,沿路的关卡也防守严密,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岳少安听罢,稍稍安心,便让牛仁再加紧勘察,夜间他留宿在了营地,并没有回书院,只是派人给阮氏姐妹带了一句话回去
一连过了几日,整个杭州都处在一片忙碌之中,虽然金兵没有攻来,但是各路种马都忙的焦头烂额,随时都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这天夜里,岳少安正在帐中坐着,卫兵通禀,说流统治有请。等着柳伯南已经几天了,岳少安一听说他找自己,急忙随着来人而去。
让岳少安以为的是,约见的地点居然是京杭书院,待岳少安来时,柳伯南正坐在屋顶抱着酒葫芦喝着,见他到来,示意他上来。
岳少安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和龙姐姐修炼那段时间,武功没长进多少,但是这轻身的法门却也是学了些的,所以,也不用招呼人搬梯子,一段助跑,脚掌在墙面上一蹬,单手扣着屋檐,一个翻越,便上了屋顶。
“你的功夫依然是这么差啊。”柳伯南从怀中又掏出一个酒葫芦扔给了他,淡淡的道。
岳少安挨着他的身侧坐下,蹙眉道:“京师那边有消息了?”
“嗯!”柳伯南仰头灌了一口酒道:“据留在京中的密探来报,京中损失惨重,这一次,我们输的当真是”柳伯南说着,长叹一声。
岳少安急道:“如何?说详细些。”
柳伯南看了他一眼,手指紧紧捏着酒葫芦,咬牙切齿的道:“勾结金兵私下开城的是张先让那个狗贼。”
“是他?”岳少安面色一凛,田月玲不就被许配给了张先让的儿子么?这段时间他还奇怪,张先让为什么没有派人来杭州找田月玲的麻烦,原来,他在筹备着卖国的事宜。
不过令岳少安奇怪的是,张先让本来已经是文官之首,官拜丞相,怎么还有可能卖国呢,难道金国给他的比大宋更多,他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柳伯南冷笑一声道:“金国答应他,打下了宋氏江山,就封他做大宋的皇帝,现在在京师中,他已经称帝了。”
岳少安眉头一皱,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如烟呢?她不是在京中么?那日没来得急问你,她现在在那里?”
“砰!!”一声轻响,酒葫芦被柳伯南生生的捏碎在了手中,酒水四溅,岳少安的身上和他的脸上就被打湿了,但是两人谁也没有躲闪,柳伯南咬了咬牙,压低了声音,艰难的道:“那日夜间,金兵入城,我忙着保护皇上,和柳宗严一起护着皇上撤离,却是来不急回府救如烟出来现在,她、她生死不明”
“什么?”岳少安猛然站起了身来,紧紧盯着柳伯南,双眼发红道:“什么叫生死不明?”
柳伯南却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良久,岳少安紧了紧手,收敛了一下心神,缓缓的坐了下来,道:“一点消息也没有么?”
“嗯,已经派人找过了,府中被抄,如烟没有一点消息”
“五王爷呢?”
柳伯南声音苦涩:“皇族中,只有皇上一人撤了出来,太子和其他皇子被杀,五王爷被生擒,现在已经押送回了金国,估计不日就要到达金国的都城了。”
“皇上打算怎么做?”岳少安双目凝视着柳伯南道。
“皇上已经重病垂危,也不知道能挺得几日了。”柳伯南道:“大宋同样也垂危欸”
岳少安怔怔出神,盯着柳伯南道:“你今日找我来,就是和我说这些么?”
“不止!”柳伯南抬起头,看着他道:“柳宗严和一干大臣们商议,决定让你去救五王爷回来,因为,一旦皇上驾崩的话,那么,五王爷就成为了唯一一个继承皇位的人选了,若是没有了他,大宋就真亡了。”
“让我去?”岳少安猛地抬头道。
“嗯!”柳伯南点了点头:“我留下了抵御金兵,若是我去的话,那么抵御金兵的事,便交给你了。”
“我去吧!”岳少安摆摆手道:“我去不单是救五王爷,连同如烟,也一起救回来。”
柳伯南抬起头,看着他:“你”
“我确信如烟一定没事。”岳少安抬手拦住了柳伯南,不让他继续说下去,重重的道。
“嗯!”柳伯南收口,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
其实,两个人都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一个女子,想要保住性命谈何容易,何况柳如烟又是如此刚烈。但是,两人谁也不愿意将这种幻想破灭掉,因为,他们都承受不起那个至少占了八成的结果。
沉默,良久的沉默
寒风吹过了两人的脸庞,乱发飘起,却谁也没有去理会,没有雪的冬天却是如此的阴冷,寒气从体表寒入骨髓,也寒入了心里,寒的让人都不敢发抖,彷如,微微颤抖下,那颗冰凉的心,就会在顷刻间碎掉
许久之后,还是岳少安打破了这种沉默,他淡淡的声音,恍如没有感情一般,传入了柳伯南的耳中:“什么时候动身?”
“明日的这个时候,你来顾府。”柳伯南回头道:“我事先和你说一声,就是好让你有所准备。”
“好!”岳少安点了点头。
柳伯南没有再说什么,缓缓的起身,看了他一眼,慢慢的行到房檐旁,纵身而下,再也没有回头,快速的消失在了黑夜中。
岳少安看着漆黑的天空,偶尔有几颗星光闪烁,一缕薄云飘过,将星光遮挡了起来,他仰头将葫芦中的酒,一饮而光,反手扔了出去,将最后一口,含在嘴里,然后,一点一点的咽了下去,酒中的苦涩,顺着喉管,直入心中
“吱呀!”一声轻响,岳少安推开了阮氏姐妹的房门。
“谁?”警惕的声音传出。
岳少安轻声道:“是我!”
“岳郎?”
“公子!”两女只穿着亵衣便跑了出来,担心的看着他,一旁一个扶住了他的身子。
“岳郎,你喝酒了?”阮怜梦担心道:“出什么事了?”
岳少安摆了摆手:“你们快到床上去,小心着凉。”
“公子,你等等,我去给你弄醒酒汤。”阮怜梦说着便寻衣服。
岳少安一把揪住了她的小手,将她搂在了怀中,他的身体冰凉,猛然贴在阮怜心的肌肤上,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冰着你了?”岳少安略带歉意的道。
“不”阮怜心摇了摇头。
阮怜梦拉起他的手,觉的异常的冰凉,急忙道:“岳郎,你身上怎么如此的凉,快进被子里暖暖”
岳少安点点头,随着两人到了床边,让她们先钻进了被子,自己却跨在床沿边上坐下,低声道:“我这两日可能要出去一躺,军中急务。”
“多久?”
“不知道。”岳少安摇头。
“危险么?”
“有一点。不过,我有枪”
“我们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
“可是”
岳少安深深的吸了口气,他不想让两女为他担心,所以,他笑了。他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的让自己笑的自然一点,随后道:“我的枪,威力很大现在被让你们试试”
“可呀”
岳少安不想让她们再问什么,因为他怕说的多了,自己把握不住,让她们猜到了什么,所以,他扑了上去,引起两女一阵娇羞的惊叫
屋中春色,却压不住屋外的寒气,虽然,他的心中更寒,但是,她们两个却给他带来了一丝暖意
第233章 风雪前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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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片阴暗,整个京师笼罩在一股血腥之气中,秋日不在,阴寒的北风冲刷着地面和房檐上的血迹,偶尔几声哭喊却如被寒风呛了嗓子一般,嘶哑而无力,皇宫之中,几个文臣低首而立,张先让面色阴霾的坐在龙椅之上,看似风光,却是心中寒苦。
金兵是答应了他,给他个皇帝做,但现下的皇帝做的却是太过没有滋味,宋兵虽然败退,实力大损,但金兵也没有那么大的嘴可以一口将宋土全部吞掉,他们得了好处,便即运送回国,张先让如今虽然做了个名义上的皇帝,但是宋人骂他是贼,断不会承认,而金人,却只当他是狗,即便一个普通的将领也可以对他大呼小叫,安逸的丞相,变做了龌龊而憋屈的皇帝,其中的得失也不知道是多还是少。
“皇、皇上”低首而立的一干文臣中,一人踏步出列,行礼了一礼,这“皇上”二字却还叫的不太顺口,所以有些结巴,他面色微苦道:“如今柳伯南率兵来攻,金兵将京师收刮一空,似要撤去,这金兵一去,我们岂不是危欸?”
张先让凝着双眉,尽量不让自己因心中烦躁而暴起发怒,沉着声音道:“怕什么,我手中至少还有三万兵马,加上王灿的两万,苏欢的一万,六万人马却也不惧那柳伯南,再说,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和金国求援。”
“传闻中,那柳氏父子不和。现在柳宗严总督兵马,柳伯南负责带兵,以微臣之见,如果我们将再使些反间计,让他们矛盾加剧,是不是”
“好了,不必说了!”张先让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他既然能做到丞相之职,自然是有些本领的,对于此事,却是比一些文臣看的清楚,他淡淡的道:“那柳伯南和柳宗严不和,只是一些家事,但是这对父子归根结底都是冥顽不化的榆木脑袋,想让他们为了家事而耽误军事,是不可能的!我和柳宗严同朝为官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会想不到这些么?”
“是”
一时间鸦雀无声,朝堂之上再也没有人敢多言。张先让露出一副疲态,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众人离去后,殿中顿时一片空寂,张先让微叹了一声,单手攥拳,抵在额头之上,闭上双目,似是休息,只是眉间却紧紧的皱成了一个“川”字。
“父亲。”张先让的儿子缓步行来,二十多岁的模样,面色蜡黄,按说张先让家世显赫应当是不缺衣食,显然不是营养不良所致,他轻咳了几声道:“父亲,回房休息吧。”
张先让抬起眼皮,看着儿子,面上露出一丝慈色,缓声道:“显儿,你身子不好,便休息去吧,我这里的事,不用你操心。”
“孩儿无事。”张显上前扶住父亲道:“只是这宫中的宫女大多被金人掠去,太监也被杀了许多,却是冷清的厉害”
张先让微微一怔,随即面色恢复了正常道:“显儿,你是不是怪父亲没将那个女子给你娶来?你要理解父亲,战局变化太快,有些事情却是顾不及啊。”
“父亲多虑了!”张显又咳嗽了几声才道:“田姑娘确实是一好女子,前些年与她结识,却被病困耽搁,本以为现在病好些了,但不曾想入冬后又犯,孩儿这副身躯,却也不想亵渎佳人了”
张先让面色一沉:“什么亵渎佳人,一个女子而已,成大事者怎能将女子看的太重?玩物丧志,断不可取。”
张显不赞同父亲的说法,但又不好反驳,只是低头不语,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张先让看在眼中,不忍在苛责与他,叹了口气,摆手道:“天冷了,你去歇息吧。”
张显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也没能开口,摇了摇头,缓缓离去了。
张先让看着儿子,目光中一丝无耐,几分慈爱
良久,张先让回过头缓声道:“出来吧!”
一个人影闪了出来,单膝跪地道:“皇上,南边来了消息了。”
张先让面无表情的道:“说!”
“柳伯南已经集结兵马,打算不日反攻京师,皇上早做准备。”
“此事意料之中,说罢,预计什么时候?”
“半月之内。”
“嗯”张先让低沉的声音从鼻孔中传出,拉的很长。双目盯着远处的宫墙,隔了许久才长叹一声道:“金人那边怎么说?”
“他们说会支援我们,但并没有给出具体方案。”
“这帮鞑子,当初说的和什么似的”张先让狠狠的咬了咬牙道:“现在只留下一句空头承诺,便要打发了我们。”
“鞑子兵靠不住,皇上还是早那主意吧!”
“现在金兵到那里了?”
“快到燕京了。”
“算了!”张先让双手背后,胡须在寒风中抖动着,缓声道:“随他们去吧,不过,盯紧点。去吧!”
“是!”
隔日,北上的金兵一路气势高昂,寒风中夹着的雪花也没能让他们情绪的温度稍降一些,不过情绪归情绪,却是延生不到裸露在外面的手指上。
一个金兵搓着双手,在唇边,嘴里哈着白气暖和着,脸色冻的通红,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同伴,道:“兄弟,你说那个娘儿还真他娘的漂亮,诶,如果能”
“别乱说,兄弟,那是四皇子看上的女人,你就别瞎想了”
“诶,我也就是过过嘴瘾,当初还是我先发现的,如果四皇子没有过来就好了。”
“别说没用的,宫中的那些宫女你不是也没少享受么?”
“哎,虽然那些娘们儿也不错,不过比起这个,那可是差远了。”
说着,两人的目光同时集中到了前方一辆马车上,白色的车碾,雪花落上去,便马上就融入进去,车轿中的女子白衣裹身,面容清丽,却冷如冰霜,一旁的棉衣滑落在坐下,双手紧搂着身子瑟瑟发抖,但没有去动身后的棉衣。美眸盯着裙角的血迹,牙床咬着嘴唇,眼圈微微发红,却没有落下泪来。
“柳姑娘。”车轿外,一骑而至,轻声喊道。轿中没有回答,马上之人仿佛并不着急,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阴柔,正是和岳少安在开州有过一战的王满,他又抬高了嗓音道:“我们可以谈谈吗?”
轿中终于有了声响:“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声音很冷,微带着一丝颤抖,王满听在耳中,淡笑道:“我很欣赏你,一个弱女子,居然在战乱中没有叫喊,就是面对金国的将士,居然还能泰然面对,我还奇怪,是什么能让你这样,后来才明白,原来柳姑娘是柳宗严丞相的千金。柳宗严丞相和令兄柳伯南将军都是我很钦佩的人呐。”
提起父亲的名字,柳如烟微微一动,不过依旧冷冷的道:“你不用这么虚伪,你们金人杀我们百姓,如果说佩服我父兄”
柳如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语气中的不屑之意尽显。王满并不生气,轻声一笑道:“柳姑娘,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可是很仰慕你们南朝的文化的。不蛮你,我在宋地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在开州还和岳少安战过一场,除去你父兄之外,他也算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可惜宋氏的皇帝太过无能,重用张先让这等人,亡国,也就怨不得我们了。”
“哼”柳如烟轻哼一声道:“张先让不是帮了你们的大忙么?”
“此话不假,但我却瞧不起这种人。”王满面露不屑之色道:“这种卖主求荣的人,你认为我们大金国会重用么?”
轿中沉默了下来,隔了一会儿,王满又喊道:“柳姑娘?”
柳如烟却始终不发一言,王满笑了笑,策马离去了
杭州城外,岳少安与柳伯南并行着,两人相互对视,却没有多少言语。
“这次去,危险重重,你想好了怎么做了么?”柳伯南率先打破了沉默。
“没有。”岳少安回答的很干脆。
柳伯南皱了皱眉头,娶出两个酒葫芦扔给他一个,摇了摇头,苦笑道:“这话从你口里说出来,我不惊讶。”
岳少安看了看酒葫芦,淡淡道:“你该做两个铁的。省的又捏碎了,溅到我的身上。”
“无妨。”柳伯南叹声道:“我没有捏着个的习惯。”
“我就怕你捏上了瘾。”岳少安说着,拔开酒塞,灌了一口,道:“你的酒怎么总是苦的?”
“是你的嘴里苦。”柳伯南道:“现在,你喝什么酒都是苦的。”
岳少安没有说话,良久之后,才道:“我今夜启程,卓岩和高崇就交给你了,在开州,他们已经历练了一番,既然他们有意在军中,那就让他们跟着你吧,我比较放心一些。”
“嗯!”柳伯南道:“这次,你打算带多少人去?”
“越少越好。”
柳伯南抬眼道:“我调一些宫里侍卫给你吧。”
“还是算了,宫里的人,我信不过。”岳少安摆了摆手道:“我带我的亲兵去就好了!”
“随你吧!”柳伯南道:“还有一件事,我先与你说一声。”
“哦?”岳少安疑惑道:“什么事?”
“皇上在昨夜已经驾崩了。”
柳伯南说的很是轻描淡写,但是岳少安却知道这意为着什么,他双眼圆睁,扭头看着柳伯南,吃惊道:“这么说”
“你的时间很短。”柳伯南道:“柳宗严现在将事情压了下来,但是,你知道的,这事压不了太久,如果五王爷不能急时被救回来的话”
柳伯南后面的话没有说,但其中的意思很是明显,一旦皇帝驾崩的事被公布于众的话,那么,皇室中又没有一个可以继承的人,天下大乱,只在顷刻之间了。
“我知道了。”岳少安点了点头,面上的表情不变,心中却将皇帝骂个千百遍,丢城失地也就算了,居然连死都没死在让人安心的时候。他忽然失声笑道:“唉,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让我都不像我了。”
“我到觉的这样才像你。”柳伯南道:“你本就是个重情的人,何故总是将一副万事都无所谓般的表情挂在脸上?”
“人生本来就不易,为何还要弄的自己每天都和欠了一屁股债而发愁模样呢?”岳少安看着柳伯南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为什么叫自己的父亲总是直呼其名?”
柳伯南扭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很奇怪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回答道:“只是因为他对不起我母亲,其中的缘由,我不想细说。”
岳少安疑惑道:“那如烟为什么和你不同?”
“因为,如烟和我不是一个娘生的。”柳伯南说罢这句话,似乎很不耐烦道:“我不想谈论这件事,你路上小心,这边的事,就交给我吧。”
“嗯!”岳少安点了点头。
“砰!!”一声轻响,柳伯南手中的酒葫芦又一次碎裂了。
岳少安看着的离去的背影和扔在地上的碎片,摇头苦笑一声,喃喃道:“看来,你真的该换成铁的了。”随后,岳少安返回营中,将张横和牛仁唤了过来,让他们去挑一些随行的人去。
不过听了岳少安的要求,张横的头就大了起来:“我说岳兄弟,你这要求也太高了吧,这能挑出几个人来啊?”
“对啊!”牛仁也是挠着头道:“这身体强壮,会点武功的到是有些,也不太难,可为什么必须是家中没有亲人,了无牵挂的呢?”
岳少安道:“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次去的话,九死一生,我不想让父母失去儿子,也不想让女人失去丈夫,更不想让儿子失去父亲。”
张横蹙眉道:“可是,这样的话,能挑出来的人手必然有限。”
“有多少,便是多少吧!”岳少安摆手道:“黄昏时,将人带来帐中。”
两人无奈,只好点头称是,各自去忙了
时至黄昏,牛仁和张横返回大帐,牛仁上前行礼道:“岳大哥,人已经都挑好了。”
“哦。”岳少安正背对着他们看着地图,听到牛仁的话,转过身来:“一共有多少人?”
张横道:“三十八人。”
“三八?”岳少安微微一惊,娘滴,还真不是个好数字,不过现在也不计较这些的时候,他轻声道:“将人带进来,我看看。”
正说着,忽然外面闹将了起来:“我要见统领,你们别拦着我”
岳少安微微皱眉,他听了出来,是老黑的声音,面带不悦道:“怎么回事?”
“老黑硬要跟着去。”牛仁无奈道:“本来他很合适的,不过在开州不是给他找了个妹子么,这样,他就不适合了。”
张横接过话头道:“是啊,这小子浑着呢,我看你心情不好,便让卫兵拦着他点,省的让你心烦。”
“再拦着我,我可要揍人了”外面老黑大声的喊着。
“让他进来吧。”岳少安朗声说道。
听着统领的命令,卫兵顿时不敢再阻拦,老黑几步闯进帐中,“噗通!”跪了下来,看着岳少安道:“统领,为什么他们都能去,却不让我去?”
“起来说话。”岳少安蹙眉道:“像什么样子。”
“统领不答应我,我便不起来。”老黑牛劲上来了,却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以前他最听岳少安的话,现在却也学会了“抗命”了。
“老黑,给老子起来,你信不信我揍你!”岳少安佯怒道。
“统领就是打死我,我也跪着死。”老黑低着头道。
看着他的模样,岳少安还真是没辙,总不能真的揍他吧,便声音缓了缓道:“老黑,你不是有妹子了么?我还等着你发展成老婆,生个小黑出来呢,你走了,谁去照顾她?”
老黑抬头道:“统领还有两位阮姑娘呢,还不是一样去。”
“那能一样么?”岳少安双眼圆睁道。
老黑道:“统领已经将妹子安置在了书院中,老黑我没什么不放心的,这次,我一定去,万一统领受了伤,我还给你当马。”
“你小子咒我呢?”岳少安怒道:“快些给我出去。”
老黑这次干脆不说话了,一直跪在那里,动也不动,任凭岳少安怎么说,依旧坚持着,没有反应,最后,岳少安知道这小子一根筋,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他。不过,这样也好,人数成了三十九人,岳少安很欣慰。
临行前,牛仁和张横都坚持要跟着一去,岳少安只带了牛仁,却将张横留了下来,因为,牛仁是亲兵队长,跟着自己无可厚非,但是张横毕竟手下还有一千多人要他带着,所以,还是留了下来。
这样,加上岳少安,正好四十一人,都配了高头大马,带足了干粮,弓箭,战刀,行军之物全都配备齐全,便趁着夜色开始出发。
快马行军,人数又少,所以,速度极快,很快便已经离开军营十余之外,忽然,前方一骑直奔而来,岳少安急忙让众人戒备。
却听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岳先生,岳先生”
“龙小凤?”岳少安猛然一惊,她怎么来了?
第234章 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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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微弱的月光,岳少安逐渐的看清楚的前方的身影,一个肥胖的人影乘着快马径直而来,身上的肥肉随着战马的奔跑,晃动而起,波涛不断,乃是龙小凤独有的特征。
“龙小凤,你怎么来了?”岳少安吃惊道。
“岳先生,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我要跟你一起去。”龙小凤嘻嘻笑着道。
岳少安眉头皱起,自己这次的行动很隐秘,就连军中,也只有张横他们知晓,而且只知道去执行很危险的任务,具体做什么,他们也不清楚,龙小凤怎么可能知道呢?若是她知道的这么容易的话,那金国的密探可不是善类,一定也能查的到,那自己还去个屁啊,刚一进金国的国土就让人家给一锅端了,所以,他吃惊的看着龙小凤道:“你怎么知道的?”
“是柳伯南告诉我的。”龙小凤重重的点头道:“他说,现在你身边武功最高的就是我了,让我跟着你安全一些。”
“胡闹。”岳少安立刻在心中将柳伯南的母亲问候的很多遍,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是恼怒的道:“不行,你给我回去。”
“我要去。”龙小凤倔强道:“你一个人去,多危险啊,我要保护你。”
“你没看到我身后的人么?怎么用的着你一个丫头保护。”岳少安沉着脸,衣服没的商量的表情道:“快回去。”
“岳先生若是不让我去,我就将此时公布出去。”龙小凤道。
“谁教你的?”这主意断然不是龙小凤自己能想出来的,所以,岳少安很是好奇,禁不住问道。
“没、没有人教我,是我自己想出来的。”龙小凤有些心虚的回答着,目光不敢碰触岳少安的眼睛,微低着头,不时悄悄的观察一下岳少安的反应。
岳少安面色一沉道:“说实话!”
“我、我”龙小凤低着头,不敢说话。
岳少安本来就心情不好,看着龙小凤也学会了骗人,顿时心中气恼,铁着脸,道:“好,你不说也行。我们走,你不要跟着,至于公布的话,那便随便你吧!”
龙小凤一看岳少安的脸色,顿时慌了,急忙道:“是柳伯南让我这样说的,他说如果不这样说的话,你一定不会同意的。”
“你这样说了,我就会同意么?”岳少安大手一挥,喝道:“走!”
众人随着岳少安纵马而驰,从龙小凤身旁呼啸而过,牛仁路过之时,对着龙小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却是没有停下。
龙小凤急忙大喊着道:“岳先生,别走啊,我不敢了”
岳少安听着龙小凤的喊声,将心一硬,头也不回,战马行的极快,寒风在耳旁呼呼作响,龙小凤的喊叫声,很快便淹没在了寒风之中。
“岳大哥,为什么不带着龙姑娘?”牛仁催马极赶了几步,来到岳少安身旁,疑惑的问道:“龙姑娘武功高强,如果有她在,救人的几率会大大的增加的。”
“她”岳少安微叹一声道:“她毕竟是个女子,我不想让他们参与这么危险的事。”
“嗯!”牛仁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微弱的月光冷冷的,映在岳少安发白的脸上,恍如贴了一曾霜气一般。一路之上只能听到马蹄声不断的作响,却是没有一个人言语。
行在前方的人,忽然停了下来,回头道:“统领大人,前方树木挡道。”
岳少安眉头一皱,好端端的怎么会有树木挡道,他催马上前仔细一瞧,拦路的树木都是新断的,不由得对牛仁使了个眼色,牛仁会意,悄声吩咐了下去,众人都凝神戒备起来。
岳少安对身旁的两人低声道:“挪开。”
“是!”两人刚要下马,忽然前方银光一闪,一团火光亮了起来,岳少安面色一喜,禁不住喊出了声来:“龙姐姐,是你么?”
“小子,不声不响的就打算这样走了?”随着话音,一旁的树上落下一个俏丽女子,红色劲装裹体,凸显着玲珑妙曼的身段,白皙的面色配上红衣,又是深夜,若不是先前那火银莲的话,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不是出现了一个女鬼,虽然这女鬼很有风韵,切很是美丽,但也够渗人的。岳少安手下众人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手握战刀,警惕了起来。
龙夫人却恍如没有看到一般,缓步行至岳少安身前不远处,柳眉一凝道:“为什么不带上小凤?”
“呃”岳少安原本以为她是来送行的,却没曾想是来兴师问罪的,不由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龙姐姐,想必我此去的目的,你已经知晓了,我怕带着小凤去会遇到危险。”
“危险?”龙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美丽的眸子在月下更显诱人,那成熟的风韵却似有无尽的吸引力一般,即便是微带怒气的脸,却也是好看非常,他盯着岳少安道:“小凤危险的话,就你那点功夫,岂不是更危险?”
“这个”岳少安一时语塞,摇摇头道:“龙姐姐,你这不是为难我么?”
原本岳少安以为龙夫人会生气,却没想到她却面色柔和了下来,只见她薄唇微启,柔声道:“你若不带着她,她定然会自己去找你,若是那样的话,以她冲动的性格恐怕更是危险。”
岳少安听着龙姐姐的话,心头一怔,沉默了下来。正在此时,龙小凤从后面催马上前,直奔的母亲而来,原来她一直都悄悄的跟在后面,怕岳少安生气,所以,不敢跟的太紧,刚才见到这般的火光,知道是母亲到了,心中顿时胆子壮了许多,急忙赶了过来。
龙小凤停在母亲旁边,一跃下马,面脸委屈的看着岳少安,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低声道:“岳先生,我错了,带着我吧。以后再也不敢了。”
岳少安看着她的神情,心中一软道:“小凤,我不是生你的气,只是此事太过危险,北方又是苦寒之地,你一个女子还是不要去了。”
“我不怕。”一听岳先生说是不生气,龙小凤立刻抬头挺胸道:“岳先生,放心吧,我什么苦都能吃的,不信的话,你问我娘。”
龙夫人宠溺的看着女儿,摸了摸她的头,微笑着,没有说话,但是似是无意间瞥过来的眼神中的意思很是明显。
岳少安看着面前的这对母女,大感无奈,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牛仁在他耳边轻声道:“岳大哥,你便同意了吧,看这阵势,你如果不同意的话,今天我们是走不了了。”
对于龙小凤的加入,牛仁是打心底里赞成的,龙小凤在竹兰坡一战,其悍勇深深的震憾了这位牛仁,在牛仁心里,龙小凤才是真正的“牛人”啊。
看着母女两人的神情,看来当真如牛仁所说,若是不同意的话,便走不了了,龙小凤还好说,龙姐姐却是个头疼的人物。
最后,岳少安在龙姐姐的眼神下,还是没能坚持住,无力的摆了摆手道:“好吧!”
他一放话,龙小凤顿时高兴的抱着母亲狠狠的亲了一口,龙夫人皱了皱眉头,淡淡笑道:“这孩子,还是这般没个样子。”
随后,母女两人不舍的道别后,龙小凤便翻身上马,跟着众人朝北边而去。龙夫人看着女儿的背影,眼眶中薄薄的水气漫起,玉手轻抬,摸了下去
行了几日,一行人已经过了京师,此时装扮已经和出来时大不相同,先前离开去,是怕军中有人怀疑,而导致消息显露,所以还以军中的装备穿戴,但是现在已经过了京师,便不能再如此了,四十多人都扮作了商贾,虽然战乱之时,商贾稀少,但是总比一队兵士扎眼的亮在官道上要好的多。
刀剑归箱,皮衣加身,岳少安打扮作一个暴发户的模样,名贵的皮衣堆了一身,不过配上他那张不惹人嫌的脸,还能将就的看过去。
“岳大哥,金兵就这么撤退了?”牛仁疑惑的道:“这事怎么看起来有些蹊跷呢?”
“有什么蹊跷的?”岳少安将大毛领子往紧勒了勒,哈了口白气,搓了搓手道:“这事其实并不难想明白,金人南下,他们这次并不是打算一次灭了大宋,因为他们还没有这个能力,现在天色日寒,大雪封道,大宋虽然屡屡受挫,但是根本却并没有被灭,所以,一旦金兵粮草不济,那么”
牛仁接口道:“我明白了,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大宋反扑,金兵必败。”牛仁说罢,却又有些疑惑道:“可是,他们都攻下了京师怎么又退了?”
“不是都说过了么?”岳少安扭头看了牛仁一眼,揉了揉鼻子,打了一个喷嚏道:“他娘的,这越走天越凉,鼻子还不好好的和过了。哦,对了,老牛,你怎么这么笨呢?不是说过了么?金兵既然有后顾之忧,而且,他们已经掠夺够了财物,退,是最好的选择。懂了么?”
牛仁点点头,很认真的道:“不懂。”
“”岳少安一阵憋闷:“这还不明白么?现在京师之中谁在?”
“张先让啊。”
“对啊,有张先让这个傻蛋给他们消耗我大宋的兵力,他们得了便宜就跑,张先让如果胜了,那么骑在他头上的金国皇帝不是很容易得到他们想要的了么?如果张先让败了,趁着两败俱伤之际,他们再挥兵南下,以逸待劳,这种两边都讨好的事,换作是你,你怎么做?”
“我啊?”
“嗯!”
“杀光他娘的鞑子兵。”
“阿嚏!”岳少安重重的一个喷嚏打下来,揉了揉鼻子,推了牛仁一把道:“不与你说了”
牛仁嘿嘿一笑,随即,却是面色一凝,单手指着前方道:“岳大哥,你看。”
岳少安抬眼一望,只见道旁一个老人抱着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小孩冻的满脸通红。途中也不是第一次见这种场景,大战过后,受苦的都是百姓,这也是无奈,岳少安招了招手,身后一个亲兵急忙上来,道:“统领大人,有何吩咐?”
“叫少爷。”岳少安轻哼一声道:“现在不同往日,越往北越得注意这个。”
“是!”
岳少安摆手道:“去,给那老人送些吃的去。”
“统呃少爷。”亲兵面露难色道:“少爷,咱们的余粮也不够了。”
“少废话,快送去。”
“是!”
“岳大哥,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牛仁为难道:“照这样下去,我们没到金国的都城,自己就该饿死了。”
“唉!”岳少安微叹一声道:“不瞒你说,我小时候过的苦,现在见不得这些可怜人,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
“对了,岳大哥,一直都没听你说过你的过去,和我讲讲吧。”
“去!叫你个老牛,你还学起牛叫来了。”岳少安扭过头轻笑道:“没什么好说的。”过去对于岳少安来说就好像一场梦一样,曾几何时,睡梦中梦到记忆中的过往,也只当做了一个梦,醒来时,长叹一声,便埋在了记忆的深处
越往北行,寒风卷着雪花,渐渐增大,天空中一片白色,连接着地面,马蹄踏在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四十多人的队伍行在大雪中,身上已经落了一层白霜。
岳少安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凝眉问道:“现在走到那里了?”
“应该快到大同府了吧!”牛仁道。
“他娘的,这天气,当真是要人命了!穿这么厚都能冻进来。”岳少安搓着手,他小时也是在内蒙长大的,冬天也没觉着有多冷,但是现在刚过了山西地界就有些抗不住了,这个年代的气温却是要比现代冷多了,看了看身旁的同伴,奇怪的是,他们只有几个好像很冷的样子,其他的人却是面色正常,没有半点耐寒不住的样子。
按说这些打小在南边长大的人应该比自己更怕冷才对,不过,他略微一想便明白了,这几个小子个个都是膘肥体壮的,自然耐寒,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岳少安摇头苦笑。
“岳先生,很冷么?”龙小凤担心的问道。
“还好!”岳少安牙齿上下打着架道。
龙小凤看着他的模样,一咬牙,将自己身上的皮衣脱了下来,给他披在了肩上,看着岳少安吃惊的回过头,龙小凤胖嘟嘟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轻声道:“岳先生,我不冷的。”
“这怎么行?”岳少安一把揪下皮衣递给她道:“别胡闹,快穿上。”
“真的不冷”
岳少安面色一沉道:“龙小凤,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龙小凤盯着他看了看,不情愿的将皮衣接了回去。岳少安没再看她,扭过头,对后面的人道:“兄弟们,行快些,我们先到大同府在休息。”
“是!”随着喊声,寒气似乎也轻了许多。
约莫又行了个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前面的大同府,因为天寒,路上的行人甚少,所以,入城不用什么麻烦,很快就进去了。
来到大同城中,却和原先想的不太一样,没有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街上冷清的厉害,岳少安带着众人寻了一家客栈,推门进去,却也没有几个人,老板看着一行四十多人,有些愣神。不过多年来练就的职业本领却让他很快反应了过来。
“几位客官,是住店么?”
“啊!”牛仁点了点头道:“老板,将马给我们喂好,再弄些烈酒和牛肉来。”
“小二啊,快去将马安顿好!”老板笑呵呵的招呼着,随即又转过头,看着牛仁道:“您还需要些什么吗?”
牛仁摆了摆手道:“先将这些上,喝点酒驱驱寒。待会儿再说。”
“好好好,诸位稍等。”老板笑着离去了。
龙小凤这边给岳少安拍打着身上的积雪,岳少安看着那个老板和小二说着什么,斜睨了一眼,却发现那人似乎面色不对,不由眉头皱起。
清理完了积雪,岳少安便来到牛仁身旁,低声道:“老牛,你以前长在江湖上走动,看看这家店有没有问题。”
被岳少安这么一说,牛仁禁不住小心观察了起来,但是看了一会儿,却没有发现什么,不由道:“岳大哥,我以前是干山贼的,对这方面还真不是很在行,你看出来什么了么?”
岳少安疑惑道:“现在店中似乎就我们一行人,而且刚才我看着那个人的神情有些古怪,我们这次责任重大,不得不慎重行事,待会儿,你找个机灵点的兄弟去后面盯着点。”
“嗯!”牛仁点头道:“我这就去安排。”
“记住,若是没有什么的话,就不要惊动他们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明白!”牛仁答应一声,便离开了桌子,到后面交代去了。
岳少安扭过头,朝着老板望了过去,同时那老板也望着他,两人四目相接,老板的眼神忽然有一丝慌乱,不过随即便笑了笑,将头扭了过去
第235章 逃匿!
如今金宋的国界很模糊,主要是中间夹着张先让,他是宋人,却有和金国的关系暧昧,彷如一个被强奸了的妇人,事发之后,宋人才恍然发现原来是通奸,顿时群情激奋,睡梦中,猛然坐了起来,娘滴,贞节烈女变成婊子了。
如今丈夫骂她是婊子,奸夫又不可能收他入门。结果就出现了现在这种模糊的状态,丈夫说京师被占,是因为她是现在无路可走,暂时给他留下一个寄宿之地,欠下的迟早是要还的,而奸夫却洋洋千言,号称老婆都让我抢了,她的东西当然是我的。
如此这般,张先让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勇气,造就他的臭名声,自己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咽不说,却是让金人窃笑,宋人痛恨,咬牙切齿下,积极筹备着,准备大扇婊子的厚脸,痛斥奸夫的无耻。
江南之地,如此忙碌着,然而,大同的局面却是比较尴尬的,因为战乱之下,治安不可能好的起来,岳少安他们一行人突然投宿来的客栈却也是透着一丝不安的情绪。
假扮行商所带的货物中,其实放着的都是刀剑器具,客栈老板看着沉甸甸的包裹,他,心动了。
“吱呀”一声轻响,门被推开,寒风伴着亲兵的身影一起飘了进来。
“关门,关门,娘的,冻死了,没事总往茅房跑什么啊你。”
“嘿嘿,咱喝不了酒,肚子里就不存这货,这刚进去,就从那玩意里跑出来了。”
“去去去,吃饭呢,从你嘴里出来的话就没个正经,什么屎啊尿啊都出来哎,你打我干吗。”
“娘的,你的张嘴还不如他呢”
先前进来的那个亲兵没理会两人,嘿嘿笑着来到岳少安身旁:“少爷,这肚子就这样,您不介意吧,别影响了您吃饭的心情。”
“别扯淡,吃饭吧!”岳少安摆手道。
亲兵憨着脸坐了下来,端起酒杯道:“少爷,我敬您一杯。”
趁着双杯相碰之际,岳少安侧过了耳朵,亲兵小声道:“统领大人,都查看过,马料和饮水都是干净,没什么事。”
“好!吃饭,多留个心眼儿,待会儿再出去看看。”
“是!”
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引起客栈老板的注意,喝酒的吆喝哄笑声传来,显得众人很是随心,后面的屋中,客栈老板和儿子在一起坐着,两人眉头紧皱,思索着什么。
“爹,四十多人,不好下手哇,我看还是算了。弄不好,咱们也得出事啊。”
“你懂的屁。”老板斜睨了儿子一眼,怒声道:“这兵荒马乱的,自打金兵进来,什么时候好好做过一次生意,金兵来吃饭不给钱,以前有钱吃饭的人又被金兵抢了个光,咱们这点家底很快就完了,不做这种买卖,用什么过?”
儿子低下了头,但是心中还是有些疑惑道:“可这四十多人怎么下手啊?”
“老办法,下药。”
“下到酒里?”
“酒里是不能下了。”老板双目一厉道:“下到水里,而且得下毒!”
“啊?爹,是不是狠了点?这么多人都弄死,尸体怎么处理?”
“没出息!”老板白了儿子一眼:“兵荒马乱的,处理些尸体还不简单?”
外面,众人吃喝着正欢,岳少安悄声对牛仁道:“老牛,你盯着点,上上来的酒,你先看看。”
“成!”牛仁轻声笑道:“岳大哥放心,打仗我不如你,但是这些手段,我是小贼的祖宗,嘿嘿”
“这话我信!”岳少安淡笑道:“当初,我不是还被你抓了么?”
“岳大哥,你就别说这事了!”牛仁摆手道:“还好没把你真抓了,在竹兰坡我才真正见识到龙姑娘的本事,当时,我要是真把你抓了,我还不得死在龙姑娘的手上啊。”
岳少安转身看了龙小凤一眼,见她和老黑正说着什么,没有注意这边,便笑了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现在身在纷乱之地,小心些,别被金兵盯上了。”
“嗯!”牛仁点了点头,揪起一大块牛扔进了嘴里嚼着,看似随意,却是记进了心里
窗外,北风呼啸着,漫天的大雪依旧,行人稀少的厉害,隔着很久,才能看到一排孤独的脚印,但很快又被随后而来的雪花掩盖了起来。
“天寒,大家喝点热水吧!”老板笑着行了出来,一双手提着个大水壶,显得有些吃力,眼角的皱纹深深的褶着,从他的脸上除了慈祥居然看不出一丝其他的情绪,其演戏功力如果放到现代,拿几个影帝应当也是手到擒来。
“来,老板,先给这边来。”牛仁招手道:“先给我们少爷倒上。”
“好好好。”老板笑着行了过来,努力的提着,却显得有些沉。
“老板,我们少爷可是不喝赖茶的,你这壶里是什么茶啊?”牛仁说着将一锭银子掏了出来“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道:“我们可不缺钱,你可不能蒙我们,以次充好啊。”
老板憨笑着道:“这位爷,看您说的,咱这店开了多少年了,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你们一看就是行家,尝尝看,不何口味的话,我在换了就是了。”
“嗯!”牛人点了点头道:“看你也没什么力气,我来倒吧,别把我们少爷躺着。”牛仁说着将水壶接了过来。
在牛仁说着话的时候,岳少安很配合的挪了挪身子,满脸警惕的看着水壶,其装模作样的神情像足了一个浮夸子弟,一张好看的脸上,此时十足的欠揍,若不是牛仁知道他是装的,很可能一冲动就将手中的开水浇到他的脸上。
看着“面目可憎”的“少爷”,牛仁也是做足了献媚之态,提着水壶小心翼翼的倒着,但俗话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牛仁也很自觉的“失手”了。
热水涌出,倒在了那锭银子上面,银子瞬间变成了墨黑之色,牛仁眼色一变,抬头看了看岳少安,岳少安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牛仁顺势一反手,满壶的热水猛然浇到了老板的头上,老板笑的正欢,双眼还没不急闭上,热水便浇了上来。
惨叫声顿时响彻起来,亲兵们猛然站了起来,一阵响动,战刀已经持在了手上,堵门的,护卫的,井然有序,没有一丝慌乱。
岳少安很满意他们的反应,看着先前还在地上翻滚的客栈老板,已经七孔流血,断了气,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以为这些人只是谋财,居然下手如此狠毒,现在自食其果,也没什么值得可怜的。
岳少安双眸转而望向里屋,低哼一声道:“一个不留。”
“是!”亲兵领命而去,不一会儿,里屋中的惨叫声便传了出来。
“岳大哥?”牛仁有些不忍,听着有妇人的哭叫声,禁不住道:“你一路对那些难民仁慈之至,这里的那些妇人也不见的就参与了这些,为什么连他们也杀掉?”
岳少安有些意外,本来以为牛仁以前干了那么长时间的无本买卖应该对此见怪不怪了,可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的问,不由略带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牛仁似乎明白了岳少安眼神中的意思,解释道:“岳大哥,我虽然以前做的是山贼,但是我从来都不乱杀人的。”
岳少安点头道:“老牛,此一时彼一时,那些难民能帮多少便帮多少,天下可怜人虽多,但是既然让我们碰上了,却是不能视而不见,但是,现在我们是在金兵占领着的地方,如果消息传了出去,我们就不好走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一个亲兵跑了过来,急道:“统领大人,不好了,我们赶紧撤吧。”
岳少安一惊,扭头道:“出了什么事?”
“属下失职,跑出去一个。”
岳少安面色一凛:“那还不赶快追回来。”
“追了!但是那人朝着金兵所在的府衙跑了过去,我们怕惊动了金兵,所以,请统领大人快快定夺吧。”
岳少安面带怒色道:“定夺个屁,通知大家,快撤。”
“是!”
众人急忙冲出客栈,马匹早已经被亲兵们牵了过来,岳少安翻身上马,扭头对牛仁道:“老牛,山贼们如果混进城中抢完了要做什么?”
牛仁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道:“抢完了当然要烧了。”
“好,交给你了!”说罢,岳少安一拍马急驰而去。
牛仁吩咐人放了火,便听到远处有金兵的声音,急忙道:“快走。”
一群人急忙上马而奔,临了还拖着一具尸体扔在了路上,以强调自己的穷凶极恶
战乱时节,大同府本来就是金人抢来的,所以,在城防上并没有做太多的文章,因而如此,才使得岳少安他们出城了的时候没有遇到太大的困难,大雪飘飞,寒风凛冽的天气,守城的金兵也都躲在了屋中取着暖,待到岳少安一行人,冲了出来,才慌忙跑出,却是兵刃也没带着,等回去再拿了兵刃,人已经冲出了城去。
不过,满地的积雪,却没有多少行人,因而导致岳少安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来掩藏形迹,后来跟上来的金兵,沿着马蹄印追着。
“岳大哥,如何是好?”牛仁看着身后紧追着的金兵道。
龙小凤怒声道:“岳先生,回去杀光了算了。”
“龙小凤,不许胡闹。”岳少安蹙眉道:“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如果是将咱们当成山贼的话,怎么会如此穷追不舍?”
牛仁也是眉头紧锁,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其实岳少安不知道,金兵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身份,只是因为那逃出去的人是客栈老板的儿子,他看是父亲被杀,心中恨极,对金兵说岳少安他们应该刚劫了一票大买卖,身上带着许多的黄金白银。
金兵一听这话,还哪能放过他们,这些财物夺过来就是自己的,当然每个都很卖力气,就如此,在财物的诱惑下,岳少安一路北上,金兵却是依旧猛追着。
岳少安怕路过其他人被堵截,所以专挑小路和山路跑,不过这也合了金兵的想法,为了财物,他们才不想给友军部队分一杯羹。
就这样,一个跑,一个追,跑出了几百里地,依旧没有将身后的金兵甩脱,看着天色渐晚,岳少安带着亲兵钻进了一片林中。
一入树林,行进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不过这都是相对的,金兵的速度也同样受到了限制,又行了半个多时辰,林中就已经是漆黑一片,金兵们点起了火把,而岳少安他们却不敢点火。
“岳大哥,如此也不是个办法。”牛仁看着远处的火光道:“我们抹黑行路,他们却是顺着脚印寻来,如此下去,迟早是要被追上的。”
岳少安点点头,问道:“老牛,打猎的手段能不能用上?”
“不成,我们时间不够。”牛仁摇着头道.
“嗯!”岳少安沉思了一会儿道:“金兵有多少人?”
“百十多个吧。”牛仁道:“先前挺多的,但是我们都是好马,所以能跟上来的不多,不过,岳少安跟的紧的,我想战力也应该越强,我们人少,不宜硬拼啊。”
“这个我知道。”岳少安凝眉道:“老牛,你先带人寻一处道路宽阔的地方”岳少安压低了声音在牛仁的耳边低声说了一气,牛仁点了点头,带着人去了。
“记住,一切就绪后,引火为号。”岳少安又嘱咐道。
“岳大哥放心。”
看着牛仁离开,岳少安对着身后剩下的十多个人道:“兄弟们,我们和金兵玩一出躲猫猫吧!”说着,响亮的打了一个口哨,这一招以前都是在大街上调戏美女的,往往换来的都是白眼。自从来到书院后,岳少安已经很久没用了,今日用出来调戏金兵,换来的却是呐喊声和钢刀霍霍。
不过,这正是岳少安想要的,看着金兵呐喊着冲了过来,岳少安一抬手道:“点火把。”
身后的亲兵急忙点燃了事先准备好的火把。
“走!”岳少安一声令下,朝着另外的一个方向跑去,一便给牛仁多争取一些时间,有了火光引路,金兵便也不注意地面上的脚印了,朝着火光便追了过去。
令岳少安头疼的是,这次的却不同摸黑逃跑之时,先前金兵没有目标只能顺着脚印和声响追赶,所以不能分路包抄,现在火把点燃,便是给了一个很好的坐标,金兵也不是傻子,所以,两边夹击之下,岳少安纵使想跑,却也难了。
眼看着,越来越近的金兵,岳少安怒骂道:“这帮孙子,追的这么紧,又没奶给他们喝。”
“岳先生,实在不行,我们冲出去吧。”龙小凤道。
岳少安这才想起,身旁还有一位女同志,而且还是自己的学生,得注意一下形象,不能在出口成脏了,便轻咳了一声道:“还没到那一步,再陪着他们转几圈。”
又绕着跑了一气,终于,远处亮起了火光,岳少安面色一喜,高兴之余,形象问题,却也抛之脑后了。
“他娘的,老牛的动作还真是够慢的,好了,灭火把,朝老牛那边跑。”说罢,他当先拍着马便冲了过去。
漆黑之下,树枝顿时在脸上划破了几刀口子,不过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逃命才是正事。
眼看着即将到手的猎物跑了,金兵失去了目标,却发下另一旁又多出来一个目标,急忙又朝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岳少安看着和金兵拉开了一段距离,又点燃了火把,这样,金兵看着两处似乎要合到一起,追的更欢了。
老牛等在下面,看着岳少安过来,不断的招着手,岳少安来到他身旁后,两人并排而行,牛仁道:“岳大哥,都准备好了!”
“嗯!”岳少安点头道:“这边交给你了,将火灭了。”
“好!”牛仁答应一声,吩咐灭了火。
而岳少安却还点着火把往里面跑着,如此一来,金兵以为两处的人马合在了一处开始遁逃了,直追了过去,但是刚刚跑到先前点火的地方,便见一道道绳索拉了起来,绊马绳对于急奔的马来说,是致命的东西。
此处是岳少安让牛仁专程选的,树木稀少,道路很是平坦,这样战马跑起来,速度快了许多,被绊马索一绊,立刻头朝下绊倒在地,几匹战马嘶叫着翻滚出去老远,几个跟头下来,马上的金兵早已经被甩了下来,后来紧跟而上的被前面战马一绊,便形成了一个恶性的连锁反应,先前掉下马来的金兵那还能讨的好来,不是被马压死,便被后面没有摔倒的马蹄踏死。
于此同时,岳少安见有了成效,一挥手,亲兵会意,将火把一扔,反冲了回来,埋伏在两旁的亲兵,持刀而上,兵器碰撞声,和惨叫声顿时响了起来。
带头的金兵首领一看,心中猛地一惊,如此装备,怎么可能是普通的山贼,然后,他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晚了,轻敌的代价就是惨败,不过,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人,此时却也是慌而不乱,单手一挥,阻止着后面还往前冲的士卒,一声喝令,金兵排开阵形,马头冲外,和岳少安的亲兵们成了对立之势。
岳少安凝神一看,心头一怔,这个金兵将领开来不太好对付
第236章 五王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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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晃动着,林中漆黑一片,大雪下本来会有微弱的反光,但是茂密高大的树木却成了天然的屏障,常青树和干枯的树枝配合很好,成功的遮挡着亲兵们的身影。
马头冲外,凝神戒备的金兵们手中的火把,却是那么的扎眼,在晃着亲兵眼睛的同时,他们也如同是一个**着的妇人,被扔到了饥渴了整个冬日的色狼群中一般,等待他们的只有强奸。
然而,这妇人现在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以为自己很是强壮,挺胸、抬头、叉腿,其乳晃动着,似乎要挥舞之下,恍如小山一般砸死这群色狼。
金兵的将领只以为刚才的一时失利是自己的大意,只要凝神戒备,即便这些不是真的强盗,也不可能是大金国勇士们的对手,只要敢露出头来,死亡将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看着金兵们的姿态岳少安并没有大意,所谓一个合格的强奸犯也是有头脑的,就是毫无反抗能力的妇人,临了狠咬一口也会撕扯下大块的血肉,所以,他很是小心,躲在林中的亲兵一动不动,深怕脚下微微的响动就引起金兵的反扑。
岳少安反手从身后的包裹中拿出一只烟花,大宋发明的火药虽然没制成攻防利器,但是烟花对于视觉上的享受却是毋庸置疑的,这也充分证明了我们可爱的皇帝是个和平主义者,只是被金兵将儿子杀了,老婆占了,非但没得到感谢,却是被当做了白痴,郁闷的老皇帝吐血三升,一命呜呼,丢下的烂摊子,却是让岳少安来擦屁股了。
岳少安将自己的身体缩进了皮衣里,身旁的亲兵默契的用皮衣遮挡着光线,将烟花点燃。
“嗖!”一声轻响,烟花直冲天际,随着爆炸声的响起,金兵抬头望去烟花很美。
烟花响起,正是事先约定好的暗令,亲兵抬弓搭箭,无数的箭矢激射而去,欣赏烟花的金兵还没有低下头,便是一阵的惨叫,雪化飞溅,乱作一团,只到现在,他们才明白,角色已经换了,原来的刀俎已经变为了鱼肉,再想散去却是晚了。
亲兵的箭矢不断射出,充分享受着强奸的快感,金兵的惨叫声,恍如女人的呻吟,听在耳中一阵的苏爽,娘滴,被追了一天,终于出了这口恶气了。
箭矢过后,金兵慌乱的逃走,原本百十多人的队伍,经过绊马索和一阵乱箭之后,却只剩下了不到三十人,且多数受伤,金兵将领左眼中了一箭,单手捂着,被手下护着像外冲去。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岳少安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们,所以他持枪立马,大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四十多人随后而上,呼喊着冲杀出去,没有预料中的兵刃相接,金兵不愧是战场上练就出来的,逃跑时也充分提现了出来,火把一扔,顿时就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岳少安带着亲兵一直追杀百余里,金兵又留下了十多具尸体,终于逃过了追杀,剩下的十多人保护着将领逃了出去。
龙小凤驰马急追,岳少安怕她有危险,急忙喊道:“小凤,回来。别追了,让他们去吧。”
“岳大哥,真他娘的畅快,这口恶气终于出了。”牛仁大笑着着:“我还以为金兵有多厉害呢,原来也是一帮孬种啊,哈哈”
“也不见的吧。”一个亲兵将刀上的血迹在雪地里擦了擦笑道:“牛大哥,这是统领大人有能耐,我算是看中了,跟着统领大人就不可能吃败仗,嘿嘿!”
“你们也别说大话,这次主要是金兵轻敌,不然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现在让他们跑了,以后难免有麻烦。”岳少安眉头微蹙道:“以后行事小心些,尽量隐匿形迹,别惹出麻烦来,不过我们这次算是已经留下了一个麻烦,希望别出事才好。”岳少安这样说着,但是他的判断还是将事情看的轻了,那个金兵将领却不是他想象的这么简单的。
“统领大人,有这么严重么?”亲兵将刀收好,心里有点忐忑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
岳少安看着他的反应觉的自己有些重了,便嘿嘿一笑道:“也没那么严重,你们知道的,我们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亏,嘿嘿”
亲兵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无来由的就觉着信心高涨,顿时笑道:“这点我信,统领大人上次不是说不吃亏么?那王满怎么样,不是给治的死死的?”
“好了,好了!不要说这些了。”岳少安摆手道:“我们都跑了一天了,现在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好休息一下,天亮之后上路。”
“岳大哥,这上路这么听着有些别扭。”牛仁开玩笑道:“后面要不要再加一句二十年前又是条好汉啊?”
“扯蛋。”岳少安推了牛仁一把,然后转过头,朗声道:“快走吧,先找地方休息。”
“好嘞!”众人高声答应着,这一仗打的着实痛快,金兵和朝廷的大军对上的时候,都是所向披靡,但是他们只凭着四十多人,愣是将一百多人打残了,而且还无一人受伤,这足以让普通的军士自豪好一阵子,甚至是老的时候,抱着孙子给他讲,想当年,爷爷我
逃出去的金兵并没有直接逃回大同府,而是一路北上朝着燕京城而去,中箭的将领已经是奄奄一息,手下的兵丁本来打算先给他治伤,可他坚持要北上。
中途战马已经换成了马车,日夜兼程,很快,便到了燕京城,燕京乃是金兵的重兵防守之地,所以,尽管已经连日的大雪,但城防严密,并没有因为天冷而有一丝的松懈。
马车直接进入城中一座府邸之内,便没有出来。
隔日,府中传出消息,四皇子手下的第一猛将阿撒兰的亲弟居然中箭而死,阿萨兰大怒,安排好弟弟的后世之后,就直奔四皇子的住处,要请命为其弟报仇。
但等了一上午也没有等到人,心中愤怒却也没有办法,最后一怒之下,居然不等命令,自己直接带着亲随出城而去。
此时的四皇子正在王府上闲坐,对外说是闲坐其实是想拉拢叔叔帮忙,因为金国没有太子,四个皇子都有机会继承皇位,而其中的四皇子主要的权利和支持都在军中,因而朝中少人,此次大破宋朝王师,立了大功,便趁机想发展自己朝中是势力。
王府中,四皇子与索王爷相对而坐,那张阴柔如女子般的脸上,一脸笑意:“皇叔,此次在南朝俘了一些美女,知道皇叔向来勤政,无暇顾及这些,所以,满儿便擅作主张,送了几个模样俊俏的过来,希望皇叔勿怪。”
人人都知道索王爷是出了名的好色,四皇子此次是投其所好,高兴还来不及怎能怪罪,不过,虽然金国的皇室没有大宋那么多的讲究,但身在皇家,这中装模作样的本领都是基本功,索王爷自然也不会率直的大呼,秒啊,美啊,正对老子的新意,你小子不错。
只见他盯着那女个面色凄苦,显得柔柔弱弱,却俊美的丫头,心中说不出的喜欢,这位王爷也是个喜欢霸王硬上弓的角色,显然四皇子知其性格,送来的都是乱带倔强的女子,索王爷满意的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淡笑道:“四皇子的心意,本王自然领了,来人啊,带下去,好生安顿了。”
王府的下人很是熟练的将几个女子带了下去,看他们的手法,应当是经常做这些事情,这一切落在四皇子的眼中,他恍如没有看到一般,依旧笑着道:“皇叔,收了就好,侄儿也是一片孝心,这些年一直征战在外,很少来皇叔的府上,来看看皇叔,侄儿是想念的紧呐。”
听着四皇子一口一个皇叔叫着,而且自称侄儿,索王爷就知道他着是刻意拉近关系,也不摆出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姿态,他摸着唇下如钢针般的胡须道:“满儿啊,既然你如此说,我也便不客套了,其实本就是一家人,现在没有外人,你我便只叙叔侄之情,不谈国事,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四皇子笑容自然,但眼角处却流露出一丝不屑之意,虽然他现在用的着索王爷,但是心中却对并没有十分看起,不过他掩饰的极好,索王爷并没有看出来。
“满儿啊。”五王爷摆手道:“你什么都好,对于军中更是威望颇高,只是有一点,说话太像那些南蛮子了,这点不好,得改。”
四皇子微微一笑:“索叔教训的是,侄儿记下了,只是侄儿多在南朝行事,难免沾染一些习气,以后,注意就是。”说着,他端起坐上的酒,浅尝一口。
“哎,这样就对了。”对于四皇子将皇叔改为索叔,索王爷很是满意,笑着端起酒杯,道:“来干了。”说罢,他仰头讲杯中酒喝干,豪爽的笑了起来。
四皇子微微一笑,也随着他一口喝干,又亲自端起了酒壶将酒杯斟满,如此,两人又闲聊一气,喝了几杯,索王爷说起话来,渐渐的放开了许多。
“满儿,听说你从南朝抓回来一个绝色女子?”索王爷捏着胡子装作无意间问起的模样,但他眼神中露出的贪婪之色,怎能瞒得过四皇子的眼睛。
四皇子依旧是那副泰然不动的淡笑神情,缓声道:“索叔有所不知,此女子随是有几分姿色,不过,却也并没有传言中的绝色之说。”
“哦!”索王爷明显不信,脸上摆出一副“你小子说谎”的神情道:“传言中,说她是南朝柳宗严的女儿?”
“正是!”四皇子道。
“方便让我看看吗?”索王爷脱口而出,却又觉的有些不妥,急忙转口道:“柳宗严那南蛮子还算是有几分名气,抓了她的女儿,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索王爷那副色中恶鬼的模样让四皇子微微一些不快,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缓声道:“侄儿留着那女子对南朝还有大用,所以,现在不方便,还请索叔见谅。”
索王爷明显有些失望,摆了摆手道:“那便算了,来喝酒。”
四皇子轻轻举起了酒杯,正要饮入口中,打门外却进来一人,让他忍不住将酒杯放了下来。
只见那人五官端正,却是普通,但一身的气质却与他人截然不同,光凭样貌的话,绝对是扔进人群中再也找不出来的那种,但是其气质,却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父王,您要的东西,儿臣已经都准备好了,您要不要去看看?”进来之人,满脸笑意道。
“五儿啊,好好好,那些不要紧的事,回头再说,你先来见见四皇子,他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啊。”索王爷大笑着道。
“参见四皇子。”那人深深的对着四皇子行了一礼。
看着眼前的男子,四皇子那泰然不动的神情终于变了,他面色一凛,双目紧盯着那人道:“是你”也难怪四皇子面色有变,因为眼前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亲手让他抓了提前送回来的大宋五王爷,只是不知道怎么成了索王爷的儿子了。
四皇子说罢,微一转头,对着索王爷道:“皇叔,这是怎么回事?”
“哦,满儿啊,你有所不知,五儿送来之后,皇上觉的他毕竟是宋氏皇家之人,所以,并没有为难他,而是交给我看管,相处了一段时日,我觉着这孩子很是对我的胃口,便收作了义子了。”索王爷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淡淡的说着。
当日皇帝将五王爷交与他,其实是让他软禁起来,因为宋朝毕竟没有被灭,留着这个人质迟早是有用处的,放在天牢,难免会激起宋人的怨恨,所以,他就采用了大臣们的建议,将其软禁,慢慢的训话,以免将来大用。
只可惜,五王爷所在的宋氏皇家却比金国的复杂的多,多年的钩心斗角,让他早已经练就了八面玲珑的本事,装什么像什么,不然也不会在京杭书院与岳少安第一次见面事,被所有人都认为成一个浮夸子弟了。
整好,索王爷的膝下无子,虽然妻妾众多,但就是没有给他生出一个带把的,前年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还先前畸形,这还不软,那副尊容更是长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这让他大为恼火,五王爷利用了这点,投起所好,没事的时候,就与索王爷聊天,讲一些黄色段子给他,尤其是从岳少安那里剽劫来的那个禽兽不如的著名笑话,更是让他捧腹大笑许久。
就这样,没过多久,两人便熟络了起来,五王爷趁机拜索王爷为义父,索王爷也很是痛快的收了这个干儿子。
四皇子看着索王爷的模样,心中怒火升腾,却是没法发作,对于索王爷更是看低了几眼,若不是碍于他的身份,此时的眼神一定是如同看白痴一般盯过去。
同时,他对五王爷却是高看了起来,心中正琢磨着怎么处理此事,忽然,外面一个亲随急急的跑了进来,禀报说阿萨兰带着人去给兄弟报仇去了。
四皇子猛地吃了一惊,眼下的事只有先放下了,他对着索王爷深的施一礼道:“皇叔,今日军中出了些事情,侄儿便不能多陪了。”
索王爷摆手道:“好好好,你去忙你的吧!”
见四皇子转身离去后,索王爷冷哼了一声,对于传闻中南朝的那个绝色美女,他是心中痒痒的,本来今日想和四皇子要过来,却没想到碰了钉子,心中很是不爽,愤然一气,忽然看着五王爷道:“五儿,柳宗严的那个女儿你见过么?当真有传闻中那么绝色?”
五王爷微微一笑,心中思量着,看来四皇子似乎对自己很是警惕,若是让他和索王爷的关系近了,自己不免危险就加重了,所以,他略作思索便道:“父王,那女子我是见过的,年方二八,清丽脱俗,容貌之美,乃是我生平仅见,而且气质高雅,却有带着些许傲姿,真是犹如天上的仙女下凡一般呐。”
被他这么一说,索王爷本就有些微痒的心情砰然而起,搓着手道:“你是南朝皇室中人,见的女子定然不少,居然连你都这样说,这个女子该有多美啊,本王想想”
五王爷趁机道:“父王,我想您还是并打那个女子的主意了,四皇子好不容易得来一个如此绝色,绝对不会出让的。”
“砰!”索王爷一拍桌子道:“他便拿那些庸俗之姿的南朝女子给我,当我是”
“父王,他毕竟是皇子,还是”
“怕什么!”索王爷越听越是来气怒声道:“我一定要将那女子夺过来。”
“父王息怒!”五王爷佯作惶恐道。
索王爷来回走了几步,猛然回过头道:“五儿,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五王爷道:“父王稍坐,容儿臣想想。”
索王爷不断的催促道:“快些,快些”
“是是”
第237章 裙子很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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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人好战,很少乘轿,四皇子又是常年在军中,所以一直不屑乘轿,虽然他对南朝的文化很是仰慕,在宋地之时也习染了许多汉人的习气,但唯独都乘轿却是不以为然。
战马飞奔下,身后带起阵阵积雪,晓是天气寒冷,但街上的行人依旧颇多,平日里,他都是很注意这些的,今日如此,显然是心中太过焦急。
四皇子的府邸距离王府并不是很远,所以,没用多久,他就赶了回来,一下马,便抓着迎候在门前的管家,急道:“阿萨兰到那里去了?”
管家恭声道:“阿撒兰将军说是要为弟报仇,等您等不到,便先去了,说是让我给您带了话。”
“胡闹!他带了多少人去?”四皇子心中恼火,阿撒兰在他帐下是第一猛将,但是却冲动异常,就这样出去,万一中了埋伏,有了好歹的话,就等于是折去了他一条臂膀,由不得他不着急。
“据守城的将士说,阿萨兰将军带了百十名亲随。”管家沉声道:“阿萨兰将军勇武过人,手下亲随们又个个都是精兵,殿下不必过分担心。”
四皇子点了点头,听到阿萨兰带了亲随去,心中略微放心了一些,但尤自眉头微蹙,调转马头,欲要追他回来,忽然,他又停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管家道:“柳姑娘那里怎么样?”
管家道:“回殿下,柳姑娘一直在房中,您吩咐过不让去打扰,所以,每次只有侍女去送一些饭食,不过柳姑娘似乎吃的甚少。”
四皇子想起今日索王爷的话,却的按不下心来,虽然和四皇子比起来,索王爷在谋略上如同小孩一般,但是毕竟手中握有很大的权力,若是他不死心的话,对于柳如烟这里很可能会暗中下手,这个蠢货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为了一个被俘的女子,自己也不能将他如何,所以,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些好。他单手一挥道:“回府。”
一行人回到府中,四皇子径直就来到了柳如烟的住处,看着房门前两的女侍卫守的甚紧,他面色一松,放慢了脚步。
来到门前,四皇子低声对两个女侍卫道:“好了,你们下去吧!”
“是!”两女躬身行礼,退到了一旁,却并没有离去,房中柳姑娘的安全之重要,早就交代过她们,所以,皇子殿下让她们退下,只是不想让她们听到房中两人的对话,这一点,训练有素的侍卫自然明白。
四皇子推门迈步进去,反手又将房门关紧,抬眼一望,只见紧贴着床边,柳如烟正双手抱臂警惕的看着他,新拿来的衣服,一旁已经放了厚厚的一叠,但她身上穿着的依然是那件带血的长裙。
桌上饭菜已经没有了一丝热气,碗筷摆放在一旁,没有动过的痕迹,她面色苍白,绝美的容颜显的有些憔悴,嘴唇微带干裂,鬓角的头发林乱,但那寒霜般的气质却更加的强烈,冷冷的目光中,整个人恍如冰雕玉砌的一般,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四皇子盯着她看了许久,微叹一声道:“你这又是何苦?”
柳如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收回了目光,望向一旁。
“我知道你恨我。”四皇子随意揪了一张椅子坐下道:“可是,你如此不吃不喝,便能让我死了么?”
四皇子见她还是不说话,轻声一笑,道:“你死了,也许没什么,但是你父兄还想着来救你,到时候看到的是你的尸体,他们会很难过的。”
柳如烟冷冷的道:“不劳四皇子殿下费心。”
见她开口,四皇子有些意外的抬起头,这些天他没少来,但柳如烟始终是一言不发,今日居然说话了,虽然语气很是冰冷,不过却是让他心情好了许多。
“我还以为你从此就不说话了呢,今日我很意外。”四皇子淡淡的一笑:“其实,我更喜欢你叫我完颜满。”
“我没兴趣知道你叫什么。”柳如烟的声音依旧如同冰霜一般,只是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可见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好。
“柳姑娘。你的身体很虚弱”完颜满看着她憔悴的面容有些担心,站起身来,朝她走去。
“别过来!”柳如烟猛然双目一厉,紧盯着他,眼神深处有一丝惊慌。
完颜满停下脚步,看着她,自嘲的笑了笑,那张阴柔似女子般俊秀的脸上显出几分无奈:“你不用紧张,我有那么可怕么?”
柳如烟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是!”
“柳姑娘,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怕我。”完颜满摇了摇头,坐回到原处道:“我一直都很奇怪,自从遇到姑娘,我都是以礼相待,并无逾越”
“你杀我大宋百姓,夺我大宋疆土,我的家人被你杀了多少?还说什么并无逾越。”柳如烟申请略显激动,玉指一指带着血渍的裙摆道:“你看看,这上面粘着的就是从小将我带大的奶娘她老人家的血。你就是一个恶魔”
完颜满的双拳一紧,盯着柳如烟的双眼,良久,他淡淡一笑,紧攥的拳头松开,柔声道:“这是两国纷争,其中并无个人恩怨,你何故如此。”说罢,他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打开房门,他迈出了一条腿,却又回过头道:“裙子很脏了,换了吧。待会儿,我让人给你送饭来,吃些,若是我再看到桌上的饭菜没动,我不保证我会忍不住亲手喂你吃”
随着话语的落下,房门被无声的关了上去,柳如烟紧紧盯着房门,两滴泪水,却是忍不住顺着双颊流了下来,模糊的双眼中,却似乎看到了那个嬉皮笑脸的书院先生,忍着痛拍着胸脯道,如烟,我会救你出去的。
她甩了甩头,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呢,他如何能知道自己在这里,即便是知道,他又怎能救的了自己,若说是救人的话,哥哥似乎更有能力吧,但是自己怎么会想到他呢
寒风吹拂,房门突然又一次打开,一个侍女行了进来,将手中端着的饭菜放于桌上摆好后,轻声道:“柳姑娘,吃饭了。”说罢,倒退着出了房门。
看着桌上的饭菜,柳如烟呆了一会儿,缓缓行了过去,拿起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