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大案落幕 蕙好小母
第一百五十二章大案落幕蕙好xiao母
许敬宗的案子,开始处理迅了。
亏得李威的信,不然也不大好办。大多数大臣,继续看皇上动向的。可李治自己都说不出口,许敬宗犯下这么大案子,不能说一句,高拿轻放。民意汹汹,也许大多数皇帝不顾,李治还是会考虑的。从本质上来,正是如此,他这个皇帝做得并不差。
接到李威的信,有几人不明白继续处理下去,势必连累太子?再说,纵然有大臣借机想倒掉武则天,可太子开了口,不能皇上不顾,皇后不顾,太子不顾,那么他们成了什么臣子?于是自动放弃下来。这正是武则天让李威出面的原因。
就是从轻处理了,牵连的人不少。相关的幕僚刺客,以及仆役,全部斩杀。是立即斩杀,都没有等到秋后,杀的人也远远过贺兰敏之那一次大案。但李威琢磨立即杀,也是为了急时灭口。然后是流放、贬职,皆是许敬宗亲近的大臣,这些大臣也多半对武则天很抱有好感。其实与此案并不相干,可因为与许敬宗jiao好,牵连进去了。
武则天在皇宫中听到后,痛得牙齿都掉了几颗,还不得不同意。
接下来,是许敬宗的家人,包括许彦伯在内,一起流放到岭南。郝处俊等人坚决要问斩的,不说诛灭九族大罪,可以参考上官仪之案,上官仪只是一个子虚乌有的谋反案,父子全部被杀。
李治却yīn沉着脸,说道:“一年两次大案,难道折腾得还不够吗?这让朕如何去大雩?”
反对的声音立即落了下去,这有可能是许敬宗自杀的回报了。
不过说到底,还是许彦伯自己没有让人“看重”,不是许敬宗,他一倒朝堂为之一清,诸位大臣也感到放心多了,于是最后缄默不语。
其实听到案情的展,连李威原来只想给父母台阶下的,最后也认为是要高拿轻放了。如果不及时制止,案件不是案件,有可能演变成一场错综复杂的政治角力。
甚至杨思玄都上疏,此案真相大白,其中杨思俭之nv,受到许敬宗的污蔑更多,请朝廷给杨家一个公道,还杨敏一份清白。
裴居道一直没有作声,倒是裴家另一个大臣左迁为起居舍人的裴炎进谏附和,许敬宗一案需要放下来,毕竟牵连的臣子名士,前后达到近两百人次。又不适时宜地加了一句,太子眼看就要到了及冠之期,太子妃需要早些定下来。这才是要紧的事。
裴炎官职并不重,可是名气很大,不但出身名mén,其父也是重要的官职,幼年时还在弘文馆进学。不是国子监,是弘文馆,那是些什么子弟能进学的?尉迟敬德以及程知节或者李绩那样的功臣后代才能进去的,许敬宗让他孙子许彦伯进去还托了皇后的mén路。凭借这两个身份,自可谋得一官半职,然而此人气节不凡,非要科举,得以明经中榜,这才进入仕途。许多人称他为寡言笑,有奇节。
不过裴炎与裴居道虽同出于河东裴,但不是一房,不知道这个有奇节的人,怎么替裴居道说话了?李威很是不解……
总之,都想从这个案子捞到一些好处。
最后李威郁闷地说了一句:“这就是神马的政治”
………………………………
景sè尚好。
远处就是洛水,河堤倒了一些,一直没有修,这个沼泽就成了活水,远处还有一条xiao溪从邙山而来,通过沼泽,汇向洛水。于是水儿没有腐臭味,散着一种河藻的气息。水sè更是澄明清澈,站在岸边,能看到水里的鱼儿在游动。
芦苇也是青碧茂盛,不时有鸟儿飞出。往远处看,能看到洛水中有许多船儿经过,白帆高悬,浆橹欸乃……
在东宫呆久了,就想出来散心。
比围城还烈,外面的人都认为皇宫里面到处是金是银是yù,就连宫殿的大柱都镶满金子的,宫中的美nv如云,歌舞不休。其实呆在宫中的许多人,对外面却是仰慕得很。
李威xìng格算是温吞了,因此呆在东宫,倒也呆得住,锻炼看书。换了一个xìng急的现代人穿过来,且不说政治的丑陋,勾心斗角,就是宫中沉闷的生活,都会承受不了。
但不代表着李威喜欢。
正好nong了这个皇庄做试验,便有了借口,经常到皇庄来透个气儿。然后就有了异想天开,因为要种苜蓿,山坡上还是缺水的,终不能让人来担水,或者靠老天下雨,长势总会不旺盛的。
因此说了一个想法,将水一步步象南方的梯田一样,引到山坡顶上,来对苜蓿灌溉。对此,朱敬则很无语,不知道要不要劝说。因为这不是农业了,有些象工匠趋势在展。
朱敬则直率有加,李治龙颜大悦,让朱敬则担任了太子司直,也就相当于朝中的御史大夫,负责规劝的。倒底是皇上派来的人,可怜狄仁杰与魏元忠拼死效力,只是太子心中的幕僚,没有挂上东宫任何官职。
但朱敬则算是猜对了
又将司农卿、将作匠与工部的一些官员光明正大请来。这是农事吗,不怕有人进谏,装模作样的商议,也就是新水车,如何用一种新式水车,将水一步步chou到山顶上。一边故作懵懂地猜测,一步步地提示,死了许多脑细胞,终于使大臣开窍,多轴水车出来了。
好累
看到这些官员们将图纸画出来,李威一下子躺在地上。
这些官员兴奋地回去。李威没有起来,看着天上的云彩,八月就要到了,天空高阔起来,云彩也变得好看了,二月看net云轻盈低垂,八月看秋云高洁淡薄,都是一年中看云的最佳时间。
神游天外好一会时间,天就到了中午,还是有些热的。来到芦苇丛中,不过看着水,倒是动了心,将外面长袍脱下来,走入水中。这一回朱敬则没有阻拦,太子不用说,下去看泥巴,回去又啃了一下《齐民要术》。可他也没有做过什么农事,看那些个文字,能看出什么玩意?最后只好认为太子是“天赋过人”,非他所及。
但李威一下子趴下去,其他地方是淤泥,看féi不féi踩上去无所谓,如果游泳不合适了。不过芦苇丛旁的泥巴,让芦苇根固定起来,倒是很干净,于是踩上去,在水中做了几个很漂亮的泳姿。
这个念头动了很久,今天终于得以实现。
可是朱敬则急了,都不知道说错话了,大喊:“快将殿下捉住。”
捉住殿下?
也没有shì卫来纠正他的语病,“卟通通”,全部跳下水,真将李威捉了上来。
李威也气着了,向朱敬则问道:“朱补阙,孤在东宫之中,可有斗jī斗虫蹴鞠樗蒲之事?”
“没有。”
“那么孤在东宫,可有丝竹1uan耳,美sè自娱之事?”
“没有。”
“那么孤平时饮食可有不知节制,极尽奢侈,衣服穿着,极尽豪丽之事?”
“没有。”
“那么孤每次出巡,可有sao扰民众,或者游猎不知节度之事?”
“没有。”
“那么为什么孤游泳,你都不让我游泳?”
“殿下,非是如此,水火无情,殿下乃千金之体,不可轻举。”
“这个xiao沼泽,有什么水火无情,就是洛水,孤也不在话下。”不但是洛水,到了黄河,也敢游上一游,也许长江还宽了些,不敢说大话,横渡过去。或者象金沙江某些河段,哪儿有一个个暗漩,却是不好游的,水xìng再好都不行,碰到了强力的暗漩,能将人生生吸到江底。
“殿下,纵然殿下水xìng好,也不能游。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况且是莽莽水泽?比如殿下,你可想起在终南山,有逆臣派人对你行刺?”
拿这个朱同志无辄了,李威无奈说道:“孤只是在这里游一个泳,什么莽莽水泽?”
“殿下,不是臣要强谏,只是殿下身份不同也不仅如此,将来殿下得承大宝,即使臣子欢歌载舞以自娱,可进谏殿下生活质朴,都是应当的。”
这一回连碧儿也听不下去,不悦道:“这样,是不是对殿下不公平?”
“江xiao娘子,不是不公平,是殿下是储君,将来是人君,应作天下表率。当然,殿下想学隋炀帝,想学桀纣,就当臣什么话没有说。”
碰到这样的大臣,怎么办?李威怏怏不乐地说道:“且回。”
魏元忠却是很欣赏的,在他耳边说道:“忠言逆耳利于行。”
得,也不利于行了,你们干脆要我做圣人,估计孔圣人在世,恐怕也没有朱敬则对自己要求来得严格。
让朱敬则nong得很扫兴,郁闷了,没有立即回东宫,却跑到狄仁杰府上。还是很想看看杨敏的,不过现在什么事没有定下来,惹起争议,有可能对杨敏更加不利,只好作罢。
处了几次,还是狄蕙与狄好给他最舒心,毕竟二十出头,懂的事多,又不求名份。其实说到底,主要是岁数稍大一些,没有给他一种萝莉的罪恶感。而且在那种场合呆了很长时间,品xìng是好的,察颜观sè也学会一些。这个,却是杨敏、徐俪三名nv子学都学不来的。
因此,与狄好狄蕙jiao谈很舒服。
不但狄蕙狄好在,还有赐给狄仁杰的一名宫nv,也在府上。全部迎了出来。
将李威迎到客厅,狄蕙狄好替李威沏茶。可一会儿,李威就感到气氛不大好,狄蕙与狄好不怎么说话。渐渐反应过来,自己做得欠考虑了,赏赐狄仁杰宫nv,以示公平,大家一人一个,却没有考虑到两名少nv的感受。宫nv赐给了狄仁杰,是做xiao妾的,也就是她们的“xiao母”,比她们岁数还xiao的xiao母。虽然也正常,可感觉上总让二nv会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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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封赏玩味 高梁始重(上)
第一百五十三章封赏玩味高梁始重(上)
李威说道:“终南山一案,你们是知道的了?”
“嗯,”两名少nv点了一下头。
来到了狄府,看到两名xiao娘子的举止,赐给狄仁杰那名宫nv也误认狄仁杰家法管教很严,自觉遵守起来。知道伺候太子无望,见李威与狄蕙狄好说话,自动进房回避。
不过李威投去赞赏的一瞥,狄仁杰这些方正的人,举止轻佻了,未必会喜欢。这个宫nv如果这样坚持下去,在狄家也能修成正果,至少比在东宫那个大监狱里强。
李威又说道:“原来裴居道的xiaonv儿裴雨荷以及徐舍人的nv儿徐俪与杨敏皆是不熟,因为杨执柔的nv儿得以引见,才熟识的。也因此,才将杨敏约了出去。当然,就是她们不约,贺兰敏之也会有办法让杨敏出外踏青。但你们可知道杨执柔的nv儿杨纤与杨敏是什么辈份?”
狄好摇了摇头。狄蕙倒是清楚一些,但没有回答。
李威继续说道:“杨纤整整比杨敏矮了两个辈份。而且她们是一个嫡系宗族的,可杨纤平时见到杨敏只论姐妹,不论辈份。其实不是宗族祭祀,平时嘛,不用这么讲究的。”
就算是宗族祭祀,以后这名宫nv顶多作为狄仁杰的xiao妾,也不可能得以进入的。
这一句稍稍让两nv开解了些。
但此事确实李威做得欠妥了,可人送也送了,不好再召回去。于是岔开这个话题说道:“给孤唱支曲儿。”
“要不要唱上次的那曲子?”狄好狡黠地问道:“或者殿下再教妾身一支新曲。”
“别,再教,你义父回来又要弹斥孤了。”想到这里,又想到了朱敬则,很是无语的。
狄好捂着一张俏脸儿笑,笑完后又问道:“殿下,你将宫里的xiao娘子往外送,妾身听了很担心。”
“人总是有感情的,后宫之中不说,东宫就有许多青netv,难道孤将她们一些纳了不成?”
“好妹妹,不得胡闹,想想我们的出身。其实殿下,妾身在西京时听闻殿下的一些事迹,心中甚是仰慕,那时候妾身最大的心愿,能见上殿下一面,能说上几句话,死无遗憾了,可没有想到还有今天。能陪殿下说话,能为殿下唱歌,妾身心愿已足。”
“不用说得那么悲惨,”李威呵呵乐了起来,又道:“不过你们是得熬上一段时光。”
现在不求别的,看能不能多送给母亲几个“大义”,母亲开心了,在父亲耳朵边多吹吹风,已经是良人,又是狄仁杰的nv儿,知道此事的人终是不多,一个个皆守口如瓶(就不知道父母如何知道的)。进入东宫又不求什么高的名份,大约没有多大问题的。不仅仅是她们,还有徐俪、杨敏、裴雨荷三nv。对裴雨荷感情最薄,不是相貌,是jiao往不深。想一个不能丢,必须父母亲同情。
“这个妾身还能等得起的。能有一个等,也是妾身一种福份。”
“狄蕙,孤告诉你们两个秘密。第一个,当时这些nv子从内教坊挑来,是母后的主意,一是充塞东宫,因为东都东宫孤来得很少,里面都是老年宫nv。二是让孤知道nv子品德才是主要的,论相貌天下美姬却是很多。不过害怕孤真的会贪恋nvsè,前面四十名nv子进入东宫,后面就将孤召见过去。对孤警告,这些nv子只可远观,不可近赏。孤当时有一句话憋在心里没有敢说,难道父皇母后是让孤对着美sè,参佛悟禅,否则这些美婢进入东宫,又有何作用?”
这一回连狄蕙也忍不住低下头笑了起来。
但也知道李威急着将这些少nv送人的用意。
李威又说道:“还有一个秘密,你们不要对你们义父大人说。”
“嗯。”两个少nv郑重地点点头。
“你们义父大人为人方正,又是为你们着想。于是管教很严。不过孤的xìng格,并不是你们所想像的,也喜欢活泼一些的个xìng。礼节太多,孤也会拘束。”
两个少nv先是愕然,然后再次吃惊捂嘴偷乐。
狄好大着胆子说道:“殿下,妾身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说说。”
“妾身与蕙姐姐也感到了义父大人管得太严了,不大舒服。只是知道义父大人是为了我们好,所以才勉强忍受。”
说完后,三个人不约而同乐了起来。当然,说出了心里话,不过也知道不得不为,她们想进入东宫,抛去以前的事,从现在起,更不能让人找出一丝瑕疵,不能忍受也得忍受。
狄好又说道:“殿下,还有这一身衣服,偶尔穿一穿,倒也罢了,整天穿,也不大舒服。”
现在两个少nv穿的长裙,可以说是整个唐朝最保守的长裙,裙领一下子封到了颈口,不管好看不好看,一个夏天穿着如此密实的衣服,肯定不会舒服的。
“是啊,可是你义父能向孤进谏,孤却不能向你们义父进谏,唉,”李威叹了一口气,魏元忠与狄仁杰还是好的,现在有了一个朱敬则,这个日子过得……
幸好自己没有异想天开,在皇宫开一个游泳池,让父亲与自己来个父子同游,否则朱敬则能长跪东宫不起。
狄好神秘地说道:“妾身还告诉殿下一个秘密。”
“再说说。”
“妾身与蕙姐姐看到别的仕nv穿的衣服,也十分眼热,偷偷地买了一些,只是一直不敢穿。”
“好妹妹,不得胡说。”
“不要紧,孤命令你们穿出来,让孤看看。”
“嘻嘻,”狄好将不情不愿地狄蕙拖进房中,一会儿,伸出一张俏脸来,说道:“殿下请进。”
李威很好奇地走进房中,看到了,也明白不敢穿的原因了。狄蕙穿的依然是一套白,只是纱裙有些薄,领口开得极低,xiong部一抹xiong围儿,可是xiong围并不宽,仅裹住了两峰的峰顶,倒是大半个xiong部1ù了出来。雪白的胳膊与两条修长的大tuǐ时隐时现,you人无比。
狄好则穿着一件浅湖绿sè绣xiao荷hua长裙,但肩部只有两根细带子吊着,一直拖到半xiong部,披着一层薄纱。裙子又很紧,于是**傲然显立。半个xiong部1ù在空气当中。
这样的裙子,唐朝仕nv开始有人穿了,不过因为太过开放,穿的人还是很少的。
两个少nv本是绝sè,年龄也到了最佳的时光,身体长成熟了,皆是一对丰xiong蜂腰,又是这样xìng感的打扮,李威鼻子一热,差一点鼻血喷出来,脸上也是一副猪哥样子。但两名少nv多少有些羞涩,站在哪里忸忸怩怩的。
李威走过去,说道:“很好看。”
“真的好看吗?”狄好红着脸问道。
“孤sè动了,”说着,将两个少nv一左一右抱着,在她们嘴netg脯上亲了一下,yù血沸腾,呆不下去了,再呆非得出事不可。于是放开,说道:“很香,但只能穿给孤一个人看,以后到东宫,每天晚上都要穿上它。”
说完了,不顾两nv会有什么样反应,大笑而去。
………………………………
回到东宫,心情大好,只是火气旺了一些。让碧儿为他沐浴,降了一些火,脑子还是很清明的。只是碧儿xiao了一些,否则这一番回来,有可能将碧儿立即推倒。
碧儿对李威这种“半吃半不吃”的做派,心里还有些幽怨的,但太子高兴了,她也跟着高兴,替李威梳着头,说道:“殿下,自从许敬宗这贼死了,奴婢看到殿下开心多了。”
那是。尽管是暂时的,以后随着父亲病重,有可能与母亲不愉快的对决必然展开,多半自付不是母亲对手。不过眼下这几年应当安稳下来了。就是如李成所说,母亲认为自己一会冷一会热,让她难受。可自己也迫不得己。况且自己做了很多努力,让她开心,维护她的名声。以母亲的智慧,应当能察觉。至少这几年,对自己没有敌意。‘
除非母亲现在就计划着以后做nv皇
婉儿在边上帮着忙,用干mao巾替李威拭着头,说道:“不过那个朱补阙,却是很讨厌。”
“他那不是讨厌,是进谏,虽然让孤无奈,可是一个良臣,与许敬宗不可相提并论的。”
“他们也不相信殿下的话。”
这也是肯定的,也能理解。毕竟是新事物,虽然李威说了用两千缗钱砸,可得就着山上的青饲料养猪,少买一些糠稃才能算真本事。再说,也要计算最后成本与收益的。还有水里的事物,再多钱也砸不出来。不解是连父母也对自己不管不问,难道是母亲阻止了,坐看自己nong出什么新事物,说不定再给她一个“大义”?
其实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后来的事物,能记下来的,慢慢回想出来,只是不敢nong上来,怕解释不清楚。当然有的是不能上的,比如大棚蔬菜,千万不能上,祖父自征辽东回来,易州司马陈元淑(王加寿,打不出)使民用火种焙于地室,nong出了一个冬季蔬菜,李世民恶其劳财进谄,居然罢其官。这是晚年的李世民,早年估计流放岭南了。给百姓种植也不行,那是“劳其财,行于商”。多半比奖励商人官爵,来的风bo还要多。
思想观念的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可活在这个时代了,又是这个身份,只好随bo逐流,或者表面上随bo逐流。说了句:“婉儿,不用急,就象高梁一样,没有多少人相信。出来了,都相信了。这要用事实说话的。”
究竟会有何收益,不太清楚,不过活水活地,又是皇家经营,饲nong得当,比高梁效果更好。不过时间要晚些了,最少等于明年,果子成熟,要等到大后年。
正说着话呢,金内shì急冲冲走了进来了,说道:“陛下,又颁了一道圣旨,是对审查许敬宗一案相关官员进行奖励的。”
李威没有奇怪,破获这么大案子,不奖励不大可能的,关切地问了一句:“那么狄仁杰升了什么官?”
金内shì脸上1ù出古怪的表情说道:“这一次封赏很玩味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封赏玩味 高梁始重(中)
第一百五十四章封赏玩味高梁始重(中)
“有何玩味之处?”李威奇怪地问。
“此次所有参与的官员,甚至连衙役shì卫皆有赏赐,唯有两人不赏,一是狄寺丞,二是周管事。”
也就是狄仁杰与周兴,可这两人却是破案的最大功臣,狄仁杰不说,没有周兴,加上他从洛阳带去的那几个箱子,有可能当夜bī问不出来口供,第二天就不大好抓捕,至少几位宰相不会出全力相助。没有周兴,在大理寺就不会迅得知那么多有用的供状,就不能直接下令,将许敬宗全家抓获。
偏偏这两人不赏……
周兴赏不赏,李威根本就没有想,他是在想狄仁杰,身边这些大臣,跟在狄仁杰后面学的最多,其次是魏元忠,至于朱敬则的进谏,李威直接忽略不计。所以现在也学会了一些考虑事情,从正面考虑,从反面再考虑。
帝王心术的神马,似乎遥遥无期,不过权谋之术,开始有那么一点儿了,至少不会比一个县级xiao吏差些。如果将他掌握的资源累积起来,分析出来的事理,甚至可以与一个刺史相比较。
为什么不赏,明显是父亲不大开心,这是警告大臣的,这个天下谁作主,老子作主。别巴结咱儿子,巴结也没有作用。
可事情看的不是表面,这样做未必没有好处。
狄仁杰大破此案,风头正劲,连他手下的狱丞都传得神乎其神,况且他?其实狄仁杰在洛阳一个来月,清理的案件达到接千件,有的案件还十分复杂。这才是真正的奇迹,可没有百姓注意,只是盯着这个案子了。自己风头劲,父母亲会吃味,他风头劲,大臣会吃味,压一压,也未必是坏事。
似乎这个老子用人不是很差,狄仁杰现在不用,已经真正进入他的法眼。早晚会重用,说不定因为压了一压,提拨起来更快。
说道:“孤知道了。”
很轻描淡写的语气。碧儿有些不平,说道:“对狄寺丞不公平。”
朱敬则教育太严格了,帮助却不是很大的。只有这个狄仁杰对自家太子帮助最大。可看看结果,朱敬则加了正七品的太子司直,狄仁杰依然什么也没有。
李威抚mo着她的xiao手,说道:“碧儿,错了,现在没有,将来会有。看吧,要不了多久,狄寺丞一旦升迁起来,会很快的。是金子早晚要光的。”
………………………………
案子落了下来,狄仁要回洛阳了。可是姜恪却要离开洛阳,到凉州去。
八月就来临了,碧儿与上官婉儿正在写信,写给长安的刘群、江萝的,你写一句,她写一句。一封信于是写得1uan七八糟,只是意思表达出来了。询问了几句,问的是长安城外那片高梁如何了,还有大xiao黑情况如何了。
马上秋天越来越深,大xiao黑带着一群xiaoxiao黑要南飞,又怕象太子殿下所说,有可能养得太好了,长得féi胖,飞不动,很是担心。
碧儿mo着上官婉儿的xiao脑袋说道:“婉儿,你的字快写得比我好了。”
“碧儿姐姐,我再写也赶不上你。”xiao家伙很聪明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知道碧儿在李威心中的地位,对碧儿平时很尊敬。nong得碧儿对她痛爱不止。
看到如此情形,李威只是笑笑,再过两年展下去,有可能碧儿让这个xiao萝莉卖掉,还会用手抓住,替她数钱。不过李威并不戒意,不聪明,怎么能成为才nv?只是xiao些,否则长大了,说不定能替自己在内宫中出谋划策。
好奇地走过去,看了一下,字因为气力的原因,比碧儿略略差些,不过相差不远,只是笔力弱,真论可观xìng,隐隐强过碧儿的字。书信行文,已经在碧儿之上。
当然,才气是才气,就是上官婉儿,也取代不了碧儿在李威心中的地位,狄蕙与狄好都不行,尽管她们xiong脯那份柔软与处子的清幽rǔ香,让李威到现在还有些回味。
忽然太监进来禀报:“姜左相求见殿下。”
“让他进来。”想想不妥,毕竟是宰相,不能托大了,亲自迎了出去。
让姜恪坐下来,姜恪说道:“江xiao娘子,上官婉儿,某带了一些胭脂,送给你们。”
“姜相公,这不敢当啊,”李威说道。
“殿下,臣老了,此次前往凉州,不知道有没有回来的时候。送礼物给殿下,大约拿不出手。不过宫中这两个xiao娘子出身寒薄,可是一片赤心,某倒是很喜欢的。路过了东市,突然想到,于是顺便买了一些胭粉。”
当然,所谓的顺便,是宰相出手,送给太子亲信婢nv,也不是凡物。或者直接说,可能是顺便?其实姜恪是很老了,担心是肯定的,这是留下一片情,毕竟还有子nv,以后得荫入仕,李威继了大位,照拂一下,还是可以的。
李威说道:“还不谢过姜相公。”
两个少nv立即拜谢,上官婉儿将胭盒打开,闻了闻,高兴地说道:“好香。”
“好香了,还不立即替姜相公沏茶?”
“喏。”
“很乖巧的两个nv娃,”姜恪又说了一句夸奖的话。太子立即让她们收下礼物,等于买了自己一份面子,连犹豫一下都没有。心中很高兴的。当然,李威也要必须收下。姜恪能爬到左相的位置,在朝中也有许多人脉的,不求支持,也不能让他们反对。再说,也许执政能力差了些,但李威自长安起jiao往认识,就是不恶。
这中间有许多关mén过节,现在李威终于明白一些。至少不要事事询问狄仁杰与魏元忠。
喝了一口茶,李威问道:“左相前来,有何公干?”
不可能只是为送胭脂来,留人情的。
“臣要去凉州了,再请教一下,殿下可有其他的良策?”
李威能有什么良策,也许姜恪比他的祖宗姜维大是不如,但论军事上的知识,还是在李威之上的。这一点,说明姜恪心虚了,其实从长安接受朝廷任命起,李威就隐隐感到姜恪心中的担心。
薛仁贵都输了,姜恪能行么?因此,找到李威,看能不能医活个死马。
李威想了想,说道:“姜左相前去凉州,要防范的人,第一就是这个论钦陵,此人不可力敌。”
论是代表吐蕃的王族,钦陵原姓却是噶尔。姜恪未战先怯,真打起来,会输得很惨。李威在心中琢磨了一下,朝中诸将,唯有三人可以抵挡一二,刘仁轨算一个,裴行俭算一个,还有薛仁贵算一个。虽然输了,可是薛仁贵也反思过了,况且秦用孟明视,有了前例。倒底是唐朝没有大败过,不敢再用薛仁贵了,多少有些输不起的味道。
换作其他人,都会输,只要碰上这个论钦陵,不但输,连薛仁贵多少换回吐蕃几万战士死亡的代价,都不可能取得。也就是大败特败。
姜恪不知道李威在心中将他贬得如此之极,沉yín道:“是啊,以前我们大唐都疏忽了。”
“姜相公,亡羊补牢,未失已晚。再说朝廷这一次受此大灾大害,国家元气大伤。不可再战。相信吐蕃也在休养生息。孤却没有好办法,只认为在凉州无为为佳。”
“殿下之议,却是很妙。”说到姜恪心里面了。
也不是如此的,姜恪前去凉州,不战最好,一战再输,唐朝元气伤得很更厉害。不如安份守己。李威又说道:“当然不是真正无为。粮食困窘,就是不困窘从关中,甚至从江准运到凉鄯各州,所需费用不薄。不如屯田,边疆有许多地区皆是良田。有了粮食,边疆能自给自足,为朝廷省下许多用度。或者将来有机会,粮食辎重不随大军自关中调,而是出自边疆本身,却又节约了朝廷大量开支。”
“殿下此言又是极妙。”说完了,告辞,都不打了,请教何良策?
但送到殿mén口,李威又说道:“姜相公到凉州,可以绕一些道,顺便询问一下刘将军。他行军作战多年,几无败绩,才是真正能给姜相公帮助的人。子曰三人同行,必有我师。以两位的军事天份,一定会协商出更完美的计划。”
问自己帮助不会很大的,问刘仁轨才是正理。姜恪点了一下头,不算太恶劣,至少没有自傲自大。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威喃喃道:“千万吐蕃不要再开战了。”
………………………………
姜恪离开,朝廷明争暗斗又多了起来。
许敬宗之死,不只是死那么简单,朝廷也是在洗牌。不过洗得比较yīn晦,连李威都没有察觉。姜恪调任,左相之职,又挪了出来。
官员在争,李威一家三口也在忙乎,李威忙得比较简单,继续在那片沼泽上折腾。李治稍稍复杂一些,在准备大雩祭,但因为出了许敬宗一案,颇是晦气,于是大雩祭又往后拖了拖。
有时候李威感到好笑,八月到来,雨水虽不充沛,可各地雨却时有时无地落着,大雩祭还有继续举行的需要吗?
武则天也在忙碌,从儿子手上抢来的。李威对武则天很忌惮的,但这段时间却是武则天最难熬的时光。这些年,为了丈夫,也多是为了她自己,杀了许多人。关陇的一些mén阀,以及一些宗室弟子,对她十分不满。唯独倚赖的只有丈夫,可是丈夫主意未定,李威感到难受,武则天感到更难受。民间风闻又是如此之差。
因此,李威送来的“大义”,武则天还是很慎重对待的。
而且武则天这些年,做得确实很好,对丈夫无话可说,服shì殷勤,对国家来说,也是无话可说,尽心尽力地协助李治处理政事。就是生活,也十分简朴。
李威对李成的忠心悚然起敬,可是后宫之中不但是李成一人,有许多人同情支持武则天的,并且替武则天多少打着抱不平。
论委屈,至少现在表面上看,真正委屈的人不是李威,是武则天。李威还有一群人在帮助他,可许敬宗一死,一些相关的大臣贬职,武则天只能运用自己的智慧。
但大雩祭,是不能再拖下去了。太子就要加冠礼,太子妃又没有决,再拖要出笑话了。可就在东都准备大雩祭时,却有一件事终于爆出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封赏玩味 高梁始重(下)
第一百五十五章封赏玩味高梁始重(下)
立秋以后,皇庄里的人就感到不对。但不敢禀报,太妖异了,怕到成熟时会有闪失。到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一步步进入秋天,高梁穗开始变成金红sè,眼看离成熟不远,想禀报,但京城许敬宗大案生。又不能得知具体的产量,又是基层的百姓,就是管事,也还是一个农民,面对这件大案,又忍住没有禀报。
一个个不知道大事情生,只是附近的农民眼红了。
这个会收多少,只有天晓得,种了一辈子的地,就没有看到庄稼能这样长的。知道最后要统计产量,于是自家地里都不顾了,帮助庄子里的佃农赶雀儿,捉虫子,务必看一看,倒底最后能收几石。
许敬宗案件在几方妥协下,包括李威在内。武则天低估了自己前程,想得有些悲观,只是具有战斗jīng神。李威也低估了自己,李治忌惮是有原因的,经几次事情生,李威在大臣心目中地位很高的,已经有了一些所谓的号召力。只是李威也是不觉。
然后案件迅就处理下来。
看到风声平息,只有议论声,可水落石出了。管事于是询问,长安中那一个官员权利最大。如果姜恪不去凉州,严格说,姜恪权利最大。戴至德几个人差不多,问了问,又问那一个忠厚,又说差不多。几个宰相名声都还好。想了想,跑到戴至德府上,对mén房说道:“仆是皇庄的管事,有事要见戴相公。”
“戴相公没有时间,”mén房想都不想,直接回拒。
别以为戴至德轻松,许敬宗一案,拖连了许多事务没有处理。案件一了,堆积的宗卷如山一般地高,几位宰相比以前更忙碌。一个xiaoxiao皇庄的管事,居然要见相公,那么相公也不要做事了。
管事地又说道:“不是,是太子试验的高梁。”
宰相mén前三品官,就是一个mén房,管事见到了,也十分紧张的。因此话说得不大周全。
但提到太子,mén房态度稍微恭敬一些,问道:“太子试验的高梁怎么了?”
“仆想请戴相公前去看一看。”
“我代为回话了。”mén房虽然这样说,可很不负责任。太子试验的高梁,是太子做个表率,那有啥的,如果这个也要看,相公岂不是有意献媚。看不大紧,气节才是主要的。
管事虽然紧张,可不是笨,看到他的表情了,又急切地说:“相公务必要看哪,有可能收五石十石。”
“哦,知道了。”
“不是啊,是一亩地啊。”
“哦,知道了,你且回吧,我去传达,”刚说完,一下子跳起来,抓住管事的衣领说道:“你说清楚一点,是什么一亩地,什么五石十石。”
“我说是有可能这几块地每亩高梁能收五石或者十石高梁。”管事气晕了,也不称仆了。
“你脑子有病吧?”mén房已经惊疑起来。但还是不大相信。
“我脑子很好,没有病,如果不是产量惊人,我怎么找到戴相公来禀报?”
“你等等。”mén房立即跑进去。是两石无所谓,上了三石就会惊惧了。这是高梁,不是稻米、麦子。就是稻米与麦子,一亩地三石也是骇人听闻的收成。
跑进书房,找到正在批阅公文的戴至德,说道:“相公,外面有皇庄的管事禀报,说太子今年net天试验的高梁,每亩地有可能收成达到五石到十石。因此,事情重大,前来禀报相公。”
“你说什么?”mén房说得有条理,很清楚,可是戴至德也震惊了。只是他常期呆在高位上,气度极佳,脸上还没有惊愕的表情,又问了一句:“是不是nong错了?”
“仆也不知道,大约是这样的,因此感到事情重大,才来报于相公的。”
戴至德不敢怠慢,十石没有想,五石都不敢想,有一个三石四石,就能上报朝廷了。来到mén口,说道:“且带某去。”
管事将戴至德带到田地头,不是每块高梁长势很好的,有的不大好,但就是这样,也比周围的高梁好得多。主要就是其中的一半田,准确来说是三块地,高梁长势最好。
一个个高梁穗子就象bang槌一样,沉甸甸地弯了下来,一个穗子足有其他地里的高梁十几个穗子大。反正戴至德一开始以为自己看hua了眼睛,rou了两次眼睛,才确认下来。
这还是高梁么?于是用手勾了一个,剥出一些米,可不是高梁。只是没有真正成熟,离收获还有半个月。不过大丰收的景sè,已经让戴至德看得眼热了。秋风吹来,高大的黄杆摇动,如同是树林一样,又dang起了一道道金sè的bo1ang。
过了半天才迟迟疑疑地问:“这是怎么种出来的?”
生生地让一个堂堂的宰相失了态。
“是太子教的方法,只是太子一再告戒仆等不可种得太密,可仆等不听,否则这十几亩高梁长势皆是惊人。”管事想了想,又说道:“但仆等听到太子说过的一些话,估猜太子也没有想到会长势如此,他当时是说,能有三石。只是仆等皆不信。”
确实,按照原来的办法种植,想高梁收成达到三石,非常非常困难的。
戴至德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岂止是三石。”
“就是就是。仆等觉得事情不xiao了,所以才劳烦相公的。”
“你做得很对。”戴至德夸奖了一句,又恋恋不舍看着高梁地,什么祥瑞,什么灵芝,都是浮云,这才是祥瑞。又拍了拍肩膀说道:“看好它。”
“仆等是不敢大意的,连雀儿都不让靠近。”
“嗯,”戴至德点了一下头,然后立即离开庄园,又将李敬玄这一干大佬全部请来。表情都差不多,问清了事情的原委,戴至德说道:“有救了,有救了。全国都象这样的收成,各位你们说会是什么样子?”
一个个不知道,但知道粮食肯定随便怎么吃也吃不完的。那怕去喂猪喂马。不过这也是不可能的,地好水好伺候好,féi料足,方法先进。除了种子略略欠缺外,所有高产的条件都具备了。想要全国按步就班推广,不大可能的。
然后一个个站在哪里呆,兀自还是不大相信。过了半天萧昭德才说道:“各位,这些高梁到底能产多少?”
全在田里,现在又不好打下来,不好估猜。李敬玄都想出一个办法,说道:“找几个相仿的穗儿,用秤称上一下,再数数一亩地能有多少株。”
“这是一个主意,有可能有误差,可相差不会很大。”戴至德说道。
于是立即行动,然后数数,也没有一个乘法口决,用筹在慢慢算。其实李威都将算盘口决jiao给武则天了,可随后生了种种事情,武则天是jiao给国子监了,因为不重视,推广有些慢。李威呢,慢吞吞的xìng子,也似忘记此事。算了半天,出来了。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诸臣一个个还是目瞪口呆,倒吸着冷气。
戴至德忽然说道:“派shì卫过来看守,向东都禀奏。”
这个产量,这个产量……动用shì卫,不算过份的。宰相来了,shì卫来了,这一下子热闹了。而且这不象竹纸,每天看那几个水塘,这一片高梁接近成熟,长势旺盛,一片金黄,也是一个景sè。于是一批批百姓过来看。看的结果,长安的米价几天之内每斗掉了十文,一些囤积居奇的商人大户,都在出手粮食。
还有一mén好处,不用赶雀子,什么雀子都让这么多人吓跑了。
戴至德等人开始写奏折,登天了,自古未有的高梁产量,将会出现了。又开始到东宫询问,太子无法问的,可是刘群等宫nv知道一些,刘群回答得不清不楚,忽然想起来,太子请几位弟弟看过竹纸,又看了高梁,大约说了什么。于是再找到李贤,李贤回答了,答案很简单,是太子按照《齐民要术》书上做的,但与皇庄里的人一样的答案,太子认为有可能会有三石高产。这是李贤替兄长说话的,当时李威对他说,三石有可能不止的。说话嘛,总要谦虚一些。
然后问道:“戴相公,有什么不对吗?有没有三石?”
戴至德哭笑不得,答道:“不是三石,有可能高产的地,半亩地都不止三石。”
敢情这个主自己都如此低估了,怪不得都没有写信询问一声。
“半亩地啊,”李贤一时还没有清醒,忽然大叫起来:“我要去看看。”
直接丢下戴至德不管了,找到李显李旭伦,兄弟三嘛,一起上阵,来到地头,已经来了不少百姓在观看,还有十几名shì卫也到了。一开始,以为戴相公疯了,拍马屁也不能这样拍的,让shì卫看高梁。来了,才知道自己想错了。一个个站得笔直,不让任何百姓靠近,这才是只可远观,不可近玩。但几位皇子,不敢阻拦的,让他们来到田边。
李显不懂庄稼,但多次出游,也看到过高梁的,差异一点点,他真看不出。但这差异太大了,叫了一声:“我的天,这还是高梁?”
李贤说道:“三弟,仪表,仪表,外面还有许多人。”
“是,”李显将嘴闭上,然后抚mo。
终于高梁引起轰动。李威说是狄仁杰是金子,早晚要光的。用来形容高梁,也能适合。或者用一句诗来形容,杨家有nv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sè。反正这个高梁金bo儿一dang,粉黛无关,四周的庄稼全部失了颜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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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与一班重臣,在武成殿商议如何举办大雩祭,外面shì卫进来禀报,说道:“陛下,长安加急奏折。”
李治一听就恼了,几次加急奏折都不是好事,难道又有什么大事生了。这个大雩祭祀,还要不要举行了?愠怒地说道:“传奏进来。”
看到奏折心都安定了,不是很厚一叠。特别是许敬宗一案,让戴至德等人nong怕了,每次都是很厚,还一天数趟,最后李治懒得看,反正是许敬宗或者他家人做下的种种不法事例。可这一天数趟,让人难不难受?
于是打开,看了一眼,问道:“nong错了没有?”
阎立本奇怪地问:“陛下,什么nong错了?”
“有可能戴卿他们nong错了,”李治回答得不大确定,一人nong错了,不可能李敬玄他们全部nong错的。再说,这些人也算稳重,更不会犯这个错误。可上面这个数字……
Ps:这一章是定时布的。战斗过程,从昨天晚上六点不到,到今天晚上七点多,整二十六个xiao时。战斗物资,三包半香烟,一两有余浓咖啡。战斗成果,九章,三万多字。战斗期望奖励,明天上午起来时,能看到几十张月票高高飘起。
顺便解释一下一些读者的疑问,有人说太子不牛。其实做太子的,有没有可能赤胳膊上阵的?不用,只要用好人,让群臣属心,那就行了。如果象乾隆下江南电视剧那样写,或者康熙微服sī访记那样写,动不动冒险,连牢房都经常关,那个,会是什么样子,各位懂的。这本书是yyxiao说,但yy度有些轻。外挂只是诗词记得多,其他的,有可能你会,我会,有许多人甚至做得更好。就是这样。
第一百五十六章 李治无语 洛水叙情
第一百五十六章李治无语洛水叙情
“陛下,你怎么了?”武则天在帘后问道。
“皇后,你看看,是不是朕眼hua了,”李治将奏折递了进去。
也没有说多少事情,只是说太子试验了一片高梁地。试验肯定了,问得很清楚,从一开始就在试验,包括féi料、株行距以及垄féi、垄的深度。长势也不一,产量更是不一。这些都写了。这个无所谓,主要是后面一句话,选了几个穗,称了一下,然后来估猜,长势最好的三块地,亩产有可能在五石到八石之间。这是大约的估猜,jīng确估猜在六七石。当然,都是一群稳重的人,毕竟没有打下来,因此产量说得含糊些。
“六七石啊,”论城府,有几个能及武则天的,也震住了。
唐朝出过高产田,每亩地产量能达到五石,这个高产也是个案,与这几片地一样,具备了很多高产的条件,地好水好伺候得好。有可能还是亩量的时候比较大。再加上地方官员需要政绩,又夸张了一些。总之,有许多水份的。特别是屯田的地,“亩产”最高,田地都在边疆水土好的地区,种植很少,本来就是沃土,然后一亩地丈量时,有可能有两亩地大。但就是这个高产,也是两季的产量总和,才能粉饰出来的。
对此,大家心知肚明,虽然知道有些水份,可产量不会太低,否则官员不敢这么做。但皇庄什么都没有,亩数丈量十分标准,几位宰相说的也只是这一季高梁的产量,再说,他们也不需要这个产量粉饰什么政绩,就是粉饰了也与他们无关,是太子的功劳。
武则天忽然想到了那个棉hua……
将奏折递了出去,低声说道:“陛下,多半不是假的。”
大臣一个个很奇怪,这夫妻俩在搞什么名堂,难道是李贤等皇子出事了。正在猜测时,李治已经将奏折递了过去,说道:“你们看看。”
打开一看,这些大臣都是rou眼睛,高梁在粮食中产量不是最高的。再说,这个五石到七石……
“你们认为是真是假?”
阎立本答道:“现在没有收下来,不过多半错不了。恭喜陛下啊,如果此法成功,推广天下,陛下,会是如何?”
至于粮食所带来的另一个作用,会使囤积居奇的商人与大户不敢再囤积居奇,一起疏忽了。不过这也是暂时的,粮食增产,那是长远之计。可这个产量,过了很久,还是让他怔忡。
李治对身边太监说道:“去,将太子请来。”
奏折上说得不清楚,这个儿子也没有谈提此事。好象听shì卫禀报,说他在长安城外,nong了几片高梁,当时李治也没有放在心上。没有想到,又变出了一个妖蛾子。
因此,得问问儿子。
太监去了东宫,一会儿回来禀报,说道:“皇太子去了城外的皇庄。”
这件事,李治听说了,什么废地变宝的啥,说了一句:“不务正业,难道想做农夫?”
大臣听了一起在心中诽谤。其实皇太子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对商人有些走得近,虽是为了国家。其他地方做得已经很不错了,甚至比这个陛下做皇太子时,好得多。你又不让他处理政事,又没有什么游乐,不看看农业,看什么?再说,重视农业,才是国家之根本。
但有些醒悟。这个高产田是官员nong出来的,倒是祥瑞。可是儿子nong出来的,多少抢了他的风头。再说了,大雩祭拖了很久,先是大风,然后是大旱,好不容易开始落了些雨,又是许敬宗大案生。处理完了,又要来个骇人听闻的高产,无论大雩如何举行,老百姓会议论高梁产量,还是会议论大雩。
也有大臣看不惯李治这种态度,郝处俊站了出来。当然,他不会说,你这个病怏怏的身体,说不定那天就见了如来佛祖。太子贤明,对国家来说,是好事。说得很委婉,道:“陛下,臣听闻甚喜,不是为高产而喜。国家之重,不在于边功一场大胜,不在于一块田的高产。在于君王有为,后继有人。又值大雩祭之时,忽然传此音讯。臣不知何为祥瑞,但此乃最大的祥瑞,我朝的福音。”
李治不置与否,对太监说道:“去城外,将太子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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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有些大。虽说苜蓿生长力很强盛,可苜蓿长得好坏,直接取决会得到多少青饲料。还有芦苇,这个用火烧是烧不尽的,得等到秋后水势xiao下来,再排一些水,连同芦苇根,加上淤泥,一起挑上岸,否则来年还会有大量芦苇长出来。芦苇的事尚早,苜蓿要准备了。不是播种,要将几个xiao土山岗的野草全部除去,然后掀开暴晒。又要种些果树,杂树没有用了,又要连根挖出来。
看着请来忙碌的佃农,姚元崇说道:“太费成本。”
李威这样的变废为宝,是用钱砸的,试问那一户人家舍得砸下这么多钱,平整这些沼泽?
“是费了一些成本,不过将来的收益,会有惊人的回报。这一片沼泽加上滩涂以及山岗,面积不xiao,大约六七百亩地。再说了,收益无关紧要的,孤也不会在意。”对田地里的收益,李威一直不在意。除非地里能长黄金。继续说道:“只是做一个表率,让天下百姓看到,原来这些不是废地。蛇有蛇的游法,鱼有鱼的游法,各有其法,但游比不游好。自古以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等于上天降赐,自己却不去作为。如果那样,何必要耕种?这与耕种是一理,不能靠老天的赐降,自己也要从自己身边的山,身边的水,将东西变出来”
没有什么高深的大道理,却让姚元崇与西mén翀俩人全部深思。
但今天出行,只带了他们两名幕僚,让朱敬则nong烦了,所以选在他们当值时出行。这样做,还为了等一个人前来。约了杨敏过来,就要到了他及冠时间,也到了婚期。朝廷一点动静没有,没有下明旨,可都知道,太子妃的事作罢了。毕竟一度将她当作未婚妻的,心中多少有些牵挂。于是约她出来宽慰几句。
一会儿马车到来,杨敏戴着羃罗走了下来。
李威怕引起人注意,他自己无所谓,主要是怕给杨敏再次带来麻烦,将她引到洛水边。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四下里很安静,只有洛水上船来船往。李威问道:“最近可好?”
“还好。”低声答道。
“将羃罗摘下来吧。”
“喏。”
羃罗摘了下来,又瘦了一些,显然不是还好。李威说道:“坐近些。”
“嗯。”坐在李威身边。
李威说道:“又瘦了些。”
“嗯,”但眼睛红了起来,想了想说道:“其实这段时间,妾身想了很多,还是妾身以前做得不好,不能怨人。”
“世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yao。不过做也做了,事情也出来了,需要补救。”
杨敏摇了摇头。
这事儿不是她补救就行的,也不是太子说了就行的。要皇上与皇后说才行。而且舆论如此,连皇上与皇后说了都不行了。
李威又说道:“世上许多事是人力做不到的,但只要有力了,努力了,却又是有许多事,是人力可以做到的。因此孤喊你前来,就是为了此事。”
“殿下,不用为妾身cao神了,殿下还是以自己为重。你是国家的未来。”
嗯,开始为对方着想了,又进步了一些。于是又说道:“国家的未来,孤还遥远。孤关心你,不仅仅是关心,也是关心自己。”
“殿下何来此言。”
“知道什么是幸福吗?”
杨敏摇了摇头。
“幸福不一定是自己穿得多好,吃得多好,住得多好。有时候看到一幅画、一幅字,自己写出来的,或者得到别人的,因为爱好,也是幸福。有时候看到家人,亲人1ù出开心的笑脸,同样是一种幸福,那怕为了这笑脸,自己吃了许多苦。就象碧儿一样,她自己无所谓,可看到孤开心了,她就开心了。孤不开心,她就不开心。因此孤很看重。”
杨敏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殿下,妾身也可以办到的,只是现在……”
这是自内心的,杨敏也未必能办倒,但渐渐在进步,比才见面要好得多。说道:“你还没有明白孤说的意思。在孤心中,你是孤的人。孤关心你也是关心自己。”
“殿下……”
“不要哭,孤那天在马车上就对你说过,孤要看到你们天天笑,而不是哭。”
“殿下……”
“孤喊你前来,是因为到了婚期,朝廷没有动静,怕你担心,所以劝慰你的。但个中的事,非是婚期,你不懂,你父亲也许多少明白一些。”不是这样那样的事生,也就是一件单纯的婚姻。但生的事多了,不仅仅是婚姻,牵扯了自己与父母亲的关系,还有官员的支持,舆论,以及政治角力。又说道:“孤在来的时候思考过。你若一心想做太子妃,孤无能为力了。”
“妾身不求别的,只求陪伴在太子身边。”
“那就好办了。你回去对你母亲大人说,就说孤说的,做事不能太势利,母后jīng明,什么都瞒不过她。回西京吧。在临回去之前,写一封请罪的书信,写给母后。人都有慈悲之心的。”对杨敏一直不恶,让他来选择太子妃,无疑会选择杨敏的,毕竟有了一些感情。但对她的母亲,一直没有好感。顿了一顿,又说道:“不求是求。如果你写不好,请你的伯父大人杨shì郎代写。他也会明白的。还不行,你在京兆等孤,孤以后还有机会,慢慢寻找良机。”
说着,将杨敏的手拿过来,合住了掌心,盯着她说道:“这是孤的一个承诺。”
“嗯。”听了这一句,一张惶恐不安的脸,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放下手说道:“还有,杨敏,其实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孤有时候,比你们所有人想的要困难,其实心情也很郁闷的。来吧,跟孤吼一声。”
说着冲洛水长长地吼了起来。
杨敏终于咯咯笑了起来,只是吓着了远处的shì卫,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将横刀一起拨出,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就凭借这一点,就让李威很郁闷了。除非在寝宫,否则到什么地方,几乎都没有了人身自由。摆了摆手说道:“孤在这里说几句话,你们回避一下。”
但shì卫不大放心了,这一回离得很近,无奈了,对杨敏又低声说道:“还记得孤写的那诗余吗,两情若在长若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嗯。”
“那么我们回吧。”
“嗯。”
正要送杨敏上车,太监骑马跑了过来,远远地喊道:“殿下,陛下召你进宫。”
“是何事?”随口问了一句。
“是高梁的事。”
一听高梁,连杨敏在马车上都竖起了耳朵。那片高梁长得很好的,但似乎没有到收割的时候。
“高梁?”
“是啊,”太监翻身下马,脸上也是一脸惊奇,对农事不大懂的,询问他唐朝高梁一季收成倒底多少,肯定不知道,可这个产量,太让他惊奇了。
“高梁怎么了?”
姚元崇与西mén翀也走近聆听,毕竟这段时间,太子颇费了功夫,就是在变废为宝,宝不提,却是为了农事。也知道那片高梁长得很好,不过居然惊动了两位圣上,心中甚是不解。
“高梁大丰收了。”
“现在高梁不能割啊,”李威有些急了,那是做样板的。现在一割,都没有饱米,能不能吃不提了,产量会大减。到现在还懵懂,害怕减产。
“不是,殿下,因为长得好,所以惊动了西京几位相公,他们到了田头,chou了几个穗子,称了一下,然后估算产量。”
“你都是说清楚一点,那么估算出来会有多少?”很期待的问。三四石应当没有关系吧。
“几位相公写了奏折了,估算了一下,其中长得最好的三块地,每亩能达到六七石,不过毕竟没有成熟,有可能误差一些,但低不会低于五石,高不会高于八石。”
“什么?”不但李威一人在叫,姚元崇一起在叫。然后李威坐下来,说道:“完了,完了,孤以为一亩地能出个三四石,顶多四石多一点,怎么长出这么多?”
难道是皇庄的人给它们喂了jī素?
第一百五十七章 邪恶想法 太子论农
第一百五十七章邪恶想法太子论农
姚元崇也会意。对太子的位置,他想法与李威两样的,李威一直畏惧母亲,他不知。可知道没有这个厉害的母亲,做太子会还很艰难的。因此有的皇帝之前压制得太厉害,登基后开始胡作非为。比如杨文,比如高洋。与武则天并无半点关系。
在他心中,注意的都是皇帝本人。不是自污,是低调做人,让皇帝看重,又不能让皇帝感到危胁。这才是做太子的唯一选择道路。实际太子做得也很好了,连那个什么棉hua的主动让给了母亲,或者竹纸是一家三口分的功劳。可这个高梁,出忽所有人意料之外,自己想都没有想过,太子也没有想到。是很麻烦的,也不是没有好处,能争来更多大臣的心,也能造福于许多百姓。只是太子以后要更xiao心了。但太监站在一旁,没有敢说。
只说了一句:“殿下,此是百姓福音。”
李威没有作声。作福百姓,也想的,不然他不可能在这里“变废为宝”,可自己却更重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说得夸张了,自己都保不住了,如何造福百姓。好象脑海里还一些先进的知识,没有挥出来。一一实施下去,对唐朝还是有些帮助的,尽管这些知识在后世不算什么,毕竟比唐朝领先了一千多年。
但自己得活下去
上了马车,胡思1uan想着,怎么产量就这么高呢?这倒是他疏忽了,有可能种子是落后了些,可他前世xiao时候的家中,种的地,能有皇庄里的人jīng心伺候?或者féi料,就是有了化féi,能有农家féi好?论地力本身,也不及长安城外那片地。慢慢地将此节想通,叹了一口气,疏忽了,早知如此,如果cao作好,还是能将功劳让给父母的。让给他们了,也就不会生气。
想到这里,他突然灵机一动。
其实这个父亲,不算太坏的。当然也别要指望他舍不得杀儿子。照杀不误的,已经杀了一个。就算母亲主意,没有父亲同意,李忠能死么?好象现在主要权利继续在父亲手里抓住,并没有放下来。对自己忌惮了。可是自己nong出一些新事物,如是母亲呢?儿子在nong妖蛾子,妻子在nong妖蛾子,怎么办?
想母亲nong妖蛾子,还是很好办的。有可能因为自己这个xiao翅膀扇了一下,母亲现在处境与自己差不多。有可能因为灾情,历史上这段时间母亲处境就十分困难。nong不清楚,自己送大义,送正名给母亲,母亲还是很高兴的。
其实到了这地步,已隐隐地察觉到母亲现在并没有做nv皇的打算,当然,对权利她还是很留恋的。暴厉也有,这几年为了上位,死在她手上的人不计其数。不过给她一些亲情,一些温暖,也许多少会转变一些。大不了,我让你做宋朝的刘太后(刘蛾)。可想想母亲的xìng格,即使是太后,母亲武则天也未必会是刘太后,十有**是吕太后(吕雉)与慈禧。
心中举棋不定。
可这条主意,却是十分邪恶。李治nong三国平衡,说到底是舍不得放权,作为一个帝王,很正常的表现,不但家里,在朝堂上为了控制大臣,有时候也会nong一个平衡之术。可儿子与妻子不停地整出什么大义,什么祥瑞,会非常非常的难受……
………………………………
“看看奏折吧。”李治道。
“是,”打开奏折看了一遍,不喜。反正这个产量出来了,高兴的人很多,可这父子二人皆似不大喜欢。但事实上受益的却是这个父子二人,百姓有饭吃了,皇室才会稳固。
“说说。”
“是,这要从籍田祭说起来。与戴相公儿臣还jiao谈过,说过了,一亩地能产二石粮食,比汉朝的好。可是有的百姓因地少,除了租庸调制,每年度日的粮食都难维持。于是凶年一来,只有逃亡的一条路。”
“太子所言极是,”郝处俊说道。这是唐朝的弊端,也是每一个朝代的弊端。但都没有办法解决。
李威又说道:“儿臣又想到父皇为了国家,都熬出病了。别的皇后只是悠闲地管理后宫,母后为了国家为了百姓,也不得不协助父皇,日夜cao劳。儿臣快及冠之年,却不能为父皇母后分担,心中十分惭愧。”
拍了一个大大的马屁,不过这几个月,或冷或热,李治与武则天都不怎么受用。当然,拍比不拍好。继续说道:“于是想办法。就找了一些农书看,看完了,又在寒食节,去了一下农田。现与书上所写的多不一样,询问了许多百姓,或者说不清楚。”
此事可以查询的,正是那天出的事。这为下面忽悠铺垫的。又说道:“儿臣一直在想,庄稼长不好,féi料是关健。可上哪儿nong这么多féi料来,有的农民是许多户才合伙养一头大牲口的,有的都没有,用人拉耒,于是轮耕。这个1ang费很大。如没有轮耕会是如何?又翻了一下农书,上面清楚地写了,不需要轮耕,种豆不但不耗地力,反而能féi地力,是养地。”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心中全部掀起惊涛骇1ang,天下轮耕的地一年会有多少,都无法统计。就算收成差些,总比不种强。这些地种上豆子,一年会为唐朝增加多少粮食?
因此,李威这个太子身份做起事,比较尴尬的,可不是一无是处。有什么事物,能迅引起人注意,也容易推广。真出自一个百姓之手,试试看。
“后面是儿臣自己逐磨的,绿féiféi田农书记载了,不过记载得不细,也看到农民用了一些野草沤烂做féi料。所以想到飞廉,也就是紫云英,别的不能种的,毕竟根部深,不容易沤烂,反而有可能在田里复,影响庄稼。可那时种来不及,就让庄上的佃农,抱了许多豆杆与紫云英沤着看,试试结果。这是féi料的事。再就是移载,也是儿臣琢磨的。象这天灾**,国家正常运转,一是父皇与群臣的治理,二是有江准之粮,所以得以渡过。如是南北朝时会是如何?地也一样,一个坑里撒上几株高梁未必收成会好。本来地力不足,况且几株来分。但用一株,也如国家一样,国家大一统固是好事,但君王残暴,百姓会更苦。儿臣又想出营养钵。”
这样就解释清楚了。这也很关健的,千万不能nong一个天降祥瑞,太子梦中所得,固然名声好了,可父亲心中疙瘩更多了。氮磷钾更不能说,从何学来的
又说道:“这个产量,儿臣万万没有想到,还与几个弟弟说了此事,有可能会有三四石,儿臣就十分满足了。之所以如此,儿臣想恐怕是皇庄的佃农因儿臣的身份,集全庄之力,伺候这十几亩地,本来地是好地,又不缺水,féi料足了,jīng心地伺候,于是出了这个高产。可不能以这个产量,当作以后推向他处的产量。只是有地轮耕时,秋后不必轮耕,可以种飞廉,net天沤烂,然后种上豆子。要么可取的是营养钵育苗。也不是所有庄稼都能用这方法的。麦子肯定不行,是密种的。甚至油菜都不行,它的根部不大,不能将根系向下展,用营养钵只是1ang费,耽搁人工。”
营养钵可用的还是很多的,比如棉hua,或者一些瓜类。主要要求庄稼根系达。不解释清楚,到时候什么都用营养钵,麻烦大了。又说道:“但一些大的庄稼,比如油菜,可以单株移载,这个农书上也特地说过。就包括稻子,现在用的是撒种,如果移载,是不是产量会更高一些,又便于耨草。”
“其实儿臣愚笨的很,只是翻看了《齐民要术》等书籍。从上面学来的,或者受上面记载的启。只是这本书出来很久,都没有人注意。否则五石田不行,不可能那样伺nong,但三石田四石田将会彼彼皆是。”使劲的推功劳,将功劳推到皇庄的佃农身上,推到贾思勰身上,xiao心地说完了,看着李治,等着他“训话”。
“你有了这么心,总算不错,”打了一个官腔,也不知是真不错,还是假不错,又问道:“这些天,你经常到洛水那个皇庄做什么?”
“这也是儿臣一些想法,看能不能从山上,或者从水里,nong出一些收成出来,为百姓增加一份粮食来源。”答完了,想着心事,这个庄子nong出来,收益也是十分惊人。看来自己不能吃下这份“独食”,最好将母亲也拉下水,将大部份功劳分给母亲。然后让母亲在枕边敲打自己这个多疑的老子。不过母亲也tǐng麻烦的,不见他。
想到这里,不由地看了那一幕珠帘。
“改天朕也去看看吧。”
“是,父皇前去教导最好,儿臣毕竟浑不知事,有些事终是考虑不周全的。”但心中在想,难不成,父亲也想来分食?分就分吧,如果父亲能下水才叫真正的最好。
也许因为这一番对答,李威十分低调,有那么一种会做人的感觉,李治脸sè松了一些,对边上的一个太监说道:“太子做得不错,去拿一百匹绢赏赐太子。”
“儿臣谢过父皇,”但心中很佩服父亲的大方。一百匹绢能做什么,恐怕接下来,盖jī棚子都不够。可当真李治不知道,国库里空dangdang的,赏了一些,没有向他要钱就算不错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狄公要钱 大雩草草
第一百五十八章狄公要钱大雩草草
狄仁杰风尘仆仆地从长安赶回了洛阳,将案件jiao接完成,与魏元忠jiao谈了一下,到家中喘了一口气,就到了东宫。
然后与李威相互看着,大眼睛对着xiao眼睛。过了大半天,俩人都吃吃乐了起来。笑完了,狄仁杰说道:“也太高了些。”
“孤也没有想到,否则孤宁肯不要这份产量。”李威隐隐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该写一封信到长安,询问一声,知道有这么高了,或者用他法将此功劳往父母头上揽一下,正好大雩到了,与父亲关系会缓和一点。要不,直接了当,想办法将实际的产量瞒去,减下来,想要推广,有一个四石足矣引起百姓慎重。
想到这里,摇头。
狄仁杰又笑,这事儿整得……
太出人意料了。自己根本想都没有想到,以为有一个两石就不错了,比太子预料的还要低。
“殿下,不用急,这些未必是坏事。”
“孤也知道,对百姓会有帮助。”
“岂止……”虽然陛下会更忌惮了,只要修复得及时,还是能补救的。再说了,陛下心情也很矛盾的,只是舍不得放权,并不是不想儿子有作为的,否则也不会悉心培养。对这个太子的培养,比李世民对儿子的教育还慎重的。再说了,数次监国,也是一种放……
只是放得很矛盾。太子的数次怪异,在官员心目中地位越是高了,这个是很重要的。不要说别人,就说自己,是怎么想这件事的。尽管对鬼神自己不是太膜拜,可毕竟相信一些。太子是说了,《齐民要术》的功劳,皇庄农夫的功劳,可当真如此。之所以高产,与太子不无关系。这也是一种“天兆”。
虽然处境很艰难,不过自己更有信心协助太子。
自己有这想法,魏元忠同样有如此想法。是不是其他官员会也有这样的想法?
前途茫茫,可他的眼睛已经看到了,将来的某一天,李治只能乖乖地做太上皇了……
当然,也不能bī得太急。皇上不说,还有皇后,依然很难的。
将话题一转,说道:“殿下,你赐的那个宫nv,臣不能要,为了两个义nv,臣都不能要。”
这事儿欠缺了,不过做也做下了,李威呵呵一乐,道:“狄蕙狄好,孤开解过了。问题不大紧。这次赐你们宫nv,孤做得有些欠缺。当时是听闻姚元崇去青楼吃了一些酒,虽没有做出进一步逾越的事。可毕竟是身强力壮之时,而东宫这一次父皇赏赐的大批官ji,除了供人娱乐外,又无实用。放在东宫委屈了一些。于是将她们赐了几个出来,一是有了nv子在身边陪伴,他们可安份一些,免得走入岐途。二也是为了这些nv子着想。至少比关在东宫命运会好。为了以示公正,于是一人赐了一名。其实这样做,也是有据可依的。”
但看着狄仁杰吃紧的样子,却是很好笑,难得能看到狄仁杰这样的表情,呷了一口茶又说道:“鲁国有法,鲁国有人沦为诸候之仆者,能赎之,取金于府。子贡赎了许多鲁人出来,却不授其金。孔子听闻了道,做错了,从今天以后再没有鲁人替国家将这些百姓赎回来了。孔子的另一个学生救了一个溺水者,被救者送给子路一头牛以示感谢。子路收下来了,孔子却夸奖道,做得好啊,从今以后,必然会有更多的鲁人去救落水者。狄公,你们悉心协助于孤,可是你们。别人未必会是如此。即使心存回报,嘴中未必好意思说。如果一个个不赏不赐,子贡之故啊。”
狄仁杰居然无法可辨,他前来的另一件事,正是与此相关。
李威又说道:“不过狄卿如不喜,孤将她们赐于你们,你们可以将她们赏于别人。”
当然,这样的结果,李威也不大情愿,可现在的xiao妾地位很低,可以买卖,可以转让,甚至可以讨好人,让客人狎玩,都不以为丑。这才是李威痛恨的地方,有钱有势了,可以拥有数名nv子。虽然后世说什么一夫一妻,可二nai三nai的啥,别提了。但如此做,却是很不人道的。
狄仁杰只是苦笑,说道:“殿下,谈何容易。殿下所赐,臣等敢将她们随便转赐于他人?其他人听了怎么想?甚至两位圣人听了又会怎么想?”
“孤倒没有想到此节。”
“这不要紧,臣前来,还有一件事,要与殿下商议一下。”
“请说。”
“是关于周兴的。”
“孤听说了,此案中他立下很大的功,不过他刑讯的手段,颇让人不耻。”
“臣也想过,甚至让他前去西京,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正是取此意,非不快,许敬宗之案不能真相大白。虽然刑讯酷烈了一些,可也有功劳的。没有想到朝廷节制,对臣不赏罢了,居然对他不赏。”
李威亦是苦笑。
“但这个人是xiao人。此次不赏,却让人知道了这个人某些时候的作用。兴致勃勃地协助殿下,可最后居然没有半份功劳。君子坦dangdang,自无所失。可是此人心中必然不平。因此愤恨殿下,反而再复为他人所用,不是很美。”
“孤又疏忽了。你稍等,孤让人取五百缗钱赏赐于他,以示感谢。”
“足矣。”五百缗钱对于低层官员,可是一笔不菲的奖赏,普通的一名俏nv婢,也不过售价二十缗。甚至能在洛阳买下一栋普通的三进三出别院。象狄仁杰那个家,也不过hua了两百缗钱不到。
狄仁杰还想说一句。这些人品行不好,可非常人能做非常事,如果太子能接见一下,再给一些奖励的话,加上这些赏赐,有可能用起来,会十分方便,更能做一些平时不大好出面的事。可话到了嘴边,再次迟疑起来。顾虑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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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梁丰收的事传得却是很快。
产量过于妖异,因此勾起了百姓的好奇心。每有长安客来,都有许多人围上去询问。最后传的结果,就是高梁的穗儿有朝廷仪仗上的金瓜大。再传,变成了西瓜大了。
其实不止是高产,引起影响很多的。比如地价,关中有的大户人家用几石粮食,就能换一亩良地。事情传出去后,田价立涨。侵并之风阻止不了,可是地价多少变得有些公道。长远来说,更蔓延了侵并的风气,毕竟田地所得在提高。
但也未必然,这种耕作方式是jīng耕细作。象以前那样,有的一户人家耕上百亩地,再用这种方法耕作,试试。根本耕不过来。尽管这时候农民很能吃苦,可他们是人,不是机器。得的地越多,需要的佃农越多,唐朝百姓不是很多的。佃农待遇会立即提高。再说,新事物只出来了一两样……
其次是粮价,自长安到洛阳,都开始掉了一些。只才是一个开始,jiao通落后了,消息传播起来会很慢,最后江淮之地的粮价也会掉。不是这些举动,关中粮价会疯涨,然后江淮粮价复涨,再推着关中粮价涨。百姓生活会很艰难。粮价还是很高的,但比没有做好得多,凭这一点,就活人无数。
李治无奈,不能将百姓嘴捂起来不说。索xìng将李威喊来,与宰相细细说了两天。推广还是没有胆量的,下了一道旨,让各州县都准备几块地试验一下,好了,再推广。然后又做了一件事,将《齐民要术》翻出来,雕版印刷,所有县令刺史,一人一本。儿子都能看出一个高产的高梁,天下人才济济,说不定会nong出一个十石水稻田,八石xiao麦田。
敢情李治也会幻想的。
至于大雩,老百姓早就以为它是一场笑话了。也要举行的,如果不举行,更是笑话。并且儿子要行及冠礼,尽管这只是一场家宴。可在及冠礼之前,太子妃的事必须决定下来。大雩不能再拖了。其实没有这些,也不能拖,再拖更是笑话。
风头尽掩,再说也迟了些,大雩的意义不大,于是草草地举行了,祈祷的对象求雨其次,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为主。
…………………………………
李成过来说道:“皇后召你。”
“孤马上就去,”李威高兴地说道。
来到宫城,武则天说道:“弘儿,你一直要见本宫,有何事?”
李威嬉皮笑脸地凑过去,要拉武则天的xiao手,被武则天打了一下,说道:“都及冠了,需注意分寸。”
注意分寸?李威听了有些昏,得,注意就注意吧,不过搬了一个胡netg,就坐在武则天身边,对他的皮厚,武则天也无赖。其实从心里还是喜欢儿子做这些亲热的动作,让她感到很温暖的。不过这个儿子,唉,很让她伤神。
李威说道:“母后,看到窗外的那几株树没有,只有一个主干的树长得很高大,几个干的树长得都不高。这与国家一样,现在父皇用心治国,母后从旁协助,国家虽然有些灾害,但总的来说,是继续展之中的。儿臣现在的只是学习,偶尔替父皇母后,试着能不能做一些锦上添hua的事。不过这个高梁,长得也太好了。百姓传得又很,儿臣担心一些人会有误会的想法。儿臣怕了。”
玩心思,李威是不敢的。实话实说,不过说得很委婉。又继续说道:“儿臣在洛水旁的那个皇庄又nong了一些事物,现在也担心。如果好了,怎么办?”
“担心就不nong。”
“是,不过儿臣还有一个方法能解决。说这个皇庄是父皇母后一起出主意的。好了,群臣不会认为只有儿臣一人作为。不好了,儿臣也可以替父皇母后担待下来。反正父皇母后net秋正盛,儿臣名声薄些,不大紧。”
武则天盯着他,问:“难道那一片沼泽地真能变出宝来。”
“母后,你看,”李威从怀中掏出一卷纸,上面清楚地标注了,什么地方种什么,养什么。规模很大的。有猪、jī、鸭、鹅以及鱼等动物,还有果树、苜蓿、菰、蔬卵、土芝、莲藕、地粟,甚至还规划了一些地,种一些庄稼与棉hua。十分热闹。也用了心,每一片地种什么养什么,都清楚地画了出来。当然,地方很大,足以有施展的空间。
又说道:“母后,为了成效,儿臣又使了许多财帛进去,又是儿臣所为,官员庄农用心协助,复成了京兆皇庄之局。好会更好,不好也会好。因此,儿臣很担心。”
武则天只是在想。怀疑都没有怀疑其他,这个儿子自xiao就在培养,天资不算差,现在又得了狄仁杰等人协助,如虎添翼。不象自己,又要考虑国事,又要考虑自身,心思不大够用了。儿子专心了,资源又有了,捣鼓出来一些东西,不算奇怪的。当然,太子nong出的事物,象征意义又是不同。儿子也是害怕丈夫忌惮了。
想了一会儿,没有直接回答,说道:“你说的棉hua可是这个?”
说完了冲李成努了一下嘴。
李成拿出三四株棉hua出来,连根带果子一起带过来。李威细细看了一下,棉hua植株长得十分矮xiao,上面也长着果子,有的果子已经绽开雪白的棉hua了。果子也xiao,而且一株上面只有六七个,或者五六个果子。产量不用说了。
“正是此物,不过母后从何处得来的?”难道附近也有人种植此物了?
“这是本宫派人用快马到西域取来的。”
李威愕然,就是用快马,这么快时间一来一去,驿吏辛苦不提了,恐怕有可能得跑死几匹驿马。母亲出手,果然不凡,大手笔,大气魄,不象自己,只是一个讲师,做事都是xiao家子气。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太子加冠 花落谁家(上)
第一百五十九章太子加冠hua落谁家(上)
但母亲这样做,并不过。这不是用快马运荔枝,是棉hua,推广好了,将会造福于千家万户,比高梁的意义还要大。
只是李威心中有些感慨,父亲不指望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一天不见阎罗王,自己一天别想什么了。但母亲不同,虽然她的心机让自己害怕,可论不拘陈泥,却是许多人比不上的。什么殿试,什么武状元,都是母亲nong出来的。对新事物的认识,满朝这些大佬当中,有可能无一人能及。如果不是权利会让她míhua眼睛,而将心思放在国事上,自己继位,母亲从旁辅助,那么眼睛闭着,一个hua团簇簇,有可能真正是千古未有的唐朝就出来了。
唉……
说道:“正是它,可种得并不好。”
“本宫也派人询问过,产量没有人计算过,却是很少,随心地种植在一些河边的沙滩上,你说的那个产量……”
“母后啊,为什么你不相信儿臣呢?”抓了一下,终于将武则天xiao手抓住,然后说道:“棉hua不是中土产物,岭南的来自天竺,西域的来自大食,但无论天竺或者是大食,又来自更远的地方。”
这个忽悠没有多大关系,棉hua来源一直很争议,岭南确实是来自天竺的,高昌是来自大食的。又有可能,大食还是来自天竺。又有说法,它原来是在东非,又传到了天竺。现在就是孔颖达在世,都没有办法考证。
继续说道:“论产量,或者论绁布的质量,无论是岭南,或者是西域,可有大食的好?”
武则天摇了摇头。
“这种事物也不是大食与天竺的,他们有没有源头种得好?是流传过去的,得到的依是一些皮mao。儿臣在西京,看到一个相貌奇特之人,于是上去攀谈了一下,就刻意提到棉hua。对大食的种植方法都感到耻笑。唉,当时儿臣也昏了头,居然疏忽,当作了好奇,谈过了,谈了很长时间,只是听到许多稀奇古怪的知识,却没有将他引入东宫。”
武则天大约还是相信的,偶尔也有一两个长相古怪的东罗马人到了唐朝。甚至更远的地方,比如昆仑奴。大多数昆仑奴是天竺南方皮黝黑的人种,也有不少却是来自东非的真正黑人。第一是远,第二是蛮夷之地,看到只是古怪的投去一眼,甚至将他们当作奴隶圈养,就没有问过他们哪里有什么特产,或者其他。
李威继续说道:“这种棉产量很高的,此人说过,一亩地能达到一百多斤纯棉料,也许方法落后一些,也许种子落后一些。但儿臣从高梁长势好,能看出,营养钵移载这个棉hua,甚至会比移载高梁更好,能将一些缺陷弥补过来。最少能收一百斤的棉料。母后,你看,不只是纺布。”
说着将棉籽摘下来,放在武则天手中,又说道:“将它塞入大氅里,会不会很暖和。种得多了,价就贱了,甚至比麻葛都贱。战士能穿上这种衣服,那么太宗皇帝会不会在征辽东时,仅在九十月,遇了一场早暴风雪,就冻死了多名战士?或者将它塞进被子里,那么去年一场大雪,关中是不是少了千家万户的哭声?”
武则天依然沉住气,李成忍不住了,伏下来说道:“皇后啊,如果是此,大功德啊,以后史书都会铭记皇后的名字的。”
李威气得不语,敢情这个太监真以为是武则天想出来的。得,这个名,咱不要吧。
“去,别丢人现眼。”武则天不满地叱斥了一句。然后说:“还有缲车,本宫也派人问过,有一些,但不大好用。所以绁布之贵,正是织布困难,成本高昂,不得不贵。就不知大食会不会有更好的。”
李威不大确定,但这却是询问过的,大食与唐朝的贸易,其中布匹占了很重的份量,大食爱唐朝的丝绸,可因为绁布在唐朝卖得贵,于是将国内的绁布带来。因为质量好,改叫白叠布。这样推理,应当会有。因此说道:“母后,可以让人询问一下。”
“这个不易。两京商人,大多是昭武九姓或者bo斯商人,大食的人却是很少。大食商人主要在南方广州。一来一去需些时间,既然意义如此重大,本宫改天劝你父皇,派一使节前往大食,顺便将它带回来。正好能在明年这种棉hua成熟之时,返回京都。”
“母后英明,”李威赞道。果然很牛,居然派出一使节,这一派出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但能得到先进的缲车,铺张一些,却是很划算的。
武则天又说道:“本宫喊你过来,不只是问你为何求见,还有一些事,也顺便问问你。”
“母后请问。”
“先给你看一封信。”从书案上拿出一封信,递到李威手中,是杨敏写的,不算好,看来倒底抹不开面子,没有向她伯父求救。不过情意却是很真切,什么要求jī愤的话都没有说。只向父母亲认错,说自己所做所为,让父母失望了,也让太子丢脸了,可太子到及冠期,久久不决,非但对太子不利,对国家不利。请父母下诏书,休掉自己。又说,自己呆在东都,一直奢望,也是不对的,因此马上返回西京。
“弘儿,你是怎么看的?”
“儿臣还是那句话,杨家xiao娘子非有大错,只是其母做得有些不好。”
“弘儿,这是太子妃,就算她做得没有错,其母不好,凭这一条,就不能胜任了。”可语气分明比以前软了许多。
“儿臣与她说过,她现在并没有求太子妃的想法,因此儿臣允诺说服父皇母后,让她做一名侧妃。”
武则天还是摇头,说:“做侧妃也不大易,当年蟒氏(王皇后)、枭氏(萧淑妃)之事,时过不远。”
其实王皇后长相还是不弱的,正是看到王家这个xiao姑娘长得漂亮聪慧,下嫁到王家的同安公主,向李世民推荐,这才得以入宫做了皇后。最后没有萧淑妃得宠,固然是萧淑妃长相更好,也是因为王皇后无子。又拉了武则天进来。本来李治处理得当,可以坐拥三大美nv。但结果,却变了味道。武则天这是指李威对杨敏感情好,长相又好,今天是侧妃了,明天就是第二个萧淑妃。后宫将会不宁。
李威答道:“那是蟒氏不对,一开始换作母后做了皇后,早就相安无事。”
那也未必,可如果是武则天一开始做了皇后,王皇后与萧淑妃有什么想法,早就干掉了,不存任何磨蹭。但武则天也不是xiaojīxiao肠,引入姐姐与侄nv进宫,那时武则天皇后位置已稳,无需她们来替自己巩固,只是丈夫喜欢,于是纵容。但结果是魏国夫人人xiao鬼大,这才触犯了武则天的底线。自此后,开始专宠的。不过有可能李治病情加重,房事不行了。
究竟什么原因,不得而知。李威也不好问:“父皇,你还能不能做netbsp;武则天受之有愧,又不是很赞同儿子的说法,沉默了一下又说道:“韦家nv不日就要到东都。”
李威愕然,然后立即说道:“母后,此乃许敬宗之毒计,案情真相大白,为什么还让她进入东宫?”
“许敬宗这一次做的事,是大逆不道。但以前也做过许多对社稷有用的事,有的你是不知道的。至少在韦家nv之事,也不算做错了。没有了许敬宗,东宫就不会因为韦家nv,笼上yīn云。你的东宫之中,太薄。需要一人来支撑。”没有给李威辨驳的机会,继续说:“倒是太子妃,让本宫与你父皇十分头痛。你可听过朝中的议论?”
“儿臣不知。”
“裴家nv其实也不错的,可是她缺少规劝的勇气,也缺少了统帅东宫的能力。弘儿,现在只是东宫,将来却是庞大的后宫,裴家nv……”武则天摇了摇头。
“这样说,不但裴家nv,就是杨家xiao娘子,徐家xiao娘子,皆是不行。”
“是啊,所以仓部员外郎李齐庄进谏,推荐了博陵崔家前中书shì郎崔仁师之孙nv,礼部员外郎崔挹的长nv崔莺莺。又说她长相比杨家nv只强不弱,礼教严谨,知书达礼。”
“崔莺莺?”李威惊奇地问了一句。这个知道的,《西厢房》出自唐朝xiao说的,所说的崔莺莺正是这个崔家的娘子,就不知道是博陵崔家,还是清河崔家。别以为是一个崔,这是两个概念,两崔是两姓氏,以后mén阀没有了,才称为一姓的。而且清河崔比博陵崔地位更高,尽管博陵崔隐隐有后者居上之势,可清河崔家,还是十分瞧不起博陵崔家。另外就是赵州李与陇西李,一理,陇西李,同样瞧不起赵州李。并且现在很古怪,五家七姓,对功名还不是很热衷,大有关起mén来自娱自乐,对唐皇室也十分瞧不起。说这几个大家族出了多少多少宰相,李威也没有看出来。
这是自然的,五姓七家满朝宰相局面要到后面,科举兴盛之后,这些大家族资源丰富,于是每一年进士,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来自这几个家族,自然出现满朝为官,宰相拥挤的局面。但不代表着现在不行,做官的人还是有很多,影响力同样巨大。上官婉儿母亲之所以没有杀,也没有流放到岭南,正是其父出自荥阳郑家的。从这一点可以管中窥豹,略见一斑。
“嗯,是叫崔莺莺,难道你认识吗?”
李威摇了摇头,他认识xiao说中的崔莺莺,肯定是两个人,难道是这个崔莺莺长得确实很漂亮,于是才有了后来那本xiao说,nv主角就是以这位xiao娘子为蓝本写的?
武则天又在思索。
儿子心不坏,有些软,有些念旧情,娘家人容易沾光。在民间威望高,似乎狄仁杰等人相助,更给了一些人一些不好的想法。
自从高梁一事出来后,这个儿子越变成了一个香饽饽。杨家现在依似有不甘心的趋向,其他大臣也有说亲的xiao动作。不过与裴家nv相比,都差了一筹。唯独只有这个崔家nv,再次进入李治与武则天的法眼。毕竟是博陵崔,家世还是隐隐在河东裴之上的。可在民间,已经将裴家nv认可了。又来反悔,势必引起许多争议。而且时间紧迫,来不及去定州打听。只听李齐庄在说,可李齐庄正是赵州李家的人,这七个家族相互联姻,关系错综复杂,说起来大家都是表兄妹。自然一个鼻孔出气了。所以不大确定。
只有一条,长相作不起伪,肯定不弱。
当然,这一说,裴居道等人,与李齐庄恨不能拳脚相向,将李齐庄揍一顿才甘心。
看着儿子,有些啼笑皆非地说:“弘儿,你可知道,为了你这个太子妃,朝中有多少大臣翻目成仇?”
不管怎么说,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很骄傲,最可笑的是杨思俭的妻子,居然有眼无珠。因此说完后,居然笑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章 太子加冠 花落谁家(下,求月票)
第一百六十章太子加冠hua落谁家(下,求月票)
武则天笑有笑的原因的。
唐王室对五姓七家,十分吃味的。李世民将自己家姓立为第一姓,编了《氏族志》刊行天下,但民间的士大夫与百姓皆将高士廉原《士族志》当作蓝本。对此,李世民很无奈的。后来李义府再次将这些书籍收回,行了《姓氏录》,天下百姓皆不承认,甚至有许多士族因自己名列其上而感到耻辱。
这是大的事实。
xiao的是李渊一再对人说,我家出自陇西李家,可是李家呢,听到后立即放出风声,你们李氏虽然是皇族,但做我们的族人还没有资格。俺们陇西李与你没有半点关系。是那个意思吧,反正一个热脸,一个是冷屁股。不认。
历史上来俊臣强行bī娶太原王家王庆诜之nv,候思止也要求娶赵州李家李自挹nv,肯定不会同意了,只能强势bī迫。武则天政事堂议此事,将它上升为国事的级别。李昭德说,大可笑,来俊臣弃故妻劫王家nv,已大辱国。今天此奴再请索李家nv,无乃复辱国乎?不仅仅是名mén的一个nv儿,而是国家的脸面,圣nv,尊严等等神马。武则天听了还不能吭声。
李威很不明白,问人,问出来一些。北魏南移,带了无数胡人,进入河南,仰慕汉人文明,于是一个个冒称汉姓。比如窦氏出自没落回,冒称汉窦武后代。候氏实候伏氏,自托于郑候宣多。丙氏自称是李陵在匈奴的后人,随魏归流。其他的什么乌氏、独孤氏等等皆是。李、刘、张、王这些常见的汉姓冒领的胡人更多。古代对姓氏多看重?坐不更姓,行不改名如何看得起。然后呢,这些胡人能有什么规矩,不要说胡人了,就是李氏皇族,到现在依然很1uan。并且很多,真算起来,自河南、河东到关中,一大半人都或多或少有胡人血统。不只是李氏皇族的。因此,五姓七家这种封闭的联姻系统,更显尊贵。中华血脉纯正嘛。
事实表面功夫做得也很好,子弟出来,一个个知书达礼,只要是nv子出来,一个个戴着羃罗,行为端庄,无可挑剔。因此,无论他们占了多少资源,或者剥削了多少百姓,士大夫与百姓认可。
唐朝是没有圣nv的神马,有,也不会有这几个mén阀名声显赫圣洁。所以李世民牢sao,江南王谢已经凋零,迹之时,也是从偏隅一国迹,何也在我家之上。但再没落了,名声确实在李家皇族之上。
因此,以这五家七姓,再加上萧裴等家族,构成了唐朝一个重要的标志。
皇室与这几个家族也有联姻,但不是恩赐,是求,还要看他们的脸sè。求得不好,就会拒绝,历史上好几次不同意娶公主,甚至还出现了拒绝将nv儿嫁给太子做太子妃。对这几个家族,武则天也是又恨又爱,很是吃味。
可现在居然变着法子,向皇家伸出橄榄枝……
当然,矜持还是有的,否则都不会托赵州李家的人来说。
心里面很是畅快。
李威不觉,还没有融入进去。看五家七姓,嗯,人才多,家教好,子**秀。是好的一面。不好的一面,占的资源多,成了国家的肿瘤之一,势力大,经常还是出现一些不宵的子弟,以子nv贵高价买办婚姻。大约就是这样。
因此,想都没有想,在想崔莺莺,想了半天,估mo着是一个巧合,就算是,也不可能为了一个xiao说中的名人,去产生兴趣。于是说道:“母后,崔家虽然名mén,然而我家却是天家。没有必要媚谄一个臣民家族。此事最好不议。自杨家xiao娘子起,再度传出裴家xiao娘子,如果再变更,天下百姓如何想?议论多事xiao,更断定了我家是向五姓七家媚谄的。”
主要是东宫的nv子太多了。
没有忠于一夫一妻制那么伟大,可现在好几个了,不能再加了。这个理由却是说不出来的,估计母亲不会同意,连狄仁杰也不会同意。来个后宫三千一万的,过份了一些,但最少总要来一个三十个四十个吧。
“也是,”武则天再次微笑。无论同意或者是拒绝,都有脸面。‘
看着母亲高兴了,李威又拿起棉hua说道:“母后,儿臣还有一件事疏忽了,需要禀报母后。”
“说。”
“儿臣在西京,为增产做过很久的思考。”
“嗯,”法子说出来不稀奇,可儿子没有做过农事的,能想出来,很不容易。武则天点了一下头。
“开始儿臣对增产没有抱希望。就是种下去了,也没有奢望出来这么高产量,认为有三石已经很是心满意足。”
此事也传开,想到太子(儿子)的懵懂,武则天与李成皆是一笑。这事儿古怪,产量这么高,当事人却一点不重视,甚至都不派人询问。
“儿臣最早想的是增加一些粮食的种类。博望候从西域带来许多粮食蔬菜水果的种子,后世很是受益。他只是出使了一趟西域就有这么多收获。去得更远呢?如棉hua,原来就是产自更远的地方。是不是有许多我们唐朝没有的庄稼果蔬,可以引进,在山上种,在水里种,又或者在寒地种,在热地种?因此,儿臣让一名去过bo斯的昭武九姓胡人,领了儿臣的sī命,前往bo斯、大食、大秦,甚至大秦的西边,看有没有适合的种子,带回我们大唐。还有书籍。母后,虽然番夷,文明落后,也有可取之处。就象《齐民要术》,不及九经重要。儿臣看了几遍,却想出了许多造福农业的法mén。那么外国有没有好的书籍,摘其长,去其短?再有,大食也有一些工匠,比如大食的冶刀。虽然工匠低贱,但带回来,对我们唐朝也会有所裨益。一样不多,有益的事物多了,我们唐朝就会更强大。”
说完看着武则天的脸sè。母亲都反对,胡应此行就是成功,也未必有人重视。
“这名胡人叫什么名字?”
“他叫胡应。”
“可成行了?”
“已经走了。”
“弘儿,此事你是疏忽了,应当禀报你父皇与本宫,西方有许多国家,战1uan不休,一行会有许多凶险。如给一份圣旨,却会安全一些。”
早禀报?没有高梁的事,胡应又是商人,你们会不会同意?不过母亲之意,却让李威长松了一口,恭声说:“母后,儿臣是疏忽了。此事会有争议,如果胡应回来,母后能不能替儿臣担待一些。”
“这个本宫能勉强为之,”武则天说得很“无耻”。儿子这是将功劳送给她,她来了一个勉强为之。
不过这个母亲高兴了,李威就高兴了。
虽然准备了许多张过所,但能有和平过渡做皇帝的好?能不能做皇帝,取决于父亲,更取决于这个母亲……
…………………………………
母子二人的谈话,其实决定了许多事。
这些事未必惊天动地,可实际的意义,却会远远大于武则天nong的什么武状元、殿试之类。
但母子二人皆是不觉,武则天看重的是儿子的想法,李威看重的是武则天对自己的态度。应当说,结果算是圆满。
知道的人没有几个,大家被另一件事吸引了,太子的加冠礼。二十岁,也就是后来的十八周岁,或者月份大一些,十九周岁加冠。也有特例,传说周文王五十二岁而冠,成王十五岁而冠,前者不大可信,后者是国事不得不为。加冠礼同样十分复杂的,特别是皇太子的加冠礼。就是李治打算节约,低调处理,也会有许多官员协助参与。
先是日期,周礼是在仲net,也就是二月找一个好日子加冠。后来随着对生辰八字看重,以及孝道重视,渐渐改成生日前后,不一定是生日,这需要礼官与卜者筮日,在皇太子生日前后寻找一个佳期。就是筮日的日子也需要好日子,才能筮卜。
李弘的生日在十月份,刚出世没有多久,朝廷就斩杀了高阳公主与房遗爱兄弟。因此,后来太子身体不大好,有一种说法,说是太子沾染了血光。加冠礼,未必在十月份,有可能在九月份,有可能在十一月份。这需要占卜决定。但筮卜的时间终于定下来了。几天后就要举行。’
仁太子就要netbsp;洛阳的百姓都在议论。
………………………………
但有人急了。
一大早,群臣在天津桥外等候早朝。其实八月的早晨还是很喜人的,略略有些清冷,可从热天过来的,就觉得很珍贵。凉爽的晨风吹来,让人格外神清气爽。
裴居道羞羞答答地走过来,来到狄仁杰身边,低声说道:“狄寺丞,你也听闻了一些。本来我家nv儿,已经是太子妃的选人,因为太子殿下相约,前去各位相公府上拜访。两位圣上因此不悦。狄寺丞助我。”
狄仁杰乐了起来。
知道一些,也没有想到崔家会net,但博陵崔名声还略略地崔家之上的,又有赵州李家声援。于是裴家在气势上立即弱了一大截。其实狄仁杰不大在意,在太子心目中最佳的人选,无疑还是杨家nv,不仅是因为貌美,还是太子念旧。太子说过,衣不如新,人不如旧。让狄仁杰叹息了良久。裴家nv好,崔家nv好,恐怕太子都不会在意。
乐完了也低声说道:“裴金吾,连那都不同意,就是进入东宫,做了太子妃,太子也是不喜。”
“是这样。可是狄寺丞,这也是xiaonv的一片心意。狄寺丞忠于太子殿下,也希望以后的太子妃对太子恩爱有加。”
“这是两位圣上的心意,狄某能奈何?休说是太子妃,殿下曾央请狄某出一些计策,使两位圣上恩准,让杨家nv得以留在东宫,做一名侧妃。狄某都无良策可想。”
“许敬宗那样的大案都让你识破,寺丞智慧无双,一定会想出好办法的,”裴居道再次央求道。其实未必很好,崔家的奇来netv儿成长以后,对nv儿又能形成危胁。不过现在张扬开来,骑虎难下了。如不能成为太子妃,会让天下人耻笑。
“裴金吾,破案乃狄某之长。论其他,狄某恐有不及。否则至今狄某也不会只是一个大理寺的寺丞。”
还是有一个办法的。买通卜者,让日期提前,加冠礼之前,必须决出太子妃人选。时间短了,两位圣上也不大好变动了。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泄1ù出去,反而不妙,有可能连累自己。现在皇上恐怕对自己也在气头上。因此,没有说。
“狄寺丞,你再考虑一下。裴某的nv儿xìng格柔弱,进了东宫,也会少些纷争。崔家nv有可能会更好,有可能没有那么好。如果不好,非是东宫之福。狄寺丞,请三思。”
连这样直接攻讦的话居然都说了出来。
狄仁杰又笑了一下。不过似乎让他心动了,当今皇后也不是不好,但自从得势以来,确实多了许多凶厉之事。不但是后宫,还有大臣……于是说道:“你让你家xiao娘子,做大家闺秀,不是不对。可人之jiao往,非仅是品德,论品德,天下品德好、相貌好、才学好的nv子,却是有很多的。特别是崔李卢郑王这五姓人家。”
“狄寺丞,能不能说清楚一些?”
“还有情份啊,太子是重情的人,两位圣上也会重一些情份,就连你我,都脱不了这个俗。”说完了,狄仁杰闭口不语。如果裴居道还不会意,用头碰豆腐,撞死得了。
但遥视着东宫,却在想,太子就象一朵hua一样,到底这朵hua会落在那一家呢?
比喻很不恰当,可是狄仁杰颇为得意,将太子视作未来的主子,也视作了一个亲近的朋友,晚辈,学生。看到有出息,心中很高兴的。如果协助的主子,人人避之三舍,又是何滋味?以后自己未必有魏征有出息,可这一点,却是比魏征强的。
太监宣旨,群臣上朝。
其实八月以来,事务渐渐少了。
高梁,商人涌跃运粮,又传来江淮丰收,还有几场雨落后,渭水涨了些,于是船舶进出开始流畅,当然,许多是商人运粮的船。关中的粮价剧烈的跌了一下,又再次开始缓缓下跌,bī近每斗米四十文了,再跌,有可能三十几文二十几文。君臣一起松了一口气。
但就是这样,有的迂阔的儒士们还在刮噪,弹劾商人之举。连狄仁杰都感到他们过份了。李威更是摇头,不知道这些儒士是怎么想的。于是又盘问了一下。这还不算过份的。有的刺吏看到自己管辖的范围jiao通封闭,于是呢,一下子将道路全部堵死,只留一条进出的道路,禁止商业流通,以及防止百姓流动。这样历史的倒退行为,却在考核中,评为上品。
再说关卡,大多数关卡官兵在敲诈勒索,可良吏呢,宁肯收路人的关税,都不愿意征收商税。不是鼓励商业,是害怕收了商税后,沾了一身臊气
可百姓却是真正受益了。
于是朝堂很平和。
正准备听太监说一句,有事早奏,无事散朝,忽然看到李治摆了摆手,太监捧出一个盘子,盘子上几个大高梁穗儿。大家jīng神一起来了,知道高梁会高产,可高梁没有打下来,心里面总是不确定。算算到了收割时候,这个高梁穗都送到东都来了,那么产量也就出来了。
倒底会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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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萝莉进宫 韦月乖巧
第一百六十一章萝莉进宫韦月乖巧
洛阳只是询问关注,长安才叫热闹。
打高梁时,前来观看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连几位相公与皇子,都没有站立的地方。然后慢慢xiao心地将高梁打下来,力求一粒不漏。几位宰相选了几个穗儿,也估mo着,从其他地里,找来穗子填补上去,不然就“减产”了。
当然,这些高梁不可能做粮食的,李威特地招呼过。这个问题,现在百姓还有些懵懂,知道挑选好的种子,却不知道这些种子在进化,在变异。不要说最好的几块地,连最差的几块地高梁,也不舍不得当粮食,而留下来,当作来年的种子,在关中各州县推广。
戴至德也知趣,不但报喜了,洛阳的百姓与官员大多没有亲眼看到过,许多人心里面痒痒的。因此,报喜的奏折,送来最好的几个穗子。太监将盘子传了下去,一一观看,开始咂咂称奇。戴至德说一个穗有原来的穗十几个大,不可能的。但不仅是如此,主要是籽粒饱满,这也是第二个高产的原因。狄仁杰官职xiao,坐在后面,传了好久,才传到狄仁杰手上。
“好高梁啊,”狄仁杰看着,都舍不得放下。但不得不放,在他后面还有官员。看得入神,就慢,好久才结束。李治才说道:“将它拿到天津桥南,让百姓观摩一下。”
狄仁杰听到后,不由地看着李治的脸sè,离得远,看不清楚。心里在寻思,难道陛下看开了?看开是看开了些,堵不住了。另外得了儿子许多好处,不知道儿子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以观后效。可这些好处,若干月后,会是实打实地落在自己头上。于是报之以桃,投之以李。在枕边,武则天替儿子说了一些好话。
因此,纠结的心情稍稍化解开些。
放在天津桥外,会有什么样的轰动,没有人问了,又关注起产量。这样的高梁,倒底会有多少产量。太监开始尖着嗓子宣旨,所有地里的高梁产量都出来了。因为用了营养钵单株移载,有的种得密了,有的疯长杆了,但就是这样的地,最差的产量,一亩也有两石半。最好的一块地,收了六石近六斗高梁。
大殿上响起一片“咝咝”的倒吸冷气声音。还是有了心理准备,否则有一半大臣眼睛都能瞪出来。狄仁杰也在吸冷气,他家里面有地,虽然是好官,可一家老xiao也得吃饭,原来官职更低,靠薪水是不够的。又在并州任职,于是秋收时,回去看过。没有下地收割,可产量还是知道一些的。有的地因为贫瘠,不要六石了,六斗都没有收到。不仅是如此的,用了移载,合理的密度,用的种子还少。象原来的密种,一亩都在十斤的种子。抛去这个,悬殊的比例更大。
李治还是有些吃味的,心里在寻思,如果这时候自己说退位禅让,大殿中的群臣会不会有一半人伏下去,说道:“陛下此举实乃英明。”
吃味的同时,又有些欣慰,不管怎么说,这个儿子所作所为,不是让他很失望。心情复杂之极,向身边的太监又努了努嘴。太监开始宣旨,刚才那不算圣旨,只是宣读了一下长安的奏报。这个旨意是说韦家nv即将到达东都,进入东宫服shì太子,韦家亦是名mén,不能委屈了,所以下了圣旨,着韦家nv为良娣。
太子妃是太子妃,良娣是良娣,百姓嘴中的侧妃,就是指良娣,相当于百姓说法中的三妻中的平妻。也是合法的妻子,可与正妻还是不同的。因此只是任命了一下,并没有繁锁的礼节。不过沾上皇家,总是不同的。就是良娣,品级也为正三品,唐朝大多数使相也不过是从三品,甚至正四品的品级。所以在朝堂上需要通报一声。
至于太子妃,原来李威不知,以为什么正一品,或者正二品,几天后才知道错了,太子妃无品,或者说是天品。整个天下,有四人是天品,皇上,皇后与太子,太子妃。杨敏没有与李威成亲,如以太子妃身份成亲,绑架杨敏,也等于是谋反大罪。不要说动其他的心思了。
韦家也想太子妃的,不过nv儿xiao了些,不可能。但以良娣是服shì,xiao些都可以立封,实惠却是立即得到。可狄仁杰想了一下,不由失笑起来。太子妃崔家与裴家在争,别低估了崔家是后来的。不但崔家本身,又有赵州李家的李齐庄出力相助,说不定会让赵州李帮助。再说崔家那个xiao娘子在定州看不到,可是崔挹大家都认识的,美男子一个,妻子听说又是很绝sè。还有三个幼子带到洛阳,最大的崔湜只有六岁,长得眉清目秀,长大以后,未必比贺兰敏之差。崔家nv长相可以想像了。不然裴居道也不急。这是太子妃位置上的酣战。
本来良娣也不错的,太子顺利继位,没有其他变动,将来后宫中皇后之下的四夫人,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多半出于此。但韦家nv一来,只有一个位置了,杨家xiao娘子退出太子妃,这个位置必须要争的。还有徐齐聃那个xiaonv子,依依不舍。又会有一场jī烈的厮杀。自己在长安生生没有注意,不知道徐齐聃与杨思俭二人,现在有没有怒目相向?
下面还有,六名正五品的良媛,有可能皇太子大婚后,东宫那两个丫头要分去两名。当然,不可能配齐的,只是一种制度。那两个xiao丫环肯定心满意足,可对于徐齐聃来说,也未必能看中。这个位置狄仁杰也看得中,不过不大可能。倒是十名正六品的承徽可以争一争,十六名的正七品昭训最为实际。
二十四名的正九品奉仪,就是狄蕙与狄好出身低,狄仁杰同样不感兴趣。
这道明旨一下,也意味着有可能筮日后不久,太子妃的事将会水落石出。
于是饶有兴趣看着不远处的崔挹与裴居道,见到两个人都皱眉头,显然都在想着心思。
………………………………
金内shì兴冲冲地跑来禀报:“殿下,西京的高梁打下来了,最高一亩地收了六石近六斗。”
“嗯,”李威有气无力地答道。高产了,好处很多的,会让人更加重视,能迅推广他的新种植方法,对整个唐朝都有好处。可对他自己却未必有好处。幸好狄仁杰打倒了许敬宗。否则这个老家伙在世,这一次有文章可做了。
金内shì没有注意,以为太子是涵养好,因此没有jī动,又说道:“戴相公他们又派人送来几个穗子,陛下将它们放在天津桥南,围观的百姓水泄不通。”
“殿下,奴婢想去看看。”碧儿说道。这可是殿下nong出来的,很是关心。
“那你带着婉儿,跟金内shì一道过去看看。”
“殿下,你不去看吗?”
“孤就不去了。”有什么好看的,现在计量单位不标准,做假是不会的,但估mo着亩产七百斤。后世也不是没有,很多。还有一种甜高梁,亩产虽然低了些,可一亩地能收上收万斤有更多用途的甜杆。味道也更好。再说,现在去天津桥做嘛?显摆?
几个人走后不久,太监前来禀报,说李治与武则天来东宫了。
母亲来了几次,父亲一次没有来过,立即迎了出来。
来了不少人,父母亲后面还有两个陌生的老者,一个漂亮的xiaonv孩,穿着一条镶金边的xiaohua裙子,xiao瓜子脸,眼睛大大的,长得象无锡瓷娃娃一样。不用他猜,xiaonv孩走过来,欠腰施礼说道:“妾身韦月拜见太子殿下。”
声音幼稚,可落落大方,一点都不怕生。
“请起。”李威只好说了一句,毒饼皇后终于来了。
还有韦家送人过来的两位长者,一一参见,引入东宫。李威看着一脸好奇,正在打量自己的韦月,问道:“孤在东都听闻你读了不少书?”
“殿下,妾身读过一些。”论举止大方,都胜过了上官婉儿五分,李威心中很苦闷的,这本来是老三的妻子,怎么让许敬宗nong了一下,nong成了自己的“xiao老婆”,而且严格来说,是自己真正有名份第一个妻妾。
拿了一本《诗经》出来,nv孩子嘛,一般大户人家多是教《诗经》的,随手翻开,指着《卷耳》说道:“念一念。”
xiao萝莉也不怕,拿起来,说道:“殿下,妾身有几个字不认识。”
“没有关系,看看能认识多少。”
朗声读了起来:“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
卡了一下,又往下读去:“彼周行。陟彼崔嵬,我马……”
一《卷耳》,有寘、虺隤、罍、兕、砠、瘏、痡,也就是稍微冷mén难认的字,一个都不认识。大约与自己xiao妹差不多,比上官婉儿远远不及。但这也算是不错了,毕竟才六岁,象其中的觥、维、吁、陟、盈、嗟、崔嵬等字笔画也很多的,至少自己在六岁时,准得一个不认识。全部让她准确无误读了出来。特别是周行,一般人会读成周形,妹妹就犯过这个错,实际上要读成周杭的。居然也标准地读了出来。李治与武则天听她读完,甚是满意地点了一下头。
虽没有读全,也很难得,再说自己这个儿子又是一个书呆子,大多时间在看书,跟在后面长进更快。识字是xiao,举止是大,虽是xiao些,可论举止,儿子认识的几个nv子,唯独这个最xiao的xiao姑娘最大方,不愧为韦家调教出来的,不但大方,还带着一股富贵气。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都是欣喜中带着遗憾,终是xiao些,否则倒是太子妃最佳的人选。
太监烧好了茶,端上来,没有想到xiao萝莉立即将书放下来,将茶接过来,先递到李治手中说道:“陛下请用茶。”再递了一杯到武则天手中道:“皇后请用茶。”然后递给了李威。
当然,再机灵也不可能机灵到这地步,一定是临来前,韦家反复jiao待了。不过很不容易的。
李威心里却在说,nainai的,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老三让她mí得为所yù为,不仅仅是在患难时的帮助,也有脑筋,也有姿sè。这才多大一点……只是老三这个yan福,却变成了自己的……
以后更热闹了,母亲是虎,直接吃人的,这个xiao萝莉却是美nv蛇,yīn不丁地会给你致命的一口。皇后有虎,东宫有蛇……
想到这里,他眼前飞起了无数个xiao胡饼子。
第一百六十二章 再册东宫 欲定未定(上)
第一百六十二章再册东宫yù定未定(上)
李治又看了看儿子住的地方,其实也没有什么,并不奢侈。就是有镶金雕yù的netg与家俱,李威睡在上面,用着,估计心中也不塌实。只有书,许多书,有的书还netbsp;韦家的两个老者也在看,看了同样很满意。
李威担心也不能说不对,有的人xìng格天生就有一些的,比如韦氏在房州安慰李显,固然是帮助,也说明她xìng格外柔内刚,李显是外刚内柔,让母亲将锐气磨去,只剩下柔了,所以最后韦氏占了主导的上风。
但有些过了,毕竟还xiao,还来得及调教……
当然调教得不好,天xìng的注定,xiao毒饼子未必不是没有可能,最少长大后有可能在东宫中掀风鼓1ang。
韦家的人也是,因为韦氏,万年这一脉以后血流成河,但仅是这一脉,韦家许多支脉的。其实韦氏用了韦家一些不肖弟子之后,就连韦家都有数人反对她以后的种种作为,甚至有许多人公开上书弹劾。毕竟作为一个世家,有世家的矜持与底蕴。现在韦家还是以厚重为主的,派来的两个长者皆是儒学之士。
说了一会话,金内shì带着碧儿与上官婉儿回来了,不但他们,还带了李令月,也跑了出来看穗子,遇到了,要求来东宫。xiao公主命令,谁敢阻拦。李令月一蹦一跳地跑进来:“大哥,好大的穗子。”
刚说完,就看到父母亲,又说道:“耶耶,娘娘,你们也在啊。”
过来撒娇,接着又看到韦月,惊讶地盯着她,问道:“你是什么人啊,怎么也在我大哥的东宫里?”
韦氏站起来,落落大方的施礼,说道:“妾身参见xiao公主。”
又看着碧儿与上官婉儿,猜测地说道:“见过碧儿姐姐,婉儿姐姐。”
武则天与李治再次呵呵一乐,这个xiao姑娘不错,并没有以为自己是大户人家,对江碧儿与上官婉儿多傲气。虽多半是韦家人叮嘱的,可做到也极是不易。当然,反过来与杨家人对比一下,最少说明人家家教胜过了杨家。
本来心中满意了八分,现在心中满意了九分。
韦家两个长者才松了一口气,现在来看,自家的xiao娘子进入东宫,开端一切非常良好。至于太子有什么想法,倒是不觉。反正是仁太子,不大紧的。倒是皇上与皇后的意思,挨着京城,知道的消息更灵通些,皇后是什么心xìng,懂的。
前来,最关切的就是皇后对自家xiao娘子的态度。万事开头难的,开头有了好印象,后面就好办了。
武则天又有李治耳朵边低语了几句,李治额。不知道说什么,但李威琢磨着今天父母心情似是不坏,大约不是坏事。就看到李治招了招手,说道:“江碧儿,上官婉儿,你们过来。”
两个xiao姑娘走过去,李治说道:“朕不常来东宫,可也听到一些事,你们对太子伺候得很好。”
“这是奴婢的荣幸。”
“以后不用再称呼奴婢的,我儿身边的人,怎么能称奴婢?”
江碧儿与上官婉儿对视了一眼,心里想到,本来就是奴婢,怎敢称妾身?或者臣妾?
李治又是一乐,对身边内shì说道:“替朕草拟一道圣旨,着江碧儿与上官婉儿为良媛。”
李威略略有些惊讶,碧儿与上官婉儿着封,是迟早的事。甚至他与狄仁杰一样的心思,认为有可能是在太子妃之事决定下来之后,才会下达明旨。当然,只是良媛,一道明旨即可,连官员都无需惊动。但没有想到这么早。其实如果不是杂事拖着,这一明旨早就下了下来。江碧儿,夫妻二人自从儿子为了她,狠揍贺兰敏之,就开始派人将她的事禀奏上来,听了十分满意。原来这个xiao姑娘不知不觉地在东宫,替儿子做了这么多事了。上官婉儿,见了几次面,很满意的,李治对上官仪是亏疚,武则天需要显示她的肚量。只是良媛,水到渠成的一次册封。
再说,韦氏正式册封,怕以后两个xiao姑娘没有正式的身份,会造成一些纷岐,有了正式的身份,也会和睦相处。并且东宫的几次册封,也会将民间议论压一些下去。
于是李威第二个第三个合法的妻子,诞生了
想到此节,看着三个xiao姑娘,李威有些哭笑不得。最大的碧儿十四岁,那个婉儿,这个韦氏……
并且,自己的妹妹、上官婉儿正在与韦家nv对眼睛,毕竟三人岁数相仿佛,叹息一声:又走到一起了,不知道这一次走到一起,以后又有什么大事会生。
两个少nv却喜极yù狂,有了这身份,高也好,低也好,但再也不用担心以后会离开太子。两个少nv伏地谢恩。李治说道:“这是你们应得的,朕回去与皇后商议一下。婉儿,朕会派人将你母亲接到东宫,也有一个照应。还有江碧儿,朕也会稍稍提拨你的两位兄长,不过你写信回去,让他们多识些字。昔日薛仁贵将军,只是一个农夫。然而自从进入军营,手不释书,此乃天下美谈。”
提到了薛仁贵,李威壮着胆子说了一句:“父皇,薛将军流放象州,未免大材xiao用了一些。再说,现在南诏sao1uan不休,新罗时降时叛,吐蕃又有威胁……”
“弘儿,朕听说了你与薛仁贵之子薛讷jiao好。可是治国之事,非是不能用人情治国。对薛仁贵,朕与你母后也极为欣赏的。昔日渭水蔓延,山洪倾涨,淹没了皇宫,如果不是薛仁贵振臂高呼,朕与你母后,连你多半会有危险。那一次大水淹死了三千人,朕忆起常常惊心。但非不能以人情治国。大非川之败,国家损失惨重。朕法外开恩不斩,已是宽愿。如果不贬不理,何以治国?”
原来还有此节,不仅仅是因为面子。李威答道:“是。”
李治说完了,又扭头对江碧儿说道:“自为良媛,服shì太子务需殷勤。”
碧儿服shì李威已经很殷勤了,为什么没有对上官婉儿说,这一句,却是有一些话外之音的……碧儿瞅了李威一眼,脸飞红,说道:“喏。”
………………………………
册封过后,许多事儿就快了起来。
先是筮日,最后将加冠礼定在了十月底。其实这也不是按照普通规矩来定的,一般都希望早些成年,因此加冠礼的吉日都在生日之前。这也是为了太子妃的事留下足够的时间。甚至有人怀疑,不是十一月当年的高阳公主与房家兄弟、辨机等人的案,有些许谣传,皇帝会不会授意卜者定在十一月。
接着又是试验一些太子所说的新方法,比如油菜单株移载。或者种红hua草,不易的,没有什么种子,于是将用yao方的yaohua草种子,以及野地里侥幸还存在的红hua草种子全部搜集。撒在一些地里。不过有了成效,普及也会很快的,这种植物全国许多地区都有,只是没有人注意。种在地里,也会得到许多种子。
毕竟在那个六石近石斗的收成下,许多农民都红了眼……
然后率领群官到了郊外的皇庄,李治也无辄了。如果儿子在这个皇庄里搞出了什么妖蛾子,自己méngméng地不知,又是很难堪的。想抢功劳的,不只是武则天一人……
其实主要就是灾情太重了,压的。
看了看,现在看不出,水势依然很大,芦苇没有解决。不过山上以及滩涂都翻耕出来,野草尽数除去,杂树连根挖走。是皇太子要做的事,农家féi不缺的,到处撒了一些农家féi。于是臭薰薰的,有的官员忍受不了,差一点要捂着鼻子。又将邙山上流淌下来的几条溪水截流,引走。这是准备等水xiao后,chou水的。很大规模的工程。将芦苇根连淤泥挖走,复将溪水引回。
看着这些山坡,戴着羃罗的武则天走到儿子身边,已看过图纸,于是提出一些“意见”,这是替儿子“担待”的,李威一边点头,一边用笔记下。
郝处俊低声说道:“陛下,殿下心意是好的,可需要许多钱。”
李治没有回答,塞了一块nai糖到了他手中。
郝处俊呵呵笑了,包括武则天在内,并不知道这个作坊,是李威留给自己用的。都认为是给江家人做补偿,只是赚得多了,太子做些杂事,又要钱。于是将钱拿出来,包括法会的捐款,狄仁用的钱,甚至这个皇庄用的钱。
只是赚了多少,不便于查账的。不但不能查,都不能揭开,一揭开就会引起争议。作坊无所谓,会触犯许多人的利益。当然,只要挂了羊头了,狗rou就可以卖了,这也是有特sè的国情。
………………………………
九月就到来了。
还是不大好,又有地震,只是没有死多少人。但听到这个消息,李治与武则天皆是无语。太监走了过来,说道:“启禀陛下,裴金吾家的xiao娘子,送来三件锦袍,说是她亲手做的,给陛下皇后与太子殿下一人一件。”
武则天说道:“拿来看看。”
太监将锦袍拿来,武则天看了看,除了绵绸外,又缝制了许多兽皮上去。这三件深秋穿的长袍,手工活还是可以的。武则天想了想,说道:“传旨,让她进宫来一趟。”
“喏。”太监下去了,裴居道一听大喜,不好赏布匹,显眼,赏金,拿了五十金出来,送给太监,然后对裴雨荷说道:“见了两位圣上,需要恭敬,务必要诚实。”
不能玩虚的,特别是皇后,心长着九窍。这是关健的时候,进宫的意义很大的,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到了皇宫,施礼,其实有些不喜她抛头1ù面,随儿子胡闹,到几位相公mén上拜访,单论端庄,这个裴家nv,却是让武则天很满意的。武则天让她坐下来,将锦袍拿出来,说道:“这是你亲手绣制的。”
“是臣妾亲手绣的。不过图案服饰,却是请教了一些绣红活好的仆婢。”
武则天又问道:“为什么想起来,给陛下与本宫,以及太子殿下绣锦袍?其实这些xiao手段,有一些nv子对太子殿下使过。论绣的锦袍与方帕,杨尉卿家的xiao娘子,却比你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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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再册东宫 欲定未定(中)
第一百六十三章再册东宫yù定未定(中)
这一句不是夸奖,有些斥责味道。
当然,话自武则天嘴里出来,夸奖未必是斥责,斥责也未必是夸奖。这是一个在权谋之术里翻滚了几十年的nv子,正是权谋之术,才走到今天这地步的。论说话的技巧,李治都多有所不及。
说完了,夫妻二人看着眼前这个少nv。
裴雨荷眼中有些惊谎,平了一口气答道:“启禀陛下与皇后,这是父亲大人吩咐过的。父亲大人对臣妾说了,臣妾想做太子妃,不仅要有教养,仪范,还要用心,对陛下与皇后孝顺,对太子殿下要恩爱。但自从听到太子殿下的种种事迹后,臣妾心中也十分仰慕,特别是终南山一见。因此,臣妾虽然遵从了父亲大人的吩咐去做的,可心中很欢喜。”
李治与武则天对视一眼。
太子妃悬而未决,甚是伤神。之所以有了反悔意思,一是裴雨荷跟了太子一行,让他们不喜欢,二也是稍xiao了一些。按照唐律可以成婚的。不过唐律的制订是开国之初,人口少。魏征还用此进谏李世民勿得封禅,自长安到泰山,千里荒芜,让群胡看到会生起觊觎之心。这一行原来都是中原人口最密集的地区,居然如此,可见人口密度之低。因此,那时候李世民是恨不能nv子八岁就生子,如果能,都能下诏务必在八岁之前就要出嫁。好来增加人口。但现在人口慢慢恢复过来了。田地吞并得又狠了些,对人口涨加的需要不是那么急迫。早婚的各种弊端就出来了,当真十一二岁结婚同房,只有好处没有处坏?有的少nv因为岁数xiao,身体才长,就要生孩子,结果母子双双因难产而死的,彼彼皆是。
还有十二三岁的少nv就成了亲,但大多数在男子及冠,少nv及笄之年才开始真正大婚。成亲的时间已经在开始推迟。原来寡fù守节是违法的,现在重新成了美德。
裴雨荷略xiao了。然后再问崔家nv,居然一样,只有十三岁。这个结果,崔家却是不知道的,既然竞争嘛,一要漂亮,二要读过很多书,三要品行要好,举止要好,四要嫡系弟子。就没有想到年龄。不过崔家的nv子到了十五岁还没有订亲的,比高梁一亩收六石机率还要低。
而且又问了一下人。崔家选nv时,选了家族中品行好,不怎么出mén的xiao娘子,却没有想到又成了弊端。家教很严的,又不怎么出mén,人又在定州,不象裴雨荷跟随父母在长安,一问,裴家nv不错,连与别的男子说话都极少。但问崔家xiao娘子如何如何的,百姓茫然,只听崔家人在说好。自家人,肯定说好了。因此两位最高领袖,有些吃不准。正好裴雨荷送了锦袍过来,于是请她进宫,再jiao谈一下。
对裴雨荷的应答,两人还是很满意的,举止,谈话皆是不错。并且这个裴居道是武将,却有了这片心,更是难得,这使他们又想到了杨敏的母亲,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
但武则天面不改sè,继续bī迫道:“一般人家,做一个贤妻良母可以,但太子妃,不止是这些。”
“皇后,臣妾也在学,看了《nv则》,不过心中曾经想过,虽此书对臣妾有一些启。可是书是书,臣妾却无能力活用,更没有长孙皇后的智慧。如果论清静无为,臣妾倒可以做到。”
武则天有些哭笑不得,恐怕也是实情,裴家nv想她做长孙皇后或者自己这样的皇后,多半是不行。抬头,看了一下丈夫,李治正盯着案上奏折,不知在听不在听。
案上奏折是高侃从辽东写来的,高丽百姓叛1uan,被高侃大破。余众逃入新罗,被新罗收留。这个新罗,让他有些来火。高句丽与百济征复了,攻打新罗,都不是难事。可李治也不想打,甚至对辽东都没有多大兴趣,打下来还是叛,朝廷得不到实利,每年还要驻扎大量军队,耗费人力财力。
这个高句丽半岛,已经成了唐朝的jī肋,骑虎难下之局。
丈夫不言语,武则天只好自己在心中给裴家nv评价。诚实,至少比自己的儿子诚实得多。有礼教、文静、不喜欢争执,有可能以后对自己与丈夫也会十分孝顺。家庭背景也好,河东裴已是不弱了,家里父母亲比杨家也要好,不会势利。但缺陷就是以后可能随儿子所yù,不指望她会象长孙皇后那样正服进劝,也不会指望象自己一样协助丈夫处理政事。甚至儿子真要反击自己,也会帮助儿子。还有相貌,也是尚可的,真要是无盐,武则天未必中意。她自己就是喜欢美好的事物,字、文、诗或者雕塑、衣服、长相好的人才,至于现在的俭朴,也是无奈之举。怎么办?丈夫如此,自己不能奢侈。就是李治,也不会喜欢一个无盐nv做自己儿子的太子妃。
但相貌肯定比崔家nv略差一些。
想到这里,她说道:“嗯,你退下吧。”
还要商议的。
………………………………
裴家nv进宫的事,很快就传开。不过诏书未下,也不敢说两位圣上,就因此让她做太子妃。
李威对此无可奈何,做不了主
倒是也询问了崔家那个xiao娘子一些情况,得到的不多,有一个消息,让他关注了。相貌确实很漂亮,可是李齐庄说只强不弱,不弱是真,只强未必。李威这才释然,还以为四大美nv出来了。
其实相貌到了杨敏、狄蕙、狄好这一步,算是到了顶尖,如果再加,徐俪、自己的母亲,或者长大的韦月,上官婉儿。就象后来漂亮的nv明星,有人说东最美,有人说西最靓。其实各有各的好,很难说出子丑寅卯。就看各人的口味。至于什么十大美nv,美yan固然,可也有名气。这时代亦是如此,出身好,或者有一段事迹,后人就有了传说,认为是美nv。就象杨yù环,却有人说,唐朝第一美nv,不是杨yù环,而是历史上韦氏的nv儿李裹儿。真说起来,关公战秦琼,不大好比较。各个时代对美nv看法不一,也未必真有了强弱之分。当然,得君王喜欢,不仅是相貌,还有会拍君王的马屁,甚至netg上有“内媚之术”。
想通了此节,兴趣大减。对一夫一妻制不忠诚,可对级大种马,同样不感兴趣。与自己有关系的nv子,一个手的手指头都掰不过来了。没有必须再添加什么,自己还想活一个七十岁八十岁。
因此,关心了韦月的调教。这几天看着这个xiao萝莉,对上官婉儿与碧儿很亲热,似乎也很尊敬。李威还能觉到xiao萝莉骨子里那份傲气。毕竟还xiao,没有那个城府隐饰。
只是上官婉儿与碧儿不觉,反而很喜欢。一个上官婉儿不够,又来了一个xiao月月,于是另一个xiao月月不安份了。整天央请李治与武则天,nong得头痛,又宠,于是干脆眼睛一闭,直接放在东宫。
碧儿与上官婉儿不喜的,一来了,太子的那张大netg,立即让xiao公主占去。虽没有做什么,抱着太子睡觉,也是一种荣誉,一种亲近。但李威讲的故事开始少起来。
不是为了妹妹与上官婉儿,是为了韦月。毕竟这些故事是现代人或者欧洲的童话,思想比较开放。对妹妹是苛护,开放一些无所谓,对上官婉儿比较放心。她没有雄厚的背景支撑野心,只能寄身于自己。但韦月不同了。
不仅是故事讲得少了,连《诗经》都少给她们读。那也不行,里面许多诗歌来自民间,讲的是男nv开放的爱情。只给她们看《周礼》《礼仪》等书,打xiao在培养“三从四德”,不然自己说不定以后那一天,会挨毒饼子。好在还xiao,如果十三四岁了,打死李威也不会让她进入东宫的。毕竟那时候她xìng子定下一大半。指望象周处、姚元崇,突然在青年来个大改悔,并不会有几人的。
甚至只要出行,朱敬则相陪,必定将韦月带上,让韦月听听朱敬则的训斥。有时候还在想,是不是将崇文馆几个迂阔的大儒请来,给她上些课?当然调教好了,这个xiao萝莉长大后,也是自己yan福。
……
九月的天气渐渐高爽起来,天也不怎么热,其实朝廷困窘,这些天过得也无味。特别是中秋与重阳节,父母都为了节约,呆在宫中,没有举办什么活动,李威只好也呆在宫中。
中秋节作罢,现在中秋节很不慎重的,重阳节却是一大节日。
替李威洗着身体,碧儿问道:“殿下,为什么两位圣上还没有选好太子妃?”
“这不是你关心的。”
“奴婢,妾身,”一时半会奴婢改不过来,又说:“只是妾身出身低,很害怕未来太子妃瞧不起我。”
“没有谁有这胆量瞧不起你的……”李威忽然停了下来,复问:“难道是韦月说了什么?”
“她还xiao,能说什么?殿下,你对韦良娣有些不好的成见。”
成见?自己不这样做,我不提,就是你们都有的受的。当然,bī得万不得己,跑路了,就当什么没有生。没有作声,听碧儿继续说下去:“只是妾身出身低,全赖殿下宠爱,得以陪伴殿下左右。可是崔家却是名mén……”
说到这里,嚅嚅起来。为什么她一直支持杨敏,就是因为mén楣有差别,但不那么大,杨敏对她也十分客气。杨敏太子妃肯定无望了,比较一下,裴家mén楣高,但还没有崔家的高。而且裴家xiao娘子,也认识,虽了解不多,可xìng子不是那种傲气的人。但崔家xiao娘子呢?
她倒不是吃醋,也不是不想李威好,现在的五姓七家,在百姓眼中是昆仑山,是喜马拉雅山,只能仰望,而不能攀援。
“傻丫头,还有孤呢。”
“殿下,陛下说让妾身服shì你务需殷勤,是何意?”碧儿转移了一个话题。主要是殿下没有真正动自己,动了,一颗悬着的心才不会担心。
李威立即明白她的xiao心眼,呵呵乐了起来,大手伸了进去。
“殿下,妾身这里又长大了一起。”
嗯,是大了一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到李威宠爱,吃的营养渐渐跟了上去,育起来却是很快的。只是手渐渐滑了下去,几根疏疏的耻mao,一根随着rou动,滑了下来,拿出来,说道:“还xiao啊。”
碧儿脸红红的,十分动情,也难受的……
“为什么说还xiao啊。”
又指了指,说道:“有杜鹃的长,孤就与你真正同房。”
这些宫nv沐浴不会回避他的,太子看动了心最好,因此看到了“长度”与“密度”。所以李威感慨东宫的yīn气之盛,想到这里,心里说道,幸好有碧儿的xiao手啊,否则自己在东宫里早就出了事。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算是bī,李治都那样说了,如果碧儿迟迟不破身体,也不大好的。对这个悲催的年代,李威也无辄,只好做驼鸟,说道:“及笄吧。孤说过了,不能早,其实孤也很想的。”
“嗯。”手还在动呢,肯定知道了。
“但孤不能为了自己快乐不顾你们,这是孤的底线,到了及笄之时,孤与你们同房。”
及笄啊,碧儿不由出了一下神,心里说道,日子过得快一些吧,明天早上醒来,就长大一岁,那就好了……
………………………………
不久,一道圣旨到了杨思俭家中。
很低调,近乎用密旨方法宣读的,说了杨家的过错,杨敏的过错,于是休掉杨敏。但圣旨有些古怪,让杨敏为太子良媛,又不诏杨敏进入东宫。
大约还是十分生气。尽管是许敬宗一手nong出来的,可许敬宗大多说的是事实,辨解不了。并且从太子妃掉到良娣面子还能缓一缓,掉到了良媛,与上官婉儿、碧儿平级,大丢了颜面。甚至还不如,连东宫都不能进,只是挂了一个空名。说不定拖上两年,又有诏书,挂职没有了,连婚嫁的良期都耽搁了。
但也要看。比明旨宣告天下好,这一宣告,杨家仕途基本到此结束。再说,没有进东宫,虽然是两位圣上在心中不大放心。可只是一个挂职,进了东宫,再迁比较困难了。说不定表现好了,两位圣上怒气解了下来,以后进入东宫,依然还是一个良娣。
可随着这道圣旨下达,太子妃终于到了决定的时候。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再册东宫 欲定未定(下)
第一百六十四章再册东宫yù定未定(下)
西北风吹来,风儿便有些肃杀。
阵阵大雁南飞,天空却是很高,云儿也是很少,天还没有冷,可一种苍凉jī壮之气,从风里,从云里,从满野的黄sè里,一层层地透涔出来。
杨思俭的信,便与西北风一道,从长安到了洛阳。
信上尽是感谢之意。这会出许多百姓意料之外,外界渐渐开始对杨敏同情起来。太子妃没有做成,却成了一个良媛,并且连东宫都不得入。再说了,虽有些xiao错,也改了过来,以前的种种是许敬宗放出的谣传,未必是对的……
人嘛,真正无心无肝的有几人?总是同情弱者的。其实放出谣传的罪盔祸非是许敬宗,而是皇宫中某一个尊主。
但杨思俭权谋之术,不及许敬宗,连狄仁杰也比不上。心中还是有数的。有了一层联系,就有了一层机会。真下了明诏,岂止是nv儿无望,自家算是彻底倒下了。两位圣上态度转变,无疑太子做了很多努力。并且是两位圣上多少有些不悦的时候。
猜对了几份。做太子嘛,巴结大臣作用很xiao的,得巴结父母。李治也这么做过。看到父亲对去世的母亲念念不忘,于是hua了重金修造了大慈恩寺。居然大臣还准了,李世民不以为奢侈1ang费,反而高兴了。
嗯,又长进了一些。
又有刘群、江萝写来的信。是燕子的事。
九月到来,燕子要南飞,一夜过来,大xiao黑带着六七只xiaoxiao黑,默不作声飞走了。东宫本来无聊之极,这几只xiao燕子,带来了许多欢乐。一下子许多人,特别是内宫的宫nv与太监,全部感到失落万分。杜鹃都哭了起来。
可是两三天后,三更时分,燕巢传来叽叽喳喳地叫声。内宫的人全部起来了,点起灯笼照,见到大xiao黑飞来飞去,不停地在众人头顶上鸣叫。没有会鸟语,只好看着,有人立即拿食物过来喂。第二天没有飞走,还是叫,似乎十分不安。不懂,于是询问崇文馆的学士,学士谁能懂得这个。跑过来看,也没有看出来。但到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只留下两只xiao燕子在。果然李威所说,长得太胖,飞不动。大xiao黑无奈地将它们带回来。鸣叫的意思,大约让众人善待这两个“子nv”。当然,是不是的,也没有人搞清楚。
一群大儒出感慨,这对燕子真是通灵了。并且当场作出十几诗。
看到这里,李威抹了一把汗,仅是动物的本能。还来了一个作诗写赋。事情传了出去,可是在东宫,岂是一般人能见到的。许多文人sao客,接着写诗,感慨万千。
可接下来问题来了,这段时间好些,马上就到冬天,怎么办?立即写信向李威请示。
碧儿央请道:“殿下啊,救救它们吧。”
“我也没有办法。”李威摊着手说。只是两只,还以为六七只xiao燕子通通飞不走。不过估计很危险的。燕子迁徙是很远的,有的飞向岭南,有的到jiao趾,有的居然能飞越大海,到南洋。而且今年在此,明年在此,除非环境变得恶劣了,否则很少挪动地点。比如大xiao黑,能平安活下来,明年多半会回东宫重新架巢。
它们是在岭南过冬的,还好一些,如在南洋,其他四五只xiao燕子,会很危险的。就是能飞得动也十分危险。一路之上,会有许多燕子死去,或者被其他猛禽以及动物猎杀。否则以燕子寿命长达近十年,每年能产六七只燕子,会到处是燕子。因为这几只xiao燕子的拖累,大xiao黑连明年能不能平安回来,都未必可知。
算了,几只xiao鸟。于是对碧儿说道:“你去将英儿喊来,让她到西京,想办法将它们抓到笼子中,放在殿内,再挖一些地蛹,或者能存活。否则天一冷,多半因为觅不到食死去。”
碧儿觉得有些残忍,可想了想,为了它们活下去,找英儿了。
“通灵”的燕子,李威略略动用了一个宫nv,不算为过。
………………………………
休掉了杨敏,接着又下旨,让戴至德与李敬玄赴洛。
无他。纳采必须的。
纳采时正婚使是太尉,宗正卿是副婚使,黄ménshì郎引幡旗、节钺,中书shì郎拿制书,降旨的却是shì中,还有一大堆相关的官员。包括四方馆所有外国蕃客各就各位。可三公不常设,现在就没有太尉,连shì中有时候都省了。其实三省长官权利在渐渐分解,为使相所代替。好使唤,用时将袍子一穿就是宰相了。不用时,袍子一扒,原来是什么官员,还是什么官员。皇帝能抓住权。但礼制如此,怎么办,只有用德高望重的使相顶替。
东都洛阳只有郝处俊与阎立本,本来姜恪也到了东都,但现在去了凉州。因此缺少了尊者,将二人从长安喊来顶替。
其实二人一来,老百姓就知道,太子妃的事将要做出决定了。
礼仪很多的,最苦的就是这几个宰相,天地祖庙祭拜后,正殿奏拜。长安是太极殿,洛阳是乾元殿。拜完了,皇帝与皇后闪人。这时候天还没有亮,到主人家又有一番礼仪。然后将使者,也就是shì中这些大佬迎进府上,宣纳采制,主人再拜。
经过好几天折腾,到了这时候,太子妃的第一步,纳采算是完成了。
太子不会出面的,苦的是宰相等官员。但人不知鱼之乐,李威认为宰相很辛苦,参与的宰相与官员呢,却是乐在其中。这事很有脸面的,就象修史,后世算什么,一个史书,但这时可不是什么人能修史的。就算宰相,皇上不喜欢,都没有这资格。
一干官员开始布置,到这时候,外面还不知道太子这朵hua,hua落谁家。直到车队到了裴居道府上,才知道最后裴家赢得了这场角逐。
时机又好。因为多方的因素,关中的粮价又掉了些,米价每斗只有三十文出些头,稍差的一些粟米只有二十文,最好的江南大米,也不过四十来文。
就连老天也似乎相助,天气开始正常起来。雁子正在迁徙,shì卫顺利在西苑捉到了一头很漂亮的,正在休栖的大白雁。因为好奇,李威去悄悄地看了一下,这只大雁长得是很好,可关在笼子里生生吓坏了,一个劲地出悲切的叫声。官员不会顾它感受的,看到雁子长得好,说道:“大吉。”
连李治都感到很高兴。
然后问名,纳采是太尉宣的,问名却是宗正卿宣的。主家报上自家祖上的封号与官爵。裴家名mén嘛,裴居道跪答,整说了近两个时辰。听得一干官员心中不是滋味。自家与裴家相比,实在差得太远。幸好还不是崔家,不然估计说的时间更长。这才报上nv儿的岁数、生辰八字,又是一堆礼节。从天亮正好折腾到傍晚才结束。然后是问吉,就是对生辰八字的。对完了生辰八字,送礼通知对方,举行奠雁礼。这就是纳吉。开始纳征,送聃礼了。
一切顺利
但以前与杨敏时,同样一切顺利。
再后就是请期,定婚期。
直到此时,才出现了一些古怪,婚期定得有些长,一直到裴雨荷后年的生日之后,也就是两年后的十月份。
李威寻思了一下,有可能父母亲对裴雨荷依然不放心,有可能是因为岁数xiao。总之,裴雨荷也未必肯定是太子妃,就如杨敏一样,都临近婚期了,突然被休。当然,地位稍稍比杨敏稳定一些。毕竟休了一次,再休第二次,也有些说不过去。
又明白父母册封东宫的企图了,甚至李治让碧儿服shì殷勤些,都是有用意的。
毕竟自己及冠,不大婚也不大好。碧儿与上官婉儿,连韦月的册封皆是水到渠成,没有这回事,早迟也会册封。但现在册封有许多含味的,虽没有迎娶太子妃,东宫已有妻妾。韦月与上官婉儿xiao些,可碧儿也有十四岁了,能够真正陪寝。如果生了子nv,地位低贱,对将来的太子妃威胁不大,甚至太子妃与良娣没有子nv,只有碧儿这个儿子,也可以将就。可进可退
说明这一切,在韦氏进东宫时,就想好了种种后着。
当然,父母做这些事,肯定是滴水不漏。不过徐俪,再无机会,碧儿生下儿子,没有威胁,可是徐俪出身很好的,长子出于她身上,东宫又是不宁。
李威想了半天,将此中关节想通了,叹了一口气,这样也好。立即将裴雨荷娶进东宫,没有子nv,又是不好。有子nv就要那个,十三岁的xiao姑娘,自己能不能下得了手?
昔日,李治废王皇后,立武则天为皇后,李绩、许敬宗、李义府说这是皇家之事,与大臣百姓无关。其实是错的,皇家的事,怎能只是皇内部之事。那怕是李治在皇宫放一个屁,都会引起一些震动。更不要说废立皇后了。
因此,太子妃许多百姓在关注,又是仁太子,又是许敬宗,又是休去原太子妃。这些天,太子妃成了洛阳街头巷尾jiao谈的主要话题。但李威本人,却是很淡定。
反正是父母找太子妃,不是自己在找妻子……
再说,两年多时光,真的能平安渡过?
第一百六十五章 甜(上)
第一百六十五章甜(上)
没有风,院子里的树有些苍黄,古井上有些苔藓,有几只鸟雀在树桠上鸣叫。狄家不大,可在这个安静的秋日里,更有一些祥和的气氛。看到太子来了,狄蕙狄好惊喜地迎了出来。
自从上次以后,狄蕙与狄好见到李威时,眼神越温柔起来,宛若江南那些xiao桥碧树间的流水,或如二月晴空的一团netbsp;沏上了茶,狄仁杰吃的茶并不好。偶尔有一些衙mén里核定的赏赐,便留作招待客人用的。给李威沏的茶,便是如此。看着两位少nv在看书,也是一本《诗经》,nv子嘛,唯求识字,不大可能做官的,所以她们读《诗经》较多。
随心地谈起《诗经》。
时光却是快的,一晃就七个多月下来了,长进了不少,可对一些上古经义,依然拿不出手。但《诗经》与《论语》两本书尚可,主要能说出这个时代一些没有过的见解。
看到狄蕙在翻开的《蒹葭》上做了许多标注,问了一句:“狄蕙,你很喜欢这诗。”
狄蕙迟疑了一下,最后点了一下头。这诗很优美,只是有些凄婉,名列《秦风》,倒更似《卫风》。太子喜欢写壮诗的,即使偶尔有清新的诗或者诗余,可大多数隐含着雄浑之气。担心太子不喜。
李威答道:“这诗我也很喜欢。”
不是虚言,主要更象“诗”,不象《大雅》、《颂》里面许多诗说教意味浓厚。再说了,只是古诗,后人将它上升到战略xìng的高度,但在李威心,未必有《离sao》好,更不如后来李白杜甫与李商隐等人写的诗好。
风格亦是如此,喜欢雄纠纠亦可,喜欢甜蜜蜜也行,没有必要扣上大帽子。
外面传来说话声,李威迎了出来。
君子坦dangdang,xiao人常戚戚。得到李威五百缗的赏赐,周兴稍稍心安。但回归中书省重做都事了,现在朝堂有争有斗,避免不了的,任何时间都有,可不是后来的武周王朝,风气还是很正派的。于是看周兴,眼sè都有些不对,李威说众官以商为虎,倒也未必,可周兴的这些酷刑才是真正的凶虎。大家甚是不耻。
如果得势了,会害怕,那天说不定落在此人手中,可没有得势,只是一个都事,于是这种耻笑都放在脸上。周兴自己以为有功,却遭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尽管得到了李威五百缗钱,渐渐心中又是怏怏起来。
向狄仁杰抱怨了一下。
狄仁杰也无奈,正好另两个人也从南方回来,带了口信到东宫,让李威出来,“安慰”一下。xiao人是不能得罪的,这个道理还懂。对明崇俨也好,对周兴也好,李威反而很客气了。
“殿下,臣那敢当……”跪下泣道。
唐朝有跪礼,有伏礼,二者有区别的。比如上朝,诸臣不是站,是坐,但不是坐在胡netg上,而是坐在自己的xiaotuǐ上。屈膝于地,其实与跪无异,不过稍稍自由一些。伏礼已是一个很大的礼节了,平常却有单tuǐ跪礼,这是士兵之礼,要么,弯一下腰,拱一下手,nv子欠一下腰。有跪礼,那是皇帝都享受不了的,是跪父母,跪神灵。与伏看很相似,其实有很大的区别。
李威将他扶了起来。
心里又诽谤一句,xiao人,就是xiao人,自己是一个太子,还不是皇帝呢,就行跪礼,以图讨自己欢心。当然,不会在嘴上说出来。三人到了客厅当中,坐下,狄好与狄蕙重新将羃罗戴上。过来重新给他们沏茶。
李威反客为主,伸出手说道:“周都事,请。”
“臣不敢,”很是恭逊。李威对此人更是不屑了,但如狄仁杰所说,这个xiao人就是不用,最好都不能得罪。因此,和颜悦sè地说道:“周都事,逆贼许敬宗一案,周都事出了大力。孤心中……”
抚了一下xiong口,意思是说,你懂的。
又说道:“周都事,你今年才三十左右,来日却是方长。有些不公,可你再看狄寺丞……”
并没有多说,是不能说出来,一说出来会授他话柄。不过意思周兴还是能明白。周兴的不公平,还没有狄仁杰来得不公。人脉,狄仁杰身为太子要的幕僚,又是阎立本看好的人。出身,虽然未必是名mén望族,可也是官宦人家。自己本人也是正大光明的明经及第,不是通过荫途得以为官的。论功劳,此案中的功劳,他会占去一大半。特别是能力
原先审案子很神奇,可只有大理寺内部知道。现在许敬宗一案,将他推到刀尖上了,一举一动,许多人侧目。传扬最多的,就是前十几天,关中渐渐平稳,但洛阳还有流民。这些流民才是真正的旱灾受害者,大多数是山地,平时收成就不好,这一年更是焦土千里。于是借着旱情重,赖在洛阳不走了。
其实灾民,大多数一起安置回去,准备明年的夏收,要播种xiao麦大麦的啥。但他们不回去,连地都不要了,渐渐就象流民方向展。又因为朝廷一群人上上下下皆是心软。李治在想办法救灾,武则天也在尽力,太子同样在尽力,大臣更是在尽力。于是呢,挂着灾民的牌子,做了一些不好的事。
惹下的案子多了,又不大,可官员与衙役,却不知道如何处理。最后听说了狄仁杰的名声后,将这些卷宗打包了,一下子送到了大理寺。真处理很容易的。偷窍扒拿了一些,依法处理就是。可沾了灾民,连商事都不敢提,怕污了名声,况且灾民?微妙就微妙在此了。
可是狄仁杰呢,将这些卷宗看完了。却是很从容。现在有了名气,下属也服从指挥,调动的人更多,查案子也比以前有效率多了。然后去安排,将这些灾民一起调集过来。受害者也喊了过来。洛阳的大理寺与长安的大理寺不同,它在洛阳的东城,也就是东宫的东边。少府监、都水监、将作监、军器监、少府寺、宗正寺等一些紧挨着在一起。
大理寺审案很正常,可这次拉来的人太多了,一下两三千,于是官员一起从各自的衙mén里跑出来看热闹。然后狄仁杰出来了,将流民与受害的百姓分成了两拨站好,先来到灾民面前,拿出一团黑乎乎的淤泥,问道:“各位,此泥臭不臭?”
一个灾民大着胆子说道:“此泥很féi。”
“狄某只是问你们臭不臭?”
“有些臭。”
“脏不脏?”
“可没有这泥土,那来的庄稼,”另一个灾民恼恼地说道。他们家都在山陵之上,想要这样的泥巴,都要不到呢。
“狄某不谈其他,只是问你,它脏不脏?”
“脏。”
“你们说你们怎么不好,不愿意返回故土。可知不知道,为了你们能过上好日子,太子每隔几天,就去一次城外皇庄上,在这样的泥巴里琢磨,甚至赤脚下去察看。想办法使庄稼多长一些出来。狄某不知道你们是如何想的,可你们现在种种的做法,当真是没有办法返回去?或者能不能对得起两位圣上,皇太子,以及众多对你们关心的官员,为你们捐款纳物的好心人?是人,要一张脸的。”
灾民臊得不能作声。
狄仁杰又来到百姓面前,说道:“可是你们呢,看看这些案子,尽是此jīmao蒜皮,有没有想法。他们这些人东藏西躲,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你们却能过一个日起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说不定偶尔还能吃吃rou,说不定呢,看上人家的好娘子,只用少许钱就买下来。唉,怎么办呢,你们命好,他们是牲畜,是部曲,是贱民……”
“别说了,”一个长者从人群中站出来,说道:“我们也有错。”
于是双方皆羞愧而走。事后居然有许多百姓主动捐物帮助灾民,有许多灾民立即返回……
知道皇上不高兴了,否则就凭借这一案,就能升迁。
不过狄仁杰官职还是一个寺丞,可风头之劲,名望之重,一时无两。连周兴提起狄仁杰,脸上不得不1ù出敬重的神sè。
李威加重了一句,道:“在孤的心中……”
要的就是这句话,心中怏怏不乐,担了骂名,骂就骂吧,就怕太子也在骂自己。这才是出力不讨好。只是五百缗钱,还是能赚到的,可这个名声却永远洗不白。
太子放在心上了,即使骂一骂,以后还会有出息。现在皇上需要李义府与许敬宗,难道将来太子不需要自己,或者另外的某某?
很高兴地离开。
狄仁杰拱手说道:“殿下,委屈了。”
还是不敢说,此人其实也可用,就看怎么用。可每一次话到嘴边都忍了下来。以太子的心xìng,安抚这样的人,终是不喜的。
李威苦笑了一下:“这就是用xiao人的后果。”
君子嘛,受点委屈,会计较什么。周兴不行,受了委屈,得立即安抚。不然,他有可能就会记恨。记恨了,就会反咬。这条狗没有许敬宗大,可是却比许敬宗更残忍。
狄仁杰额,又说道:“臣请太子前来,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对你说一声。”
“狄卿,请说。”
狄仁杰沉思起来,唉,自己是低估了。这可怎么办?渐渐对太子的糖作坊进谏少了。到处都在用钱,皇庄在用,长安破案要用,捐灾要用。以后天知道什么时候又要用钱。用的还是不少,靠自己的薪水哪里够,难道将两位义nv卖了不成?
但自己低估了,这一次不是钱那么简单,有可能会有很多很多的钱,又不知道该不该同意。
“狄卿,有话尽管说来。”
狄仁杰说道:“是陆马与梁金柱二人回来了。”
“这个孤知道的。”
“是糖……”说完了,一脸的惊奇,一脸的犹豫不决。
第一百六十六章 甜(下)
第一百六十六章甜(下)
“什么糖?”李威有些茫然,梁金柱与陆马去了一趟江南。只是看看,时间尚早……
狄仁杰从怀中拿出两个xiao纸包,放在桌子上面,手一伸说道:“殿下,请看。”
李威将纸包打开,里面是两种糖。一种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砂糖,但与后世有很大的不同。形状似晶似粉,不是很齐整。颜sè与白蔗糖不同,泛着青白sè,倒象是蜜饯中冬瓜糖的那种颜sè,白中泛青,白砂糖不似,白yù倒是很似。其实看到这种糖,李威已经大约明白一些。
陆马与梁金柱到江南去了,有可能事情办得差不多。但终是忍不住,正好江南的甘蔗也成熟了,于是让亲信调试了一下。现在的甘蔗糖份没有经过冬天寒冷的冻浆过程。因此,颜sè变成了青白sè。但这种颜sè与形状,与现在的某些“糖”相比,已是十分喜人。第二包则是冰糖,块有些大,倒象一些冰柱。也是因为时间早,透明有了,又隐隐泛着青sè。
历史知道得不多,可似乎知道,这一种蔗糖是明朝一个很重要的产业,甚至大量出口。当然了,朝廷获利不是很大的,明朝的经济也是不可取的,似乎民间很富,可国家却很困窘。知道得不多,也不是很赞成。百姓要有钱,国家也要有钱,两者结合,相互推动,良xìng循环,才是最好的经济模式。不过这种糖出来了,未必放在后世,会让百姓多注意。可放在了这个年代了……
还有工艺的调试,他也是不知。可转念一想释然,李世民从天竺得到了蔗糖之法,并没有将它当作“国有企业”来经营的,而是分颁了天下。会的工匠却有不少,地位又低。梁陆二人领着自己的命令,寻找一些匠人,还是容易的。这个方法只是调制,并没有几百道复杂的工艺。研究却是不很难的。
看到狄蕙与狄好二人也伸头在看,说道:“尝尝。”
两个nv子尝了尝,说道:“好甜。”
“甜嘛?”李威说完了,放了一些砂糖在嘴边也尝了一口。不是很甜,但比现在的蔗糖甜多了。尝完了,问道:“狄卿,为何不乐?”
“殿下,这是你的经营……”
狄仁杰yù言yù止。
渐渐也看开了一些,太子将nai糖作坊先寄于江家名下,然后寄于刘家名下,这种糖又寄于梁陆二人名下。都不会引起什么争议。但他们终是知道内情的。
可是太子有了钱,确实能做很多的事,事实这段时间已经hua了许多钱。没有了钱,一些事就办不起来。其实论到钱,在狄仁杰心中有一个nai糖作坊足够了。也曾用筹细细算过,当然,是偷偷地关在书房里算的,毕竟算钱,可是很不好的。
作坊生意好,多半是商人巴结的,又因为太子似乎在有意拨高商人地位,一些商人心中就感了恩。于是呢,不顾会不会赔本经营,大肆进货,因此现在洛阳有许多店铺里在卖nai糖,甚至江南江陵太原,热度总会要消失的。可这种事物,因为推广的人多了,各地销路渐渐打开。特别是天又冷了,便于运输保存,生意只会上升,却不会下降。一月的收益最少在三千缗以上。
心中又诽谤了一下,不是忌讳,就凭借这个作坊,太子不出两三年,也是一个大富商了。
要钱嘛,有了这个作坊足矣。
可现在又有了两种新糖,原来只是看看,看到了,非常好。而且隐隐地感到,新糖因为保管容易,不是nai糖了,所产生的效益,无法估算了。虽然太子说了会带一个头,上一半税给朝廷,甚至太子说的,十年之后,能为国家每年带来几十万缗钱的税,都不算困难。可剩下的盈利,却全进了太子的腰包。
有了一万两万缗钱调动也就算了,有了几十万缗钱调动,这算什么?难道将皇宫中从上到下,全部买动过来?事情传了出去,会给天下带来什么样的风气?
好处很多,钱越多,能做的事越多。坏处更多,对天下的风气影响深远。再说太子都在暗中经营,那么官员呢?如果所有官员都开始经营,民如何争过官?
许敬宗的案子那么隐秘,居然让他一眼,就看出端倪,可面对这件事,却不知何去何从。
李威笑了笑道:“此法不可开,狄卿,一旦他日孤得逞,将会全部jiao给户部。”
一旦jiao给了朝廷,变成了官办,效率低下可想而知的。当然了,做了皇帝了,再经商,不用狄仁杰说,李威自己也感到怪怪的。不过做皇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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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是越多越好的,但有些,连狄仁杰都不能向他全部说出来。
秋天就深了,应当说初冬来临。
陆马与梁金柱来了又去了。带走了不少钱,一万多缗,其中包括李威将作坊里仅存的七千多缗钱,以及他们自己凑出来的部分钱。毕竟季节有些短了,从甘蔗收下来,到下窖经过寒气浸bī,江南的天气又暖和,却到腊月,才能真正的动工。然后到了二三月之季,甘蔗又保存不住了。就是说,三月时间,也能通过便卖流动一些资金出来。可原始的资金,却是多多益善的。
不仅仅是如此,糖一出,又要牵涉到了多方的利益。陆马与梁金柱是过江龙,是一条真龙,可李威却不好出面。单靠陆梁二人,龙不谈了,去了江南,虫都不是。
因此,在他们离开时,李威与他们jiao谈了一下,务必如此如此……
其实还是一个开始,最好是岭南,岭南的甘蔗会更甜,又有大食商人,赚外国人的钱,李威是最感兴趣的。大食有许多金银的,这最好……
这个动作不xiao,但现在依然没有几个人知道。
继续关注着太子的亲事。
裴家的人心思略定,但却存在一些的可能。太子终是要及冠了,东宫册立了三位。但这三位,偏偏如此奇怪。两个xiao姑娘不提了,那个江碧儿,地位过于低贱。与皇家的血统很不相符的。
其实很让人回味的。
或者这时候崔家如果将nv儿塞入东宫做良娣,那又会如何?两位圣上一定会高兴的,如果好,说不定又能在裴家nv儿之前会有子nv,或者会不会以此为贵?但崔家会不会同意,大约崔挹都会同意的,可崔家的长老们未必会同意。
还有,徐家的nv子,杨家的nv子。徐家的nv子,可能xìng会很xiao,可也未必。毕竟当年徐惠与武则天关系却是十分融洽。看着崔挹每天拉着苦瓜脸,大家有些想笑。
但主要是太子,名声确实很好,种种的事,翻看史书,也是很难得。于是吃起香来……这是自家nv儿略略有些劣势,不然说不定也想netbsp;………………………………
“殿下,穿上吧。”
碧儿拿过来一件锦袍。衣服倒是不愁的,狄家二nv都替他绣了好几件袍子,裴家的nv儿也开始替他织衣服。杨敏不在,否则衣服更多。但袍子还是狄蕙与狄好织得好。
只是图案有些鲜yan。
但几个少nv皆嘻嘻地笑,婉儿说道:“好看。”
韦月点头,因为李威管得紧,有些惧怕。
“我也要。”李令月说道。
李威将长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于是将李令月裹了起来。李令月高兴地忸动着,闹了好一会儿,才将长袍还给了大哥。这才离开。今天大家一起要去皇庄。
到了十月了,洛水xiao了一些,天不算冷。于是将山溪引走,开始netbsp;到了皇庄,李治与武则天先后下了车辇,其他官员一起下来。重视农业嘛,不过有几人是真心的,不得而知了。唯独一点,现在许多人在看《齐民要术》。
雇了许多农夫。同时调来了许多水车,其中有一些是新造出来的多轴水车。chou水的度引起许多农民观看。一起询问怎么做,一些官员,并没有保密,将结构说了出来。不过呢,它不象江东犁,是籍田祭上的作品。又不完全是皇太子想出来的,想要推广,度会非常慢的。可有,总比没有好。
李治也兴致勃勃地过来,说道:“这个水车倒是快的。”
又夸奖了一些官员,给了一些赏赐。但听到水车出现的经过,不经意地又看了看儿子一眼。李威装作没有看到,只是他的想法,想将水引到高处,“想出来”却是一些官员“想出来”的,与自己关系不大。
不过现在李治经常关注,李威估计父亲怕自己又nong什么妖蛾子,或者呆在皇宫也闷得慌,有了一样新事物,亦可经常出来解闷,于是皇庄的事,自己渐渐却成了配角。
好处却很多,皇帝关注的东西,谁敢怠慢。就象chou水,这一排水车排开,足有四百多部,壮观无比。不是父亲出面,自己能nong来一百部水车,就算不错的了。
动用的役夫更为可观,前后聚集在这里,足有两千多人。但皇帝仁爱嘛,这些役夫都给粮食与布匹的。可是朝廷国库里没有支出来,没有办法,李威只好自掏腰包。
狄仁杰与魏元忠听了后大笑。
这对父子,却是很像的。但对伟大吝啬的陛下,两人十分赞成。皇太子马上又有新糖,钱不知多少,这是在替国库节省。实际上呢,已经替国库省下许多。如果不是李威出现,关中的粮食,朝廷也不会让它涨到每斗八十文、一百文。必须自救,一救,会有很多hua费。也许今年能熬过来,可国库越来越空,最后如果再来个什么灾情的,国库真空了,只好任它涨了。会出现一百文,两百文,然后真正开始无数人饿死。
李威想法不一样,这几年会好一些,父亲身体尚可,母亲也有些困窘。一旦父亲身体不好了,母亲才会真正有什么想法,那时候自己就成长了一些,就有狄仁杰相助,对决……结果……
思付了一下,还是逃路的好。逃跑也不能两手空空逃路的。再说,局面未必会很糟糕,有钱了,可以办很多事,将局面挽回,钱需要很多的。看吧,明年棉hua推广未必有那么顺利,如果自己一次jiao五万十万缗钱给母亲,母亲会如何想?
母亲认为自己好儿子了,相安无事了。
不过老子要来抢,也不是坏事。
水越chou越低,有的地方,都有鱼儿在跳出来。但是不能捉的,不但不能捉,明年net天还会放养鱼苗。民夫们开始大动作了。将滩涂上的泥巴,挑到浅水处,填平整,再填出一些田垄,这是要种慈姑、荸荠、芋头、茭白的。地有些瘠,但这没有关系,一旦这里养上大量的牲畜,féi料不但喂鱼,也在滋养这些地。再说,原来的淤泥却是很féi的。
滩涂上的泥土渐渐少了,却将芦苇地挖上来,填上。早先山坡也整理过了,从山腰处整出一条条xiao沟,一节节将水引到山顶,chou了几次水,坡泥都有些netbsp;“殿下,所需钱太多。”朱敬则低声说道。
陛下要抢儿子的功劳,朱敬则不好说什么,只是害怕连陛下也是为了粉饰政绩,这样做了,下面官员纷纷效仿,未必办了好事,却成了坏事。用费朱敬则不知,可仅看到为了整理这片沼泽,所动用的人力物力,费用也不会很少。
只是几百亩的地如此了,天下有多少亩类似的地?一一这样做,国家税务两年不动,也未必够。倒是高梁,他十分同意的,没有惊动任何人,但起到了很好的带头作用。
李威也是苦笑,他都想润物无声,做到成效,可现在如此……恐怕许多官员都是这样的想法,对它成效都十分怀疑,费用又高。也低声说道:“看吧,它只是一种思维,一种思想。只要大家看到了,有钱会有有钱的改造方式,没有钱,会有没有钱的改造方式。如果你看不惯,到有成效时,或可以进谏。”
别总是谏我,作为补阙,父母亲做得不好的地方,同样可以进谏。
不过终是农业,官员不是很反感。就算费用多些,也不会有一次籍田祭所费多。还有许多官员心里面更清楚,费用并不是从库里拨的。是用的皇帝的钱,或者皇后拿出的积蓄,不得而知了。想谏,都无从谏起。
走了一会儿,李令月新鲜劲很容易过的,说道:“大哥,驼驼。”
说完了,欢乐地伸出来xiao手。
“月儿,不得无礼,”武则天坐在一块石头上,隔着羃罗威严地喝道。
李令月不是很怕,眼睛珠一转,跑过去,借着石头,一下子趴在武则天后背上,咯咯直乐。
“下来,”武则天说。
李治却只是笑,样子反而十分高兴。
xiao公主啊大臣一个个直摇头。
就在这时候,一个户部的官员跑过来,说道:“陛下,有两名商人上了一道古怪的奏折,并且还有一样东西。”
“商人?”李治皱了一下眉头,虽然这一次商人帮了很大的忙,可对商人,却是有些不大感冒的。但还是将奏折打开了,看了看,眉头渐渐地舒展开来,说了一句:“不错嘛,很甜。”