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想对策
朐县这两天又有大话题了，话题的主角就是聂氏姐弟。
按理来说，他们只是小辈不值得如此关注，可聂氏姐弟所说的推理实在是聚集了大批的粉丝；再加上县太爷对他们多加赞赏；而且聂天熙还高中了秀才，被选为禀生，他的成绩可是朐县的第一名，整个徐州府的第二名。
如此，就会有人嫉妒有人恨，再加上朐县聂家的推波助澜，这话题就大了起来。
可是，聂书瑶却不想让自家弟弟的名声有着半点亏缺，所以这个堵她是给聂家人添定了。
雨芹听到聂书瑶的冷笑，大六月里突然感觉有点冷，小声道：“小姐，你是想给谁添堵呀？咱们的县令大人吗？他虽然是很喜欢给我们找麻烦，可他毕竟是咱们的县太爷呀，感觉他没有坏心。”
听到雨芹担忧的话语，聂书瑶冲其一笑，“雨芹想哪儿去了，县太爷可比那些人强多了。”
“小姐说的是……聂家的人？”
聂书瑶点头，“敢质责我家熙儿，这事跟他们没完！”
这话题是这样的，说是聂天熙姐弟不懂得感恩，聂家在他们最困难之时伸出手来相助，他们却在高中之后让他们出了这样一份声明书。这实在是有违圣人之道！
然而在这则不利的消息后面还有一则为他们辩白的传言，那是说聂家为了一已私利而将不相干之人硬是拐回了家，后来可能不需要了就被赶了出来，他们姐弟这才住在了珍味居。
可再后来，通过县衙，姐弟俩知道了聂家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亲戚。也没做什么过分之事，只是县令大人爱惜人才，这才让聂家做出这么一份声明书。
在马车即将到达珍味居时，对这些正反两面的传闻也都基本了解了。想来正面的消息是宋嫣儿传出来的，真是难为她了。
聂书瑶此时心里有满满的感激，宋嫣儿派冬梅叫她回来应该也不全是为了珍味居，打定注意。这次一定要把媒婆之事给她解决了。让朐县的媒婆们再也不敢给人说小老婆。
回到珍味居，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显然都知道这事了。
一进大堂。聂天熙就拉住聂书瑶道：“姐姐，聂家违反了约定，我们不能就这么放任他们胡言！”
在这个时代，一个人的品德很重要。若是世人都言此人不好，那么此人不但会被人垢病还极有可能受到一些爱管闲事的言官弹劾。革掉一名小小的秀才就更容易了。只要当官的想办，会有各种方法。
聂书瑶道：“明白，我们先上楼吧。”
大堂内熙熙攘攘的，聂书瑶一行人并未受到外人的关注。待虎头带着店掌柜来到二楼后，店掌柜才知道他们的半个东家终于回来了。
在二楼又多安排了两个长住的房间，为凤无崖跟月影。另外素猫跟雨芹也住了一间房。至于许管家则安排到了上房。
聂书瑶略作梳洗后，安慰众人道：“你们先在这边商量着吧。我先去宋姐姐那里看看。”
来到宋嫣儿的房间，看到了已经显怀的她，两人互视一笑，聂书瑶先行迎了上去，笑道：“宋姐姐，辛苦了。都怪书瑶在府城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让宋姐姐受累了。”
宋嫣儿打趣道：“知道你又破了大案，我家聂妹妹真是了不起！姐姐受这点累又算什么呢？”
聂书瑶拉着她的手来回晃着，说道：“宋姐姐就不要打趣人家了，我这也是身不由已呀。”
“好了，好了！妹妹坐。来，我们姐妹好好聊聊。”
梅香早已搬来铺有垫子的方凳，两人坐在圆桌上吃着零嘴说起了话。
“宋姐姐，你还好吧？”聂书瑶是想问江小罗纳妾的事，可看宋嫣儿好像没事人似的，也不好直言。
宋嫣儿是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在珍味居养了一个月还胖了不少，笑道：“我的事不急，咱们也来说说那个聂家吧。哦，还要先恭喜天熙弟弟高中秀才！其实，我觉得这事啊，就是那些吃不到葡萄的人在搞怪，哼！聂家的大少爷算头一个。”
“嗯，过后咱们再一起办桌庆贺的酒席吧，在府城没好好给他祝贺，我这个做姐姐的实在是过意不去。”聂书瑶道。
“好。”
待宋嫣儿点头后，聂书瑶问道：“不知那聂家的大少爷怎么了？难道今年他也去考秀才了？莫不是他没中吧。”
宋嫣儿冷哼一声道：“那聂元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大家都以为娶了李薇是委屈了他。依我看啊，李薇嫁他才是委屈了呢！”
“怎么了呀，宋姐姐你快说说。我正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若是有突破口的话，那我可就对他们不客气了。”聂书瑶笑着催促道。
宋嫣儿瞥了她一眼，同样笑道：“就知道这事一入你耳就有了点子。”
“宋姐姐又在打趣我了，书瑶哪有那么多点子啊。快点说啦……。”
两人相互嬉闹了一番后，宋嫣儿道：“其实那份声明书在院试过后的第一天就贴了出来，当时大家都还不知道院试的成绩，这事也就议论了两天就息了，没人注意这些。可是在天熙得了禀生，而聂元落榜后就不行了，有人陆续传出了这样的谣言。
我让人暗中查过，最后所有的疑点都指向聂元，所以才马上让人传出了别的。相信聂家人已经跟衙门的人打点过了，幸好我们县太爷是吴大人，要不然，天熙的禀生怕是有点波折。不过，聂家其他人似乎没有动静，好像一切都是聂元捅出来的。”
“哼！”聂书瑶接着道：“我倒不这么认为。既然聂元是中看不中用的，他有这么大的能耐？何况家有悍妻呀，相信以李薇之能早就把他收拾得俯首帖耳。别忘了‘子不教，父之过’，就算这事是聂元弄出来的，他的老子也不是那么清白的。”
宋嫣儿一想也觉得有道理，问道：“那么，书瑶觉得应该怎么做好？”
聂书瑶道：“这事还得请教姐姐才行，我想知道这一个月来，聂家在生意上面的事。”
“这有何难！梅香你去把掌柜的叫来。”
店掌柜也姓宋，可以说是宋嫣儿创业时的嫡系成员，他说的话绝对可信。
宋掌柜说聂家在李薇的经营下，逐渐回复了元气，当然那几家粮米店李薇是不会告诉聂家人这是她名下的产业。
可聂贤毕竟也在衙门里当过差，粮米店最终到了谁手上，他还是能查出来的。于是聂家的内部也慢慢地有了分歧，大房、二房都有分家的打算。
……
聂书瑶了解了这些后，说道：“不如我们就让他们早点分家吧，不过在这之前得给他们来点麻烦事。李薇是个聪明人，她知道我回来了，一定会找上门来的。”
宋嫣儿摆摆手让宋掌柜离开，问道：“书瑶觉得怎么做好呢？”
聂书瑶眨眨眼睛道：“既然他们不讲道理，我们也不必跟他们讲道理呀？谁规定好人就不能耍无赖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到宋云飞，论起耍无赖没有比他更在行的了吧？要不，这事就交给他来做，自己实在是忙得分身乏术。
宋嫣儿对此举双手赞成，说道：“书瑶这话说的有道理，做事的手段没有好坏之分，是好是坏看的只是什么人在用，最后结果是否对大多数人有益而已。”
“宋姐姐才是顶顶聪明的人呢！”聂书瑶竖起大拇指赞道。
如何做，她跟宋嫣儿略作商量，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聂天熙等人还在叽叽喳喳地讨论，最后得出的结论也只能暗中行事，这事不能摆在明面上来讨论。或是站出来跟他们刀对刀的辩论，无论谁输谁赢都落了下风。
聂书瑶听取了大家的意见，总结道：“这事就交给宋大哥跟凤兄了，特别是凤兄跟月影，你们两个刚加入我们事务所，得将这事办得漂亮点，这样才能证明你们在事务所的存在价值。”
月影点头保证道：“大小姐放心吧，我跟主人不会给你们丢脸的。”
凤无崖却是蹙眉不语，哪有人当着大家的面说这话的？不过，他跟月影是后来者，是得加倍努力了。
随之，聂书瑶又道：“好像还少一个人？”
看了又看才知道原来是少了江毅，问：“江大哥呢？我还有重要的事想请他帮忙呢。”
“咳咳！”沈心录用咳嗽声打断她的疑问，小声道：“江兄弟不是跟我们说过了吗？他有事先离开了，到时会直接来朐县的。聂姑娘您这么快就忘了呀！”
聂书瑶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呀，我还真忘记了。”
是该说她忙，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把江毅这个人放在心上呢？其实这还真是因为她忙，一时忘记了。
可聂书瑶是谁呀，才不会承认自己忘记了呢！
这时最开心的莫过于宋云飞，他最喜欢聂书瑶忽略别人了，只要将他一个人记住就行了。
至于找聂家的麻烦吗，这事好办！之前聂贤打他们姐弟的账还没算呢，这次慢慢来，不磨死他们，他就不配在京中做“小霸王”。
他捏着手指嘎嘣响，露出一脸的坏笑，让站在他身后的两大小厮心中发怵，二少爷这是即将做坏事的前奏呀，有人要倒霉了。(未完待续)
第186章 无理取闹
聂书瑶可不大了解宋云飞的坏笑，以为这家伙天生就是这个样。转身对着聂天熙道：“熙儿，你明天只管去拜访咱们的县太爷跟师长、同窗即可。至于这些传闻，若是有人提起就一笑而过算了，实在是有人纠缠的话就说，‘原来我们被接到聂家，又被赶出来还有这么一番故事啊’。明白吗？”
聂天熙也是绝顶聪明人，深悉此道，笑着点头应下。
“至于沈状师嘛，我还有要事相求。”聂书瑶郑重其事道。
沈心录道：“聂姑娘请讲，既然在下已是事务所的一员了，有事直说便是。”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份就这么轻易的转变了，而本人似乎也没有察觉，更不抵触。
这正是聂书瑶的目的，她甜甜一笑道：“沈状师客气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姑娘、在下的如此客气，就叫我书瑶吧，实在不行叫我老板也可以。至少在没外人的时候不要这么生分。”
沈心录在称呼上也就没再坚持，问道：“书瑶想让我做什么？”
“沈状师要做的事情比较多，其一，我想知道朐县的媒婆们的资料以及她们的风评。其二，是关于侦探事务所的事，我想早点开业。”聂书瑶说完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沈心录。
沈心录知道这事不容易，可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看到聂书瑶的眼神时，心底莫名的一软，便点头应下。
“好吧，我尽力。”
聂书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她不知道在这个时代开办这样一个侦探事务所需要哪些东西。但术业有专攻。相信天天跟官府打交道的沈心录能办好这事。
再者，她还想看看这些人的真本事，只有这样才能在不远的将来更好的分配工作。
“那好，从明天开始我们各就各位。二炮暂时是你们几人的车夫，要用马车就说一声。雨芹跟素猫的任务是陪着我跟许管家去作坊。诸位，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就看你们的了。”
任务分发完毕。众人各归各屋。
次日。养足了精神的聂书瑶早早地就带着两个跟屁虫陪许管家去了郊外的作坊。先将许广发的马车给定下来。
至于宋云飞如何找聂家的麻烦，她是一点都不担心。
初见宋云飞时，他就是个泼皮无赖。让他办这事算是本色演出了。
当太阳日上三竿后，宋云飞去敲了凤无崖的门。
“凤兄，出发了。”他打着哈欠，百无聊赖道。
昨晚。他和俩小厮跟凤无崖商谈了许久，才定下今天的计划。决定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两者将聂家的勾当揭穿，当然还需要一个重量级的看客。
凤无崖同样打着哈欠开了门，看到是他。说道：“宋兄啊，就那个法子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月影还太小了，这事可行吗？要不。咱们换个小厮吧。”
说着看向了机灵的楞子。
“不行，不行。”宋云飞摇头否定。“庞玉娟认识我这俩小厮，非月影出场不可。你们不是唱戏的吗？这演戏可是吃饭的本领，做这点小事还不手到擒来？”
“这个……。”
就在凤无崖闪烁不定时，月影探出小脑袋，笑道：“两位公子放心吧，月影保证完成任务。”
看他白白净净，大眼睛闪现纯洁的光辉，两人对视一眼，或许可以一试。
凤无崖道：“不过，还得请这位宋青大哥看着点他，他还是个孩子呢。”
宋青道：“凤公子放心吧，宋青明白。”
他话不多，却说得坚定，让他暗中保护一个孩子的安危，实在是大材小用。
宋云飞却哼哼道：“什么大哥呀，叫他小青就是。有本少爷在，谁敢称大哥！”
“我……。”宋青郁闷呀，想他堂堂有品的护卫，竟然被人叫做小青？实在是，实在是有苦难言。
于是，几人相互点头，下楼吃了早点便兵分两路前往聂家的酒楼跟李薇的粮米店。
为什么宋云飞第一站选了粮米店呢？
一是，想让李薇知道聂书瑶回来了；二是，想给聂家提个醒，这里的东家是谁他们早就知道了。
人生在世，吃排首位。粮米永远都不会过时，谁都需要。
聂家的粮米店算是朐县生意最好的了，大老远就看到了斗金的大字，门前买米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宋云飞带着楞子，穿着华丽的衣衫，摇着一柄折扇，施施然地走进了“升斗米铺”。
本来这匾额上挂的是聂家米铺，可李薇接手后又不能明着写李氏什么的，就直接换了这么一个名字。
宋云飞入内，店掌柜看他的衣着就不像普通人，马上笑脸相迎。
“这位公子想买点什么米呀？”
店掌柜四十来岁，留着一把山羊胡，微胖的身体，笑起来格外可亲，不愧是做生意的人。可他遇上了前来捣乱的宋云飞，不管你笑的多好看，一率打入冷宫。
宋云飞皮笑肉不笑道：“听说，你们这店是朐县最大的粮米店？”
“是，朐县的粮米店就我们这店的米全了。一般情况下，什么米都能在这里买到。”店掌柜笑道。
“嗯。”宋云飞在柜台上来回看来了又看，说道：“上好的白米给我十斤、细面十斤、糙米五斤、粗面八斤；然后是绿豆、红豆、黄豆、花生各七斤；再给我高粱米五斤、小米六斤。”
他一口气说完，看着店掌柜不再言语。
饶是店掌柜有个好记忆还是马上跑到柜台前提笔记了下来，边记边报了一遍，最后问道：“公子，你看小的记得可对？”
宋云飞点头道：“对，很对。不过。少爷我要的是最后的数，你给我称吧。若称不对，可就对不住了。你得赔我的时间，本少爷的时间可是最最宝贵的，我半个时辰至少赚五十两银子呢，所以你得在半个时辰内给到我想要的，要不然……。哼哼！。”
店掌柜的看到现在总算是明白眼前这位不是真来买米的。可来者都是客，何况以这位的穿着打扮以及通体的气质来看，估计自己惹不起。
决定自己亲手给他称上一称。便笑道：“公子说笑了，只要刚才小的报的数是正确的，保管您买的这些不会错一分一两，小的亲自给您称。”
宋云飞终于露出了笑脸。“好好，本少爷等着。”
店掌柜不愧是做这一行的。手脚麻利地忙上忙下，又用各种袋子分类装好；最后算盘一打，噼里啪啦地报出了两个数。
“客倌，总计六十四斤。四两三钱银子。”
宋云飞看着摆在他面前的各类袋子蹙眉，不得不说，这掌柜的有一套。这么快就分门别类地弄好了。
不过，他要的可不是这个。
“呵呵！掌柜的没听清本少爷想要的吧。本少爷要的可不是这些。”瞬间。宋云飞的脸就变了，要说纨绔就是不一样，变脸的速度跟得上六月的天了。
店掌柜张着嘴愣住了，“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他急急地跑向柜台，拿出自己书写的据理力争，“这位公子，你看看，小的可有记错？”
宋云飞慢不经地心地瞥了一眼道：“没错，一点都没错。”
“既然没错，那为何不对呢？”店掌柜脸红脖子粗道。
“呵呵，虽说是没错。可你没听清本少爷说的话。”宋云飞刷地一下打开折扇，很气人地扇来扇去。
“什么话？”店掌柜接着他的话问道。
宋云飞踢了楞子一脚道：“给他们说说本少爷刚才的话。”
楞子被踢地一个趔趄，抬头看看围着看热闹的一行人，抓抓头道：“少爷，楞子别的不大记得，只记得少爷说过，要最后的数。”
“没错！”宋云飞收起折扇，啪地敲向手心，道：“就是这句话，本少爷要的是最后的数。”
店掌柜再次力争道：“一共六十四斤，难道不是最后的数？”
“是啊，是啊。我们不都是说最后多少斤一起来算的吗。”看热闹的甲说道。
热闹乙附和道：“就是这样，我们老百姓一般都是这么说的。”
“哼！”宋云飞冷笑道：“本少爷可不是一般老百姓！”
店掌柜看他的无赖样，决定认栽了，拱手道：“既然如此，这算小老儿的错，这位公子，本店没有公子想要的米。”
宋云飞嘻笑道：“怎么没有？我最后要的可是小米六斤，只要将那小米给本公子不就可以了吗？记得，以后做生意得听清楚，听完客人说的话再动手。像这样劳民伤财的事做多了，多不划算呀。”
“是是！”店掌柜想息事宁人，连忙点头。
宋云飞也点头，看向天色，刚过半个时辰。当下结算了小米的费用后，拉着店掌柜说起升斗米店耽误他时间的赔偿。
“店掌柜的，我付给你了米钱，你得付给我误工的银子呀，承让，一共五十两！”宋云飞很欠揍地伸出手来要银。
这会，店掌柜只觉得头晕眼花，刚才跑上跑下地称米，又是急又是怒，这一声五十两让他眼前发黑，差点晕倒。
幸亏一个店小二手脚快，从后台上前一步将他扶住，并在他耳边低语，“大小姐说，给他！”
店掌柜咬牙硬撑道：“好，五十两，我们升斗米店给了。”
宋云飞将几个元宝随手扔给了楞子后，踱着方步走出李薇的米店，走向聂家的酒楼。心道：“过了半个时辰了，凤无崖也该吃好喝好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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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再取闹
聂家的酒楼在朐县还是很不错的，仅次于珍味居跟德胜楼，名为“春香阁”。这名字听起来又香又艳，能让人想到很多。
这春香阁确实如名字那样“香”，养着十来名歌妓。靠着这些个手段来招徕客人，不得不说，聂家人对利用女子赚银子那绝对有遗传基因，一个酒楼不好好提升自身的酒菜，反而搞这些歪门邪道，让很多同行不耻。
宋云飞对此店并不陌生，除了酒菜不行外，这家店在他眼里各方面还算尚可。看着那在阳光下发光的招牌，他双目微眯，嘿嘿干笑两声，大步走了进去。
无论在哪个时代，店小二都是最有眼力劲儿的人了，看到衣着光鲜的宋云飞忙快步迎了上去。
“客官，您请，不知您是几位？”
宋云飞脚步不停，边走边道：“两位，先进来看看。听说你们老板又带回来了两个瘦马，本公子想来见识见识。”
店小二头前带路，笑道：“这位公子算是来对地方了，只是那两位姑娘可不是小店的常驻歌妓。”
“哦？那就是被养在聂家大院了啊。”宋云飞再次嘿嘿一笑。
“这个……。”这话店小二可就不敢接了，背后说东家的店小二可不是好小二。
进门就看到了穿着儒雅的凤无崖刚刚吃完一桌子的好菜，正在跟向他讨饭钱的店小二理论。
凤无崖此时就是一名特有气质的书生，连说出的腔调都带着极浓的酸儒味。
跟他说话的店小二穿着打扮很精神，也很能说，笑道：“这位公子原来是读圣贤书的啊，可我们小店也是小本买卖。您这一顿可是吃了十两银子呢。要是收不上这饭钱来，小的可就得赔给店里十两呀。小的家里可是上有老母下有小，全张着嘴等着小的赚银子吃饭呢。”
店小二的嘴一张一合，大有说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凤无崖心中郁闷，到底谁是演戏的啊，这小子不去演戏真是屈才了。可脸上却还是没有半分不满的神情，笑道：“小二哥。这个在下懂。在下也不是那种吃霸王餐的人。只是想让你告知一下本店的东家，在下有话要说。”
店小二终于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干笑道：“有什么话先将这顿饭的银子付了再谈。”
他心中却是鄙视不已。这家伙看上去人模狗样的，没想到也是个吃霸王餐的。过会得跟掌柜的好好说说，现在骗子的花样可多了。
凤无崖又道：“要不，借贵店笔墨纸砚一用？”
“你想干什么？”店小二警惕道。
凤无崖装作看不懂他的表情。和煦地笑道：“不干什么，突然想写字画画了。等我写好画好，马上就付饭钱。”
店小二这才放下警惕，就怕这些书生们借机闹事，可他们还真不能对书生怎样。还是那句话“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相信以书生们的傲气也不会吃霸王餐吧。
想到这些后，店小二没好气地说了一声。“等着。”便向柜台拿笔墨纸砚了。
宋云飞进门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饶有兴趣地坐到了凤无崖不远处的坐位上。随便叫了两个菜，便看起热闹来。
没多时，店小二取来笔墨纸砚，也张罗着收拾好了桌上残羹。
凤无崖将宣纸铺在了饭桌，他稍作酝酿便挥毫泼墨，下笔如飞，很快就画出了一副牡丹图，然后再提了一行小字。
“国色天色，牡丹如人，人如牡丹。”
在他写完这几个字时，周边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其中一个中年人捋着胡子念道。
宋云飞也走过来看热闹，在他看来这画是画得不错，可是人如牡丹却看不懂了，问道：“人在哪儿？”
整张纸上有一半画得都是争艳的牡丹，可人呢？除了远处有个亭子外，人在哪呢？
凤无崖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无崖居士”，便收笔冲着四周之人抱拳，笑道：“感谢诸位的捧场。”
“你画上的人呢？”宋云飞再次问道，他只跟凤无崖大概说了一下计划，具体怎么做两人是完全不知情，可以说都是临场发挥。
“是啊，人呢？”刚才那位念这几个字的中年人也在问。
凤无崖笑着一指亭子里的那一处嫩黄的人影儿，道：“这不在这里吗？”
姑且叫这点嫩黄为人影儿吧，处于似像非像之间。要说这是美如牡丹的佳人，那可就勉强了，看得人还必须得脑补才行。
所有人都看着他笑了，这还是看他是一个读书人的面子上没有大声，这哪里是堪比牡丹的美人呀。
不过，店小二却还没练到如此涵养，叫道：“哄人的吧，就这个黄影子就是人如牡丹？”
一听这话，凤无崖炸毛似的大声道：“你这店小二怎么说话呢？在下好心好意画副国色天香抵酒钱，你不识货就算了，还说我这不是美人儿？”
“什么？”店小二也炸了，同样大声道：“你说用这破画儿抵这一桌酒菜钱？”
凤无崖冷哼一声，慢腾腾地吹着画上未干的墨，道：“在下改注意了，不用这画来换，你们这酒菜还不值我这一张画呢。”
“你……，就你这张破画，还值钱了？”
店小二欲上前夺画，凤无崖护画，两人很快扭作一团，最后那画被一扯为二。
凤无崖怒了，指着店小二让他赔画；店小二也怒了，揪着凤无崖让他付酒钱。
边上看热闹的人是越来越多，宋云飞看了一眼大门外，看到不远处出现一个身穿黄衣的熟悉身影。
走在黄色身影前面的就是月影，宋云飞心道：“月影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啊，怎么能让庞玉娟穿上黄衣衫的呢？”
此时，他知道是自己出马的时候了。上前一步拉开一直处于下风的凤无崖道：“这位兄台，咱们读书人有读书人的骄傲，不必跟贱民计较。兄台的酒钱我来付了，如何？咱们交个朋友。”
凤无崖冷着一张脸没作答，只道：“你这店小二赔我的画，我这画可是价值千金啊。”
店小二听到有人付酒钱也打算就此结束这场闹剧，可一听这张破画还价值千金。他又暴躁起来。大声道：“我呸！就一张破画还价值千金？就你这穷书生还敢在我们酒楼吃霸王餐，也不看看我们的东家是谁？”
他本想说东家原来的差事，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东家的差事丢了呢，改口道：“我们东家在官府中可是有人的。”
宋云飞笑道：“那是你们东家，你呢？你在官府中有人吗？单凭这殴打生员一项你就得被当众打板子，还得罚银钱。”
店小二吓地一缩头。他只顾着出气了，完全忘记这一茬了。不过却还是心虚道：“店掌柜是我老舅！”
“原来如此。”宋云飞呵呵笑道：“怪不得一个小小的店小二就敢殴打读书人了，这难道就是春香阁的规矩？”
店小二再次被吓倒，变得哑口无言，终于惊动了在后院忙活的店掌柜。他此时正从看热闹的人墙外努力地往里挤。
凤无崖略一收拾，整了整头巾，说道：“在下这画真是千金不卖。乃是临时起意想赠于佳人人的，今天这事没完。你们……你们让我如何面对佳人呢？”
他瞪大双目。愤愤不平，可就是这个表情看上更让人觉得面若冠玉。一些有着龙阳之好的人，心中看得直痒痒，又在思索着朐县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位俊书生？
凤无崖接下来的话解开了他的来历。
“在下自府城而来，本想着到处游历一番，来年下场应试。却不曾想在此地糟此羞辱，简直是丢了我们读书人的脸面，这春香阁在下是再也不来了。月影，月影，结账！”他四处转身，大叫道。
月影此时刚刚来到大门口，听到喊声，马上应道：“来了，来了。”
他人小很快挤进人群，尚不了解内情，便笑道：“少爷，我找到你的画中人了，那姑娘简直跟画中长得一样漂亮。”
一听到美人儿，众人的眼神全放在了月影身上。
月影笑道：“大家让让，让美人姐姐过来。大家看看像不像？”
看热闹的众人很自觉地分出一条道来，庞玉娟施施然地走了进来。她同样不知情，却很享受众人瞩目的样子。
走到凤无崖跟前道：“原来是你，画呢？”
凤无崖是本色装扮，庞玉娟自然是认得他，没想到这个月影是他的小厮，当下也没多想什么，伸手要画。
看热闹的此时都觉得凤无崖刚才说的没错，正在这时，店掌柜也终于看到正主了。
“这位公子的酒菜本店请了，还请公子见谅。”店掌柜将姿态放得很低，他不认识凤无崖却知道庞玉娟，知道这位介入了可能会没个好结果。
“画！”庞玉娟急了，她是喜欢被瞩目，可被一大帮男子围着传出去不好听，只想看看被月影吹的有多好多好的画而已。
凤无崖叹息一声，将撕成两半的画拿出来，上面的墨迹未干已经糊成一片了，只有那道黄色的影子还在，但也有些模糊。
“唉，被那店小二扯破了。还说这就是张破画，什么国色天香，长成丑八怪还称国色天香？”
庞玉娟没看到画中人的脸，但那道黄色衣衫可不就是自己穿的这件吗？
“什么？”庞玉娟怒看不断往后退的店小二，眼中喷火。任谁被说成丑八怪都会生气的，何况一向注重外表的庞大小姐。
宋云飞也在起哄，笑道：“原来是你呀，怪不得被人说呢？听说这家店的东家经常给你父亲送姑娘，这可是真的？就在他巡视期间，就南下买了两个瘦马；还听说他来巡察时，聂家还张罗了几位良家女子准备给你父亲做继室。原来是真的呀，所以你才天天来这里买吃的吧，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呀？”
说着看了一眼嘴角微翘的凤无崖，他从早演到现在其实为的就是这些话，好在此时看热闹的人够多。(未完待续)
ps：更新晚了，请见谅，现码现传就是这么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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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合作
春香阁内好一阵寂静，可庞玉娟却觉得脑袋嗡嗡地响，厉声道：“宋云飞，休要胡言！你什么意思？”
跟在她身边的春柳忙拉拉他的衣袖，担忧道：“小姐，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这事让庞管家来处理得好。”
春柳经过一年多的磨练，也学了不少东西，当然也因为自己的愚蠢吃了不少苦头，总算是知道在哪些地方不该让大小姐出头。
春香阁的店掌柜也不傻，听到这话忙摆手道：“这位公子请慎言！”
宋云飞讥笑一声道：“慎言？本公子说得可都是事实，何来慎言？”
说着看向庞玉娟，摇摇头道：“庞大小姐，如果不是，为何天天来这店里转呀，是不是想盯着聂家，看看他们会不会再出什么鬼点子败坏庞大人的名声呢？”
“啊？”庞玉娟愣了，本以为听到的会是讥笑，却听到了为他父亲着想的话语。她一时间没转过来，瞪大眼睛看着宋云飞。
此时，店掌柜被楞子有意无意地又挤出了人群，而围着看热闹的人反而又多了。这可是内幕呀，日后跟三两好友喝小酒时就有的吹了，一个倆的起着哄催促着快点讲。
还是春柳掐了一下庞玉娟，她才反应过来，板着脸道：“你说的没错，本姑娘就是想来看看是谁在败坏我父亲的名声。”
这时，凤无崖也站出来道：“在下在府城也听说过这事，听说聂家的聂大爷经常假借认亲之名抢姑娘，然后送给上司，但这些人家的姑娘无一不是失去双亲既没钱又没势的。若是不符合要求还好说，最多找个借口赶出聂家。可符合了他们的要求那可就惨了。”
“哦，还有这事？这位兄台快点说说，咱们朐县可是民风朴实，出了这样的事我们朐县的百姓也觉得脸上无光呀。这都传到府城去了，真是丢脸。”还是那头一位看热闹的中年人说话了。
凤无崖接着道：“我这也是在府城某家酒楼吃饭时听人说的，具体如何，在下也不大清楚。不知这位兄台可清楚？”
他问的是宋云飞。
一边的庞玉娟终于知道宋云飞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可她不在乎。两人在京中没少明里暗里损对方。在意的是聂家真的往他父亲身边塞女人吗？她之所以能够嚣张全靠一个身份，她是庞太师侄子唯一的嫡女，家中虽有两个妾。却是属于懦弱无能的，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外面没人敢对她不敬。
可若是有人给她父亲塞个继室，她头上多了个继母的话那就不同了，她绝不能让这事发生。
于是看向还在人群中苦苦挣扎的店掌柜。眼神中就有了恶意，说道：“宋公子就说说吧。本姑娘倒要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敢用这种手段贿赂我父亲！”
如此，宋云飞目的达成，便笑嘻嘻地乱编一通，让看热闹的人听得过瘾。
这故事有真有假。真的就是聂贤买来了两个瘦马，这在朐县无人不知。再者就是聂贤原来的官职是怎么来的，等等……。
在边上怎么也挤不进去。说不上话的店掌柜急了，索性退了出来。狠狠瞪了一眼自家侄子。去找个靠得住的店小二将这事告诉聂家主事人，这事闹得有点大，他完全压不下去。
可此事若就这么完了，显不出宋云飞的纨绔本色，冲着混在人群中咬牙切齿的店小二道：“凤兄这顿饭钱本公子出了。可是，凤兄的画可不能白白被人撕了呀。”
凤无崖马上道：“宋兄说得对。你我一见如故，这饭钱怎能让你来付呢？月影，拿十两银子给这店小二。”
“是，主人！”
月影麻利地取出十两银子递给刚被楞子揪过来的店小二，看他不收直接塞他手里。
凤无崖接着道：“本想等我这小厮来再付给你洒菜钱的，可你这小二一再催促，在下只好想用作画来消磨时间了，但是你却口出污言，在下就想着先将画抵了酒钱再说吧。没想到你却不识货，生生将在下的画给撕了，这可不成，你得赔我的损失。刚才说过，我的画可是价值千金的，你厮了就代表春香阁打了我们读书人的脸面，这事怎么着也得好好说道说道。”
“我……这……。”店小二实在不懂，他撕的画怎么能代表春香阁，还打了读书人的脸呢。
可一众看热闹之人也纷纷开口附和，他们当中亦有不少读书人。一般不是在特殊情况下是不会变卖自己的墨宝的，这是读书人的气节。
凤无崖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众人都一致认为是春香阁的不对，纷纷支持赔偿。
正在这时，聂贤终于被请了回来，这家店自聂贤丢官以后，聂老太作主交给了大儿子管理。
聂贤一到，众人再次给他让了一条路，走到凤无崖面前，问道：“不知阁下想要多少银子。”
他看到庞玉娟，可后者的眼神让他心中没谱，虽然也孝敬过庞管家，但庞巡抚的女儿的话肯定比一个奴才要来得重要。
宋云飞接话道：“我这兄长的画可不便宜啊，价值千金呢。就给个一千两吧！”
“什么？一千两，你们还不如去抢！”如此狮子大开口让聂贤大怒。
凤无崖道：“看在庞大小姐的面子上，就给个五百两吧。”
聂贤继续大怒，“五百两也不是小数！就你这穷书生，想必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吧。”
凤无崖面无表情不再说话，可看热闹的读书人却怒了，聂贤简直是一竿子打倒了一堆人。
书生大多是穷书生，可穷书生别的没有就是有骨气，纷纷出口指责，说聂贤是读书人的耻辱，是败类。将刚才宋云飞讲的那些直接代入。
到这会没人再提凤无崖之前卖画抵酒钱的事，也没人提这画跟提词有多么的不符，只想着为天下读书人出口气。
“咳！”最后还是宋云飞扬了扬手，道：“大家少说两句吧，我们读书人不跟一般人计较，跟一铜臭之人有什么好说的，赢了也不光彩。本公子就问聂大爷一句话。难道庞大小姐的画像还不值五百两吗？你这是在贬低庞大小姐的价值！”
庞太娟对此本没兴趣。只想着早点离开，可听到这话后，却觉得宋云飞说得有道理。瞪眼看向聂贤道：“聂大爷觉得呢？”
聂贤觉得他这银子付得冤，却还是冲着众人拱拱手道歉，说道：“这银子我们春香阁付了。”
说着，取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递了出去。
月影很有眼力劲儿。上前接过银票什么话都没说回到凤无崖的身后。
至此，闹剧结束。
庞玉娟在走之前看了一眼聂贤。说道：“希望聂家做的这些都不是真的，如若不然……哼！”
她觉得这事自己得好好查查，幸亏跟着吴县令学了推理，感觉终于派上用场了。
春柳也同样冷哼一声跟上。气得聂贤差点晕倒，可当事人却早就走了。
宋云飞跟凤无崖第一时间离开了春香阁，两人笑得春光荡漾。五百两呀，就这么到手了。
“凤兄。你怎么知道庞玉娟今日会穿黄色衣衫？”宋云飞不解道。
凤无崖道：“这是在下打听到的，前些日子庞大小姐刚刚做了件新衣，几乎每天都穿出来转一圈。”
“你这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那也是碰到了！”
宋云飞又问：“月影是怎么让庞玉娟乖乖去的春香阁？”
月影笑道：“也打听到的。庞大小姐每天都出去显摆，会去最热闹的地方转一转。月影就在她家门口等着了，然后再稍稍说上一些好话，她就跟着我走了。”
宋云飞呵呵笑道：“不愧是戏班出来的。楞子，你得跟他们好好学学。宋青呢？”
月影道：“宋大哥在暗处呢。”
宋云飞皱眉，这家伙又在偷懒！
宋青可没偷懒，在确定月影没出什么事之后，就被沈心录抓着一道去了县衙。他是有品的护卫一事，不知怎么的大家都知道了。沈心录觉得有他跟着去县衙应该好办事，就半路拐走了。
次日，朐县的舆论全都是聂家的所做所为，这让很多人不耻。
特别是读书人，读书人考取功名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个官吗。可聂贤却只送了几个大姑娘就得了官，这事着实让人嫉恨。虽然在这个时代给上司送女人不是稀罕事，可没做过官的读书人就是觉得他可恨。
聂书瑶在楼下小隔间吃的早饭，听到这些消息心中畅快极了，那两个家伙做得还不赖！
饭毕，雨芹从外面跑了过来，说道：“小姐，李薇来了。”
聂书瑶嘴角一弯道：“请她去会客雅间。”
雅间内，聂书瑶见到了久违的李薇，她看上去又瘦了，双下巴已经不见，也亮丽了不少。
“多日不见，薇姐姐近来可好？”聂书瑶起身迎向她。
李薇冲其淡然一笑道：“还算过得去吧，书瑶妹妹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两人又一次以姐妹相称，聂书瑶觉得这是个好现象，两人合作的可能性大了许多。
双方坐在圆桌边上后，各自喝了一口清茶，聂书瑶问道：“不知薇姐姐此次前来……？”
李薇虽然瘦了不少，可性子却没怎么变，还是那么直爽，开门见山道：“不知我们两个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果然如此，看来聂家内部真的不团结啊，不过，越是这样她越是开心。便笑着问道：“不知薇姐姐想怎么合作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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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侦探事务所
李薇笑道：“妹妹的生意可是越做越大了呀，姐姐当初真是被沙子迷了眼。可现在后悔也无用，只能将未来紧紧握在手中才能过好下半生了。”
这话中的意思很多，可只有聂书瑶懂。
“薇姐姐想怎么做？书瑶若是有这个能力的话……定不会推脱。”她似笑非笑道。
李薇忙拉过她的手道：“妹妹一定可以的。妹妹若需要帮忙的话，姐姐也定不会推脱的。”
聂书瑶再次笑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一样，一开口对方便知道你需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应该付出什么。因为聪明人深知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她也直言道：“薇姐姐，实不相瞒，我跟弟弟两人过得并不好。别看我们现在衣着光鲜，可背后不知有多少人等着接手我们的产业呢。天天防贼防得心烦！”
李薇道：“常言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妹妹只管说，这赶贼的事儿包在姐姐身上。”
“那妹妹就先行谢过薇姐姐了。”聂书瑶这次是真的笑了，拿一点利益买安定她不怕，钱赚来不就花的吗，她现在最缺的只有时间。
于是聂书瑶便将自己跟聂家的恩怨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除去聂氏的金步摇外，李薇算是彻底了解了她那公公的无耻。
最后李薇轻轻摸着自己的小腹道：“书瑶妹妹，姐姐明白你的处境了。这不怪你，只怪聂家大老爷的心太黑了。现在姐姐能做的只是拖住他们，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后再跟他们算账，竟然将歪点子打到了自己亲生儿子身上了。真狠啊。”
聂书瑶一愣，问道：“薇姐姐有身孕了？可是要好好养着啊。”
李薇笑道：“妹妹放心吧，姐姐心中有数。只是等姐姐将孩子生下来后，生意上面……。”
聂书瑶道：“薇姐姐放心，以后生意上的事咱们一起想法子，这银钱其实也好赚。”
有这一句话，李薇就放心了。起身道：“以后姐姐可就要背靠妹妹这棵大树赚银子了。”
“薇姐姐这是说什么话呢。我们都是软弱的女子，可不能让坏人给欺负去了。薇姐姐要多保重呀！”聂书瑶这次是真心地为她担忧。
李薇露出自信地笑容道：“放心吧，我身边的丫鬟可都是有把子力气的。做细活不行。干点动手的粗活还是足以胜任。”
话毕，两人四目以对，均都呵呵笑了起来。
确实如此，在后宅生活中那些娇滴滴又会装柔弱、心肠又狠、两面三刀的女子是主角。可遇到了只会打打杀杀又明正言顺的主母，一切阴谋都是白瞎。
当兵的可不会跟秀才理论。他们只会拿起刀来砍人！
聂书瑶也觉得这个法子好，不管怎么样先打了再说，怜香惜玉那可不是当家主母应该有的。
李薇一走，聂书瑶的心也算是彻底放了下来。朐县的舆论对他们姐弟那是一片大好。
再过一日，聂天熙的拜访工作暂告一段落；聂书瑶跟许管家采购的货物也差不多了，现在只等着新马车成形就能前往扬州了。
姐弟倆难得清闲。没事就在后院小厨房捣鼓着吃食，日子过得好不惬意。连带着宋云飞跟凤无崖也有了好口福。
可是。沈心录这几天却不怎么顺，无非是因为侦探事务所的事儿。
侦探事务所在这个时空的大明朝那可是真正的新名词，不说后无来者，肯定是前无古人的存在。专门跟各类案件打交道的，那就得跟衙门打好关系。
可沈心录跑去县衙跟吴县令一说，还没等吴县令否决，就立即得到了李捕头的反对票。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你一个小老百姓都能破案子了，要我们这些衙门捕快做什么？这不是在抢我们的饭碗吗？
李捕头一表态，衙门里的大小捕快没一个点头的，除了跟聂书瑶姐弟关系不错的大牛外，没人给沈心录好眼色看。
而吴县令的态度也是讳莫高深，总之沈心录猜不出来，可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衙门不同意的话，这侦探事务所是休想光明正大的开门营业。
沈心录的信心备受打击，本以为以他多年跟衙门打交道的经验来办这事会很容易，到这时才发现他明面上是个有名的状师，背地里只是一个被人看不起的讼棍而已。
今天也是如此，吴县令借口忙，硬是没见到。
在回去的路上，沈心录问宋青：“小宋啊，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呀。”
宋青咧嘴一笑道：“沈状师，我只是个护卫，只懂得打打杀杀，你不觉得问我这么高深的问题有点过了吗？”
沈心录一愣，站在那里看了他许久，长叹一声道：“我发现你真是个人才。”
“人才”二字是他跟聂书瑶姐弟学到的新名词，宋青也明白，沉思片刻道：“宋老候……，啊，宋家老爷对我父亲有恩，生死之恩。父亲离去之后就让我跟着宋老爷，可没过多久宋老爷也去了，我就一直跟在宋老夫人身边。要不是老夫人担心二少爷在外闯祸，我也没有机会跟在二少爷身边，也不会见识到如此精彩的推理。”
沈心录听完他的自述，不紧不慢问：“然后呢？”
宋青接着道：“这事你得跟聂姑娘他们商量啊，总是一个人跑来跑去也不是个事儿呀？你不觉得吴县令之所以难为你，是因为聂家姐弟没出面的原因吗？”
“真是这样？”沈心录还没转过弯来。
“这叫当局者迷。”
沈心录又自顾地走向前，过了好大一会才道：“小宋啊，我觉得你不加入我们事务所真的是屈才呀。”
宋青摇摇头，不以为然道：“我是宋家的人，现在是。将来也是。”
“可是宋公子看上去有点……。”沈心录这会是真想挖他进事务所，可宋云飞怎么看都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宋青道：“二公子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他只是喜欢玩罢了。待年长一些就好了。”
沈心录也摇头，真是这样吗？反正他没看出来。
回到珍味居，正赶上聂书瑶一行人正在试吃新的点心。沈心录跟宋青也有了口福。吃饱喝足，于是他说了实话。
“书瑶，很抱歉。我没能说服吴大人。侦探事务所还不能开业。”
聂书瑶似乎对此早有预料，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声道：“嗯。知道了。这几天辛苦了，一会我跟熙儿去看看他老人家。”
“哦。”听到这话沈心录情绪有些低落，她是早就知道自己不行吗？
“不过，沈状师还是得准备开业以后的事。你们这些人都是事务所的成员。若有需要务必得出力。你们说，我们把事务所开在哪里好？”聂书瑶又问。
聂天熙道：“姐。就在珍味居隔壁吧？隔壁不是在卖房子吗，我们买下来。”
珍味居的隔壁也是个店铺，规模不大，却也是三层建筑。原本是茶楼。可这店经营不善，到了关门的地步，店主也不想开下去了。直接挂上牌子出售。
“好啊，一楼做事务所。二楼三楼用来住，就算是我们在朐县的新家吧。这事交给沈状师可好？只要不超过两千两就可以买下来。”
“好！这事就交给我吧。”沈状师接下这活了。
下午，聂家姐弟带着一盒子新点心去了县衙。
按理来说，她应该早点去看看吴县令，可她怕吴县令又给自己一些奇怪的案子，就拖呀拖。现在实在是拖不下去了，
他们没走正门，直接找到大牛，让他带着从旁门去了吴县令的住处。
吴县令也知道他们一定是要再来的，笑咪咪地收下了聂书瑶新做的糕点。开门见山道：“是为你那个什么侦探事务所而来吧？”
聂书瑶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大人您啊。”
吴县令道：“你这是抢衙门的饭碗呀。”
“大人过虑了，书瑶保证不抢衙门的饭碗。我开侦探事务所是为了赚银子，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案子都接手的。县衙办案可不花银子呢！”
聂书瑶说完，自己先皱了眉，常言道，“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搞不好还真抢了某些人的饭碗。
吴县令同样捋着胡子皱了眉，叹道：“唉，难办呀。”
聂天熙拱手道：“大人，请大人通融一下。”
吴县令是真喜欢聂天熙这样的聪明孩子，好好教导一番未来定会在官场上有所作为，便捻着胡子为难道：“不是老夫不通融，实在是这类的……店铺古今没有呀。”
“那您就开古今头一份吧。”聂天熙劝道。
“这不是小事。自古以来，查案的事可都是衙门里做的啊，如果民间有人玩这个，那可不是乱了套？”
聂书瑶解释道：“大人，不乱套。我们只是侦查，少不了跟衙门的捕快大哥打交道。而且我们只是将事实摆出来，怎么判还是得衙门说得算，这样一来不是让衙门少了很多麻烦吗？何况，我们可不是什么案子都接的。”
吴县令蹙眉深思了许久才开口道：“好吧，那老夫就开这个先河，你们那……侦探事务所，这名字怎么这么拗口呢？老夫批了！只是，若是衙门里有难案大案的话一定要先帮着处理，而且是不计报酬的。”
“那可不行！”姐弟倆异口同声道。
随之吴县令装作没听见地端起茶来喝，就是不接话。
最后聂书瑶道：“那能不能少收我们点税？”
“准了！”吴县令马上答应。
聂书瑶心中鄙视，“真是个老狐狸。”
可不管怎么说，在这异时空的大明朝，侦探事务所算是开天辟地的出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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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媒婆失踪
聂书瑶心中虽然在鄙视吴县令的“敲诈”行为，可还是拉着聂天熙恭敬地给他行了一礼。
“多谢大人成全！”
她在这个世界上的要求不高，那就是有吃有喝，有个喜欢的工作干着；看着熙儿功成名就，然后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过一生足够了。
有吃有喝也简单，有聂氏留下的底子，再加上她的才智这并不难；而自家小弟也很努力，已经是秀才了。有了她的金钱开道，照这样下去，进入官场也是迟早的事。
最难的是有个喜欢的工作，何况她以女子之身在这样一个封建社会里呢。做生意赚银子是为了活着，可人活着总不能只为了银子吧？好在侦探事务所终于可以开张了，推理就是她喜欢的工作，是平静生活中的调味剂。
“呵呵，不必多礼，起来吧。”吴县令抬手虚扶一下，看他们起身又和蔼地说：“其实开办这样一个……事务所也不错，可是让天熙快点成长。有了破案的经验对于将来的官途可是大有助力的啊。”
聂书瑶笑道：“嗯，多谢大人的提点。”
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哪怕在偏远之地做一介小小的县令，一定也会遇上案子的，这也是为聂天熙的将来铺路。
“哎呀，不服老不行啊。听说永伯将那座宅院给了你？”吴县令笑道。
“这……其实是永伯想找人出银子修缮一下那宅院罢了。”聂书瑶不好多说，含糊其词道。
吴县令接着道：“永伯看人很准，你能成为那宅院是主人也你们的造化。银子可以再赚，可那宅院只有一个，不要舍不得花。”
“是。大人！”聂书瑶心中有点郁闷，她还可以不要那宅院吗？在这地广人稀的古代，在哪儿找不到一间住的宅子呀。
“不知你们事务所何时开业啊？开业之后老夫一定得来看看。”吴县令意味深长道。
姐弟倆互看一眼，本能地觉得不对，这是给他们找事做的节奏呀。
“不知大人有何吩咐？”聂天熙试着问。
吴县令摆手道：“这事暂时还不急，等你们开业再说吧，要早点开呀！”
随之。便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两人心情忐忑地离开县衙。路上不断地猜测吴县令这是何意。
“姐，你说县太爷是不是想让我们查案子啊。”聂天熙猜测道。
聂书瑶道：“谁知道呢？反正他要是给案子我们接着就是，就当给你们练手了。”
“说得也是。”
几天后。珍味居隔壁的店铺终于以一千二百两银子的价格买了下来。简单装修后，侦探事务所开业了。
开业很低调，将聂天熙写好的匾额挂上去，再放了两串爆竹。也没请客什么的，这事务所就成了。
姐弟倆的房间在三楼。二楼是给员工居住的，目前的正式员工只有沈心录跟凤无崖主仆。宋云飞三个算是打酱油的。
一楼是办公场所，除了一个大的会议室就是几间办公房，其他就是会客室了。当然还有一个类似茶餐厅的地方。
有后院。一般情况下，众人出行都是走后门的，前门是开门迎客的地方。
对于这样一个新鲜的店铺。大多数人都很好奇，不知道是卖什么的。凡是路过的都会进来看上一眼。
可真正了解是做什么的时候，纷纷摇头，“这不是胡闹吗？真是钱多没地方花了。”
三天过后，再没人进门。
凤无崖跟沈心录二人是真正的员工，他们有些心急，若是不开张，以后吃什么？
而正主聂书瑶却仍在等人，这人不来，她心里始终不踏实。
这人就是吴县令，当初他在县衙说的模棱两可，让她有不好的感觉，不管是什么事，惦记着总是不好过。
事务所开业的第四天，吴县令带着李捕头跟大牛微服私访来了。
站在三楼窗台看到吴县令的那一刻，聂书瑶的心终于踏实了，再难的案子总有蛛丝马迹可寻，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一楼留下虎头、月影两个半大孩子看门，所有人都去了大的会议室。
这会议室内有张大桌子，四周围着漂亮的竹椅，还有专门烧水泡茶的炉子。雨芹现在的工作就是给每个人端上一杯热茶。
只是墙上挂的画有些让人看不懂，这是聂书瑶画的。共有三张图，全都是错觉图片。
第一张全是黑白圈圈，组合在一起仿佛会动的漩涡一样，有看进去就出不来的感觉；第二张是田园画，有云有草，还有树木房屋跟几只绵羊，但经过特殊的组合后，猛地一看就像是一个留着白胡子的老人，可再看，还是那个田园。
最后一张比较怪，像万花筒的图案，颜色也是多种多样，抽象却是规则排列；可眼睛看上去就觉得这画动了，随之眼睛花了！
吴县令此时就着道了，眼睛眯了又眯，看了又看，最后试着将手放了上去，才发觉原来这就是个胡乱画的图。可手一拿开这画又动了。
他转身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聂书瑶请吴县令上坐，笑着解释道：“其实这只是图形跟色彩的搭配不同罢了，小女子画这副画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眼睛也会骗人，亲眼所见未必是真！”
吴县令皱眉反问：“照这么说，亲耳所听也不一定为真了？”
“确实如此，比如会口技的人可以模仿很多人说话。”
得到答案后，吴县令反而将眉头皱得更深了，问道：“那我们应该相信什么？”
这个问题太宽泛，聂书瑶道：“相信事实，用心来考证。”
她回答的也很妙，吴县令最后哈哈一笑，端起茶杯喝起了茶，再也不看墙上的画。这些画看多了会让人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几杯热茶入肚，雨芹跟素猫也将也几副轻易骗过人眼的画取了下来，又挂上这个时代的水墨画。画风一变，众人的心也似乎变得轻松了。
聂书瑶这时才问：“不知大人此次前来是……？”
事务所开张之时，县衙里没有一个人前来祝贺，可能因为同行是冤家吧。
吴县令道：“是有点小事，这事衙门不大方便出面，可击鼓鸣冤的人越来越多，不是说那些愚民蠢，而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呀。”
聂书瑶嘿嘿一笑道：“大人，我们这里的委托费用可是很高的啊。”
吴县令同样呵呵笑道：“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的。”
早就知道跟衙门打交道得不到好处，聂书瑶便尽量想办法保住一些利益，便说道：“我们这些人也需要吃饭啊，不如这样吧，若有人打官司找状师的话，就介绍我们沈状师吧。”
“好！”吴县令爽快地答应了。
沈状师这段时间虽然没有官司打，可他早就赚好了棺材本，正想着偷懒呢，闻言不由得皱眉看向聂书瑶，小声道：“让我休息一下不行啊。”
聂书瑶装作没听见，问道：“不知大人说的家务事是……。”
吴县令挥挥手让李捕头叙述。
李捕头道：“这事说来奇怪，最近一两个月来有不少家境殷实人家接二连三的有媒婆上门。”
“有媒婆上门是好事呀？”聂书瑶反问。
“可那些媒婆上门是给那些当家的介绍小妾的啊。”李捕头很郁闷，因为他也是那些当家人之一，为此每天回家面对老妻异样的眼神实在是伤不起。
“真的？”聂书瑶想到了宋嫣儿，难道有人给江小罗介绍小妾不是个别事件？
她本来就想为宋嫣儿出头，这事查查也没什么，便催促道：“请李捕头接着说。”
李捕头接着道：“这纳妾本不该归衙门管，可这么大范围的纳妾风我当捕头这些年来可真没听说过。有些人是拒绝了，可有些人就半推半就地纳了妾，这样一来家庭矛盾就多了起来，家里的正头娘子厉害的，一个倆的都跑县衙来告状了。”
“她们告什么？”
“告媒婆骗财，收了钱财随便拿青.楼女子当良家女硬给他们家。”
聂书瑶惊道：“难道是出来的？”
李捕头反问：“姑娘怎么知道是？”
聂书瑶有些尴尬，马上回道：“猜的。请接着说”心中却想，除了，哪个青.楼能有那么多人？难道准备关门了不成？
李捕头道：“这还不是最糟的，大不了这些人以一个清官不断家务事为由打发了。可有一个媒婆的事却一定得断。”
“啊？当官的可真会找理由呀。”聂书瑶随口道，待看到吴县令眼神变凌厉后，马上改口，“李捕头，请接着讲。”
“有个媒婆失踪了，已经过去差不多半个月了，怕是凶多吉少。”
聂书瑶反问：“媒婆们不都忙着给人找小妾吗？怎么还有人失踪？”
大牛这时插口道：“那个媒婆是好媒婆，就是给我大哥大嫂牵线的，也是给我爹娘牵线的那位。还是给李……。”
“咳！”李捕头急急地咳嗽。
聂书瑶微微一笑，她明白了，也是给李捕头牵线的那位。说道：“这事还真不适合你们衙门中人出面，不过，这事我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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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联手
“嗯，这才像话嘛！”吴县令马上和蔼地捋着胡子点头。
姐弟倆互看一眼，均露出无奈的表情。
聂书瑶道：“我在事务所内会以男装示人，关于我的身份还请大人保密。”
古代的女子可是受到很多制约的，她不想挑战大众的底线，这类的名气她不需要。所以甘愿隐藏在幕后，前台的负责人是聂天熙跟沈心录。
听到这话，吴县令再次颌首，有本事却不出风头，这很好。说道：“老夫答应了，只管去查吧，若是有需要衙门配合的就告诉李捕头。大牛暂时跟在你们身边，算是你们跟李捕头的联络人吧。”
“多谢大人！”众人起身致谢。
吴县令又说了几句废话，打劫了桌上的点心，带着李捕头直接回了县衙，却将大牛留了下来。
聂书瑶笑嘻嘻地对着大牛道：“大牛哥，咱不做捕头了好不好？以后就在我这事务所里当职吧。”
岂料大牛却认真地摇头，“书瑶妹子啊，不是我不想在这里当职，只是李捕头对我不薄啊，就这么走了，多对不起人家。”
聂书瑶呵呵一笑道：“大牛哥说得对，我也就是这么一说。”
其实她还真想让大牛留在这里，像他这么老实本分做事的人绝对是好职员的代表。况且他们一家人都在自己的各个产业中发光发热，如果没了他们一家人，自己可就真无人可用了。
“哼！不识好人心，小姐让你来都不来，我看你以后怎么后悔。”边上的雨芹却在小声嘟囔。
“嘿嘿。”大牛抓着头直管傻笑。
聂书瑶看他们这个样子就知道两人有缘分啊！不过，她也很乐意看到这样的缘分，以前好像听大牛说过李捕头女儿的事。跟他没半点关系，那就让他跟雨芹顺其自然吧。
“诸位！”聂书瑶拍了两下手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说道：“这事你们跟大牛哥好好谈谈。这可是咱们事务所成立以来接手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案子啊，一定要漂亮的完成。”
说着看向了凤无崖。又咳嗽一声道：“凤兄的工钱从今开始每月扣三成，直到扣完先前的委托费为止。”
凤无崖刚刚有了五百两的收益一点也不担心，笑道：“一切由老板作主。”
“哼！雨芹跟我去宋姐姐家看看。你们几个可不要偷懒啊。”她瞪了众人一眼道。
宋云飞马上接话道：“书瑶放心吧，这事包在我们身上，保证没几天就给你来个水落石出。”
聂书瑶又给了他们一个鼓励的眼神，带着雨芹去了珍味居。
宋嫣儿还住在珍味居，原因是她那不知哪根筋搭错的婆婆竟然将那小妾接到家里，她更不愿回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江小罗也是如此，现在的他可是个成功的大掌柜，每天忙的脚不沾地，为防万一只好陪在娘子身边，将他母亲的话当成耳边风。
步入宋嫣儿住处，发现她还是跟往常一样坐在窗前看风景，只是从微蹙的眉头来看，心情不佳。
“宋姐姐，我来看你了。”聂书瑶笑道。
雨芹也快走一步将她们做好的新糕点放在了宋嫣儿身后的桌子上。
宋嫣儿转身，笑道：“来就来了。还拿什么糕点呀，珍味居什么样的糕点没有。”
聂书瑶坐到她面前道：“宋姐姐尝尝看，这糕点珍味居暂时还真没有。”
“哦？那我可得好好品一品。”宋嫣儿来兴趣。拿起一个小小的糕点仔细看。
这其实就是后世的小蛋糕，通体金黄，软软的，发出好闻的味道。
宋嫣儿一口吃下，便察觉到了不同，马上道：“书瑶，这糕点可愿交给我们的珍味居，我拿股份来换。”
聂书瑶笑道：“当然可以，我在珍味居的股份已经够多了。完全不用。”
“不行！这样的吧，我就把梨花镇的股份也给你一半。要不然我心不安。就这么定了啊！”宋嫣儿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个小蛋糕。
站在她身边的梅香低头微笑，她家大小姐终于达成心愿了。可算是将聂姑娘绑在了珍味居。
两人闲聊了一会，聂书瑶直接道明了来意。
“宋姐姐，我的事务所开业了。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县太爷委派的，你猜猜是什么案子？”
宋嫣儿笑道：“你这是考我啊，难道是最近的纳妾之风？”
聂书瑶嘴角的笑意一僵，果然她还是很在意这件事的，点头道：“正是此事。”
宋嫣儿脸上的笑也逐渐没了，深吸一口气道：“难道世上的婆媳注定是冤家吗？我家婆婆以前不是这样的。”
聂书瑶道：“我觉得这不是你家婆婆的问题，应该是那个媒婆跟小妾的原因，一定是你婆婆被她们洗脑了。这事我会查个清楚的，说不定里面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唉，我也这么觉得。好在，小罗这人还不错，没那么混蛋。”
聂书瑶接着道：“放心吧，要是江小罗纳妾的话我饶不了他。哼，男人都是偷腥的猫，要是以后我的夫君也这样的话，当心他的小命，哼哼！”
她说着说着就说过了，惊得宋嫣儿频频眨眼，“书瑶妹妹厉害呀，这都没婆家呢就想到了以后的夫君，真是我辈楷模！不过，这话咱姐倆说说就算了，可别对外人讲啊。”
“啊？我说什么了。”聂书瑶说完根本没觉得是个事，可仔细一想才觉得过火了。忙吐了吐舌头，俏皮道：“宋姐姐要给我保密呀，我这不是气的嘛！”
心中却在庆幸，幸亏没带素猫小姑娘，要不然还指不定把人家孩子教成什么样呢。
宋嫣儿摇摇头，无奈地笑道：“你呀！初次见面时我还以为你是个乖巧的闺秀，现在倒觉得像个假小子。光看外表还不知道多少人被你骗了去呢！”
聂书瑶马上整了整衣襟。将额前碎发慢慢地挽向耳边，朱唇轻启，梨涡闪现。微笑道：“人家本来就是乖巧的闺秀！”
“是，是！”宋嫣儿对她这个样子没任何办法。转眼就是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真不知道她母亲怎么教出来的。
“哎呀，不说这个了。宋姐姐，说说那个媒婆的事吧，我好去查呀。”聂书瑶抱起她的胳膊就摇了起来，她知道宋嫣儿极不喜欢说这些事，可这事却只能勇敢面对。
宋嫣儿表情淡然地说道：“那个媒婆姓李，人称李媒婆。听说名声还不错，可不知为什么从上个月开始就突然给人介绍起小妾来了。谁不知道媒婆一张嘴死的也能说成活的，将那姑娘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起先家里人都当这是个笑话，可后来……。”
“后来怎么了？”聂书瑶马上追问。
“后来不知道媒婆说了什么话，我婆婆同意去看那姑娘了。再然后就接到家里来了，那姑娘虽然长得不错，可我一看就觉得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子，就更不愿意回了。”宋嫣儿撅嘴道。
聂书瑶再问：“宋姐姐有没有派人查过这女子的来历？”
宋嫣儿冷笑道：“有，怎么没有？是小罗查的。要不是江毅小师叔没回来，我家公公经常不在家。我那婆婆也不敢随便带个那样的女子回来。为的还不是制约我这个媳妇，哼！她也太小看我了。”
“宋姐姐……。”聂书瑶完全不明白这种婆媳关系，就是拥有前世记忆的她也不懂。两者相处似乎是门很高深的学问。
宋嫣儿看着她微笑道：“放心吧，我现在不能受气，若生完孩子那贱人还赖着不走，我亲自收拾她。其实我婆婆也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只是想跟大多数老人家一样想过过婆婆瘾罢了。等生完孩子再说。”
聂书瑶轻轻地点头，又是一个等生完孩子再说。女人啊，天生就是弱者，她们考虑得太多，可男人们却仍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难道这不可恨吗？
“宋姐姐，放心。收拾那贱女人的事包在我身上了。你只管安心养身子就是。不过，你还得再跟我说说。”
宋嫣儿道：“那女人出自。据说还是个什么清倌人，名叫‘青梅’，不知这些够不够？”
聂书瑶冷笑道：“足够了，宋姐姐放心吧。那媒婆的地址可知道？”
“梅香拿纸笔来，我来写。”
没多时，聂书瑶便拿到了那个可恶媒婆的地址。嘿嘿笑道：“宋姐姐，这事还真得我们女子出面，我再联系一个人借点东西，然后就可以行动了。”
她此时的笑有点贼，对待这类攀扯不清之事就得用不寻常的法子。
回到隔壁事务所，她写了一封信，让雨芹送到升斗米铺，嘱咐道：“要亲自交给李薇，同时等她回信。”
聂书瑶知道就算是李薇不在米铺，米铺的人也能找到她。
然后，又让大牛去县衙要那些告状之人的地址，最重要的是要那些媒婆们的地址。
等了两个时辰，在太阳即将西下之时，雨芹回来了，跟着她来的还有两名长得壮实无比的胖大丫鬟。
这两个丫鬟见了聂书瑶便自我介绍起来。
一名穿着青色袄裙，方脸略瘦的行礼后，说道：“奴婢核桃，见过聂姑娘。”
另一名是圆脸，穿一件深绿袄裙，说道：“奴婢桂圆，见过聂姑娘。”
聂书瑶收起李薇给她的信，满意地点头道：“起来，都起来，在这我里就像跟自己家里一样，千万不要放不开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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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全武行
她心里高兴呀，这两个丫鬟力气大又下得了手，敢下手，只要主子保她们没事，一个成年男子二人联手都能打断他的腿。
这正是她需要的好丫鬟！心中有些痒痒，如果能收为已用就好了。可她们是李薇的娘家特地给李薇培养的丫头，据说两人从小就请女师傅教了一些拳脚功夫。
核桃年纪稍大些，闻言笑道：“回姑娘的话，我们家大姑娘把我们暂时给了姑娘，那姑娘就是我们的主子，主子让我们做什么我们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这话说得豪气，聂书瑶就喜欢豪爽的女子，点头道：“好！放心吧，跟着我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多谢姑娘。”两人屈膝行礼，作为奴婢，有什么都不如有个护短的主子好。
聂书瑶让她们先休息，明日一早就去干大事。
五娘领她们去熟悉环境，聂书瑶在三楼的客厅转来转去，似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思来想去还少一把尚方宝剑，得衙门出具一份调查证明才行，要做到师出有名，让人挑不出错。
“雨芹，你把熙儿叫上来。”
雨芹领命下楼。
素猫小姑娘这几天跟在五娘身后跑遍了整个朐县，这会呆在聂书瑶身边，很乖巧地问：“姐姐是开始探案了吗？有用到素猫的地方吗？”
她笑起来很好看，露出两只小虎牙显得十分活泼。
聂书瑶道：“是啊，要不素猫明天就跟在我身边吧。不过，你家的猫崽可得留下。”
素猫每天都跟猫混在一起，也幸好有她带着的虎斑猫，连抓了几天老鼠，事务所里晚上清静的很。只是这个时候养猫没有猫粮、猫砂。清理猫的代谢物有点麻烦，好在她弄了一些干净的沙土放在盆里。
就是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却让素猫惊喜不已。再次觉得跟着她学本领是来对了。为此聂书瑶只能呵呵一笑，这就是知识带来的力量。
没多时。聂天熙进来了，跟着他来的还有多日不见的江毅。
“江大哥，你可是回来了！”聂书瑶上前一步笑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若是有江毅跟着的话，这事就更好办了呢。
江毅看上去风尘仆仆，却也是笑容满面，“书瑶。没想到你们真的开起事务所了。”
聂书瑶道：“这都是大家的努力！不过，江大哥可也是我们事务所的一员，以后有你忙的。”
江毅笑着行了弯腰之礼，“荣幸之至！”
他们谈笑风声，完全没看到跟在江毅身后的江婉儿。
她脸面一变，咳嗽一声道：“咳！聂书瑶你眼瞎啊，我这么大个人都没看到，眼里只有我毅师兄，你安的什么心哪？”
聂书瑶姐弟听到这话深深皱眉，聂书瑶没回话。她是真没看到这么个大人呢。
江毅呵斥道：“小师妹！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还不快给书瑶道歉！”
“哼，书瑶书瑶，叫得倒是亲热！”她转身就走。不给任何人解释的机会，“我去小罗那边了。”
江毅看着姐弟倆尴尬地说：“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我师妹她……。”
聂书瑶抢先笑道：“其实她没有坏心对吧？对于这样被惯坏的孩子我原谅她就是。”
江毅点头致谢，心中却再度对聂书瑶刮目相看，她比江婉儿还小呢；同时也涌出了对江婉儿的无奈。
江毅带来了关于的新消息，据他所探，朐县的确实是想着关门，连买家似乎也都找到了。
现任的主人也就是小桃红，想做件大好事。将她手下的姐儿们全都嫁出去，如此才有了朐县媒婆上门分派小妾的所为。
可聂书瑶却觉得这里大有文章。问道：“小桃红会有这么好心？听说这些小妾上门可不要任何礼金的呀。你想光请媒婆也花不少钱吧？依我对小桃红的认识她是不会无故做好事的。”
江毅对此也感觉很不对，可他也只能查到这些明面的东西。对小桃红的了解他比谁都清楚，这就是个为达目的不则手段的女人。
“书瑶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聂书瑶道：“现在衙门也出面让我们查郝媒婆失踪一事，正好可以摸摸的底。就从江小罗家的青梅查起吧。”
说到江小罗，江毅再次汗颜，惭愧道：“没想到江师兄也这么迂腐，让小罗纳妾就是败家的开始。”
聂书瑶道：“江大哥说得没错，所以我们得从源头给他切断，让江小罗一家认识到青梅的真面目才行。这事交给我来做。我需要江大哥明日带江家人还有青梅去一个清静的宅院，我们面对面的审，就不怕她不说实话。”
对此，聂书瑶很肯定，青梅身为清倌人以这样的方式混进江家绝对没安好心，对于这样的人打了再说。
江毅道：“好，等我消息。”
说着便去了珍味居，一为江家之事，二是为了不省心的江婉儿。
他一走，聂天熙嘴里嘀咕，“姐，要是江婉儿再说你坏话，我可以打她吗？”
“说什么呢？”聂书瑶抓了抓他的头，道：“你可是秀才，哪有秀才打女人的？秀才不能有暴力。快去找县太爷要个调查证明，多要点权利，带着宋大哥。”
聂天熙急急地躲开他的魔爪，委屈道：“知道了，我这就去。”
随之，匆匆下楼。
聂书瑶嘿嘿一笑，自语道：“唉，我真的是眼瞎呢，怎么办？就是没看到江婉儿那个人。不过，从.肉.体上打败一个人是下策，从心灵上打败且让她臣服才是上上之策。江婉儿，我若收不了你，我跟你姓！”
边上的素猫听到这话，双目再次亮晶晶，姐姐说狠话的时候好好看啊！
次日。聂书瑶让大牛带着二炮，以保媒名义去请给江小罗介绍小妾的媒婆。而聂书瑶则带着一众娘子军，拿着县太爷给的委托书、调查令直接去了江家在朐县的别院。幸好江家差不多举家都搬到朐县来了，这才没有过界办案。
江毅在江家早就打点好了。单独划了一个院子用来问案，侍候的下人们都退到十丈之外。
聂书瑶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素色袄裙，梳了个坠马髻，未施粉黛，脸面一沉带着威严之气。看着众人都落坐了，她施施然地起身。
先是冲着江小罗父母行了一礼，后与江小罗、江毅点了点头，再次无视了江婉儿。清声道：“本姑娘今天代表县衙调查郝媒婆失踪一案。同时着手调查为何朐县有了一股纳妾之风，这风吹得甚大。咱们的县太爷以为，饱暖思.淫.这是乱象的开始，故此我们就先来江家坐坐了。”
江父没说什么，只是沉着脸点点头，示意这事你们看着办就行。
可江母脸色就难看了，冷笑道：“难道纳妾还得衙门批准不可？”
聂书瑶抬眼看去，江母约有四十岁，穿一件绛紫色褙子，上绣吉祥云纹。面目保养得极好，有些养尊处忧。就她面相来看不像是苛责媳妇的人，长着一对柔和的眸子。
聂书瑶笑道：“江老夫人说得好。本来这事不归衙门管。可那妾氏出自青.楼的话就得归衙门管了。不知江家可为这青梅改过户籍？”
一入青楼就是贱籍中的贱籍，哪怕被赎出来也改不了烙下的贱籍的印，那可是在衙门里备份过的。
“这……。”江母无话可说了，她也知道青梅不好，也从没对外宣扬，只是暂时将就一下而已，一个妾吗？不就是个玩物！
聂书瑶又道：“这事关系可大了，衙门里办事，请恕小女子不能一一奉告。带青梅上来吧！”
江母无奈道：“带她过来吧。”
话毕。自有心腹丫头前去叫青梅。
青梅一入内便吸引众人的目光，聂书瑶看她的装扮再看她的容貌。心中叹息一声，这样的女子若是使起手段来。相信宋嫣儿只会落得下风。
她穿件丁香色的马面裙，上着同色交领袄衫，在边角的地方均绣着朵朵梅花。梳了个流云髻，走起路来轻摆水蛇腰，粉面桃腮；看起人来眸子含水，就像泫然欲泣似的让人凭空生出几分怜惜。
青梅上来就冲着江氏夫妇行礼，“贱妾拜见老爷、夫人。”
江父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他久行江湖，对这样的女子自然是深知其害。冷冷地瞥了一眼老妻，其意味不言而喻。
江母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冷声道：“起来吧。这位姑娘有几句话要问你，你老实回话。”
“是！”
青梅抬头看了一眼聂书瑶，便马上低头，等着问话。
聂书瑶道：“青梅，我来问你。小桃红让你来江家有何目的？”
一句话直指本案的中心，她眼神凌厉地看青梅怎么回答。
青梅一楞，随之小声地说道：“贱妾不知道姑娘问的是什么？小桃红是的头牌，贱妾跟她不熟。”
“撒谎！来人，给我掌嘴。”聂书瑶厉声道。
“是！”站在她身后的核桃跟桂圆快步上前，一个架住她一个用力的扇她耳光。
“啪啪”连扇六个大耳光，青梅大叫着倒地，那粉面桃腮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聂书瑶却觉得出了一口气，青梅说话时，眼神闪烁，没鬼才怪呢！反正他有县太爷的调查令，此时不狐假虎威，更待何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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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再打
耳边响着青梅大哭的声音，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连江毅跟江小罗都似乎不认识聂书瑶一样。
江婉儿更直接，指着她道：“你怎么乱用私刑呀？有你这么问案的吗？”
“对对，不管怎么说，青梅也是我们江家人，岂是外人说打就打的。”江母附和道。
一听江家人，聂书瑶更来气，冷笑道：“你们江家还真特别，婆婆给儿子找个青.楼女子作妾，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这个妾就是来祸害你们全家的，你们竟然说她是自家人？难道非等着家破人亡时才发觉受骗了吗？”
“你……。”江母再次无话可说。
江婉儿虽然知道没安好心，可也不想看到聂书瑶如此嚣张的样子，说道：“你这是公报私仇！”
聂书瑶瞥了她一眼没理会，看向江家父子。
江父四十几岁，是个方脸汉子，看上去很威严，他对聂书瑶的处理手段没有不赞同的，也相信聂书瑶所言。
在江湖中有几类人不能小看，一是女子、二是老人、三是孩童，而女子中数青.楼女子为最。看来他江家安稳久了，都不记得是怎么发家的了。
想到这里，江父沉声道：“聂姑娘尽管审就是了，有吴县大人的手书，我等自会尽全力配合。你们谁也不许干扰聂姑娘审案。”
“老爷……。”江母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他这是不满自己的所为了。
江婉儿也伸伸舌头不再说话，她是老闺女，也是大师兄看着长大的，打小就怕这位面冷的大师兄。
聂书瑶点头微笑道：“江家还是有明事理的人啊，小女子多谢江老爷的支持。此案影响甚大。说不定背后就是天大的阴谋，不查清，咱们的县太爷可不能心安呀。而此案的关键。小女子认为就在这青梅跟介绍她来的媒婆身上。”
倒地的青梅一听这话全身颤抖，本能地觉得不对。她来这里是为了享福的可不是为了挨打的。
抬头泪眼汪汪地看向江小罗，颤声道：“公子，救救贱妾，公子！”
江小罗看她这个样子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不说她现在的猪头样让人生不出任何好感来，就是先前的样子江小罗看到也觉得不舒服。心中庆幸没带嫣儿来，要不然嫣儿还指不定被气成什么样呢。再次为他母亲所做的心寒！
“哼！”聂书瑶冷哼一声道：“青梅，我看你还是老实招了吧。”
青梅瞪眼看她。眼中虽然在喷火，可还是咬着嘴唇忍下了心中的怒意，委屈道：“姑娘这是何意？是在为少夫人打抱不平吗？青梅听人说姑娘跟少夫人情同姐妹，原来这是真的啊。可青梅只是一个贱妾而已！”
“闭嘴！”聂书瑶再次冷笑，“我发现还真是小看你了啊，青梅，你这是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吗？你以为你是谁呀？贱妾也是要经过主人认可才能自称的。江小罗，你承认她是你的妾吗？”
聂书瑶冷冷地看向江小罗，他若是说错一句话，以后的日子咱们走着瞧。
江小罗瞥了她一眼。心中咯噔一下，这事是他不对，若是一开始就严厉拒绝的话不会是现在的状况。可那人是他的母亲。他夹在中间真的不好过。
“没有！”江小罗同样冷冷地说。
“公子，青梅仰慕公子许久，不求别的，只愿公子能给个机会让青梅侍候左右。”青梅娇滴滴地说。
江小罗再次别过头去，道：“在下不认识什么青梅绿梅，本公子只有一位正头娘子，这辈子也不会纳妾。而且我们江家也不缺丫鬟，你还是好好配合聂姑娘查案吧。过后自会有人送你回去的，相信县太爷也会网开一面。”
青梅再次跌倒在地。泪眼汪汪地看着他，自语道：“公子要送青梅去哪？”
“自哪儿来回哪儿去。”
“公子……。”
聂书瑶终于怒了。这青梅竟然在她面前公然跟她姐妹的丈夫打情骂俏，真是不能忍。
当下呵道：“核桃、桂圆。给我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我就不信一介青.楼女子会没有目的地跟在别人的丈夫身边，这不合理。”
“是！姑娘。”
核桃跟桂圆就是为了打架而调.教出来的丫头，下手极有分寸，拖过青梅就再次打了起来。
青梅大叫，“老夫人救命啊！你们公报私仇！”
江母也怒呵，“聂姑娘，这是不是嫣儿的主意？”
聂书瑶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跟前，拿出吴县令写给她的调查令，任命书，上面有县衙大印，说道：“江老夫人，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这是衙门大印，你还觉得我来审青梅是公报私仇吗？实不相瞒，青梅只是头鸟，出来的每个姑娘都要查，还有给这些姑娘说媒的婆子也要查。这不是小事，是一件大案子，希望江老夫人能明白。”
说完她不给江母说话的机会，来到重新倒在地上的青梅身边，说道：“我若是你就把知道全说出来，省得受皮肉之苦。就算是你受了皮肉之苦，到时候还是得说的，招了吧。”
青梅如今的样貌着实不好看，精心挽的发髻散落，身上衣衫不整，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嘴硬道：“青梅没什么好招的，我要去县衙告你。”
“哈哈！笑话。”聂书瑶笑道：“你觉得县太爷会听一个妓/女说的话吗？刚才我跟江老夫人说的话你没听到是吧，看到这个了吗？”
她重又拿出那张任命书，道：“别跟我说你不识字，看到大印了吗？”
随之给核桃、桂圆使了个眼色，两人将青梅拉起，拖到她的近前。
聂书瑶凑到青梅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听说你是清倌人，可你找谁做妾不好，单找我宋姐姐的丈夫做妾，你还真是不要脸。告诉你，这县衙大印是真的。就算没有这个我也会想办法收拾你的，何况是有这个。知道吗？有了这个我就算是打死你也是可经的，反正给人做妾的姑娘少你一个不少。”
说完转身，厉声道：“给我接着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同样是的头牌，没想到青梅竟然愿意给小桃红做替死鬼，那我就成全她。打！”
核桃跟桂圆不愧是专门的打架丫鬟，她们下手又狠又准，专挑疼的地方来，而且又不会出人命。两人双各扇了青梅两个耳光后就挑她的软肉下手，一把一把地拧。
“吵死了！”
聂书瑶无意中的一句怨言，核桃就撕下青梅的衣角将她的嘴给堵了起来。
在场之人，站在聂书瑶一边的都没说话。连小姑娘素猫看到这么暴力的画面也无动于衷，她在如意客栈什么没见过，连死人都看过，这点小暴力完全不入她的眼。更不用说是胆子练大了的雨芹了。
江家人也算作半个江湖人，他们对这些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关键是没人待见青梅，一个妓.女竟然想成为良家妾？真是作梦。
唯一觉得不安的是江母，她是大家闺秀，虽然嫁了个江湖人却没经历半点江湖风雨。身子有些瑟瑟发抖，看聂书瑶的眼神就有了惧意，对宋嫣儿也有了强烈的不满。
不管怎样，她是婆婆，媳妇嫁人后，婆婆就是天。如今这个媳妇竟敢不将天放在眼里，那还了得。李媒婆的话又响在心中，“媳妇就是要给她个规矩，没规矩可不行。先给她个小妾让她心中添点堵，这样她才知道婆婆的重要性，才能百依百顺。”
江母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刻，别说百依百顺了，那小妾都快被打死了？这可怎么是好。看向江父，江父脸上无动于衷；再看江小罗，江小罗也是如此表情。她的心凉了！
聂书瑶明白江母的想法，之所以对青梅下狠手她当然有把握，怎能为宋嫣儿平白无故地招恨呢？
“停！”
核桃跟桂圆停手，拿掉青梅嘴里的布团，青梅大口的喘气，脸上都是汗水。
聂书瑶再次问道：“青梅，小桃红派你来是为了什么？”
青梅哆哆嗦嗦道：“我不知道。”
“再打！”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青梅觉得全身没一处不痛，深怕自己的脸被毁了，忙说道。
聂书瑶道：“既然你不知道小桃红的意图，留你何用？打！”
这时，核桃跟桂圆冲她行礼，桂圆说道：“姑娘，奴婢两只手实在是使不上劲，不如借个板子一用可好？”
“嗯，好啊。江老爷你看……。”聂书瑶看向江父。
江父还是面无表情道：“这有何难，小罗，去安排。不说实话的奴才就该打死！”
一句话，让青梅身体强烈地抖了起来，这话决定了她的生死啊。忙看向江母。
江母在青梅挨打之时是闭目的，这会睁眼看到青梅原本漂亮的脸蛋成了猪头，心中害怕极了，这才想起原来自己嫁的是位江湖人。
“是！父亲。”江小罗快走出门，连个厌恶的眼神都没给青梅。
青梅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江家主事人都这么对待自己了，她还坚持个什么劲呢？妾其实也是奴才呀，看江家父子的意思是将自己打死啊。生的渴望让她决定说出来。
“青梅招了，什么都招了。求姑娘不要再打了，青梅不想死！”(未完待续)
第194章 解决
聂书瑶嘴角一弯，她早就知道青.楼女子是经不住打的，若是有坚持的勇气话也不会在青.楼里安稳地做个清倌人了。
“你不是不知道小桃红的计划吗？”聂书瑶问。
青梅道：“可青梅知道放我出来时，院子里顾妈妈的嘱咐。”
聂书瑶微微蹙眉，小桃红还真是谨慎。
“讲！”
青梅接着道：“出来时，院子里的顾妈妈让我来江家，说是江家家大业大，要是我在这家里站住了脚，再生个一儿半女的话，后半生就不用愁了。”
“就这些？”
青梅看了眼江家人，唯唯诺诺地说：“我说了请饶青梅不死！”
聂书瑶道：“若是你没做坏事，自然是不用死。”
青梅咬牙道：“顾妈妈说，江家少夫人身怀有孕不能侍候江家少爷，让我努力点，最好是……最好是把少夫人气掉了胎，然后我再怀上，以后就是江家的……主母了。到时江家最赚钱的酒楼还有煤炉生意就都是我的，他们只要煤炭花形跟配方。”
“还有吗？”聂书瑶心中早就预料，果然是如此。
江小罗却是气急，上前将青梅踹倒在地，大骂道：“贱人！就凭你也配！”
“咣咣”两脚把青梅踹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江家人却没一人上前拉开他，现在最气的并非江小罗，而是江母，她没想到青梅真不是好东西，颤着手道：“原来她们真的是在骗我，果然是，果然是……。”
“住手！”最后还是聂书瑶上去拉开了江小罗。
聂书瑶道：“江小罗。你想打死证人吗？安得什么心？”
“我，我……。”江小罗看着聂书瑶，突然冷得有些陌生。心虚道：“聂姑娘，我不是那样的人。真的不是。”
聂书瑶冷笑，“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别说青梅因为出身青.楼才不可信，告诉你，哪怕是良家女，只要为妾就不可信。奉劝你一句，纳妾就是败家的开始。你若是想让江家长长久久下去，就不要对不起宋姐姐，要不然。我让你的家财怎么来，怎么去。”
她说的这话声音极小，江母没听到，可江父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听了个全部。对聂书瑶又再次认真地打量了一番。
江小罗道：“姑娘放心，江小罗在此立誓，此生定不会纳妾。若违此誓……。”
“好了，立誓有什么用。没听过一句话吗？誓言就是用来打破的。若你有心不立誓一样可以不纳妾；若你无心，立个天打五雷轰的誓照样纳你的妾。单看你有没有心了！”
聂书瑶在来之前。曾单独跟江小罗和江父见过面，无论今天她说什么做什么都要竭力配合她，特别是不能同情青梅。
江父一口就答应下来。江湖人有江湖人的骄傲，说一不二。
可江小罗不在江湖混，还多说了几句话，比如要不要顾忌她母亲的面子什么什么的；若是打死了青梅会不会受到衙门的责罚，什么什么的。
就这几句话，聂书瑶觉得江小罗的心可能没那么纯，这才有了刚才那一番说辞。
江小罗闻言低头，羞愧道：“姑娘说得是，小罗受教了。”
聂书瑶微微一笑。再次看向青梅，问：“青梅。就这些吗？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省得再受皮肉之苦。”
青梅听到这话。身上更痛了，忙道：“院子里的顾妈妈就是这么跟青梅说的啊。”
“真的？”聂书瑶似笑非笑道。
青梅吓得打了一个激灵，现在除了的顾妈妈外，她最怕的就是聂书瑶了，说道：“青梅还知道一点关于跟小桃红跟那位想要江家花煤的公子的一些事。”
“讲！”一个字足以显示聂书瑶此时的威风。
青梅道：“那人叫关强，听说是从扬州一路寻着煤炉来的，曾在包下过场子，有钱有势。又听说是想要江家花煤的配方，可是江家不肯，他才跟小桃红出了这样一个法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聂书瑶蹙眉，怎么又跑出个从扬州来的人啊，难道扬州尽出坏蛋不成。
“那天关公子包场子时，青梅就跟在小桃红身边。就，就听到一些。”青梅低头，脸上露出极不自然的表情。
聂书瑶沉默片刻，又问：“你可知道郝媒婆？”
“不知。”
“那些媒婆是怎么回事？”
青梅回道：“是顾妈妈请来让我们从良的，听说是小桃红出的银子。具体是为了什么，贱妾真的不知道呀。请饶了我吧，这话还请不要告诉那边啊，要不然青梅会被他们打死的。”
聂书瑶点头应下，转身看向江父，道：“江老爷还请找个隐蔽的宅院暂时安置青梅，待此案大白之后会由衙门出面安置青梅的。”
江父点头，难得地冲着她微笑一下，说道：“姑娘真是女中诸葛，在下佩服。”
“哪里，哪里，江老爷过奖了。”聂书瑶难得地谦虚了一回。
然后又看向面色难看的江母，笑道：“江老夫人，宋姐姐说她自小没了母亲，嫁到江家后老夫人待她如已出，让她知道了母亲的关爱。她说珍味居是她一手建起的，一下子抛下舍不得。趁着孕育胎儿之时好好地感怀一番，待孩子生下来后，就全身心地侍奉公婆，外面的生意她再也不管了。”
“她，她真的是这么说的？”江母不大相信地问。
“是！宋姐姐还说，现在之所以搬到珍味居还有几个方面的原因，一个自然是青梅，她不想生气，也不想自己的孩子不明不白的被人算计；另一个不是怕婆母整天为她忙活，她想婆母活得自在一些。”
聂书瑶的这话是经过加工的，用十分真挚的感情说出来。特别感人。
一番话说下来，江母频频擦眼泪，说道：“是我被猪油蒙了心。要什么规矩呀，再大规矩哪有自己孙子重要。只要他们好。我就放心了。这妾真的不能纳呀！”
她也是女人，可嫁得好，一辈子没受过小妾的气，却不妨碍听她曾经的闺中密友诉苦。这一朝明白过来，真真是后悔莫及。
江父这才冲着江母微笑，“你呀，就是舍不得小罗。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吗？这下好了，好心办坏事。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江父的笑满含溺爱，江母的泪又再次哗哗而流，她终于得到原谅了。
聂书瑶咳嗽一声，打断他们的这种眼神交流，没想到两人一把年纪了，感情还这么好，真是羡煞旁人。
“青梅，你好好养伤，不许外出，不许见来人。若那边有人来见你的话。第一时间告诉江老爷他们。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她冲着青梅，再次半威胁半吓唬道。
“是是。青梅不敢，全听姑娘的吩咐。”青梅终归是一个只懂得享受的女子，她被聂书瑶打怕了，以至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聂书瑶心中叹息，像画眉那样的厉害女子总归不多呀，或许小桃红可以跟她媲美。
再看一眼撅嘴的江婉儿，还好有江毅跟在身边，没出幺蛾子。
最后找了个清静的地方问江小罗，“关强是怎么回事？”
江小罗同样纳闷道：“没有这么一个人来找过我呀？我这就找各大管事问问。”
“尽快吧。我觉得这个关强可能被小桃红利用了，可他也应该不是个好东西。”聂书瑶叮嘱道。
离开江家。载着聂书瑶的马车直奔事务所，想必大牛他们已经将李媒婆带到事务所了。
路上一直用星星眼看她的素猫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姐姐太厉害了，素猫也要跟姐姐学。”
聂书瑶摸摸她的头道：“学什么学，学跟人打架呀？”
素猫道：“素猫不管，反正姐姐要教我，教什么我学什么。”
“你这还赖上了呢！”
素猫嘿嘿一笑道：“姐姐，素猫会做小蛋糕了。我回家可以做给爹爹吃吗？”
她从小就没有母亲，是店掌柜又当爹又当娘的将她拉扯大，所以素猫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给她掌柜爹吃。
“可以啊，这是素猫的孝心，怎么不可以？”
说到这里，聂书瑶突然想到自己，她的亲爹、亲妈是谁呢？
由于带着前世的记忆，聂书瑶从来没好好考虑过这事，可她也是应该有亲爹妈的呀。还有聂氏的莫名恩怨，该怎么为她复仇呢？
“唉！”聂书瑶长叹，这都是需要她在有生之年探索的呀，希望在以后的路上能遇到吧。
“姐姐，你怎么了？”素猫问。
聂书瑶道：“没什么，只是有一些感慨罢了。素猫我来问你，你觉得小桃红为何要这么做呢？”
素猫反问：“姐姐是想问她为什么要解散吧？”
“嗯，素猫真聪明。”聂书瑶再次摸摸她的头，天分这东西不是谁都有的，素猫就有推理的天分。
一边的雨芹也问：“为什么啊？听说是最赚钱的青.楼了，小桃红不是很爱银子的吗？”
“是啊，为什么呢？”聂书瑶也在问。
素猫歪着脑袋，道：“她会不会是有比赚银子更重要的事情呢？”
“也有可能。”
聂书瑶想到了风月，小桃红以前可是他的手下人，会是为了他吗？这牵扯到了男女之间的感情，一旦牵扯到感情的话，凡事都不能以常理度之，画眉就是很好的例子。
“雨芹，江大哥跟来了吗？”
雨芹挑起后窗的帘子道：“跟着呢，婉儿姑娘也跟着。”
聂书瑶抬头看去，两匹马并排而走，江婉儿绷着脸看向她们坐的马车，江毅在不断地劝说着什么。
她再叹，“唉，情字果真害人。”(未完待续)
第195章 审媒婆
回到侦探事务所，一眼就从小会客室的窗户上看到一个穿着红袄绿裙，打扮得像个老妖精似的媒婆在大停内冲着几个青年大说特说。
聂书瑶没有惊动他们，脚步轻盈地走了过去，听其音，现在说的是沈心录。
“哎呀，这不是沈大状师吗？在我们朐县可没人不知道沈大状的大名呀。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想请老婆子给保媒呀。”李媒婆大声说着，还时不时地冲着沈状师抛媚眼。
聂书瑶真想笑，幸亏沈心录一向能忍，要是宋云飞的话，估计可能已经吐了吧。
沈心录面色尴尬地说：“不不不，请李媒婆来不是为了这事。”
“哦，明白明白！”李媒婆拍着大腿笑道：“是不是为了那个呀？”
“那个？哪个？”沈心录纳闷，他还没说呢，这媒婆怎么会知道。
李媒婆小声道：“不就是个妾吗？放心，老婆子我做事保证不会留下把柄，一个妾而已，等正头娘子上门时再打发了就是。不知沈大状师看上了哪个？”
“这……，不是这个。”沈心录瞪眼道。
李媒婆又问：“那是哪个呀？老婆子手里想做妾的姑娘可只有的，不知道沈状师看上哪个姐儿了，老婆子给你去问问。”
这话让沈心录更无地自容，脸面通红道：“在下从未去过，李媒婆就不要乱说了。”
“哎哟！”李媒婆拿着同样绣着花红柳绿的帕子掩嘴，“原来沈状师真是个君子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沈状师看上哪个姑娘了，只管跟老婆子说，这价钱好商量。”
“你，你……。在下跟你说不清！”沈心录拂袖而去。惹得凤无崖跟聂天熙哈哈大笑。
他狼狈地往外走，刚好碰到了赶过来的聂书瑶。
“书瑶，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说这话的时候。沈心录的脸颊还是红的。
聂书瑶早就在马车内换好了男装，笑着打趣道：“原来沈状师是真没去过呀。真是少见哦。”
沈心录尴尬无比，“书瑶，你……连你怎么也这么说。”
聂书瑶嘿嘿地笑着，脸红的男人其实很可爱！
然后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笑着走进了小会客室，进门便道：“是在下找李媒婆，却不是为保媒一事。”
李媒婆看到一个齿红唇白的年轻后生，忙起身道：“这位公子好面生啊，不知……。”
聂书瑶道：“你看我是公子吗？”
她笑得灿烂。那张脸又十分的精致，梨涡伴着笑容而出，这哪里是位公子啊，分明是个漂亮的姑娘。
李媒婆却是皱了皱眉，道：“姑娘，您这是唱得哪一出呀，莫非是看中哪家公子了？”
话语间有几分嘲笑，女子穿男装，这是什么教养！
聂书瑶冷笑道：“是为郝媒婆失踪而来！不知李媒婆可知道郝媒婆？”
听到郝媒婆，李媒婆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感觉。心虚道：“当然知道了，大家都是媒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可你知道郝媒婆去哪儿了吗？”
李媒婆道：“这老婆子哪知道呀。我还很忙。不知有多少人家在等着我去保媒呢，就这样了。你们几个看中了哪家姑娘记得找我李媒婆啊。”
说完她摇曳着身子就往门外挤。
聂书瑶给核桃使了个眼视，后者跟桂圆一左一右架住她的胳膊又给带了回来。
“唉，你们这是干什么？当心我去县衙告你们。”李媒婆大喊大叫。
聂书瑶道：“熙儿，将大门关了，一般人来的话不要给他开门。”
“是！”聂天熙带着大牛、虎头等人去看大门了。
屋内只留下了凤无衙跟沈心录，还有后面跟来的江毅、江婉儿。
聂书瑶还是先亮出了县太爷给她的任命书，大红的官印晃得李媒婆眼皮直跳。
“李媒婆，说说你怎么会为跑腿吧。”
李媒婆道：“这不简单吗？的姐儿们看上别人了。出银子让老婆子给她们保媒呀。”
聂书瑶再问：“你们真拿到给的银子了吗？跟人家说过她们出自吗？你可知有多户人家告你诈骗？”
“诈骗？我骗他们什么了？那些姑娘一分彩礼钱都没要，还骗呢。那为什么那些当家的都笑容满面的收下那些姑娘呢？”李媒婆反问。
“那是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可是你们跟的这种行为坏了咱们朐县的民风，这股风气影响极坏。故此县太爷才让本姑娘出面刹住这股歪风。当然还要查出郝媒婆现在在哪里？你是现在招呢，还是打过再招！”聂书瑶端起雨芹送上的茶，悠闲的喝了一口。
素猫接着道：“你若招了，咱们也就不用动刑了。若不招，少不得吃皮肉之苦，我看李媒婆你还是招了吧。”
聂书瑶嘴角一弯，再次摸摸她的头，道：“素猫说得好，就是这个意思。”
李媒婆再次大叫，“你以为你是谁呀，不就是一个臭丫头吗？有你这么对待长辈的吗？”
聂书瑶冲着核桃二人挥挥手，“让她知道什么叫痛。”
“啪啪”几记耳光打得李媒婆找不到北，瘫软在地，眼泪鼻涕一起流。
“杀人了！”李媒婆索性躺在地上开始了撒泼。
聂书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再打！”
两个空无有力的丫头再次架起李媒婆，又开始了左右开弓。
聂书瑶却幽幽道：“我知道是逼你们这么做的，想必你们还没拿到那边承诺给你们的银子吧？何必呢，为了不相干的人搭上性命。悄悄透露一个消息给你，青梅都招了，都是小桃红使得坏。”
李媒婆突然不叫了，眼神中透着恐怖。却还是紧咬牙关就是不松手。
“停！”聂书瑶果断地喊了停，事情也许比自己想象的要难办，一个唯利是图的媒婆竟然有这种魄力咬紧牙关。因为什么呢？
聂书瑶突然温和地说：“李媒婆放心吧，你的家人不会有事的。”
“他们当然不会有事。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李媒婆忍痛道。
这话让聂书瑶更加觉得找对了路，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有妖，打就能打出来。
“我也保证你不会有事。只要你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县太爷在定案时一定会网开一面的。”她再次保证道。
“真的啊？”李媒婆问，小眼中有着挣扎跟担忧。
聂书瑶起身亲自扶起李媒婆，说道：“对不住了，刚才小女子也是破案心切。你放心吧。我这里有上好的伤药，涂了很快就会消肿的。”
“呜呜！”李媒婆竟然大哭起来，呜咽不清道：“姑娘，老婆子能相信你吗？”
“能！”聂书瑶握住李媒婆的手道，“雨芹，你去拿我配的上好的伤药来。”
雨芹从后面出去了。
李媒婆还是在哭，看样子还不相信聂书瑶。
沈心录道：“李媒婆，你不相信聂姑娘也该相信在下吧，我沈心录虽然只是一介讼棍，可在朐县的老少爷们口中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
李媒婆看看屋中人。硬是哭得成了花猫脸。
聂书瑶再接再厉，又再次拿出县太爷的任命书，说道：“郝媒婆失踪。朐县升起一股纳妾之风。而那些妾都是的姑娘，若不整治，这世风可就真的日下了。县太爷这些天可是收了不少状纸啊，明面上虽然都压下了，可暗地里却委托我们侦探事务所彻查此事。
李媒婆你可知我们侦探事务所是做什么的吗？就是为了破解世间不平事而来的。哪里有冤案、大案，我们就会出现在哪里，这招牌可是万万不能砸的啊。实不相瞒，县太爷委派的这件案子是我们事务所接手的第一件大案，你想想我们会当成儿戏吗？”
李媒婆终于动容了。擦了擦脸上的泪，反抓住聂书瑶的手。道：“姑娘，你可得说话算话啊。老婆子不想这么大年纪了还连累家里人。”
聂书瑶能感觉到李媒婆的力气。郑重的地点头道：“我保证！”
李媒婆狠狠地点点头，再拍下大腿，道：“我说！我豁出去了。”
聂书瑶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雨芹也刚好拿着伤药下来了。两人仔细地给李媒婆擦好伤口，又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待热茶下肚，李媒婆左右看了看，欲说还休。
“说吧，这是迟早的事。”聂书瑶最后一句话，打破了李媒婆的防线。
李媒婆道：“你问吧。”
“说说找你们这些媒婆去做什么吧？”
“说媒。把里的姑娘全部说出去。”李媒婆道。
聂书瑶沉思片刻，再问：“你可知一个名叫关强，从扬州来的商人。”
李媒婆眼神闪烁间露出惧色，小声道：“听，听说过。”
“他还在朐县吗？住在哪里，是不是在？你还是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吧，从找上你们开始说，你见过郝媒婆是吧。”聂书瑶连续几问，将李媒婆心中的侥幸打破。
李媒婆连连叹气，道：“老婆子这条命没了就没了吧，还请姑娘对我的家人保密，得保证他们的安全。”
聂书瑶道：“放心，这里是朐县不是扬州，一个扬州客商还玩不出什么花样来，而只不过是家.妓.院罢了，县太爷一句话就能将这些连根拔起。”
“是，咱们的县太爷是好官。”李媒婆一口喝完手中茶，说道：“郝婆子怕是已经被他们弄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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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行动
众人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毕竟失踪半个月了。
聂书瑶沉声道：“接着讲。”
李媒婆道：“那是一个月前的晚上，家里刚吃过晚饭不久，有一个打扮爽利的婆子来到我家，说是有笔大买卖要谈。我跟她说，我们媒婆哪里能做大买卖。那婆子说了好久，直接说有些姑娘想着从良，请我们县里的媒婆帮忙，安顿下一个姑娘给我们十两银子。若是那些姑娘们嫁得好，给得更多。
老婆子就心动了，再加上那婆子说又不是请单请我一个媒婆。也不管天色已晚，就跟着她去了。还真是热闹，里面的姑娘也漂亮，也见到了几个同行。那婆子没想到就是的老鸨，里面的姑娘叫她顾妈妈，是个心狠手辣的。也有姑娘不愿意随便嫁人，顾妈妈一句话没说就让打手将不愿意的姑娘打得那个惨呀！”
打开了话匣子，李媒婆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说了好长时间，聂书瑶才理出头绪来，的老鸨顾妈妈受小桃红所托想将一些年纪大的、过了气的、身体不好的姑娘们全嫁出去。这才亲自去请媒婆们来帮忙，至于内里的交易媒婆们却不大清楚，她们只是拿银子办事而已。
聂书瑶突然问道：“跟你们一起去的媒婆中有郝媒婆吗？你怎么知道她可能已经死了呢？”
李媒婆急急地灌了一杯茶，道：“姑娘别急，我接下来就要说这个了。”
“我们几个媒婆合起来跟谈价钱，谈的差不多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惨叫，都吓得不行。马上就有两个打手从后面拖出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出来，有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从后面厢房出来。指着那人说，‘这就是不听话的媒婆，你们可得好好办事了’。
那人说完就走了。更可气的是请我们来的顾妈妈也走了，大门一关就留下我们五个媒婆跟一个血肉模糊的人。真的是吓人啊。当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听着李媒婆又开始了唠叨，聂书瑶不耐烦地打断道：“请说重点。”
“哦，哦。这就来了。”李媒婆尴尬一笑，道：“我们几个喊叫了一会没用后，就去看那个被打的人，等给她擦干脸上的血才知道那是郝媒婆。当时我们就知道了，这是杀鸡给猴看啊。从那以后就再也不敢跟说银子的事。
郝媒婆过了好一会才醒过来了，看到我们，她说让我们快去报官，有人想要她的命，又嘱咐我们不能做伤天害理之事。可她话没说完，就又被人拖出去了，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见过郝媒婆。等到半夜，顾妈妈才过来给我们分派姑娘，我们就带着分给我们的姑娘连夜回家了。”
“就这些？”聂书瑶问。
李媒婆连连点头，“就这些。一次给我们每个人五个姑娘。等说出去后，再去领。老婆子我去过三次后就领完了，以后他们也再也没找过我的麻烦。只是……。唉！老婆子为了保命硬塞给人小妾当真是缺了大德了。要是姑娘能将扳倒，老婆子我就挨家挨户去跟人家赔罪去。”
聂书瑶用手指轻敲桌面，脑海中正在飞速的思索着，看来这些媒婆只是对外推销姑娘的工具罢了，她们没有多少罪。而从青梅的供词来看，的姑娘们也是不知情的，她们也可以说是半个工具，是手中的棋子。
可让聂书瑶不明白是，小桃红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那位关强又是个什么来历？
“扬州。又见扬州，难道扬州不是出美女的地方而是出恶霸土匪的地方吗？”她蹙眉自语。
凤无崖接口道：“扬州美女是很美。可扬州的官也很昏庸。如此一来，出些恶霸也就说得过去了。”
长生班是从扬州起步的。对于扬州这个城，凤无崖很了解。
“好吧，假设你的观点是对的。可这里是朐县，是徐州府的地面，他一个扬州的恶霸凭什么这么嚣张？”聂书瑶反问。
正在此时房门被推开，宋云飞笑着走了进来，答道：“是官官相护吧。”
聂书瑶瞥了他一眼道：“你去哪了，一天到晚看不到人。”
“嘿嘿，书瑶，我打听到关强的事了。”宋云飞坐到聂书瑶身边邀功。
聂书瑶则是面色一寒道：“你去了？”
宋云飞没感觉到寒意，只想着邀功，笑道：“不去，怎么查那个关强？怎么知道小桃红的野心？”
聂书瑶突然冲着他笑道：“的姑娘漂亮吗？”
宋云飞还是没感觉到别的意味，只道：“一点都不漂亮，要不是为了查案，还不如跟书瑶在家喝茶呢。”
“呵呵！”聂书瑶冷笑。
“嘿嘿。”
宋云飞也跟着傻笑，急得楞子连连扯宋云飞的衣角，他家少爷在聂姑娘身边就变成傻子了。
这一幕看着李媒婆大吃一惊，试着问宋云飞，“公子是不是想找媒婆呀，你看我做你们的媒婆成吗？”
“咳！”聂书瑶忙打断这话，“李媒婆，你刚才说跟你一起去时还有另外四个媒婆，你可愿意现在就去把她们请到这边来啊。放心，我这里很安全，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住在这边，直到案子完结。”
李媒婆极会看人脸色，要不然也做不了媒婆，知道这姑娘是恼了刚才自己问的话。忙笑道：“好好，有我跟着，她们肯定愿意来。大家都担惊受怕着呢，快结案吧。最好是把那个打郝媒婆的家伙给揪出来，那顾妈妈也不是好东西……。”
她又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聂书瑶看了一下天，天色还不晚，便赶快打断李媒婆的话道：“凤兄、楞子、小青，你们几个跟李媒婆去请人。坐二炮的车，记住这事不能声张。”
哥几个很理解聂书瑶的心情，拉着李媒婆就出了门。
随之，聂书瑶又道：“熙儿你跟大牛去趟县衙，跟县太爷说说我们今天查到的事情，听听他的意见。然后回来告诉我。”
聂天熙跟大牛也离开了。
然后，聂书瑶又对着江毅道：“江大哥，还麻烦你去问问江小罗，让他好好查查这段时间有没有一个叫关强的人找他们江家谈过花煤配方之事。这个关强既然是商人，青梅又如此说，那么他来朐县的目的之一肯定是想着赚银子来的，这方面的事情还得多打听打听的好。”
“好，我这就去找小罗。”江毅转身就走。
江婉儿瞪了聂书瑶一眼，嘴角微动说了几句谁也听不到话，冷哼一声跟着江毅走了。
聂书瑶呵呵一笑，她看得懂唇语，明白江婉儿说的话，那就是“脚踏两只船，坏女人！”
“书瑶，笑什么？”宋云飞很无辜地问道。
“哼！没什么。”聂书瑶没好气地说，她心中有气，全都发到自动撞到枪口上的宋云飞身上。
对于江婉儿这个被惯坏了的大小姐，聂书瑶给予很大的容忍，可她却不知好歹地一而再，再而三地口出谣言，这可不行！在她看来，江婉儿还不如彻底嚣张到底的庞玉娟来得可爱。
想到庞玉娟，聂书瑶道：“这事千万不要让庞玉娟知道，我怕她会坏事。”
宋云飞道：“放心吧，庞玉娟正在查聂家是否给她父亲塞小妾的事呢。听说，这次出来的小妾们没一个敢登门的，庞大管家为此很郁闷。”
“嗯，那就好。”聂书瑶才不管谁郁不郁闷呢，只要别来给她捣乱就行。
突然她想到了自家的产业，不知这位关强有没有插手过，吩咐道：“雨芹，你跟五娘去一趟铅笔阁，去问问黑牛哥，我们的店铺有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若是有的话，让他来跟我说一下。核桃你也跟着吧。”
“是，姑娘。”
又打发走了两个。屋内只剩下聂书瑶、宋云飞、素猫跟桂圆了。
聂书瑶觉得轻松起来，问道：“宋大哥说说你打听到的事吧。”
宋云飞自事务所接手这个案子后，就盯着，这工作还非他来做不行。
“书瑶，刚才江婉儿走的时候说什么了？”他却问起了这话。
“没说什么，发发牢骚罢了。”
“哦。”宋云飞有些失望，其实他也看得懂唇语呢。
聂书瑶轻轻推了他一把道：“怎么了？快点说说呀。关强还在？”
宋云飞这才打起精神道：“在，那小子可是夜夜笙歌呀。”
“说重点。”
“哦！关强来自扬州一个经商世家，在家里排行老幺，前年带着一把银票出来做生意，两年后回家跟他的众兄弟比谁赚的银子最多，谁就是新的家主。那小子一路吃喝玩乐来到朐县的，很快就跟小桃红勾搭上了，这才被小桃红挑唆着做了这么多的坏事。”
“果然是小桃红，她究竟想做什么？这分明是自残的行为，想让为她陪葬吗？”聂书瑶反问。
宋云飞冷笑道：“听说是为了风月。”
聂书瑶皱眉，还是风月，突然觉得这事很棘手。
“今天晚上有没有兴趣跟我去探探那些小妾们的口风啊？”聂书瑶提议道。
宋云飞问：“书瑶是想偷偷的？”
“嗯，偷偷的。”聂书瑶点头道。(未完待续)
第197章 求证
“去！怎么不去？”宋云飞马上大感兴趣。
聂书瑶道：“那你晚上跟小青、楞子准备一下，我需要他们的武力，一定要偷偷的才行。”
宋云飞最喜欢这种行动了，冲她嘿嘿一笑，“书瑶，你就瞧好吧。”
何况，这是他跟书瑶的单独行动，怎能不开心？
傍晚时分，大牛也带着一众媒婆回来了。
媒婆们不管名声好坏，都知道她们现在做的这些有伤天和，听到李媒婆劝说，也就顺着杆子下了。
聂书瑶一一问过话，她们的回答跟李媒婆说的差不多，于是让雨芹跟五娘帮着安排间大屋子，先在这里住两天，待案子告破之后她们就真正自由了。
晚饭后，聂书瑶总结了今天调查到的信息，再加上自己的推测，写了一份长长的汇报书。
将这些交给聂天熙后，她带着核桃、桂圆出了门。先去江家接上青梅，一行人堂而皇之地在县城转悠。
赶车的是楞子，他照着李媒婆跟县衙列出的地址挨个上门查证。
这份地址，聂书瑶也详细看过，上面的人家都是极殷实之家，最低的也是吃穿不愁。这更能说明小桃红的野心，她想用美色笼络全县的财富吗？
第一家是县里的大户刘员外家，刘家在朐县也是数得着的富户，只比江家、聂家稍逊一酬而已。
此时正是戌时跟亥时交接之时，也就是晚上九点左右。在古代，晚间没有多少娱乐活动，人都睡得早，连大户人家也不例外，这个时间一般人都睡了。
在大户人家半夜找个未增谋面的人不容易。好在有功夫高强的宋青跟楞子，两人进去一刻钟后，将两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偷偷地带了出来。
这两名女子被点了晕穴。扔到藏在巷子后的四轮马车内。
宋青跟楞子在马车外警戒，偶尔传过一两声犬吠。让无月的夜晚显得更加宁静。
聂书瑶看着那两名青楼女子，冷笑连连，“听说刘员外五十多了，已近花甲之年，没想到一下子就收了两名小妾，还真是老当益壮呀。”
宋云飞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在京中六七十岁的老翁都敢公开纳十七八岁的小妾呢。”
聂书瑶撇撇嘴，“要不是看在县太爷的份上。我才不管刘员外的死活呢，老不正经。”
“这个……书瑶，咱们还是快点问话吧，一共有二十名女子呢，要不然今晚可就完不成任务了。”宋云飞劝道，藉此分散聂书瑶的牢骚。
“嗯，青梅，这二人可你的姐妹？”聂书瑶冷声问。
青梅的脸还是浮肿的，可她却不敢说什么，仔细看了一眼两个女子。点头道：“回姑娘，是她们。这个穿绿衫的叫绿儿，穿黄衫的叫银杏。”
聂书瑶冲宋云飞点了个头。“宋大哥，麻烦了。”
宋云飞会意，出手如电地在她们身上点了一下，绿儿跟银杏嘤咛一声，幽幽醒来。
接着核桃跟桂圆马上捂住了她们的嘴，两人一点大的声音也没发出，目露恐惧地看向他们。
聂书瑶拿出县衙的任命书在二人面前晃了晃，道：“这是县太爷的任命书，我现在有权审问你们。希望二位配合，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要大喊大叫。如若不然。我这两个大丫鬟的力气可不小，相信以她们的能力断你们一只胳膊腿是轻而易举。明白了吗？”
两人慌乱地点了点头，核桃跟桂圆同时松手，可下一刻，那名叫绿儿的女子马上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还是宋云飞快速一点，绿儿便张着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在绿儿边上的银杏却是面色惨白地长吁一口气，幸好她没有喊。
这喊声刚一开始便嘎然而止，只是又惊起了几声犬吠，随后便一切重归寂静。
聂书瑶嘿嘿冷笑，“两位刚才没听到我说的话是吧，这位绿儿姑娘应该不聋吧。核桃给她点小惩罚！”
“是，姑娘。”
核桃先给了绿儿两巴掌再掐向她的胳膊，可惜绿儿被点了哑穴，叫不出声来，可脸上的表情却是难看至极。
一番折腾下来，绿儿瘫软在地，像是昏厥了过去一样。
聂书瑶再看银杏，是一个外表娇滴滴的姑娘，虽不是绝色，可身材不错。问道：“银杏，我来问你来答，可不要像绿儿那样啊。”
银杏抬头看她，正好也看到了车厢一角的青梅，心中便明白几分了，回道：“请姑娘尽管问，银杏知道的必不会隐瞒。”
“嗯，很好。”聂书瑶赞叹一声道：“小桃红叫你们以各种名义混进刘家有何目的？”
“这……。”银杏一时语塞，再次看了一眼青梅。
聂书瑶咳嗽一声，也直直地看向青梅。
青梅道：“我看银杏妹妹还是把知道的全说出来吧，这是县太爷的意思。完了，小桃红也肯定跑不了，希望县太爷能看在我们配合的份上放我们一条生路。”
银杏脸色再变，问道：“真是这样吗？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聂书瑶道：“若是你们够坦白的话，一倒，你们这些人有可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银杏权衡利弊了一会，便咬牙道：“我说！希望姑娘能早日将封了，要不然我们这些人会被顾妈妈的人打死的。”
“讲！最迟后日，后日你就能知道究竟会如何了。”聂书瑶保证道。
银杏深吸一口气道：“在出来时，顾妈妈嘱咐过我们，一定要拿到刘家生意上的把柄。小桃红也偷偷找过我们谈话，说这件事若是做好的话，我跟绿儿极有可能被关公子带到扬州去，从此过上安稳的生活。”
聂书瑶轻声道：“扬州吗？扬州的青/楼可比我们这里排场多了。你觉得你们在那边能混出一片天来？没听说过扬州瘦马吗？”
银杏担忧道：“听说过。只是我们没有选择，卖身契都在顾妈妈手中，她就是将我们许配给一条狗。我们也得侍候着。”
聂书瑶沉思片刻，道：“画押吧，今晚之事一定要保密。你们也知道的手段，若因此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那可跟我们没任何关系。待此案告破之时，自有县衙捕快来解救你们。”
说着宋云飞递过去写好的供词，银杏很痛快地按了手印，签了大名。绿色也咬牙照做，自始至终她没说过一句话，可银杏已经代表了她。
最后，聂书瑶再告诫一番，由宋青跟楞子再次将二人弄晕。送回刘家大院。
出门不到半个时辰，四轮马车再次来到了另一个大户人家。
这次楞子跟宋青找错人了，竟然把这户人家的大小姐弄了出来，来来回回跑了两次才将一个千娇百魅的小妾带出。
还是恩威并施，暴力开路；再加上青梅的劝说，又是一份签字画押的供词到手。
接下来第三家，第四家……，以后的求证之路很顺利，待到天边升起启明星时，他们来到了梨花镇最后一家收下小妾的人家。
这人家的家境也不错。只不过有个不争气的儿子，当聂书瑶看到这户人家之时，头一次觉得做了件好事。
这就是刘三的家。经过上次宋家一事后，刘三被县衙的人好一顿整治，是他老爹出了不少银子才将他保下来，可他的姐夫却从此丢了饭碗。
自此他就不敢再仗势欺人了，没有了势，没有一个大姑娘愿意嫁过去，而这次纳妾之风也吹到了这里，他却因此有了一名小妾。
楞子对这户人家比较熟，跟宋青二人一起一落间翻墙进入。没多时一名容颜憔悴的女子被带了出来。
青梅解说道：“这姑娘叫兰枝，在也是数得着的……美人。”
说到这里她有了停顿。兰枝的容貌不在她之下，可眼前如此憔悴之人真是兰枝吗？
兰枝醒来后看到一行人没有惊讶。反而抓住青梅的手道：“青梅姐姐，你是来救兰枝的吗？兰枝拿到刘三家的把柄了，算是完成小桃红的嘱咐了，请带我回去吧。”
聂书瑶也惊讶，这是在祈求吗？一夜求证，出来的女子似乎只有她混得比较惨。
青梅道：“你真是兰枝？怎么变成这样了？”
兰枝抽泣道：“那刘三不是人，兰枝情愿不从良也不侍候刘三那混蛋。”
一句话说明了原因。
聂书瑶插话道：“说说小桃红让你所做的事吧，说出来签字画押，两天之后你就能摆脱刘三了。”
“真的？”兰枝转身，又将聂书瑶当成救命稻草，说道：“我说，我全说！”
聂书瑶轻挑眉头道：“就这么简单？看来刘三真是人见人恨的东西呀。”
兰枝的供词跟其它人没有两样，还是刺探生意机密的，不过她更狠，连刘三家做过的缺德事都打清得一清二楚。
签字画押安抚几句，楞子将她点晕送回宅院。
四轮马车这才返回朐县，待回到事务所后，晨曦也已漫天了。
聂书瑶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沈心录要媒婆们的供词，沈心录早早就做好了。
五个人五张签字画押的供词，再加上一夜求证得来的一沓供词，聂书瑶再次提笔写信给吴县令。
她要求，县衙最好是在今天晚间行动，一举抓住小桃红跟关强。凭这些供词还有前些日子告状的人，应该可以查封。叫来聂天熙，让他吃过早饭后送信。
聂书瑶便梳洗一番准备休息，可躺在床上，这件事她越想越不明白，小桃红为什么要这么做？在这件事的背后还有别的阴谋吗？此案似乎进展得太顺利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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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抓捕
“有阴谋！”聂书瑶仰头盯着锦帐自语，“可小桃红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跟风月有什么关系？”
想得头痛，然后闭目，模模糊糊间竟然睡着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午后，聂书瑶也恢复了精神。
梳洗完毕，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忍不住嘴角上翘，自语道：“青春就是最美的容颜！”
拍拍脸，哪怕是一夜未睡，也看不出黑眼圈，年轻就是好呀。
吃过午饭，宋云飞等人也起来了。
核桃跟桂圆一起来就先给聂书瑶请安，经过一天一夜的突击查案，两人心中都有了想跟着她的念头。
桂圆的心思比较单纯，笑道：“姑娘不如向我们家大小姐要我们过来吧，跟着姑娘可真不无聊。”
聂书瑶道：“我也想啊，可就怕薇姐姐不放人。”
核桃说道：“奴婢倒是觉得，若是姑娘开口的话大小姐一定很乐意的。”
她也很想跟在聂书瑶身边，别的不说，就是聂书瑶的魄力让她心服，有这样强势的主子做奴婢的还怕什么呢？
聂书瑶点点头，“好吧，等这案子结束我想办法要你们过来。不过，跟着我可要有吃苦的准备啊。”
“奴婢愿意！”两人笑着屈身行礼。
几人说说笑笑间，聂天熙跟大牛从县衙带回了吴县令的最新指示。
聂天熙道：“姐，县太爷说今天晚饭时分，李捕头会带人查封。希望我们也能配合他。”
聂书瑶对此早有所料，只不过是家没有背景的青.楼，说封还不是县太爷一句话的事。之所以需要那些人证跟供词只不过是吴县令不想授人把柄罢了。
“到时我们跟去看看吧。”
傍晚来得很快，聂书瑶换上了利落的男装。跟宋云飞三人，聂天熙还有大牛早一步混进了。
几人的面目都做了一些伪装，虽不像江婉儿那样完全变了个人。但也不是平常的他们。
聂书瑶跟大牛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两人对这旖旎的温柔乡很好奇。睁大眼睛看了又看。
朐县的占地很大，三层楼，穿过小小的院落进门就是大花厅，这里才是真跟“花厅”二字相符的大厅，到处都是甜腻的脂粉味，到处都是花红柳绿。
小丫头们端着茶点，酒水来回穿梭其中，那些小有名气的姑娘们则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地陪着一个个长相各有千秋的公子哥。或是肥头大耳的富商们划拳喝酒，真真是乱花迷人眼。
宋云飞跟聂天熙以前也来过，那是宋云飞带他来体验生活来的，两人对此并不陌生，找了个角落便坐了下来。
他们一坐下，聂书瑶就拿眼刀直戳他们的脸，特别是聂天熙，被她看得红着脸直低头。
“姐姐，你可不要多想。宋大哥只是带我来看看这些场景而已，真的只是这样。”聂天熙小声嘀咕。
“哼！好的不学。”聂书瑶冷哼一声。眼刀射向宋云飞。
宋云飞尴尬一笑道：“一会你就知道了，我来这里也不是找姑娘的。”
聂书瑶讥笑一声，“不是找姑娘的。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并且再次告诫道：“熙儿，你一定要给我洁身自好，知道吗？”
聂天熙抬头道：“姐，我保证。”
正在这时，眼前一摇一摆地走来了的老鸨顾妈妈，看她的打扮跟李媒婆差不了多少，只是更有姿色一点，脸上的妆容也更自然。
“哎呀，我道是谁呀。原来是宋公子啊。不知宋公子今天来是想找哪位姑娘的麻烦呀？”顾妈妈阴阳怪气道。
宋云飞冷哼一声，打开折扇很嚣张地说：“把你们院子里最清的清倌人叫来。本公子有话要问。”
顾妈妈道：“宋公子今儿来得不巧，本院的清倌人不是从良了就是有人陪。要不。老婆子找几个红姑娘过来给公子解解闷儿？”
宋云飞自语道：“的姑娘还真不经说！”
顾妈妈装没听见这话，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看在这几位公子初次来我们的份上，我叫牡丹下来吧。”
说着转身就走，一点也没有身为老鸨应该有的热情。
聂书瑶这才明白宋云飞刚才说的话，再次重申，“几位不要忘了，我们是来找关强跟小桃红的，可千万别掉进温柔窝里呀。”
众人郑重地点头，连宋青跟楞子也不例外。
聂书瑶又道：“大牛哥跟熙儿一队，宋大哥三人一队，我自己一队。待李捕头他们一来，我们就四处寻找目标，明白吗？”
宋云飞却道：“书瑶，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让小青跟着你吧。”
聂书瑶本想着拒绝，却也怕小桃红有后手，也就爽快地答应下来了。
几人随便叫了点瓜果点心，可是左等右等，没有一个姑娘前来侍候他们。看着满大厅的姑娘们，聂书瑶嘻笑连连，他们这里可真是清静呀。
“宋大哥，你到底做了怎样的事情让的姑娘们都不欢迎你啊。”
宋云飞清清嗓子，郑重地说：“在下做的事可是关乎全天下男人名誉的事，我在给他们掌眼色呢！”
站在他身后的宋青直皱眉，他能说他们家的二公子就是天生喜欢挑青.楼姑娘刺的人吗？上次几人来，刚从那个姑娘嘴里套出了关强的一丁点沙息，那姑娘就被他们家毒舌二少爷说哭了。最后还是花了点银子找的外人才买来消息。
楞子则站在一边连连咧嘴，他从小跟着自家公子，经历过不知多少不靠谱的事，都见惯不怪了。
几人又等了一个时辰，才有一位头上别着大红牡丹的姑娘带着两个看似还青涩的小姑娘前来侍候。
“贱妾牡丹，前来侍候几位公子。”
牡丹大咧咧地冲着他们行了个万福。便伸手拿起酒壶，给他们一一斟满酒，随后端起自己的那杯道：“牡丹来迟。先自罚一杯，几位请了！”
这牡丹倒也豪爽。几人本来就是来作戏的，也就没为难她，端起她倒的酒也喝了下去。
可没过半刻钟，外面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李捕头带的人到了。
李捕头很威风，进到花厅里就大手一挥道：“涉嫌威逼利诱、绑架杀人，即日起查封！内所有人都得跟我去趟县衙，另外。顾妈妈可在？”
顾妈妈慌乱地从人群中跑过来，抓着李捕头的胳膊，大叫道：“李捕头这肯定是误会啊，请李捕头明查。”
李捕头甩开她的手，斥道：“误不误会自有县太爷明查。都跟我走一趟吧！另外关强跟小桃红呢，有人告他们谋财害命，叫他们出来。”
“啊！”顾妈妈瘫倒在地，她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经不住查，可小桃红不是说后面有大人物为她们撑腰吗？可为何县衙的人还来查封呢，她想不通。
场面一时混乱。那些.嫖.客们也暗叫倒霉，争相逃走。牡丹跟两个小丫头也在第一时间大叫着跑向后院。
聂书瑶一看这样不行啊，万一小桃红跟关强也跟着跑了怎么办？他们混进来就为此二人而来。
跟几人使了个眼色。大牛便悄悄来到李捕头跟前说了几句话，李捕头这才命令人封锁出路，一个个的盘查开来。
聂书瑶也跟趁着混乱走向后院，她一走宋青也忙跟上。
在接近后院的一角，碰到了一个崴了脚的刚留头的小丫头，聂书瑶将她扶起，小声道：“你知道小桃红在哪里吗？我们是来救她的。”
小丫头疼得眉头直皱，可还是摇头道：“小桃红是头牌花魁，奴婢不知道。”
聂书瑶看她可怜。也就是十二岁的样子，就给她指了条明路。“去找李捕头，说不定他能救能脱离苦海。”
小丫头明白这话的意思。连忙道谢，“多谢公子。奴婢不知道小桃红，但也知道像她们这些头牌大多住在后院的秀楼里。”
“多谢！”听到这话，聂书瑶加快了往后院走的脚步。
虽然是家青.楼，可也有后院且有个小花园，甚至学着大户人家建了绣楼。此时天色已黑，到处都是混乱的人影子。
聂书瑶跟宋青来到小花园，花园的花儿开得不错，这会儿却没人愿意看上一眼。
绣楼里灯火通明，好在最混乱的时候都过去了，有几名捕快也混在人群中，不时指挥人往外走。
两人却饶过他们直接走向绣楼，走过几株高大的植株后，又看到了牡丹，聂书瑶本能地停住脚步。
牡丹行色匆匆，不时看看身后人有没有跟上来。
可让聂书瑶想不到的是，跟在牡丹身后的是江毅，只是江毅为什么会跟在她身后？难道牡丹知道小桃红的住处？
挥手招过宋青，小声道：“我们跟在他们身后，说不定有发现，你觉得怎样？”
宋青艺高人胆大，就是江毅他也没看在眼里，回道：“没问题，只是姑娘可千万要当心了，跟在我身后吧。”
聂书瑶笑道：“好，一切就仰仗小青了。我们跟上去。”
宋青来不及郁闷，眼看牡丹跟江毅进入假山后面，两人快速跟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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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身份暴露
宋青的功夫很高，要不然也做不了有品阶的护卫。带着聂书瑶一晃眼的功夫就来到那座假山后面。
可明面上看这假山后面什么都没有，山是山，草是草。
聂书瑶让宋青为她放风，自己一个人在假山前来回转悠，脸上的表情虽然平静，可心中却是涌起了浪花。
小桃花真的不简单呀，以宋青的功夫应该不会跟丢一个人，可牡丹跟江毅就不见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座假山有问题，至少有地道，或许这地道还能通往别处。
可试想小桃红只是一个青楼内的粉头，怎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做这样的事呢？难道风月早就知道这里有这样一个秘道吗？
聂书瑶弯腰拨拨草丛，再敲敲假山，始终没发现蹊跷，心中有些急，也不知道江毅为什么会跟着牡丹走，难道他要摊牌吗？
想到这些烦躁不已，使劲踢了块脚边的石头。
“咚！”石头打在假山的一侧，发出了较为空洞的声音。
聂书瑶马上跑过看，心中嘟囔，“有问题。”
可不就有问题吗？此时的她手中拿着另一块石头，爬到假山的半腰来回地敲。
这假山也不小，上面趴着一个人从外面看也没那么突兀，再加上有草木的遮掩，让宋青再看过来时差点没找到她。
宋青揉揉眼睛，再看时，才发现聂书瑶拿着石头在假山上乱敲，走过来问道：“聂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这假山埋宝贝了？”
聂书瑶头也未抬，小声道：“比宝贝更有价值。”
拍拍终于发现的地方，说道：“小青过来，用力把这里踢开！”
宋青再次郁闷。没好气道：“让开！”
聂书瑶呵呵一笑，麻溜地下了假山，离他远点。
宋青极不喜欢小青这个昵称。以前不知道昵称这个词时还将就着，可聂天熙却巴巴地跑去跟他解释。这一解释，宋青就更恨别人叫他小青了。
他是大男人，流血不流泪的，竟然还有昵称了，这怎么能行！
含着这一口怨气，宋青跳起，一脚正中聂书瑶说的那个点。再然后听到一声“噗”，宋青便消失了。
“呵呵。小青你这是自找的。”
聂书瑶重新爬到假山上，往宋青踢开的那个洞里看。里面尘土飞扬，远处有点点光影。没多时就听到阵阵咳嗽。
听到这声音，聂书瑶知道宋青没事。她也小心地顺着那个洞往里爬。
她进去后，又露出头来将假山边上的杂草重新理了理，夜间从外面看决看不出这里面竟然还有一个洞。
宋青是从外往里踢的，他没想到假山这么不经踢，一下子就破了，他带着惯性跟那些石块全部落到了洞内，外面才没有落下沙土。
就算是弄出点声音来。在今晚这个注定乱七八糟的夜里还飘不起一朵浪花。
聂书瑶慢慢地下来后，宋青也将身上的尘土拍打干净，看着她笑嘻嘻地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怎么不提醒我！”
聂书瑶皱眉。小声道：“你这是怪我吗？谁让你不听完我说的话就擅自行动的？自找的怪谁呀。”
“你……。”宋青再次被她气伤，心想，就这样一个牙尖嘴利的女子，真想不明白二少爷为何这么在意她。
“你什么你？小声点。你是想惊动小桃红吗？”聂书瑶突然冷声道。
“我……。”宋青看她变脸如翻书，再没话说。
下来了一会儿，聂书瑶借着远处的光线打量四周的情况，这假山是真的够假的，其实这里应该算是个小建筑，假山只是表像。
在他们不远处有一处石阶。这里才是真正的入口处。
可入口处有一个关闭的石门，就单凭这一点来说。想要找到假山外面的真正入口真的很难。可聂书瑶歪打正着，从另一边轻松进入。看来不合格建筑不是现代的专利啊。
“呵呵！”她再次傻笑，看向宋青道：“走吧，宋大侠，能不能挖到有力的证据就看你的了。”
宋青虽然郁闷，却也对聪明的聂书瑶心有佩服，这要是个男子就好了。姑娘家家的，玩什么破案呀。
摇着头，他走在前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既然二少爷让他暂时成为聂书瑶的护卫，就得用心守护，不能丢护卫的脸。
这是一个不知有多长的秘道，越往里走，四周人工挖掘的痕迹便越明显，原先地上还铺着青砖的，可到越到后面越粗糙，地上只铺了一层沙子。
两人脚踩在上面发出沙沙声响，这还是他们故意使出轻身功夫的效果，真不知道挖这个洞的主人是有心还是无意。
走了一刻钟还未到头，宋青回头看了一眼聂书瑶，眼神中的惊讶更甚。他的脚步可是很快的，就差动用轻功了。可聂书瑶却还是牢牢地跟在他后面，连大喘气都没有。心中突然有了一些觉悟，嘴角一歪，小声道：“原来是深藏不露啊。”
聂书瑶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回道：“什么深什么藏啊？小心探路。跑了正主我拿你算账！还有，今天的事不许告诉别人，想你跟我，男未婚女未嫁的，共处一条秘道中传出那影响多不好，你不怕我还怕呢。明白吗？”
“哼！明白。”
“明白就明白，你哼什么哼呀？”聂书瑶得理不饶人，她就是想让宋青主动闭嘴。
宋青果真闭了嘴，在往后的路上一句话也没说，如此又前行了一刻钟。
在两人感觉到有一阵风吹过时，他们知道出口近了。可这阵风除带来了凉爽外，还带来一丝血腥。随着前行，这血腥越来越重。
宋青跟聂书瑶都不是普通人，第一反应就是前面出事了！
“还要继续走吗？”宋青手按在腰间问道。
“走！为什么不走？出事并非都是坏事。”说着，她抢先一步向前面走去。
宋青暗骂一声。快速跟上。
跑出没多远就看到不远处的洞口了，秘道中的火把也都熄了，还冒着些许青烟。聂书瑶知道前面的人还未走远。
看到洞口的同时也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人。聂书瑶打开火折子上前看去，这两人穿着家丁服。一看就不是的人。
聂书瑶上前查看这二人，发现早已断气，均是一击毙命。
一人是喉间划了一刀，另一人是被利器当胸穿过，均是死不瞑目，看其最后的表情应该是熟人干的。那表情诉说着不相信跟不甘。
宋青看她蹲下查看死者的伤口时，眉头深皱，问道：“你不怕吗？”
聂书瑶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死人有什么好怕的。可怕的是活人。”
宋青再次皱眉，为什么他家二少爷会对这样的一个奇怪的女子言听计从呢？这查看尸体的活儿是女人该干的吗？
可一想到，这女人不但干了，还反问死人有什么好怕的？要是世间的女人都这么强悍的话，要男人有什么用？
“没什么发现，走吧。”
就在宋青胡思乱想间，聂书瑶拿着火折子当先走出洞去。
虽然在秘道中走了近半个时辰，可还是在夜间。聂书瑶只知道他们还未出城，但是，估计已经离城外不远了。
她跟宋青藏在洞口没有出来。却已经能听到外面的说话声。
秘道的外面是一个院子，有一堆柴草半挡着，让外面的人看不到通道口。
“哈哈哈！”
女子张狂地笑声传遍到了聂书瑶耳中。她低声自语，“小桃红？”
小桃红说道：“江毅……对吧？没想到你真的会来，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有了新的身份，新的生活！”
江毅道：“你是小桃红吧，的头牌？说吧，你抓我小师妹来此，不会只是让我来救她这么简单吧。”
这话一出，聂书瑶先皱了眉，江婉儿被小桃红抓了？小桃红有那么厉害吗？对此她有些怀疑。
小桃红再次娇笑道：“我都说了你那小师妹不在我这里。你就是不信。”
江毅再道：“小师妹有给在下留书，说是来查案。这一去不回，除了你还有谁能将她拿下？”
小桃红马上反问。“你怎么知道我能拿下你师妹？”
“别管怎么知道的，这世间事还有你小桃红不敢做的吗？若想活命的话就快点将我小师妹放了。同时去县衙投案自首，郝媒婆的死总要有个交待。”
聂书瑶听到这里叹息一声，江毅啊江毅，你话多了。
小桃红再次笑道：“没错，抓你小师妹的是我；拿郝媒婆杀鸡儆猴的也是我出的注意。还有将弄成这个样子也是我，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聂书瑶听到这里，决定不再偷听了，轻轻移动脚步藏在通道口的柴草外面。
在此处能看到这是一个破旧的宅院，没人会想到这样一个宅院里竟然还有一个这么长的地下通道。
宅院里有很多个火把，就这么插在地上，将院内的人都照得清清楚楚。
江毅剑眉轻挑，问道：“为什么？”
“还不是为了你？主人，为什么不要小桃红了？难道小桃红不漂亮吗？”小桃红先歇斯底里，后又温柔婉转，一句话竟给人多种感觉。
江毅沉着地回道：“你认错人了，在下不是任何人的主人。”
小桃红快走两步，哭泣道：“风月，你还不承认吗？我是小桃红啊，跟了你多年的小桃红，你就那么狠心撇下我一个人隐退江湖吗？我解散就是为了跟你再次行走江湖。”
江毅仍然面无表情道：“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何况风月已经死了不是吗？”
“啪啪！”小桃红啪了两下手掌，有两个孔武有力的男子从黑暗中拉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姑娘走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