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朱威小辨 成人事仪
第一百六十七章朱威xiao辨netbsp;大臣不会意,奏折,就是上疏,或者好,或者不好,为什么说很甜。但李治已经将奏折扔给了阎立本,传了下去。
奏折写得不好,无论陆马或者梁金柱,能将意思写明白就可了,更不要说什么韵对。基本半文半白写的,大约意思呢,是自感两位圣上大义,侥幸捐了一些善款,没有想到能在皇宫设宴相待。这是修了几辈子德才能得到的荣誉。反正吹牛拍马的话,说了一千多字之后,才渐渐进入正题。受了恩宠,脑袋灵光都好使唤了,见到了太子糖,又想到了两位圣上的net风化雨,于是想到了一条新糖的制作方法。两人跑到江南试验了一下,试验的结果很满意。可这一切功劳,却是两位圣上的。
写得没有多大水平,怎么看怎么与两位圣上有任何关系。不过两个商人,大约没有见过世面,确实因为皇宫设宴款待,感动了。于是做出下面的事。上奏了,说到新糖前古未有,所获利会很丰。但功德却是来自两位圣上的启,臣民不敢sī吞,进谏让官员设吏,上缴一半的税务,以示感谢朝廷。
商人主动jiao税,还jiao一半的税,可以说是大唐前所未有,所以李治说好甜。
大约看到皇上高兴了,户部的官员递过来两个xiao坛子,将坛子打开,说道:“陛下,是很甜,你看看。”
比上次李威看的糖并不好些。想要好,要等一两个月,寒冬到了江南,才能看到真正的好糖。不过这份晶莹剔透,还是让众人眼睛为之一亮。户部的官员已经尝过,因此李治拣了一块尝了一下,又道:“好甜。”
李令月一下子从武则天后背上爬起来,坛子有些大,于是伸出xiao手抓,一边往嘴里塞,说道:“好吃,大哥,比你那个糖好吃。”
李治看到大家都有些感兴趣,于是一人分了一些。
未必能看中这一半的税,当然,虱子xiao了也是rou。康熙那个永不加税多是假的,李治继位后,真没有加过什么税。于是国库一天天穷,最后应筹不开,连高利贷都出来了。也是无奈之举。不过总的来说,其他的税务并没有增加。也未必能看得多重,能收多少税?但心意与象征意味很重,奏折两人实在没有水平,怎么写,怎么说好话,也不象是通过自己与妻子仁德,想出来的,但是感谢的,自己仁政到了让轻义重利的商人,都主动jiao税了……
很有脸面的。
天下的商人都有这个自觉……当然只是想一想。
果然很甜,但有人说话了,朱敬则持着牙笏走了过来,说道:“陛下,臣感到非但不甜,却是很苦。”
直臣嘛,李威有时候感到无奈,李治亦是如此,扫兴的事,他们时常做的。却不知道,只是出来看看皇庄,他带牙笏出来做什么,李治还无可奈何地问:“朱卿,为何?”
“臣以为他们感谢朝廷,上贡税务,亦是一片纯心。可臣怕此举一开,朝廷终有好事之辈,开与民争利之举。又非是纯心,如此二人,得到陛下肯,牵挂陛下名义,有非常之举,未是善举。就是此时无他杂心,时日一久,终是争利之辈,忽悟此节,大为不好。”
狄仁杰忽然微笑。
李威出馊主意,他就在旁边聆听,到了江南了,是一条xiao虫子。而且江南人与山东人一样,以为是汉人正统,很是看不起关中河南这些人的,特别是士族。血种不纯嘛。
所以及时上书,本来上jiao一半税务,就是太子所为。但将功劳往两位圣上推,推得皇上开心了,不免下旨宣奖一番。有了圣旨,可以挂着羊头卖狗rou了。地方上有些经营蔗糖的大户就不能欺压。又因为今天进献糖,以后还进献不停。是皇帝与皇后都喜欢吃的糖,好了,这等于是广告,现在还没有这个概念,估计若有,皇帝开一个口,说一句好,有可能价值一万缗钱。
说得狄仁杰先是愕然,然后只顾着摇头了。两个商人都如同醍醐灌顶,头点得象xiaojī啄米。但狄仁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销量越大,太子所得会很丰厚。当然朱陆二人会分一些,但大头肯定是太子所得。技术是太子出的,本钱太子出得也最多。有可能以后太子还会关照。但是呢,说来说去,朝廷得利最多的。
毕竟一半。剩下一半要抛去各种成本,还要jiao一些轻微的杂税。
似乎更多的是为了国家,狄仁杰所以就想不明白,该不该反对。这个朱敬则,居然能看到其中一些关节,很不易。
对太子的行为,没有反对就不错了,更不会谈上什么支持。说着,看着李威,又笑了起来。
李威让狄仁杰笑得啼笑皆非,当然,不能让大朱同志坏了好事,走了上去,说道:“朱补阙,大是不妥,父皇,且听儿臣一言。比如捐助,此次捐助灾民的善男nv不计其数。却也救活了许多灾民。此是大善举。但捐也有捐的不同,家有十缗者捐出五六缗大是不易,家有万缗者,捐出一千缗,只是xiao善。”
这个道理好懂的,众臣点头。
李威又说道:“征税亦是如此。国家税务,主要取自于农民,当然,是为了取重农轻商之大义。可是农民呢,本身负担很重,却要征去大量的税务,于是生活更是困窘。这不是成了奖励,而是一种负担。但商贾呢,一人一年收益,是农民千人万人的收益。朝廷却不去征收任何税务。儿臣想不明白。为什么富人的税不征,偏要征穷人的税。结果穷人越来越穷,富人越来越富。有了灾害,穷人不得不卖儿卖nv,卖田卖地,得以度活。长久下去,皆是佃农,皆是部曲。民不聊生,国家失去了这一基层农民,又无税可征。国穷民贫,只是少数人有了财帛,张角陈胜之流,不远矣。”
李威说得有些夸张,可也不无道理。侵吞到最后,早迟会有这个局面。李治对未来的后继人有选择,真要对李威不满意,还有几个儿子可作参考。不过真的生陈胜张角,那么意味着是整个朝代的瓦解。
千世万世,不可想,但总想来个十世二十世的。
朱敬则皱了下眉头,道:“殿下,不能hún淆,侵并之事,只可以王化治之。却不可以与重利hún为一举。”
“朱补阙,王化乃是国家之本,但以儒家治国,却用律法惩之凶徒。非是儒家之举也,乃法家本义。何也?一些凶人,儒家王化,已是对牛儿弹琴了,对树儿高歌了。如果不是将士奋勇,请问,朱先生,对吐蕃,对高丽,对突厥,能不能王化治之。或者请几位大儒手持一本九经正义,前去宣读,然后万国来朝?”
文臣皆皱眉头,不过武将出身的官员皆是窍笑。
“固然以将士征之,亦以王化教化,此乃真正对蕃外化邦之根本。殿下,重商重武,此苗头不可兴也。臣听联殿下今天一番议论,甚是忧虑。”
这倒是主流想法。朝廷对各个蕃胡,也主动攻打的,但攻打后,还是让他们来朝臣服为主。然后下嫁公主,送书籍,送工匠,让他们“王化”,大多数时候,对大一统确实有帮助,可对有些蕃胡,却是养虎为患。
但李威不敢对这个命题深说,再说,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要说父亲会恼羞成怒,陪行前来皇庄的官员当中,就有许多是胡臣胡将。所以朱敬则提及于此,李威只好话题一转,说道:“王化固然是国家之本,然而治国杂以法家,治番杂以兵家,同样是立国之本。”
说得极其婉转,可有的大儒不住的摇头。杂以法家,只能放在心中,大臣也许能说,可作为皇太子,连说都不可。李威看着他们表情,更是苦闷,这是主动jiao税,还挂了一些大义的神马,为什么如此之难?
又说道:“什么王化,儿臣不知。什么大义,儿臣不知。儿臣心中只知道百姓过得好,就是王化大义,过得不好,就是所谓的王化,亦不是王化。有钱的户家不去征税,富的越富。穷苦的百姓却去征税,穷的越穷。每户人家多征一石税,一年之中,总有一些地区收成不好,就会有许多人家卖儿卖nv,流离失所,或者卖地于大户人家,以求苟活。少征一石粮食税务,就能多活多少百姓,多少人家团聚。或者富裕人家少了一份吞并的机会,或者少了一份用钱买良家子为奴婢的乐趣,或者少了娈童。朱先生,或者你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这又是一理,朱敬则有些不好回答了。
李威又说道:“儿臣也知道,国家以儒治国,以仁治国,乃立国之本。可是征税,非是奖励,何惧之有。惧的是sao扰天下,每征一样税种,牵扯却是士大夫与权贵许多利益。所以国家不征。但太宗皇帝说过,民能载舟,亦能覆舟,此民非是士大夫也,乃是千万贫苦的百姓。至少儿臣不知陈胜吴广张角之流,是谓何士大夫也?然梁陆二人之举,诚敢父皇母后大义,主动贡税,此糖只此一家,别无瓜葛,何扰之有。如若为天下商贾做一榜样,一年国家能得多少税务,就能免去多少百姓税务。至少儿臣听闻朝廷谋利利贷之举……父皇请三思。”
朱敬则叹息道:“殿下仁爱之心,臣钦佩。只是此举一开,非是殿下所想的那样……”
可是朱敬则却没有李威的理由充分,因此辨解不得。
李治不置与否,扭过头,看着阎立本与郝处俊问道:“郝卿,阎卿,你们意下如何?”
还是很心动的。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之贵。儿子说得对,如果有钱了,何必放高利贷。只是征税嘛,再说又是主动jiao税,代表的也只是独此一家。比放高利贷名义总是好听一些。
或者有一个十家八家的,主动jiao税,连敛财的高利贷都省去了。
郝处俊也是沉yín,其实都是心动,不知道获利多少,有比无好,太子刚才说的一番话,又很有道理。天大地大,人命最大。但有了商人二字,任何人都不敢开口。越是清流,越不敢开口。最后慢慢地回答道:“此例可开一次,但亦仅此一次。圣上下旨优奖一番,至于官爵则不可能授。”
朱敬则叹道:“只怕此例一开,就非此一次。”
李威心中窃笑,当然不会仅此一次了,有了此例对比,以后就会好办得多。但没有想到会遭遇到朱敬则如此强硬的阻拦,连吃在嘴里的糖都不甜了,带着深深的苦涩。
当然,李治也很苦,让大朱扫了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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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糖的事,终于在京城流传开来,听闻江南出了一种好糖,比太子糖更好。
其实两种不同而语的,砂糖不仅是作于零食的,用场更多,用量更大。李威也不会说,于是众人翘以待,这一点略略没有让李威失望。
就到了十月末,加冠礼。
很繁琐,这一次李威没有逃过,礼必躬亲,一天折腾下来,两条tuǐ都软了。
“来,替孤捶捶背吧,”李威无力地趴在netg上很暖和,盖的没有棉被,但有细毾、mao罽、氍毹,比棉被保暖xìng不差一些。只是老百姓会不会用得起,不得而知了。身上也有许多皮制的袍裳,倒不会冻着。
几双xiao手伸了过来,连韦月也在看着碧儿,用xiao锤头擂着。技巧是没有的,力气更是没有力,不会痛,也许正好敲到xùe位上了,也很舒服。李令月坐在netbsp;“弘儿,你倒也有惫懒的一面。”
李威一下子跳起来,说道:“参见母后。”
然后用眼睛瞟着旁边的太监,武则天摆了摆手说道:“不用怪他们,是本宫不让他们通报的。自家人,通报什么,非要生疏不可?”
“是。”
“你们且出去。”
连李令月都让武则天撵出去了,武则天才说道:“本宫已经运来了棉hua种籽。”
“恭喜母后,此举善莫大矣,千家万户以后身穿暖衣,netg盖暖被,将会对母后感谢万分。”
“休得虚言,本宫只是很担心。”
“勿用,母后敬请放心,儿臣会全力相助。”
“成更好,不成本宫无可奈何。只是本宫也想百姓好些。”
“母后仁爱,儿臣一切皆是学习母后的。”
“你这个孩子,病了一场后,心思重了,嘴也滑了。”
不知是夸奖,或者是讽刺,生生让李威不知如何回答。
武则天又说道:“但本宫前来,是有事与你要谈的。”
“请母后指示。”
“你终于netbsp;“儿臣在母后面前,永远还是一个孩子。”说着要拉武则天的手。
武则天则将手缩回去,说道:“不可再拉,你netg人了,需要注意一些的。”
李威无语了,难道母亲也会害臊?武则天又说道:“但有些事本宫一直放在心间,想说,没有说出口。”
“母后指示。”
“江碧儿,至今还是一个云英之身,是吧?”
“是,”终于明白了,母亲这是担心自己“不正常”,说道:“母后,非是儿臣之故……只是碧儿年太xiao,儿臣病一直没有康复。因此,儿臣也向碧儿说过,等她及笄之后,那时候儿臣病更痊愈一些。才是同寝之时。再说,父皇net秋正盛,虽然也有顽症缠身,不是有母后在旁协助吗。儿臣的子嗣倒是不急。”
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于是暗示一句道:“岂止是父皇,就是儿臣他日,只要母后在人间一天,儿臣也会请母后协助一天。母后英明聪慧,岂是民间市井坊民能得知的。就是朝中宰相大臣,都不及母后万一。”
不过对这个儿子忽冷忽热,武则天终不大相信。只能说比以前好些,xiao“yīn刀子”使个不停,但也学会了安慰哄骗自己。略略有些进步了。可是棉hua,自己想立功,却需要儿子的。
“你不要哄本宫开心了,有了心,本宫终是看到的。但东宫之中,没有子嗣,少了许多乐趣。其实本宫年已近hua甲,也想抱抱孙子。”
李威不由抬起了头。
自己这个母亲想抱孙子,好事啊好事。不怕她想抱孙子,就怕她杀孙子。但这个孙子怎么抱,迟疑地说道:“碧儿终是xiao了些。并且儿臣看母后,hua甲不是,却多似三十才略略出头。”
“三十那有本宫活的,”武则天抑头说道,但脸上带着笑意,对容貌还是很自矜的,又说道:“其实碧儿十四岁,不xiao了。”
李威不知如何说,让碧儿同房,还想碧儿生xiao孩子,看了看外面碧儿的身影,很是无奈,试探地问了一句:“那么狄仁杰的两位nv儿呢?”
与碧儿同房,有些罪恶感的,但与狄蕙狄好二人同房,肯定没有罪恶感。再说,母亲说自己netg人要“做的事”,其实有时候自己身体也会燥动的。但多年的教养,还没有让他会饥不择食。
“不行,你是太子,国家储君,她们是什么人?且不说东宫的长孙长公主,就是以后,她们进东宫,本宫都在思考当中。”武则天断然拒绝。碧儿生孩子,虽然出身低了些,又不想做皇太孙的,终是一个良家nv,其祖父还是一个xiao官吏,勉强能拿出手。狄仁杰那两个义nv是什么身份
李威又不知说什么好。倒是有一个好消息,对狄蕙狄好进东宫,没有那么排斥,只是要等,等到自己有子nv,甚至有可能要与太子妃大婚过后。不过碧儿……
但听到母亲话锋一转,说道:“是xiao了些。”
“是啊。”
“这样吧,本宫过几天在宫里看看有什么样的宫nv是出自良家子的,品行端良,将她送到东宫来,做一个良媛。”
“不可,”李威立即说道。再送,自己牵涉的nv子未免太多了些,这不算,反正自己后宫是赖不掉了。就是少,以后十个二十个,恐怕是“起步价”。当然,这要顺利过渡,如果这个母亲一心想到nv皇,什么都不谈。但这个nv子是不能收的,她安排的人,天知道,是不是母亲派过来的耳目。本来自己做的一切,就不大保密了。再有一个耳目,一举一动,放在这个母亲眼中,万一了,连跑路都休想了,只能束手就擒。
“为何不可?”
“母后,儿臣还是选碧儿吧。旧人儿臣看得舒服些。”
武则天也没有勉强,说道:“将江碧儿与xiao公主传进来。”
两人进来,武则天对李令月说道:“月儿,听说你天天缠着你大哥睡觉?”
“是啊,母后,大哥身上很暖和。”
“这可是不行的,你大哥及冠了,陪寝的需是妻妾。”
“为什么?”
“你大哥大了,需有子嗣。”
“那我天天陪寝,为什么没有子嗣?”
李威与江碧儿目瞪口呆,武则天也是语塞,再聪明,不能向蛋大的nv儿解释,此陪寝非是彼陪寝。
第一百六十八章 送美发簪 再度监国
第一百六十八章送美簪再度监国
无可奈何了,武则天也不是神人,普通中国家长的一套使了出来,叱咤道:“去,胡说什么,再胡说,你以后东宫都不要来了。”
“为什么?”李令月问了一句,可看到母亲脸上都挂起了寒霜,立即退下去。
武则天将脸一扭,看着李威,说道:“看看,都你妹妹宠成什么样子?”
李威只是低头窃笑,论宠,你们都差不多,不过母亲这一句话,都不是太生气。姜还是老的辣,刘仁轨说了一句,上屋chou梯,人xiao力大,确实从某种意义上,缓和不少自己与父母的关系。但这个生理卫生的知识,呵呵,不要说自己xiao妹,就是上官婉儿这么聪明,也是一知半解。
xiao孩子的话,别当真。但看到母亲盯着了碧儿,立即说道:“儿臣都想起了一件事。”
“说说。”武则天对自己这个长子,从来就没有xiao看过。
计谋不算太高,可xìng格绝没有象表面那样仁厚什么的神马。当然这些xiao计策在武则天眼里很幼稚的,但不同了,自己得到的只有丈夫的宠爱,大义,却什么没有占到。
不过儿子病后,某些方面不及以前,然而却让她mo不透了,mo不透,反而让她感到害怕。
所以现在很古怪,李威很害怕自己这个母亲,母亲却有些也害怕他。当然了,现在母子二人,局面都不大好,暂时算联手。但不能不承认李治的三国政策,收到了效果。
李威说道:“母后,儿臣与魏元忠曾经谈过。天下以丁摊税,贫者日贫,富者日富。可是以地摊税,要么动用免税的田地大户,否则还是在原来摊税的薄户上征税。没有收效,天下反而汹汹。”
武则天额。
知道,都知道。但不能动,从朝中官员,到宗室子弟,都是这一政策的受益者。如果一动,震dang的是整个国家jīng英集团,引的后果,谁也承受不起。不算很复杂的道理。只是李威一直不知。
李威继续说道:“可是草棉这一事物,我们华夏千古罕有,又是母后引了进来,与世家与官宦与庶族,皆无半点关系。母后,儿臣想过了,是不是可能这样做一做?凡种植棉hua者,皆以地入税,做一个草制。百姓愿意引进,削去丁税,摊于地税。无有免税与不免税之分。用此来减少田地吞并加重的现象。”
“不妥,棉hua普及,兴盛天下,是谓桑麻,这样做,却与商人无异。动革一次,天下震dang一次,”武则天立即否决。做为大义,棉hua足够了,当然,这个前提,得有儿子所说的产量,如果象岭南或者西域那样的产量,连引进都不必了。但如儿子所说,从摊丁入税变成了摊地入税,那怕只是用棉hua开一个头,争议都会很多。不要说自己了,就是丈夫,未必敢惹起这个麻烦。
儿子为什么要这么说,说完了,迟疑地看着李威。
“母后,以地入税,还可能防止吞并现象,否则不久,为害则大。现在挽救,并不为晚,等到子孙挽救时,恐已来不及。又是自棉hua入手,就是有争议,不会很大。其实有一些大户开明人士,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一旦实行,百姓称赞,许多大臣称赞,主要是以后史书会铭载此事,大书特书。母后请三思。”
其实现在的已经有了义仓税,就是一种地税,不过是地方设置的,与常平仓xìng质相仿佛,与国家正式的税务无关。主要牵动很大,知道这个弊端,却没有人敢提出改革。后来唐朝有了两税法,很先进,可是那时候……
对这段历史知道得不清楚,李威并没有多想,只想提出这件事,岔开母亲的注意。
否则怎么办呢?
或者听从母亲的安排,调一名宫nv过来陪寝,或者与碧儿陪寝。李威也是很无奈的。
“本宫再思考一下。”史书的记载,与子孙,多少打动了武则天,就是以后登基的皇帝不是这个长子,也会是其他的儿子,当然,也是她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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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瘦了?”李威问了一句。
很是幽怨地看了李威一眼。李威过得却很好,心一宽体就胖了。未必能有多宽,可这段时间,许敬宗一死,朝中清臣为主流,对李威都有好感。于是全部清静下来。只是修复与父母亲的关系,皇家亲情很薄的。李威那些招数,父母不大相信。
可有一些好处,父母亲也要名的,李威似乎一些做法,正在给他们“名”,于是关系变得似乎融洽起来。
不那么担心,天天锻炼的好处显现出来,李威原来瘦成的尖嘴猴腮,开始丰满,人便变得很俊朗。对徐俪的幽怨,李威只是笑。情意谈不上有多少,但没有多少坏感。至少在心理上,比对裴雨荷更不排斥一些。也很无语的,婚事,他只能做一些努力,却没有任何言权的。
徐俪将包袱打开,里面很多衣服,却很老实地答道:“大多数是妾身缝制的,有的请人来指教了。”
又是许多袍子。
徐俪要打开,李威用手将她的手拿下来,说道:“不用看了,心意尽到即可,其实孤还想与你对一对对句。”
“妾身又对不过你。”
“不用比孤强的,心意是放在心里面的,不用是衣服,不用是诗句,心意到了,就能看到。”
“嗯。”
“但你要回去了,这样,是很不好的。”
狄好与狄蕙二人听了,低下头笑。见不到了太子,又很是担心,于是来到狄仁杰的府上,狄仁杰啼笑皆非,又不知太子如何想,便做了引见。当然,环境不一样,想法也不一样。
两个少nv出身低,要求不高,能进入东宫很心满意足了。但徐俪出身却是很好的,因为韦家nv的加入,太子妃徐俪倒没有想过,可是良娣嘛,总会想一想的。但就那一个良娣了,太子对杨敏藕断丝连,还有崔家的nv子,“动向不明”,两位圣上又不喜。听了太子的话,徐俪头低了下去,脸sè灰暗一片。
李威又说道:“只是名份而己。孤不知道,你是陪伴孤,还是陪伴孤的名份?”
“妾身要陪伴你。”
“那就是了,可你呆在东都日久,非议就会越多,却是不妙,”李威也认为不对的,可事实证明观念不一样,想法便不一样。狄仁杰的方法很愚昧残酷,但确实对狄蕙与狄好有帮助,至少大mén不出,二mén不入,在母亲心中,对狄蕙二人不是那么排斥。或者裴家,亦是如此,否则父母最后不会选作裴雨荷作为未来的太子妃,固然正是这种保守的风气,才是决定xìng的因素。
徐俪活泼了一些,可父母亲未必会喜欢。不反对,因为杨敏的事,也不希望未来儿子的妻妾,抛头1ù面。
“妾身知道,也曾有过这想法,因此在离开时,只求见殿下一面,然后将这些衣服给殿下。”
李威看了一下包袱,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又不从事体力劳动,衣服损耗不多,象这样下去,就是东宫不给自己衣服,衣服也穿不完。不过还是很感谢的,说道:“谢过了,但孤给你一个字,等。”
只是熬两三年罢了,自己等的辰光更长。
“嗯,”徐俪又轻嗯一声,有一个答复,比没有的强。
李威这才看着狄好与狄蕙二人,道:“二位一向可好?”
“有劳太子牵挂,我们一向还好。但太子殿下前来,正好有一物,送与太子。”狄蕙答道。
“何物?”
“一铜手炉,”说着从房间里拿出一个铜手炉,也叫暖炉,天冷了,捧在手里暖手的。狄蕙又说道:“这是妾身与好妹从北市上买来的,正好一对儿,父亲大人一个,还有一个给殿下留着。”
“何必破费?”李威看着铜手炉,上面还镀了一些金,价值不菲的,又问道:“hua了多少钱?”
“无需几文,不过父亲大人不是很喜欢。”
李威乐了起来。狄仁杰与母亲大约也是同一类人,很要面子的,其实狄蕙与狄好有一些积蓄,但她们动用,狄仁杰立即悖然大怒,就是孝心也不行。如果不是挂着自己名义,多半这个铜手炉都不会收。
盛情难却,李威将金内shì喊过来,对他低语了几声,金内shì答道:“喏。”
说完了,就出去了。
又喝了一会儿茶,金内shì过来,拿出三个饰盒。李威将它们打开,里面是三支簪,说道:“自己喜欢,一人挑一支。”
“这如何是好……”狄蕙还没有说完,却看到李威似笑非笑地瞟向她们的xiong部,脸儿一红,竟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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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的母亲到了洛阳,让武则天授命为东宫的司则。碧儿是好,可只是对李威本人负责,管理内宫,能力却是xiao些。这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又出自七家中的郑家,李威不由地多看了一眼。
上一次没有注意,到了唐朝很久,才知道五姓七家的重要xìng。相对而言,这七家又分轻重。清河崔最为名贵,然后是陇西李,范阳卢与荥阳郑。太原王家只是家教好些,可是人丁一直不望,在七家中却是居于末席,赵州李与博陵崔后来居上,可世人眼中,依然是没有陇西李与清河崔尊贵。
郑家的nv子嘛,知道了,不由放在心上。
原来也看过,没有留心,长相不是很弱,才二十几岁,很是妩媚。
大约身份变化了,又初到东宫,身为东宫的nv官,打扮了一番,脸上抹了一些脂粉,盈盈施着礼,就有些水意涔出眼睛了。
李威仅是好奇,这就是所谓的神马五姓七家nv子,并没有其他的念头。只是母亲这样,以示自己的肚量,上官婉儿却是十分高兴。内宫有了这个**打理,也确实井井有条。
可没有想到这也引起了话题。朱敬则到了东宫,李威很无辄,老子最喜的东宫幕僚,又是直臣……郑氏大约听说了一些,于是递茶端水的,十分殷勤,大朱没有领情,看着她看李威的眼神,忽然怀疑起来。
于是上了一奏,说,两位圣上,以示优怜,将上官家昔日媳fù召入东宫,然母nv二人同shì一人,大是不妥。狄仁杰听说了,先是愕然,后是大笑。李威更是闷闷不乐,什么同shì一人,我还是一个童哥
但没有办法,朱敬则说得很含糊,这个shì,也不是另外的shì,倒也说得过去。再说,郑氏颇有姿sè,又是一个**,放在东宫之中,日夜在李威左右shì服,难免不会有意外生。上官婉儿又定了名份,不是不能做。李家皇室很1uan的,但朱敬则却不希望太子生什么不好的事。狄仁杰也认同。
奏上。李治看了后,又将郑氏调入后宫,调到宫城去了。
上官婉儿听说后,一边替李威切着凉州进贡来的甜瓜,一边用刀子狠狠地说道:“我切,我切。”
李威与碧儿看着这个xiao萝莉的怨念,则是捧腹大笑。
但总的来说,很平静的,这个日子李威倒是喜欢。
平静的时间不长,今年朝廷做了很多补救。关中的粮价又降了许多。普通的粟米降到了每斗二十七八文,糙一点的降到了二十文,好的江南粳米掉到了三十七八文。价还有些贵,但已经是大多数市民百姓能接受的。
不仅仅是商人的作用,主要还是朝廷,又看到了新方法种植的油菜,长势很好,估mo着明年粮食收成也会更好,囤积居奇的人不多了。种种因素迭加的,因此,这个价格如此。但商人的作用不能抹视。
并且朝廷没有将国库拨空来赈济。
最后论功行赏,当初答应过了。在洛水与渭水没有冰封之前,朝廷终于赏下了两名商人男爵,一名商人子爵,还外赏了一些无足轻重的闲官。以李威来看,这些封赏皆是虚封,一点实权都没有。很象后世的名誉职务。甚至李威认为朝廷相待薄了一些。
就是这样,各地上奏的奏折再次象雪hua片一样,往京城里飞,说什么的都有,有的用了痛哭零涕,这些词语。李治都有些烦了,不当家不知油盐之贵。不是不能救,一救,需要大量的财力,也未必有现在的效果好。但现在国库里,秋税征了上来,还有些积余。有了积余了,心里总是安定些。可面对这些人的进谏,他也不知如何回答。
也感觉到自己并没有做错,可几百年来如此……
灾情安定,又烦了,呆在东都都没有兴趣,便下了诏书,前往许汝二州察看百姓。实际上就是散心去的。直接溜了,让耳朵根子清静。然后将李威召入皇宫,说道:“弘儿,朕前去许汝二州,还是你来监国。”
“儿臣惶恐,只能学习,却不能为父皇分一些心。”李威随口答道,不是没有监过国,父亲对自己又有些疑心,监国就监国吧,等你散完心,我也出去散散心。
“你做得很好,也及冠了,”说到这里,皱了一下眉头,思考了一下,又说道:“三省的事务,不仅是学习,也学着处理一些。”
老子要放权?
李威抬起头,狐疑地看着父亲,嗫嚅道:“儿臣不敢。国事犹关重大,儿臣不敢处理。”
“让你处理就处理,再说,朕的病一直没有好清,朕有什么万一,国家怎么办?”
“儿臣……儿臣……”李威说了几个儿臣,脑海里却在急转,父亲为什么这样做?
Ps:这几天在上海,码字环境不大好,大家将就一下。只是几天,会继续度更新。唉,没有存稿的下场。
第一百八十七章 将相失和 雪糖赴京
第一百八十七章将相失和雪糖赴京
李治一逃,安静多了。
很有些无赖,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开始锻炼了,身体好了一些,所以兴致也高了。不但他去了许汝二州,连同武则天、李令月一道带了前去。李令月想了很久的,主要故事现在讲得少了,最后耐不住,于是跟了过去。
其实这样朝堂上就有了些1uan了。长安一块儿,洛阳一块儿,李治与武则天一走,又带了一部分官员,生生将朝堂折成了三个班子。好在几位相公十分尽力,也没有大事生,将职责自动划分了一下,各自管理。
李威却是很自觉的,别以为老子让自己监国了,又是netg人了,于是让自己开始正式处理三省的一些事务。但别当真。
天就冷了,洛阳迎来了第一场xiao雪,水雪,鹅mao一般落下来,不过很稀,落在地上,一会儿晶莹起来,一会儿再次成为了水,汪汪流向各个旮旯里,也将寒气涔进各个角落,再次流向各个方向。
监国嘛,穿着“皮大衣”,跑到皇城,天虽然冷,总得巡视一下。
郝处俊递来一份奏折,道:“殿下,你看看。”
李威略略有些奇怪,平时他只是看一看奏折,然后陪公子读书,看着这些人处理政务,如何批示。没有很用心,可也看了看。道路还是很远的,也不是学习处理政务为要,倒是保住xìng命,不但是现在,也是将来若干年的事。但心中总有一些梦想的,因此,也看看。
其实也不敢批,现在的批奏,大多数也用骈文。能写写,却是很笨拙的。
将奏折拿了过来,打开一看,是刘仁轨写来的。
吐蕃人得到吐谷浑后,没有大的动静,却时不时的sao扰凉州。这一次唐朝很没有脸面的,可输得惨了,边境各州县官员仅是自保。姜恪到了凉州后,更不用说了。但做了一些好事儿,开始开屯田。现在的河西走廊,不象后世,有许多河流的,从河西走廊,一直到河州、廓州、鄯州,基本还在唐朝控制当中。水草丰美,不但有众多河流,还有祁连山上融化下来的雪水,又可以作灌溉。
也仅于此了
却不敢反击。有些弱,但姜恪的军事天赋使然,就是这样,呆在凉州,也是如覆薄冰,省怕吐蕃纠集了大军,从吐谷浑北上……
凉州前线的吃紧,后面的供给也就紧张了。刘仁轨亦是无奈,其实薛仁贵之败,文臣噪瓜个不停,不懂的武将们心都寒了,与论钦陵大约不好比较的,可与薛仁贵比较,自个儿心里还是有数的。刘仁轨就上书了,说道勤备兵源。不仅是将领的问题,士兵的战斗力,也在下降。当年唐朝开国之初,李世民曾经傲然地说过一句话,我大唐士兵,与蕃胡jiao战,足以一当十。
别以为蕃人胡人吃rou长大的,体格雄壮,可是吃粟米长大的唐朝士兵,却能以一当十。夸奖了些,但当时唐朝开国之初,将士都是久经沙场的,磨练过来。再加上田地不紧张,府兵手中有大量的田地,还是免税的,又重武功,积极xìng高。因此作战士兵勇猛。
这时候,唐朝士兵还是很勇敢,但士兵的素质,却在逐年下降。可这个问题,牵扯的方面很多,特别是土地作为一员将领,刘仁轨能征善战。可做为一个大臣,刘仁轨,嗯哼,比起戴至德来,稍稍不及,却是一个很狡猾的大臣。府兵制无法解决,不提,于是上书提了一个建议。
让边境培训蕃胡人,作为士兵,以胡对胡。唐朝的立国政策之一嘛。不算很违背的。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很难。士兵的装备,以及作为了士兵了,多少也要减免一些税务与徭役,牵连的很多。上报了西京,李敬玄看到后,写了一句批语,说了,国家大灾之后,务以静为本,粮价依是高昂,何来兴事,沸腾天下汹汹。
不果
李威看到这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刘仁轨这条建议,说到底,还是治标,不是治本。可也是一个方法,有sao动,不会很大。毕竟吐蕃这阵子不会有大的战事,一旦将吐谷浑消化了,还会大举入侵。没有了悍卒,再论名将,也未必是对论钦陵的对手。有了一些强兵在边境驻守,总会比没有的好。却不知道李敬玄何故如此?
刘仁轨心中自是不服,于是绕过了西京,直接上书到了洛阳。偏偏李治不在洛阳,跑到许汝二州散心去了,连武则天都不在。郝处俊看着奏折,略略有些皱眉。李敬玄有些过份了,可是刘仁轨同样xiao题大作了。
说来说去,将相失和了。
但这两个人皆不同,他们宽松一些说,皆是东宫体系,李敬玄密切一些,可是刘仁轨对太子,那个暧昧,那个殷勤,连郝处俊都看不下去。所以将这篇奏折递给了李威。
已经不止这一次了。
终南山回来,刘仁轨与李敬玄,已经冲突了一次。
拱手说道:“郝相公,让孤来处理吧。”
郝处俊微笑欣然应允,李威吩咐人拿来《史记》,然后将《廉颇蔺相如列传》单独摘了下来,一人一本,又写了一封信,给刘仁轨,其实没有几个字,说了,予犹记袁异式。
这是以前的一段历史。李绩兵高丽,刘仁轨统领水军,负责后勤,当时海上风1ang高大,不适宜出海,李义府不顾,一再催促出兵。于是刘仁轨不得不出,遇到飓风,折损严重。朝廷就派了袁异式审讯刘仁轨,临出前,李义府对袁异式说了一句,君能办事,不忧无官。袁异式心领神会,决定对刘仁轨不利。幸得舍人源直心替刘仁轨说情,才侥幸保住一命,以白衣出征高丽。
龙倒底是龙的,虎倒底是虎的,只是风云没有到,看上去似猫似虫。几年后刘仁轨,开始大放光彩。因功为大司宪,成为举足轻重的朝臣。但回京后,刘仁轨宴请袁异式,酒席之上,将自己酒杯倒光,告诉袁异式,说仁轨若念过去的事,有如此酒。又提升袁异式为詹事丞,司元大夫,不管是不是做秀,时人皆以刘仁轨以德报怨为美之。
郝处俊看到这一行字后,脸上笑容更甚。心中却是在叹息,当然,这个叹息不是忧愁,而是喜欢的。
……………………………………
又下了一场雪,这场雪倒有些大,洛阳一眨眼就一片雪白,皇宫里亦是如此。
东宫里的人倒是很开心,一个个在堆雪人。
婉儿与韦月有些xiao,加入其中。
李威从皇城回来,看到了,手招了招,说道:“孤教你们一个好玩的东西。”
拿来了一个筛盘,一根棍子,一根长绳,一把高梁,捕xiao鸟儿,这时候鸟雀还是很多的。天又冷些,食物少。于是绳子一拉,筛盘下面罩了十几只xiao鸟。
金内shì嘻嘻笑道:“殿下,多着几次,倒是野味儿。”
碧儿出来了,气呼呼地说道:“将大黄xiao黄也烧了。”
大黄xiao黄,是金内shì那一对宝贝黄鹂儿的名字,仿照大黑xiao黑取的。
“呃,那个不能烧的。”
“那为什么吃这些xiao鸟?”
“江xiao娘子,奴婢错了。”金内shì陪着笑说道。对江碧儿一直很迁让的,这是太子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碰她。否则,有可能江碧儿能为皇家生下第一个皇太孙,而且似乎陛下与皇后都有些意的。别以为她地位有些贱,如果那样想,却是不知世务了。
李威亦是无奈,只好道:“放了,放了。”
一大群吓傻的xiao鸟又放走了,拼命地飞,眨眼就消失在层层宫阙之中。估计这一回,就是往地面撒它们最喜欢吃的冬蛹,也未必会进入罗网。
听清楚是太子指使的,碧儿捏着衣角,说道:“太子,奴婢,妾身不知。”
捏了她的xiao鼻子,道:“你心是好的,孤没有怪罪。”
捕雀儿不行了,李威只好回到寝宫,宫中并没有他想的那样寒冷。生着一些火盆子,不能说温暖如net,但房间里的温度大约也在十摄氏度,穿上几件厚实一些的衣服,都不会怎么冷。只是去了一下宫外,看了看百姓的生活。对此很好奇的,毕竟没有棉hua,现在的人如何过冬的。
看了看,却是很失望,好一些人家,也会烧炭的,不是煤炭的炭,是木柴烤成的柴炭,也有兽皮做的衣服,或者兽mao做的织品。倒能凑合着过去。可现在畏商如虎,来到唐朝十个月了,听到的更多。比如更北方的结骨,吃rou与马酪,唯有阿热才能吃饼。与唐朝难得食rou,恰好相反。一是远了,就是粮食运到了结骨,也变成了rou价钱。二也是轻商禁商,流通是达,可总会有影响的。
百姓的情况不是很好,穿的果如他所想,厚实的麻衣,仅于此,然后一家人围在一个火坑上取暖。却是很辛苦。就是东宫巡逻的士兵,在铁制的盔甲下面,家境好的士兵能穿些一些皮革御寒,家境不好的,只能穿一些麻衣,外面披着盔甲,倒是越冷了。只好不停地走动,用来保着体温。不然武则天都不会这么快,与李威“冰释前嫌”。
碧儿还是担心,说道:“妾身不知。”
“长孙皇后还正服进谏呢,母后对裴家xiao娘子有些不满意的地方,就是xìng子偏软,担心她以后不能对孤进劝。”
“可是妾身那么笨……”
“没有做错。”
说着,拿起一本书来读,要学的很多,记起一些诗词终是不够的,杜甫与李白,并没有告诉人们写如何写批奏。这要学习骈文。经义又有些方面不jīng。只是netg人了,学起来易,又有很好的底子,说不定,还能表一些从来没有的看法。能拿出手,没有两三年是不行的。但不会很急,他两三年,绝对是做不成皇帝的。
或者差了,bī得逃跑的地步,连骈了都没有用。只能说是没有其他事做,有备无患。
碧儿将火盆挪到李威身边,火盆放出一些红红的火光,倒是很暖和。李威语气很柔和地说:“坐过来,我们一道读书。”
“妾身不敢。”
“听孤的,你的家境不好,如果孤对你不重些,就是婉儿韦月她们长大了,怕她们看得轻,反而不大好。看得重了,又是你为长,又懂些事,带着她们,东宫却会平和。”
“嗯。”碧儿大眼睛闪啊闪的,终于坐近。搂着碧儿读书,却是很惬意,可没有多久,太监过来,说道:“几位相公有请殿下过去议事。”
入冬了,国家反而太平了。只是边境有事,吐蕃时不时sao扰,规模不大,但有些欺侮人的味道。作为唐朝,这几十年,武功赫赫,有些难以忍受。其实造成的危害倒不是很大。要么就是南诏,也时不时地sao扰。北方的突厥倒是很安份。
国内的事,除了冬月来了一次日食让谏官上了一些进谏警戒的奏折,其他倒也太平。关中粮价没有再跌了,但也没有再涨。朝廷又有许多救济,饿死人的情况有,但不是很多。至于几千百姓死亡,能算什么?
因此,李威一直只是观看,除了刘仁轨与李敬玄的不和外,再也没有netbsp;却有什么事,要请自己?
踏着一路沙沙的靴子踩在雪地的细响,到了皇城。几位宰相,也在围着大火炉办公,知道的越多,才知道自己见解多么浅陋。做宰相也是不易的,比如阎立本,就是无为而治,在朝堂上几乎不一言,时人耻之,然而不是什么事都不做的。光是批阅各地的奏折,就是大不易。
太子是天品,可对宰相却不能倨傲的,客气的打了招呼,说道:“几位相公,特地又请孤请来,有何公干?”
“事情不大,只是有些难处理,殿下,你看看,”阎立本道。
奏折递过来,上面是没有写着大事。是陆马与梁金柱写来的,新糖出来了。在没有销售之前,有感于两位圣上,因此,进献了一些,到京城,给两位圣上尝一尝。同时又给大臣送了一些。
果然,放了几十个陶制的坛子。
李威将坛口打开,拿了一些糖出来。郝处俊道:“好糖。”
但脸上的神情倒是古怪。
可李威不是这样想,这就是黄泥水淋糖sè法的结晶。很白,比唐朝的蔗糖肯定好了,可与后世的依然不能相比。主要颗粒不均匀,又尝了尝。味道却是很满意,江南的甘蔗,糖份欠缺,可不象后世的无良商家,没有掺假,糖份足了,甜却是很甜的,入口即化。冰糖更是喜人。
这让李威看到不仅是糖,而是无数的金钱……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天天吃圣上
第一百八十八章天天吃圣上
郝处俊又递来一份邸报,是地方官员写来的。
写来的时间更晚一点,但因为带了糖过来,陆梁二人先写的,度就慢了些,两道奏折却是差不多一道,到达洛阳的。
陆梁二人确实如开始所言,真的jiao纳一半贡税。这个税不是盈利所得的一半,是售价的一半,比如卖了一千缗钱糖,就会上纳五百缗。数量不是很巨大,只有三千缗。
也不算太少,有的贫困州县一年jiao纳的税务,也不过如此。当然,也不会很大,只要朝廷金口一开,愿意捐助三千缗钱的商人大有人在,但谁敢开这个口?
郝处俊却低估了一些。
放在江南了,是过江龙,江南的富商业协会有抵触的,只是皇帝亲自嘉奖的,却也无可奈何。而且梁金柱,在劳宴上受过太子一拜……对于普通的庶族与商人来说,无疑是披了一张虎皮。可未必会受欢迎,又出来不久,产量不是很大。
前期的销量还是在北方。
但以后抵触会越来越多,毕竟这个糖是jiao了一半税的,其他的糖商业协会很尴尬,并且李威不仅是这一步。其实商人游走地社会边缘,也是与税务体系不成熟有关,如果每年为唐朝带来了一千万缗收入,试问一下,群臣又如何看?只不过大家不悟此节,真正得势的,却是那些有势力的人,象邹凤炽这样的大商人,都随时有倾巢之危。
看了郝处俊的脸sè,大约能猜出一些。
糖了,大家会高兴的,又是好糖,关健能不能受。又只有三千缗,朝廷没有必要担下这份争议。再说了,为了几个空头的爵位,都争议了那么久。
李威低声说道:“才是开始,孤也听闻一些,以后会更好。其实郝相公,想一想国库。最少是他们自己愿意的,又是他们自己明的,牵扯的不大,却比朝廷利贷会好。”
“殿下意思?”
“分吧,做一次尝试。如果好,孤会通知一下西京城中的作坊,有可能nai糖也会向国家jiao税。不会很多,一年两三万缗还是有的。”
“殿下……”
“郝相公,孤的话不可外泄了。”
郝处俊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可自己许多事,一直瞒着他,李威不大好意思,将他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实际上陆梁二人前往江南,与孤会过一面。国库空了,又不能多做变动,因此,孤与他们jiao谈过,无论这两种糖,或者nai糖,早迟会有他人仿造。现在jiao税了,将它作为一种定制,但是新事物,没有多大的牵连。一种事物是定制,两种事物是定制。积累后,多少能为朝廷增加一份收益。孤知道,君子不谈利,可是国家呢?不向百姓征税才好,但可不可能?又,这些是奢侈物,购买的是有钱的人,他们并不缺少金钱。朝廷得了税,并不算扰民。二人皆是良商,听了孤之言,也应准了。”
“原来如此,臣还难怪,居然如此自觉。”
“也是不易了,换作其他商人,孤说服一下,便去主动贡税,这天下间,都不会以商人为耻了。”
先放一些风,一旦定制,还需要这几个宰相同意的,他们不同意,就是父母强行下诏,都未必行。李威继续煽动:“现在有些少了,但郝相公,请拭目以待,假以几年,此种糖会为国家带来税务几万,十几万缗钱。不仅如此的,如果好,都可以从大食将金银与铜换来。仅此一项,国家就不需要利贷剥削百姓。”
“会如此之巨?”
“会不会如此之巨,这事不需要多长时间,甚至几月后,就能隐隐看出一些。”
郝处俊让李威三劝四劝地,很是意动。
主要国家库房里穷困了。
但这是善政,国家不储,是因为轻徭薄税,又有各种抚恤,比如灾年的赈灾,特别这几年的光景,导致的。可国库里很空,作为宰相,心里面也不塌实。
意动的结果,就是开始分糖……
………………………………
只是李治与武则天有些远,并且二人大约难得地开心,又到了许州叶县狩猎。
李威听说此事了,很有些无语的,自己到了广成泽,都是狩猎的地方,都没有狩猎一次。
………………………………
话音还没有落多久,糖就到了洛阳。
只是出李威意料,陆马与梁金柱二人替糖取了名字。蔗糖不叫蔗糖,叫“圣皇糖”,冰糖不叫冰糖,叫“圣后糖”。
落了两天雪,雪就住了,洛阳一片白茫茫的,邙山都是一团雪白。糖到了洛阳后,销售情况,却是很好。不谈排挤,只谈两次派的广告效应,江南没有轰动,洛阳倒是翘相盼。
又是到了年关,有钱人家图个新奇,奢侈物品嘛,包装也好,这都是李威当时说过的。狄仁杰皱了多少下眉头,李威没有看到。可这些xiao坛子装的糖,从噱头到包装,都让人好奇。便卖得很贵。
也是论斤卖的,但一斤的蔗糖,售了近五十文,冰糖倒是论条卖的,价格更高。
李威在东宫听到了售价,也觉得咂舌。现在的一斤,有可能只是后世的四两多一点。也就是一斤,足有一百多文,丰收之年,能买江南优质的稻米一石多。可没有作声,现在的蔗糖赚的是富人的钱。一旦普及开来,价格就会下迭。
天放晴了,李威到了皇庄。
皇庄还是草创,可有了一样新奇的东西。坑房,温度计做起来不是很难,原理很简单。玻璃有的,叫yaoyù,或者其他一些名字。水银早就有了。唐朝烧出好的玻璃大约不行,凑和却是可以。温度也好调制,冰的温度为零,沸水的温度为一百度。但什么温度适合孵化,李威却不知。
煤也有,甚至时不时有百姓现1ù天煤矿。但李威不能提,煤掘会利国利民,可最终好处,无疑还是落在大户人家手中。实际情况呢?多少贫困的百姓,以烧炭谋生?别以为白居易写的《卖炭翁》很凄苦,多少能换一些钱回去度日。一旦卖炭都不成了,唐朝不知道多少百姓,失去了一份谋生的机会。孰轻孰重,无从取决,关健还不能说。
心中犹豫着,于是放在心中。取了炕房,因为养的禽类有些多,顺带着说了炕房的方法,用了柴炭,温度多少,也没有准谱。但一场雪落后,炕房里的jī鸭鹅倒是出来一些。皇庄的人过来报喜。
呆在东宫里很无聊的,带着狄仁杰等人过去看。
成功率不算很圆满,可从某些意义上,这是第一次人工孵化。
没有母jī母鸭母鹅,xiaojī儿xiao鸭xiao鹅跑得很欢快,身上长着绒绒的mao,都分不成jī鸭鹅。
xiaojīxiao鸭,看过的不少,可这么多,却是很壮观,韦月与上官婉儿蹲下来,笑嘻嘻地看,还喜爱地用xiao手抚mo着。
但对韦家nv,李威一直很警惕,心xìng使然。心xìng不改,长大后,未必是好事。
将狄仁杰拉到一边,低声说道:“狄卿,孤这里新得了一万缗钱,元旦到来,你拿去,与魏卿他们用了。”
“一万缗?”
“嗯。”
狄仁杰有些哭笑不得,也低声说道:“殿下,臣始终觉得有些不妥。”
“何谓不妥?”李威反问一句,眼睛却盯着远处。远处山坡上积了一些白雪,沼泽上更得积了厚厚的冰。皇庄现在一切开始渐渐草创了,庄稼不知在何处,莲藕、慈姑等还早,可炕房不算,在山坡下搭起了一排排禽畜的棚子。但还是冷清,只有这个炕房里,有些生机。李威又说道:“狄卿,我们还要熬……钱未必很好,利更不是君子所为。可有了它,却能做一些事的。这些不仅仅是赏赐给你们。如果那样,孤从东宫中再赐一些nv子给你们,顺带夹送一些钱帛,你们皆是孤的亲信,别人不好说什么的。要熬,可得要火,要汤。迫于无奈……”
第一批糖到了洛阳,销售一空。陆梁二人将所获的利润送入东宫。李威没有用,却将它拿出来,送到狄仁杰手中。毕竟在东宫外,支持他的人不少,可真正的亲信却是很少。
皇宫中要慢慢经营,有些人,比如母亲身边那个李成老太监,再多的钱,未必能收买。但有了钱,却能买很多人。这个倒不是很急的,可以慢慢来。逃路最好不做,可想安全,不仅仅是现在,是将来,有些钱还是要hua的。
狄仁杰只是苦笑。
………………………………
总的说很顺利。
但有些事,总是会出人意料之外的,到了洛阳的糖卖得很贵了,jiao的税可也很足。这是义举,至少李威会这么想。却没有想到,居然因此有人开始进谏,奏折没有呈到叶县打猎的父亲手中。
全部到了皇宫,因此李威全部看到。
其他的无可挑剔,可在名字上做了文章。什么圣皇糖,圣后糖,难道两位圣上,是让普通百姓天天吃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年
第一百八十九章一年
李威想到了三个字,文字狱。
其实这是一种爱称,比如nai糖,民间皆叫太子糖。那么老百姓天天在吃自己这个太子?忌讳未必,反过来让人听了感觉却有些爱戴。这分明是看到新糖的销售,有些吃味了。或者是因为新糖干涉了一些人的利益,或者是因为本身看不起商人。呆得久了,李威凡事,开始喜欢往yīn谋论上想。
但文字的力量恐怖的,唐朝没有文字狱,自己隐在暗处,陆梁二人的力量不值得一提。正好梁金柱与陆马留在洛阳没有走。将他们召入东宫,以及一些大臣,shì宴相待。
就说了此事。
一开始jiao的税并不多,只有两千缗,但现在jiao的税却是很重。有的大臣心知肚明的,一年十万缗不成,但按现在的情况,六万七万缗大约不成问题的。两千缗,凭借这些奏折,就足可以将新糖腰斩。可是几万缗,就是李治也不得不慎重考虑。
相shì的臣子,包括一些谏官。看到梁金柱与陆马进来了,很有些不满。有两个大臣不顾众人感受,直接弹劾。李威压了压手,说道:“孤知道各位所谏原由,但陆梁二位,就是没有贡税,朝廷能不能禁止他们售糖?”
这是不可能的,况且他们本来就是善商,自灾害生后,多有捐助。不能抹着良心说话的。
李威又说道:“或者各位说他们贡税对不对?孤不知,可知道朝廷国库之紧,一年胜过一年。朝廷的利贷,造成什么影响,各位自己可以去查查。朝廷也要用度,各位的俸禄,国家的水利等工程,赈灾,军费,祭祀,君子不谈利,可是国家没有了财帛,孤不知会生什么情况?陆梁二人做了表率,为何各位如此仇视?”
“此乃礼度,朝廷这一年多有借助重视商贾之举。臣只是恐此往,教化**。”一个官员从席间站了起来说。
“教化**么?孤思量思量,对了,协助朝廷将粮食不远千里万里,押向关中,这是错的。”
“殿下,此没有错,只是朝廷为何要封赏官爵?”
“也对,谈利皆是不好,天下已经大治,王化了,或者孤改日向父皇母后进谏,说天下大治了,朝廷官员都不需要俸禄赏赐,就能自主地替国家办好事。孤不知如何书写,你替我书写如何。国家不需要向官员放俸禄,一年倒是省下许多经费。”
陆马与梁金柱听到这里,不顾席间压仰的气氛,低头失笑。
这个大臣却不知如何回答。李威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葛,继续说道:“大凶之年,不是年年有之,此乃特事特办。虽有些薄赏,却开了义举。士大夫未必都是好的,也要看上古经义薰陶,商贾重利轻义,更要王化之。或者不协助朝廷,将粮食留在家中囤积居奇,灾害财,是好的?嗯,难怪,孤倒看到不少大户人家,非是商贾,确实是这样做的。最好,老百姓饿得纷纷揭竿而起,推翻了朝廷。反正各位出自名mén望族,朝廷能倒,各位mén阀却不会倒。就象周瑜对孙权说,吴国诸臣降魏,依是官员,可主公降魏会有什么下场?”
戴大帽子,谁怕谁?
这一句就有些诛心了。
席间沉默一片。
其实双方都说得有些不对,以现在的唐朝,全面放开商业,不大可能,带来的弊端,确实无法预测。但只是在地皮上打主意,就是两税法实施后,唐朝一年敛财达到两千多万缗,也没有解决唐朝最基本的问题,苦的还是最穷的一群百姓。
谏官谏得有些狠,李威大帽子压得有些大。可是李威见好就收,话音缓和一些,又说道:“梁金柱与陆马二人皆在此,各位可以问他们,他们只是想做些义举,感谢父皇与母后,也许会想官爵,可曾求过?只是一个名字,何必如此刀剑相向?此举更是不可开的,在文字上玩游戏会很危险,不相信,翻翻朝野各位,或者他人写的诗文歌赋,如果开此端,会有无数人被诛连,被斩杀。或者如孤,孤也写过会当凌绝顶,只是写山高,意气之高,非有他意。若开文字意晦,父皇如何容孤?”
这句话压在心里很久,终于借此事说了出来。
怎么办呢?所谓的新糖,名义上是陆马与梁金柱的,实际上却是他自己本人的。只是两个商人,面对如此大风大1ang,自己不出来挡一挡,他们只是一叶xiao扁舟。
说完了,拿出两幅字,递给了梁金柱与陆马,说道:“以后就叫这个名字吧。”
虽然说了,李威还是低头了,省得罗嗦,于是赐了两个名字。一曰阳雪,一曰冰心。阳雪,雪嘛,总是白的,一见阳光便化了,形容蔗糖的。冰心,却用来形容冰糖。不仅仅是赐字,当着这么多人,也是做了一个表率。太子对梁陆二人有好感……
有些官员皱眉。
李威又说道:“各位,梁陆二人又与孤说过,新糖是受父皇与母后,有感而想出来的。不过获利甚丰,不想专美。如若有他人想经营之,他们亦会传授。只不过作为定制,需贡朝廷一半税务。孤已经将此事写了奏折,jiao与父皇审决。非但如此,京兆刘家的nai糖,亦闻此事,写了信给孤,说是也参与此壮举,向朝廷贡出部分税务。”
做到如此,许多大臣已经不能再说,就是知道内情的狄仁杰也只有叹息一声。
让出技术了,经营的人多起来,国家得到的贡税必然会增加,但个人的利益却是受损的。
………………………………
但许久,才通过。
是好心了,可是官不与民争利。调过来一说,调过去又是一说。对此,李威很无语。
可情况bī得李治最后通过了。
主要是江东犁,这本身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因为李威,突兀地出现,又是太子的身份,又是在籍田祭上出现的,迅普及。开始只觉得便利,后来渐渐因为比较好耕,一些复杂的地形,许多百姓动了心思。可能开耕出来,未必有收获。主要是水。就是关中许多地方,因为没有相关的水利,都没有开耕。
政治还算清明的,官员升迁,固然yīn谋阳谋的啥,可也要政绩。商业繁荣了,却不一定是政绩。倒是丰收,才是实打实的政绩。从上到下都十分重视。这些碟儿田开耕出来,也要水利辅助。
唐朝的水利尚可,但这些旮旯田水利不大通的。于是都上书,要求增加水利。水利的成本主要是徭役,可大规模上水利,当地徭役却是不够。再说,除了徭役,负担重了,也需要成本。本来国库空了些,成本从何而来?可又能给百姓增加好处,又因为耕地增加,朝廷税务必然增加。从李治到各级官员,十分看重。
但钱从何而来?
真正与民争利,还不至于,商人主动贡税,还不是“xiao钱”,过了元旦了,正月又过了,二月到来,贡了近三万缗的税。见到这个数字,李治将阎立本与郝处俊喊来,说了此事。
羞羞答答的。
其实垂涎的人却是很多,但朝廷不成为定制,陆梁二人技术不放,又不敢动用武力bī迫。毕竟梁柱在公开场合,让太子接见过两次,也夸奖过两次。因此,有些人也渐渐上书,替陆梁辨护。
到了这时候,狄仁杰渐渐会意,为什么李威要放出技术。万事开头难的。这是正式的商税,有了糖税,然后就有了盐税……国家会渐渐有钱,也许,百姓负担会轻些。最少不会因为缺钱,利贷削民。
可其中的得失,狄仁杰一直判断不出来,只好看。
就来到唐朝一年了
糖税的事,李威并不担心。钱多了,父亲早迟要动心的。
当然,李威没有监国了,net天又到了,便经常跑郊外跑,看皇庄。
&www.uu234.com天到来了,皇庄的事多了起来,也渐渐好看起来。各种作物的种子幼苗种了下去,还没有成长,在一泓碧水间,略略有些青翠之意。山坡上开始种起了苜蓿,有了jī舍、猪舍。
但还没有另一件事来得轰动。
棉hua的种籽到了洛阳,没有从岭南引进种籽。有一个进化适应的过程,岭南天热,与洛阳气候不同。西域也与洛阳气候不同,不过比岭南差距略xiao。况且在李威记忆中,棉hua后世种植的规模很大,却是新疆的棉hua最好,然后是华北,再是江淮,岭南却似乎没有名气。
武则天不懂的,但有一mén好处,不懂了,也没有善自作主张,听了儿子的话,将西域的种籽引了过来。只是缲车,使节还没有回来。妻子的作为嘛,李治不吭声了,任由妻子去做。于是声势很大的,一下子在许多官田与皇田种植。
皇后的作派大臣也不反对。毕竟衣食是这时候最重要的大事,民以衣食为天,不是吃得好,穿得好,是吃得饱,穿得暖。只是大家觉得很古怪,总有一些地方不对,先是皇太子,后是皇后,还夹杂着东宫的宫nv,陆梁二位商人,这一两年,出来了许多新事物。于是有大臣问,一问问出来了,所谓的棉hua就是岭南与西域的草棉子,产量不高,纺织费事。
再问又有些不对,种的方法不对,甚至听闻了一些更复杂的种植方法。不知道好不好,但绁布是有了,似乎确实很暖和。心中不大确定,又想到了皇后的某些手段,很畏惧的。能谏皇上,能谏皇太子,皇后的事,却不敢谏。当然,如果失败了,那可以大谏特谏。对皇后,朝堂中一半以上的大臣不抱有好感。于是默缄不作声,等着看热闹。
武则天也没有多大信心,问了李威数遍,李威拍手保证产量。也只有于此,缲车无能为力了。然后又悄悄地塞给武则天一万缗钱。母亲大手笔,借用的是官庄与皇庄的地。这没有成本的,但这么多地,却不能象长安城外那片皇庄,集一庄之力,放在十几亩地上。想要产量,要轰动,必须高产。当然,母亲嘛,不怕什么大义,会让父亲忌讳,产量越高越好,最好每亩地能出五百斤皮棉。féi料,人工,甚至因为初net的乍暖还寒,又要草棚子保温,都需要成本。
母亲雄心壮志,他是见识的。可是朝廷用度有限,手笔又大,如果nong得不好,影响产量。母亲会让群臣笑话,甚至许多大臣眼睁得多大的,正等着看母亲的好戏,然后再次“倒武”。武未必能倒掉,母亲会对自己怨恨,认为自己有意使她难堪的。
武则天过了半天才问道:“你那来这么多钱?”
“陆梁。他们到了江南后,并不是顺风顺水,儿臣说了一些好话,捐助了一些。本来儿臣想用来给朝廷的,只是想到母后引进了棉hua,会有许多用费,于是没有禀报父皇。”
“这终是不好。”
“母后,儿臣也知道不好,可不是儿臣去用,一旦棉hua推广了,千家万户有衣可穿,有厚被可盖,这是造福百姓,造福子孙的事。也是陆梁二人的心愿。”
“他们心也不错,可惜了,只是商贾。”
“商贾也有好人的,再如狄仁杰两位义nv,举止修养道德才学,就是世家子nv,也未必及。”
听到狄好与狄蕙,武则天没有作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jiao了一半税,他们的利不是很厚,商贾终是以利为行的,以后的钱财,却是不能受。你是太子,做事需要xiao心些。”
“是。”
棉hua的事,有些遥远,种籽才下去,好坏不知。皇庄的多种经营,亦是很远,只看到xiaojīxiao鸭在一天天长大。苜蓿开始拨出青sè的幼苗,让山坡上开始出现一些翠意,甚至不知道用什么方法,nong来了许多鱼苗,倒进沼泽里。容易缺口的地方,用了密集的罗网拦了起来。但有些新方法的种植,又看出成果了。
一些试验地里,油菜用了移载,就是xiao麦大麦,也没有用撒播的方法,踩了一个个洼坑,上足了féi料,jīng耕细作。有的州县多一些,有的州县少一些。都不多,开了net,长势就能看到。紫云英未必有多重视,轮种也未必有多少农民听得进去,但对农家féi重视起来。于是,朝廷饲养马匹的马粪,便有许多人求。
现在还没有普及,即使看到效果了,普及在这个时代更慢,没有十年八年,未必有成效。可是就象初net的暖风,似乎带来了一片生机。
又不似前几年,没有听到什么灾害。朝廷开始宣布了一件事,让太子左卫副率梁积寿为姚州道行军总管,以讨叛蛮。但对吐蕃依然愁眉不展,并且姜恪在凉州,本来年已高,又有病,再加上担心,病死了。百姓便有流言,说是姜恪让吐蕃人吓死的。于是朝廷的耻辱又重了一份。
李威听到后,不置与否。朝廷为此愤愤不平,可他知道的不多,但知道耻辱才刚刚拉开,以后大败会越来越多,当然,也有胜利,可象唐初那样,战无不胜,大不可能了。
而这一切,有一条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府兵制的败坏。如果有了足够的永业田,保后顾无忧,再有足够的赏赐,府兵制不败坏,唐朝雄兵还是jīng悍的战士,还会谱写汉族的辉煌。
做到这一点,需要田,朝廷还要有足够的财富。
因此,现在他所做的,看似不重要,影响却很深远。
不想表功,只是看到百姓对他的厚爱,尽一份心。但对自己来说,保住xìng命,却才是最重要的。
日子过得似乎很安定,手中的钱很多了,给狄仁杰的钱,狄仁杰未用,保管下来,留作万一预备的。但剩下的钱越积越多,就是跑路了,也不会担心。这才是底气
与父母关系融洽了一些。
就在这时候,父亲突然下了一道奇怪的圣旨,让他回长安继续监国。
第一百九十章 象墓(上)
第一百九十章象墓(上)
这时候回长安……不仅仅如此,并没有让狄仁杰与魏元忠回长安,连李治赐于的两个幕僚魏知古、朱敬则都留在洛阳。只有姚元崇与西mén翀,因为年情不好,今年还是没有科举,于是陪他一道回长安。
李威不大明白。
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难不成看到自己与母亲关系融洽了,他心中那个三国失去了意义,索xìng将自己nong回长安?或者看到皇庄与庄稼长势好了,想将这份大义抓在自己手中,于是让自己回长安。或者因为长安坐居几位宰相,没有人坐镇了,父亲害怕权利失控,于是让自己真回长安“监国”?
问狄仁杰,狄仁杰答了两个字:“无理。”
说李威想法都不是对的,就连李治让李威回长安,都没有道理解释。
李威也没有急,担心的是母亲,父亲嘛,只要自己不触动他的底线,也就是皇权,大约会相安无事。坐下来与狄蕙狄好说了一会儿话,吹了一通,顺便讲了几个笑话,让二nv笑得hua枝1uan颤。狄仁杰这一回没有进谏了,相反,在一边也陪着微笑。
是人,总会有自己软肋的,一开始只想替太子解决一个难题,但现在越来越看得重了。只是陛下与皇后还有顾忌,否则进入东宫,都不担心太子会嫌弃……
金内shì也要陪着离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央求,说什么老奴年岁已高,万一殿下呆在西京,不来东都了,老奴就看不到殿下了。又说老奴跟在殿下后面,大长智慧,就连身体都好了些,舍不得离开云云。nong得李威哭笑不得,于是一道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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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明白,没有想。
三月到来,车驾离开洛阳,返回长安。
烟hua三月下扬州,传遍了千古。没有乘舟,也没有长江那流向天际的宽阔碧蓝,只是人很多。道路两边,也有许多hua。
到了虢州,天sè临近黄昏,车驾停了下来。因为是从长安到洛阳的大道,两位圣上又喜欢往洛阳跑,洛阳呆一段时间,又回长安呆一段时间,大道上建了许多别馆。虢州也有,就在别馆里安顿下来。
接见了虢州官员后,李威看着西mén翀说道:“孤明日自虢州绕道商州如何?”
“路儿不好走。”
“孤只是想到你家看看……”也未必,商州山地多,反正也不急着返回长安,旱情也过去了,就连去年最严重的关中,现在各个农作物长势都很好。去商州看看情况,顺便可以狩猎。
对父亲去年到叶县狩猎,李威还是耿耿于怀的。至于回长安监国,他只是当作了一个笑话。监国,看看可以的,如果真监了国,后果会非常非常严重。
“这……”
西mén翀本来举止也算从容,又跟在狄仁杰等人后面,受到薰陶,xìng格还算淡定的。不过太子亲临他家中,听了后心中还是十分jīdang。其实在姚元崇家中,李威就说过。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正在此时,外面shì卫进来禀报,说是陆马的几位故人,要求拜见太子。
说得很含糊,李威以为,陆马让他们拜见的,于是说道:“让他们进来。”
进来三个人,有两人李威还认识,当时他带着几位弟弟妹妹在李子酒肆里吃午饭时,胡应宴客中就在其中,但李威并没有与他们搭话。有一个人记忆还十分深刻的,正是那位托胡应带几个洋妞到长安的大少。
还有一个人,就十分陌生了,长着一张瘦削的脸,脸膛黝黑,倒似是南方人。三人诚惶诚恐地拜见,李威让他们坐下来,说道:“陆马让你们前来有什么事?”
“非是,”那个羽大少才知道之所以如此迅得以召见,是太子误会了,怕太子生气,立即解释道:“殿下,臣民是有要事,谨见殿下,怕殿下不见。听闻陆马兴举,深得殿下敬重,所以托了他的名头。”
“有何事?”李威也没有生气,反正也不急,顺便听听他们的“要事”。
要事不是,但让李威目瞪口呆。
这件事,要从那个南方人说起,此人姓即名墨,这是一个很冷mén的姓氏,有可能是僚人的后裔,包括那位羽大少,名叫羽诺,大约也是胡人的后代。现在唐朝民族大融合,全国胡人蕃人僚人不计其数,有可能会占到五分之一比例。李威没有惊奇。
即墨是泸州人氏,后来的四川泸州,不算很偏远的,但在唐朝,已经等于是边境了,再往南去,大多数都是羁糜的地方。家中有几个钱,自幼读书,但长大后,喜欢游学,包括长安也来过好几次,不仅是长安,其他地方也去过。前年就到了南诏。
唐朝称南诏又叫六诏,僚子部、和蛮部、金齿部、望部、濮子部、茫部,其中在西道江与郁水的僚子部,西道江南侧的和蛮部,已经臣服于唐朝,其他四部,并没有臣服。或者说唐朝对此不感兴趣。
其实不是这样的,唐朝境内或者南诏境内,有无数的部族,大一点的有白蛮、乌蛮、莫祗蛮、俭望蛮、大勃nong、xiao勃nong、牂柯蛮、充州蛮、东榭、南榭、夷子、西赵、昆明蛮、洱河蛮、永昌蛮、望蛮等等。就是唐朝的官员,都没有一人能完全说得出来。
唐朝京城的百姓认为这些都是野蛮人,落后愚昧,甚至某些时候除了看不起外,还有些害怕。其实不是这样的。南诏各族,对中原文化十分仰慕,特别是诸葛亮七擒孟获之后。但边境纷争不息,有一部分原因,是各部野蛮不开化,想掠夺财富外,大多数部族对中原人十分友好,甚至许多部族都想将nv子嫁给汉家儿郎。
可事实让他们十分失望。nv子不想了,嫁入汉家儿郎后,除非呆在部族里,一旦离开部族,下场都不大好。这是sī人的恩怨。还有官员的恩怨,因为是蛮荒之地,朝廷调过去的官员,要么是武将,准备随时镇压的,要么就是不好的官员。特别是流放的官员,除了因为政治斗争流放的外,大多数官员或者因为犯了错误,或者贪污。这样的官员到了边境地区,会有什么样的做为,可想而知。实际上有时候部族造反,也是官员bī迫的。
听到这里,李威哑然。
即墨又继续往下说去。
到了南诏后,各部族对他十分友好,于是乐不思蜀了。就越行越南,到了永昌故郡城,诸葛亮城,正要准备返回时,在一个村寨入宿。看到一头老象独自向南踽踽独行。心中不由地奇怪,一路过来,看到许多大象的,有野生的,还有少量人工家养的。人工养的不算,野生的大多成群结队。看到的多了,人工养的大象与野生的大象还能分别出来。
于是询问。
当地的人就说了,大象是神灵降赐下来的动物,很有灵xìng。每到临死前,它自己都有预感,自动离开象队,独自找象墓安息。
即墨一听奇怪地问,何为象墓,第一次听说,不大理解。当地人闭口不谈了,即墨心中委实好奇,与一个人喝了不少酒,终于套出话来。象墓只是一个传说,没有人知道它在何处,只知道每头大象死的时候,必然在此地安息。自古以来没有一个人看到,于是有了各种古怪的传说,渐渐当地人也将它当作一个禁忌的话题。
当地人忌讳,即墨没有这个自觉。他立即想到了另一样的事物,象牙。这时南诏各地有多少野象,一年出生与死去的大象会有多少?死去的大象不值钱,可有一样东西,那就是象牙。
上官婉儿已经将xiao嘴捂了起来,韦月听得眼睛一眨不眨,都在算。
一根象牙在长安就能卖成天价,象墓里会有多少象牙,是几万根,还是几十万根?这会值多少钱?肯定比阳雪糖一年所售的钱会多上许多倍。
动了这个念头后,即墨没有心思再游历了,回到家中。他家很有钱的,可千古都没有找到这个象墓,想找到难度肯定会不低。于是想到了京城的好友,也就是这个羽诺。跑到长安来了。
一商量后,羽诺立即同意下来。会动用许多资金,不需要钱,是需要银子,这些银子不是用来做流通的,而是打造饰与器具的,不仅是美观,某些时候还能辟邪。想要找到象墓,必须动用当地人做向导,动员当地人必须要买通。可带了大量银子进入南诏,也是很危险的。即使当地人淳朴,可也有宵xiao之辈。因此,自己一行人员必须要多,还要带一些武器。武器好办,唐朝除了少数,比如陌刀等管制外,大多数武器没有进行管制。再说,府兵制度,闲时为民,战时为兵,就无法实现全面的武器管制。主要就是人。所到之地,十分凶险,需要一些奇人异士,这也是即墨寻找羽大少帮助的最主要原因。
因此,又勾搭了长安东市上的大rou贩子,叶毅,也就是坐在最下的胖子。带着三十几个人,去了南诏。这事大约生在籍田祭之后不久,经过即家时,即墨又带了十几名仆役。这一行竟达了四十九人之众
李威以前讲了许多有趣的故事,可那都是编造出来的,不足可信。现在是活生生生的事,连同姚元崇都听入了神。不过姚元崇摇了摇头,象墓的事,他在嶲州没有听说过。可是南方的地形,记在脑海中的,山林复杂,许多地方又有瘴气,虽然即墨说民风淳朴,可有的百姓喜欢养蛊,却甚是可怕。就是没有蛊,多有虫蛇出没。如果是寻常的出行,一人两人足矣。可寻找这个象墓,恐怕不行。不过这段传奇,也吸引了他,并没有打断即墨的话。
即墨说话很慢,毕竟是南方人,口音多有不同,但好在他来过长安数次,官话说得不标准,可能凑合说一些。众人也能听得懂。
这四十九人除了即墨三人外,还有武力绝的勇士,善于观看地形的yīn阳师,甚至有三人经常出没南诏谋生,jīng通各部族的语言风俗,以及其他古古怪怪的本领。准备也十分充分。一路再度出,于去年七月份初,到了诸葛亮城。
有钱能使鬼推磨,听到寻找象墓,当地人就象听到什么一样,立即回避。甚至差一点引起当地人的围攻。不过还有六名青年同意加入到这一行当中。有了向导,于是寻找独象,这一找就是将近一个月。有两名从长安带过去的壮士,因为水土不服,得了疫病死了。还有四人也因为重病,不得不撤回泸州休养。但在众人急不可耐时,当地的那名向导,终于看到一头老象,开始向南寻找安息之地。
“找到了没有?”碧儿紧张地问。
即墨等人回长安不久,可是皇宫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对碧儿知道一些的,不敢怠慢,恭身说道:“江xiao娘子,且听仆往下说。”
对此,李威也是好奇,关于象墓,在后世那么达,依然有种种的传说。
即墨继续往下说道:“这头大象继续向南,可十分警觉。我们不敢跟得太近,一路尾随着。好在目标庞大,也没有跟丢。但越南去,人烟越是稀少。丛林中又有许多蛇虫,尽管我们带着yao,又有六人先后被毒虫咬中,先后亡命。”
“南荒之地,果是凶险。”西mén翀叹息道。
姚元崇摇了摇头,道:“不是,他们一行,跟踪的只是这头归巢的野象,走的都是荒僻的道路,因此虫蛇分外多些,其实许多地方,已经被蛮僚开耕,未必那么可怕。”
“姚对话,此言正是,”即墨不知道姚元崇在嶲州呆过一段时间,以为太子对话嘛,无所不知,也在情理之中,继续说道:“其实时人提起南诏,多想到诸葛亮,却不知原来南诏名为哀牢国。于东汉永平十二年间,酋王柳貌率七十七邑王,五万余户,五十多万百姓举国内附,这一次内附东西三千里,南北四千六百里整个哀牢之地属于汉朝管理。汉明帝特赐柳貌哀牢之印,设永昌郡。因此汉化,再加上诸葛亮的绥靖,如不是后来的种种,南诏依是我大唐一郡或者一道之地。但当时,不是所有哀牢百姓皆愿意内附的。有的部族反抗柳貌,生了许多战争。只是地境遥远,朝廷开设永昌郡,都只是羁糜。史书并没有记载。一部分不愿意内附的族人,战败南迁。这说明在汉朝时,南诏各地人口就有了最少五十五万以上,甚至是七十万八十万。不是所有地方皆是荒蛮的。”
何止是南诏,世界各地,包括现在的南北美洲,也有各自的文明,只是汉文化站在世界巅峰。但不代表着其他地区百姓,真正是愚不可及,连牲畜都不如。但知道了,李威却没有说。
即墨又继续往下说去:“这一行,越来越远,来到一座大山前,终于这头野象脚步慢了下来。”
慢下来,意味着离象墓不远了,可是说到这里,即墨喉咙里出古怪的咯吱声,不但是他,连羽大少与胖子叶毅,脸上都1ù出一片极其恐怖的神情。
第一百九十一章 象墓(下)
第一百九十一章象墓(下)
过了好一会儿,即墨才继续说下去。
当时,他们一行除了六名望蛮的向导外,还有三十七人,个个艺高胆大。当然,李威对此不可很赞成的,艺未必高,胆未必大,只是那个梦想中千万根象牙,让这些人变得胆子很大的。
往南去了,这六名向导终于有些犹豫不决,这一片山岭他们没有来过,可听说过它的名字,叫什么克钦什么的岭,翻译成唐朝的官话,叫魔鬼居住的山岭。
听到这里,李威倒想起一个山脉,与即墨说的很相似,那就是鼎鼎大名的野人山。北缅的领土,实际上一直属于中国,后来英国强行租贡了,撤退时jiao给了缅甸,不知道为什么,划分国界时,中国没有讨要回来,可能因为这个原因,或者其他原因,后来又出来果敢,很可怜的一群汉人,无家可归的孩子。另外就是盛产翡翠。之所以出名,正是抗战时,二十多万国民党军队撤退时,经野人山仅出来七万人,十五万人为野人山复杂的地形与毒物,牺牲在异国他乡。
因为想逃跑,唐朝的地图看得很详细。现在地图不是很标准,可是望部茫部两蛮,还能看到有许多地区在后来的北缅地界上。他们顺着野象一路南下,很有可能就会到达这片充满死亡的山脉。
但隔了一千多年,地貌变化很大的,名字更是如此,也未必是野人山。而且因为开很少,南诏南部有许多地方,都是原始状态,又是热带雨林气候,复杂的地形,茂盛不见天日的高大树木,毒物,对于现在的百姓来说,皆是生人勿近之所。
没有办法确认,只能听他往下说。
这时候到了八月份,时不时有大风,还有大雨,这一行更加辛苦。不过好在大象慢了下来,众人松了一口气,然后这头象来到一条xiao河边,站了很久,才渡河而过。其实南方许多河流不是会游泳就能泅渡的,有些河流有暗流,看似河面平静,可人一下去后,立即被吸进河底,有可能在几里路河外,或者几十里路河外,才能出现。
这在中原地区不是很罕见,是指江河的上游,象现在的金川、诺矣江、牦牛河、澜沧江、怒江、丽水、臧河以及支流,就有许多区域有这样的情况,更不要说地下暗河。因此后来评书里说鹅mao都能沉下去,不是真沉下去的,是吸下去的。当然,也不是每一段皆是,所以需要向导,亦为此故。
但请来的几名向导,也许到达过这附近,可没有到达这个魔王山脉。对这截河流情况不了解,实际上几名向导跟到此处,已经开始在打退堂鼓。只是三人出的“赏银”丰厚,才勉强继续带路。
一行又有许多“奇人异士”,看到大象渡过去,大约平安无事。于是扎了木筏,准备泅渡。可是第一排木筏放下去后,还没有到河心,一个漩涡吸过来,上面两名向导与跟随过来的四人,随同物资,一起吸入河中。看不到人影了。站在河岸的一名向导惊恐地说了什么达什么巴,说得快,即墨没有听懂。
过了好一会儿才安定下来,然后解释,这是遇到了鬼河。有暗漩,可时有时不有,对大象,有些部族是膜拜的,说大象通灵了,所以才知道什么时候有暗漩,什么时候没有,但人类相反没有这个本事了。李威听到这里,默不作声,这种解释也是不对的,动物比人类智慧低下,可有天生的直觉,却不是人类所能及的。大约是大象也有了这个直觉。不过这时候是“鬼神年代”,不是“科学年代”,解释不清楚,于是直接不说。
即墨继续说下去,他们这一行还有三十几人,以及物资,还有十几匹南诏的矮马,这个鬼漩,也不知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无,不敢横渡了。于是折向下游,找了一处开阔的地方横渡。这一回相安无事,可是恶梦开始降临。
渡过了xiao河,回到原处,大象不在了,但地面因为有高大的树木遮蔽了阳光,地面很chao湿,大象走了,脚印还留了下来。一行人继续顺着脚印跟踪。可渐渐再次深入到了密林,光线不大好,动物出没得多,脚印没有办法辨认,终于开始困huo。
天就渐渐黑了,大家只好扎营。其实到了这里,环境恶劣到了极点,地上不时有毒物游动,就连天上飞的蚊子都有xiao苍蝇那么大。如果不是几名向导,一行人到了这里,都有可能有去无回。
夜sè来临,天上开始起了黑云。一开始都以为要下雨了,于是将帐蓬迁往高处。一会儿黑云压了过来,不时地有雷电jiao加,都以为要下雨。可一名眼力好的人突然尖叫起来,你们看。
一道闪电亮起,看到黑云中间,忽然有无数军队在厮杀,而且战场在向他们这边转移。他们一行人很多的,就是六人出事了,还有三十几个人,又带着武器。可这是大规模的军队厮杀,如果卷了进去,有去无回。
一名向导忽然又再次惊恐地说道,他们不是人类在厮杀,是地狱里的魔鬼厮杀,看他们的影子。离得不是很远了,闪电不时地照亮着大地,能看到他们身影很飘缈。不象是人间的战士。
这一点李威也知道一些,还是海市蜃楼,但是一种很罕见的海市net楼。海市蜃楼主要是将远方的景物,通过云层折shè,反shè一个虚影,到了其他地方。但这种海市蜃楼,反shè的不是远处的景物,而是以前生的事,比如一千年前某处战场,或者五百年前某一处事件。原理在他穿之前,都无法解释的。因此有科学家说,是xiao型的时空黑dong,比如一架飞机突然失踪了,可在二十年后出现在另外一处,机上的人消失或者全部死亡云云。或者是电磁吸附作用云去,只是假设,但都不是合理的科学解释。
有可能是以前此处战场,或者他处战场,通过雷电jiao加或者其他原因,折shè出来。特别是此处人烟几乎绝迹,很原始的环境,类似不可思议的事件更多。但还是没有说。
遭遇到这种情形,这一行人害怕了。不顾天气原因,开始收拾行李逃跑。这一逃,就失去了方向。人的惯xìng,往低处跑比较快些,于是跑到一处山沟里面。越跑越低,大约感到“魔鬼军队”离得远些,众人才停了下来。又现了山沟的奇异之处,山沟里长着许多高大的“蘑菇”,有半人高,而且山沟里散着一种腐臭味。这些蘑菇一个个sè彩很鲜yan,当然,越鲜yan的蘑菇毒xìng越强,知道不能吃,还是为眼前异景惊叹。然而这时候又听到一些奇怪的声响。其中一名老向导,立即喊,逃。
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向山沟的末端逃去,一会儿声响大了,他们逃得快,声响还是追了过来。借着火把的亮光,终于看到声响的来源,原来是密密麻麻的蚁群。只是一会儿就追了上来,几匹马与几个落在后面的人,让它们追上去,蚁群蔓了过去,然后人马没有了,只剩下一堆堆骨头。正在此时,眼前又出了一条xiao河。恐怖之下,不顾有没有暗流,一个个扑下去,可杀戳才刚刚开始。河水很平静,但人刚一下去,无数鳄鱼从河中钻了出来。
等到众人逃到了河对岸,这一行只剩下十六人,包括三名向导,全部遇难。到了这时候,即墨三人也没有找象墓的心思了。这样恶劣的环境,难怪千古以来,没有一个人知道象墓在何处。生起这样的心思,就准备离开。
但老天似乎在拿他们开玩笑,跑了一夜,也只剩下两匹马,以及少量的物资,象墓没有看到,却看到沿着几座高大的山头下面,有一些建筑。大家一起感到很古怪,走过去,想询问一下。但建筑物里一人都没有,倒看到许多白骨,有的建筑物因为年代久了,手一推,整个房屋立即坍塌。走到中间,却看到一些石制建筑物,依然十分坚固,还有一些石雕,有大象,有一种长着翅膀的鸟人。大约是这个莫明消失部落的图腾。不过侥幸活下来的老向导,却说了,这鸟人就是当年反抗柳貌的哀牢部分部族的图腾。为何有大象,不得其解了。
然后将其中最大的石室mén打开,即墨说道:“殿下,你看臣民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无数的黄金、白银、宝石、翠yù。”
翠yù就是翡翠,不过在唐朝,翡翠虽然罕见,多是南方各部族进贡而来的,但不以为贵。同时南诏以及骠国还有骠国西边干支弗、磨腊等xiao国,来进贡时,除了带翡翠,还有各种宝石、象牙,以及其他一些特产,东宫还分了一些。
即墨说到这里,还拿出几块宝石,大约是翡翠不值钱,只带了几块绿红宝石出来,还有一黄金做的雕像,一个长相凶狰的人,穿着古怪的服装,手持着一条大蛇,看上去十分可怖。
李威看了一下,jiao还了他。即墨继续说下去,满屋的宝石,以及金银打造的器皿塑像,都让众人眼睛看hua了。他们千辛万苦而来,正是为了财富而来的。找不到象墓,这些金银也是一样。于是将这些金银往口袋里装。除了这些外,还有许多壁画,不过没有人注意了。就在这时候,老向导喊道,不可动这些财物。但已经迟了,外面再次传出响声。
听到响声,大家怕了,即墨就让一人出外看,可立即回来恐慌地说道,好多蛇。听到蛇很头痛的,不一定会很大,可有的蛇只要被它咬一口,人有可能立即毙命。于是一起跑出来看,但这一回不是毒蛇了,而是一条条水桶粗的蟒蛇。
“世上竟然有如此的地方?”碧儿惊疑地问。
李威没有作声,后来的野人山都有如此威力了,况且有可能是这时候没有破坏的野人山。只是这些金银,为何出现在那个山脉?难道真是东汉时不愿意臣服于汉朝的哀牢一些部族?或者又是原来的部族,因为种种原因,突然迁移,或者没有迁移,就遭到了灭顶之灾,这些财物留了下来的?当然,在这时代,就是他自己亲自前去,有可能只是一个谜团了。不过南方各部族对金器银器,是十分宠爱的。
即墨继续往下说道,看到了这种情况,大家只好再次逃命。好在是白天。但这些蟒蛇却似与他们有仇似的,拼命地追赶。又不知跑了多远,一座大山拦在了他们前面。只是大山下面有一山dong。其实就是山dong也很危险的,可后面蟒蛇在不停地追赶,三名跑得慢的随从,又再次成了蟒蛇的点心,被吞了下去,出凄厉的喊叫。连同那名老向导,也因为岁数稍大一些,被吞了下去。大家只好钻进山dong。
说来奇怪,到了山dong时,蟒蛇不再进来了。可围在dong口不肯离开。大家只好钻进山dong,看有没有出路。可是居然又看到了一番让人惊诧万分的景象。到了dong腹了,很大的一个dong腹,里面无数大象的尸骸,有的大象尸骸十分庞大,足足是普通大象的两倍。又不知从何处流下来的xiao溪,分成数道溪流,缓缓地向dong角一处,流下地下暗流中。
终于绕到了象墓,对象墓,李威了解得不多,难道这些很大的大象是猛犸,但又不知道猛犸是出自什么时代的,能不能将尸骸保留到今天。
那头带路过来的大象也在里面,已经死了。但死的时间不长,因此没有腐烂。可是很奇怪,大象分明死去,眼睛也安详地闭上,但全身的rou都在动弹。遇到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连象牙大家都不敢碰了。可没有想到,异变再生。大象的皮突然绽开,从大象的肚子里爬出许多巨大的水蛭,这才知道大象rou动弹折原因。原来是水蛭钻了进去。不仅是从大象的肚子里,又从溪水里爬上来无数巨大的水蛭,大家这才明白为什么连蟒蛇都不敢钻进来,正是害怕这些水蛭。大家只好再次逃命,跑向山dong的深处,居然天无绝人之路,有一个xiaodong口通向山腰。不敢再停留,一种北逃。又mí了路,转了几天后,两人遇难,一人忍不住压力,跳崖自杀,可居然侥幸逃了出来。此时一行,只剩下十三人。然而就在他们以为平安的时候,三人又开始上吐下泻。吐的不是胆水,而是一条条xiao水蛭。听到这里,连李威都觉得恶心。
觉得很惨,即墨说完了,停了很久,才说道:“最后,只剩下我们六人回来了。”
这段传奇惨烈的故事说完,李威问道:“你们见孤,又说了这段故事,意yù何为?”
即墨说道:“本来,对这个象墓,我们已经不抱希望了。但听到朝廷让太子左卫副率梁积寿为姚州道大总管,经营西南。如果朝廷调动大军,前往那座大山,却是可以的。虽然凶险,可有了大军,未必不行。那座山脉里,有金银宝石无数,这都是其次,主要那个dong窟里,有许多象牙,堆积如山,臣民不知道有几万根几十万根。”
“朝廷即使出动大军,只是西南一些僚人动1uan,也不会有多少。再说,从姚州到你所说的地方,纵跨了西南各蛮部,又是那么凶险……”
“殿下,臣民不成,一是估计不足,二是人少。准备充足了,却也是可以的,比如蚁群害怕火,可以多一些硝磺。再比如水蛭,害怕盐卤,只要备一些盐卤即可。再比如鳄鱼,士兵多了,也惧弓箭的,蟒蛇亦是此理。有些牺牲,收获却是很丰。”
似乎说得有那么一些道理,再说,朝廷现在确实穷了,得到这笔财富,国库都可以充实一些。即墨说完,一对眼睛,不顾失礼,死死盯着李威。
第一百七十三章 诸事不宜 狩猎无味
第一百七十三章诸事不宜狩猎无味
李威想都没有想,就说道:“不可。”
穿成普通人身上,他也许会感兴趣,毕竟宝藏的传说,不管有没有,都会扣人心弦。但做了一年多神马的太子,也算是上位者,考虑的事不仅是如此。
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山脉究竟是那一条山脉,可最少在北缅,但唐朝实际控制的地区只是姚州与昆州,到达哪里,等于横跨大半个云南。军队一过,各个并没有真正臣服的六诏各部如何想?nong不好,就成了大战,梁积寿去了姚州,也只是就地或者从四川调兵。能调多少不知,可不会过一万人。变成了大战,那就不是一万人那么简单。
再说山脉,不知道是不是野人山,就不是野人山,现在北缅许多山脉与野人山无异。国民党生生折了三分之二的军队,手中的武器是枪是炮,人数是二十多万,又是后世的那种科学。除了诗词外,里面最少有五万人各种本领远在自己之上的。最后什么结果?难道对那些吃人的凶物yín唱诗词?其实远不是这三人所说的那么简单。他们最后失去了向导,转了几天,居然能转出来,本来就是一个奇迹。奇迹能复制的?
万一因为自己鼓动,朝廷真来个三万四万大军寻找宝藏。寻到了好些,寻不到,三四万大军覆没,后果谁能承担?
还有对财富,这时候百姓理解能力却是很差的。财富不仅是黄金,是白银,它们只是一种,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全国能产多少粮食,能造出多少东西,能出产多少布匹等等,或者有多少英勇的将士,与治理的人才,这些才是真正的财富。而且财富不一定全是好的,有钱可以办很多事了,可如果吞并严重,各大家族与庶族手中掌控着全国大部分财富,国库里没有钱可用,百姓缺衣少食,这种财富却是癌细胞,早迟要出大事。现在的黄金白银,只是贵重金属,并不是货币。少了,出动大军不值,多了,准得会下跌。象牙更是如此,一下子nong来几十万根象牙,等着象牙当大白菜卖。
并且自己说话,梁积寿未必会听。
老子对自己培养,于是呢,几乎三分之一的官员都带着太子东宫了职位。特别是十几个大佬,几乎人人都有东宫的职务,看上去很美。其实不然,其中对自己心仪的人不少,但能对自己忠心的人,不会有很多,能真正听自己调动的,掰着指头的都能数得过来。自己熟识的,都不会占到一半。对梁积寿就是,认识,但不熟识。
当然,他严格来说,也是东宫体系。不然这三个人都不会找自己帮助了。
而且让他嗅到一种危险的倾向。他cha手了某些商业,接见了某些商贾,只是想让国家经济回归正常的展轨道。并不是重视商贾,工人、农民、商人在他心中地位一样的。但就象后来对观世音的传说,下凡了,普渡众生了,甚至不惜牺牲sè相。但那不叫sè相,叫普渡众生,点化世人,不再乎臭皮囊。或某些较真的会想了,这是观世音也有尘念yù念。故事不一样,道理却一样。有些人真认为他很重利轻义,对商贾比对其他人看重。否则这三人不会找自己……
“殿下……”
“你们三人不顾危险的jīng神可贵,可财富虽然是好的,但大军一行,非是你们所能想像。功成则罢,功不成,你们可想过,多少士兵将会折杀在南荒,多少人家会家破人亡?孤不会允可。”
“可是……”即墨三人很不甘心。
死了那么多人,又亲眼看到了财富,本以来寻到太子,是一条出路,然而太子两次拒绝。
李威将脸sè一沉,说道:“非但如此,你们sī自出国,这一行可知犯了多少唐律?”
sī自出国是触犯唐律的,唐三藏也是犯了法,只是后来成功了,于是没人敢追究。再说,这一行,与唐三藏不同,他讨取的是佛经,就是士大夫都很欢迎。可他们讨取的是财富,又死了那么多人。
但李威却是很赞同。佛经好坏他无法判断,只知道唐朝有二十万僧尼,其中不乏好吃懒做之辈,真正探索佛道大义的高僧却很少。天下寺观不知多少。耽搁的劳力,减少了国家税务不提,就是这些寺观,所1ang费的钱财,节约下来,放在水利上会如何?或者放在民生上又如何?
谈教化,李威不知了。
看到即墨三人脸sè变了,李威语气也软了下来,说道:“真为了财富,你们与陆马有旧,去寻找他吧。”
来到唐朝久,对边功也不那么看重,占的地方很广大,一度达到bo斯湾,那又如何?说不定因为唐朝带去了文明,为以后多树立一些强敌。比如契丹。不如将内部先巩固。比如岭南,面积从两广到越南一大半地方,只有两百万人口,仅与长安一地人口仿佛。
可就是岭南,都视作了蛮荒之地,流放之所。甘蔗是岭南的甜,大规模种植甘蔗,未必能全面开岭南,可总比没有的强。蔗糖技术已经放开了,谁先去岭南,谁就占到了先机,说不定以后每年都能从日本、高丽、大食以及南海诸国,带来与那个部族相仿,或更多的金银。还有规模有可能更大的晒盐,陆马与梁金柱的人手少了。
……
三人很失望地离开,姚元崇说道:“殿下,这样处理很好。”
不说很困难,就是没有困难,以太子现在的尴尬的地位,也不好上奏,动用军队。又是为了财富,就是为了取经,亦是不行。或者派使节出行,那也只是几十人,最多一百多人。去了于事无补。
李威没有说话,但心中却转了无数的想法,这是唐朝,过了唐朝了,老百姓会不会有这冒险进取的jīng神?
窗外的夜hua送来阵阵清香,net天是美好的,可辰光不是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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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在马上,手中拿着弓箭,瞄准了一只xiao兔子,“嗖”一箭放了出去。
嗯,很不容易的,这一箭终于shè中了。
这一年多来,也常骑马,也常shè箭,倒不是为了上战场杀敌,有可能这一辈子都不需要他上战场。主要是锻炼身体。平时准头还可,可骑在马上,准头顿无。
看到太子一只猎物都没有shè到,于是shì卫们有意地将猎物从丛林中赶出来,让他shè。但收获嘛,只有这只兔子。虽然不是狩猎的季节,可看到战果如此,李威很惭愧。这使他想到了用一张弓,杀敌无数的爷爷李世民。
一个shì卫下马捡起兔子,说道:“殿下好箭法。”
“别,”李威摆手,居然脸让这一句马屁话臊红了。
不过倒也不是猎物之乐,主要是心情的放松。有了一个战果,达到了目标。李威坐下来休息,看着shì卫在狩猎。不过扭头看了看西mén翀,比西mén翀好,到现在西mén翀连骑马都胆战心惊,况且上马拉弓。
这也不好比的,西mén翀家境贫寒,连马都没有mo过,谈何骑术?
shì卫们倒也兴致勃勃,有一个shì卫箭术好,居然在马上玩起了hua样,举起了弓,开始shè天上飞的xiao鸟。一只飞来飞去的xiao燕子,让他一箭shè了下来,碧儿立即叫起:“谁让你shè燕子的?”
“碧儿,只是狩猎,它们又不是大xiao黑。”
“可是燕子很可怜的,殿下,妾身想回京城了,不知道大黑xiao黑回来没有?”
“回就回吧。”
到商州来主要是散心的,效果不大好。先商州,不是到洛阳的必经之道,唐朝几位皇帝,除了李世民征战时,有可能来过外,都没有到过。没有别馆,没有行宫。
商州本身情况又很特殊,虽然离长安近,可因为山多,许多百姓生活贫困。朝廷又时设时废。设的时候划分出来数县,属山南道管理。废的时候,又将数县划分到其他各州,长安有些,山南道数州有些。没有稳定的行政规划,于是更加落后。
但太子驾到,官员们不敢怠慢,很有可能,是这几十年皇家最尊贵的成员到来。找了一个大户人家,安顿在他府上。然后早谨见,晚拜见,唯恐失了礼数。再说,太子喜读礼书,天下有名。
可此太子非彼太子,这些参见,在朝堂上无奈,到了外面是散心的,无疑拘束万分。然后来到西mén翀家中。西mén翀父母只是一个佃农,家中很贫穷的。后来西mén翀做了太子的对话,实际上这是一个无品的官职,但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是太子的幕僚,达只是指日可待。主家转变了态度,先是送钱到京城,供西mén翀用度。
只是一个普通的xiao地主,没有见过世面,以为在商州,送了十几缗钱,当然,力量有限,也是无奈。然后替西mén翀家盖了几间新房子,同样认为盖得很好了,其实比长安洛阳的房屋,什么都不是。
一行两百人,站都没有地方站。李威只是坐下来喝了一会儿茶,与西mén翀父母又jiao谈了几句,就离开了。可这件事也轰动了方圆百里。一夜之间,皆流传着西mén翀这只麻雀故凤凰的事迹。
主家更急,便派人上mén催西mén翀父母,什么时候与自家nv儿完婚。但也不算势利,其主母看不起佃户倒也正常,特别是西mén翀没有达之前,主家能看重他,还订了这mén亲,很是不易。从某种意义上,比杨敏母亲好。
然后看到西mén翀身边那名李威赏赐的漂亮官ji,先不大悦,后来询问官府,才知道这名侧妾的来历。妾在这时代是不能立为主母,但担心nv儿以后得不到宠爱。于是让nv儿不时看望西mén翀。李威留心了两眼,不是很绝sè,但胜在长相文静,举止也很娴雅。用一个词来形容,是一个典型的xiao家碧yù。又赏赐了一些钱。其实给了狄仁杰一万缗钱,就是让他做一些赏赐,或者用来做一些事的。可是狄仁杰全部留了下来。西mén翀只是对话,只有少许的俸禄,养自己一个人都不行,况且大婚需要的费用。囊中羞涩了,西mén翀只好羞羞答答地收下来。
其实商州是一个好地方,有山有水,可以狩猎,可以钓鱼,可以游山玩水,人文气息也比较浓厚,与一些文人士子,也可以yín诗作赋。学了一年多了,李威的古文,渐渐长进起来。没有特别的需要,不需要抄袭了。倒也自由,只是官员盯得紧,跟得紧,于是无趣。
碧儿一提,李威也想回去。碧儿有大黑xiao黑,他还有杨敏,今年十六岁了,却不知现在过得如何……
Ps:我这几天有事,每一章码得不大易,上午看了一下书评区,才知道章节nong错了,一百八十七章是一百六十九章,一直到昨天,nong错了五章,道歉一下。改天让责编修改回来。另外昨天两章,有书友说充字数,误会了,这些线是连着后面的。绝不会用两章内容来充字数,只是更新字数少些,心中一直过意不去,大约还有几天就结束。
第一百七十五章 试药侍婢 旧燕不识(上)
第一百七十五章试yaoshì婢旧燕不识(上)
Ps:章节数了数,还是错。又更得少,在群里与maokù大仙说过,回去后回报一下,每天四更,一直更十五天补偿。这几章布了一些局,怕大家疑huo,今天稍稍揭开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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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州更南,气温更暖和一些,又有许多河,一到了晚上,经常有net雾。xiaohua园里就有了一层氤氲之气,飘飘缈缈的。
书房里的灯火未灭,房间里坐着三个人。正中坐着正是明崇俨,几乎朝堂上,都将此人疏忽了,一个州录事罢了……但明崇俨到了申州后,做得也称职,毕竟他除了医术、巫术外,还jīng通经义,又自幼跟随父亲长大,父亲官职不大,但也是一个县令,看着父亲处理过一些事务。这就是底子。
只是很低调,依然继续在装神nong鬼,申州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务,刺史询问,然后回去作一番“法术”,便有了方法。对他的做派,一开始申州官员很反感,可不久后,就尝到甜头,无论什么重大难以断决的事务,或者案件,经他“作法”后,就能迅找到有用的途径,或真相。
可许敬宗倒台了,又得罪了太子,官员对他还是远离三舍,甚至抹杀他的功劳。明崇俨本人,倒没有什么怨恨,在城中一处偏僻的地方,购买了一栋带xiao院子的房屋,素日也很少与他人来往。似乎他与房子相仿佛,成了被遗忘的角落。
事实未必如此……
jīng通了医术,就知道了皇帝的病,现在只是拖上一拖,早迟有拖不住的时候。于是他将心思,放在yao方之上。而且许敬宗临出事之前,jiao给了他人,一些钱,又可以用上。
这些人,连狄仁杰都低估了,再说明崇俨,一度到达“天廷”,自由出入皇宫。李治的病,又继续给了他希望与机会,朝廷这份贬职,如此地暧昧,他怎么会甘心……
另一个人,则是许敬宗的亲信了,那个让许敬宗十分相信的仆役,许忠。只是现在名字改了,叫明忠。当初许敬宗大案掀了出来,震惊天下。可是许敬宗,确实替李治与武则天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因此自杀了事。
随后,朝廷开始快刀斩1uan麻,去年来说,这是上策,毕竟先有了贺兰敏之,后有许敬宗,任何人都不想继续牵连下去。于是抓捕的仆役,流放的流放,斩杀的斩杀。然后没有深究。许忠与明崇俨的联系,几乎是单线,无人知道,因此逃了出去,也就逃出去,朝廷并没有海捕。但自知事情重大,平时很少1ù面。
还有另一个人,这个人几乎无人注意,名叫权虎,或者问一问洛阳的一些游侠儿,倒是知道一些。因为其人就是一名游侠儿,喜欢打抱不平,结jiao的朋友多,后来犯事了,案子重,在监狱里吃了无数苦头,让许敬宗“捞”了出来,经此后,知道以前的种种多少幼稚,然后象许敬宗一样,开始转变xìng格,投于许敬宗mén下。只是知道的人不多,还以为他是以前那个游侠儿。
权虎说了很久,将事情jiao待清楚。
“宝藏么?”明崇俨自语了一声,然后将地图拿了出来。看了看,摇摇头说道:“太远,太险。”
“正是,所以太子没有同意。”
“太子不是傻子,否则明某也不会沦落到今天。”明崇俨虽然这么说,可没有什么仇恨,看得倒是很开的,当时自己让许敬宗bī得有些急,又低估了,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输了就输了,自己低估了,对方又是太子,输得不冤。但输了可以从头再来,再说,皇上这道圣旨下了,已经说明许多问题……
“让我再想一想。”明崇俨rou着太阳xùe,隐隐地感到这是一个机会。只是自己能动用的资源很xiao,只能借力打力,又是在申州韬光养晦,对方又有一个讨厌的狄仁杰,宁肯不去做,也不能留下线索……
脑海里想着许多事,明忠与权虎不大清楚,只是感到这个新主子,同样是一个狠角sè。当然,需得狠些,否则就不会有出息。
明崇俨在想三月了,其实熬了熬,唐朝危机终于过去。从去年入秋后,一直到今年三月,风调雨顺,特别是皇后与皇太子试验那些新方法的种植,与引进棉hua,长势都很好。于是关中粮食在net荒时没有紧张,反而又降了降,降到了每斗粟米只有十几文钱。但只是表面的,皇上未必很开心,吐蕃大败,吐谷浑与安西四镇至今没有收回。皇太子sī心又重……
这时候南方又出了事,皇上会不会因为心情不好,加重病情?这一点很担心的,听闻了皇上不停地锻炼,只是毅志力差了,不象皇太子那样风雨无阻。可万一也与皇太子一样,来一个奇迹,病情好了,他就失去作用了。
想到这里,他很是心动,于是对权虎说道:“你附耳过来。”
……
回到了房间,是侧房,他xiao妾的房间,xiao妾是在洛阳买下来的,长得妖娆美丽,平时里很得明崇俨的欢心。
时值三月,申州不是很冷,xiao妾就坐在netg边等他,穿着一身薄纱,里面一件肚兜,肚兜的料子同样很透明,于是里面的风光时隐时现,看着很you人。明崇俨并没有立即sè动,看了一眼,点燃了xiao炉子,倒出几味yao,仔细地掂量着份量,开始煎熬。
“阿郎,你又让奴婢吃yao。”
“休得胡言,某这不仅仅是试yao,还是关系到一种巫术。”明崇俨瞎扯八拉的,反正提起巫术,除了那个太子不信邪,许多人很是畏惧的,就包括申州的各个官员,敢吞下他的功劳,也对他冷落,但不敢对他不敬。
美妾果然不敢说话。
yao煎好了,让xiao妾喝下去,明崇俨看着她的反应。xiao妾娇声说道:“奴婢想了。”
“不要闹,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再胡闹,休怪某无情。”
xiao妾这才正sè起来,明崇俨不急,手里捧着一本书正读。过了一会儿,看到xiao妾脸上泛起了桃红,嘴里开始有些喘息,但神志还是很清明的,明崇俨这才看了看沙漏。
其实yao试到此,已经成了,只是扣上一些份量,就能派上用场。而且不是宫廷中记载的虎狼之yao,当然,虎狼之yao他会配,可敢用么?
xiao妾扑了过来。
明崇俨让她喝口冷水,压了压“火气”,又拿出几味yao,煎熬起来。一会儿yao香再次传出,xiao妾也没有注意,只是试试这些net情之yao,不大紧的。
yao煎好了,明崇俨说道:“喝下去。”
xiao妾喝了下去,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正要吹灯休息,忽然伏在netg边痛苦地挣扎着,一会儿就断了气。明崇俨也报了官,当然,以他的下yao本领,忤作很难看出,暴病身亡,又是常见。
这件事,迅了无声息。
………………………………
很佩服母亲的大手笔,连商州的官田,都拨了一百多亩地,种植了棉hua。
而且母亲智慧无比,能迅看清事情的真相。给了一万缗钱,母亲没有用,托了一个借口,说从内宫之中省吃俭用,节约出来的,一起铺到棉田上。效果不知如何,已赢得一片喝彩声。又是从内宫拨出来的,就是郝处俊他们想节制,都无从节起。当然,没有这一万缗钱,摊子铺得有些大,说不定就能起反作用。
其实到了这时候,才知道,皇帝天下老子第一,但也会在一些时候受到大臣节制,皇后受到的节制更多。与他原来的想像,却是截然不同的。
顺便看了一下棉田,可李威观察了一会儿,还是现了这个那个的mao病。只是mao病不是很大,再说种子不同,他也不敢说自己记下来的种植方法,就十全十美。只要大方向没有偏差,收成总会有的。此事是母亲一手经营,说出来反而不美。
看了一会儿,又在寒食节,登一下山,算是踏青了。也圆了去年重阳没有登高的遗憾。然后车驾迅返回长安。
路不是很远。
过了好几天,车上碧儿还在回味即墨说的传奇故事。想了想,问道:“蚊子真有苍蝇那么大?”
“那是他夸张的说法,不过有些偏僻地方,特别是南方chao湿之地,有的蚊子确实比关中的蚊子大许多。”
“难怪没有人愿意去南方。”
“这是不对的,南方天气只是湿热,但也不是没有长处,这种天气,却适合长庄稼,还有一些甜美的水果,比如荔枝龙眼。只是即墨一行,去的方向更南,有可能在这个世界,都是最恶劣的地方。不过主要还是开垦的人少了,人多了,那些毒物也就少了。其实祖先生活的环境,都是很恶劣的,一块块地开垦,才有今天。”
老子说远古好,可有些史书还是忠实地记载了,远古时,百姓茹mao饮血,只是记载得不详细,更不科学。李威这一句,倒没有人会猜疑。
“那些战士,真是魔王的军队在作战?”
“只是一些邪祟之物,人一多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不能说,就是能说李威也没有本事说清楚,不如用邪祟解释直接了当些。
“殿下,那些象牙黄金,真不能要吗?”韦月nai声nai气地问。到现在为止,一切还算正常,不过能看出一些日后的“风采”,心xìng很果决的。心肠最软的是碧儿,看到狩猎,猎物被杀死,都有些于心不忍。上官婉儿稍稍好些,可是韦家nv看得眼睛一眨不眨,反而津津有味。这让他还是隐隐地对这个最xiao的“xiao老婆”有些担心。
“能要的则要,不能要的,则不能要。”说到这里,李威有些茫然。
就是平安无事,他能做皇帝,六诏都未必能大一统,后世的情结使然。其实jiao州,自汉朝以来,就属于中国的领土,或者高丽地区,自远古以来,大部分属于中国的领土,他反而不是很慎重。
就是大一统,也未必能征服那个地方。在这时代,有些地方,比如xiao海以北的西伯利亚地区,还有一些人种的,比如流鬼族,在黑水靺鞨东北少海之北,三面阻海,去京师一万五千里,航海十五日可达,贞观时,其王曾派子入朝,李威估计就是堪察加半岛。看到这份卷宗,李威当时觉得不可思议,堪察加半岛离北极圈与白令海峡有多近了?
还有遏罗支、遏而罗斯,体型高大,有可能就是居住在中西西伯利亚,还明显地是白种人。再看其他一些卷宗,后来地图很少标注的,实际上过了xiao海外兴安岭后,依然有一些部族,甚至一些大部族胜兵三万一万的云云。看到后,只能说自己孤陋寡闻。
只是汉人生活的环境不冷不热,开耕成熟,又恋家,还有唐朝这个古怪的以丁征税的政策,即使有棉hua,也未必会象西方那样大迁移。这才是李威最看重的。至于宝藏,并没有看重,尽管不去开,有可能几百年一过,地貌一变,全部埋入地下。
除非自己做皇帝,或者能有所作为。
可想到了皇帝,就想到了母亲,不知她有什么心思……
这样想着,车驾就到了长安城。
第一百七十六章 试药侍婢 旧燕不识(下)
第一百七十六章试yaoshì婢旧燕不识(下)
祝所有书友中秋节快乐,合家团团圆圆,生活美美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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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儿将一束桃huacha进白耳瓶里,说道:“xiao娘子,太子今天回京了。”
“嗯,”杨敏轻声哼了一声,却又低下头,专诸地看着《诗经》,正在看《nv曰jī鸣》,这是郑风里的一诗,不算有名气,可描写了夫fù二人的对答,很有意思。特别是起一段,妻子催丈夫出去打猎,但丈夫却懒netg,说外面还有许多星星,十分生趣,然后第二段,妻子看到丈夫起来了,很满意,又因为自己的催促,感到不好意思,于是又是一番解说。
未必是《诗经》中最好的诗,可带着浓浓的xiao资情调,并且很雅正。齐风里也有一道《jī鸣》,写的妻子催丈夫起netg的事,却没有这诗格调高。
看着此诗,杨敏有些惆怅。
“xiao娘子啊,”书儿急切地拖长声音再次说了一遍。
xiao丫环未必懂得多少的,可是替自家xiao娘子焦急。皇上下了圣旨,休掉了这mén亲事,却挂了东宫的一个良媛,很是委屈。就是良媛,太子对自家xiao娘子似是不恶,进了东宫,熬上一熬,等到太子继位,xiao娘子还能风光。
现在太子回到长安,皇上与皇后没有一道回来,倒是一个机会,只要栓住了太子的心,一切皆好办了。否则就是一个良媛,没有进入东宫,什么可能都有……
xiao丫环心是好的,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太子想要继位,何其不易,就算继了位,会熬到那一年?万一熬一个二十年三十年,到时候杨敏人老珠黄,sè已衰,也未必得宠。
当然,以李威这种温吞仁厚的xìng格,这种事断然做不出的。
可是杨思俭夫fù,却考虑到了此节。
想要改变眼下不利的局面,不仅是自己开始要约束nv儿,还要太子出力。不然,皇上与皇后对自家印象变得恶劣,其他大臣,除了族中兄弟外,对自家某些做法“误会”了,也不是很友好。局面还是挽回不起来。
其实耽搁了几个月,没有动静了,杨思俭心中感觉不是很妙的,越加沉不住气,现在能进入东宫,就是良媛也行,至少说明两位圣上,多少原谅了一些。
听说太子回京,立即来到nv儿的闺房,说道:“太子回京了。”
“嗯。”
“你是良媛。”
“嗯。”
“虽然委屈了一些,可是将来未必没有机会。”
“嗯。”
“我是说你眼下机会难得”杨思俭让杨敏几声不愠不火的嗯nong得有些恼火了,直接点明话题。
“那又如何?”
“那不会如何,如果眼下不努力,将来你都未必能进入东宫。”
“太子说过了,只要心尽到了,他就能看到。”杨敏依然很平淡地说着。其实以前的种种,与自己有关,也与父母有关,特别是母亲。又长了一岁,以前又不懂,经历了这么多,渐渐明白许多事理。其实李威没有明说,但说话的语气,可以看出李威对自己母亲很不抱有好感的。不过孝为大,这些话,只能放在心里。
“太子是人,时间隔了久了,终会淡忘。难道你不想见太子?”
想见太子?杨敏沉默下去,然后看着窗外,窗外桃hua开始明媚无比,鸟雀欢鸣,正是*光灿烂时季,就象整个大地,都带着一张笑脸。可她脸上却没有了笑容,脑海里在回想着太子的点滴,太子的才华,太子的名声,会吸引人,但更吸引人的,不仅如此,是太子身上那股浓浓的人情味。最后开了口,说道:“父亲大人,孩儿会选一个日子谨见太子,不过太子刚回京城,车马劳顿,却要休息几天。”
………………………………
杨思俭,想让nv儿见到太子,终是有过名份的,也有过感情的。想法有些势利,但也不能说不对。总要努力的,比坐以待毙好。
然而徐齐聃采取的做法,更jī进些。
徐俪回到了长安,徐齐聃直接将她“禁闭”起来,关在家中,大mén都不让她出半步。
京城百姓对徐俪的胆大,皆是哭笑不得,追太子,追到少林寺,徐家这个xiao娘子,可以说是千古未有了。大多数人没有耻笑,太子贤明,指导一下高梁,就能出来六石半,指导一下造纸,就能出来竹纸。看到长安城外,多少农民在按太子的方法种植高梁,或者终南山外,多少人家在造竹纸。因为要砍竹子,倒为百姓寻找了许多谋生的机会。
如果自己nv儿长得好看,又有些才气,家境不弱,同样会鼓动nv儿追太子。追的是太子,不是别人,想嫁给太子的少nv,天下不知凡几,何来丑事?有些官员,都没有耻笑。可徐齐聃总归抹不开面子。本来想看皇上能不能看在他面子上,那怕选进东宫之中,做一名良媛,委屈了些,可nv大不中留了,事情也揭过了。
得不到,就想退而求其次。其实当初,如果封成良媛,杨思俭觉得很委屈,徐齐聃有可能因为觉得自己nv儿无过,更委屈,甚至能拒绝。毕竟不是太子妃,与杨家情况不同,就是臣子,同样能拒绝的。
可没有想到留在洛阳那么久,居然什么没有捞到,“两手空空”地回到长安。于是,见人都觉得低了三分。
李威回到长安的消息,徐俪不知道,是弟弟徐坚通报的。
“二弟,我要出去。”
“姐,不行啊。”
徐齐聃下了严令,一旦徐俪出mén,不会找徐俪的麻烦,却会将mén房的tuǐ打断。
“你掩护我,我翻墙出去。”
“翻墙?”xiao徐坚瞪大一双眼睛,万分惊讶地问。姐姐的胆大,吓着他了。不过他很聪明的,立即说道:“不行啊,就是你出去了,又能做什么?”
“太子收下我替他缝制的袍子,他会见我的。”
“只是收下袍子,太子除了对贺兰敏之与明崇俨,对其他人都是态度很好的。”
“那能随便收下nv子的礼物?”
徐坚无言以对,只好又说道:“可见了太子,又能如何?”
为了营救那两名美ji,太子也曾收留着香雪与画柳,而且收留了许多天,现在风气开放,甚至许多人盼望能成就一桩好事。不过结局令人失望,再风气开放,倒底是皇家,太子迫于压力,终于将两人逐出东宫。然后两人不知道是谁替她们赎了身体,居然一桌酒都不摆,就消失了。
“我只是见见,就回来。”
“不行啊,只要你前面一去东宫,后面父亲大人就知道了。”徐坚愁眉苦脸地说道。
………………………………
姐弟正在磨蹭,李威已经回到了东宫。
碧儿与上官婉儿第一件事,去看大xiao黑。以前没有注意的,今年看一看,是不是真如太子所说,xiao大黑还能回来。
屋檐下让人惊喜地看到三个燕窝。
碧儿喊道:“大黑,xiao黑。”
以前一喊,两只燕子就会飞下来。可今天喊了几声,倒是有几只燕子在盘旋,一只都没有落下,仔细地看,并不是大xiao黑。转过头,问刘群。刘群也是摇了摇头,说道:“是去年的燕子,只是你不识。”
燕子是去年的燕子,但大黑xiao黑没有回来了。
两只xiao燕子,让英儿jīng心饲养,居然将冬天熬过来。这也是一个奇迹,当然,派了一名宫nv,无数人冬天挖虫蛹,专mén养一对燕子,也只有在古代能做出。到了netg壮了许多,居然重新飞了起来,开始构巢。这是东宫第一个燕巢,当时,还没有燕子飞到长安。但构巢只是一个习惯,因为人饲养惯了,经常直接飞到殿里进食,大约已经失去了野外觅食的能力了。
听到这里,李威呵呵乐了起来。连野外觅食的能力都没有了,今年冬天如何南迁?不仅如此的,还有xiao燕子,难道东宫以后养出一些变种的燕子?
碧儿都是哭笑不得。
刘群继续说下去,到了二月,终于看到燕子北归。其实许多人在翘以待,看今年来架巢的燕子,是不是去年的燕子。回来得晚,但有两对燕子飞了回来,开始围着众人鸣叫,讨食吃。
场面很古怪,可看的人更古怪,居然连戴至德等大佬都跑到东宫来看。
然后辨认,不是大黑xiao黑,但是两只xiaoxiao黑,另外两只燕子不认识,不知道xiaoxiao黑从哪里“勾搭”过来的。现在看着xiaoxiao黑围着众人转,很是怕生,却在高空中盘旋,不肯下来。
虫子与燕子喜欢吃的杂粮,早就准备好了。诸位宫nv与太监先是高兴地欢呼,然后将食物拿出来喂,两只xiaoxiao黑吃完了,将虫子叼给另外两只燕子吃。又与原来两只xiao燕子叫了一顿,大约是打招呼。这才开始构巢。
不注意罢了,一注意大家觉得很惊奇的。
听到这里,李威才抬头再次看了看上面,燕巢才架了一xiao半,大约才飞回来没有几天。
然后众人自然感慨万千,连戴至德与李敬玄这几位大佬都忍不住叹息。这件事流传开来,长安城中百姓都在流传,燕子是通灵的动物,不仅如此的,自老到幼,对燕子心爱万分,就是顽童,都很少伤害燕子了。
听到这里,碧儿忽然扭头朝李威问道:“那么大黑与xiao黑呢?”
李威没有回答。
碧儿已经明白,眼泪“叭嗒叭嗒”地落下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 风轻云淡 花好月圆
第一百七十七章风轻云淡hua好月圆
老燕子没有回来,却回来了两只xiao燕子,长得féi的却是xiao燕子。这中间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但可以想像……
碧儿狠了狠心,下了一条命令,让内宫的人减少给燕子的食物。吃惯了,燕子历尽千辛万苦,一回来,就跑到众人头顶上要食物吃,哪里忍受住。一对没有飞走的xiao燕子,便带着其他四只燕子往殿内飞。然后几只xiao豆子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众人。
金内shì忍不住开头破例,喂食,让碧儿看到了,金内shì一拭眼睛眶,说道:“老奴舍不得啊。”
碧儿也是哭,喂不好,不喂也舍不得,
李威很无言,若大的一个东宫,居然让一对燕子,nong得悲情万分。
……
老2李贤、老三李显、老四李旭伦来到了东宫。
看着众人在喂燕子,李贤摇着xiao扇子道:“大哥,我宫中的仆役也在喂燕子,就不知道会不会通灵?”
李威愕然,一喂十有**会“通灵”,只是到了秋后……而且又不止老2一处,很有可能事情传开,长安有钱的人家都在这么做……
打断了这个话题说道:“你们来了正好,我带了一些礼物给你们。”
说着,将他们带入宫殿,是带了一些礼物,给李贤依然是文房四宝,一枝宣州诸葛笔。这是唐朝文房四宝中最有名的品牌,普通的mao笔只值两三个铜板,一枝寻常的宣州诸葛笔价值十金,也就是十两黄金,八十多缗钱,相当于近三千枝普通的mao笔。这枝mao笔,是象牙做的笔管,上面还有一些jīng致的雕画,两个仕nv正在赏月,边上有草有石有树,上方还有云还有一轮明月。只是差了一诗,否则就是这枝笔管的工艺,就会价值不菲。然后下面是一缕柔软的mao。什么mao,李威是没有眼力的。只听到店家说是用狸mao杂以兔毫,少量的鹿mao,按严格的比例掺配制成的。
说得很玄乎,价格更玄乎,居然价值二十金,李威只是摇头,其实现在唐朝的钱与后世不大好相兑算,按粮价是一种算法,按盐价又是一种算法,按布价算法又是不同。不过二十两金,近一斤三两,两百八十克,只是一枝mao笔……
不过送给老2的礼物,贵些,就贵些。
其实诸葛笔宫中也有进贡的,可因为贵,数量亦是少,做工也未必及得上这枝jīng美。有几枝,比这枝更jīng美,放在李治身边,老2一直眼很热,可只能眼热热。
给老三是一把弓。论弓箭,唐朝技术十分达的,可这把弓却是来自西域,上面镶满了五颜六sè的宝石,实用估计没有什么,有可能弓一拉一放,宝石哗啦啦地掉,但美观却是美仑美奂。
然后到了老四,是一对来自越州的陶瓷娃娃,做工在李威看来,并不好,只是简单的纹饰,术语是荷叶边yīn刻纹,这个李威又是不懂。略略有些鹅黄的嫩青sè,卖的人叫豆青,让李威说,是豆黄。但有一mén好处,知道自己是外行汉,不会去强词夺理。价格也很贵。
只是李旭伦看到后,不满地说道:“大哥,我也是大人了。”
“好,你也是大人,下次我给你买东西又送弓又送笔,文武双全如何?”说完了,扭了扭李旭伦胖乎乎的脸蛋,显然没有将他当作大人看。大哥嘛,李旭伦也无奈的。
韦月便在一旁咯咯地笑。
“你笑什么?”李旭伦不服气地问。
“她是大哥的良娣,”李显立即制止。
韦月长得十分漂亮,可是太xiao,李显对韦月没有什么感冒的想法。看来,什么缘份的神马,也未必有。只是大哥毕竟带了礼物回来,三个弟弟还是十分开心的。倒是因为岁数差不多,李旭伦,多盯了几眼这个xiao萝莉。但听到是大哥的良娣,神情立即变得恭敬起来。
大哥的侧妃嘛。
李威却是无语的。
几人坐下来再次jiao谈,又谈到去年的高梁上,李显到现在还是一脸的惊奇,说道:“大哥,那个高梁长得,我是从来没有看过,就象一片树林一样。”
“那是,我们皇家种出来的庄稼……”李贤十分矜持,李威不知对与错,自古以来,要么文,文章经义,要么武,开疆辟土,其实自己都没有。只是高梁。
当然老2这样说,有皇家的自持,也是高梁的产量高。
李贤又说到庄稼,全国各地影响不大的,可是长安附近有一些农民,亲眼看到好处,影响却是不xiao。寒食节到了,弟兄三人,一起放下斗jī读书等事务,特地到终南山溜达一圈后,又看了一下郊外。
长安郊外的庄稼,让李威很满意。全国来说,轮耕的闲置田地还是很多,一路从洛阳到长安,这一带几乎是朝廷的政治中心,李威依然能看到许多田地空置。但长安好些,许多田地轮耕,于是种上红hua草。有的开始准备种豆。一种西上,李威豆没有看到,毕竟还早了些,也看到了一些红hua草,还特地下车来看。长势有好有坏,并且种类不一样,大约因为是人为的第一次种植,长得还象野生的那种,叶子有些紫,叶片也很xiao,看上去很老。不知这一种红hua草féi效如何。
当然,有比没有强。现在只是开始,有的种得密了,有的种得疏了,并且因为是新事物,得到的种籽很少,因此一路经过了一千多里地的地方,种植的百姓很少,只是长安稍稍密集一点。
也说明了新事物接受的缓慢,还是他是太子,又是朝廷推广了,还有一个六石半的高梁。否则推广效果更慢。当然,几年后看到效果了,仿种的人就会多起来。这个李威倒是不急的。
李贤傲气说完,李威道:“改天我们一道出去看看。”
呆得久了,看待问题,渐渐知道唐朝现在的人眼光,赞成的,反对的……比如庄稼,肯定没有大臣反对的,如果自己下地劳动,不但不反对,就连朱敬则都会泪光盈盈。或者立武,汉唐以来,都着重武功,所以历代皇帝狩猎,就是看重的一边修文治国,一边不忘武功的意思。因此,朝廷一旦大一统了,无论汉朝,或者隋朝,或者唐朝,就连魏国都是武功赫赫。至于晋朝,那个不提。
关在皇宫久了,就想出去。只要不与商业有关,制度不违的。
几个弟弟岁数皆不大,一听立即欢喜地叫好。
又说起这一年的见闻,提到即墨到南方寻找象墓的事。李贤三人很觉得惊奇,李威忽然对金内shì说道:“你去替孤nong一根石墨来。”
“喏。”金内shì应声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拿来一根石墨,做铅笔是不成的,没有橡胶,没有塑料,就没有办法做一根自动铅笔。又没有机器,又没有办法将铅笔芯放在木材里面。其实办法是有的,只是李威不知。
不过用刀,将石墨削尖,还是可以的,削好,李威画了几幅画,说的就是这几人寻找象墓的故事。算是原始的连环画,李贤还好些,李显与李旭伦看到后,眉开眼笑,都要抢。
………………………………
金内shì渐愧佩服地说道:“殿下仁爱,自古未有……”
自古以来,帝王世家,弟兄之间,阳争暗斗,yīn谋诡计,层出不穷,至于友爱二字,几乎没有。象李威这样,弟兄四人的感情,翻看史书,都难得一见的,就是皇帝陛下,也做不到。
李威感觉却很正常,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弟兄之间,相同的血脉,友爱,却是应当的。
自己没有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但他现了一个古怪的地方,就是草棉,或者棉hua,没有听到李贤三人谈过一字。
这是表面的事,实际能反应一点,母亲武则天,不管有多智慧,只是在做母亲这一点上,做的却很失败。几个弟弟,大约对母亲反感,所以棉hua这一次母亲大手笔,可他们不提。
…………………………………
谈好了出去的日期,虽是过了寒食节,可三月*光明媚,正是云淡风轻之时,还是出去游玩的好时光。
现在自己是皇太子,只能等……
不能做荒诞不经的事,可也不能有作为,有了作为,父亲会联想翩翩。带着几位弟弟出去看看农事,大约没有错误的。但想到了一个人,杨敏。没有通报,直接到了杨府。
这不大尊重。尊重嘛,其实很简单,有钱了,有官位了,有才华了,有地位了,有名声了,或者辈份高,都会赢得人们的尊重。可对杨敏的父母亲,作为一个现代人,又是一个太子的身份,想到杨思俭夫fù的作为,李威很难提起尊重二字。
没有通禀,吃过晚饭,带着一群shì卫直接到了杨家。
杨思俭夫fù有些喜出望外,立即笑脸相迎,李威道:“孤只是与杨xiao娘子说说话。”
“是,是,我带你过去,”杨夫人陪着笑容,将李威带到了杨敏的闺房。
杨敏正在看书,看到李威过来,施礼,让李威扶起来,说道:“不必如此多礼。”说完了,看着杨夫人,杨夫人这一点却是知趣的,立即会意地离开。
李威这才看着杨敏。
人的xìng格先天一部分,后天也是一部分,经过一年的大起大落,xìng格变得文静许多,人也很瘦,三月阳net,还有些乍暖还寒,夜晚并不热,穿着一件xiao夹袄,将腰束得些紧,看得越地瘦了。
美yan依旧,只是这份瘦,让李威看得有些怜惜。
走过来,拉着杨敏的手,说道:“到这边来。”
将她拉到窗户边,夜sè已临,月亮升了起来,过了初十,月亮渐渐圆了起来。院中又有hua,在月sè中,各种hua卉开得yan丽无比,夜空中月亮也很美丽,一轮昏黄,洒向了人间,照亮了千家万户。只是光泽很柔和,便象一个美丽的少nv一般。
李威说道:“孤念一诗余给你听。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也是一个hua好月圆之夜……”
Ps:这一章依然是祝福,只是用内容祝福,老午此时,看月,上海的天空不是很好,八月的云层灰méngméng的,不过外面的月亮却是圆了,依旧明媚,于是祝福大家最后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第一百七十八章 韦月省亲 许氏求归
第一百七十八章韦月省亲许氏求归
“嗯,”杨敏低声应了一声,却喃喃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阳圆缺,此事古难全。殿下,为什么你会写出这么好的句子?”
那可不是,只要场景对,他能“作出”更多的好句子。
“只是一诗余,还记得孤说过的话,诗或诗余只是文字游戏,心才是重要的。”
“妾身还记得。”
“再等等吧,就象这月亮,月末与月初之即,看都看不到,可到了月中,却会又圆又大。现在只是熬一熬,熬出了头,自会苦尽甘来。就是月圆之时,也未必会月圆,还有风雨的遮蔽,或者没有风雨的遮蔽,也会月缺。月亮如此,世事如此,看事须乐观此。”
“嗯。”
“看一看月色吧。”
月亮越升越高,天地间一片皎洁,那种昏黄比fù人还要柔和,还要韵味十足。hua似乎被这月感染着,一朵朵地绽放,于是一道道香气,夹着夜风吹来,沁人心脾。
很美好很安静,俩人看着,似乎是要禅定了。
过了好一会儿,李威才说道:“孤要走了。”
“嗯,”又应了一声,可一对大大的眼睛盯着李威,似是不舍。
“孤不好在这过夜的,”抚mo了杨敏的秀,又说道:“不过孤来通知你一声,后天孤与几位王弟出游,邀请你一道。”
“嗯。”
“还有,不要想那么多的心事,看你瘦得。”
“嗯。”
………………………………
“殿下……”
“你要说什么?”
“妾身想回去,”韦月来到东宫好几个月了,一会儿我,一会儿妾身,最后看到碧儿与上官婉儿都用了这个称呼,于是最后渐渐不用我了。当然还xiao,并不能真正nong懂妾身这个词的含义。
韦家就在万年县,长安城南,包括长安城南的终南山,都属于万年县管辖。但已经身为良娣了,却不大好回去的。就连碧儿身为良媛,再想回去,都属不易,尽管她家就在长安城中。
现在回去,不叫探亲,而叫省亲。
李威盯着这个xiao萝莉,又长了一岁,当然,也俏丽一份,尽管有些幼稚。但他对韦月抵防之心从来就没有消减过。别以为她xiao,有些时候能将她当xiao孩子,有些时候就不能当作xiao孩子。知道得越多,才知道历史上出人头地的人,个个都非同xiao可,比如母亲的心机,或者上官婉儿的天赋,或者李敬玄的过目不忘,刘仁轨的睿智。
从洛阳而来,xiao姑娘一直没有提过,一定是看到自己对杨敏的态度,以为自己心软了。
想家是肯定的,这么xiao的xiao姑娘,第一次出远门,又是那么长时间没有回去。李威不是苛刻的人。可担心韦月以为自己心软了,以后会做出许多不好的事。
管得严,韦月有些害怕,嗫嚅道:“殿下,如果你不愿意,妾身就不回去。”
“不是不愿意,你知道你回去有多麻烦……”说到这里,停住了,对于韦家,休说只是一个太子的良娣回家省亲,就是一个皇后回去省亲,也不会有多麻烦。于是说道:“算了,你要回去就回去吧。”
都没有吩咐什么,相信韦家的礼教,有可能都胜过皇家。
xiao萝莉感谢地跳起来,说道:“殿下,妾身知道你是最好的。”
开心万分,只是她再聪明,却无法猜测出李威的想法……
………………………………
下了马,将上官婉儿从怀中抱下来。
看农事是假的,散心倒是真的。三月中旬了,没有意外生,夏收大丰收不知道,但收成是有了。一路上也看不到什么灾民,看到了,李威就会想起来,看不到,李威也会疏忽一点。
这个思想觉悟,尽管外面老百姓鼓吹他是仁太子,但还不如狄仁杰魏元忠等人的。当然,仁夸张了一些,心地也未必很坏。只是心肠软,城府又浅,行事略欠周全,因此灾民聚集,看到他们凄惨,做出一些让人感动的事。没有了灾民,心就淡了下去。
其实也是无奈的,不是不想做事,主要是不能做事,做得不好,群臣进谏,或者父母会有什么想法……不如不做。他心情如此,李贤三人更是如此。将马栓在柳树上,因为自己就喜欢,对上官婉儿也看重了些,李贤一路走着,一路与上官婉儿jiao谈。然后看着李威道:“大哥,上官良媛以后才华不可估量。”
那是,不会xiao家伙居然让心高气傲的老2都折服了,也是难得。
皇庄的人迎了出来。还是去年的皇庄,只是一干佃农,将李威视作了神灵,六石加大半石的亩产,史书有过?折服之下,于是听了朝廷安排,所有闲置田,种上了红hua草,又准备了一些豆类。油菜移载,xiao麦也开始疏种精作。长势很好,当然了,不象去年那样,将心思集中在那十几亩地上,féi料欠缺了一些,管理又疏松了一些。也只是长势好,想出妖蛾子,不大可能的。
从洛阳一路过来,除了看棉hua,也看过庄稼。看得多了,李威也想得多了。还是有许多问题的,比如种子的进化,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而且他的方法大多是对的,可全是精耕细作,需要更多的劳动力。也许以后亩产六石六斗不大可能,三四石四五石会有之,两季相加,产量会非常地惊人。可实施依然有很多难处。
种子落后,需要进化不提。但现在的耕作方式,大多是精犷式的耕作,也是有原因的,产量地,地就多,有的一户百姓上百亩的地。象这样的精耕细作,大约忙不过来。有些人家地少些,又缺少féi料。或者只能种红hua草,又不知那一年,才能将田地改善。当然,有了出路,地少的一定会选择这种方法。地多的,却会因为劳力缺乏,在精耕细作与精犷式的经营之间,无从选择。
不过,今年大规模的试验田出现后,农民多了一条选择……
在皇庄转了转,管事紧张地听着李威每一句话。去年就是不听太子的话,密种了,一半高梁产量不喜。李威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一片秧田看。这也是去年李威反复说过,想种水稻,就得播种,拨秧cha秧。后世有可能是种子化féiyao剂等原因,先是抛秧,然后看到农民直接将水稻的种子往地里一播,就不管不问了。收成反而更好。现在肯定不行,还需要移载。并且移载,可以为大田挪出更多的时间。
水稻似乎引进的时间不长,李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引入江南中原的,从洛阳到关中有一些人家在种。但李威不赞成,水稻嘛,故名思义,需要水,可关中本来缺水,却不适宜种植的。
蹲在田埂边说道:“不知yù米与红薯在何处?”
这玩意儿好,随便种种,特别是红薯,一亩田就能收几千斤。知道它们在南美洲,可是南美洲很大,比唐朝面积还大许多,如何寻找?就知道在何处,又如何到达?
“何为yù米与红薯?”管事问道。
“杂粮。”李威没有再说了。
又转了转,看着戴着羃罗的杨敏,征求地说道:“回去吧。”
“嗯,”杨敏乖巧地点了一下头。
乖巧是好的,可多少抹杀了原来的天xìng,李威有些不喜。才十六岁……想到这里,又多了一份怜惜之情。
李显不大想回去,说道:“大哥,难得出来……”
“改天带你们去一趟终南山。”是看看竹子,终南山出现不少做纸的作坊,于是砍了许多竹子,借着山溪与xiao河在沤。这也未必是好事,沤竹子,煮纸浆,都需要水的,然后废弃的水,又要倒入河中,不知对环境有没有影响。当然,现在不会有环境保护这一概念。
其实终南山的竹子数量与质量,皆不及闽浙或者皖南,这一点李威也没有说。说到底,如他向狄仁杰说过的话,竹纸的出现,只是纸张便宜,会有许多人能用起纸。真正得到实利的,与百姓无关,与朝廷无关。
李显不知,高兴地说道:“好,一言为定。”
当然,去终南山不易的,去年就是在终南山出事的,这一次去终南山,很有可能会受到大臣的阻拦。
想着心事,将上官婉儿抱上马去,“他的”良媛,抱抱不大紧的,带着xiao萝莉,一行人又回到长安。将杨敏送到府中,回到东宫。
金内shì迎了出来,低声道:“殿下,东都给殿下送来一份邸报。”
邸报,就相当于内部参考一样,重要的官员与一些皇室成员,时常人手一份,让他们了解国家大约形势,好出谋划策的。但金内shì又补充了一句:“是陛下亲自派人送来的。”
“哦?”李威有些茫然不解了,这一段时间风平1ang静,并没有大事生,为什么父亲要亲自派人送来一份邸报?下马,入宫,将邸报拿出来读了一遍。不是什么大事,是许彦伯在岭南因为水土不服,生病死了。于是其妻上书,要求李治宽恕一下,让她携带着孤儿许望返回洛阳定居。
对许彦伯,李威都遗忘了,是死是活,李威根本没有在意。可是父亲为什么将这份邸报给自己看?无论回不回来,只是一个孤儿寡母……忽然,他嗅到一种不安,对金内shì说道:“去将姚元崇与西门翀喊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南征问策 圣意难解
第一百七十九章南征问策圣意难解
姚元崇没有来,却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梁积寿。
李威惊讶地问他:“梁总管,怎么你到现在还没有离开京城?”
“那有那么好离开的?”梁积寿呷了一杯茶才慢慢道来。唐朝人对南诏情况不大了解,确实,就是即墨去了两次南诏,回来后,与李威jiao谈时,都不清不楚的。
“说到这次叛1uan,要从南诏一个门g舍诏说起。说起门g舍诏,又要从白子国,又叫建宁国说起,”梁积寿前来是讨教,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大非川已经输得很惨了,再输,连李治都不好意思会见四方属国使节了。
建宁国位于白涯(弥渡县红岩),国王的名字叫张乐进求,有三个女儿,老大老2都出嫁了,老三叫金姑,因为美丽,又叫白涯娇。长得漂亮了,又是老xiao,就娇惯了一点。张乐进求去喜洲祭祖,祭完了祖,南方这些僚蛮们就开始唱歌跳舞了,金姑呢,不顾建宁公主的身份,也与老百姓一起载歌载舞。张乐进求认为失了体统,训斥了一顿,但xiao姑娘不大听话,依然我行我素,张乐进求气愤之下,将她赶出了家门。
“将公主赶出家门?”上官婉儿不可思义地问道。
“那些xiao国,于其说是国,不如说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家族,不能与我们唐朝体制相比,听梁将军说。”
“是。”
梁积寿又往下说去。父亲不管,建宁公主很开心的,带着几名婢女游山玩水。但时间长了,就想家了。张乐进求开始也准备召她回来,可听到她种种作为,又生起气。于是父女俩较上了劲。建宁公主离家越走越远,有一晚上,睡在山坡一棵树下边,一条毒蛇从树上爬下来,准备咬建宁公主。正好一个青年叫细奴逻的打猎回来,看到了一箭将蛇射死。然后看到公主貌美,求婚。较了劲,建宁公主一看细奴逻长相好,心又好,又是一个xiao部族的领,没有禀报父亲,sī自答应下来。后来张乐进求知道此事,生米做成熟饭,只得同意。
得到了建宁国的支持,细奴逻就在巍山脚底,率领族人安居乐业,族人也开始展壮大,于是建立了门g舍诏。当然,这时候门g舍诏只是一个xiao部族,周围就有门g巂诏(巍山北部、漾濞大部)、越析诏(宾川大部)、邓赕诏(洱源邓川)、施1ang诏(洱源三营)、1ang穹诏(洱源茈碧湖)、石和诏(凤仪、海东、挖色)、石桥诏(下关天生桥、西洱河两岸)等部族,单是苍山洱海就有大大xiaoxiao上百个部落。不要说唐朝不大清楚了,就是当地人未必能够清楚。
不过细奴逻却是一个很有见识的人,意识到自己不足,先是任用武将郭郡矣,文臣bo罗旁,还有杨bo远,修文演武。又在十九年前,派使者向唐朝臣服。开始唐朝也不清楚,认为居然能派使者到长安来,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大部落,策封了细奴逻为巍州刺史。然后又让使者学习了唐朝的政治、经济与文化,将这些带回门g舍诏。这些先进的文明,立即使门g舍诏展壮大起来,很快成为一个物产丰富,人口众多的富饶之地。开始定都于垅玗图山,当然这个神马的都城,也不能较真,估计还没有唐朝一个草市大。
门g舍诏展壮大了,有的部落就眼红了。北边就有一个强大的部落,叫门g巂诏,一度被门g巂诏打得很惨。可这时向唐朝臣服的好处就看出来了,打得没有办法生存下去,于是又派了儿子逻盛炎与张建成入唐。最后姚州总管李义援救,击败门g巂诏,才让门g舍诏缓了一口气。
絮絮叨叨地说了这么多,却是很关系的。唐朝对外用兵,大多是以夷对夷,对胡对胡,围攻姚州的不是所有南诏僚蛮,有的部族反感唐朝,有的部族对唐朝依然有好感。
想要以夷对夷,必须拉拢一些僚人,这个门g舍诏,有可能是梁积寿手中的一个重要棋子。
李威继续安静地听下去。
梁积寿又说道,前年大非川之败,不仅仅是吐蕃,还有吐谷浑的军队。这一点现在唐朝君臣皆知,反叛唐朝的吐谷浑军队不但导致了薛仁贵轻敌大败,有可能还是其中的主力军队。也就是群狼围攻,生生地将唐朝大军打败了。
李威并不认同的,不仅如此,还有军神论钦陵的指挥能力。
唐朝相助门g舍诏,门g巂诏恨上了唐朝,暗中投靠了吐蕃。
看到了唐朝大败,从去年时,门g巂诏诏主门g俭,头领和舍联合大xiao勃nong,以及其他一些部族,在吐蕃人的支持下,开始围攻姚州。一度顶盛时,连营三十里,号称马步二十万大军。
“二十万?”李威惊诧地问了一声。
如果两万三万,还好对付,可是二十万……
不过李治渡过了旱灾的困扰,也不是好认输的主。于是让梁积寿为姚州行军总管,川陕陇等十八州兵,又允许梁积寿在姚巂等州招募军队。对付叛部。敌人还是势大,不过其他南诏各部,包括门g舍诏,还有细奴逻的岳父张乐进求,杨农栋,张矣牟栋,段宇栋,赵览宇,施栋望,李史顶,王青细莫等各部部,派出使者,暗中向朝廷表示,替朝廷征讨叛贼。当然,因为门g舍诏是其中最大的部族,又是导致门g巂诏叛1uan的根源,所以梁积寿重点介绍了细奴逻。
因为要川陕陇等州士兵,一时半会,梁积寿并没有离开长安。就象姜恪一样,虽为凉州道大总管,可因为筹兵,在长安呆了很长时间,甚至朝廷封了左相,担任了一段时间宰相后,才出的。
正说着,姚元崇与西门翀走了进来。
李威问道:“梁将军,与孤说这些……?”
既然连门g舍诏的情况都了解得这么清楚了,这一次梁积寿也是有备而行,不象薛仁贵那次,盲目地来个逻娑道,居然都想攻到人家逻些城去。虽然南诏有些麻烦,应当问题不是很大。
梁积寿脸色慎重地说道:“此战许胜不许败的。”
这倒是事实,只是李威依是不解,梁积寿又说道:“听闻太子贤明,臣前来讨教一下。”
“孤……孤也不懂的。”李威哭笑不得。自己对军事,神马的几乎一窍不通的。因为刘仁轨吹捧了几句,姜恪前行,向自己“讨教”,梁积寿前行,又向自己“讨教”。
“太子,勿要谦让,此战乃是为唐朝而战,为两位圣上而战。”
意思是我是为了你们李家江山前去打仗的,你不能藏拙。
也不是如此看重,大非川之战,李威某些议论,很有“远见”,朝廷秘密地采用了大部分建议,这一点,梁积寿是知道的。再说,从高梁到竹纸,新犁,李威不知,在民间,却门g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现在人mí信,如果一个有作为的帝王,总要会满室生光,祥云满空的神马。别说儒家不信神,儒家也信神,信的是上帝,古时大神,非彼上帝也。只是对佛道稍淡一些。况且梁积寿只是一个武人。
就算太子没有好计策,能说一些点子出来,补漏拾遗也是好的。这也是薛仁贵大败,众将心中戚戚造成的。否则原来战无不胜,何来如此慎重?并且皇太子年渐长,又有很好的声名,讨教是真心的,但讨教的同时,也是拉拢了一些关系。毕竟虽是作为太子左卫副率,以前来往很少。几种原因,因此,前来讨教。
李威无奈,只好拿出地图,在地图上看,所谓的叛1uan各部与支持唐朝的各部,主要以洱海为中心,昆仑镇、永昌一带。也有少数的昆州与金沙江属于吐蕃羁糜的部族,以及更南的部族参与。但大多数属于唐朝羁糜的部落,因此,细奴逻说叛贼。在这里,唐朝都设置了羁糜的州府,这个州府也别当真,一个州有可能会有数万人,那是大的,xiao的只有几百人,给了一个州,也就给了一个刺史,算是安抚。
因此,唐朝必须要出兵。
只是李威看着地图,有各州名称,有山川河流,仅于此,却不知道如用行军布阵。于是只好联想,从诸葛亮七擒孟获开始,但现在看的史书多了,也知道七擒七放同样是假的。只几个月时间,民间的说法诸葛亮都打到了北缅,时间怎么来得及?但在《前出师表》中说过,亲自渡过不mao之地,打是打了,但不会是七擒七放,于是又想不出什么头绪。
然后想历史,历史上南诏虽然可怜,夹在吐蕃与唐朝两大帝国中间,两头受气。可不是象大理那样老实,这也不是一个温顺的主,在唐朝安史之1uan末落后,曾多次进攻唐朝,从四川等地,掳走了几百万,或者几十万百姓,这个记得不大清楚了,掳回南诏做奴隶,这些百姓到了南诏后生不如死。具体的,又记不得了。
想到这里,说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何解。”
“只是羁糜,时叛时降,为什么会叛,还是某些不良官吏鱼rou乡里,当地僚人不服引起的。因此,朝廷大多数时候,让他们治理自己。战是其次,安抚才是主调。如果大多数部落愿意协助我们大唐,叛军将会不战自败。”
“只怕很难,还有吐蕃。”
洱海离吐蕃管辖的地盘很近了,其实南诏二十万人马的神马,在梁积寿眼里还是浮云,正是担心吐蕃会出兵。
李威却摇了摇头说道:“吐蕃也许会对南诏出兵,也是借力打力,对付南诏各部尚可。但在洱海与我们唐朝军队jiao战,他们未必有这胆量。一是姚州天气开始湿热了,吐蕃人不大适应。即使是下了高原,只要引到湿热地带,吐蕃未必占优势。二是吐蕃更着重实利,征服南诏各部,十分困难。如果单是南诏尚可,还有我们大唐,除非我们大唐真正末落了。就是征服了,得到实利很少,得不偿失。”
说完了,却在想另一件事,吐蕃只是大胜了一场,如果大胜两场三场后,未必不会不对南诏动手。现在嘛,大约不会的,恐怕就是论钦陵自己也叫了一声侥幸。
“谢过殿下指导,”梁积寿高兴地说道。什么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他根本没有考虑过,只要吐蕃不出兵,这一仗已经是胜定了。又看到姚元崇二人,知道太子有事,正要告辞,李威又说道:“梁将军出马,一定会马到成功。可是切记,莫要贪功,胜后将功劳瓜分各部,不能让一族一枝独大。”
就差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没有说出来了。
“喏”梁积寿应了一声离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
李威这才转向姚元崇与西门翀二人,将桌子上的邸报递给他们。
两人看后,眉头紧锁。其实皇上将这份邸报给太子看,很没有道理的。许敬宗一死,就是许彦伯,太子也未必放在心上。就象南诏各部,根源还是吐蕃。没有吐蕃支持,任凭门g俭再大的胆量,凭据山林作1uan敢,可围攻姚州都督府,却没有这个胆量的。其实朝廷对南方,不太感兴趣,否则管辖的范围早就推到了望茫两部。
就如李威所说,得不到实利,难不成让望茫两部的百姓用xiao车子将粮食推到长安作为贡税?因此,朝廷并没有感兴趣,区域推到了洱海一带,自己将扩张的脚步停了下来。
只要将吐蕃打得头破血流,南诏观风向的各部,立即龟缩,也就安稳了。所以即墨之言是一理,梁积寿之言又是一理。
许敬宗亦是如此,他一死,许彦伯不可畏惧了,太子也不是心狠心辣的人。况且许彦伯都死了,只是他的两虚岁的儿子与一个妻子,皇上想让他们母子回来就让他们回来,不想让他们回来,就不让他们回来,太子不会关心的。
为什么皇上要给太子看,难道是征求太子意见?
西门翀迟疑地说道:“难道是皇上想让他们回来,又害怕殿下不放过他们,因此刻意将这份邸报拿给殿下?”
李威没有回答。
这就有玩味了,难道老子对自己这么忌惮?好象自己自去年秋后并没有做什么事了,一段时间与父母关系还十分缓和。当然,连梁积寿出征时,都来拜访一下,自己长大了,声名又好,忌惮会有的。可不会忌惮如此。再说了,父亲这样做,也是因为许敬宗已死,虽然大逆不道,但还念着一些旧情了。给许家独苗一条生路。但也只是一个孤儿,何至于如此?
姚元崇也是苦思不解,徐徐地说道:“并且陛下让殿下回西京监国,就很是无理。”
这一句说完了,三人脸色都是郑重起来。bo司是贺兰敏之,是许敬宗,能掰倒,如果换成了皇上,现在太子的力量太薄了。
第一百八十章 韦族家教 春图育女
第一百八十章韦族家教netbsp;过了半天,姚元崇又说道:“还是很无理。”
李治与李威关系看似矛盾,其实很正常的。除了李世民外,不怕儿子有本事,就怕你没本事,那怕你勾搭了候君集,一二三就nong掉了。这是一个例外,大多数君壮子长,都有类似李治父子的矛盾。担心儿子不成器,将祖宗基业败坏了。儿子成器了,又害怕将自己掀翻。连开国皇帝杨坚都脱不了这个俗,于是杨广装孙子。
再往前数,不一定完全相同,可能找出类似的事例,有好几代。
因此,总的来说,皇上会忌惮,但也在继续培养。就象这一次不知又因为什么不快,回了长安,依是挂着监国的牌号。不过这一份邸报送来了,不是一个好意味。
可姚元崇想了半天,也没有觉得李威做错了。
许敬宗与贺兰敏之只是一个过去式。再说皇太子也不是一无是处,替皇上担上了宴商的骂名,又nong了一个多种养殖,似乎效果很好,至少xiaojīxiao鸭的渐渐长大了,一走,又让皇上完全接受下去。还有庄稼长得也好,一旦大丰收,社稷会更稳固,太子不知能不能得利,但先得利的是皇上。还有竹纸在替皇上正名。
贺兰敏之与许敬宗,也是对太子极度不利,太子不得不反击。实在是找不出皇太子那一条让皇上又生气。再说大臣,自从许敬宗与贺兰敏之死后,朝堂中剩下能翻起bo1ang的大臣,对太子大多抱有好感。即使不抱好感,也没有抱着敌意。要么明崇俨,他已经贬到了申州,想掀风鼓1ang,都不行。
因此,姚元崇说还是无理。
李威rou了rou鼻子,只是苦笑。一直以来,认为父亲不大紧的,自己只要对皇权不流1ù野心,事实也如此,数次监国,自己也没有cha手政事。担心的只是母亲。
当然,他现在确实无法cha手政事,知道的还是少,骈文写得差,想cha手,能力都欠缺了。于公于sī,bī得他继续袖手旁观。自己又做了许多,如果这样父亲还十分忌惮,似乎也不象父亲的为人。总的来说,父亲xìng子还是偏软的,绝不是汉武大帝。
想不明白,只好说道:“还是孤写封信到东都,找狄卿吧。”
其实这一次,李治做得有些明显,让李威回长安,狄仁杰与魏元忠留在洛阳,隐隐有断去李威左膀右臂的意味。不过幕僚嘛,写信问问,不算忌讳的。可就是询问狄仁杰,也未必知道多少,毕竟官职低了些。但还有一个人,阎立本,是狄仁杰的救命恩人,对狄仁杰十分看重。原来阎立本似乎对自己暗中示好过,倒许时也与自己呼应。狄仁杰听不到消息,可是阎立本却能听到一些风声。
不但可以让狄仁杰问一问,还可以托王彩年在宫中打听一下,手中有了钱,可以给王彩年更多的钱去运作。只要找出原因所在,自己不行,狄仁杰也能替自己想出方法。
想到这里,开始写信。先是许彦伯这个妻儿的事,父亲多半允许他们母子回洛阳了,因此主动做一个好人,说是高阳公许敬宗临死前种种逆行,实让人不解。可其人先前对国家社稷也有大功过,不是贺兰敏之所能相比的。现在全家灭门,仅留一子,朝廷应当要宽待一点。然后才写给狄仁杰。
但是心中依是不解,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对自己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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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韦家来人了,还是长者,李威迎了出来。
关中第一大家族嘛,没有十恶不赦的大罪,就是父亲在此,也不能怠慢的。是一个白苍苍的老人,带着xiao韦月,只是xiao萝莉跟在后面怯怯的,两眼噙泪。心中奇怪,嘴上却客气地说道:“见过老丈。”
“臣民不敢,参见太子殿下。”老人也没有托大,施了大礼。
请他坐下,上茶,李威这才问道:“老丈前来东宫,有何赐教?”
“这一次,家族中的子女不肖,”说到这里,看着韦月,威严地喝道:“还不向太子认错?”
韦月要认错,李威将她制止住,再次不解地问道:“孤不知,韦xiao娘子何错之有?”
听了他这句话,韦月大眼睛投过感谢的一瞥。
“她已入东宫,身为良娣,虽然xiao些,可也要以身作则。来东宫不满一年,居然央求殿下让她回家。皇宫之中,岂是寻常人家,要来则来,要去则去太胡闹了。”
不知道老人是韦月的什么人,但不是她的爷爷,大约是韦家的长老,也有可能是韦氏直属的长辈。但李威心中奇怪,韦家家教如此严厉,后来居然让韦氏变成那种样子?不解。主要他历史记得不多,韦氏一开始是好的,在房州多次安慰李显。可是李显让武则天吓成了软蛋,默认纵容她胡作非为,又被压得那么久,所以胡来了。当时又是皇后,韦家的人已经无法管制。就是这样,韦家还有许多人上书对她怦击。然而不听,后来让李隆基击杀,又屠杀了万年这一脉韦家许多人,连隔壁的杜家都受到一些牵连。但韦氏并没有因为这次屠杀倒台,严谨的门风,后来依然出了无数的人才。
历史的走向已经改变,是好是坏,要轮到自己承受。可就事论事,只是回家看看,不用如此苛刻,于是说道:“这也是孤允许的。还xiao,就是大些,也不违礼制,孤熟读礼书,虽是她央请过,可真违背了礼制,孤也是不准的。”
“殿下仁爱,天下闻名,但先主说过,勿以恶xiao而为之。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是,是。”对于这些老头子,李威不好太顶真了。如果顶下去,这些家族很有“教养”的,出过许多大儒,辨论经义,就是自己熟读的三本礼书,都未必能辨赢,不如不辨。再说,这个漂亮的毒饼子皇后,也要管制一些。
将老人打走,韦月欠身施礼,道:“妾身错了。”
“别,孤没有认为你做错,不能呆在家中,去找婉儿玩去吧。”
韦月还是不乐。
但是xiao孩子心xìng,过了几天就好了,有时候拉着上官婉儿在宫中放风筝,或者喂xiao燕子。
这一点李威不大管制的,甚至默许了东宫一些宫女太监娱乐,不过姚元崇对此说了一句话:“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意思李威心肠好是好事,可一味心好了,东宫规矩1uan了,有可能就生不好的事。李威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点头。虽然于心不忍,可姚元崇说的也不无可能,虽是宫女太监,娇惯狠了,胆子大,就能生一些事。自己是太子还好些,如果是皇帝,太监娇惯了,有可能引起很不好的后果。象安史之后的宦官……
所以作为一个现代人,来到这时代,有时候种种,是感觉很无奈的。
开始去终南山。
看着李威将上官婉儿抱上马,韦月一脸仰慕,李威只好说道:“金内shì,你将韦良娣也抱上来,抱到孤的身后。”
xiao萝莉,紧紧抱着李威后腰,用脸厮磨着,很开心。有可能是韦家的吩咐,有可能看到碧儿、上官婉儿她们,不懂得多少事,可智慧却是有的,最少比寻常人家七岁的xiao孩子开的心智多。其实也想与李威亲热,当然,此亲热非是彼亲热。可是李威一直有些严厉。难得的机会,李威有些心软。默认了她这个亲昵的动作,可心中依然很警惕。
出了东宫,一前一后两个xiao萝莉夹着,一个是良娣,一个是良媛,不算过份的,再说又xiao,也不能算是抛头1ù面。从shì卫到百姓,觉得很正常,可是李威本人,却觉得怪怪的。
其实只是走走,又害怕群臣进谏,兜了一圈便回来了。看了看竹坑,许多地方都挖了水坑在沤竹子,然后派人看守,当初李威是如何做的,原班仿造。不过新竹才出来不久,离竹纸成型却很远。会不会污染河流,现在却看不出来。然后到东市上看了一下,同样度很快,已经有大臣说他不该到几市上看。三品大臣都不应当过市,况且他这个“天品”。
nai糖作坊,怕人说闲话,没有看,只看了一眼几家纸铺,询问了一下纸价,果然又跌了许多。大约竹纸出现,最大欣慰也只是如此。但李威没有说,迅就回到东宫。
几乎是一个闪电战,李显嘟咙着嘴,很是不悦,可是大臣却无法进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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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梁积寿反复思量过,估计吐蕃多半不会直接出兵,太子一说,心就定了。于是度很快,就准备离京。南诏的二十万叛军,对唐朝来说,只是浮云,南诏的战斗力,梁积寿不惧的,只是南诏的炎热环境很讨人嫌。
薛仁贵大败,确实在许多唐朝将领心中留下阴影了。就是刘仁轨,提到吐蕃,都不敢逞英雄。
至于李威说过的攻心为上,分而化之,多半忘记了。
梁积寿询问也好,或者示好也罢,李威投之以李,在他出行时,与诸位官员相送,然后说了旗开得胜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回到了东宫,却看到上官婉儿与韦月正在埋头看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居然连他来到她们身后都不知道。
很是奇怪,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将头低下去看,然而……
“你们这本书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不是不能看,现在的人还不象后世,有的话做父母的不好当面说,于是在子女成亲时,有钱人家便送一些**,给子女看。看到没有,做夫妻就是这样的。然后再含蓄地点醒一番。这个xìng教育就算有了。
碧儿也有一本,大约是她家人送来的。放在枕边,放得很隐蔽,逐渐李威就注意了,不知何物,有一次碧儿离开办事去,李威在好奇心驱使下,不顾个人的隐sī,悄悄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本粗糙的**。当然,李威没有揭破,权当不知,又放回原处。对碧儿不反对,慢慢长大了,momoxiao身体,渐渐丰满起来。至少不象才来时,几xiao根xiao芳草,一xiao对xiao鸽蛋。
而且到了及笄之年,也要实现承诺,虽然很无语,可到时候,碧儿不要不懂……
可这两个xiao萝莉怎么观看起来?
看到太子看到了,半懂不懂的,两个xiao萝莉脸涨得痛红,韦月嗫嚅道:“是族中的姨娘们给的,要妾身再过几年,就象图上那样服shì殿下。”
说着又飞快地瞅了一眼那本书,xiao脸蛋更红了。
刚刚还在夸奖韦家的家教呢,怎么又出了这事……
将书拿过来,严厉地说道:“不是不让你们看,你们还太xiao。”
“嗯,”两个xiao萝莉大约感到这也是一件羞人的事,垂着头,不敢看李威。可是眼睛光还是忍不住瞅了李威的身下,也许第一次意识到男女之事,或者男体的不同。李威让她们瞅得mao,仓惶而逃。
第一百八十一章 吐蕃傲贡 杨敏观燕
第一百八十一章吐蕃傲贡杨敏观燕
但上官婉儿九岁了,懂的事更多一些。特别是写诗,天赋渐1ù,回到长安后不久,看到满城飞扬的柳絮,写了一诗:似hua又似雾,非烟亦非云。风扬渭水绿,雨湿宫城青。忽东复辗西,江湖一浮萍。宝辇近重阙,翠仪迎故人。悬岁日月旧,隔年山光新。yù杯接觚酬,太平纪鸿真。
然后问李威,忽东复辗西,江湖一浮萍,怎样才能改成对偶的句子。
诗依然不算很好,特别是最后一句,对偶有了,官腔却重了,倒是前面几句写得清新自然。有感慨,有喜悦,特别是上官婉儿不喜欢的这一句,虽不对偶,可是写得自然,却想改改不起来的,想删删不起来的。
诗得写得好坏不题,开始写出自己的一些感想,这才是最喜的。
而且历史知道得不多,可是上官体却是知道的,这是唐代诗歌史上第一个以个人命名的诗歌风格称号,代表是上官仪,其次就是上官婉儿。题材是以奉和、应制、咏物为主,其中大多是奉命之作,歌功颂德,粉饰升平,用词华丽,讲究绮错婉媚。因为其位显,格律工整,在骈文盛行的大气氛下,时人多佼仿之。就是上官仪罪诛,许多粉ji依然传唱。但传世佳作很少。
历史上官婉儿亦是如此,不但自己写,还帮人写,替李显写,替韦月写,替武三思写,诗同样很清媚,可传世佳作更少。
就是因为空dong,因此,看到忽东复辗西,江湖一浮萍这样带着古风之句,李威反而为喜。
………………………………
委托狄仁杰之事,一时半会不会有消息。
但四月来临,生了一些事。
吐蕃再次派了使者仲琮入贡,两国jiao战,不斩来使,于是李治设宴款待,席间便问他一些吐蕃的风俗,仲琮从容答道:“吐蕃地薄气寒,风俗朴鲁,然法领严整,上下一心,议事自下而起(听从老百姓意愿的意思),因人所利而行之,所以能持久。”
打胜了,说话语气也不一样的,虽然入贡,可说话间带着一种高姿态。
李治默然,唐朝从李世民到他,做得也不坏,可重视士大夫,虽然李世民说了以人为本,真实中却很难做到的。特别是许多门阀大户人家,存在着大量的部曲奴婢,地位很低,甚至还不如东汉。至于因人所利,更是谈都不敢谈。就是谈,也务必将利改成益。
过了一会儿李治诘问灭吐谷浑、败薛仁贵与寇凉州的事,仲裁琮又从容答道:“臣只受命贡献,军旅之事,不是臣的职责。”
没有得罪李治,但也没有认错。
李治无奈,当然,这说明了吐蕃暂时不想打了,甚至刻意挑动门g巂诏分散唐朝的注意力。虽然知道,可唐朝这几年年光不好,元气没有恢复,更不想打,只好厚赐。
这是摆上台面的事。
其实朝廷输了很不甘心的,吐蕃入贡,有一些部族终于在斥候劝说之下,秘密派人到了京城,向唐朝表示臣服。无所谓,只是一个名而己,对于重利的吐蕃各部,根本不再乎,其中包括羊同、孙bo与党项各部,然后要钱要物资要武器。不管会不会反抗吐蕃,这些钱物武器到了自己部族中,会壮大自己部族。真心反抗吐蕃的,未必有几个。
但李威一句话,很让大佬们认可的,未必反抗,可强大了,真正有敌意的各部,心中依是不甘的。毕竟这头高原上的狼头,都想做。
也不算秘密,有的斥候抓住了,同样泄1ù了秘密。可就象唐朝拿吐蕃挑唆南诏没有办法一样,吐蕃同样无可奈何。这是阴谋,却更象阳谋。双方都意会地没有提,然后李治让都水使者黄仁素出使吐蕃。
至少看上去一团和气,因为“监国”,这些邸报还是能看到的,但李威知道,自己便宜的老子未必心甘,吐蕃消化完了吐谷浑,东扩的脚步,也不会停下。还会战,有可能还是大战。如果不改变,唐朝依然是大败,当然吐蕃就是胜一次也是伤一次,只好喘息几年再战……在青海角力,在南诏角力,甚至在西域角力,将成为以后唐朝与吐蕃的主调。
………………………………
但狄仁杰写了一封信过来。大意让李威稍安务燥,做好本份即可,不可有妄想,不可伪作。
其实来到唐朝一年多时间了,这一年多,有过惊喜,有过忧虑,有过不解,有过气愤。实际上他的xìng格,很不习惯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而且时常感到一种危机,煎熬并不亚于杨敏。不过他慢吞吞的xìng格,也有好处,倒也不急。特别是现在,有了过所了,有了钱了,等于多了保命的底气,更不急了。
狄仁杰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也是事实,才一年多,熬出头,还要很久。
然后狄仁杰说了一件事,晒盐可以放一放。
其他的没有多说,对此,狄仁杰同样不是很乐意。虽然蔗糖技术放出一些,已经开始在为太子敛财,以后还为继续敛财。放了晒盐,对国家有好处,对百姓有好处,但对太子,同样有“好处”,又要为太子敛财了……
不过晒盐的时机有了,到了四月,风调雨顺不能提,总的来说,没有大的灾害,夏收却是有的。这都是次要的事,朝廷采用太子的种植方法,推广的试验田,慢慢看到成效。当然,百姓感慨的同时,也想到了精耕细作,所需要的féi料、人工,地多的难免会愁……
有了效果,红hua草没有舍得féi田,继续留着,收获种籽,毕竟从野生的采摘不易。倒是开始有许多人种豆。这只是夏收,秋收都不用怀疑的,前面有了一个六石六斗……
庄稼高产,国家抗灾害的能力就会提高,至于粮价会不会掉到每斗米三文两文,没有官员会管,虽是太贱,可百姓却能吃饱肚子。武则天的棉hua,却很遥远,然后到大食出使的使者回来,带了一些古怪的机械。还是没有人注意,不过算盘与珠算口决,慢慢流传开来,一起称便。不过这事,武则天贪不住功,又是出自太子之手……
加上新犁进一步普及,李威嫌自己的名声高了些,名声却在不停地积累增加。甚至岭南的百姓,都知道太子聪明贤德。狄仁杰在洛阳将这些分析了一下,哭笑不得。倒有一门好处,以后太子登基时,群臣会热烈的拥护。不过没有登基之前,会熬得更辛苦一些……
还有吐蕃派了使者过来进贡,暂时的吐蕃不想打了。这又是太子说的,吃下吐谷浑,消化不易。没有了吐蕃,南诏的叛1uan,几乎无人注意,甚至还没有高丽几千叛民,让朝廷烦恼。所以晒盐,可以动一动。
狄仁杰认为动了,李威早就想动了,依然还是疏忽了这一动,会牵连许多。
李威看到信后,立即派人召陆马与梁金柱回京。晒盐也要试验的,还要买地。海边的地很贱,几乎荒废了,但不是所有海边的地都可以用来晒盐的,也要有一些要求的。却不知道何处的好,以后的盐州,现在包括上海在内,还在大海中,没有1ù出水面,南通在一个大岛上,崇明岛也许只是一个xiao沙洲。包括黄河入海处,以及天津,依然没有沉淀出来。渤海的海湾似乎有许多地方适合,可邻近了北方,空惹一些争端。只有选在楚州扬州的海边,却不知道效果如何。
有了效果,然后是购地。这不仅是替自己谋财,是与大户抢钱。论对商业的敏感,朝廷因为不好意思谈利,会永远慢上一拍。那么这些贱地,将迅会被大户侵吞,朝廷也会经营,却不能抢得多少。现在能抢多少是多少,只是一个太子,是自己的钱。是皇帝,那么是朝廷的钱,还是自己的钱。
吩咐完了,外面人进来禀报,说杨敏到了。
“让她进来。”
杨敏要看看东宫的燕子,大xiao黑没有能够回来,让人伤感,可还有xiaoxiao黑。xiaoxiao黑,又开始产下第一窝xiaoxiaoxiao黑。想看看……毕竟才十六岁。
一会儿人进来了,天渐渐热了,穿着一件绿色的丝绸长裙,只是瘦些,长相却是美丽清新动人。又长大了一岁,相貌又美丽了一份。可是一步步拖逦着进了东宫,神情不是很好。
太子去年在长安时,也时常进来的,但那时是太子妃,shì卫见了自己,神情都变得十分恭敬。现在一年过去了,人还是那个人,物还是那个物,但已经不同了。
站在宫殿外面看,几只xiao燕子飞来飞去,包括后来的两只燕子,都开始不怕生人。就在众人头顶上飞舞着,因为吃得好,mao光亮,看上去格外可爱。其实有一些大户人家也学着东宫的人在做,有的做得成功了,有的燕子依然怕生。但东宫的燕子,身份却是不凡的。百姓谈论,还是议论这几对燕子。
杨敏低声说道:“可惜大xiao黑没有回来。”
李威站在她身边,没有说话,不但大xiao黑,能回来两对燕子,算是不错了,今年几窝燕子,有可能有十几只,可是因为喂得胖,mao病在继续。能不能回向南方,未必可知,就是能飞到南方去,能平安飞回来,机率同样缈茫。当然,这个不知趣的话题不会说的。
初夏的风吹来,有些燥热,也吹来杨敏身上一份气息,有香,还有淡淡有脂粉香,以及少女的体香,甚是好闻。又长大了一岁,如果不是变动,倒可是圆房的,至少比与十五岁的碧儿圆房,罪恶感轻些。而且杨敏的美色,让李威有些心动,身体越来越壮实,某些时候也很想的。可想想,却是无语,与狄蕙狄好做那个啥,肯定没有罪恶感,但父母一直不让她们进宫。然后是更xiao的裴雨荷,或者碧儿。甚至不顾廉耻,就是与上官婉儿生什么,恐怕都没有人指责。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却来了。压制住心动的sao动,李威说道:“进来喝口茶吧。”
“不好。”
“为何?”
“妾身的名份终没有定下来,如果两位圣上让妾身进宫,就是良媛,妾身也是高兴的。”
“只是坐坐,再说,还有孤,要相信孤。”
“殿下,是妾身惹下的罪孽,要妾身来承受。”
“你有什么罪孽?不要入了魔了,只要心不坏,原来的xìng格,孤却是喜欢的。”说着,不由分说,将她的xiao手牵着,强行拖到宫殿内。
金内shì连忙热情地倒茶端水,这个美丽的杨家女子,虽然不是太子妃了,可是太子喜欢,同样不可xiao视,就象碧儿,出身低些了,但前途还是光明一片。
太子对她的一片心意,杨敏枯萎的心终于活了一些。可她活了,有人就不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