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惊魂
这姑娘就是江婉儿,用的还是碧桃的伪装,大喊道:“毅师兄救我!”
小桃红上前用剑抵着江婉儿的喉间,笑道:“主人,我可以杀了她吗?”
江毅冷声道:“你若杀她,我必杀你!”
“哈哈哈……!”小桃红仰面大笑,回首狠狠地看向江毅,“原来你真的那么绝情啊。”
江毅道:“放了我小师妹。”
小桃红用剑轻轻一挑便解开了江婉儿身上的绳子,只是那把剑最后还是抵在江婉儿的喉间。冷笑道:“你说,我若是同时杀她跟聂书瑶的话,你会先救谁呢?”
偷听的聂书瑶一楞,心道:“她这是打比喻吧?”
江婉儿也不管喉间的那把剑了,问:“毅师兄会先救婉儿的对不对?对不对?”
江毅沉默了,若是真让他选择的话,他想他会救聂书瑶的,因为她不会功夫,自家师妹的本事他还是知道的。
就小桃红的水平在没有绳索捆绑下,应该不会有事!这是他理智分析后得出的结果。
小桃红看他不说话,再次冷笑,“你一定会先救聂书瑶的,我敢保证。江婉儿你也太天真了,你跟你家师兄自小一块长大的情分还不如相处没几天的聂书瑶,真是让人看不过去呀。”
江婉儿听到这话眼睛立即红了,再次大声问道:“毅师兄,你说话呀,是不是这样的?”
江毅道:“小师妹,师兄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江婉儿却道:“如果清楚的话,这些年你就不会瞒着风月的身份不告诉我。没想到我仰慕的毅师兄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绿林头领的身份,婉儿真的好心痛。”
说着嘤嘤地哭了起来,一点也不担心喉间的剑。
“唉!”江毅叹息。“师妹,你怎么如此任性?你不知道风月已经死了吗?你就这样诬蔑你师兄吗?”
“我……。”江婉儿愣住,她是想知道江毅所有的事。可更不想他出事,若江毅真的是风月的话。官府第一个不会放过他。到时,她该怎么办?
火把噼噼啪啪地响,响在破宅院内更显得寂静。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
对于聂书瑶来说,沉默并非好事,她还在想着刚才小桃红说的话,若是有人要杀自己跟江婉儿的话,怎么办?
她希望江毅救江婉儿。毕竟自己身边还有个宋青,再说了她也不是绣花枕头,打架不行可逃跑行啊。
可是江毅却咬紧牙关不回答,聂书瑶头一次埋怨起江毅来,这不是给她拉仇恨值吗?江婉儿本来就讨厌自己,这下更说不清道不明了。
聂书瑶已经猜到江毅的答案了,若是两者有了危险的话,相信江毅一定会先救自己的,因为自己不会功夫。这就是所有正义者的答案!此时她无比痛恨正义过头的大侠,不管怎么样。懂得变通的人才是好大侠。
宋青就在聂书瑶身边,两者互看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的担忧。
聂书瑶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小青。你去救江婉儿。要快!”
宋青摇头,“不,我答应过二少爷要保证你的安全。”
他心中也在想小桃红的话,从来到这边柴草堆开始,他就觉得有股危险始终萦绕在心间,不要问为什么,这就是高手的直觉。
聂书瑶狠狠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道:“不要这么顽固好不好?我们得先救出江婉儿才行。要不然江家跟空鸣山上的人会很不开心的。然后才是捉拿小桃红归案。”
说到这里,又自语,“好像还少了点什么?关强呢?”
宋青忍痛道:“不要管那些了。我们先走!”
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厉害了,这会他真想拉着聂书瑶就跑。
可聂书瑶的功夫没到家。没有感觉到这些,一个劲地摇头。“不行,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你快去救回江婉儿,她一救下来我就跑回秘道。放心吧,我跑得很快的!”
她说的是大实话,两人一路走过来,宋青也信了几分,再三叮嘱,“你在这里见机行事!”
然后,宋青便展开身法,快速地离开这里。
宅院内,以江毅、小桃红为中心的地方围着不少火把,将这里照得通亮,同时也将火把之外的地方映得更加黑。
宋青的出去没有惊动任何人,可是小桃红却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
这让宋青跟聂书瑶心里毛毛的,这死女人搞什么鬼?两人也就没有妄动。
小桃红对着江婉儿道:“这会儿你应该看清楚了吧?你家毅师兄,我的主人他根本不在乎我们两人,在乎的只是那个讨厌聂书瑶而已。”
江婉儿厌恶地看了一眼小桃红,冷笑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就你?我师兄跟你说这么多话已经很便宜你了。”
“是吗?”小桃红手中的剑稍一用力,江婉儿的脖子上就流下了一道血迹。
“住手!”江毅呵斥道。
小桃红果然住手了,扭头温柔地说:“主人,你是在跟小桃红说话吗?只要主人下命令,小桃红一定住手。”
江毅再次重申,“你先放了我师妹。”
小桃红道:“只要主人承认是小桃红的主人,我就放人。”
“先放了再说!”
“不!”
……
两人再次限入沉默中,在柴草堆后面的聂书瑶无比郁闷,你们再不动手,我可要动手了。她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准备放冷枪。
正在这时,小桃红眉头一皱,似乎发现了什么,冲着身边的牡丹道:“你来!”
牡丹走过去跟她交接,待两人正在交接那把威胁到江婉儿的剑时,宋青动了,江毅也动了。
他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这一动,场内的人都发觉被一股恐怖的气息锁定了,这恐怖的气息就是杀气。
聂书瑶轻轻地啧啧一叹。宋青当真是高手,这杀气应该是上过战场留下的。
宋青针对的是小桃红。而江毅针对的是站在江婉儿身后的两个大汉。
江毅的飞刀耍得很好,杀气一出,两把飞刀准备地插入到二人的胸口,两个大汉应声倒地。
与此同时,宋青的剑的也刺向了小桃红,可小桃红也不是吃素的,趁着跟牡丹交接的时候一把将她推向了宋青的剑尖。剑已出鞘,力道又大。实在是难以控制,一下子就从牡丹胸口穿过。
江婉儿也动了,本能地远离了这些危险跑向江毅。
小桃红也是如此,边跑边大叫道:“还不动手!”
声音未落,一声暴呵从柴草堆中传来,随后,柴草四散,打在人手上生疼。
宋青跟江毅这才明白,刚才让他们不安的来源是什么了。
那是一个身高五尺的大汉,拿着一把大砍刀。眼也不眨地砍向聂书瑶。
在柴草一动时,聂书瑶便知道不妙,脚步擦油马上就跑。
可是这大汉却不是小虾米。虽然长得高大,行动却也是飞快。聂书瑶一跑他就追了上来,手中抓着几根木柴当作暗器扔向聂书瑶。
“救命啊——”聂书瑶大叫着往前跑,转眼已经快跑到江毅身边了。
“嗖!嗖!”
一根又一根的树杆射向聂书瑶,凭着对危险的感应,聂书瑶躲了过去,可是最后一根却是擦着她的胳膊划过。
“哎呀!”
疼,是真的疼!这一疼速度便停了下来,聂书瑶扭头一看。一把明显晃的大砍刀好像已经来到面前了。
可聂书瑶是谁呀,不是那种轻易等死的人。再次激发了生命的潜力,快步冲了出去。
就这一耽搁。江毅也赶了过来,第二个冲过来的人就是宋青,他离得远了那么几步,还刺死了一个牡丹,这才晚了。
江毅用剑挡住了那大汉的砍刀后,大声道:“书瑶,你怎么样了?”
聂书瑶也同样大叫,却速度不停地回道:“没事!抓住他们。”
江毅便安心地跟大汉对战,待宋青一把拉住瞎跑的聂书瑶时,他的心才算是放到了肚子里,总算没有丢护卫的脸。
下一刻却是迎向了小桃红的剑,小桃红只跟宋青对了一剑,手中的剑便被震飞。
小桃红一愣,再次快速迎向站在场中不动的江婉儿,手中出现了一把刀,笑道:“我说什么来着,你家师兄的心根本不在你这里。哈哈哈!”
江婉儿正在气头上,大喝一声,“你这贱人,给我滚!”
她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短剑就跟小桃红对打起来,看她们的架式,两人都是往死里打。
可江婉儿的气劲大,没多时小桃红就显出败态来。
聂书瑶留在宋青身边大喘气,她从没这么累过,事出突然,刚才真的是吓坏了。在这会却又特别感谢聂氏教她的逃命本领,如若不然今天恐怕得交待在这里。心想,如果带着自己的小皮鞭就好了。
这一刻说来慢,实则就是一瞬间的功夫,可生死其实就是一瞬间。
正在这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声嘶鸣过后,小桃红虚砍一刀,再次大叫,“走!”
她的功夫也不弱,转眼就来到大门外,一脚踢开大门,看到有两匹马拉的马车停在那里。
那位跟江毅对打的大汉也是如此,为了摆脱江毅,硬是让胳膊中了一剑,但速度却比小桃红还快,后发先至。
他一把拽出此时正坐在马车里的人,说道:“小桃红,走!”
小桃红来到马车前也狠狠地踩了一脚倒地的人道:“留下你做替死鬼吧。”
然后上车,扬长而去,并且留下一句话,“主人,咱们后会有期!”(未完待续)
第201章 解惑
小桃红留下的这话让人浮想联翩,江毅虽然没承认,可小桃红的猜测却是钻进了在场之人的心上。
特别是江婉儿,她恨恨地看着聂书瑶,再看向站在聂书瑶身边问这问那的江毅,差点将银牙咬碎。
“毅师兄,我也受伤了!”江婉儿哀怨地说出这话。
江毅转身来到她身边,语重心长道:“小师妹,我想你应该没事。按理来说,依你的身手不可能会被小桃红抓住,就算是不敌也有时间逃走,可你……。”
聂书瑶使劲喘了几口也就慢慢平复了心绪,略一思考便明白江毅为何这么说了。
先不说江婉儿刚从捆绑中解开,手中马上就有了一把短剑,单说她一个人去查反被抓,又乖乖地被绑这件事就不寻常。
江婉儿可是侠女,江毅的功夫这么好,她没有可能是个拖后腿的;再说曾经在青苍寨之时,她可是因一时大意在小桃红手下吃过大亏的人。
所以可以断定,小桃红必是跟江婉儿达成了某种协议,两者在江毅面前一起作戏。
聂书瑶轻轻叹息,江婉儿还是太嫩了,只想知道在江毅心中有没有她,却没想到若是江毅认下他就是曾经的风月大盗的话,那么江毅可就没了未来。
风月已死,这个局做得很好。所以江毅是万不能承认的,可这件事又有了小桃红的挑拨,江婉儿跟自己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
“小桃红这个坏女人!”聂书瑶低声骂道。
宋青小声问:“你真的没事吗?没想到你跑得真快。”
聂书瑶嘴角一抽,白了他一眼。她能跑得不快吗?打不过就跑说说容易,做起来可费劲了。好在她只是稍稍提了提气,没有暴露自己会功夫。
看她没回话,宋青又问道:“江毅真的是风月?若是这样的话。姑娘留他在事务所可是个大麻烦。”
他不是官府中人,不会想着去捉贼,可了解内幕的人都能明白。风月的身份太过敏感,好人都会避之不及。
聂书瑶咳嗽一声道:“胡说什么?风月早就死了。现在我们安全了。你还不快把那个倒霉蛋抓过来?”
她说的是被小桃红他们从逃跑的马车拽下来的某人,若是没猜错的话,这个倒霉蛋就是从扬州来的关强。
宋青一时没话说,饶过江家师兄妹走向大门处。
江家师兄妹两个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会了,谁也没有松口说句示弱的话。
江婉儿是习惯了这种胡搅蛮缠,而江毅这次却是想着好好教训一下小师妹,省得将来再被有心人利用。这次算是运气好,碰到了别有用心的小桃红。若下次来个心狠手辣的怎么办?所以他不会主动示弱。
可是他不了解女人的心,特别是陷入情感漩涡中的女人,那不是摆事实讲道理就能劝过来的。
两人如此互瞪了近一刻钟,江婉儿彻底爆发了。
她气呼呼地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下,用力地扔到地上,大叫道:“哼!从此以后我不再认你这个师兄了。你还是好好保护你的书瑶吧!”
“师妹,你忘记师父的嘱托了吗?”江毅也同样大声道。
安静地站在一边的聂书瑶则是睁大眼睛看向江婉儿的真正面目,好在小桃红一伙虽然跑了,可是火把却还亮着。
这亮光足以让她看清江婉儿的长相,大黑天的看不清真正的肤色。可在火光的映照下,江婉儿脸色特别白。聂书瑶摸摸自己的脸,觉得这应该是常年戴面具造成的吧。
江婉儿真正的容颜很漂亮。是那种带着英气的美,瓜子脸、大眼睛、琼鼻、樱桃嘴。比起碧桃那张脸不知要漂亮多少倍。
江婉儿狠狠地白了江毅一眼,便大步走到聂书瑶跟前,冷笑道:“你不是很想知道我本来的面目吗?记住了,这就是我江婉儿的真颜。”
说着抬起下巴,她的个子比聂书瑶高出那一点,宛若一个斗艳的孔雀。
聂书瑶也很配合她,后退两步,赞道:“看到了。果然还是原来的你漂亮。特别是肤色,好白呀。我不如你!”
江婉儿眉头一挑,道:“你当然比不上!我告诉你。不要再打我毅师兄的主意,如若不然,我不会让你以后的日子好过。”
“师妹,你这是做什么?这跟书瑶有什么关系?”江毅快步走了过来,挡在聂书瑶身前道。
聂书瑶再次感觉到无奈,江毅啊江毅,你确实是个好人,可好人不是这么做的啊,你这不是在给我招惹仇恨吗?
于是,她再次后退,摆手道:“我保证不打你师兄的主意。只是,江婉儿啊,你是真误会了。真的,我跟你师兄只是上级跟下级的关系,别的还真没有。”
江毅听到这话,再次呵斥江婉儿,“师妹,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给书瑶道歉?”
“道歉?我为什么要给她道歉?师兄,你太过分了。你会后悔的!”
说完,江婉儿便使劲一跺脚,转身离开。
“师妹!”
江毅眼看着江婉儿展开轻功快速钻进黑暗中不见,却也没有追上去。他很了解自家师妹的脾气,相信等过两天她就会回来的。
反而转身看向聂书瑶,不好意思地笑道:“书瑶,我替师妹向你道歉,她实在是被我们师兄弟惯得没样子了。”
聂书瑶也笑着摆手,“没事没事!”心想,这江婉儿走了最好不要再回来了,要不是江毅身手好,对江湖上各方面都很了解,她也不打算收这么一个多情的员工了。
正在二人尴尴尬尬之时,宋青走了过来。
走近时,故意咳嗽一声道:“咳!这小子怎么办?”
聂书瑶马上来到他身边,将那个早已昏迷的人看了又看。
这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只是留了一撮胡子,看上去多了几分年龄。怪不得李媒婆说是三十几岁呢。
“你们觉得他会不会是关强?”聂书瑶问。
“一定是这小子!”宋青笃定地说。
“是就对了。我们对县太爷也就有了交待,这个案子到此结束了,郝媒婆的下落想必他是知道的。”聂书瑶笑道。
宋青道:“接下来做什么?”
聂书瑶看了看天色。已近子时了吧,说道:“想必那边还是很热闹的。不如小青先回去禀报李捕头这里有秘道之事吧。我猜你知道该怎么说!”
宋青撇嘴笑道:“我们几人追捕小桃红跟关强,可不知怎么的,他们之间起了内讧,这也就能说明这些人是怎么死的。可最后还是让小桃红逃了,幸好我们奋勇追敌抓到了关强。”
“嗯,说得好。你先去吧,把这个倒霉蛋先放在这里。带李捕头从秘道过来,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聂书瑶拍拍他的肩以示赞同。
宋青却道:“你真的没事。要不要包一下。”
他说的是聂书瑶左胳膊那里的划伤,看起来不重,连血都没有留一滴,只是将衣袖划破了而已。
聂书瑶大大咧咧道:“怎么会有事呢?完全没事。幸好我穿得多,呵呵。”
宋青这才相信,将关强扔在地上,一句话也没说直接顺着秘道回。
聂书瑶走到关强身边,又再次用力踢了一下让他晕得再深一些,这才回到江毅身边。
他们从出来已过许久,有两根火把上面的油料已经燃尽。正在悠悠地冒着青烟。
江毅将那四散的干柴收拢了一些,直接点起了火堆。
两人远离那三个死人,在火堆前对坐。
聂书瑶看他没有主动交待。便问道:“江大哥,你为什么会创造一个风月?”
江毅抬头认真看着她,叹道:“你……果然都知道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连小桃红都知道了,我再不知道的话也太逊了吧。”她笑道。
江毅却还是没有当面承认,只问:“你是从何时开始怀疑我的?”
聂书瑶道:“江大哥,对我还需要这么防备吗?”
“我……有我的苦衷。”江毅最终说出这样的话来。
聂书瑶问:“所以你才会对江婉儿不冷不热?”
江毅摇头,“这是两码事。”
沉默片刻后,聂书瑶说道:“其实。我对你的怀疑早在年前就开始了。直到青苍寨才得到证实,不过。我认为风月不是坏人。”
“说说看,他可是杀过不少人。怎么就不是坏人了?”江毅笑问。
聂书瑶同样笑道:“好,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洗耳恭听。”
二人说着这样一个严肃的话题,表情却都是笑咪咪的,他们知道,风月的身份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
“我们先说年前周扒皮一案吧,先从你我去江小罗的煤炭作坊开始算起,假设这一天我们叫它‘乙日’。乙日的两天后,沈状师向我求助周扒皮一案,可就在这天你离开了朐县,后来才知这天的下午此案的现场被毁了,跟你离开朐县的时间很相符。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乙日的前一天是周扒皮被害的当日,你确实不在菱县,次日一早跟我们一起去了煤炭作坊,时间点对不上。这周扒皮的死不是你做的,我猜应该是小桃红,因为她去过菱县,只有她才能让周扒皮失去防范。我们将这一日姑且称之为‘甲日’。
甲日后的第三天下午现场被毁的同时,稍晚些时候就下了一场大雪,所以沈状师次日才回来的。可沈状师回来的那一天你也回来了,而且就在下雪的那天晚上,菱县又发生了盗窃案。”
说到这里聂书瑶冲他一笑道:“我很想知道你那日是怎么回来的,下雪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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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安排
此是建议一出,聂天熙第一个举手表态,“好啊,我们什么时候走?我来准备。”
有道是“男儿志在四方”,没有一个男孩子不喜欢到处转悠的。他想早点离开朐县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县太爷的说教,总是说京城怎么怎么好,让他好好读书;没事就来县衙陪他处理一些公务,美名其曰:做好这些,将来顺天府尹都可当得。
聂天熙为此嗤之以鼻,每每这时心中总会反驳,好像顺天府尹是他家似的。
看众人没有表态,聂天熙再次催促道:“姐姐,不行吗?我们过两天就走吧。要不,我去盯着谭木匠他们。”
聂书瑶唇角一弯,打趣道:“你盯着谭木匠有什么用?难道你会做木匠活不成。”
“那怎么办啊?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扬州。小桃红可是个疯子,等县太爷一宣判说不定她就会来报复我们。”聂天熙担忧道。
聂书瑶道:“你这是长他人威风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在走之前,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安抚作坊的事交给你了。”
“是,姐姐。”聂天熙乖乖地接下任务,他知道跟姐姐耍小心眼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
然后,聂书瑶抬头看众人,问道:“你们几个怎么说?”
江毅笑道:“我没有问题,现在是无事一身轻,书瑶去哪我就去哪。”
“我也去!”宋云飞第二个站出来表态。
可是他一站起就被宋青跟楞子联手拉住衣袖,两人极不情愿地看着他。
宋云飞皱眉撇嘴,呵斥道:“又是什么事?”
楞子被宋青的眼神威胁,硬着头皮道:“少爷,老夫人的寿辰可又快到了呢。您可不能乱跑啊,要不然我跟宋青的腿今年就得保不住。”
为了自己的腿。楞子也是拼了。
“你……你们……。”看他们又拿母亲来做挡剑牌,宋云飞有火无处发,只好委屈地看着聂书瑶道:“书瑶。能不能等我母亲寿辰过了再走啊。”
“这个……不大好吧?我们等得,小桃红可等不得呀。”聂书瑶皱眉佯装毫无办法。
连一向跟他同进同出的聂天熙也道:“宋大哥。你就先回京吧。待老夫人寿辰一过,你再直接去扬州也行啊,反正你整天没事可做,在京里想必老夫人每天都担心你惹事吧。去扬州也能宽宽她老人家的心,她老人家一定会同意的。”
这话说得宋青跟愣子连连点头,其他人却都是呵呵一笑。
宋云飞觉得被人小看,马上反驳道:“唉,天熙。你怎么说话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是与不是并不重要,反正这时候没人过来接他的话。
最后还是身为主人的聂书瑶站出来说了几句。
“咳!其实去扬州并不重要,我们跟许管家可是拉着不少货过去的,路上肯定走得慢。宋大哥就先回京吧,当然在回之前,先去我们店里挑礼物,看中哪个拿哪个。算是我们做晚辈的孝敬老夫人的。”
去年宋云飞带回两匹格子布,就让她母亲觉得孩子终于长大了,懂得孝敬老妈了,特别开心。而用这格子布做出来的衣服又非常漂亮。这才同意让他再玩两年,过了这两年就得给她老老实实地收心做事。
也就是说,宋云飞还有两年日子可以混。所以特别珍惜跟聂书瑶在一起的时候,也知道今年母亲的寿辰不回不行,还得用心挑礼物。
“书瑶,你们什么时候去京城啊?要是想在京城开事务所的话我一定给找个好地方,开店也行。”宋云飞问道,他这是妥协了。
聂书瑶笑道:“京城是肯定要去的,至于什么时候吗?待扬州一行回来再说。”
“好,好吧。”宋云飞打定主意,这次回京一定得挑几家好的铺面先盘下来再说。
解决了宋云飞。聂书瑶看向凤无崖,“凤兄呢?”
凤无崖摸着下巴在沉思。许久才道:“我跟你们走。”
聂书瑶道:“当然得跟我们走了,你还欠我们银子呢!”
凤无崖漂亮的脸面立即垮了下来。撅嘴道:“咱能不能不提银子的事啊?”
“不能!”
聂书瑶同样撅嘴,看向一脸兴奋的素猫,不好意思地说:“素猫啊。”
“嗯,姐姐放心。素猫会很乖的,此去扬州决不给姐姐惹麻烦。”素猫咧嘴笑道,说话时两颗小虎牙一闪一闪的,可爱极了。
“那个,素猫啊,我们去扬州真不是玩的。要不这样吧,明天我让二炮先送你回如意客栈怎样?”
一听这话,素猫马上哭了起来,委屈道:“不要,姐姐不要赶我走。素猫不惹麻烦的。”
聂书瑶没办法,可此去扬州路途遥远,在路上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于是继续哄道:“素猫啊,姐姐不是赶你走,是想让你暂时回如意客栈。你看,你将来是要继承客栈的,总得回去看看老爹吧,不熟悉客栈的事务将来怎么当客栈掌柜?”
素猫擦着眼泪看看她,看到一点也没有缓和的余地,再次哇哇大哭起来。
聂书瑶再劝:“素猫,你年纪还小,等我们从扬州回来,你就大了。到时咱们一起去京城,怎么样?”
素猫道:“素猫已经快十岁了!”
“可你不是刚过九岁生日吗?”聂书瑶反问。
“过了九岁不就是十岁吗?”素猫再反问。
“……。”聂书瑶没话说了,看向沈心录道:“沈状师,我们去扬州时,事务所就全权拜托你了。有案子来的话也靠沈状师了。”
沈心录皱皱眉头,小声道:“为什么不问一下我的意见,问我想不想去扬州?”
聂书瑶直接道:“沈状师怎么可能去扬州呢?你是工作狂,又是土生土长的朐县人怎么舍得家乡呢?事务所就拜托沈状师了,若是忙不过来,沈状师可以招人。当然得是信得过的人才行。或者可以请大学院的徐老来玩玩,他可是推理迷。”
一番话,说得沈状师也无语了。
边上的素猫再次大哭。抱着桌子腿不放,说道:“姐姐不要赶我走。要走就让我跟这桌子一起走。”
聂书瑶也想哭呢。只好摇头看向沈心录,“沈状师,麻烦你照顾素猫好吗?她要学习的还有很多。沈状师是一代名状师,大状师,请一定要好好教导素猫啊。”
随之看向素猫,伸出手来就这么看着她。
素猫其实很懂事,之所以又哭又闹,那是她真不想离开这里。看到不赶她回如意客栈了。便也伸出手来任她拉了过去。
“素猫听话。等姐姐从扬州回来,咱们一起去京城,怎样?”
“嗯,好。素猫跟沈状师一定会好好打理事务所的。姐姐就放心吧!”素猫保证道。
沈状师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我……。”
他就这么被两个小女子安排好了将来的路,偏偏好性子的他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聂书瑶看安顿好了大家,便起身道:“好了,今天的会就到这里吧,各自去准备起程的事。熙儿跟大牛哥去看看县太爷还有什么吩咐,顺便告诉他我们将要去扬州一事。别忘记提一下小桃红。”
“知道了,姐姐。”聂天熙回答的中气十足,终于可以外出看世界了。他是最最开心的一个。
会议散后,聂书瑶带着三个大丫鬟上楼,先给李薇写信,跟她说说自己家店铺的事。他们聂氏商铺在朐县还需要一个管理人员,若是能让李薇管理这些杂事的话,那自己将会省很多心,如果可以的话,可吸收李薇的股分,将朐县的摊子分出一些。反正有银子大家赚。她不是小气的人。当然还顺带提了一下核桃跟桂圆的事,相信聪明的李薇能明白。
封好信。将这个交给雨芹,让她们三个一起去升斗米铺送信。同样,等回信。
做好这些后,聂书瑶独自一人,带着新鲜出炉的糕点去了隔壁珍味居。
自从江小罗公开声明决不纳妾后,宋嫣儿的脸色一天好起一天,胃口也渐渐好了起来。
短短几天没见,聂书瑶再见她都有点不敢认了,如此洋溢着幸福,脸颊圆润的宋嫣儿还是她认识的不受重视的宋大小姐吗?
看着宋嫣儿大口大口吃着小蛋糕,聂书瑶问:“宋姐姐,我发现你越来越漂亮了啊。”
“臭丫头!敢打趣你宋姐了啊。”宋嫣儿白了她一眼,笑道:“等你有家后就知道了。”
“嘿嘿,或许吧。”聂书瑶跟她和稀泥。
宋嫣儿摇头道:“你的及笄礼还没办吧?打算什么时候办呀。”
聂书瑶皱皱眉头,“这个不急。我们跟聂家断绝关系后,总得先给我母亲守三年的孝吧,真的不急。”
是啊,这是第二年了,她或许还有一年半好日子过了。想到古人如此早的结婚她就郁闷,难不成自己还不到二十就得当妈了?
宋嫣儿道:“别不急,时间过得飞快!你们这次去扬州打算呆多久?”
聂书瑶道:“打算呆上个大半年吧,总得解决了小桃红再回来,要不然我心里不踏实。你们可都是我最亲近的人,若是因此出点什么事的话,我哭都来不及。”
“嗯,你尽管去。这边的事有我呢,你能跟李薇达成某种协议也不错,看得出来她是个能干的,跟聂家人不一样。”宋嫣儿大包大揽道。
“我就是不放心呀,你跟李薇可都是孕妇,这里的事我怎能让你们出大力呢?”
宋嫣儿扭头瞥了她一眼道:“别瞧不起孕妇!孕妇咋了?孕妇也能像你说的那个……什么撑起半边天。放心地去吧,不是还有小罗他们吗?”
“好!”聂书瑶这会觉得特别开心,面对这些朋友她就有面对亲人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204章 再回梨花镇
安顿好这些事后,聂书瑶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跟宋嫣儿谈天说地了一番才回到事务所。
这会儿,雨芹带着李薇的信也回来了。
打开信,首先看到的是两张卖身契,她的嘴角不禁弯了起来,李薇跟宋嫣儿是她见过的一等一的聪明女人。
信上说,聂书瑶的建议李薇完全同意,愿意入股,以后她在朐县的产业可以完全放心云云。信的最后还特地说了一句,这事暂时保密,李薇的股份姓李不姓聂。
聂书瑶笑着自语,“薇姐姐想事情真是通透!”
在信的最后是一张两千两的银票,这是股份。
聂氏商行的产业现在也有不少,区区两千两只能算个小股东而已。李薇不是拿不出多的银票,这两千两只是投石问路。
收下银票,聂书瑶便叫来黑牛,跟他说明了李薇的事,让他一会找聂天熙整理一份协议,两者签字盖印后去县衙做个备份,一式两份。这样才能安李薇的心,但协议上的股份被摊得很薄,她也怕聂家知道这事后会因此动手脚。
最后叫过核桃跟桂圆,问了一些李薇的近况。
这才得知,聂家内部闹得不可开交,大房跟二房的分家戏码愈演愈烈。别看二房的阮氏姓阮,可动起真格来还真不是个软的。大房的黄氏也就是李薇的婆婆,虽然平时牙尖嘴利的,全然不是她的对手,若不是有个李薇在里面帮着,大房的利益可能快被夺没了。
听完,聂书瑶连连摇头,叹道:“在后宅生活的女人就没一个简单的。”
不由得为将来的自己担忧。难道她也跟这些人一样将后半生耗在这类的无聊斗争上面吗?
感叹了一会,看着桂圆跟核桃,笑道:“恭喜你们终于成为本姑娘的大丫鬟!”
“真的吗?大小姐真的将我们交给姑娘了?”桂圆愣道。
核桃忙掐了她一把道:“姑娘说是。那就一定是。还不快拜见姑娘!”
于是两人连忙跪下,正式地给她行了跪拜礼。
“起来吧。以后你们跟雨芹一样都是我的大丫鬟。”聂书瑶是真的喜欢这倆胖姑娘,想必以后的人生路上,少不了她倆的用武地。
“谢谢姑娘!”
聂书瑶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规矩后,说道:“在我这里很自由,除了不背叛主子外,其它的都好商量。不过,眼下我们得去扬州,我只能带你们其中的一个。你们倆商量一下。谁跟着我去扬州比较好。”
两人愣了一下,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谁都知道跟在主子身边的好处多,可主子这么明着说出来就不能由着她们的性子来,这应该是在考验她们。
没多时,两人似乎下定了决心。
桂圆先说道:“小姐,让奴婢留下吧。奴婢比较笨,除了做点粗活外什么都不会,也不会动脑子。就让奴婢留下在事务所里打扫吧,何况素猫小姐跟沈状师他们也需要有个人给他们做饭不是?留下奴婢吧。”
聂书瑶看向桂圆。这位话不多的胖姑娘,眼睛虽然不大,却透着真诚。心中为她点个赞。她就喜欢这样的姑娘。
再看向核桃,核桃笑道:“小姐,还是让奴婢留下吧。虽然桂圆是有点笨,可她这样的跟在小姐后面最好了,不会有过多的心思,让她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从来不问一二三。让奴婢留下来,除了打扫跟做饭外,还能帮沈状师他们一些忙。咱们事务所可还得营业不是?奴婢虽然有点小聪明。可也不多,正好可以帮小姐看家。”
聂书瑶感动了。她不过是带这两个胖姑娘出去打了几架而已,竟能让她们这么真诚的为自己着想。难道打出来的交情不仅受用于男人间。女人们的交往也是如此吗?
“好,跟着本小姐好好干,将来不会亏待你们的。”聂书瑶起身逐个拍拍她们的肩道:“核桃说得对,我们事务所也是要营业的。何况我们还有其它产业呢,这都需要有个人看着。不过,多看少说,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可好?”
她这是定下留守的人了。
核桃使劲地点头道:“姑娘放心吧,核桃知道怎么做。”
“嗯,等会我会跟黑牛哥讲,再给我们事务所做一辆普通马车,以后这车就归你跟素猫用了。不过,得先学会架车才行。”
核桃再次点头,“核桃会架车的,姑娘放心吧。”
桂圆也道:“桂圆也会架车,去扬州的路上可以帮着五娘。”
“好,好!”聂书瑶两眼放光,她真是捡到宝了,这不是全能丫头吗?
晚饭过后,大家又开了一次会,将事情再次细化。
次日,聂书瑶姐弟乘着一辆马车回到了梨花镇。
如今是六月底,天气正热之时,一路上听着知了叫个不停,有些闷。他们的心也有些惆怅,这次回来得先去聂氏的坟看看。
聂氏故去也有一年多了,两人圆满完成了她临终前的嘱托。
聂天熙如今是秀才,而聂书瑶也开起了侦探事务所,接触的案子也越来越多,相信总有一天能发现聂氏的往事。
这往事或许有着惊天大秘,但姐弟倆觉得聂氏教养他们长大,这事他们一定得为她做到。
不大的坟茔如今长满了青草,还有野花盛开,时而还会吸引一两只白色的蝴蝶起舞。
两人在坟前驻足了许久,待将该说的都说完后,他们转身离去。
无论坟内的人以前做过什么大事,可最后只能赚到一堆黄土。死后以她的名义折腾得再好,她也看不到听不见了。
雨芹跟虎头也站在不远处,他们也顺道看了他们懦弱可怜的娘,坚信她娘现在过得比以前好。
马车停在素织坊,几人步行回到梨花镇的家。
还是那条熟悉的街道,只是这个时节看不到家家梨花飘了。
以前救下的那两只黑狗。如今也成了素织坊的专业看门狗,没了它们的叫声,这个家变得陈旧。透着股子衰败。
姐弟倆互看一眼叹息一声,这就是时间的功劳。在时间面前。没有人,没有物能逃得掉,他们的结局都会是慢慢老去。
雨芹跟虎头对家里不陌生,带着核桃跟桂圆、五娘开始收拾。没多时厨房里的炊烟升起,他们开始烧火做饭了。
聂书瑶一行人要在这里过一夜,安顿好此处为他们做事的人。
院子里的老梨树上面接了一些青涩的果子,很嫩,姐弟倆在树下说起了往事。这一说就是半个时辰。
夕阳夕下时,姐弟才进屋从暗格内收起各自留在这里的东西。东西依旧,只是送他们的人早已不在。两人的兴致不高,直到牛婶来找他们。
牛婶一家现在过好了,家里也不再养猪了。牛婶一心扑在素织坊上,让牛叔在素织坊是大材小用,现在专门管着聂书瑶买下的地,收租子什么的全靠他。而小牛专心读学堂,黑牛小两口可是作坊的大管事,管着不少人呢。
聂书瑶一行人简单喝了几杯茶。歇息片刻就都去了梨花镇上的珍味居。
在饭桌上,他们宴请了两家店铺的老人,特别是药店跟素织坊的管事。两人可是劳苦功高,正因为有了两家店铺,聂书瑶才能开拓出更多的店铺。
聂天熙也长大了,一杯又一杯地敬两位大管事,同时虚心听他们对生意上面的见解。并大胆放权,从以前的每月交一次账改为现在的一季交一次,当然,若是遇到紧急时期另当别论。
饭毕,姐弟倆接收了年后到现在的盈利。整整两千两。两家小店铺能有如此盈利已经是难能可贵。
这天晚上,姐弟倆回来得很晚。跟这些老人们聊天聊得尽兴。
可是次日一早,他们便动身回了朐县。这一去又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梨花镇。
一来朐县便看到衙门贴出来的公告,彻底查封,所有资财充公,后面是罗列了的罪状。
聂书瑶一看这些罪状可不少啊,从逼良为娼到设扣谋财,再到谋财害命应有尽有。幕后东家小桃红被发海捕公文,老鸨顾妈妈乱棍打死。的姑娘们经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的,全部遣散回乡,算是正式承认了她们的从良。
至于扬州来的商人关强则是被告绑架杀人,谋财之罪被判斩刑,只等着上方确认后就能秋后行刑了。郝媒婆的下落也知道了,她被关强派人打死后直接扔进了句月湖。
如今句月湖内可是有了好几条人命了,以前如何,没人知道,可现在句月湖慢慢透出了不详之湖的名声。
可是不详归不详,那些靠湖生活的老百姓还是早出晚归的打鱼为生。一倒,他们的同行们可是彻底扬眉吐气了,画舫上面依旧是夜夜笙歌。
事务所内也是热火朝天的忙着,姑娘们忙着准备吃食,各类在这个天能放得住的吃食都是备了又备。男士们则是将马车看了又看,就怕中途出故障。
如此忙了两天,这日听说是吉日,宜出行。
聂书瑶一行人告别了前来送行的朋友们,带着许管家跟一大马车货物正式踏上了前往扬州的路。
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四辆马车跟五匹马轰轰地奔出朐县。
聂书瑶也想着骑马,便换下了江毅,准备跟聂天熙一起马踏大地,可他们刚出朐县不久,后面就来了一匹快马。
“书瑶妹子,等等我!”这是大牛的声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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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下扬州
几人勒住马,面面相觑,难道这又是吴县令安排的?
宋云飞策马来到聂书瑶身边道:“书瑶,大牛不会是吴县令派来专门保护你的吧?要不,我也把小青派给你吧。”
宋青脸色马上变了,“少爷,我……。”
“我什么我?让你保护书瑶便宜你了。”宋云飞不满道。
聂书瑶打断他的话,摇头道:“不用了。你们快点回京,要不我们就这里分开吧,后会有期啊,不送了。”
“书瑶!”宋云飞听到这话马上成了苦瓜脸。
“唉,真是的。”聂书瑶撇撇嘴没回话。
就在僵持不下时,大牛终于追上来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笑道:“书瑶妹子,我可算是追上你们了。”
聂书瑶皱眉问:“大牛哥,你怎么来了?”
语气中带着些无奈,她知道大牛能来除了带着县太爷的某些目的外,应该没别的了。
“嘿嘿!”大牛笑起来露出白生生的牙齿,“是县太爷让我来的。”
“我就知道是这样。”聂书瑶嘟囔道。
大牛不好意思地说:“咱们县太爷不放心你跟天熙,就派我一路跟着保护你们。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要拿给你看。“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几张路引,说道:“此去扬州可是路途遥远,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到的。这路引也很重要,没了这个可不行。”
聂书瑶又忘记了,在古代,特别是明朝之时,没有路引可出不了出生之地百里的啊。这东西相当于现代的身份证,有了他才能光明正大的行走天下。
不过。她却是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马车,就不知江毅他们行走江湖时要用这东西吗?
“书瑶妹子,就让我跟着吧。说不定我能帮你们大忙呢!”大牛再次说道。
聂书瑶从看到他之后就知道。吴县令的嘱托难以拒绝,她也不会难为人家。便笑着应下了。
如此,前行的路上又多了一匹马。
徐州到扬州有七百多里路,用普通马车不急行的话,一天也就最多能行个四五十里路,这还不加上阴雨天等因素,走半个多月算是很快的了。正常情况下他们这群人到扬州怎么着也得一个月后。
在出发前,许管家拉着聂书瑶说了他们来时的路线图,这么远的距离可不是一马平川的。有山川也有湖泊,更让人不愿面对的是有些地方不太平。
正因为如此,许广发在某一次外出时,遇到了几个劫匪,是丁大壮出手救了他们。许广发这才收下丁大壮,也算是报恩吧。
可丁大壮也能忍,硬是用了大半年的时间取得他们的信任,这次来徐州府办事时才露出马脚。
许管家对聂书瑶是嘱咐了再嘱咐,晚点回扬州没关系,但咱们得走大道。也就官道,天黑就住宿,将危险控制在最小范围。
聂书瑶欣然接受。她是出来做生意兼玩的,麻烦事能少沾就少沾。
这会儿,去扬州的人也已经全部齐了,她第一个纵马狂奔。
在她骨子里并不是闺秀、淑女,相对于这些,女汉子比较适合她的内在。可在聂氏棍棒的教育下,淑女形象已经深入到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已成习惯了。所以从外表来看,聂书瑶就是个标准的淑女。
好在清晨路上没有行人。她狂奔了一会儿也就停止这种疯狂的举动,但就这一会儿也已经让她过瘾了。
这一阵狂奔将四轮大马车远远地甩在了后面。追得最紧的是宋云飞。他咧着张嘴也很享受这种无拘无束的狂奔。
聂书瑶勒马回身,对着他笑道:“你还不掉头?”
宋云飞马上收起笑容为难道:“书瑶。以后在人前咱不这么骑马了好不好?你是姑娘家,应该坐在舒服的马车里。”
聂书瑶撅嘴道:“要你管。”
“书瑶,我送你去扬州好不好?”宋云飞还是不想走。
“快走吧。你送我去扬州,你母亲的寿辰不过了?是不是又想让我被某些人骂呀。”她说的某些人自然是宋云飞的家人了。
去年就因为一封信而招来别人的白眼,今年要是送她去扬州的话还指不定被传成什么呢?她不想成为别人嘴中的祸水。
宋云飞看着这条宽阔的官道,心情低落。就这么一耽搁,后面的人也跟了上来。
聂天熙知道他的心思,可去扬州的心情大于朋友间的友情,冲着他笑道:“宋大哥快走吧,要不然今晚你们到不了驿站了。”
宋云飞道:“到不了就到不了。不是有书瑶发明的睡袋吗?在野外将就一下就行。大老爷们怕什么!”
他这一说,楞子也点头同意。
这睡袋可是个好东西,不用时折起来一点也不占地方,晚上随便找个干净地就能睡,什么都不怕。若是有大树,倒也是能挂在树上睡的。
可是宋青没有,也跟着劝道:“聂公子说得没睡,少爷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宋云飞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道:“就你多事,睡袋就不给你买。”
扭头对着聂书瑶轻声道:“书瑶答应我件事我就走。”
聂书瑶撇撇嘴道:“就你事多!”
“嘿嘿,别骑马了。乘车吧,那么舒服的马车可不能便宜江毅那家伙!”宋云飞说完郑重地说:“你答应了我就走。”
聂书瑶撅嘴下了马,这时几辆马车也到了,她边走边道:“快走吧,路上当心。”
宋云飞马上喜笑颜开,“你们一定要在扬州多呆些日子,等我去许氏商行找你们。驾!”
他也干脆,掉转马头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今天宋云飞穿了件黑色暗锦衣衫,打扮得很利落,骑一匹枣红马,转眼就奔出很远。
宋青跟楞子忙冲着众人拱手道别。快马加鞭的跟上。两人都着青衣,跟在宋云飞后面,一看就是跟班的。
直到看不到他们的影子。聂书瑶这才又跟江毅换了个位置,进入宽敞的马车内休息。
按照计划。他们今天得在三十里外的驿站投宿,现在还是大早晨,所以马车走得不快。前方有三人探路,大马车只在路上按部就班的走就行了。
第一辆车是聂书瑶的马车,再往后是许管家跟江家派出的大管事一起坐的车,随之是一车的货物,最后是聂天熙的马车。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前走,随着日头的上升。官道上的人越来越多,对他们的车也都行起了注目礼。
这可都是四轮大马车,那辆拉货的车更是有两匹骏马,两个赶车人,这都是江家信得过的人。
江家对此次扬州之行也很看中,他们想将生意做大,扬州是第一站。跟许管家坐一辆车的大管事就是前去考察的。
中午时,大家在路边停车吃饭。
四轮马车的优越性这才显出来,上面自带的各类设施简直是一个移动的厨房,桌椅板凳。茶杯碗筷那是应有尽有。
光从外表是看不出一辆马车竟然可以携带那么多的东西,等大家吃饱喝足,收拾干净后。马车还是那个样,一点都不显得臃肿。
聂书瑶对许管家的称赞安心地接受,这就是安排合理的结果,而且这些桌椅等物品都不重,又制作得精美,少有人不喜欢的。
傍晚时分,他们顺利地到达了驿站。
由于来得早,更是要到了几间上房。可他们的马车跟货物还是得有人看,为此赶车的三个伙计自发地留下。
聂书瑶也没说什么。只是让驿站的人给他们晚上做顿好吃的。
在来之前,众人带得行礼很全。上到换洗衣服下至睡觉用的被子都在,也就没为那倆伙计担忧。
众人都有一个轻便的小箱子。是木头跟布的组合,贵重物品还是随身携带比较好。
晚间时分,聂书瑶几人吃过晚饭乔装一番来到驿站的大堂听消息。
在这类场所,小道消息最是灵通。往来者都是走南闯北的,虽然大家多是不认识,可温一壶酒,炒两盘菜,喝着喝着这话题便打开了。
聂书瑶姐弟还有雨芹,此时换了个装扮坐在大堂的一角,安心地吃着干果喝着茶消磨时光。
对聂氏姐弟来说,这样的体验是百玩不腻,既打发了时间又能听到新奇的故事。先不管这故事是真是假,但总归是新鲜事儿。就算是假的,也觉得说故事的人口才好,脑洞大。
聂书瑶跟聂天熙都穿着不新不旧的普通衣衫,两人的脸上也抹了一层淡油彩,弄得皮肤微黑。猛地一看他们就像是小康之家的兄弟一样,雨芹也是如此,她此时扮作傻傻的小厮,只会添茶倒水。
听故事的人是仨黑脸汉子,穿着也不新,像是做小生意的买卖人。
说话的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眼神滴溜溜地转,很是精明。此时正在享受那仨黑脸汉子的羡慕。
“据说那槐树村有两颗上了千年的老槐树,都成精了。村子里的人没人敢对老槐树怎样的,若是有人求老槐树个事儿,只要心诚基本上都能成。”
其中一个黑脸汉子,道:“真这么灵?那俺可得去试试。”
另一人笑道:“你瞧你那个出息样?不就是想求个儿子吗?去哪不成,非得去那不知真假的槐树村。说故事呢,可别当真。”
三人中的最后一人则摇头道:“刘老大,话不能这么讲。年兄说得虽然有点玄乎,可有些事还真说不清。举头三尺有神明啊,咱们还是听听再说。”
第一个黑脸汉子也道:“徐三哥说的得没错,大哥就听听吧。又不是让你去槐树村。”
“哈哈,刘老二快人快语,是个爽快人。依我看啊,这槐树村不去也罢。”年老头笑道。
“为何?”三人齐声问。
聂书瑶姐弟也好奇地看向年姓老头,到底是为何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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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鬼故事
“哈哈哈!”年老头再次大笑,他也看到四周想听答案的众人了,虚荣心再次得到满足。
刘老二是个急性子,催促道:“年大哥啊,别卖关子了,若真有那么灵,我刘老二可就真去求了啊。俺婆娘都给俺生了倆闺女了,想儿子呀。”
刘老大狠狠地拍了拍他的头,小声道:“别给哥哥丢人了。”
刘老二抬头看看佯装憋笑不语的众人,拱手道:“这有什么好丢人的,谁不想要儿子延续香火呀,大伙说说是吧!”
“哈哈!”众人这才放开声来大笑。
聂书瑶三人也呵呵笑了起来,这几人可真逗。
年老头摇头道:“这事啊,说起来话就长了。这槐树村以前是真不错,不说路不拾遗,却也是民风淳朴。可最近两年就不行了,村里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几乎成了鬼村。”
“嘶!”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纷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年姓老头猛地喝了一口酒,说道:“刚才咱不是说那两棵老槐树吗?”
“是啊,还成精了呢。”刘老二接话道。
“唉,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其中一棵老槐树被人砍过,听说差点死了,幸亏村里人发现的早。可最初发现的人却被吓个半死!”
“为啥?不就是一棵老槐树吗?就算是砍倒了也不能吓死人不是。”刘老大也出声问道。
年老头的口才不错,再加上肢体语言,轻易就将大堂里的听众的心收了去。
“为啥?因为死人了!”年老头大喊一声。
众人的被他吓了一大跳,胆子小的还叫出了声。待回过神来时,均都笑了起来。这老头有点意思。
聂书瑶可没被吓到,这是讲鬼故事的小把戏而已。先将人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然后猛地大叫一声吓人。便饶有兴趣地接着往下听。
年老头接着道:“这老槐树其实是长在一个地方的。村子里的人为此还转门划出块地建了一个大院子请了一个孤寡老头来看着,足以说明槐树村对这树的重视。当时最先看到树被砍的人说,那老槐树的伤口流出了血,叶子也掉了不少,就像人被捅了一刀似的吓人啊。”
“真的假的?我觉得这事蹊跷。不会是有人故意的吧。”那位徐三哥比较理性。第一时间提出疑点。
年老头道:“最吓人还不在这里呢。”
“还有吓人的,快讲快讲!”大家伙纷纷催促。
这就是听鬼故事,明知道故事可怕。却还是想知道结果,想知道到底它有多可怕。
年老头皱眉道:“槐树村看守槐树的老头子,已近八十了,是村里少有的老寿星。当全村人都来看老槐树时。派人去找他,却发现他死在了自己房屋的门口。全身是血呀。可地上的血却不多。有人说是老槐树惩罚他没看好,这才死得这么惨,才将他的血换了过来,所以老槐树砍得地方才流出血来。”
听到这里故事算是讲完了。是挺可怕的,众人都没有说话。
徐老三问道:“年兄,这是真事?”
年老头道:“徐老弟你还不相信为年某吗?老年我什么时候说过谎呀。”
“这倒是。若这是真的话。那老槐树还真成精了,够吓人的。”徐老三摇头道。
刘老二却问:“那。那老槐树还……还灵吗?”
年老头抬头瞅着他,笑道:“我看你是想儿子想疯了。刚才没听到我说,现在的槐树村都快成鬼村了吗?”
“这是咋回事?”刘老大问道。
聂书瑶却在沉思,若这故事是真的,那绝对是人为,她还没听说过有老槐树流出血来的。看门老头的死也是谋杀,地上没有多少血那是因为那地方不是第一案发地,说不定那流血的老槐树就是第一现场。
她以一个现代灵魂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上来看,这不难理解。只是古人相信这些玄妙事的,想让他们也这么理解就难了。
聂天熙这会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道:“姐,这年老头是不是有问题啊。他好像在引着大家往槐树村里走。”
聂书瑶微微点头,“先听听再说。”
年老头接着道:“从看门老头死后,这村子里就接二连三的出现怪事。先是第二天,那棵被砍的老板树流出的血奇迹般的没了,那老槐树也变得枝繁叶茂。”
“那是好事啊,说明老槐树真的很灵!”刘老二插嘴道。
年才头皱眉白了他一眼,不耐烦道:“你个刘老二,听我说下去行吧?”
刘老二憨厚地抓抓头道:“行行,决对行!”
“老槐树又活了,这本是好事。全村人都来烧香敬拜,将这树当成了神仙。可看门老头没人管啊,村里人觉得他是个不详之人,连口薄棺材都不给。幸好有户人家心眼好,平时对这老头也多有照顾,就用一张破席卷着简单的埋了,总算是有捧黄土盖身了。”
说到这里年老头面露悲伤,不断地摇头,“人啊,出事了怎么总会往别人身上推呢?谁知道看门老头不是被别人害了呢。可那村里人,……世态炎凉啊。竟有人想着把看门老头就这么扔到后山喂狼,这还是人吗!”
听到这里的人都纷纷摇头感叹,说什么的也有。
有人说看门老头可怜,可有人说这是得罪神明了,不好说。
……
熙熙攘攘过了好一会儿,年老头这才接着说下去。
“或许那老槐树真成精了吧。看门老头死后,没过多久,村里又找了一位看门人,就是那第一个发现老槐树流血的那个小年轻。他家里人都死光了,就他一个,既馋又懒。给他这个差事也算是村里人合伙养着他吧。可是事情还没完,就在他住进看门小屋的第五日,也就是看门老头的头七,这小子也死了。”
“嘶!”又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聂天熙忍不住了,问道:“村子里不明不白的死了两个人,难道就没人报官吗?”
年老头笑道:“这位小兄弟问得好呀,报了。哪能不报呢?可是官差在村子里住了两天什么也没查到。反而吃得好喝得好,最后还手提肩扛的拿走了不少老百姓的东西。村里人是再也不愿意请官差上门了。”
“那两条人命就这么算了?”聂天熙再问。
“嘿嘿,两条人命?若真有两条人命的话。槐树树也不至于被称为鬼村了。”年老头冷笑道。
这会却没人再出声发问了,大家都在揣测,这事是不是真的。
聂书瑶觉得这事可能是真的,若是假的话。年老头没必要说得这么详细。可若是真的话,他说起这些来用意何在?
抬头看了看四周围着的人。差不多有少二十个。他们一行除了许管家跟江家管事外,都在外围静静地听。
她拉了拉聂天熙的衣袖,让他不要再发问了,这事好像有点……玄乎。
聂天熙会意。也垂首低眉不再出头了。
年老头看没人发问,似乎有些不开心,叹气道:“从那开始就陆续有人死了老槐树边上。连那些妇孺孩子都不例外,甚至是初一、十五都给老槐树上香的人。慢慢地也没人再去给老槐树上香了。可这事还没完。”
“又怎么了?这还没完没了,不会是这村子里的人都死光了吧。”刘老大觉得这故事真不好听,忍不住吐槽。
年老头眉头一皱,呵斥道:“刘老大,你咋就不想好呢?”
“我,我这不就是这么一说吗。”刘老大也学着刘老二抓抓头,看得出来他们四人很熟。
“接着说啊。”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
年老头这才朝众拱拱手道:“承蒙各位喜欢这故事,那老年我就再讲下去。”
“呵呵,说吧。虽然怪吓人的,可听听也不错。”有人却这么说。
年老头便说下去,“随着死的人越多,村子里的人越来越怕。甚至有人说,这是看门老头来报仇了,先报那小青年夺他屋子这仇,再报村里人连口棺材都不给。看门老头可是村子里的老人,一辈子没做过缺德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就有人提议找个神婆来看看。没过两天神婆请来了,据说是个很灵的婆子,这婆子说,是村里人冲撞了槐树仙,得给他送两对童男童女才行,要不然这村子还得死人。还说这是天降异相,世间将有大事发生,让村里人快点准备童男童女。”
听到这里,聂书瑶再也坐不下去了,冷笑道:“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应该告那神婆谋财害命!”
聂书瑶心里觉得有气,这就是愚昧,明明是有人在蓄意谋杀,竟然还扯上大仙了,这简直是打他们侦探的脸。还童男童女呢,怕是那神婆要拐卖儿童吧!
年老头一愣,转而笑着起身,冲着众人道:“呵呵,故事而已,诸位不必当真!今天的故事就到这里吧,诸位,请了。”
众人都嘻笑着离开,连驿站掌柜都打趣道:“这位兄台可以去说书了,故事很精彩。”
年老头始终笑嘻嘻地没多说。
最后只剩下聂书瑶一行人还在原地不走,年老头笑道:“几位,今天就到这里了,若是几位明日不走的话,咱明天再讲。”
聂书瑶起身,非常认真地问道:“请问这位大叔讲这些有何目的?”
年老头再次一愣,摇头道:“没任何目的。”
聂书瑶再道:“你可是出自槐树村?”
年老头脸色微变,忙摆手道:“这真是故事罢了。”
聂书瑶自顾自地说道:“看门老头是那位小年轻杀的,杀他的地方就是在老槐树边上。流干血后才搬到门口的。而后面接二连三的死人,应该是那位神婆的同伙做的,他们在找东西,这东西或许就在看门老头手里。我说的对不对?”
年老头终于色变,颤声问道:“你到底是谁?”(未完待续)
第207章 首饰盒
听到这么一句话,聂书瑶马上微笑着脱口而出,“我姓聂,是个侦探。”
“啥?侦探是什么玩意儿?”年老头眉头深锁,不知所以。
聂书瑶也皱皱眉头,心想,这人怎么不按剧本上的走呢?人家柯南说出这话来的时候真的很酷,而问这话的人也是很配合的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可年老头完全是一副懵了的样子,他左右看了看,很想有人告诉他侦探是什么东西。
聂天熙噗嗤一笑,拉了拉聂书瑶的手,小声道:“姐,咱们不玩乐了,该休息了。”
“嗯,走吧。”姐弟倆转身离开,也没再问那故事的结局。就像今晚没听到这事一样。
“哎哎,你们别走啊。我这故事还没完呢!”年老头看他们离开,却快走一步拦在他们面前,急急地说道。
聂书瑶道:“年大叔,你不是说想要知道故事结局,明天晚上再来听吗?不好意思,我们明天一早就走了。这结局也不想知道,就这样吧。”
年老头再次后退,“别呀,我单独讲给你们听。”
聂书瑶冷笑道:“年大叔为何对一个故事如此热心?相对于鬼故事,在下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这……。”年老头犹豫了。
聂书瑶更加认定这不是故事,而是真事,世上真有槐树村。
“姐,明天咱们还要赶路呢,得早点休息。”聂天熙怕路上有耽搁,提醒道。
“嗯,我们回房吧。”
他们一行人绕过年老头直接回房。然后就是梳洗过后美美地睡了一觉。
早上起来,对于昨晚听到的鬼故事已经有些模糊了。
聂书瑶为此轻轻一笑,要说鬼故事,她可以给人讲上几天几夜,除了前世听到的。自己编也能编出不少来。
梳洗完毕,吃饱喝足,大牛几人早就结了账,将马匹也喂得饱饱的。那两个看车的小伙计看起来精神不错,睡在许管家的四轮马车里也是很舒服的。
雨芹跟桂圆在驿站采买了一天的吃食,大夏天的不好带很多东西。反正到夜里大家又会投店,也就轻装出发了。
他们走得很早,待驿站里的人都准备再次踏上旅途时,刘家两兄弟跟那个徐老三发现年老头也走了。
刘老二遗憾地说:“早知道年老头今天走,就让他昨天把故事说完了。”
“你给我出息点吧。不就是生个儿子吗?这个婆娘不能生再娶个能生的不就是了。可别说那故事了,害得我做了一夜的恶梦!”刘老大接话道。
刘老二只顾着嘿嘿地笑,自语道:“俺可不敢再要个婆娘,一个就受不了,再要一个还不得要老命。”
“哈哈哈!”刘老二这话让听到的人都哈哈大笑,如此嘻嘻哈哈地这帮生意人的一天又开始了。
徐老三在付完账后,说道:“咱哥几个也要分道扬镳了。那年老头真不讲信用,明明说好跟我一起上京的。这就先走了,真是的。唉,一个人上京不容易呀。哥几个有没有去京城的。咱搭个伴!”
驿站里的人不少,天南海北的都有。出来做生意的往往都是三两同伙,落单可不是个好现象,这个世道虽然太平,可路上也不太平,若是出个事连报信的都没有。
于是。大家有说有笑的各自寻找同伴。
马车轻快地前行,聂书瑶一行人迎着朝阳往前赶路。
今天还是聂书瑶的马车在前。只是在前面探路的是骑着马的聂天熙跟江毅,前方有他们开路是不用担心的。最后还是二炮赶车。凤无崖跟月影坐在车里,押后的是大牛。
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四辆大马车在路上并排而行确实拉得有点长,前后都有人看着才让人放心。
聂书瑶正在马车内思索着去扬州后,怎么将自己的货物推销出去的时候,大牛骑着马跑了过来。
她很用心在做着规划,完全没看到大牛在窗外打招呼,急的大牛直给雨芹使眼色。
雨芹冲着大牛做了个鬼脸,对着聂书瑶小声道:“小姐,大牛哥好像有事找你。”
聂书瑶将门上的小窗格打开,问道:“大牛哥发生了什么事?”
大牛道:“书瑶妹子,还记得昨晚讲故事的那个年老头吗?”
“记得,怎么了?”
“那老头从一开始就跟在我们后面,我问他去哪儿也不说,就这么跟着我们。我怕会出事。”大牛皱眉道。
聂书瑶微微一笑,“不用理他,咱们走咱们的。只要他没有不轨的行为就让他跟,若有什么急事来不及通知我们,就吹我给你们的哨子,使劲吹。”
“好,明白了。”大牛勒住马等着最后一辆车。
将小窗格关上,看到雨芹跟桂圆一脸地关切,聂书瑶解释道:“没事,你们该干嘛干嘛!”
“哦。”两个大丫鬟都无比信服她,聂书瑶说没事那就没事。两人再次低头做鞋子。
别看桂圆跟核桃人长得胖,可针线活做得都很不错。现在他们三个包了聂书瑶一行人穿的鞋子,有事没事的就做针线。
聂书瑶用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小方桌,嘴儿微翘。这位年老头可真有意思,不就是一个故事吗?值得一大清晨地就跟在后面吗?
除非他就是故事中的人,或许还跟那位看门老头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可听故事中说那看门老头不是一个孤寡老人吗?
“这才有点意思啊,这案子是个大案。”聂书瑶自语道。
中午时分,众人在一片宽阔的沙土地里歇息,顺便将午饭也解决了。
聂书瑶坐在马车的阴影中,看着大家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工作。心情很愉悦。这才是外出旅游呀,这样悠闲的日子真舒服。
刚惬意地眯了会眼,耳边就听到嘀嘀嗒嗒地马蹄声。
她睁眼一看,那位年老头终于赶上来了。
年老头的车并不好,马也一般又拉着货。比不过四轮大马车的轻便。一旦跑起来,他就会轻易地被甩在后面,好在这位也是个锲而不舍的,终于跟了上来。
这会儿,聂书瑶一行人才开始生火做饭,她也刚刚喝上第一杯热茶。
年老头在他们马车后面停好。也厚着脸皮上前讨水喝。
聂天熙不喜欢有人靠近她姐姐,刚想出言让他走,却被聂书瑶拦住。
“年大叔,坐吧。”她指指桌子边上的座位,笑道。
在聂书瑶的另一边是聂天熙跟江毅、凤无崖的桌子。几人也正在喝茶休息。至于其它人,除了许管家跟江管事外,就没那么好命了,他们要准备吃的,还要伺候好马。好在不急着赶路,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年老头不好意思地向她道谢,“没想到你是个姑娘,老头子实在是惭愧呀。”
以聂书瑶为首的几个女子在没到扬州之前穿的都是男装。是那种很普通的男装,省得路上招惹麻烦。
只是这会儿,她脸上没有伪装。嫩白的肌肤加上姣好的容颜,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姑娘。
聂书瑶即没承认也没否定,问道:“年大叔这是去哪儿呀。”
年老头道:“四处做生意,走哪儿算哪儿。”
“不知年大叔做的是什么生意,说不定咱们还是同行呢。”聂书瑶又问。
年老头笑道:“可不敢跟姑娘是同行,同行可是冤家。哈哈!”
他也没喝那看上去就很不错的茶。拿出自己的粗瓷大碗向雨芹要了一大碗水,咕咚咕咚地就喝了下去。
喝完一抹嘴巴道:“不知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呀。若是顺道的话咱们搭个伴如何?这出门做生意呀,最忌讳单人行走了。也最能出事。”
聂书瑶也没拆穿他的借口,笑道:“年大叔的来意就直说吧,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我……。”
聂书瑶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年老头反而没话讲了。
随后,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年老头总算是说了实话,他从搭链中取出一包东西,这东西用油纸包了一层又一层。
当剥开最后一层细布时,聂书瑶终于动容,尽量用平静地声音问道:“这是什么?”
年老头没发现她的异常,打开精致的木盒,里面有一块漂亮的玉佩,脸色变得异常悲哀。
说道:“这东西是我一个朋友临死前托付给我的,那故事也是他讲给我听的。让我帮他找槐树村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最主要的是查出杀害看门老头的真凶来。”
聂书瑶听完这话没有回答,年老头是指着玉佩说的这话,可聂书瑶的心思根本不在那块玉佩上,她在意的只是那个装玉佩的首饰盒。
这盒子是用楠木做的,雕工很漂亮,有镂空有浮雕,透着一股古朴大气的感觉。盒子上面雕的图案是玉兰,四君子之一。
相比之下,那块玉佩虽然也很不一般,但聂书瑶觉得这玉佩不如这首饰盒值钱。
玉佩是块黄玉,上面雕着一只四爪龙跟一两朵祥云,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玉应该上了年头了,卖相并不好。
聂书瑶回道:“年大叔这是什么意思?”
年老头道:“我那朋友对我有救命之恩,他的临终嘱托我是怎么都要为他完成的。请姑娘帮忙!我知道姑娘不在乎这点东西,只是……这是那朋友的心愿。”
他将盒子盖上,就这么推给聂书瑶。
好在此处离官道也有那么一点路,又有马车挡着,外人看不出他们在干什么。
聂书瑶心里挣扎了一会,便接过首饰盒,说道:“这东西我收了。不过,我们要去扬州,如果路过槐树村的话定会过去看看。如果年大叔不放心的话,尽管跟着我们,想必年大叔走南闯北,对去扬州的路也熟。若是不放心的话,这个请先拿去,待到槐树村时再给我也是可以的。”(未完待续)
第208章 避雨
聂书瑶取出黄玉又推给年老头,笑道:“我就只收下这个首饰盒吧,女子总是喜欢这些漂亮的小东西,请不要见怪!”
这盒子看起来确实漂亮,年老头也是这么认为的,她这会才觉得这真是个姑娘,哪有只要盒子不要宝物的?
“这可行吗?”年老头犹豫道。
他虽然也不舍得如此大方,将宝一下子就押在她身上,只是两年过去了,这故事他走到哪讲到哪,可没人能一下子就说出故事里的疑点来。眼见一天天的失望,他都快放弃了,现在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没什么不可行的。这下好了,我的那些漂亮小首饰终于有地方装了。这盒子也值不少银子吧?”聂书瑶装作无知少女,问道。
年老头忙说道:“姑娘尽管拿去,只是到了槐树村时还请姑娘等人多费心了。”
说着他将那块黄玉包了又包,贴身放好,心却是蓦然地安定了。只要这东西还在就好,一个盒子值多少银子也没这个重要。
聂书瑶看懂他的表情动作了,笑道:“这个没问题。若是解不了这个谜,我再将盒子还你就是。只是,槐树村在哪?”
年老头忙摆手道:“不不不,就算解不了谜,这盒子也归姑娘。到时我再给这玉佩配个盒子就行,楠木虽然珍贵,可上好的黄花梨,老头子还能拿出几块来。”
“那就好!不知槐树村……。”
年老头又赶紧说道:“槐树村就在去扬州的路上,保证不耽误姑娘的行程。”
“如此甚好!”聂书瑶笑道:“雨芹,把这首饰盒放到车上。”
“嗳!”雨芹麻利地接过盒子放在她们的马车上,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众人吃好喝好。连年老头也混了一顿饭吃。
五娘他们将马车解下,将马儿拴在树上的绳子留长点,让它们自己找草吃。大家也都安心地找个阴凉地歇个午觉。
大夏天很少有人顶着烈日赶路,不但人受不了连马儿也受不了。这个时候天长,歇个午觉让正午过去。照样可以按预定的时间赶路。
聂书瑶则利用这个时机拉着聂天熙来到自已的马车上,拉下帘子取出那个首饰盒给他看。
聂天熙看来看去也没发现什么玄机,问道:“姐姐,这盒子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他没问去槐树村的事,这事在他看来没什么,只要姐姐出马没什么难的。何况是破解案子。这也是他兴趣所在。
聂书瑶又从座位底下的箱子里取出装自己玉佩的盒子给他看,“你看看它们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两个盒子一般大,均都是雕工精美,那纹路那手法这才看得出来,完全是同一人所雕。只是一个莲花。一个兰草;一材质紫檀,一材质楠木。
两者均说不出好坏,光看外表紫檀木比之楠木要多出不少贵气来,毕竟这不像是金丝楠木。
“姐,这是年老头的盒子?”聂天熙惊道。
他很清楚紫檀盒子里的玉佩就是自家姐姐身份的证明,这下子又找到了出自同一人的盒子,说不定顺着这根线就可以找到她的亲生父母。
聂书瑶点头,心中也翻起了浪花。本以为不在乎亲生父母的。可遇上了,心里还是很激动。多年的生活,让她早就认可了自己的身份。不管前世的记忆如何,她就是这个时代的聂书瑶。
聂天熙也为她高兴,笑道:“姐,我帮你。不就是槐树村吗?哪有什么槐树精,分明是人为的。”
聂书瑶再次点头,“确实如此。只要是人为的就不怕。这世上应该没有鬼怪,要不然哪有人类的生存余地。不过。咱们还是走咱们的路,看看年老头接下来怎么做吧。”
“好!”
聂书瑶拍拍聂天熙的肩膀。这小子又长个了,这一恍就比自己个子高了呢,只是还瘦得像棵豆芽菜似的。
“熙儿,你得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聂天熙嘿嘿一笑,很享受姐姐的关心,说道:“我吃得可多了。江大哥说了,这是在长个,等不长了就长肉了。”
“那也要好好吃!”
“嗯。姐姐你快点午睡吧,这事不能急。”聂天熙也关切地说。
聂书瑶道:“好,你们也轮着睡会。”
聂天熙走后,聂书瑶心里很感动,就算找不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有这么一个好弟弟这辈子也没白活。若是有可能的话,也帮自家弟弟找找他的亲生父母。
午休过后众人再次上路,伴着车铃儿响叮当,众人的笑声传出很远。
如此行了三天,他们也走了百十里路,离扬州又近了一分。
这天,天气特别闷热,没跑几步马儿就大喘气,让赶车的几位都舍不得甩鞭子。路上停下给马喂了好几次水,如此一来,就走得慢了。
聂书瑶也下车来走走,脸上热得红扑扑的,特别讨人喜。
江毅走过来道:“看来这天像要下雨了。”说着随手递给她一竹筒水。
竹筒装水特别清凉,聂书瑶大口地喝了过半,这才觉得心里畅快了。
正在这时,从北边有阵冷风吹来,聂书瑶马上问:“江大哥,这附近可有落脚的地方?这雨快来了,应该还不小。”
正在给马饮水的五娘也说道:“姑娘说得没错。这夏日北风当日雨,我们得快点找个避雨的地方,我们车好说,可还有不少货呢。”
江毅皱眉沉思了一会道:“我记得前面五里地外好像有家荒废的破道观,要不我们去那边避避雨吧。”
“江大哥,麻烦你通知下去,我们得赶紧了。”聂书瑶急道。
“没问题。”他骑着马挨个马车通知下去。
除了那几个小伙计外。大家都是常走远路的,对于这话没有任何异议,连年老头也紧张起来。
等马喝饱,大家一口气地跑到江毅说的那座破道观。
来到道观前,已经是狂风大作了。聂书瑶几人将自己的随身物品拿在手里往道观最大的房子里走。五娘等人则是赶着车跟在后面。
一路走来,一路荒芜。
这道观从外表看是挺大的,只是荒败的够彻底。大门完全没了,以至于马车可以直接跑进来。
院子里到处都是半人高的杂草,时不时还有两只老鼠乱蹿。由此可见,前面大殿内会是个什么样。
聂书瑶小声问:“江大哥。你多久不来这里了?”
江毅回道:“两年前来过,那时没这么破旧呀。大门还是好的呢?”
聂书瑶笑笑,“现在哪里还能看到大门呀。”
众人来以大殿后,发现这殿真是够大的,连两边的房屋也打通了。砖头到处都是,好在也没那么脏,地上有不少杂草,想必是每次夜宿之人带来的。
这里除他们之外没有外人,五娘等人也将马车赶了进去,锁好车门,顺带着将马车顶上的雨布拉了下来,将这车包得严实。他们这是怕大殿露雨呢。
刚做好这一切。外面就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像水帘子一样落下。也有几人人被这雨催得急急地跑进来躲雨。
聂书瑶看看时辰,今晚可能要在这里过夜了。
雨芹带着桂圆忙着用简单工具打扫着他们周围。好在这大殿够大,扫出一块干净地就直接拿出椅子来让聂书瑶几人坐。
本以为这场雨会来得快去得快,谁知到天蒙蒙黑,还在淅淅沥沥地下。若是阴雨天那可就惨了,外出的人最怕这个天气,到时有钱都买不来吃的。
天黑后。大殿里又多了一些人,他们也是前来避雨的。不过。好在大殿够大,一伙一伙地各自呆在一个角落里。
聂书瑶一行人最惹人眼。五辆马车,人员也是最多。
介于出门在外低调为主,这顿饭他们没生火,只是分发了昨天采购的干粮,就着咸菜吃了起来。
四轮马车有四轮马车的好处,马儿随时可以解放,也能充分地休息。
赶车人总是爱惜牲口的,这时没有青草给它们吃,五娘他们就拿出一把把黄豆来喂。这个举动让在另一边避雨的人觉得这是败家,这黄豆人都能吃啊,就这么喂牲口了?也同时给了别人一种他们是有钱人的假相。
天黑以后,又有两人来此避雨,他们是穿着蓑衣骑着马的,包裹里鼓鼓囊囊的,不知装了什么。
江毅来到聂书瑶身边,轻声道:“这两人看上去像江湖人,可身上却有着铁血之气,或许来自军中。若发生什么事能忍则忍。”
聂书瑶微微点头,“请江大哥也告诉熙儿他们。”
江毅点头,一个个地告诫。
得了江毅的告诫,许管家、江管事还有年老头等人都聚在一起,外围是江毅跟大牛,再接着是凤无崖跟聂天熙还有那三个江家的伙计。
他们是男人,有权利保护老弱妇孺。
众人了草地解决了晚饭,外面的雨还在下。
最后来的那两人,身上淋湿了,他们生了一堆火,就这么当众烤起了衣服来。
气地雨芹暗骂,真不要脸!
好在聂书瑶及时制止了她,别忘记她们现在的穿着也是男人呢。
当两个江湖人的衣服烤干后,他们的马又叫了起来。
这时,五娘给马儿喂的黄豆也吃得差不多了,可那江湖人眼尖,硬是看到了。
一个身高马大的黑脸汉子走上前来,开口道:“给点黄豆,我们的马饿了!”(未完待续)
第209章 中招
“什么?”江毅觉得好笑,竟然有人敢在他面前伸手要吃的,还要得这么理直气壮。他在江湖上的名声不显,可风月的名号却很好使。心下不禁自嘲,果然“人的名,树的影”,老话当真没说错。
黑脸汉子又再次重申,“把黄豆给我点,马饿了。”
在江毅感慨之时,聂天熙接话道:“没了,这么点黄豆我们的马还不够吃的呢。”
在古代,马跟现代的汽车一样重要,在不知道这场雨还下多久的情况下,黄豆就相当于汽油,可是很重要的东西。
黑脸汉子脸面一寒,看了看依旧在另一边刨地的马,再次说道:“给一点就成。”
为了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许管家小声地跟聂书瑶沟通,能给就给他们点,等天晴了他出银子买黄豆。
聂书瑶也觉得出门在外和气最重要,冲着五娘道:“五娘,给他们一点吧。”
“是,小姐!”
五娘从车坐位底下拿出一个小布袋,说道:“这位大哥,我们就只有这么多了。你拿个东西,我给你倒一点吧。”
黑脸汉子二话没说,撩起衣角就这么张着。五娘只好将豆子倒了一小半给他。
有了这一点黄豆,那两个江湖人也没再闹事。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就算是不下了也不能走,如今外面已是漆黑一片了。
来此处避雨的人当真不少,三两成群,分成五组。
聂书瑶一行人最多,车马也多。就算是有人想趁黑做点什么,估计也没那个胆子动手。再加上每辆马车上都有一个油灯点着,更显出他们的身份不一般来。
再一个另类的组合就是两个骑着上好马匹的两个江湖狠人,他们靠在墙脚边上,两眼一闭就盘腿睡起觉来。由于长得比较凶。也没人敢惹他们。
另三组,可就不一样了。有一组看上去就是普通贫民,两男一女带着个小男孩,穿得异常朴素,刚才五娘给黑脸汉子倒黄豆时,就是他们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
那孩子在女子怀里就没醒过。估计是身子有病。抱孩子的女子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愁容。
另一组一看就是经商之人,他们也有两辆车,拉满了货。四个人围在一起有吃有喝,不时小声说着什么,倒也悠闲。
最后一组看上去比较惨。一老一少像乞丐,身上破破烂烂的,他们是继聂书瑶一行人之后第一个进来的,一进来就找干草多的地方倒头就睡。
熬到半夜,外面的雨好像停了,许管家跟江管事还有三个小伙计熬不下去了,他们先回马车打个盹。
聂书瑶也让五娘、桂圆、雨芹先到自已的马车里休息,让二炮带着两个小家伙在聂天熙的马车里睡。剩下的人便铺了张毯子就在外面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聂书瑶睡觉很警觉,只要不是累得半死,有一丁点声音就能醒来。
她听到外面有虫鸣声。知道外面的雨是真的不下了。夏夜的凉风吹在身上很舒服,此时有种半睡半醒的感觉。
聂书瑶觉得这种感觉有点熟悉,是睡着了吗?怎么有点不想睁开眼睛呢。
迷迷糊糊间她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从这个空间又回到了现代,回到了她的手指刚触到玉佩的那一瞬间。
冰凉的感觉从指间传到心间,她记得这种感觉,就是这感觉让她跨越了空间。在迷糊中。她心想,难道这是又要回去了吗?
突然间。心间的冰凉被一股热流取代,耳间也响起了聂天熙的声音。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聂天熙急道。
“书瑶,醒醒!”江毅也在摇她,看她没反应,直接一把掌拍在她的脸上。
这一巴掌挺痛的,可聂书瑶却是完全清醒了。
她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不对,摇摇头再看周围几组人,也不同程度地倒在地上,只有那江湖狠两人缓慢醒来,正在不断地摇头。
聂书瑶再没意识到发生什么就太不应该了,他们中了某人的圈套,简单地说中了迷.药。害得她还以为又要回去了呢!
现在想想,她已经舍不得回去了,在这里有亲人,有朋友,回去能有什么呢?前世的她本就是从孤儿院出来的。
“我没事。”聂书瑶平静地说,看看围在她身边的四人,除了江毅外,他们的脸上都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不用说他们也被这样拍醒的。
几人同时咧嘴一笑,“没事就好。”
聂书瑶也笑了,摸着胸口道:“不过,确实发生了一些事。请江大哥看好这里的所有人,不能让一个人跑了。我的箱子不见了!”
江毅点头,“放心,今晚没人能逃出我的眼睛。”
他转身将还挂在门框上当摆设的破门合了起来,虽然这门挡不住一个人,但想要出去,还得从这边走。
聂书瑶起身,示意大牛拍醒在车上睡觉的人,连年老头也不例外,纷纷中招。
当所有人都起来后,聂书瑶说道:“你们自己查查有没有少东西,另外再查你们身上或我们的车上有没有多东西。赶快!”
众人各自去查了起来,这时一同避雨的人也慢慢地都有了醒来的迹象。
最先清醒过来的是狠人二人组,他们醒来后第一时间摸摸身上的东西,继而大叫,“是谁偷了爷爷的东西?看我不砍了他!”
说这话是黑脸汉子边上的另一个大汉,脸上胡子一把,看样子是许久未打理了,不过脸不黑。此时正瞪着个牛眼四处看人。
聂书瑶也气,那箱子里可有着她很宝贝的东西。两个关系着她的身世的首饰盒,还有两支能够证明聂氏身份的金步摇,其他的都是聂氏留给她的遗物。决对不能遗失。
第二个大叫的人是年老头,他走过来捶胸顿足道:“哪个天杀的啊,那玉佩可是我兄弟用命换来的。”
过来就冲着聂书瑶作揖,“聂姑娘,啊不。公子啊,求你帮帮老年吧。玉佩不见了!”
聂书瑶也叹气道:“我的箱子也不见了,里面有我母亲留下来的遗物还有那个首饰盒。”
“这……这是有预谋的,这分明就是个盗观!”他说的盗是偷盗的盗,可光听音却是听不出来。
刚才丢东西的两个大汉冷冷地接过这话,“这本来就是道观!”
聂书瑶再次叹息。“年大叔,你也帮忙叫醒其它人吧。”
另三组人却是呼呼地睡,似在梦中做着无比开心的事一样,还吧唧着嘴傻笑。只有那个曾经被聂书瑶认为是病了的孩子在哇哇大哭。
当年老头拍醒他们时,他们也是第一时间查看自己身上东西还在吗?
查过以后。四个商人滔天大哭,每个人都在骂天骂地,说什么出来一年赚得辛苦银子就这么没了。
还有那两男一女,他们哭得更是凄惨,女子哭道:“苍天不开眼啊,那是我们给孩子治病的银子呀。”
聂书瑶也为他们感到难过,只是,这会是什么人做的呢?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箱子没了时。第一时间就觉得贼就在他们中间,可这贼是谁呢?
正在这时,五娘跑了过来。说道:“姑……,啊不!公子,我们的那袋黄豆没了。”
五娘说话的声音不小,一时间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然后大家也就很自然地看向狠人二人组。
黑脸大汉也觉得蹊跷,可还是站出来大声道:“我们没拿黄豆!”
他这么说还是有人不信。商人中的其中一位有些年长之人说道:“这可不好说,刚才你们还讹人家黄豆了呢。”
另一个大胡子的大汉明显没有好耐心。闻言斥道:“休要胡言。你们可知我兄弟倆丢的是什么吗?这东西足够砍很多人的脑袋的!识相就乖乖送上来,否则休怪爷爷大开杀诫。”
说着从行囊中取出一把长刀。
看到这刀聂书瑶的眼皮一跳。她这是第二次见这类刀了,第一次是在如意客栈,这次又在这样的地方见到。难道这两个狠人大汉是锦衣卫?
不过,江毅说他们身上有着铁血气息,或许是军中出来的。想必他们丢的东西非常重要,真像大胡子说的那样东西足够砍很多人的脑袋的。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讲,大胡子亮出这把刀来有六成把握他们不是贼,但还有四成有可能是他人假冒的。
聂书瑶再次问道:“除了黄豆外,还丢了什么。”
五娘摇头,“别的什么都没丢。连我们车上的货也没丢!”
二炮他们也跑了过来说道:“我们那边也没丢任何东西。”
聂书瑶突然想到了两个人,一是小桃红,二是江婉儿,只有她们跟自己有仇,也知道自己提在手里的东西必定是好东西,是能让自己着急的东西。
看向江毅,问道:“江大哥,我们被迷倒了多久?”
江毅道:“我意识到有迷.药时,感觉只一闭眼的功夫。”
“迷.药是放在火里的吧。”聂书瑶猜测道。
“应该是!”江毅皱眉道,他也很郁闷,老走江湖的人了,竟然差点在阴沟里翻船,实在是丢人。
他们的对话也没小声讲,在场的人也都听到了。
大胡子马上看过来,问道:“你们知道是谁偷的?”
聂书瑶上前一步道:“这位大侠,我们大家都丢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还是先将刀收起来吧,这刀看上去怪吓人的。不过,如果你二人是清白的,还请帮忙看住这里人,贼就在我们中间。”(未完待续)
第210章 神偷
大胡子问道:“此话怎讲?”
聂书瑶道:“这很简单,只要这里的人没少,贼就没跑。我们丢的宝贝也就还在这个道观内。”
“哈哈哈!”大胡子笑过之后,将刀收了起来,说道:“这活我们兄弟接了,请务必在天亮之前找到我们的宝贝!”
两人大步走向门口,如两个门神似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就替下了江毅跟大牛,他们来到聂书瑶身边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做。
聂书瑶道:“江大哥,你们去叫醒那两个一来就睡觉的乞丐。熙儿,找出纸笔来记录。”
“好!”
众人便各就各位。
凤无崖还在她身边,小声道:“那个,书瑶,我做什么?”
“凤兄就观察大家的面部表情吧,虽然这有些难,但还请凤兄尽量去做。”聂书瑶随便说道。
凤无崖觉得自己被小看了,再次问:“就这些?”
聂书瑶这才在他耳边小声道:“包括年老头。”
凤无崖这才觉得自己不是一无是处,便欣然接受了。
聂书瑶先走到商人们面前,说道:“说说你们丢了什么?我帮你们找,先问一下,你们做的是什么生意。”
年长商人道:“干果、小皮货。”
商人们七嘴八舌地说,自己丢了多少多少银子。有说五十两的,也有说一百两的,然后先前说五十两的又再度改口说他也丢了一百两。
聂书瑶听完后,冷笑道:“说实话!要不然东西可找不回来。”
刚才那位年长者反问道:“公子怎知我们说的不是实话?”
聂书瑶道:“几位是什么时候出来做生意的,带了多少本钱?车上的这些货的本金是多少?说说吧。在下可不想听你们每个人都说丢了几百两。哦,你们说的几百两是银子吧?就这么带在身上。”
年长商人道:“自然是银子。我们这些人怎么也是在外闯荡了一年有余,几百两算什么。”
其它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每个人都丢了至少二百两!”
“哼!当我们是傻子吗?你们做的是小买卖,基本上是走街串巷的。买的人最多给个碎银子。哪有直接拿银元来买的?你们知道两百两碎银子有多少吗,换成铜钱有多重吗?”
聂书瑶冷笑,她能帮着抓贼就很不容易了,这群奸商还想着讹人,真当她是软柿子了!有时候大量的铜钱换成银子是要收费的,这帮穷商人看上去也不像是那么大方的人。
商人们意识到这一点后。顿觉得脸面烧得慌,年长商人忙补救道:“呵呵,公子厉害呀。想必公子出手,我们丢的银子能马上找回来。那个,每人丢了二十两。都是碎银子。”
“嗯!”聂书瑶轻哼一声,算是应下了。
她来到一直在哭的女子跟前,问道:“你们呢?孩子得的是什么病?”
女子哭哭啼啼地连话也说不清,好在女子的怀中那孩子却是不哭了,又睡着了。在她身边的瘦弱男子看向另一人。
另一人长得比较壮实,目测这三位出自不富裕的农家。
壮实的男子说道:“这是我妹妹跟妹夫,这孩子是我外甥。自去年开始就是一直睡,怎么也睡不够。而且一天比一天嗜睡。我们借了二十两银子是想进城给找个好大夫的,可谁知……唉!”
聂书瑶笑道:“放心吧,银子跑不了。”
最后来到两个乞丐身边。看着老乞丐头发胡子都花白了,还有一直打哈欠地小乞丐,她有些不确定自己的推断。
老乞丐看上去很瘦,那胳膊真的像根棍子一样,小乞丐瘦得也只有头是大的。他们此时看上去还是迷迷糊糊的样子,真的是他们吗?
没错。聂书瑶觉得他们就是贼。
“请问老先生,你将我们的宝贝藏哪儿了?”聂书瑶直接问道。
这话一出。众人便将眼神全都递了过去。
特别是门口的两尊门神,大胡子大喝一声。一闪身就来到老乞丐面前,问道:“真是你们?”
老乞丐似乎被大胡子的王霸之气吓住了,一屁股跌倒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吓,也将小乞丐的迷糊劲浇醒,马上哇哇大叫。
聂书瑶深锁眉头,她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他们的东西在哪这位老乞丐应该是知道的。
“这位大哥,这事先交给在下处理如何?”聂书瑶看向大胡子,认真地说。
大胡子也向她瞪眼,片刻后点头,“这事就交给你了。如果找不到我们的东西,这里的人全都得砍头!”
他说的云淡风情,但听到这话的人却都感觉到了血腥之气。
商人们最奸诈也最会狡辩,这会也只有他们是出口咒骂的。
“凭什么啊?你算什么!又不是官家,还砍头呢,我们可不是吓大的。”
大胡子没有作反驳,只是冲着说话之人冷冷一笑,扬起手中的刀,说道:“就凭这把刀!”
聂书瑶心道,这场雨避的可真不是时候,那贼的运气还真不好,若没意外的话,这贼死定了。偷什么不好,竟然偷到锦衣卫身上去了。
大胡子冷笑着离开,继续当他的门神。
聂书瑶看向小乞丐,深吸一口气,千万不要被他们的外表欺骗。
指着那得了嗜睡症的孩子,冷冷地说道:“闭嘴!知不知道你们偷的钱是人家治病的钱,没了钱那孩子很可能睡死!”
紧接着再指向那四个商人,“他们的银子是一年所得,一年呀,家人都在等着盼着,这钱也是救命钱。”
“还有他。”指向年老头。道:“那块玉佩是他朋友临死前交给他的,让他找到自己的亲人。那人死前都没见到亲人一面呀,只有这块玉佩才能找到亲人,你们怎么能这么缺德呢?”
说着这些,聂书瑶也动了真气。还有自己的事没说,这帮贼真该剁去双手。
老乞丐恳求道:“这位公子啊,真不是我们做的。您高抬贵手吧,真不是我们。”
聂书瑶沉声道:“你们以前就住在这里是吧。我们是第一个来此地避雨的,雨刚下时你二人就进来了。可进来后,一句话也没说。就抱了一堆干草找个墙角睡觉。看你们的熟练程度,不像是第一次做这事。是不是在那时就在干草内藏了嗜睡药。”
这药严格来说不能算作迷.药,有点像后世的安眠药,只不过这药混在烟雾中更让人难以分辨,众人这才不知不觉地睡着。
老乞丐连连摆手。“哪有什么药啊,我跟小孙子不也是睡着了吗?”
聂书瑶盯着小乞丐问道:“这里是你们的家?”
小乞丐下意识地点头。
聂书瑶再问:“你有师兄弟吗?”
小乞丐有些茫然,看了一眼老乞丐后马上摇头。
聂书瑶嘴角一笑道:“我明白了。东西确实还在道观,只是这贼乃是神偷,连日日生活在道观中的乞丐也没发现他也一直住在这里,想来,这贼也将这里当家了。此地道观应该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吧。”
这时,江毅小声道:“真是大意了啊。”
聂书瑶安慰他道:“不。江大哥,这贼是真厉害,能瞒过江大哥的眼睛。至少他的轻功举世无双!”
她说完便在道观四周查看,这里确实是破旧。地上的青砖也是有一块没一块的,有的潮湿地方甚至长了青苔。
原来的供桌也倒了,现在只剩下两根腿歪在地上,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是没人拿供桌烧火。是为什么呢?
聂书瑶觉得很奇怪。她可是看到商人们跟狠人二人组拿干草生火的。
在供桌歪倒的地方,是一些碎瓷片。在往后就是两座泥塑的像,这泥塑像是彩色的。只是破旧的不行;有一座已经没了半边头,但还是能隐约看到威严。
聂书瑶走上前去,抬头看了又看,问道:“这是谁的像?”
江毅摇头道:“看不清,道观想来应该是三清道祖吧。”
突然,聂书瑶捡起那断了的桌子腿用力砸向那个少了半边头的泥像。
这泥像不知多少年没人打理过了,十分的脆弱,只听“轰”地一声,泥像胸前就被砸出了个洞。
“哎呀,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快住手!”老乞丐马上走过来制止,“这是三清道祖的像,可万万不能毁呀。”
聂书瑶冷笑道:“你是这里的道士?”
老乞丐一愣,马上摇头。
“既然不是,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聂书瑶扭头道:“江大哥,把这个泥像砸了。”
说着江毅便已经动手,他轮起桌子腿来回砸了几下,这石像就轰然倒地。
然后,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
大胡子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将各人的东西一件又一件地扔出来。在泥塑的最底层找到了一个锦盒。
他手拿锦盒呵呵大笑,背对众人打开看了一眼,然后揣到怀里又重新站到门口,这是想堵住那神偷啊。
聂书瑶也在地上捡起了自己的小箱子,来到一边打开看了又看,还好里面的东西一件没少。
待众人都拿到属于自己的财物时,大小乞丐终于被人揪了出来。
揪他们的是大牛,大牛很生气,抓着两人如棍子的手,教育道:“你们真的是这道观的道士?我看你们是侮辱了那什么道尊,哪有监守自盗的。”
聂书瑶撇撇嘴角,大牛哥这个词用得好像不对啊。
“大牛哥,放了他们吧,东西应该不是他们偷的。”
老乞丐抬头看他,不解地问:“姑娘怎么知道东西在那里?”
聂书瑶皱眉,这老乞丐还真不是一般的乞丐,刚才还叫公子呢,现在就称我为姑娘了。便笑着解释道:“供桌都残了,还挂着蜘蛛网,可那两个泥像虽然旧却是一点蜘蛛网都没有,这不正常。”
“佩服,佩服!”老乞丐挣脱大牛的手,冲着她拱拱手。
正在此时,另一个完好的泥像却轰然破开,那些泥块四处飞散。众人忙抱头倒地躲避这些泥块。
等泥块雨落完后,众人抬头,哪里还有老乞丐他们?(未完待续)
第211章 再遇
大小乞丐不见了,众人惊讶异常。
两个门神也是面面相觑,他们完全没看到有人从这门里出去过。
而江毅此时手中却是抓着两块泥片,自语道:“这人的轻功果然是不错。”
“是第三人吧。”聂书瑶轻声问。
江毅点头,口中却问道:“书瑶看到了?”
“没有。猜的!”聂书瑶笑笑,提着自己的箱子回到车厢内。
外面的一切,她不管了,那些人爱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吧,只要找回自己的东西就好。枉费刚才为老乞丐遮掩,这人竟然就这么跑了。
这一番折腾,在场之人完全没了睡意,没多时天边也现出了肚肚白。天亮了。
此时已不需要门神,两个不修边幅的大汉有些扭捏地走到聂书瑶几人跟前,最后还是大胡子先说了话。
他冲着聂书瑶抱拳道:“本以为是位有能力的小公子,原来是姑娘啊,我等失礼了。”
两人明明是人高马大的,这番书生作为倒显得不伦不类。
聂书瑶也抱拳冲他们笑笑,“也不知道那老乞丐是个什么人,一下子就被他看出来了,真是失策。小女子这样打扮也是迫不得已,让两位兄台见笑了。”
“哪里哪里。我等就是个粗人,最佩服有能力之人,穿什么并不重要。”大胡子说完,拉着另一人给她郑重地行礼。
“哎,这是作什么?”聂书瑶侧身避开,她可不想被锦衣卫惦记。
大胡子道:“若不是姑娘,我二人的脑袋可能已经搬家了。姑娘不但救了我兄弟二人。还救了更多的人。多谢!恕我二人有公务在身不能护送姑娘一程,他日姑娘若是来京城,定当扫榻相迎,告辞!”
两人便牵着马,头一个离开道观。
看他们光明磊落的样子不像坏人。聂书瑶不禁纳闷,难道锦衣卫不都是很坏的人吗?不过,扫榻相迎也得告诉人家姓名吧?算了,反正不指望再见这倆人,还是不再见的好。
在她的现代记忆中好像锦衣卫并不是好人,抄家劫舍什么的无恶不作。若许历史上的某个点不同。一切也就变得不同了吧。
等天大亮后,避雨之人也都陆续离开。
这段时间没人说起老乞丐,或许知道老乞丐他们其实有三人的也就只有聂书瑶他们了。
下过雨后的天格外晴朗,草木等绿色植物也洗刷一新。
吃过早饭后,二炮跟年老头等人出去探路。他们的货车有点重,看看这路能不能走。
聂书瑶几人则围在一起说起神偷的事,幸好道观的后院有口水井还能用,检测了一番没问题后,五娘三人便开始了忙活。
许管家经过昨天一事,有些后怕,但也很庆幸,若是没有聂书瑶的话。他们这些人恐怕就先窝里乱了。
他拱手道:“多谢姑娘了,若不是姑娘昨晚的表现,我们能否活着走出道观还是个未知啊。”
聂书瑶笑道:“许管家客气了。这是书瑶应该做的。何况我的箱子也被那贼偷了,能不出手吗?”
江家的管事是江家的远房亲戚,人称孙先生。他跟许管家也是一样的后怕,笑道:“这事我们两个老家伙就不掺和了,你们谈,你们谈。”
说着。他跟许管家起身来到道观外散步去了。跟着他们的三个小伙计也很识相的跟着。
为此,这里坐着的只有聂书瑶四人。
凤无崖感慨道:“老人家的心胸就是不一样。这么好玩的事也不好奇。”
聂书瑶撇撇嘴道:“记住一句话,‘好奇害死猫’。猫可是有九条命的,你有几条命拿来挥霍。”
凤无崖冲她笑笑,那笑能将绝色比下去。随之便一板一眼道:“在下受教了。”
“呵呵!”聂书瑶无所谓地也笑了。
江毅此时的心却不在那厉害的乞丐那里,他直直地盯着凤无崖,觉得此人的相貌有些熟悉,到底是像谁呢?
这三人各有心思,却谁也没注意谁。
可聂天熙却是对江毅看了又看,又对凤无崖看了又看,他心中奇怪,江毅为何盯着凤无崖看呢?这目光太热烈了吧。
可怜聂天熙虽然聪明,却还是个半大孩子,有些事情真的想不通。
“好了,我们来说说那乞丐吧。”聂书瑶轻轻拍了拍桌子道,“你们说他们会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
聂天熙道:“我不认为他们会找我们的麻烦,或许还会感谢我们。”
“哦,为何?”聂书瑶反问。
聂天熙嘿嘿一笑,不紧不慢道:“大胡子二人的身份怕是不简单,乞丐没想到自己偷的东西是那么重要。但是偷了又不能再偷偷还回去,何况此时大家的眼睛都盯着对方呢,就算是轻功再好也不行。说不定逼急了大胡子会把我们都杀了,到时,两个乞丐也得倒霉。”
“嗯,说得好。”聂书瑶点头道,“可是我想不通是谁在干草中下了药。”
聂天熙道:“会不会是小桃红?”
凤无崖却道:“我觉得倒像是江婉儿弄出来的恶作剧。正好便宜了神偷乞丐。”
江毅终于从凤无崖的相貌猜测中走出,皱皱眉,“小师妹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吧。”说完连他都觉得心虚,又道:“那么说年老头也有怀疑。”
聂书瑶道:“没错,年老头是有很多怀疑的地方,但在我们没到槐树村之前他是不会对我们怎样的。反而还会竭尽全力不让我们受到伤害,槐树村看来发生了不得了的事。”
“既然知道有危险,那书瑶还去槐树村?刚才还说好奇害死猫呢,你这算好奇吧。”凤无崖马上反驳道。
聂书瑶道:“槐树村我必须得去。不过,在去槐树村时。凤兄可以带着他们先去扬州,我跟熙儿还有江大哥去就可以了。人多了反而不便。”
一听这话,凤无崖不干了,起身道:“凭什么不让我去啊,我虽然没有江兄那样的好身手。可对上一般人自保还是绰绰有余!”
“这……那这事再说吧,我觉得槐树村还远着呢。”聂书瑶皱眉道。
他们这才走了一百多里地,离扬州确实还远。听凤无崖说,老年头说的官话带着几分扬州腔,想必槐树村离扬州比较近。
正在这时,二炮几人也回来。说道:“从这里到官道的路上有几处比较泥泞,可掂上干草的话就没问题。官道上面纱土多,这时已经很好走了。”
昨天的一场大雨过后,晴空万里。
可聂书瑶还是想着稳妥点,等吃过午饭。休息一会再走。只要能赶到下一个驿站就行。
午饭过后,众人安稳地睡了一个好觉。等日头过了正午最烈那会,他们开始出发了。
一切顺利得跑上官道后,众人的心也都轻松起来。
马车跑得很快,连跟在最后面的年老头也觉得心情舒畅,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特别开心。
聂书瑶却认为,这是雨过天晴后的好空气所致。
待太阳刚刚偏西。他们来到落脚点。这里距某个县城不到十里地,除了驿站外还有一家个人开的大客栈,外面熙熙攘攘的都是住店的人。
为了不碰到麻烦。聂书瑶一行人选择了比较普通的驿站。驿站是官家开的,一般小偷小摸的不敢在这里放肆。
果不其然,来此露宿的人也有不少,聂书瑶一行人也没订到上好的房间。
由于离县城比较近,聂天熙跟大牛便主动担起了采买重任。他们要到县城买一些干货,可以放许久的那种。以后再遇到阴雨天也不怕了,年老头也赶车着跟着他们。顺便将自己车上的货卖了,好轻松赶路。
而聂书瑶她们几个女孩子却是要了热水准备好好洗洗。这两天一直在外,感觉身上脏死了。
傍晚时分,聂书瑶带着雨芹跟核桃来到大堂听新消息。
可这次她们没听到像年老头讲的那类鬼故事,尽是些做小生意的人胡吹八侃。
她们要了壶普通的茶,两碟点心,准备多坐会儿之时,从驿站外面走来了三个人。这三人穿着普通,只是他们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瘦,瘦胳膊瘦腿的如竹竿。
聂书瑶看到他们却是眯起了眼,这人真是大胆啊,竟然换了个马甲就光明正大的住起了店。
来者正是破道观中的乞丐,老乞丐跟小乞丐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跟在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身边。
他们从容地办理了住房,当拿着牌子路过聂书瑶这一桌时,小乞丐吓得往老乞丐身边躲。
老乞丐这才注意到聂书瑶,冲着她拱手道:“我们又见面了,昨日多谢公子解围。”
聂书瑶笑道:“老先生这日子过得真潇洒啊,这两个是你的儿子还是孙子?”
老乞丐面不改色道:“公子好眼力,这是老朽的孙子。”
“哦。我听说盗亦有道,可是盗人家救命的银子未免太过分了吧。”聂书瑶面色一寒道。
老乞丐再次低头拱手,小声道:“公子可别说了,老头子的脸都快被这小子丢尽了。要不是中了迷.香,昨日我们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实不相瞒,我们不是那样的人,银子只取一半,其它的物件我们是一概不出手的。”
“吹!”聂书瑶翻了翻白眼,若是这样的话,老年头的玉佩怎会没了。
不过,她的脑海中却突然一闪,问道:“那迷.香真不是你们弄的?”
老乞丐保证道:“我们祖孙三人决定做完这一票就收手,经过昨日的事情,就提前收手了。用迷.香这类下三滥我们不屑去做。”
聂书瑶抬头再看他们三人,小乞丐完全藏在老乞丐身后,可那个年轻人却是满脸的不服气。
“听我一言,你们找个人少的地方养老吧。若是在这样人多的地方转悠,说不定连命也会转没的。”(未完待续)
第212章 遇白狐
聂书瑶笑着说完这话,但话中的深意却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那位年轻人就不懂,梗着脖子,咬牙道:“信不信我能偷得你们连裤子都不剩?”
聂书瑶很郑重地点头,“信!正因为信才会这么说。小伙子,不要动气,我说的就是你。你是很厉害,可世间厉害之人多得是,若再不收手,很可能会连累你的亲人。”
“哼!”年轻人气盛,拉着胆怯的小乞丐就往房间走。
老乞丐嘴角动了动,始终没说出什么责备的话,只是冲着聂书瑶不断地拱手致歉,“老朽一定会好好地跟我孙子讲的,请姑娘就放过我们吧。”
聂书瑶本就没想着将他们怎样,何况还确定了迷.药真不是他们弄的这点,便摆摆手让他们离去。
这一夜,平静渡过。也没听到谁谁的行李不见了,谁的银子飞了,看来老乞丐是真打算收手了。
这在聂书瑶看来是好事一桩,只是那年轻人看上去有些躁动,那是自以为是,天下无敌的冲动,这份冲动的后果往往是血的代价,希望老乞丐能安稳渡过晚年。
他们一早就出发了,年老头还是跟在车队后面,只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大家对他不再抱有那么强烈的戒心了,吃饭也能聚到一起。
年老头不愧是讲故事的高手,又走南闯北,一些故事经他一说,便活灵活现地展现在眼前。
这天他们在路边的小树林午休,年老头又开始了卖弄他的学识。
聂天熙走到聂书瑶身边,小声道:“姐姐。年老头是什么意思?他想收买人心吗?”
聂书瑶笑道:“那就收买吧。等快到槐树村时,让雨芹他们跟着许管家走,我们几人去槐树村就行了。”
聂天熙点头道:“到时,让大牛哥也跟着他们,好有个照应。”
“好!就这么说定了。”
休息过后。众人再次前行,可走着走着,前方的官道突然断了。是泥石流阻断了这条路,也能看到官差带着人在清理。
官道不同于一般路,那是官家发放公文的必用之路,这阻一天说不定就耽误大事。所以官差们也很重视这事。
大牛回来告诉聂书瑶此事,让她拿个主意,是趁现在天色还早返回客栈还是另想他法。
聂书瑶将众人聚来谈论此事,许管家跟孙管事觉得还是回客栈来得稳妥些。
年老头却道:“这条路我很熟,不如让我给诸位带路吧。绕过这个山不出一个时辰就能重新走上官道。”
正在这时,后面跑来了给官家送信之人,他好像也经常走这条路,在得知前面的路被堵之后便策马往树木里钻。
聂书瑶问道:“我们的车大,可以过去吗?”
年老头打包票道:“放心吧,这路我熟着呢。”
许管家跟孙管事看了看天色也就同意了,就算是路不通再退回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年老头便笑着将车赶在众人前面往树林里走。
前两天虽然下了场雨,可晴天后每日的日头都很烈。经常行走的路早就干了。这树林里的路也是如此,有两道车辙,他们的马车大了点。不能压着车辙走,这样一来就对赶车之人的技术是个大考验,行得便有些慢。
走在前头的年老头却是喜笑颜开,对着骑马的大牛道:“大兄弟你就瞧好吧,老头子我也不是白吃饭不做事的,保证一个时辰内让你们走上官道。”
大牛点点头。道声辛苦了。
在他们后面就是聂书瑶的马车,车内。聂书瑶唇角弯了弯,她不知道年老头有什么目的。可他若是拉拢大牛的话算是失策了。她所认识的大牛不是那种耳根子软的人。
马车晃晃悠悠地进入密林的深处,到今日他们已经行了三百多里路,将近一半的路程,总得来说还算顺利。
这车晃得实在厉害,雨芹跟核桃也没法做针线,两人便齐齐地瞅向车窗外面。
这里的森林很大,不知绵延到哪里,跑在他们前面的信差的身影早已不见。马车所到之处惊起了林中鸟的乱飞,倒让这幽深的森林有了几分神秘。
聂书瑶也看向窗外,她觉得在这样森林里出点什么事可真是太容易了。心中一时为了早些赶路竟有些自责,他们几个会功夫的没什么,可对许管家他们却是太不公平了。
江毅这时也来到她的马车边上,将头伸向窗边道:“书瑶,我觉得有点不大对,这森林太静了。”
聂书瑶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要不让年老头停下吧。我们回客栈,还是稳妥点好!”
“好!”江毅便快马加鞭地赶过去。
没多时,传来年老头无所谓惧的声音,“怕什么?这路老头子我走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就是这个样。别怕!这就到了。”
在他的争辩声中,森林变得更静了。
聂书瑶打开通往五娘驾驶座的窗户道:“五娘,停车!”
“吁!”五娘猛地拉住缰绳,马车停了,她也累得大喘气。擦了把汗问道:“小姐,怎么了?”
“先停车再说。”
她们的马车一停,后面的车也相继停下了。
聂天熙骑马过来问:“姐,发生什么事了?”
聂书瑶嘱托道:“熙儿,让他们上车关好门,你也注意安全,总感觉哪里不对。”
一辆辆车布置下去,连赶车的小伙计也藏在了车内。聂书瑶也替下五娘坐在驾驶的座位上。
这会儿,年老头也不走了,大叫道:“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再过半个树林就到官道了。”
聂书瑶不语,精神高度集中,她听到了密林中有草木摩擦的声音。心下骇然。可千万别遇上劫道的。
没多时,年老头也不叫了,因为林中没有一只鸟儿在叫。
“这,这不会是遇上狼了吧。”年老头口吃不利索地说,他也怕了。
可是。马儿们却没有惊慌,这让聂书瑶稍稍心安,至少这不是狼。可若是遇到心怀不轨的人照样可怕。
“呜呜!”从林中传来这样的声音。
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顺着声音而去,从离聂书瑶的车不远处走了一只白狐,它走得很优雅,长得也很漂亮。
跟在它身边的是两只白色的小狐狸。正瞪着湛蓝的眼睛看向聂书瑶一行人。
聂书瑶喃喃自语:“好漂亮的小狐狸。”
对于外表如此漂亮,又如此萌的小东西,是个女孩子都会轻易被俘虏。
“哎呀,这是,这是白狐啊。可不得了!”年老头大喝一声,有点害怕地往车内坐去。
在场之人都是古人,他们对狐怪之类的事是很相信的。如此漂亮有灵气的白狐一出现,众人都觉得这东西不简单,没有一个人有伤它们的意思。
江毅虽然没有他们的想法,却也不会无怨无故的对一只狐狸出手。
聂书瑶却管不了那么多,她从背包中取出两块肉干,冲着小狐狸招手。“来,给你们的。”
为了安全起见,她始终没有下车。
小狐狸真的很有灵性。看了看大狐狸,再看看那肉干,大胆地走了过去。如此反反复复地来回看了又看,便大胆地叼起肉干又跑到大狐狸身边。自始至终那大狐狸也没离开原地一步。
大狐狸低头嗅了嗅小狐狸叼过来的肉干后,倆小狐狸便啃了起来。
“呵呵,它们可真聪明!”聂书瑶轻笑道。脸上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它们的缘故啊。
肉干吃完之时。聂书瑶便想着继续前行,可在这时却听到了一阵阵急促的敲锣声。
她叹了一口气。“还是出事了。”
这一声声的锣响让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大狐狸也竖起了耳朵,口中呜呜直叫。
再然后,就是人类的喊叫声。
“找到了,找到狐仙了!”
“在哪,在哪?”
这类声音越来越近,大狐狸便得越来越不安,甚至露出了尖锐的牙齿。连马儿们也有些不安地撂蹄子。
眼看着有人往这边跑来,大狐狸干脆将两只小狐狸同时叼起,一下子就跳上了聂书瑶的马车顶上,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跑来的人类。
“啊,小姐!”雨芹几声从窗户上看到狐狸跑到车顶上,都大叫了一声。
聂书瑶低声道:“别叫!狐狸不可怕。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尽量稳住,把门关好。”
雨芹听到这话像有了主心骨一般,快速地关门关窗。
没多时,便有一群人站在了他们的马车前方。
为首的是一个年纪不小的老头,头发胡子都白了,可眼神却不怎么和善。
他冲着聂书瑶道:“快点交出我们的狐仙,我们放你离开树林,要不然,哼,休怪我们无情!”
聂书瑶握了握藏在袖中的小皮鞭,看着这些手中拿着锄头、木棍的村民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劫道的就行。
聂天熙也摸了摸袖箭,同样没将这些村民看在眼里。
还有大牛跟江毅,他们的手都放在挂在马上的包裹上,这里面是他们的兵器。
眼看着双方将要有一场争斗,年老头急了,他跳下马车走了两步,虽然他的腿也是颤抖的,可还是走到了人前。
对峙的村民便将注意力全聚在他身上,为首的老头喝道:“赶紧还我们的狐仙!”
年老头冷笑两声道:“听着!狐仙找上了我们就是认可我们,你们村一定是哪里得罪了狐仙,它才跑来找我们的。还不快快放狐仙离开,你们是想给村里招灾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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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无知
年老头如此一声吼,将对面的拿着农家把式的村民全震住了。
“怎么,还不想承认吗?如果你们好吃好喝地供着狐仙,它们会走?”年老头再次演绎嘴皮子功夫,说得那些头脑本来就很迷糊的村民更加地迷糊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为首的老头这才拉过身边的一个壮小伙,说道:“你回去,请赖神婆过来问问这是咋回事。”
“是,族长。”壮小伙很有礼貌的躬了躬身,利索地走了。
可是剩下的那些村民却还是剑拔弩张,看向聂书瑶一行人充满了敌意。
他们的对话,年老头也听到了,再次说道:“你们看看狐仙被你们气的?我老头子活了这些年头一次见请狐仙回去还拿着棍棒的,那可是狐仙大人呀,不是你们家猪!”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感情的,那是恨铁不成钢的怒,声音虽大,却也没有激怒村民。反而让部分村民觉得不好意思,手中的锄头跟棍棒慢慢地放下了。
聂书瑶趁此看了一下江毅他们,对着他们轻轻摇头,示意尽可能的不要动手。
年老头不愧是讲故事的好手,越说越兴奋,这会儿连他的腿也不抖了。
“你们知不知道这对村子来说是灭顶之灾呀,我不是在危言耸听,反正又不是我的村子,我管你们死活。若是出了瘟疫,嘿嘿,不用你们自己出手,官府也能把你们村子封了。”年老头嘿嘿笑道。
对方的人听着听着,慢慢地怕了起来,狐仙有什么能耐他们都不知道。但瘟疫却是明白得很。这东西一旦染上那是一死一大片。
遇上好的官只封村子,遇上那心狠的就是屠村啊!于是他们手中的“武器”都慢慢地放下了,一群人都看向他们的族长。
那族长似乎也没了办法,急得直抓头。年老头说的这些他也怕,他对这所谓的狐仙了解地最多。比那些村民更加畏惧。
抬头看向蹲在车顶的白狐,那副睥睨天下的样子让他心中发毛,这真的是狐仙啊。
“再去个人催催,神婆咋还不来!”他冲身边的人呵斥一声。
马上有人再次离开,比刚才那人离去的速度还快。
聂书瑶也一直在看着他们,又看看在她车顶上的白狐。心中称赞,“狐狸可真聪明,竟然懂得借势。恐怕它们是真的想离开那个村子吧。”
其实这很容易理解,动物都愿意生活在森林中,哪怕你对它们再好。人家也不稀罕跟人类混居。
不过,想来想去,对面族长口中所说的神婆最可疑,也最可恨。
年老头从开口讲话就没停过,也不知道他怎么有那么多话可说。如今正在村民面前走来走去,大说特说。
“你说你们做点什么不好啊,咱们朝廷可是很大度的,百姓们都安居乐业。你们可好?竟然弄出个狐仙来。这弄就弄吧,不好好供着却让狐仙厌烦了你们村,你说。你们村是不是发生了不好的事啊。”年老头谈天说地胡绉了一番,这会开始给他们扣屎盆子了。
但是,他的指责却让众村民低下了头。
聂书瑶一看便知道他们村子里肯定发生了什么,再看看车顶上依旧镇静的白狐,难道跟它有关。
正在村民们哑口无言时,神婆终于请来了。是个小脚老太婆。四十几岁的样子,很上去很精神。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是那双小眼睛却透着些狠辣。
她是被人抬着来的,抬她的人都累得不行。可她却还很精神,一上来就指着年老头大骂,“你这个老不死的,胡说什么?我们甘家屯上上下下对狐仙大人那是一个尊敬呀。连对狐仙不敬的刘寡妇都沉了塘,跟刘寡勾搭成奸的狗子也打断了腿被赶出村去,谁敢说我们对狐仙不好?”
她这话说得轻松,可听到此话的人脸色却不怎么好,这是什么状况?这至少是一条命啊,就被这老太婆说成是尊敬狐仙,谁知道背地里是个什么事。
年老头接话道:“你就是这个村子里的神婆?有你这么当神婆的吗,狐仙可是个好仙啊,可是不杀生的。这至少是一条命吧,你说沉塘就沉塘了?我告诉你,就是这个事让狐仙大人走的。你信不信?你这个死老太婆!”
年老头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大骂死老太婆。
神婆听到这话,眼皮直跳,心中有些虚,这一下子就落了下风。
年老头再次说道:“沉塘是什么时候的事?还不快把人救上来。若是人死了,你们村子就等着变成鬼村吧。我有没有跟你们讲过槐树村成鬼村的事?这可不是小事呀,赶紧的。可千万别小看狐仙大人的法力呀!”
“这这……这可是真的?”甘家屯的族长傻眼了,他这两年是听神婆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这可如何是好。
聂书瑶接口道:“我来说两句,甘家屯应该都姓甘了,那就叫你一声甘族长吧。甘族长,先不管别的,你赶快去将人救下,说不定你们村还有得救。槐树村成了鬼村这是真的,这个我们过后再跟你们讲,这真不是小事啊,得抓紧了!”
甘族长马上转身道:“你们快去,看看刘寡妇死了没,快把人捞上来。还有那狗子,去把他找来,好好找个大夫看看。”
围在那里的一半村民轰地一声就跑了,跑得那叫一个快。
聂书瑶因此更加觉得这里面的事不简单,沉塘之人有冤啊,会不会有些晚了呢。唯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站在甘族长身边有一人,也是个上了年纪的,他狠狠一跺脚道:“老哥哥呀,我就说这事玄乎。你就不听,这下子好了,不但祸害了两个孩子的命,连狐仙也得罪死了。”
甘族长嘴巴动了半天也没说句话来,最后指着神婆质问:“你这赖婆子不是说是他们得罪了狐仙吗?治了他们。那狐仙应该好好地在村子里呆着才是,可现在可好了,原来我们就是这样得罪狐仙的啊。哎呀,你这个死婆子,害死我们甘家屯了。”
赖婆子心中有鬼,只是吱唔地敷衍了两句。她正在想对策。
聂书瑶看向年老头,这老头也不简单,两人对了下眼神,年老头便大概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走向前,拍拍甘族长的肩膀道:“老哥呀。这不怪你。想怪就怪这不知好歹的婆子,还神婆呢,简直是个坏事精。你得跟说说你们甘家屯发生了什么事,我来听听是不是跟我住过的槐树村的情况差不多,可不能再多个鬼村呀。”
年老头的口才极好,三下五除二地就让对方除去戒心,说起了事情的来历。
神婆姓赖,是这七里八村独有的一个神婆。其实也不说是独一个。只是近两年来,其它神婆都不知道怎么的相继生了怪病死了。唯有赖神婆还活着,她就到处宣扬其它死去的婆子遭了天谴。老天派她来当神婆。
正好在她到处说这事的时候,一些村子里出现了各种狐狸,村民原先还以为这是老天给的,有些人就射杀了一些,拿去卖毛皮。
可怪事出现了,那些杀了狐狸的村民也慢慢得病死了。赖神婆这才说这是他们得罪狐仙了,这狐狸杀不得。得供起来。
甘家屯自去年就来了一只大白狐,村民在赖神婆鼓动下将它供了起来。就供在宗祠内。可没想到几个月前,这只白狐生了两只小狐狸,同样的毛色,但是对他们这些村民却是充满了敌意,前两天甚至咬伤了前去喂食的人。
村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于是就请来了甘神婆,神婆说是他们村出了见不得人的事,惹怒了狐仙。她就带人直接去了刘寡妇家,正好刘寡妇跟他们村的狗子在说话,看刘寡妇扭捏的样子,还有狗子眉开眼笑的样子,不少人猜测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事。
可赖媒婆上来就说他们通.奸,为了狐仙,女的得沉塘,男的得打断腿赶出村子才行。
这两年,村民们早就被赖神婆洗了脑,不容分说就照话执行了,也不管刘寡妇的婆婆怎么说,商议着第二天就沉塘,当天就把狗子打断了腿赶出了村。
今天一早全村人都出动了,将刘寡妇浸猪笼沉塘,白狐就是那会儿跑出村的。
沉塘后,大家又跑到宗祠看狐仙,谁知狐仙不见了,大家这才分头寻找。
听到这里聂书瑶叹息一声,“看来已经晚了。”
她说的是沉塘之人救不回来,这都过了大半一天了,不管多厉害的人也肯定淹死了,何况人还在猪笼里呢。
聂书瑶是随口而发,可原先说话的那个老头却突然站起来大叫道:“那怎么办啊?难道我们村就此成为鬼村吗?刘寡妇在沉塘前可是说了,她做鬼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担忧害怕,让这老头全身发抖,没多时就倒地不起。这可急坏了其它人,顿时纷纷大哭起来。
“老刘叔啊,你可不能吓我们呀。”另一个年纪稍长的人颤颤地说,他也怕了,怕这是刘寡妇的报复。
聂书瑶马上从车上跳下来,快步跑过去,“让开,让开!”
就这一会,聂天熙也赶了过去,他要保护姐姐,跟聂书瑶同时来到这位老刘叔的跟前。
聂书瑶轻轻地把把脉,说道:“熙儿掐人中,使劲掐。五娘,端碗凉汤来。”
聂天熙在掐人中,五娘也从车上下来,拿着大瓷碗,抱着个不小的竹桶就过来了。
正在大家救人之时,赖神婆见机不好,撒腿就跑。(未完待续)
第214章 反治其身
“呜呜!”突然,车顶上的白狐叫了起来。
聂书瑶回头刚好看到逃跑这一幕,喊道:“别让她跑了!”
江毅立马蹿出去,“交给我吧。”
他一出马,赖神婆很快就像被提小鸡似地提了过来。一开始,赖神婆还在大喊大叫地嚷着,可被聂书瑶看了一眼后江毅就出手封了她的哑穴,顺道封了她身上的穴道,让她再也不能动。
赖神婆就这样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江毅适时地又说了这么一句,“这是狐仙大人的惩罚!”
而那白狐似乎听懂了这话似的,刚好又“呜呜”地叫了两声。
聂书瑶笑了,这话说得好,看来江毅已经能领会她的意思了。
再看向年老头,他们这几人先前从未商议过什么,这时却无比地一心,说道:“看到了吗?狐仙大人出手了。你们还觉得这死老太婆的话能代表狐仙大人吗?好好想想想吧。唉,可惜了一条命啊,若是弄不好,呵呵!从今开始,你们村子要开始闹鬼了。”
“这……这可怎么办啊?”
最害怕是甘族长,他是甘家屯甘氏的族长没错,可甘家屯并非只有甘姓,同时他又身兼村里正,家里的日子过得也是最好的。若是村里的人都厌恶了他们一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更有狐仙在一边不时出手,往后的日子真没活路了。
“别吵!”聂天熙大叫道。
他正在给老刘头掐人中,根据症状可以认定这老头是中暑后加上急火攻心,才突然晕了过去。
这病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一个不小心这人很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待老刘头的人中快被聂天熙掐出血来了,这才见效。
很快,老刘头幽幽地醒了过来,五娘马上端了一大碗水让他喝下去。
“把他抬到阴凉处。”聂书瑶一声吩咐,自有村民照办。
没过多久。老刘头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狗子呢?我得去给他赔罪,我是他亲大爷,应该会原谅我的吧?”
紧接着,甘族长说道:“我回去就把刘寡妇家的二亩地还回去,希望她婆婆能看在这地的份上跟她好好说说。”
还有人说道:“我把借他们家的鸡也还回去。”
如此七嘴八舌地说了又说。几乎每个留在此地的人都欠刘寡妇跟狗子的东西。
这让聂书瑶的脸再次沉了下来,不管那刘寡妇是不是跟人通.奸,就看在村里人这么欺负她家的份上,她就不应该是个败坏的女子。
此时她都有点后悔救了那老刘头,让他这么死了算了。也算为刘寡妇跟那个叫狗子的人报仇了。
正在大家痛哭悔改之时,先前回村救人的那拨人回来了。
领头人叫张胜,他脸色煞白,边跑边叫,“不好了,不好了!”
“发生了什么事?人可救下来了。”甘族长眼巴巴地问,连靠在大树边上的老刘头也瞪眼看着他。
张胜大口喘了会儿,说道:“人……人。人不见了!”
“什么?怎么会不见了?”
这话如晴天霹雳打在众村民的心上,难道刘寡妇真的化成了鬼吗?
胆小的纷纷质问他们的族长,“族长啊。你可得为我们做主,难道我们要背井离乡吗?”
“这这……,这……。”甘族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聂书瑶听到这话却是轻轻松了一口气,或许那位苦命的寡妇还有救。问道:“那是个怎样的水塘?是有活水流动吗?”
老刘头道:“有活水,里面有个泉眼,可那水很小。也就是保着这个塘不干罢了。冲不走一个大人的。”
“那就好。”聂书瑶笑道,“我跟你们回村。这假神婆的事也该了了,别忘了。我们可是狐仙的使者。”
“狐仙的使者?”众人齐声道。
聂书瑶道:“没错。狐仙大人要走了,它在人间的时间到了,带着两只小狐仙一起离开。它本想赐福给你们村子的,毕竟两只小狐仙是在你们村子里生下的,可你们竟然让它在归去的时候见了血光,这才提前离开。可还是不放心你们,这才出来找了我们这些使者来替它解决你们村子的麻烦事。”
众村民听不大懂,可经年老头一说也就明了。这狐仙本来是给他们带来福气的,可见了血光,让这福气变成了灾,幸好狐仙是个好仙,这才在走之前为找了狐仙使者来化解他们村子里的灾难。
看村民们将她当成了救星,聂书瑶满意地点点头,“一会你们头前带路,我去跟狐仙大人说说。”
村民们纷纷说着吉利话,可聂天熙却很担心,拉着她往马车走去,小声道:“姐,这能行吗?”他担心的是聂书瑶搞不定白狐。
聂书瑶从口袋里掏出几片肉干,晃了晃,说道:“行,有它就能行。”
来到马车前,聂书瑶站在驾驶坐上,取出肉干放在车顶,小声道:“吃吧,吃完了快点走。再也不要回来了,也不要再被人抓了。”
小狐狸们看看大白狐才抓起肉干来吃,大白狐一直跟聂书瑶对视。
大大的眼睛,透着蓝色光晕很漂亮,慢慢地这眼神不再有敌意。聂书瑶一直在温和地笑着,这会儿笑容更加灿烂。
她试着用手摸白狐的头,白狐没有反抗,反而在她的手心里拱了拱。
这一幕看得众村民是彻底信服,认定他们就是狐仙的使者。狐仙是仙,对上鬼一定能胜,他们都觉得刘寡妇已经变成鬼了。
待小狐狸吃完,白狐便叼起它们,一个大跳跃,离开了车顶钻进密林中消失不见。
聂天熙跟江毅很想知道为什么白狐没咬她。这个问题藏在心里痒痒的。可现在还不能问,真想快点解决了这点破事。
搞定了白狐,聂书瑶来到许管家他们的车前,去甘家屯得跟他们打声招呼。
外面这么大动静,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也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心中有担忧也有好奇。
但聂书瑶肯定地说不会有事,两人也就同意了。何况,现在时间也不算早了,就算到了官路上也不一定能赶到驿站,还是去村子里借宿为好。
商量完后,天色还不晚。聂书瑶便想着先将赖神婆的罪定下来,免得横生枝节。
“江大哥,让她说话吧。”
江毅随便一踢,赖神婆就能开口喊了。
“杀人了啊,救命呀。”
赖神婆的喊声特别大。聂书瑶为此直皱眉,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在召唤同伙吗?
对于两年前,一众神婆离奇生病而死的事,聂书瑶觉得这是人为,为的就是今天像甘家屯这样方便被某些人控制。
甘家屯的人都是些愚民不假,可他们的内心还是有良知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听到刘寡妇沉塘后不见了时。纷纷忏悔。
可这样的愚民一旦被人控制,那可真不好办了。她有两世记忆,很明白被洗脑的人为了某种信念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看看甘家屯今天所做的事就知道了。这是非常可怕的,所以赖神婆已经被聂书瑶判了死罪。而且一定要用赖神婆惯用的手段将她定罪,这样的话一传十,十传百,那些被控制的村子或许可以自行解脱。
“赖神婆,你叫也没用。这是狐仙大人的意思。你让狐仙在功成圆满之时差点回不了仙界,你该当何罪?”聂书瑶冷笑道。
众村民也纷纷响应。“该当何罪?”
赖神婆大叫着反驳,“我才是神婆。你又是什么东西,竟然对我这么说话。”
聂书瑶道:“你是神婆的话就不会杀生。你可知‘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句话?什么是天道,天道就是仁慈。”
说着她看向众村民,“想想是谁给你们的庄稼下雨,给你们阳光的?是老天。老天有给你们下刀子吗?老天有打雷劈死你们吗?你们扪心自问,有没有骂过老天?骂人还会被人骂呢,可老天骂过你吗?”
这话说得村民们都低下头,他们当然骂过老天,也知道是老天给他们庄稼下雨的,可是这跟狐仙、神婆有关系吗?
聂书瑶接着道:“怎么没关系?天道就是仁慈,那狐仙大人呢?它的是仙,是天道的宠儿,能不仁慈吗?若是不仁慈它能成为狐仙吗?你们想想,为什么你们将刘寡妇沉塘,打断狗子的腿后,狐仙大人就弃你们而去了?还不是因为你们太残忍了,制造了血光。”
这些话在现代的话定会被人嗤之以鼻,可在这里,却深深地印在了一从愚昧的村民心中。“仁慈”二字就被他们当成了仙的标准,这是聂书瑶没有想到的。
不过,看众人的神色,他们是听进这话了。
这话不仅让村民们哑口,让赖神婆也无法反驳,难道她能说这狐仙是假的,狐仙就是来吃人的吗?
若是如此,她会第一时间被村民们打死,糊弄人就该有被打死的觉悟。
可是赖神婆却不甘心就这么被人夺走了权利,想她一个神婆,在这两年可没少捞银子。一下子让她放弃,她舍不得。
“你这死小子,别胡说八道。你敢对我不敬,我不会放过你的,今晚你就等着被鬼勾魂吧。”赖神婆恨恨地说,小眼睛里满是毒辣。
聂书瑶再次冷笑,走到她跟前,道:“勾魂?告诉你,今晚刘寡妇就来勾你的魂。还不快快说出真相来,为何要害刘寡妇?难道你这是在公报私仇,或是你在为什么人做事?说出来吧,我保证不打死你!”
“你……,你知道什么?”赖神婆终于怕了,哆嗦着说出这话。
聂书瑶很想再说几句吓唬她的话,可是就在这时,从她的身后飞来一枝短箭,她慌忙倒地,箭正中赖神婆的咽喉。(未完待续)
第215章 阴谋的味道
好在聂书瑶的耳力不错,听到空气中的啸声马上倒地,箭虽然擦着她的后脑勺过去,却也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江大哥,追!”聂书瑶为了安抚,众人倒地后马上大声。
有了这句话,在他们这一方的人谁也没多说话,江毅更是一下子没了身影。
聂天熙上前将她扶起来,压低声音关切道:“姐,你没事吧。”
聂书瑶摇头,“去跟他们说我没事,不要惊慌,不要乱说话。”
聂天熙马上跑了回去,跟大家说了又说,还好关键时刻没人大叫。也是因为这事发生得太突然了,箭快,她倒地的也快,江毅离开的更快。
然而当村民们惊觉赖神婆已经死了时,顿时慌了。
甘族长哆嗦地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聂书瑶深吸一口气,压下砰砰乱跳的心,笑道:“这就是假神婆的下场!是狐仙大人籍坏人之手将她解决了。这下不管刘寡妇是不是已经恶鬼,都好办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刚才的一切似乎完全没放在心上。
“真真……真是这样的?”村民们纷纷问道,一下子就离死去的赖神婆远了。
聂书瑶点头,再次暴出了猛料,“你们可知,先前的那些神婆为何不明不白就死了吗?这都是赖神婆跟她手底下的人干的。为得就是让这一带的神婆只剩她一个,这样她才好骗财。可惜狐仙大人明察秋毫,什么都逃不过它的眼睛。”
“真是这样吗?”老刘头再次问道。
聂书瑶再次重重地点头,装模作样道:“你们应该相信狐仙大人。我的人去找赖神婆的手下了。本来那支箭是来杀我的,可是我有狐仙大人的庇护,先一步倒地,这箭就射在了赖神婆身上,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等着吧。她的手下也必定不可活!”
老刘头经过这一番的休息终于缓过气来了,被人扶着颤悠悠地起身,说道:“这个赖神婆可害死我们了啊,我那可怜的侄子呀。”
聂书瑶嘴角露出讽刺地笑,当初打断你亲侄子的腿时怎么不说可怜了。
正在这时,扶他的年轻人说道:“大伯。别伤心了。狗子哥只打断了一根腿,村子帮他请个大夫,用上好的药没多久就会好的。”
“真的啊,真的吗?”不只是老刘头关心这话,连甘族长也跑过来问。
那年轻人抓抓头道:“是我给动手的人求情。说给他们银子,他们才这么做的。大伯你可不能怨我,我从小跟狗子哥一起长大,实在是不忍心看他两条腿都被打断呀。”
“大栓子啊,你做得好,做得好!”老刘头拍拍他的肩道,后怕让他放弃了长辈该有的架子,何况正是那份架子才让狗子被打断腿。当时如果他这做大伯多使点力说不定狗子也不用被打断腿。
聂书瑶冷眼看他们表演,一个个的长者尽显自己的慈爱。让大栓子倍受感动,连连说。会替大家求狗子哥原谅的。
这会,聂书瑶才知道,原来这些老家伙一点都不傻啊,真是老而不死谓之妖。
等了约有一刻钟,江毅回来了。衣衫未乱,脚步沉稳。只是脸上的表情却很深沉。他来到聂书瑶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后,就不再言语。
聂书瑶听到这话脸色也很难看。冲着想问为什么的聂天熙摇了摇头,大声道:“刚才偷袭之人已被狐仙大人咬死了。你们将这赖婆子就地埋了吧。不知……她家里还有什么人?”
甘族长道:“没有了,就一个孤老婆子,没想到心那么狠。每次来我们村都是要给银子的。我呸,一个老骗子,死得好!”
他说完,众村民也顺着他的话说什么的都行,甚至有人想去赖神婆家抄家。
聂书瑶再次对这些人感到失望,难怪那沉塘的刘寡妇被他们那么欺负,连地都被这位族长贪了两亩呢。心中对那位刘寡妇有了同情心,希望她真的没死。
“好了,这是你们的事,赶紧埋人吧。天色不早了,得快点回你们村子才行。”聂书瑶不耐烦地说。
这话听到从村民的耳中却是再次想到了某种可怕的事,鬼可是在夜间行动的啊。
他们本来就带着农具,很快在某个隐蔽的地方挖了个深坑,就这么地将赖神婆埋了起来,稍稍地整理成一个小坟头。
当村民在前头带路时,赶车的人又换成了五娘,年老头却是急急地跑了过来。
他趴在马车的窗户上担忧道:“姑娘,我们就这么去他们村子合适吗?那帮村民可都是蠢的,好坏不分。”
聂书瑶深深看了他一眼,笑道:“这可是年大叔带得路,我有什么办法?这做事不能半途而废,何况是救人呢!”
年老头似乎听不懂她的话,摇头道:“救人?救什么人啊,都沉塘将近一天了,就是个水鸭子也淹死了。你就不怕……利鬼?”
“不是说人不见了吗?说不定被人救了呢。难道年大叔怕鬼?”聂书瑶反问道。
年老头苦笑道:“谁不怕鬼呀,我若是不怕的话,早就一个人去槐树村了。”
这话让聂书瑶微微皱眉,有些奇怪,不过她还是说道:“走吧,不会有事的。没有什么比救人更重要的了。”
年老头这才无可奈何地回到自已马车上,摇起鞭子就打了下去,马车骨碌碌地跑向前方。
聂书瑶的车紧随其后,江毅带来的情况可以先放一边,待甘家屯之事解决了再说。可年老头的话,让她很难理解。
不理解的事她往往会写下来,侦探笔记本上将一个个疑点写得清清楚楚。
首先,在年老头的故事中没他这个人,也没说他有没有去过槐树村。但就他能给人带路这一点来讲。他是去过槐树村的。
可是,刚才他说,‘若是不怕的话,早就一个人去槐树村了’,这话说明他没去过槐树村。没有去过槐树村又怎会知道去槐树村的路呢?
无论哪个推断成立,都能证明年老头撒谎了,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次,走这条林中路也是年老头提议并带路的,可是中途却发生了这样的事,这事年老头知道吗?若是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在聂书瑶看来,年老头一定知道些什么,再加上江毅追的那个放暗箭的人,他知道有这一类人存在吗?难道槐树村的事也有这些人的影子?
那放暗箭之人已经服毒自尽了,江毅觉得这人是某些人养出来的死士。一旦不敌就率先自裁。
能养死士的人可都不是一般人,而且死士不都用在某些大事上面吗?将一个辛苦培养的死士放在这鸟不拉屎的山旮旯里就是为了传播谣言吗?这也太儿戏了吧。
或许接触一下当地官府会有所收获,可这些村民是不可能拿这事报官的。先不说沉塘了一个,断腿了一个,还死了一个赖神婆,进了衙门这事就很难说清。
她也不会将这事报给官府,若官差插手的话,她就没法以白狐使者糊弄人了。救人才是第一要任。
在这时代有国法。有家法族规。国法固然可怕,但对于一些平头百姓来说还太遥远,远没有家法族规来得可怕。那可是时时悬在头顶上的。
就拿这通.奸.沉塘来说吧,族长就有这个权利处置一个人,官府也不会多说话。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法治,在某种情况下允许私刑。
很快,马车出了树林,也看到了不远处的官道;夕阳也已西沉。洒下一片金色余辉,煞是好看。
年老头这时又大叫起来。“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出了树林就是官道了。”
聂书瑶在车里嘿嘿笑着,这话是在证明他说的对吗?
但甘家屯却不走官道,出了树林后往一条深沟走去,那路也在这深沟里,多是沙石。最近又没下雨,还是有利于马车行走的。
出了沟,他们又得爬山,好在这是丘陵。爬了过半就看到半山凹里有个村子,这就是甘家屯。
待回到村子里,太阳也没了,家家户户都冒起了炊烟,准备晚饭时候到了。
聂书瑶要求将他们带到村子里的打谷场上就行,他们的车就停在这里。
下车后,她伸了伸腰,这扮男人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不拘小节,这懒腰伸得舒服。抬头一看,江毅正冲着她微微笑着。
聂书瑶也忙整好衣衫,冲其微微一笑,便去找甘族长了。
甘族长跟老刘头商量,下午发生的事暂时不要跟村里人讲,以免发生恐慌,正在忐忑之时,聂书瑶走了过来。
“甘族长可以带我去看看刘寡妇的家吗?她家里还有什么人?”
跟聂书瑶来的是江毅、聂天熙,其它人正在整理行囊,准备生火做饭。
甘族长道:“这有何不可,请跟我来。”
路上说起刘寡妇的家人,说道:“刘寡妇的家里只有一个年近六十的婆婆,就这倆人了……。”
没多时,来到刘寡妇家,这家里可真穷啊,没个像样的院子,两间茅草屋就是个家,屋顶上还长着一些杂草,家里连只鸡都没有。她忘了,这家的鸡好像是被村民们借走了。
推开半掩的屋门,一个佝偻着身子的瘦老婆子正在小心地生火,传出一股草药味。
聂书瑶推门的声音惊动了她,她忙将火踩灭,哆嗦地说:“你们,你们怎么又来了?我那儿媳都被你们沉塘了,你们难道还想要我老婆子的命吗?”
聂书瑶看到她双目通红,可此时却没有泪,有的只有恨。
“大娘你误会了,我们只是走错了路而已,我们这就走,这就走!”聂书瑶转身拉着两人就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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