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救人到底
刘婆子愣住了，等回过神来后马上关起房门，也不怕屋里是否又闷热又呛人。
没多时，里面传来阵阵咳嗽声。
还在这屋子一边的山墙处藏着的聂书瑶，觉得她们太可怜了。就这一眼，那一句话，让她明白刘寡妇是冤枉的。
“江大哥、熙儿，你们留在这里看着，若他们外出的话想办法通知我。一会我让大牛哥来替你们。”聂书瑶小声道。
“好！”二人没问为什么，隐入夜色中。
在回打谷场的路上见到了甘族长跟老刘头，聂书瑶不动声色道：“见到刘婆子了，真是可怜啊。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你们先回家吧，有事明天再说，今晚没有特殊情况请不要出门。”
“是是！”两人逃也似的走了，对刘婆子的事却没一人回话，他们怕惹麻烦呢。
聂书瑶再次冷笑，想必今晚，这甘家屯是没人敢迈出房门一步了。
她边走边推测，刘婆子刚才说的是‘我儿媳妇’，就这四个字足以证明她跟刘寡妇两人是相依为命。在来的路上也才得知，刘寡妇嫁过来已经快四年了，新婚第一个月丈夫就病死了，从此任劳任怨地伺候婆婆。
想必刘婆子也想让她改嫁吧，因为那一句‘媳妇都被你们沉塘了，你们还想要我老婆子的命吗？’，由此可见，那个叫狗子的年轻人是刘婆子认可的。
不过，能不能将好人做到底，还要看后面的发展。
回到打谷场，大家一起做好了晚饭。饭后。凤无崖跟大牛去替下江毅跟聂天熙。
江毅跟聂书瑶也吃过饭后，聂书瑶嘱咐道：“你们找件白衣穿上，在村子里到处转转，特别是那处池塘。”
“嘿嘿！”聂天熙很明白怎么做，头一个去车上找衣服。
江毅也领会到了聂书瑶的意思。说道：“你也要小心。虽然短时间内那神秘死士的死不会被外人得知，可小心无大错。”
聂书瑶点头，“我明白。明天一早这事就了结了，然后我们马上走，有人问你们名字千万别说真话。”
这话她跟所有人都说过一遍，江毅也再次点头应下。
夜色已深。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响起一两声狗叫，证明这是一个村子。
打谷场上也很静，几盏油灯并不亮，每辆马车上面都有人轮流守夜。连老年头也早早地躲进了马车不出来。
聂书瑶一个人在外面，她严厉地嘱咐众人，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这让大家都觉得或许那沉塘的刘寡妇真的变成厉鬼了，既害怕又担忧地同意了。
她坐在马车边上等消息，若是可能的话，真想收下两个忠心的工人。可这得看看他们配不配合了。
待月上中天之时，凤无崖回来了，“书瑶。跟我来。”
聂书瑶麻利地跟着他往外走，没多时来到刘婆子的小房子跟大牛汇合。
她压低声音问：“他们要走了？”
大牛道：“嗯，里面在收拾东西。”
凤无崖好奇道：“书瑶。你怎么知道他们要走的？”
“猜的。”聂书瑶还是一如既往地这样说。
“切，糊弄谁呀。”
“嘘！”大牛打断凤无崖的话。
三人抬头看去，房门打开了，刘老太婆打着一个破灯笼先走了出来，背上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聂书瑶嘴角一弯，心道：“这是要搬家呀。”
刘婆子四处看了看没人后这才又回了屋。没多时。从屋里又出来两个人，他们都是抱着头。穿着很破，光凭外表看不出身份来。
可是有一人拄个拐杖。一瘸一瘸的，从这里可以推断，这人就是被打断一条腿的狗子。另一人自然就是大难不死的刘寡妇了。
要问聂书瑶怎么知道这些，正如刚才回复凤无崖时所说，“猜的！”，还好她的运气好，猜对了。
换句话说，那就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现在她就是为求证而来！
“走！跟上他们。”三人籍着夜色，小心地跟在他们身后。
聂书瑶没在大门口堵人，而是等他们慢慢地走到村头时，才决定现身。这一跟就是跟了近两刻钟，可见前面三人走得多慢了。
在村头，聂书瑶先行一步来到他们前面，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后，她就点着了火折子。
就这么拿着火折子，边走边道：“三位，这是要去哪呀？”
“啊！”三声惊呼传来，他们实在是想不通，这里竟然还有人，村里人不都是被吓住了吗。
聂书瑶趁此又点了一根蜡烛，光线变强后，刘婆子这才认出是她来。
“你，你到底是谁？是族长让你来的，还是赖神婆那个天杀的派你来的。”刘老太婆虽然瘦小，虽然佝偻着背，此时却像护崽子的母鸡一样护着她身后的人。
聂书瑶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道：“不，我跟他们都没关系。我是来帮你们的。”
“帮？你一个外人怎么帮我们。我们都不要家了，你就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啊，这两个孩子冤枉呀，都怪老婆子没安排好。”刘老太婆呜呜地低声哭起来。
大牛看不下去了，走近后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道：“书瑶妹子，你就别玩了，帮帮他们吧，多可怜啊。”
聂书瑶道：“我这不是在帮他们吗？是他们不想让我帮而已。”
听到这话，刘老太婆身后的一人扯着头巾“扑通”一声跪倒在聂书瑶跟前，说道：“求你放了我婆婆跟狗子哥吧，我是不详之人，不应该活着。只要你放了他们我这就去死。”
这是刘寡妇，最多不过二十的年岁。长得很清秀的一个人，可清秀普通的面相下面藏着股倔强。
聂书瑶却是板起脸道：“你真的愿意为他们二人死？要知道你今天可是刚刚逃过一劫。”
刘寡妇道：“愿意，愿意！我在娘家时就只有哥嫂两个亲人，可在我出嫁回门时，他们竟然锁起大门不见我。从此我那狠心的大哥再也没来一个信。原来他们只把当成干活的牲口使唤，一旦没用处了，连口饭都不给吃。是我没福气，幸好还有个好婆婆，她把我当亲闺女，我生下来就没见过我娘。婆婆就是娘啊，这样的好婆婆我怎么不愿意为她死。”
“孩子呀！是老太婆没福气啊。”刘老太婆也扑倒在地，两人抱在一起大哭，只是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引来了村里人。
这时。那叫狗子的年轻人也跪了下来，恳求道：“求你们放了她们吧，让我做什么都行。”说着砰砰砰地直磕头。
“书瑶妹子……。”大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次拉聂书瑶的衣角。
聂书瑶早就想到会是这类故事，只是她不能那么快就露出好人模样，说道：“狗子是吧，刘寡妇是你救的？”
狗子一楞，急忙承认。“是我，要打要杀随你们，跟她们没关系。只是她们太可怜了。村里人真的太过分了。我……我配不上她。”
最后一句话说得声音极小，就这句话再次惹得刘寡妇呜呜地哭泣。
聂书瑶这才认为，这两人还算般配。看向刘老太婆，说道：“狐仙大人走了，我是它的使者，这事我说得算。”
“什么？”三人都呆住。
聂书瑶转身道：“你们若想活命就跟我来。一切听我的安排，我给你们一个未来！”
她走得很果断。若是这三人跟上来的话，那就值得帮。
最后刘寡妇婆媳倆看向狗子。让他拿注意。
狗子咬牙道：“我们跟上去吧。”
对三人来讲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但凡能活，没人愿意死。
聂书瑶在前，三人在后，最后面是大牛跟凤无崖。
她边走边问：“你们是怎么逃出池塘的？”
狗子回道：“我水性好。”
刘寡妇也说：“我的水性也很好。”
而那刘老太婆是走一路哭一路。
临近打谷场时，聂书瑶再问：“你的腿真断了？”
狗子结巴道：“大栓子给他们银子，他们同意打断我一根腿，后……后来大栓子走了后，我跟他们说，我走了以后村子里的房子什么的都给他们，他们这才没打断，只是皮肉伤。”
聂书瑶这才笑了，这人还是有心眼的，只是被家法族规捆得太死了，这才落到这步田地。
来到打谷场，聂书瑶让雨芹拿过药箱来给狗子重新上了药。
然后，对着三人道：“你们今天就在这里休息，明天一切由我来解决。若是村里人问你们什么的话，就说，一切由狐仙使者作主，知道吗？”
三人这会才觉得她是个好人，忙点头应下，“知道，知道。”
聂书瑶再问：“你们出去有住的地方吗？先养好伤再说。”
三人同时低下了头，没有了地，他们以后的生活会无比困难。
狗子小声道：“我在山里有个小茅屋，是上山打猎时随便搭的，没人知道那里。想着可以先去那里养好伤。”
“然后呢？”聂书瑶问。
对他们三人来说，没有然后。虽然很想说，人活着就有希望，可这希望只的很渺茫。
聂书瑶道：“我在朐县有份产业，如今正缺人，你们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去那边做工。”这就是她说的，给他们的未来。
不过，能不能成还看明天他们的表现。聂书瑶心中再叹，有时候找个可靠又老实的员工真的不容易呀。就算如此，她也决定好人做到底，要让他们光明正大的离开甘家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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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分道而行
“谢谢，谢谢公子大恩。”狗子先回过神来，再次给聂书瑶行了大礼。
刘寡妇二人也忙磕头道谢。
聂书瑶阻止道：“你们先不要急着谢。能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出甘家屯还要看明天，我不要来历不明的伙计。”
“……那，那我们该怎么做？”
他们三人见识最多的也就是狗子，只不过他的历练也只有打到猎物时去镇上转几圈而已。
聂书瑶道：“刘婆子，你想让你媳妇改嫁？”
刘婆子点头，“是，我媳妇嫁过来不到一个月，我那多病的儿子就去了，是我对不起她啊。老婆子我也是守寡将儿子拉扯大，那个苦我是知道的，不想让我媳妇再受这样的苦，何况她还没个孩子啊，我要是死了还有她能给我口棺材，可是她死了谁来埋她呢？就想着让她改嫁在本村，至少老婆子还有个亲人。”
说着，婆媳倆又开始抹起了泪。
聂书瑶心中无比感叹，都说婆媳的关系很微妙，可也有如母女的，这两位就是这样。穷不可怕，可怕的是心不齐。
“所以你看中了狗子？”聂书瑶再问。
狗子这时抢先道：“是我看中了她，狗子知道自己穷，又没父没母，配不上她。刘大娘跟我说起这事时，我可高兴了，没想到，却是……。”
“嗯，明白了。你们今天就结婚吧，我作证人，刘婆子是媒人，这都齐了。所以你们不是私奔。就这样吧。”聂书瑶一锤定音道。
“这这……。”如此顺利，两个年轻人反而不知所措了。
刘婆子却比较开通，笑道：“好好，就这样办了。这样的话，就算是赖神婆也不能把你们怎样。”
听到赖神婆。这也正是聂书瑶想问的，“说说赖婆子吧？”
刘婆子跟刘寡妇却是连连摇头，害怕道：“那是神婆，说不得呀。是我们撞上了不该看的。”
聂书瑶笑道：“赖神婆死了，是狐仙大人的惩罚。”
“啊！真的吗？”刘婆子上前一步拉着聂书瑶的手问。
聂书瑶道：“真的。现在我才是狐仙的使者，赖神婆是假的神婆。无恶不做，所以今天下午就死了。”
刘婆子拍着大腿道：“死得好，死得好啊，这个不要脸的婆子。”
“怎么回事？”
刘婆子这才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原来，轮到刘婆子一家给暂时住在村子里的赖神婆送饭时。刘寡妇无意中看到了一个大男人进了刘婆子的屋子，然后就传出来了污言秽语。
刘寡妇吓到了，慌忙间撞倒了一个盆，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屋子里的人。那个男人出来看了她一眼，冷笑两声就放她走了。
可是当天下午，赖神婆就上门要刘寡妇服侍那个男人，被刘寡妇严厉地拒绝了。本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刘婆子也因此事急着让刘寡妇改嫁。当狗子上门给他们送东西时，被赖神诬蔑通.奸，当天就被浸了猪笼。
听完这些。聂书瑶轻声道：“还真是死得好。”
当天晚上，聂书瑶就给沈状师写了一封信推荐他们三人，不管是事务所还是作坊那边，哪里需要人就安排在哪里。
次日，鸡叫三遍后，甘家屯的人才陆续来到打谷场。
甘族长跟刘老头是最后来的。可见他们有多么怕死，看到刘寡妇跟狗子梳洗干净后的样子。吓得当时就跌倒在地。
人都到齐了，聂书瑶这站出来宣布：“诸位村民。我将刘寡妇救了过来，也找回了狗子。他们在狐仙大人的授意下已经结为夫妻了。从今开始，原来的刘寡妇已经被你们害死了，现在站在你们跟前的是丁香。若有人再对他们起坏心眼，小心狐仙大人的报复！”
一席话，说得村民的心颤颤的，他们不怕人，怕得是神神道道的东西，比如狐仙。赖神婆的死已经完全吓住他们了。
“不会，不会！”众人纷纷承诺。
聂书瑶话锋一转，再道：“但是，狐仙大人仁慈济世，不想看到好人身无分文的离村。”
“离村？他们不住我们村了？”甘族长的耳朵很灵，一下子就抓到了关键词。
聂书瑶解释道：“狐仙大人说了，他们三人的命格太硬，跟甘家屯的风水相冲，还是离去的好。”
老刘头也说道：“是是，我们听狐仙大人的。”
众村民也如此说。
聂书瑶知道他们是巴不得这三个人走，可是她却不想让这些愚昧又坏了心眼的村民好过，又道：“刚才说了，狐仙大人仁慈济世，不想看到他们就这么走了。说是，让你们出银子买下他们的房屋及土地，也算是全了一场乡亲之情。老刘头，你说呢？那可是你的亲侄子。”
刘老头在大清早就满头冒汗，结巴道：“既然这是狐仙大人说的，那我就买下狗子的房屋吧。甘族长你呢？”
甘族长也极不情愿道：“那我就买下刘婆子的那两亩地吧。”
剩下的没人说话，聂书瑶再次说道：“这可是狐仙大人说的，若不是狐仙大人法力高强，今天你们村子里可能有不少人看不到今天的太阳。”
这话吓得好多村民两股战战，那都是无意中看到穿白衣的江毅跟聂天熙的人。于是他们纷纷开口，说买这买那。
没多时，就凑了二十两银子出来。
二十两对某些人来说还真不多，可对一般的村民来说，这就差不多是天文数字了，很多人攒了多年都攒不出二两银子来。
聂书瑶看着目的达成，也不再废话，直言道：“嗯，你们都是好心的。经过了狐仙大人的考验，它已经赐福给你们村子，以后要珍惜啊，千万不要见异思仟！我们走了。”
这话说完，那些刚才不乐意掏钱的村民这才觉得那钱付得值，若是他们刚才不花银子的话，狐仙大人会不会就不赐福了，会不会就降祸了呢？
如此想着，村民们巴不得将狐仙大人给的福气收下后，那使者等人马上离开村子再也不回来了，这样福气也就不会再改了。
甘族长跟老刘头也是这么想的，听到他们说走，两人恭敬地给他们送行。
聂书瑶看了看狗子他们，三人的脸上还是面无表情，可见对甘家屯没一点认同感。他们上了年老头的马车，一行人早已收拾好行囊，速度不慢地出了甘家屯。
待来到官路上时三人下车，聂书瑶又取出十两银子给了丁香，说道：“拿着这封信去朐县的侦探事务所交给沈状师，记下了吗？这是你们的路费。”
丁香接过信，却怎么也不接银子，“姑娘的救命之恩我们已经没法报了，这银子不能要。”
“是啊，是啊，不能要。”另二人也附和道。
聂书瑶道：“拿着吧。此去朐县可不近，至于怎么走，你们自己打听，或者沿着这条官道往我们的后方一直走。去那边打听打听就知道了。记住，是‘侦探事务所’别记错了。”
她又给他们画了一张图，标出了珍味居，也标出了侦探事务所。其它的什么都没说，便指挥大家离开此地。
在车内，雨芹有些担忧丁香他们，说道：“小姐，他们不识字吧？能记住吗？”
聂书瑶笑道：“那要看他们有没有将这事记在心上了，若是真心想报恩的话，肯定会记住的。也会尽快找沈状师。”
“那若是他们想着贪了那十两银子呢？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十两可不是小数。”桂圆也担忧道。
聂书瑶靠着车厢里，眯着眼睛笑道：“若是这样的话，这十两就当可怜乞丐了。那是他们没福气，跟着你家小姐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她这也是对狗子三人的一个考验，忠心的仆人不好找，若是连这点考验都过不去的话，那就当做好事了，对她来说无所谓。
甘家屯的人聂书瑶没放在心上，跟他们打交道她也从没说过真话。只是那位神秘的死士让人担心，自己会不会一不小心戳破了某个大人物的惊天骗局呢？若是这样的话可就真不妙了。
傍晚时分，再次宿在驿站。但就在这个驿站，聂书瑶做出了分道而行的决定。
一路前行至此，已经整整走了接近五百里路了，风土人情也开始跟朐县不同，雨水渐多，湖泊池塘也多了起来，基本上已到南地。
在他们的包间里，聂书瑶说道：“从明天开始我们分成两队去扬州。你们也知道，我要跟年大叔要去一下槐树村，而且之前的白狐一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多目标大，怕会遇到意想不到的麻烦。
所以，五娘赶熙儿的马车，雨芹姐弟、桂圆、月影你们一辆车，跟许管家、孙先生一道走。大牛哥你来照应他们，可好？”
大牛有些为难地说：“县太爷说让我……。”
聂书瑶笑着打断他的话，“别这么说，大牛哥照顾好他们就是帮我大忙了。我们几个人一辆车，等会麻烦江大哥在驿站买匹马，不会有事的。就这么说定了！”
看她决定了，大家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五娘一个劲地叮嘱二炮要听话云云，雨芹也不放心，非要跟着去。
可聂书瑶决心已定，她怕多个人就多个累赘呢。
次日，聂书瑶看着大牛带着雨芹他们先走，许管家的车成了领头的。待看不到人影后，年老头带着他们走了另一条路。(未完待续)
第218章 水鬼传说
聂书瑶几人轻装而行，速度比大队人马时快了不少，但却不一定是近路，因为要去槐树村。
年老头说，这是去槐树村最近的路，不过路上有一条河需要摆渡。
摆渡是什么大家都知道，他们的马车可不小，有这样的大的船吗？聂书瑶深表怀疑，这不是古代吗？她觉得在这个时代没有那么先进的摆渡船。
可她错了，大明朝的船在此时还是很先进的，永乐年间的郑和下西洋可见一斑，代表的乃是世界级水平。
年老头又说，过了眼前这条河再走不了百里路，就是槐树村。
跟雨芹他们已经分开三天，两匹马拉车，聂书瑶姐弟坐车，江毅、凤无崖骑马；而年老头车上的货也在路上卖了个精光，马儿跑得也快，照这个速度下去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到扬州，可他们却拐了个弯，至于这个弯拐得有多大，没人知道。
年老头对这类摆渡船轻车熟路，自己率先赶车上船。
这是用几条小船捆在一起后，上面绑了一些木板做成的摆渡船，安不安全不好说，反正年老头顺利到达了对岸。
第二个摆渡的是聂书瑶的马车，她没一起过去，因为心中担心某些坏人会趁机使坏，只有聂天熙跟二炮上了船。
一刻钟后，他们顺利下船，聂书瑶也长舒一口气。
不是她小心，而是直觉这一路走下来，某些人一直跟着她，至少从破道观里的迷.药事件开始。
“书瑶，跟我们一起走吧。”江毅跟凤无崖邀请道。
聂书瑶还是摇头。“你们先过去，我最后过。”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什么。
江毅道：“我陪你。凤兄弟，麻烦你了。”
他将自已的马缰绳放到凤无崖手中。凤无崖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却也牵着两匹马走上了摆渡船。
聂书瑶的眼神一直盯着那摆渡船。看他们也安全抵岸，心中的担忧渐渐消失。
那大摆渡船在对岸就没回来，一叶轻船向他们划来。
两人上了船，轻舟行得不快，却胜在稳当。聂书瑶这才露出了笑容，她今天好像想多了。抬头看看天。白云、碧水、蓝天，多好的一副画呀。
此河并不算宽，但从河面上的波浪来看亦不是浅河，河水呈现碧色，不时还能看到一两尾草鱼在跳出水面。风吹过。卷着缈缈水气迎面扑来，热气顿时被驱散，空气也感觉清新了许多。
船夫是个中年人，穿着土布色短褐，戴个斗笠，黑亮亮的面孔上露出白生生的牙齿，标准的农家汉打扮。
许是做了他们这一行人的买卖心中高兴，话也多了起来。“刚才撑船的是我家大小子，有了他我们才能做起这买卖来。”船夫很欣慰，似乎为他的大小子感到高兴。
聂书瑶笑道：“船家。你们是哪个村的？”
船夫脸上的笑马上消失了，说道：“清水村的，那是以前的村子。不过村里的人凡是有个出路的基本上都走了。”
“什么意思？”聂书瑶脸上的笑也没了。
船夫道：“我们现在的村子就在河的下游，叫黄木村。河的上游就是清水村，这河挺怪的，下游很平缓。河里出产也多；上游就不行了，听说里面住着个水鬼。”
“什么？”聂书瑶皱眉问。心中又有了荒谬的感觉，难道又是另一个白狐事件？
江毅问道：“什么样的水鬼？”
“这哪知道呢？若是知道水鬼长什么样的话。早就下阴间了。”船夫摇头道，“这条河的出产不错，黄木村几乎家家都有船，我们不想跟乡亲们争，两年前就改行做船夫。现在有四条船了。”
说着说着，船夫就讲起了他的发家史，他是第一个离开清水村的人。
“这河叫什么名字？”聂书瑶问。
“清水河。”
“那水鬼的传说是从什么时候就有的？”她再问。
船夫道：“这传说有的时候长了，听说我爷爷那会就有了。只是两年前那水鬼才变得厉害起来。原先只要不在发大水时掉河里去就不会有事，可现在有人看到在河边走的人一不小心就被水鬼拖了下去。等第二天被水冲上岸后，全身的伤是一道一道的，这得受多大的罪呀。”
“又是两年前，这可真巧啊。”聂书瑶自语道，这是她听到的第几个受害的村子了，槐树村成鬼村是从两年前开始的，再一个甘家屯的白狐大仙事件也是两年前，现在又来了个水鬼传说，还是两年前。
“江大哥，两年前朝廷没发生什么大事吧？”她看向江毅问道。
江毅摇头，“这两年朝廷还是很太平的，边疆并没有战事，连海边也没听说有倭人来捣乱啊。”
“倭人？”聂书瑶想到了戚继光，不过他可不是正德年间人，这个时候此人还没出生呢。
想到此，不禁微微笑了起来，说道：“江大哥不必解释倭人是什么，希望朝廷能将注意力多放在海域，海可是个大宝藏。”
江毅也知道她不是普通女子，对此只能报以微笑，海是大宝藏吗？他不这么认为，山是宝藏还差不多。
聂书瑶也不多做解释，只道：“海比陆地可大得多得多，里面的鱼比湖里的鱼也多，还有很多你想都想不到的鱼，当然还是更宝贵的东西……。”
这话唬得江毅跟船夫一楞一楞的，海真的有那么好吗？
“书瑶，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江毅问。
聂书瑶眨眨眼睛以示无辜，她说露嘴了呢！
“那个，书上说的。还有一半是我猜的，不行啊。”虽然说露了嘴。可她胡搅蛮缠的功力也不小。
“咚！”轻舟靠岸。
聂书瑶跳下船，小声道：“终于都过来了，我还以为小桃红跟江婉儿会在这时候偷袭呢。”
声音虽小，可江毅却是听到了，他很不好意思地看看聂书瑶。
后者耸耸肩。回到自己的车里。心想，我这算不算是风声鹤唳？不过，小心无大错。
聂天熙付了摆渡费用，一行人再次出发。
哪怕江毅是个老江湖，这里他也没来过，完全靠年老头的带领。
不过。聂书瑶不大相信他，要不是为了那首饰盒，她说什么也不来这鬼地方。
透过车窗，看到路的两边都是苍翠的树木，鸟鸣阵阵。空气好得出奇，可就是太荒凉了。好在这路也算是宽敞，马车可以在上面使劲地跑。
聂书瑶再看，他们顺着此河向上，地势时窄时宽，时缓时急，这就是船夫口中所说那条养着水鬼的清水河上游吧。那么说，他们这是去清水村？
意识到这一点后。聂书瑶探出头来叫道：“年老头，停下，给我停下！”
“吁！”几个人同时拉住了缰绳。
“姐。怎么了？”聂天熙第一个出口问道。
打开车门，聂书瑶冷冷地看着一脸笑的年老头，说道：“老年啊，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引我们去清水村？”
年老头一楞，随即说道：“什么叫引你们去清水村呀，这是去槐树村的必经之路。”
“那你可听说过清水村的水鬼传说？”聂书瑶再次问道。
“水鬼？”年老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的大小姐，你不会被船夫说的水鬼吓住了吧。”
聂书瑶面色一僵。反驳道：“别打岔，你敢说你不知道？”
年老头这才解释道：“别怕别怕。有我老年在，这种事不要怕。哪个河里没死过人呀，死过人的河里都住着一个水鬼，这谁都知道。有什么好怕的呢？”
江毅也说道：“是啊，书瑶，那只是一个不知来历的传说罢了。有我在不用怕。”
凤无崖也点头同意这话，笑道：“书瑶，看不出来你怕鬼呀，平时你不是很大胆吗？”
他说的是聂书瑶不怕死尸的事，这个连他都怕，终于发现一个她怕的东西了，怎能不让人开心呢。
聂书瑶终于来气了，冷笑道：“哼！我会怕这个？真是好笑。”
“姐姐怎么会怕呢？不过，姐，咱们还是快点走吧。不就是个清水村吗？就算是有鬼，咱们去了也能把他抓出来。”聂天熙也笑道。
“唉，你们……，我不是这个意思。”聂书瑶本来想说什么来着，怎么说着说着就变味了呢。于是，她狠狠地瞪向年老头，都是这个死老头弄出来的。
年老头却是嘿嘿笑道：“走吧，这天色不早了。若是赶不到下个村子，咱们可就只能落宿在荒郊野外呢。清水村虽然有水鬼，也好过在野外被狼群围攻吧？”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聂书瑶冷哼一声，重新钻进马车。
聂天熙也跟着上了车，马车再次前行。
跟在最后面的江毅跟凤无崖两人因此对视一笑，没想到书瑶也有怕的时候，这才像姑娘家。
凤无崖看到江毅的笑后，心中一直纳闷，这笑好生面熟，问道：“江大哥，我们以前可曾见过？”
江毅道：“未曾谋面。不过，不知为什么江某觉得凤兄弟的面容有熟悉感，难道我们以前真的见过？”
凤无崖回顾他的成长史，真的没有见过江毅这个人，摇头道：“应该没有吧，我是在扬州长大的。”
江毅也是如此，两人怀着这样矛盾的心情终于踏上了水鬼传说的出处——清水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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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溺水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晚霞染红了岸边的一切，也给那贫穷的清水村渡上了一层金。
聂书瑶隔窗看去，这副画面很美，在现代很难看到这么纯粹的乡间美景了。连村前面的时而打着漩涡的清水河也是美的。
之所以这段小河里有着漩涡，聂书瑶觉得这是因为水的落差加上河中有不少大石阻断了河流的前行，才出现这样的现象。
只是这样一条看上去并不大的河真能淹死人？而且在河中还有不少的大石啊，加上河水的流动性，人掉下去只要不是碰到石头晕了，根本淹不死人。
天色已晚，他们今晚只能在这个村子里过一夜。
年老头本想找户人家借宿的，可聂书瑶非要在村头安营不可，她不想打搅村民，也不信任年老头。
年老头极不情愿地一个人提个水桶上门求水。虽然在他们面前就是一条河，可聂书瑶不想喝淹死过人的河水，硬是让年老头求水。
因此，江毅跟凤无崖又觉得是聂书瑶小女儿性子又发作了，纷纷摇头笑着不语。
聂书瑶看到他们的表情，嘟囔道：“哼，出了事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咚咚！”年老头来到离他们马车不远的一户人家敲门。
没多时大门打开，走出一个中年人，看到是生面孔，中年人的脸沉了下来，没好气地问：“你们是什么人，有事？”
年老头笑道：“我们路过贵村，看天色已晚想在这里将就一晚上，不知可不可以讨一桶水喝。”
中年人道：“前面有条河。喝水去哪喝吧。”
说着大门咚的一声关上了。
年老头吃了个闭门羹，只好提着空桶回来，说道：“人家不给水。我们还是去河里提吧。”
聂书瑶没好气地说：“要喝你自己去喝，把桶还给我。”
年老头摇摇头，任她耍小孩子脾气。
“熙儿。你来看着火，我去要水。”聂书瑶抓过水桶就往另一家走去。
聂书瑶走后，她身后的几人齐齐地叹了一口气，这姑娘家耍起小性子来，还真不办。
年老头在他们眼里是个好脾气的老头子，他拿着自己的破水桶来到河边。小心地打上一桶水来给马喝。
聂书瑶选了另一家离他们马车比较近的人家，依然是先敲门。这户人家的大门远没有年老头选的那家好，好在大门、院子是齐全的。
没多时，大门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大眼睛，皮肤略黑，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看到一个穿得好，长得好的少年，她马上低下头去，似乎觉得羞愧，小声道：“你，你想。啊不，你要，要……。”
聂书瑶笑道：“小姑娘。我想来要桶水喝。我们路过你们村，要在村头将就一夜，不想喝河里的水，你看方不方便？”
小姑娘道：“好，好。”
她一把抓过聂书瑶的水桶就关上了门，然后聂书瑶便听到舀水的声音。
很快小姑娘吃力地拎着水桶开了门。“给，给你水。河里的水不能喝。不够再跟我要。”
“好，谢谢小姑娘。”聂书瑶接过水桶道谢。可小姑娘早就关起了大门。
看着大门，聂书瑶摸摸鼻子，“我这算是好运气吧。”
提着水转身就走，可她没看好前路，一下子碰到一个肉盾上面。确实是肉盾，而且这肉盾还会说话的。
“你是谁？怎么走路的？”这肉盾的主人是个大婶，胖胖的，长得也很高大，背着一捆柴站在聂书瑶跟前。
聂书瑶慌忙后退，还好自己的力气一向比较大，水这才没洒出来。
“对，对不起，都怪我没看好路。您没事吧？”她诚恳地道歉。
“哼！”胖大婶像看贼一样看着聂书瑶，最后看到她的水桶，叫道：“这水是哪里来的？是不是我家笨丫给你的？笨丫！笨丫！”
胖大婶开始大叫起来，很快那个小姑娘也就是胖大婶说的笨丫打大开门，胆怯地说：“娘，娘你回来了。”
“笨丫，你傻了啊，这可是咱家的水？”
笨丫点头，道：“他说他是路过，想借点水。我就，我就……。”
“你可真是笨丫头。”胖大婶一指头戳在笨丫的额头，将她戳了一个趔趄，骂道：“你知道你爹去挑这点水有多不容易吗？你就这么给了外人，咱们喝什么？”
边上的聂书瑶冷汗连连，她要错水了，真不知道这里的人是要从外面挑水喝的，还以为家里有井呢。
放下水桶，上前劝道：“大婶别骂了，她也不是有意的，都怪我不好。不如你告诉我去哪里挑水，我们自己去挑。”
胖大婶放下身上柴火，捶了捶腰，这会聂书瑶才发现原来这大婶的胖是因为肚子大，马上关切道：“大婶这是有……。”
说到一半住了嘴，自己穿得可是男装不能乱讲的，这大婶是有了身孕，肚子都这么大了，竟然还背柴禾。她再次自责自己真的不该来要水啊。
“我……我用银子买你们的水吧。”聂书瑶小声道，若是可以的话，她会将水还回去的。
“好啊，拿银子来。”胖大婶伸手道。
“哦。”聂书瑶从腰间小口袋里取了一点碎银子，约有两钱左右递了过去，“不知够不够。”
胖大婶虽然觉得有点多，可为了孩子也咬牙收下了，“够了，你们还要水吗？等我当家的回来再给你们一桶。我们一天用两桶水就够了。”
聂书瑶忙道谢，“不，不用了。这些足够了，谢谢大婶！”
她决定这桶水用来喝。其它用水就用河里的吧。
当天晚上，他们一行人都没有多说话，各自收拾好自己的小窝，就这么睡了。
聂书瑶跟聂天熙睡在马车上，年老头也睡在自己的马车上。至于江毅跟凤无崖还有二炮则撑起小帐篷。里面是睡袋，又是夏天，不用担心冻着，更不用担心热着。
这里的夏季晚间也是清凉的，温室效应在这里不适用。
次日，又是个大晴天。聂书瑶第一个醒来，下了马车伸伸懒腰，听着鸟鸣，“一夜无梦，睡得真好。”
清水村的早晨很美。小河水哗啦啦地流，上面有着些许雾气混朝阳很漂亮，形成一个个氤氲的光圈。
举目眺望，小山村背后是大山，有一条大道跟这条河一样通往山的深处。不过处，看到放牛人一早就赶着牛往山上走。
有如此好晨景的村庄怎会有水鬼呢？
聂书瑶觉得这不大可能，可是下一刻她便听到了救命声。
“救命啊！来人啊，快救救笨丫妹妹！”一个十来岁的半大小子拉住那放牛的。让他去救人。
放牛人听到是有人掉水里了，忙抽出自己的手赶着牛快点走了。边走边道：“水鬼又来了，作孽呀！”
“救人。救人啊！”少年想跑回家找人，可是水里的笨丫却在浮浮沉沉。他一咬牙也跳进了水里。
这一幕被聂书瑶看到了，第一个冲了上去，是在上游，她确实看到了。
笨丫在洗衣服，那少年在岸上跟她说话。不知怎地笨丫就掉进水里了，少年马上跑上岸喊人；可最早出现在的人就是放牛的。他选择了见死不救。
聂书瑶冲出去时，大叫道：“你们还不快起来！”
当然。第一个起来的是江毅，但聂书瑶比他还快，第一个来到笨丫落水的地方。这时已经看不到笨丫了，那少年也在水里来回扑腾。别说救人了，连他自身都有危险。
聂书瑶拿出自己的小皮鞭，卷向少年，用力一拽，没拉上来。在她的感觉中就像是有人在抓着少年似的。
小皮鞭一击没见效，聂书瑶心惊了，但还是再次甩出鞭子，咬牙道：“我就不信这个邪！”
她用了两倍的力气终于将少年卷了出来，大声道：“江大哥，接着！”
江毅快跑几步，将少年接在怀里。
聂书瑶的皮鞭却再次卷向这个小小的漩涡区域，来回了两次均无功而返。
想到那笨笨傻傻的小姑娘很可能就这么淹死，她不甘心，又甩起了小皮鞭，一次不行两次，终于被她找到了。
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才将小姑娘卷起来，还是江毅接住了她，可这小姑娘的身上却有了数道血痕，腿上、胳膊上都像是被某种锯齿状的绳索划过了一样。
聂书瑶有些脱力，脚底一滑差点掉入水中，低头一看，原来大石在有水覆盖的地方长着很多苔藓，怪不得会滑倒呢。
正在此时，少年跟笨丫的家人也惊动了，两家人又哭又叫地跑到河边，脸上均是惊恐的表情。
“笨丫啊，你这是怎么了？”胖大婶的嗓门还是那么大，一来就扑倒在笨丫身上。
少年的家人也不例外，中年人跟一个妇人也是大叫着，“顺子呀，你醒醒，醒醒！”
他们听到自家的孩子落水后，本来已经觉得这是水鬼出手，自己的孩子完了，但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才跑出来看，没想自己的孩子完好的出来了。
可是，孩子怎么叫不醒呢？
这个时候，聂天熙等人也赶了过来，将脱力的聂书瑶拉上岸来。
“快，熙儿救人。”
聂天熙点头，说道：“江大哥，照我的动作救人。”
溺水的人首先得倒出喝进去的水，聂书瑶教过他，所以他先将那个叫顺子的孩子抱到自己的膝盖上，使之俯卧，将腰部垫高，头部低下，尽量排出呼吸道内的水。
江毅也照做，没多时，两个孩子的口中有水流出。
顺子更是开始了咳嗽，这人是救过来了。
笨丫腹中的水是出来了，可还是没能醒来。
“笨丫，救救我家笨丫啊。”胖大婶也很聪明，知道聂书瑶救的他们，跑到聂书瑶跟前就磕起头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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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救人
聂书瑶刚刚回复了一点体力，可她还是没多少力气避开胖大婶的大礼。快走两句差点摔倒在地，“大婶，我……我尽力！”
她被凤无崖扶到笨丫跟前，这个笨丫头的嘴角虽挂着水珠，已经没有水再流下来。
“江大哥，把她平放在地面。”聂书瑶道。
好在河边的这块地方还是很平整的，笨丫一放下，聂书瑶便为她松了松她的衣服，然后快速的做起了胸压。胸压一旦开始就不能停，过了好一会还不见起色。不会真淹死了吧？于是她想也没想地低下头去为她做人工呼吸。
她这一动作，让周围观看之人都大叫起来，一个个说不能这样啊，究其原因有相当一部分是因为她现在穿的是男装，大家都把她当成了男子，而笨丫再小也是个姑娘啊。
但是人工呼吸的作用还是巨大的，没过多久，笨丫就咳嗽起来。
“笨丫啊！”胖大婶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笨丫被她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聂书瑶这才疲惫地将她们拉开，说道：“笨丫刚醒，赶快回家给她换身干净衣服吧，别忘了给她弄点姜汤喝。还有那个顺子也是。”
说完这些，她就真正的脱力地倒在了地下，要不是还喘着气，众人还以为她将自己的生气都度给了笨丫呢。
但还是有人说起了风凉话，这人不是长舌妇却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干瘪老头。脸上带着饱经风霜的褶子，讥笑道：“这叫什么话？笨丫才多大的女娃就被人祸害了，真是有伤风化。”
“你说什么？”聂天熙第一个站出来指责，“你什么意思。难道要见死不救？”
干瘪老头用浑浊的眼神看向他们，哼哼道：“女子名节大于天，死有什么可怕的？”
聂书瑶艰难地从地上起来，道：“那好，你先去死一个！”
老头道：“老头子是男人！”说着转身离开。边走边嘀咕，“你们坏了清水村的规矩呀，看着吧，这水鬼没吃到血食，还会再来的。”
一行人均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哼！是吗？那你快点把自己扔进去喂水鬼吧。”聂书瑶气道。
老头头也不回地说：“水鬼很挑食的。”
在场的人。除了聂书瑶他们，全都咬牙低下了头，特别是那两家的孩子失而复得，他们抱起自己的孩子就一句话也不说的走向家门。
甚至也没有向聂书瑶道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聂书瑶看着胖大婶跟在一个黄脸汉子身后垂头丧气的样子。心想，难道她也觉得我给笨丫做人工呼吸是害了她吗？
“熙儿，扶我过去。”聂书瑶冷着脸道。
聂天熙知道拗不过她，只好照做。
聂书瑶此时已经很疲惫了，就想倒下去好好睡一觉。他们快走两步跟上胖大婶，一把拉住她道：“大婶，其实我是女的。不要信那糟老头的话，明知道水鬼害人。还要送人去喂它吗？真是荒唐。”
“真，真的？”胖大婶显然也很在意她家闺女被一个陌生男子……那个了。
聂书瑶伸手弄开自己的发髻，道：“当然是真的了。这是我弟弟。我这样打扮也是为了行走方便。”
此时的她长发披洒，脸色虽然苍白，却更加突出了她亮丽的容颜；嘴角一弯，梨涡闪现，亮丽中添了几分俏皮。
胖大婶的胖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好。我相信姑娘的话。谢谢姑娘救了我们家孩子，谢……啊！”
突然胖大婶捂着肚子大叫起来。“当家的，快……快去请稳婆。我怕是，怕是快生了。”
“这，好！”黄脸汉子抱着笨丫就往村子内跑。
“等一下，把笨丫放下。”聂书瑶及时提醒道。
黄脸汉子这才将笨丫放到屋内，又一阵风似地跑了。
聂书瑶扶着胖大婶道：“熙儿，你跟江大哥他们多烧点热水，然后做点好吃的。”
“好。”
聂天熙转身离开，这些事他们大男人可没法帮忙。
回到破旧的屋内，胖大婶直接靠在了床上，反而安慰紧张的聂书瑶，“姑娘别担心，女人家谁没生过孩子啊，疼一会就好了。麻烦姑娘帮我们家笨丫换件衣服吧。”
“哦，哦！”
聂书瑶这会是强打着精神在做事，她觉得走路都是在飘的。
按照胖大婶的指点，终于将还在昏睡中的笨丫上上下下都换上了干衣服。好在这是在大夏天，要是冬天这么折腾的话，没淹死也被冻死了。
稳婆来得很快，一进来就用大嗓门赶他们这些人离开，并不住地要着热水，好在热水已在聂书瑶的吩咐下早就备好了。
再要的话就让黄脸汉子来烧吧，聂书瑶便带着笨丫去了马车那边。将笨丫放在马车上后，她也成功地倒下了。
聂天熙急忙过来问情况，聂书瑶有气无力地说，“快准备点吃的，还要再弄碗姜汤给笨丫喝，我也睡一会，好累。”
她没再多说一句话，就这么呼呼睡了，准备地说，是累得半晕了过去。
马车外四个大男人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四人看向聂天熙等他拿注意。
聂天熙这才觉得自己得长大了，一路走来，所有的事都是姐姐在打理，有事也都问她。可她一旦倒下了，大家就有些六神无主了。
“唉！这样吧。看来我们走不成了，得早做些准备才是。”聂天熙看向几人，目光落在年老头身上，道：“年大叔，不管这水鬼是不是真的，我们都得防范，请年大叔进村打听打听。”
年老头二话没说，点了个头拿着干粮就往村子里走。
“江大哥。姐姐说要做点好吃的。我看江大哥就去打点猎吧，我们吃烤肉怎样？”
江毅也点头，“小菜一碟，这事交给我了。”
他走后，凤无崖问：“我呢？”
“凤兄先给笨丫准备一碗姜汤。再熬点粥吧，等姐姐醒来喝。我们早饭就随便吃点吧。”说着聂天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干粮，再拿个咸菜疙瘩就吃了起来。
二炮也凑了过来问：“少爷，我做什么？”
“你照看好马，然后帮凤兄做饭吧。”
“哦，好。”
凤无崖也不是养尊处优的。三人就这样简单吃了早饭。
饭毕，凤无崖跟二炮在此安静地做饭，聂天熙走向河边，他想看看这河有什么不同。
对于水鬼，聂天熙是一万个不相信。若真有鬼的话，那他从小到大跟着义母去挖坟时怎么没见到？
来到河边，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河面上的一层薄雾也逐渐褪去，河对岸是满眼的苍翠，一点也看不出这个小河差点吞了两个无辜的孩童。
站在聂书瑶曾经救过人的那块大石上看，大石下面是一个小小的漩涡，没有多少奇特的地方。
他扔下一根树枝看看这到底是怎样的漩涡，一开始。树枝还在水面上打转，慢慢地进入水中，再看其水面好像那漩涡越来越厉害了。
若是敬畏鬼神之人看到的话。肯定就会觉得这漩涡里面一定藏着一个怪物。
“怪不得会有水鬼传说啊。我偏偏不信这个邪，不信这里的每条漩涡内都藏着一个‘水鬼’。”聂天熙自语道。
快速地跳到另一块大石上面，还是跟刚才一样用一根树枝做试验，结果相同。
聂天熙在这不宽的河面上几乎看过了所有的漩涡，还是没能弄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漩涡以外的水面都不深，最多没过大人的半个小腿。有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水底的泥沙还有游动的小鱼。
“难道真有鬼怪？”聂天熙有了一丝迷茫。
他不是现代人，不知道现代的科学。生活在这个动不动就发生鬼神事件的古代，思想上真的很难保持清醒。
突然。一声尖锐的鸟鸣让他急速地转身，在河的对岸，刚才说风凉话的干瘪老头正在拧断一只麻雀的脑袋，再然后，这只麻雀被老头扔进了漩涡。
老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正在河中心的聂天熙，冷声道：“走吧，外乡人。别打搅了水鬼休息，要不然倒霉的是我们整个村子。”
聂天熙问：“你到底是谁？”
老头嘿嘿一笑，“我是清水村的里正。”
“里正？就凭你这……。”
“你以为这里正好当吗？我全家都死了，都让水鬼害死了啊。”老头阴沉沉地脸此时格外吓人。
聂天熙再问：“那你还伺候水鬼？”
“年轻人，有些事不是你能够明白的。快点走吧，现在就走，别怪我没提醒你。”老头扔完麻雀，也不管手上的血迹就这么钻进树林中。
“好怪的老头。”聂天熙皱眉道，最终还是放心不下姐姐，这才停止了探寻。心中思索，若是姐姐的话她会怎么做呢？
带着这个问题重新回到马车边上，年老头打听消息还没回来，凤无崖正在用心熬着粥。二炮牵着马找草去了。
看到他回来后，凤无崖问道：“有什么发现？不要告诉我真有水鬼。”
聂天熙摇头道：“没有发现，不过却发现了一件很诡异的事。”
“什么事？”
“那个说风凉话的人是这村子的里正，看到他拧断麻雀的头后将这东西扔到河里去，看样子是在喂水鬼。”
“这……。”两人互视一眼，均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二人沉默片刻，凤无崖看了看周边没有一个村民敢在这里看热闹的，小声问：“年老头是什么意思？”
聂天熙再次摇头，“不知道，这连我姐姐都不知道，除非年老头自己说出来。不过，我还发现这里的人好像很怕那个干瘪老头。”
两人再次沉默了，只是深皱的眉头显出他们的担心。若是村民连手赶他们走该怎么办？(想知道《佳谋》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book2002)(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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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推测
两人很默契地叹了一口气，看向车厢。
“书瑶什么时候醒来，她没事吧？粥熬好了。”凤无崖关切道。
“我去看看。”
聂天熙刚走两步就听到了胖大婶的痛苦地叫声，停下看了眼凤无崖，问道：“凤兄的高堂可还在世？”
凤无崖的脸色一沉，低声道：“不在了。我没一个亲人了呢，天熙可别赶我走。”
“怎么可能赶你呢？我跟姐姐也没亲人了。”说着再次走向车厢。
凤无崖再次叹了一口气，这声叹气为自己的身世，父亲的容貌在自己的脑海中已经逐渐模糊了，可母亲的笑颜却像是印在心上一般，怎么也忘不了。特别是那最后的一面，她跟小妹选择了死，将生的希望留给自己。
只是这样活着真的好吗？他想起了未到戏班时被人欺辱的日子，仰头看天。天空很蓝，突然他记起了什么，自语道：“我好像还有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哥哥？”
当家里遭难之时他还不大，只记得母亲一个劲地叮嘱自己要活着，一定要活着。其它的事反而记不大清了。
“母亲好像提过。”凤无崖想了又想，慢慢地也不大确定了。
车厢内，聂书瑶还在睡着，笨丫也还没醒来。
聂天熙轻轻叹了一口气，“姐姐，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姐姐每天都做那么多的事……。”
正在这时，胖大婶的喊叫越来越频繁，这是快要生了的节奏啊，可是聂天熙不懂。依然在跟聂书瑶说话。
虽然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到，再次小声道：“姐姐，凤兄熬了粥，你起来喝一点吧。吃点东西再睡。”
“知道了。”他的这种碎碎念，终于叫醒了聂书瑶。
聂书瑶睁开眼。冲他温柔一笑，“我没事了，刚才就是有点脱力而已。吃点喝点就好了！”
她被聂天熙拉起来，问道：“给笨丫喝过姜汤吗？”
“凤兄给她喝过。”
“熙儿，你先出去，我跟笨丫的伤口再上点药。”
聂天熙下了车后。聂书瑶拿出小药箱，取出药膏一点点地涂在笨丫受伤的地方。先是手腕跟脚腕，那伤痕就像是用绳子紧紧勒过很长时间似的，被勒的地方有点血肉模糊。
“对不住啊，刚才我实在是太累了。现在才能仔细地给你上药。你忍着点。”聂书瑶自语，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也许是勒痕太重了，上药时，笨丫的身体本能地躲闪。
聂书瑶再次仔细地打量那些伤痕，发现又不像是用绳子勒的，更像是用长满锯齿的某种绳子划过的。
这伤痕不仅仅是在手脚腕上，腿上、胳膊上都有，连脖子上也有一道。只是这一道并不深，要不然可真麻烦了。
意识到这种情况后，聂书瑶又再次脱去小姑娘的上衣。看她的后背也是这个样子。等于全身像是被这种锯齿绳捆住了，要想从此脱身必须先蜕层皮。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拉她上来时，拉不动了。
“难道那漩涡下面真有这样的东西吗？是人为吗？”聂书瑶蹙眉道。
扫过小姑娘满是伤痕的背，突然看到了个指肚大的红印，这红印混在伤痕中并不明显。还好没被伤痕遮盖掉。要不然聂书瑶还不知道笨丫是被人暗害的。
试想，清水村的水鬼传说不知传了多久。住在这里人一定知道那河中的漩涡很危险，也知道避开漩涡就不会有事。怎么会故意往漩涡那里去呢？
看样子笨丫是在河边安全的地方洗衣服才掉进去的。清水河就在村前。吃喝的水可以从别处弄来，可洗洗衣服这样的事情还是可以去河边的吧。
给笨丫处理好伤口后，又为她把了一下脉，确认无事后才下了车。
刚才有些昏沉地睡了一觉，这会好多了，来到桌子前先喝了两碗粥，再吃过干粮后，这才恢复精神，只是用力过度走起路来依旧飘浮。
饭后，聂书瑶便换回了女装，穿了件很普通的袄裙，比之山野之人的穿着只是多了份整洁罢了，衣料也不是很好的。
但她却穿出了独属她的风彩，又亲自做了一个鸡蛋浓汤，带着几个熟鸡蛋就来到了胖大婶家。
女人家生孩子可真不容易，眼看着就到午时了，胖大婶还在痛。屋内的稳婆也不时传出“快了快了”的声音。
屋外，黄脸汉子焦急地来回踱步。
聂书瑶跟他点了个头就直接推门入内，未等稳婆开口，她便率先说道：“我来给婶子送点吃的。她早上就没吃饭，哪有力气啊。”
来到看上去已经虚脱地胖大婶跟前，说道：“婶子，先喝口汤，把这几个鸡蛋都吃了。吃了才好有力气生儿子呀！”
胖大婶看着她轻轻地点头，连声谢也没有力气说了，但还是按照聂书瑶说的吃了鸡蛋，将一大碗汤都喝了下去。
吃饱后，胖大婶的精神明显好多了，聂书瑶这才又从口袋里拿出两个鸡蛋剥了起来，剥好后递给在一边没话说的稳婆，说道：“大娘你也吃点吧，一大早的就来这边真是辛苦了。一会儿我给你去盛碗汤。”
在这个时候的乡下人生孩子能吃个鸡蛋算是好的，稳婆这才看她觉得顺眼。也就接过两个鸡蛋吃了起来，对胖大婶也明显上心了。
等聂书瑶再次端汤进来时，已经听到稳婆说：“用力，快生了。”
然后，她就被稳婆赶了出来。
聂书瑶看到胖大婶没事，也就出来了，毕竟她还是个姑娘家呢。
黄脸汉子知道她就是夜宿在他家门外空地上的外乡人，很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聂书瑶笑道：“不用谢。我看你还是快点准备好热水吧，一会儿准会用得着。”
“嗯！”黄脸汉子这才进入厨房去舀水。
聂书瑶在院子里等了差不多一刻钟。便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她也很开心地咧嘴笑了。这才转身离开，行至大门时耳边传来了稳婆的话，“是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聂书瑶觉得应该给他们做点好吃的。没有什么能比新生命的降生更让人欣喜的。
出门后，走不了多远就是自家的马车，天也已到午时。
年老头回来了，一个劲地往肚子里灌水。
江毅也回来了，他的收获可是不小，猎了一头鹿。两只野鸡，两只兔子。
聂书瑶笑道：“真是太好了，我先来为胖大婶炖只鸡，再给胖大婶家一只兔子，然后咱们来吃烤肉。”
其它人无不点头同意。只是年老头有点舍不得，“我说聂姑娘啊，干吗对那户人家那么好？”
聂书瑶道：“别忘了，昨天只有他家是给我们水喝的。知道什么叫饮水思源吗？”
年老头摇摇头，无奈道：“不就是一桶水吗？我怕对他们好是害了他们。”
“为什么？”几人齐声反问。
“唉，这事啊，不好说呀。”年老头再次摇头，道：“知道吗？每年这个村子里都死人。但这两年死得特别多。几乎每户人家都有人死在这河里，这河里要说没有水鬼，我是不信的。”
聂天熙问道：“年大叔。你都打听到了什么？”
年老头道：“我打听到了，这个村子若是有人死在河里了，其它人家就会觉得安心。为什么呢？因为水鬼吃饱了至少不会再来祸害他们家的人了。所以啊，这村子里的人的心都很凉薄。”
“那里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往河里扔死了的麻雀？”聂天熙再问。
年老头回道：“这事我也听人说了，那里正家的人都死光了。扔死麻雀是给水鬼吃的，让水鬼吃了麻雀就不要再来吃人了。”
“砰！”聂书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起身道：“简直是一派胡言！那根本就不是水鬼。据我推测，或许那是一株非常特别的水草。那河底的漩涡也是它们搅起来的。”
“真的吗？”几人又齐声问。
聂书瑶道：“至于是不是真的，还须进一步确认。”
年老头却一再嘿嘿地笑，“我说姑娘啊，你就别较真了，我看咱们吃过午饭就走吧，这事咱管不了。”
聂书瑶也认真道：“这事我非搞清楚不可，要不然胖大婶他们一家以后怎么过？”
听年老头这么一说她就将整个清水村人的心思猜了个清楚明白，那叫顺子的少年是因为笨丫才落水的，他们一家人肯定不愿意跟胖大婶家为伍了。其它村民想必也是这个心思，弄不好还会落井下石，还有那不知是什么人的村里正，所以聂书瑶一行人不能走。
“江大哥、熙儿，麻烦你们去多砍几根长的竹竿回来，尽量又长又结实的。”她吩咐道。
江毅跟聂天熙两人点头就去别处寻找了。这里已属南地，竹子到处都是，但长得既长又结实的还不大好找。
随后她又冲年老头道：“年大叔，若是你还想吃我们今天的美味烤肉的话，就去跟那个里正说，就说，我们给他将这个水鬼揪出来，希望在这期间他不要来捣乱。”
年老头看到地上的野味，摸摸肚子，只好照聂书瑶的话去做。
“书瑶，我呢？”凤无崖问。
“我呢？”二炮也问。
“跟我一起做吃的啊。不过，我们还得要点水才行！”聂书瑶看了看那条河，她还是不想喝这里面的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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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寻证据
正在这时，黄脸汉子也就是笨丫的爹挑着一担水走了过来。
“姑娘，这是给你们的水，我媳妇让我谢谢你，以后你们要水就跟我说。”他满脸的笑容，看得出来是真的开心。
聂书瑶点头道：“也谢谢你。哦，笨丫已经没事了，就让她先睡在马车里吧，等我们走的时候再还给你们。”
黄脸汉子笑道：“多谢姑娘，跟着姑娘是我们家笨丫的福气。”
聂书瑶皱皱眉，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礼貌地笑了笑。
有了水一切就好办了，凤无崖去一边收拾野味，聂书瑶便做起了午饭。
夏天是不好多带食物，可不妨碍带着大米白面，还有油盐这些调味料。这些得感谢谭木匠的巧手将马车做的这么好。
待凤无崖将野味都收拾好后，聂书瑶也做好了前期工作，只等着烙油饼了。
她边做边道：“凤兄，麻烦你将烤肉架搭好。”
对于用烤肉架烤肉，凤无崖无比期待，在朐县时就吃过一次，那味道没得说。不用聂书瑶吩咐，他也会搭起来。
聂书瑶烙了不少油饼，怕不够又蒸了一大锅米饭，这才将鸡炖起来。工程巨大，谁让他们就只有一个炉子呢！
待江毅跟聂天熙扛着几根大竹竿回来时，她的午饭也差不多做好了。只是烤肉总归不是那么快的，众人只好先吃了油饼。
还好聂书瑶一开始就留了几张饼，要不然真会被这帮吃货全吃了。
午饭吃好，笨丫也醒了。
聂书瑶给她吃了一个油饼，说道：“笨丫。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笨丫发誓，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姐姐，连连点头，“我，我很好。”
聂书瑶道：“别紧张。看看我是谁？”
笨丫仔细看了又看，不确定道：“你是那个……哥哥？”
“是呀，就是我。其实我是女的。”聂书瑶摸摸她的头，又道：“再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娘为你生了个弟弟呢！”
“真的？真是太好了。”笨丫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聂书瑶没有问她落水时的情况，她知道这是笨丫的恶梦。如果能忘记那是最好的。
两人说了一会话，扶笨丫到没人地方解决了个人卫生，就让她暂时在这里安心休息。甚至用了命令的语气，笨丫才接受了不用干活的指令。
笨丫实在是喜欢聂书瑶，觉得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好的。有一种看偶像的眼神。等聂书瑶为她关上车门时，她又不得不面对现实，其实她醒来就想到了落水时的情景，怕得不行。可是看到聂书瑶的笑脸就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可是这位姐姐还是要走的。”笨丫轻声自语。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可是真心不想让这位姐姐走，连身上的疼痛也觉不出来了。
聂书瑶在外面吩咐大家将烤肉用的材料全部切好，又让年老头去笨丫家买点时蔬。
烤肉要先用酱料腌上一会才好吃，这事又交给了凤无崖。连同年老头弄回来的蔬菜也让他们清洗。
“好了，接下来我们该干正事了。”聂书瑶拍拍手道。
聂天熙上前一步，拍着胸脯道：“姐姐。请吩咐。”
聂书瑶笑道：“熙儿跟江大哥扛着竹竿跟我走，我们先去找证据，省得村民们指责我们的时候被动。”
他们便抗起竹竿跟在聂书瑶身后往笨丫落水的地方走去。
在路上，聂天熙问：“姐，那个地方我去看过了，感觉里面好像真有什么东西似的。”
聂书瑶道：“我也感觉里面有东西。从笨丫的伤口看那一定是很特别的东西。”
江毅却问道：“书瑶，你说村民们会找我们的麻烦？今早我们可是救了两个人啊。”
“会！”聂书瑶肯定地说：“也许正因为是我们救了人。才来找麻烦的。或许他们还想将我们扔下河去喂水鬼呢！”
“这……。”聂天熙皱眉道：“那这些村民也太不识好歹了，我看我们不要管什么水鬼了。还是早点走吧。这里的人跟甘家屯的人一样不值得帮，看看那个叫顺子的一家就知道了，我们救了他，他家人连声谢都没有，到现还关着大门。”
聂书瑶叹了一声道：“我们不能走。熙儿，你若是本地县令的话，遇到这种情况会装作看不见吗？”
“我……。”聂天熙哑然了。
“况且我们走了，村民们的怒火很可能会发向笨丫一家。你们也看到了，在这里只有笨丫一家肯给我们水喝。”聂书瑶又道，“还有那年老头，他把我们引来这里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若是我们真的走了，还指不定年老头又会弄出什么事来，不如将计就计地查下去。”
江毅跟聂天熙互看一眼，也觉得年老头有大问题，可他们都不知道槐树村怎么走。只能是他说怎么走就怎么走，希望这老头不要太过分。
很快，来到了笨丫落水的河边，这河很奇特。看上去真的是一条很普通的河，里面有不少大石头，水也不深，只有那大石边上似水谭似的小漩涡在转，水流到这边时先转一圈再流走。
站在河边，聂书瑶道：“江大哥，你看一下四周有没有监视我们的。”
江毅摇头，“没有，我感觉不到有人跟着我们的气息。”
“嗯，那就好。”聂书瑶转身看着他们，说道：“这事我只跟你们说，笨丫的后背有一处伤痕，这伤痕并不是落水后才有的。而是落水前就有了，试想一下，当时笨丫就在那块大石边上洗衣服，这伤痕却在后背。我想你们应该明白她是怎么落水的吧。”
聂天熙道：“应该不会是顺子，要是他的话，明知这里有水鬼就不会跳下去了。”
江毅接着问：“那是怎样的伤痕？”
聂书瑶道：“像是无刃的箭造成的。”
三人沉默片刻，聂天熙说道：“我觉得村里正有重大嫌疑。”
聂书瑶点头道：“我觉得也是。可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还得知道他会不会射箭？只要知道他家里有没有弓就可以了。”
江毅道：“这个我来探查，晚间吧。夜晚天黑好办事。”
三人互看一眼均笑了起来。
“那我们先找水鬼吧。”
聂书瑶当先跳到大石上，问聂天熙要了一根竹竿。江毅跟聂天熙也各自拿了一个竹竿在手，三人几乎同时将竹竿伸向漩涡。
一入漩涡，聂书瑶便感到了强烈的扭曲感自竹竿传来，然后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拉着竹竿不放似的，手中的竹竿快速地划向水中。
然后。聂书瑶便使出全身的力气才拽出竹竿，这一用力她又摇摇欲坠了，再看手中的竹竿，外面的表皮上有几道划痕。
若不是聂书瑶觉得那是株水草的话，还真会以为里面有活物呢！不过。这类的水草或许可以跟食人花媲美了，应该属于半植物半生物吧。
可惜这竹竿上没有聂书瑶想要的证据，再看聂天熙，他也拿着竹竿摇头。
江毅的功夫最好，力气最大，他将竹竿在水中搅了数搅，这才拔出来。聂书瑶看到竹竿上面有一片绿色的东西还蠕动，很快这东西便掉入水中。
“就是它！”聂书瑶大叫道。
三人重回河边休息。一刻钟后，聂书瑶将三根绑起来的竹竿重新递给江毅，郑重地说：“江大哥。全靠你了。这是株妖草，不将它的真面目揭穿我心不安！”
“好！”江毅也很认真地接过竹竿。
这一次是三根竹竿绑在一起，中间会有一些空隙，若是那水草钻进去的话，或许能快速地将它扯断，如此便有了证据。
江毅完全按照她的构思而行。这次的漩涡是离岸边最近的，为此聂天熙还转门跑回去让二炮拿了个水盆过来。里面装上水，可不能让这水草死了。
“哼！”没过多久江毅一声闷哼。将快要拉进水里的竹竿扯出，上面拉着几根如菖蒲那样宽的叶子。
他快速地跳上岸，将这竹竿扔在地上，那些长叶子还在缓慢地动着。
聂书瑶用长长的铁钳将这东西从竹竿上扯下，扔进水盆里，一见水这叶子便像活了一样来动得更厉害了，但慢慢地叶子便不再抖动。
她用钳子戳戳它，它就动；若是不碰它，真的像一片普通的水草，只是这在水草上的边缘长着密密地锯齿，这就是笨丫身上伤痕的来历。
“我们回去吧。”
聂书瑶端着盆，江毅跟聂天熙再次扛着那些竹竿回到马车前。
将这盆用木盖子盖好后，他们便开始了烤肉大计。此时的天色也不算早了，正好可以解决晚饭。
年老头也算是个老吃货，他也不知道跟这里的村民说了什么，用极少的银子就把当季的蔬菜几乎买了个全。
有芹菜、茄子、还有小青菜、萝卜。这炖饭他们吃得尽兴，大家边烤边吃的兴奋劲让聂书瑶觉得这才是出来游历啊。
笨丫也在聂书瑶的鼓励下跟他们一起吃，却是吃着吃着流下了泪。
“笨丫，你怎么了？”聂书瑶问。
笨丫低头道：“姐姐，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可以留一点给我娘吃吗？”
聂书瑶笑道：“当然可以啊，东西还多得是呢，等我们吃饱了，就拿去给你娘吃。”
太阳慢慢地落山了，夏日的暑气也渐渐消了。可是低头吃烤肉的聂书瑶突然觉得奇怪，大家怎么都不说话了，抬头一看，原来是清水村里正带着十几号人正从远处走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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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揭露
“姐姐！”笨丫好像很怕里正，挪动着还不灵便的腿脚躲在聂书瑶身后。
聂书瑶依旧不紧不慢地吃完手中的烤肉，说道：“别怕，现在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是水鬼。”
其它人听到这话也都专心地将烤肉往嘴里送，特别是凤无崖，这顿饭几乎是他一个人完成的，能不多吃点吗？
年老头好像有心事，看到那些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都是苦命人哪。”
他再也没有吃烤肉的心思了，站起身来等着那些人，说道：“聂姑娘啊，现在该怎么做？”
聂书瑶道：“等他们过来，请他们一起吃吧，反正还有这么多。”
一只鹿呢，他们这些人还真吃不了这么多。
年老头呵呵地干笑两声，认为这话不靠谱，他们若是来吃饭的话就好了。
很快，村里正带着人过来了，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赶快走，我们清水村不欢迎你们。”
年老头上前冲着他点头哈腰地笑道：“里正大哥啊，容我们再住一晚上吧。这天眼看就要黑了，让我们住哪儿呀？这可是山里，晚上可是有狼的。”
看他说得可怜，村里正面无表情道：“明天一早就走，不走我们送你们走。”
“是是！让里正费心了。”年老头再次躬身道谢。
聂书瑶马上起身问道：“里正的意思是我们走了，笨丫一家就安全了是吧。”
这本是一句聂书瑶随口问的一句话，她觉得这里正应该是含糊两声算了。岂料这里正却直言道：“惹怒水鬼的人有义务平复水鬼的怒气，要不然我们全村都得倒霉。”
“你什么意思？”聂书瑶起身冷着脸道。
“哼！”里正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正在这时，笨丫的父亲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他快走几步，一下子跪在了里正面前，恳求道：“里正大叔。笨丫也是不小心才掉下去的啊。求里正大叔饶了她这一次吧！”
里正一脚将笨丫爹踢开，吼道：“我饶了她，谁饶了我们村？你是想让我们全村人都死光吗？”
笨丫爹还是不死心，又上前抱住里正的腿道：“里正大叔，笨丫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不能就这么喂了水鬼啊。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一定有别的办法。”
“哼！赶快准备吧。”里正再一次地将笨丫爹踢倒。
笨丫爹这会却是真哭了起来，看到跟在里正后面的一个人，忙上前抱住他的腿道：“顺子爹，大兄弟啊，你家顺子应该知道笨丫不是故意惹怒水鬼的。你来给我们笨丫做个证吧。”
顺子爹看上去比笨丫爹精明多了。用力地掰开他的手，为难道：“大兄弟呀，不是我不帮，我们家顺子差点被笨丫害死，我们可不敢帮，我家可就顺子这一根苗啊。”
说着顺子爹也跟着里正走了。
“呜呜！”笨丫爹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就这么没办法地跪在地上大哭，让聂书瑶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上前一步高声道：“你们都给我站住！”
里正闻言转身，冷冷地说：“这是我们清水村的事。外人莫要插手！”
聂书瑶安抚了一下吓得浑身哆嗦的笨丫，笑道：“是，可笨丫是我的人。要拿她来喂水鬼是不是先得问问我这个主人啊？”
“你什么意思？”里正瞪着眼狠狠地看着聂书瑶。
聂书瑶轻轻地拍了一下笨丫的后背。柔和地说：“去，把你爹先拉起来，我有话要跟他说。别怕，有我在没人能把你怎样？”
笨丫抬头，看到聂书瑶眼中的光芒是那么的璀璨，她的心蓦然地安定了。点了点头，拖拉着受伤的腿脚走到她爹跟前。
“爹。起来吧。笨丫不怪你，是笨丫的命不好。”
说着爷倆抱头大哭。笨丫好不容易才将她爹拉到聂书瑶这一边。
里正不耐烦道：“你们在搞什么鬼？”
聂书瑶冷笑道：“搞鬼的是你。里正大人，你应该知道我这话的意思。有句话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不知这话你听过吗？”
她之所以这么说，有一半是在诈里正的话，看看他是个什么反应。
里正依然冷哼道：“外人没资格管我们清水村的事。”
聂书瑶接话道：“可笨丫是我的人。今天一早，笨丫的父亲就将笨丫卖给了我，二十两银子。你说是吧？”
说完，她看向一脸震惊的笨丫爹，后者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眼角瞥向里正，发现里正的脸特别难看，可心中的亲情还是占胜了恐惧。
“是，是这样的！”笨丫爹拉过笨丫的手道：“笨丫，以后要好好伺候这位小姐啊。”
笨丫比他更震惊，心中却有一股窃喜，难道老天真听到自己的祈祷了吗？真的可以跟这位姐姐一起走吗？
“小，小姐……。”
聂书瑶笑道：“好，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以后就跟着我了。我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笨丫哇地一声哭了，使劲点头道：“是，是小姐。”
聂天熙用手摸摸她的头，说道：“以后咱不叫笨丫，叫水兰好不好？”
“嗯，水兰好听，就叫水兰。”笨丫终于破涕为笑，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怕，哪怕是里正要拿她喂水鬼，她的也不怕。而且自己还有这么好听的名字。
然后，聂书瑶再次看向村里正，说道：“里正大人，这下此事跟我有关了吧。笨丫，不，是水兰。水兰可是我的人，你们想把她喂水鬼，是不是该问问我这个主人呀？若是你们私自动手的话，我可以一纸状书把你们清水村都告了，罪状就是乱用私刑，杀人灭口！”
“你……。”里正被她气得不行，偏偏又说不出反驳地说，只好使劲地瞪向笨丫爹。
奈何笨丫爹怕极了他，压根儿就没抬起头来。
聂书瑶再道：“诸位先不要急着走，趁天还亮着，我来解释一下这个‘水鬼’如何？”
“什么？”
“你解释水鬼？”
“水鬼是人能解释的？”
这些话语响在那些村民中间。
聂书瑶笑道：“当然能！因为水鬼不是鬼怪，只是某些人将它鬼怪化了而已。目的吗？我暂时先不说，先给你们看样东西。”
她将那个盆端到空地上，拿起盖子来说道：“都过来看看，这就是你们说的水鬼。是我们从河中漩涡里捞上来的。”
有几个人大着胆子过来看，看过之后讥笑道：“这是什么？不就是根水草吗？你这是嘲笑我们没见过水草是吧。”
聂书瑶道：“是，这是水草，可也是你们说的水鬼。”
说着她拿起长钳子戳了戳水草，这水草诡异地来回扭曲起来。
这一现象吓得那些村民连连后退，“这……这，这草成精了！”
聂书瑶解释道：“成精？不可能。这只是一株比较特别的草罢了，谁来做个试验？”
顺子爹被这草吓得也是面色发白，问道：“什么试验？”
“借手一用！”
聂书瑶讨厌这人，她话一说完，江毅便快速地走了过去，趁他不注意时，抓住他的手就拖到水盆前，一下子就把这手放到了盆中。
然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盆中的水草受到手指的碰触，一下子将那手指卷了起来。这盆里一共有三根断了的水草，本来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可碰到了血肉它们就像活了一样，紧紧地包裹在顺子爹的手上。
再然后，顺子爹“嗷”地一声跳了起来，快速地退后。但手上的水草却还是死死地缠住了他。慢慢地手指感觉到了疼。
顺子爹也够狠的，知道这东西可能在吸他的血便使劲将它们扯了下来，水草被扔在地上来回弯了几弯就又回归平静。
可顺子爹的手上却多了几道伤痕，这伤痕跟笨丫身上的伤一模一样。
顺子爹知道这种伤痕，看向聂书瑶的眼神就带着些敬畏，但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这很有可能是水鬼。
一时间他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看了一眼笨丫爹，摇着头回到村民的队伍里。然后，所有人都来看他的伤口，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
聂书瑶这会小声地跟笨丫商量着，“水兰，我想让他们也看看你的伤口，可以吗？”
“啊？”笨丫显然还没适应自己的新名字，回答慢了半拍，“好，好的。”
聂书瑶拉着她来到村民的面前，说道：“给你们看看水兰身上的伤，看看是不是跟顺子爹刚才的伤是一样的。”
她橹起笨丫的胳膊，一圈圈的红色伤口比顺子爹手上的伤可深多了。
这就是证据，就是事实。然后村民们看里正的眼神就不大对了。
里正哼道：“这是水鬼的兵，你们敢将它弄来，等着水鬼的报复吧。没有祭物村子里肯定还会死人。”
他转身就走，谁也不理会。
聂书瑶知道他这是危言耸听，笑道：“不要怕，他这是在骗你们呢。”
一场揭露水鬼真面目的试验到此结束，村民也三三两两地走了。
聂书瑶也收拾了一下吃食，带着熬好的鸡汤跟水兰去了胖大婶家。可是一场让她始料未及的阴谋正在悄悄上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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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始料未及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佳谋》更多支持！笨丫拿着烤好的肉跟油饼，聂书瑶捧着一个锅就这么走向胖大婶家。
他们的马车离胖大婶家其实不远，走不了几步路。路上却是收到了还没走远的村民的羡慕之色。
笨丫说道：“小姐，他们这是羡慕笨丫呢。”
聂书瑶道：“以后记得自己叫水兰，笨丫一点都不笨。”
“嗯。”笨丫开心地回道。
“伤口还疼吗？”
“不疼。没伤到骨头，小姐的药好，早就不疼了。”笨丫不在乎地说。
聂书瑶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这孩子真是懂事，皮肉伤也是很痛的啊，看看刚才顺子爹的反应就知道了。
笨丫推开自家的大门，让聂书瑶进去。然后又轻轻地关上了门，两人一起来到堂屋。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堂屋内有些黑，主人家也舍不得点灯，就这么熬着。
等他们进去后，笨丫跑到胖大婶跟前，再次呜呜地哭了起来，“娘，他们想拿笨丫喂水鬼。”
胖大婶一听当时就怒了，大骂道：“里正真是没良心啊，我们家死得人还少吗？”
聂书瑶忙放下鸡汤安慰道：“大婶不要动气。刚生完孩子要好好养着才是。”
胖大婶也知道女人做月子很重要，忙点头应下，深吸几口气，给笨丫擦干眼泪。
“我当家的都跟我说了。我家笨丫能跟着姑娘是她的福分，我们笨丫就交给你了。”她拉住聂书瑶的手道，这一说就又落了泪。
聂书瑶这会看胖大婶就有了亲切，多像刀子嘴豆腐心的牛婶呀，笑道：“大婶放心吧。笨丫跟着我不会吃苦的。以后等她嫁人了，我就让她带着你们未来的女婿来看你们。”
“真的啊？”胖大婶不相信自已闺女成了别人的丫鬟还有这等好事。
聂书瑶道：“真的。若是笨丫不喜欢做丫鬟了，我就放她回来。不过，卖身契还是要先签的，我怕里正那人会拿这事做文章。”
说着她取出二十两银子放在胖大婶的手里，“这些银子你们收起来。笨丫跟着我以后每个月都有月银的。这些你们就拿来好好地为自己添置用的东西吧。”
“这，这可不行。你能救下笨丫就是她的恩人，笨丫就是不要银子也得一辈子跟着你才是。”胖大婶看着银子觉得恍眼，心中又觉得不安生了。
聂书瑶又道：“大婶不必这么讲，我这么做也只是权宜之际罢了。是我们的到来让你们一家有了这样的变故，实在是不好意思。”
胖大婶干净摇头，“不不，就是你们不来，里正早晚也会对我们下手的。唉，要不是当家的不愿离开这块祖地，我早就想走了。”
“你们跟里正还有矛盾？”聂书瑶问道。
“唉！”胖大婶再次叹息，“有没有矛盾我不大清楚。只是里正总是有意无竟地说让我们把他要的东西给他，还常常说一些威胁的话。去年我家公爹还在，也没将里正这话放在心上。可年底时我公爹不知怎么的在家门口晕倒，全身上下都湿透了，一句话也没留下就这么去了。”
“你家公爹是？”
笨丫道：“我爷原来是清水村的里正，两年前本来外出做生意的这个里正突然回来了，听说发了财。慢慢地村里人就让我爷把里正的位子让出来给了他。”
这里的“爷”其实就是爷爷，在古代统称为“祖父”。可是地区不同，叫法也有所不同。
“又是从两年前开始的。”聂书瑶喃喃自语。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怕了这里正。他总是说我们家惹了水鬼，让我们平时安生点。这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我当家的又是个软性子，说什么也得等公爹孝期过了再说搬家的事。可今天是彻底地得罪里正了，我怕我们家笨丫真会被他……。”胖大婶担忧地看向聂书瑶。
聂书瑶笑道：“放心吧，笨丫今晚跟我睡，没人敢将她怎样。”
三人又说了一些话，胖大婶邀请他们来家里住，聂书瑶婉拒了。
在回马车的路上，聂书瑶问笨丫，“笨丫，你们家原来有几口人啊。”
笨丫说道：“姐姐，我不是叫水兰吗？”
聂书瑶轻轻一笑，“等离开清水村再叫你水兰吧，我喊水兰他们不知道是谁。”
“嗯，好。我们家原来六口人，有爷、奶还有小叔跟我们家三口。”
“那他们呢？”聂书瑶觉得清水村有大问题，至少每户人家都有一段不愿面对的记忆。
笨丫道：“爷是去年没的，奶跟小叔是两年前在河边洗衣服时，被水鬼拖走的。”
聂书瑶纠正她的话，“笨丫你记住，这河里没有水鬼，他们也不是被拖走的。或许他们的死也是人为。”
“也是？”笨丫很聪明地抓住了这话。
聂书瑶拍拍她的肩膀，又按了按她背上的一块伤口，问道：“这里疼吗？”
“哎呀，疼！”
“笨丫，你掉入水中也不是自己不小心滑进去的。是有人将你……推进去的。”聂书瑶最后还是将这话告诉了她。
笨丫蓦然地站住，颤抖地问：“是谁？”落水时的恐怖又出现在脑海中，她怕极了。
聂书瑶拉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不管是谁，我都会把那人揪出来的。”
天色已黑，几人早早地睡下了。
聂书瑶跟笨丫睡在大马车内，年老头则睡在自己的马车里。至于江毅、凤无崖跟聂天熙、二炮他们睡帐篷，轮流守夜。
今日折腾了一天。聂书瑶很快就睡着了，睡得也很沉。笨丫也是如此，不管刚才有多么可怕，只要在姑娘身边她就觉得安心。
时间来到三更天，子时刚过。也就是凌晨一点左右的样子。正好轮到聂天熙在守夜，他举目望向河面，只听到水流跟虫鸣的声音。
今夜虽然没有月却有着满天星，以他的目力也能看到某些夜间生物，比如会飞的猫头鹰刚刚从河面掠过。
他打了个哈欠，快轮到凤无崖值夜了。这个时辰还能再回去睡会。
可是一声尖叫划破了这份宁静，然后是鸡飞狗跳的声音。他寻着声音望去，是笨丫的家，那边马上就有了火光。
“救命啊，救我的孩子！”
胖大婶尖锐嗓音将聂书瑶从睡梦中惊醒。打开车门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第一声尖叫之时，守夜的三个男人都醒了，瞬间跑了过去。
笨丫也第一时间被惊醒，大叫道：“姐姐，是我娘！”
她的手抓住聂书瑶的胳膊不放，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聂书瑶安抚道：“笨丫，没事的，我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笨丫慢慢地将她的手松开。她拿出火折子将马车上所有的灯都点着。这才下了车。
一下车就看到年老头披了件外衣跑过来，关切道：“发生了什么事？”
聂书瑶道：“年大叔、二炮，这边麻烦你们看着了。”
她使劲挤了挤眼。让眼睛尽量快点适应黑暗，这才发现胖大婶家的大门着火了。拉着笨丫快步跑了过去。
这时，最先冲过来的江毅已经追上了不轨之人。
不远处有个黑影在跟江毅交手，可三两下就被江毅打得无反手之力，要不是怕伤到黑影手里的婴孩的话，这个黑衣人早就被江毅的剑伤到了。
黑衣人也知道不是对手。最后果断地将婴孩往他这边一扔就跑进了黑暗中。
江毅很利索地接住了婴孩，可正在这时。异变突起，一柄飞刀从暗中飞出。直接刺向婴孩。
“凤兄弟，接住！”
江毅也很果断地将孩子扔向跑过来的凤无崖，那孩子在这时才大声地哭了起来。
他一哭，胖大婶也感觉到了骨肉联系，隐约看到孩子被抛出，她挣扎地快走几步，大叫一声昏厥了过去。
这时，凤无崖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婴孩扑去，最终趴在了地上，可两只手却稳稳地接住了孩子。
他抬头咬牙看了一眼孩子，还好，这小子还知道哭。
再看江毅已经追向了扔飞刀之处，刚才打斗的地方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聂天熙此时正在扑着大门上的火，若不及时扑灭的话，笨丫的家也极有可能就这么毁了。
“娘！”笨丫跑向胖大婶，聂书瑶也同时赶到。
然后，凤无崖也抱着孩子过来了，两人这才放下了心。
胖大婶是受了惊吓一时昏厥了过去，几人七手八脚地将她弄回家。等她醒来才发现已经躺在自家的床上。
她骨碌一下爬起，第一句话就是，“孩子，有人抢我的孩子！”
聂书瑶笑道：“孩子在你身边呢，小心别压着他。”
胖大婶这才发现身边睡着的正是自己刚生下来的儿子，她这才低低地哭了起来。边哭边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呀，有人要拿这孩子喂水鬼。”
一句话，在场诸人就知道是谁做的了，可是追上去的江毅还没回来，就算是将那人追回来，也不一定能将他治罪。
哭了一会，胖大婶突然道：“当家的，我家当家的呢？”
聂天熙道：“大叔受了伤，到现在还没醒来。”
他发现笨丫爹的时候是在着火的大门后面，被人用棍子敲破了头，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晕了过去。
安顿好这些人后，鸡也开始叫了，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
众人提起的心刚刚放下时，笨丫家的门被敲得震天响，年老头大叫道：“不，不好了，死人了！”(我的小说《佳谋》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225章 过期的任命书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佳谋》更多支持！“什么？”聂书瑶觉得头大，这是他们来清水村的第二个早晨，竟然发生这么多事。
聂天熙第一个冲了出去，留下行走不便的笨丫照顾胖大婶，聂书瑶跟凤无崖也走出门去。
年老头看到他们时，脸上的表情明显地放松，摸了一把汗，说道：“姑娘啊，这可如何是好?”
“谁死了？”聂书瑶二话没说就急急往马车那边走。
年老头快走两步跟上她，说道：“还记得昨天一早就起来放牛的那个人吗？他死了。”
“在哪里？”
年老头小跑到她跟前，道：“跟我来。”
聂书瑶扭头冲着凤无崖道：“凤兄，你跟二炮将马车赶到胖大婶家，我们暂时先住在她家。”
凤无崖点头照做。
聂书瑶姐弟跟着年老头来到河边，这时天色已经基本大亮了。
离他们马车不远的河边有一人倒在岸边，半边身子还搭在水中，身上挂着一些水草。
看到这些，聂书瑶心中“咯噔”一声，心道，“这是针对我们的嫁祸，只不过死的人也太无辜了。”
死者就是昨天顺子求救时不愿救人的放牛人，看到是他，聂书瑶道：“熙儿去拿我们的箱子。”
不用说，聂天熙也知道拿的是什么箱子。
年老头还在哆哆嗦嗦地说：“我就说这个村子咱们不能多呆，这要是村民们以为是我们害死的这人该怎么办啊？”
聂书瑶抬头白了他一眼道：“大叔，少说两句吧！别忘了这是你带我们来的。遇上这档子事。我想你是很清楚是为什么。”
“这，我……。”年老头露出一副完全懵了的神情。
聂书瑶扭头看向这具尸体，有浮肿现象，身体外表没看到血迹，只是露在外面的手上却有道道勒痕。又有着昨天他们捞上来的水草缠在身上，一看就知是溺水而亡，只是这些水草比他们好不容易弄上来的更长更大。
她用小石块轻轻接触这些水草，发现它们也跟着死了，一点都不像是可以害人性命的水草。只是水草的锯齿还在，也死死地缠在死者身上。
聂天熙很快将箱子带了过来。她戴上口罩跟手套，轻碰了一下尸体，发现已经僵硬了，从硬度上粗略地推算，死亡至少有五个时辰。
扯开那些水草时。发现还泡在水中的草是活的，这个现象很奇怪，难道水草离开水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己死去吗？
她不相信死者能从河中的漩涡中爬上来，而且身上还带着这么多的水草，这些水草的厉害她可是知道的。可又是谁将他从漩涡中解救出来的呢？或许不是解救而是看他死了以后才拖出来放在岸边的。
聂书瑶让聂天熙帮忙将死者从水里拖上来，平躺在岸边。死者的口是微张的，面色惨白，死不瞑目。看上去死前受到过极度的惊吓，可是检查了一下死者的口鼻，发现里面并未有泥沙。这更加奇怪；再看头发跟耳朵中依然如此，连根水草也没有，这真的很奇怪！
若说死者身上没有淤泥是因为在水中泡得时间过长被水冲刷掉了也有可能，可一个溺水之人口鼻中没有泥沙这太不寻常了。
可以断定河中的漩涡不是淹死他的地方。但是，这种水草除了生活在漩涡中外，其它地方也有吗？至于死者是不是在溺水之前就死了。她需要进一步的验证。
可是这个愿望明显是实现不了了。河岸的另一头，里正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这些人手里都带着“武器”。无非就是一些锄头跟镰刀之类的农具。
“姐姐！”聂天熙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
聂书瑶将口罩跟手套取下来包好扔进工具箱，跟聂天熙就么平静地等着他们的到来。
在人群中有妇人的哭泣声。仔细看去是一个抱着头巾的老妪，一个健壮的年轻人愤怒地看向聂书瑶二人，眼中的怒火几欲将他们淹没。
聂书瑶在心中叹息一声，说道：“这两位就是死者的家人吧，不过，你们的愤怒用错了地方。”
“闭嘴！”里正吼道，“是你们，是你们惹怒了水鬼，我们村子里这才死了人。别以为昨天你能救一人，今天就能救第二个人。”
聂书瑶心中也有怒火，同样大声道：“你才闭嘴呢！口口声声说水鬼，这水鬼不过是长得比较特别的水草罢了，谁见过水鬼长什么样？”
“抓他们喂水鬼！”突然人群有一人喊道。
然后，村民们的眼睛都红了，拿着手中的武器就冲上前去。
“都给我站住！”聂天熙伸手启动了袖珍手弩，三根箭矢插在了冲在最前面之人的脚前，一下子就将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村民镇住了。
聂书瑶在他身后，冷声道：“昨日我不是跟你们说过水鬼的真面目了吗？不过是水草罢了。只要不去河中的漩涡处就不会有事，你们怎么宁愿相信子虚无有的水鬼也不相信事实呢？”
“事实就是我爹被你们害死了！”扶着妇人的青年怒吼道。
聂天熙同样冷声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害死你爹了？什么时候害的，是怎么害死的？你说来听听。”
聂书瑶接话道：“依我看害死你爹的，就是口口声声说水鬼报复的里正，就是你！”
她指着浑浊眼神变成暗红色的里正，再道：“里正，说说你三更天的时候在做什么？是不是去了笨丫家偷她刚降生一天的弟弟了？然后你被我们的江大哥打得不得已放弃了笨丫的弟弟。再然后，你又去了哪里？”
里正一句话也不说，聂书瑶自问自答道：“是不是去某处将早已死亡的放牛大叔扛到河边来呀？”
这话说完。村民们就又踌躇不前。里正对他们的管理用的是恐吓手段，若真是里正搞得鬼的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村民们就可摆脱水鬼恶梦了。
“一个外乡人的话能信吗？若不是他们的到来，我们村就不会再死人了！这是水鬼说的。”里正高声呵道。
一句话成功地激起了村民们的勇气。再度向着聂书瑶走去。
“站住！再往前走别怪我不客气！”聂天熙抬着左胳膊指向村民们，他刚刚换上了新的箭矢，不怕拿个人先来示威。
聂书瑶很气愤，明明最大嫌疑就是这个里正，可这些村民们却宁愿相信他，也不原相信事实。她觉得自己得拿出点东西来镇住他们才行。可什么东西能镇住他们呢？
正在这时江毅回来了，他手中拿着一张盖着红印的纸说：“你们应该相信聂姑娘的话，这是官府给的证明。聂姑娘是官家派来调查清水村水鬼事件的。”
聂书瑶回头一看，这不是吴县令给她的任命书吗？上面有县衙的大印，却没明说是调查什么案子。如此倒也可以混上一混。
聂书瑶冷笑道：“这下你们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官家早在两年前就注意清水村了。要知道怪力乱神的事可是朝廷大忌，难道你们想造反吗？”
她这话说得很严重，也没说是哪个官派她来的，这样就算是有识字之人也能蒙混过关。
随后，接过江毅手中的任命书，道：“看清楚了，这里是县衙的大印。谁有疑问就跟县太爷沟通吧。不过，你等若是聚众攻击朝廷委派之人的话，那可是犯了大罪。”
任命书是真的。或许大家都不识字，可县衙的红印却看得清清楚楚，于是村民们都收起了手中的武器。
聂书瑶这才看向那青年，说道：“给我三天，我把真正的凶手给你带来。”
青年说：“就信你这一次。”
聂书瑶摇头道：“不是信我这一次，是要相信水鬼并不存在。这只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编出来的。你父亲已经死了五个时辰了，他昨晚没回家过夜对吧。”
青年震惊道：“你怎么知道？”
“若是你父亲才刚刚死去的话。他的尸体不应该如此硬。而且他不是死在这河里的，因为口鼻中没有泥沙。溺水而亡的人口中有泥沙相信大家都能明白吧。可缠在身上的水草说明，他确实溺亡在跟河中漩涡相同的水中。难道，你们村除了这条清水河外还有这样的漩涡吗？”
众人哑然，同时又深深地害怕起来，有胆小之人已经半哭着说话了，“这，我们村难道是水鬼的家吗？”
聂书瑶冷冷地瞥了一眼此人，发现是个老实巴交的半老头，说道：“我刚才说世上没水鬼，你没听到吗？这是有人蓄意谋杀！他先将我们在河边的人引开，用的就是偷窃胖大婶的孩子这一招。然后再将放牛大叔扔到河边嫁祸给我们。”
然后聂书瑶就这么直直地看向里正，“里正大人，你不说两句吗？”
里正转身就走，边走边道：“你们不走，水鬼还会出来害人。这不是在吓唬你们，看着办吧。”
聂书瑶恨地牙根疼，可没实质性的证据对他也无可奈何。
看向那个扶在尸体上哭的青年，说道：“如果可以，请让我们验一下尸。”
青年身边的妇人哭泣道：“不行！人死为大，应该让他早点入土为安呀，老头子啊，苦了一辈子，竟然这么走了……。”
“唉！”遇到这种情况聂书瑶唯有一声叹息。(我的小说《佳谋》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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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愤怒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佳谋》更多支持！村子里的人帮着料理放牛人的后世，聂书瑶几人则光明正大的住在了胖大婶家。这时她才觉得吴县令真是个好人，一份过期的任命书就解决了问题。
江毅主动要求在河边巡逻，聂书瑶此时跟在他身边讨论凌晨发生的事。
“江大哥，可有追到抢胖大婶孩子的人？”
江毅摇头道：“这人是谁我们很清楚，胖大婶也知道是谁。”
“里正吗？”聂书瑶明知故问。
江毅点头道：“没错，可让我不明白是那个朝婴儿扔飞刀的人，他的功夫不错。我担心你们的安全就……没有继续跟上。”
“是跟杀赖神婆一样的人吗？”聂书瑶想到了那神秘的死士，若是的话那可真是巧了。
“不是！”江毅否定道，“从这人的身法来看应该是个江湖人。”
聂书瑶抬头看向他，说道：“江湖人？难道是小桃红？”
说到小桃红，聂书瑶就来气，一定是这女人在暗中使坏。
“不大像她。”江毅还是否定。
聂书瑶再问：“那江大哥还有什么发现？”
“我去了里正家，发现他不在。在他家里确实发现了一张弓，像是猎户用的，很不错的一张弓。”
“果然是他害笨丫落水的。他三番两次害人难道就是为了赶我们走吗？如果是这样那我们还是走得好。”聂书瑶自语。
“真的要走？”
聂书瑶唇角一勾道：“三天后再说，如果揪不出他来，咱们就从明转暗。”
她知道哪怕将里正的罪证全摆出来。村民们也不会把他怎样。唯一能证明他谎言的唯有将漩涡中的水草全部拔出来才行。
“江大哥，你说怎样才能让清水河断流呢？”
江毅抬头看了看天上大太阳，笑道：“或许来一场罕见的大旱，然后再等上十天半个月才行吧。”
“旱啊。”聂书瑶也抬头看天，是好几天没下雨了。说不定真能行，“我去问问胖大婶的看法。”
说着小跑着走了。
江毅看着她秀丽的身影露出会心的笑容，可片刻后又深深叹息，自语道:“我瞒下小师妹的事没说，不知是对是错。”
凌晨时，他并非没追到人。追上去才知那原来是江婉儿，便狠狠地教训了她一顿。
谁知江婉儿却笑道：“有毅师兄在，怎么会让那个婴儿受伤呢？多日不见，我只是想跟师兄说几句话而已。”
江毅虽然气急，却对江婉儿无计可施。问道：“你一直跟着我们？道观中的迷.药是不是你弄的。”
江婉儿的眼睛马上红了起来，委屈道：“师兄你怎么可以给婉儿乱扣罪名呢？什么道观啊。”
“真不是你？难道是小桃红？”江毅皱眉，她一直以为是江婉儿。
谁知这话更激起了江婉儿的怒意，“师兄一直跟在聂书瑶身边也就算了，好歹聂书瑶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更懂得自重。可师兄你怎么还惦记着小桃红？我哪一点不如小桃红啊。”
面对暴走的江婉儿，江毅觉得跟她沟通真的好难。
“师兄，你等瞧吧。我一定会比聂书瑶早一步抓到真正的水鬼。到时候师兄可要答应我，不要跟在聂书瑶身边了。”江婉儿发泄完，郑重其事地说。
“这哪跟哪呀！我跟在聂书瑶身边是有要事要做。你不要捣乱。”江毅咬牙道，他觉得小师妹越长大跟她越没话题了。
江婉儿冷哼道：“要事？追女孩子也是要事？咱们走着瞧。”
她还没说完，就扔出了一颗她自制的烟雾弹，然后便消失在夜色中。
想到这里，江毅看向美丽的清水河，再次长叹。“为什么美丽的东西永远都是那么危险呢？书瑶除外。”
他跳到河中大石上查看每一个漩涡，想以自己的劳动为小师妹的事给书瑶道歉。可为什么自己不告诉书瑶，小师妹也在这边呢？他觉得应该是怕书瑶为此忧心。
聂书瑶来到胖大婶家。笨丫爹还没醒来，受惊过度的胖大婶也在房中睡着了。只有笨丫还拖着不灵便的身子在厨房做早饭。
看看天色，已近中午了呢，她也觉得肚子饿了。
她忙将马车上的炉子提下来，又将昨日还剩下冰在水里的鹿肉拿出来，拉着笨丫，两个人用心准备午饭。
“笨丫，跟我说说清水河，这条河有没有断流过啊？”
笨丫摇头道：“自笨丫懂事以来，这河就一直在。”
“哦。”聂书瑶兴致缺缺，“那怎么办好呢？时间不等人啊。三天的时间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这时屋内有婴儿啼哭，胖大婶也就醒了，给孩子喂了奶后，听到外面她们的说话声，便想了想说道：“姑娘，来屋里坐，关于清水河的事我记得我家公爹曾经说过一些。”
聂书瑶不好意思地将米递给笨丫，笑道：“这个暂时交给你了。”
再冲着马车大叫，“凤兄、二炮，出来帮笨丫做饭。”
凤无崖救孩子时好像扭到腰了，这会儿聂天熙跟二炮正在马车内给他治疗，闻言，哼哼道：“我不吃了还不行吗？”
聂天熙拍拍他的腰道：“别乱动，一会我们去帮你做饭。”
二炮说：“还是我出去做饭吧。”
凤无崖无比感激也很佩服，谁见过做饭的秀才老爷了，他就见过。马上泪眼汪汪地说：“天熙，好兄弟。等我好了，给你们做顿好吃的。就做正宗的扬州炒饭。”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啊。”
这三人间的有趣互动，聂书瑶不知道，她现在正用心地听胖大婶讲故事呢。
“前两年，我公爹还在世的时候。这河也没淹死过那么多人。那时候谁都知道河里有些地方不能去，连三岁小孩都懂。说是我们这河跟我们村都是大有来历的，这河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河，这里也没有村子。”
聂书瑶接话道：“那怎么又有河又有村了呢？”
胖大婶拍着怀里的孩子说道：“说是有个大户人家逃避仇人追杀才来到山里，看这里有条河，河边这块地方也平坦。想在这里落户。便带着人收拾起来，又怕仇人追来没有个防范想把河改成护城河，可不知怎的没建成又带着人走了。可这河边的地却整了出来，一些跟着大户人家的奴仆们就想着在这里落户，那大户人家的主人就准了。慢慢就有了清水村。”
“原来是这样啊。”聂书瑶心中的一些疑惑似乎解开了，那诡异的水草极可能是人种下的。可是为什么？建护城河吗？那大户人家不是已经放弃这块地方了吗？
聂书瑶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通，随口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胖大婶笑道：“姑娘不会是当真了吧，这传言啊在我们村有不少人知道。听我家公爹说，他是听他爷爷讲的。”
聂书瑶下意识地点头，那么到现在也至少过去三代人了，“应该有上百年了吧。”
“这谁知道呀，就是老人家那么一说。”胖大婶附和道。
聂书瑶觉得传闻有时未必不是真。跟胖大婶闲聊两句也出去准备饭食了。
待晚饭过后，笨丫爹才醒来，发现家里没事又沉沉地睡去。看他的表情是知道谁打的他。
今夜，清水河边有人值班，是几个大男人轮着巡逻，他们怕还有命案发生。
夜慢慢地深了，又是一天过去。
聂书瑶躺在马车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想到了先前在如意客栈中得到的那张羊皮地图。那图以扬州为中心标出了不少地方；然后又想到了“青苍寨”，还有“两年”这几个词。
她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联系。可现在深更半夜不好跟凤无崖探讨那张羊皮卷。
“唉，明天再说吧。忘记问胖大婶清水河有没有断流过了。”
如此想着。聂书瑶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天朦朦亮时，还在河边巡逻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觉得终于有平安无事的一夜了。可是下一刻，他们的心却被一声尖锐的哭泣声又揪了起来。
聂书瑶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披头散发地下了马车，手上拿着一根丝带边走边梳理头发，“发生了什么事？”
打开大门，听到的哭声更加清楚了。
“你这妖女，还我的孩子！”
聂书瑶站在大门前，头上挽了一半，就看到一个同样披散着头发的中年妇人尖叫着向她跑来。后面跟着一众村民，他们手上还拿着跟昨天一样的“武器”。
聂书瑶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可不想被发疯的妇人打，撒腿就跑了起来，边跑边道：“发生了什么事？”
江毅等人也从河边跑了过来，在那哭泣的妇人身后是一个平板车，一个黑脸汉子推着，上面躺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身上有水还缠着水草。
聂书瑶看到这一幕后，脑海“嗡”地一下，“这不是真的吧？”
随即她的眼睛便红了，主动迎向那妇人，一把抓住她的手反而将她拉到了平板车前，急道：“什么时候发现的？在哪里发现的？”
黑脸汉子将车放在地上，咬牙道：“你们走吧，我求你们了！”
“回我的话！”聂书瑶大叫一声，她怒了。凶手竟然如此没人性，这还是个孩子，为了赶他们走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了手吗？
众村民被她的样子吓到了，没一个人回答，连找她拼命的妇人也一时止住了哭声。
妇人最终挣扎着脱离了她的手，扑到车上男童的尸体上大哭，“我的孩子啊，你们还我的孩子！”
聂书瑶抬头看着站在人群后眯着眼睛笑的里正，冷声道：“大嫂，我发誓一定要将这个‘水鬼’碎尸万断，连他想要的东西也一并夺来！”(小说《佳谋》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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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被迫离去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佳谋》更多支持！聂书瑶冰冷的话语让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放在里正身上。
里正背着手，眼神冷漠，慢慢地走过人群来到聂书瑶跟前，说道：“官家也不能打搅水鬼的休息，你们不走，水鬼的使者们还会出来害人。”
然后指着平板车上的男童道：“他不是最后一个。”
“你还有没有人性？”聂书瑶对上他的眼神丝毫不惧。
聂天熙跟江毅快步来到聂书瑶跟前，一起面对这个没人性的里正。
里正慢慢地继续往前走，无视聂书瑶的愤怒，来到笨丫家的大门口，大声道：“半天！给你们半天的时间滚出清水村，如若不然，烧！”
说完他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拿出火折子扔向了大门。
“你……。”
聂书瑶真想上前给他一刀，被聂天熙及时拉住，摇头道：“姐姐，冷静点。杀了他也没用！”
聂书瑶知道，村民们虽然怕他，可更怕的是莫须有的水鬼。咬牙道：“好，我们走。但在走之前让我看看这个孩子。”
聂天熙知道她想做什么，马上跑着去拿工具。
“随便，记住你们只有半天！”里正背着手又走了，从这时他的气势来看这老头有两下子，身上散发着萧杀之气。
聂书瑶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来到清水村三天，出了三件溺水事件。死了两个人；若不是自己救了笨丫跟顺子的话，就是四个人。
里正以前应该在军中呆过，要是平常人的话，不可能杀这几个人还像没事人一样，只是要不要让江毅现在就解决了他呢？
他一死。清水村的水鬼就不会再有吗？不尽然。或许还会再来第二个，第三个水鬼，所以清水河一定得断流，还要再找出第二处养有诡异水草的地方。
聂书瑶道：“半天足够了。只是我们走了，水鬼就不会出现了吗？若是水鬼再来的话，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里正！”
她说这话没人不相信。昨天大家都看过盖着官印的东西了。虽然不知道朝廷怎么会派个女子来查这事，可跟官有关的人，村民们虽然愤怒但也不敢做什么，这也是那推平板车的黑脸汉子没第一时间上来打人的原因。
“哼！”里正冷哼一声，直接走进河里。这条河村民从不敢直接从里面走。最多也就是在河边洗个衣服，可里正就这么过去了，村民的眼里充满畏惧。
聂书瑶心中自嘲，前些日子才扮了一个狐仙使者，这就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了。
戴上手套，她要看看这个孩子是怎么溺水的。没碰那些缠在他身上的水草，想必衣服下面的伤痕十分惊人。
身上的水还在嘀嗒地往下流，尸体已经僵硬。可脸面却没有被泡得肿大；口鼻内依然没有泥沙，手中抓着的也是这些水草。
口张得很大，聂书瑶突然发现孩子的门牙不见了。牙龈处还有血迹。这孩子有十岁，一般乳牙也差不多是在这个时候换，特别是门牙，这可是最早掉的乳牙。
那么造成这种情况的只有一种，就是有人往孩子的嘴里塞布团，过于用力扯断的。这是有可能的。这么大的孩子正是新牙换旧牙的时候，一旦布团勾住未长出牙的空隙内后就不好扯了。再一用力极有可能连新牙都被拔掉。
看完这一切后，聂书瑶无法从孩子的手脚腕上找出被捆的痕迹。上面缠着的都是锯齿状的水草。
水草？聂书瑶再次用手扯了扯水草，发现极难扯断，特别是这些半湿半干的草。
“原来如此！”
她明白了，怒道：“这人可真狠呀，杀人不眨眼。”
看向孩子的父母又道：“孩子夜不归家，你们没发现吗？”
“你怎么知道孩子经常很晚回家的？”黑脸汉子惊讶道。
聂书瑶道：“是晚上偷跑出去玩吧，你们也太大意了。不知道凶手就在你们村子里随时都有可能杀人吗？还真以为不去河边就惹不到水鬼了？这‘水鬼’可是跟人一样会走的。”
在边上的妇人又再次哭了起来，因为聂书瑶说对了，这孩子喜欢晚上出去捉知了的幼虫。父母都习以为常，也就没注意，没想到今天起来没看到孩子便想着出门寻找，却发现孩子已经在自家大门口前断气了。
聂书瑶了解了这一切后，对清水村里正跟他幕后的人的怒意再次达到了顶点，“我们现在就走。你等好自为之，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一天也不要放松，请远离里正！”
说着聂书瑶转身就走，现在走也未尝不是坏事，隐入暗处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回到笨丫家，笨丫跟她爹已经准备好了早饭。
这顿饭吃得很没滋味，胖大婶几次三番地想说什么，到最后却还是没有开口。
饭后，聂书瑶道：“大婶，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们走了，里正下一个对付的人可能就是你们。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笨丫爹知道今早发生了什么事，闻言只顾着闷头往嘴里扒饭一句话也不说。
胖大婶皱着眉头问：“走是容易呀，可去哪儿呢？”
“你们先跟着我们躲一躲，我相信年大叔会有办法的。”聂书瑶微笑道。
年老头听到这话，放下碗筷，为难道：“我，我有什么办法。”
“不管。”聂书瑶无赖道：“反正我们就跟着你走了，把我们送到对岸吧，你一定有办法。”
年老头急得直抓头，看了这个看那个。可没有一个人搭理他。连同样是车夫的二炮也低头吃东西，他也知道这老头把他们引到这边来没安好心。
不管年老头乐不乐意，事情就这么定了。
最后，胖大婶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带着点米面。带得最多的是盐。进山的话，可以打猎，他们又有炉子，没有盐可不行。
还好这个家里是胖大婶说得算的，就算是笨丫爹不想走也没办法，将其它用得着的东西全部放在两个大缸里全部埋在了地下。
让聂书瑶没想到的是。他们家的磨盘下面竟然埋着东西，笨丫说，这是他爷想到的。这事让聂书瑶觉得世上没有笨人。
还不到正午，笨丫家便锁了门，三匹马在前。两辆车在后，快速地沿着河岸向前走去。
清水村的人觉得可以松口气了，送走了瘟神，水鬼应该就不会再出来了吧。
聂书瑶掀开车里的帘子，看到站在村头上冷冷地看着他们的里正，心道：“这个老头子，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出了村，年老头的车便在前头带路。笨丫爹与他同乘，两人有说有笑地看上去相处的不错。
只有聂书瑶知道年老头是有打算的，她没说清水村的水鬼不解决了。只说让年老头带她来到清水村的河对岸找个地方住就行。
若是年老头引他们来是别有用心的话，他一定能找到住的地方。反正这事不解决她是不会离开的，耽误去槐树村的时间她可不管。
年老头对此只是抱怨了两句便赶着车走了，聂书瑶叮嘱二炮跟着年老头，其它的不用管。
二炮的车技算是磨练出来了，现在跟五娘相比也相差不多。很好地执行了聂书瑶的吩咐。
只是车内有胖大婶跟个婴儿，味道并不怎么好。小婴儿要拉要尿的呀。
远离清水村，聂书瑶便换下了聂天熙骑上了马。而聂天熙则是跟二炮一起坐在驾驶坐上。这车相当于暂时成了胖大婶母女倆的了。
清水河岸的风景很不错，可越往前走，道路越难走，河道也变得越来越窄，边上的高山也越来越陡峭。
年老头果然认得路，不管走到什么地方他总能找到一条合适的路，车行了两个时辰后来到了清水河的最顶端。
这里只有河面是平坦的，河边勉强可能通过一辆车，然后就是峭壁，再往前走就没有路了。这种地形让聂书瑶更加好奇河对岸是什么样子的。
河面很平坦也就意味着没有清水村那边的漩涡，水又很浅，河底的沙石清晰可见。年老头没有任何犹豫地驾着车过了河。
二炮犹豫地看向聂书瑶，直到她点头后，这才喊了声，“驾！”
而年老头这时也已经顺利地过了河。
一行人很快渡过此河，聂书瑶第一时间上来质问年老头，“死老头，你是不是知道这条河的尽头是这样的？是不是一开始就想让我们到河对岸去？”
年老头抓抓脑袋装糊涂，“老头子我忘记路了，原来是这条路啊，走到这里只能过河了不是吗？”
聂书瑶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还能不能靠谱一点？”
“能，能！老头子这就带你们去，我记得有个住的地方，那地方还不错，说不定以后清水村可以搬到那边去。”年老头哈哈一笑，扬起马鞭就打了下去。
“这个死老头！”聂书瑶咬牙切齿道，她终于证实了年老头从一开始就在骗她。
马车走后，江毅跟凤无崖策马来到她身边，江毅道：“书瑶，年老头他……。”
“不要提他，这个老骗子！”
“呵呵，如今我们也只能跟着他走了。”凤无崖笑道。
想到这里，聂书瑶就觉得牙根疼，抬头看了看四周，说道：“两位，我想让这条河断流，你们想想办法吧。”
“驾！”说完她也扬起了马鞭。
在太阳即将落山时，终于到了年老头所说的住处。(小说《佳谋》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228章 荒废的村落
准确的说，眼前的住处是一个村落，但却是荒废的。--
这里的四诬平坦，除了一些高大的树木外，就是杂草遍地。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尤其荒凉，偶尔有只乌鸦飞过，便让人心底升起阵阵寒意。
聂书瑶看向一脸笑容的年老头，冷笑道：“这是**吗？”
年老头眉头一皱，“怎么说话呢？年前我来过一次，那时候还没这么荒凉呀。”
“那你觉得怎样才算不荒凉？”
年老头便指着眼前的屋子说：“那时候这个屋顶还没破，这里还是有围墙的。”
他们此时就站在一处大宅子面前，可这宅子破得比原先的道观还要厉害，幸好是砖石结构，要不然在长久的雨水冲刷下连地基都有可能保不住。
聂书瑶蹙眉不语，思索眼前废墟的来～∟，m.历，留下聂天熙跟在她身边，江毅等人则去废墟中找能住的屋子。
年老头也赖在这里不走，嘴里一直嘟囔着，“聂姑娘啊，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哪，我这不是年纪大了，有时候记不住路了吗？”
聂书瑶被他打断思索有些恼怒，随口道：“是吗？这次是个没人的**，下次是哪里？不会是阎王店吧。”
年老头被她噎得说不出话了，“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笨丫爹从车上下来看到这一片废墟，嘴巴张得能塞下一颗‘鸡’蛋，“原来我爹说的都是真的。”
“说什么了？”聂书瑶忙跑过去问道。
笨丫爹说：“那个逃难的大户人家啊。原来想在清水村落户的，可人家觉得那里不好，又走了。”
聂书瑶百分之百的肯定这废墟就是那大户人家留下的，可为什么没人了呢？是他们的仇家找来了吗？
她再次看向年老头，认真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年老头木然地看着她，“什么什么人？”
聂书瑶白了白眼，这人真是讨厌啊。看向笨丫爹道：“你们村有猎户吗？”
“我们家就是猎户。可这‘门’手艺到我这就断了，我比较笨，我爹也不想传给我。说做猎户没出息。可他却传给我二弟，唉！”笨丫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唉！”聂书瑶也跟叹息，清水村、清水河，还有多少事是她不明白的。这种‘迷’糊的感觉真不舒服。
很快散开的人都聚了过来。二炮说：“姑娘。我跟凤大哥发现了一个三进的宅子，那里还能住人。我们先去那边吧。”
凤无崖也道：“那边确实可以住人。”
聂书瑶点头道：“等江大哥回来我们就去那边。”
再看这一片废墟，目测能住三四十户人家，这里的建筑不知何时建的，可观其砖石用的都是好料，但就算是好料也成了废墟，或许荒废了有几十年了吧。
再好的屋子，没有人气。用不了几年就会显得荒败。像这废墟里的草青了又黄，黄了又青。好像里面还有不少兔子窝，这里没有变成树林的一部分算是保存得不错了。
“年老头，你知道这是什么村吗？”聂书瑶突然问道。
年老头皱皱眉，开口道：“我觉得是世外桃园。”
聂书瑶冷眼看着他，问：“桃子在哪里？”
“噗嗤！”她身边的几个人同时笑了起来，将这一天的压抑冲散殆尽。
没多时，江毅回来了，脸‘色’并不好看。但听到他们的笑声也没说什么，跟着二炮直接去了那处能住的宅院。
马车行在废墟内走得不快，但这真不是一般的村子，里面的道路竟然能跑开马车，有些像城里的街道。
这处能住人的宅院在废墟的中间，大‘门’早已烂掉，马车直接开进，进去后是多是半人高的杂草。至于影壁、垂‘花’‘门’这些东西早已倒塌在地。
趁着还是在白天，大家齐动手将这草大根清了一下后才来到正屋，屋内一片狼藉，桌椅已经烂了，蜘蛛网倒是不少。幸好他们找到了一处水井，这才简单地打扫了一下，准备在这里过夜。
等一切收拾妥当后，天也黑了下来，外面响起了狼叫声。胆小的笨丫一直躲在马车里不敢下来，胖大婶也是在马车里的。
江毅艺高人胆大，趁着他们准备晚饭的时候外出‘弄’了很多干柴回来，又抱了一些粗大的竹子，进来就把‘门’窗订得死死的，幸好房间够大，几匹马也牵了进来。
众人简单吃了点饭便打算休息，一切等明天再说。
可聂书瑶觉得憋屈，这过得什么日子呀，放着好好的游玩不过，来这山里受苦了。因此看年老头特别不顺眼。
“年老头，你说，你安的是什么心？还不说这是哪里吗？”
年老头被他说的老脸一红，还是那句话，“老头子不是忘路了吗。”
聂书瑶撇撇嘴，“不说是吧，不说我们明天就原路返回，不去槐树村了。”
“不是吧？那水鬼不管了？”年老头急道。
“明天我们就回去砍了里正，看看谁还敢装神‘弄’鬼？”聂书瑶咬牙道。
聂天熙也道：“早就该这样了，这鬼地方哪是人住的，姐姐怎么能受这个苦呢。”
“就是，就是！”二炮跟凤无崖也这么说。
只有江毅没有跟着他们的话说，只道：“如果可以，我现在就能下山砍了那里正。”
“唉，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呀。”年老头这会才是真的急了，起身道。
聂欠道：“说不说由你。我先睡了。”说着便走向大马车。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槐树村可一定得去啊。”年老头终于打算说实话了。
“好吧，我们洗耳恭听。”聂书瑶马上回来盘膝坐在毯子上。
其它人也有样学样。唯有笨丫爹摇着头回老年头的车上休息。
年老头知道瞒不下去了，便也盘膝坐下，说道：“其实这还是那块‘玉’佩主人告诉我的。说这里是他的原来的家，只是在他小时候遇上了盗匪，家人失散了，让我拿着‘玉’佩来这里找他的亲人。可我一年前来这里后就发现这里已经成废墟了。”
聂书瑶皱眉问：“这里是槐树村？”
“不是。”
“‘玉’佩的主人不是生活在槐树村吗？”聂书瑶再问。
年老头答道：“他逃出这里后就住在了槐树村，在那里整整住了十多年呢。可这里依然有着他曾经的亲人。可没想到槐树村将他养大的义父也是死得那么不明不白，偏偏又找不到仇人，他离槐树村后就日日借酒销愁……。”
聂书瑶打断他不重要的唠叨。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一同进京做生意的伙伴，也是路上客栈里认识的，就一起搭伴去京城了。可是路上遇到了抢匪，他为我挡了一刀就这么去了。临死前才将这事托付我。”年老头拿起身上挂着的小酒囊。猛地喝了一口。
这酒囊一直挂在他身上，这是聂书瑶第一次看他喝酒。但这话的真实‘性’有待查证，想到清水村，又问：“你是不是知道那些诡异的水草？”
年老头皱皱眉，点头道：“自从姑娘从清水河里‘弄’出那几个小水草后，我就知道这东西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年老头笑道：“这事不急，等明天我带你去看，这东西在这里不算稀罕物。”
聂书瑶几人面面相觑。待年老头也回车休息后，江毅把他们聚到一起。小声道：“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
“一片坟墓，没有墓碑。”
聂书瑶有些吃惊，自语道：“难道年老头说的都是真的？”
“我看不一定，这老家伙鬼着呢！”聂天熙摇头道，这些天他们对这老头子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只有“油嘴滑舌”一词可以形容他。
“明天再说吧，走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好好睡一觉，然后找我们需要的东西。”聂书瑶说完先爬进了自己的睡袋中。
也许是真累了，外面的狼叫都不能惊醒聂书瑶，一觉醒来只觉得腰酸背痛，睁眼一看，天已大亮。
爬出睡袋，所有人都已不在，只听到外面有砍木头的声音。她伸了个懒腰，随便梳个了发髻，出‘门’一看，大家正在热火朝天的改造着这个大院子。
草全被清理干净，那几匹马正在草堆上吃着。二炮、凤无崖还有笨丫正在炉子上准备早饭；而聂天熙跟江毅则不断地从面扛着木头回来。
砍木头的是笨丫爹，给他打下手的是年老头，看不出来笨丫爹还是个木匠。此时正在做一扇‘门’。
这本来是一副很好的劳动场景，可聂书瑶却是撅起了嘴，难道自己要在这个深山里呆很久吗？答案是，不！如果生在山里的话说不定会爱上这里，可她的世界注定在山外面。
“咳！你们在做什么？”她整整衣衫，明知故问。
笨丫笑着跑过来说：“这里的房子虽然有些旧，可我爹说比我们家屋建得还结实，以后装个‘门’，慢慢收拾收拾就能住呢。”
“哦，先吃饭吧。”聂书瑶无聊地说。
饭毕，聂书瑶说道：“我们出去转转，你们几个好好休息，特别是要保护好自己。”
随后便拉着聂天熙跟江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三人各自背着个大背包，里面装着一些野外生活必备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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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火药
晨间的露水很重，没走几步，鞋子、裤脚就全被打湿了。幸好，这座废墟的街上铺着的尽是青石板，虽不光滑，却也能或多或少的抑制杂草的生长。
他们要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江毅发现的坟场，那里或许是此地唯一一处记载着这里曾经发生了何事的地方。
聂天熙跟聂书瑶并排而行，问道：“姐，我们这样走了行吗？”
聂书瑶笑道：“怎么不行？大白天又没有狼。”
“可我觉得这里离清水村并不远，也许只是我们来的时候绕路了。年老头能找到这里，那个里正说不定也能找到这里。”聂天熙考虑得很全面。
“你说得对。”聂书瑶猛地拍了一下额头，是自己太心急了，说道：“我们并不安全，得速战速决。”
江毅的脚步又加快了不少，扭头道：“书瑶想找什么？”
“炸药，我要炸了清水河！”
“这……。”江毅跟聂天熙停住脚步，擦着脸上的汗珠看着她。
聂书瑶嘟嘴道：“怎么了？只要炸了那条河的源头，清水村那段的清水河才能断流啊，那么水鬼传说也就不攻自破了。”
另二人面面相觑，他们不觉得炸一条河有那么容易。
江毅突然嘴角一弯，给了她个安心的微笑，“那么我们得抓紧时间了，跟我来。”
说着他先一步蹿了出去，他知道这姐弟倆能跟上。
聂天熙跟聂书瑶互视一笑，江毅这是看出他们会功夫来了，便不再保留地跟了上去。
“姐。你怎么知道这里会有炸药？”
聂书瑶道：“应该会有。这里是个看上去是比较平坦的盆地，可在来的路上我发现了几处人为凿山的痕迹，那不是一点点用手工凿的，用的一定是炸药。”
“那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就算是有。时间一长也恐怕早就不能用了吧。”聂天熙还觉得姐姐这办法不靠谱。
“找到原料就好，我会想办法让它变成能用的。”聂书瑶对此却是自信满满。
“怎么做？”江毅跟聂天熙齐声问。
“一硝二磺三木炭！”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只听到三人在树林中穿梭的声音。
聂书瑶皱眉问：“喂，怎么不说话了？”
“姐，就这么简单？”聂天熙道。
“应该……是吧。”说出这话来。聂书瑶也觉得底气不足，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总不能自己拿把铁镐去刨山吧。
一刻钟过后，三人来到那片坟地，这里绿草成荫。四周环绕着的不是普通的树，而是挂满果子的梨树。
聂书瑶姐弟觉得很奇怪，他们长在梨花镇，对梨树再熟悉不过，在这荒芜之地竟然有一片这样的梨树太不正常了。
草丛中是成片成片的梨花，有的还能看到白色，还有成熟后掉落的果子。大多已跟泥土化为一体。
“这里跟梨花镇有关系吗？”聂天熙问道。
“或许有吧。”聂书瑶下意识地回道，若不是看到那一片片的坟头。她还以为又回到了梨花镇。
几人在坟地边上转了转，大大小小共有百余座坟，按这么一片废墟的大小来说。也差不多了。
最后，江毅猜测道：“或许这里是此处村落的墓地吧。”
“极有可能。”
之所以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此地没有新坟，从坟堆大小及上面的杂草来看，此坟地至少有着十年以上的历史。
“走吧，去找炸药。”看不出此地的来历，聂书瑶第一个转身离开。
等聂天熙跟上后。她小声道：“你说，我们要不要挖一个大坟看看。”
聂天熙有些不适应地眨眨眼。但还是问道：“今天晚上吗？我带铲子了。”
可他们的声音再小江毅也能听到，咳嗽一声道：“你们不怕年老头拼命吗？”
“唉！”两声叹息幽幽传来。
江毅觉得他看不透这姐弟倆了。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挖坟”，这算是正常人吗？
可始作俑者的姐弟倆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专心地找此地的最高点。
其实废墟内的至高点很好找，有个像灯塔一样的瞭望台，里面的楼梯已经烂得没法行走了。三人借助攀山工具顺利地爬到顶端。
第一个上来的是江毅，其次是聂天熙，最后才是聂书瑶。
她一上来就笑道：“我设计的攀山工具不错……吧？”
聂天熙冲她努努嘴。
聂书瑶看到了，在她面前的是一具白骨，头骨跟身子是分开的，足以说明此人的死因。
“年老头果然说了谎。”她对这白骨看了又看，撇嘴道。
这副白骨风化的相当严重，初步观察应该死了至少二十年了。可年老头有多大了？目测四十岁以上，那为他挡刀的朋友也应该跟他差不多吧。
而者，据他说，他那朋友在槐树村生活了十多年，是一个老头将他养大的。原来那朋友的家是在这里，也就是说，那人在离开槐树村的时候并不大。
但是从这具骸骨遭受的伤害来看，这个村子很可能遭到了屠村，要不然不会是这个死法，而且死了也没人收尸。刚刚他们还看到一片整齐的墓地呢，这不是很奇怪？
她将这个情况说了一遍后，江毅道：“会不会此人是引来仇家之人呢？”
聂天熙也道：“我也有这个想法。这村落虽然不大，但也还可以，我跟二炮他们也找了不少破房子，都没发现一具骸骨。”
聂书瑶点头道：“有这个可能性，说明此人太遭人恨了，后面逃出去的人回来后就让他的尸首就这么……死无葬身之地。”
“年老头果然没一句实话！”聂天熙撇嘴道。
“好了，总有一天年老头会说实话的。他可能想看看我们有没有那个能力帮他吧。快看看哪个地方会有山洞。”聂书瑶觉得藏炸药的地方一定会远离村庄，但也不会离得太远。
最后，三人锁定西边的一座山，那里杂草很少，能清晰地看到一处洞口。
三人也没管那具骸骨。直接往西边奔去。但聂书瑶在心中却不断地整合着她得到的信息。
屠村一定要有充足的理由，要吗？仇恨滔天；要吗，就是为了某种宝物。聂书瑶觉得后者的可性比较大。
仇恨在经过几代人后也会慢慢地变弱，若是笨丫祖父说的那大户人家最终选择在这里隐居的话，这里应该是他们的祖地。
只有宝物才能让人眼红地无恶不做，而且这宝物还十分的庞大跟诱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户人家难免会生出几个反骨仔来，更重要的是这户人家自己也没找到那处宝物。
那么，真会是这样的吗？聂书瑶觉得年老头是关键，而且当初屠村的人也没有找到宝物，这才有了清水村里正的疯狂。那里正应该也知道些什么。
来到洞口，聂书瑶便将这些理清了，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只待找到炸药炸了清水河就能弄明白了。
“呵呵，宝贝虽好却没有命来得珍贵。”突然间，聂书瑶来了这么一句。
聂天熙早已习惯姐姐不时的“豪言壮语”；可江毅不明白，看着如笑得如此美好，又如此狡诈的聂书瑶。他觉得自家小师妹可千万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呀，要不然他也保不了她。
“进去吧！”三人戴上口罩走进了还算干燥的山洞。
因为觉得这里或许有炸药，他们没点火把。好在洞并不算深。但是前方却出现了两只绿油油的眼睛，还有两只小狼在呜呜地叫，看样子是饿了。
一发现有狼，聂书瑶跟聂天熙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往江毅身后躲，弄得江毅很受伤。但他的剑依然很快，手起剑落。未待两只狼飞扑，便已经倒地身亡。
“两只小的要不要杀！”江毅用滴血的剑指向小狼崽。
聂书瑶想也没想地说：“留着吧。我们抱走。让笨丫爹当狗养。”
“这是狼！”江毅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狗也是狼驯化的。”聂书瑶嘴硬道。
“天熙，你觉得呢？”
聂天熙道：“我听姐姐的。”
“就知道不该问你。”江毅收起剑。叹着气用布包起两只小狼丢给聂书瑶。
聂书瑶只管接着，抱着狼崽继续前行。这两只狼崽还未睁开眼，让她的心放下了几分，回去一定让笨丫爹天天看着狼崽，据说动物生下来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往往会被当成妈。
很快走到洞的尽头，他们发现了砖头，还有一些像爆竹的东西。这让聂书瑶很兴奋，本想死马当活医的，没想到这里真有火药。
她在另一个洞里发现了一些用油纸所着的黑糊糊地东西，嗅了嗅有着硫磺的味道。便取下布袋将这些东西全部收起。
足足收了两大包，这些应该是村子里制作爆竹的火药，再捣鼓捣鼓就能当炸药用，这个聂书瑶有信心。
葬了两只死狼后，三人轻松地往回赶。
随着太阳的上升，林中的鸟鸣也多了起来，其实这里若不是有着座诡异的废村落的话，也算是一个世外桃源。
他们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年老头的咆哮声，“他们去哪儿了？不是说好跟我去看那些妖草的吗？人呢！万一那心术不正的里正找来怎么办？”
聂书瑶听到这些后，觉得可以诈一诈他。将刚做好的门一脚踢开，大声道：“年老头，你还要骗我们到几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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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夜半歌声
聂书瑶的强势登场让年老头吃了一惊，结巴道：“你……你们回来了。”
这话说得一点也没有刚才发牢骚时的中气，似乎还带着一丝讨好。
“你刚才不是在抱怨吗？”聂书瑶冷哼一声将狼崽子直接放到笨丫爹手里，说道：“好好养着，它们睁眼时你一定要在身边。”
笨丫爹不知所以，“这是……。”
“狼！”聂天熙笑道。
“什么？”吓得笨丫爹差点将手中的狼崽子扔了。
聂书瑶也笑着说：“送给你养的，好好训练他们，相信你能把他们训成狗一样听话。”
“这个……可不行，要是我爹还在的话估计能养成狗。他是个老猎人了，只是最后一次打猎时却把弓给丢了，还带着一身伤回来，刚到大门口人就没气了。”笨丫爹越说越叹气，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
“你们姓什么？”到现在聂书瑶还不知道他姓什么，这算不算是失职呢？聂书瑶觉得自己还不是一名好侦探。
“姓黎，黎大山。”
听到这个名字，大家的表情都很精彩。
聂书瑶忍着笑道：“犁大山，真是个好名字。”
“嘿嘿，我爹取的。”黎大山很憨厚，跟他名字真的很配。
聂书瑶一扭头发现年老头的表情更加精彩，摸了摸鼻子，打趣道：“年老头你在看什么？你觉得黎大山不好听吗？”
年老头还是愣愣的，似乎没听到聂书瑶的话，一把抓住黎大山的手道：“大兄弟你真的姓黎？”
这一把让黎大山怀中的狼崽子直接扔到地上，幸亏江毅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大……大叔。你有事吗？我们祖辈都姓黎呀。”黎大山被年老头这一弄不知道说什么好。
“哎，我说年老头，你这是哪根筋没搭对呀。”聂书瑶在一边冷嘲热讽道。
年老头皱皱眉，很无奈地看向聂书瑶，“聂姑娘啊。当初还以为你是个大家闺秀，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
“如此什么？”聂书瑶一下子变了脸，冷冷地说。她也觉得自己的本能好像释放了似的，在这荒山野外实在是不想装淑女千金。
“顽……顽皮。”最终年老头只说出了这个词。
聂书瑶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本来还想诈诈他来着，可现在更想知道他为什么听到“黎”姓那么激动。
“不想解释一下吗？”诺大的院子里。只有几只刚刚做好的简单板凳。聂书瑶就这么大咧咧地坐下了。
“唉，就知道什么事也瞒不了你。”年老头拉着黎大山也坐下。
最后，除了胖大婶跟笨丫外，所有人都聚在院子里又听年老头讲故事了。只不过，这个故事。年老头说是真的。
“我那朋友姓黎，据我所知，我们现在的这个村落原本的主人就姓黎。不知大兄弟可知道这里？”说着他拿出那块玉佩道：“大兄弟可认识这块玉佩？”
黄色的玉佩很漂亮，在阳光下散发着氤氲光芒，直恍人眼，可惜黎大山并不认识。
“这么贵重的东西肯定不认识，我们家世代人都住在清水村。几代都很穷，见过最贵的东西就是我媳妇带过来的一只玉镯子。”黎大山很实诚。
年老头还不死心。再次问道：“大兄弟今天贵庚？”
“快三十了。”
“你家以前都是做什么的？”
“我爹原来是里正，祖辈都是种地的，偶尔上山猎点东西。可惜我爹说我身体不好。不让我学打猎，说是这活很危险。可我身体好得很……。”黎大山啰啰嗦嗦地说了许久，总之他爹就是以各种古怪的理由不让他学打猎。
聂书瑶听到这里好像明白了什么，感觉眼前还隔着最后一层纱，只要揭开这层纱或许这废墟的秘密就能揭开了。
“黎？梨花。”聂书瑶抿起嘴来，这里面有什么联系吗？
年老头接着问：“你们家种梨树吗？”
黎大山摇头道：“大叔。你也在我家住过还不知道吗？我们村里没人住梨树。”
“不是吗？”年老头幽幽道。
年老头失望的神情让黎大山很过意不去，说道：“大叔。我真不是你要找的人。”
年老头摇着头没说话，看向聂书瑶。“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这块玉佩吗？现在正式交给你。”
聂书瑶接过玉佩道：“你觉得我能胜任了吗？”
“能！”
“好。”收起玉佩，聂书瑶拉着年老头出了门，“你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年老头这次没有推辞，“知无不言！”
聂书瑶指向那处瞭望台，问：“知道上面有一具身首分离的骸骨吗？”
“不知。”
一句话堵得聂书瑶不知问什么好了，恨恨地说：“什么叫知无不言？”
“姑娘接着问吧。”年老头也光棍得很，不想说的他就是不说。
聂书瑶忍气道：“这里是哪里？”
“黎家寨。”
“几时被屠村的？”
年老头沉默片刻，摇头，“不知。”
“黎大山的真正身份是什么？”聂书瑶换了个问法。
年老头皱眉道：“据我猜测，他应该是此地嫡系的后人之一。被清水村的猎户收养了，那清水村也有一户黎姓人家，原是此地主人的仆从。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那个朋友没说完就咽气了。”
“那么说，现任里正之所以针对他，就是已经明白他的身份了？因此才向他索要某物，可这东西黎大山也不知道。或许他爹知道，但却在年前就已经死了，这东西就成了谜。”说到这里聂书瑶把玩着手中玉佩。笑道：“那是什么东西？”
年老头还是摇头，“不知。”
聂书瑶恍着那块黄玉佩，道：“是它吗？”
在中午的阳光下，这玉真的很美，上面的那条龙似乎活了过来似的。连眼珠子也带着灵气。
“肯定不是。”年老头这次却是肯定道。
“好吧，我信你一次。”将玉佩收进袖袋中，收手时却带出了皮鞭，快如闪电地抽向了左侧的草丛。
“吱！”地一声，从草丛中卷出一只肥兔子。
聂书瑶皱皱眉，“原来是只兔子啊。”
她捡起兔子就走。边走边嘟囔，“中午加餐。”
年老头站在原地，也看向刚才兔子出现的地方，脸上阴晴不定。
午饭过后，留下二炮跟黎大山一家。所有人跟着年老头去了一个地方。
这里离村子不远，穿过一片小树林就到了，那里是一个很大的池塘，占地近乎一亩但却是人工砌成的。
池塘并不深，隐约可以看到水底，但满满一个池塘里都是诡异的水草，这些水草的触手很长，也很肥大。里面能看到不少骸骨，有人的也有飞鸟走兽的。
“原来如此！”聂书瑶明白放牛人跟溺水的孩子是怎么死的了，他们根本就不是溺毙在河里的。
“这里不安全。回住处！”
正如之前聂书瑶所推测的那样，年老头能找到这片废墟，里正也能找到。有了这个池塘，这片荒废的村落，水鬼的传说也已浮出水面。
这些水草是人工培育的，清水河里的水草也是如此。有了这片水草再弄几出溺水事件，水鬼的传说便慢慢地传了开来。
为的就是保护河对岸的黎家寨。为了让生活在十里八村的人害怕，他们制造了水鬼。所以这些年来这里依然是黎氏族人的世外桃园。
但时日渐久。世外桃园也会变质，起因就是黎氏族人怎么也找不到的宝贝，或者说是宝藏吧。黎氏族人对外应该不是完全封闭的，总有信过的人外出寻宝，但也正因为如此这秘密才被某些不轨之人发现。
能有屠村实力的人定不是泛泛之辈，里应外合之下攻破黎家寨，但却小看了黎家寨的实力，一些嫡系成员还是逃了出去。
这次屠村应该是两败俱伤，宝物没找到，黎家寨也破灭了。从此这里就只成了一些人记忆中的桃园。
但就在两年前，另有一批人找到了他们，为的也是宝物，这些人也是大有来历之人。而清水村的里正很可能是他们中的一员小卒。
回到住处，聂书瑶问黎大山的第一话就是，“你们村的人为什么不来河对岸？”
黎大山回道：“不能过河，河对岸是水鬼的地盘，过不去。我爹说以前也不是没人试着过河过，但都被水鬼吃了。那惨状跟前两天我们村死的那倆人一个样。”
聂书瑶嘴角一弯，“明白了，可怜的清水村人。”
然后她就把自己关在一间离他们主屋比较远的屋子里，得抓紧时间弄出炸药来。好在她的记忆中觉得自己的化学还不错，弄简单一些的土炸药应该能行。
在他忙碌的身影中，天色慢慢地黑了下来。
聂天熙帮不上她的忙，可他却一个人坐在门外等她，聂书瑶不允许他进去，但这不妨碍他的担心。
月牙儿慢慢地升了起来，外面的狼啸又开始了。然后就是院子里的蛐蛐等虫鸣，“吱吱吱”地混杂成了一片夏夜秋初独有的曲调。
这曲调和着房间里时而响起的叮当声，虽然单调却能让人心安。慢慢地聂天熙的眼皮有些沉重。
突然，从远处传来女人的歌声，这声音凄美又哀怨。
“归来兮，归来兮……。”
声音钻进聂书瑶的耳膜内，她马上放下手中的工作将门推开，“熙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